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笋》 第1章 出发喽 “艹，艹，艹！他妈的冻死了，这地方风跟刀子似的，艹！”姜砚从下飞机手机被冻关机的那一刻起脑门儿上就大写了个草（一种植物）。 机场大厅零零散散的黑车司机在询问这一班去市区的乘客 “机场走市区！机场走市区！最后一位了啊！80！80最后一位了” 姜砚打开手机查看城际列车还有没有能捡上漏的机会，却发现这座边远城市公共交通系统停运的时间早的离谱 “60走不走？也没几个人了60吧师傅”姜砚裹了裹围巾“你们这儿怎么比东北还冷啊” “走吧走吧，都冷，我们这边儿风大点儿，刮的人脸疼，小帅哥来旅游啊？”司机一边打量姜砚一边从姜砚手里接过他的行李。 姜砚从司机手里提回自己的行李，低头把下半张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走亲戚的” 姜砚边走边观察陌生的环境，从T2走到地下停车场的一段路都给冻的流鼻涕 “啧，师傅您车上能充电吗？手机冻关机了，师傅就是火车站跟前有个花园西小区你知道吧，我去哪儿，一会儿手机开机了我再给您付钱啊” 车上一共三个乘客，姜砚个子高穿的厚实，坐在副驾摆弄手机，从停车场出去的路上抬头看外面的景象，陌生、清冷、没有原来的地方繁华，那边儿大半夜都是灯火通明的，但姜砚从出发开始就紧绷的神经莫名的开始放松下来，车上的味道不好闻，一股膻腥味儿和烟草味儿混合在一起，细闻还有一种灰尘的味道。 他在车上看着外面萧瑟的冬景，回想自己从考上大学到大学毕业工作的时光，他没去过比这里更远的地方了。 一路上陌生的口音，油乎乎和一股子烟味儿混在一起并不好闻，甚至让人有点儿晕车想吐，等下车到了一个星期前租的房子门口姜砚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跑到将近两千公里外的地方拿着两万块钱打算从“头”开始。 姜砚搬着行李上楼梯，狭窄的楼道里堆着不少杂物，断了腿儿的木头桌子，缠在一起发黄的类似窗帘的产物还有小孩的玩具车，声控灯并不是很灵敏，不把楼梯跺的梆梆响都不带亮，姜砚租的房子在4楼，进门开灯之后姜砚转圈看了看这个房子，两居室，并不大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平米，屋子里一股被草草打扫过的土味儿，感觉晃一晃就能散架的茶几，实际情况看起来比房东美化过的图片糟糕的多。 姜砚坐在沙发上回想租房子时的信息。 花园西小区是火车站附近租金最便宜的地段，便宜的原因无他，这儿几年前死了人都上社会新闻了，又因为是老城区一直没翻新，比过一条马路的东小区租金便宜一半，姜砚提着两个小箱子在这里开始他24岁的新人生。 姜砚收拾好行李又将房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他看了眼差点儿比他身先士卒的手机。 “饿死了，这地儿还真是……”他从手机上搜着还需要添置的东西，想了想自己来到这座城市的契机 没错儿，走亲戚这种屁话姜砚顺嘴能溜出八百个来，姜砚到了这座祖国西北的小城来其实是机票盲盒开出来的 他打包行李的时候就在脑内给自己预热了一把，再落后也比在谎言打造的围城里真实，租的“凶宅”再破再烂也比依仗着傻逼畅快 说到花园西小区的6-402可很有说法儿，姜砚开出机票后就打开租房软件，当时看到低的不可思议的房价就上网查了一下 新闻上说因为居民不满政策分房，某某某从6单元一跃而下，血溅三尺为求公道，某博上又有网友爆料，某某某因家庭琐事缠身，对世间再无留恋，一跃而下追寻自己的自由，房东解释，其实是辩解，说哪有什么凶宅啊，人死了多久了都，谁不死啊，便宜还不是因为西小区建设不行… 可姜砚真坐在402的沙发上，看着旧的不行的“新开始”，除了为自己钱包心疼，后悔没有再砍砍价儿，多余出来点儿能买个新床垫以外对所谓的凶宅倒没什么感觉 等姜砚下单了一些便宜喽嗖的必备用品，外头枯树岔子上的鸟已经结束了交响乐的第一小节，简言之，天亮了。 冬天天亮的晚，东面的天空泛着一小溜白，隐约能听到外面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马路对面的菜市场里也逐渐有了人气儿，仔细听甚至能听到楼下老头老太太排队打牛奶在唠嗑儿 姜砚抽着烟大脑分析着杂乱又陌生的声音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这楼上楼下的可能没邻居，这破楼的隔音连马路对面的菜市场推板车声音都能听到，就是没听到一点儿有上楼下楼的动静 这样也好 姜砚秉承一个态度，最不能治疗的病是穷病，最可怕的鬼就是穷鬼，自己现在赤条条一个鬼，没邻居也省的麻烦，一觉睡醒自己又是一条好汉 …… 等到姜砚再次睁眼，已经天黑了，他从吱嘎吱嘎的床上伸了个懒腰，咕…肚子很不争气的开始发出抱怨 “吃点儿什么呢“姜砚打开手机看外卖，饥饿感混着肌肉酸痛让他的两眼发晕”怎么全是烧烤啊，没有炒菜米饭了吗“ 他起身撩开窗帘看着外面，天黑之后大街上没几个人了，对面的菜市场还亮着光，姜砚最终决定下楼去外面觅食，顺便遛遛这周边儿 “烤羊肉、烤肉筋、烤肚子、羊…羊头？这玩意儿他还没吃过呢？牛奶和鸡蛋还能喝？”姜砚站在市场里的一家烧烤店门口研究菜单，里面很多食物他没见过也没听过，更没想象过 “来来来，里面进，吃点儿什么？外面多冷啊进来看看”门口的服务员的迎着姜砚进门，拿着菜单自然又热情 “我自己看看，一会儿喊你吧”姜砚拿着厚厚的菜单本子笑着摇头，摸摸上面的油垢，自己大概是真的要重新做人，看着堪忧的坏境卫生居然在好奇这么小的店这么厚的菜单本，能全部做出来吗… “一个肉头，一份羊肉面片，里面不放洋葱，谢谢” “好嘞，您稍等啊，马上就来” …… 姜砚看着一整个冒着热气儿的羊头无处下手，记得视频软件上有教学怎么吃这东西的来着，但是怎么把脑壳儿打开啊…这眼睛真的能抠出来一整个吃下去吗…脑子能不能吃啊…舌头需要切成小块儿再吃还是直接啃啊… 等姜砚研究加探索的解决完一整个羊头，除了这家烤肉店和靠马路边儿的小卖店还开门以外，整个市场里已经没人了，外面的天完全的黑下来，从玻璃窗里往外看，感觉这里的星星好像更亮一点 “干煸炒面带走，不放洋葱” 还有人这个点儿吃饭？ 王砚舟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个忧伤的帅哥仰头看天，发现他之后就盯着他发愣，有病，看鸡毛啊看 姜砚结束愣神，拿湿巾擦完手上的油，穿好衣服，紧了紧围巾准备回去，这一个多星期收拾行李又搬家，吃饱以后困得眼皮儿都睁不开，出门两条腿跟面条似的，市场道子里没有路灯，他慢慢的走到马路边小卖部买了包烟边抽边往小区里面走 王砚舟：深井冰！ 姜砚：好奇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出发喽 第2章 你是个傻子吗 “呼”姜砚走得很慢，边走边朝空中哈冷气，走到楼底下想起来是打算吃完转转这周围的，即便现在困得眼皮儿打架，他还是坐在健身器材处细细打量这个老小区。 老年活动中心、桥牌协会，这是什么协会？门口居然有个小卖铺，自己进进出出一次都没看到，这儿还有一棵这么高的树，嗯…西小区建设确实不行，院子里的灯都泛黄，这没几个月过年了难道没人擦一下么 “真是冷啊，好几年没感受过这种天气居然有点儿不适应了” 姜砚起身，跺了跺脚，他用围巾一整个的裹着脑袋，反正这个点儿没人了，傻逼着也没人看得见，进了楼道，风没那么大，姜砚取下围巾突然听到身后还有脚步声，他愣了愣，回头一看 “卧槽” 身后的人一身酒气，戴着棒球帽低着头上楼，要是手上提的不是一份炒面，姜砚很有理由怀疑他打算入室抢劫或者跟踪偷东西 “借过” 王砚舟从进小区就看到这个怪人，到处打量，说他是踩点儿的小偷又太过于光明正大，结合刚才在烧烤店发呆和这一路上的怪异行为，王砚舟单方面认定他是个傻子 二人一前一后上楼，从楼道窗户里灌进来的风声和脚步声显得异常诡异 姜砚到了四楼之后并没有急切地进门，反而慢动作一般掏钥匙，对准钥匙孔，左拧拧，右拧拧 “哐” 六楼的门打开又合上，原来是六楼的住户 王砚舟进门都没听到关门声，住四楼？没见过啊，刘姨的远方外省亲戚？他觉得陌生的傻子帅哥确实脑子有问题，掏个钥匙动作跟慢放似的，想知道自己住几楼用这么蠢的办法，自己要是个杀人犯抢劫犯他这会儿连渣儿都剩不下了 …… 第二天一早，姜砚就被叮呤哐啷的声音吵醒了，听着像是搬家的声音，再次入睡十分困难，索性姜砚点着一根醒盹儿烟站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妈，等明年六月小可高考完我们也把房子租了吧” “谁租这儿的房子？我们以后住在哪儿？你别看着四楼刘师傅把房子租了你眼热，又打着租金的主意给你弟弟和外甥买什么？我不搬，你们要走就走” “妈，我没打租金的主意，我是想小可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多，刘姨的房子都能租掉，我们为啥不行，到时候你跟我和强子一起住，我们伺候你” “你什么心眼儿我不知道吗，刘师傅的房子能租出去是因为是在四楼，我们是五楼，离得近，谁租？别说为了小可，小可你管过几天？” 姜砚失去听八卦的兴趣，不过倒是很好奇什么叫五楼离得近不好租，五楼离什么近？楼顶么，那六楼还住着一个呢，离得更近 他看了眼手机，早上九点半，姜砚并没有自己开火做饭的打算，而且他也没忘了昨天说要转转的事儿，睡不着就出门吧，反正这几天也没接单子的意思，权当放松了 姜砚今天出门里面又套了一件厚毛衣，昨天的冷风给他的阴影着实不小“几年没过过冬，矫情死了”姜砚对自己不满 “几点呢？扯着嗓门儿说话你聋了吗？离得这么近，你们觉得五六楼的隔音很好吗” 姜砚一愣，这声音，是昨天的六楼帅哥，啧，说话真够混的跟他的外表真是搭配的浑然一体 不过，离得近… 姜砚不是没听出来六楼帅哥对这几个字的着重处理，甚至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果然没一会儿楼道里就没了人声，只有搬东西上下楼的动静了 紧接着 “哐！” 比昨天夜里大了好几倍的关门声 “傻逼，成天就他妈的知道背地里说闲话”王砚舟关上门后思索五楼的说的话，租？居然有人租6单元的房子，是被骗了还是大无畏到一定程度了呢，又或者是没钱到极点专门来找这样的楼住 王砚舟打开卧室窗户往下看，果然看到一个球型人类出了单元门，前面这对婆媳吵得楼道里都带回音儿，就是猪也睡不着了，吵醒的不止自己一个，王砚舟心里爽快多了，他伸了个懒腰把自己猛猛的砸在床上，补觉！！ 姜砚看着手机里的攻略，站在路边烦躁，他想要是愤怒可以具象化，他这会儿应该像一个燃烧的火人，尤其是头顶的火格外的旺 “傻逼导航，就他妈想吃个早餐给我带哪儿来了！这他妈有个狗屎的早餐店” 姜砚把手机踹回兜里，边哈气边搓着被冻僵的手，按印象走回头路，那天早上就感觉对面菜市场人气儿足得很，那里肯定有早餐，顺道儿还能打听一下这附近哪家馆子好吃 …… “豆浆，油条，面，胡辣汤，馄饨这种类够丰富的，那前面是…嗯？”姜砚看到排队买大饼鸡柳的王砚舟，那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看不清清晰面容，脑袋一点一点，姜砚觉得再不控制能砸在地面上“瞌睡成这样也排队吃，看来一定好吃” 姜砚走过去站在队尾，盯着大饼鸡柳的招牌开始思考一会儿加点儿什么才能平息自己大早上空着肚子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怒火 王砚舟从刚才姜砚看豆浆油条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毕竟这会儿的菜市场都是大爷大妈，看到昨晚刚被自己点评过是傻子的面孔，要是认不出来才怪了 “小舟？王砚舟！我！马健！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毕业以后干嘛呢，每次同学聚会叫你喝点儿你都不来，你变化可真大，我刚都差点儿没认出来你” 王砚舟？姜砚的神经被一声爆喝唤醒，他看到六楼帅哥跟面前戴着白色小帽的回族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原来六楼帅哥叫王砚舟，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原来大饼鸡柳的店是王砚舟同学开的，姜砚扭头四处望望，这城市可真小啊，听早上楼上的拌嘴，自己的房东跟楼上楼下关系绝对要好，而六楼帅哥买个早餐居然都有认识的熟人，是不是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关系网都互相交织，而自己就像一粒沙子，被吹在这里，被埋在这里，没人看到，自己也看不到 姜砚失去了胃口，他从发现自己成年生活在一场欺骗里以后，他快速的做好准备离开那座南方城市，清点存款，买机票，租房，他强迫自己不许被任何一种情绪捆绑，落地以后安心的假象此刻被两个陌生人撕破 他们甚至说的跟姜砚此时想的完全不是一件事儿，但姜砚想到上大学以前自己是一个人，上大学之后被人活生生当傻子骗了六年，他24岁了，还是孑然一身，挺没劲儿的 他转身就走了，市场里鲜活的气息跟姜砚的背影格格不入 他像一只流浪狗，王砚舟余光里看到姜砚的背影心里这样想，四年来，6单元没有一户新住户，反而一户一户的往外搬，姜砚是第一个外来者，是第一个新面孔，他刚才还兴致勃勃地排队，五分钟没有扭头就走，这人不但是个傻子还是个阴晴不定的傻子 “你吃哪套？加鸡柳加肠子还是只加鸡柳？” “你刚说咱好久不见你请我吃，那我要加两个鸡柳一个鸡蛋再加一个兰花干，谢谢啊马同学”王砚舟回神毫无心理压力的坑着高中同学的鸡柳套餐 “服了，刚说你变化大是我眼瞎，你逮着机会还是坑我” “那可不，我在铁桥边上跟几个兄弟弄了个酒吧，你有时间来坐坐不”王砚舟啃了一大口饼 “行啊，下周一吧，晚上咱们微信联系” 王砚舟比了ok，就往外走，今天这觉是补不上了。 第3章 小偷 一连几天王砚舟都没有在附近或者小区里见到过四楼的新租客，只有在402门口堆着的外卖袋子来看，这位新邻居还没有搬走，也不知道那天受了什么刺激，一扭头给自己关家里这么些天 今天是王砚舟和马健约好去酒吧的日子，他下楼的时候目光往402门口扫了一眼“啧，这垃圾再不扔，天儿再冷也得臭了” 姜砚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这个简陋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待了几天，从那天鸡柳大饼事件过后他就再也没出过门，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绝佳的情绪控制大师，但就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这纯属扯淡 他不想出门，也不敢开灯，连扔垃圾他都不愿意全堆在门口，还好6单元住的人少，不然他保准要被投诉，哦，也不对，就西小区这个管理，他在楼道里干啥都不会有人管 “明天，明天一定出门，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得晒太阳”姜砚坐在卧室的窗户旁，他昨天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只是这天看起来不太奇妙，这两天下午不到4点外面就黄扑扑的一片，可能要来沙尘暴了 “我，我还没见过沙尘暴，要不等沙尘暴过了再出门？新的洗衣机还没来，弄了一身的沙子那个岁数跟他差不多的洗衣机也洗不干净，对，就是这样”姜砚不断对自己洗脑 ……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姜砚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沙尘暴，从五点多天彻底黑下来以后，外面妖风大作，他去客厅窗户看了眼，对面的菜市场已经没有人了，街上连车只有零星一两辆 他本来以为整个402实物与图片不符已经是房东大姐骗人没良心了，直到今晚的沙砾混着不知道多猛烈的大风打在402的窗户上，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一个月800给的还是太多了！ “砰砰砰” 从刚才开始402的卧室以及客厅窗户就开始噼啪作响，姜砚很紧张，但此刻有异样的响声出现，好像是门在响，不对，门怎么会响得这么规律，姜砚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能壮胆子又不进局子的好物件儿，他走到门口，看到桌子上还放着中午的羊肉面片汤，这个好！ 姜砚打开里面的木门，透过老式大铁门的纱窗往外看，没人啊！ “谁?”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不对，声音方向来自下方，难道是小孩？ “可以开门吗”这声音很是耳熟，在狂风肆虐的天气里，王砚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姜砚想起来了！这是六楼帅哥的声音，他这个天儿跟人干架了？这么虚？ 姜砚犹豫着打开一条门缝，王砚舟坐在402的门口，一只胳膊抱着头把脑袋埋在膝盖和肘窝处，另一只手还在敲姜砚的门，姜砚犹豫了，其实只犹豫了五秒，他打开门，拖着王砚舟进到卧室，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让他看清了王砚舟此刻的情况 满头的大汗，帅气的头发也狼狈的贴在额头上，王砚舟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也睁不开，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 过了有十几分钟 他还是没缓过来那个劲儿，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王砚舟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姜砚想起身帮他倒一杯水，刚站起来，王砚舟拉住他“别，咱俩待一起，你先别走” “帮你倒个水，你别窝着了，我看你倒不上来气儿”姜砚顺着王砚舟的力道也坐在地上，见王砚舟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又说“那一会儿再倒水，你别把自己憋死啊” 又过了有二十分钟，他们一直一个姿势坐在卧室的床边，王砚舟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最起码脸色回归活人颜色，喘气儿的声音也不跟个老黄牛一样 “谢谢” “没事儿，你怎么了这是？要不要联系一下你的家人朋友？”姜砚松了口气，换了个不紧绷的姿势，同时也顺势把自己的右胳膊从王砚舟的手里解救出来 “不用，你”王砚舟坐直后，耸了耸僵硬的肩膀和脖子，和姜砚面对面“可以让我在这里待到天亮吗？我，我明天请你吃饭”他们二人相对而坐，要不是手机手电筒放在中间打着白光，姜砚觉得这可能是偶像剧的开端，但此时王砚舟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好像姜砚不答应他就暴露匪徒本性抢占民宅 “可以，你喝口水吧，不过我这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今晚可能冷”姜砚没拒绝他的请求，王砚舟听到答复后慢慢放松，他喝了口姜砚端来的水“我以为你屋子里只有饮料呢，居然有热水” 这话说的很不自觉，姜砚一噎“咱俩好像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没热水” 姜砚继续补充“甚至你都不知道我叫啥吧，你就这么”这么武断还没说出来，王砚舟直接打断姜砚 “我叫王砚舟，砚台的砚，逆水行舟的舟，今年22，本地人，你呢？” 王砚舟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吹热气，浑然不觉自己的自来熟给姜砚造成了什么语言沟通难题 “我…我叫姜砚，也是砚台的砚，24，不是本地人”姜砚只觉尴尬，为什么两个陌生人要这么介绍自己啊喂！又他妈不是相亲，要不沙尘给他俩随意一个卷走得了，也省得现在空气尴尬到窒息 “啊，你大我两岁”王砚舟向前凑近，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姜砚的脸“但看着很小啊，感觉像没毕业的学生” 王砚舟端起杯子也把姜砚从地上拽起来“有蜡烛吗？我们去沙发坐会儿吧，我屁股很麻” 姜砚在心底里很佩服王砚舟的自来熟，果然啊尴尬的不是自己就是别人了，姜砚就是那个别人“我不知道原来这里还会停电” 王砚舟将手电筒的光调的更亮一些“这一片的电缆还是老的，沙尘来了、雨下大了、挖路的挖深了都停电”他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这种不算大沙尘，明天就能恢复供电” 王砚舟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咳，所以有蜡烛么，我怕手机没电” “没有吧，我收拾卫生的时候没见过” “你怎么会坐在楼道里？家里钥匙没拿吗？前面我还以为是小偷，这种天气还来行窃，真的是爱岗敬业了，哈哈”姜砚从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起就没换过姿势，他在自己“家”还没有王砚舟看起来得心应手 “我拿钥匙了，但我刚才那样也上不去啊，坐楼道里还能缓缓，除了外地人，这栋楼的不会给我开门”王砚舟慢慢的向后挪了一个屁股的位置“介意抽烟吗？”调整好舒适的坐姿，王砚舟转移话题 “不介意，为什么他们不开门啊” “哎…可能是我长得不像好玩意儿，这种天气敲门还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人该以为我嗑药了” 姜砚看到王砚舟点烟的手还带着些被极力克制的颤抖 “抽么” 姜砚接过烟，边点烟边提取信息，他意识到自己面前的陌生人该不会是瘾君子！？姜砚面露惊恐发出质疑 “啊！你不会是真嗑药！？” 这长得帅的人做出这样的表情也还是很帅啊，王砚舟不合时宜的跑题“我的烟你都抽了，那你现在算是和我一起磕”王砚舟很不好心的进行停顿 “磕尼古丁！我看起来精神面貌很差劲儿吗，怎么可能吸毒啊，这可是法治社会，我是合法公民，祖国的好花朵！你不要太好骗” 姜砚终于发觉王砚舟语气里的调笑，嘿嘿尬笑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却也在插科打诨中莫名的放松“哦” “我可以睡沙发，你屋里挺暖和的，也不用找什么被子之类的”王砚舟掐了烟 “你手机有电？” “没” “我不能把手机留给你” “啊？”王砚舟对这段对话感到迷茫，手机有电没电和他的手机留不留在我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啧，没亮儿你不行吧，我俩在沙发上靠着歇会儿得了”姜砚感到同款迷茫，刚才都快撅过去了，喘的比外面风声还吓人，这会儿不要手机还拿这种眼神看他 姜砚：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王砚舟摇头 姜砚：是边界感 王砚舟：可是你长的很带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小偷 第4章 涮羊肉 王砚舟没有否认没亮儿他不行的话，虽然没明说，但今晚这一系列操作傻子也知道他“怕黑” “那你不休息吗？刘姨这沙发这么小咱俩靠着连睡得东倒西歪都不能” “啊？” “只能是睡得乱七八糟” …… 姜砚对迷茫对话之后的尬聊感到绝望，要不让他黑着沙发上睡得了，但姜砚还有被打断的疑问“你前面为什么说你以为我屋里只有饮料没有热水” 王砚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你前面开门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碗汤吧，还是塑料盒子装的” “我”姜砚话还没说完，王砚舟接着道“你家门口的外卖垃圾都堆成山了，你当时手里也是外卖盒子吧，宅男家里怎么会烧开水，一般不都是成箱成箱抱饮料？” 姜砚被仅聊天四十分钟的陌生人邻居定义为宅男，他起身又给王砚舟续了一杯热水“我不宅，我家有热水，无限续杯的那种” “那你咋不出门” 姜砚一顿“我，你咋知道我没出过门，而且我没见过沙尘暴，前几天下午三四点天就黑黄黑黄的，出门也没地儿去啊” 王砚舟假装没看见姜砚的不自然，顺嘴接到“哦，也是，你外地人嘛” “砰” 姜砚被突然的声音吓到，他克制自己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并用余光去看王砚舟，也感谢二人现在用一个手机照明，他眼神中的探究被抹去十之二三 王砚舟没有刚在卧室床边的惊恐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直没有缓解的紧张，姜砚看到他握着杯子的手用力到抖，眼睛望向卧室，但又好像没看卧室 姜砚向王砚舟坐过去半个身体的距离“这水你进门前刚烧的” “什么”王砚舟皱着眉看突然靠近的姜砚 “你抓这么使劲你不烫吗”姜砚没看到王砚舟一皱而过的眉头，从王砚舟视角中站起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枕头和被子我一趟抱不过来，在沙发上窝着也得盖着点儿呗” “行” 王砚舟跟着姜砚站起，他刚恍惚了，今天的沙尘暴其实不算大，他的情况也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他才敢在今晚回家，而不是和朋友们喝酒到天亮，但是怎么会倒在楼道里，刚窗户的声音直接打断他和姜砚闲扯的思路，现在手掌心里还都是汗 新邻居没脑子陌生人也往屋子里放，刚他坐过来是害怕窗户砰砰响的声音？所以拿个被子还得找借口？ 姜砚和王砚舟把被子抱在沙发上，又去厨房新烧了壶水放在茶几上，姜砚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在王砚舟的迷惑眼神下解答，万一二人睡着来电，手机不至于没电关机，王砚舟豁然开朗 刚刚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王砚舟在砰砰作响的窗户风声中一直没回过神，姜砚也不会主动发起尬聊，二人在并不安静的夜晚渐渐入睡 王砚舟睡得不踏实，一是在新邻居家里，二是昨晚的情况明显不是预料之中，天刚亮他就醒了 他看到他和姜砚挤在刘姨的小沙发上睡得确实是乱七八糟，一人被盖两个成年男性还是太为难被子了，他和姜砚都只堪堪盖住肚脐部位，姜砚或许晚上怕冷，想往被子里缩一截，侧靠着沙发椅背把小半个身子埋在被子里，这样他和姜砚之间的距离很近，看起来甚至有种姜砚想要靠在他身上睡觉的错觉 王砚舟目光滑过姜砚的半个侧脸，嗯，真的蛮帅啊，尤其是早上蒙蒙亮的时候，帅的很突出啊 姜砚察觉到观察他的眼神慢慢转醒，昨夜除了太冷他倒是睡得很踏实“醒了？天都亮了” 王砚舟收回目光，小幅度的伸了伸懒腰，边从茶几上拿水喝边回“嗯，天亮了，一会儿杯子给你洗了，我回去补觉，你也多睡会儿，晚上请你吃饭吧” “哦，好” 姜砚起身抓了下自己睡的炸起来的头发，抱着被子往卧室走，也没问吃什么，也没问几点吃，就这么倒在吱嘎小床上补觉 “一丁点儿戒备心都没有吗…”王砚舟即便知道新邻居是个会随便放人进门的热心肠，却还是被他此时毫不设防的举动震惊 …… “砰，砰砰”王砚舟晚上七点敲响了402的门，嗯？还睡呢？王砚舟看了看表，这一觉补了快十二个小时他都要饿穿了，402的新邻居还能睡？ “谁啊”姜砚开门跟王砚舟大眼瞪小眼 “吃饭啊，都七点了你不饿啊” 姜砚看着王砚舟的打扮一时之间没顾得上回答，王砚舟一改之前劳改犯的穿搭，休闲花灰色卫裤上面套着一件白色卫衣，外面的棉服版型很好，衬得王砚舟肩宽腿长，身上少年气息混着成熟感很是令人眼前一亮 “七点？这么迟了都，我还没起，你先进来吧，咱们吃啥啊”姜砚彻底醒来了 王砚舟跟着姜砚进门，窗帘还拉着，确实是睡到了现在，他放肆地观察姜砚的背影“你多高啊” “一米八二，怎么了” “我要是跟你一样能睡，我能长一米九” 姜砚沉默，姜砚回头，姜砚进屋，姜砚关门 王砚舟等待姜砚收拾的时候没再开玩笑，反而正大光明的打量起姜砚的房子 窗帘颜色好深，怪不得刚才进来黑咕隆咚的，外卖盒子和袋子还是在厨房堆着，不过看姜砚刚才的打扮，姜砚在自己走后换了睡衣，质地看起来很软和的样子，昨晚倒是没发现沙发旁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两台电脑，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好了，走吧”姜砚收拾好了从卧室出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闭了闭眼 他怕冷，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长款羽绒服本就臃肿，看起来他比王砚舟胖了整整两圈，还戴着围巾把这张帅脸遮住一半，相比王砚舟看起来打理过的发型他这一头鸡毛简直看不成 “吃涮羊肉吧，我知道有家店很牛的”王砚舟提议 “好，有芝麻酱吗”姜砚把门锁上问 “南方人也吃芝麻酱？”王砚舟走在姜砚前面，听到这话回头“你这不纯南啊” 姜砚经过昨夜的了解已经把混混儿的标签从王砚舟身上撕下来了，只是感到一丝无奈，自己在这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谁告诉你我南方人” “那你哪人？” 姜砚用很强调的语气“我是北方人在南方工作，但我很北！我纯北的不能再北！” 王砚舟低头藏笑“今天开车去，太冷了，地铁不通这一段，很北的北方人，你吃饭不喝酒吧” 姜砚听着王砚舟语调上扬的语气，知道他在偷笑，语气略显生硬的回“不喝” “吊龙，鲜切来一斤，还要上脑，再来点儿羊肉卷，羊汤先来两碗，这天儿太冷，里面不放蒜苗，糖蒜咸菜正常，其中一个料碗芝麻酱多来点儿”王砚舟轻车熟路的点菜，看起来是这里的老主顾 姜砚看着菜单听王砚舟点菜很意外王砚舟还真给自己要了多一点麻酱的料碗，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吃蒜苗的 “你咋知道我不吃蒜苗”姜砚好奇 “我不知道啊，你不吃吗？”王砚舟拆着杯子碗碟说 姜砚：…… “可你刚才说羊汤里不放，难道是这里什么讲究吗？”姜砚无语且好奇 “哦，那是我自己不吃，说习惯了，巧啊，你也不吃”王砚舟很自觉的回答，甚至语气里还有点儿兴奋 姜砚没兴趣跟王砚舟继续闲扯，开始打量这家很牛的涮羊肉店 门脸不算很气派，甚至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就刚才停车的情况来看，这家店生意绝对好到爆，划出来的停车位都快到这条街的拐角了，进门以后一股热气扑过来，跟那天烤肉店的气味不太一样，羊膻味儿绝对有，但出奇的鲜，光是闻味儿姜砚就胃口大开了，点菜本不厚但里面每一页都新旧不一，简言之，这是一家光用眼睛看、只是用鼻子闻就知道好吃的店 等锅子羊肉上齐，姜砚已经感觉到前胸贴后背了，他跟王砚舟都不是矫情客套的人，两人无话只一味地吃肉，中途还因为发汗，姜砚脱了一件厚毛衣 二人战斗的很迅速，连带着糖蒜咸菜都一并的消灭干净 王砚舟点烟喝水顺手也给姜砚点烟倒水，姜砚吃的急，但吃相看起来很礼貌，很好看，他鼻尖上冒出汗珠，脸被锅子的热气腾的很红，因为中途脱了一件厚衣服，他整个人看起来略显单薄，王砚舟觉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自己跟姜砚才见过几面，怎么次次都觉得他帅的不行 姜砚抽烟看着饭桌发呆，吃的太舒服了，已经快半个月没这么舒服、这么有人气儿的吃一顿饭了，姜砚觉得自己干枯的灵魂被羊肉汤灌溉的生机勃勃 他余光看到王砚舟盯着他看，是在等自己反馈好不好吃么？一般人不都这样希望得到夸奖，可自己前面吃的筷子都夹出残影了，还不够啊 哎不对！吃的像饿死鬼转世，这形象！绝对完蛋啊！ 姜砚：艹！我的一世英名！ 王砚舟：好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涮羊肉 第5章 酒吧 姜砚随即坐正，面向王砚舟“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好吃的很牛”他还在说话的时候捋了捋自己一直翘着的呆毛，看王砚舟没有反应又补充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涮羊肉” “啊？哦，是很好吃啊，我从小就爱吃，他们家韭菜花还是自己做的，味儿特别正”王砚舟还沉浸在谴责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情绪中，恍然看姜砚一副美食点评正襟危坐的样子又没来由的觉得好笑，这人真24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你真的24啊？看起来真的像大学生” 姜砚听到王砚舟的话，正在回味刚才猪八戒吃人参果般的进食过程，并且试图回味韭菜花是否别有风味就听见王砚舟再次对自己产生误解 “哎，你求知欲好强，我真的24，我都工作两年了，我也真的不是宅男，我只是不想出门，你能不能不只看表象就下结论啊” 一顿饭迅速拉近二人距离，姜砚的拘谨感早就消散的找不着了 “你干啥的？我们这地儿还值得外来人口入驻？”王砚舟想到今天在姜砚家看到的两台电脑“我今天看到你电脑了，你程序员？” 姜砚这次把心里的气叹到表面，表情也从前面的正经变成无奈“不是，你看图说话高手吗？看到什么就触发什么关键字？我是数字化做假牙的” “做假牙，数字化？这俩怎么连在一起？数字还能做假牙？” “就是比如透明牙套的设计或者牙冠的设计再或者牙齿美容设计，哎呀反正就是电脑上设计牙，给顾客看，完了工厂做出来往嘴里带”姜砚尽可能用简单易懂词汇解释自己的本职工作 姜砚看王砚舟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干脆掏出手机给他演示“就是这样，你看就是这个，这是牙冠的，这是种植体的，哦对还有工厂加工的，就是车间嘛” 王砚舟的眼睛跟着姜砚的手指动，屏幕里那些东西太专业他看不懂，但姜砚的手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姜砚人长得很帅，偏白的皮肤和略显稚嫩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透着一股傻气。 但他的眼睛很特别，昨晚就是这样，总是发愣，哪怕是在吃饭，姜砚也会无意识的发呆，双眼直直的看着碗，机械的往嘴里夹肉，没一会儿回过神又不好意思的四处看看，接着吃 可是姜砚的手跟他整个人都一种不搭调的违和感，姜砚右手中指上的写字茧非常厚，甚至整个中指的第一个关节都变形了，他的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但是每一个骨节都有一种肿胀的怪异感，上面的皮肤皱在一起，一定是经常干活泡在冷水里才会这样，他手背上的皮肤非常干燥，跟他的小臂皮肤颜色差距很大，王砚舟觉得，这双手跟山上的放牛娃比也好不到哪里，大概是手工活累人吧 王砚舟回过神后“就是说你是个牙齿设计师？”王砚舟进行舟式总结 “差不多吧”姜砚妥协“不过我也在工厂做3D打印模块，还没出师呢，就是我也算半个工人，技术工人” “没出师你不好好学，跑这儿干嘛？还租在花园西”王砚舟向来有话直说，他听完姜砚的工作，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跟牙齿沾边工资不会低，为什么会来这座城市，为什么会租著名的凶楼，但考虑到姜砚先前的高防御状态，他还是在脑中润色了一遍才问出口 姜砚似没听出主要核心，斜靠在椅子上用筷子捣碗里剩下的麻酱“干不下去了呗，这儿多好啊，物价低，人口少，花园西的租金多便宜啊，隔着一条马路，对面花园东价钱是这里的两倍” 王砚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你是不是从来到现在还没去过黄河边？一会儿去玩玩？”王砚舟转移话题 黄河，姜砚开出机票盲盒就在网上查阅了这座西北小城市的资料，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黄河穿城而过，四季分明，著名的牛羊肉食物以及悠久的历史文化，但是因为大饼鸡柳事件姜砚实在没闲心去黄河边看看风景，开开快艇或者喝喝茶享受一下美好的下午时光 姜砚摇头，“没，这会儿都快十点了，还有啥玩的” “外地人不懂了吧，十点之后才是年轻人的生活啊，带你看看这里的另外一大特色”王砚舟兴奋得很明显，他快速结账带着姜砚快速出门奔向黄河边 “酒吧？这就是一大特色？”姜砚站在“默”的门口，很不理解出门的时候还说开车的王砚舟居然带自己来到了酒吧，并且称之为一大特色，哪里特色？哪个城市没有酒吧 “默，这也不默啊，我站在这儿我都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王砚舟没有理会姜砚的挑剔，带着姜砚进去 默的灯光很有讲究，这是姜砚坐在这儿半个小时总结出来的，根据不同的乐曲风格和地域特色，每一片的灯光节奏颜色律动都不一样，但偏偏又融合的很好 默的驻唱也很有讲究，女生罕见的拥有张宇般低沉磁性的嗓音，男生则清冷干净跟泉水一样好听的声音，二人配合默契，氛围感手拿把掐 默的饮料也很有讲究，姜砚和王砚舟喝的不带酒精的，不甜腻，不干涩，份量刚刚好，甚至杯子的款式和酒也有关联，三四款喝下来姜砚竟然没法儿评价哪个最好 总之，姜砚喜欢默 “好听吗？喝着咋样啊”王砚舟在驻唱歇场的时候凑过来问，手里还端了盘不知道哪来的鱿鱼丝和黄瓜“尝尝这个，也是特色，鱿鱼丝和黄瓜沾酱油芥末，超好吃” 姜砚接过鱿鱼丝黄瓜拼盘，尝了尝“嗯！韧韧的！而且好解腻！鱿鱼丝居然比黄瓜还解腻，这里的驻唱真牛啊灯光也很舒服，这个！橙色炸弹暂时最好喝，这家酒吧也是你的“很牛的”系列吗！” 王砚舟故作玄虚一般的贴近姜砚的耳朵，还用手捂着小声说“我的，我是老板之一，这些都是我设计的，鱿鱼丝拼盘，默是兰城第一家发明出来的” 姜砚消化鱿鱼丝的同时也在消化王砚舟说的话，老板？王砚舟是默的老板？踩在他审美点上的设计都是王砚舟想出来的？果然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前面自己还跟王砚舟说不要看图说话，结果自己从头到尾都在看图说话，这么细想，王砚舟最开始的打扮很是符合年轻的酒吧老板身份啊，而且一定是顾客都很爱看的那种高冷帅哥形象 “傻啦，再多夸两句啊！你前面夸灯光夸饮料夸这夸那的”王砚舟对姜砚愣怔的反应很是不满，默可是铁桥边上最火的酒吧，在本地都算小网红店了，知道自己是老板就这么不可置信吗 姜砚察觉出王砚舟语气中的催促“你，你很牛啊” “就这？没了？”舟式不满 “就是，牛的不知道咋夸了，你看起来跟个混混儿一样居然有这么高级的审美，今天的涮羊肉和默都太牛了” “别牛来牛去抄袭我的说法，你再换个词”舟式蹬鼻子上脸索要好评 “……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是这个”姜砚伸出两个大拇指怼在王砚舟的脸上 王砚舟暂时满足，把凳子拉近“其实我也不完全算是老板，我发小和他哥还有我大学室友，我们四个一起做的，我发小也住咱小区，过两天带你见见啊，人很好的” 王砚舟今年22岁，那就是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盘算开酒吧了，姜砚心里算，刚才过来这一片都是酒吧，但默明显是流量最好的，门口划出来的停车位就比别的大出一片来，调酒师都有两三个 “你很厉害，我22岁的时候刚进厂跟师傅学习，那时候一个月工资还不够吃饭喝水呢” “跟牙齿沾边儿的工资不能低吧，你看我这颗虫牙做了牙冠花了我一万二”王砚舟在昏暗的灯光下扯开嘴角，有意似无意的靠近姜砚 靠，自己确实没见过世面，凑近看姜砚，这人皮肤也太好了！ 靠，这是怎么事儿，靠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近了，姜砚正想没有痕迹的拉开距离 “小舟？这你新朋友啊”说话的来人提着一扎跟默风格格格不入的老啤酒，坐在王砚舟的右侧，跟王砚舟一样自来熟“帅哥你好啊，跟小舟一块儿过来喝两杯的？” “你好，我叫姜砚，是王砚舟的，邻居”姜砚说 “邻居？6单元的？”那人略显惊讶 “嗯” 王砚舟及时打断，“小猫，你一上来吓着我朋友”王砚舟向姜砚介绍“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发小，都管他叫小猫” 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标准的糙汉，叫小猫？ 姜砚面上不显，打了招呼“你好”又随即反驳王砚舟“吓着说的过了” “那上楼喝两杯？昨天你走得那么匆忙，马健都跟我们战斗到早上了，刚好新朋友认识认识，喝两杯给我们也介绍介绍，张誉峰也在楼上呢今天” 王砚舟没有立马应下，转头看姜砚“张誉峰我大学同学，人都很不错，上去坐坐？” 姜砚不是社恐，他也愿意在新地方认识新朋友，更何况他自诩酒量也是很不错，以前，算了不提了 “走吧” 王砚舟和姜砚分别端着桌子上的小吃和饮料，到了二楼，姜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三个包厢，他们进的是最大的，里面角落里放着电冰箱，两张桌子，其中一张上面还有没吃完的外卖和随意摆放的纸质文件类的东西，包厢里的装修个人色彩更加浓郁 “哎呦，没估摸着有新朋友，这儿乱了点儿别介意哈”小猫和王砚舟弯腰快速收拾 “这是？”姜砚身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声，这是真的吓到他了 “誉峰，这我朋友，叫姜砚，这就是张誉峰我大学室友”王砚舟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介绍 等四人互相介绍过后，小猫招呼着开了扎啤并宣称这才对味儿，楼下的甜水不带劲儿 橘子皮：王砚舟！谁允许你现在开屏就勾引他的！ 王砚舟：我厉害吧姜砚！ 姜砚：厉害厉害厉害…就是能离我远点儿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酒吧 第6章 男朋友！？ 姜砚的酒量很不错的，基因天赋加上上大学之后他对红酒白酒很感兴趣也没少喝，所以在看起来酒量最好的小猫倒下后，王砚舟对姜砚的佩服跃于表面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能喝的”王砚舟用手勾着姜砚的肩膀摇摇晃晃的总结 姜砚转头看着王砚舟说话大舌头，又把头转过来偷偷笑“咳咳，那当然了，我可是很北的北方人” 被酒精放迟缓的神经此刻顾不上桌子上还有一位观众，张誉峰没什么反应，可看着姜砚的眼神中还是有一股探究 这一桌子此时看起来最清醒的是话很少的张誉峰，等王砚舟说缓缓去了卫生间，张誉峰向姜砚举杯并说出今天第一句让姜砚愣住的话 “你是砚舟的男朋友？” 好好好，人以类聚，王砚舟的好哥们儿跟他一个鸟样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第一次见面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吗！ 等！男朋友！？王砚舟是，也是同性恋？ 姜砚不知道自己表情多震惊，反正喝了酒想控制也控制不了了，“不是，不是，我俩就是邻居” 张誉峰坐直身体，拿起酒杯一口喝完剩下的酒，语气明显变调的说，“邻居？同一个单元？住几楼的？” 张誉峰的反应让姜砚没来由的一顿“你们怎么知道我跟他是邻居都这个反应，刚小猫也是你这个表情”姜砚喝的不少但没有喝到头昏脑胀的程度，住凶楼这么令人惊讶么，王砚舟不也住呢 张誉峰没有答话，让了根烟后又同姜砚碰杯“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可以来默玩，我跟砚舟是大学室友，你不用太拘谨” “好，不过默的设计真的很棒，在门口我还觉得这个名字和风格一点儿也不搭，楼下坐了半个点儿才能感觉出不一样来，你们才22岁真的很厉害”姜砚有意转移话题便诚恳的夸赞 张誉峰看了看门口，朝小猫方向吐了口烟“钱是大小猫出的多，我跟小舟出人力和点子更多” 大小猫？是王砚舟说的发小和发小的哥哥吧 “这里的灯光真的很有氛围，你们能把多元素结合在一起还做出来不突兀本身就是一种本事，而且我看门口的海报上写每个月都有特别表演，想要特别表演出彩多方合作更难，饮品不用说，味道做的很，很特别，不大众化有自己的招牌特色，这些都要付出很大的心血，默真的很不错，楼下的驻唱也是，那个女孩音色太好听了，你们这挖宝的能力也很牛啊”姜砚觉得好话说多了没坏处，反正自己上下嘴皮一碰就是开夸，谁也不得罪，也赶紧别再提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 “哎！姜砚你不地道，前面让你夸两句，你半天憋不出来两个字，誉峰说啥了你能跨出这么一篇来”王砚舟从门口进来，佯装怒意向姜砚“讨说法” 姜砚还没来得及思考王砚舟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张誉峰猝不及防地开口“我跟他问，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不过这个问题刚才姜砚没回答” 包厢内瞬间安静，姜砚当场石化，王砚舟罕见的感到尴尬甚至一时之间连圆场都打不出来 自己的性向就这么被好兄弟暴露，虽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有些人对此接受不良好，谁知道姜砚是不是很保守封建的人，这邻居还咋做啊！ 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合计自己刚才一顿猛夸压根没把话题拐走，什么叫没回答啊！你们说话都这么带有歧义的吗！明明是你自己提的邻居压根没让我回答啊！ “什么！”一声怒吼吼散了此时的尴尬气氛 “姜砚是小舟的男朋友！”好像没吼散…… 姜砚看着早就趴在桌子上的小猫拍桌而起，怒目圆睁，视线从自己身上看到王砚舟身上，又从王砚舟身上看到自己身上 王砚舟大脑刚上线想张口解释，只见小猫跨过桌子给了王砚舟一拳又搂住他语气中又是生气又是兴奋“搞半天你搞对象不跟我们说！咱俩穿开裆裤就一起爬树摸鸟蛋，你是不是人！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们！那今天还喝什么老啤酒啊！整点儿好的啊” 眼见场面愈加混乱，王砚舟手忙脚乱跟小猫闹作一团，姜砚看向张誉峰，始作俑者淡定的抽着烟 “不是对象！”姜砚略带皱眉提高声音强调“只是邻居” 梅开二度，包厢再次静默，小猫这边跟王砚舟还纠缠打闹的动作停下，张誉峰也抬头看着姜砚，王砚舟刚捋开的思路再次被尴尬封口，只能笑道“誉峰你说的很好以后别说了，小猫你先把胳膊拿开！捣来捣去我话都说不完整一句” “人儿姜砚真的就是邻居，前几天帮了我个忙我今天请人家吃饭，又刚好他外地人我带他来咱这儿转转，这让你们说的，给我性向一下暴露了”王砚舟详尽解释，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看着姜砚，看姜砚没有搭茬的意思又倒了酒“今天太迟了，我跟姜砚先走，完了过两天小猫叫上你哥我们再喝” 小猫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留人的话都没说出来端了杯子向姜砚致歉 张誉峰一口喝了酒“刚才打岔，我们联系方式还没加” 姜砚将自己的手机号输给张誉峰，提了一杯，就跟着王砚舟出来了 外面的风很大，沙尘没有完全走掉，空气中还是一股土味儿，姜砚和王砚舟走到路边打车，一路无话，先前的轻松氛围转变成了一人的尴尬和另一人的抓耳挠腮 “那个” “那个” 王砚舟看向姜砚“我先说吧，我确实是喜欢男的，但你放心今天请吃饭是为了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我没别的想法，我知道有些人不接受这个，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以后” “我也是”姜砚觉得自己被王砚舟传染了，人家话都没说完自己急着往外蹦什么 “什么？” “我说我也是，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正常相处就好，邻居”姜砚没有跟王砚舟眼神对视，躲风似的把脸埋在围巾里 王砚舟没有再多说，二人直到回家在四楼分别才互相道别并且很礼貌的互道好梦 这一切太魔幻了，几天不出门，一出门就来这么一出，姜砚第二日睡醒，酒精被代谢掉之后尴尬的捶床 我天，我都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我也是个屁啊！人家话都没说完，你着急什么啊，而且王砚舟什么意思啊是，为什么自己一来这里就层出不穷的犯尴尬，把脑子丢在垃圾场了吗！ 楼上的王砚舟也好不到哪里去，睡醒后叼着一支烟坐在床边愣是半天没想着点，咂摸了半天发现没味儿才看见打火机在手里握十几分钟了，昨儿是怎么个意思，姜砚也是？那他没有男朋友吧，肯定没有，哎呀，自己身边这群孙子喝了点儿一根直肠通大脑完全不打腹稿的，誉峰蔫坏儿，这么一出他肯定没憋好屁，这下细想姜砚的反应，虽然昨天那一句急匆匆的“我也是”很让自己惊讶，但多少还是尴尬的不得了的，这几天估计约他吃饭他也未必会去 王砚舟还在思索昨天的事情，大脑里跟被塞了毛线团一样，捋来捋去没捋出什么东西反而思绪更加混乱，既然姜砚也是，那以后怎么相处啊，他那个性格跟鸵鸟一样这事儿怎么往开绕啊，而且好端端的喝个酒怎么场面就成这样了，张誉峰这个狗怂一天天没一点儿好心眼，等！对啊，这茬儿是誉峰提的，趁自己不在乱问，这厮要干嘛 手机铃声不是时候的响起打断了王砚舟的思考，来电显示人却是王砚舟想找的那一位 “誉峰，今儿你帮我把车开回来呗，家里还有点儿肉啥的涮个火锅？”王砚舟下床翻了翻冰箱，里面还有点儿食材，不够的一会儿再买点儿也行 张誉峰没有立马回答，电话这头反而很是嘈杂，王砚舟听着像在什么市场里的声音 “行，我稍微晚点儿，我这会儿帮我妈在绿色市场买东西呢，还喝点儿不？我记得店里还放着几瓶白的” “整呗，我下楼再去买点儿菜，你快到了打电话我就炒底料” “嗯，先挂了” 王砚舟洗漱过后，下楼买菜，经过四楼下意识看门口的外卖小山，嗯？全扔了，他睡醒了？那出门了吗，吃的啥啊，啧，昨天刚知道人家的性向今天要是在喊着吃饭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儿，况且他俩昨天都说了没呢意思 姜砚从尴尬回忆中出来，看了看手机，这几天堆得快递太多了，再堆下去超时太久得收费了，而且自己闲着这么多天，也没进账，总不能真等着坐吃山空，忙起来吧多干点儿活就没心思琢磨这些事儿了 他久违的进行大扫除，里里外外的把房子好好的拾掇了一下，清理了被沙子糊住的窗户，分了两趟把垃圾扔掉，回家又洗了个澡，开始做剩下的工作，又抽出时间联系了老客户和这边的工厂谈价格，等肚子咕咕咕的叫他才发现已经天黑了，而自己还没吃饭，那就，继续吃市场里的烧烤吧，烤肉夹个饼子，再来份羊杂，还能喝点儿汤 而此时的六楼“你说什么！”王砚舟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指着张誉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而张誉峰也一改在姜砚面前的沉稳形象和王砚舟同一个姿势闷了口白酒“你当我是你的呢天天嘴里溜火车，我闹你玩啊？” 王砚舟：你…我… 姜砚：我也是！（坚定脸） 小猫：不er？啥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男朋友！？ 第7章 火锅白酒 602烟雾缭绕，空气好像都凝结了，有人打破了沉默 “你说是不是吧” “放屁的是不是，是不是就咋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小子嘴边还有个痣呢？咋了酒吧干没意思了改行当媒婆是吧”王砚舟靠在沙发上一副没骨头的懒散样，抽着烟嘴里反驳张誉峰的话 “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要真是答谢，吃个饭送回家不就完了，带着去默干嘛，小猫脑子一根筋叫着一起喝酒，你还真把人带上来，你自己想想你当时那副模样，恨不得舔上去，不过姜砚长得不错，性格有点儿冷但感觉上没坏心眼儿，昨儿挑明了你不试试？”