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嫁傻子后暴富》 第 1章 开局嫁傻子 燥热，浑身跟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 感觉八百斤大石头，压着自己，无数只蚂蚁，撕扯，啃咬她，口干舌燥，童欣颜努力睁开眼睛。 入目一片漆黑，一个高大男人压着自己，隐约瞧见，一张轮廓分明，俊帅面容。 童欣颜下意识推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开。 一骨碌爬起来，想要逃跑，出车祸时她就失去意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看着也不像医院啊！ 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摸了半天没找到衣服，她只能拿起床上破被子，裹紧自己，站到地上。 被推开男人跪在床上，嘴里喊道。 “媳妇，媳妇你咋了？你干嘛推我，大姐夫说，我们要这样才能生孩子。” 童欣颜浑身发抖，大脑飞速运转，尽快想出一个对策，这里不是她熟悉环境，第一反应，她被卖到大山里了。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她要自救，她爸妈和哥嫂一定也在找她。 颤抖着声音开口。 “你别过来，我不是你媳妇，你放我回家，我家里人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男人说道：“你就是我媳妇，大姐说你要跟我过日子，给我生孩子。” 看见男人下床，迈着大长腿走来，童欣颜转身跑到门前，跑的急裹着身体被子开了，她一只手抓紧被子。 使劲拍打门大喊。 “救命啊，放我出去，快来人啊。” 男人摸黑走到她身边，伸手过来要拉她，黑影靠近时，童欣颜靠在门上，一手捂着被子，挥手赶人。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媳妇，你就是我媳妇，你怎么了？” 刚才她就发现男人不对劲，语气幼稚，跟正常人不一样，她怀疑自己，被人从医院偷出来，卖给傻子当媳妇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老太太声音。 “大晚上不睡觉，喊什么，明天全生产队都知道你们丢人现眼，你是我们家花一百块钱买回来给老二当媳妇的。” 不是十万，不是一百万，她被人卖了一百块钱。 她就值几杯奶茶钱，跟白送一样，给她弄这里的人不图钱，是他爸仇人？ 她爸就正常商人，又不是黑社会，干杀人越货行当，商场如战场，商人逐利，谁不想为自己多争取点利益。 所有合作都是白纸黑字，你情我愿大家都有钱赚，她爸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无视傻男人，童欣颜转身拍门，跟外面老太太交涉。 “大娘，你放我回家，我爸会给你钱的，十万，不，一百万更多都行，我们都可以谈，只要你们让我回家。” 带地方口音很重老太太，显然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啥玩意？你爹有钱就不会把你卖到我们家了，赶紧睡觉，别再叫了，明天还得上工呢。” 老太太脚步越来越远，童欣颜也发现了不对劲，她一六八的身高，怎么缩水了，摸摸手心居然有老茧。 摸了头发和脸，她崩溃了，都跟原来不一样，她是一头柔顺黑长直，现在却绑了两根辫子，发质干枯毛躁，鹅蛋脸变成了圆脸。 妈的，谁那么恶毒，花大价钱给她从头到尾换了一遍，这得是多大仇恨？ 在男人又来拉她时，童欣颜挣扎中，后脑勺磕到门。 一阵刺痛传来，一段不属于自己记忆，跟电流一样传进她的大脑。 原主也叫童欣颜，今年十九岁，半年前她爸修水库被石头砸伤腿，为了给她爸治腿借了不少钱，奶奶做主把她嫁给了傻子。 傻子家出了一百块彩礼，她拎着包袱过来了。 今晚是她的新婚夜，没有嫁妆没有婚礼，睡前婆婆给喝了一碗红糖水，为了让她跟傻子成事。 红糖水里加了母猪配种药，感觉身体异样，所以是已经事成了？ 她是车祸后魂穿了？送侄女侄子上学后，回来路上，高架桥上一辆失控卡车，狠狠撞向她车子，失去意识前掉下了高架桥。 男人扶着她肩膀：“媳妇，我们继续睡觉吧。” 知道对方是傻子，吵闹没用，试着哄一下看看。 “不用你扶，我自己走，有灯吗？我找不到衣服。” 这个傻子知道：“有，我给你点上。” 童欣颜捂紧身上被子，顾不得有霉臭味，现在这是她唯一遮体保护伞。 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微弱光线，看见男人熟悉翻找出火柴，划了一下给煤油灯点上。 男人赤身裸体，男模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大兄弟直挺挺起立。 童欣颜单手捂住眼，妈的，辣眼睛要长针眼了，不是傻子吗，那玩意发育那么好。 “你穿上衣服。” “大姐夫说，睡觉不能穿衣服，穿了就不能生孩子，不生孩子你就跑了。” 这个大姐夫是个什么混蛋，教傻子这些。 童欣颜只能慢慢哄人。 你先穿上衣服，不然受凉了就生不了孩子了。” 男人坚持：“我不凉，现在还热，大牛牛也热，媳妇我们继续刚才那样玩，大牛牛就不疼了。” 什么鬼牛牛，童欣颜耐着性子，继续劝。 “你不听媳妇话？就没有媳妇了。” 大姐让他听媳妇话，不然媳妇就跑了，他不希望媳妇跑了，跟媳妇生娃很舒服。 听到男人窸窣穿裤子声音，童欣颜松了一口气，她还光着呢，浑身不舒服。 药劲没过，浑身燥热，这是给下了多少药，为了让傻子有媳妇，老太太下血本了。 透过指缝，看见男人穿了条，到大腿根破旧裤衩，上面打着两块大补丁。 这是什么年代？这具身体记忆模糊，有用信息不多！ “你再穿上外裤。” “不能穿外裤睡觉，穿坏就没有裤子穿了。” 睡个觉都怕裤子坏了，这种家庭娶媳妇干嘛。 想起这具身体原生家庭，估计还比不上傻子家呢，人家至少出得起一百彩礼。 原身是被卖的那个。 对方坚持不穿，她也没办法，慢慢挪到床边找自己衣服。 在炕尾摸到衣服，看见花裤衩上补丁比傻子还多。 慢慢在被里穿上，破旧总比挂空挡强！ 第 2章傻子丈夫 笨重陈旧土布衣服套上，因为着急，衣服扣子扣了半天才扣上，穿上衣服还是没有安全感，被子继续披着。 这里好像是一间杂物房，有背筐，箩筐杂七杂八农具，低矮破旧房间一张炕上，铺着草席。 傻大个站在那，头顶都快顶着房顶，有些委屈无措的看着她，一副大男主外型，说话就暴露智商！ “媳妇，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你睡吧。” “你是我媳妇，我们要一起睡才能生孩子。” 这一家人，到底给傻子灌输了什么思想，一门心思生孩子，唯恐媳妇嫌弃傻子跑了，要孩子拴住媳妇！ 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童欣颜耐心哄道。 “你先上床睡，我等会睡。” “不行，我们要一起睡。” 话落，男人几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放到炕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坚持道：“我们一起睡。” 童欣颜被人跟拎小鸡一样，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男人手臂跟钢铁一样，抱紧她唯恐她会逃跑。 可能药效没过，男人顶着她大腿乱蹭，感受过男人力量和强悍，硬碰硬怕对方发疯一拧脖子，她小命就交待了，再恶劣环境，有命才有希望。 童欣颜轻拍男人胳膊：“你松开点，勒得太紧，我上不来气会死人的，死了你就没有媳妇了。” 不知道哪句话触碰到男人神经，男人放松了圈着她的手。 “我松了，你不能死，死了就跟娘一样，躺在山上土包里，再也回不来，我就没有媳妇了。” 男人娘死了？那外面老太太是谁，原主只知道嫁的人脑子不灵光，其他一概不知。 “那你乖乖听我话，我就不死。” 男人气喘吁吁在她身上乱蹭：“大姐让我以后听媳妇话，我听话我们继续吧。” 童欣颜严厉道：“不能再继续，我肚子疼。” 汗水加上刚才运动，过没得到清洗，浑身黏糊糊难受，火辣辣疼痛，没有经验，加上药物促使，弄得疼死。 原主进屋就吓死了，是她承受了所有，万幸她还活着。 听说她肚子疼，男人大手伸进她衣服里，捂着她肚子轻揉。 “我给你揉揉，一会就不疼了。” 她拒绝，男人坚持要揉，童欣颜发现了，男人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随他。 揉了一会，男人吹灭煤油灯，继续搂着她，拿着她的手放那上面。 “还疼，你给揉揉。” 突然手被放到一个处，童欣颜吓得把手拿开。 哄道：“睡着就不疼了，睡吧。” 男人委屈巴巴：“睡不着，疼的厉害。” 说着又来拽童欣颜手，两个人反复几个来回，熬不过对方，童欣认命了。 心里默念，怕什么，用都用过了，不就是一块肉吗，作为一个资深腐女，什么片子她没看过，矫情什么！ 脑子不正常，身体却是成年男人身体，又提出新要求。 童欣颜无语了。 让你爆炸得了，要求那么多，童欣颜没好气说。 “手疼，没力气。” 这次男人没像刚才一样给她揉手，而是自己手抓着她的手。 “那我自己来吧。” 反抗无效，童欣颜放弃挣扎了，男人大手紧紧抓着她小手，灼热气息贴着她脸颊。 老练程度，十年宅男都追不上，分明是老司机，说好的傻子呢！ 身体疼痛，加上思绪万千，怎么睡着的童欣颜都不知道。 迷糊中听到，公鸡窝窝窝打鸣声，有人窸窣打开房锁，昨晚老太太喊道。 “老二起来挑水了，老二媳妇起来做饭，太阳晒屁股了还睡，没羞没臊玩意。” 男人放开搂着的人，起床穿好衣服，俯身凑近童欣颜。 “我去挑水，媳妇你不用起，后娘说的话你不用听。” 用起她也不想起，想直接睡死得了，想到这糟心处境，先赖在床上不想面对。 男人出去后，把门关上跟老太太说。 “我媳妇是新媳妇，大姐说了不用干活，你们自己做饭，早上得给我媳妇煮个鸡蛋吃。” 听了男人话，老太太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谁说新媳妇不用干活的？还要吃鸡蛋，吃个屁，天天你大姐说，你大姐出嫁了，还管得着我们家里的事。” 男人坚持听大姐的，老太太拧不过一根筋傻子，只能去敲大儿媳妇门。 “老大媳妇，起来做饭收拾屋子，一会上工不赶趟了。” 何秀莲假装没听到婆婆叫声，闷头睡觉，门外老太太使劲拍打着门，男人听不下去了。 推了下身边女人：“快去吧，一会娘该生气了。” 何秀莲只能不情不愿起床，出房间，看见婆婆黑着一张老脸，腆着笑脸道。 “娘，昨晚太累，睡过头了，今天不是二弟妹做饭吗？” 骚狐狸这是又折腾她儿子了，白天上工，夜里还得伺候这娘们，她儿子真累挺！ “你去做，新媳妇，让她休息一会。”听这话还以为，老太太多善解人意呢。其实是二儿子不让叫媳妇干活。 陆江辰挑满两缸水，再来挑最后一担，存桶里，前面已经排了四个人，看见他一个汉子打趣道。 “老二，昨晚可是你新婚夜，还有力气挑水呢？这是没累着啊！” 有人开黄腔，另一个汉子也打趣道：“江辰会生娃吗？” 陆江辰无视两人，大姐说了，开他玩笑都不是好人，不用理他们，逼急眼了就上手揍他们一顿，人就老实了。 看见他不说话，就那么憨憨站着，白瞎一副好模样了，七家沟最俊男人，居然是傻子。 “生娃都不会，媳妇得守活寡了。” 本来不想理他们的，居然说他不会生娃，说他媳妇守活寡，陆江辰不可能再忍他们。 “你才不会生娃，你媳妇找二赖子去了。” 前面一个打好水走人了，又来了几个挑水汉子和妇女，听了他的话，都捂嘴偷笑，谁说他傻的，生产队这点腌瘴事，人家明明白白。 一下子戳到对方痛点，看谁还敢逗实他。 第3章婆家 他昨晚都跟媳妇玩生娃了，媳妇给他咬得很紧，他才不会告诉这些人。 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的汉子，黑着一张脸，打了水挑走了。 轮到他时，排最后一个婶子说道。 “江辰，婶子着急回家做饭，你让婶子先打水呗。” 早上来挑水的，都是家里重劳力，着急挑好水，还得下地挣工分呢，谁也不愿搁这耽误时间。 一个好心婶子提醒道：“让了她，你就得排最后了。” 江辰面无表情：“不让，我还得下地干活呢，想要排前面，你就早点起床过来。” 他拿起木桶一下扔井里，打上来满满一桶水，两只桶打满，拿起扁担，挑着往家走，木桶加上水得有七八十斤。 陆江辰单肩挑，轻松得很，脚步稳健气都不喘一下。 江辰走后，要他让位的妇女，瞪着好心妇女。 “要你假好心。” “我不提醒，江辰也不会让你，你以为他傻，就想糊弄他，这些年，谁搁他身上占过便宜？他几个姐姐可不傻，特别是老大，鬼精鬼精的，啥没教过他。” 大家若有所思，好像是这样，都知道江辰脑子，没成年人灵光，智商停留在十岁，也没见过谁糊弄得了他。 挑好水，劈完柴，看饭好了，陆江辰赶紧去喊媳妇吃饭。 晚了就没有饭吃，媳妇该饿肚子了。 人进屋，童欣颜就知道了，闭眼睛继续装睡。 陆江辰轻轻推她：“媳妇，起来吃饭了，晚了一会没饭吃了。” 肚子饿的难受，听到吃饭，童欣颜没法再装，跟男人说道。 “我没有洗脸盆，你有吗？给我装点温水进来，我想擦一下身上。” 原主拎个包袱过来的，没有盆。 “有，我自己做的，你等着，我给你打水。” 陆江辰拿着自己的木盆，去厨房大锅里打热水。 看他一早打热水，何秀莲撇撇嘴，昨晚真成事了？傻子有了媳妇还怪体贴的。 男人端了个厚重木盆进来后，童欣颜赶紧赶人。 “你出去等着，给我看门，别让人进来。” 媳妇交代他做事，陆江辰只能老实照办。 “媳妇，洗完喊我，我给你倒水。” 男人出去后，童欣颜找到原主破毛巾打湿，蹲着分段擦身体。 杂物房没有窗帘，阳光明晃晃照进屋里，一对高耸青一块紫一块，倒是不小，浑身除了胸和屁股有点肉，其他地方干瘪瘦。 把衣服穿上，裤子脱了都擦了一遍，才感觉舒服点，唯一一条毛巾让她擦身上，洗脸只能不用毛巾了。 擦完，看木盆自己端不动，只能喊傻男人。 “我好了，你进来吧。” 得到媳妇指示，陆江辰高兴进屋了，刚才找毛巾，看到原主那个破牙刷，毛都要掉光了，她真的没法将就。 高大瘦削的男人，土布衣衫上都是补丁，轮廓分明的脸，宛若刀削斧般深刻的五官，跟个大狗狗似的，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 都是无辜的人，童欣颜没法对他黑脸。 “谢谢你啊，你有牙膏和牙杯吗？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没带。” 看到媳妇对自己笑，还和颜悦色跟自己说话，媳妇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不嫌弃自己。 陆江辰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有，媳妇你等着，我给你拿。” 童欣颜看见男人，走到一个奇丑无比的大木箱子前。 农家家具一般都是经过师傅打磨，这个却是用木头拼装的，掏出裤腰带上挂着钥匙，打开箱子。 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她：“这是新的，大姐给我买的，给你用。” 她真需要一条新毛巾，童欣颜接过毛巾，问道：“给我了，你还有用的吗？” “我用旧的。”说完又去找自己牙膏和牙杯。 男人拿了一个，掉了一半漆搪瓷杯，牙膏就剩一小块了，从底往上撵，底部牙膏皮都圈起来。 童欣颜看出来，男人口中的大姐对他很好，东西都给他准备了，印象中原主大半时候就没有牙膏用，偷摸用盐水漱一下口。 看她接过自己的东西，说明媳妇是愿意跟自己过日子的，陆江辰高兴说道。 “出去我给你打水洗脸。” 男人端着木盆，童欣颜跟在他后面，她身上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 现在他们就是一对难兄难妹，谁也别嫌弃谁。 通过短暂接触，童欣颜判断男人不是真的傻子，智商停留在十二三岁阶段，单纯的跟个少年一样，生活能自理，会干活，还是家里重要的劳动力。 出去后，童欣颜打量了一下这个农家院。 土坯墙茅草屋顶，四间正房，他们住的杂物房挨着西屋。 院子不小，种了玉米，瓜果蔬菜，院里还有几个小棚子，大概是厕所洗澡房什么的。 没有牙刷，童欣颜挤了一点牙膏在手指，没有镜子，凭着直觉，把牙膏涂抹在牙齿上，用手指轻轻揉搓。 手伸嘴里，差点没给她恶心吐了，男人把杯子给她漱口。 “媳妇，我给你买个牙刷吧。” 猛灌了几口水，漱了几遍，感觉口腔舒服点了，童欣颜才说话。 “买一个吧，我没有。” 用清水洗了脸，男人接过她的毛巾。 “媳妇，我给你挂去，再给你买个香皂洗脸，大姐都用香皂洗脸。” 男人倒是个体贴的人，童欣颜不跟他客气，原主只带了一块二毛钱过来，先让他买，以后找机会还吧。 “好，以后有钱了还你。” 她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她不可能一直给傻子当媳妇，目前只知道现在是七十年代，辽省，具体哪一年，哪一个县城不知道。 原主就上了三年学，在家就知道闷头干活，什么时事局势，事事都跟她无关。 男人乐呵的给她挂毛巾。 “还啥，我的东西你随便用，缺啥我给你买。”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五十来岁老太太，看见男人跟在她身后，哼了一声。 嘴里嘟喃：“没皮没脸，不害臊。” 童欣颜目瞪口呆，他们怎么没皮没脸了，又没在大众广庭下亲吻，两个人就正常接触都不行，晚上她不跟老头子滚一个被窝？ 男人显然见惯这种场面，跟她说。 “你不用管她，她是后娘，没安好心，大姐说了，我们不用听后娘的话。” 童欣颜暗暗给素未谋面的大姐点赞，说句666，面对恶毒后娘，就是公然对抗，不用拐弯抹角玩迂回。 第四章婆家一 童欣颜跟着男人进屋吃饭，一家人已经聚齐了。 厨房跟饭厅是一间房，没有隔断，烧柴火，墙上被熏得乌漆嘛黑的，黑乎乎的房顶，蜘蛛网安家落户，织网了，东西随意摆放，找个落脚点都难。 五十多岁的公公，满脸风霜和皱纹，大早上抽旱烟，屋里一股烟臭味。 大伯哥一家四口，十七八岁小姑子，高原红，黑脸蛋，两根大长辫子，一脸高不可攀样子，正斜睨着她。 补了两条腿的圆木桌子，围了一圈人，婆婆正在分饭，就剩一张凳子，没有她的位置。 男人走到大哥旁边，把坐着的男孩子拎起来，拿走他屁股下面的凳子。 摆在他旁边，招呼童欣颜。 “媳妇，你坐这。” 知道这个年代物质匮乏，想要多吃多占，就得手脚快。 童欣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男人给她争取的，她不能浪费人家一片心意。 男孩没有了凳子，嗷嗷大哭。 大伯哥道：“老二，你干啥呢？抢孩子的凳子。” 坐在小凳子上，男人也腰背挺直。 “这是我自己做的，给我媳妇坐。” 听到是男人自己做的，童欣颜更加不可能让了，她现在是男人的媳妇，两个人荣辱与共。 小姑子说道：“二嫂，你不会抢小孩子凳子？” 童欣颜跟傻男人一个语气。 “不是抢，这是你二哥自己做的，没有坐让大哥给他儿子做一个。” 粥分完了，玉米菜粥，稀的溜的能照到人影，童欣颜看了，她的粥水最多，别人多少比她强点。 男人和公公大伯哥是两个饼子，女人一个饼子，孩子是半个饼子，分完饼子，老太太端上来一盘炒白菜，一个咸菜，两个煮鸡蛋。 装鸡蛋碗刚放到桌子上，男人长手伸过去，拿了一个鸡蛋递给童欣颜。 “媳妇，这是你的鸡蛋。” 一桌子人看着男人的动作，童欣颜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鸡蛋吃，男人给，她就接着。 这具身体缺营养，馋的厉害有鸡蛋吃她肯定吃。 小姑子拿了另外一个鸡蛋，哭声没停的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大嫂：“娘你看，大宝都没鸡蛋吃了。” 平时老太太最疼的是，老儿子，大孙子，小姑子，家里的鸡蛋都是他们吃。 看老二媳妇已经剥皮，鸡蛋都咬在嘴里了，老太太没好气骂道。 “没有就不吃，没皮没脸的玩意，搁家爹娘咋教育的，饿死鬼投胎啊？” 童欣颜假装听不懂婆婆的含沙射影，她现在得干饭，就那一盘菜，不抢一会就没了。 先喝了一口粥，没滋没味。 饿狠了顾不得那么多，先夹了两筷白菜放碗里，男人给她夹了一筷，等她第四次伸筷子时，菜已经没了。 一家子没一个手慢的，除了还在哭闹男孩，碗里他娘也给夹满了菜，大哥家三岁女儿，捧着个大碗吃的喷香。 童欣颜咬了一口饼子，干巴的嚼了半天，吞咽费劲。 她把饼子泡粥里，软和点再吃，咸菜能齁死人，咬了一口她放一边了。 男人把半个饼子给她：“媳妇，这半个给你。” 几个大人都看着他们，老二要干重活，吃不饱，没有力气干活可不行。 “你吃吧，饿了没力气干活。” 男人坚持给她：“你吃，饿了明天让后娘给我加一个。” 老太太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哄着傻子干活，别说两个，一个她都不想给。 “老二媳妇，男人干重活，饼子给老二，家里哪有粮食加饼子。” 本来不想接的，破饼子有什么可抢的，听了老太太的话，她把饼子揣衣服兜里。 “明天给我加个饼子，不够吃我可不下地。” 大姐说了，他挣的工分多，费力气，必须让他吃饱。 “二哥，饼子都给你了，是你自己让给别人的。” “就是，我要是把你大哥的饼子吃了，他是不是也得跟娘要，哪有多余粮食。” 几个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童欣颜一心干饭，她是新媳妇，先观察一下情况，男人也没吃亏。 “大姐说了，我挣的工分我吃不完，都养你们了，饭不让我吃饱，我就不干活。” 大嫂不乐意了：“老二，你养谁了？我们可不需要你养。” 婆婆也说：“谁需要你养了？你是挣满工分，你吃穿哪一样不花钱，刚给你娶媳妇花了一百块，把家底都掏空了，你还不省着点，要吃要喝的。” 穿的破破烂烂，住的柴房，一个鸡蛋都捞不着，这就叫要吃要喝了。 “明天不给我加饼子，我就不下地，不行让大姐来评理。” 提到让老大来评理，一屋子人都闭了嘴。 那是个泼妇，没理能辩三分，吵不过就动手，虎得很，气急眼了房子能给你点了。 公公放下碗，说了今早第一句话：“明天给老二加个饼子。” 婆婆不愿意，还在唧唧歪歪。 童欣颜看出来了，大姐是男人的法宝，他要不愿意，谁也拿他没招！ 吃完饭，老太太开始派活了。 “饭是老大媳妇做的，老二媳妇洗碗，动作快点，一会下地不赶趟了。” 不能什么也不干，不然要引起公愤了。 童欣颜把桌上碗螺起来，端到院子里洗，男人帮着她，把筷子盘子端到院子里，回去跟公公说。 “我媳妇是新媳妇，得歇两天，回门后再下地。” 知道是大闺女给出的主意，老二就听他大姐的，不同意他就闹，跟傻子没法讲道理。 左右也就三天，过了这三天，他就没有理由让媳妇不下地了。 “行吧，这两天你媳妇就搁家里，洗衣服做饭，收拾院子。” 有原主的记忆，知道现在碗和衣服，都是用草木灰洗。 没有油水，抓点草木灰先给碗抹一遍，再用清水冲洗，清洗第二遍时，男人给她舀水时，高兴的跟她汇报。 “媳妇，你这两天先不用下地，在家洗衣服做饭就行。” 童欣颜知道，这是目前男人给她争取到的最轻松的活了。 笑着说：“我知道了，饼子你带着吃，我吃饱了。” 他媳妇笑起来真好看，还疼他，怕他饿饼子又给他了。 上工时间到了，有人拿个盆，敲的哐哐哐响。 看二儿子，还在媳妇跟前黏糊，喊道。 “老二走了。 老爹喊人了，陆江辰只能依依不舍，跟媳妇分开，走前还嘱咐。 “衣服你随便洗一下就行，别给自己累着。” 没想到傻子还挺黏媳妇的。 “我知道了，你走吧。” 才结婚一天，感情不至于这么好吧？ 第5章打熊孩子 洗完碗端到灶房放着，婆婆把中午的粮食拿出来，交待她煮粥贴饼子。 老太太盯着童欣颜交待 “油没多少了，少放一点。” 说亲时媒人说这姑娘能干，能吃苦耐劳，人老实好拿捏，她看咋不像呢？跟老二一唱一和的，不像个安分的人。 下地干活的人走了，家里剩两个孩子，小姑子在自己房间不知道干什么。 童欣颜回了自己的小屋，二十平房间。 一半堆满了杂物，房梁上挂着几包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老鼠出没，想想就头皮发麻。 一张土炕上，被褥傻子叠整齐放在炕头，他的一套衣服也叠整齐，挨着被褥放着。 童欣颜四仰八叉躺炕上，思索一下接下来路怎么走。 原主爹是家里老二，上有圆滑的大哥，下有嘴甜的弟弟。 前面三个都是女儿，没有儿子抬不起头，有了儿子奴役性子已经形成，改不了，一家人跟老黄牛一样，就知道干活。 那个家不能回，能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昨天男人大姐夫开着拖拉机接人，直接拉着人去公社，领了结婚证，才把人拉回来。 男人的大姐不是一般的精明，现在农村没有几个人有领结婚证的意识。 门没进先去打结婚证，一下锁死，老老实实跟傻子过日子吧。 现在买东西要票，出门得有介绍信，不然查到当盲流处理，扔去劳改农场干活！ 这里是大姐地盘，她刚嫁过来，人家肯定防着她，她不能轻举妄动。 大嫂的女儿拍门：“二婶，你得去洗衣服了，一会做饭不赶趟了。” “来了。” 童欣颜把门关上，这屋连个锁头都没有，谁都能进来，一点安全感没有。 看见正房门口，背篓里装着一家人脏衣服，旁边放着一根棒槌，草木灰，童欣颜又去院子里，拿了个木桶，真他娘重。 把木桶放背篓里，她蹲着学着原主，两只胳膊伸进背篓带，试了两次才起来，再重点得把脊背压弯。 河边不知道在哪，出门再打听，村子不小，得有六七十户人家，多数是土坯墙茅草屋顶，木头或篱笆院子。 看见几家屋顶盖的是瓦，土坯院子， 几个在路上玩的脏兮兮的孩子，也是灰扑扑粗布衣裳，看见她走过后唱道。 傻子傻子娶媳妇，闹洞房过家家 十月生个胖娃娃，胖娃娃可怜娃 家有一个傻爸爸，爸爸傻儿子傻 爹傻儿子傻，全家都是大傻和小傻。 谁那么缺德给编的顺口溜，童欣颜怒了，看见路边有个小土包，抓起一把土扔向几个孩子。 骂道：“谁家小王八羔子，爹娘死光了，没人教我来教。” 男人傻她再软弱可欺，以后在这个村子，别想有好日子过，小孩子都敢踩她一脚。 她扔下背篓，在谁家院子旁堆着柴火，挑了一根中指大木棍，追几个小混蛋去。 当她姑奶奶是好欺负的，今天非得给你们紧紧皮。 她扔土时孩子们就跑散了，小孩子腿到底没有大人快。 几下她就逮到一个五六岁男孩，扬起棍子狠狠往他屁股抽了几下。 男孩被她打的，嗷嗷乱叫。 “奶，奶快救我，傻子媳妇打人了。” 听到傻子媳妇，她更气了狠狠补了两棍。 穿越前，童欣颜二十三岁，在读研，寒假给哥嫂带孩子，人家夫妻俩旅游过二人世界去了，她家有一个电缆厂，爸爸又跟人合作经营一家建筑开发公司。 她从小就是家人宠大的孩子，到这不能让几个孩子欺负了，今天她必须立威。 她一手拉着男孩，一手扬着鞭子。 厉声吼道：“是谁教你们编排我家老二的？下次还敢乱唱，我抓着一次打一次，腿给打断了。” 男孩哭声引来一些不上工的老人和孩子，一个五六十岁老太太跑过来。 嘴里喊道：“干啥呢？新媳妇怎么能乱打孩子呢。” 一个五六岁男孩，领着一个三岁大男孩，哥俩虎头虎脑，跑到童欣颜身边喊道。 “舅妈，咋回事，谁欺负你了？” 童欣颜拉着男孩手没松。 “老太太，这是你家孙子？刚才他骂我了，你来的正好，咱们好好唠唠，今天事不讲清楚，我肯定不干。” 童欣颜把几个孩子喊的话学了一遍，瞪着老太太。 “孩子肯定不会自己说这些，是你们大人教的？” 听了童欣颜的话，二宝小脚踹了抽噎的男孩一脚。 “牛蛋，你敢骂我老舅？” 老太太赶紧拉住二宝，跟童欣颜说。 “孩子就学别人说了几句，你也不能打人啊。” “学了谁？今天我抓不到人，罪魁祸首就是他，我学别人说老太太你跟鳏夫滚柴火垛了，你愿意吗？” 老太太气的脖子都红了。 “你这不是坏我名声吗？我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能干那种事。” 这时路上围了不少人，童欣颜看见刚才，一起唱歌男孩躲奶奶身后。 扬高手中棍子，指着那两个孩子。 “你们几个我都记着了，现在不说清楚，谁教你们的，我今天啥也不干，我挨家挨户上门讨公道，坏我名声必须赔钱补偿。” “舅妈，让我娘跟你去，让他们赔钱，给他们拉去批斗，铲屎坑去。” 三宝奶声奶气道：“赔鸡蛋。” 童欣颜暗暗给两个孩子点赞，这才是好孩子。 看童欣颜不依不饶，还搬出她大姑姐，那可不是好惹的，几个老太太追问孩子，孩子说是二赖子教他们的。 “老二媳妇，你看孩子不懂事，被二赖子带坏了，你看这次就这么算了行吗？” 几个孩子，编排几句小话，也不能喊打喊杀的。 