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 第214章 《借寿还魂 下》 手腕上的淤青一天天加深,从淡紫色变成了青黑色,五根手指的痕迹越来越清晰。 在午夜时分,我偶尔感觉到手腕上那只无形的手正在收紧。 公司里,小林担忧地看着我:"小婉,你刚才在会议室里说的是什么语言?" "什么?"我一头雾水。 "像是某种方言?你对着空椅子说了好久,什么''时辰未到''、''铜盆不够大''之类的..." 回到家,我疯狂搜索关于"灵魂融合"的资料。一个冷门论坛提到:当邪灵未能完全占据容器时,会出现记忆渗透现象,两种意识将逐渐混合,直到... 当我认真阅读论坛上的内容时,眼角的余光看见化妆镜里的我突然眨了眨眼。 "啊!"我打碎了化妆镜,却发现每一块碎片中都映出略微不同的我:有的在冷笑,有的在哭泣,有的正用着全黑的眼睛回望我。 我拨通了清风观主的电话。 他的声音凝重,"她还有残魂依附于你。必须在你完全被同化前举行分离仪式。" "我该怎么做?" "你需要一面照过她生前容貌的镜子,还有..."观主顿了顿,"血脉至亲的帮助。" 当天晚上,我驱车回到老宅。月光下,这座空置多年的房子像一具骷髅,窗户是黑洞洞的眼窝。 我径直走向奶奶的卧室,在樟木箱最底层找到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一面民国风格的铜镜,背面刻着牡丹花纹和一行小字:颜淑芳赠予林玉芳。 芳,奶奶的名字是颜淑芳。而林姑娘的全名是林玉芳。 "原来奶奶和她认识..."我颤抖着抚摸铜镜,镜面突然变得冰凉刺骨。 阁楼是举行仪式的最佳地点,那里有奶奶设过的小法坛。 爬上楼梯时,我明显感觉到右手腕上的"手"在拖拽我,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抗拒着这次行动。 阁楼中央摆着一个小供桌,上面的香炉积满香灰。我按照观主的指示,用盐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大圆,自己坐在中央,铜镜摆在面前。点燃三支白蜡烛后,我开始念诵奶奶黄历上的咒文。 当我念到第三遍时,蜡烛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绿色,铜镜表面浮现出一层雾气。 镜中的我不再是我,而是变成了林姑娘!她穿着学生装,齐耳的黑发,惨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妹妹,何必抵抗呢?"镜子里的"她"说话了,声音却从我喉咙里发出,"我们本是一体的..." 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向自己的脖子掐去!左手拼命阻拦,两只手在胸前扭打起来。 冷汗浸透我的后背,我咬破舌尖,试图用痛感来保持清醒。 "奶奶…帮我..."我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仿佛回应我的呼唤,铜镜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镜中的林姑娘露出痛苦表情,她的影像开始扭曲。与此同时,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那圈淤青正在灼烧! "不!"林姑娘的尖叫声从镜中和我嘴里同时发出,"你毁不了我!我们早已..." 铜镜剧烈震动,镜面出现裂纹。一道模糊的老妇人身影出现在镜中,站在林姑娘身后——是奶奶!她双手按在林姑娘肩上,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林姑娘的身影开始破碎。 "啪"的一声脆响,铜镜从中间裂开。一道黑影从裂缝中窜出,直扑我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奶奶的身影挡在前面,黑影撞上她后发出刺耳的尖叫,随即化为黑烟消散。 阁楼恢复寂静,蜡烛熄灭。我瘫坐在地,发现手腕上的淤青变淡了许多,但并未完全消失——五道指痕仍依稀可辨。 铜镜已经裂成两半,其中一半的镜面上,留着一个小小的手印,像是有人从里面试图推开镜面... 回到城里后,我做了两件事:将裂开的铜镜送回清风观封存,以及退租了新区的房子。 搬家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太多恐怖记忆的房子。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轻笑从楼道尽头传来... 现在,我住在市中心一栋老式公寓里。手腕上的淤青几乎褪尽,只是偶尔在雨天会隐隐作痛。奶奶的黄历我随身携带,那上面的符咒我再没使用过,但知道它们在那里,就是一种安慰。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父亲的呼唤》 父亲去世的头一天晚上,家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医院的病床已经撤走,母亲说,父亲撑不过今晚了。 "小雨,今晚我们三个一起睡吧。"姐姐李小雪拉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在发抖。 母亲已经在我们的大床上铺好了被子。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父亲就躺在隔壁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上的起伏。 医生下午来过,说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我们三个挤在一张床上,开着灯。母亲在中间。 灯光很亮,照得我眼睛发酸,但我宁愿这样也不要黑暗。 "记得小时候爸总说,开灯睡觉浪费电。"姐姐试图说些轻松的话,声音却干巴巴的。 母亲轻轻拍了拍姐姐的手,"今晚不一样。" 我们聊着父亲的往事,那些快乐的、平凡的片段。他如何在我六岁时教我骑自行车,如何在姐姐高考失利后默默陪她散步三小时,如何在每个春节坚持亲手包饺子。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难过和疲惫让我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母亲和姐姐还在低声交谈,声音像远处溪水的窸窣声。不知过了多久,姐姐轻轻推醒了我。 "小雨,我有点害怕。"姐姐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大,"你能不能先守一会儿?我先睡一个小时,然后再换我守。" 我点点头坐起来,靠着床头拿起手机看小说。母亲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姐姐很快也发出轻微的鼾声。房间里只剩下电子书翻页的声音和她们的呼吸。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正沉浸在小说情节中,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我。 "小雨。"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熟悉,是父亲的声音。 我僵住了,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一定是听错了,我想。 父亲连呼吸都困难,怎么可能起床走到我们房间门口? 我关掉手机屏幕,屏住呼吸仔细听。 "小雨。"又一声,比刚才更清楚,就是从门外传来的。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父亲应该还躺在隔壁房间,他不可能... 第三次呼唤击碎了我所有的怀疑。"小雨。"那声音里带着父亲特有的温柔和一点点疲惫,就像他下班回家时叫我帮忙拿拖鞋的语气。 眼泪瞬间涌出来,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想跳下床,想打开门看看是不是奇迹发生了,是不是父亲突然好转了。但理智告诉我,不可能。下午我摸过他的手,已经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母亲曾经告诉我们,如果听见死去的人叫你,绝对不能回应。那是亡者在寻找陪伴,如果回应了,他们就会把你一起带走。 我死死捂住嘴,泪水模糊了视线。门就在三步之外,父亲就在门外,而我却不能见他最后一面。 我慢慢躺下,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泣。不知哭了多久,疲惫终于让我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姐姐的尖叫声惊醒的。 "爸...爸爸..."姐姐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猛地坐起来,看到母亲已经不在床上了。姐姐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我跑过去,看到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我知道,他不会再醒来了。母亲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无声地流着。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模糊的噩梦。亲朋好友来了又走,葬礼办得简单而庄重。 按照习俗,我们守了头七。每天晚上,我都跟母亲和姐姐一起睡,但是再也没听到过父亲的声音。 头七过后,我们决定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搬到广东开始新生活。收拾行李时,我总是不自觉地看向父亲的房间,仿佛他还会从里面走出来,问我要不要帮忙。 搬到广东的第二天,我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听到母亲和姐姐在客厅说话。 "...天天晚上在门口外面叫,我都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几个词。 "不可吧?"姐姐惊讶地反问。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悄悄走到门边。 "小雨,妈妈说爸死后每天晚上都在房门口叫你的名字。"姐姐的声音突然提高,她已经知道我在门外偷听。 我推开门,"什么?每天晚上都叫我?在爸去世的头一天晚上,我有听到他叫我。" 姐姐瞪大眼睛,"你怎么没说?" "我以为是我的幻听。"我看向母亲,"妈,那天你也听到了?" 母亲叹了口气,眼圈红了。"不只是那天晚上,后面每一天晚上都在叫你的名字。我怕吓到你们,就没说。"她走过来抱住我。 我感到一阵眩晕,扶着墙才站稳。 我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只叫我的名字?" 母亲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最放不下的是你。"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广东的夜晚比老家热闹得多,窗外总有车声人声。但在一片嘈杂中,我仿佛又听到了那声呼唤:"小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当然,什么也没有。这只是我的想象,我告诉自己。父亲已经离开了,他的声音不应该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月,这种情况却越来越频繁。不仅在夜晚,有时在拥挤的地铁上,在喧闹的商场里,甚至在公司的会议室中,我都会突然听到父亲叫我的名字。 那声音如此真实,每次都让我下意识地回头寻找。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姐姐有一天对我说,"还在想爸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总觉得,他还在我们身边。" 姐姐的表情变得复杂,"小雨,爸已经走了。你需要接受这个事实。" "但如果他的魂还没走呢?如果他需要什么呢?"我抓住姐姐的手,"妈说他在门口叫了我那么多天,一定有原因的。" 姐姐叹了口气。 父亲可能想告诉我什么,而我却一直没有回应他。 一年后的清明节,我独自回到了老家的房子。母亲和姐姐因为工作没能同行。 推开熟悉的大门,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一年时间无人居住,房子里弥漫着霉味和回忆。 我打扫了父亲的房间,在他的遗像前上了香。 晚上,我决定睡在当初我们三人同睡的那张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我睁着眼睛等待,既期待又恐惧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午夜时分,当屋外树影停止摇曳,万籁俱寂时,我听到了。 "小雨。" 这一次,我没有害怕,没有犹豫。我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爸,我在这里。"我轻声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门外空荡荡的,只有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点月光。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温度突然降低了几度。 "小雨。"声音这次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我转身,看到父亲站在房间中央,半透明的身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看起来比生病时年轻,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蓝色格子衬衫。 "爸..."我哽咽着,想要上前抱住他,但我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身体。 "你不能回应我的。"父亲的声音带着悲伤,"这会把你带到我的世界。" "但你需要什么?为什么一直叫我?"我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父亲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我只是想再看看你们,我还想保护你们..." 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一年了,我也放心了,现在我要走了,小雨,好好生活..." 接着他就完全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这一次,不是出于恐惧或悲伤,而是一种释然。 他的呼唤不是要把我带走,而是要确保我的安全。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房间时,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离开前,我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轻轻关上门。 在回广东的火车上,我靠着窗户,看着飞速后退的景色。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姐姐发来的消息:"怎么样?老家还好吗?" 我微笑着回复:"一切都好。爸也很好。"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听到过父亲的呼唤。但有时在梦中,我会看到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的他,站在阳光里对我微笑。我知道,他终于安息了。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外婆的遗愿 上》 外婆去世的消息来得很突然。 我握着手机,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压抑的哭泣声,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光。 "小禾,你外婆她走得很安详。"母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后天出殡,你能回来吗?" 我盯着办公桌上新换的手机屏保,那是去年春节时和外婆的合影。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袄,皱纹里盛满笑意。我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她枯瘦的脸颊。 "我明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三天前刚换了新屏幕,花了我半个月工资。 老家的空气依然带着记忆中的潮湿和柴火味。表弟一家早就到了,他五岁的儿子在院子里疯跑,看到我时怯生生地叫了声"姑姑",然后继续着他的追逐游戏。 "小禾回来啦?"舅妈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面粉,"饿不饿?锅里还有饭。" 我摇摇头,把行李放在堂屋角落。外婆的黑白照片摆在供桌上,烛光在她脸上跳动,仿佛下一秒外婆就会对我眨眼睛。 我盯着照片出神,直到母亲拉我去给外婆上香。 "你外婆临走前一直念叨你。"母亲往火盆里扔着纸钱,"说你在城里太辛苦了。" 我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香灰落在手背上,烫得我一哆嗦。 晚上在给手机充电时,表弟家那个熊孩子冲了进来,撞倒了我的手机。 钢化膜裂成了蛛网状,内屏也出现了几道彩色条纹。 "对不起姑姑!"小家伙躲在他妈妈身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舅妈连忙道歉:"小孩子不懂事,明天让你表弟带你去镇上修..." "不用了。"我勉强笑笑,"反正还能用。" 但心里那股烦躁怎么也压不下去。 守灵夜,我和母亲、舅妈睡在外婆生前的大床上。 老式雕花木床上挂着蚊帐,床下塞着几个装杂物的竹篮。我睡前特地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在两个枕头中间,还确认了三遍。 "妈,外婆走的时候痛苦吗?"黑暗中我轻声问。 母亲翻了个身:"医生说像睡着了一样。" 我想起下午看到的遗容,外婆嘴角确实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半夜,一阵刺骨的寒意把我惊醒。我下意识去摸手机,却扑了个空。 "找什么呢?"母亲的声音带着睡意。 "我手机不见了。"我掀开被子,"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母亲坐起来抖了抖枕头和衣服:"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拿着妈妈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寂静的夜里,微弱的铃声从某个角落传来。循着声音,我看向舅妈那边。 "会不会掉那边去了?"我小声问。 舅妈迷迷糊糊地摇头:"我这儿没有..." 铃声还在继续响着,我趴到床沿,终于听清楚声音来自于床下的竹篮。 那个位置根本不可能,床上是厚重的被褥,手机唯有床头的位置才会掉下去,那也不可能掉床中间的篮子里。 我起身来到床边,拉出篮筐,手机来电显示的光照亮了周围一小圈区域。我盯着那团光,恍惚间看到外婆的脸在屏幕上闪过。 "找到了?"母亲探头过来,"怎么跑那去了..." "可能是我睡着不小心碰掉的。"我干巴巴地说着,却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 后半夜我一直睁眼到天亮,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当晨光透过窗棂时,我检查了相册,却发现多了一张从未见过的照片。 外婆年轻时站在一棵梨树下,身边是个穿中山装的陌生男人。 我从未听外婆提起过这个人。 葬礼结束后,我偷偷问母亲:"外婆年轻时...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母亲正在叠孝服的手顿住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 "老一辈的事谁知道呢。"母亲把孝服塞进柜子最底层,"快去收拾东西吧,你不是下午的车?" 母亲的眼神有些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我在心里记下这个异常,决定改签车票。 母亲正在厨房和舅妈准备“头七”的贡品,我改签好车票来到厨房告诉母亲公司临时给了我两天假。 "多住几天也好。"母亲背对着我说,声音闷闷的。 我靠在门框上,观察着母亲的背影,五十岁的母亲已经有了外婆当年的轮廓,尤其是低头时后颈凸起的那截脊椎,像一节老竹。 我突然想起手机里那张神秘照片,外婆年轻时的样子我从未见过,但照片里她微微侧头的角度,和母亲此刻一模一样。 "妈,咱家后院是不是有棵梨树?"我装作随口问道。 "早就枯了。"舅妈抢着回答着,"你外公走后第二年就死了。" 母亲转身拿酱油,我注意到她眼皮跳了跳。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一根针,轻轻戳破了我心里的疑惑气球。她们在隐瞒什么。 回到暂住的西厢房,我再次检查起那张照片。外婆穿着素色旗袍,站在开满白花的梨树下,身边的男人比她高半个头,中山装笔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们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疏远,也不像夫妻那么亲密。男人的手虚扶在外婆背后,像是想触碰又不敢。 照片的相纸已经发黄但是边缘整齐,没有任何折痕或污渍,应该是精心收藏了几十年。 我的手机相册里之前从来没有过这张照片,它就这样凭空的出现了。 窗外传来小孩的嬉闹声。表弟家的熊孩子又在院子里疯跑,我下意识把手机往怀里藏了藏。 这时屏幕突然亮起来,相机竟然自己启动了。 "什么鬼..."我盯着自动对焦的画面,取景框里是空荡荡的房间,但当我转动手机时,墙角的老式衣柜在屏幕上呈现出奇怪的扭曲。 我鬼使神差地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后,相册里多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放大后,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衣柜镜子反射的角落里,隐约有个佝偻的人形轮廓,像是个半透明的老太太坐在一个虚幻的椅子上。 我颤抖着手指往下滑,找到那张外婆的老照片,照片上显示拍摄地时间竟然是三天前,在外婆去世的当晚,23:17分。 而那时,我的手机和我都还在遥远的城市里上班。 午饭时我故意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上。舅妈来添饭时,老照片正好显示在屏幕上。 "舅妈,你看这是不是咱家后院的梨树?"我故作轻松地问。 舅妈手中的瓷碗摔在了地上,碎成几瓣。舅妈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小禾!"母亲的声音尖利得不自然,"你从哪弄的这张照片?" "手机里自带的啊。"我装傻,"可能是云相册自动同步的?" 两个中年妇女交换了一个我读不懂的眼神。舅妈弯腰捡碎片时,我听见她极轻地说了一句:"像,太像了..." "像什么?"我追问。 "像你外婆年轻时候。"舅妈避开我的眼睛,"我去拿扫把。" 她们的反应太奇怪了。那张照片肯定不只是"外婆年轻时"那么简单。 饭后我溜达到后院,果然看见一棵枯死的梨树,树干粗壮,枝丫扭曲地刺向天空。我站在树下对照着手机里的照片,让我确定了就是这棵树。 "姑姑,你在看什么?"表弟家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腿边。 "看这棵老树。"我蹲下来和他平视,"你知道它什么时候死的吗?" "太奶奶说它伤心死了。"孩子天真地回答,"因为没人陪它玩。" 我心头一跳:"哪个太奶奶说的?" "就是那个..."他指向堂屋方向,那里挂着外婆的遗像,"昨天她还来我梦里,说要找东西..." 孩子还想说什么,被他妈妈一声厉喝叫走了。我站在原地,突然注意到梨树根部有块砖头松动了,周围的泥土像是最近被翻动过。 入夜后,我借口手机没电,早早回了房间。等整栋房子安静下来,我拿着从厨房顺来的手电,悄悄来到后院。 月光给枯树镀上一层银边,夜风吹过空洞的枝丫,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我蹲在树根处,轻易就拔出了那块松动的砖头。下面是个生锈的铁盒,大小正好能捧在手里。 铁盒上挂着一把小锁,但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我用力一拽,锁扣就断了。掀开盖子的瞬间,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淡淡的樟脑香扑面而来。 盒子里是一叠泛黄的信纸,最上面放着一张被撕成两半又粘合的照片。 正是我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只是多了一道狰狞的裂痕,将外婆和那个男人分开。翻到背面,一行褪色的钢笔字写着:"与文翰摄于家宅"。 文翰。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某个抽屉。 小时候外婆哄我睡觉,曾经讲过"文先生"的故事。 一个戴着圆眼镜的教书先生,会背好多古诗,还教村里的孩子认字。当时我以为是她编的人物,现在想来... 我小心展开那些信纸。脆弱的纸张在手中发出轻微的脆响,像是叹息。第一封信的落款是"文翰": "淑贞吾爱: 见字如面。今晨别后,梨花落满肩头,竟不忍拂去。家父已应允你我婚事,只待下月聘礼..." 淑贞是外婆的名字。我颤抖着翻看其他信件,拼凑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悲剧。 自由恋爱的两人遭到家族的反对,外婆被迫嫁给外公,文翰被调往外地任教。最后一封信只有寥寥数语: "此生已矣,唯愿来世。那株梨树,就当是我陪着你吧。" 信纸上有明显的水渍,不知是雨是泪。我捧着这些跨越半个多世纪的思念,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外婆总爱坐在梨树下发呆。 铁盒最底层还有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粗硬微卷,明显是男性的,还有一枚铜制的纽扣,背面刻着"W.H."。 阁楼传来一声清晰的"吱呀",像是有人踩上了老旧的木板。我猛地抬头,看见二楼那扇多年不用的木窗不知何时开了条缝,一道影子飞快掠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外婆?"