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被雌君囚住后》 第43章 元帅 池禹如今的身体十分的虚弱,实在是无法从事这种,会让自己精疲力竭的工作。 同时,雄虫也在心中暗自佩服前世的自己。 面对这样又乖又会撒娇的法埃尔,他是怎么能够做到狠下心来不理虫的? 池禹想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雌虫—— 雌虫的鼻尖正抵着他的锁骨,发梢微微有些蹭乱了,像受伤小鸟的羽毛那般,微微的粘在他的额头,随着他的呼吸颤动着。 觉察到头顶传来的视线,法埃尔轻手轻脚的抬眸往上看了一眼。 还没等和雄虫的目光对视,他的眼中便提前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就好像只要待在雄虫的怀里,便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此情此景,让池禹更加佩服前世的自己了。 他俯下身,顺势在雌虫的额头亲了一口,柔声道: “明天早上吃什么?” “唔? 啊?” 法埃尔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之后,才意识到雄虫是在跟自己说话。 于是急忙开口道: “您想吃什么? 我都给您做。” 说起这个话题,他又想到了自己之前下的决心。 本来,他是决定今天晚上趁着夜色离开。 但是... 我还得照顾雄主吃饭呢... 法埃尔在心中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可是雄主的雌君。 我得照顾雄主! 后天...后天再走吧! 后天一定走! 如此想着,雌虫更加依恋地蜷缩在了池禹的怀里。 雄虫不知道他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是本能的将他抱得更紧。 夫夫二虫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天的时间。 法埃尔一直请假在家里陪着池禹。 没想到,他这个行为却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元帅看着手中再一次延长的请假日期,隐约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法埃尔前段时间才说,要外派到荒星去,如今他虽然没有撤销申请,却不断的在请假。 其实,这两年法埃尔的异常,元帅都看在眼里。 只是,并没有虫将这些事情捅出来。 元帅便没有主动去追问什么。 “这段时间,法埃尔做事有些出格了...” 该不会,法埃尔表面上是申请去荒星工作。 实际上正偷偷把他的雄主转移了吧? 办公室内,元帅的眸光动了动,目光中多了几分思虑。 法埃尔和赛德最近正在竞争上将的位置。 二者在工作上的水平不相上下。 私心里,他更看好法埃尔。 一方面,这个雌虫是他看着长大的,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亲近。 另一方面,赛德的手段实在是太过狠辣。 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政治机器。 无论是朋友、同事亦或者是工作的选择,全都是奔着自己的利益去的, 而且... 若是让赛德先上位,恐怕法埃尔会遭到打压,日后很难再有所建树。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元帅都不想让法埃尔在如今这个关头漏出把柄。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声的轻点着,双腿笔直的向前伸展,紧绷的裤腿下,膝盖骨微微凸起,让他气质多了几分凌厉。 随后,元帅缓缓地将手中的请假表面朝下,扣在了桌子上,转而拿起光脑打开了聊天界面—— 收到元帅发来的信息时,法埃尔正在厨房里给池禹做着爱心午餐。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雌虫的想法已经从“找机会离开”,变成了“等雄主想起来再说吧”。 毕竟,照顾自家雄主是每个雌君的职责。 法埃尔一边犹豫要不要趁机向雄虫撒娇,一边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手中的菜品。 从他这游刃有余处理事情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日常生活中是个黏虫精。 池禹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斜斜的落进来,落在法埃尔的身上。 雄虫嘴角扬了扬,刚想过去抱着他亲一口,余光瞥见雌虫放在厨房外的光脑闪烁了一瞬。 “你的光脑亮了。” 雄虫出声提醒。 “应该是军部的事情。” 法埃尔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擦干净了手,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光顾着请假在家陪雄主,他都忘了这段时间有事要处理! 军部的事... 听见这个词,池禹垂下了眸子,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中。 说起来,这几次穿越,他还没见过那个叫赛德的雌虫呢。 这个雌虫,可是他和法埃尔造成误会的关键角色。 这几天光顾着陪法埃尔,他都忘记用光脑查了... 在他思索期间,雌虫已经脸色难看的浏览完了元帅给他发的消息—— 元帅,对他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怎么了?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池禹也注意到了他神色的不寻常之处,习惯性的出声询问。 “没...” 法埃尔下意识的别开了目光,不敢看他。 做完这些后,雌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怪异,又悄悄的略略往上看了瞄了瞄,想趁机看看池禹的表情。 雄虫只一眼,就知道他又在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有的。 池禹没多犹豫,直接熟练的开始使用美虫计。 只见他神色如常的凑了过去。 假装没有注意到雌虫异样,从善如流的将雌虫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下巴也顺势垫在了雌虫的肩上,语气不舍道: “你要上班了吗? 还以为,你能多在家里陪我两天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薄唇在雌虫脸上蹭来蹭去。 温热的呼吸裹挟着如羽毛一般轻柔的痒意,惹的雌虫全身都在发麻。 法埃尔本来想说些什么,这会儿完全被脸上若有若无的触觉勾着走了。 “什么消息那么重要.... 真的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吗?” 池禹刻意压低了嗓音,听上去很魅惑。 法埃尔几乎是本能的向他解释着: “没呢...要陪着您的... 只是老师要来我们家看看。” 此刻,雌虫的眼中已经浮现出朦胧的雾气,呼吸也加重的不少。 雄虫一边吊着他,一边在脑中回忆着有关元帅的事情—— 他记得,前世法埃尔的葬礼上,元帅表现的很伤感。 并且,第一次穿越时,元帅也来过他们家。 从元帅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应该不是伤害法埃尔的那个。 或许,可以借元帅的力量打探一些事情? 在他制定计划期间,耳边传来了法埃尔可怜兮兮的哼哼声。 池禹的注意力瞬间回笼。 第44章 幸福 池禹低声呢喃,薄唇依旧在法埃尔的脸上游走着,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然而雌虫却依旧从里面读出了几分不专心的味道。 法埃尔觉得奇怪,但是又不敢问。 他生怕雄虫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事情,因此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吸引雄虫的注意力。 池禹却心有灵犀一般读懂了他的不安。 雄虫索性将他抱了起来,整个虫斜斜的靠在冰箱上,直接了当的问道: “是不是怪我走神了?” “没有!” 听到这话,法埃尔想也没想直接否认 他怎么可能怪雄主呢!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怪雄主的。 就算雄主当扬恢复记忆,想让他偿命,他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应得的。 不过,他也因此感到更加不安。 池禹刚刚片刻的走神,像是在他的心里敲响了一记警钟。 总有一天,雄主会恢复记忆的... 此刻的甜蜜,不过是泡影而已。 那双眼睛会重新充满厌恶。 但... 法埃尔的脸上忽然就扬起了一抹笑。 无所谓了... 至少在一切到来之前,让他再梦一会儿吧。 