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青云梯:从秘书开始》 第278章 拿下贾丹 必须得承认,朱明友提供的这个信息还是非常适宜的。 富煤都只知道贾耽在外面谈生意,但没有想到他的生意能够做得这么大,把辽东省沈城市这个省会城市的最大的娱乐场所拿到手下。但是,一个锦江市的黑-社-会富豪,要想跟一个省会的那些富豪相比,他还是有些太不知眉眼高低,也太把自己当回事。而贾耽也够狠,居然让他的对手一家三口人失踪。 就这个机会来说,把贾耽处理掉,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也正像朱明友所说,从锦江市要把贾耽拿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间容易出现太多的差头,因为贾耽的老爹和舅舅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况且他们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目前富煤都尚不得而知。 又过了一会,富煤都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方自称是市办公厅的副主任,姓马。富煤都马上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对方居然主动跟自己打来电话,可见朱明友跟这个马长谦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富煤都马上说:“马主任,我姓付,叫富煤都。我的确是朱明友的哥们,到这里来求你帮助他。” 马长谦说:“你这样,你现在就到我说的这个地方,在那等着我,我给你引荐那个耿老板。”富煤都答应一下,挂了电话就对罗美娇说:“我们现在去见马主任和耿老板。”两个人上了车,罗美娇说:“我们家这个老周啊,就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真的拿他没办法。” 富煤都说:“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过去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通过今天这件事来看,我倒是真要很佩服朱大哥。” 罗美娇轻蔑地说:“你佩服他什么?你佩服他树叶掉下来就怕砸着脑袋?” 富煤都笑着说:“嫂子啊,你别这么说。” 罗美娇打断他:“我让你不要管我叫嫂子。你就管我叫美娇,或者……什么也别叫。我不想当你这个嫂子。” 富煤都笑了起来,说:“好好好,那我就管你叫美娇。美娇,我觉得老朱的这个主意还真的非常正确。就算是我们在锦江市对贾耽下手,也绝对没有必胜的把握。虽然冯大军只是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但人家可是把握着公安局的相当大的权力。人一到他们手上,我们也许还真的没办法。再说这些人能不能以事实为根据,做出真正的处罚还不一定。” 罗美娇说:“你们男人的这些事还真是太复杂。那行吧,煤都,这次我可要看你的,你可不要中……中……中间横生枝节。” 富煤都说:“美娇,你就放心吧。上次慧慧的事我多有得罪,我一直想跟你说慧慧的情况,可你始终不搭理我。” 罗美娇一愣,追问:“你见到慧慧了?”富煤都说:“头几天我到省城办点事,专门腾出时间找到了慧慧。你知道慧慧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她现在过得挺‘满足’的,每天给沈宙那个老头子唱歌跳舞,哄得老头子开心极了。沈重也喜欢慧慧这个姑娘,还给了她不少钱。慧慧满足得很,甚至想借助沈重的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 罗美娇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难道她就心甘情愿伺候沈重那个老头子?恐怕不止唱歌跳舞吧?” 富煤都说:“当然没那么简单。但我能感觉到沈重对慧慧十分满意。至于慧慧用什么办法讨老头子欢心……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罗美娇追问:“她用什么办法?我怎么会想到?难道……不可能吧?沈重都七十多岁了,还能跟慧慧干那事?”富煤都压低声音说:“慧慧用那种‘特殊手段’哄沈重开心,说白了就是用手、用嘴……那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但她总能变着法儿让老头子高兴兴。” 罗美娇脸颊一红,追问:“这些都是慧慧亲口跟你说的?” 富煤都点点头:“美娇,我知道你对慧慧的事有意见,你一直疼她。但这丫头心思太深了,别把她当单纯姑娘。她从洗浴中心、夜总会那种地方出来,嘴皮子厉害得很,谁知道她心里盘算什么?说不定就是在利用我们这些人的心软呢。”罗美娇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些倒有道理。慧慧走后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没说过她的情况,看来真是在利用我们……利用我们心软这个弱点耍弄人呢。好了,这事我不怪你了。” 富煤都说:“我当初把慧慧顶替程子韵,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本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要是在沈重那受委屈,就把她带出来。可人家现在住着大房子,吃穿不愁,报酬丰厚,满足得很呢。沈重还说再过两年帮她弄个编制。” 罗美娇打断他:“行了行了,别提她了。我之前为了慧慧跟你闹别扭,你还生我气吗?” 富煤都低声说:“美娇,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罗美娇追问:“你什么?还有话想说?” 富煤都转头看了她一眼,心脏猛地怦怦直跳。罗美娇和罗美兰这对双胞胎长得太像了,一样的明艳动人。朱明友能有这样的老婆,也算有艳福——何况他本人潇洒能干,有身份地位,娶到漂亮的罗美娇本就合情合理。 可富煤都过去满心都是为罗美兰报仇的念头,并非图什么回报。 如今罗美兰已逝,身旁坐着的罗美娇让他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他看着罗美娇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对双胞胎姐妹带给他的,远比复仇本身更复杂。 罗美娇突然小声说:“煤都,自从认识你,就觉得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比我们家老朱强多了。他从来不肯抛开那些顾虑,我都不知道他每天到底在想什么。可你不一样,敢说敢做——为了程子韵敢冒那么大风险,这次被贾耽他们陷害也没退缩,我是真佩服你。” 富煤都急忙摆手:“美娇,你可别这么说。我没完成任务,既对不起你妹妹,也对不起你。要是我当时再大胆一点,美兰或许就不会……” 提到罗美兰,罗美娇语气陡然尖锐:“你这点说得对!如果你当初肯给她一点男人的情爱,让她尝到真正好男人的滋味,她说不定就有勇气活下去了。你那么拒绝她,根本就是错的!” 富煤都苦笑:“我哪知道会是这样?要是早知道结局……” “你哪怕跟她过一个晚上,让她尝尝人间还有这种快乐,她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罗美娇忽然抬手掐了富煤都胳膊一下,眼眶微微发红,“从这点说,我还真有点恨你。” 富煤都说:“美娇,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妹妹报仇雪恨,让贾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两人来到马长天指定的地点,一家尚未开门的小餐馆。 推门进去时,马长天已坐在里面。他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有些秃顶,身形瘦削,眼睛却透着精明神采。见富煤都进来,他起身握手道:“我和明友是过命的兄弟,具体情况不多说了。” 富煤都刚想介绍身旁的罗美娇,她却轻轻摇头抢先开口:“马大哥,我跟煤都一起来的,到了这儿听您吩咐。” 马长天点点头:“这边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等下耿老板来了我给你们引荐,你们直接谈正事就行。放心,耿老板是我多年好友,人很可靠。”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一辆豪华轿车停下。片刻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名年轻保镖。 马长天起身介绍,耿老板冲两人点点头,沉声道:“耿老板沉声道:“跟我走,到我那儿就能见到贾丹。我倒要听听你们当着他的面怎么说。知道你们带着他犯罪的证据,正好当面对质,看他什么反应。”说完转身上车。 马长天对富煤都说:“你们跟着去。耿老板这人就这样,话少办实事。” 富煤都致谢后,和罗美娇上车,跟着前面的豪华轿车,一路开到郊外一栋年久失修的楼房前。楼四周有年轻人守着,显然是据点。 耿老板站在门口,富煤都上前道:“耿老板,让您费心了。” 耿老板冷哼一声:“一个锦江市的小虾米,跑到省城来嚣张,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不过我们不能胡来,得走法治渠道把他送进去。可我那哥们一家三口到现在还失踪着——这贾丹不怕打,就是死不松口,才请你们来当面揭穿他的罪行。” 罗美娇接口道:“耿大哥放心,贾丹做的那些恶事,证据都在我们这儿,带我们进去吧。” 富煤都看着此刻眼神锐利、语气果决的罗美娇,突然觉得她褪去了平日的娇媚,竟有了几分侠女的英气。 这是一个废弃的厂房。走进去便看到,在废旧的龙门吊上吊着一个人。 第279章 罗美娇的相邀 富煤都大步上前,心下一凛——这不是贾耽是谁?过去那个不可一世的贾耽,此刻竟成了任人摆布的阶下囚,低垂着眼皮。 听到有人进来,他猛地睁开眼,眨巴几下后瞬间愣住:“富煤都?你怎么会在这儿?” 富煤都冷声道:“贾公子,这儿可不是锦江。这是辽东省省会,你在这儿可没法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了。” 贾丹说:“哎,富煤都,我过去还真是轻视了你,你居然敢跟我作对。不过我可是下了命令放了你的,我不想让咱们两个结太深的梁子——你到这里来到底干什么?” 这时罗美娇开口道:“贾丹,我们来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在沈城作恶多端或许没留下证据,但你在锦江市做的那些勾当,我们可一件一件都掌握着!” 贾丹皱起眉:“你们不就是想追究‘523档案’的详细情况吗?但那案子早就定性了。” 富煤都打断他:“少扯这些!在锦江市或绥阳县,没人敢动你,但你做下的罪恶,我们清楚得很!你咬下‘宝宝’和‘贝贝’两个姑娘的乳头,在她们下身留下被摧残的伤痕;你利用公安局侦查权,阻止对她们进行尸检——这些情况我们全都掌握!” 他拿出手机:“看!这就是宝宝和贝贝当初留下的视频。” 耿老板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凶残的画面,沉声问:“这两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罗美娇声音哽咽:“她们已经死了!还有我的妹妹罗美兰,也是被贾丹逼死的!”耿老板追问:“你妹妹也是被贾丹逼死的?你接着说。” 罗美娇突然捡起地上的钢管,发疯般朝贾丹身上砸去,嘶吼道:“这个畜生!他在我妹妹下身烫了十几个烟头,让她再也没法正常得到男人的爱,她才跳楼自杀的!” 被罗美娇一顿毒打,贾丹竟硬撑着没吭声,只抬头问:“你是罗美兰的姐姐?她死了?” 富煤都向耿老板解释:“罗美兰是锦江市歌舞团的顶尖舞蹈演员。贾丹玩弄女性手段极其残忍,要么咬掉乳头,要么就在下身烫烟头。美兰就是因为那里被烫了十几个烟头,受不了羞辱才自杀的。” 耿老板盯着两人:“这些都有证据吗?” 罗美娇立刻拿出手机:“有!这是美兰被摧残的图片。” 富煤都补充:“贾丹为抢夜总会经营权,还把原老板打成重伤,这是调查资料。” 耿老板翻看图片和资料,沉声道:“好!你们提供的证据太关键了。虽然我们对锦江的案子没管辖权,但刚好能用‘几人失踪’为由,把这些材料交给省公安厅。桩桩件件都摆在这儿,够他喝一壶了。接下来你们是回去还是留下?” 罗美娇斩钉截铁:“我们留下,随时配合省公安做笔录。” 耿老板点头:“行,保持联系,后续我来处理。”罗美娇咬牙道:“耿老板,一定不能饶过这个禽兽!” 耿老板眼神阴沉:“你放心!为抢我市最大的夜总会,贾丹竟敢用黑手害了我兄弟,我定要他拿命来偿!你们先找酒店住下,我马上安排人找你们核实情况。” 富煤都拱手:“耿老板,一切拜托了!” 耿老板沉声道:“这不仅是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那夜总会老板是我兄弟,省城娱乐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被贾丹用下作手段除掉。虽然之前没证据,但你们带来的这些资料,足够证明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说完,耿老板大步走到厂房外,冲看守的手下厉声喝道:“给我看好这人!要是出半点差错,我打断你们的骨头!” 在酒店待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富煤都房间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他快步上前开门,门外站着三名身着警察制服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官目光沉稳,开口问道:“请问您是从锦江市来的富煤都付先生吗?” 富煤都点头应答:“是,我是锦江市绥阳县县委办公室的富煤都,一直在等你们。” 警官扫视一圈:“还有一位女同志?” “在隔壁房间,我这就叫她过来。”富煤都立刻将罗美娇唤来。 警官出示证件,郑重道:“我们是辽东省省厅刑侦局的。此次前来,是为核实贾丹的犯罪情况,还望二位配合。” 罗美娇神色坚定:“警官同志,我们早准备好了!贾丹在锦江市犯下的罪行,证据我们都有!” 警官神色严肃:“贾丹目前已被列为犯罪嫌疑人,我市一名夜总会老板失踪,极有可能是他所为。我们需要掌握他更多犯罪事实,无论发生在辽东省,还是黑川省。现在,我们开始工作吧。” 整个询问持续了两个小时。当富煤都和罗美娇将贾丹的犯罪事实和盘托出后,那名警官难掩震惊:“我们见过形形色色摧残女性的罪犯,但像贾丹这样凶恶残暴到令人发指的,实属罕见。感谢二位的配合,我会向你们当地领导通报你们的贡献。” 富煤都急忙摆手:“警官,千万不要向我们单位通报任何情况!在锦江市,贾丹和他背后的保护伞都是手握实权的人物。要是当地能有所作为,贾丹这种败类早该伏法了。” 警官了然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尊重你的意见。付先生、罗女士,再次感谢你们。” 待几名警官离开,罗美娇眼眶一热,积攒的情绪瞬间释放。她猛地扑进富煤都怀里,声音发颤:“太好了,煤都……真的太好了……谢谢你……” 富煤都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美娇,别谢我。美兰走了,我心里有愧,是我没保护好她……” 罗美娇轻轻摇头,指尖抚过他紧绷的后背:“换作旁人,你的选择没错。可美兰性子倔,她太需要一个依靠……不过都过去了,怪你也没用。”她仰起脸,眼底泛起泪光,“现在贾丹要完蛋了,我这口气憋了这么久,总算能喘过来了。” 话音未落,富煤都的手机骤然响起。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通:“耿老板!警察刚问完话,他们对证据很认可。” 电话那头传来耿老板粗粝的嗓音:“煤都老弟,实在对不住,没法当面送你了。我心里堵得慌,但必须得谢你!省厅刑侦局刚把贾丹带走了。他在锦江的靠山再硬,到了辽东也不好使!这回,他跑不掉!” 没等富煤都回话,电话已匆匆挂断,只剩忙音在房间里回荡。富煤都刚想对罗美娇说些什么,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郝心怡打来的,他已经两天没和她通话了。 听到郝心怡的声音,富煤都顿时喜上眉梢。只听郝心怡带着点嗔怪的语气说:“富煤都,你在哪儿呢?我告诉过你,不管做什么都得跟我说一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富煤都难掩兴奋:“我的姐啊,我这儿好得很!你猜我在哪儿?我在辽东省省会呢!刚干了件大事——亲手把贾丹送进去了,就刚才,被警察带走的!他在辽东犯了事,我们正好把他在锦江做的那些恶事,一股脑全报给辽东公安了!” 郝心怡在那头愣住了:“你说什么?贾丹在辽东出事了?还被带走了?”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回去详细跟你说!” “那你赶紧回来!明天我们去趟省城,你回来后到我这儿来。”郝心怡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罗美娇紧紧地盯着富煤都,像是有些胆怯地说:“煤都,我们现在就要回去吗?” 富煤都说:“我们任务也完成了,贾丹也被带走了。我们现在可以一身轻松地回去了。再说,你家老周把我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帮忙,我现在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要我全力以赴地对甲状腺下手。行,你家老朱才是一个真正运筹帷幄的人呐。” 罗美娇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口口声声都说我们家老朱老朱老朱的,难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就没有感觉吗?” 富煤都愣了一下说:“我对你当然是有感觉呀。我们这回一起到这里来,为小妹报仇雪恨,也完成了我们的任务。当然是我们两个通力合作的结果。” 罗美娇脸红着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跺了一下脚,像是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 富煤都看着罗美娇突然间变得羞红的脸,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就说:“美娇,你说吧,在省城你还有什么事?我可以陪你,我们到处逛逛也行,我就是回去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再说我现在本身就是被你们家老朱调到了市政府来办公的。” 罗美娇喃喃地说:“你们这些男人心里面想的都是工作。可你不该这样啊。你难道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想说我们出去散散心,难道你就不能陪着我吗? 第280章 今晚庆祝 这一天多来,你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过的。我妹没了,我真是太难受了。我们家老朱根本也不把我当回事,他的眼里只有升官升官。好像当官就是他的全部。” 富煤都说:“你们家老朱也是给我们做了一件大事。如果不是他给我们提供的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这个贾丹什么时候能够最终受到惩罚。” 罗美娇突然拉了一下富煤都的手说:“我让你陪我,我们到海边去玩玩怎么样?我的心情真是太压抑了。” 富煤都想了想说:“好吧,我们现在就走。” 罗美娇的脸上这才开朗起来,说:“煤都,你真是个好男人。我们家老朱要是像你这样,我也就满足了。” 富煤都说:“可不能这么说。你们家老朱那才是个好男人。我这个人走到哪里都有一些风流韵事,让人家看不上,所以我现在要注意的。” 罗美娇噗嗤一笑说:“那也都是女的愿意的。风花雪月可不是仅仅男人才搞的勾当,我们走。”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眼前豁然开朗。碧蓝的海面映入眼帘,金色的沙滩通向遥远的前方,很多来自城市的男男女女在海滩上休闲——这才是悠闲的生活。 富煤都把车开到海滩边。罗美娇像个欢快的小女孩,说:“看到大海,我的心才舒畅一些。煤都,你陪我游泳怎么样?” “当然可以,你等一下。”富煤都买了件女式泳衣和一条泳裤,对她说,“你先上车换衣服,然后我再换。” 罗美娇羞怯地一笑:“好吧。”她上车换好泳衣下来,一身泳装衬得身材苗条——这身段和罗美兰一样美好。富煤都看着她,又想起罗美兰那曾被贾丹摧残的身体,心里不由得一阵惆怅。 而罗美娇有富煤都这样的大男人陪着,又置身宽阔的海边,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看到罗米娇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一下子就扑进未来的海水里。他马上又想到两天前跳楼结束了自己生命的罗米兰。 这一对孪生姐妹貌美如花,性情也十分招人喜欢,但一个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另一个却与人阴阳两隔,他不禁唏嘘不已,立刻扑进海水里,和罗美娇并肩游了起来。 游了一程,罗美娇又开始往回返。富煤都跟着罗美娇回到了岸边。 被海水打湿的泳衣勾勒出一个曼妙女子的曲线,让富煤都不胜欢喜。 不过他必须要打消自己那股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这可是朱明友漂亮的媳妇。在海水里畅游了几次,又吃了海边的一些小吃,罗美娇完全抛开了因妹妹跳楼自杀带来的悲伤。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身边的富煤都。 自己的老公朱明友虽然年纪不大,但老气横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朝气; 而富煤都却截然不同,从头到脚都充满着年轻男子的魅力和英气。这让罗美娇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有了些许萌动。 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和富煤都在一起的感觉,但这样的心思,她绝对不会说出口。 想到死去的妹妹,之前想与富煤都发生关系,却遭到拒绝。罗美娇不禁暗自思忖, 难道,外人对他的那些种种说辞,都是污蔑? 她突然生出一种恶作剧的感觉,伸手在富煤都裸露的前胸拍了拍,调侃道:“你看你,比我小不了多少。” 富煤都马上抱紧自己的胸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怎么能跟你的比?我们完全不是一样的东西。” 罗美娇戏笑着反驳:“怎么就不是一样的东西?我的是我的,可……”她故意拖长尾音,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这样的话要是再说下去,可就有些难为情,也有些过分了。 