我下意识喊出声,随即觉得自己荒谬至极。 但下一秒,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相册里又多了一张新照片。 这是一张阁楼窗户的特写照,照片时间显示是刚刚拍摄的。而我的手机一直都是锁屏放在兜里。 我抱着铁盒冲向屋内,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阁楼门上的锁已经坏了,轻轻一推就开了。 角落里堆着破旧的家具和箱笼,正中央摆着一把藤椅,上面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中山装。 走近了才发现,衣服上放着一个小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外婆工整的字迹: "文翰走后第三年,我学会了用恨代替思念。今天志强(外公的名字)又打我了,因为我在洗衣服时发呆,把他的衬衫搓破了。我不哭,我把眼泪都留给梦里..." 阁楼突然冷得出奇,我打了个喷嚏,再抬头时,藤椅凹陷下去了,像是有人坐在那里。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如果外婆和那个文翰都没能放下,那么他们的灵魂会不会... "小禾?"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在上面吗?" 我慌忙把笔记本塞进口袋,将中山装放回原处:"在、在找旧相册!" "大半夜的找什么相册?"母亲出现在楼梯口,"你手里拿的什么?" "一个旧盒子。"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试探,"在后院梨树下找到的。" 母亲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慢慢走上最后几级台阶,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铁盒上时,整个人晃了晃,不得不扶住墙壁。 "妈?你没事吧?" 母亲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越过我,落在藤椅上的中山装上,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妈...我对不起您..."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烫。掏出来一看,相机又自动打开了,取景框里,藤椅上的中山装旁边,隐约浮现出一个透明的人形轮廓,正伸出手抚摸着母亲的头发。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外婆的遗愿 中》 母亲跪在阁楼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控。她对着空荡荡的藤椅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我口袋里的手机持续发烫,取景框中的透明人影越来越清晰,那个身影正俯身想要扶起母亲。 "妈,你到底在跟谁说话?"我声音发抖。 母亲突然抬头,目光越过我看向门口:"小斌?你怎么上来了?" 我猛地转身。表弟家五岁的孩子不知何时站在阁楼门口,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月光下,他的眼睛异常明亮。 "太奶奶让我来的。"小斌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她说你们找到文先生的东西了。" 我浑身汗毛倒竖。母亲倒吸一口冷气,手脚并用往后缩,直到背抵着墙:"你能看见外婆?" 小斌点点头,径直走向藤椅。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走路时刻意绕开了某个看不见的障碍物,就像真的有人在那个位置一样。他在藤椅前停下,仰起头,仿佛在倾听什么。 "太奶奶说..."小斌歪着头,"那天奶奶推了她..." "闭嘴!"母亲突然尖叫,扑过去捂住孩子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小斌灵活地躲开,跑到我身后。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姑姑,太奶奶头上有个洞,一直在流血。" "妈,"我转向颤抖不止的母亲,"外婆到底是怎么死的?" 阁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灰尘从梁上簌簌落下。藤椅上的中山装无风自动,袖管扬起,像是有人猛地站了起来。小斌突然指向角落:"文先生生气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什么也没看见,但手机相机里,那个透明的人影正变得越发清晰,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男子,面容扭曲着愤怒。 母亲瘫软在地,终于崩溃:"是...是意外...妈和嫂子吵架,失足..." "舅妈推了外婆?"我声音尖利得不像自己,"然后你们隐瞒了这件事?" 小斌突然扯我的衣角:"姑姑,太奶奶说看椅子下面。" 我几乎是爬过去的,手指摸索着藤椅底部。在纵横交错的藤条间,我的指尖碰到了什么金属物件。用力一拽,一支老式银发簪掉了出来,尖端沾着已经发黑的血迹。 这支簪子我太熟悉了,外婆生前每天都戴着它,盘住她稀疏的发髻。而现在,它躺在阁楼地板上,像一把微型的凶器。 "这是..."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舅妈出现在门口,脸色惨白:"你们在干什么?大半夜的——"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发簪上,瞬间凝固。 空气仿佛凝固了。舅妈嘴唇颤抖着,突然冲过来要抢发簪。我本能地后退,却被藤椅绊倒。 在摔倒的一瞬间,我看见两个透明的人影站在舅妈身后。一个是外婆,一个是穿中山装的文翰。 "都是你的错!"舅妈突然歇斯底里地冲母亲吼叫,"要不是你非要那天来要钱,妈怎么会——" "够了!"母亲尖叫着扑上去,两个中年妇女在狭窄的阁楼扭打起来,撞翻了堆放的箱笼。小斌吓得大哭,我赶紧把他护在怀里。 混乱中,那枚铜纽扣从铁盒里滚出来,正好落在我手心。握住它的瞬间,阁楼景象骤然变化。 灰尘和杂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空间。藤椅上坐着年轻时的外婆,而她身边,赫然是照片里那个文翰。他们十指相扣,额头相抵,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文翰..."我无意识地喊出声。 两个灵魂同时抬头看向我。文翰的眼镜反射着月光,他张嘴说了什么,但我听不见。外婆则指向发簪,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做出一个"翻开"的动作。 幻象突然消失。阁楼恢复了破败的原貌,只有扭打中的母亲和舅妈,以及哭闹的小斌。 我明白了外婆的意思,发簪是关键,真相需要被"翻开"。 我趁乱把发簪和铜纽扣塞进口袋,抱起小斌冲下楼梯。身后传来舅妈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回到西厢房,我把小斌放在床上,给他倒了杯水。孩子已经停止哭泣,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身后。 "太奶奶在这里。"他小声说,"还有文先生。" 我握紧铜纽扣,慢慢转身,身后是空荡荡的房间,当我通过手机相机看时,画面中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床尾,外婆比遗像上年轻许多,文翰则保持着照片中的模样,他们手牵着手,对我点头。 "小斌,"我蹲下来平视孩子,"那天晚上你看到外婆和舅妈发生了什么?" 孩子玩着布娃娃的胳膊,声音出奇地平静:"奶奶推了太奶奶一下,太奶奶就摔倒不动了。然后姑外婆来了,她们把太奶奶搬到床上,擦干净血,说太奶奶是睡着的。" 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被精心掩盖的过失杀人。 "太奶奶说..."小斌继续道,"要找到红本子,里面有她和文先生的约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什么红本子?" "在墙里。"孩子指向衣柜后的墙壁,"太奶奶说只有你知道。" 我猛然想起小时候和外婆玩的藏宝游戏,西厢房这面墙有个暗格,是当年防土匪用的。只有我和外婆知道具体位置。 挪开沉重的衣柜,我敲击墙面,很快找到空心的那块砖。用力一推,砖块松动,露出里面的空间。暗格中放着一个红色绒布面的笔记本,已经褪色发霉。 翻开第一页,是外婆娟秀的字迹: "今日与文翰结为夫妻,天地为证,梨树为媒。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此心此情,生死不渝。" 下面有两个签名和手印,还有一小绺用红线绑在一起的头发,一黑一白,明显来自两个人。 我颤抖着翻到下一页,却是一份地契复印件,梨树所在的那块地,登记在"张文翰"名下。夹在其中的纸条上写着: "此地赠吾爱淑贞,无论生死,永为连理。若他日有缘,当于此地重逢。"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三个月前,字迹颤抖得几乎难以辨认: "昨夜又梦文翰,他说时候快到了。五十年之约将至,我该去找他了。只是小禾还未成家,我放心不下..." 我的眼泪砸在纸页上。外婆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她本应安详离去,去赴那个跨越半个世纪的约定,而不是在争吵中死于亲人之手。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一看,是一张自动拍摄的照片,外婆和文翰站在梨树下,对我微笑。照片信息显示拍摄于此刻,但画面中的梨树枝繁叶茂,花开如雪。 小斌拉拉我的衣角:"太奶奶说,明天要去梨树下挖一样东西。" "挖什么?" "文先生给太奶奶的礼物。"孩子眨着眼,"太奶奶说很重要。" 窗外,一阵风吹过枯死的梨树,枝丫碰撞发出空洞的响声。我握紧红皮日记和铜纽扣,突然明白了外婆的执念,她不仅要揭露自己的死亡真相,更要完成那个未尽的约定。 天刚蒙蒙亮,我就拿着铁锹站在了梨树下。 小斌揉着眼睛跟过来,怀里还抱着那个破布娃娃。"太奶奶说要挖三尺深,"他指着树根西北侧,"那里有文先生埋的宝贝。" 我下铲时,泥土发出沉闷的响声。才挖了半尺深,铁锹就碰到了硬物。蹲下身用手扒开泥土,一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渐渐显露出来。盒盖上用红漆画着一颗心,里面写着"S.Z.& W.H. "。 "找到了..."我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铁皮,突然一阵刺痛,盒盖的边缘有道裂口,划破了我的手指。 血珠渗入泥土,奇怪的是,梨树的一截枯枝突然"咔"地断裂,掉在我脚边。 小斌捡起树枝,惊讶地叫道:"姑姑,开花了!" 我低头看去,那截枯枝顶端竟然冒出了几个米粒大小的白色花苞,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这不可能,梨树死了十几年,而且现在是盛夏,根本不是梨树开花的季节。 盒子里是一叠用油纸包着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纸,抬头写着"结缘书",内容是用毛笔工整誊写的婚约: "两情相悦,愿结连理。虽世道艰难,家国不允,然天地为证,梨树为媒,张文翰与林淑贞今日结为夫妻。生不同衾,死必同穴。此约五十年,来世再续。" 落款处有两个手印和签名,还有一位见证人的名字——李阿福,村里的老木匠,早已过世多年。 婚书下面是一个蓝布小包,里面是两枚素净的银戒指,内侧分别刻着"翰-贞"和"贞-翰"。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吾妻淑贞",但封口完好,显然从未被拆开过。 "太奶奶说可以看。"小斌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睛亮得出奇。 我用发抖的手指小心拆开信封。信纸已经脆黄,文翰的钢笔字却依然清晰: "淑贞吾妻: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应已不在人世。莫悲恸,因我早有预感。昨日被带走''谈话'',他们逼我承认是特务,要我供出''同党''。我宁死不会连累于你,故写下此信,托阿福叔藏于树下。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五十年后的今日,若你我已阴阳两隔,便在梨树下重逢。我请教过懂阴阳之术的老先生,他说若两人各取一缕头发与心血,埋于相约之地,则魂魄不散,终有相见之日。 我已将我的头发与十指血埋在梨树东侧三尺下。他日你若...(此处有泪渍模糊字迹)请将你的那一份埋于西侧。如此,五十年后的今日,无论生死,我们必能相见。 永远属于你的 文翰 1953年9月15日 绝笔" 信纸从我指间滑落。 五十年后的今日,不就是外婆去世那天吗?原来那不是普通的纪念日,而是一个灵魂的约定。 我猛然想起铁盒里那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和铜纽扣。那不仅是信物,更是完成契约的关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姑,太奶奶在哭。"