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曾是光明》 第1章 第1章 “神君,整个唐瑜已经整整一年没下雨了,百姓已经食不果腹,民不聊生了。”司命对水神说。 “天帝说他们的君主犯了大事,三年内不准下雨,没办法,天命不可违。”水神道。 【唐瑜国】 “求你了大人,放我们进去吧,现在只有进皇城”,我们的父亲才有一线生机啊。”杜弃寒央求着。 “皇帝有命,无通行令,任何人不准入内,快滚。”守城门的侍卫说道。 如今,唐瑜整整一年的大旱,物资匮乏,不要说珍奇药物,就连寻常作物都十分难得,又尽数被皇城搜刮,偏偏在这个时候,父亲却被人所害受了很严重的伤,,二哥又被掳走,不知去向。 现在,也只有进皇城,父亲才有一线生机。 可在灾害之初,有钱有势的达官贵族全花了大价钱往这皇城里跑,人多了,为了保证物资充足,又弄出个通行令来,这下想进城的人,加上无处可去的百姓,全都堆到这里来,活的死的一片狼藉。 杜厌栖看着姐姐在哭泣央求,怒火中烧,“你们皇家之人难道如此凉薄吗?见死也能旁观?” “姑娘抬举了,我们并非皇族,只是安吩咐做事。” “是啊,姑娘,这年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这城里可是每天都在死人啊,你若真宝贵父亲的性命,还是另寻他法吧......姑娘!” 守卫大惊失色。 只见杜弃寒霎时将守卫的刀抵上了脖子,利落的抹了下去。 鲜红迅速蔓延,从脖颈流向地面。 “姐!”杜厌栖跪了下来,抱住已经支撑不住的姐姐。 杜弃寒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当然,她已经无法说话了,她俯下头,蹭了蹭杜厌栖的肩,永远的停滞在这一刻。 “守卫杀人啦!”一位穿着蓝色破烂衫的乞丐喊到,那蓝色在太阳下泛起光泽。 这句话就像火种一般,瞬间点燃了这看似死寂的草原。 “守卫杀人啦!” “皇帝要杀了我们!” “我们不能任人宰割,快冲啊!” “对啊,兄弟们,皇帝老儿草菅人命,我们不能白白送死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锄头,镰刀,人群乌泱泱的上去,向守门的侍卫刺去。 杜厌栖眼疾手快,将父亲背起,躲到了一边。 瞬间,血肉横飞,守卫是会些武功的,可耐不住人多,在不久后就面目全非了。 他们终究是做了替罪羊。 城门终于被打开,活下来的人大多满目期待,似乎那里是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 也有人痛苦不堪,或许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至亲,和杜厌栖一样。 她看着正在腐烂的尸骸堆,奋力的寻她的姐姐,可一片片血肉早已被踩的模糊,她又如何找的到她。 顾不得了,城门已开,她得救她们的父亲。 抬头,人群如乌云般卷了进去,城门的那头好像有光。 【皇宫】 “报!” “皇上,城门被逃来的灾民给冲撞开了。”侍卫报道 “怎么回事?把手城门的守卫如此懈怠吗?”皇帝怒道。 “禀皇上,有人死在了守卫的刀下,这才引发了暴乱,两位守卫已经被难民……乱刀砍死了。” “派杜将军镇压,务必稳住城邦。” 大家好啊~新文开张啦[墨镜] 有兴趣的话可以把发布的几章都看看哦~[狗头]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多多提建议哦~[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 2 章 "臣给皇上请安"杜劲松得召而来。 "劲松啊,朕担忧的事还是来了,你去吧,先稳定住他们的情绪,不要生出事端来。" "是!"城中的景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只是有几家普素的小馆子,吃食也都十分简单。 "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这帮难民手上依旧拿着武器,有的上面还沾了血,如饿虎般的眼神令小二胆怯。可他们哪有钱来买呢,饥饿的神经伴着愤怒,"兄弟们,他们凭什么可以活的这么安逸。"声音煽动着人群。 "这不是我们的县令吗,就是他冤死了我娘啊。" "这是我们城的巡抚啊,就是他收缴了我们家所有的粮食啊。"烧杀抢掠,只在眨眼之间,手无寸铁的城中之人,死的死,逃的逃。怨气原是积了很久的,压迫到极点总是会爆炸。杜厌栖找了个已经无人的小店,将父亲放在座位上,找了些干粮和水。 "父亲,醒醒,吃些东西。"她轻声呼唤,父亲却没有醒来的征兆,她又看了看父亲的伤口,父亲的整条小腿被人锯断,伤口必须定期做处理,这些让她更加担忧了起来。 "诸位,请停下来!"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杜厌栖向外走去,不少的官兵出现,将灾民们扣下,暂时阻止了暴动。 天无绝人之路,领头的正是她此次进城要找的人一父亲的大徒弟,杜劲松。 "诸位冷静,我会带大家去见陛下,你们有任何诉求,到时候都可以秉明。 "杜劲松开口。"皇帝老儿怎么会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为首的壮年说道 "大胆!怎可对陛下不敬。"杜劲松的手下说道。 "信不信由你,可你们的命在我的手上,最好冷静。" 杜劲松摆出一副冷峻模样,这是在跟敌人交涉时的惯用手段,果然,人群冷静了下来。人群不断前进,贸然出现不可,杜厌栖决定尾随队伍。 果然,官兵在不久后发现了她,发现她的正是刚才说话的手下。 "你是何人?为何一直鬼鬼祟祟?"他张口,见杜厌栖一直背着她的父亲,命人先帮她将父亲背起,这才一起押送到杜劲松的面前。 "将军,有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随我们"手下禀报。 "带上来"杜劲松说道。 "哥,是我啊,厌栖。"杜厌栖说道。这声哥让杜劲松猛的抬头,见到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心头一紧。 "厌栖?!快将人放下。"他张口道。听到命令,官兵放下手。 背着杜父的人正要将手也放下,"你别放啊,他自己动不了。"手下说道。 "这是师父?他这是怎么了?还有弃寒....和子言呢?他们没来吗?"杜劲松一连串的问题,让杜厌栖不知从何回答。 "说来话长,能否先将父亲尽快些安置下来,他身负重伤,又舟车劳顿,恐怕吃不消。" "对对,先到我府邸,让你和师傅先歇下。" 「杜府」 因为杜劲松要进宫先复命,杜厌栖在客房等待,终于能稍停下来,这几天事情经历太多,现下一下子涌了上来,父亲无端被害,二哥失踪,姐姐死去,心和头止不住的痛,让她面容狰狞了起来。 她生的本就一张厌世脸,眼睛狭长,双唇薄,嘴角又向下长,俨然一副见谁都讨厌,谁见都讨厌的样子。此刻又眉头紧锁,让身旁谁都无法搭话。 "怎么都冷冷的?你好,我叫陆壹,是将军的护卫。"杜厌栖抬头,正是刚才发现她的手下,这人明明没有笑,却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倒缓解了她的痛苦。 "护卫?将军武功高强,需要护卫?"这话说出来,实在不讨喜,说完她便后悔了。 "武功再强,也总会有防不到的时候嘛,听说姑娘是将军的妹妹?" "大哥是我父亲的徒弟,又亲如家人,自然是他的妹妹。" "还得是陆壹啊,跟谁都能聊得来。"随着话音进来一位白衣女子,面容柔和,宛若仙子。 "这位是大哥的夫人吧"杜厌栖道。 "正是,我叫许依,你大哥走之前先让我来看看杜先生。"许依开口,声音很是柔和。 杜厌栖知道这位大嫂是医师圣手,曾经在大哥身负重伤时,救他于水火。 这次来找,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位神医。杜厌栖带许依来到父亲面前,许依为父亲诊了脉,又看了腿伤。 "腿上的伤敷药防止感染,养几个月就能愈合,但……"许依皱了皱眉,杜厌栖见,便将许依拉到屋外"大嫂请说,父亲怎么样了?" "你们都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武脉的重要性。"杜厌栖点了点头,习武之人与普通人相比,呼吸进出,血液流经等等系统都要强,正因为长时习武,筋脉强劲,此便成为武脉,若武脉受损,轻则成为废人,重则筋脉崩裂而死。 "可杜先生,他的武脉被人用武力全部切断了" "什么!"