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错爱之兰嬷嬷》 第1章 第 1 章 天微微蒙亮,寿宁宫的宫女香草早早打了热水去寝殿,她这位主子起得早。 说到香草这位的主子容贵妃的事迹,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后宫的一朵奇花。 容贵妃原先是永德皇后宫,正三品掌事嬷嬷,愣是凭借四十五的高龄被皇上看中了,封了贵妃。 后宫里对容贵妃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她狐媚背叛主子上位,气得永德皇后到福安寺带发修行,为国祈福长伴青灯古佛。 背地里骂容贵妃的皆是后宫中年轻的妃子,到底还是酸的,少数人真为永德皇后鸣不平。她们嫉妒容贵妃人老珠黄还能得皇上垂青,自己年轻貌美却不受皇上喜爱。 也有保持不同意见的人,说容贵妃蕙质兰心,年纪虽大却深受皇上宠爱,不少跟容贵妃同期的嬷嬷们都蠢蠢欲动起来,认为容贵妃都行,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香草眼里的容贵妃,性格温顺说话轻声细语,对宫人们很客气从不端贵妃的架子,搓磨他们这些下人,比其他宫里的娘娘要好相处得多。 不管旁的妃子说话如何夹枪带棍,酸言酸语的诋毁容贵妃狐媚惑主,嘲笑她年老色衰,容贵妃只是一味的忍让,从不曾向皇上告状也不惩罚辱骂她的妃子。 永寿宫的主人,容贵妃正侧着身子,对着一面铜镜微微发愣。这副面容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不是个美人,年过四十保养还算不错脸部紧致,皮肤偏白,眼窝深馅眼皮耷拉着,像只刚睡醒的猫。 这副长相顶多算顺眼,为何偏偏宠冠后宫? 容贵作为快穿局金牌员工,在完成上个任务后,按照规定可以去甜宠文里开始度假。 可恶的快穿局长为了搞业绩,加上看容贵不顺眼不批容贵假期,要求她冲业绩到末日里去当怪兽做主角团的人肉沙包。 容贵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老员工,连续蝉联十次快穿局的优秀员工,各大世界里从未吃过亏,这种费力不讨好积分低且遭罪的任务。 她又不傻,坚决不干! 局长恩威并施给容贵开出两个选择:“要么进末日文当怪兽,要么穿进极品虐文里做女配。容贵你是老员工了,我也不为难你,自己选择如果完不成任务,今年的优秀员工你就别想评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两个选择容贵都不想选,可是不完成任务,她就不能参加今年的快穿局评优秀员工评选,优秀员工会直接影响到之后工作的任务,局长本来就看容贵不顺眼,评不上指不定怎么给容贵穿小鞋呢。 你的上司是猪叫你去挨打你去不去? 当然不去,容贵选择了极品虐文女配。 这一本小说不知道是哪个作家中二时期的产物,赶上虐文最后的狂欢小火了一把,至于里面的故事情节。 容贵只能说作者脑袋里没十斤水写不出来这种情节,故事讲述了六个不同单元虐恋故事,六个故事里的男女主角,经历了种种复杂狗血的情节,最终走到一起,故事的核心就是爱你就要虐你,爱你就要伤害你,虐虐更健康,虐虐更舒爽,最后强行大团圆结局。 容贵现在的身份是第一单元故事《深宫复仇遇上爱》里的女配容贵妃,男主角的低配版白月光,妥妥的炮灰一个。 《深宫复仇遇到爱》里的男主苏明修是大业朝的皇帝,年少时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容贵妃因长得有几分酷似白月光,愣是凭借四十五岁的高龄做了男主的贵妃,成为白月光的替身,后来宫里大选。 女主凌月以秀女的身份隆重出场,女主凌月是白月光的女儿,长得和白月光一模一样,进后宫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多年前男主没有得到白月光心有不甘,派暗卫对女主的爹爹痛下杀手,白月光见爱人已去,绝不苟活殉情自杀,女主角在父母离世后沦为孤儿,怎奈天生丽质难自弃,因长得貌美被县令收养做为养女代替县令的女儿进宫选秀。 目若秋水,冰肌玉肤神似白月光的凌月,很快得到了男主的万千宠爱,容贵妃作为低配版替身被无情抛弃抑郁而终。 而男女主的故事,则反复跳横在你是我杀父的仇人我不能爱你,你是白月光的女儿我更不能爱你,我最爱的人是你娘,这种复杂拧巴的情感里互相伤害,女主在受宠后,遭到后宫嫔妃的妒忌被投毒,男主衣不解带的整日照顾女主,女主被救回来后感动不已,两人互诉衷肠大团圆结局。 容贵表示自己不懂爱情,对这种渣男贱女的故事没兴趣。 