小斌突然说,指着空荡荡的树根处。 我握紧铜纽扣,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枯死的梨树突然抽出新枝,白花绽放如雪。树下站着年轻的外婆和文翰,他们十指相扣,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 但下一秒,幻象破碎了,只剩下枯树和晨雾。 "小禾!"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挖到什么了?" 我转身,看到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几步外,身后是神色慌张的舅妈。两人眼下的青黑显示她们一夜未眠。 "外婆和文翰的婚书。"我举起那张泛黄的纸,"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了。" 舅妈发出一声怪叫,冲过来要抢。我侧身避开,她踉跄着撞上梨树,一段枯枝"咔嚓"折断,正好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报应..."舅妈捂着脸喃喃道,"都是报应..." "什么报应?"我逼近她,"是你杀了外婆的报应吗?" "我没有!"舅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摔倒撞到桌角的!" 母亲突然哭出声:"嫂子,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舅妈转向母亲,眼中充满怨恨,"要不是你那天来要钱,要不是你非要妈把存款都给你女儿买房,我们怎么会吵起来?妈怎么会说出要和那个野男人合葬的话?" 我如遭雷击。原来外婆的死亡,竟与我也有关系? 母亲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抽泣:"我只是想帮小禾,城里的房价那么高..." "外婆想和文翰合葬?"我轻声问。 舅妈冷笑一声:"多丢人啊!死了还要跟野男人埋一起,让全村人看笑话!我说不行,她就拿出这个盒子..."她指着铁皮盒,"说要挖出当年的约定,我们拉扯起来,发簪掉了,她弯腰去捡,我推了她一把..." 小斌突然插话:"奶奶用发簪扎太奶奶的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这样。"他举起布娃娃,用一根树枝刺进它的脑袋。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外婆的遗愿 下》 舅妈脸色刷地变白:"你...你胡说什么?小孩子别乱说!" 但我已经明白了。我掏出那支带血的发簪:"凶器是这个,对吗?你们清理了现场,伪造了自然死亡的假象。" 母亲突然抱住我的腿:"小禾,求你...别说出去...你舅妈不是故意的...而且妈已经八十三了..." 我甩开她的手,心如刀绞。为了维护家族颜面,她们宁可掩盖谋杀;为了给我凑首付,母亲间接导致了外婆的死亡。而我,竟然成了这场悲剧的推手之一。 铜纽扣在我掌心发烫。我举起它对着阳光看去,恍惚间看到外婆站在梨树下对我摇头。 "太奶奶说不是这样的。"小斌拉拉我的衣角,"她说那天是自己摔倒的,奶奶只是想扶她。" 我和母亲、舅妈同时愣住了。 "什么?" "太奶奶说..."小斌歪着头,像是在倾听某个遥远的声音,"奶奶推她是之前的事,摔倒是因为头晕。发簪上的血是太奶奶自己弄的,她想完成契约。" 我猛然想起信中的内容,"各取一缕头发与心血"。外婆需要血来完成那个灵魂契约。 "所以外婆是自然死亡?"我声音发颤。 小斌点点头:"奶奶说,她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去赴文先生的约。但是..."孩子突然皱起眉头,"契约没完成,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家族至亲的血和头发作为契约之引。"小斌指向我还在渗血的手指,"姑姑,刚刚你的血已经渗入了泥土,成为了契约之引。现在需要你的血和头发。" 我低头看着指尖的伤口,突然明白了梨树为何会开花。 原来我的血无意中开始了契约仪式。而外婆和文翰的灵魂,正等着完成五十年前的那个约定。 "需要怎么做?"我问小斌。 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线,动作熟练得不像个五岁孩童:"太奶奶说,把姑姑的头发和血,与文先生的东西绑在一起,埋在树下。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全家人要在梨树下吃饭,给太奶奶和文先生留位置。"小斌的眼睛亮得惊人,"太奶奶说,这样他们就能一起走了。" 舅妈发出一声呜咽,转身想跑,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地上盘错的树根不知何时移动了位置,像网一样缠住了她的脚踝。 母亲颤抖着问:"这是妈的意思?" 小斌点点头:"太奶奶说,原谅奶奶了。但她要和文先生在一起,谁也不能拦着。" 我望向手中的铜纽扣,阳光透过中间的小孔,在地上投下一个光点。在那光点中,我仿佛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手牵着手,对我微笑。 "好。"我擦掉眼泪,"我们按外婆说的做。" 傍晚的梨树下摆了一张大圆桌,母亲和舅妈默默摆放着碗筷。按照外婆的遗愿,桌上摆了八副餐具——外婆、文翰,还有一个空位"留给见证人",剩下的五个位置我们自己安排,小斌这么转达道。 我坐在树下,将我的几根头发与那枚铜纽扣用红线缠在一起。线头上沾着我的血,干涸后变成暗红色。小斌蹲在旁边,用树枝在梨树东西两侧各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太奶奶教的。"他认真地说。 舅妈摆筷子时手一直在抖,好几次把筷子掉到地上。母亲则反常地沉默,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表弟和弟媳被叫来帮忙,却对这场诡异的仪式一无所知,只知道要"祭拜外婆"。 "小禾,"表弟凑过来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和你妈今天怪怪的。" 我看了眼正在摆放白酒的舅妈,轻声道:"今晚你会知道的。所有事。" 太阳落山时,一切准备就绪。桌上摆着外婆生前最拿手的八道菜,正中央是那对银戒指,旁边放着红皮日记和婚书。 小斌坚持要在文翰的座位前放一副圆框眼镜——从阁楼那件中山装口袋里找到的。 "可以开始了。"小斌突然站得笔直,声音变得不像个孩子,"淑贞和文翰已经来了。" 一阵风吹过,梨树的枯枝轻轻摇晃,发出吱呀声响。明明没有一片叶子,却让人错觉有满树白花在风中摇曳。我握紧铜纽扣,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 空着的两张椅子上,渐渐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形。外婆比遗像上年轻许多,穿着素色旗袍,头发用那支银簪挽起;文翰则一身中山装,圆框眼镜后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身边的新娘。他们十指相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他们在这里吗?"母亲颤抖着问。 小斌点点头,走到两个空位之间:"太奶奶说,谢谢你们完成她的心愿。" 舅妈突然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表弟困惑地看着母亲:"妈,这到底..." "今天是你外婆和文翰先生的婚礼。"我平静地说,"迟了五十年的婚礼。" 随着小斌的指引,我们进行了简化版的婚礼仪式——拜天地、拜高堂(对着空椅子)、夫妻对拜。当虚拟的"证婚人"宣布礼成时,桌上的酒杯突然自己移动了,在文翰和外婆的座位前倾斜,酒液消失在空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表弟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妻子则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紧接着,那对银戒指漂浮起来,缓缓套在了两个空座位前的筷子顶端。 "现在,"小斌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稳,"该说出真相了。" 一阵强风突然刮过,梨树的枯枝剧烈摇晃。舅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突然站起来,声音嘶哑:"是我...是我用发簪伤了妈...但我真的没想..." "我知道。"母亲打断她,泪流满面,"我当时看到了...但我没说...因为..." "因为你要给小禾凑首付。"舅妈惨笑,"怕我说出妈把钱都给了你们,所以你用这件事让我闭口。" 表弟猛地站起来:"你们在说什么?外婆不是自然死亡吗?" 我拿出那支带血的发簪放在桌上:"外婆头上的伤是这个造成的。但真正带走她的,是时间。"我指向红皮日记,"外婆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去赴文翰的五十年之约。" 铜纽扣在我手心发烫。通过它,我看到外婆走到舅妈身后,轻轻抱住了她。舅妈浑身一颤,突然放声大哭:"妈...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就在这时,文翰的座位前,那副圆框眼镜漂浮起来,停在我面前。小斌说:"文先生问,你愿意做他们的见证人吗?" "我要怎么做?" "拿着这个。"小斌递给我一根红线,一头系着铜纽扣,另一头空空如也,"连接他们。" 我颤抖着接过红线。在碰到纽扣的瞬间,整张桌子周围的人突然变得透明,我看到了每个人体内的骨骼、流动的血液,还有灵魂的光。 母亲胸口有一团纠结的黑影,舅妈心脏位置缠绕着荆棘般的红线,而表弟额前则飘着困惑的灰雾。 那两个空座位上。现在清晰可见两个发光的人形,外婆的灵魂心脏位置连着一条红线,另一头延伸向远方;文翰的则紧紧握住那条线,像是怕它再次断开。 我本能地将手中红线的空端系在外婆座位前的戒指上。红线刚碰到银戒指,立刻像活物一样自己缠绕上去,然后猛地绷直,伸向文翰的方向。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两个灵魂之间迸发,刺得所有人闭上眼睛。当我再次睁眼时,梨树开满了白花,花瓣如雪般飘落。 树下站着年轻的外婆和文翰,他们身上的红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上缠绕的银色光带。 "契约完成了。"小斌说,声音恢复了孩童的稚嫩,"太奶奶说谢谢大家。" 舅妈跪倒在地,对着空座位磕了三个响头。母亲则呆呆地望着梨树,嘴里喃喃道:"真美啊..." 那晚的仪式结束后,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外婆和文翰手牵手站在开满梨花的树下,对我们微笑挥手,然后渐渐消失在白光中。 第二天清晨,我被表弟的惊呼吵醒。梨树真的开花了,枯死的枝干上缀满洁白的花朵,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树下出现了两株新苗,一株梨树,一株不知名的树种,它们的嫩枝在风中交缠,像极了牵手的恋人。 母亲和舅妈在厨房一起准备早餐,两人的眼睛都肿着,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小斌在梨树下玩耍,他的布娃娃现在戴着用野花编成的戒指。 "姑姑,"他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太奶奶给你留了礼物。" 在我房间的枕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是那支银发簪,现在已经擦得锃亮,尖端的血迹消失了。盒底压着一张纸条: "给我亲爱的小禾: 这枚发簪曾是我的束缚,如今成为你的翅膀。用它盘起长发,或者放飞梦想,随你心意。 记住,真爱永不凋零,就像春天的梨花。 外婆" 我拿起发簪,发现它比想象中轻巧。对着镜子,我试着盘起长发,动作竟出奇地熟练,仿佛外婆的手在引导我。 镜中的自己突然陌生又熟悉——我看到了外婆年轻时的影子,也看到了母亲的模样,还有未来的自己。 手机突然震动,是公司发来的升职通知。我盯着屏幕,第一次感到城市的生活如此遥远。 窗外,梨花的香气随风飘入,带着泥土和希望的气息。 离开前,我把铜纽扣埋在了梨树下,与外婆和文翰的秘密永远在一起。母亲和舅妈在门口送我,两人的手不知何时握在了一起。 "有空常回来。"舅妈小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 火车启动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藏在大山褶皱里的小村庄。 手机相册里,那些灵异照片全都变成了普通的风景。只有一张新的照片静静躺在那里,开满梨花的树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手牵着手,走向远方。照片信息显示拍摄于今天,但画面上有一行明显不是我所写的小字: "谢谢你,孩子。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闭上眼,感受风吹过发髻的清凉,仿佛外婆的手指轻轻拂过。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窗外的人脸》 我的初中是在乡下老家读的,那时候家里的老宅已经有些旧了。 