刚刚回来的杜劲松听到,犹如晴天霹雳。 "武脉全部被切断了?!"” "你小点声,杜先生会听到的。"许依轻敲了杜劲松的头,提醒他。 "哦,对对,厌栖,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师父为何会如此?"这次,杜劲松的声音明显变轻了。 这还要从来到这里的前两天说起杜家是习武世家,在当地颇有名气,历代弟子也有不少入朝为官,家底也较为殷实,自从三年前,唐瑜各地灾祸不断,百姓食不果腹,杜家便开粥铺,收留难民,让大家都能有口饭吃。可不知何时,难民里藏了奸细,在那一天往大堂的香炉里下了药,杜家人又都在大堂开会,都失去了知觉,等杜厌栖醒来,二哥杜子言和父亲都不见了,等她追出来,父亲躺在院子里,失去了双腿,二哥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还有姐姐,她又想起那天的情景,"她为了能打开城门,死在了守卫的刀下。" 心又痛了起来,仿佛空气被筑成了墙,使她不得喘息 第3章 第 3 章 听了这一遭故事,杜劲松不禁流下了两行泪水。 他是个孤儿,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只能去乞讨。 记得那一次,他好不容易讨到了半个馒头,结果一群小孩子过来抢,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吃食夺去。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怒火,不断的烧着心脏。 在以前,他对着那些他所乞讨的人没有也不敢有任何脾气,因为他要向那些或是对他笑意盈盈,或是怒目圆睁的陌生人讨到吃食,那是他唯一能维持生存的方式。 而这唯一的方式,却要凭着他人的心情,于是他只能低眉顺目,放下自尊,只为了可能是半个馒头。 而这次,他无法再忍受,摁住了其中一个人,拼命揍去。其他小孩子见其失控,对他撕扯,可他死死地揪住那个孩子不放手,仿佛那是他失去已久的尊严。 结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当他要失去意识时,杜先生出现了。 那些小孩,见有大人来,就跟犯了错一样慌忙停了手,只剩他还死死不撒手。 最后,还是杜先生将他们拉开。 然后,他把他带回了家,告诉他他有习武的天赋,要收他为徒,于是他成了他的师父。 在他的印象里,师父永远都是意气风发,他想成为师父那样的人,一身傲骨,武力强大,他是很多人的"神",因为他救了很多人,也包括他。 而现在,傲气凛然的师父,没了双腿躺在那里,废了一身武功,不知道他恢复意识后,会作何感想。许依见他,替他抹去泪水,攥紧了他的手。 "呦,向将军这样威武的大将竟然还会流泪呀,嫂子你别擦,先让我留个纪念。"宁静的悲伤又被陆壹的声音打破。 杜劲松涨红了脸,抡起拳头就要砸去,许依又在中间拦着,这画面滑稽的很,可博人一笑。 "先生醒了!"守着房门的小厮喊道,几人又往里屋奔去。 "师父,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杜劲松首先问道。 杜父自然哪里都不舒服,断了武脉的人,浑身无力。 许依打了招呼,就去熬药了。 杜厌栖问父亲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醒了之后,我见两个黑衣之人将子言掳走,我上去追,奈何我低估了他们的能力,那力气和武力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力量!还有,他们的眼睛实在是空洞,的确不像人类。 "杜父说完,颇费了些精神,正要放松躺下"弃寒呢,我为何没见到她。" "她……"杜劲松正要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她去世了"杜厌栖将姐姐死了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杜父顿了顿,闭上了眼睛,月光打在他脸上,眼角微微泛光。 杜劲松和杜厌栖出了来,"厌栖,你为何要直接说出来,师父才刚醒,禁不住打击啊。" "我觉得他不希望我骗他,他应该能接受。"杜厌栖平静的说道。 听了,杜劲松点了点头,他觉得在理,师父那么强大,应该可以接受。 杜劲松回去陪杜父,杜厌栖坐在石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她突然觉得好累,在冰冷的月光下,昏沉睡去。 梦里,她的姐姐和父亲被眼神空洞的黑衣人掳走,她追上去,与黑衣人打斗,她一刀刺进了黑衣人的心脏,正当她庆幸她保护了家人的时候,那黑衣人竟然变成了二哥。 陡然间惊醒,只有月亮在她的眼前。【第二天】"将军,不好了,昨天抓的难民不知为何越了狱,皇帝发了大怒。 "陆壹来报"什么,快,我要去见陛下。"杜劲松道。 按理来说,灾民都在诏狱之中,而那里有大量官兵把守,而灾民手里没有武器,是不可能逃脱的,此事大有蹊跷。 "大哥,此事颇有蹊跷,我跟你一起去。"杜厌栖道。 出了门,这才发觉这件事的严重性,很多商贩支起来的小摊被砸的破烂,一路上尸体无数,可灾民却不见了踪影,实在是太奇怪了。 「皇宫」" 劲松啊,朕最信任你,可你看,现在皇城快成乱葬岗了!"皇帝已然震怒。 "陛下息怒,臣一定会查明此事。" "好,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把暴徒押送回来,不然,你就陪满城百姓陪葬吧。" "等等,她又是何人?"皇帝指了指杜厌栖。 "这是我师父的女儿,武力高强,定会助我们查明此事。" "好,但愿吧。"待杜劲松一行人走后。 "时顾,你觉得这事是不是很熟悉啊。"皇帝说道。 "陛下你是说有人在和我们做一样的事?"突然间,出现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长相阴鸷,活脱脱像个鬼。 "这会不会是上天对朕的惩罚?朕知道,朕弃了朕的百姓于不顾,又枉顾了很多人的性命,会不会是上天在惩罚朕啊。" "陛下,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唐瑜,您无错。皇上点了点头。 对于皇帝的说辞,杜厌栖说不上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毫无头绪,只能到源头找找线索了。 "我们先去天牢里看一眼。"杜厌栖说。杜劲松点了点头,一起去往诏狱。 「九重天」 "父神,唐喻现在已经生灵涂炭,求父神收回天罚,不论他们的皇帝如何,百姓是无辜的啊。"曦瑶说道。 "天罚不是随便可收回的,再一个,凡人死了,灵魂是可以轮回的,死,不足惜。"天帝冷言道。 "可即使是这样,也应该让他们经历生老病死,过完圆满的一生啊,不能因为一个人犯了错,就让他们失去一生啊。请父王让我下凡,让我去救救他们,至少救救她。" "算了,你去吧" 去了就别回来了……还没等他说出口,曦瑶已经走了。 "陛下,您不该让公主去的,对抗天罚,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司命说道 "算了,由她去吧,她说的没有错,我只是不想让她去冒险,若是真出了什么差错,这新天帝的位置就不一定会是她的了,但既然她执意要去,那去历练一番也好。 第4章 第 4 章 【诏狱】 眼前的景象要比想象中糟糕很多,除了遍地的守卫尸体以外,关押灾民的牢笼被外力所破坏,已经变了形。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铁笼啊,怎么可能被徒手掰开呢?"杜劲松说道。 "以常人之力肯定是做不到的,难道破坏这里的不是人吗?"陆壹附和道。 不是人? 杜厌栖突然想起父亲的话,难道此事与二哥的失踪有关? 这巧合一般的反常给了她找到二哥的渺茫希望。 她在狱中来回巡视,希望找到些线索。 她来到木桌边,黄褐色的木头上隐隐约约有些红色的印记。她仔细观摩,那浅浅的红色好像…… "姑娘,你在看什么?"陆壹见杜厌栖盯着桌子入迷,便向那桌子走去。 杜劲松闻声,也走了过去。 "你们看这个,"杜厌栖指了指那红色,"好像什么……" "符咒!"杜劲松接道。 在习武之时,读一些所谓的秘籍是必不可少的,自然也会误入些什么奇门遁甲,招魂秘术,当时杜厌栖觉得有趣,还专门研究过,后来被父亲以不学无术为由骂了一顿,没想到竟真派上了用场。 那符咒是用来干什么的?招魂?