至于原主容贵妃为何会提前下线,原因是永春宫的柳昭仪,特意送了一盆西域奇花紫金兰。 容贵妃自从做了妃子后常常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柳昭仪知晓容贵妃有失眠多梦之症,假意关怀送了有助眠的紫金兰给容贵妃。 紫金兰是西域奇花也是毒花,正常人吸食过量的紫金兰花粉,就会导致窒息而亡,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查到柳昭仪头上,全当容贵是无故暴毙。 原主容贵妃就是在柳昭仪的算计下没的。 她是兴安二年的宫女,被分到坤宁宫当差伺候永德皇后。 一做就是二十五年,为人心思细腻本本分分,在坤宁宫里尊得小宫女小太监们唤一声嬷嬷,当差时的容贵妃从不敢轻言一声,不敢脸上露出笑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皇帝看上,背上狐媚惑主爬上龙床的恶名。 三年前,正值入春,容贵妃下了差,今日又在皇上身边呆了几个时辰,想想真后怕,皇上轻声喘口气,容贵妃都害怕会发生点什么。 从正殿出来的容贵妃心情愉悦,今年的杏花比往年的开得都要好,朵朵洁白朵朵灿烂。 有人偏爱桃花,有人喜爱玉兰,容贵妃最喜欢杏花,她站在杏花属下轻嗅花香,莞尔一笑。 就是这一笑,发自肺腑真诚的笑容被出来散心皇上苏明修看到了。 苏明修被打动,恍惚间他似乎看年少时,也曾有个明艳的少女站在树下对着他笑颜如花,苏明修心里痒痒的,当天夜里就召容贵妃侍寝,次日就封容贵妃为兰妃,这是后宫多少佳丽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不用从答应做起,一步步往上爬直接封妃子,后宫里娘娘们恨容贵妃根的牙痒痒,巴不得看皇后娘娘如何惩治这个老狐狸精。 容贵妃侍寝的第二天,她素面批发到坤宁宫请罪,请求永德皇后惩罚她,打发她去庙里做姑子。 永德皇后扶起容贵妃,眼中包含欣慰,她比容贵妃年长三岁,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又和苏明修是年少夫妻,皇帝是什么性子脾气永德皇后怎会不知道。 她厌倦了这个男人,厌倦得想寻死要不是顾及家族门楣,永德皇后何尝不想一死远离这个男人。 容贵妃封妃是永德皇后向苏明修提议的,她告诉容贵妃:“这么多年我一直默默忍受陛下,多少次我在佛祖面前恳求,希望有一天能出现一个人拯救我。让我可以离开陛下,哪怕长伴青灯古佛每日粗茶淡饭,我也不愿意和陛下待在一起,终于佛祖听到我的心愿,以后有你在陛下身边,我就可以安心离开皇宫了。” 永德皇后当天卸下凤冠华服,到御前声泪俱下恳求苏明修让她出家为国祈福,到福安寺代发修行。 苏明修驳回,永德皇后一再坚持,也不知道永德皇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苏明修终于同意永德皇后的请求。 四月初六,永德皇后正式到福安寺代发修行,后宫妃嫔们怒骂容贵妃,背主忘义逼走永德皇后。 又隔三月,容贵妃晋升为贵妃,执掌管凤印位同副后,一时风光无几。 后宫多少女人,恨不得给皇上配副西洋眼,让他早日清醒过来,不在宠幸容贵妃这个老女人,让她从高枝上掉下来,落进泥里被踩得稀巴烂。 三年了,后宫新人换了一茬又茬,容贵妃稳稳当当坐在贵妃位子上。 容贵对着铜镜,抚摸这张算不得美丽的脸,地位高是贵妃,不用前期升级打怪,太后早逝皇后出家,后宫无人地位高过容贵妃,她不用每日晨昏定省去请安不要太爽了。 局长是故意恶心她给她安排的女配吧,不过要让他失望了。 距离女主出场还有一年时间,容贵不着急容贵妃的悲剧在于她喜欢苏明修,容贵又不喜欢这个故事对于她来说没有难度,好好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好了。 香草端着热水掀开帘子进来,今天的主子眯着眼侧身躺在贵妃塌上,香菜怎么觉得主子有些奇怪,没了从前胆小谦卑心翼翼的模样。 容贵吩咐香草:“把紫檀木桌上的紫金兰拿到外面去熏得慌。” 香草纳闷今天主子是怎么了,平日的不是最喜欢紫金兰的气味,恨不得放近些。 容贵撇撇嘴瞧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素净太素净了,从前容贵妃怕人家笑话她年纪大装嫩,不敢穿鲜艳的颜色,不是净色就是素色,头饰首饰简单大方的几款反复戴,一点宠冠后宫贵妃的气派都没有。 容贵吩咐宫女们把所有的衣服首饰统统拿上来。 她换了今年宥州进贡的流云锦制成月华裙,这是苏明修新赐给容贵妃的,衣服让尚衣局做好就压箱底了,容贵妃不敢平日穿怕别的妃子说她招摇,想着中秋宴上再穿,没等到中秋宴容贵妃就死了。 