童欣颜看了一圈：“暂时放过他们，至于补偿等我大姐回来再说，不给点教训，你们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以后再听到谁编排老二，让他把你们家房子点了，反正他脑子不好使，公安也拿他没招！” 这些话也就吓唬一下农村老太太，吵架要的就是气势和态度，哪有那么多对错。 几个老太太表示：“老二媳妇，孩子以后肯定不乱学话。” 穿过来第一天洞房，第二天跟人掐架，好人都得逼疯！ 第6章洗衣服 人散了，她问二宝河边怎么走。 “舅妈，我领你过去，不远，我奶奶也在那洗衣服。” 经过一家大院子，是土坯瓦房，二宝说： “舅妈，这是我家，以后有时间就上我家溜达。” 出了村子，地里不少人在干活，在水田里拔草啥的。 带着三宝他们走得慢，大概走了十分钟才看到一条河，二宝领着她去了村里妇女洗衣服的地方。 已经有七八个妇女在洗衣服了，一人蹲一个石头旁边洗衣服，没有空石头了。 “奶，我舅妈也来洗衣服了。” 一个五十来岁，面善的婶子招呼她。 “老二媳妇，上我这来，咱俩一起洗，我快洗完了。” 所以现在她连名字都不配有了，代号老二媳妇！ 对方是大姑姐婆婆，人也和善，童欣颜也面带微笑。 “好咧，那我就跟婶子挤挤，麻烦婶子了。” 婶子给她让了半边石头：“麻烦啥，人多地方少，忙起来大家都挤着洗，不然哪有时间搁这等。” 童欣颜把衣服倒出来，装了一桶水，倒上草木灰，把裤衩这些泡上，一会用脚踩，她是不可能一件一件的洗这些臭裤衩的。 拿了一件衣服打湿，抓把草木灰揉搓一下，放石头上拿棒槌槌打，然后再清洗。 “你还是我跟佩云去相看的，之前介绍几个，佩云没相中长相，看你的第一眼，我们都相中了，老二长相多好，挣的是满工分，你别听别人说啥，跟他好好过日子就行。” 她还得谢谢婶子，把原主从家里的火坑，拉到另一个火坑。 这具身体有一米六五，早上在水缸旁照了下，花一样的年纪，干着体力活，也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圆脸挺白净，一下子入了大姑姐眼，挑给傻弟弟当媳妇。 通过跟婶子聊天，知道现在是72年，湳岭县，七家沟生产队，婶子是大队长媳妇，大姐夫是拖拉机手，大姐是记分员。 男人有三个姐姐，婆婆死后半年，后娘就带着两儿一女嫁进来，孩子都改了公公的姓。 刘婶子衣服洗完，还语重心长的跟童欣颜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 “你那公公指望不上，不管事，你得强势一点，立起来，不然以后你们啥好处也捞不着。” 那几间破茅草房，童欣颜真没看上，婶子一片好心，她还是得感谢。 “谢谢婶子，我知道了。” 不是公公不管事，是已经放弃了傻儿子，以后养老指望继子了，好处才都给他们。 不然哪有亲儿子住杂物房，继子住正房的。 衣服童欣颜就随便捶几下，简单在水里糊弄几下捞出来，没有凳子都是蹲着洗衣服。 累死个人，裤衩她用棒槌在桶里搅了几次。 用棒槌捞出来扔石头上锤几下，再用棒槌捞着在水里晃晃，捞出来扔桶里，扔背篓水会滴她后背。 陆江辰和一群汉子，今天的任务是挑水灌溉几块地势高的农田。 去河里挑水，他们腿脚快，来回一趟也要四十分钟，天热第四趟时，粗布衣裳后背都湿透了。 刘桂良在他们经过，一排白杨树下拦住他。 “江辰，歇会姐夫跟你说两句话。” 陆江辰把空桶放下，直接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水，跟着大姐夫站到树后面说话。 媳妇派的任务，三个孩子的爹了，也有点难为情，刘桂良清了清嗓子，直接问道。 “昨晚睡了吗？” 大高个往那一站，比刘桂良高了半个头，陆江辰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 怕小舅子不能理解睡的意思，刘桂良补充道。 “是脱了衣服，像我说的那样睡吗？那样才能生娃娃，光抱着睡不能有孩子。” 江辰又点了一下头，看小舅子应该是真懂了，他们一起下河洗过澡，他看过小舅子的威武……没几个男人有他那本钱。 “今晚还得那样睡，把你媳妇伺候好了，让她离不开你，给你生几个娃，以后就好好跟你过日子了。” 想起昨晚，他给媳妇伺候得很好，媳妇抱着他咬了很久，他也吃媳妇了，早上媳妇还给他饼子，对他笑了，媳妇肯定也喜欢跟自己生娃。 “早上媳妇把饼子给我吃了，还对我笑，跟我说谢谢了，大姐夫你一会去公社，给我媳妇买把牙刷，一块香皂，钱跟大姐拿。” 能把饼子给小舅子吃，说明这姑娘不错，诚心跟小舅子过。 他们再好也不如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疼，小舅子平时打猎，攒了钱在他媳妇那。 “下午我正好去公社，到时买了给你们送去。” 童欣颜洗衣服回来，着急上厕所背篓放下，就冲向厕所，知道现在农家厕所臭，进去看了一眼退出来了。 旱厕，一堆臭气熏天屎，苍蝇呜呜乱窜，肚子本来就没有东西，那也蹲院里干呕了一会，那种恶臭味不想体验第二次。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找到一个尿罐，不知道是谁的，端到自己小屋尿去，尿完她倒进玉米地了，没法进厕所倒！ 吃穿差点倒是能忍受，旱厕她实在接受不了，擦屁股没有纸，都是用小木片或小木棍。 她晾衣服时，大嫂闺女小秋就来喊她。 “二婶，哥说你该做饭了，一会爷奶就回来了。” “回来就让他们等着。” 说归说，晾好衣服，她拿个小筐去菜园里摘菜，豆角，茄子，西红柿，黄瓜，菜不少，抠抠搜搜不舍得做。 肚子饿了，顺手摘了根嫩黄瓜，洗了一下啃着吃，她吃黄瓜小秋就看着她，她也没搭理！ 穿越前她也是北方人，这些菜她都认识，加上原主的记忆她都会做。 灶房只有大灶上一口铁锅，一个陶瓷瓦罐，一个三脚架可以烧火，做饭炒菜，烧水洗澡都靠这口大铁锅。 木墩菜板又重又厚，菜刀缺了两个口子，盐是粗粒盐，酱油，料酒，任何调料都没有。 半天时间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穷，耗子来了都得哭着离开。 按后娘交待的，粮食三分之一煮粥，切一棵白菜一起煮，边看火边搅动粥，手忙脚乱不比下地轻松。 粥煮好了，装进盆里，又得刷锅炖豆角茄子，铁锅里还得贴一圈饼子。 豆角没出锅，干活的人下工了，小姑子进屋就喊。 “二嫂，你怎么现在饭还没做好，一天在家都干啥了？” 童欣颜扫了她一眼，下地干活还穿件花衬衫，这是下地干活呢，还是勾男人去了。 后娘人没进屋，大嗓门先说话了。 第7章做饭 “老二媳妇，你打人家孩子了？你一个新媳妇刚来就惹事生非！” “打了，他们骂老二，我跟他们家人说了，不管好孩子，再骂，让老二把他们家房子点了。” 男人回来了，不知道听到多少，挤了一下门口站着的后娘，进灶房问童欣颜。 “媳妇，谁骂你了？我找他去。” 童欣颜不知道他真傻，还是假傻，没好气道。 “骂你了。” 陆江辰听说不是骂他媳妇，松了一口气，骂他无所谓，他都习惯了。 童欣颜也学早上老太太，阴阳怪气语气。 “不是亲的就是不一样，孩子被人欺负，屁都没人放一个。” 除了小姑子回自己屋了，其他人都在桌子旁，等着吃饭。 “媳妇，谁不是亲的？” 童欣颜真想给他一闷棍，别说话了，不开口能打9.9分，开口就是0.9分。 打开锅盖，锅里一股热气她没法捡饼子，男人接过她筷子。 “媳妇，我来捡你坐那等着吃就行。” 那么多人看着，童欣颜不可能先去坐着，站那等男人捡好饼子，盛出菜两人端着到桌上。 老太太已经分好粥了，看见他们端上桌一盆菜，脸色铁青。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了多少菜，一顿吃完，下顿吃啥？” 说完颠着个小脚，跑去看灶房里油罐。 嚷道：“一顿饭油你都用光了，下顿用啥？” 油罐里本来就剩个底，她就铲了两次，跟她有什么关系，老太太就是没事找事。 童欣颜不管她，给男人抓了三个饼子，自己两个，这是中午的分量，夹起一块茄子先吃了，饿的要死，不先吃饭啰嗦什么！ 男人吃了两口菜后，冲她呵呵笑道。 “媳妇，你做饭好吃。” 饼子她不会做，弄的邦邦硬，菜缺油也就将就填饱肚子，兄弟你是有情饮水饱，转捧媳妇臭脚的吧。 除了老太太，没有人嫌弃她菜做多，多点能多吃两口，有什么不好，反正也不是他们当家。 吃饱一顿是一顿，没有菜大不了下顿少吃点，油是放多了，菜也好吃啊。 小姑子吃饱，假模假样说道 “二嫂，菜得省着点，园子就那么大，还得晒干菜，菜不够吃了。” 自从知道这些都是后娘带来的孩子后，童欣颜就没打算惯着他们，一群鸠占鹊巢的拖油瓶。 “刚才没见你少吃，放下碗就骂娘，谁教你的？” 老太太就烦娘啊后娘的字眼，以前佩云他们姐弟四个，没人喊过她一声娘，都是后娘后娘的叫，一点不尊重她。 那几个丫头片子，好不容易出嫁了，这个家她才真正说了算，现在又来个讨债的，她绝对要压住她的气势，不能让她出头，这个家她说了算。 童欣颜存了块饼子在口袋，现在穷的，一块硬饼子都多一丝安全感，典型人穷志短！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长期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寿命得缩短十年，洗完碗，她就拉着男人回了他们的小屋。 她浑身上下就一块二毛钱，寸步难行，她得探一下傻男人的家底。 把门拴上后两人坐在炕沿，童欣颜轻声细语问男人。 “老二，你叫什么名字？” 媳妇这么温柔跟他说话，陆江辰心里乐开了花。 规规矩矩答道：“江辰。” 名字还不俗气呢，不知道谁给取的。 “你今年多大，几岁了？” “媳妇，我二十三岁了。” “你有多少钱？” 听她问到钱，陆江辰犹豫了一下，大姐说过，没生孩子前，不能把家底交给媳妇。 “媳妇，你是没钱花吗？我把钱给你。” 陆江辰几步走到他箱子前，拿出钥匙，开锁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献宝一样递给童欣颜。 “媳妇，里面的钱都给你。” 童欣颜接过旧铁皮盒，打开看见里面整齐放着一沓钱。 一分，两分，五分最大面额两块的，童欣颜数了一下，一共十五块三毛五分，还有几张票，比她富裕。 童欣颜把铁皮盒抱在怀里：“都给我你舍得吗？” 怕媳妇不相信自己，陆江辰急忙表态。 “舍得，我让大姐夫给你买牙刷和香皂了。” 才一天时间，傻男人就把家底交给她，还给她买东西，童欣颜觉得自己是骗小孩子的坏阿姨。 钱她拿着也没地方藏，这个家里男人的丑木箱反而安全。 “钱你锁好了，明天我想去公社，买点布做里衣行吗？” 媳妇又把钱让他管着，不是贪他的钱，陆江辰高兴道。 “咋不行，明天下午我请假，我跟你去公社。” 童欣颜想自己出去看看。 “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请假。” 大姐说了，他媳妇刚来，不熟悉，去公社让他必须跟着，他也不放心媳妇一个人去公社，丢了咋整！ “我请假跟你一起去，你自己找不到公社。” 童欣颜也不打算逃跑，是真需要买东西和出去看看，带这么个傻大个保镖也不错。 “那你能请到假吗？” “能，刘队长是大姐夫老叔，我请假他就批。” 公公是大队长，叔叔是队长，怪不得大姑姐能当村里一霸，以后她要开介绍信，都要经过这两位现官签字盖章。 童欣颜又问了一些家里和生产队的情况，男人把知道的都跟她说了。 哐哐哐，敲盆声音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男人依依不舍的上工去了。 老太太又拿出一点粮食，一再叮嘱。 “油盐要省着点用，地里菜你不用摘了，我都给你摘好了。” 这家当的很有成就感啊，做一顿饭发给儿媳妇一点粮食，每天吩咐别人，做这样做那样。 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人走后，童欣颜烧了一点开水，装男人大搪瓷缸放凉了喝，中午渴急了，她从缸里舀的生水喝。 离做饭时间还早，她回房间插上门，睡了一觉。 上工陆江辰就去找他大姐，说了他媳妇跟人打架的事。 陆佩云下工回家，就听二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弟媳妇还行，知道维护小辰。 “大姐知道了，下工咱们就去找他们，特别是二赖子，得让他狠狠出一回血，赔你几百个工分。” 大姐不会让他吃亏的，陆江辰高兴的道。 “那我干活去了，晚上咱们一起找二赖子去，不行我把他胳膊卸了。” 他跟村里猎户学过招式，两三个人打不倒他。 第8章索要赔偿 中午做了一顿农村土灶饭，晚上就熟练多了。 除了做饭烧火那屋，其他房间都关的严严实实，防她跟防贼一样。 老太太拿了两棵白菜，晚上就吃它了。 贴饼子时她偷藏了两个，粮食就那么多，她偷藏了两个，其它饼子就小了。 她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本来她就不是道德感多强的人，江辰都说了他的公分吃不完，她拿点理所当然。 晚上跟早上一样，男人两个饼子，女人一个。 陆秀丽撇着嘴，嘴上可以挂一个油壶了。 “二嫂，今天饼子怎么小了一块？ 大嫂附和道：“可不是，干了一天活饭都吃不饱。” 童欣颜面不改色的道：“明明跟中午一样大，吃不饱让后娘多拿点粮食，保准大家都吃饱。” 老太太一双三角眼，瞪着她：“还拿粮食，你一天啥活也不干，饭都不应该吃。” “我还没听说过，谁家恶婆婆敢不让儿媳妇吃饭的，洗衣服做饭，这些不是活？眼睛都瞎了，看不见？” 公公看童欣颜一句不让，不管不行了，他厉声的斥责道。 “老二媳妇，你娘说一句你顶十句，有你这样当儿媳妇的吗？” 知道老头子一心向着自己，老太太得意的看着童欣颜，其他人也一副看她怕不怕的表情。 没等她说话，江辰蹭的一下站起来，问自己老爹。 “凭啥不让我媳妇吃饭？” 他指着老太太：“她本来就是后娘，我媳妇说的也没错啊！” 童欣颜暗自偷笑，兄弟你这问非所答很奈斯，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听不进别人说的，只选有利的说。 陆佩云领着几个儿子到娘家时，看弟弟正站起来跟老爹说话，她倒要看看，这个鬼迷心窍的后爹要干嘛。 陆佩云讽刺道：“这么热闹啊？” 看二宝三宝跟在一个三十岁女人身边，这应该就是大姑姐，碎花衬衫，黑裤子，两根中长辫子，浓眉大眼，鹅蛋脸气质很好。 身材苗条，不像生了三个孩子妈妈。 童欣颜笑着打招呼：“大姐。” 陆佩云跟弟妹点点头，落落大方，是个好姑娘，不小家子气。 陆江辰跟大姐告状：“大姐，后爹不让我媳妇吃饭。” 陆老爹气炸了，自从老伴进门，几个孩子没有叫过一声娘，张口闭口就是后娘，后来连他这亲老子，也叫后爹了。 “现在可不兴搞封建地主老财，一那套，搓磨儿媳妇不让吃饭，那可是搞资本主义剥削，斗争队可是要抓去批斗的。” 她一来，除了老头老太太，谁也不想惹她触霉头，都闭了嘴。 陆佩云扫视一圈：“不是亲的就是不一样，小辰被人编排，进门第二天的媳妇都知道跟人打架，为他讨公道，你们倒好，在这个家里住了十多年，没有一个人为小辰说句话，屁都没有人放一个，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童欣颜吃饱了，等大姑姐骂够了才说。 “大姐你歇会，我把碗洗了。” 陆佩云拉着她的手：“不用洗了，让陆秀丽洗。” 童欣颜看到，平时雄赳赳气昂昂小姑子，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 几人回了他们的杂物房，大姑姐从篮子里，拿出二十个鸡蛋，一把牙刷，一块香皂。 “鸡蛋是我找那几家要的，你和小辰自己吃，不能让那屋的人吃一口。” 童欣颜自己都馋，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吃，她笑着说。 “谢谢大姐，我知道了。” “牙刷和香皂，是小辰托他姐夫给你买的，小辰心里有你，我这个大姐他都没对这么好过，小辰有时候一根筋，像今天这样你做得对，就得护着他，跟他们干，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童欣颜跟哥哥感情也好，知道血脉之间那种维护。 不管她能在这待多久，男人护着她，她也会尽力维护他。 “大姐我知道了。” 这时陆江辰凑过来：“媳妇，东西是给你的，你都收起来。” 童欣颜把鸡蛋给他：“你锁起来，到时煮了我们一起吃。” 看两个人有商有量的，跟正常夫妻一样，陆佩云知道这个弟媳娶对了。 大姑姐又说了一些家里的情况，让她该注意什么，几个人就往二赖子家去了。 大宝十岁了，小少年拿了一根手臂粗棒子，跟在陆江辰身后，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二赖子家也是茅草房，到门口陆江辰长腿一抬，一脚给二赖子家门踢开，感觉房子都震荡了，屋里人正在吃饭，吓了一跳，以为地龙翻身了。 路上大姐就教过陆江辰，打二赖子，控制住他，把人弄到队长家。 趁屋里人没反应过来，江辰狠狠一脚，把坐矮凳子上吃饭的二赖子踹翻，二赖子碗摔碎，粥洒了一地。 陆江辰摁住二赖子，几下把他两只胳膊拧到背后，一米七的二赖子，平时不爱干活，弱鸡一个，哪是一八七江辰对手，一点反抗能力没有。 疼的嗷嗷乱叫：“老二，轻点，胳膊快断了。” 二赖子娘喊道：“干啥呢老二，我家老二咋得罪你了？你下这么狠的手，你想要他命啊，没天理了，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 二赖子大哥想帮忙，被媳妇拉住了，肯定是小叔子，又干什么得罪人的勾当了，不然人家能打上门来！ 二赖子娘上来拉陆江辰的胳膊，童欣颜和大姐一对眼神，两人一人架着老太太一条胳膊，给她拽到一边。 “大娘，咱一起去队长家讲理，证人都在那，你家二赖子，领着生产队的孩子侮辱我家小辰，这是流氓罪，最少得去劳改农场劳动改造两年以上。” 童欣颜真心佩服大姑姐，嘴皮子真厉害，一套一套的，她嘴笨以后得学着点。 江辰押着二赖子往队长家去，二宝已经去喊今天的证人了，二赖子爹娘哥嫂跟在后面，这个点村里人都在家。 不少人跟着看热闹去了，队长家挨着大队长家，院里路上都是看热闹的人。 看着凶神恶煞的陆江辰压着二赖子，几个今天唱歌的孩子害怕的躲到大人身后，怕挨揍。 大队长哥俩不说话，严肃着一张脸，大姐叭叭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我弟妹和几个孩子都是证人，二赖子侮辱编排江辰，这是流氓罪，他是生产队的毒瘤，专门破坏群众之间友好关系，得给他送去劳改农场劳动改造。” 自家人肯定向着自家人，何况二赖子真是生产队的搅屎棍。 上工偷奸耍滑，跟村里几个不安分的妇女眉来眼去，生产队名声都让他搞臭了。 队长说道：“那就给二赖子送去公社关几天，公社统一把人送到劳改农场。” 大姐夫总去公社，知道去劳改农场都是什么人。 “红太阳斗争队，得给他们批斗游街示众，然后才送去劳改农场。” 听说这么严重，二赖子娘害怕了，心疼儿子，以前也没人告过老二，知道这么严重，她一定看紧他，不让儿子胡说八道。 老太太去求江辰：“老二，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你就放过二赖这次，今后我们肯定看着他，不让他胡咧咧。” 二赖子也哭唧赖尿的喊：“江辰，我错了，你放过我一次，今后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二赖子爹也为儿子求情，江辰看着童欣颜让她说。 到她出场了，童欣颜清清嗓子。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既然大娘你们求着给二赖子一个机会，那就赔偿我家三百个工分，让二赖子在生产队劳动改造吧。” 第9章赔偿二 听她说三百个工分，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冷气，江辰重劳力一天十二个工分，很多男人就挣十个工分，女人八个工分，这些都是出大力气的活。 二赖子一天挣八个工分都得累趴，一天挣十个工分人，白干一个月，这小媳妇可真敢要。 大姑姐不干了：“不行，最少得五百个工分，他去劳改农场，得干两年的活，五百个工分也就干两个月的活，便宜他了。” 咋听三百，五百个工分觉得很多，跟劳改农场两年比，确实是便宜了，大家又觉得没那么吓人了。 大家七嘴八舌，二赖子爹娘继续求情，最后大队长出面说情，给二赖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算三百个工分，江辰吃点亏。 工分直接从二赖子爹娘工分里扣，会计当场划给江辰，二赖子去农场，会影响今年生产队评选先进集体的称号！ 陆江辰看着媳妇，让她拿主意，以前他听大姐的，现在听媳妇的。 “大队长说话了，我们听大队长的，今后谁再敢编排江辰，给多少工分我们都不和解，必须送去劳改农场！” 今天她也算一战成名，以前江辰有个厉害的大姐，现在又多了一个媳妇，大人都警告自家孩子，千万不要惹江辰。 他们闹这么大动静，陆大伯一家都来了，陆家就没一个人过来，为江辰说句话。 他们到家天已经黑了，童欣颜想上厕所，旱厕她实在下不去脚。 只能求助江辰：“江辰，我想上个厕所，不去家里这个，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上吗？” 陆江辰第一个反应是苞米地，以前他在外面干活，急了就去苞米地解决的。 去山上太远，苞米地出了村口就是，一片片的。 她去柴火垛找了两根适合替代手纸的小棍子，两个人摸黑往村口走。 “媳妇，用不用我牵着你。” 现在是煤油灯，路上也没有灯光折射出来，靠月亮仅有一点光，路不熟悉她差点摔倒。 “你拉着我点。” 陆江辰牵着媳妇的小手，心里美滋滋的，媳妇的小手又软又滑，媳妇没有嫌弃他，对他多好，让他牵手，跟他生娃。 高大瘦削的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修长，常年劳作，手心有几个厚厚的老茧。 “媳妇，黑天我也能看见路，你跟着我走就行。” 到了村口一片苞米地，陆江辰牵着她进了地里，现在玉米差不多有她高了，蹲着不露头。 看见江辰没走，童欣颜赶人。 “你到前面等我，别走太远。” 陆江辰走了三米，怕离太远媳妇找不到他，看人站那不动了，童欣颜又撵人。 “再走远点。” 人生中最尴尬，绝望的一次如厕，木棍擦过地方还疼，很绝望。 吃苦点，补丁多点，她都能坚持，厕所这个过程太崩溃，明天高低要买点厕纸，大姨妈也得用纸，用草木灰，破布她得疯！ 心里默念有人踩到地雷，可别骂她。 她走到陆江辰身边，男人就要来拉她。 “手没洗，脏。”虽然手没摸到，她还是嫌弃。 男人没管，拉着她的手走，怕天黑她看不见摔了。 “不脏，你都没嫌弃我，我不觉得脏。” 感觉有时候，正常人都没他聪明，两人说着话出了苞米地。 他们不知道，有人看见他们从苞米地出来，第二天生产队就流传，两个人感情好，钻苞米地，嘿嘿了。 一个婶子神秘道：“江辰高高瘦瘦，鼻子高挺，有一身好力气，炕上肯定厉害，给小媳妇伺候明白了。” 童欣颜泼辣的名声打出去后，开黄腔只能私下说，没人敢传到她耳朵里。 两人到家大嫂就说：“弟妹，今天你衣服没洗干净啊，是不是偷懒了？” “还有我的也没洗干净，二嫂你怎么洗的衣服？” 后娘瞪着她，她的也没洗干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一家子窝里横，刚才全都装死，现在跟老鼠一样冒出来了。 “江辰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全装死，大伯家都知道过去看一下，怪不得大姐说你们都是白眼狼，嫌衣服洗的不干净，自己洗，谁愿意洗你们的臭裤衩，晚上自己的裤衩自己洗了，明天还看见臭裤衩，我都扔河里。” 看见媳妇生气了，陆江辰也生气。 “我媳妇说的对，自己洗，我都是自己洗的，就你们懒。” 陆江辰吼完家里人，又哄童欣颜。 “明天别给他们洗，扔了。” 童欣颜指挥，陆江辰煮皂角水，她要洗澡洗头，这一天跟人吵架的次数，比她短暂的二十三年多好几倍。 大嫂还在唠叨：“你不下地，在家不就是洗衣服，做饭的吗？爹你也不管管。” 看老头子不说话，老太太说了。 “老二媳妇，在这个家你要不服管教，我们只能把你送回娘家了。” 她是吓大的，结婚证都领了，那么好送回家，她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童欣颜坐在凳子上，跟他们掰扯。 “送吧，最好明天就送，我奶白捡一百块彩礼。” “人不在我们家了，彩礼我们肯定要回来。” “要不回来了，钱已经还债了，没有钱还。” 怎么就说到让他媳妇回家呢？陆江辰不干了。 “媳妇，你不能走。” 水没烧好，童欣颜再跟他们扯会，装模作样难过道。 “不是我想走，是后娘赶我走，故意让你没媳妇。” 后娘真坏，陆江辰从火灶前走到饭桌旁，瞪着老太太。 “你要赶我媳妇走，没有媳妇，我把房子点了，大姐说这叫同归于尽。” 童欣颜忍不住，想笑场，大姑姐净给陆江辰出的狠主意，一剑封喉！ 陆老爹看出来了，这才一天，傻儿子成媳妇迷了，一口一个媳妇。 “老二，赶紧给你媳妇烧水去，没人把你媳妇送回家。” 水烧好，陆江辰用他木盆装水，端到房檐下一张凳子上，把童欣颜毛巾拿来，服务绝对周到。 晚上房檐下，只有一点屋里透的光，煮皂角水虽然麻烦，但挺好用的，陆江辰给她拉着衣领，怕弄湿了。 “不要拉，衣服明天要洗的。” 皂角水洗完头，头发柔顺丝滑，以后她打算就用这个洗头了，原生态比化学成分强。 洗澡房是几块茅草帘子围起来的，盖都没有，天冷，下雨天就洗不了澡，洗澡她让江辰在外面等着自己，黑乎乎的她害怕。 听媳妇在里面撩水洗澡，想到媳妇浑身软绵绵的，陆江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些心猿意马，一会他也要洗干干净净，跟媳妇生娃。 第10章吃鸡蛋 洗完澡，童欣颜拿着香皂，把自己的补丁裤衩洗了。 “媳妇，你看不着，我给你洗吧。” 破裤衩也只有两件，童欣颜怕他给搓坏了，心里苦闷没处说啊！ 她洗完，江辰直接舀的凉水洗澡。 她刚才烧水，后娘都不高兴，说费柴火，所以江辰这老黄牛。 连用点柴火资格都没有，大部分柴火还是他上山砍的。 童欣颜：“你用香皂洗澡，洗头吧。” 陆江辰不舍得用：“你留着自己用。” 白天出了那么多汗，清水能洗干净吗。 “让你用你就用，你又不听话？” 怕媳妇嫌弃自己，陆江辰拿着香皂洗澡去了，屋里火柴她不知道在哪，只能站那等陆江辰。 洗澡媳妇等他，陆江辰心里乐开了花，肯定是等他睡觉，把沉甸甸家伙，好好洗了一遍。 童欣颜让他用香皂洗自己的裤衩，等洗完两人回自己小屋时，听老太太站门口哼道。 “没眼看，狐狸精。” “那也比有些人睡两个老头强。 跟这种后娘不能讲素质，已经够苦了，再让她嘴上吃亏，她得憋屈死。 “江辰，我是狐狸精吗？” 男人憨憨问她： “媳妇，什么是狐狸精？” “狐狸精就是专门，吸你阳气的漂亮女人。” 进屋江辰摸出火柴，把灯点上，小黑屋有了一点亮光，头发没干，童欣颜也不管，一下躺在土炕上，看着江辰铺褥子和被子。 傻子关心道：“媳妇，你躺这里，没有褥子该凉了。” 头发没干，童欣颜只好坐起来。 一身粗布衫的男人，滴着水珠头发有点长，有种犀利哥野性诱惑力，手长腿长，殷勤铺好床，把自己脱光，衣服叠好放着。 “干嘛脱了，穿上。” 男人拿着毛巾，跪在身后给她擦头发，手指贴着头皮，顺着发丝慢慢梳展开，舒服得她都想睡觉。 感觉后背被刮蹭了几下，今晚没吃药也这样。 昨晚门被锁上，屋里没有纸，他怎么处理的？ 难为情也得问，童欣颜红着脸问。 “陆江辰，昨晚你用什么擦的。” 开始没懂，看她指着沉甸物后懂了，陆江辰拿出一块手绢布给童欣颜看。 “你洗了吗？ 傻男人赶紧说：“洗了，早上出去我就洗了。” 到底是私密用品，怕他不懂。 “洗的时候别让人看到，晚上跟媳妇干什么也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知道，不能跟别人说，你是我媳妇，不能让别人看。” 吹了灯，男人把她抱住，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这是个成熟男人的身体，有着强烈的欲望 特别是昨晚，体会了其中的滋味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着急解她的衣服扣子。 童欣颜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江辰，我们说说话吧，你明天早上还要挑水吗？ “要挑水，媳妇你脱了衣服，我们像昨晚那样。” 