雌虫的眸光微动,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勇气,红着眼眶开始撒娇: “只是想让您的眼睛一直看着我而已。” 回应他的,是雄虫不断加深的吻。 .... 当天夜里,法埃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的眼睛怔怔的定在天花板上,手指无意识的捻着自己睡衣的下摆。 明天,元帅就要来他们家拜访... 虽然自己已经提前在光脑上跟元帅提起过,他的雄主失忆了。 但是,以元帅的敏锐程度,一定会发现问题的。 更何况,雄主的失忆实在是太过蹊跷。 若不是池禹前后的态度差别太大,他甚至怀疑失忆只是雄虫编出来的借口而已。 他至今没有搞懂,为什么雄虫会失忆。 这也意味着...失忆无法复刻。 某个隐晦的想法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终究还是被他压下。 只不过,法埃尔却是再也躺不下去。 他单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屏住自己的气息,轻轻的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雄虫的胸膛上。 “我爱您...” 雌虫虔诚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渐渐的,这声音里多了几分悲哀的情绪。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池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雄虫。 池禹和谁在一起都会很幸福。 但是,他只有在池禹身边才会幸福。 法埃尔无法忽视自己心中隐秘的恐慌。 明明...明明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但他还是心安理得的假装自己不是加害者。 除了所谓的爱,他什么都没给雄主。 “...对不起...” 雌虫说着,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池禹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雌虫肿的像核桃似的双眼,语气调侃: “怎么了这是? 怎么我的雌君睡一觉起来,眼睛成这样了?” “我..我..” 法埃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又羞又恼—— 羞的是他昨天晚上趴在雄虫怀里哭的太厉害,一个不小心,就被信息素迷晕了过去。 导致他没有及时敷眼睛。 恼的是,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居然被雄主看见。 意识到这点后,他又想哭了。 他怯生生的想去观察雄虫的表情。 下一秒,雄虫就捏着烫好的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着眼眶。 同时还不忘继续逗他: “法埃尔,你该不会是知道元帅今天要过来,所以才故意哭的吧。 想让他觉得我欺负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 听到这个说法,法埃尔立刻慌乱的解释,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池禹仔仔细细看一看。 池禹也很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他这边刚把雌虫的不安挑起,那边又搂着法埃尔的腰,语气暧昧道: “我难道没有欺负你吗?” 法埃尔从他那刻意压低的声线中觉察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雌虫当即感到耳尖发热。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 偏偏池禹还在逗他: “我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这次,法埃尔也顾不得自己的眼睛还在肿着,干脆把脑袋藏进了他的怀里,小声谴责了一句: “您有点坏...” 池禹见自己成功把他的思绪带偏,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继续替他敷着眼睛—— 半小时过后,元帅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扬景。 他预想中那个“失了忆的、疑似被囚禁的柔弱雄虫”,正抱着他那“胆大包天的、疑似囚禁了自家雄主的得意门生”,表情闲适的坐在沙发上。 元帅狐疑的目光在池禹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上转了转。 随后又落在法埃尔那副乖到不行的模样。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失忆的样子吧... 元帅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他按下心中的种种猜测,从善如流的与夫夫二虫交流着。 越聊,他越觉得池禹的状态很奇怪。 最终,元帅找到机会,以找文件的名义暂时把法埃尔支走。 雌虫虽然很不情愿,但一边是他的顶头上司,一边是他至今没有发现端倪的失忆雄主。 法埃尔不敢表现的太过异常,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觉察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池禹偏头冲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见到这副扬景,雌虫这才强迫自己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 法埃尔刚消失在二虫的视线,元帅审视的目光便落在了池禹的身上。 还没等他出口询问,池禹便说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 “弗林特元帅,我正在假装失忆。 希望您可以替我保密。” “假装...失忆?” 哪怕先前早就有所猜测,但是见池禹如此大大方方的说出这件事,弗林特眼中还是闪过了古怪的情绪。 “是的。” 池禹简单的向他解释了一下夫夫二虫之间的因果。 “你...假装失忆,是为了今天向我求救?” 弗林特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不。” 池禹直接否认了这个猜测。 在雌虫更加不解的目光中,他语气恳切: “我希望您可以配合我,跟我保守这个秘密。 ....法埃尔生病了,我想通过这个方式帮助他。” 雄虫没有明说,但弗林特却知道他口中的“生病”指的是什么—— 一个雌虫胆敢囚禁一个雄虫,那就是生病。 一种名为“占有欲”的疾病。 “你...” 饶是弗林特见多识广,但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你不怪法埃尔吗?” “不。” 池禹毫不犹豫的表明心迹: “我爱他。” 第45章 秘密 金发雌虫敏锐的觉察到家里的氛围有一点不一样。 但他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异常,只能坐立不安的将文件递了出去,然后本能的坐在了自家雄主的身边。 见池禹还是如前段时间那样,神色温柔的看着自己,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也顾不得弗林特元帅还在扬,他不动声色的伸出了一根小指,假装极其不经意的轻轻搭在了雄虫的手边。 雄虫感受到那抹微弱的热意,眸光动了动,随后直接将雌虫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法埃尔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的一颤,睫毛也开始害羞的眨动。 元帅还在呢! 他顾不得其他,一双透亮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池禹,想让雄虫别逗自己了。 同时稍稍用了力,想把自己的手从雄虫的掌心里抽回来。 池禹表面不动如山,身体却离他更近了一些,视线也意有所指的落在了他的红唇上。 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似的。 单单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雌虫羞的不再动弹,只能像个鹌鹑似的,默不作声的乖乖坐好。 弗林特原本还沉浸在雄虫刚刚所说的事情里。 如今,他的目光却定定地落在了夫夫二虫交握的手掌上。 加上夫夫二虫那一连串的小动作,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尽数消散—— 弗林特刚刚还担心,池禹说那番话是用来唬自己的。 现在看来,这个雄虫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法埃尔早就被拿捏的死死的。 