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哑巴老攻》 第1章 开文 第一章炸鸡腿 “我的单好了吗?“前面传来声音。 丁林看了一下单子,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有条不紊地翻动鸡腿。 这是位于商业街最火的一家店面前,后面排着七八个人,拿着手机,等着各自的鸡腿。 美味炸鸡,这家店的店名就叫这个,前面收银台有位小姐姐在,带着帽子,穿着黑色的工服,她看了看丁林,回复:“您的鸡腿正在制作中。” 总共两个人,随着人流量越来越多,买的人也越来越多,丁林的手越来越快,一大盆鸡腿端过来,很快鸡腿被卖光,还没来得及休息,又来一波外面单子。 忙到十点钟,丁林正在收拾台面,收银小姐姐陈鸿雁拉下卷帘门,一天的工作结束。 今天爆单,丁林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一会,虽然辛苦,但是看着今天的账单余额,丁林的脸上不自觉印上笑容。 陈鸿雁喝着水,看着丁林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就知道辛苦了一天是值得的。 她是从年初到这里来的,当时找不到工作,正巧丁林在招人,经过简单的面试后于是她就在这里上班了,店里就俩人,丁林很好,工资也给得很高,一个月能休息八天,丁林他自己开的店,秘制鸡腿,多数人选择,起初生意不是很好,有天丁林带着口罩,早上拉开卷帘门,还没有换上工作服,穿着背心的丁林被拍下来发在了网上,身材高大,饱满的肱二头肌吸引着许多人前来观看,再加上秘制鸡腿的味道,人越来越多,导致生意火爆。 陈鸿雁没想到丁林不会说话,他们两个交流起先用简单的手势,手机备忘录,写在纸上,好在她领悟能力强,两人很快就能进行沟通,能很快知道双方的意思。原来老板也是可怜人,很小的时候耽误送医,变成了哑巴,一个人进大城市开起了这家炸鸡店。 她很佩服老板。 最近钟董事长很心烦,自己家连锁炸鸡店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底下交上来的报表数据难看,给钟董事长整焦虑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的儿子又在跟他唱反调,不愿意继承家业,到处吃喝玩乐,今天在意大利,明天在加拿大,看着办公室摆的奖牌,钟董事长长叹一口气,这座高楼大夏,朝不保夕了。 “去,把钟逾给我叫来,如果不来,卡全部停掉。”在最后,钟董事长下定决心,看着秘书说道。 秘书看董事长的神情不怎么好,心想这回事情严重了。钟公子这次自身难保。 秘书小王找来的时候,钟逾正在和哥几个喝酒,开party,场面十分奢靡,地下摆满了酒瓶子,外面游泳池还飘着几个洋妞,夏天还没有正式进入,这里的天气足以穿比基尼,钟逾正坐在电视机前面,和几个朋友玩游戏。 要说钟逾不知道随了谁,整天游手好闲,如果家族不倒闭,他能一直玩,早年未满十八岁被钟懂事长送出国外,勒令如果不拿到硕士以上的毕业证不准回来,也拿到了qs世界大学排名前十的硕士学位,就是一心不务正业,在花钱方面没得b数,钟董事长每次看见账单都要深吸一口气,一个儿子,又在国外,用就用吧。 屋里又传出叫喊声,钟逾把发小按在地上,这把游戏还差一点就赢了,他正准备欢呼,没想到被这小子给输在最后。 “你干嘛?”钟逾反过发小手臂,把他摁在地上,实在是受不了,怎么会有这么猪的队友,“你怎么回事啊?差一点我们就赢了,你是不是猪啊?”属实是被气到头了,“你吖的猪脑子啊?气死我了。”噼里啪啦一阵输出,根本没给底下的人说话的机会,底下的人传来投降的动作,钟逾才把他放开,坐在地上深呼吸。 钟逾盯着他,发小被盯着有点发麻,赶紧站起来,找个借口溜走了。 其他人见钟逾有点生气,气氛不对,个个溜得飞快,小王见怪不怪,等他们走完了,他才上前。 “钟逾,钟总叫你回集团。”秘书小王没少帮钟逾收拾烂摊子,两人的关系也挺好,所以他才直呼钟逾的名字。 钟逾站起来,随了老爷子年轻时的身材,身高一米八五,健壮而厚实,穿着绿色短裤,脚踩黑色皮凉鞋m,上半身穿了一件半袖黑色背心,拿了一杯威士忌往嘴里倒。“什么事?又叫我回去继承家庭事业?不去。”老爷子总叫他回去继承事业继承事业,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钟总还说了,如果不回去,卡全部停完。”王川又说了一句。 “又拿这招对付我,回去给老爷子说,我不去。”钟逾摆手,根本不怕老爷子的威胁,这种事说了多少次都没有实现,结果还不是乖乖让他用卡,仗着老爷子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才敢肆意妄为。说着就去睡觉,昨天晚上玩了一个通宵,补眠时间到了。 王川见他去休息,想说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钟逾在酒店里醉生梦死过了一周,家里佣人打电话来说,欠了五千多的水费,吓得钟逾立马从床上坐起,这是来真的了? 不可能吧?钟逾不相信。 手机呢?经过钟逾从床上找到客厅,终于在茶几找到,被酒杯压住,可怜的躺在那里。 “滴,滴” “什么事?”电话那边传来钟懂事长平静的声音。 “爸,你给我把卡停了?”钟逾质问道。“是。”依旧很平静。钟逾听声音,判断出这次是真的,以往都是接通电话都是一阵好骂,暴风雨的平静。 “爸,爸,”钟逾这边陪着笑脸,深谙自己老子的性格,服服软,应该能过。“爸,你就我一个儿子,不能让我饿死在街头吧?”手机里面昨天酒店发过扣款消息,扣款失败,一共二十三万。 “爸,我求求您了,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一听到早饭,钟老爷子气都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下午四点了,还没有吃早饭,这小兔崽子,真能作。 “我管你吃没吃早饭,饿死你个小b崽子。”钟老爷子破口大骂,“你现在要么赶紧回来继承家业,要么饿死在外面,给你两条路选择。”说完就要挂电话。“别别别,老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早就挂断。 钟逾丢下手机,这下生活困难了。 滴,消息的声音从地下传来,钟逾笑着拿起来,以为是老爷子的打款信息,正得意洋洋,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掉下来,一看原来是移动的扣话费:贴心移动为你服务,本月您一共消费568元…… 啊,本少爷真的落魄了。 华盛集团门口一阵骚动,钟逾把车停在门口,保安上前,让钟逾把车开走:“这里不让停车。”钟逾拽得很,笑话,这栋楼都是他家的,停个车怎么了? “你说什么啊?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他上前,与保安对峙。 “我知道,上面出通知,你的车不可以停在这里。”保安坚持自我,不让他停在这里。 “什么?”钟逾嗤笑,他怎么不可以停呢?“叫你们经理出来,我有话问他。笑话,我停在自己门口。” 这时从门口走出来一个穿西装的人,想必就是经理了。 “今天我站在这里,谁敢不让我停?” 西装男谄媚着走过来,“钟公子,您好。我是保安部经理。”说完又转身:“你去,把车停在别处去。” 停在别处去?什么意思?钟逾不干,“什么叫停在别处去,我今天就要停在这里。”一副不停在这里死不罢休的样子。 西装男凑过来:“钟公子,集团发通知,说您的车不能停在这里。” 钟逾怒气冲冲上三十楼,钟董事长正在开会,钟逾只好坐在办公室等,手中还拿着酒店退房的结账单子。 期间王川过来,钟逾问什么个情况,王川解释说最近集团问题有点大,到处业绩下滑,董事长焦躁。 钟逾不相信,怎么可能,华盛集团这么大的体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王川又说最近生意不好做,董事长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到处查找问题。 过了一个小时,钟懂事长开完会回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为首的钟懂事长一直盯着手中的报告,各个部门等着汇报情况。 等进了办公室,钟懂事长看见自己儿子坐在沙发上,对后面的人说等下汇报。 人一散开,就显得办公室特别安静,钟懂事长绕过桌子,坐在上位,打量自己的儿子,要说他这个儿子,学习能力不错,长得也不错,随他母亲,特别是眉眼,他很久没仔细看钟逾了,面前摆的钟逾母亲年轻时的画像,依旧那么鲜艳明亮,钟逾母亲姜丽景是一位地主家的小姐,钟云国是长工,经过多番磨难才在一起,钟云国也创造了华盛集团,可惜天妒红颜,早早要了姜丽景的命,留下钟逾给钟云国,他也没有再娶妻子。 钟逾坐立难安,这几分钟内,钟云国没说话。 钟逾叫了一声爸,声音比之前要低那么一点。老爷子的胡茬没刮,脸色比之前要苍白一点,身上西装也皱巴巴,似乎手下的问题很棘手,但是这不能代表他要牺牲自己要回来继承集团事物。 钟云国没说话,好一会才叹一口气,“你是怎么选择的?” 钟逾皱眉,他不想回来继承家业,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自从被送到了国外读书,他喜欢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每天关在这栋大楼里,他会喘不过来气。 “我不想……” “臭小子,你给我滚。”钟云国暴怒。简直要被气死,他抽出一根烟,试图缓解这时候的怒火攻心,要是身边有杯水,早就泼到了钟逾身上。 钟逾见老爷子这么生气,丢下酒店账单跑了。 最后钟云国发出通知,卡停完,车没收。 第2章 装可怜 第二章 跟着打卡的人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丁林有招人的想法。 丁林这个店,外面围了一大圈,都是趁着丁林的颜值来,他有时候出来,能引起一大片轰动,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是某个明星出街。 这种情况下,丁林他都避免出来,以免造成不好后果。 