诅咒?炼尸? 不是人! 她突然想起父亲所说的那天遇到的武力异常的黑衣人,以及陆壹所说,一个恐怖的想法从她脑海里出现。 "你们在皇城之中,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会这种符咒的人?"杜厌栖问道。 会符咒的人……杜劲松思索起来。 "道士算么?我记得皇帝身边原来有个道士叫……时顾。"他说道。 "时顾?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陆壹开口道。 时顾是皇帝一年前特招进皇宫的,那时候唐瑜正遭遇他国攻占,兵力又不足,一次次痛失国土,又接连遇上蝗灾,各地官员接连上奏,皇帝案桌上的文书都快堆成山了,可在一次次的天灾**上,所谓的真龙天子也显得如此普通,人力无法改天命。 当人力做不成事,他只能跪地祈求神明。 那些日子里,他好像着了魔,寻找各种方法求仙问道,自己不行,就找,什么所谓隐居之士,肉身半仙。可他们也不过是一个个草包,装神弄鬼,骗人骗金银来的。 直到一位大臣匿名上奏,乘上了"时顾"这个名字。 一开始,许多大臣对时顾持怀疑态度,直到他神经兮兮的弄了场法事,困扰了百姓大半年的蝗虫竟奇迹般消失了,而帝国大军的粮仓莫名被烧,只得求和。 于是,他得皇上青睐,甚至在他的劝说下,皇帝亲手砸了唐瑜祖祖辈辈供奉的神庙,立了新神。 正当他势头正盛,却以一种极其滑稽的方式死了。 大旱之后,皇帝请他问天求雨,可他竟然从做法的高台上脚滑掉了下来,摔死了。 "你是觉得,这些灾民逃脱和符咒有关?"陆壹道。 "对,不仅是灾民,我觉得包括父亲遇到的黑衣人也和它有关,"杜厌栖指了指桌上的符咒。 "我觉得有人利用了符咒,让这些人武力大增,而也可能让他们失去了意识,大开杀戒,屠了城。"杜厌栖说道。 "难道……是时顾?死人难道能复活?这世界快让我不认识了。"杜劲松说道,脸上带着苦笑。 "这世界太大了,那些超出认知的事,可能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陆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再说会符咒的也不止时顾一个人啊。" 可现在不是在这里叹世界的时候,重要的是……难民!杜厌栖刚要张口。 "若真如厌栖所说,那我们要快些找到那些难民,不然会殃及更多人。"杜劲松先将她的顾虑说了出来。 "可怎么找到这些难民。"杜厌栖问道。 "别忘了它呀。"只见陆壹身后冒出一只狗来,"梨子的鼻子最灵了。" 对啊,符咒一般都是鲜血所画,而每个人的血液味道又有细微不同,人虽然无法分辨,但说不定狗可以。 于是,陆壹将梨子牵到桌前,让它闻了闻那红色的味道,果然有了反应。 【皇宫】 "陛下,我已找到那些灾民的踪迹,可以他们的武力,恐怕杜将军无法应对。"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去?" "可那些是陛下打算应对外敌的。" 可,他要稳定城邦,即使百姓对于社稷大业来说死不足惜,也不能让这些难民屠了城却不管不顾,那他皇帝的威严还要不要了,没有威信又怎么能让人信服。 "去吧,小心些。" "是。" "等等,为何那些难民也会如此?" "皇上,你是在怀疑我吗?" 杜厌栖等人跟着梨子,一路上横尸无数,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沉睡,腐烂。 这在乱世曾令人向往的救命稻草,如今也成了枯萎的狗尾巴草,一捏就碎。 血腥味越来越重,梨子已经罢了工,好在往前只有一条路,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将军小心!"杜劲松回神,这正是那天暴动领头的壮年,只是眼神已变得空洞无神。 还好他反应快,立马闪躲,壮年发出不属于人的嚎叫声,这下引来了更多难民,每一个都似傀儡般,僵硬的挪动着。 一开始,他们还可以抵抗,可奈何难民越来越多,好像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向他们袭来。 "怎么办,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陆壹喊道。 怎么办,杜厌栖一边拿剑防御,一边环顾四周,有条小路! 现在已是晚上,路间漆黑,应该可以暂时藏身。 "先往那条小路跑。"杜厌栖喊道。 一行队伍向小路跑去,他们要比失了智的难民们灵巧的多,很快就藏于黑暗之中。 而那些难民竟停了下来,明明是在他们眼前逃走,可他们却似乎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正当难民茫然无措时,不远处,竟又出现了一群人,他们身着黑衣,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杜厌栖仔细观望,他们的眼神竟也十分空洞,可与难民不同,一个个身手不凡,动作灵敏。 他们竟和难民们打了起来,只是打斗的方式很奇怪,他们既有各个正统流派的招式,可攻击起来毫无章法,那些难民向他们打去,他们却不躲闪,一味猛地的攻击,他们的武力的确强很多,难民一个个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生生撕裂又被扔到一边,就像他们杀害城里百姓那样。 交战之中,杜厌栖在一个黑衣人身上看到了十分熟悉的招式,那是她从小练到大的杜家拳。 杜家拳讲究以退为进,在敌人一次次出招时,看穿弱点,借力打力。 而且一点,二哥最擅长。 在难民全部倒下,黑衣人如被控制般的相继消失。 月光下,杜厌栖与那人对视,浅褐色的眸子,熟悉又陌生。 第5章 第 5 章 "厌栖,你看刚才那个人的打法,是不是很熟悉?"杜劲松问道。 "嗯,我刚才看清了他的眼睛。"杜厌栖答道。 "你们快过来!"陆毅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陆壹手上拿着一块白色方形玉佩,那玉佩杜劲松再熟悉不过,他身上就正戴着一块,这是皇帝亲手赐给几位他最信任的大臣的。 "这种玉佩除了我,就只有几个深受皇上信任的言官有,但他们会这种歪门邪道……" "概率比将军变成梨子的概率低。"陆壹接道。 杜将军武力超群,可却败给了陆壹这一张嘴。 闹归闹,这么一说线索恐怕要断了。 "皇帝信任的人还有谁?"杜劲松自语道。 皇帝信任的人……皇帝! 不管是谁,这人和皇帝的来往都很密切,难道……这件事跟皇帝有关? 杜厌栖突然想起皇帝召大哥时,十分奇怪,疑点颇多的现场,皇帝不会有很多疑虑吗? 为什么一个个食不果腹的人会有异于常人的力气,训练有素的守卫又为什么在他们面前连命都保不住? 这些皇帝都不曾提及,却只是让杜劲松找到,扣押,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皇帝会知道此事吗?"杜劲松突然问道,眉头紧锁,似乎心中有了一个不能细思的念头。"会,他甚至可能对这件事了如指掌。"杜厌栖冷冷地说道。 如果皇帝想尽快镇压,那么只能说明他心虚,他怕会有人发现这群人有问题。 "怎么可能,"杜劲松不肯相信"他说过会一辈子做正确的事。" 可什么是正确,评判只在人心。 "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吧,夜晚的的野外总是不安全的。"陆壹提醒道。 一行人从黑夜中来,又向黑夜中去,路途无边无际,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月光又高照,杜厌栖却觉得有几分寒意,它洒在路边的野草上,像埋在土里的白骨,隐隐约约发出哀嚎。 晨曦 夜夜的噩梦,杜厌栖睡不安稳,靠近这一点光晕,或许惬意些。 她走到主堂,却见大哥已经在里面,与人谈话。 "将军,昨天你已经亲眼看到,拥有那块玉佩的人并不多,又大多是辅佐了几代皇帝的老臣,哪里来的这样的邪术,难道你还不信吗?" "那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证据,我是不信的。" "既然杜将军需要证据,这样吧,明天子时,请杜将军到西城门等候,我会拿出证据"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杜将军尽管放心,可以让你的手下跟着,我听闻将军小妹也身手不凡,也可以同去。"……杜劲松并未作答。 "杜将军思虑便是,本王如约恭候。" 