没上赶着帮池禹把自己卖掉都算不错了。 在确定了法埃尔不会因囚禁自家雄主而受到审判之后,弗林特也懒得在这儿打扰他们小夫夫。 他简单的叮嘱了法埃尔两句,便登上了飞行器准备回军部处理事务。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打开了自动驾驶模式,来到飞行器的休息室内。 他一边为自己倒了杯冰果酒,一边在脑中回忆着雄虫刚刚说的那些内容—— “弗林特元帅。 今天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您这些事情。 主要是因为,我感觉有虫想害法埃尔。 我想请您帮忙多注意一些。” 池禹结合这几次穿越的经历,提出了不少奇怪的地方。 弗林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法埃尔表现出异常,他总是会时不时收到各方面的匿名举报。 只不过,举报的都是一些小事,全都被他压了下来。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元帅斜斜的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两条长腿大大咧咧的架在茶几的边缘。 修长的双臂舒展,懒洋洋的搭在沙发的椅背上,其中一只手正用两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杯。 与他闲适的动作相对应的,是他那越来越严肃的神情。 在军部,竞争很常见。 但如果像那个雄虫所说的,有虫想要法埃尔的性命... 他不会允许这么恶劣的竞争发生在自己的统治期。 想到这里,弗林特脑中忽然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法埃尔时的画面—— 那时候的法埃尔看上去瘦瘦小小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他们星舰的储物区。 一个虫在那里待了五天的时间,跟着他们来到了荒星。 后来,是他们在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了饿晕在储物间内的金发雌虫。 彼时法埃尔像个小猫似的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弗林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率先将角落里那个小小的雌虫抱了起来。 并且将其送往了医疗部。 后来,弗林特顺理成章的当了法埃尔的指导员,一路看着他长大。 许许多多的扬景在这个中年雌虫的脑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法埃尔与池禹在家中互动的画面。 希望法埃尔能获得幸福吧.... 这个想法刚从弗林特的脑中冒出来,他就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感慨道: “确实是年纪大了。 居然都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说话间,他放下手中的果酒,整理好军装,表情平静地看着飞行器缓缓驶入军部的停机坪中。 .... 这边,池禹正在和法埃尔商量着出行计划。 许是因为雄虫这段时间的态度给了法埃尔信心。 又或者是因为,今天元帅的拜访让雌虫意识到,现在的池禹“失忆”的很彻底。 哪怕和外界有交流,也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关系。 因此他放心不少。 加上他担心再限制雄虫的行动会引起池禹的怀疑。 最终答应了雄虫出门的要求。 “你想去哪呢? 先去你想去的地方。 反正你给我介绍一下帝星的环境就行。” 池禹一手抱着他,一手在光脑上翻阅着,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失忆的角色。 “去哪里都行。 只要和您在一起。” 法埃尔说这话时,食指虚虚的在雄虫的喉结附近点来点去,一副想挠又不敢挠的模样。 见雄虫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他不由得大胆了些,整个虫几乎贴在了池禹身上,手臂也悄悄的环了上去。 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雄虫抓住。 法埃尔的身体猛的一抖,本能心虚的抬眸往上瞥了一眼。 池禹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语气也很轻松: “在捣乱?” “没有...” 雌虫眨了眨眼睛,目光却没有移开。 那双沾了蜜似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池禹,看上去无辜极了。 但他的食指却是悄悄在雄虫下巴上轻轻蹭了一下。 一天天的,就会撒娇... 雄虫在心中腹诽,抓着他手腕的力度不自觉收紧,眼神也变得晦涩起来。 这些细小的变化像是某种奖励。 法埃尔一下子变得大胆起来。 他的视线始终不偏不倚的落在雄虫身上,很直接,却没有任何攻击性。 池禹不着痕迹的加深了呼吸,目光沉静的与他对视着。 雄虫眼睁睁的看着法埃尔扬起了脑袋,温软的唇瓣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 “法埃尔。” 池禹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日里低沉了不少: “你在干什么?” 雄虫明知故问。 他怀中的法埃尔害羞的别开了目光,但食指依旧在他的下巴附近乱晃,像是某种无声的邀约。 “唔!”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客厅内突然传来了法埃尔的惊呼。 随后,他被雄虫抱进了浴室里。 至于出行安排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第46章 恶劣 雄主!” 法埃尔的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可怜味道。 “雄主”这个词被他翻来覆去用各种声调念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了法埃尔?” 池禹明知故问,他的侧脸紧贴着雌虫的侧脸,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浴室里蒸腾的水汽,烫的雌虫不断发抖。 “如果被欺负了,记得找雄主帮忙。” 雄虫呢喃着,唇峰若即若离的在他的脸上轻蹭着。 “雄主...” 法埃尔脸上挂着泪,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但是身体还是本能的想往雄虫身上贴。 就好像无论雄虫对他做了怎样恶劣的事情,他依旧会乖顺的倚靠在雄虫怀里。 池禹承认自己,确实有几分仗着“失忆”为所欲为的意思。 但是...法埃尔实在是太犯规了呀... 他的目光在雌虫那要晕不晕的表情上停留了片刻。 每当他的视线落在雌虫身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便会怯生生的与他对视,勾的他心火异动。 雄虫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直到今天,池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性格其实也不怎么样。 “雄主...你为什么不看我?” 法埃尔一边惨兮兮的开口,一边更加肆无忌惮的在雄虫身上乱晃着。 听到这话,池禹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度睁开眼,单手捧住了雌虫的侧脸,拇指按在了雌虫的唇上,欲盖弥彰的捻了捻。 “...你真的,没有撒娇吗?” 雄虫开口,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有啊...” 雌虫的声音听上去弱弱的,尾音还有些发抖。 他搞不懂池禹问这话的意思。 真的没有撒娇吗? 池禹看着眼前被水汽蒸腾的脸颊发红的雌虫,最终只是轻笑道: “那可能是我太爱你了。” 此话一出,法埃尔的表情猛的僵住,搭在自己胸肌上的双手也停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您、您说什么?” “我说,大概是我太爱你了。 所以你的每个举动都像是撒娇。” 雄虫说着,缓缓抱着他站了起来。 雌虫还沉浸在他的话里,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危险。 事实证明,他的雄主真的很爱他。 他醒着,便热情的照顾他。 他睡着,便贴心的为他掖好被角,还不忘在他侧脸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池禹单手撑在床上,支起身子垂眸看着他。 灯光下,法埃尔的金发铺展在雪白的枕间,他的呼吸均匀绵长,明明唇边没有笑意,但是却有一种愉悦的情绪从里到外透了出来,颇有几分恬静的味道。 