别人会说招摇,容贵偏偏就要穿。 铜镜里容贵发髻上插/了一根红宝石金簪,脖颈处环绕了一颗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项链,耳朵上一对翡翠耳环轻微晃动,细长的手腕带着红珊瑚珠手串,唇上抹的是时下最新出的口脂醉海棠。 不算美艳动人,胜在贵气逼人,她还算满意。 香草和宫人们面露惊色,眼前的容贵妃雍容华贵端庄大方,还是素日里那个崇尚简单朴素的主子吗? 精心打扮好的容贵,自然要出去走走搞事情杀杀那些小妃子们的锐气,无论怎么样,她不去找别人麻烦,别人也会来找她麻烦。 第2章 第 2 章 御花园东南角竹林轩,今年开春得早,春雨绵绵下了日子,雨停后妃子们都不闷在宫里,乐意出来出来走动走动欣赏这满园春色。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妃子之间难免喜欢攀比,比谁的衣服漂亮贵重,比谁的首饰精巧好看,比谁的胭脂口脂色泽鲜亮。 既然皇上看不到她们这些娇花,一味的宠幸兰贵妃,她们只好自己欣赏。 孙才人、梅宝林、夏御女是同年进宫的老人,多年来三人面和心不和,但是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兰贵妃。 三人喜欢经常聚在一起嘲笑兰贵妃。 夏才人的父亲是礼部侍郎,梅宝林的父亲是清河县令,孙御女的父亲是兖州富商,夏才人的家世最好,是三小组里的老大。 今日三人组又聚在一起嘲笑兰贵妃。 夏才人:“这个兰贵妃年纪比我娘还大,穿衣打扮还不如我娘呢,瞧瞧她整日里穿得比答应还素,一点贵妃的气派都没有,真不知道皇上看上了她什么。” 梅宝林:“说不定人家功夫好呢,不然怎么独得皇上宠爱。” 哈哈哈哈……三人笑的花枝乱颤。 孙御女:“兰贵妃做我娘都绰绰有余,可惜这种狐媚咱们是学不来的,唉后宫多了只老狐狸精,皇上都看到不到我们这群娇花了。” 假山后,容贵发出一阵冷笑,这些小妃子平日里就是这么讥讽兰贵妃的。 一旁的香草劝解道:“贵妃娘娘息怒,娘娘们再背后议论都算好的了,之前她们都是当着您的面说的。” 容贵满脑袋问号?兰贵妃之前活得真憋屈。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赶在背后议论本宫。” 容贵仪态优雅的由一众宫女们搀扶着,从假山后走出来,她声音洪亮如钟吓得三人组跪在地上。 “夏才人你嘲笑本宫衣着打扮土气,不如你娘?” 夏才人肩膀在发抖说:“没有,没有妾身不敢。” 今天的兰贵妃衣着华贵,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眼神不怒自威让人好生惧怕。 容贵又笑道:“梅宝林你说本宫狐媚,比不得你们这群娇花,你说皇上宠幸本宫,是在说皇上眼光不好吗?” 梅宝林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妾身不敢不敢罔论皇上。” “孙御女你刚才说本宫做你娘都绰绰有余,本宫比皇上还小三岁,你难不成在讽刺皇上年纪大,可以做你爹了。” “没有……没有……妾身不敢,妾身错了错了。”孙御女不断在磕头,她位分最低,是商贾之女,万一兰贵妃真的动怒,跑到皇上那去告状就不好了,她们全家都要因为她而受难。 容贵摩挲着珊瑚手串:“香草按照宫里的规律这三个人以下犯上该怎么处置。” 香草道:“回娘娘,按照宫规以下犯上,议论主子要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三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细皮嫩肉的,五十大板下去人不死也得废了。 “贵妃饶命啊,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贵妃娘娘开恩,饶了我们吧。” 三人磕头如捣蒜向容贵求饶,光洁的额头磕破皮流出血来。 容贵见差不多了,懒得跟她们纠缠,她也没有热衷杀人的习惯,三人罪也不至死,让她们长长教训就算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道。 容贵瞥了眼花容失色狼狈的三人,跟香草俯身耳语,让她帮自己传话。 香草清了清嗓子:“贵妃娘娘说了,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三人以上犯上冒犯贵妃,按照宫规是要杖责五十,贵妃娘娘仁慈就不打你们了。” 