《轮回图:乱世迷踪》 正文 《轮回图:乱世迷踪》正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轮回图:乱世迷踪》 第一章:夜遇邪祟 清朝同治年间,陕西宝鸡有一户人家姓姜,男主人大名叫姜连贵,赶马车为生。旧时做这个营生的人,起早贪黑,而且姜连贵家住在城郊,所以每每回家天色已晚。一日,姜连贵干完活赶着马车回家,一路上疾驰不觉得已到了郊外一条周边无村庄的土路上。当时月亮很亮,突然间路上一个红红的圆球滚了过来,如人头般大小。姜连贵的长鞭使的很好。眼见此物飞滚而过,一鞭子甩出,就将此物抽定在当地。姜连贵随即下车查看,发现抽到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布口袋,袋口还用绳子扎着。捏了一下里面软呼呼的。因为是在路上,姜连贵也没有仔细打开查看,就把这个丢上了车,继续赶路回家。 回到家中,姜连贵坐在炉子边熬制热茶,老婆问姜连贵:“当家的,让你今天买的粮食呢”?姜连贵一怔,心说不好:今天离家之时,老婆给他交代回来的时候带上几斤棒子面,结果今天活多,干完已晚把这事给忘记了。老婆这么一说,姜连贵一时语塞不觉得支吾了起来。姜连贵这个老婆,可是四邻八里出名的刀子嘴,一旦唠叨起来,那就没完没了了。“不会是的没有买吧”?见姜连贵没有说话,姜连贵老婆边说边往院子里的车上走去。片刻,老婆提着一个红布口袋进来,连贵一看正是自己刚才在路上用马鞭抽到的那个袋子,自己刚进来,还把这个给忘了,也不知里面是什么?“这个,不是”,连贵的话没说完就被老婆打断。“家里的粮食口袋不用,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袋子”,边说话间,老婆伸手解开袋口的绳子,往边上的一个笸箩里倒去。“呀”!连贵老婆惊讶的大叫的同时,连贵也看见了,老婆从袋子倒出的,居然是白面的馒头,而且从人头大小的一个袋子里,倒出了一笸箩的馒头。连贵老婆转过头来,与连贵四目相对。片刻,连贵老婆回神过来,手提着空口袋问连贵:“当家的,这是咋回事”。连贵如此这般的,把事情给老婆叙述了一下。 “这个莫非是个宝袋”?老婆提高口袋凑到灯前,仔细查看这个口袋。而这时的连贵,压根就没有听老婆再讲什么。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流传的一个传说:在西北地面上,不知道什么年间传出来的一种方式,就是养“猫鬼神”,而这个所谓的“猫鬼神”其实就是一种邪神,他可供主人驱策,主人家如果缺粮食,缺物品皆可偷来。想到这里,连贵不觉得背后发冷,木然的脱口而出:“这该不会是“猫鬼神”偷的东西吧”?“猫鬼神”,正在灯下查看口袋老婆嘀咕着,转过身来。“当家的,难道真的有这个东西吗”?连贵老婆也有听人讲过,心里也有点发毛。连贵和老婆对着馒头看了半夜,谁也没有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等天亮后再做打算。于是两人就回炕上睡觉了,两人翻来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连贵迷糊听见一阵吱吱呀呀门响的声音,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的屋子里很亮,侧脸一看老婆已经睡着了,床边居然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衣,还带着有边沿的帽子,衣服袖子长的盖过了这个人的手。连贵一下子惊醒,想叫但叫不出任何声音,想起全身根本也不可以动。这时,只听见旁边这个人用一种奇怪的腔调说到:“姜连贵啊姜连贵啊,你带我回来就要供养一生。来人继续说到:下月初一子时,往西去七里坡的乱坟岗,岗上靠山的地方有棵柳树,柳树边会有一只周身纯黑的猫,带回家中,在鸡叫头遍前,连夜用红色的裤腰带将黑猫在家中正梁上吊死,并将猫尸连红裤腰带埋于家中堂屋正中,斋戒49天后,在家中门后立一木牌,每日家中吃饭时不论饭食好坏,先供奉于木牌前祭祀,在木牌旁把你今天带回来的红布口袋放下,我保你衣食尽有,如不照做,嘿嘿,家毁人亡”。来人话音未落,院中公鸡报晓发声,连贵眼前一花,来人随即消失, 连贵口中啊了一声,翻身而起。喊叫的声响,也把旁边的老婆吵醒。“当家的,你是咋了”?连贵摇了摇头说:“好象是做了个恶梦”。再无半点睡意的姜连贵披上衣服,起身点亮油灯,坐在炕边满满的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深吸了几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到底咋的了”?老婆疑惑的再次问连贵。连贵吸了几口烟后,情绪已比刚才稳定了很多,于是把前面所见告诉了老婆。“啊,不会是眼花了吧”老婆惊讶的询问。“不可能,我确实看见的,不是梦”连贵无奈的回答着老婆的话,脑袋里感觉木木的。这时连贵的老婆也披衣坐起,又问连贵:“怎么办,当家的,这是不是叫咱们供养它啊,那可是很邪门的东西”。。。。。。“那你说咋办?咱只能照做,不然这些报复起来,肯定没咱好果子吃的”连贵不等老婆讲完,打断了老婆的话。两口子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反正自己家的日子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现在事已临头,姑且也就一试吧。 很快就到了农历的初一,当天姜连贵没有赶车出去,白天在家养足了精神,入夜后就提着灯笼,提早去了七里坡,为了壮胆还带了一把斧头和一瓶酒。七里坡离连贵家并不是很远,大约就是10里地左右,因为那个年代社会动荡,战争,瘟疫,天灾经常出现,死亡的人很多,穷人又没有财力,所以多是找个地方草草埋葬,而这样的地方倒成的野猫野狗觅食的好去处,天长地久的,以致后来乱坟岗白骨处处,杂草丛生,尤其一到晚上阴森恐怖,很少有人没事会主动去那里。姜连贵提着灯笼,灯笼的光芒微弱的照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走到七里坡。到了七里坡,连贵先是找到黑衣人所说的大柳树,快速的爬上柳树,然后熄灭灯笼并把灯笼挂在一个树枝上,静等子夜时分的到来。虽然这时节柳树还只一条条垂下的枝条,并无什么叶子,但连贵总觉得这样心里上,总比站在下面要强的多。 天气寒冷,天上月亮只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并不明亮,而四周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寒气浮动散在空气里,仿佛给野地笼罩了一层白纱,起起落落飘忽不定,更是瘆人。爬在柳树上的连贵,紧了紧腰后的斧子,喝了两口烈酒,略感心里踏实一点。忽然,耳边隐约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连贵抬眼张望,离自己藏身的柳树不远处似乎有几个孩童般摸样的人影,往这边走了过来。果然连贵没有看错,那是三个孩子,连贵心里嘀咕:“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到这个地方来,肯定不对劲儿。”连贵屏住呼吸,仔细张望。三个孩子嬉闹的来到柳树下,不知道用什么点着了一堆火,然后围坐在柳树边,连贵这才看清楚三个孩子的模样,它们看起来年纪大小不一,但穿的着实奇怪,这大冷天的,一个穿着红色的肚兜,光着屁股,一个穿着件黄色的斗篷,另外一个穿的黑忽忽的,额头处还有一个银色白点在一闪一闪的,连贵心说:“妈呀,这是些什么啊,真倒霉,怎么又遇到这些怪东西,这可怎么是好”?三个孩子先是悉悉索索的不知吃了些什么,然后就听到穿肚兜子的孩子说:“麻蛋儿,这些天光景如何”?穿的黑忽忽的接话说道:“还成还成,无人知晓”。黄色斗篷的孩子说话的声音很细:“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黄色斗篷的孩子说完,三个孩子一齐大笑,连贵伏在树上,听了个莫名其妙,但因为这几个孩子很怪异,而且讲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尤其最后那个孩子说的话,更是不能理解,所以连贵有心,全部记了下来。三个孩子正笑着,突然远处无数婴儿般的啼哭声,此起彼伏,由远及近,朝着连贵这个方向传了过来。连贵一时分神,再看之下那个三个奇怪的孩子,已然消失不见。 啼哭声随风而至,连贵定睛再看,树下周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窜出几十只猫,大的小的,白的花的,绕着大柳树的周围徘徊乱窜,猫叫的啼哭声在旷野的七里坡上飘荡,叫的连贵的心里一紧一紧的,恐怖非常。猫们的叫声越来越大,更不时的从周围野坟里有野猫新添加进来,吵的连贵的耳鼓里嗡嗡作响,但连贵却没有发现一只黑猫的踪影。正在这时,一阵旋风吹来,打的柳树上的枝条乱摆,连贵双臂死死的抱紧树枝,才勉强没有使得自己掉下去。随即风停,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过后,四下一片寂静,刚才还喧闹无比的野猫群,此刻已逃窜的消失无踪,连贵伸头下看,只看见柳树下的大石上,赫然坐着一只黑猫,它比普通的猫看起来大一倍有余,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在夜晚里发出一种摄人心迫的光芒。这时的姜连贵再不多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张开袋口,跳下柳树。树上的黑猫,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姜连贵从头到脚罩在了布袋里,猫被捉住后,连贵任凭它在袋子里乱折腾,随即从腰上抽出一根绳子扎紧袋口。一切收拾停当后,连贵不敢停留,从树上取下灯笼,把布袋扛在肩上,这时的连贵,怕点燃灯笼后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借着微弱的月光,凭来时的记忆,一路急行回家。院门虚掩着,姜连贵推门而入,连贵老婆一直守在门边,见连贵进来随手禁闭院门,连贵径直走进堂屋,老婆随后而至,夫妻两人相互未言一句。堂屋的正梁上连贵老婆早早已经栓好了一条红色裤腰带,弄成一个套子。老婆指了指绳套,连贵点点头,用手隔着袋子,摸到了黑猫的脖子位置,双手卡紧,连布袋一起塞进了腰带套里,使劲一拉腰带套的绳头,猫在布袋里折腾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夫妻两个,看着绳套里的袋子,等待了片刻,确定里面的猫已然被吊死,两个人才都各自长舒了一口气。白天的时候坑都已经挖好了,用草席盖着,老婆过去拉开草席,连贵把绳子和猫一起放在坑里,把土添实。一切收拾停当后,连贵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直喘粗气。此后的日子里一切无事,按黑衣人所说的方式,连贵两口子在49天后开始供养,从此和“猫鬼神”牵扯出了一系列的事情。 第二章:村庄指迷 话说姜连贵夫妇自从供养了这个邪物,家道日渐富裕,二,三年的时间里,不光是家中吃喝不愁,而连贵得获得 “猫鬼神”的力量,也成了远近知名的通灵之人,家中开了问事请仙的堂子,因为看事化情较为灵验,一时间也是门亭若市,连贵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取名叫:来宝。 刚刚两岁,老年得子两口子格外疼惜来宝,唯一这个来宝让两口子心有不安的是,来宝天生嘴中有两颗牙齿,并且前后头上各有一发旋,人都说 “前旋老子后旋娘”,总是叫人不太舒服。这一年的端午刚过,中午时分,连贵正躺在家中院子的躺椅上乘凉,耳听得院子门响。 连贵起身打开门,院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连贵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来问事的人,未等他开口。 老人抱拳堆笑说明了来意,原来此二人是父子两儿,姓孙,家住在东邻的孙家坳,连贵请二人进屋,宽坐后详听原由。 孙老汉先是哎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家里在当地开着一个挂面的作坊,生活还是挺不错的,我有5个女儿,这个儿子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从小和5个姐姐一长大,所以脾气秉性不觉有点面,后来5个姐姐先后出嫁后,我就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是一个脾气很火爆的女人,这下可好,这个面瓜儿子平时在家里媳妇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连个大声气都不敢出,被媳妇管的死死的。