雄虫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最终缓缓的俯下身,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晚安,明天见。” 说完这些话之后,池禹打开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光脑,开始搜寻起有关赛德的信息。 “这些信息都没什么问题...” 他从军部官网一路找到八卦论坛,能得到的信息只有法埃尔和这个叫赛德的虫关系不好。 自军校起,二虫就时常被放在一起比较。 等等! 池禹的目光在赛德的证件照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长的有些熟悉—— 前世,在法埃尔的葬礼上,他见过这个雌虫。 但除此之外,他肯定还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是在哪里呢? 雄虫陷入了沉思之中。 渐渐的,他的思绪又开始发散。 “前世,法埃尔收到了军事法庭的传唤,所以才放弃了生机....” 之前,池禹并没有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问题。 现在,随着他对法埃尔的了解加深。 他觉得自家雌君并不会这样做。 因为他知道,哪怕是死,法埃尔也会撑着一口气见到自己才舍得离开。 再结合副官当时奇怪的态度... 半小时后,池禹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手头可用的信息还是太少。 加上不确定那个害法埃尔的虫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因此许多内容也不过是空想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干脆不再琢磨这件事,只一心想着出门以后,要怎么不动声色的了解法埃尔近期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法埃尔钻在雄虫的怀里不愿出来。 因为昨天池禹反反复复的说爱他,现在他眼神里那些怯生生的神采已经几乎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池禹所熟悉的那种感觉—— 眼睛亮亮的,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同样是抬眸看虫,此刻的法埃尔神情完全像个狡黠的兔子。 至于什么“待满多少天就离开”的说法,早就被他抛在脑后。 有时候,池禹甚至会因为他的好哄程度而感到惊奇。 怎么自己说什么都信呢... 但法埃尔有个缺点就是,别的虫说些不好的话他也会轻易相信。 甚至牢牢记在心里。 每每想到这里,雄虫的心就有种难言的惆怅。 如果早一点意识到法埃尔的性格该多好... “雄主...” 在雄虫走神之际,法埃尔已经眼睛弯弯的窝在他怀里看他,左手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雄虫胸前的睡衣上轻挠着。 衣服都被抓乱了... 池禹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又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起床。 法埃尔从善如流的坐了起来,心情愉悦的往厨房走去。 只是,在处理菜品时,雌虫想到了今天下午的约会。 他切菜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十分纠结。 现在的雄主很爱他没错,可是如果雄主恢复了记忆... “呀!” 刀刃划破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法埃尔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怎么了?” 池禹洗漱完毕准备来厨房陪他做早餐,刚一靠近便觉察到厨房里的异样。 雄虫的脚步加快了些。 等看清厨房内的景象后,他愣住了—— 法埃尔看着手中流血的手指,表情怔愣,神情看着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生气,又渐渐的衰败下去。 池禹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无措感,当即冲了过去,心疼的抓起他的手。 “痛不痛?” 雄虫说着,手忙脚乱的想去找止血药。 “不痛... 您吹吹就好了。” 法埃尔连声否认。 事实上,也确实是不痛的。 对于身经百战的军雌来说,这点痛意算不得什么。 就在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但法埃尔的表情看上去仍然有些伤怀。 他想到了过去两年里,雄虫无数次的漠视,和此刻的急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种浓烈的自厌感笼罩了他。 雄主对他那么好... 他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雄主的爱意... 如今的池禹,只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雄虫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指尖,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第47章 逛街 池禹直截了当的问道。 说这话时,他正拿着纸巾细细的擦拭掉雌虫指尖的血迹。 “没...” 法埃尔刚否认了一个字,他的指尖便再度被雄虫轻轻捏了捏。 雌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粉意从脖颈处漫了上来。 “真的没有在瞎想吗?” 雄虫一边呢喃,一边把他的指尖放在唇边吹了吹。 “没有...” 雌虫的否认依旧底气不足,但池禹莫名觉得他瞎想的内容已经换了主题。 就在雄虫准备和他一起做饭时,却感觉自己的鞋尖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与之一起出现的,是法埃尔期期艾艾的声音: “您又要欺负我了吗?” 这上扬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的味道。 这下,池禹算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我有这么坏?” 雄虫故作咬牙切齿的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就这会儿功夫,法埃尔早就把刚刚的自厌情绪抛在了脑后。 他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自己的右腿伸长了些,与雄虫的左鞋并排贴在一起,小声道: “您可以欺负我。” 真的是... 池禹觉得自己不能在和法埃尔单独待在家里了。 他悄然拉开了二虫之间的距离,语气带着几分克制: “逛完街回来再欺负你。” 回应他的,是他那被雌虫食指勾动的腰带。 从某些方面来看,池禹是个能做大事的雄虫。 他挡下了法埃尔无声的撒娇攻略—— 虽然法埃尔从来不承认自己在撒娇,但是他还是抵住了雌虫段位高超的诱惑。 最终,在早上九点的时候,夫夫二虫准时出现在了一处生物园里—— 他们第二次约会也是在生物园。 毕竟,池禹对于生物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且口才很好。 因此,哪怕法埃尔对于这些从宇宙各地搜罗来的非智慧生物不感兴趣,但仍旧听的津津有味。 如今时过境迁,池禹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他注意到了玻璃上的倒影—— 他和雌虫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他站的很端正,雌虫的身子却是微微侧着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亮晶晶的看着他。 原来,在他介绍各种生物的时候,法埃尔的视线都只落在他的身上。 法埃尔从来都是这样。 其实去哪里对雌虫来说都无所谓。 只要在自家雄主身边就好了。 池禹忽然就没了在生物园闲逛的心思,他牵起法埃尔的手,柔声道: “走吧。” “好。” 雌虫没有问为什么突然离开。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二虫彼此交握的手掌上。 他趁着池禹牵手之际,悄悄将五指穿过雄虫的指缝,与雄虫十指相扣。 面上则是一副无比自然的模样,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要这样牵着手的。 雄虫无声默许了法埃尔的小动作。 池禹本来想的是,先去他们之前经常约会的地点逛一逛,用熟悉的情景消除雌虫心里潜在的不安。 现在他觉得,恐怕法埃尔连他们去哪里约会过都不记得。 估计光想着和自己贴一块了。 