男人力气大，她推不动，只能躲。 “大哥为什么不挑水？” “大哥脚疼。” 白天她可没看出大哥有脚疼的迹象，这是糊弄傻子呢。 被脱的只剩裤衩时，童欣颜只能拿出杀手锏。 “陆江辰，我肚里可能有孩子了，不能再睡了，不然会弄疼孩子。” 听说有孩子了，男人停下作乱的手，把她紧紧搂住，童欣颜能感受到，男人因激动强而有力的心跳。 “媳妇，真的有孩子了吗？” 黑暗中，男人纯真无辜黑眸，热烈期盼的盯着她，想要确认个真假。 骗孩子，童欣颜有点于心不忍，眼一闭继续编。 “嗯，所以不能那样睡了，现在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大姐和大姐夫也不能说吗？” “现在孩子还小，等大一点了再说，睡吧，我也困了。” 可能真的想要孩子，陆江辰没再闹腾。 只是把她圈在怀里，一会问一下关于孩子的问题，迷糊中怎么睡着的童欣颜都不知道。 早上老太太拍门声把她惊醒，自己紧贴着男人，手里还抓着什么。 陆江辰醒了，看媳妇手松开，心里还有不舍。 昨晚媳妇抱的他很紧，小手一直抓紧他。 “媳妇，我起床挑水了。” 后娘魔音贯耳：“老二起来挑水，老二媳妇起来做饭，天天要人喊，自己不会起。” 童欣颜拉着男人。 “大哥脚好了，让他起来挑水，你已经连挑半个月，这半个月让他挑。” 陆江辰惊讶：“大哥脚好了？那他早上不起来挑水？” “他躲懒了。” 陆江辰嘴里嘀咕：“大哥怎么能这样！” 穿上裤衩，他下地跟门外的后娘说道。 “让大哥挑，他都躲懒半个月了，真是个懒汉。” 一听就是那狐狸精给出的主意，刚来两天就护上了，这是给伺候好了。 后娘继续拍门：“那你媳妇也得起来做早饭了，赶紧起床，懒货！” 回去敲老大的门，喊人起来挑水，老大知道躲不过了，只能不情不愿的起来挑水去。 老太太回到自己的房间，跟老头子说。 “老二媳妇不是个好的，教的老二都不听话了，以后可咋办？” 陆老头大早上就坐炕上抽旱烟。 “老大装了这么久，也该他挑水了，对老二好点，家里还得指望他干活，昨天他就弄了三百个工分，他一个人顶两个劳动力了。” 能干活，就给口吃的，冬天还能上山打猎。 她老儿子就指望这些钱上学，老太太轻易不得罪老二。 童欣颜和男人到灶房，老太太把粮食递给她交待道。 “粥里不能再放白菜了，都吃了过冬没菜了，洗完衣服你上山找点野菜。” 印象里这个时候没有野菜了，老太太这是为难她。 “今天给江辰加饼子，粮食给够了吗？” 陆江辰补充道：“还有我媳妇的鸡蛋，得吃三天。” 老太太气呼呼回房间，添粮食。 “吃吃，一天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 童欣颜让男人回房间拿鸡蛋，他们一人一个。 大哥挑水回来，看见江辰蹲灶前烧火。 “老二，你都起来了怎么不去挑水？” “我帮媳妇烧火，没空。” “做饭哪用得着两个人。” 童欣颜怼道：“用不着两个人他也不去。” 鸡蛋煮好没上桌，童欣颜就吃了，免得一会小孩子又哭，大早上不想听。 江辰不想吃给她：“媳妇，鸡蛋你吃吧。” 把鸡蛋塞进他嘴里：“赶紧吃，你不吃别人就抢了。” 早上就是稀粥饼子和一碟咸菜，大宝和小姑子都找鸡蛋。 “奶，我的鸡蛋呢。” 第11章请假去公社 小姑子跟老太太撒娇：“娘，怎么没有鸡蛋？” 三只鸡，就现在下蛋，天冷就不下了，老太太还想给小儿子留着。 “以后都没有了，留着换油盐。” 大宝坐那想哭闹，不吃饭，妹妹捧起碗大口喝粥，知道鸡蛋跟自己没关系。 吃完饭，童欣颜给准备上工的男人，塞了个饼子。 陆江辰看着手里的饼子：“媳妇，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够了。” 牛高马大的，干体力活，一碗水粥和三个饼子，肯定吃不饱。 “我还有，你还能吃几个饼子？” 陆江辰伸出一只手：“放开吃我最少还能吃五个。” 你这一顿得吃几个人的口粮，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童欣颜笑道。 “没有五个，只有一个，吃吧，下工记得请假。” 洗完碗，背着衣服去河里洗，把衣服倒出来，看见还有两个裤衩，不知道是谁的，灰扑扑的打着补丁，分不清男女。 洗衣服时不小心，裤衩在水里飘走了。 看着飘走的衣服，一个婶子着急喊道： “老二媳妇，那是你家衣服，赶紧捞去。” 童欣颜站在水里，捞了几下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裤衩飘远。 她遗憾道：“回去得挨后娘骂了。” 婶子看着她，后娘是不好，可你把衣服洗丢了，骂你也活该，现在做件衣服多难，你给弄丢了。 婶子忍不住说道：“你这干活太不小心了，以后可得仔细点。” “刚来，不知道河水这么深，衣服堆脚边，不知道啥时候掉下去的。” 看她态度诚恳，婶子说道。 “你那后婆婆是个厉害的人，以前你大姑姐没出嫁，成天吵闹，你个新媳妇可得注意点！” 婶子多管闲事了点，是一片好心，她说什么，童欣颜就听着，偶尔回应两句，当聊天了。 她刚来这个地方，村里情况不了解，先观察看看。 洗完衣服，回家晾好。 她回自己小屋磨蹭一会，才慢吞吞背着背篓找野菜去。 路上遇到人，她装模作样打听，去哪里挖野菜。 没下地干活的老太太，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道： “现在野菜老了，都吃菜园里的菜，谁还上山找野菜，你往西边山上走走。” 童欣颜腼腆的笑笑：“谢谢大娘，园子里的菜，后娘说留着冬天吃，让我找野菜去，那我去山上看看。” 她走后，老太太摇摇头。 长得怪好看的，白瞎了，衣服上都是补丁，在娘家受苦，嫁的男人是傻子，在后娘手底下，哪有好日子过？ 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山上。 六月，山上绿油油一片，灌木丛生。 她一共就认识几种野菜，进深山怕遇到野兽，在山脚找了半天，找了一把野芹菜。 回到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马不停蹄的煮粥，芹菜不能放粥里煮，粥更稀了，真正的能当镜子了，照得见影子。 弄饼子时，她又多做了两个。 大宝得了老太太的命令，去灶房监督她，让她几句话骂跑了。 饼子熟了，顾不得烫，她捡了两个藏口袋，假装回屋拿东西，把饼子藏喝水的搪瓷缸里。 放别的地方，怕被老鼠吃了。 中午，饭是稀粥，干饼子，一盘野芹菜，一个咸菜，油少野芹菜苦了吧唧的。 饭菜上桌，小姑子撅着嘴。 “娘，就这一点菜，哪够吃？” 老太太分完粥，童欣颜拿起筷子就吃，野菜不抢一会都没了。 一个人夹了两次就没了，陆江辰就着咸菜配饼子。 掰了半个饼子给童欣颜。 “媳妇，饼子给你。” 童欣颜拒绝了：“你吃吧，我够了。” “一天啥活没干，两个饼子都分多了。” 说完老太太又发布命令。 “老二媳妇，下午多找点野菜，这点野菜不够吃。” “没有野菜了，我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么点，晚上不吃园子里的菜，就没菜吃了。” 老太太啃着干饼子，嘴角还有饼子碎渣。 “怎么没有了？你早点去，往深山里走，有的是。” “我一个人不敢进深山，怕被野兽吃了。” 听说媳妇被野兽吃了，陆江辰害怕了。 “媳妇，你一个人可不能进山，没有菜就不吃了，你可不能被狼叼走。” 陆老头夹了两口菜就没了，只能吃咸菜。 “你一会摘点菜，让老二媳妇晚上做。” 除了陆江辰和童欣颜，其他人都望向老太太。 后娘又怎样，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虚荣心得到满足，老太太高兴的道。 “老二媳妇，还是要去找野菜，在家也是闲着，当给家里添菜了。” 听老娘指使童欣颜干活，陆秀丽心里就痛快。 嫁给傻子，居然比她好看，跟个狐狸精一样，进门两天，勾得傻子不听娘的话了。 吃完饭，陆江辰说道。 “我下午请假，陪我媳妇去公社。” 听说他居然请假了，全家人都不乐意了，当然不包括童欣颜。 “不好好上工，你请什么假 ？不挣工分你们吃什么？” 童欣颜默默的收拾碗筷，让傻男人自己跟他们说。 “你们去公社干嘛？去了就得花钱。” “去公社给我媳妇买东西。” “买啥东西，不正经的玩意，哪有让男人请假陪着去公社的。” 后婆婆唾沫纷飞，一顿输出。 童欣颜懒得搭理，肚里就那么点东西，吵架费力气，她现在得省下力气去公社！ 看她跟滚刀肉一样，好像被骂的不是她，后娘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陆老头敲了下烟斗：“那就老二媳妇去公社，老二你继续上工。” “不行，大姐说了，我媳妇刚来，不熟悉路，出了生产队我得跟着。” 知道这是让傻子看着媳妇，怕新媳妇有二心，大闺女对弟弟真好，啥都为他考虑到了。 “那你们去吧，早去早回，回来去地里帮我干点活。” 陪媳妇去公社，陆江辰高兴的换上大姐给他做的，白衬衫，黑裤子。 换了身皮的男人，不开口说话，不看脚下的土布鞋，绝对是个极品男人。 身高腿长，身形挺拔，五官瘦削有型，脸部轮廓棱角感很足，鼻梁高挺，浓眉星眼，如果眼神不是那么纯真，冷酷无情一点，妥妥的霸道总裁范！ 看媳妇热切望着自己。 陆江辰高兴的问：“媳妇，我新衣服是不是好看？” 第12章去公社 男人跟孩子一样，急于得到她的肯定。 童欣颜笑着说：“好看。” 媳妇说自己好看了，陆江辰跟吃到糖的孩子一样高兴。 “大姐给我做的，啥时候让大姐给你也做一身。” 童欣颜没有衣服换，另一套适合这个季节穿的一样有补丁。 现在出门，要么拎布兜和篮子，要么背背篓。 入乡随俗，童欣颜背了一个小背篓。 走在路上没出村子，遇到几个糙汉子，笑着打趣江辰。 “老二，穿这么板正，跟媳妇走亲戚去啊？” 别人问话，江辰就老实回答。 “跟我媳妇去公社买东西。”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老二还怪疼媳妇的，去公社都陪着。” 他们走后，一个男人说道：“傻子媳妇还怪好看的，细皮嫩肉的，奶子那么大，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这是人家大姐精心挑选的，头几个她都没相中。” “这么好看小娘们，不知道傻子会不会睡，不然小娘们独守空房，我去帮个忙。” 听了男人的污言秽语，另一个男人说道。 “这话你可别让陆佩云和江辰听到，陆佩云一声令下，江辰能把你打残，把你家房子点着。” “昨天，二赖子被江辰一脚踹飞，得几天不能下炕，还赔了三百个工分。” 想起泼辣的陆家姐妹，特别是老大，公公是大队长，她连着三胎都是儿子，刘家宠得不要命。 昨天发生的事，全生产队都知道，男人讪讪道。 “我就跟你们说一下，过过嘴瘾，又没当着他们面说。” 去公社平时有牛车，坐一次五分钱，他们这个时间是赶不上了。 靠着两条腿，走了大概五十分钟才到。 路上，童欣颜交待男人，她不让说话就不能说话，要假装生气，不搭理人。 “媳妇，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为了你好，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吧，媳妇对他好，他听媳妇的准没错！ 公社比村里好不了多少，街道两边，同样是灰扑扑的低矮房子，只不过多了一些砖瓦结构。 他们先去的供销社，进门就看到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六十平的屋子，木质玻璃柜台，柜台后面墙上还挂着不少商品。 两个售货员，听说这个年代售货员是铁饭碗，都眼高于顶不拿正眼看人。 童欣颜先仔细看了一眼各种商品，觉得什么都好，她都缺，都需要。 以前狗都不吃的鸡蛋糕，现在看了她都直咽口水，想到兜里那几张毛票，什么心思都歇菜了。 他们进供销社，售货员就注意到他们了，男人高大威猛，穿着崭新白衬衫黑裤子。 女人衣服有补丁，却洗得很干净，特别是那张小圆脸，皮肤很白，大眼睛长睫毛，娇俏鼻子、很好看！ 看了一圈，童欣颜去了卖针线布料的柜台。 指着一块白碎花布说道：“同志你好，麻烦问一下，这个布怎么卖。” 看她这么有礼貌，刚才还瞧不起她衣服有补丁的售货员答道。 “为人民服务，这种布三毛六一尺，加布票，你有布票吗？” 童欣颜把布票拿出来，笑着说：有的。” 所有布票加起来，够买九尺布，童欣颜把布票都花了，她不知道做一件衣服用多少布。 先买回去再说，给了钱和布票，布到手她又买了针线，跟女售货员道了谢。 “谢谢你啊。” 初来乍到，礼多人不怪，嘴甜点，总归没有坏处。 售货员愣了一下：“为人民服务，不客气。” 妈呀，买点东西跟特务接头似的，要对暗号。 拉着陆江辰，去买了一斤卫生纸。 看她要走了，陆江辰小声说道。 “媳妇，买点鸡蛋糕，晚上你饿了可以吃。” 到这里两天，一次次感受到男人的关心，童欣颜暗想，只能以后有机会回报了。 这两天就是稀粥，饼子，她肚里空的厉害，狠狠心花五毛钱和一张糕点票，买了一斤鸡蛋糕。 两个人的存款，加起来不到十七块钱，一下花了四块二毛钱。 从小到大没为钱烦恼过的童欣颜，心里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没办法，人穷志短啊！ 出了供销社，童欣颜拿了一块鸡蛋糕，掰成两半，自己吃一半一半递给陆江辰。 “媳妇，我不吃，你留着慢慢吃。” “别啰嗦，快吃。” 鸡蛋糕媳妇都舍得给自己吃，陆江辰心里美滋滋的。 顾不得形象，童欣颜咬了一块鸡蛋糕，老式鸡蛋糕，口感没那么细嫩。 童欣颜觉得这是她吃过，最美味糕点，浓浓蛋香味，又香又甜。 怀旧的人，怀的无非是，过去某个环境吃到食物，特殊阶段遇到的人与事。 以前爸妈说，小时候吃过什么，现在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现在她隐约有些理解爸妈了。 两个人站在食品店小房旁边，吃完鸡蛋糕，扯了一块纸擦手，鸡蛋糕上油汪汪的。 拉着陆江辰进了食品店，男人傻乎乎问她。 “媳妇，你要买肉啊？” “别说话，跟着我走。” 男人哦了一声，乖乖跟着她逛。 哪有钱票买肉，一大家子住一起，买了他们也吃不上两块，她才不花这冤枉钱。 食品店跟粮油店是一个房子，一边卖一样，童欣颜去看了猪肉。 大概有十斤肉，时不时有苍蝇飞过叮咬，卖肉师傅拿把扇子，偶尔赶一下苍蝇。 看她盯着肉看，师傅问道。 “买肉啊？” 童欣颜脑海飞过一百种猪肉的吃法。 现在只能干巴的回道：“没肉票看看。” 卖肉师傅已经习惯了，买不起肉馋的过来看一眼，望梅止渴一下，为人民服务的年代，没规定买不起的不让看。 陆江辰拉了一下她衣袖，小声说道。 “媳妇，我们有肉票，你想吃就买。” 童欣颜没回答他，往粮油那边走，陆江辰只能跟上。 出了食品店，童欣颜跟男人说。 “我们就看看，不买，你别说话。” 媳妇不让说话，陆江辰只能乖乖跟着。 童欣颜把公社都逛了一遍，看能不能发现机会，下地挣工分她不行啊。 公社邮局，公社中小学，粮站，卫生所，平顶堡人民公社政府，她都没放过。 看了一圈，心灰意冷，现在她这种三无人员，找一份工作太难了。 第13章公社行二 没文化，没人脉，婆家还看管着。 穿越前，她只是一个学生，没有工作经验，没有过硬的智商和技术傍身。 想找一份工厂踩缝纫机的工作，都没有，现在踩缝纫机都是好工作，轮不上她！ 逛累了，童欣颜进了公社国营饭店。 三张桌，出菜窗口挂了个牌子，写着今日供应： 包子、馒头、面条和两样炒菜。 人累心更累，童欣颜坐凳子上不想动，陆江辰等她的指示。 看他们坐着不动，四十多岁的胖女人喊道。 “吃饭自己到窗口点餐，困了歇脚到外面去，这里不允许随便坐，都上这里坐着不吃饭，哪有地方。” 虎落平阳被犬欺，童欣颜只能到窗口，买了四个馒头，花了二毛八分钱加二两粮票。 把两个馒头递给陆江辰，男人拒绝了。 “媳妇，你吃吧，我不饿。” 童欣颜咬了一口馒头，让陆江辰也吃。 看他们吃个馒头，还推来让去的。 胖女人哼了一声。 一个馒头没吃完，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炒菜师傅出来往门口走，嘴里念道。 “斗争队这群小子，又在霍霍人。” 童欣颜跟着出去，看怎么回事。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脖子上挂着牌子，写着黑五类，资本家，臭老九的字样，一个个都低着头，表情麻木。 斗争队是一群十几岁的男女，胳膊上戴着红袖章，一个个斗志昂扬，激情澎湃的喊着口号。 部分围观群众也跟着喊口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慢了，被斗争队踢了一脚摔倒，男人爬起来一瘸一拐跟着队伍。 陆江辰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是钱叔。” 童欣颜拉住他，小声的说道。 “别过去。” 特殊年代，革委会、斗争队，跟疯子一样，有些人打着批斗他人的名义，大肆敛财，公报私仇，欺压凌辱，坏事做尽。 这个时期人性的恶，表现得淋漓尽致，亲人，朋友，之间会出卖，举报，决裂！ 以前看过一篇年代记录，一个生产队的大队长，利用手中的权利，把女知青和漂亮小媳妇都睡遍了。 不顺从就给你分派最重的活，拿最少的工分，克扣社员工分，中饱私囊。 有人为了活着，为了一袋粮食甘愿让他睡。 她只想自保，可不敢挑战年代小人物的权威。 批斗，游街示众的队伍走远，童欣颜来时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 “这里有废品收购站吗？” “有，媳妇你问这干嘛？” “我想去买点旧报纸。” 陆江辰领着她，从卫生院东边一条小路过去。 两间土房，一个小院子，一个大爷看守。 “大爷，我们想买点旧报纸，回家糊墙，看有没有合适的旧家具能用的。” “报纸旧书在第一个屋，第二个屋有家具，自己进去找吧。” 东北确实用报纸糊墙，所以旧报纸很抢手。 他们先去找报纸，里面堆得乱七八糟，有霉臭味，灰尘很大。 她指挥江辰翻找，半天找了一捆相对干净点的报纸，找到几本初高中课本，看见一些破旧书籍，都是现在违禁书，她不敢买。 到第二个屋，里面同样是堆得满满，乱七八糟，缺胳膊少腿的家具。 陆江辰继续翻找，她其实没什么买的，就是过来看一下，能不能淘点肉眼可见的老物件。 半天没看见什么好东西，陆江辰留了一个老式首饰盒。 三层的锁坏了盖都没了，雕花很精致，一看就是以前有钱人家用的。 男人捧着盒子，高兴的跟她说： “回去我做个盖，媳妇，给你用。” 想起他自己做的凳子，厚重的木盆，奇丑无比的木箱，好像手艺不咋滴。 童欣颜嘴角抽搐了一下，人家一片赤诚，她也不能扫兴。 “谢谢你啊。” “谢啥，你现在跟我用一个箱子，以后我再给你做一个。” 不管做的咋样，对媳妇那绝对是掏心掏肺的！ 报纸和书一共六斤，花了三毛六分钱，破盒子七毛，一块钱又没了。 现在的钱是真经花，怪不得说一个人工作，一个月三四十块工资，可以养活一家人。 这一趟花了男人三分之一存款。 回来的路上，童欣颜问陆江辰。 “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你心疼吗？” “心疼啥，花没了，我再去山上打猎，媳妇，你想买啥就买啥。” 全部存款十五块，敢大言不惭让媳妇想买啥就买啥！ 心意是好的，多少男人不敢跟媳妇这么说。 来回全靠双腿步行，童欣颜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还好吃了两个馒头，半块鸡蛋糕，肚里不空了，又渴的厉害。 半路休息，让陆江辰守着，她又钻玉米地，解决了个生理问题。 第一次尴尬，第二次脸皮厚了，没离开这里前，未来她都得这么解决。 到家，把布和鸡蛋糕先锁陆江辰的箱子里，喝了半缸水，人才活过来。 把偷藏的两个饼子给陆江辰。 “快吃了。” 一顿八个饼子的胃，平时吃这点，就是半饥饿状态。 “媳妇，都给我吃啊？” 有了鸡蛋糕，童欣颜舍得干饼子。 “吃吧，你还去地里帮后爹干活吗？” 听她也叫后爹，陆江辰乐了。 “你要不用我跟你找野菜，我就去。” 最多一个小时做饭了，她还找个锤子野菜。 “太累了，我不去找野菜，你也别去地里，在家里休息会。” 她想做套内衣内裤穿，打着补丁的大裤衩，穿着实在不舒服，内衣也打着补丁，松松垮垮的，胸部饱满高挺都遮不住，夏天穿衣少，得含胸驼背走路。 原主会缝衣服，家里没有剪刀，她不敢裁剪布料。 听她说了没有剪刀，不会裁剪。 “让刘婶子裁剪，她家有缝纫机，我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求人办事不能空手，童欣颜包了三块鸡蛋糕，两人去了刘婶家。 二宝和三宝正在院子里玩，看见他们立马喊人。 “老舅，舅妈。” 三宝过来牵着童欣颜手。 进屋童欣颜把鸡蛋糕拿出来。 “你们哥仨，一人一块。” 刘婶在菜地里摘菜，看见他们过来，跟着回了屋。 童欣颜说明来意后，刘婶笑道。 “有啥不行，你大姐没时间，江辰这身衣服还是我做的。” 第14章做衣服 童欣颜画了一套运动内衣的样子，这种款式布料算多的。 刘婶看后说道：“我倒是能给你裁了，会不会太小，穿的进去吗？” “量好尺寸就没问题，做小点不是为了省布料吗，把该挡的都挡了就行。” 听她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大大方方，说话还挺逗。 刘婶笑道：“是这个理。” 刘婶给她量好尺寸，稍微做大一点，花布没有弹力，还会缩水，大一点洗几次正好。 刘婶找了两块布头，给她添在内衣的夹层，她买的布可以做两套内衣，一件衬衣。 刘婶精打细算的为她打算，不然做不了衬衣，童欣颜心里是暖的。 “婶，给你多少钱合适？” “我能收你钱吗，佩云惦记江辰，你跟他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儿媳妇惦记弟弟，婆婆也跟着爱屋及乌，江辰那个家不咋滴，大姐一家对他没得说。 人家不要，童欣颜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婶子，我这刚来就占你便宜，沾大姐和江辰光了。” 接触两次，刘婶看出这姑娘聪慧，懂人情世故，说话透亮。 “江辰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能不向着你们吗，今天来不及，明天做好，让佩云给你送去。” 童欣颜把她买的，线，松紧带，扣子都给刘婶，跟江辰回去了。 后娘摘了豆角放灶房，江辰烧火打下手，童欣颜主厨，两个人配合默契。 饼子她照例多捏了两个，出锅后让江辰揣口袋，拿回他们的小屋。 过两天下地干活，不做饭了，想藏饼子都不行了，她的小动作江辰都看着，什么也没问，她让干嘛就干嘛。 陆老头下工回来就问江辰，为什么不去地里帮他干活。 老太太阴阳怪气道。 “人家现在听媳妇的，那还听你这个当爹的。” 短短两天，童欣颜已经知道，这个家里的套路了。 她懒得理睬，他们也上不了天，怎么说她不会少一根寒毛。 说烦了，陆江辰答道：“你都是后爹了，我干嘛帮你干活，让你大儿子帮你干活！” 童欣颜乐了，嘴里的粥都要喷出来，看媳妇乐，男人也呵呵傻笑。 大嫂心疼自己的男人。 “你大哥早上还得早起挑水，自己那份勉强干完，哪有时间帮爹干。” 把别人的孩子当宝，自己儿子当草，现在老头子还干得动活，干不动那天，继子得嫌弃死他。 小姑子跟老太太撒娇。 “娘，明天我请半天假，去趟公社，我的雪花膏早就没了。” 今天老二请假，明天小姑子请假，大嫂直翻白眼，小姑子一天就挣六个工分，还总请假。 一天天累的要死，她也想请假。 “这段时间累着了，那你歇半天吧。” 闺女快找人家了，养好看点，到时找个好人家，最好是城里吃公家粮的，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童欣颜没管他们的官司，洗完碗筷，让江辰烧水，洗完澡她想早点躺尸。 “天天烧水洗澡，还以为你是资本家大小姐呢。” “你才是地主家的恶婆婆，专门搓磨儿媳妇，烧水洗澡都不让。” “看看你什么态度，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有你这样当儿媳妇的吗？” “也没有你这样当婆婆的，说儿媳妇是资本家的小姐，这不是要人命吗？” 童欣颜看出来了，后娘就是个嘴贱的人，你要不回怼，她一天能挑你一身刺。 听说要他媳妇的命，陆江辰怒吼。 “我媳妇要没了，要你们偿命，一命赔一命不行，我要给你们杀光，全都给我媳妇偿命。” 吓的童欣颜毛骨悚然。 她没想死啊，好不容易穿过来活着。 穷点苦点，至少有命在，大兄弟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非得死啊，偿命什么的。 她都死了，多少人偿命有什么用？ 除非能让她死而复生，她不会那么幸运，一次次死，一次次复活吧，又不是玩游戏，加几滴血就能复活！ 看傻儿子越来越混蛋，陆老头说道。 “没人要你媳妇的命，水烧好了，赶紧给你媳妇整水洗澡去。” 童欣颜洗澡，陆江辰依然给她当守门神。 她胆子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怕遇到坏人，给她拉柴火垛强了，她上哪申冤去。 她洗内衣裤时，出来收衣服的老太太又疯了。 “老二媳妇，我跟你爹的裤衩呢？” 童欣颜不慌不忙的回道。 “那是你们裤衩啊，今天掉河里飘走了，水太深，我没捞上来。” 老太太气疯了，她一共就两条裤衩，丢了一条，她换啥？ 这么多年没洗掉过裤衩，这狐狸精肯定是故意扔的。 “洗个衣服，你能把衣服洗丢了，你赔我和你爹的裤衩。” 大嫂暗自庆幸，昨晚她把他们两口子裤衩洗了，不然今天丢了，他们上哪去找裤衩换。 “不小心掉的，赔不了，没钱，有钱我家就不能把我卖过来了。” 她还想打劫别人去，想讹她的钱，一分没有，后娘白日做梦呢。 老太太叉着腰，站那逼逼叭叭一顿骂，童欣颜洗好衣服，让陆江辰先送她回屋了。 煤油灯点上，陆江辰讨好的跟她说。 “你不用理后娘，她不是好人。” 住在这个家里，傻男人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我知道了，你赶紧洗澡去。” 躺土炕上，童欣颜凝眉思索，公社之行让她大失所望。 找个机会，还得去县城看看。 去县城当天回，不住宿，她只要请假，不用开介绍信，现在她请假去县城，大姑姐不知道会不会卡着？ 把今天买的旧报纸拿出来，凑近煤油灯翻看，陆江辰回屋，看见媳妇乖乖看报纸。 惊喜的问道：“媳妇，你认识字啊？” 童欣颜头都没抬：“嗯，你认识吗？” “认识的，我以前读到四年级。” 大姐说他以前学习很好，进山被野猪拱下山，摔坏了脑袋，一年后他娘死了。 后娘进门后，他就再没去过学校，所以现在他们是一对文盲。 没看见什么招工信息，本来没抱期望，现在经济不好，一个县城就那么几个小厂子。 有招工信息，职工家属都抢着去了。 江辰拿了张旧报纸，认真看着，看了一会，童欣颜把报纸收了，光线暗伤眼睛，现在可没钱配眼镜。 “睡觉吧。”童欣颜是真的困了。 第15章回门 听她喊睡觉，男人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 搂着她，黏糊问：“媳妇，今晚可以做吗？” 扒开乱蹭家伙：“不行，睡吧，我困了。” “我就在你身上待一会。” “不行，我今天困了，你乖乖睡觉。” 男人把她抱得紧紧的，跟个无措奶狗一样，急需做点什么，缓解疼痛，怕把衣服扯破了，只能乖乖让他脱了。 碍眼东西没了，男人跟挣脱束缚似的，把她抱坐在身上，毫无章法给她揉捏的颤抖起来，男人笨拙含着她的嘴唇，跟找到心爱玩具一样，一遍遍玩着有趣而刺激动作。 “媳妇，你真甜。” 童欣颜气得，张嘴咬了他一下，男人舌头趁机滑了进去，跟小男生一样生疏，执着要亲密接吻。 浓浓男性荷尔蒙袭击下，童欣颜回吻了，把男人脑袋往下按……最后一刻想到自己还是贫困户，温饱没解决，不能思淫欲，牺牲了双手。 江辰用那块布手绢，给媳妇擦完，洗干净，才搂着媳妇美美睡觉，刚才媳妇让他吃了，黑暗中，他看见媳妇兴奋表情，还有嘤嘤叫声，他给媳妇伺候好了，以后都不会走了。 早上，后娘照例拍门。 “老二起来挑水，老二媳妇起来做饭，天天让人叫。” 看见媳妇没动，陆江辰穿上裤衩，下炕走到门边。 “我挑了半个月水，这半个月轮到你大儿子。” 现在这傻子是越来越难糊弄了，都是狐狸精教的。 老太太继续拍门：“那你媳妇起来做饭。” 何秀莲听到婆婆喊叫声，知道最近是躲不了，肯定是二弟妹给出的主意。 推下自己男人：“起来挑水了。” 童欣颜起来，先把手洗一遍，再洗漱，陆江辰跟个高级助理一样，贴心递毛巾，端牙杯。 做饭时，看见没有鸡蛋，陆江辰追着老太太要去。 “我媳妇鸡蛋呢？