在客厅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户。窗户正对着浴室的门。窗户上一直贴着的窗花,都已经褪色了,它的边缘也卷了起来。这是过年时奶奶贴上去的。 我一直都未曾在意过这扇窗,但是就在暑假的一天半夜。 我起床来到客厅喝水,余光却看见那扇窗有些不一样。转过头仔细看去,窗户上竟然贴着一张人脸。 那是一张模糊的,已经完全浮肿的脸。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水里泡了三四天之后那样的脸。 我愣在了原地,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会撞破胸膛。 过了十几秒,我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朝那边看去,那张模糊的脸却消失了,只剩下窗花静静的贴在窗户上。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依旧只有窗花。 “也许是我没睡醒,看花眼了吧!”我安慰着自己。 本来以为这只是我自己眼花的原因。可是后来奶奶也看见了那张脸。 那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沉浸在有趣的电视剧里。 她突然从卧室出来走出来,手里攥着佛珠。 奶奶的出现,吓了我一跳。 “奶奶,这已经大半夜了,你怎么没睡觉呢?你手里拿着佛珠,有什么事吗?”我抬起头问道。 奶奶没有回答我,甚至都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那,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户上,那张脸又出现了,这次比上次要清晰的多,甚至能看到它微微张开的嘴,在那小声的嘀咕着。 奶奶颤抖着走过去,手里不停的捻着佛珠,口中低声念着经文。 她来到窗户边,静静的待了一会,像是在仔细观察,突然奶奶猛地推开窗户,夜风一瞬间灌了进来。 定睛看去,窗外只有空荡荡的防盗网,什么也没有。 奶奶关好窗,返回了房间,我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电视。 这样安静的过了几天,我熬夜写作业到一点多,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便起身去洗澡了。 浴室的门是正对着那扇窗的,当我洗好澡出来时,拉开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婴儿。 他浑身青白,就像冻僵了一样。 细小的手指死死抓着防盗网的铁栏,整个身体诡异地贴在窗外。 也许是发现我在看着他,他慢慢的把脸转向我。 他的脸上没有眼球,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我吓得浑身发抖,我的视线像是被他控制住了,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它歪了歪头,突然咧开了嘴。 那不是笑,它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针尖般的牙齿。 我尖叫着后退,跌跌撞撞冲回卧室,反身死死锁上门。 那晚,我蒙着被子整个人不停的发抖,耳边始终回荡着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我战战兢兢地去看那扇窗。 窗台上,留着几道湿漉漉的小手印。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阁楼上的白衣女人》 2003年的那年暑假,我和哥哥阿强、弟弟小志被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过夏天。 老家的房子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土砖房,房子是两层结构的,黑瓦屋顶。外墙上,黄色泥土中混着稻草。 房子的阁楼其实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平时用一架竹梯上下,上面堆满了干柴、旧家具和爷爷奶奶舍不得扔的破烂。 那天下午特别闷热,知了在屋后的苦楝树上叫得人心烦。我们三个玩腻了捉蚂蚱和打弹珠,阿强提议玩捉迷藏。 "这次去阁楼上躲!"阿强眼睛发亮,他比我大两岁,总是能想出些刺激的点子,"保证你找不到我们。" 小志才七岁,听到要上黑漆漆的阁楼就缩了缩脖子,但在阿强的激将法下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我看着他们爬上去,竹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阁楼入口像一张黑洞洞的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数到五十!"阿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带着回音,"不准偷看!" 我转身面朝斑驳的土墙,开始大声数数。墙缝里有蚂蚁排着队搬运食物残渣,我盯着它们消磨时间。 数到五十时,屋里突然安静得出奇,连知了都停止了鸣叫。 竹梯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陡峭。我手心出汗,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每上一级,梯子就发出不祥的呻吟。爬到顶端时,一股陈年的霉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个喷嚏。 阁楼比我想象中要宽敞,但堆放的杂物却让空间显得逼仄。 几束阳光从瓦缝中漏进来,在漂浮的灰尘中形成光柱。我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然后我看见了她。 就在阁楼最深处的那张废弃木板床上,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她背对着我,长发一直垂到腰上,在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灰白色。 她的姿势很奇怪,肩膀微微耸着,像是正在低头看什么东西。 我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一阵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让我头皮发麻。 我想喊阿强和小志的名字,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眨眼的瞬间——真的只是眨了一下眼——那个女人就消失了。木板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哈哈!吓傻了吧?"阿强的声音突然从床的另一侧传来。他和弟弟从一堆旧棉被后面探出头,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你们...你们没看见吗?"我的声音发抖,手指向木板床,"刚才那里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阿强皱起眉头:"你眼花了吧?这破地方除了老鼠哪来的人?"小志则害怕地环顾四周,往哥哥身边缩了缩。 我一直坚持告诉他们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是他们就是不信。阿强说我一定是被蜘蛛网糊了眼睛,小志则提议赶紧下去。 就这样争论好一会,我们最终决定结束这场游戏。就在我转身准备下梯子时,事情发生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的右脚已经踩到了第一级竹梯,左手扶着阁楼入口的边缘。 但下一秒,我的脚突然踩空了,不是滑倒的那种,而是像有人从后面猛推了我一把,或者梯子突然消失了。我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直直地栽了下去。 坠落的过程在记忆中变得很慢。我看到斑驳的土墙在眼前旋转,听到阿强和小志的惊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是一阵剧痛,世界变成了黑色。 醒来时我躺在奶奶的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奶奶说是阿强跑去地里叫回了爷爷,他们用板车把我送到了村卫生所。医生说我运气好,只是额头磕破了,缝了五针,没有脑震荡。 "梯子明明好好的,"阿强后来告诉我,"你就那么直挺挺地往前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下去的。" 那个夏天剩下的日子,我再也没靠近过阁楼。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盯着天花板,想象着那个白衣女人是否还在上面游荡。 阿强和小志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每当我提起,他们就笑我胆子小。 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疤,藏在发际线里,平时看不见。 二十年过去了,我现在是个悬疑小说作家。上周老家来信说老宅要拆迁了,让我回去收拾东西。站在熟悉的土砖房前,我抬头看向那个阁楼的小窗户,玻璃早就碎了,像个黑洞洞的眼眶。 竹梯还在原来的位置,比我记忆中更加破旧。我深吸一口气,踩了上去。梯子发出熟悉的吱呀声,仿佛时间从未流逝。 阁楼比记忆中小很多,堆放的杂物也少了大半。阳光依旧从瓦缝中漏进来,灰尘在光柱中起舞。 那张木板床还在原处,床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没有任何人坐过的痕迹。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镜中男孩》 我站在老宅的大门前,看着眼前老旧的木门,右手抬起却迟迟不敢推开。 十五年过去了,这座四合院与我记忆中相比,破败的太多了,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墙皮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发黄的土砖,门框上贴着的春联早已褪色,还剩下几片破碎的红纸随风摇曳着。 "小琪,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妈妈在我身后催促道,她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木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天井里的青石板缝隙间长满了杂草,那盏昏黄的老式灯泡还挂在原来的位置,只是现在看起来更加黯淡了。 "你爷爷去世后,这里就没人住了。"妈妈放下行李,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我去收拾卧室,你先休息会儿。"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客厅那面巨大的镜子吸引。它几乎占据了整面墙,镜面已经有些模糊,边缘处泛着黄色的水渍。 我走近镜子,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映在里面,身后是两个黑洞洞的卧室门。 就是这面镜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我十岁,因为妈妈要照顾生病的爷爷,我只能独自留在家中。那天晚上,我起夜去上厕所,上厕所必须要穿过漆黑的天井。我打开天井的灯,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上完厕所回来时,我无意间瞥见窗台上的小镜子。 镜子是正对着院子的,我从斜侧的角度清楚地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男孩,正从里面往外看,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不是反射,因为院子里除了我空无一人。 我害怕的全身发抖,赶忙快步跑回屋内,却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我锁上房门,蜷缩在床上,整夜都不敢合眼。 "小琪?"妈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跟你说过吗?关于这面镜子的事吗?"我指着那面大镜子,声音有些发抖。 妈妈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别胡说八道!那都是你小时候做的噩梦。" "不是噩梦,我真的看到了。"我坚持道,"一个男孩,从镜子里往外看..." "闭嘴!"妈妈突然提高音量,脸色变得煞白,"不许再提这件事!你爸要是知道你又开始说这些疯话..." 我愣住了。妈妈的反应异常的激烈。她松开我的手,转身走向厨房,但我注意到她在微微颤抖。 夜幕降临,老宅变得更加阴森。电力不足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妈妈早早地回房睡了,而我却辗转难眠。窗外,风吹过天井,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凌晨两点,我被尿意憋醒。