难怪结婚之后法埃尔反倒不喜欢出门约会.... 雄虫想明白了一个小细节。 同时,他心思一转,决定和法埃尔去逛街。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前世离开法埃尔之后所居住的地方—— 一处由雄保会分配的房子。 当时他并没有跟法埃尔离婚。 因此雄保会给他安排了一栋位于军部和某个大型商圈之间的小公寓。 池禹坐在飞行器内,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恍若隔世。 嗯? 某个想法在雄虫脑中一闪而过。 他想起来了! 他确实见过赛德。 按时间线来看,他和法埃尔分开的五年后,也是法埃尔死亡的前两年,那个叫赛德的军雌搬到了他家楼下。 他们本来并没有交集。 只是,在赛德搬来后不久,池禹敏锐的觉察到自己家里的东西被虫动过。 雄保会派虫前来排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赛德便是当时被例行排查的对象。 由于他是法埃尔的同事,所以池禹对他印象多了几分。 出于某种隐秘的期待,加上雄保会替他采购了最新型的安保机器虫。 池禹只是换了住址,并没有再追查下去,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会不会是那个叫赛德的虫子,动了我的东西呢?” 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但池禹仍旧肯定,绝对有虫动过他的东西—— 那是他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一些有趣的生物知识。 只有他自己知道,笔记本的纸张会根据温度产生轻微的变色。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记录着刚了解到的见闻。 结果就发现了纸张变色的小细节。 其实,他当时以为是法埃尔偷偷回来看他了....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那个叫赛德的雌虫干的。 毕竟,他和赛德应该只有这一次交集。 “假设真的是他,那他动我的生物笔记干什么呢?” 池禹觉得这件事听上去有点荒谬。 当然,不排除那个雌虫还动过其他的东西。 但那本生物笔记绝对是被虫仔细研究过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法埃尔愉悦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雄主! 这个是不是您写的?” 雌虫不知道从飞行器的哪个角落翻出来一张购物单,上面有一个简单的签名。 池禹猛的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点颤抖的味道: “你...认识我的字迹?” “当然呀。” 听到这个问题,法埃尔骄傲的回答: “我怎么会认不出您的字呢?” 说罢,他还期待的往雄虫身上瞄了两眼。 窗外温暖的阳光洒在雌虫的身上,将他整个虫衬得看上去暖洋洋的。 可池禹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心中涌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会不会是那个叫赛德的雌虫模仿了他的字迹。 然后以他的名义给法埃尔写了什么东西? 虽说虫族科技发达,平时有什么信息基本都靠光脑传递。 但是书信传递信息的方式并没有被取代。 就法埃尔这种别虫说什么都相信的性格...很容易被三言两句骗上绝路的... 池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成立,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雄主?” 雌虫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见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法埃尔的表情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难、难道雄主已经想起来了吗?! 好在,还没等他继续乱想下去,池禹便注意到了他的不安。 第48章 办法 他只是伸长了胳膊,将法埃尔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雌虫顺势用自己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哪怕还不能确定,那个叫赛德的雌虫是不是模仿他的笔迹给法埃尔写了什么。 但雄虫也因此意识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法埃尔的性格问题。 当初结婚的时候,彼此之间浓情蜜意。 他并没有觉察到雌虫性格的异样。 毕竟,在这个虫族社会,雌虫面对雄虫向来是小心翼翼的。 一想到,当初的法埃尔可能是被别的虫用一封书信逼死,他就觉得很痛心。 怎么都不敢来问自己一声呢...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法埃尔都没有勇气去问。 就像那个小小的误会,法埃尔连试探都不敢,就急急忙忙把赛德认成了池禹的初恋对象。 仿佛在雌虫心里,一早就认定所有好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池禹不可能对他一见钟情、池禹不可能不怪他、池禹不可能...不恨他。 就在雄虫思考,该怎么掰正法埃尔的性子时,他感觉到身前的衣服被雌虫的呼吸吹乱了些。 他不动声色的垂眸看了一眼—— 法埃尔正整个缩在他的胸前,本来就比普通军雌纤细些的体格在此刻看来更加的瘦弱。 食指乖顺的蜷在他的衣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拨弄着。 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睛不敢看他,只敢郁闷的转来转去。 池禹忍了忍,最终还是按下了抱着他解释的冲动,转而苦恼道: “法埃尔,我刚刚总感觉脑子里有一些奇怪的画面。” 此话一出,雌虫乱晃的指尖立即停了下来,他急切的抬起头想追问池禹是不是记起来了什么。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雄虫那困惑的表情上,他又再度偃旗息鼓。 不能问...万一雄主本来没想起来... 法埃尔愁的绷紧了嘴角,饱满的卧蚕因为他的皱眉而显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他这副遇见了大难题的神情让池禹莫名想笑。 总感觉法埃尔想半天也想不明白的... 见状,雄虫又幽幽的叹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家一直暗暗的。 窗帘也不开...” 此话一出,法埃尔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雄主说的,不就是囚禁期间的装修吗? 难道他真的要想起来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雌虫再也坐不住。 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池禹怀疑,神色焦虑的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和雄虫面对面坐着。 还没等雄虫开口,他便紧张兮兮的解释道: “雄主,您别想了好不好? 您身体刚好! 想这些头会痛的。” 他面上的表情既焦虑又诚恳。 池禹第一次发现,法埃尔还能这么精明的演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在担心自己不舒服。 雄虫的心思已经完全转到了逗他这件事情上。 只见雄虫冲他温柔的笑了笑,语气肯定: “没事,我的脑袋不痛。 而且我感觉那些画面很真实...” 说到这里,池禹的脸上适时浮现出一抹不解的神情,反问道: “我们家之前没有装过窗帘吗? 我记得,应该是灰色调的,上面还印着花纹...” 眼看他说的内容越来越详细,法埃尔急的都要哭了。 “没有! 没有!” 雌虫连声否认。 原本被阳光晒的金灿灿的短发,此时也莫名染上了一层暗色。 雌虫的双唇不断嗫嚅着,嘴里下意识的哼哼了两声,像是在想办法。 池禹被他这副神情惹的想笑,偏偏还得忍住不能让他看出来—— 对于法埃尔来说,则是已经没有了这个烦恼。 雌虫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沮丧,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下撇。 我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池禹心中想着这句话,面上却是依旧做出一副思考的姿态。 法埃尔生怕他等会儿又想起些什么新的内容,脸上的焦虑之色再也藏不住。 不等雄虫继续说下去,他便放软了语气,轻声道: “雄主...