他不能说话,一旦场面混乱起来,想喊救命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销售额却是每天都在涨,令人高兴。 钟逾被赶出家门,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想当初多么风光的钟公子,现在有家都不能回,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比兔子还跑得快,谁收留钟逾,谁就失去和华盛集团的合作,这次老爷子下定决心让钟逾服软。 看着微信里面仅剩的五百块,忍不住反思自己,为什么不在微信里面多存点钱? 为什么不多留点后路,钟逾拖着箱子,站在天桥上,望着一栋栋高楼大厦,不知道往哪里走。 钟逾此时像应届毕业生,前途没有光明,不知道做什么?毫无头绪。 老天爷看他生活过得太安逸了,现在收回他的好运。 五百块能做什么?钟逾此时骂骂咧咧,疲惫地拉着箱子。 富丽堂皇的酒店,高知白领从酒店走出来,这家酒店他住过,环境卫生还不错,就是服务不行,还标榜自己是四星级酒店。 如果不是钟逾自己找毛刺,这家酒店的态度完全可以称得上一流。 当时钟逾才回国,几个发小为了接风洗尘,特定选了这家酒店,一大群人被拉入包房,钟逾好久没回来,在国外恣意惯了,不懂国内人情世故,一位服务员端着酒进来,由于没有给他倒酒,找了服务员的茬。那位服务员也立马道歉,也给钟逾倒酒了,钟逾却揪着不放,非要让服务员喝完整瓶酒,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从这家酒店路过,又沿着这条道路往前走,食物的味道让他肚子咚咚作响,又想着手中的钱只有五百块。 晚上快十点,飘着淅淅的雨滴,街道旁两边陆陆续续几个人在跑,试图躲掉头上的雨,这条商业街门店都在陆续打烊,柠檬鸡爪六十八一斤,划不着,嗤之以鼻的奶茶他不想喝,火锅他一个人吃也划不着,此时炸鸡腿的味道从那边从来,吸引着钟逾的鼻子。 拖着箱子,头上盖着8000块卫衣的帽子,站在了丁林店门口。 陈鸿雁正在整理台面下面的打包袋,有人来了她站起来。 来人剑眉星目,身高大概一米□□吧,站在前面,滴答掉落的雨滴落在他身上,右手拉着箱子,眼睛在研究吃什么? 见他没有打伞,陈鸿雁招呼:“您好需要什么?这边可以躲雨。”陈鸿雁从台后面走出来,移动今天早上摆出来招人的牌子,滕出地方,让钟逾可以站在里面。 钟逾看了看,选了一个炸鸡腿,肉多点,平时他都看不上这些,虽然钟云国做这行生意,但是他从没接触过。他站在腾出的地方,红色招人的牌子立在旁边,上面写着,包吃住,月休八天,工资面谈。 包吃住,这条信息吸引了他,他现在也算是身无分文(没超过十万,十万才是他保底收入。)今晚还没有解决住宿,也许是个好去处,想他堂堂一个集团公子哥,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他都不禁潸然泪下。 丁林在后面接到单子,一个鸡腿,看了看时间,今天下雨,订单也差不多这样了。 陈鸿雁把装好的鸡腿递给他,他点的是脆皮椒盐鸡腿,钟逾咬了一口,哇,苏脆的外皮,外酥里嫩,还爆汁,味道与他在之前国外吃的完全不一样,很快一只鸡腿被吃完,意犹未尽,他想着能这样吃一辈子鸡腿也好了,当下做出决定,问他能不能在这里上班? 陈鸿雁看了看他身上,又看了看他的皮箱,lv,怎么可能来这里打工??? 钟逾被看得有点尴尬,怎么了他还不能来这里打工吗? 陈鸿雁不相信,:“真的吗?” 钟逾顿时一阵好气,“怎么,看不起人吗?” 陈鸿雁赔罪,“不是,我看您气质不像是在我们店工作的,更像是在隔壁大厦工作的高级人员。” 钟逾愣了一下,“……” 他现在也是走投无路,再加上这鸡腿的味道确实能吸引他,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再说。 陈鸿雁走进去,给丁林说一声,有人愿意来上班。 丁林从里面走出来,掀开厨房半拉门帘,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青筋突出的手,接着明亮的光线从头顶射下来,落在他全身上,带着口罩,工作了一天的头发耷拉在额前。 钟逾抬起眼眸,四目相对。 钟逾不喜欢他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开始时审视,后来是了然钟逾这时候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心脏仿佛被一击集中,别人看穿了里外。 他漏出笑容,“你好。” 丁林向他点头。 看丁林没说话,钟逾又接着说:“你是老板?” 依旧是点头。 钟逾又说:“你们这里包吃包住吗?我看我就合适,男生,我刚才吃了你炸的鸡腿,真好吃,我能在这里上班吗?”他看了看工作环境,虽然店面不大,但是他能接受,他宁愿在炸鸡店上班,也不愿去他老爹的公司,主要是店家老板跟他一样是帅哥,他看了丁林的膀子,肌肉,鼓鼓囊囊的背心。 陈鸿雁看了看丁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钟逾见他没说话,以为是认为他不合适,装作可怜的样子:“我现在无家可归,老板你行行好,让我留下吧。” 现在钟逾为了晚上又住的地方,装可怜都来了,这时候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住下来,他累了,现在只有温暖的床能拯救他。 丁林使了一个眼色,陈鸿雁跟着走进去,两人进去商量。 钟逾自己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他信誓旦旦,肯定要招他,就凭他,区区一个上班的地方都找不到吗? 不多时,陈鸿雁走出来,不好意思的告诉他,不招人了。 什么? 钟逾站起来,这张牌子还立在门口,老板存粹是看不惯他吧,他立马就进里面跟丁林理论,“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故意针对我吧?”此时的钟逾被气到了,脑子一热就想和丁林干架,他的这些坏习惯在国外养得很好,不如他意就上手干,出事了自然有人替他摆平,在国外和别人争项目,别人看不惯他有钱,他直接上手,那人被踩在脚下,钟逾在他的求饶中才放开他。 “你怎么不说话,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摆扯着丁林的背心,一副干架的样式。 陈鸿雁从前面跑进来,试图拉开钟逾,“先生,你放手,先生。”她在一边急的团团转,没想到这位先生这么暴躁,丁林不会说话,吃亏的是他。 “先生,先生,老板说你做不下来这些,劝你重新找个工作。”陈鸿雁想到刚才丁林给她说的话,钟逾他是富二代,怎么可能来做这个工作,不值得。 “谁说我做不来这些?我都还没有试过,你就打发我走,这不公平。”钟逾直盯着丁林的眼睛,他一直不说话,只是淡定地看着钟逾,钟逾在他的眼神中渐渐软下来。 手逐渐握住拳头,眼底泛红,“我只想要住下来。” 陈鸿雁见钟逾软下来,她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丁林使了一个手势,陈鸿雁便知道了意思,“你可以留下来了。”钟逾冷不丁地从精神萎靡到兴奋,一瞬间,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 “但是,先生我要给你说好,这里有点累,看你能不能坚持得下来?”她有点不相信钟逾,一个富二代干这?有钱没地方花,有力没地方使? “我肯定行。”他心里想的是,这有什么难的嘛。 “那好,我带你去住的地方。”钟逾跟着陈鸿雁走了,剩下丁林在这里,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丁林若有所所思。 去住的地方,钟逾知道陈鸿雁比她小,二十二岁出来打工,住的地方是丁林买的房子,一个破落的两室一厅,旁边是丁林给陈鸿雁租的一室一厅。 丁林把钥匙给了钟逾,陈鸿雁带他过去,她不进去,只是告诉钟逾,靠阳台的那件卧室是他的房间。 接着陈鸿雁又返回店里,继续和丁林整理明天用的东西。 钟逾把箱子往门边一搁,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仿佛就是进的他的房子。小两室被丁林收拾得很干净,一个小圆桌,两张椅子,一张用来坐,一张放了几张宣传单。桌子上摆着保温茶壶,他走到厨房里面,拿了一个杯子,往里面倒水,喝了一大杯才停下来。 然后又到了次卧,里面有张小床,一个置物柜,阳台上晾着一件衣服,一条裤子,一条裤衩。 厕所在主卧与次卧之间。 第3章 该死的 等到丁林回来,钟逾已经洗好澡,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钟逾第一次注意到丁林,他摘了口罩,依旧没说话,看了一眼钟逾,抱了一床被子放在客厅椅子上,意思是让他自己抱进去。 他还纳闷呢?怎么回来也不跟他说话,两人现在都是室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老板装大? 钟逾翘着二郎腿,“你回来了啊?我已经洗完澡了。”丁林两眼不见笑意,只顾自己,不跟他说话,这可惹到了钟逾,他好心好意给他打招呼,又是这死出,“嘿,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他站起来,跟在丁林后面,穿着白色短裤,青色短袖T恤,松垮的衣服跟着主人一起飘动。 丁林不想搭理他,进去厨房拿杯子,挂在挂钩上的两个杯子,今天只有一个,另外一个在圆桌上面摆着,他走出去,倒水喝水,然后把两个杯子一起放在桌面上,推开水龙头,两个一起洗好,放在挂钩上。 钟逾看着他把杯子洗了,再放回原处,心里腹诽:“这小子有洁癖吧?看不起他用过的杯子哦?”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丁林的,喝的水是丁林的,全然忘了这些,小少爷的性子一下子冒出来,推搡着丁林:“你小子,我真是看你不爽好久了,跟你打招呼,你不理人。” 丁林被推到圆桌边缘,劲瘦的腰靠在桌子,闷哼一声,带着粗气,暗哑的闷声,不似正常人受到碰撞的声音,丁林眼中冒着一股怒火,如果眼睛能杀人,黑漆漆的眼睛便是无数的暗箭利器,铩铩射过来,穿肠破肚而死。 