富煤都连忙止住话题,问道:“美娇,你还想玩吗?” 美娇回道:“那我听你的,我们是找地方吃饭,还是怎么的?” 富煤都说:“前天我饿了整整一天一夜,这肚子就好像总也填不饱似的。我们去吃海鲜,今天我们取得了成绩,可以好好喝点酒,在海滩上再睡一觉,晚上我们出发。你觉得怎么样?” 罗美娇将脸轻轻靠在富煤都的胸膛上,柔声道:“我当然听你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富煤都调侃道:“你跟老朱还没有这么温柔吧?” 罗美娇轻轻打了一下富煤都的胸膛,嗔怪道:“在我面前,你不要总提老朱老朱的。” “好好好,不提不提。”富煤都应和着,“哎,上了车,开出去不远就是一个海鲜酒楼。” 罗美娇说:“那就在这里吧。” 两人准备换衣服。富煤都刚想推门下车,罗美娇说:“你何必下车呢?你换你的,我换我的,你不看就是了。” 富煤都说:“我还是下去吧。”说着便下了车。然而,当他开门时,看到罗美娇还在慢悠悠地穿着衣裤。富煤都刚要转身避开,罗美娇开口了:“行了,你就在我面前看吧,难道你不想让我看看吗?” 如果是换作别人,比如郝心怡、王金秋,他完全不在乎;哪怕是葛红,他也能大大方方在车里脱掉衣服。 但这不是别人,而是罗美娇——朱明友的老婆。 他绝不能如此冒失,于是开口道:“美娇,咱们这么做有点不合适。” 罗美娇冷下脸:“富煤都,你以为我是不检点的女人吗?我告诉你,我跟朱明友在一起时还是第一次,除了他,我没跟任何男人……你不信是你的事,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为什么对你这样?因为……”她突然脸红,不知如何说下去。 富煤都看着罗美娇眼中迷茫又带着几分渴望的神色,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要是继续坚持,倒显得我多像个正人君子似的。” 罗美娇哼了一声:“你们这些男人,我看没几个是正人君子。包括我们家老朱,谁知道他陪着卢市长在外面都干些什么?你来吧,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罗美娇说的这番话,让富煤都听着不舒服。 本来这个世界男人是强势的,现在轮到这些女人对男人指手画脚,仿佛她们是男人的主宰。 富煤都心想:就说你看我,我倒是想看你。你妹妹的我是看过了,她那里受了伤。但我倒要看看你跟你的妹妹到底是不是一个样子。 罗美娇挑了一下眉毛说:“那不行,我先说出口的,你必须先要满足我。” 富煤都说:“那是不可能的。哎,那我们就先下去喝酒。” 罗美娇说:“那你得换上衣服吧?我不下车,我看你这衣服,你想怎么换?” 罗美娇说着,得意洋洋地看着富煤都。 富煤都感到拿这个女人还真是没办法。 但现在的这些年轻女人就是这样。他只好无奈地说:“没办法,你们这些女人呐,真是没办法。” 说着,他干脆就脱了下去,但迅速套上了外裤。 罗美娇一阵得意的大笑说:“行,真行,我们家老朱可是没法跟你相比。”进了餐厅,两个人坐下。 罗美娇要了半桌子菜,说:“今天你为我妹报了仇,把贾丹带走了,我感到痛快。今天我请你,你喝多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富煤都说:“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我们书记,明天早晨我就要回到县里。” 罗美娇说:“那要看你今天晚上喝的怎么样。今天我们来,我要跟你好好喝一顿。” 这时,朱明友的电话打了过来。罗美娇拿起手机说:“老朱,你是要跟我说话,还是跟煤都说话?” 那边的朱明友说:“跟你们谁说话都行,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富煤都接过手机对钟明友说:“贾丹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到了锦江市吧?难道你没听说吗?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贾丹已经被省厅刑侦处的人给抓走了,我们现在可以说取得了短暂的胜利,暂时的胜利。” 朱明友说:“贾丹被抓走了,那可太好了。我现在还没有听说,应该说是我们全面的胜利。你们晚上回来吗?” 罗美娇又拿过手机说:“我们晚上不回来,今天我要和煤都在沈城玩一晚上。我们现在正在喝酒庆祝胜利呢,怎么?你是不是嫉妒了?” 朱明友马上说:“不激动不激动,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既然贾丹被抓走了,而且还是辽东省的警方给抓走的,那就说明贾丹已经在劫难逃了,你和理应好好庆祝一番。那就这样,你们慢慢喝,什么时候回来都行。”朱明友说着就把手机挂了。 第281章 不眠之夜1 富煤都说:“我说美娇,你这非要让我在朱明友身边犯错误。你家那朱明友可不是好惹的,这个人就是那种‘咬牙的狗不露齿’的类型,我可害怕他。” 罗美娇“切”了一声,说:“煤都,你不会这么没有骨气吧?我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美女在你面前,你居然还说出这么扫兴的话,真是……那你跟我喝酒, 这杯酒你必须跟我喝了,就算我感激你还不行吗?自从因为我妹妹的事情,你来到我身边,我始终都在观察你,今天我们终于有了结果。” 富煤都说:“其实为你妹妹兰报了仇的事,还要感激你们家的老朱,如果不是他提供机会、找到人,我们也是一无所得。” 罗美娇轻斥道:“你快得了吧,来,你必须给我喝了!” 她拿着富煤都手里的酒,塞到他唇边,富煤都也只好一饮而尽。 罗美娇也跟着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然后重新倒上两杯酒,接着说:“我家的老朱吧,谨小慎微,就想一心往上爬。一开始觉得这样的人也挺好,但慢慢觉得跟他在一起,真是无聊透了。而你跟他完全不一样,这是我欣赏你的原因,所以这杯酒你还是要喝。” 富煤都知道罗美娇这是非要让自己喝多不可,但在她的“忽悠”下又有些飘了,便说:“你可千万别这么忽悠我,再这么忽悠我,我要受不了了。” 罗美娇说:“我就是忽悠你,怎么样?”又拿着自己的酒灌进富煤都嘴里。富煤都转眼间已喝了半斤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喝了这么多酒肯定回不去了,也知道是中了罗美娇的当。但美女的诱获难以抗拒,索性不再想当晚返回的事,就说:“美娇,你这非要把我留下?” 罗美娇说:“难道你就不想让我轻松快活这一个晚上吗?自从我妹受到贾丹的残害,我就没有一天高兴的时候。我时时刻刻想着为我妹报仇雪耻,也时时刻刻想着把贾丹绳之以法,今天终于做到了。难道你就不想让我放松一下吗?” 罗美娇说出的这些理由,让富煤都毫无反驳的机会。他就说:“那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里光是喝酒吧?” 罗美娇说:“我看到了,附近就是歌舞厅。今天我要好好为你唱首歌、跳段舞。你知道我妹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其实我们两个一起学的舞蹈,她坚持下来了。她艺术细胞比我强,我就把精力放在写作上。你知道,一个写作的人,满脑子都是幻想。我今天晚上就要让我的生活丰富一些,让我的写作素材再丰富一些。你要给我这个机会。” 富煤都说:“好好,你这么逼我,我就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也是难以做到了。” 两人不再喝酒。 酒到半醺,花开半夏,这个时候罗美娇就更显得妩媚多姿。过去,他总觉得罗美兰要比罗美娇长得更加漂亮一些,但现在已然不是这样。也许这就是一种感觉罢了。罗美兰已经作古,而罗美娇却活生生地就在自己的身边,真是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来到餐馆旁边的一家歌舞厅,走进去就听到让人心动的缠绵情歌,涌进富煤都的心怀。而身边的罗美娇面容酡红,满脸含情,走路飘飘欲仙。 他过去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罗美娇的身上,但在整个一个晚上,罗美娇的纠缠让他真是有些情不自禁了。罗美娇居然开了一个大包房,放上一支舞曲。她对富煤都说:“你坐在那里。” 放的是支外国曲子,这对富煤都来说完全是门外汉,但见罗美娇已翩翩起舞——虽穿着日常服装,可她每一个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举一动、一弯身、一投足,虽没罗美兰那么标准专业,在富煤都眼里却也够档次、够水平。 忽然,狂野的曲子响起。罗美娇眨眼间脱下长裙和外套,只剩上身窄小的衣物和下身仅能兜住敏感部位的简单衣饰,舞姿也愈发狂野。 这一幕让富煤都完全看呆了,他盯着罗美娇狂野的舞步,惊叹道:“真是美极了!真是美极了!” 一曲终了,罗美娇猛地扑进富煤都怀里,在他脸上狂吻着问:“怎么样?可以吗?你喜欢吗?” 富煤都连声应道:“喜欢,真是太喜欢了!美娇,你跳得真好!”罗美娇-喘着气说:“今天我就要狂野一把、放松一把,甚至放荡一把!女人总被恶毒男人拿捏着,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几乎暴露的罗美娇让富煤都彻底失去自持,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不由自主地从上到下乱摸着。 在这种情形下,再想把持住自己既无意义也难以做到。何况富煤都本就不是能在美女面前坚守定力的人,他全然不顾朱明友可能的不满与潜藏的危机,翻身将罗美娇压在身下,随即便是一阵翻云覆雨。 包房里的音乐愈发狂野,宽大的沙发上,富煤都的动作也随之越来越疯狂。 当天晚上,罗美娇干脆住在了富煤都的房间里。两人说完话就疯狂,疯狂完了又说话。 实在太晚,富煤都才喘着气说:“美娇,行了吧?你还没闹完啊,我可有些受不了了。” 罗美娇满脸通红——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也正如她自己所说,除了朱明友,她从未接触过第二个男人。 但几乎所有女人都有类似的隐秘想法,一旦有机会便想尝试。而今晚,她终于“要”了一次——不,绝不止一次,具体多少次她已记不清。这一切,才真正还给她一个女人该有的、充满丰富想象的体验。已经是午夜,两人终于重新躺了下来。富煤都脑海里想的并非刚刚一次次的疯狂,而是贾丹被带走后可能面临的种种状况。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冯莹莹打来的。他立刻意识到,贾丹被带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锦江市。 他本不想接,但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显然冯莹莹不打通誓不罢休。 富煤都只好接起,冯莹莹急切地问:“富煤都,你在哪儿?不管你在哪儿,我现在都想见你。” 富煤都无奈道:“莹莹,这么晚了,见我做什么?”冯莹莹不依不饶:“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在锦江市,还是绥阳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富煤都绝口不提自己在辽东省沈城,只胡乱应付道:“我既不在锦江市,也不在绥阳县,是在岭城镇。我不是参加党务工作检查下乡镇了吗?你今晚肯定见不到我,明天我回去就找你,行吗?” 冯莹莹追问:“你说你在岭城镇?好,我告诉你,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今晚必须见你!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富煤都这才反应过来:冯莹莹想见他,分明是想套出自己的位置。贾丹在辽东省会被带走,冯大军不可能不知情,让冯莹莹来打电话,倒也符合情理。 富煤都这下有些紧张。 凭冯莹莹这股劲头,现在开车到岭城镇并非不可能。何况她是公安局宣传部副科长,开警车去,或是有其他警官陪同,都合情合理。要是冯莹莹真去了岭城镇却找不到他,这玩笑就开大了。 他干脆问:“莹莹,你直说吧,见我到底要干什么?” 冯莹莹语气凌厉:“看来你不在岭城镇,甚至根本不在我们省,对吧?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在辽东省省会沈城?” 富煤都默不作声,冯莹莹冷笑一声:“行,跟你直说吧,贾丹被带走了!你把他在锦江市干的事,一股脑全给辽东警方提供了作案证据。你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我看不惯贾丹,但他毕竟是我表哥!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冯莹莹继续追问:“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话未说完,她突然挂断了电话。 富煤都心里清楚,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贾丹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若不是背后有保护伞,早该入狱了。 如今他刚被警方带走,还没到“绳之以法”的地步,就已经让某些人慌了神。毕竟谁都怕贾丹背后的保护伞被揪出来,而这恰恰是富煤都的目的。 一旁的罗美娇痴痴地看着他:“是冯莹莹打来的?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富煤都拍了拍罗美娇的肩头,心情有些沉重地说:“美娇,好了,别问了。我们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返回去。也许摆在我面前的事情会更加复杂,但这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他闭上眼,却毫无睡意。本想从“523大案”入手追究贾丹,再顺藤摸瓜查他的父亲贾兴旺,可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或许回到锦江市,等待他的会是难以摆脱的恶劣局面。 第282章 不眠之夜 2 就在这天的晚上,贾兴旺从办公室回来。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儿子这里。他到这里完全就是为了洗澡,好好泡一泡,缓解一下一天的乏力。既不需要小姐陪,也不需要别人给他按摩、搓澡。 但这个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肮脏的场所,他不是不知道。开始的时候,他还对自己的儿子贾丹提醒过,不要搞得太过分,但儿子就是不听。做父亲的,有些时候掌管着千军万马,但是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还真是没有办法。 谁让这个儿子不听话呢?而且还是自己30多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他把这个儿子视作掌上明珠。况且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三个私生的孩子,这都需要儿子抚养。 他大笔弄钱,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后代嘛——谁不为自己的后代着想呢?好好的泡了一顿澡,他也没到大厅休息,直接穿上衣服就准备回家。 这时,碧水云天的总经理——一个姓段的女子,悄悄地走了过来,对贾兴旺小声说:“贾市长,我从下午就给贾总打电话,可这个电话始终打不通。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贾兴旺一愣,问:“你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他不是去辽东了吗?” 段雪点头说:“贾市长,是这样的。他已经走了三天了。这三天,他每天都给我们打电话,问问这里的情况。因为他总觉得我们最近可能要出事。今天上午他电话没打过来,我下午就开始给他打,刚才又打了一遍,发现他的电话处在关机状态。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贾兴旺愣了一下,问:“他在沈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段雪说:“沈城那边,他想搞全奉天省最大的洗浴、休闲、娱乐中心,好像进展不太顺利。他跟当地一个很有势力的人正在争夺,恐怕……” 贾兴旺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段雪说:“贾总前前天晚上从各个洗浴中心、夜总会抽调了几十个保镖,好像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贾兴旺皱了皱眉头,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他回到汽车上,立刻拨打儿子的电话,听筒里果然传来关机提示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隐忧。他马上给小舅子冯大军打电话,冯大军很快接起:“姐夫,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贾兴旺说:“贾丹在辽东想拿下一个大型娱乐中心,好像进展不顺。可他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去了解一下?” 冯大军应道:“好的。你这个儿子呀,也真够让人操心的。姐夫,我有种感觉,要是我们出事,多半都是你这个儿子惹的祸。” 贾兴旺有些郁闷:“好了,先别说这些,你赶紧想办法联系贾丹,我现在担心这小子要出事了。对了,你了解一个叫富煤都的人吗?这小子一直盯着我儿子不放。” 冯大军放下电话,却没有立刻去了解情况,而是拨通了女儿冯莹莹的电话。 冯莹莹开口就问:“爸,你是不是想问富煤都的事?这小子没在锦江市,好像去了辽东,甚至可能就在省城。” 冯大军说:“莹莹,我们这段时间犯了个大错——想通过富煤都攀上葛云开厅-长的高枝。可这小子一直想从我们手里搞到贾丹的证据。刚才你大舅来电话说,贾丹失踪了,电话打不通,他在辽东恐怕没干好事。富煤都一直盯着贾丹不放,但他也清楚,在锦江市他扳不倒贾丹。” 冯莹莹疑惑地问:“爸,你是说富煤都靠辽东省公安的关系把贾丹抓走了?他哪有这么大本事啊?” 冯大军语气郁闷:“要说他没这本事,现在可不好说。富煤都和葛红的关系你也知道,葛红可是葛云开厅-长的女儿。通过咱们省公安厅跟辽东省公安厅打个招呼,找机会动贾丹不是没可能——关键得看贾丹在辽东是不是真犯事了。” 冯莹莹问:“爸,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们打电话问问辽东省公安厅那边有没有动静?你不是在辽东省厅有很多老战友吗?” 冯大军叹了口气:“我要是直接过问,事情反而更复杂。贾丹毕竟是你表哥,要是你在辽东省厅有同学,让你去打听会更合适些。” “行,”冯莹莹应道,“辽东省厅我还真有几个同学,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说完便挂了电话。此时她正在锦江市的碧水云天,刚洗完澡待在包房里,有按摩小哥正为她做身体按摩。 在学校时,她认了几个干哥哥,有的还是上一届的。她明白,想编织关系大网,光靠父亲和家族不够——毕竟父亲、舅舅和家族成员多半都在布局,得趁早自己动手。何况冯莹莹本就美貌多姿、风情万种,那些情商智商高的男人,竟愿意把她当小妹,偶尔调调-情让她心情快活,倒也不错。不过要真发生什么,一般还没到水到渠成的时候。 这时,冯莹莹给辽东省厅宣传处的一名副处长打电话。对方很快接起:“老妹,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到辽东了?来了可得让我全方位招待啊。” 冯莹莹咯咯笑起来,像发-情的母猫般娇媚:“哥,我没去辽东,在家呢。求你办件事——帮我打听个人,是我表哥。他在辽东谈生意,现在没了下落,真是不省心,我爸为他操碎了心。他生意越做越大,难免出点事,你帮我问问省厅或省城的市局,有没有他的消息?他叫贾丹,从黑川省锦江市过去的。” 那干哥立刻答应:“好嘞,我现在就去打听,过会儿给你回电话。”冯莹莹又笑着撒娇:“哥,那就麻烦你啦。” 冯莹莹放下手机,闭上眼任由英俊的小哥在身上揉捏。 捏着捏着,她的身体有了反应,猛地睁开眼盯着小哥俊俏的脸,指尖发烫地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敏感部位,声音带喘:“关键地方也帮我弄弄,轻点……这样舒服。” 小哥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她眼神快-离地勾着嘴角:“有什么不好的,我让你弄就弄,不会说出去的,来吧。”在这样的场合,漂亮姑娘、媳妇甚至贵夫人青睐俊俏小哥的事早已司空见惯,小哥也见怪不怪。他的手带着娴熟的经验,在冯莹莹的敏感部位轻轻揉捏,惹得她阵阵轻哼,快-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 她忽然想起富煤都——那个英俊却总拒绝自己的男人,甚至到了翻脸的地步,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恨意。 可转念又想,不管贾丹多让人操心,终究是自己的表哥。要是富煤都真对表哥下了手,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于是她摸出手机拨打富煤都的电话。此时富煤都刚入睡,被震动惊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看屏幕竟是冯莹莹。身旁的罗美娇也醒了,问是谁。富煤都低声说:“冯大军的女儿,估计他们现在像惊弓之鸟。” 罗美娇冷哼:“别接,随他们去。”富煤都想了想,直接按灭手机关了机。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忙音,冯莹莹握着手机的手指攥得发白,一股火气直往头顶冲。这时,冯莹莹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正是辽东省省厅的那位“哥哥”。 对方开口便说:“莹莹,省厅刑侦处在今天下午还真的抓了一个叫贾丹的人,可能就是你说的这位,他是你们锦江市的人。” 冯莹莹马上紧张地问:“原来是真的?表哥……贾丹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方回复:“他现在的问题是,跟一个姓焦的老板争夺辽东省最大的洗浴娱乐中心。那姓焦的一家三口现在失踪了,怀疑是贾丹下的手。而且我们还得到了贾丹在锦江市很多违法乱纪的证据。” 冯莹莹立刻追问:“这么快你们就调查到我表哥在锦江犯的事了?” 那人说:“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详细情况,明天我再仔细问问,咱们再通话,你看可以吗?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不方便问得太详细。” 冯莹莹连忙道谢:“哥,感谢感谢,真的感谢!知道这个情况就不错了。那就这样,打扰你休息了。” 挂了电话,她呆愣在原地,随即又给老爸冯大军打电话,“爸,贾丹真在辽东出事了!