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去上厕所。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天井里漆黑一片,我快步的穿过天井,心跳如鼓。上完厕所出来时,我刻意避开窗台上的那面小镜子,但余光还是扫到了它, 镜子里,那个男孩又出现了。 他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穿着老式的蓝色布衣,脸色青白,眼睛大得不成比例。 他直直地盯着我,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尖叫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四周恢复了黑暗。 就在这时,我听到天井里响起了脚步声,这不是我的,而是从镜子的方向传来的。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内,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妈妈被我的动静惊醒,披着衣服跑出来。 "他又出现了...镜子里那个男孩..."我语无伦次地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妈妈脸色大变,拉着我回到卧室,锁上门,然后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干枯的草药和一张黄色的符纸。 "拿着这个,放在枕头下面。"她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妈,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对不对?"我追问。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这栋房子不干净。你爷爷生前就知道,但他不肯搬走。现在他走了,那些东西又开始活跃了..." "什么东西?那个男孩是谁?" "我不知道!"妈妈突然激动起来,"我只知道这面镜子有问题。二十年前,你爸的妹妹,你小姑,就是在这面镜子前..." 她突然停住,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姑怎么了?"我追问。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姑。 妈妈摇摇头:"睡吧,明天再说。"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凌晨四点左右,我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却做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梦。 梦里,我站在客厅那面大镜子前。镜中的我面色惨白,身后是两个黑洞洞的卧室门。 左边的卧室是放杂物的,里面有妈妈出嫁时的柜子;右边是卧室,摆着一张老式木床。两个门都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我从镜子里看到,左边卧室的黑暗中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面对着镜子,但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披散的长发。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在黑暗的卧室里,通过镜子与我对视。 我想转身逃跑,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镜中的白衣女子缓缓抬起手,指向我身后。我拼命挣扎,终于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窗外,天刚蒙蒙亮。我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踱步。然后是"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 脚步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啜泣声,听起来像个孩子。 我颤抖着打开一条门缝,向外窥视。客厅里,那面大镜子依然立在那里,但镜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在裂纹的中心,有一小块区域格外清晰——那里映出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穿蓝衣服的男孩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泣。 我猛地关上门,心脏狂跳。这不是梦,绝对不是。 天终于亮了,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妈妈的房间:"妈!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镜子碎了,而且我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在卧室里哭!" 妈妈看起来一夜没睡,眼袋浮肿。她点点头,开始匆忙收拾行李:"我早该听你爸的,不该带你回来。" "妈,告诉我真相。"我拦住她,"那个男孩是谁?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又是谁?这栋房子到底发生过什么?" 妈妈停下动作,眼泪突然涌出:"自从你爷爷从城里买回那面镜子,怪事就开始了。你小姑,她十五岁那年在这栋房子里失踪了。有人说看到她最后站在那面镜子前。后来家里的狗总是对着镜子狂吠,餐具也会无缘无故地碎裂。后来有一天,你爸说他看到镜子里有个穿蓝衣服的男孩..." 我倒吸一口冷气 妈妈擦掉眼泪,"收拾东西吧,趁天亮我们赶紧走。" 当我们拖着行李穿过天井时,我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面小镜子。镜子里空空如也,但镜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手印。 我快步跟上妈妈,再也不敢回头。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徘徊在槐树林里的身影》 夏天的夜晚,一阵风吹来,带起一片稻田的清香。 我和阿泽刚吃过晚饭,出门散着步。我们才认识三个月,这次是我第一次带他回老家见父母。 村里的夜晚很安静,路两边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大部分的地方都被黑暗包裹着。 "你们村晚上真安静。"阿泽牵着我的手感叹道。 "嗯,大家都睡得早。"我小声回答,心脏怦怦直跳。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但在保守的村子里,年轻男女晚上单独出门还是容易惹闲话。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生怕被哪个邻居看见。 我们沿着屋后的小路慢慢走着,两旁是稀疏的树林和菜地。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添了几分乡村夜晚的静谧。 "你看那边,"阿泽突然指着不远处,"那些是什么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片稀松的槐树林,正当我要回答时,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移动的黑影。 在树林边缘,一个矮胖的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穿行在树与树之间。 我猛地抓紧了阿泽的手臂。 "怎么了?"他疑惑地转头看我。 "快走快走,有人!"我压低了声音。 那个黑影的移动方式太诡异了,不像正常人的步伐,更像是在滑行,而且它似乎正朝着我们的方向移动。 我快步的向前走去,想要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阿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我加快了脚步。我不断的回头张望,那个黑影时隐时现,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底怎么了?"当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时,阿泽停下脚步,困惑地问我。 "你没看到吗?那边树林里有个老奶奶一样的人,一直在跟着我们!"我指向刚才看到黑影的方向,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阿泽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哪有人啊?你看错了吧。" 我回头望去,后面的树林安静得出奇,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可是刚才我明明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身材矮胖的老妇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树林间穿行。 "我...我真的看到了..."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一股寒意直窜脑门。 阿泽搂住我的肩膀:"可能是树影吧,晚上容易看花眼。你看,什么都没有。" 但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我拉着阿泽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后背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寒意。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院子里收拾晾晒的衣物。看到我们急匆匆地回来,她疑惑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我刚才在槐树林那边看到一个黑影,像个老奶奶,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妈妈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放下手中的衣物,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你详细说说,看到什么了?" 我描述了那个矮胖的黑影,以及它诡异的移动方式。随着我的讲述,妈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二十年前..."妈妈的声音低沉下来,"村里有个李奶奶,就住在槐树林旁边。她儿子外出打工,留下她和儿媳孙子一起生活。" 我和阿泽屏息听着,屋内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后来儿媳受不了农村生活,带着孙子要离开。李奶奶追出去..."妈妈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就在那片树林里,她突发脑溢血...等人发现时,已经..." 我倒吸一口冷气,阿泽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也在冒汗。 "之后村里就有人说,晚上能在树林里看到李奶奶的身影,"妈妈继续说,"她还在找她的孙子..." 我突然想起那个黑影的动作,像是在急切地寻找什么,或者追赶什么。 "你们看到的..."妈妈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向里屋,"等一下。" 她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这是当年村里合照,李奶奶也在里面。" 当我看清照片中那个站在角落的矮胖老妇人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全身。 她穿着深色斜襟上衣,头发挽成一个髻,体态和衣着与我看到的黑影一模一样。 "就是她..."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我看到的就是这个人..." 阿泽接过照片,脸色也变得煞白。照片上,李奶奶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时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独自走在槐树林中,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那个矮胖的黑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靠近。 我想跑,但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黑影越来越近,我甚至能闻到一股陈旧的、像是久未晾晒的衣物散发出的霉味... 