张誉峰反着坐在板凳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拿着筷子挑肉吃，头头是道的开始分析昨天王砚舟的反常行为 王砚舟昨天的酒就没醒透，今天又混着白酒下肚，下午睡醒没捋清楚的脑子现在更是一团乱麻，要说没意思太假了，突然生活里出现个帅哥，性格对胃口，长相对胃口，年龄也差的不大怎么能没意思，更何况前天晚上在402俩人也算亲密接触了一小下，可王砚舟心里也清楚，自己跟姜砚单看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但骨子里就不是一类人，生活环境差异不说，自己甚至到现在连他是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西都不知道，有感觉还不如没感觉，看着一个住6楼一个住4楼，实际上就是一个南极一个北极 张誉峰吃着饭看着王砚舟的反应，过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不就是当年，咳，我直说了，王叔的事儿怪不到你头上，你家庭情况什么的不能代表你这个人，咱也是这一片干出实事儿的人，刚大学毕业靠自己买车，怎么也算是一个小老板，你问问这院里有么，对面的都没有吧，你别老觉得自己跟别人不搭调，这次你要不试试，我感觉有戏”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昨天那一下给他吓得估计这几天连见面他都不愿意，先不说我试不试，不也得看人家啥态度吗，别整的好像怎么了一样”王砚舟说的话听起来很是冠冕堂皇，但手却诚实的翻姜砚的朋友圈，没啥内容，有也是一些工作上的宣传信息，突然一刷新，王砚舟看到姜砚刚刚发布的新内容 “不只看起来好吃”底下是一张昨天二人吃羊肉时拍的照片，放大看右下角还有王砚舟的一只手出镜，点开图片，实况记录了当时热气腾腾的新鲜状态 其实张誉峰说的也没错，四年了，该过去的过去得了，姜砚的到来和他们误打误撞的交集让王砚舟觉得这股人气儿太难得，跟姜砚相处新鲜又舒服，要是一直能这样怎么不好呢 “来，不吃了就收拾，我帮你把锅洗了，其他你自己弄，晓林刚发微信催我回去了，哦对了，过两天晓林要出差，等回来了一起吃饭”张誉峰点到为止，事儿还得自己悟，他说的太多起反作用就不好了 等二人收拾完，王砚舟要扔垃圾刚好送张誉峰到院子门口，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姜砚出门 “哎！姜砚啊，这么晚你干啥去”张誉峰先声夺人 姜砚愣怔，哈哈好巧…… “我出去吃饭，你们这是？”三人前后一起下楼，姜砚走在中间，没跟王砚舟有眼神交互 “誉峰把车开回来了，我们就在家里吃了点儿火锅，你刚睡醒？咋才吃饭啊”王砚舟盯着姜砚的脑袋，用手在姜砚看不到的角度划拉了一下姜砚的头发 “没，我前面忙呢，没看时间，一抬头已经这个点儿了就打算去对面市场买个烤肉啥的”姜砚语气自然 张誉峰不等王砚舟张口“对面那个现在也关门了吧，前几天沙尘，他们讲究这个不一定开着，你要不去砚舟家里吃点儿？今天买的好多东西都没动过呢，刚好昨天喝了点儿酒说的话没过脑子，不好意思啊，刚好让他请你吃饭赔罪好了” 今天张誉峰的话好多，姜砚心想，倒是最能说会道的王砚舟跟鹌鹑似的，昨天虽然尴尬，但也不至于 “那你家还有底料吗？我家还有些前些天买的牛羊肉卷和干菜花、干贡菜之类的”姜砚三人出了单元门，张誉峰接了电话快走一步，姜砚和王砚舟并肩走在后面 “有，不过那是没炒好的，我得现炒，你要等个十来分钟”王砚舟很是意外，他以为姜砚至少得在自己的龟壳里缓个三四天这事儿才能过去，但姜砚顺着张誉峰的话主动接了头 姜砚跟着王砚舟倒了垃圾送张誉峰上出租车，又回到6单元，王砚舟帮着从402拿吃的，东西比姜砚自己说的要多很多，三个人吃都够量，这些他什么时候买的 姜砚进了王砚舟的家，布局和402是一样的，只是比他那简陋的布置多了很多家的味道，王砚舟在炒底料的时候姜砚自己转了转，电视是老款的，底下的机顶盒上一层灰，王砚舟看上去就不是个看电视的人，电视上面放着一个相框只是里面没有相片，王砚舟的房间墙上有很多奖状和他小时候的照片，衣柜上甚至还贴着小学四年级三好学生的奖状，就是书桌上没有书，全是一些杂物，客厅沙发旁边还摆了一张床，但是用床单罩住了 布置虽老旧但是很干净，那天他怎么能忍受坐在自己家门口一堆外卖垃圾中敲门的，后来还在地板上坐了很久，他好像那段时间没拖地来着 “好了，过来调个碗就能吃了”王砚舟拿围裙擦手把锅端在茶几上，把刚才收起来的电磁炉重新拿出来，姜砚跟着把菜和肉端在桌子上“你手艺可以的啊，闻起来也太香了” “那是你饿了，赶紧吃吧”王砚舟用公筷挑着肉下锅“昨天真的不好意思，他们喝多了就不讲究，你别真介意” 姜砚夹了一筷子牛肉细嚼慢咽，又夹了三四根宽粉和竹笋下锅“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上来就这么哲学么？“有时候挺呆的，胆子也不大，还容易尴尬”王砚舟再次发挥有什么说什么的本质 姜砚很认真的看着王砚舟的眼睛说“我正经是个24岁的成年男性，我上过学，我也在工作，我胆子不小，我也没有那么小气因为你们开玩笑就生气，而且跟你们相处十有**的人都得容易尴尬吧，我跟你想的还真挺有差别的，今天这顿饭不是什么请客赔罪，就当是我们吃了一顿夜宵不好么” 王砚舟发现当姜砚这么认认真真看着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跟平时那种一尴尬就躲避视线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很成熟，很游刃有余，很有魅力，有点儿喜欢！ “还有啊，虽然性向这个东西在昨天那种情况下曝光，但你也别觉得自己不自在，我们就正常相处，不用觉得难为情或者平白考虑太多，真的，顺其自然多好，而且我也挺开心的我在这里能认识你，比我想象中交朋友的速度快多了”姜砚边吃边说，不紧不慢 “嗯，你尝这个，肉燕，张誉峰出差带回来的，我觉得可好吃了！”王砚舟不再用公筷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整个人也松了下来，不管怎么相处，他抱着什么心思，轻松自在才是关键的不是么，难道一直绷着，到最后别说有点儿心思，只怕连朋友都做得勉强，真要发展到一栋楼住着上下假装不认识，那才是真尴尬 “你能给我讲讲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吗？而且你也不会不知道这栋楼为什么这么便宜吧”王砚舟看见姜砚吃饭，胃口都比刚才好了很多，这会儿也连着下了好些肉和菜吃的津津有味 姜砚这次不再避重就轻的回答，吃着说着“我是东北人，真的很北没骗你的那种，在南方滨海城市上的大学，我大一的时候兼职在咖啡店里认识了我前男友，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这都六年了吧，但半个月前我发现他一直在骗我，我不是他的唯一的那个感情对象，六年的感情跟笑话一样，我就辞职来这里了” 姜砚停顿一下“我知道6单元以前有人跳楼了，当时刚看到402报价我就在新闻上搜了，但你可能不信，我从那边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我身上只有两万块钱，这边我需要重新发展客户，重新找工作，押一付三租房再买点儿生活必备用品，就剩不下多少了，那你说所谓的凶楼再可怕，还能有吃不起饭可怕？” 姜砚说的简单又轻松，但王砚舟细想，六年恋爱化作泡影，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拿着两万就敢跑到一个陌生城市，租着凶楼里的房子继续生活，连工作说不要都不要，这里面的关键绝对比姜砚说出来的复杂难过，王砚舟没细问关于感情上的事儿，也知道姜砚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是没心思发展新恋情的 “那我身边要是有做牙齿的能联系你不？” “帮我赚钱啊？” “那哪能啊，是我沾光，现在随随便便看个牙就要几千甚至上万也不是少数，能有熟人拿个友情价开心死了” 姜砚此时很是放松，他总结，自己来到这里以后的每一次放松都是和王砚舟在一起，其实真相远不如他说的那么轻巧，但是这样的轻松一刻实在太难得，那些丑陋的灰暗的恶心的过去就先被埋藏会儿吧，谁都有点儿不能说的秘密，姜砚不想因为这样的过去失去几年来唯一的朋友 橘子皮：想吃火锅了 王砚舟搂着姜砚大声喊“我俩吃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火锅白酒 第8章 幽闭恐惧症 “你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吧？你知道跳楼的事儿么，我看某博上说是因为拆迁分房的问题，好像还有人评论说是精神疾病”姜砚问出了从开始到现在最好奇的问题“而且喝酒那天晚上小猫和张誉峰知道我是你邻居，他们可都是很震惊的，我看起来真的很胆小吗，你不也在6单元住呢” 王砚舟没有说话，从厨房里把刚才没喝完的白酒拿出来“白的喝不喝” “不喝了吧” 王砚舟倒了杯酒一口闷，姜砚觉得这问题大概跟王砚舟关系不小，正想开口转移话题王砚舟说话了“跳楼的是我爸，跟分房有关系但也关系不大，说精神疾病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他没去过医院” 姜砚筷子上的菜随着王砚舟的话落掉进碗里溅起一大片油在姜砚的卫衣上，姜砚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王砚舟拉着姜砚起来“哎呦，我说你呆的很吧，拿红油洗衣服啊，我给你找件儿衣服吧，这赶紧拿洗洁精搓一下不然洗不掉了” “对不起啊”姜砚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 “啊，没事儿，都过去了”王砚舟转身进卧室在柜子里翻箱倒柜 “真不好意思，我，我就是”姜砚挠挠头 “我知道，你就是好奇，我不生气，前段时间早上五楼的婆媳吵架你也听见了吧，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誉峰和小猫他们那个反应，你能憋到现在问我都没想到，况且你也不知道这个事儿跟我有关啊”王砚舟找了一件超级加绒的超厚卫衣递给姜砚“穿这个吧” 姜砚知道王砚舟话是这么说，但事儿肯定不是这么个事儿，怎么今晚吃个饭他俩都扣对方伤疤呢，他接过卫衣换了衣服，王砚舟找了个盆给他，他搓着油点子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转移话题啊 “给我也拿个杯子吧，我也喝点儿”姜砚坐回位置上 “我给你拿”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就刚才的两个深刻回答深究，喝着酒涮着火锅，聊了聊工作，聊了聊酒吧，时间很快过去 “收拾完我就回去了啊，我这几天有点儿忙，等差不多我闲下来请你吃饭吧”姜砚手里拿着自己的半湿卫衣“衣服明晚洗干净给你，你有时间吗” “嗯，不着急，你闲下来再说”王砚舟送姜砚到五楼拐角，看着姜砚开锁进门二人互道晚安 火锅之夜之后，姜砚很是忙碌，这边没有原来那边发达，工厂之间离得太远，一天也只能跑两个，还得看制作看质量看时间看价格，将近一个多月才谈妥了一个厂子长期合作，数数手边的活欠的也不少，前两天还接了几个散活，每天累的脚不沾地，眼睛盯电脑盯的都晃影儿了 他和王砚舟之间联系也很频繁，除去送还衣服以外，王砚舟要是在家里做饭就给姜砚打电话叫姜砚上去吃饭，姜砚要是在外面跟客户吃饭，如果王砚舟在酒吧的话，他就打包点饭菜过去和王砚舟还有小猫一起吃，听说张誉峰对象出差他跟着一起去了，大猫不只有酒吧的工作还有酒类产品的买卖，还有几个月过年卯住劲儿挣钱也没见过 生活慢慢走上正轨，朋友在工作有，姜砚又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这日子过的也算有滋有味 满打满算姜砚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一年还有半个月就过完了，今天他和几个以前西安的老顾客吃了顿饭，有一个老板介绍他去一个私人口腔的工厂里继续把以前的技术学出来，技多不压身，所以姜砚回家已经很晚了，他喝了一肚子饱酒没吃几口饭买了个烧烤夹饼子 最近的天气他也知道又要刮沙尘暴，前两天王砚舟还开玩笑说要是再停电就抱着自己的铺盖去姜砚家打地铺，走到二楼他就听着楼道里声音不对，怎么感觉跟有人在地上爬一样，这个想法吓得姜砚酒都醒了大半，深夜，坏天气，老旧的小区，黑暗的楼道，爬行的怪人，要不自己出去开个房？ 最终贫穷摁住了姜砚的想法，姜砚慢慢往上走，争取不发出声音探头探脑的朝上看，确实有人趴在楼梯上，而且细看还是大熟人 姜砚两个箭步跑上去，蹲下抱着王砚舟的脑袋喊，“王砚舟！你咋了，卧槽，你能听见我说话不？” 姜砚听到的怪异声音发出者就是此时恨不得把自己下嘴唇啃下来的王砚舟 王砚舟看起来比上次更加虚弱，身上穿着睡衣也没套外套，趴在三四楼的平台上看起来还想往下爬，眼睛迷瞪着一条缝，狠狠的喘气，满头的汗糊的眼睛都睁不开 靠！先回去先回去，姜砚来不及开手电，半拖半抗的把王砚舟拖到四楼，他开门的手都在抖，要不要打120啊，他啥毛病啊！ 一进门姜砚来不及把王砚舟拖到卧室，关上门就去拿上次停电后自己买的蜡烛，他在茶几上点了十来根，看起来跟开着灯没啥区别，才去扶着王砚舟倒在沙发上，王砚舟的手和胳膊跟大冰块一样，快十二月份的天气不穿外套就往楼下跑，自己要是今天没发现，明天估计就得冻死在楼梯上 “王砚舟！你先回答我一下！不行我带你去医院，你车钥匙在家吗？来来来先喝口水” 王砚舟被姜砚半抱着喂了口水，他下意识抱着姜砚的胳膊，摇了摇头 “啥意思啊，是不在家还是不去医院啊”姜砚急得满头大汗，他还没来得及脱外套呢 “不去医院，就是吓着我了，你让我缓缓”王砚舟说完倒在姜砚身上喘粗气，慢慢调整呼吸，尝试着睁开眼睛 这一缓就是一个多小时，姜砚随时观察王砚舟的情况，王砚舟一闭眼他就一个劲儿的说话，最开始是叫王砚舟让他给答复，说到后面就开始胡说八道，嘴和脑子不对账，反正有声音就行，王砚舟别晕过去什么都好说 “哎，你说啥呢，洋娃娃拉着草莓熊穿羽绒服，讲鬼故事呢”王砚舟的声音还是很虚，但最起码有劲儿坐起来，还有脑子能挑姜砚的话 “还有什么，灰太狼去流浪地球丢了一只耳机拔钉子？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姜砚看王砚舟换过来劲来，“卧槽你大爷，你吓死我了，我上楼的时候就听见细细簌簌的声音，一看是你吓得我酒都醒了，你往楼下爬啥啊，你打120可不比你爬的快！”姜砚脱了衣服，把早就冰掉的烧烤夹饼子拿起来问王砚舟“吃不吃！”语气里很是着急，又给王砚舟倒了满满一杯热水 “你这咋回事？幽闭恐惧症？这症状是不是太严重了？你下次再这样先给我备一个氧气瓶得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等天亮咱去一趟医院吧，你要能站起来给我再拿两根蜡烛，这都快灭了”姜砚起来把快灭掉的蜡烛扔掉，再点新的，整个客厅看起来跟开了灯没什么区别 王砚舟把蜡烛递过去，喝着水，脸色还是蜡黄蜡黄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姜砚的问题“吃，给我找身干净衣服呗，这脏的，我穿着难受” “你爬楼梯你不难受，现代社会不知道打120的，你真是个人才”姜砚拿了一套很厚实的家居服给王砚舟 王砚舟洗了把脸，把手和脚上的灰洗掉又换了衣服跟姜砚坐在沙发上啃分出来的半个烧烤夹饼子 吃的差不多王砚舟开口了“是幽闭，不用去医院，去了也没用，做了很多年的心里诊疗作用还没你胡说八道的强” 姜砚笑笑“那改明儿我考心里咨询师的证吧，只挣你的钱” “行啊，姜医生一小时多少钱啊，我提前攒攒”王砚舟也跟着乐 王砚舟开完玩笑顿了顿“我上次跟你说我爸跳楼，其实很复杂，我” “不想说就不说，我不是非得让你自己撕伤口，就是你吓着我了，我刚才着急，没必要”姜砚开口打断王砚舟，有些事儿说出来更疼，他不是一定要知道什么什么 王砚舟摇了摇头，点了根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在沙发上“我跟你说说吧，说出来我心里就没那么沉了，花园西是铁路设计院的房子，就是公家分的房子，我初三刚毕业那年不知道谁说的这一片要拆迁，这里是老城区所以好学校都在这附近，传来传去说只有双职工才能分到铁一中附近的房，我爸是设计院的厨师，但我妈不是，后面八角楼社区医院旁边有个裁缝铺，以前我妈在哪儿干” 王砚舟闭了闭眼深深的吐了口气继续道 “他俩为了能分到学区房，就假离婚了，我爸把家里所有的钱拿出来，想着拆迁分房子自己再加点儿能不能凑个大房子，就是，不是602那种两居室，但现在你应该也知道，拆迁是谣言，我爸和我妈商量好第二天复婚，我当时跟小猫在网吧包宿就没回，第二天一早，五楼的韩可偷偷给我发消息让我赶紧回家，说出事儿了，等我回到家，我爸坐在地上哭笑着骂，家里买的金子值钱的东西和我奶奶留下的银行卡全被我妈拿走了，后来有人说早上五点看见我妈背着包上了一个男人的摩托，可笑的是拿的书包还是我为了上高中买的新的，我们家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人人看见我看见我爸和我就偷着笑，就捂着嘴八卦” 姜砚给王砚舟倒水“最开始瞎传拆迁的是哪个孙子，太不是东西了，你们家的事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八蛋！” 王砚舟扯了扯嘴角“确实是王八蛋，我也是王八蛋” 姜砚一愣，没有接话 王砚舟：妈！我是霸总吗！我有幽闭恐惧症啊！（兴奋） 橘子皮：额…你看看你家附近有没有大桥道，我要吃巧克力味儿的 王砚舟：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姜砚一脚把王砚舟从床上踹下去：能睡睡！不能睡滚蛋！吵死了！ 王砚舟：睡睡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幽闭恐惧症 第9章 过电 王砚舟接着说“我嫌丢人，上了高中我就不怎么回家了，也不学习，就是个混混儿，成天打架抽烟上网，我爸看我这德行他干脆也不去上班，在家喝的烂醉，吵得左邻右舍举报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男的，高三就谈了个对象，跟他报了同一个大学，就咱们本地的城市学院，我爸到学校找我让我申请贫困补助看见我俩亲嘴，一巴掌给我脸都抽肿了” 王砚舟说完自己苦笑，摇摇头接着说“再来根烟吧” “我大一一整年没回家就为了让他松口，当时快过年了，大小猫从学校里把我逮出来让我回家，我当时和他们在步行街摆地摊，小赚了一笔，我想也是，回去认个错，我爸不容易，那天也停电了，大街上刮沙子走路都滑，我刚到楼下，我爸就跳下来了，正正的就在我脚边” 姜砚起身抱住王砚舟，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闲扯，王砚舟把整张脸埋在姜砚的身前，另一只手狠狠的环着姜砚的腰哽咽道“多吓人啊，六楼啊，他不怕吗，他也就这么不要我了？我有时候在想，你说他跳下来的时候看到我了吗，他后不后悔啊，我早回来半个小时，只要半个小时是不是他就不跳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是最开始谣传拆迁的人的错，是那些多嘴的人的错，天错地错，但这不是你的错”姜砚边说边用手摩挲着王砚舟的后背 姜砚紧接着说“咱不说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下点面吃吧，前天你给我的西红柿鸡蛋卤还在冰箱里呢，要不咱俩挤挤先睡会儿，明早起来吃面去？我不嫌你脏，但明天补完觉你得帮我洗床单和沙发套”姜砚大脑急速运转，不说了不说了，这谁遭得住，不说了，吃点儿东西？或者现在睡一觉吧，反正别说了 王砚舟一直维持着把头埋在姜砚身上的姿势，狠狠的嗅了嗅，闷闷的乐了一下“你不如像前面一样胡说八道点儿什么，刚吃完饼子还吃面啊” 姜砚摩挲着王砚舟，低着头也跟着笑“我已经在逼着我的脑子想词儿了，你别笑我，不想吃那睡会儿？一觉天就亮了” “也行，那你要不先给我松开？我没哭” 姜砚松手看王砚舟眼睛红红的但确实没哭，给了王砚舟一拳“抱你可不就是安慰你，你还嫌！？” 王砚舟嘿嘿笑着跟姜砚一起搬运蜡烛去卧室，还专门让姜砚打开手机陪着他洗了把脸刷了牙，一次两次的让姜砚把他捡回家，现在也不害臊了就直说害怕，没人陪不行 等俩人躺下，王砚舟才觉察出气氛的不对，姜砚这床也太小了，面对面不对，屁股对着屁股更不对了吧 姜砚今天喝了酒，大晚上又是把人捡回家又是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俩弯的睡一张床不太对就已经睡过去了，王砚舟也累，神经一直绷着，前面又爬楼还哭了一鼻子，但他借着蜡烛的光看姜砚的脸，最近姜砚忙他知道，眼底下的乌青一直没退去，细看下巴尖了点儿，但比最初有精气神儿多了，还是那么帅 刚才他抱着自己一下一下摩挲着后背，这会儿浑身跟过电似的，妈的，还是太年轻了，累成这样还能进行春天的起立，王砚舟最后思索半天还是面向姜砚侧躺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姜砚还没醒，王砚舟依旧肆无忌惮的用眼神描摹姜砚的五官、姜砚的喉结、姜砚的手，并且他明确了一件事情，自己对姜砚不是什么若有似无的有意思，就是有意思，不但有意思还有冲动，但是急不来，姜砚对他看起来真是纯洁的不得了，而且上次姜砚匆匆一提的前男友还没过去，先这么过吧，慢慢来呗 姜砚依旧是被敲门声唤醒，他起来看了看身旁已经没人了，估计是起来回家补觉去了，那这会儿敲门的应该就是王砚舟了 “你几点起的啊？”姜砚开门没细看就打着哈欠回头往屋里走 “啊？”小猫和张誉峰愣在门口 还是张誉峰反应过来“姜砚，小舟起来出门了？”姜砚回神再次尴尬的恨不得钻地里，这两句话要不要这么暧昧？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来我家找王砚舟，打个电话的时间没有吗！！！！ 张誉峰看出了姜砚内心的崩溃随即解释“前两天在店里吃饭，王砚舟不是说再停电就住你家吗？小猫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昨晚停电，今天我们一起吃饭感谢你救助收留砚舟”张誉峰毫不留情的卖了小猫 被无情出卖的小猫“是，是是是，他不在啊？那方便我们进去等他回来再一起吃呗，外面怪冷的” 姜砚很无奈，放张誉峰和小猫进门去给王砚舟打电话，没打通“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一会儿要不上六楼看看？” 话音刚落，门口王砚舟扯着大嗓门喊“姜砚，开门，我抱不住了，快点儿开门” 抱不住了？什么抱不住了？你抱啥了？姜砚开了门，发现王砚舟怀里是自己家的沙发套，啊？自己刚才愣是没看见沙发是裸的么？ “你啥时候洗的？这都干了？小猫和誉峰在客厅找你” “早上你还睡着，我就起来拆下来洗了，上面全是我身上的土，一会儿给床单被套也拆了洗，你赶紧洗个澡吧，我看到他俩发的消息了，一会儿去六楼涮羊肉，张誉峰做的清汤锅底超级好吃”王砚舟说着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小猫和誉峰猛地有种他和姜砚过日子朋友们来串门的错觉 “啊”姜砚被王砚舟这一句一句的蒙住，感觉很怪，但不知道怪在哪里“哦，那让他们先上你那儿，我很快” “行，你俩先上楼吧，誉峰你先调锅底，小猫给大猫和晓林都打个电话问问到哪了，我拆个被套就上来”感觉奇怪的不只有姜砚，张誉峰故意的很猥琐的看了王砚舟一眼拿着钥匙就走，小猫看着这怪异的气氛悄悄地凑过来问王砚舟“啥情况啊，这话里话外听着咋怪得很啊”王砚舟推着小猫出门小声回“完了说” 等姜砚洗完澡王砚舟收拾完客厅二人一起上去，人都已经到齐了，还有两个生面孔，一个跟小猫是复制粘贴，但看起来很凶的应该是大猫，还有一位笑眼盈盈看见姜砚径直走过来，还不等王砚舟介绍就拉着姜砚边走边说“我叫李晓林，是张誉峰的男朋友，誉峰跟我提过你，前段时间我出差咱们没见过，听说昨晚你收留了小舟” 姜砚回“不算收留，这没啥，我叫姜砚”姜砚也没藏着打量了一下李晓林，看起来就是标准的精英男，身材好，长得帅，声音也好听，张誉峰那蔫坏儿的咋追的？没错，姜砚第一直觉就是绝对是张誉峰主动追的人 “走吧走吧，你们上来的刚好，肉可以下锅了”晓林跟姜砚一起来到客厅，602的客厅跟402一样都不大，此时六个男人挤在这里场面略有滑稽，打个招呼之后喝酒吃肉好不热闹，姜砚本以为大猫看起来很凶一开始也不说话是这里唯一的高冷人，没想到酒足饭饱跟王砚舟一样闹腾，又吵着说打牌，他们愣是闹到半夜才结束，姜砚跟着王砚舟把张誉峰和晓林送上出租，回来大猫说抬不动小猫，让他在这儿睡，明早再来一起吃早餐 王砚舟送姜砚到4楼，还要跟着进去帮忙套被套，姜砚笑着推他“你当我小孩啊，被套还得帮忙套？赶紧回去吧，你那儿还一个醉鬼，明早再见啊” 王砚舟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也只能作罢，叮嘱姜砚晚上给手机充电明早打电话叫他起床 回到六楼，小猫清醒了大半，自己倒了两杯茶看见王砚舟进门也不扭捏上来就问“你喜欢姜砚？认真的那种吧？” 王砚舟毫不意外这样的场面“至于瞒着你哥吗，还装醉” “我可没装啊，我是真喝晕了，不过我哥今天应该也看出来点儿，但他没明说也没留下，大概是觉得都行无所谓，但我得好好问问你啊，今天下午在姜砚家那一通，誉峰给你出馊主意了吧？他笑得那么恶心我就知道，其实你谈恋爱我也没立场说啥，但这次你得看好人，姜砚目前来看是个好人，我怕你遇人不淑” 王砚舟点了烟看着他“我昨天给他讲我爸的事儿了，连带着呢谁也说了，就是没说完，我不知道他对我啥意思，但我想慢慢来，我还真挺喜欢他的” “行吧，你自己把握着，要是不行，退一步做朋友得了，我也就是想要你句准话，这次既然是真喜欢，就好好过” 王砚舟点点头“洗澡睡觉，明早你哥喊咱吃面，你起不来他肯定踹你”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姜砚躺下后没睡着，一直没闲下来，他没时间思考王砚舟跟他说的话，王砚舟说自己是王八蛋是因为出柜后一直没回家，一回家就..所以才觉得自己是王八蛋，怪不得五楼的说离得近不好租，这些人嘴真闲，自己家的屁股都擦不干净就忙着上别人家吃屎，怪不得小猫誉峰知道自己是邻居那个反应，他们大概都知道王砚舟的事 不过，当时王砚舟谈的那个男朋友后来怎么样了，为了他一年不回家感情应该很深的，啧，当时应该听他讲完的，现在想问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砚舟：他看起来对我很冷淡，这真是上天给我的对象吗？ 橘子皮看向姜砚 姜砚：咳咳，我很热情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过电 第10章 天下第一签 姜砚被手机铃声叫起，昨晚思考着王砚舟的事儿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起了没”手机那头传来王砚舟的声音，昨天闹到那么晚他听起来还挺有精神的 “嗯，现在出发吗？”姜砚挣扎着起床准备洗漱 “大猫刚上来，我们正准备给小猫一个耳刮子式的叫醒服务，你收拾完要不先上来，我们打算去张家庄那边儿吃” “行，等我哈” 姜砚收拾得很快，他上楼以后看到的场景就是大猫一脚踹在小猫的腿肚子上“你多大了？起床还这么费劲儿，人姜砚都上来了，就等你！” 王砚舟笑着过来，递给姜砚一杯热水“一会儿趁他不清醒我也踹他一脚去” “太不人道了，太残忍了，太没眼看了……拍个视频吧，经典永流传嘛”姜砚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昨天吃火锅吃的太晚还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跟吞了干燥剂一样，王砚舟这杯热水简直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说得对，这可不得拍视频，哦对了，一会儿我拉你进群”王砚舟乐着拿起手机录视频 姜砚愣了愣“什么群” “晓林拉了个新群，说以后吃喝玩乐在那里头约，让我拉你呢” “行啊，一会儿吃面他俩来不？” “费劲，大猫联系晓林了，说是张誉峰起不来在家里赖赖唧唧的” “大猫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暴力啊”姜砚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这都踹了五分钟了” 王砚舟从姜砚手中拿过杯子，换了鞋，甩了甩手上的车钥匙“咱俩下去热车，还得有一阵的” 姜砚和王砚舟下楼热车，等大小猫家庭暴力结束期间，姜砚向王砚舟八卦“是张誉峰追的晓林吧，是吧是吧” 王砚舟递给姜砚一支烟，偏头看他“是啊，昨天晓林跟你讲了？” 姜砚冲着王砚舟笑，语气颇为夸张的说“那没，我自己猜的，晓林那气质那身段，张誉峰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王砚舟上手敲了一下姜砚的头，姜砚顺着他的眼神也摸自己的头顶“啊？我头发没压平吗？” “没，你喜欢晓林那样的？评价这么高”语气很轻，王砚舟故意靠近姜砚，表情带着探究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姜砚向后躲躲“那哪能啊，就是觉得晓林看起来不像是张誉峰能随随便便追到的” “这倒是啊，晓林是我们学长，大一时候学校请优秀校友回学校办讲座，誉峰看见晓林，就跟狗看见肉包子一样，要了联系方式黏着人家追了一年，有一次他在宿舍喝的烂醉，我以为俩人没戏，结果第二天一早晓林敲门，说来找他，再等我见到他俩，他俩就确定关系了，到现在一直都不错”王砚舟说完也没有坐回原来的距离，冬天车热的慢，说话还是有雾气，姜砚听着王砚舟讲张誉峰的感情故事很想问问自己昨天没琢磨出来的，那你呢？你前男友呢？怎么分的？ 姜砚打好腹稿刚准备开口，后车门被打开，大猫还是在啰嗦“走吧小舟，这傻子就是欠收拾，前段时间我不在家我看他潇洒坏了，叫个起床难心得很，以后就叫你两遍，起不来别吃了” “那你也别打我啊，这两巴掌给我后脖子都扇红了吧”小猫摸着脖子，算是小声的反驳 姜砚捂着嘴偷笑，看着王砚舟也笑，他们刚到面馆，晓林跟张誉峰也进来了，时间赶得很好，馆子里人不算很多，几人打过招呼都睡眼惺忪的蔫了吧唧的坐着 晓林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砚舟，语气揶揄“王男模，这大早上的开屏啊？” 王砚舟一噎“滚蛋，张誉峰早上出门还喷香水呢” “嘶，你这大早上刮了胡子吧，头发也抓了两把有的吧？出来吃面，你羽绒服里的领子是衬衣领子吧！是吧！你跟他大哥别笑二哥，你也喷香水了”晓林完全不给面子的一件一件指出来王砚舟的开屏行为，姜砚在旁边乐，想了想，对啊早上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吃个早饭回家补觉为啥穿衬衣喷香水啊，自己这羽绒服里还是睡衣加牛仔裤呢 “我有事儿一会儿的，你精神的很，赶紧吃吧你”王砚舟看了眼姜砚，对晓林接下来的话已读不回 等大家吃完饭，晓林提着小鸡啄米的张誉峰打车回家，大猫说要带着小猫去一趟公司，姜砚说“你有事儿，我也打车回，你路上慢点儿啊” 王砚舟拉住姜砚，神秘兮兮的道“带你去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 “白云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烧香啊”姜砚手机上搜着白云观的历史由来等王砚舟停车 姜砚被手机铃声叫起，昨晚思考着王砚舟的事儿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不知道 “起了没”手机那头传来王砚舟的声音，昨天闹到那么晚他听起来还挺有精神的 “嗯，现在出发吗？”姜砚挣扎着起床准备洗漱 “大猫刚上来，我们正准备给小猫一个耳刮子式的叫醒服务，你收拾完要不先上来，我们打算去张家庄那边儿吃” “行，等我哈” 姜砚收拾得很快，他上楼以后看到的场景就是大猫一脚踹在小猫的腿肚子上“你多大了？起床还这么费劲儿，人姜砚都上来了，就等你！” 王砚舟笑着过来，递给姜砚一杯热水“一会儿趁他不清醒我也踹他一脚去” “太不人道了，太残忍了，太没眼看了……拍个视频吧，经典永流传嘛”姜砚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昨天吃火锅吃的太晚还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跟吞了干燥剂一样，王砚舟这杯热水简直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说得对，这可不得拍视频，哦对了，一会儿我拉你进群”王砚舟乐着拿起手机录视频 姜砚愣了愣“什么群” “晓林拉了个新群，说以后吃喝玩乐在那里头约，让我拉你呢” “行啊，一会儿吃面他俩来不？” “费劲，大猫联系晓林了，说是张誉峰起不来在家里赖赖唧唧的” “大猫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暴力啊”姜砚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这都踹了五分钟了” 王砚舟从姜砚手中拿过杯子，换了鞋，甩了甩手上的车钥匙“咱俩下去热车，还得有一阵的” 姜砚和王砚舟下楼热车，等大小猫家庭暴力结束期间，姜砚向王砚舟八卦“是张誉峰追的晓林吧，是吧是吧” 王砚舟递给姜砚一支烟，偏头看他“是啊，昨天晓林跟你讲了？” 姜砚冲着王砚舟笑，语气颇为夸张的说“那没，我自己猜的，晓林那气质那身段，张誉峰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王砚舟上手敲了一下姜砚的头，姜砚顺着他的眼神也摸自己的头顶“啊？我头发没压平吗？” “没，你喜欢晓林那样的？评价这么高”语气很轻，王砚舟故意靠近姜砚，表情带着探究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姜砚向后躲躲“那哪能啊，就是觉得晓林看起来不像是张誉峰能随随便便追到的” “这倒是啊，晓林是我们学长，大一时候学校请优秀校友回学校办讲座，誉峰看见晓林，就跟狗看见肉包子一样，要了联系方式黏着人家追了一年，有一次他在宿舍喝的烂醉，我以为俩人没戏，结果第二天一早晓林敲门，说来找他，再等我见到他俩，他俩就确定关系了，到现在一直都不错”王砚舟说完也没有坐回原来的距离，冬天车热的慢，说话还是有雾气，姜砚听着王砚舟讲张誉峰的感情故事很想问问自己昨天没琢磨出来的，那你呢？你前男友呢？怎么分的？ 姜砚打好腹稿刚准备开口，后车门被打开，大猫还是在啰嗦“走吧小舟，这傻子就是欠收拾，前段时间我不在家我看他潇洒坏了，叫个起床难心得很，以后就叫你两遍，起不来别吃了” “那你也别打我啊，这两巴掌给我后脖子都扇红了吧”小猫摸着脖子，算是小声的反驳 姜砚捂着嘴偷笑，看着王砚舟也笑，他们刚到面馆，晓林跟张誉峰也进来了，时间赶得很好，馆子里人不算很多，几人打过招呼都睡眼惺忪的蔫了吧唧的坐着 晓林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砚舟，语气揶揄“王男模，这大早上的开屏啊？” 王砚舟一噎“滚蛋，张誉峰早上出门还喷香水呢” “嘶，你这大早上刮了胡子吧，头发也抓了两把有的吧？出来吃面，你羽绒服里的领子是衬衣领子吧！是吧！你跟他大哥别笑二哥，你也喷香水了”晓林完全不给面子的一件一件指出来王砚舟的开屏行为，姜砚在旁边乐，想了想，对啊早上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吃个早饭回家补觉为啥穿衬衣喷香水啊，自己这羽绒服里还是睡衣加牛仔裤呢 “我有事儿一会儿的，你精神的很，赶紧吃吧你”王砚舟看了眼姜砚，对晓林接下来的话已读不回 等大家吃完饭，晓林提着小鸡啄米的张誉峰打车回家，大猫说要带着小猫去一趟公司，姜砚说“你有事儿，我也打车回，你路上慢点儿啊” 王砚舟拉住姜砚，神秘兮兮的道“带你去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 “白云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烧香啊”姜砚手机上搜着白云观的历史由来等王砚舟停车 姜砚：他亲我了 橘皮儿：我知道，刚才就看到了 姜砚… 橘皮儿：你不高兴吗？ 姜砚：还行吧，有点儿复杂，我怕他知道我的事儿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橘皮儿：不会的，小舟不是那样的人，你要大胆一点，你俩好好谈谈不能什么都憋着不说 姜砚：我试试吧 王砚舟：完蛋了…他不会再理我了 橘皮儿：那你嘴那么快干嘛！就不能等等嘛！急死你不完了！我真懒得说你！ 王砚舟：我没忍住…他要是真的不理我了咋办啊！ 橘皮儿：凉办！对象都是自己追出来了！你问我咋办我咋知道！ 王砚舟：你还是我亲妈吗！？ 橘皮儿：咳咳咳，没事儿～会有办法的～别着急～你俩天定良缘～巴拉巴拉巴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天下第一签 第11章 第 11 章 姜砚在王砚舟出门后，把签文塞进手机壳快速又洗漱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他大脑很乱，刚刚那个冲动的亲吻像被打成了定格动画一帧一帧的在姜砚大脑里回放，他怎么就亲了呢！怎么就亲了！自己为什么愣着不躲呢！事情应该这样发生吗？明明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明白，明明他们才认识一个多月……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姜砚索性坐起来打开窗户，吹吹冷风吧，把脑子吹清醒一点，他去卫生间又捧了一把水洗脸，镜子里的脸很红，耳朵也很红……姜砚叹了口气，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有意思、有想法就能一往直前的 姜砚回到窗边，快跨年了，风越来越冷，但姜砚觉得自己的温度一直都没下去，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窗边抽烟，想也想不通，那不想了，先空一空，把手头签好的工作做完跟王砚舟好好聊聊吧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姜砚摸着自己的脸还是很热，算了，本来就没睡好又大惊大喜折腾到现在，估计是感冒了，睡不着也躺会儿 “你干嘛了！？”王砚舟把手机拿远，听着电话里张誉峰夸张的声音，有些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 “咳，我亲他了”王砚舟一直坐在窗户边，他看见四楼打开窗户里面有烟飘出来 “他打你啦？”晓林戏谑的声音传来“你真活该呢，才几天啊急得上嘴了都” 王砚舟一阵沉默“没打，也没躲，我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了，我喜欢他我想跟他慢慢发展一下下一步的关系，他就对我说了谢谢然后说困我就出来了” “啧，那你没戏，谢谢一般是拒绝的意思”张誉峰故作深沉的分析 “放屁，没躲！没躲说明他俩不是绝对的没戏”晓林抢话 “那谢谢是啥意思？不就是拒绝么？你当时一句谢谢，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滚蛋，你别在这儿瞎分析，小舟你再多讲讲” 王砚舟叹了口气，这两口子真是烦死人了，所以到底谢谢是什么意思是！！！！！！！ “算了，我缓两天吧，跨年酒吧还一堆事儿呢，我得想想咋说，过两天我再去问他吧，你俩一个都不靠谱” 王砚舟利落的挂了电话，他再从窗户往四楼看，窗户已经关掉了，看样子窗帘也拉着，大概是睡了吧… 姜砚醒来了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他想捋一捋都找不到线头在哪里，他猛猛的吸了两口气，嗯，感冒了，鼻子里跟塞了抹布一样，姜砚起床点了外卖，随便找了点儿感冒药吃就开始忙工作，他最近接了很多设计牙冠的活，简单也方便出东西效率高，虽然钱不算多，但总归是欣欣向荣的体现 凌晨两点，姜砚沉沉肩膀，头越来越晕，桌子上一堆擤鼻子的纸，好在积累下来的活全部干完了，姜砚吃完药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打开王砚舟的信息框 ‘聊聊吗？’删掉 ‘你有时间吗？’删掉 ‘在吗’删掉 ‘我想跟你说说…’删掉 最终姜砚还是按灭了屏幕，大剌剌的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什么，有什么好说 叮 ‘睡了吗’ 姜砚手机收到消息，是王砚舟！？ 姜砚不知道怎么回答，睡了？没睡？聊聊？万一王砚舟又来一顿激情输出自己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事儿，万一他听完了连朋友都没得做咋办？万一自己回了消息，王砚舟说白天他说的都是开玩笑的怎么办？越想越离谱，姜砚觉得自己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大脑更不灵活了 还好王砚舟没让姜砚思考太久，又发来一条消息 ‘这周末我要出去一趟，回来一起吃顿饭？’ 姜砚握着手机感觉自己处在冰火两重天里，回吧，回吗，咋回？瞎回算了 ‘嗯’ 憋了半天，姜砚只能用嗯来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倒在床上抱着手机，自己天生就不是一个很会交朋友的料，王砚舟是自己24年以来第一个希望一样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以前所有的事情，估计他的朋友们也会劝他再去结识一个更好的对象吧 姜砚抬头看着窗帘缝外面的天，星星不太多，天也不是纯黑色，半夜两三点，外面的狗都是睡得最熟的时候，很安静，在老家的时候晚上也是这样，月亮悬在天边，有时候是月牙有时候是圆盘，有时候被云遮住雾蒙蒙的但那里星星很多，姜砚愣怔的看天，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沉溺于这样的寂静夜晚 一晚上没睡好的不只有姜砚，还有王砚舟，姜砚想的没错，王砚舟就是一串鞭炮，在收到‘嗯’以后，王砚舟辗转反侧，给自己反复点燃炸一脑袋乌七八糟，天蒙蒙亮的时候被尿憋醒没理由再在床上翻滚 嗯？ 王砚舟从厕所出来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6单元都是老式的防盗门，关门声音差不多大，而且这扇门的主人很是有素质的轻动作，但王砚舟莫名觉得这就是姜砚，他大概是实在睡不着出门遛弯吧，王砚舟靠在自家防盗门后面，听着不大清晰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 “艹” 王砚舟低声骂自己“真成傻逼了，操” 姜砚听见外面的第一声鸟叫就睁开眼睛，他实在睡不下去了，一部分是因为王砚舟的事儿，一部分是他发烧了，洗漱的时候都差点儿一脑袋砸在镜子上，他记得八角楼有个社区诊所，年翻过去很忙，自己不能这时候掉链子 外面的天更冷了，而且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整个上空都灰扑扑的，马路边儿的树光秃秃一片，连起来看很是无聊诡异，姜砚走到社区医院，人很少，只有两三个的大爷大妈吊瓶子，他找了个靠着暖气的位置坐下 “来，把温度计夹好，五分钟给我” 姜砚接过温度计，又往暖气片上贴了贴，暖气片很热，烫的他半边胳膊都麻了，但姜砚还是觉得浑身冷的喘不上气 这五分钟不长不短，但对于姜砚是难熬的，在他的记忆里，18岁以前的生病，虽然没有其他小孩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但自己的父母也会抽空来陪他一两个小时，18岁以后…生病就没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了，姜砚罕见的在宝贵的五分钟里抽出三十秒反思，自己是快忘了他吧，是的吧，这还是第一次想起来邱尚樊的时候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样也好，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见面了，什么时候彻底把以前的回忆忘干净，自己的好日子才能什么时候到来 “哎，小伙子？别睡着，把温度计给我，张嘴，我看看你嗓子发炎没，打不打喷嚏？有没有痰？” “哎呦，39度多了都，打针不？吊针还是屁股针？” 姜砚感觉自己的处理器已经冒烟了，打不打针？再不打自己怕是要烧傻了，保险起见，姜砚为了快速离开这种一个人待着会感秋伤怀的环境，选择打屁股针 也不是姜砚矫情，而是他从小就恐针，从看不见的角度给自己的屁股来一下，光是想他就浑身肌肉紧绷，但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姜砚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拿出成年人的觉悟！ 姜砚头重脚轻的从社区医院出来，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提着新开的药，他回头看看社区医院的门，没忍住乐了一下，自己这副做派也太搞笑了，他没看镜子里自己现在什么样，但想想也知道肯定很可笑 姜砚站在社区诊所的门口开始没控制住思路想歪，屁股不遭别的罪，就得遭这个罪，还一次性要遭三天，自己才健健康康的过了几天啊 姜砚沉浸在屁股遭罪中乐的目中无人，小猫走到他跟前他都没发现 “卧槽，哥，真是姜砚！先不说了啊挂了” “姜砚！你咋了！我靠，你，你，你笑啥呢！”小猫看着姜砚捂着屁股站在社区医院门口，脸色苍白如纸笑得走火入魔，看起来比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里的大魔头还要瘆人三分 “啊，哦，啊？”姜砚看着来人，嘴里转了几大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咋了！你别吓人啊，一天没见，你食物中毒了？那社区诊所看不了！走走走，我给小舟打电话我们去市医院”小猫看着姜砚的样子就准备打电话，今天这一茬自己得算是立了功了，不坑王砚舟十顿饭都不行的那种 姜砚收起了自己乱飞的五官总算能回应一下小猫 “没事，感冒了，我刚才，刚才，哦，想起来那天咱们吃饭晓林跟我说的笑话，天太冷了，笑笑热乎点”姜砚胡说八道 还真有人信，“啊？感冒？感冒你捂屁股干嘛？真不是食物中毒跑肚子了？不是，想到笑话你是不是笑得也太吓人了，晓林故意吓你了？不是，你说实话，咱哥几个住一个院子，有啥别客气”小猫想帮捂着屁股的姜砚拿过手里提的药，顺便半搀扶半提的拎着姜砚往家走 姜砚看到小猫的动作，猛地把捂着屁股的手收回，试图侧身掩饰，结果没站稳，自己趔趄了两步，在小猫看来就是病的不止是说胡话了，“真没事，真没事，我打针来着，屁股针好得快” “那走走走，我先给你送家去，我看你这脸色，走两步躺地上这个天气真的会冻死人的，真的” “哈哈，那，那谢谢” 姜砚被“搀扶”回402，小猫还在散发自己的仗义之气，好不容易给人送走，姜砚颤颤巍巍的倒水喝药，动作之不灵活赶上九旬老人，不，也许九旬老人此时跟姜砚一比，也要硬朗的多 橘皮儿：你俩太墨迹了，看得我着急 姜砚：我病的神智不清了谁来救救我 王砚舟：我怕他不跟我做朋友了 小猫：啊？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 第12章 没正形 终于，姜砚结束了堪比复健一般困难的喝药过程，他轻飘飘的把自己甩在床上，这药大概是有安眠成分的，姜砚很快就睡了过去 “石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小石头，你毕业我们就去国外结婚吧” “石头，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石头，我爱你的，我说谎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石头，你是我的！你属于我！我的！” “石头，对不起” “石头”“石头”“小石头” 啊！姜砚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好晕，他又慢慢的倒回去，他绝望的抱着头，姜砚觉得自己耳鸣了，邱尚樊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四面八方涌来，他像溺水的人猛地咳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梦里折磨我，是因为今天自己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邱尚樊吗？姜砚紧紧的抱住自己他看向窗外，天黑了，自己睡了一整天，鼻子还是不通气，一针果然没效果啊，本来后面两天都不想去的 姜砚的手机在此时叮叮咣咣的响起来，自己认识大晚上发几十条消息的人吗，他擦了把汗津津的脑门想 “小分队？” 姜砚想起来了，这是晓林拉的群 晓晓晓晓晓：跨年那天怎么安排啊朋友们 大大大大大：来酒吧呗，我们整了个很牛逼的 A默小猫：你们两口子一个被窝里钻的有必要在群里聊嘛？大晚上我以为咋了 一直舟：是的，很打扰人休息 晓晓晓晓晓：@一直舟，闭麦，一到晚上你比鬼还精神，休息屁 一直舟：晓林啊，誉峰啊，你们最近晚上很闲啊？ 大大大大大：滚呐，这不是商量跨年吗！ 大大大大大：@石头出来嗨啊 一直舟：几点了，别打扰大家休息！ 晓晓晓晓晓：…… 大大大大大：…… 姜砚看到张誉峰@自己，石头...忘了改网名了...在床上坐着愣了好一会儿，姜砚左思右想，觉得大概是网名不吉利，自己才会做梦，那就改 晓晓晓晓晓：@石见 到时候我下班来接你，咱们一起过去，小舟他们有的忙呢 晓晓晓晓晓：姜砚你在啊！咋改网名啊！呼叫呼叫！快说话 …… 石见：好的，不过我那天可能不在家 晓晓晓晓晓：那到时候咱俩联系，你发地址，我去接你 石见：好的，谢谢哈 姜砚回完晓林的消息，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群里叮叮叮叮的消息一直在响，姜砚听着这样的声音感到莫名的安心，是了，认识他们之后的活人感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这样的安心让姜砚慢慢的再次进入梦乡 王砚舟看着群里姜砚发的两条消息发呆，早上姜砚匆匆忙忙的出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也没听到，跨年姜砚还愿意一起去默，大概是不会跟自己彻底翻脸，但不彻底翻脸也不代表他会接受自己这份心意 他一直都看不懂姜砚，不了解姜砚，这种疏离感之后的不安急得王砚舟嘴角长泡，明天他要和大猫一起出差，换供货商这种事儿一两天根本回不来，王砚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隔着一层玻璃在嘶吼，姜砚在那头，他在这头，他看的见却摸不着也听不见 王砚舟也没有再管群里的消息，他坐在卧室的地上手掌摩挲着地板，五楼没有住人，他希望自己现在有超能力透过地板看到姜砚，他是怎么想的呢 “喂，谁”王砚舟摸到手机闭着眼接听 “谁！？王砚舟！我昨天就说了今天要是你迟到我踹死你，你居然还没醒！” 大猫！王砚舟睁眼看时间，8点25，靠！高铁赶不上了 “嘶”王砚舟起来浑身酸疼，他就这么在地板上凑合了一夜 “嘶屁，五分钟下不来，你等我一会儿上去的！” “知道啦” “我知道了，那个能不能推药的时候慢点儿，昨天疼的我半天儿都没缓过来”在社区医院，姜砚的第二针如约到来，今天他的精气神看起来好多了 “你是快好了，你跟我讨价还价，小孩都不怕，你多大了？”护士一眼看出姜砚的拖延战术并且拆穿 “行，行吧” 姜砚再次捂着屁股站在社区医院的门口开始后悔，昨天疯了么？为什么要打屁股针？哎不对啊！我今天换成吊针不也可以吗！ “啊！我的屁股！” 重要的是今天姜砚还不能像昨天一样歇着，临近年关各大工厂里都急着要东西，他这一病耽误了一天，今天就得干活 姜砚一瘸一拐的走到楼底下，哈了口冷气，嗯？王砚舟的车不在，这么早就出门了？ 想到王砚舟，姜砚心里还是一团乱麻，下周说是见面，周四就要跨年，到时候怎么说，和盘托出吗？让王砚舟来选做朋友还是试着谈恋爱，那如果不说，只说再接触接触呢？这事儿迟早有天得说，到时候更难收场吧 “阿嚏” 不能再打针！姜砚收了收思绪赶紧上楼，回家，进被窝，顺带抱着电脑一条龙 “小舟那册子你放哪啦？你桌子上我没看到啊” “就在桌子边上那个柜子，你一层一层拉着找，肯定在” “我看看啊，你先别挂” “找到了！你能不能收拾一下你的桌子，为啥那个烧水壶也在卧室的桌子上？” “干净就行了，放整齐了我找不到东西” “服了你了，哎对了我哥这几天心情咋样？昨天打电话给我一顿臭骂，让我四点就开门” “我开免提你自己问？” “还是不是哥们儿” “现在我跟你哥是亲哥俩，回来我俩一起收拾你” “滚蛋，哦对了，前天我看见姜砚在社区医院门口怪笑，他说是感冒了，你有没有送关怀啊？你俩啥进展啊现在？” “感冒？前天？” “你不知道？那你这是没戏啊？” …… “不知道，我没敢跟他联系” “不敢？你干啥了？” “我亲他了” “什么！”同时两道声音响起，一道来自身边的大猫，一道来自电话里的小猫，大猫在震惊的同时还连带着跺了一脚刹车，王砚舟被晃的眼冒金星 “你亲他了？你急死你得了！你啥时候亲的？这病不是你亲出来的吧？” “你亲谁了？姜砚？你俩好了？” 舟：…… 王砚舟冲大猫摆了摆手继续问，“等会儿！这都不重要！他感冒很严重吗？你咋知道的？” 小猫不可置信的喊出来“这还不重要？你亲他了！啧，那感冒能不严重吗？打了个针捂着屁股在八角楼站着乱笑，我感觉人都烧傻了，嘴里叽里咕噜的瞎说话” 乱笑？说胡话？这是病成啥样了，姜砚在王砚舟脑子里可怜的像一棵在风中凌乱马上断掉的小草 “那你咋不给我说啊！” “我以为你知道啊！你要追人，人家生病你不知道不合理啊，谁知道你这么狗，居然上嘴啊！” 王砚舟“……” 王砚舟挂了电话突然想到，那天早上自己听见姜砚出门是因为感冒难受出门去诊所的吧，那感冒就是因为那天开着窗户吹了冷风才得的吧，至于为什么要吹冷风…… 要是那天就追下去，哪能还今天从小猫嘴里知道，自己不是当着人的面放出的豪言壮志说要追人吗？