今天我媳妇还得吃鸡蛋。” 被傻大个追着要鸡蛋，老太太气得半死。 “一共就几个鸡蛋了，她是啥精贵人，非得吃鸡蛋。” 陆江辰坚持：“她是新媳妇，得吃三天鸡蛋，以前大嫂也是这样的。” 老太太没招了，肉疼的给了一个鸡蛋，童欣颜拿了一个自己私货，一起煮了。 陆江辰给烧火，早上煮稀粥贴饼子，很快做好。 分完粥，老太太又捞了一碟齁咸菜，童欣颜没吃，干饼子泡粥里吃的，鸡蛋煮好他们就吃了。 吃完饭，老太太让童欣颜赶紧洗碗，一会下地干活去。 “我们一会得回门，去我媳妇娘家，干啥活？” 说完看着后娘：“回门东西你买了吗？” “回啥门？她一个买来的媳妇，没有回门说法。” “老太太，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你想跟我奶奶都去坐牢啊。” 陆秀丽小声道：“你本来就是我们家买的。” “那我去公社找领导，说你们家和我奶奶，没经过我同意，就达成交易，一个买人一个卖人，看你们要不要坐牢。” 听她说要去公社找领导，陆家人害怕了，钱都花出去了，童家穷的叮当响，哪有钱还他们，再说傻子不可能让媳妇回去。 陆老头敲一下烟斗。 “老二陪媳妇回娘家吧，你们是正常结婚，哪来的买卖人口，老二媳妇，明天开始下地干活。” 陆江辰知道，回门要拿东西去娘家。 问后娘：“东西买了吗？” “买啥东西，哪有钱买了，为了给你娶媳妇，家底都掏空了，你们就回去看看，下午赶紧回来干活。” 陆江辰站起来，跟老太太辩解。 “谁回门空手去，以前大哥都拿东西，不得买肉和鸡蛋糕吗？” 老太太气得脑门青筋直跳，这个要债鬼，娶媳妇几天，一门心思为媳妇着想！ 陆老头：“买肉得有肉票，家里确实没钱了，老婆子给他们拿五毛钱，买一斤鸡蛋糕回娘家。” 童欣颜不知道，这里回门什么标准，有男人争取她等着就是，拌嘴无所谓，要钱人家肯定不给她。 陆老婆子把五毛钱甩江辰脚下。 “给你，以后啥钱都没有了。” 陆江辰把钱捡起来，觉得只买鸡蛋糕太少了，媳妇娘家不高兴，不让媳妇跟他回来咋整。 “太少了，再加十个鸡蛋。” 傻子多拿一点，他们就少占一点便宜。 何秀莲忍不住说道：“老二，娘已经给钱了，你还要鸡蛋，你也太过分了。” 陆江辰不理大嫂，这个家后爹后娘做主，他跟他们要。 “一斤鸡蛋糕太少，人家得笑话我媳妇，不行我自己去你屋拿鸡蛋。” 看他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架势，陆老头朝老婆子点点头。 把今天过了，明天他们就老实下地干活。 后娘骂骂咧咧进屋拿鸡蛋，拿了四个，陆江辰不干，说太少了，反复几次，最后给了六个鸡蛋。 干活的人走后，陆江辰把昨天那套衣服穿上。 童欣颜问他：“衣服干了？” 男人摸着裤子：“裤子有点潮，穿身上一会就干了。” 童欣颜不想回娘家，那个家比婆家有过之而不及。 看她坐着不动，男人催道。 “媳妇我们快走，先去供销社买鸡蛋糕，再去你家。” 去公社要走一个小时，去她娘家还要走一个半小时，一个来回脚废了。 童欣颜只能跟他解释。 “我奶奶对我不好，我今天不想回去，我们出去转转吧。” 拿了回门理，他们不能在家待着，知道他们没回娘家，钱和鸡蛋婆婆得要回去。 “你真的不回去了？” “嗯，不回去。” “我领你去山上吧，万一打着猎物还能卖钱给你花。” 男人纯真又认真的模样，童欣颜被感动了一下。 去灶房拿了火柴，偷包了一把颗粒盐，跟男人上山了。 走了半个小时到山脚，男人领她走了一条小道上山。 这座大山叫狮子山，顾名思义出现过狮子，一片大山连着，树木茂盛，进入森林反而凉快了。 “陆江辰，山里有没有老虎和狼？” 听她害怕，陆江辰牵着她的手。 “有，我们不进深山，碰不到大野兽。” 真有老虎和狼，他们就带了一把镰刀，童欣颜害怕啊。 “我们不进去了，在这休息吧。” 第16章上山 在一棵大树底下坐着，童欣颜有点心灰意冷，明天就要下地干活了，她也不是那块料啊！ 陆江辰蹲在她身边：“媳妇，你怎么了？” 她不想下地干活，她想吃肉。 童欣颜看着傻男人说道：“我想吃肉。” “我去给你打只野兔。”陆江辰刚站起来，就看见不远处树下一只黑灰兔子。 扬着手中镰刀朝兔子扔去，看见他扔镰刀，童欣颜吓了一跳。 站起来跟在他身后，陆江辰跑到兔子跟前，捡起砸晕的野兔，得有五斤重。 陆江辰高兴的跟童欣颜说：“媳妇，打着兔子了。” 盯着他手里的家伙，这可是肉啊。 “死了吗？” 陆江辰麻利扯了一根树藤，把兔子腿绑上。 “没死，被镰刀砸晕了。” 野兔野鸡不都跑的很快吗，这么轻易就被砸晕了，看男人神色淡然，童欣颜感叹，真有两下子。 童欣颜夸道：“你真厉害，砸的真准。” 陆江辰征求她的意见：“媳妇，你想吃肉还是卖钱？” 童欣颜咽了下口水，问道：“这只兔子能卖多少钱？去哪卖？” 陆江辰想了想说：“能卖二块钱，我们先问一下牛棚的王叔，也可以让大姐夫拿到黑市卖。” 牛棚住的不都是下放人员吗？ 还有黑市也不安全啊。 陆江辰说有几次他打了猎物，王叔看见就买了。 童欣颜猜想王叔肯定有钱，并且还馋。 “我领你去我挖的陷阱看看吧。” “远吗？” “不远，一会就到了。” 童欣颜跟在男人身后，左转右转，终于体会到他口中，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是多久。 最少走了一个半小时，童欣颜累虚脱了才到陆江辰挖的陷阱。 两米多深，两米宽不小，在一片杂草之中，上面铺盖着树枝。 陆江辰没让她靠近陷阱：“媳妇，你离远点。” 陷阱一角树枝掉下去了，陆江辰知道陷阱里有猎物，把树枝都移一边，看见下面有野鸡。 他高兴的跟童欣颜说：“媳妇，有两只野鸡。” 避开插签子地方，两只手撑在洞口，跳到陷阱里，大的野鸡还活着，三斤多小的，死了估计两天了。 要卖野味，童欣颜顾不得累，招呼陆江辰。 “我们快走，先去问一下王叔。” 下山比上山快，陆江辰拉着童欣颜，有些地方路陡峭，童欣颜怕自己摔着。 走到山脚，童欣颜累的气喘吁吁，牛棚在村西边，从山上下来，先到牛棚。 牛棚有五间茅草房，三间里养着生产队十二头牛，两间住着五个人，生产队管牛的马大爷和四个下放人员。 两人进了院子，看见钱叔，江辰高兴喊了人，并给钱叔介绍。 “钱叔，这是我媳妇。” 童欣颜跟着喊道：“钱叔好。” 衣服打得补丁，一脸疲惫的钱叔，看了下四周没人。 小声说道：“小辰有媳妇了，真好，你们过来干嘛？没事别往这边来。” 陆江辰把背篓里的东西给钱叔看。 “我想问一下王叔要不要野味。” 老王头两天还念叨想吃肉了，他应该会买。 钱叔说道：“你王叔下地没回来，你们去山脚下等着，下工我告诉老王，让他去找你们。” 回到山脚，童欣颜坐在一个大树下，思考中午饭怎么解决，回家就要干活。 陆江辰坐在他身边，让她靠着自己，两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陆江辰，你饿不饿？” 傻男人摸着自己的肚子：“有点，媳妇你也饿了？” 童欣颜把仅存的两个硬饼子掏出来，递给男人一个。 “吃吧。” 饼子太硬，咬一口含在嘴里，软点才敢咀嚼，这操蛋的穿越，为什么不让她穿到富裕点的家庭，把她送到这鬼地方，她前世肯定罪孽深重，还债来了！ 想起家里一堆没来得及吃的东西，她口水泛滥。 童欣颜快睡着时，老王姗姗来迟，看见他们打趣道。 “两口子感情挺好，小姑娘，跟江辰好好过日子。” 衣服虽然破旧，胡子巴碴的，眼睛却炯炯有神，脸上饱满有肉，不像受苦受难的人。 应该是兜里有钱，吃的不错，人也乐观主义。 夫妻俩打了招呼，王叔看了背篓里的东西。 “兔子和这只大的野鸡我要了，小的你们吃了，别不舍得，吃到肚里才是自己的。” 我们要有钱，兔子和鸡能卖你吗？自己吃它不香吗！ 王叔从袜子里掏出四块钱，给了江辰，陆江辰接过钱给了童欣颜。 高兴道：“媳妇，钱你收着。” 王叔打量了童欣颜一下，江辰把东西转移到王叔的背篓。 走前王叔交待：“下次有猎物还来找我。” 什么叫藏龙卧虎，一个下放人员，出手这么阔绰，家里肯定有矿，后来接触才知道，老王家跟有矿没什么区别，大资本家，据说海市半条街都是他家的产业。 拿着还有臭味的四块钱，童欣颜眉开眼笑，今天赚了四块五毛钱，还有一只鸡和后娘给的鸡蛋，发了，陆江辰上工耽误时间了，应该天天打猎，收入不比工人少。 媳妇高兴，陆江辰也高兴。 “媳妇，以后我打猎挣的钱都交给你。” 这些年陆家得贪了傻子多少钱，一天就给吃那么几个破饼子，童欣颜问道。 “你以前打猎挣的钱都交给后娘了？” 陆江辰不知道，要不要把有一部份钱，放大姐那的事告诉媳妇，大姐说了没有孩子前不能说他有钱。 他含糊不清答道：“嗯，交了。” “以后打着猎物别告诉他们，卖了钱我们自己攒着。” “嗯，以后媳妇你管钱。” “这只鸡，我们怎么吃？” 肯定是不能拿回家吃，那么多人他们捞不到两块，偏心后娘分饭，他们最多捞着两块骨头。 山里有水源地方，得走一个多小时，陆江辰怕媳妇走不动了。 “进山太远，我们去大姐家让刘婶炖了。” 烤着吃，肉干了没多少，炖可以加配菜，有汤有水可以多吃点，再说他们不能只吃肉，得有饭。 两个人等上工的人走了，才去刘婶家，二宝和三宝在门口玩，看到他们迎上来喊人。 “老舅，舅妈。” 童欣颜牵着三宝：“奶奶在家吗？” “在屋里做衣服。” 进屋跟刘婶说明来意，拿出五毛钱，跟刘婶买点玉米面，他们贴饼子。 知道他们没吃饭，刘婶舀了三斤玉米面，让他们赶紧做饭。 看刘婶拿了那么多玉米面，童欣颜赶紧说： “婶，用不着那么多，给我们一斤就行，我们还得在家里开火做饭，油盐酱醋什么都用家里的，占你们太多便宜了。” 第17章童家 看她是个明事理的人，话也说的敞亮。 刘婶说道：“玉米面一毛七，我不能挣你们钱，就是帮你们，你们也不容易。” “我知道，谢谢婶子。” 刘婶又给拿了四个土豆，跟鸡一起炖，他们便宜占大发了，以后有机会再还。 水烧开，陆江辰烫鸡退鸡毛，收拾干净砍好，童欣颜开炖，用水煮一遍，切点姜丝煸炒后，加水炖半个小时，再加土豆一起炖。 三斤玉米面，童欣颜都做了饼子，让陆江辰吃一次饱饭，剩下可以留着晚上或明天吃。 香味出来时，二宝和三宝都在灶房，四个人眼巴巴等着。 三宝奶声奶气道：“舅妈，真香。” 童欣颜肚子里空落落的，闻味道觉得很香，这具身体不知道多久没吃肉了。 炖好童欣颜喊刘婶一起吃。 刘婶拒绝道：“你们赶紧吃，我们刚吃完午饭。” 童欣颜给刘家装了一半，说是给大宝的，两个孩子陪他们一起吃。 一块鸡肉下肚，童欣颜觉得这是自己吃到的最美味佳肴了，太香了。 陆江辰吃了一块鸡肉，没再夹就吃土豆，童欣颜给他夹了几块肉。 “我们一起吃，二宝三宝多吃点。” 大姐夫是家里老大，下面两个妹妹出嫁了，弟弟在公社粮站当临时工，大队长家的条件在七家沟生产队算好的，一个月也就吃那么两回肉，两个孩子跟着吃的喷香。 二宝吃了两个饼子，三宝吃了一个，童欣颜吃了三个，陆江辰吃了九个饼子。 童欣颜加了不少水，汤汁很多，菜没了，用饼子沾汤汁吃。 二宝摸摸小肚子：“舅妈，你做饭真好吃，野鸡肉太香了。” 刘婶笑道：“你们刚吃完饭，又跟舅妈混了一顿，这点肉都让你俩吃了。” “人多吃饭热闹，两个孩子能吃多少，大宝哥仨都懂事，招人稀罕。” 笑着问陆江辰：“今天吃饱了？” “吃饱了，媳妇你做饭真好吃。” 锅碗瓢盆洗干净，歇了一会，刘婶衣服做好了，让她拿回家，把剩下饼子也带着。 家不能回，一直赖在人家也不行，两个人又往山上去。 吃饱就困，找了一片树荫凉快地方，童欣颜靠着陆江辰睡觉，媳妇睡着了，陆江辰扶着人，慢慢转过身，把媳妇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女人香。 心里暗暗发誓，多打猎物让媳妇过上好日子，媳妇对他好，今天让他吃了那么多饼子。 童家湾生产队，童来军第三次到村口，一直没有看见大姐出现，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家。 童来福看见他一个人回来的。 幸灾乐祸道：“你大姐嫁的是傻子，根本不知道咋回家，都下午了，他们肯定不回来，你还傻呵呵去等，跟你傻姐夫一样傻。” 他大姐那么好看，被奶奶卖给了傻子，不知道大姐现在怎么样了，男方家来接人那天，大姐在屋里收拾衣服偷偷的哭了。 拖拉机开走时，他跟在后面追了很久，直到看不见大姐的身影。 童来福一口一个傻子，想到大姐那几晚的哭泣，童来军跟发怒的野兽一样，脑袋朝童来福狠狠撞去。 他撞的突然，童来福没有防备，被撞倒在地上，童来军骑在他身上，挥舞着拳头，往童来福脸上身上招呼。 “打死你，让你喊傻子，大姐明明也是你姐。” 童来军九岁长得瘦小，童来福十岁，吃的好长得高大，反应过来后，把童来军拽下来，反骑到他身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你姐嫁的本来就是傻子，她才不是我姐。” 童老太太听到两个孙子的哭喊声，跑出来把两个人分开。 冲童来军喊道。 “打什么架，都说了让你打猪草去，你非得去等你姐，那个没良心的，肯定不回来了。” 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童来军补丁衣服被撕烂了，忍着疼痛，含着眼泪，倔强的跟奶奶辩解。 “我大姐才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是你把我大姐卖了。” 童老太太拿着扫把，往童来军身上打了两下，童来军疼的眼泪往下掉，就是不服软。 “什么叫我把你大姐卖了，彩礼钱不都给你爹看病了吗，你们还怨恨上我了？” 骂完又打了童来军几下。 “我爹看病就花了五十，剩下的钱你们要给三哥娶媳妇，你一分嫁妆都不给我大姐。”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童老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来。 “娘，来军做错啥事？你把他打得那么狠！” 他们夫妻俩软弱无能，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敢争。 来军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闺女他们可以不管，儿子将来可是要传宗接代，给他们养老送终的，他不能不管。 童老太太瞪着二儿子：“你自己听听，他说的什么鬼话，是不是你们两口子，教他这么说的，你看病家里借了多少钱，你现在干不了活，什么都依靠我们，你们不但感激家里，反而怪我！” “娘，我们没有怪你，小军小孩子不会说话，你跟他计较什么。” 卖大姐爹和娘也同意，除了他们姐弟三个，家里没人盼着大姐回来，童来军越想越生气，哭着跑去找二姐和三姐了。 童欣颜醒后，陆江辰让她待着，自己进山里转了一会，打了两只野兔回来。 看着男人手里的肥野兔，童欣颜两眼放光，傻男人真有两下子，应该住山里，天天打猎还上什么工？ “你以前上山都打了这么多猎物？” 陆江辰憨憨道：“没有这么多，今天运气好。” 还以为每次都能打这么多，猎物都卖了，今天快挣十块钱，十天一百，一个月三百，他说的打猎让媳妇过上好日子，好像不是梦，真的可以实现。 下工了，他们去刘家，把野兔给大姐夫，让他这两天有时间卖了，活的放几天没事。 “姐夫给换点票。” “换好给你们送去。” 刘桂良总去公社熟的很，一两只小野物，让他弟弟拿去粮站，那帮吃公家粮就买了。 他们走后，刘婶跟儿媳妇说： “你这弟妹不错、人聪明，说话办事都敞亮，今天二宝和三宝跟他们吃的饭，她还给大宝留了一半，饼子让江辰吃饱。” 这几天，童欣颜表现陆佩云看在眼里，时间太短，不能下定论。 “再看看吧。” 刘桂良说道：“我看对小辰挺好的，你就放心吧，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不了差头。” 第18章争取到小屋 他们看着时间回去的，还没吃饭。 大嫂在灶房做饭：“弟妹，回个门用了一天时间，你们也不早点回来做饭，整的这么晚还吃不上饭。” 大宝催道：“娘，菜咋还没好，我都饿的肚子疼了。” 小姑子阴阳怪气：“这是在娘家吃完饭回来的。” 童欣颜坐在凳子上，等着吃饭。 “我们的口粮又没在娘家，肯定要回家吃饭。” “就是，我没给童家干活，凭什么吃人家的饭。” 小姑子一副轻蔑的表情，穷的把闺女卖给傻子了，童家有饭给他们吃才怪。 饼子上桌时，童欣颜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嫂克扣得太狠了点，饼子小了一圈。 她学着他们以前的语气：“今天饼子怎么小了这么多，大嫂你是不是昧下粮食了？” 大嫂理直气壮道：“弟妹，你可别瞎说，平时饼子就这么大。” 陆江辰两口吃完一个饼子。 “这饼子比我媳妇做的小了一半，大嫂你指定昧下粮食了。” 陆老太太瞪着大儿媳妇，昧的也太明显了。 还好他们藏了饼子，不然得饿肚子，回屋童欣颜让男人吃了三个饼子，傻男人才吃个六分饱。 洗完澡，童欣颜把的自己衣服和陆江辰的衣服都洗了。 看她在家里洗衣服，大嫂不干了。 “二弟妹，你在家洗衣服得用多少水，你大哥挑水多累。” “我们洗衣服陆江辰会挑水，以后洗衣服别排我班，你们要在家里洗衣服，水自己挑。” 她清洗，陆江辰拧干晾上。 “以后别让我媳妇给你们洗臭衣服。” 陆秀丽待在爹娘屋里，听到外面的对话，跟爹娘拱火。 “自从二嫂来后，家里没有消停的时候，连带着二哥也不听爹娘的话了。” 陆老婆子黑着脸：“小贱蹄子，看我怎么收拾她。” 陆老头子有自己打算：“只要他们老实干活，其它的先看看。” 回到小屋，童欣颜把钱装铁皮盒，存款多了四块，她没出息的激动了一下，环视四周，还是陆江辰的木箱子结实，相对安全一些。 “明天把房间里东西清理出去，以后不让别人进我们房间，没有正房住，杂物房还不是独立的，其他人随便进出，我们也太不方便了。” 陆江辰不是完全明白媳妇的话：“媳妇，你的意思是把房间里的东西搬走，以后不许他们进我们房间？” “聪明。”童欣颜夸道。 得到媳妇的夸赞，陆江辰跟打鸡血了一样：“我现在就搬。 “明天早上搬，今天困了，我想睡个安稳觉，不想吵架。” 陆江辰不解：“我搬，不用他们搬，吵什么架？” 童欣颜倒破炕席上，不想跟一根筋解释：“听我的，明天搬。” 他肯定听媳妇的，乖乖铺被褥搂媳妇睡觉，脱了衣服男人开始不老实，被童欣颜用孩子唬住了。 “媳妇，昨晚为什么可以？” “昨晚孩子没闹腾，今晚不行，困了睡吧。” 别的动作停止，搂着她，大手揉捏着一对丰满，乐此不疲，像是寻到心爱的玩具一样，离开一刻钟都不行，就是要贴着，抓在手里才安心！ 次日，童欣颜在后婆婆的拍门声中惊醒，刺眼的阳光透过陈旧的木窗，洒进屋里，童欣颜暗下决心，晚上睡觉一定把窗户盖上。 起床洗漱，童欣颜做早饭，交待陆江辰清理杂物房的东西，没有别的菜，就是煮稀粥，贴饼子配咸菜，贴好饼子，把兜里的两个鸡蛋煮了，这是唯一补充营养的食物。 鸡蛋刚捞出来，听到后婆婆杀猪般的嚎叫。 “老二你把东西搬外面，下雨了怎么办，东西在屋里放得好好的，大早上你非得作妖，没娘教的玩意，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是我的房间，以后你们别再进来，万一你们偷东西咋整。” “你屋里就一张破炕，你的那点破东西，我们不稀罕偷。” 老太太搬起东西，要往杂物房放，陆江辰堵着门口不让进，两人僵持间，陆老头和大哥过去了。 童欣颜怕陆江辰吃亏，拿着柴火棍冲出去，跑到陆江辰身边。 厉声道：“这个院子陆江辰亲娘出力建的，四间正房，陆江辰一间都没捞着，全让后娘的孩子霸占了，现在一个杂物房，住的都不消停，你们天天进进出出的，我一个新媳妇能不怕吗？把东西搬出来，我们要上锁，你们要不乐意，我喊三个大姑姐，姥姥姥爷都过来，给评评理。” 大姑姐说了，姥姥那边有三个舅舅，一个姨，一共十八个表兄妹，加上他们姐弟四个，这一代二十二个人，加上第四代，早超三十多了，人丁兴旺，还团结，喊一嗓子都到场，都厌恶后娘一家。 陆老头盯着刚过门的儿媳妇，跟老丈人家一模一样，咄咄逼人，一分不相让，他现在特别后悔，没有亲自给老二挑选个好拿捏的媳妇。 他没想过给傻子娶媳妇，傻子一个人干活，养活他们全家多好，娶媳妇生儿育女，口粮还得分给别人吃，谁知道大闺女突然吵着要给傻子娶媳妇，不同意，傻子就不干活，没招他才掏了一百块钱。 老丈人家过来，房子得给，他还得挨批一顿，那一家子都是无赖。 陆老头沉声道：“这间房子以后就你们住吧。 浑浊的眸子盯着童欣颜：“一会都下地干活，任何人别再闹了。” 陆老婆子不甘心：“老头子，那这些东西放哪，以前一直都放那屋了。” 陆老头转身往主房走：“暂时放小柴房，过段时间打点土坯，再盖一间杂物房。” 小姑子站门口，狠狠盯着童欣颜和陆江辰。 人散后，童欣颜交待陆江辰：“你一会找大姐夫，买一把大锁，把房间锁起来。”里面可装着他们两个人的全部身家，今天这么一闹，她怕后娘使坏。 饭后，老太太吩咐：“你一会跟着大嫂一起上工。” “那陆秀丽呢？” 经常看她在家里磨洋工，一天挣几个工分，够自己吃喝吗？ 陆秀丽白眼翻上天了，她一个买来的媳妇，管得着她吗，不过她不敢再提买字。 她没好气的道：“我有我的活，你干好自己的活就行，管不着我。” “怎么就管不着，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我们分的口粮的一样，你少挣工分，就是占我们的便宜。” 真正下地干活，童欣颜才知道打脸了，不是小姑子占她便宜，是她拖大家的后腿了。 第19章初次下地 二弟妹这话，何秀莲举双手赞同，家里女人分到口粮一样，她挣八个工分，小姑子挣六个，还经常请假磨洋工，占的就是他们大房的便宜。 童欣颜跟着大嫂，去仓库领今天干活的农具，陆江辰凑近她：“媳妇，你干活不用那么实诚，可以偷懒磨洋工。” 傻大个还知道偷懒磨洋工呢，是不是集体干活，都是这种想法。 “你今天干什么活？” “应该还是挑水灌田吧。” 仓库已经排了几排人，干什么活领什么农具，童欣颜领了一把镐头，木把得有一米六七，实铁的很有分量，她学着别人的样子扛在肩膀上。 到地里，小队长开始分活，童欣颜她们是给玉米追肥加二道土，玉米种下去，长到七八厘米，开始匀一遍秧苗，留下一到两棵粗壮苗，第一遍松土加农家肥，现在是第二遍叫追肥，然后才开花结玉米，到了七十年代，真真切切体会到了，粒粒皆辛苦的深层含意。 有专门拿着拌好的农家肥，洒在玉米两三厘米地方，童欣颜任务就是挖土把肥料盖好，给玉米加两三公分的土，确保大风大雨玉米不倒。 看她站着发愣，大嫂喊道：“二弟妹，干活了，你可别刚来就磨洋工，看青的都盯着呢。” 想磨洋工也得到地中间啊，哪有在地头的。 弯着腰，给二十多棵玉米加完土，握着镐头把的手就酸疼了，大嫂已经甩下她挺远了，咬咬牙，童欣颜坚持往地中间挪了一下，她一个大活人，一直在地头太显眼。 大东北黑土地宽广，，一垄地长到头，得有一分多地，刚施完农家肥，还有一股发酵刺鼻恶臭味。 她一垄地干到一半，大嫂已经第二垄跟她相遇了。 大嫂把镐头立地上，撑着搞把讽刺：“二弟妹，你这磨洋工也太明显了，活你可以干粗糙点，数量得有啊，上午四拢地记四个工分，你这样两个工分都难，你比小妹更能磨洋工。” 她是磨洋工吗？她想罢工，童欣颜学着大嫂，胳膊搭镐把上歇会。 “我在家干活也这样，一天就挣三四个工分，反正陆江辰工分高，我们俩均一下正好。” “啥玩意？”何秀莲掏着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天三四个工分，这是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得靠他们养活！ 亏大发了，老二这是娶回来一个祖宗啊，完了完了，何秀连觉得天塌下来了。 老三要他们养，小姑子也要他们贴补，以前有老二跟他们一起扛，现在老二多余那点工分，不够贴补他媳妇的，最吃亏还是他们大房，她也想罢工了，内心绝望极了，瞬间失去了动力。 在太阳底下暴晒干活，汗流浃背，连口水都没得喝，童欣颜想直接躺玉米地里，后面她活干得越来越粗糙，记工分时，两个工分还有一块没干完。 陆佩云一言难尽看着弟妹，干活诚意满满，脑门上都是汗，小脸被晒得绯红，两个工分都是她先记上，下午把活补上，她怀疑自己上当受骗了。 媒人说童欣颜，一天轻松挣八个工分，绝对的能吃苦耐劳。 “弟妹，你以前在家挣几个工分？” 童欣颜不好意思道：“三四个，我是早产儿，从小就体虚，不能生气，力气不大做事慢。” 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这分明是个祖宗啊，她家小辰能养活得了吗？ 陆佩云没想好怎么破眼下的局面，淡淡的道：“回去吃饭吧，下午把剩下的活先做了。” 知道大姑姐得消化一会儿她的话，童欣颜乖巧的跟大姑姐说：“大姐我回去做饭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望着那道纤瘦的背影，陆佩云心里五味杂陈，短短几天相处，她对童欣颜印象很好，容貌品行都很满意，可是一天三四个工分，连个孩子都不如，以后可怎么办？ 她回家跟婆婆说了这事，刘婶惊讶道：“不可能吧，我看小童挺麻利个人啊。” 大队长一针见血：“你们让媒人骗了，要不然那么俊俏的孩子早说亲了，还轮得到小辰？” 话糙理不糙，小辰什么情况他们家不用避讳，刘家都尽力护着江辰的。 刘桂良抱着小儿子：“那咋整，结婚证都领了，我看那童家也不像有钱退的样子，小童拎个小包裹跟我们走的，一看家里就不重视，难退！” 刘婶想起跟童欣颜一起洗衣服，她的样子就不像个农家姑娘，一拍脑门，悔啊！真的让媒人骗了。 看老娘一惊一乍的，刘桂良问：“娘你咋的，头疼啊？” 刘婶正暗自懊悔呢，冲大儿子喊道：“别管我，我想静静。” 三宝好奇问：“奶奶，静静是谁？” 给一家人，逗得哈哈大笑。 老伴是媒人，现在肯定懊悔呢，大队长说：“她没别的毛病，就是不能干重活，挣工分少，她本人不同意，这婚还真不好离。” 童欣颜跟随着下工队伍，慢悠悠的回到家，后娘一家除了两个孩子，其他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她知道大嫂一定跟他们汇报过了。 后婆婆催道：“赶紧做饭，一家人等着你吃饭呢！” 等呗，一般做饭的，会提前早回来半个小时，后婆婆说那样会耽误挣工分，等下工回来再做，来得及。 童欣颜无所谓，那就大家饿肚子等着，陆江辰烧火，她煮粥贴饼子，炖了一个豆角茄子，饭很快做好，唯一遗憾是后娘盯着，没能偷存饼子。 无视几人仇视的眼神，童欣颜吃完饭，拉着陆江辰回了他们的小屋，指挥男人把被褥都拆卸下来，阳光好，现在洗晚上就干了。 “媳妇，今天干活累吗？” 童欣颜瘫靠在炕上，看着忙碌的男人，问道：“陆江辰，我一天就挣三四个工分，你怎么想的。” 陆江辰知道，挣多少工分，直接影响到分到的粮食，粮食直接涉及到肚子的温饱。 不可思议道：“媳妇，三四个工分，连二赖子都不如啊！” 二赖子那么偷懒，一天还挣七个工分呢。 童欣颜把自己长着老茧和血泡的手伸出来，给陆江辰看。 娇娇的道：“你看我的手，已经很努力的干活了，就是干不动，你会不会把我送回娘家。” 陆江辰拉着媳妇的小手，心疼了：“那你就别干了，反正我的工分吃不完，可以养你，我还可以打猎养你，你手起水泡了，一会被褥我洗。” 第20章下地2 童欣颜忍着累，洗被褥，陆江辰去挑水，两个人把被褥拧干刚晾上，上工盆又敲响了。 这回大嫂没跟她同行，自己先走了，童欣颜扛着镐子，慢悠悠的跟在队伍后面，她烧了开水，用男人的搪瓷缸装了一茶缸带着，她不想活活被渴死。 陆江辰把她的搪瓷缸放地头，恋恋不舍的道：“媳妇，我干活去了，你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别逞强。” 下午，童欣颜先把欠的活干完，才开始新一笼地，盖肥添土，看青的和大姑姐，都上她这边走了几趟，这是看她怎么干活的，具体偷懒成什么样，半天时间两个工分都挣不上。 握着镐把的手起了水泡，没有手套，童欣颜按上午速度，有条不紊保持着两个工分，她不能拿命拼工分，肚子就六分饱，越用力肚子越饿，没等粮食分到手，她小命交待在玉米地里。 陆佩云钻进玉米地，跟童欣颜说话：“弟妹，你能不能快点。” 童欣颜把镐把立地上，有气无力的道：“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就吃五分饱，再快，我怕晕倒在地里。” 这是实话，不是搪塞，她是忍着手上的刺痛，小腰酸痛保持这个速度的。 陆佩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 收工时，童欣颜又挣了两个工分，在烈日下劳作一天，挣了四个工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又要做饭，今天轮到她，明天是大嫂。 晚饭还是稀粥，饼子，一盘炒白菜，菜园子里那么多菜不吃，一家子苦兮兮的，不知道图什么。 “老二媳妇，今天挣四个公分，都不够自己吃的，明天至少得挣六个，后天得达到八个公分，你偷懒太明显，再这样下去，不能让你吃饭了。” 知道晚上一定会被讨伐，偷藏的饼子都泡开水吃完了，饥肠辘辘，童欣颜现在只想抢菜吃饭，不想搭理这些人。 小姑子撇嘴：“挣四个公分，就不应该吃饭。” 陆江辰把嘴里的干饼子咽下，喝了一口粥，嗓子舒服了，问道：“凭啥不让我媳妇吃饭，她工分挣得少，我不挣得多吗，我的工分可以养她。” “你多挣了几个工分，你也吃得多啊，给你娶媳妇一百块钱都是借的，年底算工分不得还钱吗？” 大姐说后娘手里有钱，娶媳妇钱该他们掏，根本没有借钱。 “反正我的工分可以养活我媳妇，你们要是嫌弃我媳妇，就分家，我自己养活我媳妇，不用你们管。” 听傻子说分家，老太太彻底炸了：“刚借钱给你娶完媳妇，你就闹分家，狼心狗肺的玩意，白眼狼啊！” 童欣颜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长待，她走了，剩傻男人自己分家怎么过，拉着男人回了他们的小屋。 回屋刚躺尸，大姑姐领着三个儿子来了，野兔卖了四块钱，一块五换了票，七毛买了锁头。 陆佩云把钱票给了江辰，江辰反手给了童欣颜：“媳妇，家里的钱和票你收着。” 童欣颜没接，温柔笑道：“你锁起来。” 陆江辰高兴的打开木箱，把钱和票装进铁皮盒，童欣颜从箱子里拿了一块鸡蛋糕，让大宝哥仨分着吃。 三个孩子有礼貌的道谢：“谢谢舅妈。” 三宝喜欢跟童欣颜亲近，坐她怀里让她抱着，童欣颜当过德华，照顾过侄子侄女，挺喜欢可爱的孩子。 “不客气，吃吧。” 大宝二宝挨着陆江辰，跟他聊挖陷阱下套的事，大姐家三个孩子教的很好，没有嫌弃这个傻舅舅，跟陆江辰很亲近。 两个人的相处，陆佩云都看在眼里，看屋里杂物都搬走了，小屋宽敞整洁不少，问了怎么回事。 陆江辰把事情原委，断断续续说了一遍，特别是说到他媳妇，拿姥姥家吓唬后娘一家的时候，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最后特郑重其事道：“我媳妇厉害着呢，大姐你放心吧，以后后娘一家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童欣颜腼腆笑道：“这个院子本来就是娘出了力盖起来的，好房间都被后娘孩子占了，我们要一间独立杂物房不过分。” 陆佩云眼泪都要流出来，娘死不到半年，后娘领着三个孩子进门，鸠占鹊巢，亲爹叛变，把后娘的孩子姓都改了，随了陆姓，她们姐弟四个在后娘手下讨生活，每天鸡飞狗跳，斗智斗勇。 她们姐仨好些，年龄大，思维正常还泼辣后娘没讨着好，小辰年龄小，脑子还这样，经常被偷偷的欺负，她为了就近护着弟弟，嫁了同村的刘桂良。 工分少点就少点吧，只要童欣颜好好跟弟弟过日子，对弟弟好，日子总归能过得下去。 “你做得对，这个家里该争取的你必须争取，小辰想不到这些，你多护着他点，小辰虽然一根筋，他对你绝对是好的，你跟他好好过日子。” 她对小辰再好，也不如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疼，弟妹除了挣工分不行，为人处事，对小辰都没得说。 童欣颜暗暗松了口气，大姑姐这关算是过了，现在你干不了活，长得跟天仙似的，也容易被退货，温饱都解决不了，谁还在意你美不美，美也不能当饭吃，何况她也不是天仙。 童欣颜连着两天都是四个工分，感觉一些妇女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应该是嘀咕她懒，童欣颜没理，依然我行我素，这四个工分都是她用半条命挣的。 下地干活的第四天，分饭时，老太太少分她一个饼子。 “你一天就挣四个工分，分你一个饼子都多了。” “一个饼子等于没吃，没力气我不下地了，你们养我吧。” 陆江辰把自己的饼子，递给童欣颜一个：“媳妇，你吃我的。” 童欣颜没接，陆江辰三个饼子，自己都吃不到六分饱，给了她，他就得饿肚子干活。 这几天后娘一家，都在极力忍耐，看她是不是慢慢把工分提上来，四天了，没一点进展，她们必须出手遏制了。 “弟妹，你一直挣四个工分绝对不行，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还得靠我们养活，吃一个饼子都多了。” 大哥跟陆江辰说：“老二，你得管管你媳妇，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以后有孩子咋办，都靠我们养活？” 第21章外财 陆江辰知道媳妇有孩子了，现在不能告诉他们，大姐夫说，有孩子媳妇就好好跟他过日子了。 骄傲道：“我媳妇和孩子，我自己养活，不用你们养活。”他一天挣十二个工分，还会打猎，肯定能养活得了媳妇和孩子。 大哥被噎得说不出话，你称英雄，你用什么养，不还得靠他们，大哥想分家了。 陆江辰冲后娘喊道：“拿粮食，给我媳妇贴饼子，顺便给我贴两个，我没吃饱，不然我明天不下地干活。” 童欣颜加把火：“少我的饼子不补上，明天我是绝对不干活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陆秀丽坚决让老太太别拿粮食，陆江辰说了，少媳妇饼子，他也不干活了，僵持间，陆老头发话让老婆子拿粮食，陆江辰坚持要给自己也贴两个饼子。 人没遏制住，还贴了两个饼子，后娘在屋里气得半死，捶胸顿足道：“老头子，以后可咋办，我们就彻底管不了，那个骚狐狸了吗？老二是彻底跟我们离心了。” 陆老头也郁闷，他想死死压制住老二夫妻，给家里当牛做马，现在不是压不住吗，收拾二媳妇，老二就罢工，打他们也打不过，老二一人就能把他们全家撂倒，只能智取。 “想开点，老二挣的工分就当养他媳妇了，冬天打猎那钱不还是我们的吗，等老三毕业有工作了，用不着老二，就给他们分出去，每个月给我们养老钱，这辈子他都得孝顺我们。” 想到今后幸福生活，陆老婆子又开心了，小儿子有了工作，让老大老二出养老钱，他们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那我们再忍受他们两年，到时候想办法，把老二一家赶出去，不能把杂物房分他。” 连着下地干了十天活，下大雨了，才休息一天，童欣颜珍惜这来之不易休息日，吃完饭回屋又躺下了。 雷雨交加，童欣颜怕头顶上茅草屋塌了，陆江辰在地上摆弄，从废品收购站淘来的首饰盒，拿着借来螺丝刀和起子，把首饰盒一层层卸下来，打算把里面漏的地方补好，做一个盖子，再装上。 第二层拆卸下来时，发现平坦内阁，有一道不明显印痕，他好奇用起子撬开，四块黄灿灿金砖呈现在眼前，陆江辰把金砖拿给媳妇看。 “媳妇，你看这是什么，黄色的，挺好看。” 看到金块在眼前晃动，童欣颜立马起身，坐直身体，看了一下门是关上的，惊喜道：“这是金子，很贵的，你在哪挖到的？” 陆江辰指着首饰盒，童欣颜跳下炕，捡起拆卸乱七八糟首饰盒，仔细观察，第二层没再看到印痕，指挥陆江辰全拆卸了。 在底层发现一个淡淡印痕，手感是摸不出来的，要拿手上仔细观看，才发现猫腻，撬开薄板，又发现四块金砖，应该是以前大户人家，留的小后手。 一块金砖得有十二克，妈啊，发达了，不知道现在黄金多少钱一克，反正是赚到了。 童欣颜抱着陆江辰，垫脚狠狠亲了他脸颊一下。 “陆江辰，你简直就是福星啊，我严重怀疑你是锦鲤体质，老天还是公平的，给你关上一扇门，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感受到媳妇兴奋情绪，陆江辰紧紧抱着媳妇，俯身含住想念好久的粉唇，最近媳妇说累，都不跟他吃了。 男人现在已经很会了，吸吮着童欣颜小舌头，时而温柔时而猛烈，大手伸进她的上衣，大力揉捏着，童欣颜被吻得七荤八素，不知不觉回咬男人，得到鼓舞，男人一把抱紧怀中女人，放到炕上，衣衫褪尽，两个滚烫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在这大雨天，破旧不堪小屋里，可能是孤独，也可能是情欲促使，一对男女彼此慰藉，相互爱抚，高大威猛男人，娇小柔软女人，爱到极致，爱得投入……男人在这方面总是痴迷的，跟破解了摩斯密码一样，乐此不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狠狠疼媳妇，让她离不开自己。 午饭，陆江辰吃完自己的，把媳妇那份端回房间，看媳妇艰难吃着稀粥和干饼子。 心疼道：“媳妇，我给你买点鸡蛋吃吧。” 他们鸡蛋早吃完了，天天清汤寡水，童欣颜快崩溃了，听说可以买鸡蛋，高兴道：“村里可以买吗？” “可以，我让大姐和刘婶去买，她们知道谁家有鸡蛋。” “你拿三块钱去买，多买点我们一起吃。” 现在他们有一百多克黄金了，吃点鸡蛋补补不为过。 雨小了，陆江辰戴着斗笠，去大姐家，听说他要买鸡蛋，陆佩云心有疑惑，小辰不是个贪嘴的人，钱放她这，从来没要求买吃的。 陆江辰不好意思挠挠头，憨憨跟大姐说：“我媳妇累着了，买点鸡蛋给她补补，她说买了我们一起吃，上次赔的鸡蛋，都是我们一起吃。” 看到弟弟脖子上咬痕、一脸春风得意，陆佩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人白天都能这样，说明弟妹是喜欢小辰的。 现在一个鸡蛋七分，陆佩云数了家里二十个鸡蛋，让小辰先拿回家，雨停她再去换鸡蛋。 把钱留给大姐，陆江辰拿着鸡蛋高兴回去了。 刘桂良说道：“弟妹对小辰挺好的，不独，有好吃的都想着小辰，人品好，少挣点工分没事。” “要不是看她对小辰好，我早闹翻了。” 把刘桂良逗得，哈哈大笑，他媳妇这爆脾气啊。 童欣颜让陆江辰，煮了四个鸡蛋，他们一人两个，今天捡到金子，好好庆祝一下。 两块金子锁木箱，两块包好，让陆江辰放房梁上，剩下四块她打算哪天进山，找个地方埋起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手上有钱，目前黄金先不卖。 雨小了，陆江辰打算进山里看看。 “雨天路滑，你注意安全，打到猎物留一个我们自己吃。”肚子里没油水，两个煮鸡蛋解决不了什么，童欣颜现在极度馋肉。 “我知道了。” 陆江辰背着背篓，把他打猎弓箭放背篓里，去大屋拿镰刀时，后娘追问。 “你是不是进山打猎？打了猎物交给家里卖钱，得还债。” “路这么滑，进什么山，你想要我命啊，大姐夫让我跟车去公社。” 第22章加餐 他媳妇说了，以后打猎一分钱都不交给家里，他是陆老头的亲儿子，花钱给他娶媳妇，理所当然，以后打着猎物都不让他们知道。 陆江辰这趟进山，收获颇丰，打了两只野兔，他做的陷阱里，掉进一只野鸡一只兔子了，兔子还是活的。 回来他进了牛棚，问王叔买不买猎物，牛棚年久失修，下大雨，好几个地方都漏雨，老王和老钱的炕都湿了，老王蹲门口唉声叹气。 “王叔，蹲这干啥呢，数蚂蚁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数蚂蚁了，臭小子，这是又打着肉了，老王立马来了精神，天大地大，吃肉最大，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其它都是浮云。 “打了啥，让我看看。” “三只兔子，一只野鸡，都很肥，你留多少？” 老王买了一只野鸡，一个兔子，下雨天，炖点肉吃很香，有点美酒配更完美了。 剩下两只野兔，陆江辰放到大姐家，回到家准备吃晚饭了，两个人在家里吃完饭，才去大姐家。 知道男人打了四只猎物，童欣颜晃着被男人牵着的手，夸道：“陆江辰，你真厉害。” 媳妇夸他的声音，跟白天他们在炕上，一样的动听，陆江辰紧握着媳妇小手，郑重其事道。 “你工分挣少没关系，我一定能养活你和孩子的。” 今天高兴，童欣颜顺着他的话，说道：“你一定能，我相信你。” 现在跟男人养她没区别，她那点工分确实不够吃。 到刘家，跟大家打过招呼，童欣颜拿出一块钱给刘婶，跟她买玉米面，分粮时生产队可以买粮，刘家还有一个在粮站工作的小儿子，他们家能买到粮食。 陆江辰和大姐夫给兔子剥皮，三个宝围观，童欣颜做了两斤玉米面的饼子，打算存点饼子，靠陆家那点饼子总是饿着肚子。 余下几斤玉米面交给大姐，让她做自己家饭时给带出几个饼子，上工拿给陆江辰，大姐痛快答应了，这些饼子多数都是小辰吃。 兔子炖土豆出锅时，童欣颜让大家一起吃，五斤多兔子炖了一锅，除了刘婶和大姐，大姐夫大队长和三个孩子，都跟着尝两块。 童欣颜拉着刘婶和大姐：“一起尝几块，我跟江辰也是吃过饭来的，我们跟你们都没客气，土豆，油盐酱醋，都用家里的，细数起来我们欠你家里的多了。” 陆江辰也喊刘婶大姐一起吃，两人才一起坐下吃了两块。 啃着香喷喷的兔肉，大宝说道：“老舅，下次我跟你一起进山呗。” 二宝三宝：“我们也去，挖陷阱守株待兔。” 童欣颜笑道：“二宝你都知道守株待兔了。” “不就是守在陷阱旁，等着大野猪和野兔，掉下陷阱吗？” “你说的意思大致对，具体守株待兔，寓言故事是这样的…春秋时期，宋国有位农夫种着一片田地，一年四季十分辛苦……” 以前给侄子侄女讲过，童欣颜顺嘴就讲了，她说话温柔，吐字清晰，故事讲得生动有趣，大家都听得入迷了。 故事讲完，刘婶高兴道：“小辰媳妇，你这故事讲得真好，我一个老婆子都听入迷了。” “嗯，舅妈故事讲得，比我们学校老师都好。” 大队长倒了半杯酒，配兔肉喝：“小辰媳妇，你读了几年书？” 童欣颜大方回答：“读了三年级，不过我喜欢读书，堂哥初中课本，我都读完了，以前跟着生产队，一个阿婆读了不少书。” 童家湾真有一个阿婆，给大户人家小姐，当过贴身丫鬟，跟着读书认字学了很多知识。 刘婶感叹：“你这孩子喜欢读书，学的也好，可惜了。” 大姐夫：“不可惜，有文化知识总归是好事，不定啥时候就派上用场。” 童欣颜笑道：“写写数数不用求人，别人也糊弄不了我。” 今晚人多，童欣颜趁此机会小露一把，别一直把她当文盲，哪一天突然有文化，还得找措辞。 都是吃过晚饭的，拿起筷子还能吃点，陆江辰吃了五个饼子，童欣颜吃了一个，除了刘婶和大姐，其余都跟着炫了饼子。 吃完饭，收拾干净，童欣颜两口子，带着剩下的六个饼子回去了，还有一只兔子让大姐夫卖了，给带一斤鸡蛋糕，换点钱票，现在的票和钱一样重要。 大宝吃了两个饼子，摸着圆滚的肚子感叹：“舅妈饭做的好吃，故事讲得还好，老舅有点配不上舅妈。” 陆佩云笑骂儿子：“就你话多，你老舅长得多俊，怎么就配不上你舅妈了，你老舅挣十二个工分，还能打猎，七家沟有几个男人有这本事。” 这点大家认同，很多人进山一天，野物毛都没看见，小辰进山基本没跑空的时候，这些年除了交给陆家的，刘桂良知道，小舅子存媳妇这里的钱，就有六百多块，管野猪和狍子，他就给卖过几次，比他有钱。 陆江辰他们在灶房，烧水洗澡时。 陆老婆子跟老头子说：“今天老二肯定打到猎物了，有了媳妇忘了爹，他以后都不往家交猎物，咋办？” 老二以前很听他的话，都是媳妇教唆的，能咋办，老二现在完全失去掌控，只能哄着。 “对老二好点，现在家里还指望他。” 新媳妇进门后，陆老婆子感觉自己，胸闷气短，每天都在极力忍耐，骚狐狸，挣那几个工分，天天在她眼皮底下晃悠，她忍得好憋屈。 “我对他们够好了，以前佩云她们都没她气人，老头子，我这后娘太难了。” 看着搔首弄姿老婆子，陆老头心中一动：“知道你是个好的，一心一意为这个家，老二进山盯着点，我不信，他敢一点不交家里。” 大嫂房间，孩子已经睡了，听到老二夫妻又在烧水洗澡，何秀莲撇撇嘴，一个买来的媳妇，假干净，非得烧水洗澡，他们都是擦一下。 何秀莲贴近男人，不安分摸索着：“白天老二房间有动静了，二弟妹叫的可大声了，没想到老二还挺厉害，给媳妇伺候的嗷嗷叫唤。” 说着话，手已经伸男人裤衩，她去抱柴，听到老二屋里可激烈了，脚步都迈不动了，听得自己都来感觉了，有回老二刚洗完澡，穿个大裤衩，她瞄见，老二包可大了，炕上肯定很厉害，今天在屋里，弄了两个多小时，老二才出来烧热水，还洗炕单和小绢布了，那块小绢布，早上她见老二偷偷洗过几次，一看就是擦那里的。 第23章请假去淘宝 给玉米追完肥，又去田里薅杂草，直接用脚丫给禾苗松土，还有花生地，红薯地里的活，辽省气候好，地里种植很杂，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 童欣颜平稳的保持四个工分，外人从开始的惊讶到习以为常，陆家人都不管，关他们什么事。 反正有陆江辰的工分勾着，年底凑不够人头工分，自己掏钱补，不然分不到粮食。 陆江辰又进了一趟山，拿回来两只野兔，托大姐夫换了几张布票，童欣颜决定去公社买布做条裤子，她最好的裤子也打了一个补丁，最多的打了四个补丁，两个膝盖和两边屁股都打了补丁。 午饭时，听说她请假了，要去公社，后娘眼睛要喷火了。 “你本来工分就挣的少，现在还请假，你真是破罐子破摔了，童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臭玩意。” 童欣颜安心吃饭，好像被骂的不是她一样，她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我也请假了，陪我媳妇去公社。” 都请假了，何秀莲也罢工。 “我腰疼得厉害，一会我得请假休息半天。” 都请假了，凭啥让她自己上工，陆秀丽说道：“我腰最近也疼得厉害，下午我也请假。” 一个个都想造反，不上工吃什么？陆老婆子把破桌子，拍得砰砰响，装咸菜的碗都要掉地上，陆江辰眼疾手快的接住碗， 他怒斥道：“碗本来就少，砸碎了不得花钱买啊，你老眼昏花了，碗都看不见。” 童欣颜给男人一个鼓励的眼神，干得漂亮。 陆老婆子气死了，一口老血要喷涌出来：“请假的，今晚都没有饭吃，咱家没有粮食养闲人。” 她浑浊眼睛盯着何秀莲，为了猎物钱，老二家的她忍了，大儿媳妇要偷懒，她绝不惯着。 何秀莲想硬气一回，老二和小姑子没有饭吃，她就不吃，她可以让自己男人，分一个饼子给她，不干活不出力气，一个饼子对付一下。 饭后，收拾好，童欣颜和陆江辰往平顶堡公社去了。 “媳妇，咱现在有钱有票，你今天看上啥就买。” 一共就二十五块大洋，敢大言不惭让她看上啥就买，勇气可嘉，这是男人的心意，童欣颜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我知道了。” 到了供销社，童欣颜买了五尺黑布，三尺老花布，这段时间换的布票全用完了，买了一瓶雪花膏，抹一下干燥脸蛋和手，买了半斤鸡蛋糕，一斤桃酥，这是她唯一零嘴。 钱松用点了，童欣颜把男人支到一边，买了一条月事带，这玩意不知道结不结实，别走着路掉出来，尴尬了！ 出了供销社，童欣颜招呼陆江辰：“去废品收购站。”看能不能再捡点黄金。 “媳妇，去买啥，报纸你看完了。” “别说话，跟着我走就行。” “哦。”陆江辰乖乖陪着媳妇，充当保镖的角色。 废品收购站的大爷，看到他们就说：“两个屋你们都熟悉，要啥自己进去翻找吧。” 他俩这是不能干坏事，见过一次，大爷就记忆犹新，估计是外貌太出色，童欣颜自恋的想。 两个屋，两人都翻了一遍，为了金银财宝，多大的霉臭味，灰尘童欣颜都能忍受。 “有相中的吗？” 陆江辰摇头，没有他看上的，也不能把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家具，都买回去拆一遍啊，没有就没有吧，本来就是碰运气来的。 童欣颜选了几本初高中课本，几本课外书，一捆干净的报纸，找时间熬浆糊，把小屋都糊上报纸。 从废品收购站出来，童欣颜问陆江辰：“你有什么要买或想溜达的吗？” 背篓带有点短，陆江辰背着很小，有点滑稽，听媳妇问自己，摇摇头。 “没有，我就陪你。” 没有什么逛的，来了公社去解个馋吧。 “我们去国营饭店。” 到了国营饭店，两个人刚坐下，还没喘口气，上次的胖服务员喊道：“吃饭自己去点，这里不让休息。” 给你能耐的，哪天国营饭店倒闭，让你喝西北风去，童欣颜楞是坐了几分钟，才慢悠悠的去点餐，把胖服务员气够呛。 点了两碗肉丝面，八个馒头，今晚回家肯定没饭吃，自己备点干粮。 面条做好，陆江辰取完面，要把自己碗里的面分给童欣颜，一大碗面条，童欣颜自己都吃不完，把自己碗里的面夹一些到陆江辰的碗里。 “我吃不完，你帮我吃点，赶紧吃面，别说话。” 虽然媳妇经常让自己别说话，但是对自己却是好的，有啥好吃的都想着自己，两筷面条，让男人自行补脑了一出，媳妇深爱自己的戏码。 陆江辰还是把自己碗里的肉丝，夹给了媳妇，手擀面筋道，有嚼劲，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了一顿饱面，童欣颜满血复活，剩了半碗汤和几块肉丝，让陆江辰配了两个馒头都吃了。 童欣颜笑眯眯望着男人：“不够再吃两个馒头。” 他们现在是患难与共的关系，男人还挣钱，她吃喝都依靠人家，有条件必须让吃饱。 陆江辰乖乖道：“媳妇，我吃饱了。”媳妇进门后，经常给他加饼子，他的肚子没像以前一样，半夜经常饿醒。 吃完面，童欣颜歇了一会儿才走，有空余桌子吃饭，他们也没耽误饭店的生意，不知道胖婶急啥？ 回去童欣颜不着急了，慢慢走，出了公社没多远，看前面一个女人，艰难的拎着个大包裹，走走停停，白色连衣裙，白色皮凉鞋，扎着两根麻花辫，身材匀称，长相貌美，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知青。 走近时，女人冲他们微笑的点了一下头，第一眼不讨厌，童欣颜问道：“需要帮忙吗？你到哪个生产队？” 这条路通往四个大队，每个大队，有几个生产队。 女人从军用挎包掏出手帕，擦了下额头的汗：“我是七家沟生产队的知青，跟你们同路，你们可以帮我把包裹扛回去吗？我给一块钱。” 是个款姐啊，这一块钱他们挣了，反正傻大个有力气，童欣颜指挥陆江辰扛着包裹，三个人往回赶。 陆江辰走在前面，女人靠近童欣颜，指着前面的陆江辰，小声的问：“你真是被卖给他当媳妇的？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讲究婚姻自由，你不同意可以反抗的。” 这是个，善良，单纯，有正义感的姑娘，衣着，谈吐，就看出家庭条件很好。 第24章蒋雪柠 童欣颜起了捉弄小姑娘的心思，弱弱的问：“怎么反抗？” 小姑娘急道：“你可以找生产队队长，妇女主任反映，不行可以去公社，还可以去县里找领导解决。” “砰”的一声，走在前面的陆江辰，把扛着的包裹扔地上，瞪着女人，拒绝给她扛包裹，这个女人要让媳妇离开他，不是好人。 小姑娘吓了一跳，看到陆江辰愤怒目光，有点害怕，躲在童欣颜的身后，这头倔驴是生气了。 童欣颜安抚道：“我们俩闲聊的，我都跟你领结婚证了，往哪儿走，把包裹扛起来，给我挣钱花。” 媳妇跟他不知道多好，多疼爱他，让他吃，也吃他了，下大雨那天，两个人在屋里做了很长时间，用得着这个女人多管闲事。 确认媳妇真的不走，陆江辰才重新扛起包裹，这次离媳妇很近，坏女人说什么他都能听到。 看男人紧挨着自己，恨不得黏在一起了，童欣颜吼道：“你走前面，女人之间聊点私密话，别打扰我们。” 媳妇居然为了坏女人，吼自己，陆江辰又瞪了女人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媳妇远一点，也仅仅是一点。 两个女人换了话题，通过聊天得知，姑娘名叫蒋雪柠，京市人，跟童欣颜同岁，下乡大半年了，蒋雪柠没什么心眼，一会功夫，叽叽喳喳，跟童欣颜聊的很投机。 “你不怕陆江辰吗？” 童欣颜笑道：“他又不吃人肉，怕他干嘛？他长得多帅啊。” 走在前面的陆江辰脊背挺的更直了，媳妇夸他帅了，骄傲！ 蒋雪柠小声的说：“嗯，他确实很帅气，第一次听说他是傻子时，觉得很惋惜。” 前面的陆江辰又把包裹扔下了，说谁是傻子呢？以前别人说，他可以不在意，在他媳妇面前说绝对不行，他也要形象的。 童欣颜扶额，这头倔驴，耳朵怎么那么好使。 “扛起来，人家要有贵重物品，你扔坏了，我们赔得起吗，人家夸你帅你怎么没听见，不该听的你非得听见。” 蒋雪柠是个有教养姑娘，赶忙道歉：“陆江辰，我不是诚心要说你坏话，你很好。” 到了生产队，把包裹送到知青院，知青院以前是地主家的房子，土改批斗时嚯嚯不成样子了，来知青后修缮了三间房，让知青住，院子不小，一半种了蔬菜，一半荒着。 “你们有几个知青？” “现在有六个，听说还得来人，三个人住一个炕我都嫌挤，再来人不知道怎么住。” 现在是上工时间，知青院没有人，今天蒋雪柠请假去公社寄信，看见有自己的包裹，正好扛回来了。 陆江辰把包裹放女知青房间外，童欣颜和蒋雪柠把包裹抬进女知青房间，大炕起码能睡六个成年人，娇小姐还嫌挤。 蒋雪柠给童欣颜泡了一杯麦乳精：“喝点麦乳精，歇会，累死我了。” 包裹是陆江辰扛的，不知道你累什么。 童欣颜还是第一次喝麦乳精，甜滋滋的，有股奶香味，听说一瓶得几块钱，是现在的高档营养品。 “你们是自己开火做饭，还是吃大锅饭。” “吃大锅饭，跟猪食一样，轮班煮饭。” 这姑娘，太口无遮拦了，童欣颜提醒道：“这种话可别让有心人听到。” 蒋雪柠娇笑：“这不是没有外人吗，平时我很注意的。” 童欣颜问：“有野鸡野兔，你们换吗？” 蒋雪柠秒懂：“换，有你就过来找我们，有好几个知青条件不错的，想买肉没那么多肉票。” 蒋雪柠把钱给了童欣颜，又从柜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童欣颜。 童欣颜拒绝了：“你留着慢慢吃，我都挣你钱了。” 蒋雪柠把糖塞给童欣颜：“这么重的包裹，挣钱是应该的，糖你拿着，我还有。” 童欣颜拿了两颗，出了知青院，扒了糖纸自己吃一颗，让陆江辰低头，另外一颗塞他嘴里。 “好不好吃？” 看着笑盈盈的媳妇，陆江辰心里跟奶糖一样甜。 “好吃，媳妇你喜欢吃糖，下次让大姐夫换点糖票，你也买些放家里吃。” 两人回家，把东西放下，童欣颜包了三块桃酥，拿着布料去了刘婶家。 刘婶除了农忙时节，平时就上半天工，在家洗衣做饭，收拾菜园子，三宝在院门口玩，看到他们就跑过来。 “老舅，舅妈。” 童欣颜牵着他：“二哥呢？” “去河里洗澡了。” “你现在还小，不能去河里洗澡，知道吗？” 三宝奶声奶气：“奶奶不让我去。” 童欣颜把桃酥给三宝一块，剩下两块，让他给哥哥收起来，刘婶正在切茄子和黄瓜，夏天晒干，冬天没菜时吃。 “你们来就来，每次都给他们带东西。” “我们今天去公社了，买了就给他们带一块。” 童欣颜让陆江辰给刘婶干活，她把布料给刘婶，给她量完尺寸，刘婶看着给陆江辰做裤衩的布料，说：“能做三条裤衩，你对小辰真好，小辰娶了你，有福气了。” 刘婶都看出来媳妇对自己好了，陆江辰切茄子的动作，更快了，菜板剁得砰砰响。 “慢点，别把刘婶家菜板剁碎了。” 小两口感情比正常夫妻都好，刘婶由衷的高兴。 “这两天我做好了，给你们送去。” “婶，不着急，我自己做不好，每次都麻烦你。” “刘婶说道：“麻烦啥，我们家有缝纫机，有时间做很快的。” 陆江辰要去山里看看，童欣颜走累了，就在刘婶家帮着切黄瓜，三宝要听故事，童欣颜给讲了一个，愚公移山。 听她边讲故事，还边跟三宝互动，很有耐心，刘婶笑道：“你们也赶紧要个孩子，家里有孩子热闹很多。” 她自己还是宝宝呢，要什么孩子，现在穷的裤衩都是补丁，要孩子跟着他们喝稀粥，啃干饼子啊，她还是想飞走，不能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姐他们下工刚进屋，陆江辰也回来了，打了一条七八斤菜花蛇，一只野兔。 童欣颜看到那条大蛇就害怕，斑斑点点还那么长，大宝放学了，跟二宝甩着大蛇玩。 家里有称，大姐夫拿称，称了一下蛇的重量，八斤半。 “蛇你们卖吗？” 陆江辰想吃肉，蛇肉大补，正好给媳妇补补。 “杀了吃肉，让我媳妇补补。” 大姐笑道：“你小子还怪疼媳妇的。” 大姐夫打趣：“有媳妇了，我们都靠后了。” 二宝问：“蛇肉好吃吗？” “好吃，肉很香，汤也香。” 童欣颜在广州吃过，一条毒蛇一条无毒的，跟乌鸡一起炖，叫龙凤汤，味道确实很好。 “不卖了，咱自己吃了。” 二宝高兴道：“我也能吃蛇肉了。” 童欣颜打算去问一下蒋雪柠，要不要野兔，陆江辰要跟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第25章蛇羹 “你在家跟大姐夫收拾蛇，二宝和三宝跟我去就行。”大宝十岁了，这种时候他要留家里打下手，学着点。 这小舅子太黏媳妇了，大姐夫没眼看：“知青院这么近，你媳妇丢不了。” 把兔子装背篓，盖上盖子，三个人往知青院去，夏天孩子都在外面玩，看到二宝和三宝，问道。 “二宝，你们干嘛去？” “溜达玩，还能干啥。” 知青都下工了，到了知青院，童欣颜和三宝在外面等着，二宝进去喊蒋雪柠。 下乡大半年，生产队的情况都熟悉了，知道二宝是大队长的孙子，童欣颜现在是二宝的舅妈，蒋雪柠跟着二宝，来到院外面的角落。 童欣颜打开背篓，让她看兔子：“要吗？” 看到肥嘟嘟的野兔，就像看见香喷喷的肉一样，蒋雪柠小声道：“要，多少钱？” “两块，不要票。”蒋雪柠兜里正好带了钱，把钱给童欣颜。 “背篓借我一下。” “你背回去，别让人知道你跟谁买的，明天上工你再把背篓给我。” “我知道了。” 