我和她妈都脾气比较好,所以我们也没办法说什么。后来这个媳妇给我们家生了一个男娃,就更加变本加厉,平时除了对自己的男人呼来喝去,对我们老两口也是骂骂咧咧,谁也不敢管。等孙子娃长大点后,干脆把孩子一天丢给我儿子,自己东家串西家串去,还和我们村的闲汉二癞子胡混到了一起,风言风语实在把我们臊的抬不起头来,我本身就是孙家坳的族长,这纯粹就是打我的脸呢,后来和村里的其他长辈商量后,我们一致的意思是准备开了祠堂按族规处理。哪知道,我那儿媳妇知道后,先是在家里破口大骂,连哭带闹的说: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叫你们好过,老娘我变鬼也闹的你家不得安宁。说完后居然一头碰死在了我家院墙边”。 孙老汉边说,边老泪纵横,一边的儿子低头不语。连贵嗯了一声,示意孙老汉继续说下去。 孙老汉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儿媳妇就这么死了,后来过了一年我们给儿子又找了个女人结婚,可不到一年,新媳妇也意外的死了,身体好好的,一点病都没有,在后面的几年里,我们给儿子连续又娶了两个老婆,都是好好地,就死了。孙子娃还小,也不能没有妈,我们没办法又托人再给儿子找一个老婆,村里人当时的闲言碎语很多,我们当地根本没有人愿意往我们家再嫁,最后好不容易从别的地方给儿子说成一个女人才刚又成婚三个多月,这个儿媳妇是个大个子,做事很勤快,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挂面做饭的,前几天儿媳妇给我儿说,她只要是天不亮起来干活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个披麻带孝的女人,在房顶上拿着一把扫把在那里扫啊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婆娘,在干啥呢。儿子把这个话又给我们说了,我们想肯定看见的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这个媳妇估计也活不成了,找了周围好多阴阳都没有办法,人都说 “姜神仙:您灵的很,我们这才专门跑过来求您。好歹帮我们一把。”老孙头刚讲完,马上就跪倒在连贵的跟前,孙老汉的儿子也一同与父亲跪下。 “起来,起来,你们这是干啥呢”。连贵边说边用双手各扶住父子两儿,让两人坐下,随即说道:“事我大概知道了,你们把地址留下,今天晚上你们先回,明天我准备好东西就过去”。 孙老汉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当夜,姜连贵独自一人住在堂屋中,夜半时分把门口的木牌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摆好供品,点燃香火,自己盘腿坐在地上,双眼微闭,盯着点燃的香头,与平时一样,看着看着,不觉得眼睛发沉,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猫鬼神”幻化的那个黑衣人赫然出现,并蹲坐在桌子上,这几年的时间里,姜连贵已经对此种与家中邪物沟通的方式,完全轻车熟路了。 “大仙,今天那孙氏老头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嘿嘿嘿嘿”, “猫鬼神”先是怪异的笑了几声,然后从桌上一跃,跳到姜连贵身边,爬在连贵的耳朵边,告知了姜连贵这个事情的原委,以及解决的方式,讲完后,又跃上桌子,继续蹲坐在上面。 “大仙,那处理完了,需要什么回报呢”?姜连贵很清楚,每次请 “猫鬼神”处理事情,总是交易性的,肯定要问清楚这些回报要求。 “熟鸡,熟鱼,熟羊各一只,白面馒头5个,白酒一坛,谢银100两,再让他们孙氏在进村的村口,给我立个庙” “猫鬼神”回答连贵。 “啊。这。。。。。。?连贵听完大惊,嘴里嘟囔着不知该怎么应承下去。心里盘算,这怎么可能和人家讲呢,钱和物件都好说,可这叫人家立庙,基本上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告诉他们,如若不这样做,我肯定不去,两年内保证不光是他家,而且全村死绝”。 “猫鬼神”像是完全知道连贵心里的想法。 “是,是,是,大仙我一定把话带到”连贵紧张的满口答应。香头一跳,眼前一闪,连贵从请仙入定的状态中回转过来,连夜收拾好 “猫鬼神”交代使用的物件。次日一早,姜连贵套好车直奔孙家坳。孙家坳村口,孙老汉和儿子天不亮,就在这里等了。 中午十分,眼见着一辆大车而至,觉得可能请的人到了。连贵拉紧缰绳停下车,孙氏父子赶紧到车前,帮连贵扶住马车。 “姜神仙,您来了啊,快快家里请”。孙老汉满脸堆笑。连贵示意父子两儿一起上车,话不多言,片刻车在一个院落前停了下来,三进的大院,看样子孙老汉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孙老汉前面走,引领连贵。 连贵从车中拿出一个包袱跟着孙老汉进屋。大车自由孙家的儿子帮连贵赶进院中。 孙老汉把连贵让到椅子上坐下,儿媳妇端来茶水。随后孙老汉的老婆和儿媳妇,又整好了饭食,招呼连贵。 饭毕,孙老汉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问连贵:“姜神仙,您看什么时候收拾呢”? “不急,先听我把仙家的要求说下”姜连贵讲话同时,点上了烟。 “您说,您说,这都是应该的”。孙老汉应声回答。姜连贵使劲抽了连口烟,抬眼说道:“仙家讲了,你们家的事情能处理,准备熟鸡,熟鱼,熟羊各一只,白面馒头5个,白酒一坛,谢银100两。。。。。。” “可以,可以,好说好说”。孙老汉忙不迭的答应。 “别急,还有,事成之后,仙家还让你们在村口,给仙家立个庙”。连贵换刚讲完,孙家一片寂静。 孙老汉先是张大嘴巴楞一会儿,随即说道:“姜神仙,您前面说的仙家的要的东西,都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个立庙,还是在村口,这个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这事要和村里其他的亲房们商量哩”。 姜连贵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但这是仙家的要求,我也只是传话而已,仙家当时还说了,不答应的话,请不来它,你们家的事情它就不管了,两年内你们家和你们孙家坳的所有人,都会被这个女鬼妨的死完”。 孙老汉听连贵说完,思虑了一会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诚娃,你去把村上其他能拿事的长辈请到咱家来”。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村上的长辈都到齐了。 孙老汉招呼大家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话落,众人窃窃私语。 见没人发表意见,孙老汉咳了一声然后说:“各位你们都是村上的长辈,我作为族长,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没办法,现在这个事情会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害死,我的意思是按仙家说的办,你们觉得呢”? 孙老汉说完,边上一个年纪看似很大老头说道:“这事情当时是咱全族商议处理的,没想到现在闹成这样,现在仙家既然帮手收拾呢,我认为这个要求可以答应,这也是为了咱村所有人好嘛”! 老头儿说完,周围人连连点头称是。孙老汉拱手立到老头儿的身边说;二爹,那就这么办了”?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 “好,你们都同意了,咱就今儿晚上请仙家来”。姜连贵说完,就站起身来,打开包袱。 包袱里是黄纸,香烛,四根5寸长的铁钉,一瓶子公鸡血,以及连贵供养 “猫鬼神”的那条红布口袋。连贵用手招呼过来众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了晚上的安排。 亥时刚过姜连贵,孙老汉一家,一起开始准备,连贵先在屋中供桌上把熟鸡,熟鱼,熟羊,白面馒头,白酒也全部摆放好,点燃香烛,用中指沾公鸡血,给每个馒头上点了一个红点。 弄完后,连贵对孙老汉的儿子说 “你去找一床大红的棉被,子时前蹲到灶房的灶台旁,把被子蒙在自己的身上,无论看见任何东西都不要怕,也不要发出声音,什么时候听见我说好了,你就把这四根铁钉钉在灶台周围”。 孙老汉的儿子接过钉子,用力点头。 “老孙,你和你老婆,儿媳妇,现在把黄纸沾瓶子里的公鸡血,分别贴在院门,以及每个房间的门和窗户上,然后把门全关好,各自回屋,我不叫谁也不许出来,不许点灯”。 众人按连贵说的开始忙碌起来。等都弄完了,时间也差不不多了,连贵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供桌上的香烛,孙老汉的儿子带着被子去了灶房,蒙着被子守在了灶台旁边,连贵也带红布口袋爬到了灶房顶上,用袋口对着烟囱口。 第三章:屋中诡物 夜半更深,蹲在灶台旁孙老汉的儿子,听见一阵如同挠墙的声音,他轻手掀开被角露出眼睛观瞧。 片刻从灶台洞里先后出来4个人,居然就是他死去的那4个老婆,孙老汉的儿子怕的全身发抖,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不发出声音来。 但他发现,这几个女鬼好象看不见他,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披了红棉被的原因。 4个女鬼下来后,站在灶房门口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然后就听那个撞墙死掉的老婆说:“也让她死了去”。 然后不知道从拿出一件衣服,可是衣服孙老汉的儿子是认识的,正是结婚的时候现在的新老婆穿的,那几个女鬼拿出衣服,一人在衣服上吐了一口红红的血,然后把衣服一甩,衣服就不见了,她们随后笑着又从灶台洞里消失了。 正在这时,孙老汉的儿子听见,外面一声大喊:“好了”。马上从身上抽出钉子钉在灶台周围。 房顶的烟囱上罩着红布口袋,4女鬼出不去,回灶台洞这边又被封死了,于是想硬从烟囱上冲出去。 这时,连贵拿着的红布口袋,如同充了进了气,越涨越大,顷刻间从袋口伸出一双黑色的爪子,伸进烟囱里。 几声凄惨的叫声,爪子抓了什么东西,又回进了口袋,红布口袋也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恢复到了正常的大小,连贵知道得手了,赶忙用红绳子扎住袋口。 连贵怀抱红布口袋,站在院中,叫喊众人可以出来了。孙老汉家的堂屋里,灯火通明。 “前面都看见什么了”。连贵询问孙老汉的儿子。 “哎呀,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以前死掉的那几个老婆,都出来了,而且给她的衣服上各自吐了一口血,还说要她也死了去”。 孙老汉的儿子,边说并用手指自己的老婆。孙家的儿媳妇吓的搓手,身体不断的颤抖。 “姜神仙,这这这,现在咋办哩”。孙老汉很急切的问连贵。 “后生,你去房里把刚看见的那件你媳妇的衣服找出来”。连贵同时又转头对孙老汉说:“老孙,你和其他人,去灶房的灶台里把火点着,柴火一定要旺”。 等孙老汉的儿子拿来衣服后,连贵抱着红布口袋和他一起走进了灶房。 灶房里的火已经点好了。连贵让孙老汉的儿子展开衣服,大家定睛观瞧,上面居然什么都没。 “诶,这是咋回事,刚刚明明看见”。。。。。。 “那些都是怨气化的血,进去后就看不到了,现在把衣服丢到灶火里烧掉”连贵打断了孙老汉儿子的疑惑。 孙老汉的儿子赶紧把衣服丢到火里,所有人看着,直到完全化成灰烬。 “你们离开灶火一点”。连贵对着灶火洞打开了布袋上的绳子。 “噗”的一股绿气就吹进了灶火洞内,里面噼里啪啦的乱响,片刻后一切安静下来,一股子恶臭熏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就行了”连贵说完带着众人回到堂屋,并把红布袋依旧放在供桌上,换了新香继续供着。 “现在大家回去睡觉,今晚上任何人不许到堂屋里再来,也不许在窗户看,不然仙家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众人连连点头,连贵用一把锁,锁在堂屋门外,与孙老汉一家都各自回去睡了。 次日,大清早,村里的很多人都到孙老汉家来,问昨夜发生的事情,孙老汉一家人与众人讲述昨夜的情形。 姜连贵起身,踱步走了出来,院里的人看到后都自然的安静了下来,眼神中充满的崇敬的目光。 姜连贵打开堂屋的上的锁,众人一看,桌子上的供品都像是被人吃过一样,只剩下些残碎的骨头,不觉得啧啧称奇。 孙老汉凑到连贵旁边说:“姜神仙,这,莫不是神仙受用过了”? “嗯”。