现在可好，兄弟们知道，当事人知道，就是这么追的？王砚舟你他妈越活越回去了！人病了，自己打了针，自己居然还在想回去那顿饭怎么吃！去他妈的怎么吃！越想越生气，王砚舟猛踹了一脚副驾的前仓 “草！草草草！” “行了行了，喘的跟牛一样，气死你了吧，啥情况？听这意思，出问题了？”大猫启动汽车给王砚舟点了一根烟“先回酒店，这几天压缩压缩时间，早回” 一路上王砚舟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没回大猫的话，等二人到了酒店，王砚舟叫住大猫“哥，聊聊” 说是聊聊，但王砚舟点着烟沉默，烟灰烫了手才缓缓开口 “我是真他妈不靠谱，现在闹得都知道我喜欢他，我甚至亲口告诉姜砚我要追他，我别扭，亲了人我不敢见他，现在他病的说胡话都还是小猫告诉我的” 王砚舟碾灭烟头“我真，我真喜欢他，哥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犯老毛病了，都是他给我扛回去的，接触下来人真的好，又帅”王砚舟一顿，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我干王八蛋事儿，他吹风吹病了，我这几天居然什么行动表示都没有，就跟个娘炮一样哼唧了” “别急，你急也不能瞬移回去，打个电话问问姜砚的情况先” 嘟嘟嘟 王砚舟放下手机“没接” 大猫想了想，坐在王砚舟旁边问“他搬来快两个月吧，你正儿八经跟人家也就接触了一个半月吧，你的喜欢哪来的？” 哪来的？姜砚第一次让自己进门？还是和姜砚第一次吃饭？又或者第一次在市场里看到他像个傻子一样盯着自己发呆？ “我，” 大猫打断王砚舟紧接着说“别是因为人家把你扛回去，你感谢人家又觉得姜砚长得不错，你就喜欢了？这几天刚好不在，你好好想想，要真的认准了，你再自责，给自己两嘴巴我都不带拦你，但想好，别耽误人儿，也别耽误自己” 王砚舟抽着烟低头笑了笑“小猫也问过我差不多的，哥这次不一样，跟杨立不一样，姜砚跟谁都不一样，你看着他性格挺绵的吧，其实他有主意得很，人也安静不怎么闹唤，但其实他有时候说话什么的挺搞笑的，我要说什么时候喜欢他，我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那天已经亲上去了，我就感觉这次我得认真，我要抓不住他，那我一辈子跟他都没缘分了” 王砚舟越说越自责，是啊，这次错过了，就没下次了 大猫看他说的认真，拿着手机给小猫发消息，接着说“我也不好说其他的，我不了解他，但面相上是个善良的人。咱们争取周二回，你把这捋清楚，跨年好好聚一下，来年事儿还多着呢” “嗯” “行了，歇歇还得出门，别掉脸” “呕，呕，草，这咋，这咋还，呕”姜砚扶着树，一阵一阵的吐，他打完针以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在年前定下来上次说的去工厂学习，今天的酒局他逃不了，非但不能逃，还得迎着上，结果就是再次应证了大病初愈的人类身体不适合喝酒 呦，今儿月亮还挺圆的，他掏出手机，王砚舟下午给他打了电话，但那会儿没法儿接，现在，嗯，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拨回去吧 在等待接听的时间里，姜砚悄悄感慨，酒壮怂人胆，搁平时这电话明天自己才会回，算了，谁会跟醉鬼计较呢，呕！ 王砚舟：妈的妈的妈的！草草草！ 橘皮儿（磕着瓜子喝可乐） 姜砚：呕！卧槽！？呕！这！假酒！呕！ 橘皮儿（拍拍背，一会儿就好了，剧情必须的，以后咱喝酒都是为了高兴事儿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没正形 第13章 复杂 王砚舟接通电话后传来的第一声就是姜砚抱着树吐得死去活来 “呕，我去，我吃了这么多吗晚上？” 舟：…… 王砚舟很有理由怀疑这电话是手机在裤兜里滑来滑去误拨的，他先给小猫发微信，让小猫准备一下，一会儿等到他消息接一下姜砚回家 ‘江湖救急，姜砚在外面喝醉了，一会儿我问到地址给你说，你帮忙接一下ok不？’ ‘喝醉了？’ 再试探的出声 “姜砚？姜砚？” 姜砚在哇哇吐的过程中敏锐的察觉到手机里有属于另一个人的嗓音 “你接啦，下午打电话要说什么啊，呕，我，我呢会儿忙，没法儿，呕，没办法接，呕” 哦，原来不是误拨 “你在哪儿？对不起，我”王砚舟干净利索地道歉，正准备向姜砚反省自己的错误，也不知道姜砚吐成那样是没听见还是单纯不给王砚舟张口的机会，紧跟着截断王砚舟下面的话 “我，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其实是有话要说的，王砚舟我，我也，我也对你不是，就是，我还喜欢你这个人的，你那天跟我说你喜欢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我不能答应你，呕” 我挺喜欢你这个人！ 我挺喜欢你这个，人！ 我，喜欢你这个人！ 王砚舟内心很是澎湃，但他没有出声，他觉得姜砚喝的不少，问地址大概是问不出来了，只能发微信麻烦小猫在附近的好一点的饭店开车找 ‘你先出门，把附近的酒店转一圈，他醉的费劲能告诉我在哪’ ‘好家伙，病都没好呢吧就出门喝成这样啊，干啥去了这是’ ‘我不知道，先把人接上吧’ ‘你咋啥都不知道’ …… 王砚舟一边发着微信，一边听着姜砚在手机那头吐的猛倒气儿，他也听见那句不能答应了，这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既然挺喜欢我这个人的，那为什么这么拧巴，不能答应，为什么不能答应，有什么不能答应？ “我，你还在吗？王砚舟？”姜砚停顿，王砚舟的安静沉默甚至让他怀疑这电话到底打出去了没有 “在的，说吧”王砚舟声音有点儿低 “好，我天，我腿都软了”王砚舟听到那边细细簌簌的声音，应该是姜砚找了个台阶坐下或者干脆坐在道牙子上 “但是，我很复杂，我的事情不好讲，等你回来吧，我给你讲讲，那时候如果你愿意和我再相处试试看，我们就试试看，要是你觉得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做朋友好吗？”姜砚断断续续的说这些话听起来应该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他说完猛喘了两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你先告诉你你在哪里，我让小猫出去找你了，我前面说对不起，你听到了吗？”王砚舟在电话那头定了定神，先把姜砚接回家比较重要 “我在，嗯，在一品盛宴，什么？” 王砚舟得到地址‘在一品盛宴，估计是坐在道牙子上了，你细细的找’ ‘我拐个弯就过去了’ 王砚舟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姜砚，对不起，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好吗，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都听着，这两天你要出门给小猫发消息，我让他接送你，明天睡醒他带你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姜砚大脑迟钝，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之后说了什么一大堆的？正准备借着酒劲儿再说一遍，小猫从远处跑过来喊 “姜砚？是不是姜砚？” 嗯？小猫？姜砚问，“你在这儿干嘛？” 王砚舟适时出声“我让他去接你，你喝成这样出租大概不拉你” “哦，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吗，我，我很复杂，但我等你回来，我给你，呕” “我天爷啊，你喝了多少？你俩完了再说吧，小舟？小舟？”小猫接过姜砚的手机 “在呢，你别喊那么大声” “先挂了，我先把他弄回去，好家伙这吐的，肠子快吐出来了”小猫搀扶着姜砚，挂了电话 王砚舟握着手机还是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他大脑很乱，姜砚今晚一直再提自己的过往很复杂，他才24，按部就班的上学，实习，上班，不就是因为分手才跑这边来的么，听着意思是那男的出轨，给姜砚带小绿帽，这有多复杂？ 结合着小猫昨天说姜砚怪笑说胡话，王砚舟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难道…姜砚有癌症！？不对不对，他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哪来的癌症，那…姜砚是精神病？我天，不能吧，那，那，复杂在哪里？难道是家庭，对！姜砚重来没提过他的家庭，是不是家庭复杂啊，家庭能怎么复杂啊 “草”王砚舟又被烟灰烫了手，一天两下，自己这脑子还真是离家出走了 大猫刷了卡进门“聊完了？” “嗯” “你这烟灰往手上长的吧？眼瞅着已经掉下来了，不赶紧甩掉还捧着当金子呢？”大猫拿着垃圾桶抓着王砚舟的手猛甩 “咋说了？” 王砚舟还是紧紧的握着手机，吐了口气“他说，等我回去聊聊，有些事儿说开，能试试就试试，不能试试就做朋友” 大猫听完笑了笑，“嗯？把选择权给你了？不是你在追人家的么？” 王砚舟硬挤了一个笑容，但是笑得很丑，两个嘴角像是被线提上去的，眉头也皱着苦涩的说，“是啊，是我在追人” 大猫啧了一声，大拇指顶着王砚舟的眉心狠狠搓了两把 “难看死了，舟啊，杨立之后你再没谈过恋爱了，男的女的想跟你发展发展的你一个也不要，这次冷不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姜砚，我觉得也挺神奇挺有缘分，你别压力太大，别被自己框住，不要简单事情复杂化” 又是复杂！咋又是复杂！王砚舟开小差，复杂两个字跟生在他脑子里一样，转着圈儿划着弯儿的来回飘，他都快认不得这两个字了 “你听见了吧？王砚舟！啧，就咱们两个人说话你都能愣神！”大猫很不客气的踹了王砚舟一脚 “啊，哦，知道了，就是别复杂化”草，复杂，复杂个屁！ “什么以前复杂不复杂的？姜砚，你跟小舟说的啥意思啊，姜砚？姜砚？”小猫开着车也没闲着，替自家兄弟使劲儿琢磨到底啥意思，能成不能成 姜砚没应声，头靠在玻璃上假装自己睡着了，姜砚觉得自己大脑像被光污染了一样，邱尚樊那张脸再次出现，扭曲变形的大喊“回来”，季薇威胁他再不消失就让他身败名裂，同事们怪异的眼神，他师傅失望的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让姜砚窒息，姜砚从刚才打完电话起右眼皮就跳的停不下来，那些被称为“复杂”的过往，正如海浪一般一遍一遍的拍着他名为理智的岸边，姜砚莫名的笑出声，跑了不行，躲起来不行，跟以前的所有断联不行，现在自己有新生活新工作新朋友，甚至有了，算有了王砚舟吧，还是不行，邱尚樊的事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准备炸的他粉身碎骨 “你笑啥？你别乱笑啊！姜砚你到底醒着没”小猫作为见过姜砚在社区医院门口捂着屁股怪笑的唯一见证者，他打从心底对姜砚有一种怪异的恐惧 “醒着呢，我就是头疼，今天谢谢你啊” “别这么客气，是小舟给我发信息让我找你，你说这么冷的天，你喝醉一个人在马路边坐着，明早就被阴死了，明天你睡醒，咱们去一趟市医吧，我刚才拉你，我感觉你发烧了，回去也别吃药啊先”小猫一手开车一手看着手机上和王砚舟的记录，一样一样的按舟嘱咐说给姜砚听 姜砚睁开眼看着路边，再拐个弯就到家了 “好，明天我请你吃饭” “饭等小舟回来一起吃，哦对了，最近你出门我来送你去，你别客气，这是小舟说的，你看油钱都给我发来了”说着小猫把手机怼在姜砚脸上 “好，不过，能不能路边停一下，我要吐” 啊！？ 等姜砚被小猫半提半驮的整回4楼，已经快两点了，他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床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晚上先别吃药，明天起床联系小猫’ 是王砚舟，小猫应该告诉王砚舟他送自己到家了，估计是怕自己意识不清喝了酒又吃药，姜砚在键盘上犹豫了很久，他今晚升起一股冲动，干脆就现在说好了，全部说出去，王砚舟要是觉得自己恶心，那刚好趁着他出差直接搬走好了，萍水相逢的人，最容易相忘于天涯，姜砚抱着手机给自己下决心，只是还没等想好就彻底睡了过去 王砚舟看着手机上的“正在输入中”不得不说捏了一把汗，他怕姜砚再次平地惊雷，看着屏幕亮了暗，暗了亮直到后半夜，王砚舟这一宿感觉自己一会儿在赤道，一会儿在北极，一阵热一阵冷的，整个心脏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提着来回晃悠 我快不认识复杂俩字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复杂 第14章 红糖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姜砚猛地坐起来，什么？手机呢？手机在哪呢？姜砚低头，草，手机跟手里握着呢 ‘起了吗’这是王砚舟 ‘起床’‘起床’×23，这是小猫 姜砚看着消息，又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不是很迟啊，这二十多条消息是哪来的？我天，还有电话？1.2.3.4..姜砚正数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紧接着就是小猫的声音“姜砚起来没？开开门呐，姜砚！” 姜砚机械一般的开了门，看着小猫左手提了一大兜子外卖，右手提个袋子，姜砚拿上看了一眼是一件衣服。姜砚宿醉没醒过来还在脑子里面捋，小猫已经侧身进门开始絮叨 “你咋不接电话呢？小舟吓得给我发微信怕你晕家里让我敲门” 我又不是纸糊的，喝醉了还能晕家里，小猫不知道姜砚内心的吐槽，继续说“给，小舟点的，没啥太辣的好像”小猫边拆外卖边看 “那这是什么？羽绒服？棉服？”姜砚顺手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是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他把衣服提起来的时候从里面还掉出一件羽绒的马甲 “哦，羽绒服，比你那个更厚实一点，也是小舟买的，刚才跟饭一起送我家来了，你试试合身不，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咱俩把饭吃完上医院”小猫已经拆了筷子开始吃饭，姜砚看着面前的饭菜和手里的衣服，他好像突然知道为什么王砚舟昨天要说对不起了，其实不用对不起，更不用这么做，王砚舟什么都不知道，捧着一颗赤诚的心给他看希望得到回应，但他只能缄口不言 “你先吃，我去给他回电话”姜砚回到卧室，想开窗户透气，想了想又坐回床边 电话接的很快“喂，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价格跟我哥定，姜砚，起来了，小猫带去的衣服你试试暖和不，专门挑的超大充绒量，还有个马甲，可以当冲锋衣内胆，比摇粒绒的暖和” “起来了，小猫已经把饭拿上来了，我看了一眼尺码是合适的，你，你不用这样”虽然姜砚没有明说这样是哪样，但王砚舟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有什么这样不这样的，你先赶紧把病治好，小猫说你昨晚又有点儿发烧，什么事儿都等我先回来的吧，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明白的” 姜砚想了想说，“好，我俩吃完饭去市医，我打算等你回来请小猫喝酒吃饭，你昨天给的油钱，我不能什么也不表示” 王砚舟知道姜砚是什么人，也不拦着他，“行，这个你决定，这几天你哪天要去忙给我发个微信方便不？我联系了一下市场里的菜馆子，每天送饭，但他们不上楼，你得自己下去拿一下” 王砚舟那边很吵，估计是在谈事儿，姜砚就没再拒绝，只说把时间发给王砚舟就挂了电话去吃饭 小猫带姜砚去医院的一路上都拐弯抹角的打听他二人是什么情况，甚至很是含蓄的问询所谓的过去复杂影响他俩不，姜砚知道小猫这是给兄弟探探路，好让王砚舟回来可以大展拳脚，他没有装睡也没有转换话题，就着小猫的好奇心挑着能说的说了 从医院出来以后，小猫送姜砚回家后就要回酒吧干活，姜砚刚上楼就收到了晓林的消息 ‘听小猫说你生病啦！跟砚舟还吵架了？咋回事啊’ 姜砚叹气，靠谱又爱夸张事实的小猫同志啊 ‘前两天穿少了就感冒了，没吵架我俩吵什么架’ 晓林发了条语音，用小声又夸张的语气描述小猫“造谣”的全过程‘小猫这会儿绘声绘色的讲什么你昨天打电话声音哽咽，四肢发软，跟砚舟说你是个复杂的人？又什么喝的烂醉，借酒消愁？这都什么啊，我听着不对劲’ 姜砚很是震惊，小猫同学，你知道什么叫造谣吗？ 姜砚觉得自己宿醉的头此刻开始疼‘额，不是，我昨天拿单子去了所以喝醉了，什么痛哭流涕那是吐得，吐的我眼睛鼻子冒酸水…’ 晓林那边过了两分钟来了条消息‘我就知道他不靠谱，你等我给你把他嘴捏住’ 晓林又问，‘那你跟砚舟没吵架吧？那狗小子又gay又直男癌，你要是不高兴生气别理他了’ 姜砚不知道该怎么跟晓林形容，自己都还没捋清楚‘没，我俩有点儿事儿，但没吵架，等他回来就好了’ ‘行吧，那这两天你照顾好自己，跨年见’ ‘跨年见’ 姜砚放下手机，正想打开电脑加油向钱而去，眼里看到一抹不一样的色彩，那件羽绒服，伸手拿起来，他穿在身上照照镜子，他很少有这种颜色的衣服，也不知道王砚舟是怎么想的，奶蓝色，看起来他跟大学没毕业的学生一样。不过跟王砚舟说的一样，充绒量很足，姜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一块蓝色的豆腐，又方又圆，而且很是暖和，就这么三五分钟他后背感觉都出了一层薄汗，姜砚把衣服脱下来，拍了张照片发给王砚舟 ‘很好看，谢谢你’ 王砚舟没有回复他，想来应该在忙，姜砚收好衣服，算了算自己在跨年前能做完的东西，他想在过年前给自己放两天假，那这几天就得忙一些，姜砚为了自己的假期大计努力奋斗至深夜，所以毫不意外，第二天还是被小猫的敲门声叫醒 不是，小猫没有自己的社交吗！为了好兄弟两肋插刀，也不用这样吧，姜砚被敲门声吵醒去开门的路上这样想 “姜砚啊，不是我说你，你拿手机是摆设吗，你瞅瞅小舟和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小猫继续左手提着一大兜子炒菜米饭，右手提着楼下好人民药店的药，看这个量像是去打劫了一番 “手机昨晚没充电，我估摸是关机了，但我昨晚给王砚舟发消息说中午不用送饭来着”姜砚拿着黑屏的手机举证，并在心里为刚才的话解释，为什么给王砚舟说不用送返呢，是因为我还要睡觉啊！ “你说不吃就不吃啊，你这感冒还没好吧，我拿小舟油钱的时候我就说了，他回来你必是健康的！”小猫拆着午饭，指了指茶几旁边的袋子“这是药，你打开规整规整” 姜砚打开硕大的袋子并为之震惊“你们，你们给药店洗劫了？感冒药，退烧药，板蓝根，布洛芬，止咳胶囊，止咳糖浆，头孢，阿莫西林，还有这都是啥？拿药丸儿当糖豆儿吃也不能这么买啊，这居然，还有红糖！”姜砚猛地提高音量，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他一个大男人要这玩意儿干嘛！ 小猫顺着姜砚的手看过去，赫然是一袋红糖，看分量有个一斤左右，他没憋住，噗噗的乐，笑得手抖“小舟买的啊，别问我，我就是过来拿给你而已” 姜砚想猛搓一把脸，试图证明自己在做梦，但想到自己还没洗漱，只能给手机充了电，把红糖包起来放在袋子最里面，自以为的黑着脸很冷酷的说“洗脸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服了，这叫什么事儿！ 二人吃饭途中，小猫以一种长辈口吻说“姜砚啊，砚啊，小舟没回来这几天，你这个手机咱能不能把声音调到最大，我给你打电话完成我的任务，但是你说找不到你人我多难啊，而且你这病也没好利索，出于人道主义照顾自己和让别人照顾自己也是对自己的负责”末了还加上一句“我个人认为” 姜砚刚咽下去一口蒜蓉菜心，准备和羊蹄对抗一下就听见这么一番话，为自己辩解，“我24了，还有啊，我说中午不吃饭是因为我昨晚四五点才睡啊，你看我现在吃饭看起来马上要归西的这副样子，你劝劝王砚舟，以后的午饭免了好不好，还能省点儿钱” 但小猫很明显的是一位抓重点0分选手，他一把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这场景略眼熟姜砚心想，只见小猫用母亲一般的眼神看着他，颤抖的往外吐字“你！你不吃饭是为了省钱吧，你看看，你也一米八多吧！” “一米八二” “嘘！你瘦的像个电线杆子，是为了省钱吧！这都是王砚舟买的，咱不省他的钱！吃就对了！” 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被张誉峰坑了的时候小猫也是这样拍案而起，姜砚看着小猫很是夸张的反应不经想到昨天晓林给自己发的微信，小猫得是造了什么谣啊都 他伸手夹菜，低头，吃饭，再次夹菜，吃饭，姜砚想半个小时以后自己大概就是穷困潦倒的可怜虫，明天王砚舟中午得点八个菜才能把自己电线杆子一样虚弱的身体补回来 “别愣了，吃饭，吃饭，明天我保证按时起床” 小猫听到保证，这才继续动筷，只是边吃饭边给姜砚夹肉，生怕在这为期几天短暂的投喂工作中，饿着自己好兄弟未来的好对象 手机的震动解救了姜砚无底洞一般的进食过程，他猛地站起，把碗里的饭刨进嘴里又飞快进入厨房撂下一句“把碗筷放在桌子上我来洗，王砚舟给我发消息了我去看看” ‘醒了吗？’ ‘起来了吗’ ‘怎么还不起来？’ ‘还在发烧吗？’ ‘姜砚？’ 紧接着是五六通未接来电，姜砚刚想回拨，王砚舟电话就打来了 “我起来了，手机昨晚没充电关机了，我和小猫已经吃完饭了，明天不用整这么多，吃不完都，你，你别担心”姜砚最后一句说的磕巴，听见王砚舟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那就好，我以为你还没退烧” “退了退了，昨晚赶单子，睡得太迟了” “我应该后天才能回来” 姜砚没吭声，他打开日历看了看，后天就是跨年，当天回来啊 “好，那我们晚上默见哦对了，你买那么多药回头放过期，我一会儿给小猫装点儿？” “他一年生不了一次病” 小猫同学表示！使命必达！我是爱情保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红糖 第15章 你不得好死！ 姜砚沉默住了，又听见王砚舟那边嘿嘿的笑，突然想到了那包红糖 “王砚舟” 王砚舟带着笑音儿，“嗯？” 还在笑！？ “红糖确实补气血，像你这次出差这么久，在外面也没吃好睡好吧，等你回来我一定亲自给你做红糖荷包蛋，好！好！补！补！” …… 王砚舟掩饰一般开口道“咳，那个，红糖是，是，是人家看我买了这么多送的，我咋会买红糖呢，对吧” “我记得药店一般送鸡蛋”姜砚无情拆穿 此时小猫从卧室门边探头“你出门不？我送你，不出我要去酒吧了，他们买回来的东西还堆着没收拾呢” 王砚舟得到救赎“你这几天多休息，饭还是按时吃，我这会儿也得出门了，有啥晚上说呗” 姜砚回头笑得很是慈祥“不，出，门，你，去，忙，吧，谢谢，了” 梅开三度！又是这种微笑！小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搭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就溜之大吉，出门还不忘给王砚舟发消息 ‘舟，啥时候回来，我扛不住了’ ‘？’ ‘你可知道姜砚笑起来有多吓人吗？’ ‘他咋老是对着你笑，就因为你长得蠢？’ ‘你会抓重点吗兄弟？’ ‘……我个人认为比你好一点’ 姜砚在后续的两天中午都如约早早的起床，陪着小猫在楼下拿吃的，顺便把王砚舟买的围巾围脖甚至还有暖手腕的暖贴提回家，只是必须忽略每天吃饭的时候姜砚恨不得把头砸进外卖盒子的动作 晚上八点，姜砚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了，王砚舟他们还没回来，他下午给周边郊区的厂子送完东西就被晓林接到默，张誉峰很是罕见的没有嘴闲问来问去，倒是晓林拉着他问了好多他工作上的事儿，还确定了一下，他吃不起饭这件事是二次造谣还是确有其事 这一聊，就到八点多了，外面天黑了，这会儿人也慢慢多起来，跨年夜氛围还是很高涨的 “怎么不在下面坐着？” 王砚舟推门就看到姜砚坐在桌子前面拿着手机发呆，他记得第一次姜砚来这里对灯光是大为赞叹，今晚的设计他和誉峰啃了半个多月才定下，姜砚居然坐在包厢里面愣神 姜砚听到来人的声音才偏头一看，他有些惊讶“你咋才回来”说完抿了抿嘴 “路上下雪，高速开60都嫌打滑，我们一路慢慢溜回来，进城了才提的速，这是给你带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王砚舟进来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在椅子上，从自己的兜里掏了一个手镯一样的东西，姜砚接过，血红色，很好看，摸起来光滑温润，他戴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 “这是什么？木头吗？漂亮” 王砚舟握住他的手腕，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衔接的地方 “鸡血藤，但是好像做细了，这个开口你看看jy，你的名字” 作为和小猫这种抓重点分数为0的选手有着重大差异的优等生姜砚同学立马get到里面的重点 “这，是你做的？” 王砚舟一愣，又笑了笑，在姜砚手腕上用力揉了两下 “是啊，回来的路上，大猫不让我开车，一直看着也着急就提前给你做了，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做好再给你的” “我，” “回来了能不能别只顾着姜砚啊！忙成狗屎了，放下东西快去帮忙啊！姜砚快来，我教你调饮料，我快成八爪鱼了”晓林推开包厢无视暧昧气氛，推着王砚舟出去跑腿，又拉着姜砚去吧台教他调无酒精饮料 “说什么了？他给你送啥了？”忙成八爪鱼也不忘八卦的李晓林 “这个”姜砚把手腕伸过去给他看“就说路上下雪，回来的才这么慢” “二十分钟啊！就说了这么个？那看来我应该再多给你们十分钟” 什么二十分钟？你们一直在底下算着时间叫我俩吗？姜砚跟听到全程对话的张誉峰对视，张誉峰显然知道姜砚在惊讶什么，故而面对他很是郑重地点了三下头 “啧，你在这儿干嘛！收拾空桌子去啊！”晓林把手上的水全部甩在张誉峰的脸上赶他去干活 这时候大猫走到吧台，磕磕绊绊的开口“姜砚，听说你前两天病得很严重，小猫说你没钱吃饭，如果目前收入…收入不是太好，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两个工作” 姜砚看着大猫，两人眼对眼的瞪着也没人打破沉默，远看像两个石头人区别是表情不同，大猫看起来对姜砚今日的遭遇很是同情，眉头微微皱着，眼里写着“放心吧，哥帮你”，而姜砚则是慢动作一般张大嘴巴，同时眉毛也挑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小猫说的？”姜砚脱下刚系好的围裙，又转过头跟晓林很是抱歉的摆摆手，边问大猫边在视线之内寻找嫌疑人 “那儿呢”一直听八卦的张誉峰好心的为姜砚指明方向 大猫看着姜砚两手用力抻了抻围裙就向小猫走去，他转头看着晓林“他去干嘛” “打弟弟”晓林手忙活着，为大猫答疑解惑 张誉峰正准备反方向去找王砚舟抽烟摸个鱼，就听见小猫方向的惨叫，他们三人一齐回头看了过去，又齐刷刷的转回来 “哈哈，姜砚劲儿挺大啊” “看来吃得饱饭的” “弟弟惨喽~” 王砚舟从库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小猫惨遭毒手，被撵的到处乱窜，作为小猫的亲哥，小猫的同事兼好友，小猫好友的男友却看天看地看手里的杯子酒单就是不看那里 姜砚快速的结束战斗，然后回来继续帮忙 22：00 “你过来” “干嘛？” “我跟你说个事儿” “你就这儿说，一会儿晓林看见得说咱俩玩忽职守” 这是王砚舟今晚第三次试图和姜砚独处却惨遭拒绝，他妈的，都没家吗！跨年回家跨去或者去大街上跨行不行，大晚上的喝什么酒！王砚舟内心已经毫无负担的抛弃了作为老板的底线，他崩溃的从调酒台旁边绕开 23：00 “五分钟！” “不行” “五分钟为什么不行，你说你上厕所！” “我刚上完” “！！！，咱俩晚上下班不跟他们一起走，行不？” “啊？干嘛？” 王砚舟正准备为精心准备的谈话打下良好的基础，就被稽查队小队长晓林发现 “王砚舟！第四次了！那边的客人胳膊快举断了，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区域！” 王砚舟悻悻离开 23：30 “下班之后我请你吃饭，咱俩聊聊” 总结了失败经验的王砚舟再次进攻 “吃啥？” “火锅？涮羊肉？烧烤？” “涮羊肉吧，我前几天直播抢了张50代100的代金卷” “哪家？” “很牛的那家” “行，到时候咱俩走后门，就在” “王砚舟！”王砚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发现，在一声爆喝中抱头逃窜，姜砚看着他的背影嗤嗤的笑，稽查队队长不让今日员工离开自己负责的区域又没说不让发微信，至于这么一次一次的么，姜砚拿起手机准备给王砚舟发消息，让他凌晨2点之前不要过来并且试图暗中线上联系，却看见几张图片以彩信的方式发过来 姜砚觉得自己右手很疼，但一时之间分不清为啥疼，他看着那几张图片，整个人像从油锅里捞起来直接扔进结冰的贝加尔湖，呼吸之间他觉得肺部很痛 姜砚听不到酒吧的歌声，邱尚樊和季薇的声音从他的脑子里往外争先恐后地挤，在默的人潮中转一圈再打进他的耳朵，姜砚捂住脑袋，使劲儿甩了甩，那些声音变得更加强劲，甚至在姜砚眨眼瞬间，被暴力塞进记忆最深处的画面猖狂又扭曲的出现 叮 姜砚精准的捕捉到短信的铃声，他木然的看着上面的信息 ‘你不得好死’ 姜砚耳鸣的更加厉害，这五个字围着他转圈尖叫！ 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姜砚跑了，从后门跑了 00：00 “姜砚呢？”王砚舟没有找到姜砚，今晚是默一整年中最不默的一天，每个人都在说“新年快乐”“跨年快乐”“祝你快乐” 王砚舟却没有找到他第一个想要祝福的人，明明前面还说下班吃涮羊肉呢 “不知道啊，上厕所去了吧”晓林目不斜视，手里提着两箱大绿棒子上楼 王砚舟不死心，问吧台里的小姑娘 “不知道啊哥，我前面换班过来就不在了” 换班过来就不在了？ “你几点换班” “35” 王砚舟拿起手机给姜砚打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王砚舟发微信 ‘在哪里？跨年快乐！’ ‘你不舒服吗，现在在哪里啊？’ ‘姜砚，你在哪里？’ ‘接电话姜砚’ 姜砚在迎接新年的前三十分钟消失了，王砚舟打了个冷战，人呢？半个小时前说吃饭的人呢！？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人呢！ 00：25 砰砰砰 砰砰砰 王砚舟在发现姜砚消失后，给张誉峰发了信息，要他帮忙查监控，就换了衣服开车直接回家敲402的门 无人应答 王砚舟不能确定是姜砚不在家还是不想开门，姜砚在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在答应了自己晚上下班吃饭后不会招呼不打就消失不见，哪怕再紧急的事情他也会给大家说一声，但是现在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王砚舟敲了一会儿没人开，他利落的转身下楼开车在默能走回家的每一条路上找，他握着方向盘浑身的汗，是自己说今晚聊聊他不愿意聊？还是他用行动说明了没必要聊？不不不，全部画叉，姜砚不是这种人，姜砚不是这种人 一位我很喜欢的配角姐姐马上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你不得好死！ 第16章 我是小三 00：55 王砚舟还在每一条姜砚有可能出现的路上寻找，跨年夜人很多，尤其是黄河边，一家子出来散步的，情侣出来放烟花的，还有啤酒摊子也支在路边，人挤着人，开车找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手机震了一下，是张誉峰调出了监控 “喂，找到了没？我看监控了，在吧台蹲了一会就跑了，看着从后门出去的，人情绪不对啊，看着手机突然就抱着头蹲下了，要不要报警啊？晓林一直给打电话也没人接，大猫刚也出去转了一圈，没人啊” 王砚舟思索着还有没有漏掉的路或者地方，还是决定先回去亲自看了监控再想想姜砚可能去了哪里 “我五分钟就过来了，从后门走的？他咋知道后门在哪里？你把监控调出来，你们再打打电话” 王砚舟把车停在路边，跑着上二楼，大小猫还在楼下忙，张誉峰抱着电脑看监控，晓林一直在给姜砚打电话 晓林看到王砚舟上来说，“不行啊舟，没人接，微信电话也打了，没人接” 王砚舟看了眼晓林的手机，打了十多个了，“我看看，啥时候走的” 王砚舟反复拉着进度条，姜砚就是在自己最后一次准备跟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手机愣住的，是什么消息？还是电话？谁在联系他，什么样的内容会让他突然蹲下又站起来跑走，他此刻觉得大脑一阵一阵的嗡鸣声，浑身的冷汗和热气交杂在一起，握着鼠标的手都在抖，已经出门一个多小时了，一个多小时打车都能去这座城市的另一头了，走路或者跑步也不知道会绕到哪里，去哪里找！！ 姜砚并不熟悉这边的羊肠小道，要真是出门乱跑，那找人堪比大海捞针 “报警吧，看着人不对劲，今天早点关门，我们跟着一起出去找”晓林当机立断地拉着张誉峰起来穿衣服，手机上打开地图两人分工找哪一条路 晓林临出门前回头问“小舟，家里看过了没” 王砚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截视频，反复拉反复看“家里没人” 店里的监控装的是最好的，怕的就是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发生，吧台尤其是，还带红外，王砚舟反复放大观察，这个页面，是，是，是短信？对没错！那个对话框是短信， 家人？还是，前对象？发短信说明没有其他联系方式，知道姜砚在这座城市的人几乎没有，那就是前男友？草！去他妈的！ 王砚舟把视频发到手机上在群里说 ‘我再去家里看看，这片儿他不熟，我去看看行李还在不在，你们路上找的时候看看犄角旮旯，他要是走路可能跑不了太远，或许在哪个道牙子蹲着坐着也说不定’ 几人商量好路线，便匆匆出发 01：20 王砚舟花高价在跨年夜当天叫来了开锁师傅，他需要确定，姜砚会不会突然消失，就像突然出现在花园西一样再突然消失，又来一出机票盲盒或者火车盲盒，虽然直接开别人家的门这种行为极度不道德，但王砚舟很会宽慰自己，情况危急，就相当于给姜砚换个新门，自己只是进去确认一下姜砚的行李在不在，又不违法，对啊，又不违法！ “这是你家吗？我咋记得你在六楼啊” 这一片装玻璃的，开锁的，卖肉的，打牛奶的都是老相识，开锁师傅明显知道王砚舟不住在四楼，对于暴力开别人家的锁还是十分犹豫和疑惑 王砚舟能在十几分钟内找到开锁师傅已经是十分不易，面对明晃晃的质疑可以说很是暴躁，于是开出整个火车站周边都没有过的高价 “八百，别废话，这人欠我五万，找不到你睡得着不？”还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八百还是很成功的打动了开锁师傅的犹豫，在金钱的诱惑下，402换新门的计划顺利展开，王砚舟付了钱把人赶走就破门而入，他目标很明确直奔卧室 还没理清楚眼前的景象王砚舟先吼出声 “你他妈疯了吗！姜砚！” 王砚舟只觉得血气直涌大脑，冲的他眼睛都发虚，姜砚的卧室满目狼藉，衣服裤子扔的满地都是，桌子上的文件和书本也是东一本西一页的，他扭头看向客厅方向，杯子和锅碗瓢盆碎的碎，烂的烂，茶几从中间直接断开，那块遮光很好的窗帘上甚至插着一把剪刀，卧室的枕头一看就是被暴力撕开，填充物飘得哪里都是 然而这一切并不足以让王砚舟发疯 事实是，姜砚就坐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身后的窗户大敞，冬夜里寒冷的风吹的呼呼的，姜砚身上一件单薄的套头毛衣被吹得鼓了起来里面全部都灌的风，他的手机在脚边屏幕已经碎了，姜砚抬头看了眼王砚舟，那一眼很疲惫，没错，就是疲惫，一种老黄牛犁了一辈子地最后还得被卖掉的疲惫 王砚舟不敢靠的太近，事实上，王砚舟的腿已经软成了面条，他抬手把额头的汗擦掉，试图靠近。他感觉自己吼出去的声音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小卧室里都带回音，一句一句砸在他脑门上，只要想到姜砚大脑一抽一使劲整个人就能从窗户里翻出去，再来一个全方位全死角的的坠楼，王砚舟就觉得寒从脚底起，激得他鸡皮疙瘩乱冒 啪唧！ 王砚舟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想象力太好，他摇了摇头把想象画面摇出脑袋，声音抖着喊“下来” 姜砚没有动作 “我他妈让你下来！” 王砚舟站在原地无能狂怒，声音中愤怒居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他提了口气慢慢的朝着姜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看到姜砚的右眼里流下一滴泪，就一滴 王砚舟的视线跟随那一滴泪从姜砚的下巴掉在窗台上 咚！一滴水砸在水泥砌的窗台上这么有力量吗？王砚舟再次停顿在原地，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又热又疼，拳头攥得咯吱响，身体机能好像全部暂停工作，刚才提上来的一口气现在卡在嗓子眼，赌的鼻子酸 该死的姜砚！！！ “下来了” 姜砚的声音哑的异常，他没有像王砚舟那样歇斯底里，也没有看淡红尘一跃而下 他脱力一般的从窗台上下来，坐在地上，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王砚舟醒过神，软塌塌的带着波浪的走过去瘫在他旁边，两人没有说话，姜砚向王砚舟坐近了一点，胳膊挨着胳膊，大腿挨着大腿，二人沉默的抽烟 手机里的提示音是此时唯一的声音，王砚舟拿出手机报了平安就放在一边 ‘找着了，家里呢’ ‘要我们过去不？’ ‘先不了，明天说’ ‘好好说话，别跟人着急’ 二人继续沉默的抽烟，刚才看到姜砚的那一刻，王砚舟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是问题，但坐在这里，全都堵在嗓子眼，一口气呼不出去，他侧着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看到了被姜砚摔花的手机，也不管礼貌与否，拿起来就看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十几张图片，还真是彩信 但，里面的男人并不是姜砚，背景倒是很眼熟，是花园西和默，还有很多姜砚提过的厂子，最底下的一张是默的门口，看得出来是今晚十点之前拍的，滑到最下面，是一句‘你不得好死’ 信息不多，但大概能判断出是姜砚那个前男友，找到这里来了？拍照的是谁？为什么要说不得好死？姜砚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雨后春笋一样的问题又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往外冒，但王砚舟此时的大脑跟坐麻的腿一样，全变成了雪花电视 “对不起，吓到你了，抽完下去买点儿吃的吧，再买包烟” 姜砚先开口，他们坐在这里已经把两个人身上能抽的烟全部抽完了，整个屋子烟雾缭绕，满地的东西。王砚舟没说话，一手扶着腿，一手柱这窗台边沿站起来，把窗户关上，姜砚拉着王砚舟的胳膊往起来爬，又差点儿把王砚舟拽倒 “吃啥？” 姜砚半个身子靠在王砚舟的胳膊上，有气无力的说“啥都行，有啥吃啥，我巨饿，巨，饿” 王砚舟和姜砚对视，突然笑了一下，拉着姜砚的手，往外走了两步，又改为狠狠的攥着“行，把有的全买回来，楼上有酒”这是要好好谈谈的架势了，但姜砚也不想反驳，就这样吧，说点儿什么比什么都不说好，事到如今，藏着瞒着意义也不大 买吃的期间王砚舟一直没有松开姜砚的手，哪怕因为买的吃的太多两人空闲的手因为提东西已经被勒的发白也不松开，姜砚出门之后就没再开口，问吃什么，就都点头，两人跟连体婴儿一样上楼把吃的放在402，又回602拿酒，再回402 看着一地的吃的，姜砚坐在地上挣了挣被抓住的手，没挣开，把拉在一起的手举起来笑着问“刚才那些老板会不会觉得我俩疯了，俩大男人拉着手买吃的，还买这么多” 笑得真丑 “那咋了？” 姜砚：…… “那你要不先松开，这样我咋吃？我又不是左撇子” 王砚舟顿了顿，把手松开，赶着姜砚坐在床边，一样一样的用“晚饭”包围着姜砚，他递给姜砚一双筷子 开门见山地问“谁发的信息？照片里面的人是谁？” 姜砚没回答反而问道“为啥不去你那里吃？我这儿现在连桌子都没有了” 王砚舟抱着炒面刨了一口，开始陈述姜砚罄竹难书的罪恶，语气恶狠狠的，“一声不吭扭头就跑，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十二点多的时候来家找你，你还不开门，还坐在窗台上，你不解释清楚，这顿就是散伙饭” 姜砚一手拿着烧烤一手捧着牛奶鸡蛋醪糟，没吭声也没看王砚舟，只一股劲儿的往嘴里送饭 王砚舟等了一会儿，看姜砚没反应只能催促“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姜砚还是只顾着吃，像是没听见散伙饭三个字，王砚舟把自己手里的筷子扔在地上，怒从心头起大喊一声“说话！”紧接着一把把姜砚手里的饼子和烧烤夺走，凶狠的瞪着姜砚 房间内再次安静，这次连咀嚼声都没有了，姜砚还是低着头，二人僵持了七八分钟，就在王砚舟想摔门就走，爱他妈谁谁的时候，姜砚很小声的说“你做我一辈子好朋友” 啥玩意儿？ 王砚舟一头毛线“什么？” 姜砚抬头，眼睛里包了一大汪水，决绝地看着王砚舟，大声吼“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可以吗！你敢答应吗！敢发誓吗！”这是认识姜砚以来，王砚舟见到姜砚情绪最崩溃的一次 王砚舟被他喊懵了，但还是嘴比脑子快的先出音“行，不行出门被车碰死”还发了个誓 …… 姜砚看着他仰头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还是没忍住，泪水像老式吊灯上的水晶吊坠一样一股一股往下流。他试图从王砚舟手里把吃了一半的烧烤抢回来，王砚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一个躲避的动作，姜砚抽噎着一眼一眼的瞪着王砚舟，从地上随便拿吃的就往嘴里塞，甚至嫌弃筷子碍事，用手抓着面条和炒饭往嘴里喂 王砚舟切切实实的愣了，从姜砚说出要他一辈子都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愣住了，感觉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现在看着姜砚跟难民似的吃饭，他觉得好不容易缓好的肺又开始刺疼，心脏一抽一抽的冒酸水，冲的他鼻子发麻，再大的火也没了踪迹发不起来 “神经病！别他妈吃了！”王砚舟从姜砚手里抢吃的，他拿一样，姜砚就拿另一样往嘴里塞，跟耍把戏一样，最后吃的都被拿完，姜砚提起一瓶白的就对着瓶子喝，咕嘟咕嘟两口下去，又辣出来好多眼泪，擦都擦不完 姜砚捂着脸小声的抽泣，王砚舟放下手里的吃的，绕到姜砚那边跪在他旁边手足无措。满手的油，抱也不是，擦脸也不行，姜砚看他过来，也不捂着脸了，干脆仰着头面对着王砚舟放声大哭，鼻涕眼泪糊的满嘴都是，又拿油手擦来擦去，好好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他折腾成了一副流浪汉的模样，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饭，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啥 王砚舟心一横，猛干了一口白酒，对着姜砚就亲了过去。哎！还没最准嘴，第一下亲在脸颊上，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手上的油，捧着姜砚的脸亲了下去 肉贴着肉，还全是油，还有眼泪和鼻涕，王砚舟觉得这要不是姜砚，他能一脚把这人踹出去二里地，但他又紧紧的抱着姜砚嘴贴着嘴的安抚他，效果很是显著，姜砚很快由嚎啕大哭转变为抽噎，他推开王砚舟，拿衣袖把脸擦干净还不忘了把王砚舟的脸也擦干净，然后喝了一口牛奶鸡蛋醪糟，亲了过去 这是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不是安抚，不是色上心头，也不是简单的触碰，姜砚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王砚舟的嘴唇，两个胳膊紧紧搂住王砚舟的脖子，王砚舟尝到了牛奶的味道还有炒面，羊杂的味道，姜砚的舌头很热很软但是很有力量，他莫名的并不因这个吻而感到激动，因为姜砚的无措，痛苦和绝望通过唇舌交缠被他咽了下去，感同身受了吗？感同身受了吧，不然为什么自己的视线这么模糊，王砚舟抱着姜砚、回应着姜砚 过了很久，他们分开，王砚舟用舌头顶了一下麻木的嘴唇问“为啥要喝一口牛奶鸡蛋醪糟啊？” 姜砚扭过头不看他，“闭嘴！都是饭渣，谁下得去嘴！” “那这一嘴食物杂交的味儿也不好啊…”说完王砚舟还咂咂嘴 “能亲亲不亲你就滚蛋” 王砚舟很识趣的闭嘴，然后再把嘬肿的嘴唇子贴在姜砚嘴上磨了磨，口齿不清的说“能亲，特别能亲，你鼻涕眼泪都被我咽下去了，有啥不能亲” 姜砚顿了顿，平复了情绪后贴着王砚舟的嘴唇闭着眼睛颤抖着说 “我是小三” 橘子皮拍桌大吼：放屁！你不是！去他妈的！你不是！ 姜砚在王砚舟怀里哭：呜呜呜呜呜 王砚舟斜眼瞪橘子皮：你小点儿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我是小三 第17章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吗 姜砚话毕，还是闭着眼睛，王砚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颤抖的睫毛，那里面好像又有让王砚舟感到痛苦的东西流出来，于是他先一步吻住姜砚的眼睛，两人就这么沉默的拥抱，谁也没有出声，就在姜砚觉得空气快要凝结成实体的时候，王砚舟开口了 “嗯，我听着呢，说吧” 王砚舟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姜砚的泪还是溢出来了 “我说，我是小三” “嗯，然后呢？”王砚舟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温和 “他有家庭，照片里的人是他，他找到我了。发照片的是他老婆，我以为我跑的够远了，真的，谁都不知道我在这里，以前的交际全都断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做小三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走了，我什么也没，也没有拿，为什么啊？王砚舟，你说为什么” 姜砚小声的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一直闭着眼，说到最后他开始不规律的颤抖，整个人缩在床和王砚舟的中间颤抖，王砚舟抱着他一遍一遍的安抚“没事没事，我在呢，谁也找不到你，我在呢”但没用，姜砚像溺水的人，完全听不到也感受不到来自外界的信息，只能自己挣扎 那些痛苦的回忆终于冲破枷锁嚣张的冲姜砚叫嚣 同事们知道之后的窃窃私语 “他可是小三” 邱尚樊拉着他的手求他别走 “石头，再给我点儿时间” 季薇对他的讽刺和谴责 “破坏我的家庭，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卖屁股的么！” “你看看，我女儿已经四岁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明明快升职，带他的老师傅却让他离开 “小砚啊，走远点儿吧，这儿你待不了了” 过去的画面像吃了毒蘑菇一样，旋转扭曲色彩混乱的大喊“姜砚！姜砚！姜砚！姜砚！” 姜砚猛地睁开眼睛，是王砚舟。自己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他紧紧的抱着王砚舟，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缰绳一样用力，王砚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直说他在，他解决，在姜砚没那么激动的颤抖后抱着他去卫生间脱了衣服，拿毛巾用热水给姜砚擦手擦脸，姜砚在他轻柔的动作下情绪慢慢缓和后开始发楞。王砚舟发现姜砚右手有一道口子，刚才抓他那么紧，为什么没说 “这咋弄的？” 姜砚懵懵的回“嗯？” 王砚舟抓住姜砚的手，指了指“这里怎么破的？刚才怎么不说？” 姜砚低头看，哦，原来是破了，怪不得前面在默感觉手心一阵疼“钢化膜扎的吧” 王砚舟帮姜砚擦干净脸上身上的油，给他递过去牙膏牙刷，自己也脱了衣服洗干净，又抱着姜砚回到卧室，这回没坐在地上，但床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棉花絮 “合计你手机屏是捏花的啊？手劲儿还挺大啊” 姜砚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看看，很诚实，“不是，膜是我捏的，屏是砸的” 王砚舟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又在姜砚嘴上蜻蜓点水一般的掠了一下，说“去我那里住，他们能找到默，大概率也知道你住在哪里，搬走不实际，治标不治本，今晚就走，你想想有什么要带过去的，我现在帮你装”王砚舟语气中全然地担心和靠谱，坦然的像是没有别有用心 姜砚看着王砚舟没作声，王砚舟心里发毛，姜砚应该不会拒绝的。姜砚看他眼神飘忽，过去贴着王砚舟的嘴轻轻的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灯上黑啊？” “啥？” “他们找不到我，会觉得我搬走了，但就搬走了两层楼，还搬高了两层，这不是灯上黑吗？” 王砚舟没忍住侧过头笑，“那去不去？我管饭” “管饭的话可以”姜砚假意考虑，但语气是斩钉截铁的同意 二人没有收拾402的满地狼藉，王砚舟从姜砚的衣柜里把仅剩的几身衣服拿到602放起来，又把洗漱用品和姜砚的电脑拿上去，再东看看西看看也没有什么能带的了 到了602，姜砚站在卧室的床边，王砚舟倚在门口等他说话，姜砚突然开口“一起睡吧” 王砚舟松了口气，走到姜砚身边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发“也没打算分开睡” …… 过了一阵，姜砚说，“我想洗澡” 王砚舟铺好床，抓住姜砚的右手给他自己看，“这么大一条口子你还想洗澡？” 姜砚顺着王砚舟的力度倚在他身上，不太好意思的说“你刚才擦的不干净，那毛巾最后都是红油的颜色，不光我洗，你也洗吧，你身上一股羊杂味儿” 王砚舟不气反笑，真是毛病，闹这么大一出，睡觉前还必须把澡洗了。嘴上却应和“洗洗洗，你先洗，我给你找衣服” 二人洗完澡，干净清爽的钻进被窝，王砚舟摸了摸姜砚的头，有点儿热，估计是坐窗台上吹风吹的，前几天病刚好，估计又得感冒。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姜砚，脑子里跟放ppt一样放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突然张口问“为什么前面要跟我道歉” 姜砚转了个身，静静的睁着眼睛看王砚舟，上前嘴唇贴嘴唇的蹭了蹭，模模糊糊地说“我不会跳楼，你当时害怕了吧” 王砚舟一噎，用手把姜砚的脑袋向后板，两人拉开距离“谁说我怕，我是生气” 姜砚又凑过来贴着“嗯嗯嗯，你生我气，那别生气呗”说完闭着眼睛蹭王砚舟的嘴，蹭着蹭着还在脸上亲来亲去，粘糊的不行 王砚舟本来气性在姜砚大哭的时候就已经散的完完全全，此刻又被轻声的哄着哪里还有什么气，他又紧了紧胳膊恨不得把姜砚塞到自己胸腔里，转移话题“睡觉” 姜砚很老实，被使劲儿抱着也不挣扎，身上出了一层汗也就是扭了扭再没动，他知道今天这么一出两人肯定睡不踏实。王砚舟没问自己更详细的事情，什么话都没说就把自己带回家，这种感觉很安心又带着一丝愧疚，他伸手挠了挠王砚舟的侧腰 “我是被骗的，我没有被包养，我知道他有家庭之后我就和他断了，但他一直在找我，我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他老婆第二次找我之后我立马就走了，我，” “嘘”王砚舟亲了一下姜砚的嘴角继续说“我知道，你刚才说过了，你是被骗的，没事儿，不用再回忆一遍” “你就这么信任我？” 王砚舟再次叹气，睁开眼睛看着姜砚很是认真的说“我是信任我自己，姜砚，我喜欢你，今晚其他都不是大事，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才是大事，我相信我的眼光和对人的判断力，所以不说了，睡觉” “那我们算在一起了吗？”