等童欣颜他们走远，蒋雪柠才回去，知青院不是所有的人都拧成一股绳，加餐就他们三个京市来的一起吃，其它人很少参与，人多住一起总有矛盾，买卖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好，以防有人使坏。 刘桂民今天回家，到家就闻到一股肉香味。 “做啥好吃的，那么香。” 蛇肉不能用铁锅炖，得用瓦罐，家里瓦罐小，为了多放点水熬汤，大家都能多喝点，跟队长家借了一个瓦罐，炖了两锅蛇羹。 “蛇肉，我老舅打的，老大了，八斤半呢，老叔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哈哈，说明你老叔我有福气。”刘桂民跟陆江辰比了一个大拇指。 “想吃野物，还是得靠江辰。” 他跟江辰同岁，小时候就一起上学，一起下河摸鱼，进山玩，后来两个人的哥姐又成为一家人，他从来不用有色的眼光看陆江辰，要不是陆江辰进山摔成这样，脑子比他聪明，现在绝对比他有出息。 刘家人对他好，陆江辰在刘家也自在。 “我今天发现野猪脚印了，说不定哪天就掉我的陷阱了。” 大宝兴奋道：“老舅，这段时间我跟你进山看看。” 大队长笑道：“你进山，看到野猪得赶紧爬树上去。” “爬啥叔，那是孬种，我直接给它一棒，打晕，拖回来吃肉。” “给你能耐的，你爹我遇到野猪都打怵。” 刘家气氛很好，大大小小都参与聊天，说说笑笑很热闹。 陆佩云炖了一锅豆角茄子，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凉拌黄瓜，做的饼子，蛇肉好了，她把队长喊来，一起吃蛇肉。 人多一人就分了三块肉，蛇肉确实香，中午吃过面条，童欣颜吃了两块肉，一个饼子，喝了一碗汤，感觉撑了，把剩下的一块肉给了陆江辰。 陆江辰让她自己吃。 “吃吧，我吃撑了。” 刘婶说：“你才吃多少就撑了，再吃点。”童欣颜说他们中午吃了碗面条，刘婶才没再劝。 大宝三块蛇肉啃的干干净净，恨不得骨头都咬碎了，嚼一嚼。 “好吃是好吃，就是没过瘾，老舅，哪天咱再进山找蛇去。” 给大家逗的哈哈大笑，谁不知道蛇肉好吃，哪是那么容易抓到的。 吃完饭，童欣颜跟大姐收拾干净，才跟陆江辰回家。 他们烧水时后娘说：“以后别烧水洗澡了，太费柴火，家里柴都快没了，就你精贵，天天烧水洗澡。” 蹲着的陆江辰，噌的站起来，大声吼道：“凭啥不让我们烧水，柴火多数都是我上山砍的，大哥才砍了几捆，不让我们烧水，今年我不砍柴了。” “你不砍柴，拿什么煮饭。” 童欣颜慢幽幽道：“不吃呗，大家都饿肚子，看谁挺到最后。” 老二不砍柴，就得自己男人砍，何秀莲拉着婆婆：“娘，让他们烧吧，没柴了，老二会进山砍，不用我们操心。” 一个比一个坏，想让陆江辰自己砍柴，供一家人用，没门，今年要么一起上山砍柴，要么都别用，她绝不让陆江辰跟以前一样，给一家人当苦力卖命。 第二天，下地干活时，蒋雪柠挨着童欣颜在花生地拔草。 蒋雪柠问童欣颜：“听说你就挣四个工分？” 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劳动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童欣颜把自己是早产儿，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你也不容易。” 两人蹲着，一人一笼花生地拔草，看她没比自己快多少，蹲地里半天挪一下。 童欣颜问：“你一天挣几个工分。” 蒋雪柠大言不惭道：“我也挣四个。” 白浪费我口舌了，知道你这么孬，我何必编故事，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咱俩大哥别说二哥，你也没比我强到哪。” 蒋雪柠笑道：“四个工分我都不想挣，蹲着就困，想睡觉。” 她下乡纯属政策所迫，她父母一个月给她寄十五块钱，三个哥哥经常补贴她，她不靠工分生活。 两人扒完一笼地的草，开始第二笼地的时候，过来一个女知青，拿起蒋雪柠的军用水壶，仰头咕噜咕噜喝着水，喝了一会才停住。 “渴死我了。”喝完，把水壶放回蒋雪柠身边，就那么走了，没跟蒋雪柠打声招呼。 童欣颜状似不经意的问：“水壶是她的啊？” “我的，她没有水壶，渴了就喝我的，你渴了也可以喝我的。” 蒋雪柠跟童欣颜唠叨了一些知青院的事。 “我的肥皂和香皂都丢了两块了，现在六个人都这么乱，再来知青更得乱。” “你不是有箱子吗，可以锁起来，自己东西要保管好了，特别是钱财这些。” 蒋雪柠喝了一口水，把水壶递给童欣颜：“你也喝一口，我加了白糖，可以防止水份流失，都用过的还是湿的，怎么锁箱子里？” “你再买个小箱子，装洗漱用品，免得丢东西。” 两人上午都挣了两个工分，陆江辰过来，跟童欣颜一起回去，蒋雪柠跟几个知青一起走。 “蒋雪柠，你怎么跟那个买来的女人混一起了，还有那个傻子挺吓人的。” “什么叫买来的女人，人家有名字，叫童欣颜，她老公叫陆江辰，他们人很好的，昨天从公社回来，人家还给我扛包裹了，赵小青，你别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 第26章知青 “蒋雪柠，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有瞧不起他们，我是跟他们有距离，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没共同语言而已。” 李爱华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默默跟在队伍后面，回到知青院，蒋雪柠问大家谁想参与吃兔子，可以平摊钱。 赵小青问：“兔子多少钱？” “两块。” 赵小青看完兔子：“买贵了，蒋雪柠你先给我垫上，等我家里寄钱了再还你。” “我都借给你八块钱了，我没有钱了。” 赵小青一点没有欠钱的尴尬，反正蒋雪柠有钱，借她点怎么了，二十多天没吃肉了，她也馋，她拉着蒋雪柠的手摇晃道。 “昨天你请假，去拿包裹和汇款了，你家里又给你寄什么了？你有钱先给我垫上呗，又不是不还你。” 都一个知青院住着，她不会赖账，蒋雪柠先给她垫上，三个男知青交了钱，五个人平摊一个人四毛钱，吃一顿肉，解解馋。 陈东旭给兔子剥皮时，蒋雪柠蹲在旁边看着，他们俩和顾临风都是京市人。 陈东旭淡淡道：“你胆子挺大，一般女孩子，都不敢看这种血淋淋场面。”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女孩子，我是二班的，跟她们不一样。” 女孩骄傲自信的黑眸，跟天上星星一样闪耀，陈东旭瞥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专心的处理兔子。 到这一个月以后，童欣颜才找到机会去湳岭县，跟大姑姐撒了谎，说这次来月事，来了一点点，跟以前不一样，她想去县里看看。 “让小辰跟你一起去，我让二叔给你们批假。” 他俩没跟陆家人说去县城的事，早上洗漱好就出发了，七点四十公社有一趟车去县里，两点半返回，一天就这一趟车，他们到县里，有五个半小时活动时间。 路上陆江辰关切的问：“媳妇，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要不要我背着你？” 她又不是腿断了：“现在没事了，我难受了再让你背。” 陆江辰一路说个不停，虽然是关心的话，童欣颜也嫌烦。 “一会坐车不许说话，到县里，一切听我安排。” 陆江辰委屈巴巴：“知道了。” 每次到公社，媳妇就不让他说话。 到公社，去国营饭店买了七个馒头，两人啃着馒头，蹲在公社政府大院门口等车，她吃了一个半馒头，陆江辰吃五个半。 现在白面馒头真香，没有汤没有粥配，也吃得津津有味。 “饱了吗？” 媳妇关心自己，陆江辰高兴道：“媳妇，我饱了。” 现在馒头可是实打实的大馒头，早餐五个半大馒头再不饱，扔了，彻底不能要，谁养得起。 班车没到长长喇叭声响了，上车找个挨着空位坐下，今天去县城人不多，一半位置都空着。 现在是大班车，陈旧不堪，摇晃得跟过山车一样，把窗户打开，通风后没那么难受了，不然很容易晕车。 一个多小时到了县城，下车童欣颜就跟人打听，湳岭橡胶制品厂位置，这一个月，她已经收集了县城厂子的名称。 陆江辰跟在她身边，疑惑道：“媳妇，你不是要去医院看病吗？” “到县城病就好了，我们到处逛逛，我还没来过县城，稀奇！” 走了半个小时，到了湳岭县最大企业，厂子很气派，偶尔看见进出的工人，都穿着工装，童欣颜到门卫室，给看门大爷拿了六颗水果糖，问道。 “大爷，厂里最近招工吗？ 大爷没有压力的把糖揣兜里，拿回去给孙子吃，他们橡胶制品厂在省里有名气，甚至是全国都名列前茅，经常有人来打听厂里招工的事。 看两人挺干净俊俏，大爷和颜悦色道：“没听到消息。” 童欣颜不死心，继续询问：“上次招工是什么时间？” 这个大爷有印象：“去年九月，招了三十个岗位，一直到现在，没再听到招工的信息。” 媳妇这是要上县城工作？陆江辰心里很忐忑，但也知道媳妇说话时，他不能打扰。 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模样，大爷有些于心不忍，好心道：“你们去柴油机厂看看，湳岭就这两个大厂子，这两个厂子不招人，其他小厂子你们就别指望了。” 两个大厂会有公开招工的时候，小厂子送再多糖都没用，有那么一两个空缺，熟人就抢着进去了，不会公开招聘。 离开橡胶制品厂，在大街上，陆江辰不好拉童欣颜，凑近她：“媳妇，你想上县里上班啊？” 这不是废话吗，不想上县里上班，她何苦装病撒谎，要来个进县城的机会。 “陆江辰我不想下地干活，天天在太阳底下干活，我受不了，天天吃稀粥和干饼子，我胃难受，我都快瘦脱相了。” 他没觉得媳妇瘦脱相啊，明明比刚来的时候长肉了，媳妇这是不想跟他过日子了？ 陆江辰急促道：“你来县城上班，是不是就不回家了，那我怎么办？” 这一个多月，他们一直在一起，媳妇对他也好，他没想到媳妇说，过不惯现在的生活。 童欣颜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现在她也迷茫，之前极力找机会到县里，想找一份工作，脱离下地干活，那种天天要下地劳动，吃不饱的日子，她真的适应不了。 柴油机和几个小厂子都问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两个人一路无话，去国营饭店，吃了碗面条，把这段时间攒的粮票都用完。 没有开介绍信，不能住招待所，回来，童欣颜蔫蔫的靠在窗口，身体累，心更累，几次陆江辰问话她都没回答，失望透顶，不想说话。 到公社，刚下车就听陆江辰说：“媳妇，大姐夫在公社，我们可以坐拖拉机回家，你不用走路了。” 刘桂良是过来接知青的，顺便等了一会，把小舅子夫妻拉上。 “小辰快点的，就等你们了。” 两人走到拖拉机旁边，陆江辰先上去，手伸向童欣颜：“媳妇我拉着你。” 陆江辰拉了一下，童欣颜上了拖拉机，上面已经坐着三男两女，五个知青，还有他们的行李。 他们正找位置坐下，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喊道：“你踩着我行李了。” 童欣颜朝着声音看去，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说话女生旁边坐着的女人，怎么跟自己大学同学那么像。 女生推了陆江辰一下：“说你呢，你踩到我行李了。” 第27章发现穿书 陆江辰今天也火大，一路上媳妇都不理他，这些知青还想欺负他们，他怒吼道：“把你行李挪开，让我媳妇坐着。” 陆江辰个子高大，长了一张出众的脸，生气时很能唬人，一个男知青招呼：“沈露，把你行李挪一下，谢云欢把你行李挪后面，让大家都坐下。” 刘桂良喊道：“赶紧倒地方，让人都坐下，准备开车了。” 童欣颜挨着陆江辰坐下，默不作声，又偷瞄了一下沈露，跟她同学一模一样，一米五八，娇小玲珑，平时话不多，经常自己躲床上看书，她们在一个寝室住了三个学期，后来她去国外留学再也没见过。 湳岭县，平顶堡公社，七家沟生产队，沈露，傻子丈夫陆江辰，炮灰童欣颜，京市知青蒋雪柠，都对上了，她穿书了。 穿越前半个月，大学室友给她发信息，说沈露写了一本年代小说，沈露是女主，她是可恨又可悲的炮灰，室友大概说了一下小说的内容，问她怎么得罪沈露了，把她写得那么惨，让她上番茄搜【七零年代，真假千金】看一下自己多惨。 她搜了，看完简介就退出来了，根本没看小说内容，她不喜欢看年代小说，特别是沈露还那么阴暗，写了她的名字，觉得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 小说简介，杭市知青沈露，在家是团宠，有三个哥哥和父母的宠爱，到七家沟生产队后，发现京市来的蒋雪柠，跟自己的妈妈很像。 然后是同一产房抱错孩子的戏码，高干家庭，两家人的宠爱，知青院几个男生为了女主，争风吃醋，男二男三男四争当护花使者…… 媳妇一天都心神不宁，现在又发愣，陆江辰有点发慌，握着童欣颜的手。 “媳妇，你难受吗？” 童欣颜没管其他人的目光，靠着陆江辰。 “有点难受，让我靠一会。” 陆江辰冲前面开拖拉机的刘桂良喊：“大姐夫，我媳妇难受，你开慢点。” 沈露也在暗自打量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设置的人物，傻男人，优越的身材和五官，在重组家庭受尽磨难，以后会是一方首富，儿子是杰出的航天科研人员。 再看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童欣颜，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被卖给傻男人后，过得苦不堪言，抛夫弃子后，被拐卖到大山里，给人当共妻……一把年纪在红灯区接客，结局很惨，她有点心虚的别过脸，把童欣颜设定得太惨了。 走了一天路，摇晃的班车，刺鼻的汽油味，童欣颜是真的不舒服，到家就回小屋躺下。 陆江辰担忧的问道：“媳妇，我进山打个野鸡给你炖汤吧。” 童欣颜有气无力：“去吧。” 童欣颜躺了一会，吃了半块桃酥，感觉胃里舒服点，到院子里弄水洗把脸，下工盆敲响没多久，陆老婆子和小闺女回来了。 看到气势汹汹的母女朝自己走近，童欣颜心生防备，环顾四周有什么可以防身的工具，除了一个水缸和陆江辰厚重的木盆外，水缸旁边有一把破烂扫把，童欣颜捞过抓在手里。 母女俩一人抢童欣颜手中的扫把，一个人拉扯她的头发，往她身上踢，三个人扭打在一起，陆老婆子嘴里还骂着污言秽语，童欣颜感觉头皮被扯掉一块了，身上被踢了好几下，手里死死拽着陆秀丽辫子，往她身上踢。 二对一，童欣颜拼了全力，往两人脸上挠，往她们身上拳打脚踢，陆老婆子脖子被她咬出血了，陆秀丽脸被她挠出几道血印，知道穿书了，童欣颜满腔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口，豁出命，跟两个恶人撕打，死也拉着她们垫背。 陆江辰回来，看到院子里水缸旁，他媳妇压着陆秀丽，后娘压着他媳妇打，大宝在旁边呐喊：“奶，加油。” 陆江辰跑过去，狠狠踢了后娘几脚，把她拉开，陆老婆子诶呀一声：“我的腰。” 他抱起媳妇，往陆秀丽身上使劲踹了几脚。 “没天理了，儿子打老娘了。” 陆江辰回来，童欣颜绷紧的神经才敢松懈，浑身疼痛，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陆江辰，疼死我了。” 话落，人晕了过去，嘴角出血，头发凌乱，雪白的脸上青肿，新衣裳也被撕破了，整个人惨不忍睹。 陆江辰给坐地上哭天抹泪后娘，又补了几脚，愤恨的说道：“我媳妇死了，我把这院子点了，把你们全杀光。” 二叔好吓人，大宝往屋里跑：“爷，爹，二叔要杀人了。” 陆江辰慌张的抱着媳妇往牛棚跑，跟路上玩耍的孩子说：“去通知我大姐，说后娘把我媳妇打死了。” “后娘打死人了。” 几个孩子喊着话，跑去刘家找人。 陆江辰跑的快，到牛棚抱着媳妇直接冲进钱叔的房间。 “钱叔，快给我媳妇看看。” 牛棚的人正在煮饭，看着冲进来人，吓了一跳，以为斗争队又来人了，看清是陆江辰后才松口气。 钱叔紧张的道：“你咋把人抱这了？” 老王推了下老钱：“赶紧给看看，人都晕过去了。” 童欣颜醒来时，屋里已经点上煤油灯，看她醒了，陆江辰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 “媳妇，你醒了，我给你煮面条去。” 陆佩云撵弟弟：“赶紧去，我看着她。” 把搪瓷缸拿过来，让童欣颜喝水：“你先好好休息，这事没完，等你好点再跟她们算账，现在养身体要紧。” 嘴角疼，说话都得小心翼翼：“死老婆子下手真狠。” “她们也没捞得好，让小辰踹的，起码得十天下不了炕。” 陆江辰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了，炕桌摆好，问道：“媳妇我喂你啊。” “我自己吃。” 手擀面，还有两个荷包蛋，加了青菜，看起来挺有食欲，童欣颜嘴角疼，小心翼翼吃着面。 “面粉哪来的？” “我给拿了点，这几天让小辰给你擀面条吃，这是跟后爹要的。” “他舍得给？” 后爹什么德行，她还是了解的。 陆佩云撇嘴：“小辰拿斧头，把他们房间装粮食柜子，锁头劈了，他才给拿了两缸，不然他哪舍得。” 童欣颜吃了半碗面条，两个荷包蛋，剩下的面条让江辰吃。 陆江辰拿起筷子要喂她，陆佩云劝道：“把面条都吃了，你怀孕了，需要营养，钱叔让你放宽心，孩子没事，这段时间你别上工了，在家养着。” “媳妇，我们有孩子了，以后我挣工分，打猎养你们。” 童欣颜一天脑子都是混乱的，找工作无望，穿书，打架，现在还怀孕了。 第28章怀孕 大姐走后，童欣颜还在消化，今天一桩桩事。 陆江辰把她圈在怀里，郑重其事道：“媳妇，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养活你和孩子的。” 今天一切把他吓坏了，他真怕媳妇离开，不要他了，现在有孩子了，媳妇应该不会走了吧。 你将来是大佬，养活多少老婆和孩子都行，改革开放前，这几年怎么活，真的让孩子出生在这种环境吗？跟着他们吃苦受累，肚里孩子是国家栋梁，她又能不让他降生吗？ 人都需要鼓励，认可，特别是现在的陆江辰，急需得到她的肯定。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嗯，你要相信我，今天打野猪回来晚了，我在家她们不敢打你，媳妇，对不起。” 陆江辰把媳妇紧紧抱在胸膛，两滴眼泪滴在童欣颜头顶，他怕媳妇跟娘一样，死了，如果不是为了及时让钱叔救媳妇，他今天就把房子烧了，大家同归于尽。 男人跟孩子一样无措，难过道歉，童欣颜于心不忍。 “陆江辰，我没事了。” 生活已经够苦了，那么，以后都要笑着面对，困难只是暂时的。 童欣颜晚上睡得不踏实，梦里还在跟那对母女打架，她头皮被扯得生疼，身上也被打得疼痛难忍。 早上，陆江辰给媳妇熬了一碗粘稠小米粥，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何秀莲在一旁等着煮早饭，敢怒不敢言，婆婆和小姑子，可是被老二踹得下不了炕，她可不想也被踹。 童欣颜吃了半碗粥，一个鸡蛋，剩下让陆江辰吃了。 “媳妇你再吃点。” “赶紧吃了，别啰嗦。” 陆江辰把粥吃完，跟童欣颜说：“我这几天不上工了，在家照顾你，一会我跟大姐夫进山，把野猪弄去卖了，给你买点补身体的，中午大姐给送鸡汤，你就在屋里躺着，不要出去。” 陆江辰走后，童欣颜把门栓插上，继续躺着，想起冰箱里一排没吃完榴莲，馋的直咽口水，心里默念，现在有一盒榴莲吃就好了。 手上突然多了一盒榴莲，童欣颜呆愣了几秒，便是欣喜若狂，是她想象的那样吗？默念酸奶，手上多了一瓶酸奶。 喝着酸奶，童欣颜默念回家，人站在家里时，她已经很淡定了，她穿越本来就是奇迹，现在只是多了一个而已。 餐桌上还摆着出门时，来不及收拾的碗筷，一盘牛腱子就吃了几块，半盘水果，半盘蔬菜沙拉。 锅里还剩一碗八宝粥，冰箱里有，妈妈头天送来的烧鸡和熏肚，各自水果，部分电器可以使用，手机，电脑，电视可跟外界联系的统统用不了。 冰箱上多了一张字条，注明空间物资是赠予她养育孩子的，是因为她怀孕才开启空间的吗？ 每天只能在空间待三个小时，一切入口食物，只要空出位置，一个月会原样，自动补充一份，空间有保鲜功能，食物离开冰箱也不会坏掉。 童欣颜先煮了一锅米饭，一个月没吃到米饭，馋哭了，她刚把二百多斤大米，一箱一袋拎到杂物房堆好，敲门声响了，默念出来，回到了小屋。 刚才喝了一瓶酸奶，吃了两块榴莲，不知道嘴臭不臭？吃榴莲的人不觉得臭，不喜欢吃的，闻到这个味道恨不得翻脸。 她家的男人都不吃，她妈妈，嫂子和三岁半侄女都喜欢吃。 “童欣颜，是我蒋雪柠。” 恶毒女一号来探望路人甲了，开了门，蒋雪柠看到童欣颜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没照镜子，童欣颜也知道自己脸肿了，肯定很丑。 “你婆婆小姑子太狠了。” “她们也没捞着好，都躺炕上呢。” 蒋雪柠给童欣颜拿了一瓶麦乳精：“你泡着喝，补补身体。” 看她穿着白衬衣，不像是下地的样子，童欣颜问道：“你又请假了？” “这不请假来陪你吗，又来了两个女知青，这回我们屋真的很挤，睡觉翻个身都难。” 童欣颜没看小说内容，不知道这大小姐身份，什么时候被揭穿，两个家庭都宠爱沈露，妈的，她是多缺爱，写个小说，所有人都抢着爱她。 “新来知青怎么样，好相处吗？” “还行，沈露做饭挺好吃的，昨晚她把自己带的腊肉，做了让大家一起吃，看起来挺好相处，谢云欢要抢我的炕头，被沈露劝住了。” 这不是白莲花，装好人吗？ 童欣颜委婉提醒：“你的东西收好了，花钱别那么大手大脚，自己攒点以备不时之需。” 亲情没有了，有点钱防身也好过一点，一天四个工分，家里不补贴了，她怕大小姐饿肚子。 蒋雪柠走后，童欣颜进空间，拿了一份排骨解冻，打算炖个玉米排骨，再炒个生菜，好好吃一顿饭。 这套房子二百多平，在她名下，兄妹俩住对门，两梯两户。 童欣颜高考后，就被大哥拎过来这边住，照看侄子侄女，顺便让大嫂蹭饭。 大嫂不会做饭，熟悉保姆辞职后，大哥没时间做饭，大嫂就饭店，娘家婆家蹭，领着孩子上她爸爸单位，蹭工作餐都干过。 家里一千五升冰箱，装得满满当当，肉类足不出户，吃半年没问题，水果够吃一个月，新鲜蔬菜少些，将就一下，一个星期没问题。 爸爸朋友多，哥哥是分局交警大队副队长，嫂子爸爸是正处级领导，家里吃的不缺。 童欣颜吃完饭，包了十块腱子肉出来，今天已经在空间，待了两个半小时，剩下半小时得留着上厕所，终于不用上苞米地解决了。 陆江辰买了五斤大米，五斤面粉，一斤鸡蛋糕回来的，进屋把剩下钱交给童欣颜。 “媳妇，钱你锁起来，我给你做面条去。” 童欣颜数了一下，九十六块钱，应该是一头大野猪。 “你给大姐夫钱了吗？” 男人不解：“干嘛要给大姐夫钱？” 不生孩子空间进不去，生孩子就得连孩子爹一起接管了，主要是她挺吃男人的颜，单纯小奶狗，以后不缺吃的，养着呗！ “大姐夫跟你进山，把野猪拖下山，还拉着找地方卖了，忙活半天，你是不是该分他点钱。” “哦，那分他两块？” 童欣颜捂脸，奸商，现在脑子没那么好使，就知道捂紧钱袋子。 “以前大姐夫帮你卖野猪，你分他钱了吗？” 陆江辰摇摇头：“他是亲姐夫，给什么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一会给大姐夫送十块钱。” 陆江辰觉得十块太多了：“给五块吧。” “给十块，之前你就没给过，听我的。” “你先去吃饭，吃完饭再给我擀面条，我现在不饿。” 大嫂已经做好饭了，陆老婆和小姑子，没出来吃饭，何秀莲给端进房间吃的，一个个都不上工，还要她伺候，她都烦死了。 第29章赔偿 饭桌上几个人，没人敢问陆江辰几时上工，陆江辰吃完饭，给媳妇擀面条，还卧了两个荷包蛋，大宝眼巴巴瞅着那碗面，被何秀莲拉走了。 童欣颜吃了几根面条，让陆江辰把面吃了，看她吃不去，陆江辰心急如焚。 “媳妇，我领你去钱叔那再看看？” “刚才蒋雪柠来了，给我带了包子和牛肉，我吃饱了，你把这牛肉也吃了。” 她往陆江辰嘴里塞了两块腱子肉，哄了一会，男人才吃面条和牛肉。 “陆江辰，我们分家出去单过吧，我怕她们再打我。” “她们再敢碰你一下，我把她们打死。” “为了她们赔上你的命不值得，我们自己住，好好把孩子养大。” 为了媳妇和孩子，陆江辰什么都答应：“媳妇我听你的，我们住哪？” “等我休息好了，再想办法。” 大姐拿着鸡汤过来了，童欣颜实在喝不下去先放着，跟大姐说了想分家的事。 分家单过可以，小辰能养家，陆佩云不同意出去住：“这院子有咱娘一份，你们出去岂不是把这个院子让给后娘一家？” “搅合在一个院里住的不安稳，天天跟他们斗法，太伤神伤身，我们出去也要狠狠刮他们一笔。” “大姐，听我媳妇的，以后有了孩子，离他们太近我也不放心。” 弟弟他们有打算，陆佩云也想通了，几个人合计了一会，大姐回家后，陆江辰去通知人。 晚饭，童欣颜从空间拿了白天做的饭菜吃了，陆江辰回来后一起去大屋吃饭，她的一份给陆江辰吃。 二姐夫妻先到的，陆佩琴进屋看见正在吃饭，讽刺道。 “后娘死了？饭都不吃，还有陆秀丽小贱人呢？” 陆老头气得要死：“老二你咋说话呢，那也是你娘。” “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你被猪油蒙了心，可别拉着我们姐弟四个，我弟妹肚里孩子要有个好歹，我非让后娘偿命不可。” 陆老头把碗放下，瞪着二闺女：“你娘和你小妹，现在还躺炕上起不来，你们还想怎样？” 陆佩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都说我们娘死了，陆秀丽你认，我们可不认她是妹妹。” 大姐和三姐一起进屋的，姥姥姥爷家来了十四个人，杀鸡焉用宰牛刀，小场面用不着那么多人，他们是来讲理的，不是干仗的。 家里一下多了二十多人，小饭厅装不下，呼啦都涌进了大屋，陆老头夫妻房间，大舅妈和大姨把躺炕上后娘揪起来，胸和腰都被使劲掐了几把。 “起来了，天天睡大觉，你可真享福。” 陆秀丽也被拉到大屋，拉扯过程中，被狠狠踹了几脚，陆秀丽疼的嗷嗷叫唤：“爹。” 老伴和小闺女被揍，陆老头着急喊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跑到家里来打人，老大你公公可是大队长，你们不能不讲理。” 大舅踢了陆老头屁股一脚。 “草你他娘的陆宝根，跟我们老许家讲道理，这个房子我家小辰才是主人，你们却让他住杂房，你个丧尽天良的。” 许姥姥姥爷坐炕上，任由儿子闺女收拾陆宝根两口子，这对没良心的狗东西。 教训差不多了，许姥姥慢幽幽开口：“行了，咱都是讲理的人，你们把小辰媳妇打快流产了，是不是得赔偿？给她拿钱买营养品补身体吧，我们也不多要，给一百就行。” 一百块钱就是吸她的血啊，面对凶神恶煞一屋许家人，后娘鼓起勇气反抗。 “老二把我和秀丽，也打得下不来炕，他是不是也得赔偿我们，一家人吵个架，赔什么钱，刚给老二娶媳妇花了一百，这都是借的，家里没钱了。” “小辰打猎每年都得挣个百八十，十几年就一千多块，钱呢？娶媳妇花一百，你还哭穷，需要借钱？以为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姥姥家真给力，看后爹后娘被收拾，童欣颜恨不得鼓掌叫好。 “以前就小辰自己，我们懒得搭理你们，现在他有媳妇孩子了，该他的一样不能少，赶紧掏钱。” “上一天工怪累的，别耽误我们时间，明天还得起早上工呢，我们自己动手，可就不是一百了。” 陆老头知道许家人德行，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给又要挨一顿揍，最后还得给钱。 老头子让拿钱，后娘忍着身体疼痛，哆哆嗦嗦去炕柜掏钱，怕许家人抢钱，迟迟不敢掏钥匙。 “赶紧的我们就要一百，你家有多少钱，我们也不眼馋，我们是讲道理的人，不是土匪。” 后娘心想，你们讲道理，天下没有坏人了。 姥姥接过后娘给的钱，没人跟陆家人啰嗦，呼啦全出去了，大老爷们站院子里聊天，姥姥领着大姨几个舅母，和陆家三姐妹去了童欣颜他们小屋。 看到光秃秃的小屋，什么家具都没有，大姨又骂了陆宝根一通。 姥姥拉着童欣颜手：“委屈你了，你们暂时将就一下，过段时间再合计。” 小辰脑子到底有欠缺，他要在陆家生活，以前他们没法闹得太难堪，现在小辰有媳妇孩子了，该争的必须争。 童欣颜笑道：“姥姥，没事日子会慢慢过起来的，今天多亏你们过来，连口水都没喝上，整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大姨爽快道：“都自己家人客气啥？你跟江辰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二舅妈：“有事你就让江辰去喊我们，我们绝对过来给你们撑腰。 