想到不用被打五十大板,三人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不过。”香草话锋一转:“你们三人触犯宫规不罚难以服众,贵妃娘娘罚你们三人罚俸三月,吃穿用度全免。” 什么罚俸三月?三人位分不高,俸禄本来不多,平日里还是喜欢攀比用钱无度,从家里带来的银子早就花光了,每月都是赤字,这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容贵瞧见三人比死了还难受的表情,痛快!由宫人们搀扶着走了。 夏才人、梅梅宝林、孙御女被处罚的事,像阵风刮遍了整个后宫。 后宫们关系好的娘娘频繁走动,兰贵妃一改常态处罚对她出言不逊的妃子,皇上前几日才启程前往行宫探春散心,往年这个时候皇上没个十几日是不会回来的。 兰贵妃趁着皇帝不在处罚妃子,恐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平日里假装柔弱实际是个狠角色。 妃子们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人人自危起来,不敢和夏才人、梅常在、孙答应走的近,生怕自己会被连累。 远水解不了近渴,求人不如求己妃子们琢磨着给兰贵妃送礼自保,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贵妃收了礼物至少不会迁怒于她们。 第3章 第 3 章 永春宫,刘御女急急的走进正殿,柳昭仪正拿着剪子修剪宫人新采的桃花。 柳昭仪今年正直芳信之期,生的柳眉杏眼,面若桃花,被众人称赞贞洁娴静最擅抚琴,颇得苏明修宠爱,只是颇得远远不及兰贵妃。 刘御女坐不住了:“我的姐姐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兰贵妃怕是已经在杀鸡儆猴,咱们要不要也学别的妃子去送点礼物讨好兰贵妃。” 刘御女是去年入宫的,她娘是柳昭仪母族偏房一支,是柳昭仪娘家安插进来为柳昭仪固宠的。 柳昭仪剪掉多余的叶子,嘴角一撇不屑道:“杀鸡儆猴,谁是鸡谁是猴,刘御女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素来敬重贵妃,你们干的那些事可别赖在我身上。” 刘御女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柳昭仪平日里最恨兰贵妃,巴不得她死的明明是你,现在装什么白莲花。 柳昭仪剪掉一朵蔫蔫的桃花,算日子紫金花的毒昨日应该发作了,为何寿宁宫那边没有传来兰贵妃暴毙的消息。 她暗咬贝齿,紫金花是柳家不惜重金,牺牲掉家族最优秀的嫡男的清白,从西域妖女手中换来的奇花,世人只知紫金兰能治失眠多梦,不知摄入大量花粉会致死。 柳昭仪:兰贵妃你怎么还不死。 “啊糗!”容贵打了个喷嚏,她让宫人把香炉里的熏香给灭了,应该是香味太重了打的喷嚏。 宫人呈上今天早晨各个妃子送礼的名单,贤妃送了一匹上好的彩霞锦,柳昭仪送了当朝第一书法家家李学士的《春雨帖》,其他妃子都是珠宝、绸缎、首饰,就连被容贵罚的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都把心爱白玉簪、玉无暇等饰品送给容贵作为赔罪。 容贵哈哈,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她扫了几眼,把名单上小玩意全都赏给寿宁宫的小宫女小太监,得到赏赐的宫人心中更敬爱兰贵妃。 午膳过后容贵慵懒的躺在贵妃塌上,她让宫人把皇上赏赐波斯地毯铺满寝宫 红纹玉壶春瓶、翡翠弥勒佛、琉璃玉盏全摆出来。 兰贵妃舍不得摆出来的东西容贵舍得,渣男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好东西当然要摆出来欣赏。 贵重的物品自然赏心悦目,容贵心情舒畅吃饭都比平时多吃一碗。 午后寿宁宫正殿,六局尚宫们毕恭毕敬的侯在一旁,等着容贵吩咐,毕竟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三人不敬贵妃被处罚之事,六位女官早就听到风声,她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扮猪吃老虎的兰贵妃不敢懈怠,那三人是妃子能逃一死,她们是下人不好好伺候贵妃,可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的事,会丢的只是命。 六局尚宫们纷纷暗暗窥视兰贵妃,果然变得和大家说的不一样,锦衣绣服珠光宝气,眼含凌厉雍容闲雅贵气逼人。 众尚宫竟然觉得兰贵妃变得美了。 