钟逾被这眼神弄得害怕,囔囔:“谁叫你不理人的。” 静默片刻,丁林站直,往洗手间去,今天累了一天,回来还被这小子气,不知道是不是克他。 之前生意不好的时候,他出去做过一段时间兼职,为了维持店面开销,好巧不巧,刚做了三天就遇见了钟逾在酒店,昏暗的灯光,纸醉金迷,丁林被安排到3705送酒,进去里面被钟逾一阵为难,然后被经理辞退,这件事让丁林记一辈子,没想到兜兜抓转,丁林在他家住下来,真是冤家路窄。 钟逾刚才累,现在洗完澡又不累了,透明的厕所门隐隐约约能看到丁林在里面干嘛,钟逾正在和别人开黑,被打死的时候,他抬头看,呼吸一滞,好像被太阳烫到了一般,麻了一瞬间。 抬眼望去,丁林的手从前往后抹了一把头发,朦胧磨砂质感,浅漏着丝丝啬秦,看得钟逾两耳发烫,心脏蹦蹦跳,直到手机里传出叫骂声,丁林才把视线移开,久久不能回神,这一把被团灭。 钟逾平躺在沙发上,脑子里还留着刚才那一幕,有些地方微微鼓起,“淦。”他低骂一声。 丁林从浴室出来,没穿上衣,穿了一条长裤和一双红色塑料凉拖,钟逾顿时扼住了乱想,这品位……“你怎么不穿衣服啊?”钟逾责问他。虽然两个男生,但是怪不好意思的。 丁林端了一个塑料盆,里面放了衣服裤子内裤,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势必要经过钟逾睡的卧室,钟逾跟上去,随便把杯子也抱进去。 一言不发的把衣服挂在阳台上,抖掉盆里多余的水。 这件卧室,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皮箱,随手耷拉在置物架上的毛巾,钟逾把被子放在床上,没有摊开,他从小没做过这些事,家里保姆服务一条龙,更不知如何整理被子。 丁林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人本性难移,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皮箱大敞,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床上还摆着两件衣服。 两个人同在一个屋子里,一直都是钟逾在说话,丝毫没想到丁林不会说话,他以为就是不想理他。 钟逾坐在床边,这时候才想起上班时间工资等问题,“什么时间上班?工资多少,我可不白上,虽然店面不大,工资低于一万我不干。” 我是冤大头吗?丁林给了一个白眼。 “你说,”“请人上班这些不都是基本的吗?” 今天非叫这小子把话给我吐出来,他还在喋喋不休,问了好多问题,嘴巴都没有停,说得累了还要找水喝。 正巧,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老板,你睡了吗?我有点事找你。” 丁林进卧室找了一件短袖T恤穿上,然后再出去开门,钟逾喝了一口水,抱臂看着两人,陈鸿雁进来一进来着急的样子,“老板,我家里有事,现在要回去一趟。” 丁林看她着急的样子,用手比划,:”你去吧,票买了吗?现在这个时间还有车吗?我转你点钱,你坐飞机回去。”现在回去,那肯定是很急的事。 “没事,老板,我还有钱,刚才我已经定好飞机票了。”她哽咽着回答,丁林真是好老板。 等陈鸿雁出去,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外面谁家娃挨骂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钟逾没想到,没想到丁林是……个哑巴,难怪不说话,想到之前被撞到桌子上,他都只能闷哼一声,跟平常人不一样,一切才了然。 钟逾这时候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欺负一个哑巴,这让他心里有点点愧疚,但是谁让他不理人呢,好歹比划一个手势啊?这样就知道了啊。 “谁叫你不说的?”钟逾嘴硬,昂着下巴,想到这里,也不能怪他,心安理得喝着水往卧室走去。 丁林:“……” 丁林今天的白眼超级多。 既然在他手下干活,肯定要好好折磨一下他,一抱之前仇恨。 丁林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些东西,他把纸拿给钟逾,然后回卧室了。 钟逾看着上面写的东西,忍不住吐槽,九点上班,他不屑,他就没有九点起来过。 七七八八条,都在钟逾雷点上蹦跶,看得他额头青筋直跳,上班之前戴口罩,洗手,物料准备都是他的活。 最后还还有一条,“如果干不下去,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看到这里,钟逾被激气斗志,谁说他不能干的?他这个人好胜心强,说他懒可以,但是不能说他干不了,他便要挑战 。 把纸放在桌子上,丁林在上面写到:“不要小瞧我!” 第二天准时八点钟,丁林闹钟响起,他走出房间,看着桌子上面某些人的“誓言”,再看看紧闭的房门,摇摇头,不做声。 保不齐做不了几天,不,一天就要离开。 八点过五分,钟逾打着呵欠出来,他揉了揉眼睛,丁林正在刷牙,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没有好的床垫,没有几千块的被子,他一点都不习惯,外面的猫叫声,还有吵架声,一直在耳边围绕着他,过了一点钟他才迷迷糊糊睡着,正做着在美国加州飙车时候的梦,一个该死的闹钟把他打醒了,从梦中醒来,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禁感叹家道中落,差别太大,还要早起当牛马。 等他收拾好,桌子上面摆着几个大包子,馒头,两瓶优酸乳,要是以前,钟逾肯定看不上这些,怎么着也是牛油果芝士培根三明治或者葱蛋虾仁三明治,一杯冰美式咖啡等等之类的,这才符合他的定位。 看着桌子上的大包子,不情愿的坐着,慢吞吞的拿了一个,仔细打量,“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丁林点头。 钟逾情不愿心不甘慢慢咬上去,做好了咬一口就吐出来的准备,嗯??怎么回事?钟逾眼距扩大,居然有点好吃,属实没想到,里面的酱肉,不柴,酱香味浓郁,带着葱香味,一口下去,忍不住咬第二口,五个大包子,钟逾吃了四个,馒头他没有吃,吃完还说一句:“明天还有吗?” 丁林:“……” 走之前还把没有喝完的优酸乳拿走,明天有包子就更好了,以前对包子嗤之以鼻,现在他爱不释手。 丁林打开卷帘门,钟逾先进去,他把招人的牌子收进去,今天他们两个人,陈鸿雁走了,今天就是钟逾在外面,他首先教钟逾怎么帮助客人点餐结账,钟逾看了看,很快学会,然后进到里面做他自己的事去了。 早上一般人少,钟逾坐着无聊,去里面看丁林在干嘛,里面热气烘烘,丁林正在赶紧做准备工作,平常这个时候准备工作做了一半,今天是耽搁了一会,加上今天又是周五,人多,备料肯定很足。 他正在给鸡腿翻面,听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钟逾摊手:“外面没人,我进来看一眼。”他走过来,看着鸡腿,:“哇,这就是我吃的那款鸡腿吗?昨天晚上我吃了一个,简直太好吃了,怎么做的啊?我要学学。”他东摸摸,西瞧瞧。 “今天中午我能吃四个鸡腿吗?”要不还说是钟逾脸皮厚呢。 丁林放下手中的鸡腿,赶着钟逾出去,手比划着:“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钟逾自然看不懂手势,以为是要给他做呢,屁颠屁颠滚出去。 到了中午,人越来越多,钟逾站在前面给客人点餐:“要点什么?” “你是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这是一位老顾客了,之前是位小姐姐,她记得。 “是啊,我是新来的。” 这位新来的,站在收银台前面,带着口罩,双眼皮,修长的手指青筋,手背青筋突出,再看一眼喉结,挺,喉结底部凹陷处还有一颗痣,简直戳中某人的x癖。 小姐姐拿着手机,“我能给你照张相吗?” 当然,钟逾很愿意,他拿了一张单子,双手举在脸旁。 小姐姐特别照了喉结底部凹陷的痣,手指趴趴不停,#超好看的哥哥#痣#喉结#xp 这些标题一上去,plq立马跟着刷出来。 第4章 擦药 第四章 下面七嘴八舌,好热闹。 “哪里,我要来。” “长在我xp上的痣。” “就算带着口罩,也看出底子不撇。” “既然说到了痣,对了,你那里大……” 一时间,打量评论流入,小姐姐回在哪个地方。 钟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点餐。 一个中午下来,累到钟逾不想说话,光是站着就要他命,脚抽筋。中午没有四个鸡腿他会叫的!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钟逾走到里面休息室去,摘了口罩,躺在简陋的床上,疲惫地不能动弹,但是嘴还能动:“我今天要吃四个鸡腿!” 干活太累了,不是鸡腿不能救他的命。 前二十几年过的生活太安逸了,“这条命苦过苦瓜。”配上一根苦瓜,朋友圈问他,最近在干嘛? 怎么不见他出来玩?被赶出家门,没收卡和车?这些都不能说。 这些朋友,狐朋狗友,肯定落井下石,取笑他。 捡了一些回复,“在忙。”打发。 想到当初也是呼风唤雨,钟逾心里一阵酸涩,默默放下手机。 丁林虽然在后面,但是时不时盯着钟逾,好在这小子能适应工作,与客人都能好好打成一片,还和她们聊天,今天的生意还不算拉胯。 就满足小少爷的要求,给他炸四个鸡腿。 丁林在外面订了餐,又单独炸了四个鸡腿,还拿了两瓶可乐。 丁林走进去喊钟逾吃饭,大高个躺在床上,一只脚耷拉在地上,另一只脚放在床的边缘。 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随便躺着也不崩脸,丁林目光炯炯地盯着钟逾。 他推了推钟逾。“嗯,吃鸡腿了吗?”钟逾还惦记着鸡腿呢,因为梦里他正在吃。 丁林点头,往桌子上一指。 “啊,鸡腿,鸡腿。”钟逾翻起来,一看,他连滚带爬,坐在桌子旁边,“这四只鸡腿都是我的,你不能吃。”他护食般的说道,把四只鸡腿拿到他这边,划定一个区域。 忍不住拿起吃一个,边吃边发出感叹:“真好吃,你怎么做的啊?我在国外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鸡腿。” “真好吃。啊啊,烫烫烫。”