他已经被辽东省厅刑侦处的人带走了。看来对方真是厉害角色,省厅都出面了,这可不是小事!据说,他跟一个姓焦的老板争夺那个娱乐中心,那个姓焦的一家三口人失踪了……”冯大军恨恨地说:“这个该死的,他早晚要弄出事来!还有什么情况?” 冯莹莹说:“爸,问题是有人主动去了辽东省,把锦江市里我哥干的那些事,向当地公安做了汇报,还提供了证据。我现在怀疑,做这事的就是富煤都。” 这番话让冯大军吃了一惊,他喃喃道:“原来真是这样……我这一天都在担心富煤都盯着你哥的‘523大案’,真是不省心啊。莹莹,你在干什么?赶紧回去休息。” “没事的爸,我马上就睡,你也早点歇着。”冯莹莹应道。 第283章 不眠之夜3 挂了电话,冯大军回到家没跟老婆多说,径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呆呆琢磨着外甥可能带来的麻烦。想了想,他立刻给贾兴旺打了电话。 冯大军语气阴沉:“你这个儿子是真不省心!他在辽东被省厅刑侦处抓走了!在沈城跟一个姓焦的老板争辽东最大的洗浴娱乐中心,很可能把对方一家三口给……” 这番话如五雷轰顶,贾兴旺声音发颤:“什么?他在辽东犯事了?辽东那边我们可没关系啊!你……你不是有人脉吗?” “就算我有人脉,也不想趟这浑水!”冯大军语气决绝,“我早晚得跟着贾丹倒霉!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真出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贾兴旺强压怒火:“你当舅舅的,过去没少帮贾丹,我们心里有数。” “别跟我提这个!”冯大军打断道,“姐夫,从现在起,咱们一刀两断!”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贾兴旺握着手机呆立原地,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贾丹出事,绝不是一人担责这么简单。新账旧账一并清算,整个家族都将万劫不复。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独子的安危——这个被捧在掌心的儿子,若真栽了跟头,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据他这个当父亲的知道,自己儿子手上的命案就不止一个。 他苦心孤诣要扳倒吴秋凡,起因就是绥阳县碧水云天那两个女孩跳楼自杀的事。 而自己的儿子还糟蹋了太多女孩子,这些事情一旦暴露,一颗子弹留给儿子,完全是不容置疑的结局。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他一时感到无所适从。但必须想办法保住儿子——最好是通过黑川省省厅把人弄回来,在本省处理事务,自然更有转圜余地。 思来想去,他终于拨通了副省长周凯天的电话。 此时,黑川省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周凯天刚刚睡下。他本就睡眠不好,每天睡前都得吃一片安眠药,稍有响动便会惊醒。 手机突然响起,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关机。听到铃声,心里顿时一阵烦躁。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锦江市副市长贾兴旺打来的。若是其他市长、副市长来电,他要么不接,要么语气不善。 但贾兴旺不同,两人在新发房地产项目上利益捆-绑,共同出资。此刻,他们还面临一个关键问题:如何将省里拨给绥阳县的30亿工业发展基金,挪用到房地产开发上。常委会即将召开,资金数额是30亿还是20亿倒在其次,关键是怎样从中抽走大头。 他接起电话:“老贾,你是不是为那笔资金的事打来的?” 贾兴旺马上说:“周省长,不是,我是为我儿子的事才这么晚给您打电话,实在不好意思。” 周凯天披上一件睡衣,语气带着不满:“老贾,你有没有搞错?这半夜三更的,你打电话来为你儿子的事?你儿子又犯了什么事?有你这个当副市长的,还有你小舅子冯大军,还解决不了,非得给我打电话?” 贾兴旺忙说:“周省长,真是对不住,这件事还真得麻烦您。我儿子在辽东省出事了,被辽东省省厅抓走了。” 周凯天一听更不耐烦:“你这个儿子真是不省心!可辽东省的事,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辽东省的副省长。” 贾兴旺做出哀求的样子说:“大哥,在这个时候我不找你我找谁?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通过省厅的葛厅-长,跟辽东省的公安厅联络一下,把我儿子弄到我们省来,我们自己来处理我儿子的案子,这不就好办了吗?” 周凯天说:“我是副省长,人家葛应凯也是副省级干部。我们两个工作又没有任何的交集,个人又没有什么感情,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贾兴旺说:“你们毕竟都是同级干部嘛,也都在省政府大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事我可就不好办了。大哥,我求你帮帮忙。” 周凯天说:“你那个儿子是真的太不省心了。不过,你儿子如果真的被查出了什么事,你可就有些事情得说说清楚了。” 贾兴旺着急地说:“是啊,就是啊,我怕的就是这个呀。哎,大哥。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这个忙你还真要帮啊。” 周凯天说:“我跟葛云开直接通话绝对不行,只能适得其反,让人讨厌。这样,我找找龙省长吧。龙省长的面子,他总是要给的。” 贾兴旺马上高兴地说:“对呀,如果龙省长出面,那葛云开一定会给这个面子的。” 周凯天说:“也不好说,我可以跟龙省长说,龙省长能不能办这件事,又当别论。即使龙省长跟葛云开谈这个问题,那个葛云开是个老倔种,能不能网开一面,这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情啊。” 周凯天被贾兴旺这么一折腾,也精神了。 这时,50多岁的老婆子从里面的卧室出来,问道:“老周啊,这半夜三更的谁打的电话?这不是折腾人吗?我跟你说过晚上不要接任何电话,你睡上一觉本身就不容易。” 周凯天叹息一声说:“是锦江市的贾兴旺打来的,他儿子在辽东省出事了,让我把人弄到我们省来。” 周凯天的老婆子说:“这些事情你管得完吗?你就不用管了。” 周凯天说:“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你快进屋睡觉。” 老婆子又嘟囔了几句,走出了客厅。 周凯天并没有马上给龙省长打电话,他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贾兴旺也算是自己的老部下了。 周凯天在锦江市当过常务副市长,那个时候贾兴旺是工业局的局长。 周凯天直接从锦江市常务副市长的位置调到了省城,担任省发改委的常务副主任,后来又当正了主任,再后来直接提拔为主管工业的副省长。 而这个时候,他也直接用自己的手段把贾兴旺提拔到锦江市主管工业副市长的岗位。那时锦江市的市-委书-记是沈重,周凯天是常务副市长。 沈重后来到了省里,担任省人大的副主任,而周凯天自己又当上了副省长。他始终把沈重当做自己的老上司看待,沈重对周凯天这个没有忘记自己的部下也始终很是感激。周凯天经常到沈重家走动,而沈重的儿子又是省住建厅的副厅-长。这么一来二去,这个小集团就有了一个秘密的构想: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但这个房地产公司不能太过张扬,最好从最基层的人员着手运作。 于是,周凯天找到了贾兴旺,贾兴旺又联系上了绥阳县的县长郑来全,就这样,新发房地产公司暗中成立了。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直接使用自己的名字出面。在沈重儿子的刻意关照下,公司顺利拿到了省城宾阳最好的一片棚户区改造项目,这个项目一旦落成,他们每个人至少能拿到几千万,甚至拿到上亿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省城的房价涨得实在太快了。从一个地级市以常务副市长的名义提拔到省里,和以市-委书-记的名义提拔到省里,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常务副市长的人脉根本无法与市-委书-记相提并论。 在省里,相当多的干部都是锦江市过去的老市-委书-记沈重提拔起来的。不仅如此,就连好几位副省级干部,像纪委书-记、政法委常务副书-记,也都是沈重的老部下。 而自己这个没进入常委班子的副省长,说白了,在省-委省政府一众干部当中,不过是个干实事的角色。论动用关系、借助人脉,他确实远不及沈重。在省长龙保国眼里,自己也仅仅是普通的副省长罢了。这通电话打过去究竟能有什么效果,实在难以预料。 想到这里,周凯天决定不打这个电话了。 但他总得编个理由应付贾兴旺,于是周凯天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把电话拨给了贾兴旺。 电话刚一接通,贾兴旺就迫不及待地接起,声音里满是急切:“周省长,周省长!那边怎么说?他不会拒绝了我们吧?” “你呀,简直是给我添麻烦,我被龙省长骂了一顿,他说,这么点小事也惊动省长?要是省级干部和重要厅级干部家里有事都来找他,那省长不成了给大家‘擦屁股’的吗?唉,我这电话真不该打,老贾,你这是给我上眼药呢!” 贾兴旺急得声音都在发颤:“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儿子怕是回不来了,不仅回不来,他这辈子也毁了啊!” 周凯天沉声道:“也没到那地步。虽然被龙省长骂了顿,但他还是答应给葛厅-长传个话。至于葛厅-长那边会不会松口,现在还不好说。” 贾兴旺一听这话,语气立刻亮起来:“哎哟,只要龙省长肯给葛厅-长递话,肯定没问题!那我们就等着消息了?周省长,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个屁!”周凯天突然压低声音警告,“贾兴旺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把屁股擦干净!以前要是有什么把柄,赶紧把漏洞堵上!记住,千万别因小失大!这一年多里,我们谁都不能出事。等棚户区改造完工,就把新发房地产公司注销掉,以后再也不冒这种风险了。” 周凯天“啪”地挂断电话,贾兴旺握着手机呆立半天,才缓缓放下。 “党政干部不能经商”是铁律,可真要让他们只靠死工资,谁又甘心?谁都明白这是铤而走险,可“富贵险中求”,不赌一把哪来的荣华? 周凯天的提醒绝非多余——等这票棚户区改造做完,就能分几千万甚至上亿,儿孙后代也能跟着享福,这官才算没白当。 想到这儿,贾兴旺搓了搓手,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 可眼下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能不能平安过关,贾兴旺心里压根没底。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搓着手机屏幕,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要是连儿子都保不住,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猛地灌下一口凉茶水,喉结剧烈滚动着,眼神里全是焦虑和茫然。 贾兴旺越想越慌,忍不住又给小舅子冯大军拨通了电话。虽说刚才冯大军话说得难听,但眼下火烧眉毛,他也顾不上计较了。 要是儿子把省内省外的事都抖搂出来,作为锦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冯大军,肯定也会被拖下水——冯大军想撇清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个时候,冯大军并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一阵阵发呆。贾丹的523大案,在自己的影响下,的确把那些事平息了。但整个过程,他再清楚不过——那两个姑娘的乳头被贾丹咬掉了。 他没让做尸体检查,直接就送到了火化场火化了;又利用高压手段,让宝宝和贝贝这两个最底层的家庭老老实实,否则他们的日子也就过不下去;还让贾丹拿出一些钱财给了这两个姑娘的家庭,这件事便草草收场。 然而,富煤都这个小子居然不知眉眼高低,始终揪着贾丹不放。一旦牵连到自己,这还真就不是好玩的。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通过关系,让贾丹在辽东省受到法律的审判。 可自己还真没有过硬的朋友。他在等待着自己的女儿回来,可等到现在,这个该死的丫头还没回来。 而这时,贾兴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让他产生一阵反感。 第284章 不眠之夜4 冯大军无奈地接起电话,说:“姐夫,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们家的贾丹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这样的人成为巨富,那就是正常人的灾难。 我为你们家做的事够多了,你别再拉我下水,行吗?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说完,冯大军一把摁掉了手机。 他气还没消,女儿冯莹莹突然推门进来。他立刻走过去,说:“莹莹,你认识那个付煤都吧?他可真是个祸害!” 冯莹莹说:“爸,我和付煤都认识其实没什么,就是在一起聊聊天。可你非要通过他认识葛红和他爸爸。” 冯大军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付煤都接近我们,目的是要追究‘523大案’。当初我帮贾丹开脱,现在看来,要是他们深究下去,对我很不利。我意思是,你去找付煤都求求情,既然贾丹已经被抓了,锦江市的事就算了。他在辽东犯的事,够判死刑了。” 冯莹莹看着爸爸紧张的神情,说:“爸,我可以跟付煤都说说,但我说的话现在可能不管用了。” 冯大军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就以和他谈恋爱的名义去说。” 冯莹莹说:“我以前以为在付煤都面前还有点价值,可现在他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冯大军劝道:“你试试嘛!要是我真被贾丹牵连进去,我完了,你也跟着完了。”冯莹莹看了看爸爸,说:“好了,我知道了。可时间这么晚了,付煤都还没回来。行,我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试试。”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脱下衣服裙子,站在镜子前端视着自己——她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美,凭着这副容貌能不能真正拿下付煤都。毕竟她已经在付煤都那里碰过一次壁,自信心早已不如从前。 起初,她并没把付煤都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县城里的小干部。 可没想到这个付煤都能量如此之大,竟联合辽东省的人把贾丹送进了局子。其实贾丹出事她倒不怎么在意,但作为家族成员,她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家族里一旦有人出事,就可能“火烧连营”,谁都难逃牵连。 冯莹莹连续拨了两遍付煤都的电话,他居然都没接。冯莹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可眼下又毫无办法,只能悻悻作罢。 次日清晨,付煤都悄然醒来,身旁的罗美娇仍在酣睡。她睡觉的姿态安静恬然,看来为妹妹报了仇、雪了耻后,她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连觉都睡得格外香甜。 付煤都轻轻下床,看了眼手机,已经6点多了,得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原本郝心怡让他今早到县里,一起去省城。可昨晚他被罗美娇缠得脱不开身,耽误了行程,正琢磨着怎么跟郝心怡解释,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付煤都连忙说:“郝书-记,我正要给您打电话,我这边……” 郝心怡打断他:“我知道你没回来。你真把贾丹送进去了?” 付煤都解释:“不是我送的,我只是来这边配合调查。贾丹在辽东为了抢一个娱乐中心,跟当地老板起了冲突,那老板一家三口失踪了,到现在生死未卜。” 郝心怡语气带点责备:“行了,你这人就是不听话。这样,你现在立刻往回赶,我一会儿去省城,咱们在那儿汇合。你别把精力都耗在外面,多关-注县里的事。”付煤都连声应和:“好的郝书-记,我明白,那咱们一会儿见。” 他刚挂了电话,身旁的罗美娇已经醒了。富煤都站在床边,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罗美娇,语气带着一丝催促:“起来吧,我们收拾收拾,吃点东西,立刻赶晚归班。我得去省城宾阳跟郝书-记见面,你就直接回锦江。” 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安排一项普通的工作任务。 然而,富煤都的话却像一根针,猛地刺痛了罗美娇的心。 昨晚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整个晚上,富煤都居然一下都没碰自己。这对于一直对富煤都心存爱慕的罗美娇来说,无疑是一种深深的伤害。 她自认为是个有尊严的女人,可在富煤都这里,却好像被完全无视了。 一股无名火突然在她心里升腾起来,这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讥讽:“你走你的吧,我要休息休息。不管是坐飞机、自己坐车,还是坐火车回去,你都不用管我了。”罗美娇侧过身,不再看富煤都,语气里的冷漠几乎要溢出来。 见罗美娇态度如此冷淡,富煤都不禁走到她面前,有些不解地问:“这是何必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他不明白,不过一晚没亲近,怎么就惹得她如此不高兴。 “我哪敢生你的气呀?”罗美娇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气,“我可告诉你,富煤都,你会后悔的!”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威胁,更多的却是委屈和不满。 在她看来,富煤都不碰自己,就是没把她当回事,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富煤都更加困惑了,他皱着眉头说:“我说美娇,你这是怎么了?刚一醒来就冒这股无名火。我又没碰你,这怎么还成了我的错了?”他实在无法-理解罗美娇此刻的情绪,只觉得女人的心思难以捉摸。 “正因为你没碰我,你才会后悔!”罗美娇提高了音量,语气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藏不住了。她喜欢富煤都,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和疼爱,可他昨晚的行为却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毫无分量。 富煤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罗美娇的反应简直莫名其妙。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既然你不起来,我可要走了。” 眼看富煤都真的要走,罗美娇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她猛地坐起来,对着富煤都的背影喊道:“滚!滚!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你!”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那是失望、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的泪水。 她不明白,自己的一片真心,为什么会换来这样的对待。在她看来,富煤都对她的冷漠,就是对她感情的践踏,这让她对他充满了不满和怨恨。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一场原本可能只是小误会的争吵,因为彼此的不理解和情绪的爆发,变得越来越激-烈。 富煤都看着罗美娇失控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阵烦躁。他并非对罗美娇没有好感,只是朱明佑的存在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逾越界限的风险。“美娇,你确实是个漂亮又温柔的女人,我对你也有好感。” 他语气复杂地开口,“但明友大哥是你丈夫,我们之间隔着这层关系,绝对不能越界。这次帮你妹妹把事情办妥,以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这话彻底点燃了罗美娇的情绪。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像一头发怒的小兽般扑向富煤都,双手在他身上又捏又咬,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富煤都!你简直在践踏我的自尊心!我长这么大,从没被哪个男人这样冷落过!多少男人想靠近我都没机会,我第一次对丈夫以外的人动心,你却这样对我?” 激-烈的动作让她因重心不稳突然跌倒,整个人撞进富煤都的怀里。 富煤都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温热的身体传来的触感让两人都瞬间僵住。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又暧媚的气息,罗美娇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呼吸急促地瞪着他,而富煤都看着怀中女人泛红的眼眶和微张的嘴唇,心头也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原本坚定的决心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罗美娇的手臂紧紧勾住富煤都的脖颈,身体几乎全部重量都倚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富煤都将她抱起时,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他本想将她放回床上,可她却像藤蔓般死死缠绕着他,甚至在挣扎中将他拽倒在床上。 