容贵让香草拿出藏库里的云锦、蜀锦、重锦、莽缎、装缎选好衣服样式交给尚衣局给她做衣服。 又把苏明修赐她的羊脂玉、和田玉、翡翠、金锭、玛瑙、水晶、珍珠,给司祯局打造新首饰。 妃子们嘲笑兰贵妃年纪大狐媚,那她更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死她们。 又交给尚食局每日自己想吃的现代美菜谱饮一些饮食忌讳,吩咐尚食局单独安排一处为她做饮食。 众尚宫第一感觉到兰贵妃,终于有点贵妃的气派了。 尚衣局李尚宫低着头看衣服图样,紧抿着嘴唇犯难道:“贵妃的您要的绣的金丝祥云纹,尚衣局拿不出那么多金子。” 容贵轻轻挑眉表示没问题:“香草给尚衣局送去十锭黄金做金丝。” 李尚宫继续惶恐:“贵妃娘娘,蜀南流光锦稀有用来全拿来做衣服是不是有点浪费。” 容贵浅笑:“没事就是珍贵稀有,才用来做衣服,剩下的布料全赏给你。” 尚衣局尚宫心中暗喜,这可是流光锦啊! 容贵觉得这么多人围着她,空气都不新鲜了摆手让众尚宫下去:“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有什么事问香草就可以了。” 应该这具身体,紫金兰问多了,容贵有点头疼。 香草从寿宁宫三等小宫女,变成兰贵妃身边头号心腹宫女内心万分惶恐。 容贵则懒懒的望着窗棂外,安放在墙角边上那盆紫金兰,风吹日晒的反而开得更好了。 她合上眼睛,轻柔发涨太阳穴,没那么简单,好戏才刚刚开场。 春日里的鸟儿叫得最欢,后宫里的嫔妃也是对容贵让尚衣局、司珍局、尚食局,给她做衣服,制作首饰,定制膳食议论纷纷。 有了三小组的前车之鉴,妃子们不好大声的议论,总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打手势,专研出一套谜语讨论兰贵妃,后宫瞬间安静得鸦雀无声。 容贵呢!毫不介意,每天穿得像只花孔雀,在后宫花枝招展,常常到各宫妃嫔宫里坐坐,关心她们。 曾经嘲笑兰贵妃,不好看贵妃年纪大的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刘御女,瞧着容贵头上的镶满宝石的金步摇,说不出来的艳羡从前嘲笑兰贵妃朴素,现在她真的打扮起来才是更气人。 尤其是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再被罚俸禄让原本不富裕的她们雪上加霜,含泪从牙缝里省钱出来留好茶款待容贵。 容贵去的次数多了,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实在负担不起。 后宫关于兰贵妃的传言越来越可怕,有的妃子甚至不敢出门,躲在宫里装病柳昭仪便是如此。 “可恶!” 永春宫里,柳昭仪又摔了一个花瓶。 “谁惹我们柳昭仪妹妹生气了,都病了还有力气砸花瓶。”容贵慢悠悠由十二位宫女簇拥搀扶进来。 柳昭仪见容贵今天穿着,尚衣局刚刚赶制完工的蜀锦华服,身上珠宝堆砌贵气逼人。 柳昭仪恨得的牙痒痒,那可是上好的蜀南流光锦,今年蜀南进贡就十匹,皇上赏给兰贵妃的三匹匹,自留四匹,剩下的交给尚衣局,给每位娘娘做鞋子。 柳昭仪觉得容贵身上的锦绣华服太刺眼,原来她穿得素净惹人耻笑,摆了贵妃的派头叫人嫉妒。 狐媚,真是狐媚! 柳昭仪恨自己不能向兰贵妃一样狐媚,受皇帝喜欢。 容贵看柳昭仪脸上酸溜溜的表情,哈哈她要看的就是这种嫉妒带着羡慕的神情。 容贵抿嘴笑着说:“柳妹妹,生病还这么有精神。” 特意展示手上的新翡翠串子。 柳昭仪:“贵妃娘娘,说笑了。” 柳昭仪用绣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装娇弱:“贵妃娘娘,妾身恐怕过病死给娘娘,娘娘还是离妾身远些吧。” 柳昭仪在下逐客令。 容贵并不在意:“无纺,本宫身体强健病魔不侵,倒是妹妹你年纪轻轻爱生病了就不好了,将来怎么伺候皇上。” 柳昭仪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妾身身子不好,自会慢慢调养,妾身将来还想多给要给皇上生几个小皇子,小公主为皇家开支散叶呢。” 兰贵妃年后过四十,恐怕不能生了,柳昭仪自认为自己猜到了兰贵妃的痛处。 容贵悠闲的坐在小塌上道:“妹妹能为皇室开枝散叶本宫也很开心,这样太子爷又能多几个弟弟妹妹玩伴了。” 柳昭仪只感觉被利刃戳中心窝,是啊!要是她早点进宫早点给皇上生孩子,那样她还有机会争一争。 可惜她没那个机会。 太子以年满十四聪慧异常,深受皇上喜爱,容贵的意思,就算柳昭仪在生几个孩子也没用,年纪尚小根基不稳,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 容贵深知柳昭仪这种,一心扎在权力,只想做人上人,不甘于人后。 