聊了一会大家才回去，对于大家过来，童欣颜是感激的，七十年代不像在城市里，大家关起门过自己日子，有没有亲戚无所谓，有些甚至讨厌串门走亲戚。 现在不一样得抱团，打架有些都是一个家族到场，没有娘家人撑腰，很容易被人欺负。 她的娘家是废了，陆江辰又顶着傻子的名头，几个大姑姐，姥姥家向着陆江辰，她得跟他们好好处。 陆江辰把钱给童欣颜：“媳妇，明天我去买点肉给你补补。” “先不买了，钱我收起来，放箱子里怕后娘偷了。” 童欣颜让陆江辰把房梁金砖拿下来，还有山上埋的都挖回来，她都放空间里。 陆江辰跟好奇宝宝一样：“媳妇，你藏哪了？” “我有地方藏，绝对安全，你要用钱就问我拿。” 第30章亲娘送礼 她的粮食得让陆江辰吃，管喝稀粥，啃干饼子身体都熬坏了，童欣颜编了一套说词。 “陆江辰，你还记得娘吗？下午娘给我托梦，说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吃苦，给送了一袋粮食和面粉，还有鸡蛋和苹果，让我们吃了好好养孩子，她说以后会经常给我们送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就不送了。” 童欣颜从大箱子里，拿出一袋十斤大米，十斤面粉和十个鸡蛋，还有两个苹果。 陆江辰看着炕上的东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确定的问：“媳妇，真是娘送的？” 童欣颜瞪着他：“不然呢，我今天没出院子，我能上哪儿弄来这些东西？” 陆江辰憨憨的笑道：“娘肯定是疼她孙子呢。”奶奶疼不疼不知道，老天爷绝对厚爱这孩子，她都是沾孩子的光了。 “我们不告诉大姐吗？说不定，娘给他们也送粮食。” “不行，娘说了，只给我送，其他人都不送，别人知道，娘就生气，以后不送了。” 她又解释一通，陆江辰将信将疑，没再刨根问底。 “媳妇，这苹果真好吃。” 她不爱吃苹果，不知道谁送的，这一箱苹果放冰箱快一个月了，现在有人吃了。 “你把钱给大姐夫了吗？” “给了，大姐夫只要五块。” 他们现在有二百多块钱，一百二十克黄金，她家里还有几个，金镯子，小金条，她妈还给她攒了不少黄金，放父母家了，不然她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次日，吃过早饭，童欣颜和陆江辰去看大姐说的地主家的老房子。 村西头，离牛棚不远，土坯院墙半数倒塌，两人进了院子，三百多平大院子，杂草丛生，三间小房，四间正房，屋顶茅草脱落了不少。 头几年有孤寡老人住，还修缮过，没人住不收拾，破败不堪。 大姐推荐这院子，因为这是夯土墙，比土坯砖更结实，老房子墙还是那么光滑结实。 修缮这个院子跟盖三间土坯房费用差不多，主要是这个院子大，还有一口老井，地窖不知道能不能用。 “媳妇，这里行吗？” 现在生产队空房，就剩这里和一处两间房小院。 “院子挺大，就是修起来得花不少时间。” “到时候让大舅他们多来点人，一个星期就修好了。” “那就这里了。” 要有自己的家了，陆江辰很兴奋：“到时我多打点土坯，把墙都垒起来。 看男人兴奋的跟个孩子一样，童欣颜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出了院子，看见二赖子和另一个好吃懒做的青年进了牛棚，童欣颜和陆江辰跟着去了牛棚。 现在一般人家房间都没有锁，牛棚更是，二赖子直接进了老王他们房间，把炕上叠好被子掀开，又在屋里翻找了一遍，没发现值钱东西，衣服和被子都是补丁摞着补丁。 “妈的，真丧气，那个老王，听说是沪市大资本家，一定有钱，不知道藏哪了？” 他们来了几次，就找到过一包桃酥，二赖子气得把墙上挂着两件破衣服拽下来，扔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 童欣颜他们到时，看见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水桶和瓦罐都被踢翻了。 “二赖子，你们又来偷东西？” “谁说我们来偷东西的，我们是来检查这些下放人员，有没有私藏违禁品，他们本来就是坏份子，吸人血的资本家和走资派。” “他们是什么，自然有上面的人管，你们这种偷盗的行为，可是要被抓去劳改的。” 两个人没再跟他们辩解，斜睨了陆江辰一眼，走了，回来上茅房的崔老师看见二赖子他们走了，才敢出来。 她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大学停课，留洋经历，导致他们夫妻，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九，下放到七家沟一年多。 他们干着最累的农活，拿着最少的工分，生产队队长倒没特别为难他们，例行开过两次批斗会，公社斗争队经常拉着他们去公社，游街示众，批斗。 老王尤其被针对，都知道老王家以前是资本家，想从他身上捞好处，这些赖子也经常上他们这搜刮。 进屋，看陆江辰把翻倒的东西扶起来，感激的说道：“小辰，谢谢你们啊。” 看她脸色苍白，陆江辰关切的问道：“崔姨，你没事吧？” 牛棚阴冷潮湿，加上劳累和营养不良，导致她来月事就浑身发冷无力。 “没事，我喝点热水就行。”崔姨转头跟童欣颜说：“你怀孕了，注意点身体。” 接着撵两人：“赶紧回去吧。” 受尽磨难，身上还是有知识分子的学者气质，两人出了牛棚，童欣颜问陆江辰：“你怎么跟崔姨他们认识的？” 陆江辰怕媳妇也以为崔姨他们是坏分子，急忙解释：“钱叔是大夫，有回下雨我进山脚崴了，是他给我正的骨，你别听二赖子瞎说，他们不是真正的坏人。” “我知道。” 沈露跟谢云欢抬着从木匠家买来的柜子，累了，放路边休息，远远的看见陆江辰和童欣颜并肩而行。 沈露也郁闷，她就出个差，好好的走个路，让高架桥上掉下来的车子砸伤，住了一个多月院，准备出院一觉醒来，穿到她写的小说女主下乡的火车上。 看童欣颜穿着打补丁的布鞋，衣服裤子上都有补丁，她心里无比的畅快，七十年代的童欣颜，再也不是那个有颜有钱的童欣颜了。 她是单亲家庭，每个月抚养费父亲迟迟不给，要她催，大学后父亲拒绝支付抚养费，说她成年了，她母亲一个月三千多块工资，咬牙给了她一千二的生活费，还完房贷，母亲一个月就剩六百生活费了。 她跟童欣颜没有深仇大恨，开始她是羡慕童欣颜的，这么大了父母还送到学校，童欣颜挽着妈妈的胳膊，爸爸给推行李，一家人说着笑，很温馨。 了解后知道，童欣颜不是独生子女，有个大她九岁的哥哥，一般有钱人家兄妹都挣家产，童欣颜却跟哥嫂关系很好，她哥经常开几个小时的车，到学校给她送吃的，跟嫂子经常聊视频很久。 路过沈露身边，童欣颜没多看她一眼，径自走了。 看着远去的两人，谢云欢好奇的问：“这个男人真的是傻子啊？长得真帅气，可惜了。” 第31章亲娘送礼二 “是真的。” 寝室第一次聚餐，童欣颜主张吃三百多一位日料，囊中羞涩她没参加，有回童欣颜点了很贵宵夜，喊了她两次，还不起，她没吃。 自此，四个人寝室她被孤立了，她们逛街吃饭再也没叫过她。 童欣颜哪知道，她内心自卑与阴暗，日料是另一个室友提议吃的，她负责喊一下其她两个同学。 生活费一千五同学坦言，贵的她负担不起，只尝一次，以后聚餐便宜的再叫她，聚餐不参与，请你也不吃，平时苦大仇深，冷着一张晚娘脸，她们肯定不敢再叫她。 “发什么愣呢，走了。” 谢云欢推了沈露一下，两人才抬着柜子回知青院。 “媳妇，那个女人在看你。” 沈露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皮凉鞋，头发蓬松编了根鱼骨辫，看着她的眼神有幸灾乐祸，有怜悯。 童欣颜不确定，沈露是不是穿的，她都穿了，一切皆有可能，她没打算找沈露拼命，她给自己写了一个完美人生，她童欣颜就自己，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现在她们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她是知青，她是农妇，都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吃饭，在这山沟沟谁也不比谁高贵。 “别理她，以后看见沈知青，你躲着点她，特别是卖猎物，不能被她知道，她不是好人。” “你说她会举报我？” 看着紧张男人，童欣颜必须让他警觉：“会，所以不能让她知道。” “她可真是坏人。” 两人回到陆家，陆秀丽正在院子里洗漱，双方没有剑拔弩张，都选择了沉默，回到小屋童欣颜躺下，把陆江辰支开，让他去山上逛逛。 “媳妇，你自己在家行吗？ “我睡会，没事，你自己注意点。” 陆江辰恋恋不舍走后，插上门，童欣颜回了家，上完洗手间，用洗面奶洗完脸，涂一遍护肤品，才感觉脸舒服点，没那么干燥缺水了，家里护肤品省点，能用两年，洗涤用品能用一年，她妈买东西都是成箱成箱买。 以前吃剩冻起来几个包子，馒头热了，煮了六个鸡蛋，把冰箱里东西都拿出来，饭厅和厨房没移完食物，都搬到杂物房。 找了一床四斤被子，套上一个深色被罩，三个有床卧室，大大小小被子得有二三十床，四件套得有四五十套，她妈妈喜欢逛街购物，童欣童上大学衣服都是妈妈买了寄给她，近几年爱看直播，有用没用买了一大堆。 童欣颜坐客厅，把几个没拆开包裹拆了，一箱马蹄粉，糖心红薯，手工牛轧糖，六斤肠粉专用粉，一箱十斤芋头，她妈跟大嫂一样手残，不会做饭，就爱买买买。 忙活剩四十分钟，童欣颜才出来土炕上躺着。 大屋这边，看着躺床上哼哼唧唧娘，陆秀丽说道：“现在二哥也不上工了，还被他们讹了一百块钱，以后咋整？” 老头子还想留着老二挣钱，她能咋整？本来想把那骚狐狸打服，以后乖乖听他们摆弄，现在弄成这样。 “那死女人还怀孕了，以后二哥那点工分不够养活他们的，不得靠咱们养活。” 看老娘一直没回话，陆秀丽气道：“我得歇半个月不能上工，娘你再拿不定主意，大哥大嫂也得有意见。” 陆老婆子翻身，面对着闺女，怒道：“他们敢。” 老二她暂时动不了，老大两口子敢不听她的话，她绝不允许。 陆江辰先去山娘的土包坟，把坟前新长出杂草拔了，跪在坟前给娘磕了三个响头。 “娘，我媳妇怀孕了，谢谢您的粮食，儿子会努力，让媳妇跟儿子过上好日子。” 坐在坟头跟娘，说了媳妇嫁过来后，对他所有的好，他知道娘不放心他，娘病重时拉着他们姐弟手，让三个姐姐照顾好他。 下工后，何秀莲摔摔打打在灶房做饭，她每天要上工，洗衣做饭还都是她的活，老二现在都不上工了，她也想罢工，躺炕上吃现成的。 饭没好，童欣颜就坐饭桌前等着，好不好吃，她得把他们夫妻那份打了。 粥和饼子端上桌，何秀莲阴阳怪气道：“二弟妹，你现在享福了，自己不上工，老二工都不上了，在家伺候你。” “大嫂羡慕，可以让后娘和小姑子揍你一顿，大哥就可以伺候你了。” 童欣颜端着饭菜回了小屋，放进空间保温，拿出昨天剩的米饭和菜吃了。 陆江辰是下午两点回来的，补丁衣服上还沾着泥巴，高兴从兜里掏出两块钱给童欣颜。 “陷阱里掉了一只兔子，我卖给王叔了，钱你收起来，我又挖了两个陷阱。” 童欣颜接过钱，真心夸道：“你真厉害。” 把家里分的饭菜拿出来，又拿了两个馒头两个包子，十块腱子肉，招呼男人吃饭。 看到热腾腾包子和馒头，还有牛肉，陆江辰小声问：“媳妇，娘又送东西了？” “嗯，送了，我吃过了，这些你都吃了。” 看着摆炕上那么多吃的，陆江辰高兴道：“我刚才去谢谢娘了，娘肯定是心疼我们，又给送吃的了。” 吃着香喷喷大包子，陆江辰决定，以后上山就去谢谢娘，娘送的食物真好吃，能给他们送这么好吃包子和肉，娘在阴曹地府肯定过得很好。 “咱们一会去木匠家买一个炕桌。” 东西都摆炕上吃，不方便，晚上他们还要睡上面，也不卫生。 两碗稀粥，五个饼子，加上童欣颜拿出来东西，都让男人吃精光，童欣颜都怕他涨肚子。 “不撑挺吗？” 男人憨憨道：“刚饱，没事。” 让你放开吃，你的工分也就够填饱肚子，童欣颜又给他拿了五颗车厘子。 陆江辰吃了一颗，把剩下四颗给童欣颜：“媳妇，这是什么果？真好吃，你留着自己吃吧。” “我吃过了，你吃吧，娘给咱们送的，我们只管吃，别问那么多。” 收拾好，两人去了木匠家，木匠七十多岁老娘在家，看到他们慈爱道：“我领你们去木工房看去。” 看童欣颜脸颊还有乌青，说道：“小辰媳妇没事吧？以后可别跟那后娘硬碰硬，不然吃亏还是你。” “得休养一阵，两个人给我打够呛，我在那个家够小心翼翼了，说话都不敢大声，莫名其妙被她们合伙揍了，我心里憋屈啊。” 第32章休养 陆家什么情况，老奶奶一清二楚：“不是亲的，你们再怎么小心，她都有挑刺的时候，小辰这孩子挺可怜的，小伙子很能干，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 “谢谢奶奶，我知道了。” 需要什么家具可以跟木匠订，有多余木料，木匠就会做一些常用东西放着，两张炕桌，他们选了一张，看见有一个大箱子，要四块钱，童欣颜买了，两样花了七块钱，没有刷漆，原木色，木板厚实抛光打磨过，童欣颜很满意。 陆江辰肩上扛着箱子，左手拿着炕桌，童欣颜当甩手掌柜的，路上遇到玩耍二宝，看到他们，小家伙跑过来。 “老舅，舅妈，你们要自己开火做饭了？”懂得还挺多的。 童欣颜笑道：“没有，买回家放点东西，跟我们回家里玩吗？” 二宝蹦蹦跳跳跟着他们：“我过去待会，给你们撑撑腰，免得老太婆以为咱家没人。” “那舅妈谢谢二宝了。” 到家，童欣颜打开大木箱，俯身拿了五颗牛轧糖，剥了糖纸，一颗让二宝吃了，两颗用纸包着，让他拿回家给大宝和三宝，家里有五斤牛轧糖和巧克力，她喜欢吃，家里巧克力没断过。 给陆江辰和自己嘴里都塞了一颗糖，二宝咬了一口，惊喜道：“舅母，这糖真好吃，又香又甜。” 陆江辰点头：“有香味。” “京市知青给我的，二宝不要跟别人说。” 二宝拍着小胸脯保证：“我不会跟外人说的。” 陆江辰吓唬孩子：“说了再也不给你糖吃。” 二宝待了一会，高兴回家了，童欣颜跟陆江辰说：“我跟娘说，以后送东西就放我新买的箱子里，我们再买一把锁头。” 晚饭，陆江辰扒了半盘白菜，把饭菜端回屋了，何秀莲看着剩下半盘白菜，嚷道：“爹，你看这日子怎么过，一个个都不上工，都端回屋吃，一盘菜没上桌就没了。” 大哥也望向陆老头：“爹，这样下去家里真乱套了。” 陆老头默默喝着粥配咸菜，回道：“老二和小妹过两天就下工了。” 小屋炕桌摆上，童欣颜拿出中午剩下三个馒头，两个包子，半盘牛腱子肉，看媳妇从箱子里掏出东西，陆江辰觉得他娘真好，有好吃的就惦记他们。 “傻笑什么，赶紧吃饭。” 童欣颜把粥喝了，吃了一个包子，几块牛肉，吃了几口白菜饱了，这两天偷吃不少，知道有物质，心里不慌，人也没那么馋了。 剩了几块牛肉，其他陆江辰都吃了。 看着心满意足男人，童欣颜笑道：“吃饱了？” 陆江辰赶紧回答：“吃饱了，媳妇来后我就能吃饱饭了。” “那你以后要听我话。” 陆江辰赶紧表态：“媳妇，我一直听你话的。”等分家了，再把大姐那有钱的事告诉她，也算是听媳妇话吧。 收拾好，外面天黑了，童欣颜装了五斤大米，十个鸡蛋，半斤红糖块，两人去了牛棚。 牛棚五个人正在吃饭，马大爷跟四个下放人员处得很好，就在一起搭伙吃饭了。 进屋打了招呼，老王问他们：“有货啊？” 陆江辰摇摇头，把大米和鸡蛋递给钱叔：“钱叔，这是感谢那天你给我媳妇看病的谢礼。” 几个人吃的也是稀粥和饼子，炒了一个白菜，炖了一个豆角。 钱叔把碗筷放下，拒绝道：“东西拿回去，我也没帮着什么忙。” 陆江辰把东西放炕上：“你不收，我媳妇该骂我了。” 童欣颜笑道：“钱叔收下吧，这么长时间，你们对陆江辰挺关照的，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童欣颜把红糖给崔姨：“崔姨你泡点红糖水喝。” 崔姨推辞：“小童你拿回去，现在买点糖不容易，你留着自己喝。” 推搡来推搡去太麻烦，把东西放下，童欣颜拉着陆江辰走了。 他们走后，钱叔还要把东西还回去，老王看不得这些知识分子，收点礼还默默叨叨的。 “你还回去，他们还得送，多麻烦，明早煮点大米煮，鸡蛋也吃了，吃到肚里才是自己的，别让那些小瘪三刮走了。” 老邱也跟媳妇说：“红糖你现在需要，留下，找机会我们还他们点别的。” 老王越想越不对劲：“这小子，我吃他点肉就得花钱买，他挣了我的钱，买礼送你们。” 马大爷笑道：“老钱那天不是给他媳妇看病了吗。” 邱教授：“小辰是个好小伙，你买他猎物不亏。” 今天二赖子来捣乱的事，崔老师跟他们说了，现在能真正拿他们当人看的人不多，陆江辰夫妻就是那难得一小撮。 陆江辰连着四天没上工，这天他站灶房等着端晚饭，陆老头从屋里出来跟他说。 “你也休息四天了，该上工了，不然你媳妇孩子吃啥？” “我不去上工，我怕我不在家，你们打我媳妇，她现在怀孕了，我得守着她。” 陆老头劝道：“以后没人打她了，你明天上工去。” 看到大嫂饭菜做好了，陆江辰端到桌上，给自己盛了两碗粥，一个碗装饼子和菜。 “等我媳妇身体好了再说，我得照顾她。”手上端着碗筷，嘴里叼着装饼子碗，陆江辰回小屋了。 陆老头只能在后面干瞪眼，老二现在真是油盐不进了。 知青院，沈露艰难咽着玉米面饼子，到知青院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开始上工，她们五个女知青轮班做饭，男知青挑水砍柴。 干了一天活回来，吃的是稀粥和干饼子，炖的豆角茄子没多少油，跟猪食一样，今天轮到蒋雪柠做饭，更是猪食中的战斗机，难吃！ 沈露把一个吃不下饼子递给顾临风，这是她的官配，京城子弟，现在跟蒋雪柠互生好感，还没正式交往。 沈露面露羞涩，娇声道：“临风哥，我的饼子给你吃，你们男生干的是重活，三个饼子不够吃。” 那么多人坐一起吃饭，沈露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顾临风有点尴尬，把饭盒端起来。 “你自己吃吧，我够了。” 沈露站起身，迅速把饼子放进顾临风饭盒，一副娇羞模样：“我特意给你留的，吃吧。” 知青们神色各异，有的偷摸瞄两人，有大胆的就大大方方看戏，老知青都看出，顾临风跟蒋雪柠互生好感，又是青梅竹马，现在冒出个沈露，才来几天，就明晃晃对顾临风明送秋波，知青院估计要热闹了。 第33章陆江辰出事 饭盒里的饼子，跟烫手山芋一样，扔了浪费粮食，伤人家女同志心，吃嘛，那么多人看着。 饼子送出去，沈露悠闲自得吃着饭，谢云欢挑衅瞟着蒋雪柠，看顾临风吃了那块饼子，蒋雪柠眸色暗淡了几分，默默吃着饭没吱声。 谢云欢没打算放过她：“蒋雪柠，你都下乡大半年了，饭做得还这么难吃。” 沈露出来打圆场：“欢欢，雪柠以前在家没做过饭，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蒋雪柠本来就不是软弱的性子，立马反击：“不好吃也没见你少吃。” 赵小青幸灾乐祸：“雪柠你饭做得本来就不好吃，还不让别人提意见。” 几个女人集体攻击蒋雪柠，顾临风却没有一点反应，陈东旭厉声道：“不好吃就拆伙，我们把钱退你们，你们自己买锅，另起炉灶，没人求着你们搭伙。” 沈露知道他们仨，从小认识，现在陈东旭偏向蒋雪柠很正常，以后就不会了，都是她的护花使者，她的目的不是分伙，是勾搭。 “大家聚到一起不容易，我们知青要抱团，才不会被村民欺负，大家相互包容，不提分伙的事。 吃完饭，开始烧水洗澡，知青都是城里人，讲究卫生，这种天气必须洗澡的，前面三个女知青洗完才到沈露，拎了一桶水到简陋冲凉房，脱了衣服挂好，蹲着拿香皂慢慢洗除一身臭汗味。 书里女主，外表用的是她自己原型，有高干家世，即使外表平庸，男人也会甘当她的骑士，她现在特别后悔……没给自己写个空间系统之类的。 弄的她现在每天要下地干活，五个人挤一个大炕，吃得清汤寡水，捏着鼻子上恶臭的旱厕，二十一世纪再穷，也比七十年代农村好过几百倍，才来几天她快崩溃了。 陆江辰罢工第十天，大嫂病倒了，下不来炕，陆老头只能把小闺女揪起来做早饭。 “躺了这么久，该下地干活了，今天开始不下地干活没有饭吃。” 挑水的陆江辰，好像没听到老头子话一样，两个缸挑满，大高个笔直的坐那等着端饭。 陆老头语气温和的跟陆江辰说：“把你媳妇喊起来吃饭，一会都下地干活，最近咱家缺了太多工，到年底，分不到粮食吃什么？” 屋里装病的何秀莲，哭丧着脸，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别人装病她把饭做好，给端屋里，到她病了就没有饭吃！ 除了何秀莲一家人到齐了，难得大家没有剑拔弩张，安静的吃完饭，回屋，童欣颜把昨天煮的一大碗馄饨拿出来，两个人分着吃完。 出门前陆江辰背着背篓，把弓箭放背篓，跟陆老头说：“我今天提前半小时下工，去山上看看，再不挣钱我媳妇儿子该饿肚子了。” 老二想通了，陆老头很高兴，哄道：“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好好挣工分，打猎养你儿子。” 去领农具路上，陆江辰叮嘱童欣颜：“你就做个样子，挣一个工分就行，别累着自己。” 现在有娘送粮食，他又能干活，根本不需要他媳妇下地受苦。 蒋雪柠跟几个知青排在一起，看到童欣颜过来跟她排一起。 “你能下地干活了？” 童欣颜苦兮兮：“身上还疼呢，不干活没饭吃，只能拖着病身体下地。” 蒋雪柠安慰道：“慢慢干，不行我帮你。” 大小姐心是好的，童欣颜领情：“大恩不言谢了。” 领了镐头，到红薯地让小队长把她们分一起干活，有大姐的关系，生产队这些管事的，对她都很宽容，不会为难她。 知青院其他四个女知青，分在一起干活：“蒋雪柠怎么跟傻子媳妇一起干活？” 赵小青不屑道：“她俩都挣四个工分，凑一起不自卑，还能磨洋工。” 家里不补贴她，她得自己挣工分养活自己，一天她得挣七到八个工分。 沈露为蒋雪柠辩解：“雪柠是心地善良，怕没人跟傻子媳妇一起干活。” 前面撒农家肥，后面李爱华挖土，盖肥料给红薯根须加土，没跟几个女知青参与讨论。 童欣颜和蒋雪柠，干了半垄地蹲着休息，她们没远大理想，上午干完两垄地，挣两个工分就行。 童欣颜手伸裤兜，拿了一块剥了皮巧克力，掰一半塞蒋雪柠嘴里，吃到熟悉巧克力味，蒋雪柠眼睛瞪圆，小声问童欣颜。 “你上哪买的巧克力，比友谊商店卖的还好吃，没有那么苦，更丝滑口感更好。” 童欣颜意味不明：“别的渠道买的。” 蒋雪柠知道什么地方了，黑市…… 太阳很晒，沈露用块紫色四方围巾，把脸捂住了，就露出眼睛，方便走路干活，看见她头上两根蓬松韩式鱼骨辫，童欣颜确认，沈露也穿了。 她假装不解：“沈露捂脸干嘛？见不得人啊。” “估计怕太阳晒黑吧，她还用黄瓜贴脸，我们菜园子黄瓜，本来就不够吃，她还糟蹋粮食。” “那可太不应该了，她一天挣几个工分？” 刚干一会，蒋雪柠就累了，把镐头立地下，撑着镐把跟童欣颜聊天：“五个，比我多一个，好像多了不起一样，还有脸说我大小姐做派。” 沈露两辈子，也没下地干过农活，心里叫苦连天，面上却装出一副热爱劳动，积极分子姿态，所以她咬牙，比蒋雪柠多挣了一个工分。 一上午，两人都是两个工分，下工盆声敲响，两个人扛着镐子随着人流，慢悠悠跟着队伍。 还没进村，一个六七岁男孩，急冲冲跑到童欣颜面前，着急忙慌说：“三婶，三叔进山摔断腿了，流了很多血。” 童欣颜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地上，蒋雪柠和一个嫂子扶住她，嫂子问男孩：“好端端的，怎么腿就摔断了，人送卫生院了吗？” 嫂子是个心善的，感叹道：“江辰这孩子命够苦的。” 男孩不知道回答哪一句，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牛棚老头上山遇到，给包扎了一下，听说流了很多血，有人和二宝爹，把人送公社卫生院了。” “江辰以前就在山里摔傻了，还进山，不要命了。” “你这话说的，砍柴捡蘑菇谁不进山，他也不想摔坏的。” 大家七嘴八舌，童欣颜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撑着虚弱身体，声音颤抖：“雪柠，镐头你替我保管，我得去公社看看。” 第34章出事二 蒋雪柠心疼道：“你自己都站不稳，怎么去公社，你还怀着孕呢，不要命了？” “江辰媳妇怀孕了？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小媳妇一天就挣四个工分，陆江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头段时间还让后娘打了，休息了这么久才上工，江辰再上不了工，不得让后娘赶出来啊。 有几个男人却在心里腹诽，江辰一个傻子，娶了这么好看媳妇，现在还怀孕了，真是傻子有傻福。 陆佩云匆忙赶过来了，扶着童欣颜：“你回家躺着，小辰已经这样了，你肚里孩子不能有闪失。” 大家关切道：“佩云啊，江辰没事吧？” 陆佩云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谢谢大家关心，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得等人回来才知道。” 陆佩云扶着童欣颜，刚走到陆家院门口，听到突突拖拉机声音，两人止住脚步，等拖拉机停下，立刻过去询问陆江辰情况。 附近不少人都跟着围上去，刘桂良一脸着急与无奈。 “公社卫生院看不了，大腿骨头断成几截了，要去县里住院做手术，得要四百，县里看不好得去省城，最少得五六百，今后能不能站起来还不知道。” 陆江辰躺拖拉机上，痛苦哼唧着，头发上都是泥，脸和脖子都有擦伤，补丁衣服破了好几个大口，左大腿上绑着厚厚纱布，上面还冒着血。 童欣颜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看着陆佩云：“大姐，我去求爹，一定要给江辰治好腿，不然我们二房可怎么活？” 江辰脑子有问题，现在腿又断了，这小媳妇命也够苦的，看着痛哭流涕的童欣颜，大家难免生出同情心。 看着凄惨的弟弟，陆佩云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找我爹要钱给小辰治腿去。” 看媳妇和弟妹匆忙的进了院子，刘桂良喊道：“小辰不背回家啊？” 陆佩云头都没回：“背回家等死啊？等我们拿了钱，直接去县城治腿。” 刘桂良让堂弟看着陆江辰，他也跑进老丈人家，不少好兴村民也跟着进了陆家。 陆佩云把小辰情况说了，陆老头蹲房檐下抽旱烟，一言不发，何秀莲在灶房做饭，其他人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赶紧拿钱给小辰治腿，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童欣颜着急道：“爹，先拿钱救江辰，晚了以后只能瘫炕上，干不了活了，咋整？” 两人说了半天，陆老头站起身子，无奈道：“给老二娶媳妇钱都是借的，哪有钱去县城治腿。” “小辰一天挣十二个工分，你居然说没有钱，你让后娘勾魂了，把钱都用在几个拖油瓶身上了，现在连亲生儿子生死都不管了？” 陆老头就说家里没有钱，童欣颜去柴房，找到一把缺口斧头，气愤道：“我倒要看看，家里到底有没有钱。” 童欣颜拿着斧头，劈后娘房间门去了，陆佩云看弟妹没力气，抢过斧头：“给我。” 说着，使劲踹了几脚门，拿斧头把门凿了几个口子：“我让你们装死，小辰的命你们都不救。” 陆老头看门被劈了一个洞，一会就得劈碎，过来抢大闺女的斧头：“老大你们干啥，土匪打家劫舍呢？” 陆老头是老庄稼汉，有一把子力气，很快就拧住闺女的胳膊，要抢斧头，童欣颜抄起地上矮凳子，往陆老头后背砸。 陆老头疼得诶呀一声：“老二媳妇你敢打公爹？” “不看病，陆江辰瘫在炕上，我马上离婚，我可不伺候瘫子，你也不是我公爹了。” 大哥从自己房间出来了，要上前帮忙，被刘桂良吼住：“这是我媳妇跟我老丈人的事，你千万别伸手，不然我把你也劈了。” 大哥没敢动，刘桂良可是大队长儿子，对大姐宝贝得很，碰大姐他真容易劈人。 一个以前跟陆江辰娘，关系不错婶子，提醒刘桂良：“赶紧去喊江辰姥姥家，咋的也让江辰去治腿，这么年轻小伙子，不能成瘫子啊。” 得到大姐通知，二姐和三姐夫妻赶来了，二姐夫，三姐夫，和两个壮汉把江辰抬回他的小屋，大姐夫开着拖拉机去姥姥家喊人。 怒气冲冲的陆佩茹，进屋就把桌子踢翻，把灶房里的破碗架掀了：“我弟弟要残了，这个家谁也别想好过。” 砸陆老太门何秀莲不管，她也不敢管，把家里东西都砸了，她还是心疼，这些都需要钱买，以后怎么做饭，上前拉陆佩茹。 “三姐，有话好好说，别砸东西。” “我说你妈逼，滚一边去，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陆佩茹推开何秀莲，陆佩琴在何秀莲屁股，狠狠踢了两脚，何秀莲一个踉跄，跌倒在水缸旁边，陆家姐妹来势汹汹，何秀莲不敢触霉头，揉揉发疼的屁股闪一边了。 