话毕,房门打开,出来个不怒自威,气度不凡的男子"这位便是将军小妹吧,今日一见,果真一身英气,很是飒爽。"他张口道。 这位是…… "厌栖,见过太子殿下。"许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民女失礼了,见过太子殿下。"杜厌栖说道,抬头一见,这人看似庄重的眼神里满是算计。 "姑娘不必拘谨。"他挥挥手,就走了。奇怪,太子出行,身边连个侍卫没有。 "劲松,太子为何来此?"许依问道。 杜劲松认真的回答着。 原来,当今皇上膝下有五子一女,大皇子永乐王,虽是年龄最长,生母位份不高早逝,人又鲜有才能,早早退出皇权中心。 二皇子,永康王,是皇后之子,很是聪慧,本是立为太子的最佳人选,可两年前在猎场突然遭遇猛兽攻击,断了胳膊,不久就殒了命。 太子,也就是永定王,三皇子。为宠妃安氏所生,满腹算计,多疑多思。 四五皇子又尚小,他的确占满了天时地利人和,成为了太子。 他其实可以等到皇帝退位,顺利即位的,可他今天竟挑明来意造反。 据他所说,他早在时顾那个道士死去后就发现了皇帝的不对劲,有时候他去拜见他的父王,会看见他的父王满手是血,又有时候在外等传召时,明明大殿内除了父王没有他人,却听到父王在自言自语很久,甚至是将粮食金银全都送到皇城这样会引起民愤的荒谬建议都予以采纳,实在是反常。 他有问过,可他只是说为了唐瑜。 他认为是道士的恶魂附了父王的身,以此殃国祸民,所以想直接造反,以此保证唐瑜安定。 "那你怎么想?"许依问道。 "我不相信皇帝会亲手在做祸国之事,可他说得在理,种种证据又都在指向皇帝。"杜劲松说道。 他双手扶着额头,看起来很是无措。 许依轻轻拨开他的手,又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轻轻的揉搓着。"太子说他有证据,不如将军去一趟。"陆壹在旁说道。 "会有危险。"许依道。 "夫人放心,还有我和杜姑娘" 的确,一切走投无路,却不能坐以待毙,现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同意,"杜劲松开口"我一定要向皇上当面问清楚。" 子夜无蝉鸣 太子所约定的地方在西城门,从这里进去就是嫔妃后宫。现下正是深秋,枫叶应如宫墙一般嫣红,可黑夜漫漫,本应醒目的颜色,也在茫茫的夜色中沉寂。 "果然,将军还是来了。" "这不正是殿下所想吗" "将军说笑了" 杜厌栖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他们个太子外,还有两个人。 "李大人张将军,你们怎么也在。"杜劲松警惕道。 "太子殿下说,你发现了陛下在行祸国之事,特请我们见证。"李大人答道。 "殿下,这样愚弄我们不好吧。"杜劲松冷了脸。 "各位见谅,在大家没有见到真相的时候,肯定是不信我的,我必要费些功夫才行。"说着,太子带着他们向宫中走去,因为是三更天,看守的人少些,他们从嫔妃后宫走到皇帝寝宫,一路上很是顺畅。 "各位请。"他说道。 "殿下,您这是何意,私闯皇帝寝宫可是重罪。"张将军道。 "将军不必急言令色,探求真理的路总是有风险的。"太子笑了笑"不过,我要纠正一下将军,私闯后宫就已经是重罪了。” "你……" "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他又笑了笑 一行人进了寝宫,直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书架充当成的墙,书架正中间有一条细微的缝隙,不用猜就知道是暗门。 "现在,本王希望大家能够找到开关打开它,这里面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 众人无路可退,只好照做。 杜厌栖摸索着,一本红的刺眼的书出现在眼前,她将它拿下来却发现那是是个空壳,里面只有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北斗七星,每一颗都被涂成了红点。 她盯了很久,骤然退步端详起书架来,正好七本! "将这些书按照北斗七星的方式摆放。" 众人说做就做,很快猩红色的北斗七星显现,细微的裂缝慢慢变大,露出它所遮掩的另一面,那里不仅贴满了符纸,还有一个个挂在墙上的黑衣人。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作者,风荷叶 这几张都是之前的存稿哦~所以大概前10章吧,都会很快发布的哦~[狗头] 希望大家能一次性看个够哈哈哈 也希望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给个收藏或评论哦~ 很期待大家对文章的评价和建议呢,我会努力进步哒[狗头] 本文的大概框架会在“唐瑜”这个单元发布完后,给到大家,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蟹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皇上,今晚留宿在臣妾这里好不好?"安氏娇嗔道。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爱妃了。"说罢,皇帝起身就要走。 "皇上,再陪臣妾一会儿嘛。" "爱妃别闹,朕真的还有要事。" "皇上,皇上"安氏一边拦着他,一边 向旁边的宫女眨了眨眼。 "……臣妾还有支舞特为皇上学来,皇上看一看再走好不好?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她拉了拉皇上的衣角,向他眨起眼来。 "那好吧,朕不能辜负爱妃的一片心意。" 转身,那宫女已经没了踪影。 【皇帝寝宫】 书架背后呈现了一切谜团的答案。 一个个黑衣人紧闭双目,微垂着头颅,粗麻绳从他们的腋下穿过,绕在腰间,最后紧挂在嵌入墙中的长钉上。 "这人我认识啊,金珏,是金家大弟子,剑术了得,我曾与他比试,终究败下阵来。"李将军眼中满是敬佩的看着他面前的人。 "这是……师父?" 太子也很是震惊,面前所谓他的师父就是成为唐瑜武功第一人的柳流音,在他小时候曾救过他的命,后来他费了不少功夫才求得父王请他来拜其为师。就在他被确立为太子的那一天,他正想将喜悦分享给他的师父,可师父却说要归隐山林,这一别就是五年,如今一见却是如此场景。 杜厌栖将他们的面罩一个个褪下,惊奇的发现这些不是名门武家里一等一的弟子,就是早就名扬世界的武功高手,他们本该游历江湖,荡尽天下不平事,成为一代传奇,可如今只因这一片轻如羽毛的黄纸变成一个个提线木偶,在漆黑之中中暴力杀戮。 当然,二哥也在。 二哥一点没变,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两缕发丝随风飘荡在面前,在杜厌栖的记忆里,二哥的性格也是如此,从来都是平淡随和的,也很少与人有过什么争执,只有大哥离家那次…… "这些武功高强之人大概率都是父王搜刮来的。"太子张口道 "可他捉来这些人是为什么?"杜劲松问道。 太子摇摇头。 "那既然如此,我依然对此事存疑。" "将军,事实就摆在这里。" "不管你怎么说,我猜不到皇上为什么如此,不合理我也就不信,除非他亲口说,我要当面向他问清此事。" "好,将军如此固执不就是因为没有从父王口中说出来吗,"太子笑了笑"明天将军尽管去问,不过,劳请将军领兵前去。" "我凭什么听殿下的?"杜劲松冷下脸来。 "今日之事,父王未必不会察觉,一路上都是我的人,我大可以秉明父王是将军闯入了后宫,不知将军担不担得起这项罪名。"他依然在笑,笑的更加阴骘。 "臣在皇宫这么久,竟没有发现太子如此的足智多谋。"还没等杜劲松说话,张大人先开了口。 "大人谬赞,和您们这样游走父王身边的老臣比起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好,我听你的。"杜松突然开口。 他哪里是非要皇帝亲口说出他才信,是他听过皇帝亲口说过比眼前的证据更真挚百倍的话。 那一年,他背井离乡来到皇城,希望向他的师母一样用一身武力保卫国家,保卫唐瑜的百姓们,可空有一身抱负能做什么,师母早死,没有可以引荐他的人,他只能从无名小卒开始,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就会成为战场上的一粒尘埃,无功无名。 可鹤终究不会与野鸡相同,战场他将医药和水给了一位身受重伤的人,殊不知那正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 他问他"你的武功可好?" 