做了毒害兰贵妃之事,也不会产生愧疚,只会说你失去不过是一条狗命,我失去的是荣华富贵之路。 对付柳昭仪这种人,就要用她最渴望的权力地位打败她。 容贵轻轻拍手,一位女官抱着一本厚厚的宫规走进来对柳昭仪行礼。 柳昭仪脸色难看不解道:“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容贵抿口碧螺春觉得还不错:“这是尚仪局专门教礼仪宫规女官,永德皇后在福安寺为国祈福,本宫自管理后宫以来,后宫流言四起,本宫以为流言不可信,可现在流言越传越荒诞,本宫决定重塑后宫风气,特给每位娘娘都安排了女官学习规律抄宫规,这位你的。” “贵妃娘娘……”柳昭仪剧烈的咳嗽起来。 “妾身身子不适,能不能晚点派女官来。” 容贵做出思考状,然后说:“不能,但是柳昭仪妹妹你身体不好,可以每天少抄一点,女官少给你讲一点,什么你病好了女官再给你讲一遍。” 柳昭仪紧咬银牙:“多谢贵妃的体恤,妾身身子好些了,不用如此麻烦女官,妾身和其他嫔妃一样。” “那好吧!”容贵露出宽容大度的笑容,人嘛你让她走路她偏偏不由,你在她背后放条野狗追着,她肯自然会跑了。 自从那时日,后宫里的妃子们没有闲心讨论兰贵妃的事,每天为了应对女官的教导焦头烂额,半夜三更还得熬夜抄宫规,写错字还得罚抄写十遍。 容贵回带着茶水糕点果干随机,到各个宫里去视察,每个妃子的学习情况,偶尔抽查妃子们不敢开小差每天认真学,做梦都在背宫规。 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每次看容贵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喝茶水,猛的干咽口水心里又饿又馋,后宫已经没有任何人敢偷偷接济,她们,如今三人再也身上没有当初的骄傲自我。 柳昭仪的日子最难过,容贵来她宫里的次数最多,她素来认为自己聪慧,容贵总能想出各种方法抽背宫规。 柳昭仪每次都能勉强应对。 很好容贵做出很欣赏柳昭仪的模样奖励她:“柳昭仪如此优秀,把宫规倒背一遍吧。” 柳昭仪:…… 十天下来,妃子们都瘦了,眼下带着淤青,没有了当初青春活力骄傲放纵。 容贵呢每天吃好喝好睡好,脸上多了肥膘,年轻了几分,整个人精神气很好。 寿宁宫的太监宫女们,突然觉得变得贵妃娘娘是真的支棱起来了。 好日子没过多久,香草提醒容贵道:“贵妃娘娘,御前大总管李公公派人来说,皇上要提前回来。” 容贵眼皮子都没抬:哦,狗男人提前回来了。 第4章 第 4 章 御书房,白釉双耳三足香炉烟雾缭绕。 大内总管太监李得维,在边上伺候苏明修作画,苏明修是大业朝的第三位皇帝,祖父战功卓越打下千里江山,父亲政绩斐然造就繁华盛世,轮到苏明修这里仿佛已经无事可做。 他自认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情趣品味超然不输历代学士、才子。立志要做一个才华横溢文武兼修的皇帝,苏明修平日里最喜作画、写诗、打猎、诗鉴赏古董文物。 宣纸上潦草画了几笔苏明修觉得甚是烦躁,往年这个时候,他会在行宫怀念与白月光初次相见,今年雨水多闹蚊虫苏明修不得不提前回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苏明修实在画不下去了,想请人鉴赏鉴赏,他侧过头问李德维:“小李子你看朕这幅画画的如何。” 李德维眼瞅着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形态,像是两只靠在一起的秃头鸟,真难看绕是他也看不出来有哪里好的。 可李德维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断然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皇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画出来的秃头鸟,他怎么敢让皇上不开心。 打苏明修还在做皇子起,他就跟在苏明修身边,他深知皇上是受不得旁人半点忤逆,喜听人夸讲不喜听人批评。 李德维佯装看不大懂的样子:“皇上的画太深奥,奴才看不懂。” 深奥!苏明修暗暗窃喜,这是自然!他堂堂天子作的画必然深奥,怎么会是一个太监能看懂的。 苏明修心情大好又添了几笔,觉得没趣急躁道:“兰贵妃呢?怎么还没来。” “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御书房外响起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的声音,三人听闻皇上回宫,受人指点特意来跟苏明修告状。 