姜砚从王砚舟怀里爬起来趴着问 “不算” “为什么！？”姜砚不可置信 王砚舟一条一条的罗列“你出事就知道自己跑，答应我吃的涮羊肉也没了，不接电话不回微信，我很生气，你好好哄哄我，我不生气了我们就在一起”还提出条件 姜砚亲上去，使劲儿的用嘴唇蹭王砚舟的脸，王砚舟只能把人按在被子里紧紧箍住 “你很喜欢蹭着亲啊姜砚，但这是你在哄自己，不要试图蒙混过关，现在赶紧睡觉！”说完隔着被子在姜砚屁股上拍了一下，拍完俩人都愣了，王砚舟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一遍“睡觉” 姜砚没有再动，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王砚舟听着趋向平稳的呼吸声睁开眼睛，姜砚这边儿的事儿解决了，就要解决姜砚前男友的事情了，说什么不在乎，放屁的成分居多，其实他都快在意死了，狗日的骗了姜砚整整六年，现在又阴魂不散，这笔帐他记着了，到底是骡子是马还得见到人才能知真招儿 天刚蒙蒙亮姜砚就醒了，王砚舟还保持着昨晚睡着时抱着他的姿势，他动了动胳膊，麻了，姜砚把头靠在王砚舟的脖颈处闭着眼想，事情的发展总是这么超出预料，前一天的自己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新年的第一天是在王砚舟的怀里醒来的，他依旧痛恨发生在他身上的欺骗和侮辱，但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安心。这一次有人陪在他身边，是他以往打死也想象不到的存在，他长舒一口气，悄悄地把脸贴在王砚舟的下颌处，王砚舟确实没说错，姜砚很喜欢蹭着亲，除去生理悸动外的亲昵格外令人心动 王砚舟醒来的时候就感觉的姜砚的小动作，他动了动麻掉的胳膊，使劲儿嘬了一口姜砚的脑门 “没刷牙没洗脸！你不许亲！” 王砚舟没理会姜砚的反抗，再嘬一口“你蹭我半天我为啥不能亲，别这么霸道姜小砚” 姜砚把脸埋起来闷闷的出声“烦死了你” 王砚舟嗤嗤的笑，拍着姜砚的背哄人“在眯会儿吧，还早呢，今天誉峰小猫他们肯定来家里，你以后住在这里的事情他们也得知道而且不能说露馅” 说到这里姜砚突然想到，昨天自己突然跑走大家肯定担心，也不顾藏着脸爬着坐起来问“是不是昨天都出来找我了？默有人管吗，我还想说请小猫吃饭的事儿呢” “今天叫家里做饭吃就当请了，你别有压力，誉峰和晓林出来找了，小猫在店里看着呢”王砚舟看姜砚坐起来一副很是清醒的模样也睡不着了，干脆也坐起来“不睡了就咱俩下楼买菜，晚点儿把楼下拾掇一下，你看看你还有什么必需品之类的” 姜砚听到说拾掇402，开始心虚，昨天也不知道了，就这么给家砸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儿进账，估计是得赔了房东大姐的 王砚舟看出他的顾虑，出声调侃“别想太多，你砸成那样，刘姨也就是让你赔个万八千的，大不了骂你一顿，实在气不过你让她锤你两下也就解气了” 提到钱，还是万八千，姜砚立马从情绪里跳出来，大为震惊“万八千！那房子一个月才800，我又没有砸坏天然气或者灶台，不能吧！还捶我两下？你这是人话吗朋友！” 王砚舟看他张牙舞爪的，干脆笑着靠在床头说“哎，不是昨天晚上了” 姜砚奇怪道“什么玩意儿？” 王砚舟清清嗓子“昨天某人还问我算不算在一起，一早上起来又变成朋友了，你看看，吃完饭骂厨子”说罢，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躺回去，可怜做派 姜砚听完很不客气的锤了两下王砚舟麻掉的胳膊“你不是说不算吗，成年人了！还颠倒是非你，王砚舟，你几岁了！” 王黛玉开口“我说的是我还生气呢，你哄我我们才能在一起，你不哄我就算了还打我，姜小砚你学会家暴了你”王黛玉倒打一耙用的得心应手 “起来！买菜！”姜砚把被子从王砚舟的身上扯下来，不听他大清早胡说八道，自己去洗漱 姜砚抱着王砚舟的脖子亲：我们在一起了吗？ 王砚舟眯着眼睛嘴硬：你哄我才算 老妈子橘皮儿拿着拖鞋从屏幕里冲进去狠狠的给王砚舟背上来了两下：能耐了你！不是前两天着急的了！？ 王砚舟捂着背龇牙咧嘴：情趣！情趣！你懂不懂什么叫情趣！ 姜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原来你不是要我真的哄你，是在玩情趣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吗 第18章 手动挡 王砚舟在床上赖唧了一会儿，看没人过来安抚他“受伤”的内心也不演戏了，起来和姜砚一起洗漱，姜砚没觉得自己手破了道口子影响了什么，反倒是王砚舟大惊小怪，洗漱后又是消毒又是包纱布，下楼买菜还非得去药店买点儿新的酒精碘伏，姜砚一路絮絮叨叨嫌王砚舟把他看得太娇气，但其实心里美的合不拢嘴 张誉峰和晓林的到来比姜砚想象的早了太多，他们刚把菜提回家准备去四楼收拾房子就在楼梯上碰到了他们，晓林快步上前抓着姜砚就往楼上走，扔下一句让王砚舟收拾的话头也不回，张誉峰满脸的凝重也没机会张口只能和王砚舟一起收拾残局，期间因大敞着门，还等来了大小猫兄弟二人，四人一起快速的把不能用的家具被子之类的扔掉没顾得上细打扫就上了六楼 “怎么回事昨天，你别藏着掖着，要真是有人找你麻烦，我们都在呢”晓林一进门就拽着姜砚进卧室追问 这怎么有种闺蜜谈话的感觉，姜砚不合时宜的想到 姜砚很不好意思的靠在卧室桌子旁边，挠了挠头说，“我前男友找过来了，他挺极端的，我当时也是气上来了没顾得上那么多，昨天不好意思，真的是给你们添大麻烦了” 晓林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递给姜砚一根烟，思索了一阵才开口“你跟小舟，你们”姜砚快速打断“我们在一起了，你们别担心” 晓林无奈的笑了笑“不是那个意思，是小舟脾气急，火上来了也是个疯子，昨天你俩没吵架吧，嘶，不过看你这个说法，倒是因祸得福啊”晓林没有深究姜砚口中的前男友，反复戏谑起姜砚王砚舟二人，又打量了一圈王砚舟不大的卧室说“昨晚你们睡了！？” 这话歧义可就大了，睡在一起也算睡了，动词名词的睡可都算睡了，姜砚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急忙摆手“没，这才哪到哪！” 晓林想逗他，凑近来了一句，“我跟你说，王砚舟你别看着整天贱嗖嗖的吊儿郎当，实则以资深男同的眼光来看，他腰不错” 王砚舟上楼开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说一句脸都绿了也不为过，他还担心晓林关心则过，没想到这才十几分钟就已经开始蛐蛐他的腰好不好，张誉峰！你不带管的是吧！ 眼神交流给到张誉峰，他耸耸肩表示你还不习惯吗？诚实点兄弟，你看姜砚跟狗看见骨头一样，谁不知道你的心思 哎！还真有个看不出来的 “啥？我咋没听清，谁磕着腰了？”小猫诚实发问，同时大猫猛叹一口气接着道“你们说随谁了他？大事儿上也不墨迹，怎么一遇到这样的事儿就跟傻子一样” “什么事儿啊！不是，啥啊？”小猫看看王砚舟又看看张誉峰最后看向亲哥，0人搭理他 王砚舟出声打断这场无声的闹剧“姜砚，帮我做饭，誉峰你收拾一下桌子，这几天客厅跟遭贼了一样” 张誉峰一脸震惊摊着手问，“？？？不是，我是保洁啊！咋每次上你家都给你收拾客厅啊” 话虽这么说，但行动力还是很在线的 姜砚走到厨房耳朵都还泛红，看这情况刚才跟晓林不止说了点儿跟腰有关系的，说话都没往王砚舟脸上看，过去蹭着亲了口就赶紧去洗菜 “我腰确实挺好的”王砚舟小声说 “我的也很好，我腿还挺有劲儿的呢” 男人的胜负欲在姜王二人确认关系的第一天燃起熊熊战火 “我有个问题”王砚舟放下手里的盘子凑近 “别问了，他们要饿死了”姜砚不想在洗菜的时候和王砚舟讨论一些晚上的事情 “才十点不到他们就饿死了！？” “嗯嗯嗯” 王砚舟看了看姜砚低着头洗菜就是不看他，凑过去贴在他耳朵边上还是决定问出口“你，你是？”犹豫3秒再次开口“我想做上面的”语气笃定 要疯了简直，从开始认识就知道王砚舟这个毛病，现在依旧不能理智面对，大早上！早起的冲动几个小时前就没了吧，上面你大爷上面！ 姜砚假装镇定“我也可以的” 王砚舟皱皱眉，退了一步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姜砚，又站到姜砚后面，突然伸手猛的抱住 “干嘛你！”姜砚大惊 王砚舟描述客观事实“你不行，你估计都扛不住我的腿，看你这点儿体格子，啧啧啧”甚至略带嘲讽 姜砚猛地转身推开王砚舟，瞪了他一眼又凑过去小声说“我比你时间长怎么办？我比你活 （啦啦啦啦当不存在）好咋办？” 王砚舟不接受挑衅，眯了眯眼没说话，继续备菜 元旦的午饭吃的格外早，以至于饭端到桌子上大家都没动筷反而东唠一句西唠一句，比平时的聚会还要更散漫。姜砚做好了接受关心的准备，却没想到这顿饭吃的舒心至极，小猫倒是还沉浸在前几天把姜砚当崽子照顾的日子里，几次想要张口都被各种人挡了回去，大猫以茶代酒祝姜王二人百年好合，张誉峰絮絮叨叨的揭露王砚舟大学时期的黑历史，就是一直不就说姜砚疑惑至今的前男友事件，晓林旁边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捧哏，顺便调侃王砚舟人夫做派，收获了满满一碗的辣椒和花椒 等他们吃完午饭离去，大猫还叮嘱王砚舟晚饭带着姜砚一起去家吃，仿佛这一天只是普通的元旦聚会 如果忽略王砚舟如狼似虎的眼神的话 “走吧，下楼拿完东西，顺便回来睡个回笼觉怎么样啊男朋友”姜砚听出王砚舟语气中的跃跃欲试 “收拾完东西看电影吧，现在睡晚上睡不着了咋整” “也行” 二人到了4楼，姜砚清醒地看到自己还算温馨的小家变得空空如也才真正的反应过来昨天自己到底有多激动。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新枕头说“王砚舟，把这个拿上去吧，早上起来你胳膊都麻了”又从床头柜里整理出来一堆碟片和药品还有耳机一系列的贵重物品自我调侃“你看，我还是挺有分寸的，电脑和这些都没砸，就是可怜了我的窗帘，当时买的时候就看中他的遮光性了” 王砚舟走过去把枕头从姜砚的手里拿出来，然后给了姜砚一个熊抱，没控制好力度两人直接栽在满是棉絮的床上，姜砚从王砚舟怀里伸出手抓被弹在空中的棉絮笑“像不像下雪，过两天下雪我们出去堆雪人吧” 王砚舟还是不说话，他用下巴使劲儿蹭姜砚的头发，蹭的怀里的人一头炸毛才停下“以后生气挑贵的砸也行，我给你换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知道吧” 姜砚回头亲亲王砚舟的嘴角，回抱回去 就在王砚舟抱着姜砚快睡着的时候，姜砚戳了戳王砚舟的脸说“走，上去看电影，我喜欢看这种老式碟片，我还有机顶盒呢” 二人回到602，姜砚为看哪部犯了难“我想看山村老尸，但我又想看警察故事咋办” 王砚舟从一沓碟片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一部《蓝宇》“看这个！” 姜砚无语的看了王砚舟一眼，拿了碟片准备放映 只是没想到，说着不睡午觉的姜砚连电影前十五分钟都没有撑过去就靠在王砚舟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王砚舟帮姜砚调整好姿势，看到一半也开始犯困，挪着姜砚到沙发旁边的床上躺下，关掉电视。此时岁月静好唯一的缺陷大概是王砚舟家的老式花窗帘并不遮光，姜砚拧着眉头把脑袋埋在王砚舟的下巴磕底下 有了新枕头你不还是不乐意睡，也不知道拿上来干嘛，王砚舟内心甜蜜的吐槽，不多时，卧室就剩下两道均匀的呼吸交错，下午的日光透过窗帘打在室内并不晃眼，反而把一切都照的暖烘烘的，姜砚睁眼时一束从没拉好的窗帘挤进来的日光正好打在王砚舟的眉眼处，他伸手摸了摸王砚舟的睫毛，又轻触了一下王砚舟的眼珠，用鼻尖蹭了蹭王砚舟的鼻尖顺便亲了好几口 咳咳咳咳咳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手动挡 第19章 女人 等王砚舟和姜砚在天边最后一溜白消失的时候终于踏进了大小猫的家门 “你俩再不来，小猫都要把甜饭吃完了，下午干啥呢，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你俩能走六七个小时？” 大猫从厨房把早就准备好温着的饭菜往桌子上端，姜砚进门没好意思回答下午在干嘛这个问题，换了鞋就跟着大猫一起布置饭桌，王砚舟有心耍坏，被姜砚一脚踹了回去，只能从卧室里把“饿晕”的小猫从床上淘出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才几点一碗甜饭你就下去了？”王砚舟说这给了小猫一个搂脖子 “不是，几点啦？几点啦？姜砚是你租来的对象是吧，少腻歪一会儿能死不？中午在你家就没吃啥肉，晓林哥把辣椒全倒我碗里了，你们还来的这么慢，有人性吗你王砚舟”小猫把饥饿感混着起床气一股脑的散在王砚舟身上，王砚舟往后退了两步，想了想下午自己拽着姜砚不让起，还在人身上赖着想多占便宜，一时之间反驳的话没说出来，反而转移话题“我姨呢？叔今天几点回来？晚上喝两盅呗咱” 好在小猫同志一贯的好被干扰“他俩上我奶奶家去了，我哥说先不说你谈恋爱的事，姜砚那什么，不是昨天的事儿还没解决吗，先把人瞒下来，商量商量再说” 虽然小猫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更好在小猫同志是一位听哥哥话的好孩子 “吃饭了！”大猫在客厅里叫人 “来喽” “来了哥” 姜砚以往的元旦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说是新年的第一天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重要意义，但今年不同，姜砚觉得今年是自己脱胎换骨的一年，今年是他人生中一个大拐弯，“咳咳，我说两句，先祝大家新年快乐！来来来举杯新年快乐！” 一大杯白酒下肚，暖的姜砚面上泛着淡淡的红 “再就是，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很感谢大家一直在照顾我，前天的事儿，我谢谢大家，这一杯我先下！”姜砚说完一口喝掉杯中酒，被辣的眯眼睛 王砚舟看着姜砚内心感慨良多，是啊才认识短短一两个月，发生的事儿却是谁也想不到 他也提起杯子“这杯我和姜砚一起喝，差两个孙子完了补上，兄弟们给我帮了不少忙，说多了就客气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大猫笑着喝了好几杯王砚舟和姜砚的敬酒，笑眯眯的出声“哎，你俩，这算是大缘分了吧，完全百分百的陌生人身份相遇走在一起不容易的，好好的都”说罢也提了一杯 三人放下酒杯一齐看向小猫，正儿八经不客气的另有其人，这一看就是饿急了，整张脸都扣在饭碗里，偶尔抬起来一下也是夹菜，甚至还不忘了照顾姜砚 终于在下一个瞬间的抬头里看到另外三人的异样眼光，尤其是亲哥的嫌弃意味尤其严重 “咋啦，吃啊” 姜砚没压住声哧哧的笑起来，认识小猫也有段日子了，但这么个彪形大汉每每做出这样的懵懂表情都让人忍俊不禁 小猫再次抬头看着笑的眉毛乱飞的姜砚，“不是，你们要干啥啊今天！快吃饭啊，干啥啊” 笑声不但更猖獗而且又多了两道 “大元旦的一个个看着我笑什么啊，一口饭没下去呢先来几杯酒你们胃好！我跟你们可比不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小猫还是用酒杯子碰了碰姜砚的饭碗，嘴里的东西囫囵咽下去说“姜砚，我看好你，我觉得你跟舟一定能白头偕老恩恩爱爱”说着拿筷子指了指亲哥和王砚舟“你俩别跟中午一样使劲儿怼咕我啊，姜砚昨天的事儿你就是拿兄弟们不当兄弟，什么大事儿啊连夜就跑，谁都不吭声，以后你再这么客气，我看见你我都不跟你打招呼你知道不？” 姜砚脸上还是带着笑，也用自己的饭碗碰了碰小猫的碗，认错态度十分积极“以后不这样，我那天是脑子急了，不过说到帮忙，你还真得帮我忙，我怕过几天有人来找事儿最后找麻烦到房东那里，你能冒充一下房东不，凶点儿，横点儿，把人赶走就行” “那没问题啊，也不能让神经病找刘姨麻烦呗，不然到时候不给你租房子你住在哪里”小猫很是善解人意，就是脑子不怎么灵活 聪明如晓林，一进王砚舟的卧室就看出来二人开始同居，话都不用说破，只关心姜砚和王砚舟的私人生活进展，再聪明如大猫，只说二人好好过日子多的也不问，强烈的对比之下小猫的单纯显得尤其蠢笨，王砚舟听这话，气笑了都，把一盘酱肘子从小猫的面前端到自己跟前说“少吃点儿猪肉，姜砚有没有地儿住你还操心上了”说得再多点儿，人不跟自己住了咋整，就现在还是趁火打劫来的呢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姜砚尤其贪杯，喝了多少自己也没数，走的时候提着一兜子苹果晃晃悠悠，到单元门口捂着嘴嘿嘿的自己先乐，王砚舟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乐什么但也跟着笑 王砚舟搓了搓胳膊，揽着姜砚的肩膀带着他走，“快别笑了，走赶紧回家，外面怪冷的，我晚上再过来一趟给老两口提点儿东西” 姜砚歪在王砚舟的胳膊上还是笑，也没说自己跟着来拜个早年，跟着王砚舟往家走，到了四楼突然拿钥匙开门，看着王砚舟心里一咯噔，拉着姜砚的胳膊紧了紧 姜砚声音里憋着坏笑，“干哈啊，我记得厨房里还有瓶酒，你给带上，小猫前些日子操心的很，给家长提东西我也不能不吭声啊” 王砚舟瞪了一眼姜砚但嘴角还是笑着，跟着姜砚提着东西回六楼，姜砚今天喝的还是有点儿多，洗了澡黏着王砚舟絮絮叨叨“我给你说啊，我给你说，你听我给你说，就是，那个” “嗯嗯嗯嗯嗯，说吧，说吧，我听着呢，说什么啊”句句有回应，句句没意义 “我给你说王砚舟，你在前可答应我了，陪我一辈子啊，你那，你那个，说谎话会遭报应的这个你知道的吧，就是我多心疼你啊，我可舍不得，就是我不乐意，我心疼你”王砚舟说着使劲儿拍王砚舟的胳膊，边说边磕巴着絮叨 王砚舟揽着姜砚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脸又上去咬了一口大声重复“你心疼我！对你心疼我” 姜砚也不知道疼的，自己揉了揉脸蛋子，还往罪魁祸首的怀里窝，舒服的长叹一口气，“是啊，我心疼你，我不要你遭报应，我要我们挣钱，买菜，做饭，最好天天都亲嘴”说到亲嘴，姜砚上半身扭着去够王砚舟的嘴，王砚舟没动，看着姜砚像小狗一样嘬嘬舔舔又蹭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还自己在心里给姜砚加了句，最好天天也做。。爱 姜砚亲着亲着就躺在王砚舟怀里睡着了，王砚舟抱着姜砚摸摸眼睛，亲亲鼻子，又拨愣拨愣姜砚的嘴唇，揪揪头发，看着姜砚哼唧着往他肚子里钻，笑也不敢出声，开着振动模式哐哐乐。姜砚今天喝的不少，王砚舟笑的抖他也没反应 王砚舟抱着姜砚，一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姜砚的胳膊，另一只手联系着大猫 ‘我再过半小时左右过来’ ‘我爸我妈今天不回来，你不用过来了，你俩在家好好睡觉吧’ ‘前天那事儿得有个结果，现在好容易日子过下来了，也不能刚翻过年就让人恶心我’ ‘姜砚怎么说’ ‘这事儿先不跟他说，咱们先想办法’ 王砚舟踏着夜色再次回到大小猫那里，还没进门就听见小猫嚷嚷“啥意思啊哥，有啥不能的，叫几个以前的弟兄吓唬吓唬不就完了” “你吓唬谁啊”王砚舟进门换鞋倒水顺便提问 “来了你，吓唬姜砚那个前男友啊，晓林哥今天出门的时候专门给我交代，要是有人来小区里找事儿让我看着点儿，姜砚太面了，让人随便欺负啊”说完，小猫把酒杯往桌子上狠狠一跺，看起来义愤填膺，正义至极 大猫过去就把酒杯收走，又给小猫后脑勺来了一下“这么有劲儿去洗碗” 小猫抱着头不满的大声说，“能不能别一天有事儿没事儿就打弟弟！！！”说完还是进了厨房 王砚舟摆着手赶人，“去去去洗碗去，我跟我哥要说话呢” 小猫内心尖叫，谁哥！你再说一遍谁哥！ 大猫和王砚舟收拾了桌子，在客厅抽烟“怎么处理啊，人都不知道叫啥，啥时候来我们也不知道” “我有电话号码” “哪来的，我们提前联系一下？”大猫倒了杯茶 王砚舟把手机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看起来有点儿模糊，就是姜砚被摔坏的手机屏幕，据姜砚说那就是他前男友的老婆，“这个，是那人的老婆” 大猫手一抖，声音也提起来“老婆？” “谁老婆？姜砚有老婆？”小猫满手的泡沫，从厨房探出脑袋大声问 王砚舟把杯子里剩下一口茶泼过去，“你老婆！” 大猫摁住小猫先声发问“别老婆不老婆的，那我们找这个女人？吓唬女人啊？”语气里是明显的不赞成，吓唬女人太过分了吧 王砚舟吐出最后一口烟，笑了一下“先见到人，聊聊呗，管他男人女人，谁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小猫又从厨房里拿了三个杯子过来，拆了一瓶酒倒上“舟，别冲动，被跟以前一样让人家讹了那么多钱走” 王砚舟顿了一下，没说什么话，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手机，输上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 嘟嘟嘟 “喂，您好，请问您是？”一道沉稳又礼貌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有时间聊聊吗？我是姜砚的男朋友” 第20章 平静 电话那头愣了很久，背景音变得很安静，嘲讽意味十足的一声嗤笑传过来“男朋友？” 这一笑可以说是彻底点燃了王砚舟的怒火神经，还不等王砚舟发作，那头再传来一声“想给姜砚出头？还是说他不敢自己面对让你来解决，你解决得了吗小屁孩” 大猫夺过手机开门见山说到“你好，大家见一面吧，有什么当面说清楚，别这么拱火” “还不止一个？呵，元旦佳节，团圆之日打电话过来你们难道不是在拱火？”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 王砚舟压住火气，勾了勾手示意把电话接过来“打电话还分日子么？那你发短信怎么不分日子呢，约个时间，我跟你聊”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王砚舟觉得对方可能会挂电话时那边开口了“下周一，下午两点，你们的酒吧见” 话音刚落也不等王砚舟回复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大小猫和王砚舟三人对了对眼神，小猫率先开口“这女的，口气真硬，不过是人家的老婆，口气硬点儿也没啥不对吧” 大猫拍了拍小猫的头顶“重要的是她答应见面了，说明这事儿有的聊，也没要求姜砚一定要到场，看来还是想解决问题的” 王砚舟搓了搓鼻子，“姜砚说过，这女的以前找过他两次，这次过来我猜着也是因为那个男的阴魂不散死性不改，毕竟上个月啥事儿没有” “那问题是怎么解决，约到酒吧，她算是了解我们吧，能出钱找人拍到他老公的照片，说明在咱这周围也转悠了好些天了，难道给钱？听着也不缺钱吧”小猫边倒酒边分析 大猫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我想着，她大概是不想让她老公继续找姜砚，给那男的赶走，至于他们的事儿，那就是小两口的家务事” 王砚舟点点头，又摇摇头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喝掉说“我先回去，这事儿让我想想，反正目的就是他们谁都别来打扰我和姜砚，吓唬人这个招儿，再想想，小猫前面说的对，这次不能让人讹钱，不过听着他们也不像缺钱的” 等王砚舟回去，小猫靠在沙发上一脸沉思，不多时又站起来来来回回的溜哒，大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脱了一只袜子直接扔过去正中眉心“走来走去烦不烦你，要走回屋自己走，我还要看晚会呢” 小猫也不生气亲哥拿袜子砸他，屁颠屁颠的过来挤着他哥坐在沙发把手上，挠了挠头“哥，你老实说，姜砚以前是不是给人做小三的，那男的咋能有老婆？你看誉峰、晓林哥，他们谁结婚，他们一辈子都不跟女的结婚” 大猫听这话直接上手拧着小猫的耳朵狠狠一掐，把嘴里的烟直接灭掉说“你疯了你，说你没脑子你还真就贯彻到底是吧？姜砚是什么人你需要问我来判断还是你觉得小舟眼瞎了你要去给治？” “别别别拧我，哎哎哎哥！你先松手”小猫把耳朵从亲哥的手里抢救出来，捂着耳朵嘴里团浆糊，不清不楚的往外吐字“我就问问，那那个男的还有老婆，那就是他们骗姜砚？我真想不来哥” 大猫泛着白眼叹了口气“自己想吧你，滚滚滚，别烦着我看电视” “我也看我也看” 大猫没明说，但想着王砚舟的态度，姜砚就不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其中的弯弯曲曲让他俩自己去处理，他们也不能插手，晓林聪明一早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估计是因为这样才让小猫护着点儿，在院子里别让别人欺负姜砚 大猫看了小猫一眼，自己这个傻弟弟，在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里面从来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也好，想得太明白就像晓林姜砚。过的好的是晓林，工作顺利，爱人忠诚，过得不好就是姜砚，让人骗得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得被威胁，大猫摇摇头，一年一年时间过得飞快，希望今年能顺利些吧 “行了，音儿关小点儿，我睡觉去了，明天你要赖床你完蛋” 另一边 王砚舟一直没上楼，在楼下第一次见到姜砚坐着的健身器材处坐着抽烟 他脑子很乱，酒精作用上来这会儿再一吹老北风脑子跟一坨浆糊一样，电话里的女人那边怎么解决他也没想好，那男的长什么样儿连影儿都没见到，说是赶人走就行，可怎么赶才最难，姜砚还不知道自己联系了那个女人，怎么跟姜砚开口，看着今天姜砚情绪好得多了，真不想再撕开一道口子 王砚舟把烟蒂扔开，哈哈气，搓了搓被冻红的手指往楼上走，回去洗了澡，好好的刷了好几遍牙，把满身寒气洗掉热烘烘的钻进被窝，姜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着王砚舟回来，勾着手抱着王砚舟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睡去，王砚舟贴着姜砚的脑门儿细密的亲了好一阵，也闭上眼睡着 “嗯… ,我靠，你干嘛！”姜砚早晨睁眼的时候看到王砚舟坐在床头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两眼无神，活像一座石像 “啊！”王砚舟也被姜砚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回了神，手脚并用的把姜砚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说“我就看看你，你睡着说梦话你知道不” 姜砚在王砚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先过去蹭着王砚舟的下颌猛吸然后说“哦，那我说啥了，你听的这么聚精会神你” “嗯…你说你超级喜欢王砚舟，你要给王砚舟当老婆来着”王砚舟一本正经的调戏人 姜砚伸手掐了王砚舟一下“放屁吧你” 王砚舟把姜砚一整个压在身体底下，双手不老实的抱着人上下乱摸，摸着还要给自己辩解“你就说了，你真说了，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快点儿呗” “哎，烦死你了”姜砚清了清嗓子“喜欢喜欢喜欢，喜欢行了吧！” 得寸进尺的某人开始有目的性的不老实的对姜砚上下其手，见怀里的人不反抗只是咬住下唇试图把奇怪的声音咽回去，再次开口道“别咬，四五六楼就咱们一户” 见姜砚无视自己，便用行动让姜砚的牙齿忙碌起来，姜砚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没刷牙，剩下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等到姜砚和王砚舟完事儿，姜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舍不得推开身边的人，抱着王砚舟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要亲 吃饱饭就骂厨子的王砚舟“刚才不是说没刷牙不让亲吗，我多听话，不让亲就先不亲” 姜砚精准的找到王砚舟的嘴唇，使劲儿一咬，然后又舔了舔，再咬住，也不松口就这么模糊的说“那你躲开啊，你又不躲” 王砚舟乐的抱着人来回滚，直到听见姜砚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响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得吃中午饭了 “想吃什么，买的还是做的？” 姜砚把胳膊从被子里挣出来，拿过床头的湿纸巾擦手擦嘴“你做吧，我想吃酸豆角炒肉末，还有酸菜粉条，我冰箱里有好几袋酸菜” 王砚舟又使劲儿的嘬了一口姜砚，才起身去四楼拿酸菜和酸豆角，准备做饭，等王砚舟把饭做好姜砚才慢吞吞的洗漱完，跑到厨房开始捣乱 姜砚两手从后面搂着王砚舟的脖子，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嘴里开始絮叨“十二月的时候我把好多单子提前都做完了，我感觉我能一直休到除夕，店里这几天忙不忙啊，你带我去附近爬个山吧，窝在家里要窝臭了” 王砚舟转头深深嗅了一口，把最后一个菜盛出来转过身拦腰搂着姜砚“谁说臭了，香的不得了，跟我是一个味儿的”说完推着姜砚盛米饭，把饭都端到客厅又说“行啊，带你出去玩，但这几天有点儿冷，我下周和大猫还得见一个老朋友，过两个星期我们去骑马爬山烧烤，咋样” 姜砚往嘴里刨饭，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顿饭吃完，姜砚抱着电脑说检查一下做出来的东西有没有错，一个人坐在王砚舟的书桌前敲敲打打，王砚舟趁着这会儿功夫给大猫发微信 ‘下午早点儿去店里，我想找王哥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男的’ 那边很快回复‘你给姜砚说了没’ ‘没呢，我不知道咋说’ ‘就这两天功夫，你赶紧说，瞒着不是个事儿’ ‘我知道，但我咋说啊，说我要找他前男友？还是说我打算跟那个女的谈谈？哪个事儿我都张不开口’ ‘小舟，这个事儿不是简单的吃饭喝水，姜砚不是几岁的孩子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强着呢，你别钻牛角尖’ 王砚舟拿着手机思考，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事儿怎么开口，这不是冒犯人然后道歉，也不是可以毫无顾忌的拉着人就讨论，姜砚那天是个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他就想自己快速的把事儿处理了，然后俩人甜甜蜜蜜没羞没臊的过日子 “干嘛呢？”姜砚突然出声 “啊？啊，跟大猫说今天我晚点儿过去反正没啥人”王砚舟把手机收进裤兜，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然后黏着姜砚说困，上班前想补觉 姜砚没觉察出来王砚舟猛地收手机和发呆有什么不对，跟着王砚舟躺在床上很是黏糊的开口“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不太想一个人在家” 王砚舟手身进姜砚的睡衣里摩挲着姜砚的后背说“多无聊啊，你在家看看电影或者改改单子，我很快就回来了，我就过去把最忙的一段时间顶掉就回来”说完亲了亲姜砚的眼角强迫他闭眼，姜砚朝闭着眼睛的王砚舟做了个鬼脸便也紧紧抱着王砚舟睡去 王砚舟钻牛角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平静 第21章 最后一步 王砚舟起床的时候姜砚还睡着，他看了会儿姜砚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出门。到了默的时候，大猫已经在里面坐着了，王砚舟走近一看，大猫对面坐着的人是王双印 王双印率先抬头就看到了王砚舟，抬手打招呼，王砚舟走过去倒了杯酒“王哥咋今天有空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啥的” 大猫派了一支烟给王砚舟，又帮王双印点上说“我找王哥帮忙，找个人” 王砚舟透过烟雾看了大猫一眼心领神会，只是脸色不好看“前几天你给我看照片儿的那个？” “哦，小舟也知道，我过来看猫子一个人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前面进来我还碰到张誉峰，说你谈恋爱啦，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叫你家那位出来坐坐大家吃个饭什么的”王双印和王砚舟碰了碰杯子 王砚舟笑着回“哎呦，刚谈刚谈，都还不稳定，他工作也忙，这不今天就跑到榆县去了” 大猫紧接着说“王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小时候就一肚子心眼子，他那位我都没怎么见过，藏得严实着呢，还说什么不稳定，你看看这几天来酒吧一天比一天迟，要不是他家里的那位今天忙工作，估计今天我都看不着他人” 王双印跟着笑笑，刚准备说话，电话铃声先响起来“抱歉啊，我晚上还得去吃个饭就不跟大家聊了，你的事儿我帮你留意，要真是一直跟踪大伙儿，两天就能把人逮住”又朝着王砚舟举了举杯子“小舟别藏着掖着，过段时间忙完一阵带出来大家喝酒吃饭，我就先走了，过年我可过来给你们捧场啊” “那我给兄弟们免单，都说过年了，大家伙也热闹热闹”大猫也举起杯子 等王双印走，王砚舟和大猫都没开口，过了一阵大猫站起来说“上楼说” 王砚舟跟着上去，大猫关了门，倒了茶点了烟“行了，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我不是掉脸，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早就联系了王双印，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是不是把人抓到我跟前只告诉我逮住了，然后什么也不说？”王砚舟说着就要点烟，打火机不给面子半天擦不着“草” 大猫过来点了火又把王砚舟的打火机拿过去拧开壳子看“火线烧成这样了能打着火吗还，你别急，找王双印帮忙避免不了要跟杨立接触，我接触总比你接触好吧，而且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跟姜砚先通个气，是想自己抗了，万一以后这事儿被姜砚知道，你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为啥和杨立还有他表哥要见面吃饭吧” 大猫说着从旁边柜子抽屉里找出火线和螺丝刀，一边帮王砚舟换新的火石火线又说“你听王双印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你带姜砚出来吃饭，那是吃饭吗，是鸿门宴。杨立那个崽子看着人畜无害长得乖巧，心可毒着呢，到时候真有心挑拨或者恶心人，你拿他有什么办法？最起码他们不会刁难我，找人这个事儿我出头最合适，找到人了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他们也不会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说呢” 大猫一语话毕打火机也修好了，递给王砚舟，王砚舟听完别了别头，静了一阵才说“咱们这一片，谁跟谁都有点儿交际，好的坏的从根上都清楚，要是可以我希望姜砚就每天上班吃饭睡觉跟谁都别掺和，最开始的时候誉峰说我特别有本事，隔壁院儿的都比不上我，让我追让我别顾虑以前的事儿，我本来也这么想了，今天一看到王双印我才发现做过的事儿认识的人，不是一句过去了真的就能抹掉的” 大猫站起来拍了拍王砚舟的肩膀，又使劲儿捏了两下“别想了，你看咱们院子里那棵树，根儿都臭了一半了，年年开春枝头上还抽嫩芽呢，以前的不过去你还想捡起来抱怀里闻两下？下楼吧，晚上你早点儿回去，看你这魂不守舍的” 凌晨一点 王砚舟进门，屋里是黑的，没开灯，他走到卧室门口，姜砚睡着，也不知道是一觉睡到现在了还是起来困了又睡了，王砚舟就这么站在卧室门口看姜砚，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盯着姜砚看，姜砚睡着的时候像一只奶猫，他要是睡在旁边姜砚一定会趴在他身上在搂着脖子，要是他不在，姜砚就抱着被子缩起来睡，姜砚吃饭的时候又像一只不知道饥饱的小狗，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吃个饭动作礼貌又好看，现在就抱着碗往嘴里刨饭，王砚舟看着姜砚笑了笑，换了个姿势靠在门边继续看，那种时候，姜砚又像一个白粉桃，他羞涩又大方的让王砚舟触碰他的每一寸皮肤，还特别慷慨，王砚舟的要求他都说好 王砚舟跺了跺脚，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自己就这么站在门边上站了二十多分钟，要不是腿麻了他还能站，这种时候他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幸福，在暖和的卧室，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爱人 他快速的洗澡，又把这两天的脏衣服收拾起来钻到被窝里，等了一会儿，果然姜砚如他所想爬到他怀里窝着睡觉，他抱着姜砚昏昏欲睡，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姜砚晃了晃他问“你咋回来这么迟？” 王砚舟揉揉眼睛“一点回来的，我洗澡洗慢了” “你走的时候也不叫我，我睁眼天都黑了，我现在睡不着了咋整”姜砚咕涌来咕涌去 王砚舟最后一点儿瞌睡也被姜砚扭散了，轻轻的拍了一下姜砚的屁股问“行不行” 姜砚瞬间不动了，王砚舟以为姜砚下一步就是立马装睡，但他没想到，姜砚是一位学习能力非常优秀出众的人，和他相处久了，自然也学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一套，一开口就雷的王砚舟外焦里嫩“家里没东西啊” 这句话的已经不是暗示了，王砚舟感觉浑身的血全都流到一处了，抱着姜砚猛亲一口，掀了被子就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准备火速冲进离这里最近的24小时超市，嘴里还不忘说闲话“不跟我争了？前几天不说你腿有劲儿吗” 姜砚显然被王砚舟这一套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拉着王砚舟要穿裤子的手猛地一拉“点外卖啊！这么冷你真下去买啊” 看来血全涌到一处去，大脑就不够用了，王砚舟一拍脑袋“对啊”又把穿好的卫衣一把脱下来，拿起手机就开始捣鼓，姜砚觉得这一系列动作加起来不超过十五秒，自己就被压住，而自己的睡衣从身上到地上时间甚至不超过5秒 王砚舟低头咬住姜砚的嘴唇，这是使劲儿了的咬法，姜砚拍了他一下，喊疼，于是他改咬为舔，舌头顺利的路过姜砚的齿关，一只手抚摸着姜砚的身体，另一只手按着姜砚的喉结，逼他吞咽多余的口水，这回姜砚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水声，吞咽声和性感的喘息流进姜砚的耳朵 王砚舟手也没闲着，他握住姜砚，感受到姜砚倏尔紧绷得身体，放轻动作，姜砚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柔软，王砚舟松开手 姜砚在他的手下颤抖，想说点儿什么，但唇舌被占着，只能哼 唧，王砚舟动作很轻，慢慢的揉，他感觉到姜砚的身体在慢慢的打开 姜砚忍受的有些费力，就主动拿起手机看外卖的进度 ………… “王砚舟，他不送了，说是无骑手接单”姜砚终于有了不好意思的样子，他把脸埋在王砚舟的胸前 王砚舟慢慢直起上半身，拿起手机看低声骂道“草”用被子把姜砚裹好再次穿衣服准备下楼亲自买，姜砚拉住他，脸没从被子里出来闷闷地说“我有一大瓶身体乳，就那个绿盖子白瓶子的，应该也可以”顿了顿，漏出一双眼睛圆圆的看着王砚舟“你别下去了，多冷啊” 王砚舟虽然色心上头但还是保持了理智，拿出手机查了查姜砚所说的身体乳对身体无害，才挖了一大块过来，把姜砚从被子里拽出来 最后一步 内个…就是…emmmmmm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最后一步 第22章 信任 等真正睡下，外面的天都泛白，姜砚临睡前迷迷糊糊地说“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想和你呆在一块儿”也不知道王砚舟有没有回答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睡醒，姜砚拍了拍身旁，是空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坐起来又一下躺回去，我靠！我靠！这也太疼了这！昨晚还没觉得这么疼啊！他在床上绝望翻滚，望天骂人 王砚舟进来“干嘛呢！别滚了，我给你涂药，啧，快点儿的！吃饭了”姜砚顾不上害羞，只能撅着等王砚舟给他涂药穿衣服，等穿到裤子的时候，他强烈拒绝了“等一会儿出门穿，现在还疼着呢” “晚上你在家待着，我今天也不去” 姜砚被扶着坐在沙发上，哪怕屁股底下有个软垫他还是疼得龇牙咧嘴“为啥不去，早上说好了一起去啊” 王砚舟铁面无私“去默你坐在那里我都给你垫个垫子，你等着晓林又八卦吧，而且不是疼吗，前面疼的打滚了都，歇两天再去” 姜砚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出于信任也本能的开口直接问“你为啥不让我去”在王砚舟搬出屁股疼这一借口时他连忙说“昨天也没让我去，你走的时候还不叫我” 本想控诉着撒个娇，但王砚舟的反应很不同寻常，他愣了一下，搓了搓筷子和碗给姜砚夹菜“啧！什么乱七八糟的，等你屁股稍微好点儿，我把你揣兜里好不好” 姜砚心里有了打算再次试探的问“我觉得明天我就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晓林在群里喊了好几次一起吃饭，我都没去” “后天吧，你又不是超人还明天就好了，后天去”王砚舟心里算着日子，明天是周一，先看看那女人怎么说，不能让姜砚过去，知道他私底下谋划着的事儿，他希望姜砚就开开心心每天计划着吃喝玩乐和上班就行了 或许是出于本能的保护机制让姜砚在平常无比的话语中察觉到王砚舟的不对劲儿，又或许是曾经的经历在敲警钟让姜砚不得不考虑正视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正在发生，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试探，轻易的转移了话题，但明天这个默他是一定要去的 吃完饭二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姜砚与往常一样赖在王砚舟身上走一步说疼，走两步喊累，王砚舟哄着人，看着姜砚全然没有初见时那般成熟稳重模样，心中偷着乐也下定决心这样的好生活谁也不能干涉 “今晚早点儿睡吧，我难受”姜砚躺在床上大声喊 自从知道姜砚是东北人，王砚舟就一直想自己腌咸菜做出来吃。今天看402的存货已经快被吃干抹尽了，好容易有闲暇的一个晚上，王砚舟就一头扎进厨房开始捣鼓自己的手工菜，姜砚躺床上半个小时喊了他八回，一会儿说想吃大酱，一会儿说明天吃火锅，考虑到屁股问题被拒绝之后，又开始天马行空的说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是做宇航员，因为看了果冻广告，终于来了一句正经的。王砚舟只能一手抓着攥干水分的萝卜干和贡菜干一边走到卧室门口说“祖宗，我咋没发现你嗓子条件这么好，喊了半个小时了，咱要不喝点儿水？” “贡菜不能腌吧，不好吃咋整？换白菜吧”姜砚答非所问 王砚舟认命的叹了口气，随便处理了一下厨房的战场，摘了手套倒了杯水拿到床边“喝口水” 姜砚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又装模做样的咂了咂嘴“问你话呢，早点儿睡吧” “好，我把菜放缸子里咱们就睡觉” 姜砚闻言捂着屁股跪坐在床上“不行，洗澡去，你身上一阵一阵的味儿” 王砚舟猛地一把抱住姜砚在床上滚了三个来回，一边使劲儿把手往姜砚脸上蹭一边说“一起洗，你现在也味儿，你还嫌弃我！这也不难闻啊”说罢还自己抬着胳膊闻身上的味儿，自己这几天都快洗掉一层皮了！咋闻都透着一股子香喷喷的味道啊！ 姜砚也不挣扎随着王砚舟在他身上胡蹭胡摸，还嘿嘿的笑，两人闹了一通，大冬天也闹出一身汗来，这下不洗还真的睡不着了 等洗完澡躺下，王砚舟看了会儿手机就抱着姜砚睡了，感受到平稳呼吸后姜砚轻手轻脚的从王砚舟怀里出来，他坐在床边看着王砚舟，一下午他什么也没说，不代表他什么也没想，王砚舟有事儿瞒着他是肯定的，跟默有关也是肯定的，他厌恶这种二人隔着一层东西的感觉，拥抱的时候都像是隔着玻璃纸 他想了想把王砚舟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进了厕所 但真的到了窥探爱人秘密的这一步，姜砚又开始犹豫，他想如果自己真的看了，那以后发生任何不愉快，信任都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大问题，查手机本身对亲密关系中的人来说，就是怀疑的开端，但他不想和王砚舟变成那样。他有自信和底气，王砚舟瞒着他的事儿无关背叛，只是那种被瞒着的感觉一下让他开始不停歇的回忆曾经被欺骗的日子 姜砚很纠结，他点亮屏幕自动人脸识别开锁，他看着背景是今天下午刚拍的合照，王砚舟下午换壁纸的时候说他要把他觉得最好看的全换成壁纸过一遍，看着就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姜砚顿了顿，熄了屏，又轻手轻脚的回去，把手机放好抱着王砚舟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想，如果真的想知道，眼见更为实，明天下午看看就知道了 我的孩子们，没有完全的信任之前，不会轻易的就享受身体的快乐（当然以后未必，但现在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信任 第23章 季薇 姜砚醒的很早，有心睡个回笼觉闭着眼睛努力了半天，结果就是越来越清醒 他像往常一样亲了亲王砚舟还小幅度的蹭了蹭就下床煮粥去了 站在厨房里姜砚拿着勺子发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煮粥，他从小就不喜欢喝这个东西，那时候一碗粥下肚，不管熬的有多稠，不到半天就饿了。就这样姑姑姑父还是嫌弃他吃得太多，半个月打电话问他爸要一次钱。等后来回到家跟奶奶住在一起，老人家胃不好饭桌上最常见的就是粥，奶奶到没嫌弃他吃得多，反而次次叫他几大碗的就着咸菜吃生怕他饿，但吃多了也恶心，半大小子顿顿喝粥，姜砚觉得那时候自己的脸应该都是绿的 正想着事儿没听到王砚舟的声音，直到王砚舟从后面抱住他，还吓了姜砚一跳 “咋了咋了咋了，白粥都煮的这么入迷吗？我洗脸的时候就叫你了，没听到吗？”王砚舟把脸埋在姜砚的侧颈蹭着闻，闷闷地说“今天不扎了吧，我刮胡子了” 刮胡子要见谁吗？姜砚这么想却没这么问，他把汤勺塞到王砚舟手里回身抱着王砚舟“煎点儿香肠吃吧，或者煎点儿午餐肉，不想吃咸菜，我中午吃完还得去一趟榆县，晚上我直接去默找你吧”语气十分自然 王砚舟没反应过来姜砚突然工作的反常，心里算了算和那个女人见面的时间说“行，晚上想吃啥？涮羊肉吧，跨年那天没吃上的，你请我吃” 姜砚整理了一下情绪把脸抬起来冲着王砚舟做鬼脸，“不请，姜工没钱了，你养我得了” 王砚舟一手搅着粥一手揽着姜砚来回晃，笑着说“行啊，给我两天，我把姜工的黑眼圈就养走了，你看这小脸一看就是平时营养不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是吧，我养，我养的比大姑娘还水灵行不行啊” 姜砚笑着拍了一把王砚舟的屁股，做出猥琐表情小声说“吃好喝好就跟大姑娘一样水灵啦？也不见得吧，还是得看王老板行~不~行~啊~”说完扭身就走，砰的一声把厕所门砸上，听声音还反锁了 王砚舟气笑了，在厨房里转了两圈愣是不知道拿姜砚怎么办 两人简单的吃了口中午饭，期间姜砚情绪有些怪异，王砚舟察觉到也只觉得是姜砚不愿意出门加班，插科打诨了两句吃完就收拾着匆匆出门了 “你把我送到火车站就行，我坐高铁过去，店里这几天是不是很忙啊”姜砚尽职尽责的带着电脑，在副驾和安全带纠缠着 “嘶，是不是卡住了怎么拉不动啊”说着还狠狠的拽了两下 王砚舟看到过来帮姜砚系好安全带又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拽的太使劲儿就拽不动了，那晚上我来接你不？你大概几点结束” “不知道呢，不接了吧，我买票到西站打车过来很快的” 王砚舟蹙了蹙眉没说什么，把姜砚送到火车站就去默了 姜砚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四十五，默一般下午四五点才正式营业，从认识王砚舟开始，他就没有这么早去过，姜砚抬头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他裹紧围巾往进站口的反方向走去，这个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我靠，今天咋这么冷，还好出门给姜砚加了条围巾”王砚舟在默的门口碰到同样早到的大小猫，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耳朵进门 “姜砚出门了？”大猫感到意外，这几天除了元旦再也没见过姜砚的影子他都以为人让王砚舟锁起来了，今天居然出门了？ “嗯，他去榆县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几天老说想过来，我还怕他今天突然袭击，去榆县也好，等他忙完这边也差不多了”王砚舟点着烟说 小猫从吧台底下的柜子里拿了一罐好茶叶道“这个咋样？好东西呢” 大猫看了眼小猫把他手里的茶叶罐又塞回去说“你当招待什么人呢？”又对着王砚舟说“解决完必须给姜砚说，你瞒着不是个事儿” 王砚舟没作声，猛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猫看看亲哥又看看发小，说“姜砚还不知道啊，那要不到时候我跟他说，我跟他关系好” 剩下的二人闻言一愣，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小猫，一口气没叹出去先笑出来 “叮”门口的迎客铃响起来，王砚舟抬眼看过去，一个陌生但极具气场的美丽女人推开门，她看了看站在吧台的三人，边往里走边环顾了默一圈，等走到三人面前才开口“你好，我是季薇，我们在哪里谈？”说完将目光定格在王砚舟脸上 小猫很明显的在气质姐姐的面前败下阵来，往后挪了一步又往前挺了挺胸，刚想出声，大猫说“你好，我们楼上谈吧，小猫，去把刚才的茶叶拿出来”说完还给小猫使了个眼色 季薇没有动，她抬头看了看楼上的位置，对大猫说“包厢算了，大厅就可以，茶泡淡一点谢谢” 王砚舟引她走到舞台的正下方，坐好之后开口“你丈夫一直跟踪姜砚这个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季薇坐定后从包中拿出一包细支女士香烟点燃，“细的抽么？” 王砚舟道抽不惯，点了自己的烟，二人中间隔着烟雾对坐 季薇身体前倾吐了口烟说“知道，照片是我找人拍的我能不知道？” 王砚舟蹙眉，他看着季薇，从进门的那一瞬间这个女人展现出来的自信从容和气质是他没有想象到的，他当时听声音只觉得是一个不缺钱但是因为丈夫出轨而剑走偏锋的女人，眼下看来并不是这样，“你丈夫不会在这一片再出现，我不会让他和姜砚再产生任何意义上的联系，同样，不要找姜砚的麻烦，我想你很清楚他是受害者” 季薇靠回沙发的靠背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王砚舟，嗤笑一声，“受害者？他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邱尚樊每一两个星期就会消失几天？六年期间对于邱尚樊不定期的“出差”他没有疑心？从未见过邱尚樊身边的朋友和家人他也不觉得奇怪？他说的不知道邱尚樊有家庭的含金量有多少？你还真信他的鬼话” 王砚舟皱着眉吸了口气，将小猫刚端上来的茶往季薇那边推了一下开口“现在计较这些没有意义，你不想你的家庭再次因为姜砚出现问题，姜砚也绝对不会再次和邱尚樊有任何纠葛” 季薇没有回答，她望向默的门口方向沉默，不多时转过来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的同时挑了下眉说“我的家庭不会再跟邱尚樊有瓜葛，他和姜砚除了让我倒胃口以外我也不在乎，但他现在要拿着所有的钱求你的小男友回心转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希望你可以说服姜砚收下邱尚樊的财产转让，然后给我，作为补偿，价格姜砚可以提，但不能太过分” 王砚舟听完季薇的话以后久久没有开口，没有瓜葛，就是要离婚，季薇的要求根本不是挽回一个骗婚的渣男，她要的是所有的夫妻共同财产，可夫妻共同财产为什么要通过姜砚才能拿回去，邱尚樊本事这么大？