连贵点头。周围又是一片众人惊讶的声音。连贵走过去,把红布口袋继续装在身上,然后对着孙老汉说:“行了,家里没事了”。 孙老汉一家千恩万谢,高兴的无语言表。中午孙老汉家,摆开酒宴,宴请姜连贵,并邀请了村里长辈一起做陪。 饭毕,孙老汉拿出一包银子说:“姜神仙,这是一百两银子,您笑纳”。 连贵没有客气,用包袱包了起来。孙老汉继续讲到:“姜神仙这庙是咋个立法呢”。 “庙不要求大,和平时土地爷的庙宇大下差不多就行,木料砖瓦备好,本月初十动土开建,下月二十三必须建好,二十三当日,你们准备一顶轿子,轿子要用红绸为顶,红绸为缦,村里选8个精壮的后生,4个后生抬上,4个随时更换,而且后生们的属相不能有属龙,属虎的大相,鸡叫头遍从村里出发到我家,亥时放置,轿子不能进庙,神像出轿进庙要用油纸伞要打在神像头上,以避日月星三光,中途不能落轿子,到时我和你们一起来”。 连贵一口气把家中邪神的嘱咐话讲了一遍。 “姜神仙,这供的是啥神?怎么和平时的不太一样哦”。席位上村里的一个老人质疑的说。 姜连贵歪头眼神一瞪,孙老汉看到连忙打圆场的说:“了然,了然,我们都知道了,姜神仙您放心,按您说的我们一定处理好”。 姜连贵听孙老汉说完后,点了点头,起身收拾好东西辞别众人,村众送连贵到村口,连贵又一次下了车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在村口处埋了下去,回身说:“就是这个位置,可别搞错了。”众人点头答应,连贵复有上车赶马车回家。 转眼初十已到,算来也正是孙家坳村立庙的日子。说起这样的小庙立起来也较为容易,无非就是找四根圆木桩打入地上,周围砌上砖石,顶上瓦片一盖就可以说是成了。 当时,孙家坳的人们早已准备好了,各类物品,选定好吉时,放炮打桩。 可怪就怪在,2个多时辰过去了,桩子却一根都不打不进土里去。 “族长,怎么打不进去”? “这下面怕了撒东西呢吧”?干活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吵。孙老汉走了过来,四下里看了一下对着干活的汉子门说:“先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到底有啥”。 于是众人取了工具,在连贵划的地方挖了起来。挖了才大约2尺多深,耳听几人的铁锹”当,当”的几声脆响,并溅出一溜的火花来。 “下面有东西”挖的汉子里有人大喊到。听到呼喊,众人的干劲十足,奋力下挖,很快就把撞到铁锨的东西就全部被清楚出来了。 那是一块很大大约1长见方的青石板,石板上刻左右两边各竖着阴刻了8个龙飞凤舞的字。 石板挖出来,人群里都围过来观看,虽说里面也有识字之人,但也不认识这到底写的是什么。 “去把张秀才叫来”。孙老汉作为族长,关键时刻还是和有条理的。这张秀才在孙家坳开了私塾,虽不能讲是学富五车,但也是识文断字,出口成章的,在这里显然是最有学问的人了。 一会功夫,张秀才就到了工地现场,一身青布长褂,黑鞋白袜。 “秀才看下,这上面写的啥”?孙老汉见张秀才到了,马上招呼他过来。 “哎呀,这是老古时人用的小篆字嘛”张秀才惊讶的喊叫。 “小篆?上面写的啥意思”?孙老汉见张秀才能知道是小篆,想必是肯定也认识,急切的询问到。 “让我看下,让我看下,哦!写滴是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张秀才,摇头晃脑的说道。 “啥意思”?孙老汉根本没明白,这几话说的是什么,追问的说。 “字我认识,但意思,我不知道”。张秀才一脸茫然。 “把石板抬到一边,不能耽误咱的工期”孙老汉作为族长说完后,无人表示疑义。 众人找来滚木,粗绳子抬掉石板,石板刚被抬开, “咚”的一声巨响,一股青烟喷出直冲云霄,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青烟散去,众人围上前去一看,石板盖着的是一个直径的足有五尺的八角型井口,大家凑上前去,见井口边沿用厚实的青砖而砌,内壁上内看到的地方,皆是青苔,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孙老汉丢了一块大石头下去,白天未听见落地或落水的声音。得儿,这下众人傻眼儿了,这地方怎么能立庙呢,村里这么多人谁也说不出来,哪辈子来的这么一口井在这里。 眼见得,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孙老汉围着井转了几圈,喊自己的儿子:“诚娃,你再去趟姜神仙家,把他请来,看这咋弄呢”? “哦”孙老汉的儿子回了一声,即可找人套车去往连贵家。 第四章:井下仙府 孙老汉的儿子片刻都没耽误,在告知道了姜连贵事情的经过后,接上连贵火速回到立庙的工地。因当日天色已晚,只能拖到次日,等连贵看过后再做打算。次日清晨,姜连贵带上村里的人来到工地上。先是查看那块青石板,但当孙老汉告诉他上面的字的意思的时候。姜连贵心头突然一惊:“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这个话怎么如此的熟悉。对了,这不是我当是去抓黑猫时,听见那个个怪异的小孩说的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连串的疑问”,全部涌上姜连贵的心头。 姜连贵接着走到井口,探下身子看了看,然后蹲在井边盘算了起来:“地方是家里那邪物选的,可见它肯定知道这里有东西,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而且这个石板上的字,又是和自己听到的安全一致,难道下面是有什么宝贝”?思前想后,姜连贵决定亲自下去看看。 “老孙,找人多找些绳子来,我下去看看” “姜神仙,可不能下啊,下面我感觉深的很呢”。孙老汉好意的劝阻连贵,随后又继续说:“您看,不行,咱换个地方立庙不成不成?把这个井原埋上算球”。 “不行,仙家讲的地方不能变,必须是这里”。连贵的回答不置可否。 “快准备绳子,火把,我亲自下去,没事”。 “好吧”!孙老汉见无法劝阻,示意自己的儿子和众人,去准备绳子和火把等物。很快东西都准备齐备,连贵腰上别了把镰刀,点燃火把。被众人用绳子往井下吊 姜连贵随着绳子缓缓往下降,火把照映处的井壁非常光滑,里面感觉也很潮湿,大约吊进去10丈多深,到底了,果然下面没有水。“其实也并不太深嘛,难怪孙老汉的石头没听到声音,这下面的前是烂泥,好把人吓的”。连贵心里想着,不觉得好笑。连贵双脚刚一沾地,身体就往泥里一沉,刚泥刚没过脚踝,就再没有下陷的感觉了,想来泥巴也不深,姜连贵随即使劲摇晃绳子,示意井口的众人自己已经到底,不用再继续放绳子了。 “姜,神,仙,下面,怎么样”?连贵断断续续的听见井口处,孙老汉的喊叫之声。 “没事”,“没事”,“没事”。。。。。。连贵回应一声,但井里却传出一阵回声,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们有没有听到。姜连贵解开缠在身上的绳子,用火把四下照了一圈,井底部要比井口大很多,火把的光亮只能照见周围一圈地方,其他依旧是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姜连贵手持火把先是朝着一个方面运动,之所以这样,他是想先找了一面的井壁,然后好用手摸着井壁走这样,就可以大致了解下下面的情况。虽然姜连贵走的比较小心,因为泥巴的关系,走一步拔一下,行走的很缓慢,刚开始感觉不出来,时间一长洞下的凉气冻的连贵直打哆嗦,脚每次一落到泥巴里,就和踏进冰茬堆里一样。姜连贵强忍着,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摸到了井壁,火把的光线,也随即照了上去。光线照到的井壁上,居然很干燥,上面也无任何苔藓之类的植物,而是一片金灿灿的东西,感觉就像被人涂勒令一层金粉,井壁上还被满满的阴刻了很多蜗牛壳一样的曲线,一个连一个,满满的都是。。连贵举着火把望上看去,在离自己头顶大约半胳膊距离的地方,神出来一只如琉璃雕琢鸟,向左右照照,能看见每间隔一断都是一样,看情形可能洞壁一圈都是这样的。连贵伸着火把,想仔细看清楚琉璃鸟的摸样,一不小心火把碰到了琉璃鸟的边缘,只听见“砰”的一声,琉璃鸟居然一遇热嘴巴就爆裂开来,连贵耳边连续不断的响起这种“砰”,“砰”的声音,真实的声音和回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好象是一种音乐的节奏,悠扬清新很是好听,而当这些声音节奏越来越大时,姜连贵觉得井壁以及脚下的地,都剧烈的颤动起来。姜连贵惊吓之下,手一松火把掉在泥巴上被摔灭了,四周立刻陷入五尽的黑暗中,这时间的连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把身体靠着井壁,任由周围去颤动。 姜连贵心说:“哎,看样子今天要葬送在这里了,可怜我那老婆妻儿”。正在连贵胡思乱想之际,姜连贵的眼前居然朦胧的出现了光亮,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不消片刻,居然亮于白昼一般。四下继续还在颤动,连贵抬头想看下哪里来的光亮,发现随着振动的前面爆裂的琉璃鸟的嘴巴里,不断的喷散出蓝色粉末,粉末一喷出来就迅速在连贵头顶开始开始蔓延,然后凝结在一起。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里,从鸟嘴里喷出的粉末已经在连贵头顶完全凝结成一个罩子。亮光就是这些粉末发出的,连贵赶忙向四周一看,原来这个里面好巨大啊,起码有孙家坳的半个村庄的大小,而在自己左手边的远处,还在向外延伸,那边的地下有水,看似不深,水里亮晶晶的,因为太远不知道是什么。正在姜连贵入神观看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连贵头上巨大的石头砸在了头顶的罩子上,姜连贵马上抱住了脑袋,怕石头砸在自己身上,但却没有。姜连贵放大胆子抬头一看,罩子是蓝色半透明的透过罩子,姜连贵发现石头虽然不断的砸了下来,却被罩子挡住,一点都没落下来。想来是前面的振动,已经把石井的上面给震塌了。 姜连贵心说:“这下完了,这石井已经塌了,从这里再没办法出去了,好在现在里面和白天一样亮,不如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姜连贵想罢,站起身体,四下张望,朝着左手那边有水的地方走去。“水总会有流进来的地方,而顺着水,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出路”。连贵心里如是想着,这些起码的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了解一点的。因为粉末造成光线,使得这个空间里亮如白昼,脚下现在看的很清楚了,全是黑色的湿泥,并无其他的东西,整个空间,让人感觉就像一个大水缸的缸底。大约走了一袋烟的功夫,姜连贵走到了前面看到有水的地方。前面离的远,看不太清楚,现在到了跟前,面前是一段水路,像是一条溪流,大约有十几丈宽。水是对着自己的方向流过来的,但流到脚下的湿泥里就不见了。水并不深,只能到自己的的小腿一半的位置,但非常的清澈,水里面全是非常光滑的石头,都有如鹅蛋般大小,非常的光亮,从水面朝下看去,亮闪闪的非常喜人,连贵弯腰拾起一块,发现这些石头除了颜色好看,表面光洁如腊外,其余和平时所见的石头并无而般。这边虽能见事物,但明显比刚才有蓝色罩子的那边暗的多,就像是天刚擦黑的样子。 “石头为什么看起来为什么会反射光线呢”?连贵心理也很纳闷,抬头一看,恍然大悟,原来那些蓝色的粉末并没有飘到这边来,头顶上面能看的地方有十七,八丈高,全是如同黑色油脂一样的东西,似乎在流动,但却悬浮在空中并没有滴落下来,在这些如同黑色油脂一样的东西中,不时的有一些银色的闪光,如夜空中的繁星一样闪耀着光芒,密集且明亮。这些东西很有节奏的闪着,而每当闪起的时候,就会有一束束的银光,从上面射到水面上,所以映照着水里的石头看起来才那么有光泽。连贵对环境略加熟悉后,开始趟着水,一步步的往前走,就这样的慢慢的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突然在姜连贵的眼前不远出,出现了一架白色拱桥,就横在水里。继续向前,水里也没有了石头,一气走到白色拱桥下,白色拱桥的两头居然连进的是左右两边的石壁,而白色拱桥也架的非常低,最中大拱洞的高度,也是2丈多高。姜连贵从白色拱桥的拱洞里刚穿过去,随即又把身子藏了回来,躲在后桥拱的后面,前面一出拱洞晃眼间姜连贵看到了一座楼,一紧张所以退了回来。 姜连贵把身子隐藏在桥后,探出脑袋仔细观瞧,白色拱桥后面大约20步远的地方,是一座高楼靠石壁而立,起码有8.9几丈高,10几丈宽。高楼颜色是深褐色的,感觉全是木头搭建的。高楼的下层正面竖着18根圆柱,每根圆柱的中间又有横的圆柱彼此相连,每个横的圆柱往上有间隔一定的宽度,横的圆柱连贵数了数一共有9层,这些支撑起来的是一个平台,而平台之上是一个坡顶的宫殿建筑,如倒扣的斗形,宫殿建筑正面还有一排不高的白色栏杆。