爆汁的鸡腿烫到了他的嘴巴。 疵着嘴叫,毫无礼仪可言,此时往了从小到大的教养。 他都这样了,也不在乎那些虚假的东西了。 现在只觉得鸡腿好吃,点的饭菜好吃。 经过一天下来,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钟逾今天的脚都不能站了,脚底酸痛,小腿肚直抽抽,两人回到家,钟逾葛优瘫,只想好好躺着,不想动。 丁林后一步到家,回来看见钟逾的样子,心里好笑,看吧,看能坚持几天。 “喂,有没有膏药,我贴贴。”他微抬脖子,看着门口换鞋的丁林。 丁林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先洗澡吧。”再拿给他看。 家里没有膏药,倒是有红花油,丁林回一趟卧室,手里拿着红花油,站着,递给他,他的意思是叫他自己擦。 “我不会。” 丁林无语,他拉过椅子,坐下来。 钟逾把脚伸出来,搭在丁林的大腿上,梆硬,第一感受,钟逾深吸一口气,搭在腿上,还以为是搭咋石头上呢?怎么练的啊?他看了看自己的腿,有点不好意思,只想往回缩,丁林一把抓住脚踝,激得钟逾一激灵,手底薄茧贴在他的脚踝处,瘙痒,他不安地动了动,换来更用力的握住。 丁林使了劲儿,跟他的腿不一样,钟逾的腿白净,肌肉流畅,不是很壮,细狗直腿,他往后坐一点,把红花油倒在手上,揉搓发热,贴在钟逾的小腿肚,温热的手掌贴上的一瞬间,两人都不见深色的吸一口气。 钟逾可见脸红了,他侧过脸,不想看。 丁林看了一眼钟逾,然后视线回到手上,轻轻按摩,深入浅出的按在腿上,丁林摆弄着手下的腿,尽可能按摩到位,让这位小少爷满意。 两人都没说话,钟逾手里刷着手机,心里却想:要命。 丁林手下的薄茧,磨挲他的小腿肚,既然如此的舒服。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在保姆的照顾下,很顺利的长大,保姆管不了他,钟云国也只在下班回来听着保姆的回报情况,表面上说说他,年复一年,钟逾长着长着,他很少体会到真诚的照顾,保姆拿工资,虽然名义上照顾他,也只是看在工资给的高的情况下,没有实打实的关心他。 有次在外面游泳池被别人推下去后,保姆只会保佑自己的工作不丢,钟逾看着别人的父母亲都是先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事,再去划定责任。他当时看着别家小孩一家人团团围住的时候,眼里只有羡慕。 他已经走神了,现在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按着他的腿,给他吃住,还给他按摩,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眼眸盯着丁林,一言不发。 丁林碰他一下,钟逾才回神:“你说什么啊?”啊忘了他不会说话。 丁林指了指另外一条腿,这是让他换腿了。 钟逾坐起来,换另外的腿。 这间屋子光是他说话,真不舒服。 外面吵架的声音又来了,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母亲骂骂咧咧,小孩作业做不来,接着又是夫妻对骂,女的骂男的不担当责任,只知道打游戏,一下班回家坐在电脑面前,钟逾忍不住插嘴一声:“你每天都要听一遍啊?怎么受得了啊?他们的声音又吵又大,这个男的也是,软脚虾。” “怎么不离婚?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精神都要被透支完,还好我没有这种烦恼。”他自顾自地说完,得意洋洋,轻松地摇摇肩,微仰着头,脚还翘在丁林的腿上,两只手往后撑。 他前二十几年都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中,不懂得平常人如何生活,一个家庭如何维持生活,特别是有孩子的家庭,通常这种情况,母亲得过且过,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夫妻俩将就过日子。 “啊,你下手轻一点。”钟逾被丁林狠狠摁了一下,让钟逾叫出声。 这是借机惩罚他。 丁林想到在酒店的那一幕,忍不住稍微使了一点力气。 “要不要听歌啊?我觉得这间房子太安静了,又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他脸色垮下来,想到两个人,一张嘴能说话,再想到跟丁林吵架,他一个人输出,对方来来回回比划,他又看不懂,这个架都吵不起来。 丁林点头,让他放吧,不让他放又要闹一会儿。 钟逾把手机拿出来,放出他最喜欢的歌曲,youth戳爷,随着歌曲响起,他跟着歌词一起唱,他是标准的美式发音,从他嘴里发出,可以当作听力练习。 这间屋子有声音,钟逾看丁林都顺眼了些,不再执着说话的声音,他可以一个人说话,丁林听着就好了,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擦完红花油后,丁林回厕所洗手,钟逾继续躺着,睡觉时间还早,身体累不代表他心累,如果现在喊他出去喝酒,他可以忍着脚痛飞奔过去,他奉行的是及时行乐,呆在一个钢筋水泥砌起来的盒子里,还有一个强势的父亲,放在眼底下。 钟逾在群里面问:“出来喝酒。” 很快有人回复,“来不了,有事。” “走啊,钟公子请客吗?”这是还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被赶出家门。 “喝,我请客。” “方大老板请客,怎么会不去,今晚我要喝你最贵的那瓶酒。”有人回复,把钟逾请客喝酒的消息赶上去,这条消息掩盖了钟逾的尴尬。 这些人都看菜下碟,以往都在钟逾后面,今天喝了多少,明天喝多少,钟逾都大手一挥,直接签下账单,眼睛都不带躲的,最后还起哄老板威武,钟逾被他们哄得开开心心,心里的优越感直线上身。 如今钟逾被赶出家门,他们迫不及待巴结之前钟逾看不上的人,钟逾心里唾弃他们。 这位方老板跟钟逾不对付,方老板靠开酒吧起家,主要专供富二代喝酒的场所,起步很高,又特别会做生意,拉人,在几年时间,利润暴涨,属于小暴发户,许多的人也还愿意去他那里玩。 钟逾回国也是抱着好奇的心思跟着去,第一次进去,服务态度特别好,门边的迎宾员都知道他的名字,在门口齐声欢迎钟少爷好,映入眼脸的是高挑的大厅,废土风整体装修,昏暗的灯光一束光打在桌子上,两三个人围绕一个桌子,几层场地,在市中心算投资大的酒吧。 钟逾在众人的邀约下上二楼,楼梯装修也不一样,很朋克风格,走到上面,另有一番天地,圆桌摆在上面,上面整排酒柜,四五个服务员。 钟逾找了一个位置,立马有人端酒上来,连他喜欢喝什么打听清楚了,心里不禁腹诽,这服务确实可以。 接着方园上来招呼,安排两三个人过来,务必把服务做全。 钟逾端着酒喝了一杯,楼上相比楼下,活动更多,有打球的,有打牌的,还有全息屏游戏场所,高端配置,适合这些玩耍没有工作的富二代,深刻拿捏。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当下以钟逾为主,都哄着钟逾,开了二十几瓶酒,一下子四五十万价格,钟逾这时候大方,当作小儿科,有他老爹顶着,不碍事,在酒吧里又唱又跳,累了就躺在沙发上休息,里面还有休息卧室,专供喝酒过多休整。 等中途休息,钟逾去上厕所,留下的人还在醉生梦死,钟逾留着一分清醒,脸上红彤彤,脚步微倾,颤颤巍巍往厕所走去,往里面走。 “钟少爷有钱,一晚你就能赚回来。”虽然脚下微颤,但是听到钟字,他还是站住脚步,稳稳当当地立在当地,他肯定钟少爷就是说的他。 接着,“你多拿点贵的酒,他一个纨绔子弟,账单一签,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暗角,此时没有人,一个高的,钟逾把眼睛睁大,仔细看清楚是谁,那人躲在暗处,只能听到声音,另外一个是方园,两人正偷偷商量如何拿到钟逾的钱。 钟逾想要拍下来,一摸手机放在包厢里,两人商量结束,那人走了,方园从暗处走出来,钟逾眼疾手快,躲在厕所门口。 过了五分钟,钟逾从厕所走出来,撒了泡尿,心里明清得很。 等到结账的时候,钟逾把单子一看,后来上的酒,翻看酒瓶子,这个牌子的酒几年前就断供了,法国朗法酒庄已经停产,他是怎么拿到这些酒,又拿来销售的?其中个别理由很明显。 虽然这些钱是小钱,当时不代表他钟逾就是傻子。 这个钱他不能白给! 钟逾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一副要干架的样式,旁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想要逃开,钟逾抓住他的手,旁边的人颤抖着坐下来,钟逾听到他的声音,与刚才在暗处听到的声音一样,他确信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个人,“坐下,我们俩一起喝点。” 那人很快反应过来,十分镇定地拿着酒杯和钟逾干杯,然后一口喝完,嬉皮笑脸的说:“我喝完了,该钟少爷喝了。” 钟逾皮笑肉不笑,“是吗?这么多酒,你今天都干了吧?”他指了指桌子上新上的酒,这些都是才上的,不乏有很多来源不明的酒。 那人看了看,五六瓶,这下不喝死,也要进一次医院。 那人陪着笑:“钟少爷,我胃不好,喝不了太多的酒。” “我看你胃好得很,一口气喝我那么多酒。”他这里另有所指。 那人脸色很快就白了,颤颤巍巍拿一瓶酒,敲开木质酒盖,往嘴里怼。 家里做装修生意,最近做生意亏了,媳妇找他要钱,手地下工人也找他,他没法,有人指路到方园这里来找投资人,投资人没找到,倒是方园给他出了条主意。 喝到了吐,那人坐在地上吐,阴暗的氛围,钟逾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没有证据,找老板算账不可能,看得出来,钟逾手下留情了,只能敲打一番。 从此钟逾都不去他那里了。方园还多次邀请,钟逾都拿借口挡掉。 钟逾看了一群,里面有人发视频,有些人已经坐在桌子上了,笑闹间,似乎还看见了之前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唐元。 他从国外回来了?钟逾好久没见到他了。 很快,丁林从厕所出来,钟逾活动活动脚,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去,对丁林说了一声:“我出去玩了。” “等下,加个微信。”