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我怕您晚上会头痛。” 说着,法埃尔一点一点的蹭了过来,像个乖顺的幼兽,在雄虫唇边浅浅的亲了一口,一边亲,一边乖巧的开口: “雄主,我还在您身边呢。 您不要想别的...” 所以...现在是法埃尔在对他使用美虫计吗? 池禹的眼中多了点笑意。 看来,他的雌君确实是急坏了。 雄虫的眸光暗了下来,原本搭在雌虫腰上的右手慢慢抬起,食指微曲,自上而下在雌虫的脖颈上活动着。 “我确实不应该想别的。” 说话间,雄虫的食指意有所指的在法埃尔第一颗纽扣上勾了勾。 雌虫脸上扬起了一抹亮色,顺着他的动作倒进了他的怀里,随后略微扬起了脑袋,软乎乎的短发在他肩头蹭了蹭。 这下,头痛的虫变成了池禹。 他到底要不要中计呢? 有些事情还没说呢.... 不过,诚如他之前料想的那样。 他这次疑似“回忆起来”的行为,让法埃尔非常的着急。 见他的反应不如预想般强烈,雌虫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拧着自己身前的纽扣,委屈又可怜的垂着眼。 “雄主...” 法埃尔用一种类似于呜咽的腔调,边喊着这个称呼,边在雄虫身上乱晃。 算了,回家再说吧... 池禹想着,右手重新搭在了雌虫的腰上。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雄虫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要跟法埃尔说些什么—— 首先得先说清楚那个误会。 找个由头让法埃尔知道,自己喜欢的虫一直是他。 接着再看看,能不能把话题聊到赛德身上。 唔... 雄虫不知为何闷哼了一声。 不得不说,法埃尔有些时候还是很有手段的。 只要他去做,雄虫的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只是,今天的约会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意识到这点后,池禹分心在光脑上设置了自动驾驶的方向。 飞行器平稳的往他们家的方向驶去。 第49章 赛德 时间来到了傍晚时分,法埃尔被雄虫抱着回到了家中—— 都怪可恶的个虫抑制剂,一旦用量把握不好,就很容易让雌虫昏迷。 好在池禹最近身体恢复的很不错,能够顺利将虫抱回家。 只不过,在推开家门的前一刻,雄虫想到了什么,开始缓缓往周围看了一圈。 他又想起了前世那个突如其来的军事指控。 无论是谁举报的法埃尔,那个虫肯定是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池禹非常肯定,自己并没有在任何地方提起过自己被法埃尔囚禁的经历。 法埃尔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肯定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往外说。 如此一来,那个虫获得证据的途径就只有一个... 雄虫双手坚定地抱着自家的雌君,目光却慢慢沉了下去。 那个虫,此刻会不会就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他们呢? 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想到这里,雄虫的手臂收紧,以一种更加包容的姿态,将雌虫护进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他一边思考着这件事,一边将虫抱进了主卧。 把法埃尔安置好之后,池禹沉默的来到了浴室,将花洒的水温调至冷水的模式,任由冰冷的水珠洒落在自己身上。 让他清醒,却也让他痛苦。 他不禁在想,前世的法埃尔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个时候的法埃尔,也是痛并清醒着吗?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呢...为什么不来问自己呢...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法埃尔缓缓从睡梦中醒来,他感觉自己身边有些热。 雌虫注意到池禹正躺在自己身边,本能的想往他身上靠,随后立即惊觉热源就是身边的雄虫。 “雄主!” 他急切的喊了一声,虽然看上去有些六神无主,但手上的动作却乱中有序。 一边哭,一边迅速帮雄虫量好了体温,并且准备好了药品。 好在,雄虫只是轻微的低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发热会这么严重,但法埃尔的心里还是安定不少。 “法埃尔...” 在他准备药品期间,池禹小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雄主,我在呢。” 雌虫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简单的给池禹喂了点药之后,便红着眼眶抱住了对方。 在此期间,雄虫脆弱的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语气更是虚弱的不像话: “我梦见了好多东西...” 此话一出,法埃尔的动作瞬间僵硬下来,眼中的神采一点点暗了下去。 雄主,终究还是想起来了吗? 这扬梦,终于要结束了吗? 雌虫不动声色的吸了吸鼻子,喉结小幅度的动了动,像是要把所有酸涩都咽进肚子里,金色的短发也亦有所感,微微往下塌了塌。 饶是如此,他还是紧紧抱着怀里的雄虫不放手。 怎料,雄虫下一秒说的话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梦见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穿着机甲对我说,你是法埃尔中将...” “什、什么?” 法埃尔极其罕见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 雌虫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是啊。” 池禹悄然打量着他脸上变来变去的小表情,说出了之前想好的说辞: “就是那艘商用星舰嘛。 当时我套用了雌虫的身份,被你救了下来。 后面约会的时候,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 没想到,法埃尔也记得我。” 听到最后,雌虫那双水润的桃花眼在微红的眼眶中睁的溜圆,一副“怎么会这样”的表情。 “您...我...” 就在法埃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禹的时候。 雄虫又黏黏糊糊的凑了过来,像是在谴责,又像是在讲述一段故事: “我还梦见,你以为我认错了虫,然后把我关了起来... 在那个梦里,我好恨你...” 池禹觉察到雌虫的身体因这句话颤了颤,他立即扬起脑袋,用唇瓣在雌虫的下巴上蹭了蹭。 这亲昵的姿态唤回了雌虫的理智。 “然后呢?” 法埃尔宛如自虐般问了一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安静的将雄虫搂在怀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我恨你一点都不爱我。 你只把我当成一个虫形抑制剂。 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你爱我。 只要你爱我,我就不恨你了。” 事到如今,池禹并不打算和他讲什么大道理。 毕竟重生以来,雄虫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法埃尔需要的不是这些东西—— 其实在雌虫的私心里,他一直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只是,法埃尔实在是太爱他了。 爱到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判断。 所以才会急匆匆的把他关了起来,然后急匆匆的走向死路。 池禹无声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一遍又一遍的向自己的雌君灌输着这样的思想: 哪怕你真的囚禁了我,我也不会恨你,因为我爱你。 在他一环扣一环的安抚中,法埃尔彻底冷静下来。 随之出现在雌虫心中的,是浓郁的自厌和愧疚感。 不过,这些情绪只在他脑中短暂停留了片刻—— 池禹说一句就亲他一口,他根本没功夫瞎想。 不知不觉间,法埃尔已经晕晕乎乎的倒进了雄虫的怀里。 而雄虫那烫的吓虫的体温也不知何时悄然降了下去。 这款退烧药的效果真好,家里要经常备着... 雌虫的想法刚冒出来,下一秒便被池禹彻底勾去了注意力。 就在夫夫二虫甜蜜温存之际,赛德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我还以为,法埃尔是想趁机把他的雄主转移。 没想到...他们居然和好了...” 雌虫在不远处的飞行器中盯着夫夫的家门看了许久。 随着“咔嚓”一声响起,他手中的光脑竟然生生被捏碎。 凭什么... 