我尖叫着醒来,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我。特别是当我和阿泽在一起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尤为强烈。有时我突然回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黑影迅速躲到树后或墙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周后的傍晚,我和阿泽决定再去那条小路看看。夕阳西下,槐树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也许我们应该白天来。"阿泽不安地说。 我点点头,却还是迈步向前。不知为何,我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必须再来这里一次。当我们走到上次看到黑影的地方时,一阵冷风突然袭来。 然后我看到,在树林深处,那个熟悉的矮胖身影静静地站着,这次没有移动,只是面对着我们。虽然距离很远,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们。 阿泽这次也看到了:"那...那是什么?" 黑影缓缓抬起手臂,指向某个方向。我顺着看去,发现那是一片荒废的老宅地基,杂草丛生。 "那是李奶奶家的老房子。"我认出了那个地方。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消失了,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无影无踪。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仍然存在,那不是恶意的注视,而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说的悲伤和期盼。 回家后,妈妈告诉我们一个更完整的故事:李奶奶的孙子小名叫阿泽,和她儿子一起在外地生活,已经很多年没回村里了。 我和阿泽面面相觑,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那个夜晚李奶奶看到的不是我身边的阿泽,而是她记忆中的孙子。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在天黑后靠近那片槐树林。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竹林迷雾》 二十八年前,我七岁。 那时候村里还没有通上电,太阳一下山,整个村子就沉入了一片温柔的黑暗里。 那天傍晚,我和铁蛋、二妞、小柱子四个人在村口的大石堆后面玩捉迷藏。 "藏好了没?"铁蛋的声音从石堆另一侧传来。 我躲藏在两块大石头之间的缝隙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努力不发出一点声响。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紫色,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鸣叫。 "我看见你了!"二妞突然从我身后跳出来,吓得我差点叫大叫一声。她得意地咯咯笑着,两条小辫子在脑后一甩一甩。 就在这时,小柱子突然压低声音说:"你们看那边!"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在逐渐昏暗的天色中,竹林边缘竟然升起了一团浓烟。 那烟不是寻常的炊烟,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青灰色,笔直地向着天空飘去。 "谁家在烧东西?"铁蛋挠了挠他乱蓬蓬的头发。 我摇摇头:"那边是李爷爷家的竹林,没人住的。" 随着烟雾越来越浓,我们隐约看到烟雾中有四个黑影,他们抬着一顶轿子,像是在原地踏步。 那轿子是暗红色的,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四个抬轿的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脸,只能看出他们都穿着深色的衣服,动作整齐划一,却始终在原地踏步,没有前进半分。 "他们在干什么?"二妞抓紧了我的袖子,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按理说,七岁的孩子看到这种场景应该害怕才对。但不知为何,当时我们几个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好奇和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们去看看吧!"小柱子第一个跳起来,他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亮。 铁蛋犹豫了一下:"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四个人呢!"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是孩童特有的无知无畏,"而且我们可以拿石头。" 我们每人捡了几块趁手的石子,猫着腰向竹林方向摸去。 随着距离拉近,我们看清楚了那团烟雾的来源。 它并不是从地面升起的,而是凭空出现在离地一米多高的位置。四个抬轿人的动作依然机械地重复着,轿子随着他们的步伐轻微晃动,却始终没有移动位置。 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二妞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听,有声音。" 我们屏息静气,果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乐声,像是唢呐和锣鼓的合奏,但声音极其微弱,时断时续。 "是娶亲的吗?"小柱子小声问。 在我们农村,娶亲的队伍通常会有唢呐锣鼓开道。但谁会在天黑后娶亲呢? 而且那顶轿子看起来也不像喜庆的婚轿,暗红色的轿帘紧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不管了,我们扔石头!"铁蛋突然说,他向来是我们中最胆大的一个。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铁蛋已经用力扔出了一块石头。石子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了烟雾中。奇怪的是,我们没听到石子落地的声音,它就像被烟雾吞噬了一样。 "一起扔!"受到铁蛋的鼓舞,我们纷纷将手中的石子投向那团诡异的烟雾和轿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所有的石子穿过烟雾的瞬间,那团烟雾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像是被搅动的水面。 四个抬轿的人影动作变得凌乱,轿子剧烈摇晃。 然后,在一阵无声的爆发中,烟雾、人影和轿子全部消散了,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抹去。 竹林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面上几块我们扔出去的石子,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消、消失了?"二妞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面面相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烈的恐惧。 "回家吧..."小柱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转身就跑,谁也不敢回头看。跑出老远,我才敢停下脚步喘口气。回头望去,竹林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没有丝毫异常。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奶。她正在灶台前煮猪食,听到我的话,手里的勺子"咣当"一声掉进了锅里。 "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奶奶罕见地严厉起来,她的脸色在灶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以后天黑前必须回家,听到没?" 第二天,我们四个小伙伴又聚在一起,互相确认昨晚看到的不是幻觉。铁蛋说他回家后被他爸打了一顿,因为他"胡说八道吓唬人"。 二妞的奶奶给她脖子上挂了个小香包,说是辟邪的。小柱子则被他妈带去村口的土地庙上了香。 当我问起李爷爷家的竹林时,奶奶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她只说那片竹林一直就"不太干净",任凭我如何纠缠也不肯给我详细说。 随着年龄增长,我渐渐明白那天晚上我们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老人们说,有些地方会有"阴兵过路",或是"鬼娶亲"的现象,通常看到的人都会倒霉。但我们四个孩子不仅没事,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冲散了它们。 现在想来,也许正是孩童的那股无知无畏保护了我们。成年后的我们,再也不敢在天黑后靠近那片竹林了。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凶宅》 半夜,我毫无征兆的从睡眠中慢慢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漆黑。 随手抓起放在床头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有些刺眼,时间才四点十五分,离起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放下手机,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这时一声轻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周明...周明..." 我的睡意完全消失了,心中满是疑惑,这大半夜的,谁不睡觉在叫我的名字。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是从我的窗外传进来。 她把呼喊的声拉得很长,让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怪异。我全身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整个身体也僵在了床上无法动弹。 "周明...开门..." 几声轻微的拍门声紧跟着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次的的声音不在窗外,她离开了窗户,来到了我家通往后院的那道小门。 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打着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我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站在卧室门前,内心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周明...我知道你在家..." 那声音又响起来,我感受到她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的手指悬在卧室的门把手上,冷汗一滴一滴的冒了出来。 理智告诉我应该不去理会她,但是某种奇怪的好奇心却驱使着我想要开门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卧室门。继续踮着脚尖朝着后门走去,我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拍门声已经停止了,但是她还继续呼唤着我名字。 她的声音变的微弱了些,好似她正在慢慢的离开。 当我终于鼓起勇气从猫眼向外看时,后院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株被风吹动的灌木。我打开门,冷风立刻灌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院子的围栏门是关着的,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有人吗?"我试探着喊道。 无人应。 我关上门,锁好,然后检查了所有的窗户。一切正常。也许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听? 我回到床上,只是睡意已经完全没有了,我只能盯着天花板熬到天亮。 早晨七点,阳光终于照进了我的卧室,也驱散了我心中的不安。 我决定查看一下监控录像,确认昨晚是谁来我家喊我。我家的前后门都安装了摄像头,肯定能够拍的到。 我打开电脑,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从凌晨三点开始快进观看,画面中只有静止的院子和偶尔被风吹动的树叶。 