他只答"还成,可报国之心只增不减。" 他又问"可愿与我一同守护天下?" 他反问他"殿下,你可否爱你的国家,可否爱你的子民,可否愿意一直守护他们?" 他答"我愿为了我的子民,永远只做正确的事。" 他仿佛听到了高山流水之音,为这一句话,他愿追随他,永远。 可,如今他依然如他心中所想吗? 他不愿去想,琴弦会断。 所以,他不死心,偏要固执的问一问。 "殿下,娘娘已经快拦不住皇上了,还请快撤。"说话的正是安氏宫中的那位宫女。 "那就说定了,将军不要食言。" 众人退了出来,书架并不是全缩进了墙里,而是露出了大约一寸的距离,正好留有一本红色书籍在,杜厌栖将书拿了出来,书架慢慢合拢,她与杜劲松不约而同的看向二哥。 "不知道子言能不能醒来。"杜劲松感慨。 "会的,大哥放心,"杜厌栖安慰道。 众人要走,却见陆壹将所有的红色书本全部拿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张大人问道"皇上会发现的。" "发不发现.明天都是要明说的。万一这几本书里有解除符咒的方法呢。" "这……"张大人无语凝噎。 "你这老古板,不差这一夜了。"李将军道。 众人原路返回,一路上静得可怕,陆壹不习惯,想要打岔,却也怕惊动他人只得默不作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杜厌栖不由得战栗,这可怕的宁静是狂风暴雨的前奏,她却又有些踏实,因为她预感这会是黎明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不知为何,她如此盼望明天的阳光 【杜府】 "明天如若皇帝恼羞成怒,未必不会让那些被他控制的黑衣人们出来,他们一个个十分强悍,你们一定要做足准备。"许依说道。 "我明白。"杜劲松自从回来,就十分低迷,双目失去了光。 陆壹在整顿军队,不知道这帮战士连同他和将军会不会如死去的民众般,被生生撕裂。 杜厌栖则一直在翻查那带回来的七本书,除了带有符纸的那一本,其他的实打实有上百页,她目不转睛的翻动一本又一本,希望却在不断减少。 烛火映衬着猩红的书封越来越刺目,她的眼睛也越发酸涩。 "不要太劳累。"许依拍了拍她的肩,拿了些水给她。 "大家都来一起看吧。"陆壹道。 许依点了点头,拿起一本翻了翻,摩挲着书封"咦?"她又拿起了那本空书。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陆壹问道。 【皇帝寝宫】 皇帝进了门,很快发现了不对,那七本书都没有了,他又转身打开了床头的暗格,却只有一个方形的空印,不好了,他心想 “时顾!时顾!” 夜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 第7章 第 7 章 "皇上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刚刚上了早朝的文武百官们成群结队的向外走去。 "哎,大旱之事没得到解决,现在又是难民暴动,一件接着一件,皇上能不愁吗。" "我听说那帮难民杀了不少人,现在整个城里人心惶惶的。" "是啊,据说杜将军找到那帮人的时候都被拦腰斩断了,现在死无对证,估计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当初上书让皇上不要沉溺于鬼神之说,可如今也只能求神来保佑我唐瑜。" "不要胡说,皇帝早就不信我们那位神了,小心掉脑袋。" 大臣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都在为唐瑜这看不到的未来担忧,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的话,像唐瑜这样早已乱成一团的国家,神又真的会瞧上一眼吗。 【杜府】 "将军可准备好了?"太子问道。 "嗯,我一会儿就会去向皇上复命,会去向他问清此事,但不能惊动他。"杜劲松道。 "我明白,我会带领军队在将军进宫后潜入,一旦有什么不妥,直接动用武力。"这话从太子的嘴里说出,实在是冷。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真的要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吗?"杜劲松问道。 "将军不出生在皇家,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权利。"这话说出,倒是有几分苦涩。 "将军,走吧。" 【皇宫】 "臣给皇上请安。" "劲松,你来了"皇帝正襟危坐在舒适的龙椅,可却很是不安稳,他也不过三十大几的年纪,鬓角却全是白发。"难民都已找到了?" "是,可臣到的晚了些,他们都已经惨死。" "死了也好,这件事也算有个了结了。" "陛下不问问我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区区几个无名之辈,搅的皇城腥风血雨,死就死了吧,不足惜。" "陛下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结了吧。"杜劲松皱了皱眉,面前的这个人,他好像不认识了。"可臣有些问题,希望陛下能解我疑惑。" "你问吧,君臣间不必有隔阂。" "其实我们找到那帮难民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死。" "没有死?" "我们与这帮人打斗了起来,可他们的力气却大的出奇,几十位能兵强将也抵不住他们的攻势,他们简直不像人。 "不像人?" "大概是我们运气太好了,他们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全部杀死了。" "全部杀死了?" "我说了这些,陛下不觉得奇怪吗?"杜劲松抬起头来,皇帝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化,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来越难看,可却丝毫没有惊讶之意。 杜劲松的心底,恐惧莫名袭来,他在一步步与真相靠近,却仿佛是一个怕黑的人在等待着黑夜,眼睁睁的等待着最不愿看到的的东西即将到来。 "确实是很奇怪。"皇帝回答道。 "没关系,这不是最可疑的,在黑衣人走后,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将那天捡到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皇上。 "这玉佩,朕记得给过几位忠臣,也给过你,难道是朕如此信任的人做了这样的事?"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皇上给过玉佩的人并不多,挨个调查一定能找到这位乱臣贼子,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丢了它。” 在太子说皇帝也有玉块的时候,他不信,他走访调查,那几位有玉佩的大臣他都问遍了,有的人贴身挂于腰间,有的人甚至特地定制了盒子,小心翼翼将其存放。 那仿佛是他们忠于国家的心,不敢轻易丢失。 甚至他有时候都在骗自己,是不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落。 可看着两块玉佩**裸的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它不属于任何臣子。 "哦?那它会是谁的呢?" "我听说陛下也有一块。" "劲松,你是在怀疑朕吗?"皇帝皱了皱眉。 “臣并不想这样。" "你知道吗,朕当上皇帝才不足十年,可在十年间却发生了太多事,让朕觉得过了一辈子。"他扶起额头,脸上是道不尽的苦涩。 "是,这五年来,唐瑜每天仿佛都在水深火热中。" "可朕不能让先祖打拼下来的几百年的江山毁在朕的手里。" "可就算这样,陛下就能弃“唐瑜的所有百姓于不顾吗?!" "朕没有!可你看看如今的唐瑜,你当朕是神吗,想让朕让每个子民都能好好生活。敌国的入侵,又遇蝗灾,后来又是大旱,连大臣们都只能维持温饱,朕要救唐瑜,总要先保住对唐瑜有用的人吧。" "可你说过的,会为了百姓永远做正确的事,可你看一看,唐瑜的百姓都成什么样子了,唐瑜又成什么样子了,梁成瑾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什么邪门歪道竟夺了你的心啊!" "呵,邪门歪道?