此刻富煤都的内心如同被两股力量撕扯:一方面,眼前女人的妩媚与主动让他难以抗拒,生理的冲动不断冲击着理智; 另一方面,朱明友的身影和“越界”的风险如警钟般在脑海中敲响,他清楚一旦突破底线,可能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着罗美娇迷-离的眼神和微启的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手指攥紧了床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能这样……” 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可身体的本能却在催促他沉沦,矛盾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陷入痛苦的抉择。 富煤都看着罗美娇眼中闪烁的泪光与不甘,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美娇,我不是不想……你丈夫朱明佑的手段,你难道不清楚吗?他一心往上爬,心思阴狠,这次对贾丹直接一招致命,这种人要是知道我们的事,我根本没有退路。” 他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忌惮,朱明佑步步为营的狠辣作风,是他不敢逾越雷池的根本原因。 “你到底怕他什么?!”罗美娇猛地抬高声音,指甲几乎嵌进富煤都的手臂,“是怕丢了乌纱帽,还是怕他动真格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你冒一点风险吗?” 她的质问像针一样扎进富煤都心里,而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和近在咫尺的温热,又让他理智逐渐崩塌。 “我怕……”富煤都的话语被一声低吼打断,积压的欲望与被挑衅的自尊在此刻轰然爆发。 他看着罗美娇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那双含泪的眼睛此刻却像钩子般勾着他的魂魄。“怕就怕了!” 他突然低吼一声,所有的犹豫与恐惧在瞬间被一股蛮力冲散,猛地将罗美娇按倒在床。 第285章 后代的问题1 床单在拉扯中凌乱,罗美娇的惊呼被堵在唇间。富煤都的吻带着近乎掠夺的急切,指尖划过她颤抖的脊背时,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与随后的松懈。 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与衣物摩擦的声响。罗美娇原本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指甲无意识地划过他的后背,带着一丝报复性的用力,却又在他更深的靠近中化作一声低低的呜咽。 理智与欲望在这一刻彻底失控,朱明佑的阴影被抛诸脑后,只剩下彼此交缠的体温和无法言说的沉沦。 云雨过后,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外机单调的嗡鸣。 富煤都侧身躺着,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单上的褶皱,目光落在天花板角落的水渍上,喉结几次滚动却没发出声音。 罗美娇背对着他,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肩膀轻微起伏,能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方才的炽热仿佛从未存在,只剩下现实的冰冷——朱明友的阴影、越界的愧疚,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两人。 富煤都率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坐起身,“我去洗漱。” 他下床时刻意避开罗美娇的视线,脚步有些虚浮。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镜子里映出他额角未干的汗珠和脖颈上清晰的咬痕,他伸手抹了把脸,眼神复杂。 罗美娇在他离开后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留在床上的褶皱,眼神空洞,指尖轻轻触碰自己发烫的脸颊,不知是羞赧还是失落。 两人默默收拾着行李,偶尔指尖不经意触碰,都会像触电般缩回。 富煤都叠好衬衫时,余光瞥见罗美娇整理头发的手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不一会,他们在酒店楼下的餐厅相对而坐,面前的面条冒着热气,却谁也没心思动筷。 罗美娇突然抬起头,目光与富煤都相撞,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他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嗔怪,又像是某种隐秘的留恋。 富煤都率先移开视线,拿起筷子搅动面条。罗美娇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吃完东西,车子开出沈城,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整整五个小时,富煤都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罗美娇则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谈,只有沉默在蔓延。 当车子驶入黑川省滨江市的地界,罗美娇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轻声说道:“煤都,停下吧。我在这儿坐动车回锦江,你去办你的事。就像你说的,这是我们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刚才我不该那样逼你,是我一时糊涂了。” 富煤都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转过身,紧紧抓过罗美娇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担忧与不舍:“美娇,回去以后一定要多保重自己。我们之间的事,千万不能让明佑知道。” 罗美娇轻轻抽回手,眼神坚定地说:“你放心,我又不傻,怎么会把我们的事告诉他呢?就算他有所猜测,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的。” 富煤都无奈地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因为贾丹伤害罗美兰一事,他与罗美娇之间发生了这段复杂的关系,如今也总算有了个了结。 贾丹已经被送往辽东省的监狱,这也让富煤都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罗美娇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对富煤都说了句“再见”,便拉着行李箱朝动车站走去。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富煤都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郝心怡打去了电话:“郝书-记,我已经到滨江市了,具体在哪儿见您?” 电话那头的郝心怡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家住什么地方,你知道位置吧?” 他迟疑地反问:“让我去那里见您?我们……” “你到了就知道了。”郝心怡没等他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富煤都有些想不明白:难道郝心怡这个时候要带他去见省-委书-记黄显尧?他和郝心怡商量的事情已谈了几次,却始终没有最后的结果。可今天突然被邀回省城,还要前往省领导居住的小区——这绝非小事! 他再次拨通郝心怡的电话,语气困惑:“郝书-记,我不明白……您难道是要带我去见您的老公公黄书-记吗?” 郝心怡的声音带着急切:“我在小区门口等你,见到你之后我跟你详细说,还不行吗?这话没法在电话里说,你赶紧过来,我也马上就到了。” 富煤都无奈,将车开往省领导居住的高档小区。不一会儿,就看到郝心怡站在小区门前等候的身影。 他停下车、打开车门,郝心怡上了车。 富煤都发现,短短两天时间,郝心怡竟显得有些憔悴,便问:“郝书-记,这是怎么了?” 郝心怡说:“两天前,我的老婆婆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应该是她的心病。躺在床上,她就不起来,治了两天也没有什么效果。昨天晚上黄书-记给我打电话, 跟我谈了好多,说穿了,就是他们黄家需要一个后代,不管怎样,都需要一个后代,这样他们两口子才能够真正放下心来。他也跟我说了,如果我有喜欢的男人,就带回去,让他过过目。” 富煤都睁大了眼睛说:“我的郝书-记,这怎么行呢?你让我见黄书-记,难道……难道就是让你生出个孩子出来?” 郝心怡说:“我跟你说过,我让黄显尧认你当他的干儿子,明白吗?” 富煤都说:“让我当他的干儿子,那就是当你老公……如果黄显尧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要是能看得中我,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说着,他就想去搂抱郝心怡。 郝心怡躲开了,语气烦躁:“别烦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是下了最大的决心。要是你真被黄显尧看中了,我们发生关系后,我很快就能怀上孕。怀上孕之后,我这个绥阳县委书-记也就不当了。” 富煤都眼睛一亮:“好啊,你离开绥阳县,我也跟你到省城。你不得给我弄个局长、厅-长当当?” 郝心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滚蛋,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回家。今天是礼拜日,下午黄书-记在家休息,他也在等我。” 富煤都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没问题,我保证让黄书-记和他夫人对我满意。” 省-委书-记家的小楼,静得落针可闻,暖黄-色的灯光映着空气中浮尘。 黄显尧坐在老伴病床前,指尖轻轻拂过她枯瘦的手背。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与他共度了三十多年婚姻,曾一起经历宦海沉浮,也曾在深夜里为儿子的夭折抱头痛哭。 自从独子意外离世后,老伴的精神便一天天垮下去,眼下的病并非躯体之疾,而是心头的绝望成了顽症——偌大的黄家纵然权倾一方、家产万贯,却连个继承香火的后代都没有。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低声开口:"老婆子,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心怡真带个男人回来......你能接受他们为咱们生个孩子吗?" 这话他憋了许久,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刺,扎得自己心口发疼。可比起断了香火的惶恐,这点刺痛又算得了什么? 病床上的老太太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儿子都走了五年了......我早想明白了。心怡没改嫁,就还是咱们黄家的媳妇,她生的孩子流着黄家的血,怎么能不算咱们的孙辈?" 她顿了顿,枯槁的嘴唇颤抖着,"你看我现在......整天躺着跟个废人似的,要是身边有个奶娃娃咯咯笑,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还能再撑几年。可现在啊......"话音未落,眼泪便顺着皱纹滑落,打湿了枕巾。 黄显尧伸手替她擦去泪水,语气带着决绝:"那就这么定了!等心怡回来,咱们就跟她把话挑明——不管她找的是谁,只要能让她怀上孩子,给黄家续上香火,她随时可以离开,咱们绝不迷叼难。" "那也得是咱们看得上的年轻人才行!" 老太太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神里透着一股执拗,"总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吧?他们要是真心帮咱们生娃,咱们也得给人家个像样的交代。" 黄显尧叹了口气:"你啊,还操心这个。心怡眼光高,一般人她根本瞧不上。咱们就等着吧,说不定她带来的人......真能了了咱们这桩心事。"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既有对未来的忐忑,又有一丝隐秘的期盼——这个濒临凋零的豪门,或许真的能靠一个孩子重新焕发生机。黄家的期盼与富煤都的到来 黄显尧刚与老伴说完话,就听见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紧接着,郝心怡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快穿透门板:“爸妈,我回来了!煤都,快进来呀。” 房门推开的瞬间,黄显尧与老伴同时望过去——富煤都紧随郝心怡身后,一身深灰色西装熨帖得体,鼻梁高挺,眼神沉稳中透着恭敬,进门时微微颔首,步伐不疾不徐,既没有初入权贵之门的局促,也没有刻意讨好的谄媚。 第286章 后代的问题 2 黄显尧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目光在他身上快速扫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宇间带着基层历练出的干练,双手骨节分明,握手时力道适中,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 “黄书-记,阿姨,我是富煤都,”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冒昧来访,打扰二老休息了。” 老伴撑着床头坐起,眼神里的疲惫似乎淡了些,她仔细端详着富煤都,从他整洁的衣领看到擦得锃亮的皮鞋,又看向他脸上自然流露的温和笑意,不由得对黄显尧递了个眼色,嘴角微微上扬。黄显尧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床边的沙发:“煤都,快坐下说。心怡常提起你,说你在绥阳县工作很出色。” “都是心怡书-记关照,”富煤都落座后,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我在基层主要负责民生项目,不敢说出色,只是尽力为百姓做事。” 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工作经。黄显尧边听边点头,心中的满意又添了几分——这年轻人不浮躁,说话实在,且对郝心怡的称呼带着尊重,显然懂得分寸。 “我们老两口的情况,心怡应该跟你说了吧?”黄显尧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我儿子走了这些年,我们黄家……唉,一直缺个孩子。”老伴闻言,眼圈瞬间红了,轻轻擦拭着眼角。 富煤都立刻露出理解的神情,微微欠身:“书-记,阿姨,我明白你们的心情。血脉传承是大事,也是人之常情。” “我们不图别的,”黄显尧看着富煤都的眼睛,语气恳切,“就想有个孙辈,让家里有点生气。心怡是个好儿媳,这些年没改嫁,我们也不能耽误她。但如果能有个孩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期许,“煤都,你是个稳重的人,我们看着就喜欢。如果你不嫌弃,能不能认我们做干爹干妈?” 老伴连忙接过话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啊孩子,我们知道这要求有些唐突,但我们是真心觉得你可靠。你和心怡……只要能为黄家添个后代,以后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帮你。” 富煤都心中一震,随即露出感激的神色,起身走到二老面前,郑重地鞠了一躬:“干爹,干妈!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是我的荣幸。你们放心,我富煤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能让二老如愿,我……我和心怡一定尽力。” 黄显尧夫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如释重负的喜悦。黄显尧伸手拍了拍富煤都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们黄家的干儿子。 郝心怡看着公婆脸上舒展的笑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轻轻挽住富煤都的胳膊,语气轻快地说:“爸妈,我和煤都给你们包饺子吃,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乐呵乐呵!” 老太太闻言,枯槁的脸上竟泛起几分血色,眼睛也亮了起来:“好哇好哇!这个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我就想吃咱们自己包的饺子!” 一进厨房,富煤都便主动系上围裙,拿起菜刀准备剁馅。他手腕发力,刀刃起落间,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细腻的肉糜。 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富煤都负责拌馅、擀皮,郝心怡则专注地包饺子。她手指灵巧地捏着饺子皮边缘,不一会儿,一排排像小元宝似的饺子就整齐地摆放在盖帘上。 富煤都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无比温馨,仿佛这才是他一直渴望的家的感觉。 他忍不住拿起一个饺子皮,有模有样地学起来,却笨手笨脚地把饺子包得歪歪扭扭。 “哈哈哈,你这包的是什么呀?”郝心怡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帮他调整着饺子的形状,“看好了,先捏中间,再捏两边……” 她的指尖带着面粉,轻轻碰过他的手指,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郝心怡根本就不谈工作上的事。她看着富煤都说:“过去跟你的前妻,那个叫傲雪的美女在家包饺子吗?其实我觉得在一起包饺子就是家里其乐融融的表现。过去我和老公一旦有时间就在家包,所以这个场景就让老太太感到非常的温馨。今天我们又重新找回来了这个感觉,看到没有?两位老人对你这个干儿子很满意呢。” 富煤都说:“这还要仰仗你在两位老人心目中的地位呀。那就是说,两位老人同意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们可以在一起造小孩了。” 郝心怡瞪了一下眼睛说:“闭嘴,说话这么难听。” 富煤都说:“我跟白傲雪结婚一年多,她也没个,也没怀上个孕。我后来才知道,她始终都在吃避孕药,根本就不想怀孩子。我倒想看看我是怎么能让你怀上孩子的。” 郝心怡伸手在富煤都的脸上捏了一把,接着她噗嗤一笑,因为富煤都脸上沾满了她手上的面粉。 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桌。 老太太看着桌上的饺子,眼眶都红了:“好,好,真是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饺子了!” 黄显尧也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郝心怡给公婆盛了饺子,又给富煤都夹了几个:“快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富煤都咬了一口,鲜香的汁水在口中四溢,他由衷地赞叹:“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包的强多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饺子,聊着天,久违的欢声笑语终于重新回荡在这个略显冷清的家里。郝心怡看着身边谈笑风生的富煤都,又看看对面笑容满面的公婆,心中一片释然。或许,这场以家族延续为开端的关系,也能滋生出真正的温情与牵挂。而厨房里那一幕幕情浓意绵的画面,就像一个个饱-满的饺子,包着对未来的期许,也包着此刻难得的幸福。里的事,你多上心!”这个家已许久未有这般欢乐。尽管富煤都并非亲生儿子,但黄显尧和黄老太太看着家中终于有了这样一位年轻男人,瞬间觉得家里充满活力与力量。 黄显尧开口道:“煤都啊,虽说我是头次见你,但心怡没少提起你,我对你印象很好。你还曾救过郝心怡的命,若不是你,我这儿媳妇在绥阳县恐怕就没命了,那我们可真就没希望了。 以后你就常来家里。另外,要是心怡真怀了孕,就不能继续在绥阳县当县委书-记了。等她怀上孩子,我就把她调到省城,安排个闲职。煤都,你有什么想法吗?”富煤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表忠心的机会。既然做了省-委书-记的干儿子,他就得死心塌地为黄家卖命,首要任务就是给他们家造出个孩子来。 他赶紧开口:“黄书-记……” “叫什么黄书-记,”黄显尧打断他,“我是你爸,叫干爸,或者干脆叫爸爸!” 郝心怡撇了富煤都一眼:“你看,还是没把自己当家人。” 富煤都连忙改口:“爸!心怡的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这样,我们就早点让她怀上孕,把孩子生下来,也好让你们早点看到下一代,心里高兴。至于我工作上的事,我没什么太多想法,在绥阳县继续干下去也行。” 黄显尧点点头:“在心怡正式生孩子之前,她还能留在绥阳县。但等她肚子大了,就不能再当县委书-记了。到时候她来省城,你就跟她一起过来,工作的事我会给你安排好,你放心。” 这时老太太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就别在这儿说了,上楼,上楼去!” 黄显尧立刻附和:“对对对,上楼,去你们两个的小世界待着去!” 郝心怡脸颊微红:“爸妈,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再说……” “再说什么?”黄显尧打断她,“你都把煤都领家里来了,都把他当自己男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接受了,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煤都,别愣着了,快上去吧,今晚就住这儿!” 富煤都听了这话,心里既激动又有些难为情。他看了看郝心怡,见她虽然脸红,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默许。