苏明修皱眉:“鬼吼鬼叫的成何体统,进来。” 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进来后先是梨花带雨诉说衷肠,如何如何思念苏明修。 苏明修听的烦沉声道:“说重点,别和朕说这些有的没有。” 夏才人噘起嘴:“妾身不敢说。” 苏明修眸光冷冽:“不敢说就滚。” 夏才人急了:“皇上您不知道,您不在宫里这段时间,贵妃娘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妾身们在御花园说笑,被兰贵妃误以为在嚼舌根,妾身们解释兰皇妃不听,还罚了妾身三人的俸禄。” “皇上!”梅宝林用手绢在抹着泪,她哭的很好看,眼泪像珍珠一颗颗的落下来,活说完眼泪也没了,像是专门练过一样。 “皇上都不知道妾身们,这段日子过得有多难。” “是的,是的。”孙御女位分最低,怕多说多错,一味的点头。 苏明修瞧着这三人,面色发黄脸颊消瘦,眼下有淤青,几日不见娇俏的脸蛋,跟入秋枯萎的花儿似的。 听话不能只听一面之言,苏明修让李德维把贤妃、柳昭仪叫过来,这两位是宫里的老人,应该不会说胡话。 柳昭仪与贤妃被宣进来时,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她们等的就是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三个车前足来告状,她们在登场。 柳昭仪与贤妃,话语中并未透露兰贵妃如何刁难,只是侧面印证说容贵,让先女官整顿后宫让各位娘娘学规矩、背宫规、抄宫规之事。 末了还夸赞容贵:“贵妃娘娘治理后宫有功,请皇上嘉奖兰贵妃。” 柳昭仪身边的宫女不凭插了一句:“娘娘,您怎么不说兰贵妃刁难您,让你倒背宫规的事。” 柳昭仪斥责眼宫女:“多嘴。” 柳昭仪表面斥责宫女,眉梢按捺住一股喜意,这样暗贬比明讽更有杀伤力,轻轻几句话从前温柔敦厚兰贵妃的形象,变得嚣张跋扈。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一来就给朕找事情。”苏明修揉了揉眉心让众人下去。 容贵一大早就被宫人叫醒心情非常不爽,苏明修传她去御书房,容贵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打着哈欠出门。 到御书房外又被几个太监拦下:“皇上有要事商议请娘娘在外等候。” 容贵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进去。 一股子脂粉气混合着龙涎香味迎面而来,好难闻容贵用绣帕捂着鼻子。 苏明修正在低头作画,他穿着一身石青衮服,胸前背后各绣了一条与五爪金龙,袖口绣满金丝祥云。 苏明修眼角有细纹,人中很长留着两撇胡子看起来有有几分滑稽,皮肤白皙看起来不显老,眼角带着股得意劲。 也对人家皇帝,天底下最骄傲的人。 容贵俯身行礼,声音娇弱:“妾身参加皇上。” 苏明修抬头一撇,薄唇一珉他的兰贵妃什么变得成个样了,衣着光鲜亮丽,脸还吃胖了些,变得圆润了。 容贵穿了件宝蓝色的常服,头上带着玉簪,特意穿了蜀锦做的鞋,今天来看狗皇帝,她稍微低调了些。 苏明修原本不信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的话,瞧见容贵变成这样。 他招手先让容贵过来瞧画:“爱妃,你看朕今天这幅画,画得如何。” 容贵脑海中,噩梦般的记忆如涛涛的江水袭来,兰贵妃二十年前是永德皇后身边的小宫女。 苏明修画画、做诗,水平都不怎么样,他偏偏不喜欢自己个孤芳自赏,喜欢拿到翰林院,不说作者是何人让翰林院的老学究们鉴赏。 结果可想而知,骄傲自负的苏明修,让老学究们一顿狂泼冷水,自信的小火苗越来越小,一度想要放弃写诗、作画的爱好。 永德皇后为了安抚苏明修那颗幼小脆弱的心灵,变得法的夸奖苏明修的作品说:“不是陛下您作的不好,是陛下您的画、您的诗必须要是知己才能读懂。” 苏明修信以为真,继续创作了大量的诗和画,生生把永德皇后这朵解语花,熬成了苦黄连,兰贵妃过去跟着永德皇后,学会如何在糟粕里带着放大镜找出一点点精华。 永德皇后在兰贵妃侍寝后,自觉找到了接班人,为了不在遭受这种折磨安心的出家了。 兰贵妃之所以受宠,不仅因为长得有些像白月光,更重要的是会鉴赏苏明修做的诗画。 容贵看着白纸上,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秃鸟?还画蛇添足的故意弄了两点墨汁。 