你知道吗,在唐瑜刚刚出了这么多事的时候,朕很有信心,朕觉得朕一定能救得了所有人,可大臣一天一天的上书,哪里的百姓没了吃食,哪里的百姓又要暴动,当我看到一摞又一摞的奏折堆起来,让我连前方都看不到的时候,我意识到,人们奉我为天子,可我却只是个普通人。于是我一遍遍的去求神,直到我跪的膝盖青紫,额头流血,那可是唐瑜信了几百年的神啊,却也不愿意帮我一把。直到时顾的出现,他不仅驱赶了蝗虫,还让敌人退了兵。"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任由他作乱,那邪门秘术控制了多少天之骄子,让他们变成只会杀戮的暴徒。" "你知道什么,战乱频发,我曾挨个求过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可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特别是那个柳流音,他说他愿意为唐瑜除邪恶,可他不愿意入朝在政治漩涡里,他说这样会让他迷失习武的初心。他们一个个冠冕堂皇,他们只愿意做自己的英雄,却不愿意做唐瑜的英雄,只有时顾他给了朕破局之法。" "可时顾,他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时顾!时顾!" 什么都没有,他此刻仿佛回到了那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父王,您该退位了!"太子手持长剑,领兵前来。 【皇帝寝宫】 杜厌栖来到书架前,将那七本书一一放回,果然书架没有了反应,现在真的只有皇帝能打开它了。 第8章 第 8 章 【从皇帝寝宫回来后】 许依摩挲着那本装着符咒的书"你们看,这本书的封面是不是要厚一些?" 杜厌栖听到,拿起另一本书对比起来,刚刚她把心一气扑在书的内容上,全然没有注意这本空壳,这么一对比的确很明显,这封面的厚度比其他几本的厚了一倍。 "的确,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陆壹也发现了这一点。 杜厌栖又仔细的抚摸着,等摸索到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感觉到一些细微的不平整,她又反复的确认,的确像是夹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异常吗?"许依见她抚摸的专注。 "这里好像夹了东西。"杜厌栖回答。 "那把它剪开来看看?"陆壹递来剪刀。 "还是要谨慎些,万一触发了什么机关毁掉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许依说道。 三人思索片刻,却也没有其他头绪,决定还是剪开。 许依刚拿起剪刀,就被陆壹制止了。 还是我来吧,万一夫人有个好歹,将军可就真的疯了。"他顺势拿过剪刀,利落的沿着封面边缘剪了下去,果然,另一张黄色的符纸,剪开的角度越来越大,符纸的全貌逐渐的浮现出水面,那上面只是鲜红的写着一个字"火",与寻常的字不同,它被拉长,本应该光滑的撇点捺也奇异的扭曲起来,像是一条条毒蛇,可怖的在纸上蜿蜒着。 骤然间,那符咒竟飞了起来,连带着画着北斗七星的那一张一起飘荡在空中,又掀起一阵阴风,三人被这突发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上手去抓,陆壹仗着手长,将要逼近符,忽然听杜厌栖大喊"小心!",他下意识收了手,只见带有火字的符纸竟然自燃了,它又借着风向前挪动,将不远处的另一张也点着了起来。 风停了,火堆没了力量支撑,如流星般落下,杜厌栖眼疾手快将桌上的水向其扑去,暗淡下来的符纸成了一堆灰烬,散落在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被这一顿操作弄得一头雾水。 "看来我们这么做的确触发了这法术机关。"许依道。 杜厌栖冷静下来,脑海中回忆刚才的场景,布骤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将符咒烧掉? 书离开书架,北斗七星的符纸被发现,甚至是将这七本书**裸的拿走,都没有触动法术。 为什么偏偏是在发现火字符的时候? 有没有可能,这火字符的作用就是将这两张符咒烧掉?"陆壹道。 "有道理,在起风后,确实是火字符先烧了起来,并带动另一张烧起来。"许依道。 如果火字符是特意安排来烧掉符咒的,那么肯定是为了烧毁另一张,那烧毁另一张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想着,不断回忆这张画着北斗七星的符咒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是在书架上,因为这张符上的线索,她们打开了书架的机关……一定是机关吗? 设置机关的目的就是不想被别人打开,可为什么要留这么醒目的线索? 要留着这么明显的东西,除非它很重要! 那么,会不会这张符咒才是控制书架开关的核心? 打开书架的不是机械机关,而是……施的符咒! 而符咒被发现了怎么办?销毁! 发现这本书,若果只是为了弄明白打开书架,而不是像他们在这里寻求解咒方法的话,大概率会仔细的观摩带有符咒的,既然如此,火字符被发现就不是难事,然后就像他们所经历的一样,符咒被烧,为了不让他人打开书架,符咒就会失效。 那么,销毁符咒的方法会不会就是……烧毁! “我好像找到解除符咒的方法了。"陆壹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烧毁吗?"许依和杜厌栖异口同声道。 看来大猜的都差不多。 "可现在烧毁了符咒,怎么在打开书架呢?"许依问。 是个好问题,皇帝不会蠢到自断后路,他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开启书架。 "玉佩!"陆壹道 对,玉佩就是当时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发现的,很有可能跟这些东西有关。 "那如何让皇帝把书架打开?"许依又发问。 "我来,"沉寂了很长时间的杜劲松开了口"明天,太子会带兵前去,皇帝一定会放出他们来。" "那我去烧毁符咒。"杜厌栖道。 "不行,这太危险,你对皇宫也不熟悉。"杜劲松道。 "没关系,我和厌栖一同去。"许依开口。 "不行,这……"杜劲松道。 "没什么不行,我好歹也在皇宫当了三年太医,对皇宫的布局比你们每个人都要熟悉。"许依说道,话里的坚定,让杜劲松无可反驳。 长夜寂静,一切在暗流涌动。 【皇帝寝宫】 杜厌栖这一路十分顺畅,看得出许依对于皇宫的的布局的确十分熟悉,她们两个身手又都十分轻捷,很快就到达了皇帝的寝宫。 她们带足了火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皇帝开启书架。 【皇宫大殿】 "父王,您该退位了。"太子举起长剑,直指向他的父王。 "好啊,原来是你们串通好了想要造反。"皇帝怒道。 "我本不想与父王针锋相对,可父王您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是早些让贤吧。" "你……你个逆子!"皇帝勃然大怒,他拿起了手上的玉佩,用牙狠狠地咬在他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液流出,滴在洁白的玉佩上,连着他皇帝的尊严,守护国家的**,都被这血腥冲刷殆尽,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剑拔弩张的意义是什么,可能是这脏污的血不断地在推动他,对的,错的,已无法在分辨。 不久,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身影一个个从远处奔来。 他们没有片刻的停滞,闯入了杜劲松的军队中,开启了杀戮,他们似乎同皇帝相同,神经似乎被血腥充斥着,不认识眼前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军队中的士兵被陆壹做过心理建设,知道这群人武力非凡,却也抵挡不住凶猛的来势,瞬间就见了血。 