把所有钱全部转走了？他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往季薇刚才看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王砚舟感觉气血倒流，打得他晕了神 姜砚坐在门口小吧台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杯茶或者热水，杯子里的蒸气盖住了他的脸，他不知道姜砚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他感到一种无端的情绪游走在他的全身，刚才还在思考的大脑此刻里面只有俩字“咋办”还有俩字“完了” 季薇看到王砚舟的反应笑了笑，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吹着热气喝茶，声音中带着嘲笑说“才看到？他从我坐在这里不到五分钟就进来了。倒是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那会儿我第一次见他，告诉他我是邱尚樊老婆的时候，吓得他瞪着眼睛掉眼泪，擦都擦不及时。第二次见面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这么看过去，嗯，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难怪才来这边几天你就愿意为他出这个头” 王砚舟僵硬的努力忽视身后的人的存在，和季薇对视，僵硬地开口“不需要你对我们的关系做出评价，姜砚不会收他的钱，姜砚和他也不会有关系，你的夫妻财产你自己想办法，恕不远送” 说完王砚舟就站起来朝姜砚走去，走的又快又急，这下看清楚了，姜砚没有什么情绪，至少从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小猫站在他身后面容严肃，大猫不知道去哪里了，王砚舟快步走到姜砚跟前，不知道说什么，也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他只能徒劳的去抓姜砚的手 姜砚没躲，太好了，姜砚没躲 但姜砚的眼神并没有看他，而是穿过王砚舟看向季薇，季薇在王砚舟起身后也跟着站起来往这边走，只是相比于王砚舟急匆匆的步伐和着急的模样，她看起来要从容的多，脸上的表情也是嘲讽居多 “好久不见，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考虑一下，你提的价格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接受，你刚毕业才两年，跑到这边来身上还有钱吗？工作好找吗？噢也不是，工作是找到了，但是工资很低吧。从前你和邱尚樊那些恶心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也好还是觉得什么也好，这都不妨碍你对不起我”季薇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不起我女儿，所以不着急给我答复，好好想想”季薇说完就出去了，没给任何人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王砚舟看着她的背影又恨又气，又转过头看着姜砚几次想说点儿什么，他攥着姜砚的手出汗了，攥得越紧就越滑，姜砚的表情他看不懂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草！你说点儿什么姜砚！那我说点什么啊！ 王砚舟内心咆哮，可惜的是没人开口，下一秒，姜砚挣脱他的手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句“别跟着我” 不是让你说这个！ 漂亮姐姐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季薇 第24章 邱尚樊 姜砚快步跟上季薇，王砚舟跟了出来但没出门，站在门口看他 “等等”姜砚叫住季薇 季薇回头看他说“说的不够清楚吗？”眼神中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他代替不了我，但你今天既然来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下”姜砚说完搓了搓额头，“是我们谈”强调道 季薇看着姜砚，这是和姜砚的第三次见面，前两次她都没有仔细看过姜砚，那时候姜砚只顾着哭和愧疚，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今天却把她拦在这里说要好好谈，季薇觉得可笑，拿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上“你要知道小三是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的，我能让你开价格就已经是我仁慈的很了，还想谈什么？你配跟我谈什么” 姜砚抖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格外冷的缘故还是因为在季薇的面前他只有难堪的份儿，姜砚想说点儿什么，他的嘴唇抖了一下，又抿了抿，开口道“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小瑶，我不会要你的钱”他努力组织语言“你想要我把邱尚樊的钱全部给你我可以帮你，我走的时候把他给我的所有卡全部快递到你家了，我只带走了自己挣的，那个房子我也不要，这些年他花在我身上的，我，我也可以挣钱之后全部还给你，如果，如果小瑶以后需要出钱出力的地方，只要你不嫌我，我都可以帮忙，我” “别说了，小瑶？你叫的可真够亲切，你害得她爸爸变成疯子变成同性恋，你帮她？恶不恶心？”季薇急声打断姜砚没有逻辑的话，出言嘲讽 她看到王砚舟从酒吧门口出来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季薇无视姜砚的无措继续说“你的小男友前面说你是受害者，姜砚，你是这么告诉他的么？你不知道？可笑不可笑，你不知道？你跟邱尚樊厮混6年，我生孩子的时候他在家住了两个月，你不知道？我爸住院他每天都去陪护你不知道？你拍拍屁股走了，现在你男朋友也骗到手了，工作也有了，邱尚樊为了你发疯把所有钱转走，你说你不知道？瑶瑶上学的钱他都没留，你给他灌了什么**汤？抛家舍业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说这个话丧良心不？” 季薇的话就像刮骨的刀片，一片一片卡在姜砚的骨头缝里，他追出来的时候想的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他跟着季薇的话思考，自己真的不知道吗？自己当然会怀疑，他怀疑邱尚樊在外面有别人，他也查过闹过，但没有证据，他脚不踩地的过了六年，结果自己才是养在外面的人，是挺可笑的 “姜砚你先进去，我”王砚舟走过来揽着姜砚的肩膀想把姜砚带进去 姜砚大力的挣脱他，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无力的冲王砚舟嘶吼“你进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砚觉得自己像死机的机器，他看着被推开的王砚舟，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王砚舟发火，是因为他瞒着自己吧，他为什么要过来，他是不是听到季薇说的所有话了，他会不会相信季薇说的话，自己都快觉得那六年他真的知道邱尚樊有家庭了，那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姜砚不敢细想，现在也没时间给他细想。他匆匆转过身再次面对季薇“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 好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除了说对不起什么话都是徒劳的，姜砚站在原地一遍一遍的向季薇鞠躬说对不起。 王砚舟被推开后站在原地瞠目欲裂，他相信姜砚是无辜的，他相信姜砚说的一切，可谁也不能否认，季薇母女受到的伤害，王砚舟恨，为什么一切的导火索邱尚樊不在这里道歉，为什么一切的责任都在姜砚的身上，他不能阻止姜砚近乎疯狂的道歉，他甚至在这件事里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他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 王砚舟想，自己或许错了，当初想他单枪匹马就能解决这件事情，他错了 季薇看着姜砚重复的动作，眼里没有动容，但她转身向默走去，“进来” 姜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季薇的话是对他说的，他愣怔着，王砚舟过来揽着他往里面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扶在姜砚肩膀上的手用了很大的劲儿 他们还坐在刚才的位置，只是这次季薇对面的人换了，王砚舟沉默着泡茶端过来，坐在姜砚的旁边，还不等姜砚开口，季薇不耐烦的说“你没听到吗？他想自己和我谈” 王砚舟看着姜砚，姜砚没有抬头，双手死死的抱着杯子汲取温暖 “有需要叫我，我就在哪儿”王砚舟指了一下刚才姜砚坐着的地方 等王砚舟坐下 “说吧”季薇很冷漠 但这份冷漠在姜砚听来让他莫名的生出一股勇气，他缓缓抬头，点了一根烟，被呛了一下，他听到了季薇的嘲笑，然后开口说“我不知道邱尚樊跟着我，你说要我接受他给我的钱，再转给你可以的，我要怎么见到他？” 季薇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打这个电话，你们以前怎么**的，就怎么对他说，他会出现的” 姜砚看着那串号码没有动，他猛吸了一口烟，咳嗽了好几下，“我，我不能用这种方式见他” 季薇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笑着看他“呦，觉得对你的小男朋友不公平啊？你” 姜砚及时打断季薇，他怕后面季薇说出的话会让他再次失去好不容易回笼的理智“但我会把钱要过来，等我见到他我就联系你，可以吗？” 季薇没说可以不可以，低着头喝茶，没有给姜砚眼神 姜砚接着说“我，我知道我说我是被骗的，听起来很可笑”他拿出手机翻出保留的截图给季薇看“但事实是，我跟他，这么久，我连他的真实工作都不知道是什么，他说他是做银行保险的，所以经常需要去国外出差，他给过我一个境外号码，我都是联系他那个号码的” 他看季薇没有什么反应举着手机接着说“他带我见过一对老人，说是他的父母，现在看可能是他花钱请的演员，我那时也想过他的父母很开明，知道他儿子，喜欢，喜欢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的夸赞他，我以为那就是正常的家庭相处模式” 姜砚说完喝了一口茶，烫得他卡了一下，接着磕磕巴巴的说，“小，季瑶，他带季瑶住在，住在那个房子里，说那是他妹妹的女儿，那时候季瑶刚上幼儿园，每天抱着邱尚樊喊妈妈喊爸爸，我怀疑过，但一两次之后他带我见了一个男人，说那是季瑶的爸爸，我们吃过饭，季瑶的表现很正常，所以，” 说到季瑶，季薇的脸上有了点儿表情，她没有打断姜砚，只是猛地抬头看着他，姜砚咽了一下口水 “所以，我起疑了但我没想过他会把自己的孩子带到那个房子里，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是你来找我的第一次，我对不起你，但我，我是怀疑过，我也找过证据，他的手机是随便看的，连电脑也是，工作文件都是贷款，转账之类的还有各种公司的标，即使我怀疑，我也没证据证实” 季薇盯着姜砚半晌“那他的朋友们呢？” “我见过徐志，是他的同事，他说因为同性恋的缘故他没有朋友，只有那么一个关系很好，我，我从小没什么朋友，所以我没怀疑过徐志也是演员” “呵，徐志还真不是演员，徐志是他表哥，他们一个是法务一个是会计，要这么说你还真是蠢货一个，邱尚樊为了瞒着你也真是费了一番心血呢”季薇嘲讽道，她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开免提，我会录音，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姜砚终于将目光给到王砚舟，其实在谈话的过程中他一直在用目光扫王砚舟，他这番话一是为了解释，二是讲给王砚舟听，姜砚觉得自己奇怪又可怜，二十分钟前还因为王砚舟的欺骗感到愤怒，现在却只剩下希望王砚舟不要离开他不要相信季薇的焦灼和卑微，他冲王砚舟讨好的笑了笑，示意王砚舟过来 他拿过王砚舟的手机自然的解锁拨号 季薇打开录音，让姜砚把手机免提打开放在桌子上 “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又阴骘的声音，王砚舟皱眉 “邱尚樊，我” 邱尚樊很激动“石头！是石头吗！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王砚舟罕见的和季薇在今天同样的露出嘲讽的哼声，季薇是纯嘲讽，王砚舟还夹着一丝怒气，姜砚在桌子底下用手蹭了蹭王砚舟的手背接着跟邱尚樊对话 “我在兰城，我，你在哪里？见一面吧” “我，我马上去兰城，告诉我我去哪里找你好不好，我离婚了，你原谅我，我跟你解释所有的事情，你不要走，我们去新西兰结婚，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语气很是急切 姜砚小幅度的看了看王砚舟的表情“你，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明天,不，今晚就可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姜砚看了看季薇，季薇抬着下巴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 “我在一个酒吧里等你，在铁桥边上的六里路，叫默” 邱尚樊没有出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透过来，过了好一会儿，“石头，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吗，你不会撒谎，你打电话是因为要原谅我了对不对” 姜砚硬着头皮回复“是” 这次的答复要快很多“晚上九点，我来找你，我带你走” 抵制同q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邱尚樊 第25章 原谅 王砚舟在桌边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石头？呵，结婚？呵 季薇倒是比想象中平静许多，她笑着点烟对姜砚说“他就在兰城，还要伪装，结婚？你们倒想得美” “没有人要结婚”王砚舟这句话说的很快“钱拿到手，就不要再出现了，你们事情我无权插手，姜砚以后的生活也请你不要在插手” 姜砚握住王砚舟的手揉了揉，气氛陷入尴尬，季薇没有要走的意思，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消失的大小猫也从楼上下来，添了水又拿了两盘小吃无声的坐在旁边 小猫突然出声“姜砚饿不饿，我们点个外卖？季女士，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大猫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小猫，小猫夹住话头，看看季薇又看看姜砚 “你跟邱尚樊说话的时候跟我保持通话状态，楼上不是有包厢吗，等你们聊完我再走，本地有什么好吃？”季薇前半句话对着姜砚说，后半句话对着小猫说 “啊？那多了，你想吃口味儿重点儿的还是淡的”小猫回答 季薇略微一思索“淡的重的都来点儿吧，尝尝” 姜砚对季薇留下吃饭很是意外，听到季薇的话他匆忙打开手机，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羊头好吃，还有羊蹄，干拌的羊杂也好吃，手抓，清水煮的也好吃，炒面拌面拌凉皮儿，还有各种粥，都尝尝吧，都好吃” 季薇没有说话，姜砚莫名的觉得眼眶很热，他怎么来到这里以后这么爱哭？但又有种莫名的开心，季薇愿意留下吃饭，是不是能缓解一点他的愧疚和痛苦，季薇不再恶语相向，是不是也会信他一点，这样的话，自己的罪恶是不是可以被救赎 等待外卖的期间，大猫没有藏着掖着把找王双印帮忙的事儿还有杨立和王砚舟的事情毫无遗漏的全部告诉姜砚，然后给王双印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九点请客喝酒，叫兄弟们热闹热闹，特意的说了王砚舟的男朋友也在 王砚舟没有什么反应，和姜砚紧紧的拉着手，他后悔自己的自大和狂妄，他也痛惜姜砚的所有反应，姜砚听完后，大脑很懵，这才几天王砚舟背着自己干了那么多事，如果自己没发现呢，会变成怎么样，杨立？就是王砚舟大一的时候谈的对象吧，他几次好奇都没问出口，今晚居然就要见面了？有些不可思议 姜砚旁若无人地走神，王砚舟急出一脑门的汗，他怕姜砚因为他的自作主张生气，也怕姜砚不生气，大猫的良苦用心他知道，无非就是今日事今日毕，越拖越不像话，他有一肚子话要说，要解释，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生生憋出一身汗 季薇听完看着王砚舟的样子也出神，她再次审视自己的婚姻 邱尚樊和她是父母介绍的，一开始确实相敬如宾，季薇在平淡幸福的日子里也慢慢的对邱尚樊产生感情，二人很快结婚，老实讲，邱尚樊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情商的男人，聪慧如季薇也没有发现邱尚樊的任何不对，但生活在一起的两人怎么会存在天衣无缝的谎言 她第一次怀疑邱尚樊出轨是在还没有生季瑶的时候，那时邱尚樊说要去新加坡出差，但晚上本该在新加坡的人IP地址却在同城，她以为邱尚樊没有用异国网络还好心提醒不要忘记切换，等第二天再看就已经在新加坡了，在这样一个合理的不行的举措中，季薇却嗅到了背叛的味道 她回想几年前，自己为了找邱尚樊出轨的证据可以说丧心病狂，但一点儿蛛丝马迹没有，太干净了，反而有问题，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失去了判断力，她想，藏得这么好，可能是真的没有，或者邱尚樊就是玩玩，她变得体贴，温柔，可怀疑的种子种下就不会再消失了，邱尚樊也没有因为她的温柔和体贴回归家庭，反而更加过分 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走到尽头，邱尚樊说为了升职加薪出差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季薇绷不住的时候，一个意外到来，季瑶的出生让昏了头的季薇看到希望，那时邱尚樊满心满眼都在家里，让女儿姓季，说他不在乎什么狗屁冠姓，季薇觉得大概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他们抚养季瑶长大，那段时间真的很幸福 直到季薇带着季瑶在商场里看到邱尚樊和一个男人，她以为那是丈夫的同事或者朋友，但他们在地下车库接吻，她丈夫怀里的那个男孩子很漂亮很年轻，冲她的丈夫撒娇 愤怒到极点中的女人是冷静的，季薇不在故作温柔姿态，强势的回归职场的同时，花钱找私家侦探调查，她知道那个男孩子叫姜砚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季薇恨中带着气泼了姜砚一身的热咖啡，那个男孩茫然又痛苦的眼神刺痛着季薇，她不愿意相信邱尚樊是骗婚，她觉得姜砚使了很多手段勾引她的丈夫，是姜砚把她的丈夫变成一个同性恋，一个恶心的和同性产生感情的怪物，她用雷霆手段侮辱姜砚赶走姜砚，同时也在谋划离婚，但她发现邱尚樊早就将二人的所有财产转移到国外的账户里，邱尚樊更早的就动了离婚的念头，甚至于，季瑶的到来加速了邱尚樊的行动 季薇在想，季瑶在邱尚樊眼里是捆绑他的枷锁，姜砚才是他的真爱吧，他工作不要父母不要孩子不要只要姜砚，不惜顶着世俗的眼光和道德的骂名也要把什么都捧到姜砚面前 季薇恨中又带着不甘心，她和邱尚樊才是合法夫妻，凭什么姜砚的出现要毁了一切，她发现邱尚樊跟着姜砚到兰城的时候，她更恨，姜砚走的利利索索就这样邱尚樊像失了神智，连父母都抛下不管不顾，于是她把对生活的不满，对命运的不公，对老天的怨念全部化作一句“你不得好死”倾倒在姜砚身上 直到现在季薇还是恨，恨邱尚樊，恨姜砚，恨王砚舟，恨所有人，但恨意不能解决问题，她要钱，她要邱尚樊身败名裂，她本来也想再次逼迫姜砚辗转外地，要让姜砚和他的新生活起裂缝 但，或许是姜砚在门外的鞠躬道歉感动了她，或许是此刻这种静默的环境让她放松，她有那么一丝放过姜砚的意思 “姜砚，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但你要拿出你每个月工资的百分之十给瑶瑶，直到她成年” 季薇冷不丁地开口，除了姜砚以外的所有人皱眉感到不满 大猫看着季薇“这不合适，姜砚没有义务抚养你的女儿” 季薇没有理会大猫继续对着姜砚说“之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但你欠着瑶瑶的”答应吧，答应以后，就让这场闹剧结束，她不会再见到姜砚也不会再见到邱尚樊，她会有新的生活 “姜砚他现在”大猫还想说点儿什么 “可以”姜砚打断大猫的话，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可以，小瑶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帮忙，我现在挣得不多，但我会好好上班，钱我不要，我不需要你给我一笔钱，这是我应该的” 王砚舟捏了捏姜砚的手，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谁都有错，但孩子是无辜的，她失去父亲并不重要，但她不能失去属于她生命中的机会，钱越多，瑶瑶过的越好不是么” 王砚舟不再询问，刚好外卖的电话打来，几人开始沉默的吃饭 这顿饭很诡异，几个月前的姜砚根本想不到会有一天和季薇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东西是他常点的那几家，味道很不错，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季薇，一棵名为踏实的树从他的心里开始发芽 他愧对季瑶，同样他心疼季瑶，父亲的缺失对小姑娘会不会造成影响谁都不知道，但姜砚知道家庭突遭变故对孩子的影响一定不会小，他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会对父亲的突然消失有什么想法，他也无从得知突然离开熟悉的环境对于季瑶会带来什么，但他想，他和邱尚樊在一起六年，他作为可以承担责任的大人，他该为季瑶撑起一片烈日下的阴凉地，即便季瑶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也为她付出过 夜晚的到来格外的快 时间逼近九点，季薇跟着小猫上楼，王砚舟换了服务员的衣服在吧台守着，大猫带着王双印他们走到靠里面的座位拼了个大桌喝酒划拳，姜砚静静的坐在靠近门边的桌子上等待和邱尚樊时隔多月的见面 今夜，注定不平凡 下一章我们的姜小砚就要和过去彻底说再见啦！鼓掌！ 预告一下，王砚舟的妈妈也快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原谅 第26章 面目狰狞 邱尚樊进门的时候姜砚甚至没有认出他，那个年长他七岁总是温柔又儒雅的男人暴露了劣根，他坐在姜砚的对面，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邱尚樊鬓边居然长出了白发，他头发很长几乎盖住了眼睛，神情阴森中带着疯狂，他看起来像一个瘾君子，疯癫中带着迫不及待，他一把抓住姜砚的手“石头” 姜砚挣脱开，看着他，冷漠地开口“我要钱，你骗我的赔偿费” 邱尚樊听到姜砚要钱呼出一口气，环顾四周，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很喜欢这间酒吧，你在这里做服务生对吗，你跟我走，我把所有的钱全部给你，我们可以开一个你喜欢的酒吧，属于你自己的酒吧，然后我们就结婚，你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 姜砚想了想，那些照片拍的姜砚确实时常出现在默，跨年那天还在吧台调酒，想来邱尚樊以为姜砚在默上班 姜砚抬手擦了擦脸，他哭了，毫无征兆的，也许是下午季薇的松口让姜砚彻底卸下一口气，他再次见到邱尚樊心中的恨意竟然比不过要钱的**，他当然恨，他恨邱尚樊骗他的爱，睡他的人，他恨邱尚樊毁了季薇，他恨邱尚樊把他的生活缝补好又亲手撕开巨大的口子，层层情绪加压下姜砚爆发了，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冲邱尚发大喊“你有多少钱？你知道我过的什么生活吗？小瑶居然是你的女儿，季薇不找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骗我，邱尚樊你他妈有良心吗！六年！不是六天！你带我见的父母朋友是不是也是假的？你从头到尾就在骗我！你现在要跟我结婚？你有多少钱，你有多少钱能买我和你结婚！” 姜砚近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看到王砚舟还坐在下午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一股疲惫涌上心头，为什么他的生活变好了又这样，拥有幸福是很困难的事情吗，为什么每次在他拥抱新的稳定的生活的时候就给他当头一棒 邱尚樊被姜砚的状态怔到，他避而不谈姜砚的质问，歪过头眼睛往四周瞟，他打开手机给姜砚看“我有钱，你看两百多万，这些年我所有的钱，我什么也不要石头，我就要你，我是撒谎了，我骗你我是混蛋。但我爱你，我只爱你，我生命中最爱的就是你，你最需要的就是爱对不对，你说过，我是对你最好的人，你也会一直爱着我，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不要我”邱尚樊的语气越来越急切，说着说着他站起来然后上半身向姜砚倾斜过去 还在撒谎！ 邱尚樊看姜砚没有说话，他接着说“我们可以去国外生活，不会有人认识我们，不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只有我们，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去年我们去泰国，你说过你想在那个小岛上过一辈子只要有我在就行了，现在可以了，我们出国，我们结婚，我们再也不回来了”说着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看着姜砚笑，那笑容很瘆人，姜砚从来没有在邱尚樊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他双目越瞪越大，笑得神经，笑得恐怖 姜砚听着他厚颜无耻的话感到恶心，抛弃家庭父母把不负责任说的如此坦荡，姜砚也感到恶心，这个人把所有人当作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装，自己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居然一直没发现 姜砚没有思考，站起来继续哭着对邱尚樊喊“把钱转给我，我不信任你，你还会骗我，把钱全部给我！你以后还会骗我还会撒谎，你会把我扔在国外自己回来！”姜砚脸上的布满泪痕，神情看起来癫狂又痛苦，谎话说出十二万分真 邱尚樊也站起来拉着他的手保证“好，好，好好好，你跟我走，我就把什么都给你，明天，明天我们去银行，我把所有钱全部给你，我们去国外，我们买一座大房子，我们还可以养很多小动物，我们” “现在就转，你转给我，我们就买机票，我不信你，明天？呵，你跑了怎么办？你骗我怎么办！你还觉得我是个蠢货吗！你还觉得可以肆无忌惮的骗我吗！”姜砚乘胜追击 邱尚樊犹豫了，他捏着姜砚的手来回揉，他神经质的看向四方，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他企图拖延时间“额度不够石头，今晚我们待在一起，明天一早去银行我就转给你” 待一晚上？别放屁了 姜砚又落下两滴泪，他使劲抽回手，哭着向门外跑“你就是骗我的，当年买房子的时候可以转现在不能了，邱尚樊！你还在骗我！” 火上一把油烧的邱尚樊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崩盘，他看到姜砚要走追出去抱着姜砚拿出手机痛快利索的转了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姜砚，那里面的疯狂让姜砚害怕，不用忍了，还不等邱尚樊说什么，姜砚大喊“王砚舟！王砚舟！” 姜砚的一嗓子吼断了邱尚樊的一根神经，什么？ 早就在门边怒火中烧的王砚舟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冲过来扑在邱尚樊身上就是一顿拳脚，整整一天的愤怒让王砚舟打红了眼，从下午起就积攒的愤怒彻底爆发，王砚舟的拳头雨点一般的落下，邱尚樊常年养尊处优的身体根本不是对手，鼻血糊了一脸牙齿也掉了一颗，还不忘朝着姜砚伸手，他似乎认为这是姜砚对他的惩罚 大猫带着几个人出来拉住王砚舟，最后时刻，王砚舟拧断了邱尚樊的右手中指，这只手刚才摸过姜砚！ 姜砚头一次见王砚舟这个状态，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王砚舟一身煞气的朝姜砚走过去，姜砚瑟缩了一下，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姜砚的唇，喘着粗气轻声说“别怕” 邱尚樊一直盯着姜砚，自然也看到了二人的拥吻，他突然使了牛劲儿朝姜砚扑过去，被大猫一把拽在地上，他死死的盯着姜砚，喉咙里嗬嗬的出声，最后憋出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自然没人回答他，大猫搜出他的手机扔在地上两脚踩碎，给他扔了两百块钱就转身进去，王砚舟搂着姜砚也进门，小猫赶走了看热闹的人，蹲在邱尚樊跟前拍了拍他的脸“你对不起姜砚，对不起季姐，也对不起你女儿，这是季姐让我给你带的话”小猫拿出手机照着念“桥归桥路归路，如果再看到你，你还是今天这个下场，当然，钱你是要不回去的，那钱什么来路你也清楚，如果你敢再找一次姜砚，只会比现在更惨” 临走前不忘补一脚，邱尚樊坐在默的门前一脸血污的发愣，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像一只人人喊打的流浪狗，季薇在楼上看到了全过程，她打了120，邱尚樊站起来以后哭着笑，笑着哭，扯着嗓子喊姜砚，直到被120接走，这一切不过十五分钟 她闭了闭眼，转身之后姜砚在她后面站着递给她一张纸巾，问她饿不饿 她哭了，她为自己的青春哭，为季瑶哭，为她的婚姻哭，没过一会儿她又笑了，钱拿到手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这是卡，257万我刚查过了，密码是瑶瑶的生日，以后钱我也会打在这个卡上”姜砚把卡塞进季薇的手里，往后退了一步 “嗯，走了” 季薇走的时候就和来的时候一样，只有门口的迎客铃响了一下，姜砚站在季薇刚才站过的地方看着季薇打车走了，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累，王砚舟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他，像早上出门前煮粥那样把下巴埋在姜砚的脖子里，二人抱着站到腿都酸了也没人说要换姿势 “王砚舟，打扰你们了？”一个陌生又充满恶意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这个小白脸就是你的新对象？哼，女里女气的恶心死了”说话的是杨立，不认识也猜得出 姜砚没有力气嘶吼了，他淡淡的望着杨立，“放你妈的屁！老子从来只被人说帅！况且到底谁女里女气！你他妈没眼睛不会照镜子吗？” “你他妈没眼睛不会照镜子吗！”王砚舟的声音和姜砚的重合在一起，王砚舟不耐烦的抓了一把头发，“我们找你哥帮忙，请你哥喝酒，这儿没你大小声的份儿，我谈不谈恋爱跟你鸡毛关系没有，别他妈逼我动手杨立”王砚舟刚打过架的血性散出来，杨立往后错了一步，想到曾经王砚舟一拳打得他跪在地上吐，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看着姜砚嗤笑一声就下楼了 王砚舟拉着姜砚从后门开车回家，大猫的电话也直接摁掉然后关机 姜砚坐在车上问“你打过他？” “嗯”王砚舟还是不耐烦 “别打我” 王砚舟又笑出来“你打我吧，你狠狠打我一顿吧” “我舍不得” “嗯” 姜砚继续问“嗯什么？” “我也舍不得” 感觉写的很仓促，但我不想让前男友戏份太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面目狰狞 第27章 第一次 车停好之后，姜砚解了安全带刚想说点儿什么，王砚舟猛地扑过来咬他的嘴唇，他近乎发泄似的和姜砚亲吻，姜砚吃痛的推了王砚舟一把，喘着气说“回家，先回家” 王砚舟听到话后，快速的下车，扯开副驾的门把姜砚从上面连拽带拉的提出来，两人磕磕绊绊的往楼上走，姜砚想挣扎，他有话要说，但积累下来的疲惫让他觉得就这么被拽着走也挺好 他们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跌跌撞撞的从四楼开始亲吻或者说撕咬彼此，姜砚一把拉开外套，冷风灌进去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更让他感到刺激的是，王砚舟把外套和上衣一把扯下来扔在402的门口，撵着他往楼上走的同时，一只手解开他的皮带 “草！”合身的裤子卡住王砚舟的手，他熟练的解开姜砚的皮带，因为今早姜砚撒谎说去上班，穿的还是正装 嗯？这皮带我自己都解不了这么顺溜，姜砚把舌头上的神智分出来一点想到 王砚舟发出一声谓叹，姜砚全身心地感受亲吻、被亲吻，他摸着王砚舟的胸肌，情不自禁的使劲儿捏了一把，两人没看脚底下的路在六楼的拐角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卧槽”王砚舟使劲儿带了一把姜砚，没让姜砚一整个躺在水泥地上，姜砚搂住王砚舟的脖子，两人的嘴还是没分开，一股血腥味儿化开，任由王砚舟把他从地上半拉半拖得弄进房间 虽然不知道**的火怎么烧起来的，但理智还有那么一丁点儿 “洗澡” 王砚舟上手把自己和姜砚扒的一干二净，往手上挤东西，边挤边说“洗个屁” 王砚舟气恼于姜砚这个时候还想着洗屁股！不就是刚才摔了一下有土吗，也没让他光着屁股摔在外面啊！他一口咬在姜砚的锁骨上，身体乳的香味混着汗味儿钻进王砚舟的鼻子 冰凉的水和身后猛然的肿胀感激的姜砚嗷的一嗓子 水被王砚舟关掉了，浴室里全是蒸汽，姜砚的身体一耸一耸的，王砚舟把他捞回来，前胸贴着后背，王砚舟用手把镜子上的水蒸气抹掉，他捏着姜砚的下巴“真美，你看是不是？” 姜砚的声音被撞得细碎，也真他妈好看！ 突然姜砚急切又疯狂的捏着王砚舟抓住他的手喊“不行，不行了，王砚舟！” 王砚舟松开手，把姜砚的双手拉到身后往下拽，姜砚的脖颈被被迫露出，他的青筋暴起来，他抬起手却被王砚舟拽住，姜砚急出了眼泪，王砚舟这是不许他碰的意思，王砚舟被这一幕激得眼睛都发红，他像要把姜砚钉在他身上一样，他咬住姜砚的脖子 “啊，啊”姜砚靠在王砚舟身上颤抖，他两眼混沌，一丝口水不自觉地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胸前，王砚舟没有出来，他紧紧的箍着姜砚，感受姜砚的颤抖，感受姜砚的崩溃，他爱怜的亲了亲姜砚的侧脸沉声的说出一个词“石头？” 姜砚浑身一紧，他看着镜子里再次被雾气笼罩的不甚清晰的王砚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扭着身子转过来舔王砚舟的下巴，吸他的喉结，用牙齿磨王砚舟脖子上爆出的青筋 姜砚的动作很扭曲，他双手还被王砚舟捏着，这样讨好全身心依靠的样子让王砚舟沉醉让王砚舟疯狂，这次他不管姜砚的洗澡论，把姜砚从浴室抱出来，姜砚还没完全缓过劲儿就再一次投入迷蒙的海洋 姜砚往前爬了两步，躺下来，抱着双腿不住的颤抖 王砚舟过去压着他的双腿，姜砚不像以前咬着嘴唇，他大张着嘴巴喘着气出声，听王砚舟越来越难受，他就知道，他会死在姜砚身上 时间漫长，结束之后姜砚觉得自己三魂七魄爽的哪哪都是，耳朵里嗡嗡的响，甚至还能幻听到自己的声音，王砚舟黏黏糊糊的抱着他没有说话，一个劲儿地喘气，他踹了王砚舟一脚，“渴死了”出口的声音沙哑干燥 王砚舟直起身子亲他，又摸他，姜砚实在是受不了了，又踹了王砚舟一脚“喝水！” 王砚舟无话起来去厨房倒水，姜砚摸了摸身下的床单，完蛋了呗，全湿了呗，乱七八糟的哪哪都是，粘胳膊都，他叹了口气，不能这么玩了，得买个隔水的垫子，他把枕头从身下抽出来，哈哈，这枕头谁也别睡了，还得买个垫屁股的屁垫 王砚舟把水拿进来，用嘴渡给他，姜砚喝完才吐槽“你这么喂，谁都喝不饱” 王砚舟抱着他重新躺在“完蛋”床单上说“一会儿抱你去厨房喝，喝个够” “那能不能现在就去，我不想躺在这里了，难受死了，我后背粘在上面了都”姜砚转身趴在王砚舟身上，努力让自己不挨着床 “刚才不嫌弃，现在就嫌弃了，你自己的你还不愿意躺”王砚舟把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mua！亲的巨响 “是啊是啊，我嫌弃自己的，不嫌弃你的，你的在哪不清楚，行了吧”姜砚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今天晚上尽说让王砚舟起立的话，他感受到王砚舟的变化，捏了王砚舟的胸一把，又咬了一口说“你累不累啊！下去！” 王砚舟向上顶了顶胯，笑着说“这都不行，你有没有王法” 姜砚用仅剩的力气也顶了一下王砚舟“快抱我去喝水，不然我要变成楼兰干尸了” 王砚舟抱着姜砚喝了水，匆匆的洗了个快澡，把人放到客厅的床上收拾了一下卧室的残局也躺进被窝里，谁都没有开口，谁也都没有睡着，王砚舟摸了摸姜砚的屁..股“肿了，擦点儿药吧，是不是太狠了？” 姜砚把他的手打开“累死了，躺着吧，明天再擦” “现在擦，你快点，趴下”王砚舟说话从茶几底下的玻璃板上拿了一盒药膏催着姜砚趴..好撅着屁..股给擦药，他觉得好像看着姜砚的屁..股比看着姜砚的脸好开口多了，于是在他们保持一个奇异又血脉贲张的姿势下，王砚舟说“对不起姜砚” “啊？你确定要现在，这样，说这个吗？”说着姜砚还晃了一下屁..股，王砚舟拍了一下他，手上继续给姜砚涂药接着说“我以为我能解决掉，我不想让你被这些事情捆着，心里永远都是这些人，我元旦晚上给季薇打的电话。不让你去酒吧，是因为要找王双印帮忙找人，我想把邱尚樊赶走就行，是我太幼稚了，我居然真的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好，对不起，姜砚对不起” 姜砚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撅着腚听见季薇和邱尚樊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最终他选择无奈的生气，他直起身体一下坐在王砚舟的怀里，王砚舟还沉浸在无止尽的悔恨当中被这一下弄得很懵，姜砚又使劲儿一坐“我还想，你别抹药了，你烦不烦啊大晚上说这些，烦死了，烦死了！” 人懵着，有些东西没懵，立马顶着姜砚弹了两下，但王砚舟抱着姜砚没有下个动作 “你累了就我来，你过去躺好，中看不中用！”说这个话的姜砚大腿根还在抖 王砚舟抱着姜砚躺下，把药膏拧好，拍了一下姜砚的屁..股，乐了一声然后再拍一下 “你还玩上了！？” “行了，睡觉，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爱你，亲一个，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爱”王砚舟把姜砚搂在怀里 “不行了就直说，别整这个”姜砚继续挑衅 王砚舟又拍了一下姜砚的屁..股说“都肿成花了，养好了再说，行了现在开始不许说话，谁说话谁是小狗” 姜砚躺好，过了二十秒他说“我也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爱你，汪汪” 应该可以吧…不行再改，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一次 第28章 事后雄风 小狗砚撩完人眼睛一闭就睡着了，王砚舟抱着姜砚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困得眼睛都拉丝了，但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姜砚下午道歉鞠躬的样子，还有该死的邱尚樊说的那些狗屁话 并不算迟到的反思灼的王砚舟五脏六腑攥着疼，他一直以来，甚至直到早上，他都觉得自己算是同龄人中的翘楚，看硬性条件，有车有房有事业，不算大富豪，钱够花也没负债，看软条件，长得一表人才，作风干净，怎么看怎么十佳好男友，但事实总是比良好的自我以为要残酷很多 思想的不成熟和考虑事情的不周全让他只能像隔着毛玻璃一样看姜砚的痛苦，他的抚慰并不奏效，爱人的谅解不是证明他做的好。无能无奈和悔恨在像潮水盖过他的鼻孔，他只能瞪大眼睛看水下窒息的姜砚，却连拉他一把的能力都没有 夜晚的黑暗加剧了王砚舟内心的恐惧，他不能想如果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还像这次一样无能为力只能靠身体的占有的来获得一些安全感吗 客厅的床以前是他父母睡的，王砚舟小时候怕黑就会钻到他们的被窝里取暖，后来得了幽闭恐惧症之后也只能在这张床上睡得着，这一张小小的双人床像大海中沉沉浮浮却永不翻的小船，从小到大载着他的担忧和恐惧前行，现在也载着他和他的爱人前行 迷迷蒙蒙之间王砚舟睡了过去，他在梦里看到了父亲，那个胆小懦弱的男人站在远方注视他，然后转身离去，王砚舟想和他说话，但怎么追也追不上 “王砚舟？王砚舟，你发烧了，醒来先喝药”王砚舟睁开眼睛，姜砚穿着他的套头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端着水和药轻声喊他 见王砚舟睁开眼睛没有动作，姜砚放下手中的水杯用嘴唇贴王砚舟的额头，很烫 “别是烧傻了，你醒了没啊”姜砚问 王砚舟缓缓地动了一下眼珠，然后使劲儿想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浑身酸的像被车撵了，这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昨天他是奠定了他老攻的地位没错啊 “我咋病了？”王砚舟开口说话，嗓子倒还没烧哑 姜砚扶着他把药喂进去无语的回“是啊，你咋生病了，我都好好的，你们年轻人现在身体这么差劲的吗” 王砚舟反驳的摇摇头，更晕了，他躺下，用最后的力气把姜砚抱在怀里，姜砚也紧紧贴着他，没多会儿姜砚又说话了“啧，这一身汗，早上起来洗澡啊” 王砚舟闭着眼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天天惦记洗澡，身上洗脱皮了回头！” “别拍我屁股，还疼着呢，你这身体咋回事啊，爽完就病啊，一般小说里不都是我发烧吗”姜砚说完蹭着亲他的脸和嘴唇 王砚舟凭着本能回应姜砚的吻，抽空回答“你还看小说呢？”说完揉了揉姜砚的屁股蛋子 “看啊，哎我给你说”姜砚趴起来把头放在王砚舟的胸前说“我当初发现我喜欢男的就是看小说发现的” “看啥小说能发现这个？” “上高中呢会儿，他们都看片儿，看黄文，我跟着也一起看，但我不硬，我甚至觉得就是，嗯”姜砚努力找形容词“就是感觉不对劲，不对，是不得劲，看完我像个道士一样清心寡欲，但是偶尔跟我同桌借了本，她看的就是男的和男的之间的，我一开始当猎奇看的，结果我发现我巨喜欢那本的男主，有一次做梦梦见我还硬了，然后我就发现，我好像没有喜欢的女生，后来看的越来越多，我就知道，我喜欢男的” 王砚舟感觉昏头昏脑的状态好一些了，睁开眼睛看着姜砚，刮了一下姜砚的鼻头说“你同桌男的女的？” 姜砚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你啥关注点！女的，我们那地方要是出个同性恋，十里八村的能找出马仙过来做法，他们宁愿相信同性恋是被附身了也不愿相信真的有人喜欢同性” 姜砚玩了玩王砚舟的头发接着说“我那会儿看都偷着看，晚上钻被窝里还不敢开灯，就怕我奶奶觉得我疯了” 王砚舟摸摸他的脑袋，坏心眼的把所有头发使劲儿全撩上去亲姜砚的脑门儿 “轻点儿！我的发际线！” 俩人乐成一团，姜砚在旁边滚来滚去的翻腾，时不时揪一下王砚舟的头发，一会儿再拽一下他的耳朵，他突然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王砚舟考虑了一下“高中吧，但我不是看小说发现的，就是，咳，现在几点了，要不先睡觉？” “别打岔！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嗯？”姜砚给了他一巴掌 王砚舟转过身把姜砚先抱在怀里，然后双腿夹住他的腰“那我说了啊” “你说你的，你夹住我干嘛”姜砚挣了两下没挣开 “怕你听完打我，现在的我脆弱至极，两拳下去你就没对象了” “行吧，我先听听” “我其实那会儿不知道同性恋的真正意义是什么，身边的人有这么谈的，我看着新鲜，那时候跟着王双印的屁股后面喊哥，他弟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了”王砚舟最后一句话含含糊糊的说出来，姜砚反应了一阵儿才捋清楚他嘴里粘糊了什么 “所以，是杨立先看上你的？” “你先听我说，我跟他一开始也是谈着玩的，但是吧，玩着玩着就”王砚舟越说越心虚 “玩着玩着你当真了是吧！”姜砚抢答 “你到底听不听”王砚舟以权谋私，又拍了他屁股一下 “听听听，你说你说” “然后，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俩考一起了，我爸看见以后觉得我疯了，我就一直跟他较劲儿，那年事情发生以后，我那会儿状态挺疯的，脾气也大，还爱喝酒，身上也没钱，杨立甩了我立马找了个女的谈”王砚舟下意识的用手掌摸姜砚的后背，他一直都觉得姜砚特别好摸，摸得热乎乎软绵绵的特别带劲儿 他继续说“我找他闹过，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谈了个女的，过了没多久吧，大猫带着我学驾照，出门开那种市内拉货的车，然后我们自己倒腾摆摊卖假烟假鞋赚了一笔，等张誉峰和他对象稳定下来我们就决定开酒吧，结果杨立又来找我，我当时差点儿就跟他和好了，有一次他喝醉他朋友打电话叫我过去接他，大概是想撮合一下我们，但也没想到他酒后吐真言吧，他说他不是男同，他看我出手大方觉得跟男的搞对象也没什么” 王砚舟捏了捏姜砚后脖颈的肉，他觉得姜砚像只小猫，他要是可以叼着姜砚的后脖子满街转就好了 “所以你打他是因为这个？”姜砚扣了扣王砚舟的胸 “嗯，我把他从酒吧拽出来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我挺恶心的，没想到我真的喜欢男人，还以为跟大家一样就是玩一玩跟个潮流，我没忍住就给揍了” 姜砚趁着王砚舟分心，使劲儿一挣，从他怀里挣脱，腿一跨，坐在王砚舟腰腹上“你该再揍狠一点” “哎呦卧槽，别打脸啊宝贝儿，还得出去见人呢”王砚舟抬起双手虚虚的捂了一把脸 姜砚作势要锤他，但最后化作一个黏糊糊的湿吻落下去，亲的两人都心猿意马 “我才舍不得打你，你抱紧我，我现在很需要紧紧的那种拥抱”姜砚亲完顺势趴在王砚舟的身上，边冲他耳朵吹气边说 “好嘞，紧紧的抱，抱着睡”王砚舟把被子拉上来把两人缠住，双手紧紧的抱着姜砚，拍了拍姜砚的背说“睡吧”他转头向窗外看出，天快亮了 “等一下！还有个问题”姜砚出声 “啥，别有问题了，快睡觉，我头晕，哎呦我头晕”王砚舟把姜砚的脑袋死死的按在身上不让他开口 姜砚一口咬上去，口感真不错 “嘶，姜砚！属狗的你！” “不，我属马的”姜砚又亲了亲王砚舟被咬的地方继续说“那张誉峰和晓林家里对他俩没意见吗” 王砚舟还是没忍住扒着姜砚的脑门亲了一口，被姜砚把手打开又放上去说“誉峰家里没啥意见，他爸妈是知识分子，对这种事情接受良好，但晓林家里倒是跟你说的一样给他做法来着，但这么几年下来也折腾不动了，就假装不知道，假装这事儿没发生” “哦” “行了赶紧睡” 王砚舟抱着姜砚，二人在清晨太阳升起的前一刻相拥入眠 嘿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事后雄风 第29章 第 29 章 姜砚是被王砚舟烫醒来的，他睁开眼时已经到中午了，外面下了不大不小的雪，看着白茫茫的一片，王砚舟的体温烫得吓人，他晃了晃王砚舟，试图喊他起来，但王砚舟像被梦魇住了一样，睁开眼睛看他一下然后又睡着了，姜砚起来烧了水，想再给王砚舟喂药，仔细一看 “妈的，过期了！”他用被子把王砚舟紧紧的包住，下楼去四楼拿去年王砚舟给他的那一大兜子药，到了四楼，王砚舟的卫衣和外套还在地上扔着，也得亏四楼以上没住人，不然昨晚他俩的动静足够楼下老太太们开一个月的故事会，他这么想着快步上楼 王砚舟怎么叫都是迷迷糊糊的，摸着脑袋像是能把人烧傻的温度，姜砚不敢再随便给他吃药，他打开王砚舟的衣柜，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时髦衣服，他又下楼拿了自己长到能裹腿的大厚羽绒服上来，匆匆忙忙给王砚舟套了条棉裤，就把人往起来拽 王砚舟感觉自己在梦里奔跑，跑着跑着有鹿过来舔他的脑门，他拍开那只鹿的头，继续奔跑，为什么跑？不知道，像是有什么撵着他似的，刚停下歇歇脚，那只鹿又来舔他的脑门，他再次准备抬手拍开鹿的脑袋，但是被鹿一巴掌给打醒了 “王砚舟！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账，你敢扇我！你完蛋了！赶紧给我起来！”姜砚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入他的耳朵，意识回笼 靠！这姜砚怎么还带重影的？他抬手抓住姜砚的脖子拉到自己脸跟前，像动物在寒冷的冬季依偎一样的亲了亲姜砚，又拿脸蹭他 “我好难受姜砚，我吃坏了吗？”王砚舟不清醒地发问 “你傻了，快点儿起来，穿鞋，我带你去医院”姜砚一把把王砚舟从被子扽出来，给他穿上袜子鞋子，架着他往外走 “你胡说，我没傻”王砚舟居然还在反驳 姜砚一手拿着家里钥匙和车钥匙还有身份证，半个身子顶着王砚舟说“闭嘴，腿上使劲儿，迈步，对，就这样，迈步” 两人昨天回来的时候有多狼狈，今天下楼的时候就只能是更狼狈，外面的雪花一飘，王砚舟清醒了一点，哦，昨晚的烧没退，自己这病也真是会挑时候，正是他体现雄□□后风采的日子，给他一下病的弱不禁风的 王砚舟憋着一口气，憋着一股劲儿跟着姜砚慢慢往车上挪 姜砚很快发动汽车开始导航最近的人民医院，王砚舟抽出神智说“去八角楼的那个社区诊所吧，那儿近” 姜砚看王砚舟这副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下一思索，也是，先过去给烧退了，再烧真怕给王砚舟烧成呆子 牙长一截路，姜砚开又野又快，车随便放在一个单元门口就扶着王砚舟进社区医院 还是那套流程，还是那个大夫，王砚舟夹着温度计和姜砚坐在上次姜砚生病靠着的那个暖气片旁边，瓮声瓮气的问“我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帅了？” 没人理他，又问“你屁股疼不疼？” 还是没人理他，再问“你不爱我了！”哦，这次是陈述句 姜砚听着他的话没好气的拧了他胳膊一把说“病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你看我眼睛都不对焦！” 王砚舟很坚持“你肯定觉得我不帅了，我一点儿也不好，我没本事，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姜砚很头疼，这都哪跟哪？大冬天急得他一身的汗，王砚舟还在这儿叫唤 “闭嘴，等会儿看看要不要打针，吊瓶子吧，我陪着你”他还是哄着王砚舟“爱你爱你，你最帅，提上裤子也最爱你” 不知道哪句话挑着王砚舟的神经，他脆弱的像个濒死的流浪狗，眼圈嗡的一下就红了，甚至带着一丝哽咽说“你上次打针我都没陪你，我不是个好人”怪里怪气的结论说完又霸道地开口“我对你不好你也不许走” 姜砚看着他可怜的很，开始逗他“你对我不好我还不能走啊，陪你打完针我就回老家了” 谁知王砚舟还真一鼻子哭出来，死死的攥着姜砚的小拇指“你果然是不爱我了，你别回去，行不行，或者你把我也带回去吧” 姜砚噗噗的笑出声，揉了两把王砚舟的头发，神经病，你对我最好，我哪也不去 大夫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上次害怕打屁股针的小帅哥捂着嘴笑，王砚舟在旁边可怜兮兮的掉小珍珠 “原来你是小舟的朋友啊，我还没见过你呢，你家在几号楼啊？” 