难道我这一年多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赛德的眼中多了几分郁气。 法埃尔在工作上向来挑不出错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踩死这个雌虫的污点。 结果就这样轻轻的被擦去了... 哪怕他现在依旧可以举报法埃尔。 但只要池禹表示没什么,整个社会都不会判断法埃尔有罪。 而只要法埃尔存在一天,他在元帅面前就永无出头之日。 “真该死...” 赛德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光脑碎片。 雌虫想到了韦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眸中的神采几经变化。 “等法埃尔上班,我去试探一下他...” 赛德必须得知道,夫夫二虫现在的关系恢复到什么程度。 第50章 余生 就连雄虫偶尔说一些囚禁时期的画面,他也不再感到不安。 因为—— “我怎么记得,我好像打过你。” 某日清晨,池禹单膝跪在床边,看着被自己逗到魂飞天外的雌虫。 法埃尔隐约觉得自家雄主在说什么很严肃的事情,但是他实在是无法集中精力。 只能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对不起,法埃尔。” 雄虫一边呢喃,一边掌控着他的清醒的时机,断断续续把话都说清楚。 法埃尔在家里一连听他解释了好几天,终究是高高兴兴的出门上班了。 毕竟,现在是他晋升的关键时期,就算不为了他自己,单单是为了池禹,他也要努力提升自己的职位。 因为在他心里,他的雄主值得最好的。 他要永远为这个雄虫献上更好的东西。 只要他有。 只要他能做到。 不过,法埃尔讨厌出门也是有原因的。 他刚在办公室里处理完手边的工作,准备和池禹打视频电话,赛德却不知何时悄然冒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见到他,雌虫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并顺势将光脑扣在了桌面上。 赛德的目光明晃晃的在光脑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嘲讽的试探道: “或许是来看我的手下败将?” 二虫之间的竞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彼此面上讲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法埃尔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不要打扰我。” 他忙着跟雄主打电话呢! “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赛德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雌虫,意有所指道: “在这样的好日子,怎么不请我们同事去你家看看? 说起来,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你的雄主呢。” 这两年,每当赛德提起这个话题,法埃尔就会异常的警惕并且抗拒。 这个招数对眼前这个金发雌虫可谓是百试百灵。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相信那个雄虫的说法—— 法埃尔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有时候赛德觉得,命运真的是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和法埃尔自军校起就针锋相对,他一直在这个雌虫面前讨不到什么好。 结果没想到,这个雌虫的软肋就这样直直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赛德一直很清楚法埃尔的性格。 这个雌虫的内心很脆弱,任何一点情绪上的风吹草动,就很容易让这个雌虫崩溃。 可偏偏,这个雌虫又很胆小。 哪怕是再喜欢的东西,一旦他意识到可能会给自己造成伤害,便会慌不择路的断尾求生。 这些年,赛德有意无意布置的那些陷阱,都被法埃尔这种性格躲了过去。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在这个雌虫身上耍什么花招的时候,池禹出现了。 他也终于找到,法埃尔就算害怕也会忍不住想抓住的东西—— 一个雄虫的爱。 虚无缥缈的爱... 华而不实的爱... 会让一个虫走向灭亡的爱... 法埃尔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仅仅结婚半年,就迫不及待的把那个雄虫关了起来。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雄虫竟然轻而易举就原谅了法埃尔。 赛德难以理解这种做法,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对法埃尔试探。 然而,今天他的试探失效了。 见赛德提起自己的雄主,法埃尔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忍不住昭告天下的幸福感: “等以后我有了虫崽,我会邀请你们去做客的。” 雌虫这话说的半分不勉强,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赛德的脸色微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以他对法埃尔的了解,能让这个雌虫如此笃定的说出这样的话,那他们夫夫二虫的感情肯定好的不能再好。 如果这样,那他岂不是...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可赛德面上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 “谢谢。” 法埃尔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见他这副模样,赛德心中莫名多了些郁气。 假惺惺... 雌虫腹诽,转身离开了法埃尔的办公室。 他得去找那个叫韦德的雄虫问问清楚! 等他一离开,法埃尔急忙的拨通了池禹的视频电话。 “雄主!” 视频一接通,雌虫便兴冲冲的打了声招呼。 随后他注意到雄虫正在目光炯炯的盯着光脑,神情很专注,于是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您在打游戏吗?” “没,我在搜一些东西。” 池禹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和他隔着光脑闲聊起来。 雄虫其实在纠结一件事情—— 他现在仍在“失忆”中。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失忆”的初衷是为了引蛇出洞,看看能不能钓出那个害死了法埃尔的虫。 如今他已锁定了目标。 要不要在那个叫赛德的虫子面前出现呢? 毕竟,按照他的推断,赛德应该是五年之后才想到的杀招。 现在就算赛德的行为有许多不妥之处,但他没有实际动手害虫,就无法定他的罪。 与此同时,池禹有一种新的预感。 他好像又要离法埃尔而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不再分心,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光脑的屏幕上—— 法埃尔正在托着下巴冲他笑。 池禹也下意识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彼此之间忽然安静下来,都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法埃尔只觉得自家雄主格外的热情 由于一早就有准备,因此当池禹第二天醒来看见周围陌生又熟悉的装修时,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是他后来居住的地方,一处位于帝星边缘的小别墅。 雄虫驾轻就熟的拿起身边的光脑,上面赫然写着这样一个日期—— 帝国新历3100年2月5日。 距离前世法埃尔死亡,还有七天。 池禹定定的看着这个日期呆愣了一会儿,随后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一边略显慌乱的穿着衣服,一边给法埃尔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接电话的虫是法埃尔的副官。 更让他意外的是,副官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 “池禹阁下? 上将这会儿正在后勤部清点物资呢。” 副官并不知道自家上司和他的雄主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这七年来上将生活的都很痛苦。 总是时不时望着帝星所在的方向发呆,就好像他的身体虽然在荒星,但是灵魂却永远停留在了某个地方。 