他说,为了保护唐瑜,不得不出此下策,可为国之心所起,如今却将剑指向了自己的子民。 杜劲松来不及悲伤,黑衣人很快就缠上了他,这身手他太熟悉了,黑衣人转头,记忆中的浅褐色眸子此刻就在眼前。 "子言,对不起。" 第9章 第 9 章 【皇帝寝宫】 "厌栖,你听,里面是不是有动静。"许依将耳朵贴近书架。 "确实,应该是皇帝使用了符咒。"杜厌栖答道。 两人找了地方先躲了起来,避免被一会出来的黑衣人当成目标。 和她们想象的不同的是,书架不是自然打开,而是直接被黑衣人冲撞开,瞬间的冲击力竟让坚实的书架粉碎,碎屑随处飘荡,杜厌栖挡在许依前面,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巨大的力量。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不禁在心中祈祷,大哥他们可以平安。 两人出了来,地上一片狼藉,只有一本本散落的书躺在废墟里,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觉得可惜。 杜厌栖回过神,向书架后的空间看去,上一次来,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二哥和其他黑衣人的身上,只记得这里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现在仔细看来,更像是一个法阵。 每个绑在黑衣人身上的绳子连接在天花板上,而在这天花板上,赫然贴着一张与人差不多大的符纸,上面画着杜厌栖看不懂的符号,这张巨大的符纸,应该就是控制这些人的元凶。 "沿着绳子烧吗?"许依问道。 "恐怕只能这样了。"杜厌栖道。 直接烧到天花板上不现实,只能先烧着绳子,然后让火沿着绳子烧到符纸上了。 两人说干就干,将点燃的火种靠近绳子,为了让符纸更快的烧毁,两人将每一条绳子点了火,"你别说,怎么干的有点爽呢。"许依笑道。 两人迅速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悄悄的溜出了皇宫,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喊走水了,宫人们焦急的向皇帝寝宫跑去,到都忽略了她们。 两人向大殿的方向奔去,却发现西边的天竟升起了一轮金灿灿的太阳。杜厌栖仔细的端详那实在是奇怪的景观。不知为何竟觉得如此安逸。 仿佛是她心底久久盼望的晨曦。 那光仿佛是带着什么东西来的,好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钝刀,照的她心好痛,悲伤,不舍,欣喜,百感交集。她好像与这光很早相识。 霎时,路边枯黄的野草挺拔了身躯,光秃秃的树木重新生出枝丫,失了颜色的花儿重新有了光泽,龟裂的大地缝合了伤口,稀少的河水源源不断的涌下,许久没见过的稻谷拔地而起,失去魂灵的唐瑜仿佛被这光重新带来了生机,一切仿佛雨后春笋疯狂生长。 这无尽的绿色让人喜悦,"看,是粮食啊,我们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杜厌栖听到无数的百姓欢呼雀跃,这一刻被饥饿,被恐惧隔了太久。 就在这时,天边的光突然暗了下去,变成了一个带着翅膀的人,又急速落下。 杜厌栖脑海中兀的浮现出曾经不知从哪个话本上读到的话 "从此,神坠落到了人间。" 杜厌栖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来不及了,要先去支援大哥。 【皇宫大殿】 士兵们拼命地抵抗着黑衣人们,杜劲松也在与杜子言争斗着,他不想伤到他的亲人,却要不停的躲避一次次也可能致命的攻击,费力,费神,他在心中不断祈祷,希望许依和杜厌栖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又担心她们的安危,慌乱间失了神,被另一位黑衣人提着长剑,正将要刺中要害,只听清脆一声,长剑落了地,面前的黑衣人如同被抽了神,就这么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抬头,所有黑衣人竟都停了下来,应声倒地。 她们成功了!杜劲松不禁笑了笑。 "怎么会这样?"皇帝惊道。 "父王,收手吧。"太子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时顾,时顾,你给朕出来!"他仿佛没了神志,发疯了的一遍遍喊着。 "各位,看到了吧了,父王已经疯了。 只见几位朝中重臣从大殿的帘子后面出来,他们面面相觑"太子……皇帝陛下,现下如何是好啊。" "是啊,还请皇帝为唐瑜指明一条新路。" "皇帝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跟着附和。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笑的越发狂妄,没人知道为了这声皇帝,他做了多少,又等了多久。 "一个只会讨皇帝开心的妓女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 "呵,是个皇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连我宫中婢女都不如的贱妓,她的孩子也不过是个贱种。" "不许你们说我阿娘!" "大臣们让朕立太子是嫌朕老了吗?那就他吧,他娘没有母家,对朕造不成威胁,到时候再另立他人也可。" "渊儿,你要记住,只有不断地往上爬,娘和你才不会再受如今日一般的屈辱。" "娘,我做到了,没有人会再瞧不起我们了。" "父王他病了,将他先送到我的寝殿,找太医来瞧瞧。"他冷静的说道,"至于这些人,也都集中起来,让他们好生休养,再传书叫家人来,把他们接走。" "那今日之事?" "我会昭告天下,父王劳神过度患了癔症,至于杀戮之事,凶手已经落网,让百姓不必再有所担忧。" "皇帝明鉴。 杜厌栖赶到的时候,乱局已经接近了尾声。 "走吧,这些牺牲的将士,后事也要处理,先回府里吧。"杜劲松说道,如今困局已解,但他似乎依然很是迷茫。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杜厌栖道。 "那你小心一点。"许依道。 杜厌栖点了点头,与他们分道而行。 她回到刚才见到那束光的地方,向西跑去,她不知道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但她心里却很着急。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来到了一个村庄,奇怪,刚才路上一片盎然生机,可这村子却荒凉的很。 "一定是这个女人的原因,莫明奇妙的掉在咱这,说不定是个祸星。” "婆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杜厌拉来一个人问道"这里为什么还是这么荒凉。" 婆婆指了指躺在众人中间的那个人,只见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仿佛从是高处摔下来的。 婆婆说道,她们这个村子的确经历了突然间的粮食疯长,正当大家喜出望外的时候,就掉下来这么一个人,然后又什么都没有了,有人想把她弄走,可谁也不敢动,怕沾了霉气。 "诸位,我来把她弄走吧,说不定村子就恢复了。"杜厌栖道 众人正愁没人愿意揽着活,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杜厌栖将那人抱了起来,向原路飞奔。 只见一路上刚刚生起的小草瞬间变得枯黄,好在一路上没有田地,也没有人,不然恐怕又要被千夫所指。 "你为什么要救我?"那人突然问道。 那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杜厌栖觉得。 "不知道。"她答。 "那你不怕沾了霉气?"她又问。 "不怕。"她答。 那人又要张嘴,"你留些精神吧,不要再说话,很快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她这最后一句,仿佛是对自己说的。 怀抱里的人倒是很相信她,依在她的怀里,不再说话。 