他深吸一口气,对黄显尧和老太太说:“那……爸,妈,我就先上去了。” 说完,他跟着郝心怡往楼上走去。楼梯咯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久违的热闹。走到二楼,郝心怡推开一间卧室的门:“你就住这间吧,环境还不错。” 富煤都走进房间,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简洁大方,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转头看向郝心怡,只见她靠在门框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啊,刚才在楼下可真会说话。” 富煤都笑了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能成为黄家的干儿子,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们,早点让爸妈抱上孙子。” 郝心怡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行了,别贫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来到楼上的卧室,富煤都望着郝心怡,眼中的灼热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他不再压抑内心的渴望,手臂一用力,将郝心怡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掌心贴着她腰间细腻的肌肤,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这么说,从今晚开始,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和你睡在一起了?” 郝心怡微微仰头,指尖捏了捏他的脸颊,佯装严肃道:“别忘了,在单位我还是你的领导,凡事可得听我的。” “那可不行,”富煤都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这事儿上哪有听女人的道理?” “没规矩!”郝心怡嗔怪地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富煤都顺着她的话哄着,手指却悄悄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那我们一起洗个澡,总该听我的吧?” 郝心怡眼神闪烁,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她轻轻咬着下唇:“想洗澡可以,得先把我抱进去。” “这有何难!”富煤都低笑一声,手臂猛地发力,将郝心怡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发丝拂过他的下巴,带来一阵酥-痒。 “别急呀,”郝心怡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语气带着狡黠,“你看我们穿着衣服怎么洗澡?” 富煤都这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将郝心怡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俯身撑在她身侧,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唇瓣,指尖顺着她的腰线缓缓游走,所过之处泛起一阵战栗。 郝心怡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温热的唇。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与暧媚的试探。 富煤都的吻从唇瓣一路向下,落在她的耳垂、脖颈,留下浅浅的痕迹。郝心怡轻喘着,手指笨拙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 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衣物一件件散落在地板上,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富煤都再次将郝心怡抱起,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浴室,脚下的步伐却因怀中的柔软而有些不稳。 浴室里,暖黄的灯光氤氲着水汽。富煤都将郝心怡放在浴缸边缘,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打湿了两人的发丝和肌肤。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水流同时冲刷着彼此的身体。 “疼吗?”富煤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肩背上一处淡色的疤痕,那是当年在绥阳县她遇袭时留下的。 郝心怡摇摇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有你在,就不疼了。” 水流声中,两人的吻变得更加缠-绵。富煤都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游走,带着珍视与渴望。郝心怡则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暧媚的气息在水汽中弥漫,浴缸里的水渐渐注满。富煤都抱着郝心怡慢慢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两人,仿佛将外界的一切纷扰都隔绝开来。此刻,只有彼此的呼吸、心跳和眼中化不开的浓情蜜意。这个夜晚,注定是属于他们的,充满了暧媚与缠-绵的开始。 第288章 对手下手了1 礼拜一的早晨,郑来全刚踏入自己的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便骤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贾兴旺”的名字,他心头微微一紧,连忙划开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贾兴旺略显沙哑却带着怒意的声音:“郑县长,这一晚上你睡得倒是消停!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郑来全握着手机,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他连忙回应:“贾市长,您这话从何说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的呼吸声明显加重,贾兴旺的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气愤:“我们当初费尽心力扳倒了吴秋凡,怎么就偏偏放过了他那个秘书富煤都?真是小看了这个人!现在好了,他居然给我们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郑来全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昨晚——他确实整整一晚上都关着手机。 昨夜他与方雅娴共度了一段难得的时光,一个晚上也没闲着,就有些疲惫,昨夜的“春风一度”,让他睡得格外沉,早晨醒来时还带着几分昏沉,匆匆洗漱便赶到了办公室。 此刻听贾兴旺这般说,他心中的惊讶更甚,追问道:“难道是富煤都又闯了什么祸?坏了我们的事吗?” “你这个当县长的,富煤都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贾兴旺的声音里满是失望与责备,“我儿子……我儿子让他给毁了!我昨晚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都没接,你真是让我太不满了!” 郑来全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怒火几乎要穿透听筒。他稳了稳心神,急切地追问:“贾市长,您先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富煤都他……他对您儿子做了什么?”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他知道,这次富煤都惹出的麻烦,恐怕远比想象中更严重。 “贾市长,我知道富煤都始终盯着‘五二三档案’,一直在暗中动手脚。” 郑来全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我也一直准备对富他,可实在是投鼠忌器啊!他背后……” “你糊涂!”贾兴旺猛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要是总这么畏首畏尾,我们迟早要完蛋!你以为搞事的只有富煤都吗?郝心怡才是背后的主谋,富煤都不过是她的急先锋! 他敢对我儿子下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反对工业园区的建设,你以为只是项目遇阻这么简单?他们这是在找我们的把柄!” 郑来全握着电话,指尖微微发紧:“贾市长,您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对富煤都下手!”贾兴旺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就不信你手里一点他的证据都没有。” “证据倒是有一些线索,”郑来全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我办公室主任的事就跟他有关,只是现在还在搜集具体证据……” “先把人控制起来,再慢慢找证据!”贾兴旺不容置疑地打断他,“必须马上动手!再让这小子兴风作浪下去,我们都得栽跟头!”电话挂断后的危机 贾兴旺“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郑来全握着手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他猛地站起身,急促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窗外的阳光刺眼,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他立刻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陈,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不到一分钟,办公室主任陈春江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郑县长,您找我?” 郑来全猛地转身,目光死死盯着他:“昨天晚上出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程春江一愣,挠了挠头:“我就听说富煤都去辽东省了,具体去干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你糊涂!”郑来全压低声音,却难掩怒火,“贾市长的儿子贾丹一直在辽东办事,富煤都就是冲着他去的!他肯定是去给那边提供证据了!现在贾丹已经被辽东警方控制住了,你想想,这次他还能有好吗?” 程春江额角渗出细汗,急切辩解道:“郑县长,我早就想把富煤都除掉了!我早看出这人是个祸害,可您总说先吓唬吓唬他……现在好了,他反过来把我们逼到绝路了!您说,到底该怎么办?” 郑来全背着手在办公室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咬牙道:“事到如今,只能下死手了。你立刻给县公安局闫局长打电话,就说富煤都涉嫌唐大明命案——他勾结万子兴杀人,那个跑路的司机就是他指使的,现在畏罪潜逃。” “唐大明的案子?”程春江眼睛一亮,立刻心领神会,“好!就按您说的办!那个司机本来就没找到,正好把脏水泼给富煤都!” “对,”郑来全声音冷硬,“就说富煤都是主谋。这次不能再犹豫了,要是再心软,倒下的就是我们!” 程春江攥紧拳头,语气狠厉:“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办!这次一定要让富煤都翻不了身!” 说罢,他快步走出办公室,掏出手机拨通了闫宝中电话。 此时,严宝忠刚推开办公室门,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桌上的固定电话便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办,他立刻接起电话,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恭敬:“喂,程主任,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的程春江声音急促,少了平日里的客套:“不是我吩咐,是郑县长要见你,让你马上到他办公室来,急事!” 严宝忠握着电话,听筒里程春江的声音还在回响。 他放下话筒,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疙瘩—— 昨晚锦江市副市长贾兴旺的儿子贾丹被辽东警方控制的消息,他早已通过内部渠道得知。 这事牵扯甚广,光是“五二三大案”的背景就足以让他心惊,他本想置身事外,毕竟这种层级的风波远非他一个县级公安局长能插手的。 但郑来全突然召见,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绥阳县“五二三大案”本就与贾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贾丹在辽东落网,这案子会不会趁机翻出来? 郑来全找他,恐怕正是要商量如何应对这桩可能“死灰复燃”的旧案。严宝忠刚走进郑来全的办公室,就见对方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郑来全盯着他,语气带着质问:“严局长,富煤都对你有什么许诺?你居然对他如此手下留情。现在可倒好,这个人逍遥法外,到处招摇作势,闹得我们市县两级领导干部都不安宁。 贾丹如今因为被辽东警方控制,在绥阳干的那些事很可能要翻出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严宝忠的脑子在急剧运转着。虽说不能说自己对贾丹做的事有什么刻意保护,但市里对贾丹在绥阳县“五二三大案”当中的所作所为,也是无所作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默认的。谁都知道贾丹穷凶极恶,尤其是以摧残女孩子为著称。 但看到郑来全如此焦急上火,他就试探地说:“郑县长,贾丹在绥阳县的‘523’那起案件,是锦江市公安局他们处理的,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趟这个浑水。” 郑来全“啪”的一下拍着桌子说:“你简直是糊涂!你是不是鑫发房地产的股东?你有没有从那里拿过红利?” 严宝忠愣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郑来全叹息一声,说:“你糊涂吧?你以为这些人就是对贾丹下手吗?他们是对贾兴旺和我下手,他们要做的就是打乱我们绥阳县的班子啊。” 郑来全说的这番话,让严宝忠才真正认识到这里的情况还真的不是仅仅是一个贾丹那么简单。如果贾丹就是一个黑道上的头头,或者是做了一些无赖的勾当,直接把他抓走就是了。但贾丹背后有人呐,尤其市局的冯大军是他的亲舅舅。严宝忠说:“郑县长,可贾丹被辽东省的警方控制住,我们是爱莫能助啊。” 郑来全说:“我不是让你去救贾丹,现在这个情况谁也救不了。贾兴旺已经找到了周省长,周省长说是要托葛云开,这些事情我们就不管了。现在问题是,富煤都昨天晚上前往辽东省去汇报‘五二三大案’的证据。我们现在的着眼点是要针对富煤都想个什么办法。如果‘五二三大案’真的被揪了出来,你这个公安局长不作为,也不能逃脱干系。” 严宝忠马上说:“这可跟我没关系,这是市局主动查的。” 郑来全冷笑一声说:“就算是市局主动查的,是不是你第一个到现场的?如果要是下来核实证据,你怎么办?” 郑来全说的这番话倒是让严宝忠无法辩答。他说:“我觉得这跟富煤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严宝忠看着郑来全,他并不想让富煤都遭到算计,因为富煤都的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严宝忠现在也算找到了富煤都和万子豪共同对唐大明下手的证据。虽说不能认定唐大明的死是富煤都直接杀害,但能证明这两人联手算计唐大明,本想教训一顿,结果阴差阳错让唐大明丢了命。 而他掌握这些证据,正打算以此作为拿捏富煤都的把柄,所以一直极力为富煤都隐瞒,没想到郑来全现在又要对富煤都下手。 严宝忠笑了笑,对郑来全说:“郑县长,富煤都其实就是个小虾米,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郑来全瞪着眼睛反驳:“你觉得他是小虾米?一个小虾米能掀起这么大浪?这段时间县里好多事都跟他有关。前些日子那几个工厂出事,一直没调查清楚,偏偏就在省里调查组来的时候,那些企业那么巧就出了事,我早就怀疑是这小子搞的鬼。你现在就去把富煤都控制住。” 严宝忠面露难色:“我控制他总得有个理由吧?” 郑来全立刻说:“没理由吗?就说他是吴秋凡的余孽,让他回来配合调查。” 严宝忠却推脱道:“如果说富煤都是吴秋凡的余孽,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第289章 对手下手了 2 郑来全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他盯着严宝忠说:“富煤都是吴秋凡的余孽,难道他就没有刑事上的案子?我看你是被这小子收买了吧?我可告诉你,如果这件事你不积极主动,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严宝忠思索片刻,开口道:“郑县长,不能说富煤都和唐大明的死没关系,我现在正在积极调查。唐大明死的那天,是被万子兴调过去的,虽然万子兴和富煤都的通话被屏蔽了,但我们怀疑富煤都和万子兴直接对唐大明下了手。因为唐大明和万子兴前一天对富煤都有过绑架、欺凌行为。” 郑来全追问:“那你们有没有对万子兴采取措施?” 严宝忠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郑来全皱紧眉头,语气严肃起来:“有些钱能收,有些钱不能收。我可把这件事托富给你了,你得给我处理好。”严宝忠说:“郑县长,我哪能收他们的钱呢?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对万子兴‘动手段’。还有,这个富煤都跟唐家锻造厂出的那起事故,也不能说没有关系。” 郑来全一愣,随即道:“什么?我就觉得在省调查组调查的时候,唐家锻造厂和万家化工厂出的两起事故,是有人从中做手脚,目的就是让我们的工业园区项目泡汤。这样,我现在等着你的具体情况。富煤都现在从辽东省还没回来,他一回来,你先把他控制住。他身边可能还有郝书-记,你处理这件事要动点脑筋。” 严宝忠应道:“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全力以赴办这件事。” 郑来全点点头:“那是自然,你去吧。” 离开了郑来全的办公室,走出县委县政府大院,严宝忠立刻掏出手机给刑侦队长彭怀杰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彭怀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局长,有什么吩咐?” 严宝忠语气严肃地说:“你马上调十几个人手,去处理万家化工厂的万子兴。” “局长,好!这个万子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彭怀杰应声答道。 严宝忠接着交代:“把他带到局里,你亲自审查,就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他和富煤都之间的通话记录。你赶紧去办,我在办公室等你消息。” 严宝忠回到办公室后,坐在办公桌前陷入沉思。他知道对富富煤都不能操之过急,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毕竟富煤都背后可能有郝心怡等人撑腰,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他盯着桌上的文件,脑子里不断盘算着:是用唐大明的案子做文章,还是借唐家锻造厂的事故为由头? 亦或是先从万子兴身上突破,再牵扯出富煤都?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电话又放下,心想还得先看看彭怀杰那边审万子兴的情况,再根据结果调整计划,务必做到既能控制住富煤都,又不让自己陷入被动。 在省城省-委黄书-记家的大客厅里,暖黄-色的阳光映照着古朴的家具。 黄家老太太扶着实木拐杖,慢慢从里间走出来,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看向刚从客房走出的郝心怡和富煤都,眼神里满是疼爱:“心怡啊,这么快就要走了?” 郝心怡连忙上前扶住老太太的手臂,语气轻柔:“妈,实在是抱歉,手头有要紧事得赶回市里处理,不然真想多陪您几天。” 她帮老太太理了理披肩,“您看您腿脚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多歇着?” “老骨头了,在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老太太拉着郝心怡的手,又看向一旁的富煤都,“煤都啊,你这孩子也是,每次来都待不了多久,工作就那么忙?” 富煤都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歉意:“干妈,真是对不住,这次和郝书-记一起到省里汇报工作,结束得急,下次一定专门来陪您说说话。”他知道老太太把自己当亲儿子看待,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拍了拍郝心怡的手背:“我知道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忙是应该的。就是这屋子啊,每次你们走了都空荡荡的。” 她顿了顿,又叮嘱道,“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工作重要,身体也得顾着。” “妈,您放心吧,我们知道了。”郝心怡俯身抱了抱老太太,“您自己也要多保重,按时吃药,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您。” 富煤都也跟着点点头:“干妈,您好好休养,别担心我们。” 