丁林说。 “好。” 很快钟逾到了酒吧,门口迎宾似乎认不到钟逾了,好在有眼力见的出来迎接,“欢迎钟少爷,欢迎,要喝点什么吗?”经理一边迎着他,一边问道。 “我找人的。”钟逾回答,眼睛还在四处看。 “有什么需求可以找我。”经理退下。 钟逾在二楼看见了唐元,高兴的碰了碰他的肩膀:“唐元,你怎么回来不说一声啊?” 唐元转身,脸上笑意连连,:“钟逾,是你。” 多年不见,唐元抑住心里的澎拜,只能说一句是你。 钟逾想到了什么事:“自从你去了国外,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啊?我拿着你给我的奥特曼找你,保姆说你出国了。” 唐元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没想到钟逾这么想他,他同样也是。 钟逾跟唐元一样高,多年没见,他问了又问唐元国外在哪里?他也在国外呆了几年,可惜两人一南一北,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澳洲。 这次回国了还出去吗?现在在哪里上班? 唐元一一回答。 钟逾攀着唐元的肩膀:“太好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到时候来找你玩。” 唐元说了自己住在哪里,钟逾知道,在城南,一栋别墅,价值几个亿。 唐元又问钟逾在干什么。 钟逾扭扭捏捏,不想让好朋友知道,难道说被爸爸赶出去了?还住在别人家里,这多没面子。 他打着马虎眼,拉着唐元出酒吧,不让他在这里喝酒,找了一个中餐厅。 “这家餐厅很好吃。” 两人相互坐着,钟逾拿着菜单让唐元点。唐元看了看,随手点了两个菜,钟逾觉得两个菜肯定不够,起码要五个,他看着菜谱,找一些好吃的。 唐元没说话,一直盯着钟逾,才到国外,他不适应环境,不想来这里,可是家里的人说他们家在这里,可他想回去,想钟逾。 这种情感一直缠绕着他,一天比一天严重。 “你想不想吃芋头?芋儿鸡很好吃。”钟逾抬起头,询问唐元的意见。 察寻到钟逾的眼神看他,他紧急收回热烈的注意力,“都可以,我现在不挑食了。” 是的,唐元很挑食,小时候两家人住在一起, “那好,我点一个芋儿鸡。”合上菜单,钟逾也看着唐元,跟小时候有点不一样了,小时候的唐元瘦,黄,身上挂不住衣服,一头的黄毛,两人都很喜欢奥特曼,在一起玩的时候,唐元要当赛文奥特曼,钟逾喜欢迪迦奥特曼,放学后,坐在树下两人一起玩奥特曼大战怪兽。 “你跟小时候有点不一样了,我还记得我们两个人最喜欢玩奥特曼玩具了。”钟逾说道。 唐元想到了小时候的场景,不禁一笑,小时候他经常缠着钟逾要去大树下玩,不去玩的话,就哭,坐在地上狠狠哭,跟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用这种手段要挟别人。 “那时候不懂事,只想跟你玩。” 钟逾又问:“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回来看看你。” 钟逾很高兴,没白交这个朋友。 又叫服务员拿了酒,今晚不醉不归。 两人各自说了在国外的生活,国外的东西简直不能吃,来来去去都是汉堡,牛肉,没有国内这么多好吃的,还瘦了许多。 到了十二点,钟逾一高兴就喝高了,走路都颤颤巍巍,唐元没有喝多少,出了餐厅大门,唐元问钟逾住在哪里?钟逾傻笑着,指着前面:“我住在……前面,左转,左转,右转,再直走。” 唐元看了看路,没有他说的,只好扶着钟逾往他家走。 “叮叮,起床了。” 闹钟响起,钟逾还在睡,他梦里正做着和唐元一起在大树下玩奥特曼的梦,唐元在梦里说:“钟逾,我走了。”吓得钟逾从梦中醒来,脑子一阵发痛,今天没有吵闹的鸟叫声,钟逾想忍不住多睡几个小时。 “好久回来?” “还没有回来吗?” “你还回不回来,不回来我锁门了。” 还有几通语音通话。 钟逾一揉着太阳穴,一边看着手机,丁林昨天晚上给他发了这么多消息,他点进去,回复:“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在朋友家睡觉的。” 丁林那边马上回过来,“还来上班吗?” 上啊,肯定要上啊,不上就没有钱。 昨天晚上请客吃饭的钱,还要找丁林借。 唐元昨天晚上把钟逾送到了自己家。 很早他就起来了,睡不着,多年的魂牵梦萦在此刻实现,他心里很激动,钟逾躺在床上,唐元看了他两个小时。 钟逾从楼下下来,“早。” 唐元看钟逾揉着眼睛,“昨晚睡得不好吗?要不再多睡一会。” “不了。昨天晚上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 “我请你吃饭,肯定要我给钱。”钟逾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收拾好就要走,唐元这时候说:“钟逾,我送你。” 钟逾不想让昔日好友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不让他送,随便找个借口打发。 唐元似乎瞧出了什么,答应了不送他。 匆匆赶到店里,钟逾看见丁林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默默走到里面,等待着丁林的“审判”。 丁林把东西放在台面上,拿出手机:“你要借多少?” 钟逾松了一口气看,又有点得意,看丁林没说什么,心里的小久久打得飞起。 “五千块。” 丁林猜到了,这小子。 很快五千块转过来,钟逾收下,又把钱立马转给唐元。 钟逾给了钱,他高高兴兴地走到前面。今天的要求有求必应,来点餐的人问能不能合照,还能比一个耶,总之今天很开心。 唐元跟着钟逾来到了店这里,他不敢相信钟逾居然在这里工作。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自从钟逾在某书上小火一把,有些趁着颜值来拍照,有些趁着招牌鸡腿下单,他现在手下能熟练地帮客人点餐,嘴里说辞喜人,唬得一群小姐姐眼笑眉开,店面不大,排队的人倒不少,隔壁做小面生意的恨得牙痒痒,在这里开店快五年,还没有丁林一个月的生意好,手上的白色帕子快要扯烂。 丁林做的鸡腿,大,味道好,吃过一次的人,第二次肯定还想吃,他的鸡腿比街面有头有面的连锁加盟店更好满足年轻人的胃口,种类不多,但是能做到很好,店面卫生大家有目共睹,他就专心做这个产品,现如今对食品安全要求高,能吃到放心的产品更能让生意更上一层楼。 钟逾在忙,恍然之间看到了唐元,点屏幕的动作慢了一拍,此刻唐元站在他面前,他顿了顿,又很快扬起笑容,“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 唐元站在前面,一言不发,似乎还不能接受,钟逾他怎么来这里上班?昨天问他的时候,遮遮掩掩,转移话题,他就觉得不对劲,平时嘴巴能说个不停,拉着他能说好多话,一到这个问题上,话题倒是转移地很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唐元眼里全是心疼,这里的环境这么差,没有空调,店铺面积也小,稍微多站几个人都站不下。他点了很多,屏幕上的东西他点了遍,希望这样他能早点下班。 钟逾低头在点屏幕,点了屏幕,后面才能收到账单,丁林着手做。唐元问:“我点了这么多,你能早点下班吗?” 手下动作没有停:“应该不能。”他说完还看唐元一眼。肯定是想问他,钟逾想着能躲多久就躲多久,被赶出家门多丢人的。 丁林拿着单子走出来,长长的一串单子,这是把店铺里有的都点完了,他出来看看是不是有问题,会不会点错了。 钟逾和唐元沉默,丁林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样子,他在手机上问钟逾:“这是哪位客人点的?” 钟逾回答:“他。”他指了指唐元,凑近丁林在旁边小声说这是他的好朋友。又给唐元介绍丁林是老板。 丁林点头。 唐元见丁林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刚才钟逾凑在丁林耳边说话,丁林的眼睛看着他,让他不舒服。 后来才知道那是情敌见面,能不感觉怪嘛。唐元直言不讳:“我点这么多,他能提前下班吗?” 钟逾尴尬,人衣食老板在这里,他能提前走吗?后面这么多人等着呢。他撇了唐元一眼,又去看丁林,陪笑着推着丁林走进去:“我朋友开玩笑呢,他一富二代不知道挣钱辛苦。你放心,老板我绝不矿工。”丁林:? 这不像是钟逾能说出来的话?被钟逾推着走的身体他转过头来,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 钟逾心想我专门躲开他,今天这个班不上也得上,等他不想等了,自然就离开。 唐元一言不发,拿出手机问,虽然他人去了澳洲,国内还有几个朋友,他一打听,都差不多是一个圈子的,问了下情况,钟逾确实被钟懂事长赶出家门,什么都没有带走,钟逾现在在这个店里打工,他们也是从网上了解到一点情况,还把某书的帖子链接发给他看。唐元看了评论,气的直接投诉,那篇帖子很快被下架。 唐元站在店里面,眼睛盯着钟逾,看着他为前来点餐的顾客服务,这么多年过去了,钟逾依旧是那个模样,大大咧咧,嘴能说会道,店门口的顾客们都被钟逾的热情感染,哈哈大笑。 钟逾这边和顾客讲话,眼睛却有时撇一眼唐元,他就那么一直站着,不说话,也不笑,看的他背后有点发麻,他还记得唐元小时候的身体不好,这么站会不会有问题哦? 丁林做好了全部食物,钟逾和他一起打包,足足五个袋子,钟逾很想说这么多浪费,但是别个唐元都没有说什么,他也不说。 钟逾把袋子提给唐元,但是他肯定拿不回去。“你怎么拿?” “我去你住的地方。”他说。 “这……”他看看丁林,又看看唐元。他以为他就要走了也,还要去他住的地方干嘛?他早上起来没有折被子呢,这不太好吧? 算了,唐元手里的东西太多了,他不忍心看着唐元一个人拿着这么多东西回家,打定主意又去问丁林:“我能带他回去吧,他手里这么多东西,一个也也拿动,我把他带到我的卧室,绝不会让他乱翻东西。” 丁林看了看,算了,带回去吧。他点头,丁林耶的一声,拿过三个袋子,带唐元去住的地方。 一路上,钟逾都在说他在这里好,包吃包住,工资也高,假期也多,“注意脚下。”