哦~又是老相识了 “我跟他一个楼的，姐，你看看他这是不是招风了，昨天二半夜在楼道里给衣服脱了，我半夜给喂了感康和布洛芬，但是是过期的药，这个有影响吗？”姜砚回答 大夫拿出王砚舟的体温计，看了看听着姜砚的话皱眉说“哎呦，这都38度多了，大半夜在楼道里脱什么衣服啊？” 无心的一问，姜砚闹了个大红脸没回答，她看着两人奇怪的样子只当是年轻小伙子大半夜疯玩回来嫌热犯神经病，把身体不当回事，没再说什么开了三天的吊针就让姜砚扶着王砚舟进去了 王砚舟打上针没半天就靠着姜砚睡得结结实实，姜砚看了眼时间，俩人还没吃东西，王砚舟这里离不开人，叫外卖肯定没家里做的干净卫生，他拿出手机给小猫打去电话 “喂？小猫快！救命的大事”姜砚语气严肃夸张 “啊！什么事儿！是不是那个傻逼又他妈找你去了！操！小舟在哪儿呢！”听着电话那头一阵细细簌簌，想来大概是小猫弹射起床穿衣准备出门 “我们在社区诊所呢，王砚舟发烧了，我现在回不去，你能不能整点儿清淡的吃的，他不吃饭就打针不好” …… 一阵沉默 小猫在电话那头一个大喘气，大嗓门扯着喊“你俩有病！你俩都有病！吓死我了！王砚舟一年生不了一次病！就你还当回事儿！”说完就把电话摁了 姜砚倒是不担心小猫不送饭，比起自己，小猫知道王砚舟发烧肯定是最着急的 不多时小猫就拉拉着一张臭脸进来，后面还跟着大猫和晓林，晓林进来摸了摸王砚舟的脑门，对着姜砚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在王砚舟的耳边猛地大喊一声“起床啦！” 王砚舟一阵抽搐往起来弹，大猫顺势一把给按在椅子上，把小猫手里的饭盒拿过来，一样一样的往外拿，姜砚看的呆住了，这可比自己说的清淡饮食要不清淡多了，他疑惑的向大猫看去 大猫说“这是咱们吃的，他的在晓林哪儿” 大盘鸡拌面，羊肉串，牛肉饭，牛肉汤 一样一样看的姜砚直冒口水，再看王砚舟，一副视死如归又早已料到的神情，他恹恹的冲着晓林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扎进姜砚怀里哼唧 “行了，别哼唧了，吃饭，姜砚这一大中午的陪着你也一口没吃呢，来吧。老张亲自炖的牛肉，没调味儿，还有牛肉汤，这我前天从我妈那儿拿的花卷，你不是最爱吃了吗？”晓林给王砚舟准备他的病号饭，拿到王砚舟的面前就拉着姜砚过去吃他们的香香饭 姜砚看着王砚舟实在可怜，勺子拿在手里颤颤巍巍，半掉不掉的样子，想过去喂饭又被小猫叫住“没事儿，他自己能吃，你知道吗！你给我打电话差点儿吓死我！你别跟王砚舟学的蔫儿坏” 被迫看了一场吃播的王砚舟脸色更差，他草草的把饭吃完就用一双可怜至极的眼睛盯着姜砚，整的姜砚活有种背叛亲夫的错觉 姜砚吃着想起来问晓林“咋你们仨一起来了” 晓林给姜砚夹了一块大鸡腿肉说“本来今天在家做饭想叫你们晚上过来，我给小猫打电话让他接你们，他说小舟要病死了，我干脆给饭带过来吃，张誉峰这混小子跟我闹脾气，烦死了，我索性没等他直接过来了” “啊？” “我给你说，张誉峰这几天就找抽！烦人的很，你家反正多一张床，我搬过来得了”晓林边吃饭边吐槽 大猫边吐骨头边问“他又干啥？你俩咋没一天消停的” “他被外派到西安去了，非得让我跟着，说什么都不听，这几天收拾行李脸拉得跟驴一样长，看见他就心烦” 小猫又问“你为啥不去？” 晓林把嘴里的饭嚼完咽下去长叹一口气“你说呢，全是生活成本啊，租房，水电，等他过去踏实点儿，我再搬也行啊，而且去了我还得重新找工作，想想都烦，现在工作是那么好找的么” 趁着晓林跟大小猫吐槽的劲儿，姜砚偷了一块鸡肉，悄悄过去给王砚舟喂，王砚舟一副能把他盯穿的眼神看着他愤愤地说“他们烦死了！你也不管我！” 姜砚好声好气的哄“这不是给你吃点儿有滋味的么，行了行了，我哪能不管你” “你嘴边还有牛肉饭粒” …… 姜砚一抹嘴，还真是，啧，只能怪晓林厨艺太好 “再吃两口，把汤喝了，闻着撒了好多胡椒粉”姜砚转移话题 “呛死人了，张誉峰也绝对是故意的！”王砚舟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好兄弟 “乖，喝完发发汗，发发汗就好了” 突然发现王砚舟你命太好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 29 章 第30章 普通的一天 正说着张誉峰，张誉峰就从门口进来了 “呦，你这脸快拉到脚背上了”大猫调侃 “后天晚上上家来吃饭”张誉峰语气冷漠生硬 “干啥？”小猫问 张誉峰坐在晓林旁边拽拽他的衣服，见晓林没反应语气更冷漠生硬“我得提前走了，差不多年二十六左右” “啊？这么早，上次不还说得等到年后了吗？”大猫问 张誉峰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烦死了，原本跟我一起的那个小伙，家里给整到电网了，今早交的辞职报告，他前脚刚走不到十分钟我这边通知就下来了” 众人了然，合计拿大小伙子当苦力派过去干活呢 姜砚又问“那酒吧呢？你这一走，缺人手啊” 晓林抢答“我还在呢，我要过去也得等年过完了再说” 晓林话一出，张誉峰脸色难看的像活吞了苍蝇，他站起来两步走到王砚舟旁边，冲的王砚舟的后背就是一巴掌，很难不怀疑这是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泄愤 “你傻逼啊！我病得就剩三成生命力了，你还打我泄火”王砚舟在椅子上保持一只手不动的姿势开始扭动，试图缓解后背的疼痛 姜砚笑着给他揉背，煞有其事的说“你最厉害了，你看这会儿都生龙活虎的，给你打不死的” 但是你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啊！王砚舟无力内心吐槽 晓林站起来收拾了一下饭盒，一个眼神都没给张誉峰，收拾得差不多把垃圾留给大小猫，打了招呼转身就走，看的姜砚更是瞠目结舌，这俩闹起脾气来这样的？ 大小猫过来牛头不对马嘴的安慰张誉峰，俩单身直男越说越烦，被张誉峰赶走了 王砚舟还有一瓶就吊完了，精神头确实回来了不少，看着张誉峰说“他又不是不去，你至于的么” 张誉峰怼回去“让你跟姜砚分开半年一年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砚舟大义凛然的善解人意，“要是正事我肯定不跟他闹，谁跟你一样，别人多看晓林一眼，你恨不得上去啃人家两口” 张誉峰提起一口气又叹出去，低着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怎么追的人，我能有安全感吗，而且一直以来他工资更高，学历更高，我工资加酒吧分红都赶不上他，别提我多烦了，这次明摆着是个好机会，我得好好挣钱啊，而且他家里一直不同意，我去了几次都笑眯眯的给我挡出门，我要是不争气，我跟他屁都别想了” 姜砚看不下去劝慰“他比你大好几岁呢，事业有成也是应该的啊，你挣的也不少，他是想等你稳定点儿再过去，不然一去你熟悉新环境他得找新工作，事儿赶事儿” “我不嫌麻烦！我就是不能跟他分居，反正怎么说都不能分”张誉峰认死理 “那你别去了，这儿待着吧，肯定不分居”王砚舟开始泼冷水 张誉峰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陪着王砚舟把最后一瓶吊完，又帮着姜砚给王砚舟扶上楼才走 王砚舟躺在床上不安分，抱着姜砚浑身摸，摸着摸着把人扒光，在身上胡乱点火，姜砚把他手打开厉声笑骂“啧，你干啥！脑子烧糊涂了是吧！” “我才没糊涂，你过来我摸摸消肿了吗”王砚舟不要脸的回答 “消个屁，诊所的凳子太硬了，膈的我难受的很，我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要个垫子”姜砚躲开王砚舟的作乱之手说 “那我给你揉揉” “你给我安分点儿，睡觉！”姜砚索性坐起来把裤衩穿好，用被子捂着王砚舟不让他乱动 “我好了，出来的时候不是还测体温了吗，三十七度九，我不难受了”王砚舟还试图抵抗 见姜砚不吃这一套又开始换招数“那我给你抹药” 姜砚看他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样子，想，算了，俩人昨天才算第一次，别说王砚舟，他一想起来都感觉那个劲儿散的浑身都是，他趴下，踹了王砚舟一脚说“那就只能抹药” 王砚舟翻身起来拿起药膏，又拉上窗帘，坐在姜砚两腿中间，用手挖出一大坨药膏，姜砚忍不住跪起来，扭头看王砚舟，眼神模糊着渴望 你可要没劲儿我可以坐着自己来，当然这句没说出口 王砚舟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他腿上，姜砚没一会儿就缴械投降，王砚舟这才说“还肿着呢” 王砚舟永远不会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姜砚缓了缓身体里的快感，低下头 太好了，我们没救了，两张床全成狗屎了，这下想睡也躺不下去了，姜砚想起来赶紧把家里收拾了，自从昨天中午匆匆出门，晚上回来大闹一通，这家里的遭乱程度已经不是他能接受的了，王砚舟还是感觉虚，但搂着姜砚进浴室还是不费力的，他打开热水给两人洗澡，姜砚问“你烧还没退，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王砚舟往浴室里挤，“不行，誉峰那一晚牛肉汤辣得我一身汗，难受死了，洗完不着凉就行了” “那我们洗快点儿” 两人冲了个快澡，王砚舟身在病中享受着一切福利待遇，姜砚又是给吹头发，又是给熬姜汤，不过就是在里面搁了几块红糖 王砚舟看着姜砚的背影想起了张誉峰的话，他不知道姜砚的家庭，但这几年姜砚都没回去过，他和姜砚应该是没有家里人不同意这么一条路走了，但就窝在花园西，他每天晚出晚归的，姜砚的工作也不是特别的稳定，要是真往一辈子打算，这么过肯定不行，但要现在让王砚舟想辙儿，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什么想法 去外地？去大城市？他没那个学历和经验，这一走酒吧又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姜砚愿意离开吗 王砚舟想得太多，整个脑子都绕成了一个毛线团，他把姜糖水喝完，就起来把两张床给收拾了，姜砚在一边捣鼓手机，看也不看他一眼 果然在病中就格外地脆弱和粘人啊，王砚舟如此感叹也是如此做的，他凑过去把姜砚一把抄在自己腿上，抱着人使劲儿腻歪 撇了一眼姜砚的手机，王砚舟问“你买什么呢？这么大尺寸？一米八成两米二？窗帘啊？不过也是，家里现在这个窗帘没你以前的遮光，换一个也挺好的”说着掏出手机开始看遮光窗帘 “不是，不买窗帘了，这几天睡习惯了感觉还挺舒服的”姜砚没抬头继续在手机上购物 “那你看啥呢？”不是窗帘要这么大尺寸干嘛 “哎呀你可别问了，烦死了”姜砚莫名的感到不好意思，要他怎么说自己买隔水床单呢，这多害臊啊 王砚舟把姜砚手机拿过来看“隔水床单？硅胶的，这睡着身上沾得很吧，买个纯棉的啊，你”哦！操，真是烧傻了 王砚舟知道姜砚这是要买什么了，他心里爽的一阵一阵的抽，把姜砚的手机放在旁边，从坐着的姿势倒下去躺着，也不说话，一口一口地咬姜砚的脖子 “你真是属狗的！”姜砚推了他一把，见王砚舟没反应，他又说“你有没有觉得咋俩这短短几天胖了不少？咱俩不能没事儿干就在家里躺着，出去打羽毛球吧？” “胖了才好，胖乎乎的摸着多舒服，你看你肉多会长，全在屁股上了”说着还拍了姜砚的屁股一下 真是不知道哪来的死毛病！要么咬人要么就是拍屁股！ “那也不能一直躺着，吃了睡睡了吃养猪呢？等你好了咱俩得出去运动”姜砚单方面做了决定 “等我好了多做点儿室内运动就行了，外面那么冷出去冻人”王砚舟不要脸的回答道 姜砚不客气的给他胳膊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巴掌说“啧，你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你” 王砚舟立马狡辩“那是你的错，我看见你就只想抱着你睡觉，咋能怪我呢！” “你真是油嘴滑舌！烦死了” “不烦不烦不烦，给我亲一下快点，给我亲一下” 姜砚沉溺于和王砚舟的温情时刻，不止王砚舟看见他就只想赖唧在他身上，他看见王砚舟也只想跟他黏在一起什么也不干，哎！爱情使人堕落啊！ 二人抱着在新换的床单上说小话，一会儿姜砚就吱吱的笑，王砚舟搂着人这儿亲一口那儿亲一口，一下午的时光过得飞快，姜砚还抱着王砚舟听他讲大学里的故事，肚子不争气的咕了一声 “想吃啥？我给你做”王砚舟自告奋勇 “你等一下”姜砚坐起来又拿着手机捣鼓，不一会儿他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王砚舟说“想不想吃涮羊肉，我刚才查了，你可以吃，还能增强免疫力” “我啥时候都能吃，走，起来换衣服”王砚舟一骨碌爬起来 “走走走！” 这样平静美好的生活才是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普通的一天 第31章 冷战 这顿饭还是在“很牛的”那家涮羊肉馆，姜砚一进门馋虫就被勾起来了，他拉着王砚舟坐下快速的点完餐，还好这家上菜速度也从来不令人失望，姜砚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咕嘟咕嘟的锅，一口一口吃的满头大汗，王砚舟胃口没那么好，动了几筷子就抱着羊汤一直喝，内心感慨，上次来这儿吃饭还是为了答谢姜砚收留了他一晚，后来几次都因为不大不小的事情耽搁了，有心跟姜砚说道说道，姜砚倒是一个眼神没给他只顾着猛猛吃肉 “没人跟你抢，姜工，咱其实可以吃的斯文一点”王砚舟给姜砚擦了擦嘴 姜砚百忙之中叼了个空回他“再给我要一碟糖蒜吧” …… 王砚舟失笑，他喝了一天的汤，这会儿刚好想找厕所，问服务员要了一碟糖蒜就去卫生间了 只是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王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啊” 王双印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他眯着眼睛从镜子里看王砚舟，甩了甩手上的水说“嗯，跟家里人来的，你呢？” 得，冤家路窄 “我也是跟家里人”王砚舟笑着回 王双印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王砚舟，拿出烟抽，跟王砚舟边往外走边问“家里人？大小猫兄弟俩啊” 王砚舟接过烟没有点，拿在手上转着玩，“不是，我对象” “哦，那天不是说好大家一起喝酒吗，你们怎么直接走了，我后来还问大猫咋回事儿，大猫说你们小两口闹矛盾呢” 王砚舟看着王双□□里冷笑，面子上不显还一副懵了的样子说“没啊，那天见着杨立了，这多尴尬啊，我还想着过几天叫你吃饭，谁知道转天我就病了，你看”说着王砚舟把中午打针的手拿过去给王双印看“这今天刚吊完瓶子，还有两天呢” “是着凉了吧，今年冬天冷，别觉得年轻就不好好穿棉裤”王双印话说得关怀至极 “就是，这也是给我长教训了，太年轻了啊还是” 两人一句一句的绕着弯子说话，刚走到外面就看见杨立坐在姜砚的旁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王双印笑了一下说“我看着还挺和平的啊，没啥尴尬的啊” 王砚舟脚下一顿快步走过去，一把把杨立从椅子上拉起来厉声道“谁让你坐这儿的？” 杨立冷哼了一声，甩开王砚舟抓着他卫衣的手，指了一下还在埋头吃饭的姜砚说“他啊，交朋友呢不行吗？你管的着吗？” 王砚舟看着不吭声低头吃饭的姜砚，把杨立一把推到走过来的王双印身边，用身体掩着姜砚说“他没你这么个朋友，也不会交你这么个朋友” 杨立脸色难看正想说什么被王双印拉了一把，王双印走到姜砚跟前笑着说“小舟火气旺，别那么着急，你是小舟的男朋友吧？你好，他们都管我叫王哥，那天你们走的急咱们没见上，今天还是有缘分，我弟弟小，说话没分寸，你别太往心上去” 姜砚咽下嘴里的一口肉，慢条斯理地擦了嘴，又拿出就一根烟点上，十足十的派头，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对着王双印说“你好”然后扭头对着王砚舟问“吃饱了吗？” 王砚舟头点的像拨浪鼓“饱了” “那走吧” 王双印兄弟俩被晾着，王砚舟也不解围，一双眼看着姜砚穿衣灭烟，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王双印脸色难看，伸手不打笑脸人，姜砚的做法可谓是一点面子没给他，刚想说话，姜砚转身对杨立说“没礼貌的小孩，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教的，你刚对我说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说完姜砚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王砚舟跟王双印打了个招呼快步跟上 出了门姜砚脸色铁青，王砚舟拉也拉不住，硬着头皮跟着走，两人上车后王砚舟问“他说什么了？” “宝贝姜砚？” “姜小砚？” “亲亲宝贝儿大老婆你理理我啊” 姜砚被吵得烦，轻轻的给了王砚舟一巴掌“回家，你闭嘴” 王砚舟静静的看了会儿姜砚，他凑过去亲了亲姜砚的眼角，把姜砚的眼尾亲的红彤彤一片见姜砚不躲开，又下去咬着姜砚的下嘴唇磨了磨，姜砚没反应，始终冷着一张脸 王砚舟叹了口气，又亲了亲他说“那先回家” 出门的时候的兴奋劲儿跟上辈子似的，姜砚就觉得自己气顶脑门，他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给杨立一拳 回家之后姜砚还是不吭声，安静的自己脱了衣服洗了澡，出来吹干头发然后抱着电脑开始工作，答应给季瑶的钱他得挣，日子还得过，一直休息也不是个事儿 他进入了专注的状态，苦的就是王砚舟，王砚舟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高高兴兴吃个饭也能碰见扫把星。 姜砚一路无话，刚才自己想跟进浴室一起洗，被姜砚的眼神给瞪出来，想着王砚舟也一肚子闷火，他妈的几年见不着一次，他刚谈上恋爱杨立就像个神出鬼没的蟑螂开始无处不在 姜砚冷漠的态度一直保持到晚上睡觉，他钻进被子面对着墙，给王砚舟是留了睡觉的位置，但王砚舟一趟下去他就挪，俩人中间还能躺十个大猫的距离，王砚舟追着姜砚抱，越闹俩人心里的火就越大 没忍住的还是炮仗王，他直接翻身坐起来，拽着姜砚的胳膊硬是把人拉起来，声音里憋着火问“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啊，我去收拾他行不行” 姜砚还是不说话，闷葫芦一样被拽起来也生无可恋的塌着腰扣被子 王砚舟越着急火越大，翻身起来穿衣服，边穿边放狠话“行，那我现在就给他逮过来，我问问他要干啥！我问问他到底他妈的有完没完！” 姜砚终于正眼看了一回王砚舟，王砚舟一时之间没有了动作，见王砚舟没下一步动作，姜砚又躺下，还是不说话，王砚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也沉默着钻进被窝，他试探性地靠近姜砚伸手揽了揽，姜砚没再挪，王砚舟抱了个满怀，过了一阵他亲亲姜砚的脸，轻声说“对不起，我就是太着急了，我没想着吼你” 姜砚还是不说话，任王砚舟急得心里上蹿下跳，手还是老老实实抱着姜砚不松开，他没有刚才的气势原因很简单，姜砚的很多样子他都见过了，但刚才那眼神很可怕，王砚舟觉得心里生寒气，那一眼很冷静很烦躁还带着些许嘲弄，王砚舟后悔自己没多读书，他解读不出来姜砚的意思，本能告诉他如果今天真的出去找杨立问是怎么回事，他就完了 一夜无话，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姜砚就起来了，他起床做了些清淡的饭，把王砚舟叫起来吃完就催着他去打针，王砚舟看起来憔悴的很，眼下的乌青活像被谁揍了一拳，味同嚼蜡的随便填了几口俩人就出门了 到了诊所，姜砚捣鼓手机，王砚舟拉着他的袖子不松开，想说点儿什么又实在不知道除了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以外还有什么好说，死一般的寂静僵持到小猫来终于缓解了 “吃了没你俩？我妈昨天包的素包子，青菜香菇馅儿的，我带了好几个” 小猫说完才发现不对劲儿，姜砚一脸的疲惫甚至带着点儿神伤，王砚舟看起来真的像病入膏肓了一样，这俩人不对，咋最近都闹矛盾啊，晓林和誉峰那边死气沉沉，这边又风雨欲来的架势，头一次几人凑在一起吃饭这么沉默 小猫如坐针毡，待了没几分钟就溜之大吉，还在群里给“家人们”避雷 ‘今天都别去探病啊，那两口子也闹呢，我饭吃得都冷冰冰的’ 没人回应 王砚舟今天打针漫长的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还有两瓶！ “操！” 姜砚终于把手机放下了，他坐在王砚舟身边看着他，王砚舟脱口而出“不是，没说你宝贝儿，我就是觉得今天药滴的太慢了” 姜砚没回答他，看了看门口确定今天那群打针的老头老太太还没来，低头把脑袋磕在王砚舟的肩膀上蹭了两下，王砚舟以为他在哭，急得顾不上一只手还在打针就想抱他 姜砚把他按住，缓了一下情绪开口“对不起” “放屁！”不文明的反驳完王砚舟也不知道说什么，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他昨天说什么了到底” 越吵越亲，不担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冷战 第32章 和好 姜砚离他更近了，抱着的王砚舟的肩膀说“杨立说他早就后悔了，他喜欢你，跟我说一时的激情不能算感情”他苦笑了一下“问我他要追你我有没有意见” 王砚舟刚要开口，姜砚捂住他的嘴继续说“这儿的朋友一片连着一片，有心打听一问就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杨立说你对我是好奇和新鲜感，说你大一的时候为了他不回家，赚的所有钱给他，你从来不对他发火” 姜砚越说越难过，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们在一起的太快了，我们会分开吗？” 姜砚是个内向又外向的人，他一直这么评判自己，过早独立的生活和充斥着整个童年的孤独让他面对亲密关系总会有不实感，他一边告诉自己，王砚舟很好，他是最好的，你很喜欢他，一边却会因为杨立**的挑衅和明显的挑拨离间胡思乱想 他理智层面上知道王砚舟不会和杨立和好，关于性向他们总是谨慎又充满警惕的，踩了雷的杨立，王砚舟不会再跟他有感情上的联系 可他们呢？他匆匆来这个城市，机缘巧合认识王砚舟，王砚舟的爱意来的凶猛又快速，那爱意褪去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来势汹汹也去势汹汹吗？两性的契合下王砚舟对他包容又爱护，等激情和新鲜感消失呢？ 姜砚强烈的不安让他把自己包裹起来，他看着王砚舟因为他的沉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今天王砚舟看起来很不好，短短的胡茬冒出来，两眼布满血丝，他还是不忍心，要一个保证就行，要王砚舟给他一个不带期限的保证就可以，他接受所有关系的结果，他想，我能接受的 王砚舟听姜砚说完一只手紧紧的抱着他，不断地上下抚摸，安慰和爱意顺着姜砚的后背沁到他的骨血里 王砚舟的声音里全是安抚和歉意“他故意恶心你呢，早八辈子断了关系的现在说喜欢这不是放屁呢吗，还有说什么激情不激情的，姜砚，别的我不能保证，但只要我王砚舟一口气在，有一口饭吃，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不爱你” 他抬手摸了摸姜砚悲伤的双眼，姜砚闭着眼睛没躲开，王砚舟接着说“要是可以，我想咱俩能长在一起就好了，肉连着肉，血管连着血管，我从来没想过在我的生活里能遇见你，我爱你不是冲动不是新鲜，是老天爷就写好的剧本，只要我看见你，我认识了你，我就会一直追着你，一直抱着你，一直爱着你” “姜砚，别信别人，信我” 王砚舟给出的承诺比姜砚期待的高出一截，姜砚顺着王砚舟的话想，他们的骨血长在一起，他们在每天的晨曦和朝阳都亲密的永不分离，他们要像共生体一样把自己融入对方的骨头，王砚舟说，别信别人，信他 姜砚松开王砚舟，做贼一样的亲了亲王砚舟的嘴角，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阳光和煦但是刺眼，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打在地面上，这个空间属于他们，不能为众人知的隐秘爱情在这里疯狂生长扎根在两人的心脏 姜砚起来把小猫带来凉掉的包子吃掉，又叫大夫过来换了新药，他坐在王砚舟身边，他紧紧握着王砚舟的手，然后用衣服盖住 王砚舟搓了一下他的手背，用商量的语气跟姜砚说“以后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好不好？你什么也不说，昨晚还那么看我，我心脏都快停了姜砚，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我们不是长在一起的吗？你很爱我的不是吗？” 姜砚点点头，和王砚舟对视，眼神缠绵，他想，自己在王砚舟面前迟早有一天会**的，他心甘情愿 “走吧”晓林和张誉峰在八角楼社区诊所门外站着抽烟，手里还提着病号饭 张誉峰拉住晓林说“把饭送了走吧，再跟他俩坐会儿” 晓林不避讳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人家俩说小话呢，我要是不拉着你，你还能听完了！有点儿自觉的” 张誉峰的肩膀垮下来，直接蹲在道边儿，又点了一根烟，看着烟慢慢的飘走，他没说话，晓林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背又说一边“走吧” 张誉峰慢慢的把一根烟抽完，保持着蹲姿抬头看晓林说“哥，我不想跟你吵了，这几天累死了，你陪我会儿” “烦死了，谁跟你吵了”晓林听他说完话，也顺势蹲下，只不过把大半个身子全部倚在张誉峰身上，牛马不相及的说“要是有人从后面看咱俩，会不会觉得咱俩在大马路上拉屎？” “管他呢”张誉峰伸出手揽着晓林的肩膀，侧过头大大方方的亲了他一口 “边儿去，大街上呢”晓林把他的手扒开 张誉峰啧了一声还是用手揽着他的肩膀“那咋了，我亲我老婆谁有意见？” 晓林哼哼笑了两声，没再把他的手扒开，看了会儿诊所大门旁边已经关门的裁缝铺说“你去西安好好干活，把狗脾气收起来，别天天吃外卖听见没，重点是保持锻炼别等我过去你胖成球” 张誉峰听到这个话，整个人耷拉下来，还想从兜里掏烟，晓林见状过去掰着他的头朝着嘴上狠狠撞了一下，又摸摸他的脑袋才说“我们才不会分开呢，等我这边年过完，把工作的事情交接了我就来找你，我早上算了，咱的存款支撑得起我们在西安先稳着，你别着急，听话嗷” 语气里满满的哄小孩意味，上大学的时候张誉峰最喜欢晓林这么哄他，后来就不行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工作工作不行，学历学历不行，什么都落着晓林一大步，晓林从来不跟他说家里的反对和工作上的不舒心，这种不被依靠的感觉烂透了 他们就这么蹲着，时不时凑过去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一口对方 “我靠！晓林？” 姜砚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俩蹲在路边数脚底下的蚂蚁，俩人一个穿的正装一个穿的睡衣，头都不抬还边数边乐 听到姜砚的声音他俩同时抬头，张誉峰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窘迫的表情，晓林扶着腿想站起来，谁料腿麻了没站稳歪歪斜斜的往边上倒“救命啊我靠，我的新衬衫！” 姜砚眼疾手快过去搀着晓林站起来，笑着问“你俩咋不进来啊，蹲路边儿数蚂蚁啊？” 张誉峰歪着嘴说“这叫情趣！切，你跟王砚舟肯定不懂” 见姜砚没反应，张誉峰叹了口气“你别只管他啊，抽我一把，我下半身没知觉了都” 姜砚也不知道被什么击中笑点，乐的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哗哗往外冒，往起来抽张誉峰笑得没劲一下还没扶起来，晓林在旁边边跺脚也跟着笑 可怜的张誉峰又蹲了回去，见状谁都指望不上，冲着晓林喊“老婆，我衣服脏了别打我啊” 一个猛劲儿就往起来站，结果不出所料，结结实实的一个屁股蹲砸地上了，晓林和姜砚笑得更欢 王砚舟在里面先是听见姜砚沉浸式的大笑，跟着就是晓林那种不要肺的笑法儿，买个饭这么开心？没按捺住好奇心的王砚舟身残志坚，一只手高举着吊瓶往外走，看见张誉峰坐在地上也跟着笑，晓林看了一眼王砚舟一手举着瓶子浑身上下僵硬的还要站在人家诊所门口笑，他差点儿一口气没换上来直接笑毙在原地 等几人情绪缓下来，姜砚看到晓林手上的饭盒“你们送饭不进来干嘛啊，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誉峰使劲儿拍屁股上的土，愤愤地说“我俩到门口了，小猫说你俩打架呢，这不给你们冷静的时间嘛”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没事啊，吵着吵着就好了” 王砚舟一脚踹过去，劲儿还不小，大概是在报昨天的仇“屁的话，我们不吵架，谁吵架谁吵” 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晓林决定现在就跟你一起过去了？” 张誉峰跟被点穴一样又耷拉下来，晓林过去给王砚舟又一锤说“刚哄好！谁惹的谁哄！” 姜砚在旁边还吱吱的乐，把晓林的饭盒拿过来说“有现成的我就不买了，你俩吃了没？” “来之前就吃过了，昨天熬的汤还有好多我全拿过来了，你的调味了，小舟的还是只放了胡椒粉”晓林跟姜砚一起把饭盒摆在石头圆桌子上，随手拿了张纸把凳子擦了擦说“刚好今天天气好，外面吃吧，你进去给小舟拿个放瓶子的架子” 张誉峰沉默的进去又沉默的出来 虽然是冬天，还刚下了雪，但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吃冷掉的饭反倒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周边的居民来来往往，不远处还有几个大爷支着桌子打牌，热闹非凡 王砚舟照例吃着没味道的营养病号餐，还被逼着一口没剩，撑的最后站起来都得运个气，姜砚边吃边感慨晓林手艺直逼悦宾楼的大厨，也是一口不剩扫了个干干净净，几人坐在诊所对面的小石桌上一时兴起下五子棋，说着闹着时间过得很快 你看！立马就和好了！绝对不多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和好 第33章 五彩斑斓 “来都来了，晚上一起去酒吧得了，回去我们接着再战！我还不信了我就一直输”王砚舟斗志昂扬 “得了吧，你药输脑子里了，还不抵张誉峰呢，你俩简直菜的没边儿了”大赢家晓林总结战况 姜砚好奇地问“晓林，你跟他们一个学校的，他俩咋这么笨啊” “我读研了，兰大呢！他俩是渣渣” 张誉峰把垃圾收拾了说“不然我们那个破学校哪来的优秀校友，那一届就他一个，年年逮着他演讲” 姜砚若有所思 回去之后，又把大小猫叫来几人凑着打麻将，王砚舟一宿没睡，在卧室补觉，姜砚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下午赢得盆满钵满，晚上大家合计去酒吧点外卖吃，谁也不想做饭，这几天人少，关门时间也早，不过是几人换了个地方接着战斗。 别看王砚舟五子棋下的奇烂无比，算牌居然是一把好手，打的张誉峰脸色铁青，晚饭期间把王砚舟碗里所有的牛肉全挑走才算平了一口气 “你们两口子真是可恶，下午姜砚赢，晚上你赢，还有没有王法？”张誉峰吃着超多肉的炒面含含糊糊地说 王砚舟朝着姜砚卖惨，指控张誉峰的行为压根不搭理他，姜砚给他碗里扒了两块肉意思意思，坐在晓林旁边问他考研的事情 王砚舟怒从心头起，神速的打劫了大猫一番逃之夭夭，可怜的小猫又被亲哥把肉全部挑走，敢怒不敢言 “姜砚，他们咋都这样啊，晓林，你男人欺负王砚舟，王砚舟就欺负我，你遏制一下这个不良循环行不行？”小猫很绝望 “一会儿再说”晓林也敷衍着打发小猫 小猫来回碰钉子，又找大猫求施舍，大猫直接上楼进包厢关了门生人勿近 “考研这事儿复杂吗？我本科毕业其实就想考，但我专业我觉得还挺好的，就单纯的想了想，其实我来这边就是个意外，我不知道王砚舟咋想，但我想待几年攒点儿钱还是去南方那边，那边工厂多，公司多，挣得也多，但就是我这个本科学历可能有点儿费劲”姜砚点着烟跟晓林聊 “复杂倒是不复杂，但就是熬人，我考的那会儿正好是个偶数年，题还难，考的我几近崩溃，你要是真想考，你得狠狠的下决心，最迟年过完就要开始准备了，但你还得工作吧，边工作边考研只会更累的，小舟的想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在这边没什么亲人，你知道的吧，你要走他肯定也走”晓林挑着把碗里的肉挑走，吃了两口面就放下了 “你不吃了？就吃这么点儿？”姜砚看他擦擦嘴喝水很是诧异，晓林说实话体格子很健壮，透着衬衫都能看见胸肌的那种，他默默地比了一下，自己除了个儿高还真是哪哪都不能看 “张誉峰这几天跟我犯病，闹死我了，没啥胃口，你说我又不会跑，我也不会不找他，他轴什么？我跟他这都四年多了，我还能再找个大学生谈把他踹了？”晓林很是不耐烦地说 “我感觉他是有点儿不自信，其实我刚毕业那会儿挣不上钱，我焦虑的都睡不着，你比他大，但他不想被你照顾吧，怎么赶都赶不及，他估计也要焦虑死了”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焦虑也不能变成大胖子，还不得一步一步的走，他啥都没有的时候我俩就谈恋爱了，没道理他会担心现在越来越好了我就跑路啊” 姜砚听得出来晓林是真的不理解，也不知道再怎么劝，叹了口俩人换了话题聊别的 几人吃完晚饭再战，姜砚抱着手机在旁边查考研的事情，张誉峰输的眼红被晓林换下来坐在旁边看他老婆一挽狂澜，关店的时候甚至还意犹未尽，约着明天去诊所几人接着打，被晓林摁下说“明天我俩就不过来了，我看小舟好得差不多了，吃外卖吧，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啊” 大猫表示明天还有别的活要干，小猫作为苦力一并带走，最后王砚舟赢了一兜的现金喜气洋洋的回家，一扫早晨的阴郁 进了门就急吼吼的推着姜砚洗澡，司马昭之心啊！姜砚没让他得逞，往身上打着泡泡说“下个星期咱们换个浴霸？我感觉俩人一起洗还是有点儿冷” 王砚舟不高兴的说“明天就换，真的不能做嘛？” “不能” “哦” 王砚舟复现张誉峰的耷拉模样，姜砚不为所动问“你觉得我考研怎么样？” 王砚舟帮姜砚擦背，愣了一下说“好啊，你这个专业有对口的吗？” 姜砚靠在王砚舟身上摸他新长出来的胡茬“有，我晚上查了，生物医学工程，出来可以做医疗器械，我这个也算” 王砚舟想了想“想考就考，不用想那么多，我给你兜底，那，考哪个学校啥的你咋想的” 姜砚站直面对着王砚舟犹豫的开口“其实这个事儿我得跟你商量” “啊？我不行，我不是学习的料子”王砚舟想也不想下意识拒绝 “不是这样，我要考的话，我想去南方”姜砚紧跟着说“但也得看你，我也可以考离这里近一点的，西安就很好，如果你不愿意离开的话” 姜砚说完很是忐忑的看着王砚舟，王砚舟抱着他，光溜溜的搓来搓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别搓了，一会儿皴儿搓出来！” “搓出来再洗呗”王砚舟接着搓 “真的吗？那酒吧怎么办？你工作啥的咋办啊”姜砚考虑的很多，晓林和张誉峰的事情就摆在他们眼睛跟前，考试这一年上学三年收入肯定比现在还要低一截，如果真去外地，王砚舟怎么办？他们怎么生活，到时候还得租房子，眼睛一睁开就是钱，而且他心里始终装着季瑶 王砚舟又搓了好多泡泡，往他鼻子尖上抹说“别小看我啊姜小砚，酒吧你不用担心，去外地我也能打工，你放心，我说能给你托底就肯定能” 王砚舟说的信誓旦旦，姜砚一时之间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事儿也就只能先按下不表，但考研的事儿他是放到心里了，况且也不能真的就把两人的生活成本全部放在王砚舟一人身上 洗完澡出来，姜砚去吹头发，王砚舟裹着浴巾坐在床上拿手机来回翻着弄，等姜砚吹完，拿着吹风机过来给王砚舟吹，他瞥了一眼就愣住了 “烫啊！”王砚舟尖叫一声 转过头看着姜砚瞪大眼睛看他，看着看着眼睛里就蓄起一捧眼泪，眨巴了两下没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咋了这是？烫手了？姜砚！你咋了？”王砚舟急坏了 姜砚颤抖着说“你刚才干嘛呢？手机上这是干嘛呢” 王砚舟笑了笑看他没事，把人抱在怀里晃着说“把所有钱全部给你，把卡，把钱，把默的股份全给你，我下午就给大猫说这个事儿了” 姜砚的眼泪跟水珠一样簌簌往下掉，王砚舟抱得更紧哄他“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是抱着咱俩过一辈子去的，钱不多”说着啧了一下，男人的胜负欲上来了“肯定没你那个倒霉前男友能给你的多，但我还能挣，想考就考，想上班就上班，想去南方我们就去南方，想回老家我就陪你回老家” 姜砚听完这个话哭的更凶 “哎呦，笑笑啊宝贝儿，我的全部家当全给你，以后你得养我了啊，一家之主啊你可是” 姜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脸埋在王砚舟脖子里哭，没一会儿王砚舟感觉自己肩膀头子都湿了，他笑着说“谁说姜砚是石头，我们姜砚明明是水做的” 姜砚抬头打了他一下，又亲上去，四片嘴唇叠着亲的黏黏糊糊的说“你说啥就是啥” 两人抱着接了一个漫长又湿润的吻，王砚舟破坏气氛“真的想做” “病好了再说，今天打了一天麻将累死了，我给你把头发吹了赶紧睡觉”姜砚还是铁面无私 一晚上没吃着肉的王砚舟燥热难耐，他严重怀疑是这两天晓林的牛肉汤胡椒粉放多了激的，抱着姜砚来回蹭，姜砚一心无杂念，蹭着蹭着睡得更香 第二天一起来姜砚就感觉王砚舟下半身顶着他蹭，蹭的王砚舟一脸焦灼，姜砚就定定的看他也没反应，自己下床去厕所，刚进去门就被姜砚推开 大早上就做手工活，真累人啊！ 大早上就泄元气，又想睡觉了，姜砚被王砚舟从后面环抱着洗手刷牙，摊在洗脸池上生无可恋 “睡个回笼觉吧，下去再去打针吧” 王砚舟美的牙花子都露在外面，姜砚说什么他都美滋滋的说好，他当然想抱着姜砚睡觉了，谁愿意去苦哈哈的打针，拉个小手都得用衣服盖着 第34章 妈妈 下午王砚舟被姜砚苦哈哈的拉起来往诊所走，路上打了八十个哈欠都算少的，一脸的不情愿，等到扎了针刚跟姜砚头对头的说悄悄话还没一会儿，一群大爷大妈乌泱泱的进来，开始针灸按摩打营养针，看见王砚舟，又拉着他扯家长里短的是非，烦不胜烦 等姜砚买完饭回来可算是救命稻草来了，王砚舟起身把早就看好的架子拿起来就走，俩人又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东拉西扯 “好烦呐”王砚舟把头靠在姜砚的肩膀上，揪他的头发玩 “这不出来了吗，别烦了，咱俩接着下五子棋吧”说着打开手机准备打发时间 “不想玩，想回家瘫着”王砚舟提不起兴趣 “马上打完了，还有一瓶，最后一天了别烦”姜砚把他的手从头上拿下去，“我得剪个头发，有点儿挡眼睛了”说着还扒拉了一下刘海 “别剪呗，留长了我给你扎小啾啾”说着还真起了兴致，磨着姜砚在旁边的文具店买了一把小皮筋，他一只手不方便，薅着姜砚的脑毛扎得歪七扭八还觉得美不胜收，拿着手机转圈拍照，姜砚一脸的无奈和宠溺，等王砚舟拍完坐下，摸狗似的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过年我不打算休息了，榆县那个厂说年三十到初四，每天三倍工钱，你们过年酒吧咋安排啊？” 王砚舟听完他说的话正襟危坐，看看周围没人看他俩，猛地过去亲了一口“不用这么着急吧，前两天不还说想出去玩吗，过年就先休息呗，你考研的事情不也得等年过完再开始么” “你懂个屁，我这叫居安思危，手里握的钱越多安全感越多，也不能我真就全职考研去了让你一个人挣钱啊”姜砚说着打了他脑门一下 王砚舟反驳道“怎么不行，咱俩又不会被饿死，默那边我占的不小，你别有这么大压力” 姜砚摇了摇头继续说“没考上咱俩当然还可以慢慢攒几年钱再说出去的事儿，但要是考上了，去外面那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啊”说到这姜砚有点儿理解晓林为什么不愿意直接跟张誉峰一起去西安了，不定数太大，手里没握着保证俩人一年不工作的花销，这个家门还真是不能那么轻易的就两个人都出去，想着他又摇摇头，甚至一年都说少了，租房就是个大问题，大城市月租可跟现在的800比不了，到时候两眼一睁就是几百块钱出去了，钱啊，全是钱！ “要不，我把402的房子退了？每个月省八百，季瑶那边不能真就每个月几百块钱的敷衍过去，那太不像话了”姜砚跟王砚舟打商量 王砚舟摸着他的手，安抚的捏了捏说“也行，那房子现在空着也是空着，白花钱，退的话，你就赶紧联系刘姨，她过年要是去找女儿，年前这房子估计还退不掉” 姜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给房东发消息 “刘姨说，周末才能回来看房子，她周内要带孙子，刚好一会儿回去把东西收拾了，到时候看着把损坏的家具给她赔了，应该不用几大千吧”姜砚很担心前段时间被自己弄坏的那些家具要赔偿很多，尤其是那张茶几，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叹了口气 “不会的，刘姨是好人，热情的很，她不会看你是外地人坐地起价的，况且不还有我呢”王砚舟又摸了摸他的头 姜砚把脑袋在他手上蹭了一下，又把他的手打开，低下声说“你在外面别亲我，也不许摸我！这么多人呢，要是让谁看见了，咱俩全完了” 王砚舟抬起来的手顿了下又放下去，在石桌底下用脚勾了一下姜砚“哎，烦死了，在外面还得假装是朋友” “别烦来烦去的，不假装是朋友，你还想昭告天下咱俩谈恋爱呢？”姜砚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哎！”王砚舟抓住姜砚的“不规范行为”大声说“你自己说的啊不在外面有亲密行为！你越界了你知道吗！” 姜砚好笑的看着王砚舟，没忍住又捏了一下，冲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液体快输完了，俩人回到诊所里面，本来还算热闹的房间一下就安静了，前后突兀大到让姜砚一愣，卧槽！该不会刚才王砚舟亲他被看见了吧！但大家的眼神并没有在他身上做过多停留，反而东一眼西一眼的看王砚舟，生给王砚舟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王砚舟坐在椅子上刷短视频，一个接一个心根本静不下来，姜砚也低着头玩单机小游戏，王砚舟最后一瓶水很快就挂完了，在这种堪称诡异的氛围里 拔了针抬屁股就跑，临出门的时候一个阿姨没忍住叫住王砚舟“那个，小舟”起了个头又犹犹豫豫的不肯说，王砚舟的耐心被磨没了，是看见他跟姜砚亲嘴了吧？是吧！大不了就出柜！操！管天管地还管他跟谁谈恋爱？！ 正当王砚舟抬脚准备直接走出去的时候，那个阿姨再次开口“小舟，我刚听打牛奶的罗奶奶说，你妈回来了” 王砚舟一口气没呼出去又猛地吸进来，瞪着眼睛看着那个阿姨半天没反应，姜砚一听，浑身肌肉都崩起来了，王砚舟的妈妈？我靠！王砚舟的妈妈！ 见王砚舟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阿姨对着姜砚苦口婆心的说“孩子，你，你一会儿劝着点儿小舟啊，这孩子哪跟妈有隔夜仇啊” 这话说得 王砚舟在这个空档里总算理清刚那句话是啥意思了，他妈回来了？回哪了，回家了？他抬腿就往院子里走，一开始走得快，最后几乎是小跑到楼底下，姜砚在后面跟着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砚舟站在楼下，抬头看六楼卧室的窗户，锁一直都没换，所以他妈现在在家吧，他往前走了两步又站定，来回踱步就是不上楼，姜砚过去拉着他进楼道，抱着王砚舟狠狠的顺了两下他的背说“怎么了？不想上去吗？” 王砚舟被抱着，他感觉到自己在抖，说不清是哪种抖，反正牙齿都咬不紧，他想说点儿什么，但现在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他一步一步拉着姜砚走上去，到四楼门口催着姜砚说“开门，快点儿姜砚，我一下晕的站不住了” 姜砚开了门，扶着王砚舟坐在沙发上，他起身去厨房洗了杯子烧了壶水，刚把水端过来，王砚舟拿过来就往嘴里灌，“啊啊啊，卧槽，烫死我了” 姜砚又拉着他去厨房含着冰块冰敷，过了没多会儿，王砚舟拦腰抱着姜砚，沉默的眼泪掉在姜砚的肩膀上，姜砚也抱着他，偏过头亲他的脸颊 王砚舟起初还能忍，慢慢变成啜泣，最后是嚎啕大哭，他勒的姜砚上不来气，什么也不说就是哭，姜砚慢慢的亲着他脸上的泪水亲到眼睛，小声的哄“哭吧，没事儿，我在呢” 等姜砚觉得自己腰快断掉的时候，王砚舟松开他，去厕所洗了把脸拉着姜砚的手就要上楼，姜砚拉住他又抱回去，拍了拍王砚舟的背说“我陪你上去，但咱俩不能拉着手啊” 王砚舟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上去 王砚舟这是第二次觉得自己家的门这么难开，第一次是他爸火化之后他回家，怎么都开不开这个门，最后把钥匙都拧断了还是开不开 再就是现在，怎么都对不准钥匙孔，姜砚安抚的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从他手里拿过钥匙开了门又塞回他的手里说“走，我们进去吧” 一开门，一个略显局促的女人站在门口，就这么阔别多年的母子相见，一时之间没一个人说话，姜砚开口“阿姨好” “哎哎，好，你好，你是？”说完顿了一下，“哦，你是王砚舟的朋友吧，你好你好”她一直紧紧攥着手里的围裙，是姜砚前两天刚买的，她看了眼王砚舟，眼泪直接掉下来，但她笑了一下，往前站了两步去拉王砚舟的胳膊，王砚舟没躲开，麻木的站在门口看着母亲 她戴了眼镜，头发白了大半，也晒黑了，曾经那个慈爱又温柔的母亲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麻木的叫了声妈 “哎哎，好好，回来了就吃饭吧，那个”她把目光转向姜砚 “阿姨我叫姜砚，跟小舟的砚是一个字” “小砚啊，小砚一起吃吧，做的多，一起吃”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往客厅走，王砚舟紧盯着她的腿，看着看着眼睛又红了，硬是憋回去 坐在饭桌上，王砚舟一句话也不说，一口一口的吃饭，王砚舟的妈妈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姜砚递给她纸，也沉默的吃饭，等王砚舟吃完，他就起来去卧室收拾东西，把他和姜砚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行李抱在一起往四楼走，姜砚拉了一下他没拉住，扭头冲他妈妈尴尬的笑了一下，那个女人站在客厅手足无措的看着王砚舟一趟一趟的搬东西，她哭的很小声 王砚舟最后一趟上来拿了洗漱用品拽着姜砚就要离开，她终于说话了 “小舟啊！我是妈妈啊！你要去哪里啊！”字字泣血 王砚舟站在原地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进卧室从柜子里拿了两千块钱放在他妈手里，抖着说“我跟姜砚住一起，就在四楼，你缺什么就告诉我，我完了买完给你拿上来”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拉着姜砚逃兵一样的走了 其实妈妈对于小舟来说一直是很特殊的存在，写大纲的时候想把妈妈写成天使，但是后来精修大纲之后又不是了 我喜欢爱里掺着恨，恨里掺着爱 而且我一直觉得东亚父母的爱一直像一碗夹生的饭，吃得饱，但是很难吃… 就是苦了我们家姜小砚…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剧情好像只能这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妈妈 第35章 眼泪拌饭 回到四楼，王砚舟觉得自己在做梦，坐在沙发上愣神，姜砚越看越心疼他，坐在一边握着王砚舟的手搓，他实在是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王砚舟的妈妈早年一走了之，连王砚舟爸的丧事都没回来，这突然间出现在这里，懵的不止王砚舟一个人，姜砚想发微信叫大小猫回来，又想到他们今天出去拉货了，估计真的见面也得等到晚上再说 他叹口气，揽着王砚舟的半个身子给他顺气，两人坐在沙发上互相依偎，卧室的床上还有一堆刚才拿下来的东西，姜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房子不用退了 他给刘姨发消息，说了声房子不退，一次性又交了一年的租金 啪！ 王砚舟抬手给自己就是一个嘴巴子，姜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按住王砚舟的双手，王砚舟还想给自己一巴掌，姜砚起身跨坐在王砚舟身上，抱着他的头大声说“你干嘛！” 王砚舟把头埋在他怀里，两眼空洞，看着很是可怜，他木木的回答“跟做梦似的姜砚，我妈回来了，她回来干嘛？她为什么要回来？她的腿瘸了你看到了吗？” 王砚舟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姜砚就只能更是糊涂了，他除了抱着王砚舟尽可能地安抚他，好像确实是什么也干不了 王砚舟又哭了，把刚才在楼上憋着的眼泪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他哭的抖，停也停不下来 好一阵过去，王砚舟把姜砚从床上抱起来去卧室，也没管床上堆着的被子和床单枕头直接躺上去，他疯狂的亲吻姜砚，姜砚哼唧了一下顺从的踢掉自己的裤子 堪称粗暴的事情直到天黑才结束，姜砚趴着喘粗气，费力的翻身抱着王砚舟亲他的额头，王砚舟没出来，但他没有再动 突然他哽咽着对姜砚说对不起，顶的更深了，姜砚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王砚舟红着眼睛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姜砚”他看到姜砚被他咬破的胸口和嘴唇，愧疚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这声道歉也不只是为了粗暴的行为道歉，还有对把这种美好事情当作发泄的道歉，他沉溺于姜砚对他百分百的包容，也痛心于姜砚无私的爱 王砚舟脑子很乱，他一会儿想自己好像跟姜砚在一起以后一直在道歉，一会儿想他妈为什么要回来 姜砚没说话，主要也是没力气了，他还是抱着王砚舟轻轻拍他的背，两人在床上躺了很久，王砚舟和姜砚像连体婴儿一样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抱着对方，姜砚感受到他的反反复复，姜砚都担心他这么弄身体出问题 咚咚咚 外面的门被敲响了，是很拘谨又很有礼貌的敲门声，王砚舟闷着头假装听不见，但那声音很执着，三下三下的不停止，姜砚使劲儿把自己从王砚舟身上挪下来，随便拿纸擦了两下就穿着裤子去开门 他猜到了，是王砚舟的妈妈，那个女人看到开门的是姜砚，一瞬间充满希冀的脸上落下一串泪，她梗着脖子往里看了看，不安地问“姜砚，小砚啊，小舟他，他在吗？你们晚上饿不饿？我买了点儿肉，做了红烧肉吃不吃啊？” 那语气里全是希望和迷茫，即便姜砚不知道该如何和长辈交流此刻也不忍心拒绝，但这屋子里现在全是怪味儿，王砚舟还坦坦荡荡的躺在床上，也不能随便让她就这么进去 姜砚思考了一下措辞，回头看了看卧室门说“吃的阿姨，但王砚舟还睡着呢，一会儿我叫他起来上去，阿姨您要不先上去等着” 那个女人听到这个话笑着点了两下头，转身往上走，又扭头看过来，她含着泪对姜砚无声的道谢，姜砚使劲夹着屁股对她笑笑，见她真的上了楼，关了门脱了裤子直接进厕所开水洗澡 中途王砚舟进来抱着他一起洗，姜砚跟他说“你刚才听见了吧，赶紧洗完咱俩上去一趟，别让你妈等的太长时间，好不好”姜砚试探着，他实在不知道王砚舟现在这副样子是愿意上去还是不愿意 好在王砚舟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为了防止明天王砚舟的妈妈再次登门，出来以后姜砚就想去赶紧把屋子收拾了，王砚舟拦着他说“先上去，晚上回来我收拾，你穿你那件白色的毛衣吧，这个，挡不住脖子” 光顾着着急了，随便拿了件就套身上都忘了王砚舟下午啃得他脖子又红又青 两人上楼，还没走到跟前门就打开了，很难不怀疑王砚舟妈妈就站在门口一直等儿子上来吃饭 她看见王砚舟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是没一会儿鼻头又红了，她上前拉着王砚舟的胳膊轻声问“做了红烧肉还有番瓜，你吃不吃西红柿炒鸡蛋啊，吃的话五分钟就好了” 王砚舟有些不自在的把胳膊抽出来摇了摇头，王砚舟的动作让她在原地站着愣了一下，匆忙的转过身擦了一下脸又转回来往前走说“也行，晚上吃太多积食了，先吃饭，不然一会儿肉凉了”又招呼姜砚赶紧过来吃饭 王砚舟还是盯着她的腿欲言又止，最终坐在桌子上还是沉默的吃饭，缺失儿子七八年的时光让这对母子之间始终缠绕着一丝不咸不淡的尴尬，王砚舟的妈妈帮他夹菜也要先问过一声再动筷子，她没吃几口饭一直想着要怎么找点儿话题，但王砚舟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她使劲儿忍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往下掉了两滴眼泪，端起碗掩饰一般的往嘴里扒拉了两口米饭 王砚舟突然给她夹了一筷子肉和一筷子菜说“阿姨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一句话让她的眼泪彻底失去控制，姜砚吃过很多眼泪拌饭，王砚舟妈妈手艺很好，比晓林还要好，但王砚舟妈妈这顿饭一定吃的很咸涩，他这么想，也给她夹了菜夸赞她的厨艺 一顿饭吃得并不快，王砚舟的手机在桌子上一直叮叮当当的响，他看了一眼就给姜砚了，端起碗去厨房洗碗，他妈拦着他一个劲儿说自己洗，王砚舟抢不过她，最后叹了口气说“妈，我会洗碗，你坐着吧” 见面以后第二声妈叫的没有预兆，王砚舟妈妈又定在那儿，点着头，“好好，好，用热水洗啊，这么冷的天冻手” 王砚舟洗碗的时候姜砚看着他手机上的消息，大多数来自他们的群，晓林和张誉峰说是要过来，大小猫问一会儿方不方便到家里来，姜砚一一拒绝了，就说现在王砚舟正在洗碗，啥时候回他也不知道，他俩在402，明天要过来也别找错 王砚舟的妈妈坐在姜砚身边，看着姜砚拿王砚舟的手机熟悉的发消息，她咳了一声问“你跟小舟怎么住在四楼啊？