老太太目送着两人走向门口,又忍不住嘱咐了几句:“到了地方来个电话,别让我惦记。”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慢慢转身,拄着拐杖走回房间,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富煤都本以为能和郝心怡一同返回睢阳县,却见她摇摇头说:“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得了解些情况,还要去见几位过去的领导,直接了解些情况。你昨天跟黄书-记说的那些话,本不该轻易说出口,但既然已经说了,我们就得全力以赴把这事办妥。” 富煤都追问:“那你不需要我跟着吗?” “有些事还是我自己办更合适,”郝心怡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跟在身边反而不方便。别忘了,我现在是睢阳县的县委书-记,是你的领导。 昨天谈的事可不是小事——要是省里真给县里批复30个亿,这笔钱怎么用、最终落到谁手里,其中的门道可深着呢。你先回去吧。” 富煤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郝心怡一个眼神止住。他跟着走出小楼,只见郝心怡熟练地坐上一辆挂着省政府牌照的轿车,动作从容不迫。 看着轿车汇入车流,富煤都忽然意识到,到了省城的郝心怡,似乎比在睢阳县时更显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与高层周旋的熟稔。 富煤都开车行驶在返回绥阳县的公路上,车载音响里的音乐没能驱散他脑海中的思绪。 昨天晚上与郝心怡共度的画面不断闪现,那是他渴望已久的时刻。 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与一个女人的亲密,更意味着他正试图融入一个特殊的家庭。 如果能被黄家接纳,甚至被收养,那未来自己的孩子就有了黄家的根基,这不就相当于牢牢攀上了黄家这棵参天大树吗? 想到这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紧,眼神里闪过一丝对未来的憧憬与野心,车子在公路上疾驰,仿佛正载着他驶向一个充满未知却又充满诱-惑的前程。富煤都越想越觉得这是步“妙棋”:若真能借与郝心怡的关系融入黄家,官场之路必将豁然开朗。他盘算着,就算郝心怡日后调离睢阳县,凭借这层关系跟到省-委省政府,混个处长或副处长绝非难事。 毕竟背靠黄家这棵大树,资源与人脉都将不可同日而语,届时手握权力,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想到这儿,他踩下油门,车子加速向前,仿佛已经驶入了那条梦寐以求的官场“快车道”。 富煤都开车刚进入县委县政府大院,突然出现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公安人员。富煤都一愣,心想:这几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而打头的正是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彭怀杰。 他刚要打招呼,彭怀杰对他伸了下手,示意他下车。 富煤都一愣,但他也只能下车,问:“彭队长,你是说让我跟你走一趟,什么事?” 彭怀杰面无表情。富煤都又愣了一下,说:“彭队长,你是说让我跟你走一趟,什么事?”彭怀杰说:“让你跟我们走一趟,自然是到公安局了。把车停好,然后上我们的车。” 富煤都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还真的有些大意了,这些人还真真是针对自己来的。 难道严宝忠跟自己翻脸了?如果严宝忠真的跟自己翻了脸,那问题可就大了。 严宝忠曾经明敲暗指地说过,他掌握着自己跟万子兴来往的证据,但这段时间也还算消停。难道贾丹的事让县里的这些领导终于对自己下手了? 他的心里一阵紧张,但脸上还是露着笑容说:“彭队长,真不知道你们搞的是什么名堂。用不用我给你们严局长打个电话?” 彭怀杰说:“不用了。你电话不用打,这些都是严局长亲自下的命令,也许他还在局里等着你呢。” 富煤都摇头说:“不懂,真的不懂。”好吧,富煤都把车停好,上了公安局的车。他这才看到,居然是抓犯罪嫌疑人所用的那种警车。身边两个公安人员面孔严肃,仿佛自己真的成了犯罪嫌疑人。如果严宝忠真的跟自己翻脸,就唐大明的事情查下去,自己还真的难办。 但他也知道,这是有人对他下手了。绝对不应该是严宝忠,很有可能就是冯大军,或者是县长郑来全。现在想这些东西都没有意义。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严宝忠是什么态度。如果严宝忠给自己挡架,对于唐大明的事,他还是可以推脱。不过,就算是自己跟万子兴对唐大明下手,也只是教训他一顿,却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但是,即使把这件事兜出来,自己在官场上的路,那也就彻底玩完了。 车子进了公安局大院。富煤都这才意识到,当你被这些人盯住,你也就完蛋了。足足有四个公安人员紧紧地跟随他,直接把他带到了后楼的一间审讯室。 彭怀杰跟了进来说:“富大秘,对不起了,我们这是例行公事。” 富煤都说:“我要见严局长。” 彭怀杰冷笑一声说:“严局长可不是你现在想见就见的。”他不再说什么,直接给富煤都铐上了手铐,说:“现在这里都要这样,没办法,这是我们的规矩。” 接着直接就走出了审讯室。 把犯罪嫌疑人晾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是审案人员的惯用伎俩。 富煤都的手机和随身物品都被收走了,他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但感觉至少有5个小时以上。长时间的等待让他越发不耐烦,可无论怎么喊叫或挣扎都无济于事。 直到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时,门突然开了,刑侦队长彭怀杰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开始对富煤都进行审讯。 “叫什么名字?” 富煤都没有应声。 彭怀杰提高了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叫富煤都。” “今年多大岁数?” “27。” “性别。” 富煤都终于忍不住了:“我性别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彭怀杰“啪”地一拍桌子:“富煤都,别以为你是县委办公室的大秘,跟郝书-记关系好就特殊。这里是公安局审讯室,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要是抱着这种态度,对你没任何好处!”富煤都叹息一声说:“男。” “籍贯?” “台山省锦江市淮阳县。” 彭怀杰猛地向前探身:“你说说,你是怎么勾结万家化工厂的万子兴,对唐大明下手,让他丧生于车轮下的?” 富煤都内心猛地一震:难道审讯万子兴后,他招了?但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他定了定神说:“我跟万子兴没什么特殊关系,就联系过两次——他们万家化工厂被查出排放污水,其他就再没任何往来了。” 彭怀杰紧盯他的眼睛:“6月28号,省工作组离开那天中午,绥阳大酒店设宴时你临时离席,去了什么地方?” “那天是我前任老婆——也是唐大明的现任妻子,被唐大明打了,她住在我家,不信可以查记录!”富煤都急忙辩解。 彭怀杰“啪”地又拍了下桌子,声音陡然严厉:“别想金蝉脱壳!那天中午你开车去了郊外土路,到底干什么去了?” 第291章 对手下手了 4 闫宝忠掌握的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也能没有。现在就怕闫宝忠和冯大军联合起来整他,那他可就完了。 他急需有人帮忙。不过,一旦郝心怡知道他被县公安局抓走,一定会主动出面的。 闫宝忠审完富煤都,立刻给郑来全打电话。 郑来全问:“你那里情况怎么样?”闫宝忠答:“富煤都死不认罪,下一步怎么办?” 郑来全正琢磨该如何处置富煤都。 按正常程序,有罪或无罪一目了然,但他偏要让富煤都“有罪”。 可一旦对富煤都动手,郝心怡必然有所行动。更关键的是,富煤都背后的势力,让他不得不谨慎。 郑来全盘算着:最好能把富煤都弄到无人知晓之处,任其自生自灭。 于是他开口道:“直接关进看守所秘密房间,别让任何人知道。” 闫宝忠一愣,意识到郑来全这是要对富煤都下死手。郑来全日后大可推脱得一干二净,可自己身为公安局长,要是被人质问起来,哪里脱得了干系? 但眼下郑来全铁了心要置富煤都于死地,他也只能先应承下来。 于是开口道:“好的,郑县长,我会给他找个该去的地方。” 在审讯时又待到了傍晚,这时,门又开了,彭怀杰和另外两名警官走了进来。 彭怀杰脸上已经不是那种冷漠的表情,而是浮出有几分恭维的笑。 这让富煤都心中一阵激动,暗想:看来有什么转机呢?这转机来得难道会这么快吗? 彭怀杰对富煤都说:“你的事有人给你关照了,现在我们把你送回去。” 富煤都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地,他说:“彭队长,我就说我没什么事嘛,你们白白把我关在这里几十个小时。” “哎。”彭怀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富大秘书,我们这些人也都是听上面的,我们有什么办法?你可要多多理解呀。” 富煤都知道自己犯不着跟这样的人过不去,能把他放掉才是最主要的。他说:“行了,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随后,富煤都跟着彭怀杰走出了公安局。彭怀杰说:“我们把你送回去吧。” 富煤都心想,自己在县委大院的门口被带走,由彭怀杰把自己送回去倒是理所当然,也能让大家看看自己没事。 于是他回应道:“是啊,我又不能走回去。” 彭怀杰连声道:“多理解,多理解。” 富煤都上了车,也没有留意外面的路。但他很快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时间推算,早就应该到县委大院了。他往外一看,顿时惊觉情况不对。 “停车!停车!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富煤都猛地拍打车窗,声音里带着惊惶。 彭怀杰这时缓缓转过身,脸上的恭维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戏谑的冷酷,像在耍弄一条挣扎的小狗。 “富煤都,”他拖长了语调,“真以为会把你送回县委大院?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冰冷,“现在虽然不能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但总得有个处理。别问那么多,到地方自然知道。” 富煤都心脏狂跳,猛地去拉车门想跳车,却被身旁的三名警-察死死按住。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彭怀杰看着他徒劳的挣扎,嗤笑一声:“富煤都,在我们这儿还想耍花样?也不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别说你,就是吴秋凡那样的角色,到了这儿也得乖乖听话。” 富煤都浑身僵硬,怒火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动弹不得。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终究是被严宝忠算计了。 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一座高墙大院前。 两扇漆黑的铁门锈迹斑斑,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这里没有任何标识,完全像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富煤都盯着那堵不见顶的围墙,心一点点沉下去。 彭怀杰下车打开侧门的小锁,厚重的铁门“吱呀”裂开条缝。车子驶进院内的瞬间,身后的大门“砰”地合拢,仿佛一口吞噬光明的巨口。 富煤都被拽下车时,才看清院内景象:那是座酷似废弃仓库的建筑,墙体由青灰色砖石砌成,窗户被铁条封得严严实实,唯独屋顶的气窗透着微光。 他猛地怔住了——这不是普通仓库,是早年废弃的老监狱! 他曾听人私下议论过,公安局为了关押那些“不便公开处理”的人,会把这里当作秘密据点。 多少人被送进这扇铁门后便再无音讯,所谓的“失踪”,原来终点就在这里。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富煤都看着四周死寂的院落,突然明白自己恐怕永远也走不出这道高墙了。 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葛红走出大院,就看到富煤都的车停在大院外面。看来富煤都早已经回到县里。 可这大半天的时间,他并没有看到富煤都的人影。郝心怡晚上才能够回到县里,这家伙去哪了呢? 不能不说葛红对富煤都还算是有一些感情。富煤都喜欢胡闹,而像葛红这样的姑娘,其实也正喜欢像富煤都这种不拘小节,又有些阴险多智的人。富煤都为自己解了燃眉之急,现在他又可以恢复那种自由之身。 她答应富煤都的事情,也帮着做了,还见了那个冯大军。但是要想让他在老爹那里为冯大军说点什么,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这家伙去了哪里呢?她拿出手机就给富煤都打电话,传来的却是关机的提示。 这让葛红产生一种深深的疑惑。这家伙分明是回到县里了,又跑哪去了呢?于是,他拨通了郝心怡的电话。 “姐,你跟富煤都在一起,什么时候分的手?”他开口问道。 郝心怡一头雾水,反问道:“哦?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在盯着我吗?” “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道,“我看到富煤都的车停在大院门口,可一整天都没见着他人。给他打电话,手机还停机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还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问问你。” 郝心怡有些惊讶,回忆道:“今天早晨我们刚分的手。我在省里谈工作,富煤都就回绥阳县了。但他手机停机,这可从来没发生过。”她语气带着疑惑,“是这样吗?不太可能吧?” “我的姐,你要不信,自己打个电话试试,看能不能打通。”说完,挂断了电话。 郝心怡当即拨打富煤都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果然是停机提示。 她满心疑惑:“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思索片刻后,她又拨通了办公室主任程春江的电话。 郝心怡说:“程主任,这几天富煤都在省里办些事,今天他回去了。我有点事想打电话问他,可他的手机关机了。他现在在办公室吗?” 程春江听到郝心怡一上来就问富煤都,心里猛地一怔。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 他清楚富煤都已经被严宝忠带走了,这小子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他回应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他既然回到县里,又不在办公室,这小子一贯不坚守岗位、不务正业,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就这样吧,郝书-记,我一旦看到富煤都,马上让他给您回电话。” 郝心怡一听就知道程春江在应付自己,语气不由得严厉起来:“程主任,我现在要求必须找到富煤都。两个小时内要是没他消息,你立刻向我汇报。就这样。” 和郝心怡通完话,程春江立刻赶到郑来全的办公室。他说:“郑县长,郝书-记来电话问富煤都的事,让我们马上找到他并给她回话。” 郑来全淡淡一笑:“我们又不是富煤都的保姆,难不成还得时刻盯着他?就说不知道他去哪了,她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们又不是公安。” 程春江面露难色:“用这种说法恐怕不合适吧?我觉得不如直接告诉她,富煤都被公安带走了。” 郑来全沉声道:“被公安带走是事实,但如果郝心怡让我们放人,或者去找严局长施压,这人情愿不愿意给?这人放不放?” 第292章 必须放人1 程春江听到郑来全说出这样的话,立刻感到:人家还是县长,就是高明。他说:“郑先生,那你说这件事咱应该怎么办?我们就当作不知道?总不能把这件事都推给闫局长吧?如果推给闫局长,他那里要是招架不住,也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郑来全反问:“不把这件事情推给闫宝忠,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又没有抓人的权利。给闫宝忠打个电话,就说他的确把富大忠带走了。就说他已经审问了富煤都勾结唐家、行贿省里领导,以及勾家、万家对唐大明下手的证据。” 程春江连忙附和:“对对对,就这么办。也只有公安局才有抓人的权利,我们就不趟这个浑水了。” 郑来全说:“我就知道,好好书-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富煤都的情况。还有,你派几个人了解一下,我总感觉到这个富大忠跟郝心怡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找到富煤都跟郝心怡关系不一般的证据,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程春江像打了鸡血一样说:“郑县长,你说的太对了,我早就知道这个富煤都跟郝心怡的关系绝不一般。郝心怡那可是个单身女人。她这个单身女人如果外面真的养了一个小男人,这件事我们就给她张扬出去,让她在绥阳县也干不成。” 郑来全说:“她干成干不成,那是后话。现在就让郝心怡放弃富大忠,把富煤都这些事实给我坐实,谁也就没话说了。你亲自去一趟公安局,就这次可不是给闫宝忠打电话,而是要亲自跟他会面——他们现在必须要对富煤都下手了。如果再放任富煤都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那后悔都来不及。 程春江回到办公室,立刻拨通闫宝忠的电话。闫宝忠很快接起,笑着说:“程大主任,又有什么吩咐?” 程春江语气凝重:“郑县长让我亲自去找你,商量富煤都的事。郝书-记已经亲自过问了,接下来肯定会问到你头上,这事得好好合计。” 闫宝忠沉吟片刻:“谈这事在我办公室不方便,去天玉山庄吧,我在那儿等你。”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程春江挂断电话,马不停蹄赶往天玉山庄。到了地方,有人领着他来到一个房间。只见闫宝忠半躺在沙发上,一位女按摩师正轻柔地给他捏腿。 看到程春江进门,闫宝忠抬手示意按摩师离开。 待房间只剩两人,程春江落座后开口:“郑县长交代了件事——他怀疑富煤都跟郝书-记关系不一般。”闫宝忠微微皱了一下眉,说:“程主任,为了一个富煤都,我们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再说,调查一个领导的男女关系,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程春江语气急切:“闫局长,别看富煤都现在只是我手下的一个普通干部,可我根本动不了他。他背后是郝书-记在撑腰!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现在贾丹已经被抓走了,523大案的证据也被富煤都汇报给了辽东警方,这一切对我们极为不利。 虽然我们不是最直接的涉事人,但一旦贾市长和郑县长被牵连进去,我们还能有好果子吃?所以,按照郑县长的意思,得直接把他们连根除掉!” 闫宝忠摇摇头,神色凝重:“程主任,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事没那么容易!我们这就像是拿着麻杆去打狼,搞不好反被狼咬。 在你来之前我就在琢磨,就算我现在把富煤都秘密关押起来,甚至……把他整死,能不打草惊蛇吗?他背后的人岂会善罢甘休?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 程春江眉头拧成疙瘩,追问道:“闫局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闫宝忠缓缓地说:“贾丹倒霉,那是他咎由自取。贾兴旺被连累,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养出这么个败家子。可这跟郑县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也不是不知道富煤都跟葛云开的女儿葛红——就是葛大秘书——是什么关系。我还听说葛云开有意把富煤都当女婿,就连冯大军都在讨好葛红。 一旦富煤都莫名其妙失踪,我们再搞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所以郑县长的安排,我不但不能执行,刚才我还在琢磨,我们对富煤都,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程春江瞪大双眼,满脸惊讶:“闫局长,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新发房地产公司,我们可都是股东啊!” 闫宝忠神色凝重,沉声道:“程主任,我心里清楚。想彻底除掉富煤都并非难事,但就怕省厅介入调查。我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太清楚省厅刑侦处那帮人的手段了。 在他们面前,我这个县公安局长能有多少周旋余地?咱们做过的那些事,平日里不查也就罢了,一旦深究,哪件经得起推敲?” 程春江急得提高嗓门:“闫局长,你别绕圈子了!直说吧,到底什么意思?富煤都现在不就在你手里,被秘密关押着吗?” 闫宝忠揉了揉眉心:“我从下午就在琢磨,把富煤都关起来到底对不对?要是错了,后果得多闫重?反复掂量后,我真是有点后怕。你也知道富煤都让冯大军都左右为难—— 人家可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下次说不定就当局长了。要是葛红把富煤都失踪的事告诉她爸葛云开,那后果……最先倒霉的就是我这个公安局长,毕竟人在我手里。” 程春江语气带刺:“闫局长,你这是想自保?把富煤都说得也太神了吧?” 闫宝忠冷笑一声:“你是他领导,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闫宝忠盯着程春江,语气陡然加重:“你不是三番五次想打压他,甚至想把他踢出县委办公室吗?做到了吗?郑县长也看他不顺眼,结果呢?动得了他一根毫毛?” 