录像来到四点十五分,我紧张地盯着屏幕,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听到声音的时间。 监控画面显示,四点十五分到四点三十分之间,前后门都没有任何人出现。没有呼唤声,没有拍门声,甚至连一只猫都没有经过。 我的手开始发抖。如果监控没有拍到任何人,那我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反复检查录像,甚至调高了音量,但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感到一阵眩晕。 我决定去问问邻居,也许他们听到了什么。我家隔壁住着一位退休的老教师王大爷,他睡眠很浅,如果昨晚有什么异常,他应该知道。 我敲开王大爷的门时,他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他立刻放下了水壶。 "小明啊,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王大爷,昨晚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大概凌晨四点左右。" 王大爷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很好,一觉到天亮。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情:"就是...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还拍了我家后门,我刚去查了监控,但监控显示根本没人。" 王大爷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喷壶,示意我跟他进屋。 在客厅里,他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坐在我对面,神情满是凝重。 "小明,你搬来多久了?" "三个月零两周。"我回答,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王大爷叹了口气:"你知道你住的那栋房子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那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妇。"王大爷压低声音,"妻子叫林小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有一天晚上,她丈夫喝醉了回来,两人发生了争执...后来邻居听到了尖叫声,但没人报警。" "后来呢?" "第二天,丈夫报警说妻子失踪了。警方搜查了整个房子,最后在地下室找到了她的尸体。"王大爷摇摇头,"据说死状很惨,是被活活打死的。丈夫被判了无期,房子空了很久才有人敢买。" 我感到一阵恶心:"您是说我的房子是..." "凶宅。"王大爷点点头,"前几任房主都没住多久就搬走了,有人说晚上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我一直以为那是谣传。"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您认为我听到的是..." "那位女主人的鬼魂。"王大爷直视我的眼睛。 离开王大爷家后,我站在自己的房子前,突然感到一阵陌生,这栋我住了三个月的房子,现在看起来阴森森的,窗户像一双双眼睛盯着我。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路煞》 那一年的夏天,炎热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一样洒在乡间小路上。 那天下午,我打算去村口的小卖部买根冰棍消消暑。就骑着那辆红色自行车出门了,车把上还缠着去年我过生日时系上的蓝色丝带 前面是一段下坡路,我放开车把,享受着风掠过耳朵的呼啸声。 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独特的鸟。 那是一只我从没见过的鸟,羽毛泛着金属般的蓝光,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它从路边的槐树上俯冲下来,几乎擦过我的鼻尖飞过。 "嘿!"我慌忙抓住车把,那只蓝鸟却像在逗我玩似的,始终飞在我前方两三米处。 我蹬快了踏板,链条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汗水顺着我的太阳穴滑下来,但我顾不上擦,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抹闪烁的蓝色上。 拐过废弃砖厂的那个急弯时,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那只鸟突然一个急转弯,绕过了面前的一堵老旧砖墙。 我赶忙转向,却看见那面灰黄色的围墙像一堵巨大的墓碑朝我压来。我拼命捏住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撞上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墙面上有一片暗红色的痕迹,形状像极了张开五指的手掌。 然后我的额头狠狠撞了上去,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在陷入黑暗前,我听到耳边有人叹气,接着是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像有无数只冰凉的手在拽我的脚踝。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床上了。 奶奶用沾了白酒的棉球擦拭我额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让我龇牙咧嘴。窗外已经完全黑了,蝉鸣声此起彼伏。 "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奶奶的手指粗糙但温暖,"怎么骑个车都能撞墙上?要不是李大爷看见把你背回来..." 我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得冒烟。 奶奶扶我起来喝了半杯温水,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膝盖肿得老高,擦破的伤口上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我睡了多久?"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整整六个钟头。"奶奶摸了摸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这么烫?" 那天夜里,我开始发烧。 我的体温一路飙升到39.5度,奶奶用湿毛巾不停地给我擦身,但我的皮肤还是烫得像块火炭。 每次我闭上眼睛,都会看见那面墙上的血手印,它似乎在慢慢扩大,向我伸来。 第二天一早,爸爸从县城赶回来,开车带我去了市里的人民医院。 医生给我做了脑CT、验血、拍X光,最后只开了一堆退烧药和消炎药。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可能是惊吓引起的应激反应。"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这样对爸爸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但是回家后,我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高烧一直持续不退,吃药也一刻没停。我开始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条雾蒙蒙的小路上,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朝我招手。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辨认出他穿着件蓝色上衣,和那只鸟的颜色一模一样。 "来啊,小朋友。"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还带着奇怪的嗡嗡回声,"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每次我朝他迈出第一步,就会突然惊醒,浑身冷汗。随着梦境重复的次数增加,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第五天夜里,我在梦中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色惨白,蓝色工装衬衫的领口沾着大片褐色的污渍。 他的右半边脑袋凹陷下去,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过。 "叫我张叔叔就好。"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你撞的那面墙,就是七年前我出事的地方。我驾驶的卡车刹车失灵了..." 他用变形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凹陷的太阳穴,"一下子就过去了。" 我的腿像灌了铅,想跑却动弹不得。张叔叔向我伸出手,他的指甲缝里全是黑红色的污垢。 "我一个人太久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哀伤,"你来给我做伴儿,好不好?" 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我的一瞬间,奶奶摇醒了我。 我发现自己正在床上剧烈抽搐,嘴里全是血腥味,我咬破了舌头。 第二天,奶奶没再带我去医院。她翻出压在箱底的红色绸布,包了一小袋米和我的贴身衣物,拉着我去村尾找黄婆婆。 黄婆婆是村里有名的"看事的"。她家常年弥漫着檀香和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 当我把梦里的细节断断续续讲完,黄婆婆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米卦显凶相,"她抓起那包米撒在香案上,几粒米诡异地立了起来,"这孩子撞上了''路煞'',是个横死的。" 奶奶倒吸一口冷气,紧紧抓住我的手。黄婆婆点燃三支香,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白突然上翻,声音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死得好惨啊...头都碎了...没人给我烧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吓得往奶奶身后躲,却听见黄婆婆口中发出的那个男声准确地报出了废弃砖厂的位置,甚至说出了我梦中那个"张叔叔"的全名。 "他要找人做伴,"黄婆婆恢复正常后严肃地说,"今晚必须送煞,不然这孩子活不过七天。" 那天傍晚,黄婆婆在我家院子里摆起了法坛。她让我坐在画满符咒的黄布上,往我头上撒糯米,用桃木剑在我周围划圈。 她拿出一面铜镜让我看,镜中我的肩膀上,赫然搭着一只青灰色的手。 法事进行到一半,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象像被水洗掉的颜料般褪去,我又站在了那条雾蒙蒙的小路上。 张叔叔这次就站在我面前,他的蓝衬衫变成了暗红色,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们救不了你,"他得意地笑着,腐烂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来吧,我带你去看我收集的玩具..." 远处传来奶奶呼唤我名字的声音,但张叔叔冰凉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劈开了浓雾,黄婆婆的桃木剑从天而降,正正地插在我们之间的地上。 "滚回你该去的地方!"黄婆婆的声音如同雷鸣,"这孩子阳寿未尽,你敢强夺,必遭天谴!" 张叔叔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像蜡烛一样开始融化。我拼命往回跑,朝着奶奶声音的方向。 就在我要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把我拉了出来。 我醒来时躺在奶奶怀里,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黄婆婆正在焚烧一张写满红字的黄纸,火焰诡异地呈现出绿色。 "走了,"黄婆婆长舒一口气,"答应每年给他烧纸钱超度,他不会再来了。" 当天晚上,我的烧就退了。 额头上的伤口结痂脱落,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月牙形疤痕。 我再也没梦见过那个穿蓝衣服的张叔叔,只是偶尔在路过废弃砖厂时,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奶奶后来告诉我,黄婆婆在仪式中看到张叔叔的亡灵被困在死亡地点,只有找到替身才能解脱。 而我骑车撞墙的时机和位置都太过巧合,几乎像是被刻意引导的。 "那为什么是我?"我曾这样问奶奶。 她摸着我的头发,眼神复杂:"也许是因为你阳气弱。" 喜欢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