他走在前面,唐元跟在后面,钟逾给他说他现在赚钱要紧,没别的要求,要不是丁林收留他,他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 唐元没说话,听着他讲,上了楼,钟逾先进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倒回来把唐元手里的袋子拿过来,一起放在桌上。 又给他拿了凉鞋,陈年老鞋属于是,鞋底都断了,他十分嫌弃,烂了还不丢,这拿出来多丢面子啊。 鞋柜里只有一双,讲究穿吧,丁林的眼光忒差,这是他姥爷那一辈穿的吧? 好在唐元不嫌弃,脱了鞋试试穿进去。钟逾看着他脚穿进去,尴尬地说:“老板比较节约,哈哈哈。” 唐元进来后打量,肯定不能和他住的别墅相比,也算整洁,他摸了摸桌子,没有灰,两件卧室。钟逾从厨房出来,拿了一个杯子,“喝水。”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给唐元,接着坐下来。 他看唐元观察着,“放心,这里安全得很,再说我一大老爷们,不怕。”等他看完后,唐元才说:“钟逾,要不你和我一起住吧,我那个房子比这里大多了。你也能做你想做的。” “别,你别炫耀你那个别墅,”钟逾赶紧打断说,“我倒觉得这里挺好的,虽然晚上俩夫妻吵架,早上鸟叫声叽叽喳喳,但是我喜欢这里。” 夫妻吵架就当看小品了,鸟叫声就当早起的闹钟,他才不会跟他老爹认错,不回去。 唐元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么倔,只好换一种方式:“我也住这里。” 钟逾嘴巴长得可以吞下一颗鸡蛋,这是什么受掠体质 ,“你要住……住这里?”他说,“你确定没发烧啊?”他伸出手掌摸唐元的额头,再摸自己的,“没发烧啊?你怎么了,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跟我几十平的落魄楼梯房。” 他才不会想和钟逾分开,沙发能睡人,他在沙发上睡觉。 “我就住这里了。” 钟逾着急了:“不是,哥们,你怎么了哦,干嘛非得住这里啊,你看这条件,整个房子还比不上你的卧室。”他站起来,两只手展开,比划宽度,再多挪一点,都不行。 又坐下来,拍唐元的肩,苦口婆心劝他:“哥们回去吧。” 唐元说什么也不走,就赖在这里,钟逾怕了他,小时候没见他这么倔啊,去了澳洲,脾气也渐长。 唐元把点的东西拿出来,给他分了鸡腿。钟逾也没拒绝,直接拿着鸡腿直接啃,吃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仪表什么的,他现在已经变糙了,无所谓精致不精致,放开吃才吃得开心。 唐元他比较喜欢吃鸡排,看见钟逾吃的样子,他也不注意形象,咬一大口,嘴角残留着辣椒粉,钟逾嘴里咬着鸡腿,伸手,指腹在唐元的嘴角上一抹,他嘿嘿笑,继续吃。 唐元在钟逾伸手过来的时候就停顿了,指腹挨着他的嘴角,仿佛嘴角麻了一般,停住了嘴里正在嚼的动作,触觉听觉,感官动作全都暂停。 “怎么不吃啊?”直到钟逾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低头咬一口鸡排,掩饰眼里的惊艳。 几口鸡腿吃完了,钟逾拍拍手,站起来,说“你就在这里,我回去继续工作了。”他又指他住的房间:“那个房间是我的,旁边这个是老板的,有什么需要微信告诉我一声,我看见了会回复的。” 唐元手里还拿着鸡排,他才咬三口,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叮嘱完,钟逾回去继续上班,唐元留着这里。 回到店里,丁林一个人在前面忙,又在后面,但是他没说什么责备的话,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好人。 现在已经过了点餐高峰期,又恰巧处于周一,街边人少得很。 丁林擦着手从后面走出来,钟逾刚好回来。他笑着说,“丁老板,你真是好人。” 他的意思是收留了他又收留了唐元,有些人不喜欢别人住进自己家。 丁林说:“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嘿嘿,老板万岁。” 打烊结束后,两人一起回家,店里面多的饮料没喝完,丁林给钟逾做了一杯,换上外套,两人走在昏黄路灯下。 钟逾说起唐元和他怎么认识的,什么时间出国的,还说到了小区当时就和他玩得来,他家现在都还有奥特曼的模型,他还去日本买原版,去打卡过园古公司,在那里拍过许多照片。 丁林听他说,钟逾的生活水平是他想象不到的,他那时候在做什么?帮着母亲背玉米棒子,摘花生,晒谷子,那时候的钟逾出国,能周游周边国家,生活奢侈,钟懂事长不能陪他一起去,王川陪着他。 这时候他审视钟逾,发现他的脸上神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并不那么开心,就算他去过许多国家,但是他的母亲没有陪着他,父亲忙着赚钱,照片里只有他单独抱着奥特曼的模型,站在那里。 啊啊啊啊我写得好撇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第七章 丁林至少有父母亲,日子虽苦,但是童年完整,村里的人也都很好,没有因为丁林是哑巴就怼他,反而大家都很照顾他。 钟逾提起这些,那时候母亲去世,他和唐元玩在一起,也算是一个慰藉。 丁林说不了话,只能听钟逾说,他像个安静的聆听者,听着钟逾说小时候的事,还说去国外留学的事,还说到年级里有个黑人小哥,怎么怎么,这条回家的路似乎长了些,把身后的影子拖长。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钟逾和丁林正在说有位顾客点餐的问题,看到唐元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眼朦胧,他们回来得有点晚,唐元挨不住,正打算眯一会,正巧他们俩回来了,唐元见他们两说得正有劲儿,没忍住咳嗽一声,他还没有洗漱,他没有叫家里的保姆送来,留一个心机。 钟逾和丁林进来,钟逾看见丁林脚上的红色塑料凉拖,忍了又忍,他深吸一口气,这双凉拖是救过他的命吗? 三个大男人站在客厅里,一下子空间变得狭逼起来,唐元要矮一点,丁林最高,钟逾次之。 “你们回来了啊?”他看了看钟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你们每天都回来这么晚吗?”他问。 钟逾也看了看时间,之前没这么晚过,“没有,今天特殊情况。” 唐元又看看丁林,刚才两人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脸上的开心跃然纸上,他很明显看到了丁林脸上的不一样,只是钟逾这个木脑袋没注意到,他的警惕心一下拉满。 同住一房,很难保证。 更加坚定他留下来的心。 钟逾打着哈欠,又看了看沙发的环境,小,地方窄,他那床还能睡一个,挤挤也行,到时候这位爷受不了,待不住,也就离开了。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还没有觉得要睡觉,一到这个屋子,瞌睡接踵而至,“唐元,你跟我一起睡。”他说,“早点洗漱,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接着上班。 唐元看着钟逾睡眠不足的样子,心疼他,伸出的手又收回,他见不得钟逾这么辛苦。 丁林又去卧室拿东西,一条毛巾,一个牙刷,放在唐元的手里。他现在这个家快要变民宿了,时不时来个人住。 东西放在他手里的那一刻,唐元对丁林的火花四溅,他对钟逾势在必得,况且丁林又是一个哑巴,两人交流沟通,家庭条件这些都不如他,在先天条件上他赶超一大截,两人不配,他跟钟逾才是最配的,大配特配。 令人窒息的安静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火熄灭了些,两人之前的战火鸣炮收兵。“谢谢。” 丁林瞧他一眼,似乎懂了些什么,发笑。 钟逾拿着东西到厕所,厕所不大,白色装修,坐便,一个浴室柜加四方镜子,还有一个塑料盆和水桶。浴室柜上面摆着两双牙刷,一蓝一白,丁林给他拿的是黄色的牙刷,牙刷插在漱口杯子里,朝着一个方向,他也去拿了一个杯子,把牙刷放在杯子里,用手拨开钟逾的牙刷朝向,和他一样朝向,两个牙刷一样朝向,他才得意的笑了笑。 等唐元收拾好,钟逾在床上早就睡迷糊了,一天下来,早就累得不行,一上床,手机都不想玩。他给唐元留了位置,他睡在里面,唐元睡在外面。 唐元把衣服小心放在置物架上,钟逾反爬在床上,头朝着里面,两只腿下压着被子,两只手向上伸,做投降状,这样的状态适合他睡觉。唐元小心抽开被子,把被子盖在钟逾的背上,再仔细调到合适的空调温度,躺在钟逾身边。 这一天他想了很久,再澳洲的时候,他回国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钟逾。侧躺身子,他伸出手,轻手轻脚摸着钟的头发,心里的多年安慰得到了。 这次他不会放弃钟逾,不会离开钟逾。 丁林从厕所出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次卧,晒笑一声。 钟逾睡觉不老实,况且床上还多躺了一个人,经过多次碰到唐元,又不想吵醒唐元,他干脆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到厕所,迷迷糊糊回到卧室,迷迷糊糊地想着床怎么变大了,应该不会挤到唐元。 丁林被钟逾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记得他关了门的,怎么这小子跑到他床上来了? 他这个房间的床是一米八的,他身材比较壮,如果一米五的床对他来说有点小,随便怎么一个翻身都能掉下去,一米八的合适,两米的又太大了,他这个房间如果放了两米的,基本没有什么空间了,丁林眯着眼睛,看着钟逾躺在他床上,还把他的被子抢了,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他坐起来,把钟逾怀里的被子慢慢抢过来,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了,又开着空调,如果不盖一张被子,第二天肯定要感冒。 这个过程,钟逾把被子抓得紧紧地,他嘴里还说这咕噜话:“唐元,别抢我被子。” 