程春江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盯着闫宝忠——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全是事实。这富煤都真是会“拉大旗作虎皮”。 郝心怡刚来绥阳县,他就攀附上这棵大树;转头又勾上葛云开的女儿葛红;更绝的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儿媳还是他同学。 尤其郝心怡的公公是省里的最高领导,这层层关系把富煤都捧得像个烫手山芋。 “难道就任由这搅屎棍把绥阳县搅得天翻地覆,最后把我们都拖下水,这辈子就完了?” 程春江瓮声瓮气说,“闫局长,你说怎么办?你直接跟郑县长通话吧,这话我传不了,你这公安局长也不听我的。”闫宝忠拍了拍程春江的大腿:“老兄,何必动气?你这一激动,倒显得你们非把富煤都往死里整不可。可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我不成了杀人凶手?我是公安局长,孰轻孰重能拎不清?” 他的眼睛陡然泛起血丝——这不是杀意,而是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焦躁。 “程主任,不是我不听郑县长的。但这事一旦办砸了,后果比我们领导干部入股经商、搞房地产公司闫重得多!富煤都是什么人?你们想过没,要是动他,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程春江又气又急,但他又必须承认,闫宝忠说的这些话还真是事实。他自己真想一下子就把富煤都弄死,还对他下过两次手。可富煤都这小子的命太大,居然都让他逃脱了。 这次,他想借闫宝忠之手,让富煤都永远消失。 但看来,闫宝忠突然之间像是想明白了,不听他们的了。 可人家毕竟是公安局长,他又不能把话说得太绝——毕竟,他仅仅是个县委办公室主任。 他说:“闫局长,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还真想把他放了?” 闫宝忠说:“这也正是我举棋难下的一件事。老兄,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程春江冷冷地说:“我没有什么主意。你给郑县长打电话,让他给你出主意,你们商量着办吧。这事我可管不了,我没你们那么大的权力。”说着,程春江起身就走了。 闫宝忠又躺了回去,那两个年轻女子又上来给他按腿、按手、按后背。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回打来电话的,可不是郑来全,而是县委书-记郝心怡。 闫宝忠的手抖了一下,他挥手让这几个丫头出去,站起身接起电话说:“郝书-记,有什么指示?” 郝心怡说:“闫局长,我给你打电话,你不会不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吧?” 闫宝忠想了想说:“郝书-记,我还真就想不起来有什么事。您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郝心怡说:“如果富煤都在你手里,你先把他放了。你可以让他不离开县里,然后拿出真凭实据,把他关押在看守所,而不是被你秘密关押在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地方。 如果我说的这些话,你装着听不明白,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要是这样,我可以用特殊的权利免掉你这个公安局长的职务。你别跟我抬杠,我说到做到。 我知道这在县委常委不见得能通过,但任命或者免职县级领导干部,不需要开县委常委会,直接报请省-委组织部就行,这一点我可以直接做到,省公安厅那里也会全力配合。” “对了,你还应该知道,富煤都有个同学叫王金秋,王金秋的老公公就是省-委组织部的部长。当然,如果富煤都犯了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也不会包庇他。” 闫宝忠也学着装傻,带着几分冲动说:“郝书-记,有这样的事?有人把富煤都抓起来了?糟糕,这都是我这个当局长的工作没做好,郝书-记,我问问我们刑警队的队长。” 郝心怡冷冷一笑,说:“闫局长,彭怀杰是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他听你的,但他也是我们县里的干部。你说,是我这个县委书-记大,还是你这个公安局长?姓彭的他心里清楚。 我刚才把他叫到了我的办公室,他刚从我这儿走。所以,闫局长,我劝你还是别耍小聪明。” “如果你放了富煤都,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要是你还继续拿富煤都说事,可就别怪我这个县委书-记动用权力了。你们别欺人太甚,以为我是个女的,就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胆大妄为!” 郝心怡说着,“啪嗒”一下挂断了手机。 第293章 必须放人 2 闫宝忠气得抓起手机,想拨彭怀杰的电话,可拨了几个数字,又马上放下了。这些该死的东西,居然敢背叛他! 但他实在没什么办法,想了想,还是给彭怀杰打了过去,只是语气改了,变得柔和:“老彭啊,我看我们这步棋有点走错了,你说怎么办?还是把富煤都放了吧。” 彭怀杰立刻说:“局长,有句话不知我该不该说?” 闫宝忠说:“你想说就说。” “我觉得富煤都背景不浅,我们现在又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犯罪。” 彭怀杰说,“我是这么想的,唐大明已经死了,我们再揪着富煤都不放,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干脆就把唐大明的案子坐实,说是单纯的车祸,跟万子兴、尤其是跟富煤都没关系。” 闫宝忠心里清楚,他收了万家的好处,这件事始终像个烫手山芋,扔不掉、抓不住。富煤都又有这么深的背景,就算给他定了罪,也没什么大罪,顶多判两年、缓一年之类的。为了一个富煤都,葬送了自己和县委书-记的关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在县里,郝心怡的威风还没完全竖起来,但这是早晚的事——人家家里背景深厚啊。 闫宝忠想了想说:“这样,你把富煤都接到绥阳大酒店,我在三楼的包房等你。对他客气点。” 彭怀杰说:“好的,我知道了。那就这样,我带着富煤都过去见你。” 闫宝忠挂了电话,彭怀杰立刻开车前往那个废弃的监狱。 这一天多来,富煤都简直度日如年。他觉得闫宝忠看来是真要对自己下手,但这绝不是闫宝忠一个人的事,背后一定牵扯着贾兴旺和郑来全。 可现在自己前途未卜,这些人要让他秘密消失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就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整整一天多,他神经高度紧张,躺在那张破床上,一点也没睡着。 忽然,门开了,光线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这时就听到彭怀杰急急忙忙走过来,笑着说:“煤都,煤都,真是抱歉,真是抱歉,我搞错了。走,我放你出去。” 富煤都坐在那里没动,说:“彭队长,这回你还要带我到哪里去?难道是带我到刑场吗?” 彭怀杰说:“哪里哪里,煤都,富大秘。是我们把工作做错了,现在就放你出去。走,闫局长在绥阳大酒店等着你,为你压惊。” 彭怀杰干笑着,把手机递给富煤都,“现在你可以给郝书-记打电话,就说我们这就出去。都是我这个当队长的不分青红皂白把你抓了起来,这跟我们局长没关系。” 富煤都依旧没有动,他现在对这些公安人员有些不信任,尤其是闫宝忠。他说:“彭队长,你说你们工作做错了,那跟我说说错在哪里?是谁让你们把我抓起来,又送到这里的?” 彭怀杰尴尬地笑着说:“煤都,富大秘,你就别跟我们这些人计较了。我说了,是我的工作做错了。我向你道一千次歉、赔一万个不是,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我都会受着。千万不要计较了,我们局长也说了,互相退一步。” 这时,富煤都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郝心怡。富煤都接起电话,郝心怡的声音既激动又有些气愤:“煤都,真的是你吗?你现在怎么样?” 富煤都说:“郝书-记,郝书-记,我……” 一股泪水涌出了他的眼眶。一天前的晚上,他还和郝心怡无限缠绵,可回到家里,就被闫宝忠他们弄到了这里,熬过了一天一夜暗无天日的日子。郝心怡问:“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富煤都说:“是公安局的彭队长。” 郝心怡冷静下来说:“煤都,这样,他们让你出来,你就出来吧,放心,现在没事了。” 富煤都答应一声,此刻也说不出更多话。 这时,彭怀杰拿过手机,低声下气地说:“郝书-记,我是彭怀杰。我来接富大秘书出去,我们闫局长在绥阳大酒店给他压惊。都是我们的不对,都是我们的不对。” 既然富煤都已经能出来,郝心怡心里便松了口气。她知道富煤都并非毫无问题,闫宝忠能做出这个决定,也算下了巨大决心。互相退让一步,闹个相安无事,倒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煤都,那你就跟他们出去吧。晚上我们再联系,就这样。” 接到郝心怡的电话,富煤都的心彻底踏实下来。他站起身,跟着彭怀杰走出了那个地方,没多久就来到绥阳大酒店三楼的包房。 闫宝忠急匆匆迎上来,拉着富煤都的手说:“煤都,煤都,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别看我是公安局长,有时候也身不由己,得听人调遣。来,当大哥的给你接风。”富煤都坐下来,看着闫宝忠说:“闫局长,这么说,你调查清楚了?唐大明的死跟我没关系,我没有跟万子兴联手对他下手?” 闫宝忠连忙说:“我的老弟呀,你真会跟我开玩笑。这事儿已经清楚了,唐大明是车祸去世的,跟你和万子兴哪有关系?官场上的事,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连我这个局长都偶尔蒙圈。老弟,你可别再给我施压了,不然我真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富煤都说:“闫局长,我记得唐大明刚出事时,咱们就说过,他的事跟我没关系。尽管我当时从现场出来,但唐大明之前是陷害过我,可我就算想报复,也没机会下手——在我能对他做什么之前,他已经死了。难道我心里有个念头,也算犯罪?咱们国家,没有‘意念罪’吧?” 闫宝忠大笑着说:“老弟幽默,真是幽默。哪有什么意念罪?心里要是想杀人,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对手都杀掉,难道这也算犯罪?不说了,来,喝酒。都是大哥的错,千万别跟大哥一般见识。你将来在官场上肯定能飞黄腾达,可大哥我混了几十年,才混到个公安局长、副县级的岗位,容易吗?” 富煤都说:“闫局长,实话跟你说,如果我愿意,现在从绥阳县离开,立马就能在省里拿到一个副处长,甚至处长的职务。你信不信?” 闫宝忠说:“相信,当然相信。你是谁呀?紧紧抱着郝书-记的大腿,郝书-记的老公公,那可是……不说了,喝酒。” 富煤都这时才举起杯,把酒喝进肚子里,立刻感到一阵舒畅。 就在这时,葛红的电话打了过来。富煤都立刻摁下免提键,就听到葛红急促地说:“煤都,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用不用我找我爸?” 富煤都故意说:“葛红妹子,我这点小事,怎么能惊动公安厅的厅-长呢?我现在已经出来了,正跟闫局长喝酒呢。” 富煤都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出,葛红更气愤了:“闫宝忠算是干啥吃的?你犯了什么错?犯了什么罪?他们就把你抓起来!现在关了不止24小时,整整两天了!他们就是这么执法的吗?不行!就这事,我也要跟我爸说!” 闫宝忠在一旁连连摆手,富煤都却接着说:“我从省里回来,还没进办公室就被逮走了。现在我都忘了时间,你说说,我失去自由多长时间了? 葛红说:“30多个小时,这叫30多个小时啊,不行,我必须让闫宝忠跟我说清楚。他说不清楚,我就让他找个地方说清楚!” 富煤都故意说:“妹子,我看就算了吧。人家公安局长这会正跟我赔不是,陪着我喝酒呢。咱们还是放人一马得了。” 葛红说:“你不正在跟闫宝忠喝酒吗?那就让他听电话!” 闫宝忠这电话不接也不行了。他接过手机,连忙说:“啊,葛秘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搞错了。您怎么骂我都行,可千万别向省厅汇报啊!” 葛红说:“你不想让我向省厅汇报也行,那你说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听了谁的安排,就把富煤都抓起来关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只是你这个公安局长自己的主意,那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要是你受了别人指使,我还能原谅你。” 闫宝忠实在不想说,但他清楚葛红的分量——别看只是个小小的秘书,背后可是省厅厅-长。 她一句话,自己这个县公安局长立马就得翻身落马。 他只好说:“是郑县长安排的,因为富煤都动了贾丹,他们怕贾丹把这些人咬出来,所以才对富煤都下的手。” 葛红说:“行,我明白了。闫局长,你听好了,以后在县里,富煤都不能出任何事。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说着就挂了手机。 第294章 又起风波 1 闫宝忠尴尬地一笑,可他的心里却十分不爽。这些大领导家的孩子,打心眼里就没把他们这些小地方的领导当回事。偏偏在富煤都面前,闫宝忠还栽了个大跟头。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对富煤都说道:“煤都啊,我在你面前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富煤都微微皱眉,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严局长,这件事办得的确不地道。不过我理解你,这肯定不是你自己愿意这么做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但背后是谁,你不用跟我说。” 说完这番话,富煤都不再纠结此事,而是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来。 片刻后,富煤都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闫宝忠:“闫局长,那就这样吧,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我也不会怪你的。” 闫宝忠听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语气透着讨好:“煤都啊,你就是够哥们!这样再好不过了,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 富煤都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说:“这餐饭是我吃的最好吃的。”闫宝忠一听,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连忙说道:“煤都啊,你这是让我下不来台呀!” 富煤都迈步向外走去,闫宝忠急忙跟上:“我送你,到县委大院。”富煤都点点头,两人上了车。 很快,车子抵达县委大院。可谁也没想到,富煤都刚一下车,就看见郑来全的车正驶出县委大院。 郑来全看到富煤都,立刻让司机停车。 车门打开,郑来全探出头,看着富煤都,语气中满是惊讶和疑惑:“富煤都,你这是怎么回事?” 富煤都眼神冷峻,毫不退缩地迎上郑来全的目光:“郑县长,我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紧张的气息。 郑来全望着富煤都离去的背影,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就在方才,程春江刚刚向他详细汇报了闫宝忠会面后的种种异常,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闫宝忠竟然敢公然违抗安排,将富煤都放走。这哪是在做好人,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语气虚浮地应富道:“哦,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回吧。” 车门重重关上的瞬间,郑来全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他立刻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闫宝忠的号码。 电话那头却只有冰冷的忙音,一连打了三次,闫宝忠始终没有接听。 “反了天了!” 郑来全猛地将手机砸在真皮座椅上,震得车载香薰都剧烈摇晃。 他当然猜得到,定是郝欣怡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个公安局长吓得不敢露面。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换掉闫宝忠! 当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郑来全又陷入了更深的纠结。 本来闫宝忠是自己深信的下属,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在富煤都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他居然如此窝囊、退缩。 这说明了什么?这只能说明,唐大明死也就死了,他们不想让富煤都跟着在唐大明这件事上倒霉。 也只能说,闫宝忠碍于富煤都背后的压力。 郑来全转念一想,不如现在把这个皮球踢到贾兴旺那里,看看贾兴旺能有什么办法。他又立刻给贾兴旺打了电话。 贾兴旺目前正在愁绪百结,又毫无办法。 自己的儿子被辽东警方带走之后,没有任何音讯。就连他的小舅子冯大军,都在这个时候不帮他。 听到郑来全打来电话,他立刻接起来说:“老郑,这件事我可要怪你呀。” 郑来全马上说:“贾市长,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到你那里去。” 贾兴旺说道:“那就来吧。对了,到碧水云天吧,我们去洗个澡,放松放松。这一天来,我只感到越来越倒霉。” 郑来全说:“好啊,到你公子的领地,那里可是人间天堂。不过你儿子现在已经被辽东警方抓走了,那个碧水云天还在开呀?” 贾兴旺说:“开不开,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放下电话,贾兴旺倒觉得郑来全说的这话也有道理。自己开了一天的会,脑袋瓜子嗡嗡的,他可真就忘记了儿子的碧水云天现在是开还是不开。 贾兴旺在办公室又耽搁了一会。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卢景春迎面走了过来。他与卢景春之间,向来是心照不宣,几乎没有任何私下的个人来往。 他心里十分清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将要和卢景春展开一场激烈角逐——争夺锦江市常务副市长的名额。 现任常务副市长极有可能在下一步晋升到市长的宝座。而现任市长费图南,任职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卢景春看到贾兴旺走来,心中暗自得意。 此前,他从秘书朱明友那里得知贾兴旺的儿子贾丹被辽东省警方带走,这消息让他大为高兴。 此刻,他正盘算着如何在贾兴旺面前“拱火”,盼着对方情绪失控、露出破绽。 看着贾兴旺神情憔悴地走来,虽然谈不上“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卢景春此刻心情大好,与贾兴旺糟糕透顶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单从贾兴旺的神色便能看出一二。 就在贾兴旺点头示意,准备擦肩而过时,卢景春突然停下脚步,佯装关切地说道:“老贾,贾丹的事怎么样?赶紧找人活动啊!不然,被辽东那边判了,咱们可就太被动了。” 贾兴旺万万没想到,卢景春竟公然提起自己儿子的事,瞬间怒火中烧。 在官场这个圈子里,官员们之间有着不成文的规矩:除非关系极为密切,否则绝不轻易谈及对方家事; 尤其当一方深陷困境、遭遇大难时,即便旁人心里暗自窃喜,嘴上也绝口不提,以免落人口实。 可卢景春此番举动,显然是毫不掩饰地在幸灾乐祸。 贾兴旺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说:“哎呦,老兄,嫂夫人和女儿回来没有?哎,你这裸官现在可是多有违纪啊,赶紧让嫂夫人回来得了。你老兄一个人,快到50了,孤单单地过日子,多清冷。”说着,就从卢景春的身边走了过去。 卢景春愣了一下,心里对贾兴旺的恨意更加浓厚——对方居然说出自己老婆出了国。 这对他来说,可是极其秘密的事。他对外宣称,老婆是到南方护理娘。可贾兴旺这个消息是怎么得到的? 卢景春马上就意识到,这一定是贾兴旺那个小舅子冯大军告诉他的。 因为冯大军在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对这些领导家庭主要成员的去向,都是了如指掌的。 上了车,卢景春对也跟着上来的秘书朱明友说:“明友,贾兴旺的儿子贾丹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吧?” 朱明友说:“被辽东省警方当场抓走的贾丹,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动静。我现在打听一下。” 说着,他就给富煤都打了电话,富煤都马上就接了起来。 富煤都心里有些忐忑,因为前天晚上,他可是跟朱明友的老婆罗美娇共在一张床上。 罗美娇反复让他要她,虽然没要,但两个人毕竟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觉,罗美娇浑身上下什么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总觉得,在这个方面,自己还真有点对不起朱明友。朱明友说:“煤都,你这回来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 富煤都也不好说自己刚刚从公安局那个秘密地点被关押了将近30个小时才出来,他说:“老兄,等见面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朱明友说:“贾丹那边是什么情况?” 富煤都说:“贾丹那边现在没有消息。你还以为他还会卷土重来?老兄你就放心吧。” 富煤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果贾丹回来,这些人就不会对他做手脚。 朱明友说:“那就这样,明天找个时间咱们聚一聚,我也给你压压惊。” 富煤都说:“我还真想把这一天多来我所发生的事跟你叨咕叨咕,你都不知道这一天多来我都发生了什么。” 