宫殿建筑看起来很不成比例一样,坡顶非常的高,宽度和平台一样宽,而下面露出来的宫殿的高度只有它的高度的三分之一左右,相是被什么压扁的房子的感觉。柱子最外面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条竖立的楼梯,和地上相连。 “这是到头儿了啊,怎么办?”姜连贵的心里想着,直打鼓。连贵在桥拱后呆看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动静,决定壮着胆子上去看看。他蹑手蹑脚的从桥拱后出来,把腰上的镰刀拿在手里,从水中走到了左侧的楼梯处,楼梯的侧柱和整个宫殿的颜色一样,也是深褐色的。连贵用镰刀把敲敲了,楼梯的侧柱传出敲击木头发出的声响。 “果然是木头的”。姜连贵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顺着楼梯不多时间,姜连贵已经上到了平台之上,平台的地板也是那种深褐色的木头作成的。上面的宫殿只有一间大殿,也没有门和窗,连贵探身迈了进去,里面黑忽忽的并无一点光线。连贵掏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摇亮一照,里面太大了,只能看见自己眼目前不到二尺的地方,这时的连贵经过这一连串的走动,确实也很累了。思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先休息一下为好,于是他从大殿内又退了出来,靠在外面的栏杆上休息,一会儿功夫,鼾声响起,姜连贵已然睡着了。 “ 嗵!嗵!嗵”!刚刚睡着的姜连贵被一阵巨大的响动惊醒。眼睛一睁,赫然发现刚才漆黑一片的大殿中,居然有了亮光。“难道这里会有人”?姜连贵心里一惊。休息的时候连贵把镰刀放在了身边,回手一摸,镰刀还在随即持镰在手。姜连贵几乎是挪动着脚步,蹭到大殿门口一看,光亮是大殿的顶上出来的,但没有看见灯火,只是殿顶幽幽的发出绿光。“啊” 姜连贵前面只注意了光线的来源,未看殿内,这刚一看下,直接被吓的大叫而出,三魂离壳。殿内前部的中间,有人,而且是三个人,中间的地板上跪坐这一个女人,头上围着一圈白色,身上也穿着宽大的长袍,脸上也是非见常人的白,被绿光一照,形似鬼魅。女人的左手边一个男人,束发而立,全身缠着麻绳一样的东西,脸色奇黑。女人的右边是一个小孩,穿着红色的肚兜,光着屁股,坐在地上,正对着连贵嘿嘿嘿嘿的笑。眼前突然出现这样几个人,姜连贵被吓的定在当地,走也不是跑也不是。 “树下一别,几年不见,足下可好啊,嘿嘿嘿嘿”!小孩边说话,边站起身来,朝连贵走过来。 “啊”。姜连贵这时似只会讲这一个字了,他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当日在大柳树上,偷看到的那三小孩的其中之人吗? “不记得了吗?”孩子走到姜连贵身边,笑着打了姜连贵一下。 “仙童啊,仙童啊,小民不知,误闯贵境,还忘莫怪”。姜连贵被小孩一打,豁然清醒,倒地跪拜的说。 “你家的那才是仙呢!嘿嘿嘿嘿”。小孩继续对连贵说道。只这一句话,就把姜连贵说楞了,家中的“猫鬼神”这个小孩为什么会知道。 “惦记我惦记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叫你来了,果然是贼心不死啊,嘿嘿嘿嘿”。 “仙童啊,我无意闯进来的,确实不知什么啊”。姜连贵连连叩头。 “你是不知,但你养的那东西知啊,要不是它,你又怎么能找到这个地方来呢,起来讲话吧”。小孩说话间,姜连贵还未回答,身体却自然的站了起来,就像被人拉起一般。而在这个同时,小孩已经又不知怎么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第五章:异宝金盒 “你家养那物,本就是个邪物,别看它给你丰衣足食,其实是想尽办法的在害人,你现在养其几年,阳气也快被其吸完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晓,可笑啊可笑”。小孩坐在那里,数落连贵。 “仙童你说的是真的吗?求仙童搭救,我家中还有妻儿”。刚刚起身的姜连贵又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你家中的妻儿,等你油尽灯枯之时,他们也一样会同样会被吸食干净。而且我可救不了你们,那物能让你找到此地,也是我大劫之期快到。 “仙童再没任何办法了吗?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我们也不想供养这个邪物,谁叫我自己手闲,招其入家门,可我们这样的凡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它说什么,我们照做”。姜连贵边说边抹着眼泪。 “办法有没有,现在还不清楚,我现在想知道,它到底要你来这里做什么”? “仙童,它是要在这里给它立个庙,受人间香火,结果立庙的时候,地上有石板,村民请我来看,我误打误撞的闯到了这里”。姜连贵简短的告知了小孩子自己所来的原因。 “立庙?哈哈哈,这物是在作死呢!看来它还不知道这里,不然也不会选这里立庙而不做别的,那就还有办法救你们一家”。 “太好了,太好了,仙童若是能救得我们一家,我姜连贵和我的后代子女会一直供奉仙童的”。姜连贵听说有救,大喜过望。 “供奉就不必了,我也不求这些,前面说了我大劫也快到了,况且帮你是因为你后人对我前世之恩,而你能闯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此种机缘,你且过来”。小孩边说,边对连贵招手,姜连贵走到小孩身边。小孩边上的那一男一女,表情未变,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就像是两尊雕像一般。 姜连贵站定在小孩的一边,小孩示意姜连贵附耳过去,仔细告知了姜连贵处理的办法的,连贵并听并频频点头称是。全部说完后,连贵又跪倒在小孩子的面前,谢过小仙童。 “仙童说的,我都记住了,但不知道何年才从这里能出去呢,那边进来的地方都塌完了”。 “我会送你出去,还会给你几件物品,是我留给你后人的一套富贵,以谢你后人的百年前对我之恩”。小孩微笑的对着连贵说。 “仙童冒昧的问一句,仙童连说我后人对你前世有恩,到底是什么呢”?姜连贵心中一直疑问,这时,不觉得脱口问道。 “因果际会不好明言,日后你们自会明白”。小孩讲完,连贵点点头。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送你的物件,随后会叫你带走的,这里的东西都不要碰”小孩边说边指了指旁边那两个一直未动的人,话音刚落,一阵尖利刺耳的啸声,姜连贵眼前一花,周围的三人随即都不见了。 姜连贵确实也是真的累了,躺在大殿的地板上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连贵的鼻子里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人也醒转了过来,大殿里极其的安静。连贵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面前不远处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的前放着一把椅子。连贵走过去,用手摸摸了,发现桌子和椅子既不像是木头的,也非石头和金属,甚至还有点温温的感觉,用手按一下,很像是触摸到了人的身体一般。桌子上放着一个貌似人型的雕像,大约半尺多高,人型雕像的身体为六角型,但脑袋却是一个圆球状,雕像的左手拖着一只六角型的碗,右手拖着一只盘子也是六角形,碗盘的颜色和触感和桌椅都是一样的。连贵看到六角型的碗里,装着一些汤水样的东西,颜色是墨绿色,比较浑浊,而盘子里堆放着一些块状物质,看起来就像是木炭,虽然连贵这时肚子很饿,但也不敢贸然的去吃这些东西。正在犹豫的时候,连贵的鼻子中又闻到了,前面在睡梦中被香醒的味道,没错,就是从碗盘里发出来的,这些香味仿佛有促进食欲的功效,连贵闻着这些香味,饥饿的感觉越发的强烈,甚至已经不能坚持了。思前想后的连贵,终于抵御不住香味的诱惑,用手把碗盘全部拿到自己面前,先拿出盘子里的一块黑炭丢进嘴里,还没有用牙齿咬,黑炭入口即化,满口全是浓郁的花香,但又说不上是什么花。一尝到味道如此的好,姜连贵再也顾不上其他考虑了,放心的大吃起黑炭来,转眼一盘黑炭就让他消灭干净了,连贵顺手又拽过碗,一口气全部倒入口中,一道清凉的线从嘴里到喉咙,一直到自己的腹中,磬人心脾,让连贵无比的舒服,腹中的饥饿感也完全消失了。 吃饱喝足的连贵,无事可做,就在大殿里四下的转悠起来,大殿的后面有一张扁圆型供桌,供桌有磨盘般大小,四条腿支撑,而每条桌腿靠地的地方,还雕刻成东西的爪子的样子,但供桌却只有2尺多高,上面站立着一尊很大的雕像,奇怪的是雕像的脑袋顶出了大殿的顶,看起来就好象是大殿的顶上卡着雕像的脖子建的一样,雕像的周围挂着吊着很长的幡,金闪闪的,连贵用手拈起其中一条的角,发现这些长幡都是金箔做成的,而且上面刻满了希奇古怪的文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连贵数了数,发现神像左右连边,各挂了8条这样的金箔长幡,也都是自大殿顶上挂下来的。 姜连贵绕到雕像的身后,发现雕像的后背是和石壁连在一起的,这么看来大殿的后墙壁是直接以石壁为墙的。石壁的石材被磨的很平,像是汉白玉一般,而在这壁上画着很多动物的图案,有马,有牛,有骆驼,还有很多长相奇特,自己根本没见过的东西,连贵仔细看着,突然发现石壁中的动物居然会动,它们并不是保持一个姿态,而是不断移动变换姿势,吓的连贵不由的退后,一不小心后仰的跌躺在地,而这一躺让连贵看到一个更惊异的景象,那就是他看见了大殿的顶上的光原来是一个如太阳般的绿色珠子发出来的,而在这个珠子周围,整个大殿的顶上,还绘有很多的人像,翱翔飞舞的样子。姜连贵躺在地上,痴痴着看这些殿顶的这些人像,正当他看的入神时。 忽然,绿色的珠子光线暗淡了下去,紧接着这个大殿里一片金色的光芒,很明显光是从连贵背后照过来的。连贵随即爬起转身观瞧,光线来自大殿外面,这时的连贵已经不再害怕了,三步并两步的奔出大殿,站在大殿外平台的栏杆处,姜连贵看到在自己对面的半空中,一条数丈长,几丈宽大金色光带,很是晃眼,连贵不由的用手捂住眼睛,从指缝中偷眼观瞧。光带宛如大殿内的绿色珠子一样,逐步的变的暗淡下来,最后变成如同鸡蛋黄一样的颜色,不那么刺眼了。 连贵把手拿下来再看,瞬间光带中居然人影绰绰,开始也是模糊,慢慢的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副战争的场面,里面很多人骑着马拿着刀,穿着官军的服饰,在向前冲锋,而这时突然里面火球在骑马的人群中爆开,许多人掉下了马倒地而死,未掉下马的人继续向前,这时在这些人的周围不断的一些火珠打在人们的身上,被打到的人也都倒地而亡,天空中也有很多很大的铁鸟,丢下一个个大球,砸在地上就爆出一大团火焰,光带里整个战争的场面打的热火朝天的,但却没有一丝声响。正看着,光线一闪,场景变了,一个身材纤瘦的人,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在一栋建筑前拄刀而坐,微笑着看着自己。整个画面就定在了这里,随后光带又逐步转亮,变成了白布的颜色,里面再无画面。而这时,在光带的映照下,大殿四周的环境完全的显现了出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宛如一个巨大的山洞,井坍塌后走来的那边就像是洞口,白色拱桥所连接的两面山壁,而两边的山壁中各有一个洞,桥是从洞里出来的,前面连贵从下面看,并看不到这两个洞,整个山壁都是碧绿的琉璃色,两侧的山壁很高的地方,各有水顺着山壁流下来,左边的流下来汇集成自己走来时的小溪流,右边的水流到了白色拱桥上。现在连贵在高处俯视而看,所以白色拱桥的上面也能看的很清楚,这个桥的用途显然不是让人通过用的,因为它的桥面是凹陷下去的,上面是横着的一节一节像水槽一样的盒子,右边的水流到凹陷的桥面上的盒子里,呈现是的墨绿色的颜色,和自己前面喝过的碗里的液体很像,而且一直从自己的右手的山壁洞里,向左手的山壁洞里缓缓移动中,很是好看。 姜连贵正看着,白色的光带居然变成的晚霞般的色彩,然后逐渐从两断响中间缩,片刻缩成了一个玫红色的小圆球,只听见“噗”的一声,直朝连贵的方向冲来。姜连贵大叫:“不好”。立刻蹲身藏于平台栏杆之下。小圆球带着一条尾光,冲进了大殿里,姜连贵转眼一瞧,小圆球直朝的后殿而去,随即起身跑去看。连贵刚跑到大殿门口,就看见那小圆球飞进了后殿雕像的供桌之下,“康朗”一声,似乎砸在了供桌下面。姜连贵飞跑到供桌之前,一看才知,供桌的前面两桌腿的中间,显现出一个黑色的小洞口,而那个小圆球正在那个小洞里,顺着一个方向快速的旋转。小圆球越转越快,姜连贵耳听得“吱”的一声,从两桌腿的中间神出来一个像蛇头一样的三角脑袋,脑袋的正中间还立着一个红是的犄角,而小圆球这时也停止了旋转,它所在的那个小洞口正是这个蛇头脑袋的嘴,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可把连贵吓坏了。