你是他大学同学吗？” 姜砚抬头收了手机，还没说话，就听见“你们关系是不是很好啊？小猫那孩子还跟小舟玩吗？” 姜砚点了点头说“玩的，我不是王砚舟的大学同学，我是来这边工作租在四楼了，刚好认识了以后就玩的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小舟现在做什么工作啊，他交女朋友了吗？”她接着问 “嗯，王砚舟跟大小猫还有他大学同学一起开了个酒吧，生意还不错吧，他倒是没有女朋友”姜砚一一回答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我看你长得小，还以为你没毕业呢” 姜砚笑了笑说“我还比王砚舟大两岁呢阿姨，我是做假牙的” “啊，还比小舟大啊，看着跟学生一样，真好啊，你这个工作好啊，挣得多啊！小舟开酒吧是不是不太稳定啊，他工资” “我工资怎么样姜砚不知道，你要问就问我”王砚舟甩着手上的水进来，语气不善，眉头也拧着，坐在姜砚的旁边接着说“吃喝拉撒我自己养得起，你回来是打算待一阵还是一直住？一直住着我也能顾着你的吃喝，但你要多的我给不了” “不不，不是，我就是问一下，我不是想问你要钱小舟，妈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见王砚舟这副模样，王砚舟妈急忙摆手使劲儿的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也不知道王砚舟是怎么想的，他给三人倒了水，对着他妈说“每个月我只能给你1500，你要是有一天要走就跟我说一声，我俩不一定在家，你做饭的话也不用顿顿都叫，有什么缺的，这两天收拾一下给我说” 王砚舟的妈妈听着王砚舟的话，眼泪已经干在脸上，她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已，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就直愣愣地看着王砚舟 姜砚抓着王砚舟妈妈的手说“阿姨，就是，我俩上班忙，你要是做了饭来敲门都不在家，你还得来回跑，多折腾啊，他不是别的意思”姜砚不知道自己解释的有没有让她不那么伤心 王砚舟妈妈也握着姜砚的手，哽咽的呼了两口气说“嗯嗯，我知道，小舟啊，妈妈不走了，不走了”边说边摇头，从兜里拿出手机又递给王砚舟问“那你把你现在的号码存一下好不好，还有小砚也存一下，我做了饭给你们打电话，好不好啊” 王砚舟接过手机，看见锁屏是他和他妈小时候拍的写真，打开通讯簿，里面置顶的就是儿子，但那个号码他早就不用了，他没再点开翻看这些年他妈有没有给他打电话，把自己的和姜砚的号码存进去就递给了她 三人坐着喝水，王砚舟妈妈不敢再随随便便的问东问西，她手里还攥着那个围裙揉，看着王砚舟又看看姜砚 第36章 搓澡 “那，那明天想吃什么啊？” “你腿怎么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王砚舟开口说“明天不吃了”他又问了一遍“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姜砚自觉现在的场合自己可能不适合待下去了，起身想打招呼找借口先溜，没想到被王砚舟妈一把拽住，她很用力的握着姜砚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姜砚顺着她的力气坐下，看到她嘴唇蠕动了两下，大概是在想要怎么说吧 王砚舟没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儿？” 在王砚舟的追问下，母亲的倔强败下阵来，她还是抓着姜砚，姜砚握了回去，捏捏她的手腕，她在不安中开口“我，我走了以后，我” 说到一半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姜砚干脆起身坐在她旁边，揽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力量，王砚舟看到这一幕脸色很不好看，他直直的盯着母亲，那双眼睛看起来浑浊了太多，怯懦、不安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神 王砚舟没有再等，站起来说“走了” 姜砚还坐着，他是该跟着王砚舟走的，但是王砚舟妈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她看着王砚舟站起来也紧跟着站起来，企图去拉住儿子，但是起的太着急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姜砚扶稳她，一把拉住王砚舟，给王砚舟又拽回沙发上坐着 “你别那么着急，阿姨先喝口水吧”姜砚用手顺着王砚舟妈的背，端起水给她，又看了一眼王砚舟 王砚舟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换了个问法“腿为什么变成这样？” “我刚走的那几年，不在兰城”王砚舟妈的语气小心翼翼 “我知道，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王砚舟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我，我，你别怪我，不是，是妈错了，小舟，是妈错了”她捂着脸哭，整个肩膀都在抖，哽咽着说“后来，我进服装厂，让机器砸断了腿，治了，厂里也给钱了，但是，但是”说着这里，她的哭声更加悲痛，姜砚拿着纸给她擦脸，她一只手紧紧的捏这杯子，捏的手指泛白 姜砚还是给她顺气，用眼神示意王砚舟说点儿什么，王砚舟保持已读不回的态度追问“但是什么？” “他，他，他把钱全部拿走了，把我扔在医院，骨头没长好，我没钱了，只能出院，我又找了好几个裁缝店，没人要我，嫌我做得慢，嫌我是残疾，小舟，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如果不是真没办法了，我绝对不会回来给你添加负担啊，我想一头跳黄河里算了，死了干净，但我舍不得你啊，小舟，妈后来试着联系过你，你的电话换了，小猫他们电话也换了，妈错了啊！是我错了！是我毁了这个家！”说着她用手使劲儿砸自己的腿，眼泪决了堤，积压许久的情绪奔涌而出，哭的整张脸都涨成了紫色，姜砚拉住她的手安慰着，王砚舟听完像是被钉在一边，他看着母亲的眼泪和那条明显短了一截的腿 王砚舟握拳握得噔噔响，他想他现在是愤怒的，他又开始抖，抖得坐不住，于是他站起来冲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宣泄“你错了？不！你没错！你是最对的！你不是去过更好的生活了吗？啊？你不是找到了比我爸更好的男人了吗？怎么腿就瘸了？拿走的钱呢？嗯？你知道把家里的钱全部拿走！为什么还要把钱再全部给那个畜生！你不是很聪明的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离开这个家了吗！回来干嘛！干嘛还要给我做饭！干嘛要道歉！为什么说你错了！为什么！” 王砚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乱挥着胳膊大声质问，但他想他也是悲伤的，不争气的眼泪呼啦啦地流，他抬手摁了摁眼睛，眼珠子嗡嗡的疼，他的母亲在他的一声声质问下，低声地哭，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说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但不是哪样的她也说不出来 姜砚一个头三个大，他起身拉住王砚舟，一把搂住王砚舟低声说“好了，好了，你别喊你先别喊”王砚舟的手被姜砚攥着，他梗着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她，王砚舟气的一个劲儿的喘气，姜砚把杯子递给他要他喝水，喝进去几口不知道，但大多数是撒了出来 王砚舟妈抖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靠近王砚舟，她哭得满脸的眼泪和鼻涕，她囫囵擦了一下，想要握住王砚舟的手，王砚舟大力的甩开，还是瞪着她 这样的愤怒的情绪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再次决堤，王砚舟把头抵在姜砚的肩膀上放声大哭，但这次他没有甩开母亲的手，王砚舟妈妈拉着他的手轻声的一遍遍重复“妈错了，妈不走了” 姜砚觉得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大半，王砚舟的情绪缓和下来，至少不再是嚎着哭，他虚虚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没再看她，喘着气说“早点儿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就走了，姜砚扶着王砚舟妈坐在沙发上说“阿姨，晚上早点儿睡，别哭了，王砚舟他就是嘴硬心软，阿姨你别跟他着急，我下去劝劝他” 王砚舟妈妈抖着喝水，点点头对姜砚道了谢，王砚舟又折返回来对姜砚喊“你不睡觉吗！赶紧走了！” 姜砚又跟她说了两句这才跟着王砚舟下去 到了四楼，姜砚没理王砚舟径自脱了衣服进浴室，王砚舟在外面坐了好半天姜砚也没出来，他也脱了衣服进浴室，姜砚在搓澡，见他进来背过身去还是不理他 王砚舟过去从后面抱着他，把头放在他肩膀上闷闷的说“不理我” 姜砚把他推开，继续搓身上，王砚舟又粘上去“不理我明天拉不出屎” “你幼稚不幼稚？”姜砚肯跟他说话了 “幼稚，我比你小当然幼稚了”王砚舟很理直气壮 姜砚把水打开，两人都冲的湿乎乎的，他把搓澡巾给王砚舟“搓背” 王砚舟一下一下的给他搓澡，搓到腰上的时候他说“你这翅根上好多皴儿啊，把水打开冲一下我再搓两遍” “烦不烦你！搓澡就搓澡，哪来的话，嗓子都哑了就少说话”姜砚打开水先对着王砚舟脸冲了一下 王砚舟笑着给他冲身上，又问“为什么不理我？” 姜砚把一只胳膊举过头顶侧着抻着身子说“侧边也搓一下，我平时够不着，你对你妈妈是不是态度太激动了，要么就是不说话，要么就是吼，她岁数也大了，你有气，也别那么吼她” “换边儿，胳膊抬起来，你这脖子这里平时也搓不干净吧，搓不干净喊我我给你搓啊” “一洗澡你就想那什么，咋喊你搓澡啊”姜砚把手上的水甩在他脸上 “我是生气，她一声不吭地走了，又冷不丁的回来了”王砚舟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时候我爸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一个都没接，后来我就给她发短信，她也不回，我借着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哭，她什么话也没说，听我哭完就挂了，我恨死她了” “嗯，恨死了明天还去医院呢，那，你妈妈说的那个男的，要不要找啊？”姜砚问 王砚舟皱着眉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踩着我腿，我给你搓搓膝盖，不找了，恨她归恨她，去医院是去医院，这两码事” “啧，你轻点儿，主要是侧边，这胯骨轴子我自己搓疼得很”又说“为什么不找了，他卷了所有钱走了，把你妈妈一个人扔在医院” 王砚舟边搓边说“我，姜砚你别觉得我冷血我自私” 姜砚本来就心疼他，病还没好利索，前前后后哭了几大场，这会儿看着脸都发白，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不会，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王砚舟” “我，她回来了，我就尽可能养着她，她要走我也不拦着，那个男的把钱卷走，谁知道现在在哪，而且，就算找到了，打官司报警，能要回来多少，算了吧” 王砚舟打开水把姜砚冲干净，把搓澡巾递给姜砚“你帮我搓一下我的翅根吧，痒痒的” 姜砚笑着说“啥说法儿啊这是，还翅根，你弯腰” 姜砚说“那不找了就不找了，但你别那么凶她了，我看着都不好受” 王砚舟手闲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突然问“那你呢，姜砚，你从来没跟我讲过你家里的事情” 姜砚又沉默了，哼哧哼哧的帮王砚舟搓着背，拍拍他的胳膊让他转身搓侧边，王砚舟捏捏他的脸上去嘬了一口又问“说说呗” “我，哎，我爸我妈他们过的挺好的，有家庭有小孩，工作也很不错，就是我们不见面而已”说着姜砚吸了一下鼻子 “嗯？”王砚舟哭了一整天，脑袋懵住转不过来弯 “我，八岁还是九岁吧，记不清了，你抻着点儿，吃不上劲儿，我被送到我姑家里了，我妈跟我说她要去北京上班没时间管我，我就在我姑家，我姐比我大七岁，去年她都二胎了，那小闺女长得特别可爱” 姜砚打开水冲了一下，又把搓澡巾洗了两下，让王砚舟转过去搓另一边才继续说 我们北方人真的会天天洗澡的！也会一个星期搓一个澡！ 狠狠搓的那种，吃完以后波棱盖都反光摸起来滑滑的，然后抹完身体乳安稳入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搓澡 第37章 稀饭 “我那会儿知道个屁，就知道以后不在自己家住了，上了初中，吃的太多了，我姑父不让我顿顿都吃肉，就天天给我煮稀饭，或者带他们单位的饭给我，我吃不饱就闹唤，我姑心疼我偷着给我米饭底下扣腊肉，我姐也是，偷摸的来学校带我出去吃饭” “有一次我姑偷着给我20块钱，让我出去吃羊杂面，我姑父晚上下班回来发现了，给我爸打电话，我爸来得时候都半夜了，意思就是把我带走，太能吃了，我爸说一个月多给100，现在他顾不上我，我姑父不行，我就半夜跟我爸回去，那会儿也懂事了呗，我回去才发现我爸还有个孩子，一个小女孩，胆子特别大，性格像男孩似的，我原来的房间是她的卧室，她啥也不知道围着我哥哥哥哥的叫，还让我住她的房间，但我那晚睡得沙发吧我记得，哎呀反正不是沙发就是打地铺” 姜砚给他搓完侧边，觉得口渴，让王砚舟把搓澡巾洗了，出去倒了两杯水进来，王砚舟喝完水打开淋浴头，抱着姜砚轻轻晃 姜砚继续说“第二天我逃课了，我从我姑家把东西收拾出来就去找我奶奶了，老太太看见我就抱着我哭，从上到下把我爸我妈我姑他们全骂了一遍，跟我说我爸不知道啥时候找了个女的生的小孩，我妈跟他离婚去北京打工，她还以为我一直跟着我妈，直到我过去找她，她才知道谁都没要我” “我就跟着我奶奶一直生活，但你知道吧，就是那会儿的小孩嘴贱，谁要是没爹没妈能编歌唱你的笑话，我也没朋友，头埋住就学习”说到这儿姜砚自嘲的笑了笑，对王砚舟说“是不是像一本发家史？以后我成大老板了我就出自传” 王砚舟心疼的亲亲他，俩人站在淋浴头底下，姜砚回抱着王砚舟，“打泡泡吧，手都洗皱了” “嗯，我给你打泡泡” 王砚舟给姜砚打泡泡的时候，姜砚再次开口“我学习可好了，我考上一中以后就没人欺负我了，上大学本来想报当地的学校，但高考刚结束，我奶就没了，我在那里没家，我干脆就往最远的地方报，我妈当时给我了五万，学杂费生活费乱七八糟的，然后带我见了她现在的老公，她又生了个儿子，我觉得又蠢又丑，上大学的时候每个月我爸给我1000，一直到大三实习，也就没联系过了” 过了会儿又补了句“就这样了” 王砚舟和姜砚抱着互相搓了泡泡就擦干净出去了，王砚舟把下午折腾的床铺收拾了，又把带过来的生活用品全部规整好，给姜砚慢慢的吹头，等躺在床上已经二半夜了 姜砚快睡着的人突然捣了捣王砚舟“明天晓林他们全都要来，早上你带阿姨去医院，我在家做饭吧” “你不做，你睡着，晓林他们有饭吃”王砚舟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的更紧了一些 “不是给他们做饭，是给你和阿姨做饭”姜砚迷糊着回答 “我跟她外面吃，你不操心，你多睡会儿，乖，快睡吧”王砚舟拍着姜砚的胳膊，像拍小孩一样哄他睡觉，没一会儿姜砚就开始低低的打鼾 今天姜砚真是累到头了，睡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上了，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重新下单了一个窗帘，超级遮光的那种 买完东西才看到王砚舟发给他的消息，早上八点就说出门了，吃了早饭，看了腿，大夫说没办法了，骨头长歪了，除非砸了重接，他妈不愿意，买了膏药和熏艾的，中午吃了面，带他妈去酒吧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这一看时间，下午两点了 群里面还有消息，小猫一早就喊着来家里，王砚舟说下午等他把他妈送回家他们再来，晓林问姜砚有没有饭吃，王砚舟说回去买了带给他，晓林发表了外卖都是狗屎论，说他做了跟张誉峰带过来，看来自己的中晚饭有着落了 姜砚正在洗漱的时候外面就在敲门了，他含着牙刷开门，但外面站着的是王砚舟的妈妈 她很拘谨的问“我能进来吗小砚？” “啊，阿姨你进，就是房子有点儿乱，您别笑话”姜砚开门让她进去，快速的洗漱完，到客厅倒了水给王砚舟妈问“阿姨怎么一个人啊，王砚舟呢？” “车位被占了，他打电话找人挪车我就先上来了，我想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下个面吧”说着就要起来去厨房下面 “不用了阿姨，一会儿有朋友就带饭过来了，阿姨您坐着，我看王砚舟发的微信了，您这个腿真的不治了吗？” 王砚舟妈摇摇头“不治了，太花钱了，我岁数也大了，不想折腾了，也没瘫着就行，你跟小舟关系真好啊，他带我去酒吧，墙上还有你们的照片什么的，他小时候跟小猫关系都没这么好，阿姨谢谢你啊” 姜砚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阿姨，是王砚舟特别照顾我，我得谢谢他” “我这次回来，我知道小舟心里怨我，我也恨我自己，小砚，你别笑话阿姨，你帮我多劝劝小舟好不好，我这次答应他我绝对不走了，他变了很多，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笑，我其实心里难受的很，但我不知道说什么，你帮阿姨给他说一下好吗” 她的眼神里全是希望，姜砚舍不得拒绝，也不想拒绝，王砚舟心里对他妈妈还是想的念的，他希望王砚舟能获得这份迟到的母爱，他点点头，正想说什么，王砚舟开门进来，脱着鞋就喊“姜小砚！起来了没？我早上起来买了个窗帘说是中午送到，填的你的电话，有人打电话不？” 他走到客厅才看到他妈跟姜砚坐在沙发上，“妈？” “我，我是怕小砚没饭吃，我想来给你们下个面，你俩说吧，不是说一会儿朋友们来吗，我做点儿饭拿下来吧，小砚啊，你爱吃什么菜啊？” “啊？阿姨我不” “妈，一会儿他们自己带饭，你上去歇歇腿吧”王砚舟又穿上鞋，过来扶着他妈往楼上走，走着他妈还说“我忘记换鞋了，得拖地吧，我” 姜砚急忙开口“阿姨没事，没事，晚上我拖就行了，您上去歇歇脚，不用管我们晚饭” 等王砚舟把他妈送上去，姜砚才呼出一口气，他跟王砚舟的关系能瞒多久？现在这个情况，他们怎么去外地？都是事儿 等王砚舟下来，姜砚往他身后看了看没人，才过去抱着他说“咱俩这关系瞒多久啊？能瞒住吗？让你妈知道了咋办啊” 王砚舟使劲儿把他抱起来坐在床上，抬起他的脸亲他，黏黏糊糊的说“你别担心，真被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谈恋爱这事儿她管不了，你别想太多，好好读书，先考研” 姜砚觉得一个头三个大，还有一堆图没画，一堆活儿他没做，这考研的事儿，存钱的事儿，想想都头疼 他抱着头呜呜了两声，摊在王砚舟怀里和王砚舟接吻，就在这个吻即将变味儿的时候，敲门声又来了，叮叮框框拆家一样的动静 他和王砚舟对视一下，他从王砚舟身上下来穿好衣服，推着王砚舟去开门，果不其然一开门，小猫的大嗓门先进门，“我靠！王砚舟！这啥情况？我昨晚一回家我妈就说王姨回来了，我姨呢？” “小猫你声音再大点儿！姜砚快来吃饭，哎呦，你俩这？这眼睛肿的跟和核桃一样啊！”晓林进来轻车熟路的热饭，热着饭从厨房里找了两把勺子冰在冰箱里又说“这咋灶台上全是灰啊，你俩回家都不收拾一下吗？”说着还用手抹了一把，然后把灰全蹭在张誉峰的手上 “你别抹灰了，赶紧洗手，等王砚舟电话等的我饿死了，再饿下去我都能啃树了！”张誉峰抓住晓林的手洗干净，挑了筷子把热好的菜往客厅端，走到客厅傻眼了“哎，我靠，我忘了你家没茶几，这咋吃啊？” 大猫从背包里拿出一厚沓报纸铺在地上“地上吃吧，先凑合坐坐，完了让他俩给我们洗衣服”说着先下手为强，拿了花卷直接就开吃 姜砚也饿了，二话不说坐地上也吃，晓林洗完手进来一看说“你不是不饿吗？我就带了八个花卷，你别吃花卷了”作势要从大猫手里抢花卷 王砚舟坐在姜砚旁边也拿着花卷开始吃，晓林看见又冲着王砚舟喊“你不是外面吃过了吗！” 小猫坐在张誉峰旁边慢慢的想伸手拿，被张誉峰一筷子制止，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就急着说“你们兄弟俩不是说在家吃饭了吗!别跟我和姜砚抢饭吃！哎！我的肉” “让你多说话！”晓林把小猫挤到一边坐在张誉峰的旁边，见王砚舟还要抢张誉峰筷子上的肉，把王砚舟的手一把推开说“你在外面喝的稀粥吧？能带咱阿姨吃点儿好的么，哎！别跟姜砚抢！你没人性你！” 姜砚是个很坚韧的好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稀饭 第38章 质疑 打打闹闹一顿饭吃完，大猫抽着烟先开口说“小舟，这边缺啥东西或者楼上有啥需要买的搬得就打电话，别的不说那终究是你妈，你别犯轴劲儿” 王砚舟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问“你出门包里塞这么多报纸干啥啊？” “早上我妈让我拿出去卖，我给忘了”说完把烟头摁灭 姜砚把吃剩的东西收拾了，拿着饭盒去洗碗，张誉峰跟在后面，靠在洗碗池边上看了看客厅，那边热火朝天的说着要买什么东西，他问“晓林说你打算考研呢” “嗯，是这么打算的” “那你和王砚舟这咋办啊” 这句话问的前不搭后没路的，姜砚反问道“如果晓林不跟你去西安了，你俩会分开吗” 本来以为会得到笃定的答案，但张誉峰沉默了，他手指头扣着洗碗池边上的隔水胶，轻声说“不知道” 姜砚皱着眉问“啥叫不知道啊” 张誉峰一直看着客厅那边，顿了一下说“我如果去西安混不出个人样，晓林不能跟我一辈子就这么过吧，他什么都好，到时候他父母依旧不松口，我怕我俩走不了那么远” 涉及到现实问题，大家都是沉默的，姜砚想着张誉峰说的话，那他和王砚舟呢？怎么办？ “小舟妈妈回来了，以后你们要去外地，老太太怎么办？带着吗？”张誉峰又问道 这下换姜砚沉默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远的不说，现在房租一个月只用付800，但是他的工资还有一部分是取出来给季瑶的，这个钱他是不打算让王砚舟帮他分担的，王砚舟那边还要给他妈给1500，俩人还要一起生活，柴米油盐处处是钱，如果真的考上了，以后去外地怎么办，现在这样，王砚舟还会跟他一起走吗… 姜砚拿着碗发呆，张誉峰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把碗从他手里拿过来慢慢的洗，姜砚手上还全是洗洁精，他也靠在洗碗池旁边，愣了一会儿，把泡沫擦在围裙上问张誉峰要烟，张誉峰用手指了一下兜，让姜砚自己拿 姜砚点上烟，也透着烟雾看客厅的方向，能看到王砚舟来来回回的走，一会儿说一样儿，大猫和小猫说可以周内不忙的时候去批发市场把东西买回来，正想着姜砚的手机响了 “喂，嗯嗯，是的，尾号是7495，在四楼，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 张誉峰问“谁啊？” “我俩现在搬到四楼了，还有好多东西缺着呢，今早刚买的窗帘”姜砚说着才想起来，他一起床也买了窗帘，打开手机正准备退，又想到楼上的窗帘是不是也得换，问问王砚舟再说吧 安窗帘的师傅跟王砚舟爸以前是旧相识，进来没说什么就是嘱咐王砚舟，好好对他妈，连安装费也没要 等窗帘安好，小猫喊着说提了好多东西要给王砚舟妈，问要不晚上一起吃饭，晓林先拒绝了，也没说为什么，跟张誉峰拿着饭盒就走了，王砚舟在手机上整理着要买的东西，时不时过来问姜砚四楼浴室要不要安个置物架，地垫得买双份，楼上洗澡的还得买个防滑的，又说要不要干脆多买几样四件套，夏天还睡带绒的不现实，想来想去干脆说去批发市场看着买得了，现在想也不知道会不会漏掉什么，大猫说他就不跟着去了，让小猫开车帮他们搬东西，他把补品拿上楼看看王姨 买东西的时候王砚舟兴趣高涨，看着什么都想要，左摸摸右看看，姜砚看着他也高兴，王砚舟本质上才22岁，熟悉的很了他的少年气才会露出来，看着跟个傻狗一样，他嘴上说恨，实际上操的心比谁都多 姜砚无法克制的想到，以后怎么办，他跟王砚舟真的能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吗，他没有别的亲人了，王砚舟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占据了他爱人亲人朋友所有至关重要的身份，以后怎么办 小猫也跟着乐，说每次他妈提起来王砚舟都要说王砚舟可怜，虽然嘴上骂着王砚舟妈不是东西抛下幼子就走，但现在回来了，他妈也跟着高兴 他们越高兴，姜砚越觉得自己和王砚舟的日子要倒数着过了，王砚舟晚上买了一堆菜说上楼吃，大小猫也在，大小猫妈妈也来，姜砚找了个借口说没睡醒，晚上就不一起吃饭了，还说落下好多工作没做，眯一觉起来要做牛马 王砚舟劝了两回发现姜砚的情绪不对劲，他没直接挑明，提着买的东西上楼 姜砚回去洗了个澡又把买来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就摊在床上，本来想睡会儿，怎么翻腾都没有困意，干脆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抱着电脑开始工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遇到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上学的时候就往死做题，上了班就一直接活 “姜小砚？”姜砚抱着电脑啃手指头听见门口王砚舟悠悠的传来一声 “嗯？你咋下来了？”说着姜砚看了眼时间“才一个小时就吃完了？” “没，把饭做好，说了两句话我就下来了”王砚舟把外衣外裤脱了，坐在姜砚的旁边往他身上赖“你不是说自己会整点儿吃的吗，我刚才摸燃气灶都冰冰的” 姜砚没想着他会这么早下来，本来就没心吃饭，说着自己会做也就是糊弄人 “我还不饿呢，你咋这么早就下来了，快上去吃饭吧”姜砚推了推他，姜砚在自己的这个动作里感到一阵酸意泛到心头，明明是很想要拥抱的，为什么要推开王砚舟呢？是因为觉得以后会分开所以就提前开始疏远吗，可是他不想和王砚舟分开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嗯？你说啥了？”姜砚把心里想的事儿按下去，他确实没听到王砚舟在说什么 “咱俩出去下馆子吧，那天我还发烧呢，那涮羊肉我都没吃几口，我不想吃家里做的饭了，咱俩出去下馆子吧”王砚舟抱着他亲他的锁骨，又亲他的眉眼 “不了吧，我都洗完澡了，你要不想上楼吃，点外卖得了”姜砚话音一落王砚舟就打开手机翻外卖 姜砚看着他翻外卖觉得那股子酸劲儿又上来了，他又推了一下王砚舟说“要不你上去吃吧，好不容易大家聚聚，你下来也不好，明天我们吃火锅去好不好” 王砚舟把手机按灭，把姜砚扑在床上“哎，我电脑！” “我轻轻的，不压着电脑”王砚舟把电脑合起来放在桌上，回来继续压着姜砚，他没说话就是把头埋在姜砚的胸前，他抱着姜砚，滚了两下，又起来把姜砚抱在他腿上，关了灯问“为什么不高兴” 姜砚心中诧异，自己装的挺好的啊，嘴上说“没有不高兴啊，我就是太累了，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图没做，有点儿着急” “不是说了永远爱我吗”没头没脑一句话 姜砚又开始思想跑毛，永远爱吗，永远爱吧 “你又发呆！你就是不想理我，不想跟我说话”几顶帽子扣下来，姜砚笑了笑抱着他亲了口说“怎么会呢，你冤枉我啊” “你是不是不想永远爱我了”王砚舟看着他慢慢的问，语气不像耍无赖，试探里多了几分紧张 “胡说八道，王砚舟你要干啥？永远爱的，肯定是永远爱的”姜砚肯定的说 王砚舟还是静静的看着他“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不骗人，我已经想好了，这两天安顿下来我就去跟大猫一起拉货，我能挣钱，酒吧生意现在很稳定，大猫那边打算起一个客运公司，太远的距离啥的肯定我们几个人干不了，先慢慢干，你那边不用那么焦虑，好好考试，开开心心的，我们不是说好以后要去大城市吗” 说完见姜砚没反应又问“你不想和我一起去了吗？” “要去的”姜砚立即说，他看了眼王砚舟，莫名的有股心虚，自己前面是想过要不要不考研了，西安那边的厂子前段时间给答复了，他四月份后可以过去学习新技术，其实学历也不是特别重要吧 但这个念头过了一瞬就这么放下了，姜砚来到兰城是为了逃避，离开兰城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学历是否真的那么重要他不能百分百的说，但成为研究生或许是他最便捷最快速的开拓新地图的方式 想着姜砚又开始发呆，这回王砚舟没有再叫他，王砚舟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情，些许的迷茫和大多的肯定，王砚舟下午就猜到了姜砚或许因为未来的事情开始焦虑，再加上张誉峰和晓林的事情给了他不少压力，他想晚上回来好好的姜砚聊聊的，楼上那顿饭从买菜开始，他就没买他的份儿，但看来姜砚想的比他想的还要多很多 姜砚慢慢回过神发现王砚舟定定地看着他，他掩饰一般的亲了亲王砚舟说“以后要出去的，也会永远爱你的，你想吃啥，我们出去吃，走吧，走吧”说着就要下来换衣服，这回换王砚舟不肯了 小砚是很典型的对外开朗对内边界感很足的人，而且他很缺乏安全感，对于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事物，他都觉得会有分别的那一天 简言之，从他和王砚舟相遇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分开的准备，只是在一起的太突然了，命运的推手（没错，就是我）把他俩推在一起，赶鸭子上架一样的谈上恋爱 所以在甜蜜背后一定有问题会暴露出来… 不过搞对象哪有不磨合就好一辈子的，一切问题交给他们来处理，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姜砚想过多少次要和王砚舟分开，但最后能在一起的，也只能是他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质疑 第39章 一床被子 “不去了，点外卖吧”王砚舟懒懒地说 “走吧，现在就想吃火锅，走吧”姜砚说着是真的馋了，他想厚厚的裹一层麻酱吃好多好多肉 “家里也可以吃火锅，点外卖吧姜小砚，我好累啊，我眼睛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昨天哭太多了”王砚舟耍赖皮 说着姜砚才想起来中午晓林在冰箱里冻了两把勺子，他起来去冰箱里拿出来，帮王砚舟敷眼睛，“那你看看想吃啥，我们点外卖，晚上睡觉前滴点儿眼药水吧” “你点吧，你想吃啥我就吃啥”说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姜砚试探性地踢了他两下，王砚舟也像没察觉一样 姜砚看着他无赖的样子也没办法，打开手机点了火锅食材，陪着王砚舟敷了会儿眼睛，就赶着王砚舟去炒底料 姜砚自己给自己哄好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为未来做打算，王砚舟和他一辈子好好的，他就做一辈子都好好的打算，大不了这几年辛苦点儿，要是…不管要是什么，他也得自己活得好好的 但王砚舟自己就把自己哄不好了，姜砚前后二十分钟的变化太明显，王砚舟看出来他下了决心，但王砚舟不知道那个决心是什么，他甚至悲观的想，姜砚会不会那个决心里没他的事儿 现在的情况不是他和姜砚两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月的钱要分出好几份，单靠酒吧算下来是根本不够的，他和大猫那个客运公司的事儿其实从去年就开始盘算了，只是觉得钱够花所以也一直没上心，这一两个月他就要把这件事儿办下来，不光是为钱 王砚舟过早的就开始自己打工自己生活，人跟人之间靠感情能走多远，他说不上来，如果有一天他和姜砚真的耗尽了两人的爱，该怎么办？王砚舟鸡皮疙瘩爬了一身。既然感情是瞬息万变的，那就用不变的东西捆绑着他和姜砚好了，王砚舟心里有了计划和打算 有时候陌生人之间因为机缘巧合下，两人会因为多巴胺荷尔蒙变得亲密无间，但再亲密无间只要用的不是一颗心，那就有隔阂的产生，王砚舟害怕那些细小的隔阂和误会最后把他和姜砚分开，他怕这样的亲密无间只是昙花一现，他不要这段感情变成什么狗屁的美好回忆 王砚舟很快的炒好底料，想到什么做什么，他给大猫发了微信，尽快把那个客运的事情定下来，他可以累，可以忙，但不可以没钱，不可以没有姜砚 大猫向来是一副玲珑心，王砚舟几个月都慢腾腾的不着急，突然急吼吼的要把这事儿做起来，今晚的饭局姜砚也没有上来，他不了解情侣，但他了解男人，没多问什么，只说车他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繁琐的注册商标，活什么的也好办，先从送啤酒做起，兰城旅游业不算发达，但是周边还算是风景秀丽，历史气息浓厚，可以把车租给跑大环线的旅游单位，慢慢稳定下来再看以后怎么办 王砚舟带着手机进浴室洗澡，姜砚在外面抱着电脑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打字，他叹了口气，先顾眼下吧，年前把工钱拿到手，四月份能顺利去工厂学习才是正事，他又趁着年货节买了考研资料，忙起来就没那么焦虑了 王砚舟洗完澡外卖也顺利的送到，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刚才的事情，温馨的吃了一顿晚饭，晚上躺下后，王砚舟问姜砚“想考那个城市？” “不知道呢，南方吧”姜砚随口一说 王砚舟追问“南方也有好多地方呢，南方哪里啊” “江苏？浙江？大概就那边，太南我也待不习惯，怎么了，哦对了，我早上起来还买了窗帘，给阿姨也换了吧，我就不退了”姜砚抱着王砚舟的胳膊突然想起来窗帘的事情还没说 “不用了吧，哎，我明天问问，前面洗碗的时候我妈打电话问你明天吃啥，你想吃啥？”王砚舟摸了摸他的嘴唇，姜砚的嘴唇长得很好看，肉嘟嘟的也不厚，摸起来弹弹的 他拨楞姜砚的嘴唇玩的开心 姜砚把他的手打掉“神经病你！” “再让我弹一下，求求你了呗”王砚舟装可爱 “吃啥都行，做啥吃啥，不过明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我明天晚上有个饭局，哎呀！不是就弹一下吗！”姜砚再把他的手打掉 “啥饭局啊？你咋都不给我说！”王砚舟控诉他 “这不正在给你说嘛！你认真听！别弹了王砚舟！”姜砚把他的手抓起来埋在被子里，王砚舟手在被子里也不老实，来回抠姜砚的胳膊，姜砚叹了口气，算了抠吧，烦死了 “就你那回出差，我不是半夜给你打电话吗，当时有个老板觉得我做隐形牙套不错，推荐我认识了一个西安厂子里的经理，四月份大厂实习，我可以过去免费学软件，还能把抛光啊上釉啊，烤瓷啊都学了，就相当于轮岗了，前段时间给我发微信问我去不去，那肯定去啊，大师傅和小技工之间的工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明天吃个饭把这事儿定下来” 王砚舟手不动了，直起身子问“去多久？我跟你一起吧” 姜砚摇摇头“不用，学得快每周就三四天在那就行了，那边还提供宿舍，我每周其实都能回来一趟，你到时候来车站接我啊” 王砚舟重新抱着他躺好“我去西安接你，一脚油过去也没多久” “那多费钱啊！油钱很贵的，火车票就很便宜了，我要想周周回来肯定坐火车划算”姜砚趴在王砚舟怀里闻他身上的火锅味“还想吃火锅” “你个钱串子，我给你的那些钱你好好看了没，周周接，不费钱” “省着点儿吧还是，不能因为手里有钱就随便花”姜砚不认同的说 王砚舟看了看姜砚认真的眼睛，换了姿势把姜砚抱在身上低声说，“也挺好，咱们家三年内能奔小康！”王砚舟说完亲了亲姜砚的头顶，呼噜了两把他的头发“睡吧，明晚给我发地址，吃完我接你，别喝太多酒啊” “嗯嗯嗯” 咚咚咚，咚咚咚 “王砚舟，开门去”姜砚揉了揉眼睛，外面天亮了，再一看手机，早上九点，他疲惫的把手机扔在一边用被子蒙着头 王砚舟被他推醒，也看了眼时间，不知道是谁，但这门早上九点是开不了的 咚咚咚 敲门声很是锲而不舍，姜砚听着听着突然一个猛地起身，把被子里的王砚舟一把拽起来，“我靠，是你妈！快快快开门！” 王砚舟被他这一嗓子吓得清醒，反应过来了，没人会这么温柔的敲他们的门，一骨碌翻起来随手往身上套了两件就跑过去开门，还真是他妈 “妈，你咋这么早就下来了？”王砚舟打开门揉着眼睛往里走，顺手倒了三杯水，很是自然的端着一杯往卧室走，放到床头说“姜砚，喝水” 王砚舟妈妈也跟着进来，她喝着水换了鞋站在卧室门边，看着姜砚已经穿好衣服还坐在被子里打哈欠，又看了看客厅，四楼只有一张床，床上两个枕头，姜砚和小舟的关系这么好吗 姜砚看见王砚舟妈妈探着头看他，猛地坐直打招呼“阿姨好，不好意思啊，刚才还睡着，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王砚舟妈妈还在看他们的床，只有一床被子，怎么看怎么奇怪，小时候王砚舟都不愿意和小猫睡一张床 “啊，不早啦，你们赶紧洗漱一下，咱们一起去买个菜吧，我想着过年买点儿肉买点儿米面，我看楼上只剩半袋子米了”她走进卧室，还是左看看右看看 王砚舟见状，揽着他妈往客厅走，“你坐会儿，我俩快得很，现在买肉是不是太早了” 姜砚呼出一口气，赶紧把床随便一收拾，进厕所洗漱，连王砚舟端过来的水都没来得及喝 王砚舟妈妈在客厅小声的问“你们这么睡方便吗？要不你还是去楼上睡卧室吧，” 王砚舟糊涂的脑子终于算清醒了，怎么就让他妈跟着进卧室了！他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说“方便着呢，我晚上回来的迟，再吵你睡觉” “那也比你吵着小砚好啊，你俩还睡一起，你晚上回来他怎么睡，是不是没有多余的被子啊，我昨天收拾，我看你柜子里还放着一床驼绒的，给拿下来吧” 王砚舟心里叹口气，没再拒绝，只说晚上回来就上去拿，正说着姜砚已经洗漱好，进来坐在沙发山看了看王砚舟妈妈的腿说“阿姨，要不你给我们写个单子，买啥东西我俩去买吧” “你们不会挑，别让人家把不好的给你们，我跟你们一起，咱们多买点儿，小砚过年不回家吗？”王砚舟妈一只手揉着膝盖问姜砚，王砚舟看到含着牙刷问姜砚“咱家的膏药呢？妈，你是不是膝盖疼啊” “嘶，好像在，我去找找”姜砚进卧室找膏药，刚好也避开王砚舟妈妈的问题 王砚舟妈见姜砚进卧室，拉着王砚舟的衣服悄悄地问，边问还边往卧室看“小砚家里是不是关系不好”说着顿了一下“我刚才是不是不该问这么多啊” 王砚舟揉了一下他妈的手腕说“他跟咱们一起过年，没事，他没往心里去” “阿姨，贴这个吧，我平时手疼贴这个很管用的”姜砚拿着膏药出来，给王砚舟妈妈贴膏药“这个还能发热，我觉得还挺好用的，阿姨你试试，要是觉得可以，我这儿囤了好多，完了让王砚舟给你拿上去” “嗯嗯，好嘞，谢谢你啊，还有啊小砚，回来以后你们上去再拿一床被子下来吧，你俩晚上盖一个会不会睡不好啊，天这么冷，别冻着” 姜砚听到王砚舟妈妈的话愣着，我靠！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啊，是，行，一会儿上去拿” 马上要被发现了你俩，多亲亲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一床被子 第40章 磨人 怎么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奇怪，提到拿被子，都是这么一副表情，王砚舟妈妈觉得哪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 三人一起去大菜市场买了好几斤肉菜蛋，还在王砚舟妈妈的劝说下给四楼也买了一堆，说是他俩要是平时不上去吃饭也不能顿顿吃外卖，等三人回去已经到中午了，王砚舟吆喝着说还想吃火锅，姜砚拍了他一下说“昨天刚吃完你还吃” 王砚舟妈妈这才想起来昨天儿子和姜砚都没去吃饭，王砚舟说是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这怎么昨晚又吃的火锅，“你俩昨晚咋没上来吃饭啊，小舟说店里有事，这怎么又吃的火锅” 王砚舟推了一把姜砚让他先提着东西上楼，他拿剩下的东西扶着他妈慢慢的在后面走“他昨天加班，刚好晚上忙完我俩一起都没吃饭，就在家里凑合了一顿，这都十二点了，再做饭多麻烦啊，咱干脆也涮火锅得了” 王砚舟妈妈没再提出疑问，她打心里觉得姜砚是个好孩子，很有眼缘的那一种，儿子跟他关系好，她也高兴，说不定这种怪异是因为太长时间缺失了王砚舟的成长导致的，她也没多想，回去就收拾冰箱 姜砚和王砚舟在六楼卧室打开柜子准备挑一床被子下去，盖两床他俩是都不可能同意的，但是做做样子还是可以的，姜砚往厨房看了眼，跟王砚舟头挨着头轻声问“你妈是不是看出点儿什么了，我心里慌” “没事儿，她不会往那方面想，以后别随便让她进卧室就行了，她估计就是怕盖一床被子冻着咱俩”说着使坏，往姜砚耳朵里吹气，暧昧的说“冻到你了嘛，姜小砚？” 姜砚回头看了眼，见王砚舟妈还在厨房忙活，给王砚舟背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巴掌“你不分场合是吧！让看见咋办！离我远点儿” 王砚舟笑嘻嘻的又凑近逗他，见姜砚真是要生气了，过去快速的在姜砚嘴上掠了一下说“我不打算瞒一辈子的姜小砚，她知道是迟早的事儿，同意也行，不同意也行，不碍着咱俩” 姜砚条件反射的给王砚舟嘴上来了一巴掌，他又猛地扭头看门口，“闭嘴！” 姜砚随便挑了一床被子匆忙起身，跟王砚舟妈妈打了招呼就下楼装样子去了，上来的时候王砚舟底料也炒好了，他帮着洗菜切菜，王砚舟妈妈在边上炖肉，她看着温馨的景象，说出来所有父母在孩子长大后都关心的问题 “小砚啊，考不考虑找咱们这儿的女孩啊，比小舟大两岁都24了吧，你工作又好，我昨天跟小猫妈妈还说着呢，他说小猫不谈女朋友着急死了都，你什么找女朋友啊，阿姨帮你把关！” 姜砚心里苦，阿姨，不用把关了，我找的对象就是你心里觉得最好的，还不等姜砚回答，王砚舟先说“才24找啥啊，等他买了房，人家对象才愿意嫁给他”说着冲姜砚挑眉“是吧，姜砚？” 姜砚愤愤的瞪了一眼王砚舟，暗戳戳的踹了他一下，王砚舟妈妈看见笑着说“人家一表人才现在正是找对象的时候，还有你呢，你可别不着急，要是有喜欢的带回来，妈给你看看” “只要是喜欢的就行？”王砚舟试探 “那肯定得是你喜欢的啊，你不喜欢你也带不回来啊”王砚舟妈妈奇怪的说 “哦，这样啊” 姜砚眼看着柜门摇摇欲坠，准备力挽狂澜一把“阿姨，我还不着急，我还得再好好工作几年” “哎，在工作几年三十了都，现在遇上喜欢的，还是抓点紧” 姜砚也挑着眉看王砚舟“现在没喜欢的，有了肯定抓紧”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一人说胯骨轴子，两人跟着搅浆糊说城门楼子，一个中午也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吃完收拾完，姜砚说下去睡个午觉，王砚舟屁颠颠的也跟着走，到了楼下，刚进门，姜砚一把把王砚舟按在门上“有房子才嫁？” 王砚舟耍流氓的顶了他一下“现在没喜欢的？” 说完搂着姜砚深深的亲下去打算进行一下饭后运动，两人倒在床上王砚舟乱摸，姜砚挪着不让他碰 色上心头的王砚舟又开始装可怜“果然是没遇上喜欢的，碰都不让碰” “滚蛋，我晚上还有事儿呢”姜砚也难受，抱着王砚舟蹭了两下，“晚上回来z吧，现在是不是不能叫很大声了” 王砚舟哪能听得了这话，速度极快的低下头，姜砚仅剩的理智还在拒绝，王砚舟抛出最后的炸弹“吃一下也不行吗？” 姜砚很快在糖衣炮弹里缴械投降，王砚舟知道他还有事就只是抱着他蹭，半天也没个结果，姜砚大腿被磨的疼，再磨下去他也别想睡了，他干脆推开王砚舟，好声好气的哄着人睡觉，王砚舟拿他没办法，憋得自己脖子上冒青筋，只能拉拉着脸努力睡，姜砚倒是很快睡着，践行了睡午觉的话，可怜王砚舟抱着他不好受也不松手 到点儿姜砚闹钟响了，他这次起来的倒是快，半点儿不赖床，王砚舟看着他洗漱打扮，苦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姜砚穿好衣服，坐在他腿上抱着他亲吻，“别苦哈哈的，你也赶紧拾掇一下去酒吧，晚上来接我呗” 王砚舟欲/求/不/满故意和姜砚对着干“不接了，你打车” “接吧，多可怜啊，吃完饭都没人接”姜砚看着他这副表情实在好笑，又咬了一口他的脸 “不可怜，打车吧”王砚舟还是嘴硬 “谁家有老公吃完饭还自己打车啊，你说是不是啊”姜砚拿出杀手锏 果然杀手锏就是好用，王砚舟的眉头肉眼可见的展开，他没脾气的抱着姜砚腻歪“你就会拿捏我” “嗯嗯就是，老公最好了”姜砚继续加猛料 王砚舟被两声老公哄得晕头转向，匆匆洗了把脸，就去送姜砚去饭店，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喝太多啊，尽力就好，谈成什么样都没事，晚上快结束就给我发微信，我从店里给你泡蜂蜜水” 姜砚满口答应，但等晚上王砚舟接到电话的时候，姜砚还是给自己喝的迷迷糊糊 “不是说不喝醉吗！姜小砚！”王砚舟接到电话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蜂蜜水头也不回的从店里出去，“你现在在哪？还在包厢里吗？” 语气不善，姜砚在电话这头瘪瘪嘴，“你凶我干嘛！我没喝多，只是有点儿晕” “你自己听你说话，大舌头了都！还没喝多”王砚舟有心插翅膀飞过去 “我酒量可比你好多了，我大舌头了我也没喝多，你别说我了，你赶紧来吧，冻死我了”姜砚喝的确实不少，但是他还是掌握着量的，出门被风一吹倒觉得有点儿晕了，拿着电话学着王砚舟平时的语气撒娇“老公，好冷，快来” 王砚舟听着电话一使劲儿握着手机的手吱吱响“别说话了，再把风灌肚子里，找个避风的地方，我马上就来” 按着姜砚给的地址，王砚舟一路风驰电掣，电话挂了一根烟的功夫都没有就过去了，本来王砚舟是一脑袋火，姜砚看见他，两眼发亮，歪着冲他跑过来抱了个满怀 “老公接我回家啦！”听着高兴的很，王砚舟捏了捏他的鼻头晃一晃，又低头闻了闻“一身烟酒气！赶紧回家洗澡” “嗯！洗完澡嗯嗯”姜砚没喝多的时候有心逗王砚舟都一逗一个准，现在酒精上头，夹着嗓子甜甜的喊老公，王砚舟的气想生都生不起来 他叹了口气“嗯嗯啥呀，别瞎惦记了，赶紧回家！” 姜砚听他说自己是瞎惦记，不高兴的撅嘴“你不想吗？可我想啊，我可想可想了，你帮帮我呗” 王砚舟又捏着他的嘴气的咬了一口“你个瘪瘪嘴儿，赶紧上车回家，手冰的你看看” “老公给捂捂”姜砚往他身上蹭，说着把手伸进王砚舟的衣服下摆冻得王砚舟一激灵 “祖宗！上车！” 到了院子里，王砚舟废了一番力气才把乱跑乱喊的姜砚逮住“这楼多不隔音你不知道吗？别喊了！明天院子里得说你疯了” 姜砚喘着气脱衣服“那回家喊给你听行不行”王砚舟一把把他的衣服又给穿回去“磨人死了”说着嘴边的笑就没下来过 emmmmmmm不做咋爱啊…爱了…为啥不做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磨人 第41章 短小的一章 姜砚老老实实的被王砚舟攥着衣服领子提回家，进了门扒自己衣服的同时还不忘空出一只手扯王砚舟的外套 “乖，乖，先喝点蜂蜜水”王砚舟顺着他把外套和上衣脱掉，姜砚油盐不进，解了裤扣利落的一只脚把裤子蹬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裤衩子也给扒了，凑上去就贴着王砚舟的脸啃他的嘴唇，边啃边说“一会儿再喝” 王砚舟被他磨得一身火气直冲脑门，丢了三分理智压着姜砚就往卧室走 姜砚喝了酒，胸膛前透着淡淡的粉，先前在楼下一顿折腾，前额的头发微微贴着脑门儿，脸蛋粉扑扑的躺在/床/上喘气，王砚舟一边和他接/吻，一边伸手打开床头柜 也不知道姜砚晚上吃啥了，浑身一股兴奋劲儿，他看到王砚舟打开rh的盖子准备倒在手上替他准备，他撑起上半身从王砚舟手里拿过油说“把硅胶的垫子铺上吧”然后把油放在旁边 王砚舟下午就憋了一肚子的难受劲儿，从柜子里把床垫扯出来就匆匆忙忙的想压着姜砚继续 姜砚使劲儿把王砚舟摁在床上，坐在王砚舟腿上前前后后的蹭，声音一阵阵的往王砚舟耳朵里走，王砚舟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搂着姜砚的脖子一把把人拽下来接/吻，一只手往姜砚的身后去 姜砚顺着他的劲儿往下滑，他对着王砚舟耳朵吹气“老公，我想自己来” 王砚舟还没明白自己来是啥意思，姜砚往下跪了跪 王砚舟松了劲儿，目光灼灼地看着姜砚被憋红的脸和脖子，他抬手按了按姜砚脑门上暴起的青筋，姜砚没忍住的哼了一声 王砚舟拽他的胳膊嘴里求饶“宝贝儿”姜砚没管他，作弄的王砚舟大腿绷得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他才坐起来，拿起来刚才放在一边的东西拧开盖子从身上倒下去，他拉起王砚舟的手俯下身继续和王砚舟接/吻 姜砚的主动刺激的王砚舟浑身的血都开始倒流，姜砚一边用指甲轻轻扣着他的身体，他很明白自己，姜砚仰着脖子坐在王砚舟肚子上 姜砚也是喝了酒不管不顾，腿上松了劲儿直接坐下去，王砚舟满足的哼了一声，姜砚感觉王砚舟的声音像他的催化剂，他松开王砚舟的手 王砚舟失去了对自己力量的控制，姜砚的主动让他兴奋得找不着北，他死死的掐着姜砚，狠狠的把他抱起来 王砚舟知道自己理亏，甜言蜜语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扔，“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好不好姜小砚” “不生气了，我最喜欢你那个样子，漂亮死了” “你的什么我都喜欢，是你我就爱，不气了不气了” 眼看着王砚舟越说越露/骨，姜砚转过身抱着王砚舟， “丢人呐” “乖，不丢人，特别漂亮，美死了” 听到喝粥，姜砚安静了，等王砚舟给他洗干净，抱着他出浴室，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嘴里念“不争气的屁股！” 王砚舟笑着把他抱在沙发上用浴巾把人裹好，给吹干了头发才去收拾床收拾浴室，等王砚舟过来准备抱着姜砚回去睡觉，姜砚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轻声的开始打鼾 他把姜砚挪到卧室，掰着他屁股给抹药，姜砚梦里也在哼唧，脸上的潮/红没退下去，越看越可爱 我吃肉！我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短小的一章 第42章 端倪 第二天一早，姜砚是被饭香味儿叫起来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叫了一声“王砚舟”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可怕，三个字都能说破音，他正想坐起来，抬了抬胳膊，身上好像放了三个大轮胎，好在王砚舟没让他等很久，一会儿进来看着他瞪着眼睛一副已归西的样子问“头晕不晕？” “啊？”得，一个字也破音 “你早上发烧了，我给你拿酒精擦了一下身上，现在晕不晕”王砚舟说着用嘴唇贴到他脑袋上试温度“嗯，好像是不那么烫了，再量一下吧” 姜砚被他像提木偶人一样摆弄着量了温度，喝了水才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你做的啥？