丁林不想吵醒他,等他说完,又慢慢抽被子,他把被子抽到一半,抽不动了,钟逾把剩余的一半压在身下,丁林看了看空调,望天,关了又热,不关又冷,这半张被子将就盖吧,他凑过去,身子紧挨着钟逾,半张被子盖在身上,没办法,只有挨着钟逾他才能盖到,脚下他都没有盖住。 钟逾倒是睡得香,丁林被他这样一整,瞌睡都没了,两只手紧握着被子,望着天花板,无声叹气。 钟逾在睡梦中梦到自己身边躺着一只狼,冰天雪地里,这只狼躺在他身边,散发阵阵热量。 他躲在帐篷里,一只灰色狼偏跟他在一起睡觉,身上热得他想要掀开被子,偏偏这只狼还要把爪子搭他身上。这不吓人吗?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他只能狠狠捏住他的手,甩开它,将它从身边挪开,还用脚蹬它,可那只狼跟他作对似的,几经折腾,钟逾被折腾得毫无力气,只能让着这头狼,他怕一不小心被他吃了。 倒是丁林,被钟逾折腾到两三点,钟逾把被子掀开,丁林怕他冷,把被子半披在他身上,钟逾不领情,反而把被子掀开,他又把手搭在他的被子上压着,不让他掀开,被钟逾捏住手,狠狠一甩,手脚并用,脚还蹬他,丁林被他折腾得快没耐心了,钟逾直接不反抗了,丁林终于歇口气,在一场盖被子风波中,终于停了下来,直接睡觉,什么都不管了,明天再说。 丁林这个房间没有鸟叫声,钟逾睡得很安心,仿佛回到了自己家,如果梦中没有那只狼的话,更好。 直到闹钟响起,他都不愿意醒来。 钟逾醒来的时候,丁林还在睡觉,他转头,发现是丁林,嗓子里的尖叫声差点破口而出,他不是和唐元一起睡觉吗?怎么是丁林,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穿的,丁林侧躺朝着他,钟逾被吓得脸红,这人怎么这样啊,有人还穿得怎么暴露。他挪开一点身子,把全部被子盖在丁林身上,弯腰时看见丁林,一圈规整,突触的看得他吞口水,他自己也有啊,那为什么会饥渴。视线又跟着来到了鼻子,侧挺的光滑高鼻梁,仔细发现鼻尖上有颗细小的痣,他凑近看,不光是鼻子吸引他,连眉毛也密集,怪不得某书上面几万个评论,头顶还有些许翘发,在这里他不禁有些喉咙发紧,发胀,心跳加速,撇开眼睛,又看到了硕大的胸脊,一大早的荤菜,让钟逾吃得有点饱。 接着下床,扭了扭大腿木更,暴力糅搓着头发,一言不发走进厕所,哗哗作响的水流声,响彻整个厕所,漏出几许神印声, 丁林这边,厕所水流穿过墙壁,吵醒了他,他醒来的时候钟逾已经不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阳光从窗帘缝隙找过来,印在地砖上,左侧床挨着墙壁,右侧床头柜上放着一包纸和空调遥控板,还有手机充电器。 掀开被子,他在床上坐了一会,拿起手机和遥控板。手机看了下时间,放下,又按下遥控板的关机键,起床。 丁林的体毛旺盛,两只腿全是,腿又长又直,还肌肉鼓浪浪的,他喜欢裸睡,盖上被子,正好。 等他出去的时候,钟逾早就洗完澡了,还从冰箱里面拿出馒头,放在蒸锅里面,对现在生活节奏掌握得很好,起床,上厕所,收拾,早饭,上班。 丁林难得吃一回钟逾起来煮的早餐,唐元从次卧出来,看见钟逾从厨房出来,两手拿着盘子,盘子里面放着几个白花花的馒头。“快点去洗漱,吃早饭了。”他边说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又去拿三瓶优酸乳,一起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回到厨房拿三双筷子,脚上的鞋子帕帕做响,跟着主人的脚步从厨房到客厅,客厅到厨房。 唐元一脸惊恐,钟逾现在做这些事,信手拈来,他揉了揉眼,钟逾还手里拿着筷子,招呼他“快点。”他把筷子放在每个位置上,坐下来,拿起馒头就开始啃。 如果看不懂,就说明被删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 三个人各坐一边钟逾边吃边喝,唐元心不在焉地吃馒头,丁林没睡好,显然被正在狼吞虎咽的某人整麻了。 “你今天早上起来好早。”唐元咬一口馒头说,“我早上都没有看见你。” 钟逾嘴里还嚼着馒头,话不太清楚,“我睡相不太好,昨天晚上跟丁老板一起睡了。”他说完这句话,唐元看了他,又看了丁林一眼,似乎有点明白什么。 丁林吃着,没说什么,既然钟逾解释了原由,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是如此。 唐元把多余没吃完的馒头扳一半给钟逾,钟逾说:“你吃吧,我这里还有。” 唐元把馒头放在他的盘子里:“你多吃点,上班累。” 钟逾嘿嘿一笑,吃完手里的馒头,又去吃唐元给的那半个馒头。他是真爱吃馒头。 在酸奶盒子里,吸管咕咕的声音下,三人吃完了早餐,钟逾和丁林要去店里,“你去哪里或者你回去吧”钟逾他要上班,不可能跟着唐元一起去玩。 “我也跟你们去?” 丁林和钟逾面对面相视,共同又去看唐元:“你认真的?”丁林那里很累,他都还累了几天才习惯店铺里面的节奏。 “是的,我也要去。”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去就不行。他肯定跟着去,丁林跟钟逾两个人在店里面,他现在有危机感,昨天晚上跟着丁林一起睡觉,难保不发生点什么事。 钟逾看了一下丁林,谄媚地说:“丁老板,不介意多一个员工吗?” 他的店面就那么大,多一个员工,得多出好多的支出,丁林拿出手机,“暂时不需要多余的员工。”唐元看了这个结果,多他一个怎么了,他去了说不定来更多的人来吃鸡,“我不要工资可以了吧?”他说,反正他要留下来。 钟逾拿着手机的手一顿,这小子非得留在这里吗?他不理解,家住几百平的别墅,还打不要工资的工?瓦特了? “不是,唐元,你……”钟逾忍不住说他,“我就要留在这里,我们好多年都没见了,我想和你在一起。”这句话说出来,钟逾愣住了。 这…… 钟逾,“你说什么?” “不是,”唐元解释,“我是说,我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你又是我从小玩得好的朋友。” 钟逾这个脑子,说他聪明他也能读书,说他傻也还有点原因。 “好吧。”钟逾又去磨丁林,“丁老板,你看嘛,白打工的,这年头,白打工的找不出来一个。” 接着又说:“我这个朋友,只有我一个朋友,难道你忍心我或者他失去吗?” 丁林明知道他装,但是还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好吧,留下吧。” “耶,” “我就说丁老板是个好人,不愿看我失去这个朋友。” 又转身和唐元挑眉,仿佛再说,看我多厉害。 丁林留下了唐元,虽然说不给工资,但是这不符合劳动法,他还是会发工资的。 钟逾和唐元在前面,钟逾吆喝,唐元收银,丁林一个人在后面。 钟逾开朗的性格吸引了很多人来,情绪价值也高,订单数量也越来越多,丁林只好在门口打出牌子,售完即关门。也多愧这两个人, 钟逾趁着人少,进到后厨,里面的温度有点高,他看见丁林穿着背心,后背全是汗。拿着毛巾给丁林擦汗水。“头转过来点。” 丁林手上不方便,老实转过头,稍低一点,让钟逾擦。 钟逾轻轻擦过丁林的头,嘴里还念叨着:“干嘛这么拼命?”跟个老婆婆似的。 丁林不能说话,两只眼睛倒是能像说话一样,看得钟逾酥麻,三下五除二擦完了汗水。钟逾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身体打了个冷颤。 丁林的两室一厅,住了三个人。 等陈鸿雁回来的时候,给她开门的是唐元,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门,反复确认自己没走错,才敢进去。 三个身材高大的人挤在一起,陈鸿雁都不禁感叹老板的厉害,都是大帅哥,把他们两个一个一个solo起来。 丁林走出来,陈鸿雁把从老家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给丁林:“老板,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东西。”她得感想丁林,都是她给了她一份工作,一份住宿。所以这次回来,她专门给丁林带了老家的东西给他。 丁林:谢谢。 钟逾站在一边,给陈鸿雁说这是唐元,是他的好朋友,同时店里面的一员。 唐元站上前,朝陈鸿雁打招呼。 陈鸿雁也在打量着唐元,她看得出来,唐元对钟逾不一样,而钟逾对老板…… 眼光在老板三个人之中流转,她这个吃瓜人,期待以后。 陈鸿雁走后,钟逾想着自己的朋友,让唐元住在自己屋里,一直睡沙发不好。 唐元肯定没意见,甚至还有些欢喜。 丁林眉头皱了一下。 钟逾等唐元洗漱完,他再去。 客厅里两人坐着,丁林算账,钟逾坐在旁边。 虽然丁林不会说话,可是他的脑子很灵光,算起账来很快。今天算半个月总结吧,一共营业额达到了三十万,比上个月多了十五万。 钟逾旁边邀功,“要不是我,能有这么高的收入吗?” 丁林不可否认,确实靠了他。“给你多发奖金!” “嘿嘿嘿,奖金我要,鸡腿我也要吃。” “三个。” “不行,我要五个。” “还要两个鸡排。” “二十串羊肉串。” 丁林:…… “还想要什么,说吧?” “钱。” 丁林:…… 钟逾凑上前,“这不是你说的吗?” 丁林撇过头,“坐好。” 唐元这时候出来,“我洗好了。”他在两人之前来回看:“怎么了。”看见两个人坐的样子。 “没事,我叫丁老板给我们**腿吃。” “哦。” 第9章 七个男人一台戏 第九章 一张四方桌,四个人刚好,丁林按照钟逾的要求,炸了鸡腿。 在丁林炸鸡腿的时候,老早等在灶周围,像个孩子一样,跟在家长身后,时不时去尝一尝,丁林炸好一个,钟逾吃一个,他还拉着唐元一起。 陈鸿雁坐着,看着三个男人,漏出蜜汁一样的微笑。只要丁老板不开除她,她愿意一辈子在这里上班。 三个男人一台戏,她看定了! 钟逾拿了一个给唐元,看着他吃下去,才问他:“好吃吧 ?” “嗯,好吃。” 这鸡腿跟其他味道不一样,不知道他怎么做的?看钟逾馋嘴样,难怪钟逾不愿跟他回去,想必这也是原因。 钟逾又拿了一个鸡排,“这个,这个也好吃!” 唐元看着钟逾的样子,俨然当作自己家了,他得想个法子,让钟逾跟他走,他不应该呆在这里。 钟逾背靠着灶台,手里还拿着鸡腿,嘴里嚼个不停,“咱们为什么不扩大店面?” 现在这么多人跟他一样喜欢吃,完全可以扩张店铺面积,再增加一波人气,赚钱这不是妥妥的吗? 唐元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我同意。” 钟逾拍了拍唐元的肩膀:“好兄弟。” “我愿意出钱,把店铺扩大。”