似乎,她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讨巧的留下一抹晚霞,留下它美丽的一面,仿佛也在雀跃 【杜府】 "哎,皇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杜劲松扶额,他想不通。 许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你看,都结束了,子言也回来了。厌栖这丫头去哪了?还不回来。" 【皇宫】 "师父,你醒了?"太子道。 "我这段时间是不是杀了很多的人?" "没有,一切都结束了,就不要想了"他说"师父,你还是考虑一下我说的吧,既然回来了,我不希望你再离开我了,这五年,我等的你好苦。" 【城门外瞭望塔】 "你在想什么?"时顾环抱着面前的人,道。 "你就这么走了,他们不会起疑么?"穿着蓝色缎面衣服的人说道。 "殿下的目的达到就好了,他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一个死人身上,何必如此顾虑?"他撩拨着他的头发"殿下你看,今晚的彩霞真美。" 当当当,曦瑶小姐驾到[墨镜] 其实还没有结束,还有一些细碎的没有交代呢[菜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厌栖,你回来啦,这是……" 许依正惦念着她,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只是……这曹操怀里怎么还多了个人? "她从高处摔落,大嫂是医科圣手,还请一定要救救她。" 只见杜厌栖风尘仆仆,头发已经变得凌乱,满是尘土的衣服上还带有几根野草,但说话的气息却十分的稳。 "别急,我尽力,一定能保住她的性命,你快歇一歇,换身衣裳。"许依关切道。 杜厌栖将人放到床上,许依打量了那满身是血的人,却见杜厌栖还是不动, "厌栖,你先和劲松去打盆热水,在拿些纱布来。" 杜厌栖此刻却立即照做,如风一般跑出了门,脚步却十分的稳。 "这孩子"许依笑了笑。 将她打发走,床上的人张了口:"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的确受了很重的伤,说话的声音极轻。 "我还想问你呢,曦瑶,这么久没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许依眉头紧锁。 "说来……话长" "好了,先不问了,治伤要紧。" 许依将手搭在曦瑶的腕处"怎么回事,你的灵脉为什么枯竭了?难道唐瑜万物重生是因为你动用了灵力?" 曦瑶点了点头。 "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为了什么啊。"许依自言自语道。 边说着,她抬起手施起法术来。 只见一道道黄绿色的光从她的手心出来,奔向曦瑶的手腕间去,直到许依已经脸色发白,可这床上的人依旧不见好转,她停下来又摸了摸她的脉象:"这……我已经为你输送灵力,为什么灵脉依旧没有好转?你这几乎耗费了你所有的灵力啊。" 许依本来想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可床榻上的人确实是真的累了,已经合眼睡着了。 "水,纱布。"杜厌栖回来,向床上看去"怎么办?她这是……" "你认识她?"许依问道。 尽管杜厌栖的脸依旧波澜不惊,从话语间还是不难看出她对眼前之人莫名的关切。 "并不。"杜厌栖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对她这么关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救了唐瑜,还有……" 杜厌栖说不上来,好像是什么与生俱来的天赋一样,见到这位素不相识的人受了伤,心总是放不下,不由得一直想着。 "算了,救人要紧,她这身上伤口很多,流了很多血,帮我给她清理一下伤口,我好给她上药。" "好。" 忙了很久,许依已经精疲力尽:"终于完事了,不行了,一天治疗两个重伤,我要去睡会儿。" "嗯,辛苦大嫂。" "没事,医者仁心嘛。" 许依走后,杜厌栖坐在床边,她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和她不同,那是一张很容易让人亲近的脸,见到就让人安逸。她应该是有所好转,脸颊上的肌肤恢复了些血色,甚是可爱。 她不由得伸出手来,想去触摸那可爱的红色,又怕惊扰了它的主人,于是她抬起食指,轻轻剐蹭,很软,更可爱了。 不知何时,她同那人一样,进入了梦乡。 "不!云熙!" "别过来,这火烫的人生疼。"这被叫做云熙的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嘴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 大火像一条条毒蛇,不断啃咬着她,她的视线越发模糊,可却努力的撑着眼眶,好像她还想看见什么人一样。 "云熙!" 又一声,这喊叫让杜厌栖惊醒,不由得战栗。 "我...吵醒你了?"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杜厌栖能感觉得到,她全身都在跟着疼痛。 "没有,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 水。"曦瑶指了指桌上的水 杜厌栖将床上的水递了过去。 "谢谢。"她突然来了一句,这倒让刚接过水的人有些茫然。 "谢我做什么,你救了我,我应该谢你才是。" "谢谢你救了唐瑜。" "没事。"床上的人别过头去"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谢谢的。"她低语道。 "你叫什么名字?" "曦瑶。" "曦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或许吧。"曦瑶笑了笑。 今晚的月光很暖,杜厌栖觉得。 阳光刺眼,杜厌栖醒来,这一觉很好。 她轻轻的从凳子上起来,走出门,只见杜府的院子里一片萧条,树木花草都消失了,只有一棵棵枯枝,与这府外的景象截然不同。 陆壹正围绕着一棵枯树来回踱步,一脸愁云。 "这是怎么回事?"杜厌栖走过去问。 "不知道啊,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将军已经请了园丁来,希望能治好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吧。" 屋内 "多亏子言身体强健,这么快就醒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休养。"许依道。 "多谢大嫂。"杜子言道了谢又行了礼。 "不谢不谢,你们兄弟俩说话吧,我去看看另一位。" 辛苦了。"杜劲松拍了拍许依的肩,许依温柔一笑就走了。 "子言,对不起,当初是大哥太鲁莽,你也是为了我考虑。" 回忆当初,杜劲松要离家去皇城参军,杜子言是第一个不同意,他本就想得周全,在没有任何准备,朝中又无人举荐,又正是战争不断之时,大哥贸然前去,怕连死在战场上,他们也再也不会知道,于是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然后一隔就是十年未见。 "当初是我想多了,以大哥的能力,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 杜劲松拍了拍他的肩:"都过去了,正好师父和厌栖都在,今天吃饺子,我下厨。" "是很久没有尝过大哥的手艺了。"两人相视一笑。 对于家人来说,时间冲不淡的只有对彼此无尽的关心,和溢于言表的爱。 "昨天,我试图给你输入灵力,可你的灵脉却不见好,你到底是怎么让唐瑜恢复生机的?"许依问道 "你知道,我的能力和水无关,和植物生灵也无关,所以……" "所以,你强行运用了灵力,把它们转化为植物的生命力,强行让这片土地的作物生长起来?" 曦瑶点了点头。 "所以这院子的景象也与你有关?" 曦瑶依旧点头。 "还有,厌栖说你是从高处摔了下来,受了重伤,但你的身上全是刀伤,这是为什么?" "掉下来的时候,我张开了翅膀,做了缓冲,所以摔得不中。至于刀伤,我掉下来后,我所路过的地方,都寸草不生。不巧,我落在了一个村子,因为我,村民们白高兴一场,有的冲动了些,所以……捅了我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