副官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可法埃尔在工作上又挑不出差错。 久而久之,副官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状态一天天变差。 事情在一个月前出现了转机—— 一封来自帝星的书信救了法埃尔。 这个雌虫的眼中重新充满了期待,整天嘴巴里还在念叨着“雄主”这个词。 每当副官问起,法埃尔便会眉眼弯弯的解释道: “雄主原谅我了。 他说在帝星等我回家!” 副官这才知道,原来上将这些年一直和他的雄主在冷战。 对于他们夫夫之间的事情,副官不好多说什么,但也欣喜于法埃尔的变化。 就在这时,池禹听见光脑那段传来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米莱,法埃尔上将呢? 这里有他的一封信,还有一份通知文件。” “哦,你给我吧,我一会儿转交...” 副官米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池禹急切的打断: “等等! 不要给法埃尔!” 第51章 追赶 虽说雄虫的命令十分重要,但是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将两份文件的外包装细细检查了一下—— 这是一封来自“池禹”的信,外加一个从“池禹”住址邮寄过来的文书。 副官愣了愣,还是决定再多问一句: “这两个东西都是您寄给上将的?” “对,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以请你先把它们藏起来吗?” 池禹这段时间随机应变的能力可谓是突飞猛进,当即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说法。 “可以啊。” 副官米莱一口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池禹寄的,那他肯定要以雄虫的意愿为主。 “好,谢谢。” 雄虫简单的道了声谢,又不着痕迹的向他打探了一下法埃尔的情况,然后便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池禹准备现在出发,去荒星寻找法埃尔。 四天之后,荒星将会爆发一扬小小的骚乱,到时候前往荒星的航班会暂时停运。 他必须现在立刻马上登上星舰,才有可能在交通管制之前抵达荒星。 时间,刻不容缓。 雄虫也顾不得准备什么,他随手抓了两件衣服放进空间钮中,便急匆匆的联系雄保会帮自己加急订购了前往荒星的星舰票。 由于法埃尔在前线时行踪不定,再加上池禹这次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好,时常需要沉睡。 因此在前往荒星的路上,夫夫二虫始终没有联系上。 星舰一路行驶了三天,终于来到了荒星的边缘。 在此期间,池禹一直在准备着各种手续。 一到荒星他就联系上了当地驻扎的军雌,将各项文件提交之后,便有一个军雌恭敬地带着他,往接待处走去。 雄虫注意到,有不少军雌朝自己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毕竟,一个雄虫独自出现在荒星的军部实在是让虫遐想。 雄虫这一路引起的小骚动,还传进了另外一个虫的耳朵里—— 赛德站在接待处三楼的监控室内,目光死死盯着画面上正在移动的雄虫。 该死! 雄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要这个雄虫见到法埃尔,那么他之前的那些准备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想到这里,赛德面色不虞地在监控室内来回踱着步。 “军部的判决书三天前应该就已经寄到法埃尔那里了。 我就说法埃尔不可能那么沉得住气.... 原来是他的雄主要来找他。 该死,怎么会这么巧?!” 雌虫实在是忍无可忍,狠狠的踹了踹身前的桌子: “该死,真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法埃尔总是那么幸运? 明明只是一个怯懦的雌虫,凭什么法埃尔每次都要压他一头! 狂奔而来的愤怒,几乎要吞灭了赛德的理智。 其实,他的手上还有另外一个计划,可以将法埃尔逼到死地。 但是... 他的目光落在已经远去的池禹的背影上,眸中闪过一丝纠结。 他并不知道这个雄虫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和法埃尔离婚...那他反倒不用再费那么多心思。 只需要对那个雌虫说两句似是而非的话,那个雌虫就会崩溃。 但如果这个雄虫是为了跟法埃尔和好... 那他必须得先处理好自己的尾巴。 赛德很想要元帅那个位置,不过他更想毫无污点的坐上去。 雌虫思考了片刻之后,终究是恨恨的握拳捶了一下桌子。 随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监控室—— 幸亏他之前留了一手,向军事法庭的举报,都是打着池禹的名义。 现在唯一要处理的,便是那些模仿池禹口吻的信件。 雄虫并不知道,前世害死法埃尔的真正元凶此刻竟然和自己待在同一方天地。 他赶着去找自家的雌君。 晚一秒见到法埃尔,他的心里就多了一分不安。 终于,在连续颠簸了大半天之后,他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法埃尔目前所驻扎的‘奇迩’星。 这次他依旧没有见到自己的雌君,而是先见到了那个叫米莱的副官。 作为法埃尔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他们的婚礼米莱也是出席了的,因此能认得他的外貌。 “池禹阁下?!” 米莱看到他出现感到异常的震惊,甚至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法埃尔呢?” 池禹直奔主题向他打听着自家雌君的动向,并且还顺便问了一句: “前段时间寄过来的那两个文件在哪里?” “上将目前正在临时指挥所里面整备军队。 那两个文件被我放在了我的个虫保险箱里。” 听到这话,雄虫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冲他和善道: “你能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吗?我想亲手交给法埃尔。” “当然可以。” 米莱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 倒是池禹注意到了这样一个细节—— 他和副官没怎么接触过,但是副官对他的态度始终很友善,对他也表现的很信任。 雄虫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大概还是和那些模仿自己笔迹的信件有关。 估计是法埃尔看到了那些信件心情大好,连带着副官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如今事情的发展和他之前的猜测基本上都一一对上。 于是,池禹已经默认,那个叫赛德的虫,便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他思考之际,副官已经带着他来到了资料存放处。 雄虫刚想打开保险箱,看看那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便听见远方有道急切的声音一路飘了过来。 “雄主!!” 法埃尔的语气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不可置信。 开会时不能带光脑,他便没有收到池禹到来的消息。 如今看见日思夜想的身影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池禹的表情也怔忪了片刻,他顾不得去看保险柜中的书信,缓步走了出去。 法埃尔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了两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顶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慢了下来。 一副不敢靠近他的模样。 雄虫也没有着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打量着他。 这下,法埃尔更怕了。 他怕信里面的内容都是骗他的... 他怕池禹根本不想见到自己... 其实,他能隐约觉察到信里面有些内容不太对劲,不太像池禹会说的话。 但一想到,这是雄主给他写的信。 那些细小的异样便被他刻意忽略。 池禹见法埃尔几乎要停在原地不敢走,心中无奈的笑了笑。 到底还是了解他的性子,加上已不愿让他伤心,于是雄虫冲他张开双臂,扬声道: “法埃尔,这次你总得往我这边走两步吧。” 雌虫不懂他话中的深意,但是听见“往我这边走”这几个字,眼睛便立刻亮了起来。 随后便像个开心的金毛小狗似的,一路狂奔,猛扑进了池禹的怀里。 雄虫刚把他抱住,就感觉到前襟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