唐元说,“我们可以将店面扩大,做成打卡式餐饮行业,然后再多招些人,吸引流量。” 唐元出钱,人也他来出。 钟逾止住了丁林要说的话,把这件事交给他们来做就可以。 从选店铺到装修,唐元拿钱砸,新店在众人期盼下开业了。前期钟逾注册了各个平台,在网上大肆宣传,唐元专门找了四个帅哥,还放上四位帅哥的立牌。 由于前面工作做得很好,当天一百多平的店人流量超大,他们选了当地最火的一楼商场。 四个帅哥各有特色: 第一位:叶远寻—一米□□,豹系 第二位:程川—一米九,狗系 第三位:高哲—一米八三,猫系 第四位:陈佳年—一米八五,狼系 许多女生追着来打卡。 唐元就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流量超大,最后商场出动保安来,附近的停车场排队进场,后面接着一个一个车等着进来,俨然一种演唱会的气势。 钟逾躲在后面,不敢想这么多人来,忙得他要死。 收钱收到软。 丁林放手,让后厨的人去忙,“丁老板,怎么样?”这么多人,两个人的策划,不得不让丁林佩服,钟逾也挺有想法的,将这里打造得火热。 丁林给他一个手势:赞。 钟逾的尾巴翘上天,也不看看是谁,他做这些手拿把掐。 这些特色小哥,吸引人,丁林也不免多看了几眼,钟逾在看丁林的时候,看见他把目光放在这些小哥身上,身体不由得挡住他的视线,“这些小哥可以吧?” 丁林自然没话说,一个都很赞。 钟逾不由得咬后槽牙,你眼睛都要看绿了吧? 丁林发誓,他只是在打量每个人,绝对没有眼睛盯死了。 高哲走过来,他接了唐元的要求,要求丁林和钟逾在的时候,必须去分开他们,“老板,这里怎么办?” 他故意分开钟逾,站在丁林的旁边,装作很不小心的样子,“小钟老师没事吧?” 钟逾被隔得一踉跄,站住脚后,平静地说:“没事。” “没事就好。”高哲装作无辜的样子,丁林拿过他手里的单子,看了一眼,然后给他说这里怎么弄,怎么看。 高哲又故意把衣服敞开,他穿的是黑色漏胸的衣服,漏出里面的肌肉,指着单子上的内容:“我这里没懂,丁老板能再讲讲吗?” 钟逾看得冒火,心里唾弃,恨不得现在推开挨着绑紧的两人。眼睛发昏,走远些后,才反应过来,不对,他怎么这么气愤,他可是直男! 是外面的美女不香吗? 留学前和留学后,圈子里面有很多男的,他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啊? 肯定是圈子里都是珍馐美味,突然来了一个野味。 绝对是这样的。 心里纠结,他又去唐元那里。唐元把高哲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看钟逾一脸纠结的样子,就知道还是点手段。 钟逾:“你忙吗?” 唐元叹气:“累。” 钟逾:“唉,好烦。” “怎么了?”唐元说,其实他心里知道,但是他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来听听。” “就是……”钟逾停顿了一下,哎呀,不说了。“没事,我也累。”找了一个借口忽悠回去。要说平时有什么,他都恨不得一脑瓜子全部说出来,可是这件事很……他忽然就不想别人知道了。 唐元摸了摸他的肩,“没事的,咱们想开点。” 钟逾睁着两只眼睛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懂,今天人是有点多,等这一阵过去了,就好了。” “哦,对……才开业嘛。”对,就是开业累的,不存在什么男的女的,就是累的。 他想多了。 四个小哥尽职尽责,给足了情绪价值,钟逾也脸笑皮不笑,应付着众人。 丁林一米九一,从后厨出来,很多女生也围着他,毕竟现在火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他,妥妥的大总攻,丁林不能说话,人由着她们拍照,脸上还泛着笑容。 他们男人全部站在一排,七个人,丁林站在最中间,两边按着身高站,镜头前面,大家都笑得很鲜艳,尤其是丁林,他不能说话,全部都由唐元来,他熟悉这种活动流程。 钟逾人矮一点,站在边上,看着唐元讲话,又去看丁林,两个对比起来,为什么他的目光都在丁林身上,他告诉自己不要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可是丁林仿佛有种魔力,不止他一个人,其他人也盯在他身上,手机摄像头下的她们。 钟逾的脸上突然冷淡下来,人群中的有人在说:“看,这个男人。”钟逾眼前的女孩把摄像头对着他,钟逾重新提起笑脸,“冷脸也好看。” 关键是钟逾今天穿的黑色西装,薄底皮鞋,站在那里,独一份气质。 这导致很多又转移视线去拍他。 他又把脸冷下去,满足她们的要求。 其他六人视线全部移到他那里去,钟逾回过去,挑眉,似乎在说:还是哥的魅力大!接下来是叶远寻出手,他不使用高哲那套勾引人的手段。 他!直接来抢的。 当着钟逾的面,叶远寻有什么事都帮着丁林做。 一个一米□□的大高个,眼里有活,什么都考虑到,每天第一个来,等丁林来的时候,叶远寻已经把东西都备好了。 等钟逾来的时候,丁林和他正在说话,他一把拉过唐元:“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唐元:…… 干活的人! 你看,多会干活啊。 由于最近店里面的生意爆涨,他们全部男人都用来招待进店的客人,绅士礼貌,来的人都会用对待上帝般的服务,七个男人都用来服务。 七个男人每天都穿着不同的服装,钟逾穿的是新的,从楼上买的,白色西装,今天不冷脸了,不适合这身装备,拉着他照相,作动作。 叶远寻一个劲儿挨着丁林站,丁林走哪里,他也走跟在哪里,又有人在蛐蛐:“这是双强吗?” “身高太配了。”钟逾:有什么配的? “磕死我了。”钟逾:哪里好磕了? “我吃,我吃/”钟逾:吃,什么都吃,也不怕涨肚皮。 “不过我感觉跟穿白色西装那个更配呢。” 丁林穿了黑色的西装,他的头发全部梳上去,漏出精致的额头。 这句话被钟逾听见,心里不由得燃起骄傲,黑白经典配色!绝配。 “跟这个也挺配的。” “也不是不行。” 钟逾:…… 我说你们女生能不能有专一的啊? 不过他今天看丁林,也觉得帅爆了。 严重怀疑这四个人是冲这丁林来的。怎么都往丁林身上凑!程川也贴着他? 不是,怎么没人来贴着我呀? 我哪里输了? 没看见这么多美女都来看我的吗? 钟逾气不过,也凑到丁林的身边,他使劲挤到丁林的身边,两个人站在一起,咔嚓声不断,惊叹不已。 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丁林和钟逾不得不配和众人,拿出势必要拍出最后一张图片的架势,脸上的表情,动作,都很诱人,又帅又美丽,一度把现场的**拉到了最大。 五个男人都不敢上前去,此时满场叫喊声,唐元脸上漏出了一丝裂痕,这是把钟逾送到了丁林手上! 他给陈佳年使了一个眼神,陈佳年得了命令,也上前,暗搓搓的把钟逾挤开,另外一个色系男人,又把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去,全部咔嚓咔嚓拍/ 今天来的人都不白来,仿佛一副百花争艳的场面,丁林就像皇上来御花园,美人们都拿出看家本领,吸引他的注意力。 钟逾看这个样子,一不做二不休,垫着脚,把头靠近丁林的脖子,要吻不吻的。 现场又是一阵尖叫声。 不明所以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看着吵闹的方向。 好一个钟逾! 不愧是留过学的。 丁林没想到他来这招,等他侧过头,钟逾早就离开了,脸上还隐约可见的一点局促。 豁出去了。一种老实人豁出去的感觉。 钟逾忍不住了,跑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的开关,连捧了几手,冰凉的冷水打湿了满脸,撑着手看向镜子,这才冷静下来。 重新吸了一口气,他才收拾好心情出去。 丁林凑上来问,“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都是你惹的祸。 钟逾不理他,丁林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到底怎么了?丁林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这里不方便说话,又把他拉进了办公室。 手机上一阵啪啦,字写完了,给他看手机:“到底怎么了?累到了?” 钟逾用手打开手机,丁林没想到他会打开,手里一个没注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钟逾没想到手机会飞出去,他只想发泄烦躁心情的。 地上碎掉的手机,这是跟了他五年的手机。 丁林蹲下去,钟逾伸出收回的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赔你一个。”这个手机背后漆都掉得差不多了,他有钱了也没有去换,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 丁林把碎片都捡起来,放在手中,钟逾庆幸他不会说话,要是能说话,早就挨一顿骂了。 “对不起了。”现在他只有道歉,再赔他一个手机,看能不能挽回损失。 丁林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少爷脾气一直没改。 这是他买的一部手机,跟了他好多年,从他来s市的时候就在他手上。 钟逾踱步在他跟前,拉了拉他的衣服:“我赔你一个就是了。” 他的声音很小,丁林又听不见,只知道拉了他衣服。 见丁林没理他,以为他生气了。 他盯着黑眸看着钟逾,钟逾狠下心,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 丁林仿佛被雷击中,瞳孔一下子聚焦。等他再看钟逾的时候,钟逾已经逃开,丁林大步抓住 他的手腕,嘴巴无声张开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男主必须穿薄底皮鞋,必须有办公室、厨房!擦,我爱哪样必须有哪些!!!!! 哈哈哈哈哈自产自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七个男人一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