苏明修学了三十多的画还画的这样,真的到画舫里随便找个学了一年的学徒,画的都比他强,得亏苏明修皇帝,要是平民小百姓画成这样绝对饿死。 夸容贵是真夸不出口,过去兰贵妃夸奖苏明修是带着浓浓的爱意,她深爱这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只是把她当白月光的替身。 容贵告诉自己口才不够,演技来凑她曾经在其他的世界当过长达一年的群众演员,这点演技她还是有的。 容贵的脸上的表情,先是由惊讶变为疑惑,又变成惊喜她抓着苏明修的手臂:“皇上起先妾身疑惑不知道皇上画的什么鸟,后来妾身觉得皇上画的是两只依偎的秃头鸟,可又想这鸟头上为何有一滴墨点子,妾身倏地惊觉原来皇上画的不是凡鸟是神鸟,所以我等凡夫俗子才无法轻易看出来。” 李德维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老奴刚才看不出来,只觉皇帝画的画深奥,却无法明白奇深意,原来是神鸟。” 哈哈,苏明修暗自窃喜,朕画的明明是白鹭,这两憨货竟然看成神鸟,罢了罢了,让他们开心算了,被夸奖后的苏明修浑身飘飘然神清气爽。 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感慨一声:“要是皇后也在能和我们一起欣赏就好了。” 容贵与李德维互相悄悄对视一眼,唉都挺不容易的。 福安寺,永德皇后刚刚睡醒,满头大汗太可怕了,实在在可怕了,永德皇后刚在梦里梦见,苏明修画了一只秃头鸟,丑得让人想戳眼睛,兰贵妃和李德维在一旁夸他画的好,末了苏明修说了句让自己在就好了,吓得永德皇后差点魂不附体。 永德皇后起身,跪在到佛祖金像前虔诚的祈祷:“哦弥陀福,我佛慈悲佛祖啊!佛祖!信女虔诚祈祷,千万千万不要让皇上召信女回去,信女原因一生守在在佛祖身边。” 鉴赏完画后,苏明修神情变得肃然,是时候该还敲打敲打下兰贵妃了,不管后宫如何不宁妃子跑来告状,数落几句兰贵妃总是没错。 苏明修沉声道:“爱妃,朕最近听闻有人说你在后宫滥用私权,搞得其他嫔妃怨声载道,你啊你!素日来不是宽容大度,就和从前一样忍忍不了行了吗?她们还小你理会做甚,还有你这衣着打扮……” 忍忍!理会做甚,苏明修棍子不打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劝人大度你站着茅坑不拉屎,把这么多妃子关在后宫,你怎么不大度放出去。 若是从前的兰贵妃,听到苏明修这番话定会伤心,表面淡然接受苏明修的训斥,躲在寿宁宫偷偷的哭。 容贵才不,她要当着苏明修面哭,她没有一味的放声纵情哭泣,先是小声的抽泣,然后放大声音,眼眶红红的,哭得身子打颤。 香草立即会意,明白主子要做什么,容贵早就听到风声有人教唆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告状,她早就给香草安排好说辞。 苏明修原本还要在数落容贵几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香草扑通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皇上就算您今天要砍了香草的脑袋香草也要说,皇上您不知道自从娘娘当上贵妃后有多难,后宫的其他妃子不服气贵妃娘娘,嘲笑她身份卑微,骂她狐媚。” 容贵暗暗的给香草出加油,继续! 香草:“那天御花园里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说的不知道有多难听,说贵妃狐媚老狐狸精,还说贵妃娘娘穿的寒酸比连她娘都不如,还说贵妃娘娘年纪大的都可以做他们娘了,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喜欢贵妃,我家主子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可一听她们说自己可以做她们娘了,一想到皇上还大贵妃娘娘三岁呢,夏才人、梅宝林、孙御女不是暗示皇上您老,可以做她们爹了,贵妃娘娘气极了才出面惩罚她们的,皇上贵妃娘娘是为了您啊!” 苏明修听到老字心头火起,舆论的天秤不自觉倾向容贵这边,虽然他一直以长者自居,说自己稳重成熟,可心态还是停留在二十六岁,说他老真是戳中他的肺管子了。 容贵见时机成熟,抬起哭的雾蒙蒙的眼睛,捂着手绢跑出去。 苏明修吩咐香草:“快点出追,别让你主子做傻事。” 苏明修神情严肃:“李德维!” “老奴在!” 苏明修吩咐李德维:“我命你派人去偷偷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