咋这么香，快给我来一口，饿穿了” 王砚舟笑着点他的脑袋“我妈做的，早上她出去遛弯敲门问中午咱两吃啥，我说你发烧了她刚才弄了点儿粥，虾肉粥，你放心好喝着呢，不想喝还有捞面条”说完又亲了他一下 姜砚被美食勾引的两眼发直，使劲儿坐起来就要去厨房觅食，王砚舟把他抱起来路过厨房去了卫生间“先洗漱吧，别拉拉脸啊，刷完牙再吃，一会儿还得喝药呢” 王砚舟看着姜砚掉着一张脸刷个牙洗个脸往外看了八百遍他就想笑，上次做完姜砚一直照顾他，每次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他没有展现事后雄风他就后悔的捶胸顿足，这次好在他能踏踏实实的孔雀开屏，不好在姜砚早上确实烧的厉害，还好现在降下来了 等收拾完，姜砚也不想自己折腾，宽宽的被王砚舟供祖宗一样供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给喂饭，王砚舟妈妈做的粥确实好喝，鲜的眉毛要掉在里面了，最后他嫌弃王砚舟喂的太做作太慢，干脆自己捧着碗结结实实的喝了三大碗，然后漱口回床上睡回笼觉 王砚舟一早上起来就忙乎给姜砚擦身上，洗昨天造出来的残局，这会儿也困的眼皮打架，但他约了大猫去兰城高校谈租车的事情，还约了朋友办营业执照，他强打精神洗了脸给姜砚说了声他要去忙就出门了，姜砚实在是困得没心管他要干啥，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此时的六楼 王砚舟妈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得在家里一瘸一拐的转圈 早上她晨练想着问问俩孩子中午想吃什么，敲了半天门王砚舟才睡眼惺忪的开了门，看着她诧异了一下快步扭着头就进卧室了，套了一个高领外套才出来，她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满屋子的怪味儿，王砚舟看她还想进卧室，给她拦在外面关了门，带她去客厅 王砚舟倒水期间，她看到沙发上还放着一个浴巾，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怪异，王砚舟跟她说话，她也没认真听，盯着儿子半愣神边问“中午，你和小砚想吃啥啊” 王砚舟挠了挠头发说姜砚发烧了，中午就不上去吃了，她听着也着急，好好的孩子晚上出去吃个饭回来就发烧了，她也没去晨练，回家熬了一锅虾肉粥就让王砚舟端下来 这王砚舟一上去，她才看出来点儿不对劲，刚才在402没开灯看不清楚，现在才发现王砚舟下巴上赫然就是一口牙印，看着咬的还挺使劲儿，她觉得儿子大了，她问的太多不好，就只嘱咐他晚上早点儿回家，别在外面瞎溜达 王砚舟纳闷的说自己昨晚接了姜砚一起回来的，还说姜砚喝醉了，他没出去啊，她等王砚舟都走了还没想明白，那牙印哪来的？小砚总不是喝醉了酒乱咬人？问题是咬人就算了，怎么就咬在王砚舟下巴上？胳膊腿儿哪不是好下嘴的地方，偏偏就是下巴 她又想到一进402一股子沉闷又潮湿的怪味儿，强烈的不安的恐惧的第六感正式发作 晚上六点 咚咚咚 姜砚睡得不踏实，一直半梦半醒，期间好几次睁眼摸了摸身边都是空的，大概还是在发烧，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王砚舟中午说自己出去忙去了，他刚躺下准备再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 有节奏的，三声三声的，是王砚舟妈妈啊 姜砚慢腾腾的爬起来，走到门口想起来身上可能有印子，随手抓了一件门口的外套裹身上就开了门 “阿姨好，您” “小砚啊” 他们同时开口，姜砚定了定神，王砚舟妈妈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焦躁和不安，她搓着手皱着眉往屋里看，姜砚也跟着往屋里看，“阿姨怎么啦？” 姜砚的嗓子很沙哑，王砚舟妈妈身体比大脑快一步的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 “哎呦，还是有点儿烫啊，你吃药了没啊小砚”说着姜砚把王砚舟妈妈迎进门，自己用手背贴了一下脑袋，还行啊 “吃了，中午吃完饭就吃了，谢谢阿姨中午还熬粥了，可好喝了，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姜砚去厨房倒水，王砚舟走前倒是往暖壶里灌了好多，现在正是温温呼呼的，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回到客厅后，王砚舟妈妈端着水杯喝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姜砚看她的模样以为是王砚舟怎么了，于是问“阿姨您有什么要帮忙的吗？王砚舟中午说有事儿出去了，您有啥给我说也一样的” “啊，啊，没事儿，我就是下来看看你烧退了没”她踌躇了一下“那个，小砚啊，就是，小舟他昨晚几点回的家啊” 王砚舟妈在楼上从中午就一直焦心到现在，她心里有个疑影儿，但是太过匪夷所思，她没往那方面细想，也不敢细想，太阳落下去了，她实在是坐卧难安，想着下来再看看情况 姜砚看起来很疲惫，烧的脸红通通的，头发也乱飞着，她脑子里打了几个草稿，选了这么一个不那么明显的试探 姜砚被她这么看着，脑子里也闷，王砚舟昨晚跟他一起回的啊，问这个做什么“我俩一起回来的，阿姨怎么了” “那他半夜出去过吗？” 嗯？不太对 姜砚选择了更稳妥的回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昨晚喝多了，回来还吐了，洗了澡我就睡了，阿姨他是不是没接您电话呀？” 喝醉了？吐了，那是不是屋里的怪味儿是因为小砚吐了？或者是王砚舟半夜出去见女朋友，小砚不也就不知道了吗，她心里肯定着答案，王砚舟妈妈又看了眼姜砚 “小砚啊，你咋在家还穿着外套啊？这上面都是灰”说着还上手摸了一下“这不是小舟的么，他昨天还说这衣服脏了准备洗呢” 姜砚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他揉了一下眼睛说“啊，我起来有点儿冷就直接拿起来穿了，没事儿阿姨，晚上我刚好跟昨天的衣服一起就洗掉了” “这样啊，那，走吧，上楼吃饭，你也别自己做了，我给小舟打个电话问问他回不回来，下个西红柿鸡蛋面吧，吃吗？”王砚舟妈妈说完站起来，又走到他们的卧室看了一眼“哎呀！拿下来的被子咋不盖啊？你看看你这发烧就是半夜着凉了” 姜砚看着她还要进卧室亲自从柜子里拿被子，他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过去“那个，想着晒一下再盖，这不有点儿忙给忘了，阿姨您放心，明天晒完就拿，那个，我换个衣服咱上去吧，我给您打下手” “哪儿用你打下手，三两分钟就做好了，你穿厚点儿啊，我给小舟打电话”王砚舟妈妈被姜砚无声的挡了出来，她其实有心进卧室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早上王砚舟就拦着他，晚上姜砚也这样 趁着姜砚换衣服，她快速的把卫生间厨房客厅打量了一遍，没什么不对，但处处透露着不对，厕所里牙刷牙膏摆的也挺合适，客厅里沙发上的浴巾洗了晾在阳台，厨房里也都是普通的东西，但她总是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持续到王砚舟回来吃晚饭 王砚舟一到六楼进门先看姜砚，跟她一样用手背试了一下姜砚的温度，烧降下来了，他才脱衣服洗手，姜砚很是自然的拿着六楼的杯子给他倒水，接外套，还帮着拍了拍头发上的灰 “妈，晚上吃啥啊？”王砚舟在厕所里洗手扯着嗓子问 “打电话不就说了吗，西红柿鸡蛋面，你还想吃啥菜不，炒起来也快” 姜砚把王砚舟的杯子拿到厨房又倒了一杯热水说“不用炒了阿姨，您太辛苦了” “就是妈，不炒了，哦，我明天不在家吃饭啊，中午晚上都不吃”王砚舟甩着手上的水进厨房 姜砚看到斜了他一眼，“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地拖了，全是你甩的水印子” “知道啦，知道啦，我端饭，走，你拿筷子”王砚舟说完过去又摸了摸姜砚的额头 “走路看脚底下，别给我面扣地上，阿姨快来，碗一会儿我洗，您别洗锅了，先来吃饭”姜砚拍了拍王砚舟肩膀上的灰，拿着筷子和勺子扶着王砚舟妈妈去客厅吃饭 “两个碗一分钟就洗完了，你们上来动不动就是干卫生，你们不管了，吃完饭赶紧回去，小舟晚上是不是还要去酒吧啊？”王砚舟妈妈给姜砚乘了满满一大碗鸡蛋“多吃鸡蛋，免疫力上去了病就好的快，以后不能这么喝酒啦，对身体不好” 姜砚也不客气的大口吃面，嘴里鼓鼓囊囊的回答“不怎么喝，就是昨天事儿挺急的才喝的多” “妈，你看我这碗里是不是鸡蛋太少了？”王砚舟看了看所剩不多的卤，又看了看姜砚碗里满满的鸡蛋 “三个人的饭，我打了五个鸡蛋呢！不够了我再给你煎两个”王砚舟妈妈说着就要起来煎鸡蛋去 姜砚见状拉住她，吸溜完嘴里的面“没事儿，我给他匀点儿”又对着王砚舟说“事儿的你！” 妈妈是有脑子的妈妈呀！你俩!啧！ 王砚舟：没事，有办法的 姜砚点头 那祝你们未来幸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端倪 第43章 破茧 “我累了一天了，就想多吃一个蛋”王砚舟从姜砚的碗里扒拉鸡蛋，嘴里愤愤地说 “哎，对呀，那天你不是说你们酒吧晚上才营业吗，这大白天你干嘛去了，你看身上衣服脏的”王砚舟妈妈拍了拍他的头发“这头发上啥东西啊，这是” 王砚舟看了眼姜砚又从他碗里扒拉了一块蛋“我跟大猫准备开个客运公司，今天本来□□去了，但是交大那边缺司机，临时拜托我大学同学请人吃饭去，我开车去了，榆县往交大那一截路真不好走，坑坑洼洼的，我下车帮着搬东西坐泥地里了，那边儿雪还没化呢” 王砚舟妈一听他打算开公司，又给人当司机，语气急切，“别整这么累啊！我，我明天就去看看原来四房子那边的裁缝铺还要不要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姜砚给王砚舟妈夹了一块牛肉“阿姨，不用，哪儿用您去找工作啊，我这边过年三倍工钱，过年肯定不愁，王砚舟估计就是想自己再干点儿啥，要真累他肯定也歇，您别急，先吃饭” “嗯嗯，就是，你在家待着吧，主要是现在用钱的地方多，年过完晓林他们准备去西安，就是我大学同学，我们还想着再开个分店啥的，总不能一直旱涝保收” 王砚舟这一看就是下午饿极了，吃的狼吞虎咽，一片儿辣子皮粘在脸上都没发现，姜砚听他说，明白那天王砚舟说的努力挣钱不是瞎说的，是实干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以为至少是得等年过完再准备，他也心疼王砚舟，拿纸给他擦了擦脸“慢点儿吃” 这一擦擦出不对来了，王砚舟妈妈迟钝的大脑此刻像被重新上了螺丝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她知道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了 她刚回来就觉得王砚舟和姜砚之间过于亲密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友，今早王砚舟说姜砚发烧，又是给换毛巾降温，又是烧水冲药，自己说做点儿粥，他还叮嘱自己姜砚不吃白粥，要不干脆整点儿捞面条，反复叮嘱姜砚不爱喝白粥。晚上从王砚舟进门开始，姜砚帮他挂衣服，给他倒水，两人之间的互动跟两口子似的，再加上刚才姜砚帮王砚舟擦嘴，王砚舟习以为常的样子和姜砚看王砚舟心疼的目光，王砚舟妈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直把目光放在王砚舟身上，觉得亏欠儿子，要补偿，再加上喜欢姜砚这孩子，也把他当半个儿子疼，今天看两人的互动终于咂摸出东西来了，她起身说是渴，去厨房猛猛灌了三大杯水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她不是傻子，互联网现在这么发达，她在外地这几年也见过听过不少同性家庭，虽然不理解，但也不厌恶，可这个念头一旦安在王砚舟身上，她浑身直冒冷汗 母亲的直觉永远是最准的，一个母亲对孩子的观察和用心也是这世界上最无解的存在，其实从她发现姜砚和王砚舟盖一床被子开始，她就觉得怪，今天这怪才有了解释，但她不敢就这么直接的大胆的下这个结论 三杯水下去，心凉了半截，说不定是真的就是关系好呢？是不是自己草木皆兵？又或者姜砚本身就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孩子，所以这一切会不会是她的猜想 “妈，干啥呢？面坨了！”王砚舟见他妈半天不回来，以为是借着喝水洗碗去了，他起来把碗端过去问“站在这儿干啥啊，我洗碗，你赶紧吃饭啊妈” “嗯，哦，就是，面坨了”王砚舟妈魂不守舍的往客厅走，王砚舟顺手拉了她一把“手上咋这么多汗？是不是腿疼了？” “没没没，就是噎了一下” “阿姨腿疼了吗？那刚好我去楼下拿个药膏，王砚舟你洗碗啊，别让阿姨洗”姜砚说着套了王砚舟的外套就下楼去拿药 “我洗我洗” 又是这样！两人不嫌弃对方吃过的东西！衣服也能换着穿！这副习惯的亲昵的口吻！ 不是的！小舟不是同性恋！姜砚也不是！王砚舟妈妈坐在客厅吃面想，姜砚跟王砚舟个子没差多少，人就算看着瘦，但也是实实在在的男人，更不是那种娘了吧唧的小孩，说话做事更是一点儿不墨迹还懂礼貌，肯定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吗？不是的！ “妈，是不是腿疼啊？你这会儿看着脸都白了”王砚舟碗都洗完了，他妈还没吃完，他过来一看，他妈的脸煞白，盯着面发呆，筷子拿在手里一根长一根短 “不疼，哎呀也不是不疼，就是有点儿麻，小舟啊，我早上出去遛弯，在万泉山上碰到你张婶儿了” 这哪跟哪儿啊？王砚舟疑惑，这张婶儿又是哪冒出来的，他问“张婶儿？” 王砚舟妈妈放下筷子坐正拉着他的手说“张婶儿闺女今年也22，刚毕业，昨天回来了，还说她闺女学习可好了，实习单位包吃包住一个月2000，转正以后五险一金，还发什么超市的购物卷，米面粮油啥的，我想要不你跟张婶儿闺女见面吃个饭？” 这是病急乱投医，乱点鸳鸯谱了 “不是，我才多大，相什么亲啊妈，哎呀，你别操心了，你就”王砚舟无语，好端端的咋就相上亲了，这不是说腿疼的事儿吗 “啥相亲啊，阿姨药拿上来了，我给你贴上吧，拿热水滚一滚效果更好”姜砚上来就听见王砚舟喊着什么相亲不相亲的，“谁相亲啊？” 王砚舟妈妈看到姜砚上来急忙说“就是小舟张婶儿的女儿，我还说呢，小舟要不跟人家吃个饭啥的，你说呢小砚？人家工作好，学习也好，他张婶儿从小看着小舟长大的，早上还跟我说小舟有出息，懂事，是个好孩子” “啊？”姜砚睁着眼睛人也蒙了，手里拿着药，一只脚穿的拖鞋，一只脚还没把运动鞋完全脱掉，他怔着看了看王砚舟，“那，那王砚舟，就是，” 王砚舟也急了，这话让姜砚听见，指不定心里又得多想什么，他挣开被抓着的手，往姜砚方向走了两步连忙摆手说“没有的事儿，妈，你别给我介绍对象啊，我不谈，我这手跟前一堆活儿呢，哪有空跟谁谁谁吃饭，不去” “小砚你说呢”王砚舟妈妈又问了一遍，姜砚换了拖鞋，走进来，“那得看王砚舟啊，我也不知道啊阿姨，这相亲的事儿我咋说啊”姜砚坐在王砚舟妈妈旁边挽起她的裤脚给她的腿上贴膏药，又对王砚舟说“找个矿泉水瓶子，灌点热水” 王砚舟妈妈执着的拉着姜砚问“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但一个人，一辈子不能不成家是不是啊小砚，你也到岁数了，也得找对象，领了证好好工作再要个孩子，不结婚不成家不谈对象，那不对啊，是不是啊小砚，小舟犟得很，说点儿啥他都跟我唱反调，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人总得成家要孩子，是不是” 姜砚听完这个话心里也跟照镜子似的，王砚舟妈妈看出点儿啥来了，只是没明说，说是试探也不是，更像是挽救，他点点头，附和着王砚舟妈妈说是得成家，是得要孩子，是得谈对象，遇到好女孩带回来让她给参谋 王砚舟接着热水也听见了他妈那一顿絮叨，不知道是哪里露馅了，他妈到底发现了什么觉得他跟姜砚有问题，这才几天，他俩就瞒不住了？王砚舟没想那么多，要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出柜就行了，他妈管不到他谈什么样的恋爱，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但姜砚就不是了，又陪着王砚舟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王砚舟说要去酒吧了，他才找个借口离开，到了四楼就开始发高烧，王砚舟看着他这个样子急得转圈，给姜砚喂了药，前前后后的换湿毛巾，姜砚闭着眼看着难受，从下来开始一句话也没说 王砚舟心里急，进了阳台，一根一根地接着抽烟，姜砚躺了会儿，躺不住了，他起来也去烟台，跟王砚舟一起沉默的抽烟 “进去抽，招风了你明天就得打针了”王砚舟皱着眉把他往屋里推 “稍微凉一凉，我心里舒服点儿”姜砚说完眼圈就红了，不清不楚的酸劲儿翻上来，又大概是在病中，情绪崩溃的格外快 王砚舟叹着气从他手里把烟拿走摁灭，搂着人进屋，“没事儿，没事儿，我说过的，她同意不同意都行，咱俩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姜砚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他们沉默的抱着坐在沙发上 完了吧，是不是完了，如果王砚舟妈妈怎么都不同意怎么办，最后是不是都得分呐，是吗，是不是啊，心里想着姜砚静悄悄的落泪，王砚舟感觉到脖子湿了才发现姜砚已经哭了有一会儿了 他亲着姜砚的脸，吻着他的泪，抱的越来越紧，姜砚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就睁着眼睛看着卧室发呆落泪，王砚舟怎么亲都亲不完姜砚的泪，他发狠的一口咬在姜砚的肩膀上 “别咬，你妈回头发现了咋办” 王砚舟更使劲了，姜砚也不躲，就那么忍着，等王砚舟松口，姜砚感觉肩膀都麻了 “姜砚，你记得我说过的吗，信我，别信别人，看着我，也不要看别人，明天跟我出去一趟好不好”王砚舟拍着他的屁股轻声哄他 姜砚红着眼眶点头 痛吧！爱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破茧 第44章 股份 这一晚上姜砚睡得不踏实，睡着睡着就抽一下，抽抽醒来，叹口气再睡过去，王砚舟起初没察觉，快天亮的时候觉得姜砚不老实在旁边翻来翻去，他伸手揽了一把，嘟囔了一声快点儿睡，姜砚安稳了没五分钟又开始翻腾，王砚舟索性坐起来把姜砚抱怀里，跟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胳膊哄 睡是睡了一会儿，外头刚有点儿声响，姜砚就又醒了，他看着王砚舟眼底乌青靠着床头坐着睡得歪歪斜斜的，他慢慢的想爬起来，没想到他一动，王砚舟立马睁眼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没，我尿憋，你躺下睡会儿吧，腰困不困？”姜砚摸了摸王砚舟的眼睛，坐起来说 王砚舟慢慢挪着躺下，手抬起来遮着眼睛问姜砚“几点了啊？” 姜砚下床掀开窗帘看了眼，又打开手机看“八点二十多，还早呢，你快睡吧”说完就去厕所了 王砚舟躺着也没困意，姜砚撒个尿半天不回来，他干脆不睡了，起来彻底把窗帘拉开，今天天气不好，外头雾腾腾的，看着又是下雪的样子，他坐在床边上拿着手机给大猫打电话 “起来没？” 大猫？？？ “几点啊，我靠才八点多，你干嘛？下午还要去送车呢，别搔我”听着音儿是又要睡过去了 “哎哎哎，别睡了，誉峰的消息你看了没，早上过去把证办了，咱都得在场，留的咱两的身份信息” “啊”电话那头一阵哀嚎，“我忘了，我以为还得两三天呢” “收拾收拾吃个面咱就走”王砚舟边打着电话边听着厕所里的声音，姜砚静悄悄的干嘛呢这是？ “你把姜砚喊起来啊，不然到时候他还得跑一趟”大猫打着哈欠说 “他早起来了，行了，一会儿出门打电话，我赶紧洗脸去了” 挂了电话王砚舟打开厕所门看着姜砚坐在马桶上发呆，两眼没神，昨天哭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倒是有意识自己拿热毛巾敷 “拉屎呢？” “啊？啧，哎呀，没”姜砚把毛巾扔王砚舟身上，王砚舟笑着接住毛巾，揉了两把洗出来挂在阳台上，又在冰箱里冻了个勺子，进厕所洗漱，他唰唰两下完事儿，姜砚还在马桶上坐着 “真不是拉屎呢？” “你欠死了，我想事儿呢”姜砚翻了个白眼 “想啥要在马桶上想啊，赶紧洗漱，车上想，快”说着看姜砚还是不动，王砚舟干脆从腋下一使劲把姜砚拽起来，给他提上裤子，冲了马桶，挤上牙膏把牙刷塞他手里，看他还是没反应，干脆说“我给你刷吧，张嘴来” 姜砚闻言自己刷牙，一嘴牙膏泡说“不要，我们去哪儿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快点儿啊，别墨迹” “哎呀知道了别催我！” 姜砚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抽烟，王砚舟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的往包里装东西，他露个头在客厅门边看了眼姜砚，转身进屋给他拿了件白衬衫扔过来“穿正装！外头套羽绒服，你这卫衣不行，不够正式” 姜砚听他话笑着说“还正式，咋，拍结婚照啊？” 王砚舟在卧室还在捣鼓，又去冰箱拿了冻好的勺子让姜砚敷眼睛“对啊，拍结婚照，所以你有点儿精气神！把眼睛弄弄，不然不好看啊” 姜砚听他说的煞有介事，一下坐起来，跟在王砚舟身后问“真拍啊？不是，咱也不能领证啊，王砚舟！拍啥啊，去哪里拍啊？” 王砚舟叫他念的忘了还要收拾什么东西，转身抓住他的脸左右咂咂的亲了两下，“是拍照，但结婚照还得等等” “那我敷个面膜！”姜砚往厕所跑 “来不及了！”王砚舟扯着嗓子喊 “来得及，车上敷，去了直接擦个面霜就成” 早知道姜砚听到拍照这么兴奋，以后多拍点儿照片得了，王砚舟心中默默记着，姜砚换了衣服，甚至抓了把头发，敷着面膜从厕所里拿他的面霜，大猫也打来电话说门口面馆集合 “你这样咋吃啊？洗了车上重新敷一个吧”大猫看着姜砚全副武装，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gay的自我修养吗？ “我不吃了，盐吃多了水肿，拍照不好看，王砚舟一会儿在车上也敷一张”姜砚不惧大爷大妈们的目光，淡然自若地顶着面膜脸坐在早晨吵闹的面馆里 “他又不拍，给我吧，一会儿车上我敷”大猫很是好奇这玩意儿效果那么好 “不拍？”姜砚疑惑的看着王砚舟“你为啥不拍？不是咱俩的艺术照之类的吗？” 王砚舟端着碗嗦面，摇摇头“你跟大猫拍”说完喝了口汤又补了一句“单人照” 姜砚问“酒吧股份的事情？还用亲自拍照啊？” 大猫听着意思，王砚舟又是啥也没给说，他低着头自己吃面 王砚舟吃完擦了一下嘴，又倒了一碗姜枣茶“不是，是那个客运公司的事情” “啊？”客运公司？拍我照片干嘛？ “我不占份儿，我是法人，大猫占他和小猫的，你代表咱俩，这以后相当于你名下的财产”王砚舟平静地丢给出一句，接着吃面 平地惊雷！姜砚一时半会儿只剩震惊了，敷着面膜还不能张嘴震惊，他看看大猫，大猫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那是早就知道了，咋就给他了？就这么给他了？ “啊” “别啊了，快走吧，这都几点了”王砚舟擦擦嘴，起身穿了衣服，拉着魂不守舍的姜砚出门给他塞上车，早高峰路上有点儿堵，姜砚想抽烟，想的不行，干脆把面膜揭了，擦了面霜坐在副驾看王砚舟，王砚舟让他看出一身鸡皮疙瘩，“咋了啊，你这啥表情啊？” “为啥让我占股啊？我又不干活” 王砚舟伸出手呼噜了一下他的头发，打了发胶手感不好“反正到时候挣了钱也是给你的，干脆直接你占股得了，我给你打工，好不好？” 姜砚嘴比脑子快“要是分手了呢？” 这个点儿被堵着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动，他扭过身，抓着姜砚亲了一口，小样儿！你果然做了分手的打算！他点了根烟，换着调侃的语气“姜工，姜老板，我们的一家之主，你要是拍拍屁股走了，我就饿死了，你舍不得饿死我的对吧？” 姜砚被他的措辞刺激了一下，他反驳“说不定到时候是你走呢！我说我会走了吗” 王砚舟又抓着他亲了一口“我不走，你上哪儿我上哪儿，我就怕你derder的就跑了，所以你千万不能乱跑，好好养我吧” 姜砚看着他语塞，转过身抽烟，又把镜子放下来整理刚才被王砚舟抓了好几把的头发 终于到地方了，三人拿着证件走程序，比姜砚想象的快了不知道多少，拍完照拿着证都还有种不实感，出了大门，大猫说“咱仨拍张照吧，纪念一下，万利客运有限公司下证！” “不回去拉着小猫一起拍嘛？”姜砚拿着手机问 “他不起床，那拍照就没他的份儿”很冷酷，很无情 回家路上，姜砚手里还攥着那张纸，他突然想要是有一天，他和王砚舟可以出现在同一张纸上，是不是就跟结婚证一样，到时候他就用红框子裱起来！想着他突然问“那这个挂在哪里啊？你们找好地方做办公室了吗？” 王砚舟听他说有些窘迫的扣了一下鼻子“嗯，我们没办公室，目前的办公室就是402和101” 姜砚再次目瞪口呆，合计大小猫家和402就是办公室啊？“那票据那些的咋办？你们也不招人？” 王砚舟还是那副表情“晓林暂代会计一职” “只是一职？”姜砚不信 “身兼数职其实是”果然不信对了 “那我也能干点儿啥啊！我不能挂个名字光拿钱啊”姜砚干劲儿很足 王砚舟又抓了一下他的完美发型“不用，晓林干，给发工资的，那不要脸的要的还贼多，你四月份不是还要去学习吗，把你那个手艺好好学出来，这边的事儿你不操心” “晓林要了多少？” “1200” 这是很多吗？所以你们这个公司现在有多穷啊？1200是巨额工资？还是人家身兼数职换来的！？ 姜砚表情太过惊悚，弄得王砚舟也一阵一阵的心虚，他清清嗓子说“这是起步！姜小砚，你看吧，我肯定能干出点儿啥来！” 姜砚笑着拍他，“好好好！你加油！争取第一年就年过百万，还是税后的那种！咱们去海边买大房子！大车子！” “行，到时候买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房子！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车子！” 两人笑着闹着也到家了，姜砚干脆就不睡了，抱着电脑干活，王砚舟洗了个澡出来跟他说不管他饭，今天他们要去拉货，晚上还要去交大接人，从酒吧回来不知道几点了，让他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不要开窗户抽烟，洗完澡就快点儿吹头发，晚上要吃饭，别点垃圾食品，巴拉巴拉巴拉 姜砚听他一遍一遍的说，烦不胜烦，连出门吻都没给就轰着王砚舟出了门，等人真走了，他又起来在手机上查黄焖羊肉怎么做，王砚舟辛苦他看在眼里，既然他的工作时间很自由，那就多做两顿饭吧 王砚舟的意思就是如果单靠感情总有散伙儿的一天，那就靠利益永久的把姜砚和他绑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4章 股份 第45章 尖叫 ‘中午吃的盒饭，难吃死了，你敢相信里面的葱段跟我大拇指一样长吗’ ‘下午车胎轧了，我这会儿要去换胎，打个视频吗男朋友？’ ‘交大的老师就是不一样，安安静静的，也不刷视频，一个个还贼有礼貌跟我说再见’ ‘晚上终于吃点儿好的了，你看’（附一张烤羊肉加饼子的图） ‘我晚上回来的可能很晚啊，有客人猥亵店里员工，我这会儿在六里路派出所呢’ 姜砚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他站在厨房，锅里是早就炖好的羊肉，想着王砚舟晚上回来还能加餐，看样子不到二半夜人是回不来了 姜砚等到十二点多，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他洗了澡抱着电脑去卧室床上，开了盏小夜灯，越干越困，第不知道多少个哈欠打完，他看了眼时间，两点三十五了，还没处理完吗，他又给大小猫打电话，也是没人接，姜砚不放心，干脆套了衣服出门，他一边下楼一边叫车，刚走到院子门口，王砚舟的车拐进来了 “这儿！”姜砚挥手往王砚舟车那边走过去，王砚舟看着他裹成一个球坐进车里 “咋还没睡呢？这大晚上的你下来干啥啊”王砚舟摸了摸他的手和脸，冻的冰冰凉，不满的啧了一声“还就穿了这么个薄的衣服？” “这不是你不接我电话吗，我怕是不是出事儿了，我就想过去看看”姜砚说完阿嚏阿嚏阿嚏的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我以为你睡了就没回，走，回家给你整点儿姜汤”王砚舟把车停好，跟姜砚一起往单元门口走 “不喝了，太冲了那味道”姜砚裹着外套快步走，他抬头看了眼六楼的灯还亮着问“今天你妈联系你了没，咋这么晚还亮着灯呢” 王砚舟也抬头看，六楼卧室亮着，看样子开的还是台灯，他摇摇头说“没，没事儿，明天我去看看去” 姜砚有些担心，王砚舟妈妈昨天的样子摆明了就是猜得**不离十，一是，他跟王砚舟要怎么说他俩的关系，二是老太太这么熬夜对身体也不好，他往楼上走回头看王砚舟，“要不，我去敲敲门？家里炖羊肉了，我给送上去点儿” 王砚舟还是摇头，“这会儿不送了，明天我拿点儿上去，你忙你的” 他们开门进屋，终于暖和点儿了，姜砚换了睡衣直接钻被子里，“快洗澡去，厨房的肉还热着呢，你吃完赶紧睡，困死我了”说着把小夜灯也关了“碗留着明天我洗，快去” 王砚舟换鞋洗手，先去厨房挑了两个大棒骨，客厅也没桌子，干脆拿着碗站在厨房吃，他吃完又挑了几块看着瘦肉多的拿出来放在饭盒里，还盛了一碗汤，把碗洗了打开卧室门看姜砚已经睡着了，于是静悄悄的穿着衣服拿着饭盒又出门了 六楼 咚咚咚，咚咚咚 王砚舟站在602门口锲而不舍的敲门，过了十来分钟，门终于开了，王砚舟妈妈一脸“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把王砚舟迎进门，看着他哈白气，也没说啥，转身进卧室了 王砚舟也没说啥，拿着饭盒在厨房里鼓捣，热了肉和汤拿着进卧室，他妈在桌子前坐着翻他小时候的照片 “姜砚做的，晚上就让我拿上来，我给忘了，你尝尝”王砚舟把肉放在她面前 “你晚上就没回家！”王砚舟妈妈无情的拆穿他 王砚舟也不觉得尴尬，拿着她手上的照片看“万泉山以前还有动物园呢，我高三的时候搬走的”说着又拿起另外一张“小时候百合公园的花开的真好，现在弄成旅游景点了，没啥意思了，开春带你过去看看吧” “这张，跟姥姥一起照的，你看那时候我咋长得跟流里流气的一点儿不正经” 王砚舟妈看他拿着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一张一张地说，眼圈红着抽气，准备站起来不听他说话，王砚舟按着他妈的肩膀坐下“你看这张，你走了以后我跟爸就不拍照了，但那是我第一次摆摊大猫偷着拍的，这张，是酒吧开业拍的，你看这个，那会儿招不到调酒师我硬着头皮上，你儿子帅吧” “你大半夜不睡觉上来干嘛？”王砚舟妈推了他一把 王砚舟把照片整理好，全部塞回相册，他又把饭往他妈那边推了一下“没开火今天？快吃吧，他做的挺好吃的” 王砚舟妈还是不动，王砚舟不让她站起来，她干脆直愣愣的看着王砚舟，眉头皱在一起，眼睛瞪的老大 王砚舟也不避讳，站在窗边开了小缝抽烟“妈，当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王砚舟妈看他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卫衣和裤子上全是灰，头发也乱糟糟的，拄着窗台边一口一口地抽烟，问完也不是个硬要答案的样子，就那么盯着外头发呆，一根烟抽完，王砚舟关了窗户，从客厅拉个塑料凳子进来，坐在桌子旁边，自己拿着一块肉啃起来 王砚舟妈妈看着看着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淌，儿子的问题她回答不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想跟你们断绝关系，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那个男人拿着所有的钱，她回不来，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赶紧吃吧，吃完我洗了就下去睡觉了”王砚舟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很疲惫地拿手背替她擦眼泪 “姜砚让你上来的？”她喝了口汤 “是也不是，他让我上来，我说算了，明天再说吧，但我又想你大概没吃饭，所以我又上来了”王砚舟实话实说 王砚舟妈妈又挑了一筷子肉吃“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小舟？” 王砚舟叹了口气，他看向她，抿了抿嘴唇“说什么啊？” 王砚舟妈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喊“你跟姜砚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王砚舟想了想“姜砚准备考研，考上了，明年九月份咱们就搬家，你到时候跟我们一起住，考不上咱们就在这儿再待几年，攒点儿钱，去西安或者去南方，到时候租个大点儿的房子，你也能养花啥的，要是想养个小狗小猫也挺好的” 王砚舟妈妈听他说这些，越听越生气，扬手把饭盒从桌子上扫下去，还剩几块冒着热气的肉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没喝完的汤撒了王砚舟一裤子，她哭着喊“你做梦！过两天，不，明天！明天你去和张婶儿的女儿吃饭！你不喜欢，还有罗奶奶的孙女！还有你马叔的小闺女！” 王砚舟蹲下把掉在地上的肉捡起来放在饭盒里，还好饭盒没摔碎，他抽了几张纸把地擦干净，他妈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狠狠的擦着脸上的眼泪，眼里全是愤怒的瞪着他 “去不了，我很忙” “你放屁！王砚舟！王砚舟！” 回来之后，她第一次喊着王砚舟的全名，王砚舟看到她浑身都气得发抖，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擦也擦不掉，蹭的脸上全是红印子，王砚舟靠近她抱了抱她，拍着他妈的背轻声说“妈” 王砚舟妈抬手砸着他的背，哭的喘不上气，一下比一下砸的狠，王砚舟也不躲，就这么抱着她，等她力竭，王砚舟扶着她坐在床上，蹲下给她揉膝盖“腿疼了吧” 这话一说，王砚舟妈哭的更凶，那哭声里有恨，恨自己，恨王砚舟，恨姜砚，恨世界，也有悲，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像是恐惧又像是怨的东西，王砚舟给她擦眼泪 “妈，当年你走了，我恨死了，家里没钱，爸像是魔怔了，不喝酒就发呆，喝了酒就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别人说闲言碎语，甭管老的少的，我听到就骂，还跟几个小屁孩动过手，人家说我们一家子精神病”他蹲的腿麻，干脆坐在地上 “时间久了，我就想不起来最开始你走的时候我是啥感觉了，杨立你还记得吗，春晖小区的那个，我上高三的时候跟他谈对象了”王砚舟妈听到这儿，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落在王砚舟脸上，王砚舟头被打偏了，他动了动脸上肌肉，继续给他妈揉腿“爸知道也扇了我一个嘴巴，但比你狠多了，打的我肿了三天，我一年没回家，就是跟他犟，我看不起他，他天天喝酒什么也不管，单位也不去、家也不收拾，那会儿咱们家跟垃圾场一样” 他抬手给他妈擦眼泪 “后来，我挣了点儿小钱，大猫哥说，不能不回家，带着我买了东西让我年三十回家过年”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 “我刚到楼下，爸就跳下来了，就在我面前，后来我就不能在天黑的时候出门了” “别说了！不要说了！”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还带着恐惧 “也是兄弟们照顾我，只要停电隔三岔五的来家里陪我喝酒聊天，有两次发病，大小猫不在家，那时候姜砚刚租到四楼，我摔在楼梯间，没人给我开门，连打个120的都没人愿意，姜砚给我捡回去了”说着这儿王砚舟笑了笑，他抬头看他妈“多好的人啊，你是不是也喜欢他？性格好，做事稳当，工作好，又善良，我喜欢” “你闭嘴！”王砚舟妈妈再次尖叫着喊出声，像是要把王砚舟那句喜欢给盖过去，只当他没说一样 抱抱小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尖叫 第46章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我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况且王砚舟也不打算收回去，他还是平静地给他妈擦眼泪然后揉腿 “我喜欢”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闭嘴！你闭嘴！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她猛地站起来，拍打着王砚舟的背，王砚舟也站起来，她一瘸一拐的猛推王砚舟，劲儿不小，是气坏了 她边推搡着王砚舟边喊“滚！你不是我儿子！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当时不该走，我不走你就不会学坏了！我不走你就不会学这种恶心的东西！你们都是男人！都是男人！你们怎么能谈恋爱！外人怎么看！你以后怎么结婚生子？你以后怎么过正常生活？谁家女儿会跟你一起过日子啊？你考虑过没有！你疯了！王砚舟！你是不是还恨我！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是不是！妈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错了！我该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王砚舟妈的情绪越来越崩溃，她哭喊着推王砚舟，说到后面尖叫着跺脚扇自己的嘴巴，她的头发全部散开，眼睛哭得红肿，红血丝布满了眼白，她尖叫、她暴躁、她悔恨，王砚舟抓着她扇自己的手，他还是平静的，只是没憋住水龙头一样的眼泪，他心脏疼的喘不上气，死死的抓着他妈的手，把她强硬的推着坐回床上，她还在尖叫的喊她错了，还在崩溃的问是不是在报复她，这个念头大概是看她唯一的希望，她颠三倒四的问，语无伦次的道歉，王砚舟觉得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 但他还是坚持的说“不是的，我就是喜欢，喜欢姜” 啪！还没等他话说完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卯足了劲儿打的，王砚舟感觉鼻子被打的酸，他转过来，看着他妈“我要跟他过一辈子” 王砚舟妈手被抓住，情绪激动的让她脊背绷得像一只弓，她使劲儿挣扎，腿上使劲儿的要站起来又被王砚舟按住 “是不是姜砚勾引的你！是不是！他是个骗子！他就不是好东西！他没爹养没妈教！他不是好东西！”王砚舟妈发泄着说，她眼神里全是痛恨，她试图把错全推在姜砚身上，这样似乎好受一些 “妈！”王砚舟今晚第一次跟她这么大声说话“没妈教没爹养的是我！” “啊，你还是在怪我啊！小舟！小舟啊！是我的错啊！全是我的错！”她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去哭喊去叫骂，王砚舟只能控制着她不让她打她自己，不让她猛地跺脚 ------ 四点了，姜砚跺了跺脚，他冻的麻木了，他又从兜里掏了一盒新烟，拆开点上，他的脚边全是烟头，密密麻麻的看着有点儿犯恶心 王砚舟出门之后没五分钟他就起来了，屋里没人，他从窗户里往下看，车还停着，那就是上楼了，他穿着最厚的羽绒服蹑手蹑脚的上了六楼，本来想敲门的，但是他决定还是在门口等王砚舟好了 姜砚很庆幸这栋楼的隔音差的像狗屎，他半倚在扶手上抽着烟听着里面砸东西，尖叫，大喊，还有一些污言秽语 他打不着火，“操”太冷了大概是，他抖着蹲下，一下一下的擦着火石“操！操！操！” 已经四点了，屋子里还剩下一些呜呜的哭声，他听到了王砚舟的脚步走到了厨房，开水了，是在洗碗吧，洗完了，又回去了，哭声停了，王砚舟在说话，在说什么？听不清，看来王砚舟要回去了 他不想让王砚舟知道他在门口站着几乎听完了所有的话，他把烟头全部踢开，反正这破楼里到处是垃圾，匆匆的回去，钻进被窝闭着眼睛平复过于不正常的心跳 王砚舟没一会儿就下来了，进卧室看了姜砚一眼，看起来他睡得很熟，他小声的洗了澡，把裤子衣服全塞洗衣机里，慢慢的进被窝，姜砚像往常一样往他身上蹭，搂着他的脖子睡，只是他像平常一样用腿夹姜砚的脚，发现姜砚的脚异常的冷，王砚舟揉了揉他的头发低下头闻，一股护发精油混着盖都盖不住的烟味，王砚舟叹口气，把姜砚抱的更紧了 他慢慢地说“明天必须喝姜汤”姜砚装睡的很敬业，他又说“你把烟头踢的到处都是，明天咱们得扫了，不然没素质”姜砚皱了下眉，还准备继续装，王砚舟使出杀招“你身上一股味儿” 果然姜砚“醒”来了，他坐起来，从床头摸到一包烟还打算点，王砚舟拿过来塞自己嘴里点着了，卧室里黑漆漆的，新换的窗帘很牛逼，一丝光都没透进来，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模糊的大概的人影，还有猩红的烟头，王砚舟下床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抽着烟问姜砚“站了多久？” 姜砚也下床，拿了一根烟站在他旁边叼在嘴上不点，咂味儿“一个半点儿吧”姜砚的声音听起来木木的 “那就是全听到了”王砚舟算了算时间，肯定道 “嗯” “怨我吗，又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擅作主张”王砚舟抓着他的手揉 姜砚摇摇头，把烟放在窗台上，头靠在王砚舟肩膀上，伸手摸他的脸，很烫，那两个嘴巴子还真是使大劲儿了“疼不疼？” “不疼，有点儿麻”他说着拉着姜砚的手摸到心口“这儿疼，你给我吹吹吧” 姜砚弯着腰，嘴贴着他的心口位置，“呼呼，痛痛飞走喽” 王砚舟笑得苦涩，他抱着姜砚安静的抽烟，姜砚突然说“跟我在一起很辛苦吧，本来靠着酒吧，哪怕再加上养你妈妈也不费力，但现在又要想办法挣钱，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把季瑶的钱背自己身上了吧，你也可以不用离开兰城，在兰城多开几家分店，王老板也算是当地的钻石王老五了，前仆后继的帅哥等你挑呢” 王砚舟没说话，等他继续说，姜砚停了一下“到时候，卖了花园西的房子，去七里河再买一套河景房，两室一厅就够了，你和阿姨还能再养条狗，或者猫” 姜砚又停了一下说“辛苦吗” 王砚舟抽完烟把烟头摁灭，两只手把姜砚的脸捧着抬起来，他看着姜砚的脸，从鼻子看到嘴巴，从耳朵看到眼睛，他表情很严肃，姜砚也盯着他看，王砚舟累的眼睛变成三眼皮了，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着吓人，他嘴巴也掉皮，被他撕得全是血口子，估计是盒饭太咸，一直开车又没办法喝水 “姜砚”王砚舟说“我现在为你做了很多，以后还会更多，你看的出来吧，我不是很成熟的人，但我一直在努力学着对你好，把我认为最好的全给你，把你想要的全给你，我今天特别累，我现在躺地上都能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妈的事情我很烦，说实话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让她接受，但我会努力，我会想办法，也一定会有办法” 王砚舟亲了他一下“但我做这些，不是让你给我规划没有你的生活，我想看你笑着跟我说‘老公你真棒！’我也想每天你都能蹭着我抱着我，骂我也好，时不时打我一下也行，我很辛苦，所以你要多爱我一点，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多一点，不要再想如果以后分开怎么办，我不死，咱俩就分不开，你告诉我你知道了” 姜砚抱着他，小声的嗯了一下，突然问“我要不要洗个澡，身上真的很难闻吗？” 王砚舟乐了一下，拍着他的屁股“你抱着我睡觉，洗个屁还” “可是你说我很难闻” “那明天洗枕套”王砚舟推着他往床上躺 “果然是很难闻，你都要洗枕套了”那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儿委屈？ “我的香香老婆，不难闻，我最难闻！快睡觉吧，我要猝死了”王砚舟话音刚落，姜砚抬手给他嘴上就是一下，王砚舟被打懵了，愣着看他 “别放屁！嘴上没把门儿的天天胡说！看啥！你刚才不是说偶尔打你你也很高兴吗！” 王砚舟笑着叹气，“睡吧睡吧” 不容易的两个小崽儿，以后飞的高一些，走的远一些，去看看世界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6章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我 第47章 怒火中烧 这一宿三人睡得都不好，王砚舟天一亮就起来出门了，他怕姜砚再跟出去，出门前拽着姜砚一顿念叨，他说上楼看看他妈，让姜砚在家好好待着，本来病没好利索，要是再烧起来这年不用过了，不过眼下这个样子，这年要怎么过，还真没头绪 临出门前，姜砚叫住王砚舟，给王砚舟塞了把钥匙，“早上冷，你放在我这儿的钥匙还在呢，敲门要是不开，就开门进，别冻着自己” 王砚舟抱了抱他，说中午不在家吃饭就出去了，王砚舟一走，姜砚也没有睡意了，他下楼取了趟快递，上来收拾他的书，困得翻白眼，躺床上又干脆是睡不着，他索性起来扒了本专业课的书看 四楼听不到六楼的动静，姜砚有些急，书上的字就跟会跳舞似的，围着他转圈，一个也不往脑子里进，他又放下书，去捣鼓冰箱，下午他要出门，干脆一会儿把饭做好，给楼上送点儿，再让王砚舟带点儿 “嘶”姜砚捏着手指头在水龙头底下冲，削个番瓜皮都能把手削着，他倒是没感觉疼，就是麻，大概也是太困了，姜砚看着手上的血流出来，被水又冲成淡粉色，就这么发起了呆 他不知道怎么和长辈相处，更不知道如何和男朋友的长辈相处，他尽可能的换位思考，他想，若是自己的孩子和同性在一起会怎么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根本就不会有孩子 姜砚回过神把水关掉，找了创可贴随便一包，削了一半的番瓜也不削了，这么吃吧，反正王砚舟也不挑食，昨天留下的汤还剩点儿，下点儿面得了，再炒个蒜薹炒鸡蛋 一顿饭做的快，至少比姜砚想的快，他还是没听王砚舟的话，拿着锅和饭盒上楼，站在六楼门口来回晃悠，至少在这几分钟里里面没吵架，也没人说话，姜砚跺了一下脚，咳了一声，学着王砚舟妈的敲门方式，三下三下的敲 开门的是王砚舟，顶着一张臭脸看姜砚，姜砚就当自己是瞎子，硬从王砚舟边上挤进去，他把饭弄好，也没换鞋，王砚舟看着他在厨房里拿碗拿筷子盛面，手上还包着创可贴，有心说点儿什么，但现在不是好时候 姜砚手底下速度很快，把东西盛出来，凑到王砚舟跟前小声说“把饭吃了再出去，本来想给你带点儿，但是面没法儿放，坨了不好吃，中午吃完饭多喝点儿水，我洗个澡就出去了，别吵架” 说完就溜之大吉，这期间王砚舟妈妈就没从客厅里出来，也没声音，姜砚还没准备好要怎么见她，这样也好，先别见了，王砚舟说这事儿他来负责，那姜砚就不让他饿着冷着就行 王砚舟听着姜砚的脚步确实是下楼了，他进厨房把姜砚弄好的饭拿到客厅，“妈，你” “拿走，我不吃” 王砚舟预料到了一定是这样的对话，他没再说话，把饭还是摆好，往他妈那边推了推，自顾自的先吃起来，他吃着说“今年过年蒸几个碗子啊妈？我想着要不多弄点儿，热一热就能吃，上次咱们去菜市场买的肉肯定不够，过两天咱们再去一趟吧，还有，今年蒸甜饭，弄几个红糖的咋样，前两天发烧姜砚给我煮了点儿红糖水我觉得还挺好喝的” 王砚舟妈死了心的就是不吭声，也不吃饭，坐在沙发上瞪他，上了岁数一熬夜就憔悴很明显，王砚舟看着他妈不似刚回来那两天有精神头，头发也乱糟糟的拿卡子别着没收拾，他叹口气，“你跟我生气，跟自己较什么劲儿，他做的饭又没放毒，你一直不吃饭身体怎么办？” 王砚舟妈冷哼一声，斜着眼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汤面和饭菜，“你就是吃这些东西把脑子吃坏的！我身体怎么样？你跟他断了，我就健康的很！”说完斜着身体靠在沙发上，看都不看一眼姜砚送上来的饭 王砚舟不管她的威胁，还是自己吃着饭接着说“年二十八吧，我跟姜砚去榆县批发一些鞭炮和炮，咱们也去黄河边放，好好沾沾新年的喜气” “你要是不想出门，我俩把肉买了拿回来，到时候在咱家做，四楼太小的折腾不开，这番瓜跟你炒的一个味儿，他嘴还挺灵儿，吃过几次，做的像模像样的” “面是你前两天拿下去的，妈，你要不这两天再和点儿面，我俩都不会做，没得吃了只能吃挂面，那个不好吃啊，妈？” “吃完了就下去，别在这儿跟我念叨了”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你把饭吃了我就走” 王砚舟妈转过身子烦躁的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拍着沙发冲着王砚舟喊“你要干嘛！你说这么一大堆你要干嘛！过什么年！我不过了！你不是忙吗！你出去忙你的去，我不吃你还一直耗在这儿吗！” 王砚舟起身去卧室把姜砚前两天拿上来的膏药拿过来，又从厨房烧了壶热水灌在塑料瓶子里，蹲在他妈面前想给她腿上敷药 “用不着！”王砚舟妈站起来，躲开王砚舟的手往卧室走，王砚舟先是把桌子上的面端到卧室，又把药拿过来，这次他一把按住他妈“给你敷完我就走，晚上我再来拿饭盒” “我说了不用！不用！”王砚舟妈妈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她拍开王砚舟的手，又站起来想出去，可这家统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躲都没地方，她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指着王砚舟说“你要是还在乎我这个妈，跟他断了！他哪来的鬼去害哪里的人！我不接受你们这种恶心的关系！不然，这年都别过了！谁也别过了！” 王砚舟手里拿着药膏和热水瓶愣在原地，屋子里的暖气一点儿作用也没有，他妈说完还是喘着气瞪着眼看他，王砚舟低着头吸了口气，他缓缓地走到他妈旁边，扶着她坐下，安静的给她换腿上的药膏 换完药之后，他从厕所里拿了一个毛巾隔着水瓶放在他妈的手旁边，“我先下去了，记得烫一烫腿，吃完的饭盒放在厨房晚上我来拿” 王砚舟拿上衣服换了鞋就出门，他关上门看到门口被姜砚踢飞的烟头，突然感觉呼不上来气，他往下走了两个台阶，坐下抽烟，一根烟的功夫，屋子里传出来哽咽着的哭声，砰！饭大概是又被打在地上了，那哽咽的声音逐渐变大，还夹杂着嘶吼 王砚舟很多年没感觉到这么累过了，他想起来进去看看他妈，看看这个离开他多年又突然出现的女人，他恨她、他爱她、他心疼她，可他也无法抑制的埋怨她，他扶着楼梯里的扶手往起来站，腿一软又坐回去了，王砚舟笑着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又点上烟，隔着门陪着他的母亲哭泣 她哭了很久，王砚舟屁股都坐麻了他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他抓住扶手腰上使劲，鼓着劲儿给自己挺起来，他觉得脚底下跟踩棉花似的软，他又回到602门口，开了门趔趄了两步往卧室走 “你回来干嘛！你回来干嘛！”王砚舟妈坐在床上，他看向桌子，看来是自己想错了，饭没有被打翻在地上，热水瓶倒是被扔在墙角裂了一道缝往外汩汩的流水 “我问你话呢！你回来干嘛！” “别哭了，嗓子哑成什么样子了”王砚舟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去厨房倒了杯水，强硬的塞在他妈的手里，“喝口水吧” “我不喝！”她紧紧的攥着水杯，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里面的神情倒是没变，还是满满的痛苦和说不清的怨，她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把杯子砸在桌子上，“你出去！你不要再上来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突然王砚舟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咽都咽不下去，他看着他妈还在骂人，用词难听至极，去他妈的！ 砰！ 话音刚落，王砚舟把桌子上的饭盒连带着刚放上去的水杯全部打翻在地上，牛肉汤面还是热的，洒在地上还在冒热气，王砚舟红着眼睛一拳又砸在桌子上，他流着泪看着他的母亲，砰！又是一拳 王砚舟妈妈被他的动作怔住，往后退了两步，眼泪还挂在脸上要掉不掉“你” “为什么失望？嗯？你有什么好失望的？”王砚舟向前逼近她一声比一声喊的大“你在失望什么？你有什么好失望的？我跟姜砚在一起怎么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王砚舟妈被他逼的坐回床上，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不甘示弱的对着王砚舟吼“就是不可以！就是不行！你们都是男人就是不行！你要让别人怎么看你！你知道社会上把你们这群人叫什么！他们说你们是精神病！精神病！你是生病了吗！王砚舟！你告诉妈你是不是病了！我” “放屁！放屁！我他妈就是喜欢男的！我就是喜欢姜砚！我是同性恋！你儿子是同性恋！你到底是不能接受我喜欢男人还是不能接受外人说你儿子是疯子？啊！说啊！”王砚舟猛地向前，抓着他妈的肩膀，双眼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他手上使劲儿，晃着他妈问“说啊！” 王砚舟其实有些大男子主义，我倒觉得是个好事儿，他习惯性的站在前面抗事儿，习惯性的做利己的决定，现在有了姜砚情况就不一样，他管姜砚，他爱姜砚，他什么都给姜砚也把姜砚放在他的第一位 姜砚同学是个很孤独的人，他内心满目疮痍，有人把他捧着含着管着，他很开心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