想跑但腿脚完全不停使唤,直接瘫软在地,那个舌头的脑袋越伸越长,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2尺的位置,蛇头脑袋额头处有一个银色白点,忽明忽暗,两只绿色的圆眼闪着光芒,从嘴巴里喷出一股腥臊之气,喷的连贵快要吐出来。姜连贵此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见那蛇头脑袋把嘴巴一闭一吞,红色的小圆球不见了,显然是被它吞了下去,而蛇头脑袋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分叉的舌头,舌头上居然有一个金色的小盒子,分叉的舌头伸在姜连贵的面前,就不在动了。姜连贵就和蛇头脑袋面对面的对峙着很长时间,蛇头脑袋依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莫非,它是要给我这个盒子”。姜连贵心里嘀咕着,壮大胆子伸手拿到了那个盒子,盒子刚从蛇头脑袋的舌头上取下,只听“嗖”的一声,蛇头脑袋又缩回了两桌腿的中间,消失不见了。 四下里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又回复了寂静。姜连贵手捧着小金盒子,仔细观察,盒子大约5寸多长,盒子的正面上浮雕一张长有五官微笑着的太阳,朝向自己的这边有个黄豆大小的红色圆点,似乎为宝石所制,翻过盒子,在盒子的背面上浮雕一个半月,五官体现的却是一张愁眉苦脸的样子,它与那边的太阳浮雕的方向是颠倒的,而在这一边也有个黄豆大小的圆点,却是深蓝色的,材质看起来与那边的一般无二。盒子都是紧密的关闭着呢,但看不到任何缝隙,感觉浑然一体的样子。 “好奇怪的盒子,莫非两边都可以打开,这个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姜连贵心里想着,手不觉得已经按到了,深蓝色的圆点上,未待用力,只听到“叭“的一声,月亮一边的盒盖微微张开一点缝隙,里面蓝光已经射出了盒子,连贵因是双眼紧盯着盒子并未防备,眼睛被蓝光一射,顷刻间感觉到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第六章:请仙验物 姜连贵醒转过来,猛然跃起,这才现在自己居然已经不在大殿当中,而是,而是,居然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而侧脸一看,前面自己根本就是在院子中的躺椅上睡着了。“这,难道是一个梦,不会啊,这要是梦的话,也太真实了吧”?姜连贵新中疑惑着,手往身上一摸,豁然一惊,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盒子就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已经从那个里面出来了,而且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家里。 “娃他妈,娃他妈”。姜连贵大叫起来。 “当家的,咋了?”连贵的老婆,听闻连贵的叫喊,抱着孩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表情。 “我怎么在家里睡觉呢”?姜连贵看见老婆,马上询问起来。 “当家的,你睡糊涂了吧,中饭吃完,你不是就躺在哪里休息吗,后面就睡着了,我怕把你吵醒,就和娃进屋里去了”。老婆抱着孩子,边说边走了过来,把手搭在连贵的额头上摸了摸。 “哦?是这样的吗”?姜连贵拨开老婆的手,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你今天你咋了,咋奇怪的很呢”?老婆继续问连贵。 “今天是几号”?姜连贵并没有回答老婆,而是询问道。 “初十啊,看你一个觉读快把你睡觉成老糊涂了”。老婆笑起来,抱着孩子转身回屋,院子里只留下个独自发呆的连贵。 “咚!咚!咚”!几声敲院门的声音,姜连贵回过神来。 “谁啊”?姜连贵并开门边问道。 “连贵叔,是我,我爸让我来找你”。外面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而且姜连贵已经听出来了,就是孙老汉的儿子的声音。门打开了,门外正是孙老汉的儿子,诚娃,还有一架马车。 “连贵叔,快,快,快,村里立庙的那边出问题了,我爸叫我赶紧请你过去”。孙老汉的儿子一看见姜连贵,马上如连珠炮一般的开始说道。 “啊!这个”。姜连贵听见孙老汉的儿子这么一说,头皮都麻了起来,这些难道不是是自己未入井之前的那天发生的事情吗?他自己记的很清楚,当时的场景和现在一摸一样,自己被孙老汉的儿子敲门的声音吵醒,孙老汉的儿子对自己说的是同样的话,然后自己就随孙老汉的儿子一起去的孙家坳啊。后来自己就到井里去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从井下出来,而连时间都回到了前一天吗?还是这根本只是一个梦?那自己带回来的盒子又怎么回事呢?姜连贵的脑子彻底的被这一切搞乱了,呆立在门前。 “连贵叔快走啊,村里的所有人都等着呢,不知该咋办呢”。孙老汉的儿子着急的边说,边用手拉姜连贵。 “嗯,咱走,咱走”。姜连贵木然的跟着孙老汉的儿子往车上走去。 “当家的,你哪儿里去呢”?听见动静的姜连贵的老婆赶了出来问道。 “婶子,我爸让我请连贵叔过去处理立庙的事情呢”! “哦,小心点,当家的早点回来”。姜连贵的老婆知道这个事情,有听姜连贵回来时说过。 “婶子我们走了”。姜连贵没有回答老婆的话,直接上了马车,倒是孙老汉的儿子应了一声后,驾着马车,往孙家坳的方向飞驰而去。 到了孙家坳一如前次,同样是时间已晚,当也姜连贵依旧住在孙老汉的儿子的家里,吃饭的过程中。姜连贵问孙老汉:“老孙,着急叫我来,是不是立庙的那里挖出了东西”? “对着哩,对着哩”!孙老汉回答完,正待往下细说,被连贵打断话茬。 “是不是下面有块大石板,石板上有字,写滴是九转一成,落地出方,占平四角,化龙化水”?。姜连贵把这些直接讲了出来。 “姜神仙,这是我娃给你说的吗”?孙老汉的儿子回答的很奇怪。 “诚娃,你怎么带话能带成这个样子,石板上那里来的字”?孙老汉恼怒的看着儿子说道。 “爸,我没有说,着急赶回来,我啥都没和连贵叔说呢”。孙老汉的儿子委屈的辩解道。 “哎呀,姜神仙你确实厉害,有石板你都知道,我还以为是我娃给你说的呢,但就是个石板,上面啥字都没有啊,是不是我们挖的不对”。孙老汉望着连贵说。 “哦,哦,没有字,不是不是对着呢,是我想到别的事情了”。姜连贵一听石板并没有字,这下确定,和上次是不一样的,自己肯定是回到了下井前的一天。 “原来是这样啊,那姜神仙明天是怎么弄呢”?孙老汉继续问道。 “明天把石板揭掉,那下面有一口枯井,把这个井用土全部填了,庙就在填好的井上立,找红绸子九尺,缠到那个石板上,然后庙的后墙直接把揭下来的石板连红绸子全部砌到里面去”。姜连贵所说的这些方式,正是在井下的时候,那个小孩子教他的。 “下面有井?确实吗”?孙老汉很疑惑的看着连贵问道。 “嗯”姜连贵点了点头。孙老汉也未在多言,他现在对连贵佩服的五体投地。 次日清晨,姜连贵带着众人,去往立庙的工地,一切却如连贵所说,按姜连贵的方式,添了井木桩也顺利的打了进去。处理完这些后连贵回家,并没有再着急打开带回的那个金盒子,他怕万一在把自己弄回井里可怎么办!于是在家里院墙的后面掏了一个洞,藏了起来。再此后的日子里,“猫鬼神”出现过一次,但连贵发现,平时这邪物连自己心里想的东西都知道,可这次自己去井下,以及回转过来等等诸事,它都并不知晓,想来可能也是因为那小仙童的原因。 农历的二十三这天,孙家坳的人准备好轿子,按姜连贵当时的嘱咐红绸为顶,红绸为缦,也在村里选好了后生抬上,鸡叫头遍从村里出发去往姜连贵家。请邪物的轿子到了姜连贵的院门外,并不进院而是把轿子门对着姜连贵的院门,屋内的姜连贵夫妇听到敲门后,把早已经挖出,用木盒装起来的黑猫的尸体抬了出来,姜连贵又用黑布包好自家门后所供立的木牌,把木牌放入“猫鬼神”取物的红布袋中,也一并放进了猫尸的木盒里,钉好木盒子盖子,放入轿子内,并未让其他人看到。 众人抬着轿子一路顺行,姜连贵跟在后面。轿子中途路过一条小河,河水并不深所以上面从来也没有什么桥,一般过往的行人也都趟河而过,水也至多刚摸过成年人的小腿弯儿。四个人抬着轿子,其他的人都跟在他们后面,走到小河一半的时候,其中抬轿子有个后生,给旁边的人无意说了句:“咱这到底是抬的啥嘛?还这么隆重其事的,我看族长也可笑”。话音刚落,本来轿子里的木盒也不重,四个人一直抬的也很轻松,突然间变的越来越重。四个人被轿子压的身子就往下降,一直把四个都压的跪在了河里,后面的人一看那情况,就跑上去帮忙,可是就是抬不动,而且轿子也从肩膀上放不下,姜连贵也跑了过来,问清楚原因,轿子把四个人压的鼻孔挨在了水面上,不时有人被水呛的咳嗽,但却不继续往下沉。姜连贵明白一定是把邪物听了年轻人无意的话,故意在这里折腾。 “姜神仙,这咋办呢”。一起陪着来的孙老汉,紧张的问连贵。连贵抬头一看,在河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村庄,这个村他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叫谢家营。 “快让人到谢家营里,问人家要两双女人穿的绣花鞋,要穿的旧鞋”。连贵指着前面的村庄,对着孙老汉以及其他众人说道。孙老汉带着两个后生,趟过河,跑进对岸的村庄。一会功夫,拿着两双绣花鞋跑了出来。 “姜神仙你看成不,没人给,花钱问人买了两双”。孙老汉举着鞋忙不迭的说。姜神仙接过些,嘴里讲了句可以,身子已经直奔河里。只见那连贵,提着一只鞋,使劲的用鞋底子抽前面多嘴讲话的那个年轻人的嘴巴,打完之后,又把四只鞋插在了四个人的后腰上,喊了一声“起”!你说怪不怪,前面众人都抬不起来的轿子,一下子又被抬了起来,一切安然后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换下这四个人,孙老汉过去,给前面乱说话的后生屁股上就是脚,指的后生的头数落了半天,那后生明显的害怕了,未敢言喘,众人抬轿继续向前。 轿子顺利的抬到了村口,时辰也未错过,亥时放置由姜神仙独立而入,供立于神案之上,上面被连贵盖上了红布。姜神仙从小庙里转身出来,用一把锁把小庙的门锁住,对众人说:“日后你们逢初一,十五庙门外设香炉烧香,谁也不能打开锁。否则仙家怪罪什么后果,你们清楚”。轿子抬回来后,有好事的人已经把前面遇到的事情给众人讲了,所以此时所有人,都连连点头。一切收拾停当,众人簇拥着姜连贵到了孙老汉家,孙老汉家人整饭款待连贵,席间孙老汉对连贵说:“姜神仙,这次的事情,太感谢您了,但有个不请之情”。 “你说,啥事”?姜连贵停下筷子问孙老汉。 “哈,姜神仙,按说您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不好提啥要求,但咱这边有个讲究着,就是请仙立庙,仙家要找呢,不然不能服众啊”。孙老汉满脸抱歉的神色。 “嗯,这个讲究我知道,今天晚上,明天午时前你们任意藏好三件东西,我请仙家去寻”。在他们这个地方,是有这样的风俗讲究的,就是让人藏好三件东西,不能叫其他人知道,而请仙家上像连贵这样从事这个行业的人身上,来找寻到这些东西,这样才能表示仙请到了,而且很灵验。连贵当然也很清楚这个讲究,所以回答的不置可否。 次日,正午十分,一切收拾停当,所要找的物品也都通过众人藏妥当。孙老汉的院门大开,院外,院内,以及院子墙上到底都站满前来看热闹的人。姜连贵盘腿坐在孙老汉家院子中间,前面插了三株香,嘴里不知道念着些什么。突然间,姜连贵如同疯了一般的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全身发抖,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说话的声音和他平时正常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声音很尖厉。这样大约持续了一刻钟头,姜连贵不再乱动了,睁开眼睛四下乱看。然后“嗷”的一声大叫,冲出院门外,片刻后回来,已经找到了两件物品,周围的人啧啧称奇。可这时,姜连贵却不继续寻找,而在又盘坐在院中连连摇头。 孙老汉壮大胆子上前说道:“仙家,还差一件呢”? “不找,不找”。坐在地上的姜连贵继续用怪异的强调回答道。 “不找咋算完呀”!孙老汉接着讲。 “找出来不要后悔”。姜连贵半翻的白眼,摇头晃脑的说。话音刚落,姜连贵再一次奔出院子大门,众人也都跟着姜连贵跑出去看,只见姜连贵冲进了孙老汉斜对面的一个院落,钻进这家的一个侧房,然后又转身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嘴里还呀呀的大叫:“脏死了,脏死了”。接这姜连贵把剪刀往地上使劲一摔,自己也倒在了地上。