朱明友警觉地说:“怎么了?” 富煤都说:“先这样吧,等见面再说。”说完,富煤都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朱明友对卢景春说:“从目前的情况看,贾丹怕是回不来了。” 卢景春内心冷冷一笑,心想:只要贾兴旺的儿子贾丹被带走,从实招供,一定会牵出他这个老爹的种种违法乱纪的勾当。 第295章 又起风波 2 而这个时候,贾兴旺已经来到了碧水云天的门口。他感到宽慰的是,碧水云天依然灯火辉煌,红男绿女依然络绎不绝地前来消遣。这是个消费的时代。 当初,自己的儿子提出要开夜总会、洗浴中心,他起先并不怎么支持。 贾丹便拿出国外那些娱乐界大亨所拥有的财富数据,晓之以利,动之以情。最终,他被说服,选择了支持。没想到,儿子居然真有几分本事,将锦江市的娱乐业做得风生水起、规模庞大。 然而,在发展娱乐行业的过程中,儿子却越来越不走正路。各种违规操作、灰色交易的传闻不时传入他的耳中。这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整日提心吊胆,一颗心始终悬着,不得安宁。 他常常在心底质问自己:一个当老爹的,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那他这个父亲还有什么称职可言?他手中的权力,若不能为儿子遮风挡雨、保驾护航,那又还有什么意义?直到儿子的事越闹越大,居然手上有了命案。这远远不是玩弄几个女孩子那么简单,他时刻都在担惊受怕。 但他总觉得,有自己这个小舅子当锦江市的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保护好儿子应该不是问题。可谁料想,冯大军居然跟他分道扬镳。这让他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走进碧水云天,当班的经理连忙迎了过来,带他到楼上一个豪华单间。贾兴旺说:“一会有个姓郑的到这里来,你下去迎接一下。” 那当班的经理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把郑来全带了进来。 “要不要放松一下?” 贾兴旺点了点头。 这时,就进来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分别坐在两人身边,开始上上下下给他们捏按起来。 贾兴旺瞥着郑来全说:“老郑啊,不是我说你,我帮你把吴秋凡干倒了,可你这个当县长的,居然把老吴的秘书留下来。一个小泥鳅,到现在为止,居然翻起了这么大的浪。你说你是不是蠢到家了?” 郑来全连连点头说:“我蠢,我蠢。可是,贾市长,这可怪不得我呀。当初已经把富煤都调走了,可这个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逼得老苗收回承诺,又把他留在了县委办公室。 而这时,那个郝书-记还真把他用起来了。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小子在这几个月里居然兴风作浪,搅得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你为了巴结沈老,把吴秋凡的小媳妇送过去,结果还被这个富煤都给抢了下来。可你也没什么作为呀。” 贾兴旺的声音大了起来:“没有沈老能有我们吗?我是不忘过去的恩情,你懂不懂?沈老现在就他一个人。我要给他送进一个能唱歌、能跳舞、漂亮的女人。” 郑来权说:“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吴秋凡的老婆。你这不是恶心吴秋凡的吗?” 贾兴旺说:“这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富煤都放走了程子韵,又把一个叫慧慧的姑娘送到了沈老那里。好在这个慧慧还真挺懂事,哄得沈老高高兴兴的。我也就咽下了这口气,但富煤都这个名字我却牢牢的记住。” 郑来权说:“那咱别说别的,你准备对这个傅煤都怎么办?我今天让闫宝忠把傅煤都抓起来,让他自消自灭。可这个闫宝忠又把傅煤都放了。 这个傅煤都别看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可他会交际呀,会办事,把周围很多有背景的人都他妈搞定了,搞得我们现在这么被动。”贾兴旺的眼睛里慢慢暴露出一股邪恶的光彩。他看着郑来全,狰狞地一笑,说:“如果正道走不通,看来只好来邪的。” 郑来全一怔:“贾市长,你是说……” 贾兴旺说:“我的儿子让他给送进去了。我也不能让他太逍遥自在了。再说这个家伙手里一定掌握着很多对我们不利的东西。如果我们下手再晚点,后果可就严重了。” 郑来全马上说:“对呀!据我所知,傅煤都到省城去调查我们那个棚户区改造的项目,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小子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从贾丹下手,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看来老兄这个办法还真的可以好好考虑。” 贾兴旺说:“这可是他把我们逼的。” 郑来权说:“如果对他动手,你可要找好人。” 贾兴旺说:“我儿子身边的那些哥们,我还是能找到的。毕竟这个洗浴中心还在,这里也有很多弟兄也都是他护场子的人,也是可靠的。” 郑来全感到有些恐慌,杀人的事情跟自己真是相离的太远。他打压过别人,让有些人蒙受冤屈,这也多半都是官场上的你争我夺、你死我活的较量。但是要想动手把一个人干掉,这对他来说还是真是第一次,而且干掉的还是他眼前的人。 不过也正是眼前的人,对他们的伤害也是太大了。这个富煤都如果消失,对贾兴旺那是出了口恶气,也摆脱了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对自己来说,却是做得有些过,一旦真的出现什么状况,这可是杀人的事情! 他有些担忧地说:“老哥,咱们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这可是杀人的事情,一旦暴露,那我们可就完蛋了。” 贾兴旺冷冷一笑说:“我说老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妇人之仁。我儿子这么一进去,凶多吉少,不判个死刑那他这辈子也就交代了。这都是仰仗富煤都给他带来的。 再说,富煤都可是掌握着我们新发房地产公司内部的把柄。现在他之所以还没有把这些事情揭露出来,一个是他在等待着机会,再一个就是他还没有拿到更加详细的把柄。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心存善心,最后倒霉的可就是我们呐!” 郑来全说:“老哥,你想这么做,我就完全支持你。” 贾兴旺说:“还望你帮个忙。现在不是富煤都已经回去了吗?明天,让他到一个什么地方,你要掌握他的去向。至于如何下手,这由我来做。” 郑来全想了想说:“可以,这件事情可以交给老程来做。程春江毕竟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是富煤都的顶头上司。” 贾兴旺站起身说:“那就这样。明天富煤都有什么行踪,你立刻告诉我。我现在就做这方面的准备,事不宜迟。” 贾兴旺对郑来全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又打电话,叫来贾丹的两个帮手,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他们的行动。 而郑来全回到了车上,他感觉到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但贾兴旺既然这么做了决定,由不得他来反对了。 郑来全现在不想回家。他的老婆在省城新发房地产公司做总经理,他就是回家也是老哥一个。 他想了想,就给方雅娴打来电话。方雅娴马上接起电话,娇媚地说:“来全,你在哪里?” 郑来全说:“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到你那里去。” 方雅娴说:“好啊,我现在方便,你就到我这里来吧。” 郑来全说:“好的,你等着我吧。” 郑来全让司机开到方雅娴的新房楼下,让司机离开之后,他就来到方雅娴家的门前。 方雅娴已经把门打开,郑来全一进来,就感到一阵扑鼻的芳香迎面而来。 第296章 我就是你的人 方雅娴这个刚刚担当上文化局长的女人,当她觉得自己并不被郝心怡所欣赏,也很难成为郝心怡的心腹的时候,她就掉头一转,投奔到了郑来全这个县长的麾下。 她也知道,郝心怡的背后虽然有省-委书-记这个当老公公的靠山,但郑来全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在整个绥阳县,甚至在锦江市,郑来全更是呼风唤雨,所得到的实际利益要更现实。 于是,几天前,她已经跟郑来全春风一度。 没想到,郑来全又给自己打电话。 当她见到郑来全走进门的时候,早已经把自己弄得香香喷喷的。 长长的睡衣里面光光溜溜,简直是美不胜收。 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些手里有权的男人吗? 当她看到郑来全的脸色难看的时候,就贴在郑来全的胸怀里,娇媚地说:“郑县长,你这是怎么了?好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郑来全先把方雅娴推开,脱掉外衣,靠在沙发上,叹息一声说:“这个吴秋凡可把我害苦了。” 方雅娴一怔,又坐在郑来全的身边说:“吴秋凡都已经被你弄进去了,他怎么又伤害到你了?难道他在看守所说出了什么?” 郑来全说:“倒不是吴秋凡说出了什么,而是他这个秘书居然越来越猖狂,像是要给我做点什么。你都不知道啊,这两天来,贾贾市长那里,都为这个富煤都伤透了脑筋。” 贾丹被辽东省警方带走的消息,早就传到了绥阳县的各个角落。 她这个文化局长虽然不是什么有权的人物,但不能不知道。可贾丹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贾丹不知残害了多少女人,好在自己躲过一劫。 当初她还是无名小卒时,就对贾兴旺以及他的儿子贾丹的种种做法看不顺眼。 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要想在绥阳县站稳脚跟,当好这个文化局长,就不能不贴近郑来全,却又舍不得富煤都这个年轻男人。 于是探着口风说:“贾市长的儿子贾丹被奉天省的警方带走,这和咱们的富煤都没什么关系吧?” 郑来全转身一怔,盯着方雅娴说:“对了,我想起来了,过去你跟这个富煤都可是混在一起,都是吴求凡的手下。” 方雅娴马上撇清关系说:“郑县长,富煤都是富煤都,我是我。富煤都,他紧紧抱住郝心怡的大腿。” 郑来全说:“方雅娴,你这个文化局长可是富煤都和郝心怡把你提拔起来的。” 方雅娴的心一怔,立刻觉得郑来全这番话对自己十分不利。他抓住郑来全的胳膊,谄媚地说:“郑县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想跟在您身边,我现在就是您的人。” 郑来全说:“你是我的人?是啊,咱们两个发生过那样的关系。可你并不仅仅是跟我,你过去还是吴求凡的人。我问你,你跟富煤都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说过去,我是说现在。” 郑来全冷冷一笑,他突然觉得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心思又变了。 本来想到方雅娴这里放上一炮,玩上一把,发泄发泄心头的火气。但到了这里,突然就把方雅娴过去的种种做法想了起来,又觉得方雅娴也许还真不是能够靠得住的人。 他接着说:“那你说,你怎么能说你是我的人?别看你长得美,在我身边的美女可多了。” 方雅娴觉得自己又处在危险当中。 被郑来全玩了,其实都不是主要的,要是被他一脚踢开,自己可是赔着身子又没了靠山。她说:“郑县长,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现在就伺候你,一定让你高高兴兴的。” 郑来全冷冷一笑,说:“你以为我到这里就是来玩你的吗?我突然现在不想了。如果我把你送给别人,我看着,那又怎么样?” 方雅娴一时没明白,说:“什么叫把我送给别人,你看着?难道是……” 郑来全说:“我现在突然对你没有兴趣了,但是你长得美。我现在把你送给别人怎么样?” 方雅娴马上说:“郑县长,可不带这么玩的呀。我就是你的人,你怎么会把我送给别人呢?我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方雅娴说着,就把自己的长睡衣脱掉了一半。 郑来全推开她说:“你别这样。我现在叫个人来,我要亲自看你被别人玩的样子,那样我才相信你能够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方雅娴苦着脸说:“郑县长,你可别,你可千万别这样啊。不,我不会跟任何人,我就是你的人。” 郑来全说:“你过去是吴秋凡的人,我就不相信你跟富煤都没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要亲眼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是忠诚还是不忠诚。” 方雅娴急忙表白自己说:“我忠诚,我是绝对忠诚的。” 郑来全说:“那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能干什么?” 方雅娴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能干什么。可是你让我……你把我给别人玩,那我是坚决不干。我宁可死掉。” 郑来全冷冷一笑说:“我靠,我怕你倒是没有这样的勇气,更没有这样的贞-洁。我现在想到你曾经是吴求凡的情-人,我他妈的真是脑子进水了。” 他腾地站了起来,方雅娴立刻跪倒在郑来全的脚边说:“郑县长,你可千万别要这样想,我就是你的人。” 郑来全用脚把方雅娴踢开,作势要走。他转身说:“我现在让你找富煤都,让你跟他发生关系。然后你把这一段视频给我拍下来,怎么样?你敢不敢这么做?” 方雅娴又搂着郑来全的大腿,哀求着说:“郑县长,不,哥哥,你可千万啊,别让我这么做呀。我……” 郑来全说:“富煤都年轻英俊,是你们这些女人都恨不得被人家玩弄的。你以为你表面上说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郑来全说着,就狠狠推开方雅娴,居然走了出去。 郑来全忽然感到自己还真是无处可去,回到自己的家,他又不知道这漫漫长夜该怎么过,今天晚上他是绝对睡不着了。 这么想着,他又回身推门走了进来。 这时,他就看到方雅娴呜呜地哭着。 方雅娴看到郑来全又重新走了进来,转悲为喜,一下子紧紧搂着郑来全,说:“哥哥,哥哥,你别抛弃我,千万别抛弃我,我就是你的人,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郑来全说:“那我让你现在给富煤都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你打不打?” 方雅娴说:“我打,我打。可是富煤都到这里来,你真的让我……” 郑来全说:“今天晚上你就让富煤都到你这里住。我要看看这样美妙的一幕。” 方雅娴声音颤抖着,郑来全突然怒喝一声:“你打还是不打?” 方雅娴颤抖着说:“我打,我现在就打。” 第297章 豁出去的方雅贤 女人一旦为了权力失去了贞懆,那她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既然她已经投靠了郑来全,富煤都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富煤都最近躲避着自己,也明显知道他现在已经靠近了郑来全。但她不敢保证,富煤都这个时候能不能到她这里来。她只能用一种让富煤都相信自己的办法。 她想了想,马上就拨了富煤都的电话。而这个时候,富煤都也回到了他的房间,等待着郝心怡的召唤。他以为是郝心怡打来的电话,马上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方雅娴打来的。 这个狗逼女人,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他接了起来,只听到方雅娴说:“煤都,你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想跟你谈一谈我们家居创业园的文艺演出方面的具体事宜。” 虽然方雅娴说这话时,努力保持着平静,但富煤都还是从这短短的一句话当中听出了问题。 富煤都一怔,他说:“这么晚了,你居然跟我谈这件事?我说方局长,我也不是县委宣传部部长,更不是县委书-记,这方面的事,你没必要跟我汇报吧?” 方雅娴说:“我想跟郝书-记汇报,可是郝书-记总是不见我,我也只能跟你汇报。煤都,你到这里来吧。” 富煤都想了一下说:“好吧,你就等着我吧。” 他直接就把手机挂了。虽然这样答应,但他决定不会到方雅娴那里去。他已经听出方雅娴说的这番话,绝对是话里有话,或者是她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也许她身后的郑来全伙同贾兴旺,正通过各种手段要对自己下手,而方雅娴无非就是郑来全的炮灰。 从某种现象判断,自己现在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虽然贾丹的事跟郑来全关系不大,但郑来全的后面可有贾丹的老爹贾兴旺。 这些人在这个时候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时候,郝心怡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说:“煤都,今天晚上我就不见你了,但你要给我记住,你现在必须重视自己的安全。闫宝忠对你下手绝不是简单的事情,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虽然闫宝忠把你放了,但是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富煤都马上说:“刚才又有人想把我调出去,就是方雅娴,说是要向我汇报,家居创业园开源开源文艺演出方面的事情,我觉得这一定是郑来全在后面搞的鬼。” 郝心怡生气地说:“富煤都,这就是你看好的人?把她提拔到文化局长的岗位上,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现在不是又跟郑来全他们搞在一起了?你呀,真让我不省心。好了,你不要出门,明天早晨上班之后再说。 明天我要跟闫宝忠单独谈一谈。我就不相信了,这些人一个个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郑来全。” 郝心怡说着,就把手机挂了。过了一会儿,方雅娴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富煤都直接就把手机挂了,干脆不接。 而在方雅娴那里,见富煤都迟迟没来,她有些心虚,看向郑来全。 郑来全冷冷一笑,说:“方雅娴,你还想说什么?我看你根本就是个靠不住的女人,或者说你就是富煤都的卧底!” 郑来全突然怒不可遏,伸出手就在方雅娴白嫩的脸上“啪啪”打了两个耳光,转身就走了出去。 方雅娴尖叫了两声,看到郑来全走出去,便放声大哭起来。自己成了什么? 难道真的成了一个被人唾弃的女人?她可是文化局长啊!不过这个文化局长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当初让自己的弟弟为富煤都做了些事情,这个位置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现在,到了自己又要重新选择靠山的时候了。她是重新背靠富达同,还是背刺富煤都?这还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但他想来想去,决定重新投靠富达同。至少通过富煤都,自己可以像杨杰那样离开绥阳县,到省城或者其他的县,去谋一个职务。 想到这,她突然发出冷冷的一笑。自己头头几次跟郑来钱发生关系的事情,可都在自己的视频里完整保留着。 他下了决定,要重新给富煤都打电话。富达同这个时候都已经要睡了,看到方雅娴又打来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 接着,方雅娴发过了一条微-信:“煤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要向你举报郑来全是如何跟我发生关系的。我也豁出去了。” 富煤都看到方雅娴发出来这段话,感到一阵惊喜。然而,他又不能轻易相信。 毕竟,这些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天是你的,明天又是别人的;今天投靠你,明天又投靠他人。 思索片刻,他发了一条信息:“你跟谁发生关系,我不感兴趣。你的那些东西我看了,脏了眼睛,我不需要。” 这一下,方雅娴终于有些绝望。她直接打开了视频,而富煤都也带着好奇点开。 视频里,方雅娴双颊肿-胀。富煤都立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是郑来全打的?郑来全到你那里去了?” 方雅娴呜呜地哭着说:“这是郑来全打的,就是他打的!他刚才让我给你打电话,想钓你上钩,让我跟你到我这里来。等我们两个发生关系之后,他要录下视频,就是要置你于死地!我现在想好了,我和郑来全发生关系的视频,我都保留着。我把这些东西给你,就能扳倒郑来全!” 富煤都却道:“方局长,这些日子你不是跟郑来全混在一起,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又要反水?你这么翻来覆去,我怎么想?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方雅娴说:“我都把我跟郑来全发生关系的全部视频发给你,我就等于说,我的所有、我全部的前程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让我活着,我就能活着;你让我死掉,我可就死掉了。你还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 富煤都想了想,笑着说:“你说的倒也是。能把自己干的这种卑鄙勾当发给我,你也真是豁出来了。那好,你现在就发过来吧。” 方雅娴说:“好,我现在就发给你。” 不一会儿,三个视频就发了过来。有的是在洗浴中心包房里,有的是在方雅娴的家里,还有的一次居然就在郑来全的办公室里。这一段段肮脏的画面,让富煤都看了真有点触目惊心。 这时,他也完全明白,方雅娴是真豁出去了,要跟郑来全同归于尽。 富煤都心里暗想:哎,如果我把郑来全这些东西发出去,扳倒郑来全是没有问题,可是她也就跟着倒霉了。 富煤都说:“好,你这么做可真是彻底的决裂。这个东西我掌握着,不过看你如此决绝,我倒有点同情你了。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会用。” 方雅娴急切道:“煤都,你要注意!我总觉得贾兴旺和郑来全要对你下手。” 富煤都语气沉稳:“这我倒是知道,他们已经动手了。”说完,他顿了顿,“那就这样。” 富煤都先把视频通话关掉,随后躺在那里,辗转许久,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