众人把姜连贵抬大孙老汉家里,过了片刻,姜连贵醒过来,满头大汗的说:“哎,不该啊,不该啊,谁把剪子放到那家的屋子里的,那家的儿媳妇脏着呢,这下我可完了”。原来孙老汉把物品分三户人家去藏,其中那把剪刀就是斜对门那家的儿子藏的,他自己老婆正在做月子,他就随手放进了那个房间。 “姜神仙厉害啊,看来咱这个仙家请成了,您说您完了,是啥意思”?孙老汉边赞边询问连贵,姜连贵没有讲话,只是摇了摇头,连饭都没吃,就辞别孙老汉等众人,让孙老汉的儿子赶车送自己回了家。 第七章:移居关东 姜连贵自从那日回到家起,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他很清楚,“猫鬼神”,那邪物报复的心态是非常强。强让其进了月子房,冲撞了它,它肯定会善罢甘休。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态下,时间已经快到八月节附近,但却一直无事发生。这几日,大雨倾盆而下,连续不止,连贵家院中南角有一洞向排水,经过这一连串的雨,堵塞不通,院中之水都快溢于正堂。姜连贵以为是排水的洞被淤泥堵塞,遂找来一根长竹竿去疏通,长竿入洞丈许,变被卡住,使劲用手拽,却怎么也拽不出来,姜连贵一时赌气,任凭竹竿插在那里,墙上另开一孔,让水从此孔排出。雨下了半个月,终于天气放晴,姜连贵陪儿子来宝,在院中玩耍。姜连贵的老婆,站在堂屋的台阶上,看到院子排水洞里插着的竹竿很别扭,对连贵说道:“当家的,你在去弄一下嘛,把那个竿子取出来,我看着难受的很。” 姜连贵陪孩子玩的正在兴起,随口说道:“哎呀,那东西我上次拔了半天出不来,等完了我再去收拾。” “你一个大男人,一根竹竿你都弄不出来,让你干个啥,你就是推拖。你不弄,我弄去。”说完连贵的老婆自顾的走去拔竹竿。 “哈哈,你能,你弄。”姜连贵也是一时起性,想看看老婆拔不出来,闹笑话,自己正好逗逗她,遂抱着孩子,在一边观看。 姜连贵的老婆嘴里嘟囔着,走过去,伸手一拉,竹竿脱洞而出。“这叫拔不出来?”连贵的老婆转过头来,鄙夷的问连贵。话音未落,只见从排水洞中一条黑气如蛇般的盘旋而出,姜连贵嘴里的喊叫声,还未待发出,黑气直接从老婆的嘴里钻了进去,连贵的老婆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娃他妈!”连贵放下孩子,呼喊着跑过去,只见自己的老婆,脸色发青,牙关紧咬,人事不省。姜连贵见状用手使劲的掐老婆的人中,半晌连贵老婆才醒转过来,眼睛刚一睁开,抬手就给连贵一个耳光,从连贵怀中跃起,站在院子中,对着连贵破口大骂,一听那说话的口气显然正是那邪物的声音。连贵无奈跪地哀求:“仙家,您大小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让您进那房间寻物,我也是没办法,也是为了取信于他们,给您立庙啊!” “哼!哼!哼!先且不讲你让我沾那些脏物,还有脸提立庙,我问你我庙里那墙里到底有啥?”连贵的老婆脸色铁青的指着姜连贵的鼻说。 “仙家我不知道啊,一切按您要求做的。”姜连贵其实明白,“猫鬼神”问的是什么,但它记得井下小孩给他讲的说,所以推搪的说。 “好,你不讲,休怪我无情,我要你全家性命,还要叫那孙叫坳全村人不得安生。”话刚讲完,连贵老婆腿一软,再次跌倒。姜连贵把老婆抱回放在炕上,孩子先交于隔壁邻居大婶帮忙看护。半晌之后老婆醒转过来,非常虚弱,也不会讲话了,神情呆滞。半夜时分,开始浑身发热,上吐下泻,姜连贵请来郎中,郎中连连摇动,摆手而出。此后的日子里,姜连贵的老婆一直就此种病状,连贵四下也请了其他一些周边知名的阴阳,都说是邪物冲撞,办法想劲,并无好转。就这样持续了十三天后,连贵老婆转为吐血拉血,只一日就撒手去去。尸身轻如无物,腹中的内脏早被那邪物吞食干净。姜连贵虽是悲痛万分,但却无奈为之,他很清楚很快就会到他的孩子和他身上,而在这时姜连贵听到传言,孙叫坳那边开始不断的丢孩子,当地官府也查无踪迹。 姜连贵明白这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那邪物引起,虽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但自己却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悔恨万分,只愿那孩子说教的方式灵验,处理到这个邪物。眼下,这里是不能再呆了,连贵拖人变卖家产,取去墙上金盒随身携带,领着孩子去往他地。一日夜宿一客栈内,听人说起,孙家坳出了件奇事,八月十五那日,四周晴朗万分,唯独孙家坳村上空天上黑云四起,雷声滚滚,闪电频频却不见雨下。正午时分,自天上打落一道闪电,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球,直打在孙家坳村口的一个小庙上,把庙从顶部直接劈开,并劈死一物状如猫,大小如驴般。后来官家和村民从庙中废墟的中还挖出很多孩子的尸骨,最奇的是庙后墙上一石板也被劈碎,还留出斑斑血迹。孙家坳的人说这是一个叫姜连贵的人,蛊惑他们弄出的邪物,现在官家正在缉拿此人。 姜连贵听说这些,知道自己大仇已报,但陕西地界,也再无自己立身之处,却不知在去往何方。后途中听说,现在很多生活无靠之人去往中国东北。虽是极寒之地,但因清政府定鼎中原之后,视东北为“祖宗龙兴之地”,对山海关以外进行封禁,设定了边界限制满汉人等出边界开垦,以至于当时的东北很多地方沃野千里,有土无人,加上那边距离遥远,政府很难完全管束,所以给很多人有了生活的希望,也包括连贵这些的带罪之人。于是姜连贵领着孩子周转数省,也加入了闯关东的行列中,一路上辛苦万分,很多一起逃亡的流民倒毙在路边,景象很是凄惨。姜连贵带着孩子背景离乡,终在海城县白坨子村落脚,光绪三年,用自身变卖所得的财物购置了土地,添置了房屋安顿下来。 日子长了,连贵也觉得寂寞,加上一个男人独立带孩子也却有不便,不觉得有个再找个伴的想法,后经人撮合与本村的乔寡妇结合,乔寡妇过门时还带来一个与原配丈夫所生的儿子,叫大生子,整比连贵大两岁。乔寡妇持家有方,几年时间,姜连贵家业基础重又夯实,两个孩子在一起也如同亲生一般,感情好的不得了,但就是缺乏调教两孩子总是一起在村里四下惹祸,这让连贵伤透脑筋。连贵两口子想把孩子们送去上学,可他们所处的白坨子村是一个只有五十多户人家的小村落,并无私塾或学堂,想把两孩子送去上学,只能是送到镇上,而镇上离这里足有100多里路,实在太过遥远。于是,孩子上学的事情,就不觉得的拖延了下来。转眼间来宝已经到了12的年纪,两人皆是大字不识得一个,成天家胡混,一天除吃饭,睡觉的时间,连贵两口子基本见不到他们踪影。按说以姜连贵的性格,不会任由孩子们这样下去,但此时的连贵已与当初判若两人。稳定可靠的生活,也让他穷极无聊,在他人的蛊惑下,沾上了赌博的恶习。不光是自己赌博,还经常的各处“放局”抽红,成了有名的“赌棍”,赢了钱大吃大喝,输了他就变买自家的东西,家里的日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乔寡妇也不敢多言,稍有多话,招来的就是连贵的暴打。如此下去,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人在背后给姜连贵送了个外号“大笊篱”,有多少漏多少的意思。 屋漏偏逢连夜雨,乔寡妇染上了咳血之症,不多日子就撒手人寰。此时的姜家一屋三个光棍,田产房屋也日渐减少,逐渐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姜连贵也曾动过拿出藏起来的小金盒的念头,但终因以前的事情心里影响过大,终不敢妄为。经济的贫困使父子三人,成了新的流民,实在混不下去的连贵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了秦家咀子居住。姜连贵恶习不改,依旧放局抽红,两个孩子一天就跟着父亲出入在这样的环境中,替赌徒们买烟捎饭什么的。 秦家咀子有个赌徒叫二德子,这一天在姜连贵的赌局中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姜连贵见二德子无力偿还便笑着说:“我说二德子啊,你也欠了不少钱了,还赌呢?” “大笊篱,你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开宝!”二德子随口回答,双眼只盯着色碗。 “2.5.6,十三点大,哈,又输了吧,还拿啥玩?”姜连贵并用手划拉钱,并对二德子说。 “操!大笊篱再借点,赢了一并还你”。二德子眼见又输了,对连贵说。 “他妈的,还借,你都输了多少了。不如这样吧,听说你老婆长的不错,拿你老婆来抵,我就借给你。”姜连贵眯着眼睛,半真半假的对着二德子说。 “行,就拿她还”。输红眼的二德子想也没想的就回答。 “是条汉子,说话算数!呵呵,连贵丢过去一小包银子”。不出所料,二德子依旧是个输字。输光了的二德子转身要走,姜连贵问道:“我啥时候接你媳妇去啊,哈哈哈!” “我和媳妇说好了,告诉你,反正我跑不了,成不”?这二德子也是当地一个小混混,他这会嘴上满口答应连贵,其实他是想脱身,内在早起了杀心。他觉得姜连贵刚到这里半年多,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外来户,弄死他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把自己的赌债给清了。 “好,那我可等着哦!”今晚连抽红带赢钱,外加二德子的老婆,连贵心情非常不错,爽快的答应了二德子。局散之后,已是半夜,情绪兴奋的姜连贵并无睡意,拿出白天的酒肉,吃喝起来。一人吃喝又觉得没意思,于是叫醒两个儿子,陪其喝酒。不觉得酒意上头,望着自己的两儿子,话不觉得就多了起来,把自己以前的前因后果,以及带回来的那个金盒子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爹,你就没打开看过吗”?来宝和大生子听了以后两眼放光,来宝嘴快先问出口。 “没,没打开”。酒喝的连贵舌头都大了,结巴的说话。 “那里面到底是啥,不行,咱打开看看?”大生子兴奋的问连贵。 “滚蛋,你们两个兔崽子,是要老子不死,谁也不许打哪个的主意,听到没有”?姜连贵虽是酒意上头,但在这个事上,非常清醒。两孩子被他一骂,皆点头称是,两孩子虽在外比较混,但在家中对父亲的话,还是比较听的,父子三人喝到天亮,谁也没再提起这个事情。三天之后,二德子找到连贵,说老婆之事已经谈妥,白天人多眼杂,怕被人看见,约姜连贵晚上到村外的小树林里接走自己的媳妇。姜连贵按时赴约,二德子乘其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镐头砸向连贵的后脑勺。只一下,姜连贵便断气身亡,毕竟是杀了人二德子心里也非常害怕,便也逃之夭夭了。两孩子见几天父亲未归,本也习惯,并未疑惑。这日家中所养看门的大白狗,冲着兄弟两人狂吠,并用嘴拉扯两人的衣襟。兄弟两个心中生疑,跟着大白狗一直走到离村2里多地的小树林,发现了连贵的尸体。兄弟二人悲伤过后,一人看尸,一人跑到村中叫人。村里人虽对姜连贵为人不耻,但出现了命案,还是有人帮忙到县里报个官。 海城知县随即带着衙役众人来乡里验了尸,姜连贵全身无伤,惟脑后被硬物打破而亡。根据现场遗留的铁镐,以及通过对村里人的走访,认定为此案为二德子所干,而这时的二德子早已跑的不知去向,也就不了了之了。姜家经过一连串的变故,只留兄弟2人,这一年大生子16岁,而来宝刚满14岁。 第八章:石头耗子 兄弟二人,领回父亲的尸体,找了乡邻帮忙凑成一副俗名“狗碰头”的薄板棺木。故名思意,这种棺木因其薄板所制,六面开缝,非常粗劣,野狗为吃死人,一头便可把棺材撞破,故得此名。而对于兄弟二人来说,已经是好过没有,总不至于让父亲光身而葬。草草埋葬了父亲后,姜家兄弟的日子更家的熬不过去了。兄弟两人想起当日父亲酒醉时所说的金盒,决定打开看看,即便里面无宝物,起码盒子是金子的,还可以卖点钱来度日。 姜家兄弟二人说干就干,这一日半夜时分,两兄弟按父亲说说的地方,起出了金盒子。两人把盒子放在桌看,仔细观瞧,灯光一照盒子灿烂闪耀,两边的红蓝两色宝石流光溢动,两人的眼睛都直了。 “咱爹真傻,放着这么值钱的宝贝,咱还挨饿受穷的,我看只这上面的一颗宝石,就能换咱半个县城。”来宝边说边用手擦擦嘴边的掉下的口水。 “宝儿,可别这样讲,咱爹不是说了吗,他当时不小心碰到,出现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只怕里面有不祥的东西。”大生子到底是比来宝大两岁,在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来宝那样冲动。 “哎呀,我说哥啊,你啥时候变成娘们的胆子了,爹不是当时被盒子被送回下井前的一天了吗,说不定咱一打开,把咱弄回到爹没被害之前,咱不是也能让咱爹躲过这一劫吗?再说了,咱爹不是说这是神仙所赐的东西吗,肯定不能是害人的玩意儿,你说呢?”来宝脑袋转的快,一说之下大生子也顾虑全无。 “宝儿,你说的对,咱能回到那时间,直接告诉咱爹,咱三儿直接先把二德子给办了”。大生子狠狠的说道。来宝连连点头。 “那咱就先开咱爹开过的这边。”来宝说完,大生子点了点头,来宝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按向了月亮图案一边的蓝色宝石。“吧嗒”一声,盒子盖应声打开,并没有蓝光射出。兄弟两个面面相觑,随即伸头看向盒子里面,盒子里面是一本金箔制成的书,和盒子大小差不多。来宝从盒子中把金箔书拿了出来,两人对灯观看,金箔很薄,书一共有28页,上面密密麻麻的线刻着很多字迹,兄弟两个都不认字,所以也不知道都写了点什么。 “这就完了?一本金书?爹说的蓝光呢?咱也没回转到前几天啊?咱爹不会骗人了吧?”性格急噪的来宝叫唤了起来。 “是啊,奇怪,按说咱爹肯定不会骗咱啊?”大生子也很纳闷。 “哥,咱把那边也打开看看?看里面是啥?”来宝边说,手已经翻过盒子,按向了红色宝石圆点。一样是“吧嗒”一声,盒子也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只似乎如玉般的老鼠,光洁可爱,颜色是如墨,突出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并不是后天加上去的,而是按照原有石头的纹路,眼睛之处本为红色,所以被雕琢成的,但眼睛的材质却与老鼠身截然不同,颜色很是暗淡,老鼠尾巴一节一节的从粗到细,兄弟两人数了下一共是9节。 “石头耗子?这是啥玩意儿?”来宝也又大叫起来。大生子用手把石头老鼠托在手里,平平无奇怪,除了看的出雕琢的精细逼真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这些东西既然是爹从那井中带出,我看可能有用,只是咱现在不知道,先留着,说不定秘密都在这个书里,咱到时候把书上面的字拓下一点来,找人给看看”。大生子显然考虑的比较周详。 “哥,金盒子呢?我看没啥用,咱爹当时不是做梦,就是眼花了,咱把它换钱吧?”来宝说着,又用手去拿盒子。大生子还未答话,来宝的手刚碰到盒子边缘,突然,盒子中先是冒出白气,转瞬间在兄弟二人眼前消失了,两兄弟大眼瞪小眼,吃惊不已。 “咋没了?”来宝从呆滞的状态醒转过来,桌上桌下四处找寻,一无所获,果是消失了。 “哎,宝儿以前都听老人讲,宝贝讲求缘分,看来咱是没这么命啊!”大生子沮丧的感慨到。 “哥,那石头耗子值钱不值钱咱不知道,可那金箔书肯定值钱,还好这东西还在,咱一样可以换钱花。”来宝讲着,又满足的笑了起来。 “我说,宝儿啊,你真傻假傻啊,那上面有字,有画,我估计肯定有它的作用。你不记得,咱爹说的吗?那个仙童意思不是是有套富贵吗?说的后人,我估计就讲的是你,肯定要到这些东西才能得到,咱别为了点小钱,把真正的东西损失掉,你说呢?”大生子恳切的告诫来宝。 “对!对!对!哥,你不说我还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来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即刻又说:“可哥啊,咱爸这一走,就剩咱两个人了,可怎么生活啊?” “宝儿,没事的。俗话说的好,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咱两个大小伙子,还能没了活路?咱完了好好寻个营生下干着,等咱知道书中的内容了,说不定再也不用过这穷日子了”大生子安慰来宝道。但其实他的心里也直打鼓,弟弟说的没错,他们两个可是怎么活呢?兄弟两个半夜再无话说,收好石头老鼠和金箔书,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两兄弟一起出门找活干。那年月虽说学徒什么的活计儿也是可以找到,但两兄弟自小游手好闲惯了,加上坏出了名声,所以并没有哪个掌柜愿意收兄弟二人。兄弟二人在外奔波了一天,从秦家咀子一直到镇上一无所获,腹中饥饿难耐。眼见得出镇的道口有个卖包子的小铺,两人摸遍全身凑出几个铜板,正欲买上几个包子充饥。来宝眼尖,用胳膊撞了撞大生子,歪嘴让其往对面看。大生子顺着来宝示意的方向,只见一个老头,背着一个包袱,出镇而去走上小路。老头看上去很瘦弱,身量也不高,但那包袱似乎很是沉重。大生子转过眼来,与来宝对视一笑,兄弟两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没错,他们两人没安什么好心,生活无靠,什么都干得。见着老头一人赶路,又独自走去镇外,眼见得天也慢慢黑下来了,真算是一只大“肥羊”。老人背着包袱不紧不慢的走着,兄弟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在老头的身后。这时间天已经黑下来了,前有一土坎,下有一沟,是一片荒芜之地,兄弟两个常在这一带活动,所以很熟悉真正是下手的好地方。大生子在旁边的草丛里捡出一根茶杯粗细的枯木棒,来宝抄起地上的一快石头,快步去追上老头,未待老头反应过来,已被大生子一棒打翻在地。来宝虽是年纪小,更是手黑,又给已经躺在地上的老头,头补了几石头,老头暴毙当场。兄弟二人抬起老头的尸体,就势丢入沟中,即便是以后被人发现,也会认为老头可能是失足掉下沟摔死的。完事后,来宝掂起老头的包袱,果然很沉重,料想里面必有钱财。两人顾不上细看,绕了几个大圈往家跑去,他们担心在此万一留下脚印之类的过于明显,所以方是如此行事。 大生子拎在棒子在前面引路,来宝跟在后面。来宝把包袱横搭在脖子后面,双手在前拉住包袱带,这样不至于一个肩膀受力,开始还好,但来宝此时觉得包袱似乎越来越重,包袱本应在来宝贝的背上,但来宝贝却觉得压的自己两肩膀抬不起来,实在坚持不住,停下脚步。喊了起来:“哥,换我一下,可累死我了”。 “哈,你可真是,才跑几步啊,就不行了,好我来换......”大生子边说话,边转过头来。但才转过,话还未讲完,直接唬的张大嘴,定在当日。不为别的,刚转过头的大生子赫然看见来宝身背着包袱,但肩膀上骑坐着刚才被二人丢下沟的老头。此时的来宝,看大生女转过头来,去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并未来过来换自己,不由着急的又叫:“哥,你干嘛呢?快换我一下啊”。 一个寒颤,大生子清醒了过来,又听到来宝的叫喊。一着急,为救来宝也顾不得害怕,怪叫一声,举着棒子朝来宝冲了过来。“哥,你疯了?”来宝见大生子举棒子朝自己而来,不明就里,双手往脖后一翻,丢下包袱跳到一旁,包袱落地时,里面“哇”的叫了一声,似是婴儿的哭声。此时大生子也冲到且近,站住了。来宝和大生子的眼睛全都盯在了地上的包袱上。包袱已经被摔开了,里面居然是5.6个婴儿的死尸,一个个看起来硬绑绑的,全身还发出淡青色光,在在黑夜的晚上格外的瘆人。兄弟二人几乎不约而同,朝着同一个方向撒腿就跑。不知跑了多远,在一片老林子里,两兄弟停了下来。 “哥,刚那死孩子是什么啊?”来宝吓的脸色发白,喘着粗气问大生子。 “我,我他妈咋知道啊,吓死我了!”大生子比来宝强不了多少,此时也正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刚拿棒子怎么朝我来了?”来宝回忆起前面的事情,诧异的问大生子。 “还他妈说呢!我听说包袱重,正要换来我背,一转脸见你肩膀上具体骑着刚才咱丢沟里的老头,把我吓坏了,我就拿棒子冲过来帮你,到你把包袱摔到地上,那老头居然又不见了,只看见那些死孩子了”。大生子边说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啊!我说我怎么包袱背在后背,肩膀怎么压的抬不得。哥,难不成咱们遇到鬼了,老头刚死就变鬼了啊?”来宝听大生子如此讲完,更加的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咱时运不是这么背吧。对了,宝儿你前面听见小孩子叫没?” “当然听到了,哥,我还以为就我听见了呢!这大半夜的一老鬼,背一包袱死孩子,还他妈发青光。可吓死我了!”来宝边说,边抖动了下身体,他这会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大生子看弟弟怕的这个样子,自己提了提胆气过来扶住来宝的身体。 “咱快点回家吧,哥。”来宝冲着大生子说道。大生子点点头,两人互相扶着迈步前行回家。兄弟两个前面还绕路回家,此事却也是怎么能快回去,怎么抄捷径走。不觉得的已然快到秦家咀子,眼见的村庄隐隐绰绰就在眼前。突然,兄弟二人又楞在当地,他们看见那个老头儿居然也在他们不远处,还是背着那个大包袱,背对着他们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正是朝着秦家咀子村的方向。 “妈的,老鬼没完拉!”大生子也不知这时那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边大叫的骂着,边拣起地上的石头朝老头的方向使劲的砸去。来宝见状,也急眼了,学着大生子的样子大声的叫骂着,使劲的只管扔石头。两人在村外附近鬼哭狼嚎的大叫声,把整个村里的狗全都引的叫了起来,一时间犬吠声四起,两兄弟看见那老头影子一闪不见了。这一通大闹,村里的人也都被吵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村民,以为老林子里的狼下山了,提着棒子的,提着锄头的,拿着各样家什全都从家冲了出来。结果,大家跑出来一看,是这兄弟二人,问明原因后,没人相信兄弟两个讲的话,觉得这两孩子一天不老实,到这时间了还有心情戏弄人,真是两个畜生。村里人骂着,转头回去了,兄弟两个正好也跟着人群进村回家。还多亏了这些人出来,不然就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被吓的肝胆俱裂,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去。 第九章:神尼引路 二人进家后,心情才算放松下来,但觉得浑身乏力,无法支持,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来宝躺下后,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轻敲窗户的声音。想转头去看,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恍惚之间,似乎又听到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来宝儿,来宝儿。”声音很轻,但却清晰,来宝听的呼喊,随口应了一声。“噫!”却是奇怪,自己怎么站在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平展展的什么都没,四下一看各自望不到边际。环顾周围生子哥也不在,只有自己个儿。“这是那儿啊?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奇怪!”来宝心里很纳闷。再一望,就在自己不远处,刚刚还平坦无物的地方,平地出现一个坑,坑的左右两侧各立有一条石,上面各有两字,不知写的是什么。两条石顶端有兽头雕刻,两面兽头的嘴里各衔一铁环。来宝觉得希奇,于是往坑前走去,想知道坑下是什么。身体往下一探,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坑实在太深了,从上往下看,呈漏斗型上面很大,而下面刚比磨盘大点,黑洞洞的,还有白色雾气从里飘出。来宝心内一颤向转身回去,可正在此时,却觉脚下一滑,哧溜就掉下了坑内。伴着坑周围四下崩塌的土块,一齐的掉向坑里的黑洞。 来宝手足挥舞,正不知所措间,已然落到的了洞里的地上,洞只就一丈左右深。“哈,原来不高啊,还险些把我吓死!”来宝自言自语的说到。站起身来,拍了拍落在身上和头上的小土块,来宝发现,此洞不光不深,还很小,和从上面看到的大小差不多,刚略微比人的身体粗几圈的样子。朝前方三五步的距离却又连了一洞,门扇大小的高度,宽度也如一门,不知通向何处。来宝正在踌躇怎么出去的时间,忽的,前面洞口出现两个人来。两人身材都比来宝高出半个身子,一人穿了件赭色的长袍,另一人穿了件灰白的长袍,皆盖过脚面,看不到其脚下。脑袋上各扣了顶,怪怪的帽子,说尖不尖,说方不方的。此二人细瘦细瘦的,像两根竹杆子套了被单的感觉。两人从前洞内弯腰而出,并未言语只是冲来宝笑了笑,过来直接搭着来宝的肩膀向前洞返身一共走去。来宝此时晕呼呼的,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听话,随二人而行,只是觉得过那前洞门的时候,身子像是从什么里面挤出来,胸口的很憋闷。 过来前洞,整个里面绿呼呼的,没有灯,却有点暗亮。前去就是一条笔直的土路,路只容他们三个并行通过。路的两边全是一个连一个的小房间。说是房间吧,其实也不相,无门无窗,每个只在来宝肩膀高度的地方,开一不大的口,上面看似还有铁条栅栏,里面一样没有灯光。来宝被二人搭着往前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看似有昏黄的灯光,可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灯光依旧看着如同开始时的远近。猛然间来宝自己觉得不对,问周围二人:“这是去哪里呢”? “跟着走吧,一会儿就到!”赭色的长袍的人转脸笑着对来宝说,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歇。 “你们不说去哪里,我不去了。”来宝站在当地,不再随行。 “由不得你,快走。”灰白的长袍的绷着脸对来宝说,边说边拉了来宝一下。 “我就不走。”来宝准备转身回去来时的地方。这时此二人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条铁锁就要往来宝脖颈上套。来宝一看,眼疾手快,闪过铁锁转身向后跑。但跑起来却如脚下踩了棉花一样,使不上力,速度却不慢。来时看是走了这么长的路,可来宝才跑了没多远就又到了那个洞口出,那二人就在后面追。来宝身子小使力往前一探,已出了套洞到了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此时来宝而听得,铁锁在身后碰的哗,哗作响,想是那二人已追到了且近。着急的来宝使劲向上攀爬,但见得洞壁之土飞落而下,来宝的身体却根本上不去。正在此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巨大的敲钟声传来,来宝只觉得身体一轻,身体已窜洞而出,站在了洞边。回头再看,洞如淤泥融合般居然慢慢的消失了,而那两边的条石也早不知去向...... 来宝睁开眼睛,已经太光大亮了,原来只是梦境一场。自己满身湿汗,身体如虚脱了一般。想起来,但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宝儿,你可算醒来了!”大生子端着一个木脸盆,才迈步进屋。 “哥,我这咋的拉?难受死我了!”来宝边说话,边抬了抬身子。 “哈,你昨晚上说了半宿儿的胡话,然后就一直发烧呢,把我可吓坏了,真担心你有点什么事情。”大生子边说,边过来用手摸了摸来宝的头,已经不怎么烧了。“我估计你可能昨晚上确实叫那老投头子吓到了,咱两个跑的时候估计你着了冷风,所以病了。”大生子继续说道。 “哥,早上哪里敲钟了吗?我差点回不来了!”来宝的思想还沉寂在昨夜的梦里。 “这话咋说?什么叫差点回不来了?敲钟!没有啊,就隔壁张大疤瘌大早上的,在村道里到处敲一个破铜脸盆呢,把人吵的啊。”大生子说的张大疤瘌是村里一个疯子,三十大几的人拉,每天拖着鼻涕,四下里发疯呢。 “好吧,我估摸着我听到的就这声音!来宝说完,看大生子一脸疑惑,于是半坐在床上,把昨夜的怪梦给他讲了讲。听的大生子只打寒颤。 “都他妈是那昨夜的老鬼闹的!把你吓成这样,还做个梦都不得安省!”大生子听来宝说完了,忿忿的感慨道。“咱在不想那老东西了,宝儿,我去给你出去整点吃的去。”大生子边说话边往门口走,他知道来宝这一夜病的够戗,请郎中又没钱,所以先给来宝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说不定能好点。 “诶,哥......“来宝叫了一声,显然大生子并没有听见。大生子这会已跑到院门前,双手一拉院门,身体刚探出去。“诶呀”的喊了一声,把他给吓了一跳。他出门着急未防备,这大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个头很小的尼姑,把大生子给惊了一下。“整啥玩意儿呢?吓我这一跳。”大生子缓过神来,没好气的冲着尼姑说道。门外的尼姑并未回答,迈步就往院里进。大生子一时不防,尼姑已走进院中。大生子赶忙也退了回答冲尼姑喊到:“你赶啥呢?谁让你进来了,咱家可没钱给布施哦!”尼姑一身青布僧袍,手拿一串念珠,站在院中,并没有继续往房里进。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大生子的叫喊,只是用眼睛四下看屋子,随即皱起眉不断的摇头。这尼姑这么一搞,弄的大生子莫名其妙的,屋里的来宝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挣扎的起身,靠着门框问:“哥,这咋了?哪里来的尼姑啊?”大生子张嘴正想回答,听得尼姑口中轻叹一声“哎!”,然后尼姑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呢,招那玩意儿干嘛!而今你的命我看难保拉,阿弥陀佛!” “这位师傅,您说我们我们招啥玩意儿拉?谁的命不保了?”大生子听这尼姑说话很玄,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所以赶忙问道。 “你们昨夜自己做了什么,还要问我吗?当然是他的命不保了。”尼姑边说边用手指向门框边的来宝。 “大早上的,你他妈咒人呢。”来宝虽身体很弱,但脾气一点没变,听尼姑这么说自己,马上张嘴就骂。 “宝儿,别喊,听这师傅怎么说!”大生子显然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所以呵斥来宝。 “我并非想管你们此事,但佛家有好生之德,加之你们昨夜所遇的那老鬼,见之必害人性命,我一直追寻其数年,不忍你年纪轻轻就让其害了性命,故此告诉你们个解脱之法!” “师傅,求您就我老兄弟一命。”大生子完全听明白了,尼姑是为昨夜那老鬼之事,来宝的病以及夜里的梦想来就是这个问题影响的。双腿跪倒地院子地上,对着尼姑磕头。来宝也翻然醒悟,如大生子一般跪倒,口呼:“师傅救命!勿怪我刚才出言冒犯。”尼姑并未怪罪兄弟二人,让二人起身,并让大生子关好院门。 第十章:乌金铁佛 大生子关好院门返身回来,尼姑让其把来宝搀扶到床上。尼姑站在来宝的床边,半闭双目,手持念珠,嘴里喃喃的持送着什么。大约过了一拄香的功夫,尼姑睁开双目说了声:“好了”。兄弟二人连连称谢。尼姑摇要摇手说,对着大生子说:“现在我只是简单的保住你弟弟暂时不受其害,把身上不邪气所冲的控制住。但完全解脱之法,并不是我所处理的。” “师傅,那如何才是完全解脱之法呢,求您告知。”来宝这时感到身体轻松多了,翻下床来,与大生子一齐说道。 “我虽不好处理,但却有人可以解决。”尼姑说着边笑了笑。 “师傅,谁能解决呢?”来宝嘴快,问道。 “你们村上,那个张疯子,实是一奇人,他的师傅能解决。” “啊,张疯子?您说的不会是我们村的张大疤瘌吧?他怎么会是一奇人,他还能有师傅?您在说笑吧!”大生子接尼姑的话茬说道,抬眼与来宝对视了一下,兄弟两个面面相觑。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张疯子只是俗世中疯,实已了却凡尘。不是也曾救你兄弟一命数了吗?他的师傅,在胡家沟旁的乌金山上,而在这乌金山上有座铁佛寺,张疯子的师傅广慧和尚就在此处修行。”尼姑对兄弟二人如此说道。来宝和大生子明白所说的救一命,有可能就是那铜盆惊梦的事儿。 “师傅,胡家沟我们知道,离我们这里也不远。我们两人这一带很熟,从小到大没听说过那边上有什么步云山啊,更没听过什么铁佛寺啊!我们可怎么去呢?”大生子疑惑的说,一边的来宝也连连点头,他也与大生子一样深感不解。 尼姑听大生子这么说完,对兄弟二人一笑说道:“去求张疯子,他定会带你们去,但千万记得见广慧和尚莫提是我告诉你们的。” “师傅,为啥不能提您,您不能带我们直接去吗?”来宝不解的问道。 “那地方,张疯子去得,你们去得,我却去不得。张疯子虽是那广慧的徒弟,但心地良善,那广慧却脾气古怪,与我门中之人素来不睦,所以不提为好。”尼姑边说边口称佛号,向院外走去。 “师傅,还未问您法名,我老兄弟如可平安,我们日后定到酬谢师傅您”。大生子见尼姑要走,赶忙问道。 “贫尼法名圆声,观你二人并非常人,故此来一助,日后回报不需,心存善念即可......”兄弟二人耳听得尼姑如是说道,眼见得那女尼走到院门前,并未开门身形一隐穿门而出。两人见状更为奇怪,赶至院门开门向外观瞧,门外早无尼姑的踪影。兄弟二人眼见此状,更觉得女尼不是凡人,想来她所讲的话并非常妄谈。此刻来宝也顾不得身体刚好点,和大生子一起到处找寻起张大疤瘌来。一直找到村外的小河边,见那张大疤瘌坐在一石头上,提着自己的鞋子打着水花。两人旋即过去,满脸堆笑。大生子对着张大疤瘌说:“张大哥,在这里干啥呢?” “呸!”张大疤瘌抬嘴就是一口浓痰,尽数吐在了大生子的脸上。 “张大哥,你,哎呀......”大生子被恶心坏了,话没说完,就低头只顾蹲下去洗脸。来宝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在哪里傻看。大生子刚蹲下,未防备那张大疤瘌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到和河里。张大疤瘌见大生子落水就在那里拍手叫喊:“洗他妈干净,洗他妈干净。”然后转脸来又对着来宝,呲牙咧嘴的冲了过来。来宝被吓了一跳,无出躲闪,“敖!”的一声,也掉到了河里。河水虽不深,但冰冷刺骨,两人爬上岸边冻的直哆嗦。尤其是来宝,身体刚好点,更是寒冷异常。而此时张大疤瘌又跑的没有影子了。兄弟两个湿忽忽的回到家里,换了衣服衣服,刚刚换好。听见外面张大疤瘌的声音在那里喊:“哆哆嗦嗦,有屁快放。哆哆嗦嗦,有屁快放。”两兄弟又追将出去,见那张大疤瘌倒头就拜齐声说道:“求您救命,求您救命”。这时的村里也有往来的村民,见兄弟二人此状,均大笑不已。他们以为这兄弟二人实在无聊之极,在那些逗疯子玩呢,所以笑笑都走了,也无人注意。张大疤瘌听兄弟两个这样说完,哈哈哈笑了几成,拔腿就跑。两兄弟一看,马上追了上去,就这样疯子在前面跑,两人在后面追,一直跑出了村外。此时兄弟两心思很明白,张大疤瘌跑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因为这跑的路正是通往胡家沟的方向。 一个多时辰后,两兄弟已经随着张大疤瘌跑到了进胡家沟的沟口。胡家沟里面并无人居住,就是一条山沟,但里面却长满了参天大树,所以平日里很多人找柴禾之类的都来这里。兄弟二人对此处并不陌生,沟里很多动物,有时候他们也会来此下套,整点野味回去吃。张大疤瘌停了一停,看着后面气喘吁吁的两兄弟,嘿嘿干笑了两声,就钻进了林子。姜家两兄弟未待休息,扑身而上紧随张大疤瘌的身后。只见那张大疤瘌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一会站到了一根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松树旁边,左转两圈,右转两圈,然后就不见了。两兄弟追到大松树旁四下里寻找,确实不见张大疤瘌的踪影。 “哥,人呢?咋没了?”来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的说。 “是啊,这还真活见鬼了。我看他就这么左转了两圈,右转了两圈。”大生子边说边比划着张大疤瘌的样子,转给来宝看。刚转完,直接也在来来宝眼前消失了。来宝一看,已知肯定和这树有关,也学其样子,转了起来。再看之时大生子也在,两兄弟面前数步的地方,高耸一座大山,山高如云。山前就有一条全是石头台阶的路,直通山上,而半山腰中张大疤瘌已然在那里了。兄弟未多说话,对视一下,也顺石阶上山。 石阶一人左右的宽度,周围并无树木植物,光秃秃的,全是怪异的墨色巨石。感觉完全是凿石穿山而建。石阶陡峭,眼能见之处并无他物唯半截石阶可见,后半段完全隐在云雾中,不知道上面是何处。张大疤瘌跑的速度却如在平地一般,非常的快,转眼不见踪影。此时的来宝大病未愈,已经累的无法支持,大生子只有搀扶着他拾级而上。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终于攀爬到了山顶。山顶是平的,倒是有树木遮天闭日,还有很多不知道名的花草,香气扑鼻,让人两人闻之精神不由的一振。四下里静寂无声,两人对着的正面,就是一庙宇的山门,大约有三间房屋的宽度,两边皆了窗户,也皆是用黑石所砌。山门高处有一牌匾,上面用黑漆写着三个字,兄弟二人虽不识得,但也知晓写的一定是“铁佛寺”三字。回头望之,来时的石阶已被完全埋入云气中,无法再见。大生子把来宝扶做在地上,自己过去敲山门。走到近前,发现山门并未完全关闭,还留有缝隙。大生子招呼来宝上前,推门而入。 进入山门,距兄弟二人数步,就已是正殿。而这庙殿却着实的奇怪,并非普通所见的翘角飞檐,而是圆弧宝顶,如馒头状,正殿外左右两边各有两座偏殿,除比正殿略小外,其他皆如一般。兄弟二人快步走到正殿门外,殿门是打开的,只见里面供有一尊佛祖坐像,佛像前有一黄布幔所围的供桌。供桌上摆放着花,果,灯,烛等物,正中放有一尊香炉,内中插香数支,烟雾缭绕。供桌前的地上,有一草编的蒲团,有一肥硕的僧人盘腿坐于其上,面红有光,长须数尺皆白,飘于胸前,内穿一暗黄僧袍,外披一件大红的袈裟,手持一串念珠正在闭目讼经,念珠颗颗都有枣大,皆为紫色,揉动之下有异光闪烁,兄弟二人站在殿外,正细致观瞧,思虑进去,却又不敢惊到老僧,踌伫之间不知所措。猛的两人被一把推入殿内,转头看时,殿外张大疤瘌拍手大笑,三蹦两蹦已出寺庙山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