看媳妇打砸差不多了，三姐夫上前拉着她，劝解道：“你这火爆脾气，小辰是爹唯一的亲儿子，他不能看着小辰成瘫子的。” 围观群众，陆老头要重视唯一的儿子，陆江辰就不会住小破屋了。 陆老头知道今天不能善了，掏空家底救儿子，不值得，江辰废了，还有他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媳妇，都是拖累。 陆老头一脸心痛与惋惜：“老二是我儿子，我肯定疼他，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 别说陆家，整个七家沟生产队，能一下子拿出几百块钱的人家，估计不到三户，几十块钱咬咬牙就掏了，几百可真是要人命啊。 有外人在，陆家姐妹没提江辰打猎卖钱的事，现在严抓投机倒把，都知道老爹这是当众卖惨。 陆佩云恨恨的道：“没有就去借，跟队里借，拿工分抵，小辰这些年当牛做马，养活你们一大家子，现在他出事了你们就要放弃他，你们良心都喂狗了。” 陆佩琴语气冰冷：“实在不行把这院子卖了，这院子还是我姥爷和舅舅们帮盖的。” 陆老头真被闺女的厚颜无耻给气到了：“卖了院子我们住哪？” “我他妈管你们住哪，我弟弟好不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陆佩茹拿着斧头，门已经被砸出一个洞了，里面人跟死了一样，没动静，她又踹了门几下。 “都他妈装死是不是？我今天就让你们给小辰陪葬。” 围观群众只敢远远看着，没人敢上前，陆家姐妹可是拿着斧头，谁敢舍命劝架。 第35章出事三 三姐夫头疼，他媳妇什么词都敢乱用，小舅子腿断又不是咽气了。 上前把媳妇拉开：“退一边去。”他就一米七四，看着瘦不拉叽的，却很有力气，两脚就把后娘的房门踹开了。 屋里，陆老婆子和陆秀丽躺在炕上，陆老婆子嘴里还哎哟，哎哟、哼哼唧唧。 姑媳四个冲进去，抓起炕上两个人就揍，童欣颜报仇来了，照着两人身上一顿踢，上次两人把她打的，现在屁股还疼，往两人脸上各扇了几巴掌，手都打疼了。 “打死人了，老头子我活不成了，没脸见人了，让闺女儿媳妇打死了。” 陆佩云骑陆老婆子身上揍：“你除了会迷惑老头子，还会什么，我们可不吃你戏精这套。” 大哥想去帮忙，被大嫂拉住了，现在的情况，谁往跟前凑，谁就挨揍，几个大姑姐杀疯了，几个姐夫在旁边看着，他们敢伸手，挨揍的就是他们。 陆老头子要进屋救老婆子和闺女，被二姐夫和三姐夫拦住了，三姐夫笑嘻嘻道：“爹，这都是老娘们之间事，咱老爷们不掺和。” 这几个姑爷也不是个好的，一心向着老二，陆老头吼道：“你们让开，你娘和小妹要被佩云她们打死了，要出人命了。” 二姐夫人老实，在家听媳妇的，两个连襟都比他聪明，现在听连襟的，一八五大个抱着老丈人：“爹，你不能进去。” “你们想翻天了，敢拦着我，以后都别想进我家门。” 要不是有小舅子在，谁稀罕进你家门，魏三心里腹诽，面上却笑嘻嘻：“爹，你等会再进去，让佩茹她们跟娘聊会。” “强盗，一群没娘教的玩意，要打死人了。” 陆佩琴在屋里翻找钱，听了后娘的话，吩咐道：“老三，找个臭袜子把死老婆子臭嘴堵上。” 现在不是穿袜子的季节，看三姐压着陆老婆子，空不出手，童欣颜看了一圈，从炕头拿了条补丁裤衩，卷成一团塞进陆老婆子的嘴里。 陆秀丽被打得鼻青脸肿，披头散发，衣服也被撕扯破了，抱着头缩在炕尾，一动不敢动。 刘桂良拉着姥姥家人来了，一辆拖拉机挤了二十多个人，拖拉机刚停，一群人跳下车，怒气冲冲往陆家院子冲，围观群众赶紧闪一边，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姥姥焦急问：“小辰咋样了？” “搁屋里躺着呢，得拿钱赶紧去县里治腿，晚了就瘫痪了，佩茹她们求了半天，我爹就是不拿钱。” 大舅踹了陆老头一脚：“都啥时候了，你还装死，这可是一条人命，不把小辰救活，你养他？养他媳妇儿子吗？” 二舅他们从陆江辰小屋出来了：“小辰太惨了，腿估计废了，疼的满头汗，得赶紧送医院。” 二舅拽着陆老头的衣领：“赶紧拿钱让小辰看腿去，那可是你亲儿子。” “他被猪油蒙了心，早就不把小辰当儿子对待了，不然哪有继子住正房，亲生儿子住杂物房的。” 陆老头哭丧着脸：“家里真没钱了，给老二娶媳妇的钱都是借的。” 又是这套说辞，这是当众卖惨呢！ 姥爷招呼几个儿子：“把他弄屋里去，今天我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几个舅舅把陆老头拽进屋，舅妈和大姨进屋后，把门关上了，许家二十多号人，大半在院子站着，屋太小，装不下那么多人。 屋里一片狼藉，东西翻得乱七八糟，陆老婆子被陆佩茹压在炕沿，陆佩云冲姥姥摇头：钱没找到。 许姥爷盯着陆老头，沉声道。 “废话不多说，你掏四百给小辰治腿，是好是瘫那是他的命，别说没钱，我们算过，小辰这些年打猎交给你们的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为什么进山？你我都清楚，做人得讲良心。” “爹，家里真没钱了，给老二娶媳妇花了一百，上次你们又要了一百，现在又要四百，真是要我命啊。” 老舅一拳打陆老头肚子上：“你爱死不死，我家小辰还年轻，我们是肯定要救他，这房子我姐有份，一会我就给拆了，小辰瘫了，你们也别想消停过下去。” 这个家，后娘只是上跳下窜的搅事精，真正拍板还是这个蔫坏的陆宝根。 许姥姥盯着陆宝根：“今天这钱你赖不掉，这是小辰的一条命，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几个舅舅轮番上阵，陆老头鼻青脸肿了，还是咬定没有钱，童欣颜看这样下去不行，她的目的是要钱，分家，不是要死老头的命。 童欣颜看着陆老头，痛心说道。 “爹，你不把江辰当儿子，我肚里孩子不能没有爹，为了救江辰，我们愿意退一步，你拿四百给江辰治腿，我们愿意分家，搬出去，把这个院子给大哥他们，以后陆江辰瘫痪也不要你们养，我自己照顾他，不连累这个家。” 话落，屋里一片寂静，陆家姐妹反应过来后，不干了，愤恨的道。 “不行，江辰是他儿子，他必须拿钱治腿，院子有我娘一半，不能白白便宜他们。” 陆佩茹放开后娘，焦急道：“搬出去你们住哪？万一小辰瘫痪了，你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照顾他，在这还有一大家子帮衬。” 几个舅妈也劝童欣颜，不要意气用事，为了救陆江辰，童欣颜下了很大的决心：“目前最重要的是给江辰治腿，其它我顾不了那么多。” 陆老头也在思考儿媳妇的话，老二真瘫了，以后二房可是大麻烦，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们分出去。 四百块钱，真是要他老命，老二为什么不小心点，非得把腿摔断，不掏钱，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疯！ 陆老婆子得到自由，把嘴里裤衩拿开后，咳嗽了好几下，陆家姐妹疯了，还有许家人，都是不要命的，陆老婆子感觉全身酸痛，没有一块好地方。 有气无力道：“老头子，江辰也是咱们儿子，借钱也要给他治腿啊。” 转头跟许姥姥说：“娘，这么多钱得容我们凑钱去。” 许姥爷吼道：“啰嗦个几巴毛，小辰等着钱救命呢，赶紧凑钱去。” 陆老婆子要回娘家凑钱，许姥姥跟刘桂良说：“桂良啊，还得麻烦你开车送他们一趟。” “没事姥姥，这不都为了小辰嘛。” 十几个人押着陆老婆子坐着拖拉机，跟她回娘家凑钱了，大舅几个跟着陆老头去了陆大伯家。 第36章分家 这么多人饿着肚子过来帮忙，童欣颜和大姑姐，把后娘装粮食柜子锁头劈了，拿出粮食煮了一锅粥，贴了一锅饼子。 陆佩茹去菜园子摘豆角时，听到鸡“咕咕”叫唤，顺手抓了两只鸡，杀了，三姐夫给媳妇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最猛。” 陆佩茹冷哼道：“小辰流了那么多血，给他补补。” 反正都要分家，这个院子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了，吃他两只鸡咋的。 何秀莲躲回自己房间，以前就拌个嘴，这两次她真正见识了，许家人的霸道与无赖，跟蝗虫过境一样可怕！ 灶房用不着她了，童欣颜回屋看陆江辰，躺炕上诶呦哼唧的男人，看到她立马要起来。 “媳妇，你没事吧？” “有事，手打疼了。” 陆江辰坐起来，拉着童欣颜手，放在嘴边吹吹：“你让大姐她们动手，干嘛自己上，现在手都红了。” 童欣颜让他躺下：“老实躺着，现在事还没完。” 陆江辰只能乖乖躺下，姥姥说媳妇比他聪明，让他以后都听媳妇的。 陆老婆子钱凑的不顺利，看到她惨样，她大哥发火了，想跟许家人争辩，被大嫂拦住了。 “许家十几号人守着门口，你想干嘛？想被打死啊？” 她没少贴补大哥家，大哥是个有良心的，知道心疼她，终于见到亲人，陆老婆子拉着大哥的手，呜呜的哭泣。 “哥啊，我太难了，真是后娘难当啊，我给他们陆家当牛做马，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过了二十分钟，大舅妈进来催人：“赶紧的，让你凑钱不是叙旧来了，小辰还等着钱去医院呢。” 大哥借给陆老婆子三十块钱，大嫂气得把门摔的砰砰响，从大哥家出来，陆老婆子去了隔壁弟弟家，大白天弟弟家锁着门。 二舅妈讽刺道：“瞅瞅你这人缘，弟弟都不让你进屋。” 一车人又跟着陆老婆子，去隔壁大队她大姐家，到大姐家，姐妹俩在屋里嘀咕了十多分钟，大姐出去跑了两家，说借了五十块钱，最后领着两个儿子，儿媳妇，都跟着来陆家了。 许家人无所谓，拖拉机还拉着他们一起，搞这么大阵仗，人家找点外援无可厚非。 陆家这边已经分批吃完饭了，人多锅小，一人也就吃个五分饱，垫吧一下，陆老头把，队长，陆大伯，都喊来了，既然掏钱了，他就要分得彻底，不能让老二赖在家里。 队长看着一屋的人：“江辰还等着上医院，你们想怎么分？” 童欣颜说了自己要求：“我们要四百块钱，给陆江辰治腿，再把江辰剩下口粮分给他，我们搬出去住，这个院子给继子，让他们给老头子养老。” 为了给侄子治腿，陆大伯夫妻掏了一半家底，借了五十块钱给陆老头。 “江辰都这样了，你们搬出去住哪？” 童欣颜感激道：“大伯，现在先救江辰，其他事慢慢解决。” 既然掏钱了，陆老头容不得她慢慢解决。 “这钱都是借的，将来得还很久，父子一场，我算对得起老二了，我背着四百债务，老二得给我养老，这个院子他们最多能住半个月。” “这院子有我娘一半，现在小辰这样，你就急于给他撵走，给你养老？给你养个屁，你一头撞死得了，还拖累小辰。” 儿子给老子养老，天经地义，陆老头不能让，他不能晚年凄惨，现在钱还捏在他手上，无视闺女的谩骂，他必须据理力争。 “可以，那就按生产队养老标准算。” 现在一个成年劳力，风调雨顺情况下，正常粮食标配是，一个月三十斤粮食，二十斤粗粮，十斤杂粮。 带壳粗粮一斤一毛五六，高标准三十斤粗粮，一个月四块八毛钱，陆老头有三个儿子养老，他让陆江辰一个月，给他一块五毛钱，不管收成好坏，他都要一块五毛钱。 陆家姐妹不同意。 “你这是按干部粮食标准算了，你配吗？收成不好的时候，一个月粗粮杂粮，都分不上二十斤，你咋不算这个账，你算盘珠子崩到我脸上了，小辰以后能不能下地还是一回事，等每年交完公粮，决算后再来算给你多少粮食。” 许家人也不同意这样算，太高了，陆老头现在还能下地干活，一个月给十斤粮食都高了，还按三十斤算。 队长跟陆老头商量：“不然等每年年底决算完，再算你们的养老？” 陆老头无奈道：“我们可是背着四百块钱的债务，我们也难啊！” 童欣颜知道以后物价，坏老头也就占几年便宜，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我们耗不起，陆江辰等着钱救命，我同意爹的条件，只要陆江辰活着，往后五十年，我们每个月拿一块五养老钱。” 都知道陆江辰急等钱去医院，再气愤，也不劝童欣颜了，无奈的让队长写分家协议，童欣颜特别让标注了，未来五十年，每个月一块五养老钱。 陆大姨还想作妖：“佩云她们三姐妹，是不是也要少给点养老钱？” 三姐夫笑道：“拿钱可以，房子是不是得按儿子的标准，分我们两间，正好我家房子挤挺，我搬过来住。” 这也是个混不吝，陆老头可不敢让他过来住，住到最后很容易，把他们一家子赶出去。 “算了，佩云她们也不容易，不为难她们了。” “呸”陆佩茹都要吐了，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陆老头只掏了三百五十块钱，说实在借不到了，剩下五十抵三年多养老钱。 童欣颜同意了，她和大姐算过，陆江辰这些年打猎交给家里钱，大概有七八百，这两个月他们就要出六百，陆家还供养一个高中生，仔细过日子，陆家还能捏个三四百，手缝松就更少了。 不能把人一下逼死了，超出底线，很容易一拍两散，对方跟你死磕，就是不掏钱，你也不能真杀人。 “行了，都按你们想法来了，秤粮食给钱吧，耽误一天时间了。” 陆老婆子拿着钥匙，开仓房门，给陆江辰秤了八十六斤粮食，陆老头给钱后，又补充一句：“你们赶紧给老二找地方住吧。”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以后小辰要饭，都不路过你家门口。” 钱到手，一帮人给陆江辰抬上拖拉机，三个姐夫陪着去县里治腿，事情处理完，姥姥一家也回去了，几个大姑姐张罗给他们找住处。 第37章分家二 几个人去看了地主家老宅，虽然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房子和院子摆在那，收拾好是个好住处。 “夯土墙结实，这个院子也够大，四间正房完全够住了，就是收拾起来工程量不少。” 陆佩云把脚边几根杂草拔了。 “其实买这个院子的钱，加上修缮的费用，赶上盖三间土坯房了，小辰不是着急搬吗，这个院子大，井修好了更方便。” 主要是，她觉得这个院子风水好，地主家就是在这发达后，盖了知青院那一排房子。 几个人去找到队长，说了想买地主家老宅，陆佩云跟队长说：“老叔，小辰啥情况你也清楚，那个家容不下他，他腿还不知道啥样，房子你们给算便宜点。” 队长能不知道陆江辰什么情况吗，还是他侄媳妇亲弟弟，能照顾他肯定照顾。 “我知道了，等我跟几个村干部开会商量一下。” 队长召集了会计，三个小队长，治保主任，几个人在仓库碰头开了个会，大家算照顾陆江辰了，房子算一百八，不然得卖二百。 童欣颜当场给了钱，没有房契，队长给写份房屋证明，盖了生产队公章，几个村干部也签了字，童欣颜签了字，队长给出了一张收条。 房屋证明到手，陆家姐妹也为弟弟开心，以后小辰也有自己的家了。 陆佩琴高兴说道：“咱现在就去收拾，先把院子里杂草清理了，这几天就找人把房子修好。” 从陆佩云家拿了工具，几人去老宅收拾了，邻居看见她们往地主家院子去，问道：“佩云，你们去地主家老宅干嘛？” “这院子我家小辰买下了，过来收拾一下。” “小辰要搬过来住啊？” 陆佩琴没那么好脾气，这不废话吗？不住买它干嘛。 “以后小辰跟你们就是邻居了，你们也照顾他点，可别没事找事。” 婶子尬笑道：“远亲不如近邻，我们肯定好好相处的。” 地主家这院子她也相中了，寻思等几年儿子都结婚了，她还想买下这个院子呢，没想到被江辰买下了，陆老婆子的惨状，很多人都看见了，陆家姐妹真彪悍，她可不敢惹。 进了院子，三姐跟童欣颜说：“这些老娘们都欺软怕硬，找机会你跟她们干一仗，就都怕你了。” “我要打不过人家呢？ 三姐拔草的手停顿住，笑道：“你可真熊，打不过也得拼命干，打仗就怕豁得出去的，不要命那种。” 穿越前，童欣颜没跟人打过架，到这里也学泼辣了，身份太低，就得靠泼辣，强势护体，三个大姑姐，传授童欣颜很多吵架打架要领。 过了公社一处山脚下，去县城治腿的几人，悠闲躺树荫底下纳凉。 “我们真不去县城啊？” 魏三无奈，这个连襟怎么一根筋：“去县城干嘛？小辰腿又不是真的断了，去县城拖拉机不得烧油啊，跑一趟得多少钱。” 陆江辰问大姐夫：“我啥时候能回家？我媳妇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三姐夫调侃道：“想你媳妇了？你才结婚几天，就离不开媳妇，没出息！” 大姐夫笑道：“这话你敢当佩茹面说吗？她能把你打得下不了炕。” 跟陆江辰说：“等几天再回去，做戏得做全套，回家你也休息两个月，再下地干活。” 二姐夫是老实人：“那小辰不得两个月，挣不了工分，他们吃啥？” 戏都做了，不差这两个月工分，刘桂良胸有成竹：“小辰比我们有钱，两个月不挣工分饿不死。” 魏三脑袋偏向陆江辰：“小辰，你有多少钱？” 陆江辰屁股挪了一下，离三姐夫远点：“我没钱。” 媳妇跟他说过，财不外露，跟谁也不能说自己有多少钱，免得对方起坏心思，三姐夫也不行。 二姐夫也望向陆江辰，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钱，他连五毛私房钱都没有，巨惨！ 魏三拍一下陆江辰的腿：“小抠样，我还能朝你借钱？” 小舅子不说，两人齐齐看着大姐夫，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小舅子都不说，他肯定不能透露，刘桂良脑袋也偏往一边，不看两个连襟。 四个大老爷们，在这干待着也无聊，二姐夫提议：“我们进山转转，我看看小辰都怎么打猎的。” 陆江辰也想打点肉，大舅他们过来修房子，没菜可不行，把腿上绑带解开，交给大姐夫，招呼两个姐夫：“走，进山。” 刘桂良得守着拖拉机，这可是大队重要财产，不能有一点闪失。 陆江辰弓箭大姐夫一直给收着，这可是他吃饭家伙，往山里走了四十分钟后，两个姐夫见识到了，小舅子的好运气。 一个多小时，打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百发百中，还有兔子往他跟前树上撞的。 两个姐夫，手上都拿着捆好的野物：“小辰，你每次都能打这么多猎物吗？” “不一定，上次打了条野猪。” 怪不得，今天敢跟老丈人要四百块钱，大姐夫说小辰几个月不挣工分，也饿不死，这分明是个金娃娃。 魏三谄媚的说道：“小辰，以后姐夫跟你进山打猎。” 陆江辰无所谓：“你有时间过来找我，就一起。” 两个大队有点距离，腿脚快也要四十分钟，平时砍柴，进山都不是一个方向，魏三也知道两人凑不到一起。 “那这几天，咱们一起进山。” 他想为小家挣点钱，平时苦于没有挣钱的门道。 刘桂良看见他们带回来野物，开拖拉机领着他们去公社换钱票。 “一会你们看着就行，什么也别问。” 刘桂良把拖拉机停在粮站后门，几人去了中学后面一处院子，刘桂良先敲了三下门，停了一分钟又敲了两下，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小伙子，看他带了三个壮汉，拦住了。 “怎么带这么多人？” 刘桂良指着江辰：“这是我小舅子，猎物是他打的，你们认识，这两个是我连襟，都是自己人。” 陆江辰经常跟刘桂良送货，他认识，又看了二姐夫和三姐夫，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个有点谄媚，不像是监察队的，放他们进去了。 把门插好，给他们领到一间房门前，先敲两下门，然后又敲了三下，门开了，三十多平房间，一个二十多岁壮汉，先检查了他们背篓野物。 刘桂良冲炕上独自下象棋男人喊道：“彪哥。” 彪哥三十多岁，穿着件白衬衫，很有文人学士气质，抬眸淡淡应了声：“嗯。” 然后看向陆江辰：“最近整点大猎物，缺肉啊。” “我尽量。” 媳妇让他跟外人的时候少说话，尽量简短。 第38章收拾院子 五只野物，卖了十块钱，陆江辰收了八块钱，剩下换成票，刘桂良说想买口铁锅，壮汉领着他们去了另一个房间。 壮汉拿出三个铁锅，陆江辰指着最大，八十厘米铁锅说：“要这个。” 壮汉面无表情道：“这个要三十八块。”没有工业劵，他们比供销社，卖贵十块钱。 一个大铁锅，是一个家庭重要资产，刘桂良指着那个中号铁锅：“不然要这个，你们就两个人，没必要买大号的。” “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我媳妇说买大的。” 修房子要做大锅饭，农村烧水做饭，都指着这个大铁锅，小锅她家有，慢慢再拿出来，童欣颜干脆一步到位，让买大铁锅。 陆江辰挑了一个暖水瓶，一个洗脸，一个洗脚搪瓷盆，几个灶房用的搪瓷盆搪瓷盘碗菜刀。他媳妇给写了张纸条，没有票的，都在这买了。 从这院子离开，陆江辰花了六十五块钱，几个姐夫都为他心疼，还有买房子钱，修缮费用零零碎碎，他们都分不起家，置办一个家太费钱了。 小舅子真能挣钱，二姐夫难得的，跟陆江辰说：“以后打猎我也跟你去。” 二姐夫离他近，二十分钟，人也有力气，陆江辰痛快应了：“你来找我就行。” 所以都挣钱，不带他怎么行，魏三攀着陆江辰肩膀：“也带上我。” “带上你行，小猎物分开算，打着大猎物就平分。” 谁说小舅子傻的，算得比谁都精，不带吃一点亏的。 回到拖拉机上，陆江辰掏出钱，三个姐夫一人给了五毛钱：“今天打猎的分成，见者有份。” 魏三喜啧啧把钱收下：“小辰可以啊，都知道见者有份了。” “我媳妇说的。” 刘桂良感触最深，以前他都是白给小舅子跑腿，小舅子拿了钱，直接交给他媳妇保管了，铁公鸡一毛不拔，娶媳妇后懂一些人情世故了，知道给他点跑腿费了。 二姐夫本来不想要这个钱的，看两个连襟都痛快揣兜，他也把钱收起来，小舅子比他们有钱，给了他就收着。 刘桂良跟魏三，去副食品店给小舅子家买肉，买粮食，走前拿块破毛巾给陆江辰盖上脸。 “你躺下，别让来公社人发现了。” 陆江辰只能无奈躺下，盖上破毛巾，二姐夫觉得还是不安全，又把车上破草帘盖陆江辰身上。 “二姐夫，你都给我捂出汗了。” “出汗也比被人看见强，你忍忍。” 刘桂良买了两斤肉，用所有粮票，买了十斤大米，回来时去粮站，让他弟弟买了一百斤玉米面，二十斤大碴子，十斤小碴子，十斤面粉，没票多花了不少钱。 “弟妹真舍得，这一天买了多少东西。” 童欣颜也没办法，陆江辰装病，他们分的玉米没人去磨，明面上她得有粮食，才好偷着掺和一些。 黑天了，几人去了魏三家生产队，魏三把陆江辰安排在他好兄弟家住下，兄弟家就母子俩，家庭成员简单。 几个姐夫离开时，陆江辰特意交待：“大姐夫，你跟我媳妇说不用惦记我，让她啥活也别干，等我回去再干。” “知道了，别黏糊离不开媳妇，你白天注意点，别到处乱晃。” 二姐夫打击他：“回家你也得躺两个月，别想干活！” 魏三羡慕道：“能躺着，不用干活还不好。” 如果不是媳妇揪着耳朵，他才不想去上工，有机会装病的还总惦记干活。 童欣颜她们，把院子里杂草清理干净，几个大姑姐回家了，让二姐顺便去姥姥家说一声，他们两个生产队离得近。 回家后，童欣颜回了自己小屋，没去关注陆家人，每天只能在家里待三个小时，时间紧，童欣颜煮了一锅腊肠饭。 家里有八条腊肉，十二根腊肠，是他爸朋友托四川朋友自己做的，豌豆，玉米是她妈妈以前准备的，胡萝卜家里有两根。 又拿出一个电饭煲，煮了一锅八宝粥，洗完澡收拾好，腊肠饭好了，她都装成一碗碗的，没时间做饭时，直接有吃的，吃完一碗饭，刚躺会，大姐他们来了。 大姐夫妻和大宝，把东西搬她屋里，嘱咐：“你以后不在屋里，把门锁上，免得他们使坏。” “我知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大姐没多待，送完东西就走了， 童欣颜把粮食和铁锅收起来，又在家里准备了一些明天能用到东西，八宝粥熟了，都给装好，拿出家里薄被睡觉。 吹灭煤油灯，何秀莲翻来覆去睡不着，推一下身边男人：“我们要是也能分家就好了，爹娘和小妹，没有半个月上不了工，都不上工，今年不得欠工分啊！” 晚饭都是她做好送到屋里的，她一天要上工，还要伺候这一大家子，烦透了。 “别想了，老二刚这样，爹娘不会给我们分家的。” 他跟陆江辰不一样，人家是亲儿子，院子有他娘一份，爹对再不好，陆江辰敢闹，他一个继子怎么闹？除非自己有本事，出去申请宅基地，自己盖房子。 “老头子，我不甘心啊！想起那四百块钱，我的心都在滴血。” “能怎么办，这钱不掏，他们能一天上家里揍你一顿，想开点，不然就要养活老二一家子。” 陆老婆子身上没一块好地方，说话嘴都疼，童欣颜不管别人睡不睡得着，她是一觉到天亮。 洗漱好，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鸡蛋，把东西收拾好，给暖水瓶里加了白糖，去她家房子那，除了内衣裤换了，身上她还是穿着补丁衣服。 刘桂良也往房子这边来，路上遇到好心嫂子问他：“桂良啊，小辰咋样了？” “昨天到县里就做手术了，大夫说休养一段时间能好，我过两天去接他。” 路上好几个人都听到了：“那可太好了，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童欣颜到的时候，姥爷已经领着三个舅舅，两个表哥搭梯子了，杂草清理干净，院子敞亮不少。 姥爷说：“这个院子不错，采光好，院子也够大，一会我们上房顶，查看一下檩条，和椽有没有需要更换的。” “我不懂这些，需要换的都换了，姥爷你们记好数，跟大姐夫去买，现在是我们的房子，尽量用好木料。” 又跟大姐夫说：“昨天开始就算租大队拖拉机，姐夫也好交待，这几天拉材料得用拖拉机。” 江辰最近不方便干活，他们都给弄好了，大舅问童欣颜：“院墙打算怎么弄？” “用土坯砖，江辰这种情况，我们院墙得整结实点，砌两米二的。” 第39章收拾院子二 “你家这院子可不小，两米二得买多少土坯砖。” 打算盖房子人家，茅草，土坯砖，木材都提前准备好，她家是什么都得买。 童欣颜笑道：“那也没招。” 大姐夫知道小舅子有钱，说道：“整吧，一步到位，都给整好了，以后几年检修一下茅草就行。” “姐夫，牛棚也漏雨，你跟队长说一下，给他们修缮了，费用他们自己出，钱叔帮了我们不少忙。” “上次去县城，听说一个领导，下放的时候被搓磨不成样子，平反后立马把队长大队长都撸了。 都知道这些下放人员，是因为成分问题，能下放也能平反，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做人留一线非常有必要。 “我跟老叔说一下，咱生产队也没特意搓磨下放人员，公社斗争队来拉人，我们管不着。” 姥爷年纪大，经历过不少变革，说道：“公社要斗，咱管不了，咱自己不要为难他们就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大表哥笑道：“爷，你行啊，这么深奥词都会。”给大家都整乐了。 “滚蛋，你爷我可不是睁眼瞎，我可是认识几百字的人。” 二舅说道：“爹你比我强，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你不认识字是你自己蠢，一到十你还不认识吗？那时候饭都吃不上，哪有钱读书，是你自己命不好，别怪老子。” 姥爷挺有意思的，风趣幽默。 姥爷他们上房顶检查去了，童欣颜给大姐夫拿了一百块钱，让他和姥爷商量，全权作主了，门窗都得换，茅草土坯该跟谁家买都买了，让他中午领姥爷他们回家吃饭。 这里没她事，童欣颜去了昨天扶她的嫂子家，家里这样一个老太太，其它人上工了。 老太太看是她，关切问道：“小辰媳妇，小辰咋样了？” “做完手术了，过几天能出院，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老太太跟陆江辰娘不错，由衷希望他没事：“那可太好了。” “大娘，我家要修缮房子，家里没有菜，能跟你家换点吗？” “啥换不换的，我给你摘去，修房子是大事，你们分出来也好，不用跟后娘搅和在一起了，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童欣颜笑道：“托大娘吉言了。” 看她家园子菜不少，童欣颜给老太太塞了一块钱：“大娘，你要方便多给我摘点，这段时间吃饭人多。” 两人推搡了一会，大娘把钱收下，拿着她的背篓摘菜，豆角，茄子，西红柿，黄瓜，还有一把长豆角，得摘了十五六斤。 看着大半筐菜，童欣颜觉得占人家便宜了。 “大娘，太多了。” “多啥，都自己家种的，拿回去吃，后天还缺你再过来拿。” “那我过两天再来。” 这段时间她真要多买点菜，存着冬天吃，肉她不缺，缺蔬菜，今年她家种也来不及了。 到家把昨晚泡的大碴子，按下煮粥键，把黄瓜辣椒和长豆角，洗净切了一盆，用盐杀一遍洗净，把酱油烧开倒腌菜盆里，这样咸菜爽口开胃，主要是不齁咸。 拿出一条腊肉炖豆角茄子，贴了一盆饼子，这个她在灶房做，肉香味出来。 大宝和妹妹偷偷趴门缝瞅，她没搭理，她不会打骂他们，也不会怜惜他们，他们是陆老婆子孙子孙女，跟她不在一根线上。 豆角和饼子好了，盛进新买搪瓷盆，端回小屋装进空间，等午饭时间再拿出来，她又拌了一盘黄瓜。 听到姥爷他们进院子，童欣颜把饭菜都摆炕桌上，她家最大电饭煲，一人就有一碗粥，还好她煮的是黏稠的粥。 几人可能觉得，在她小炕吃不方便，把炕桌抬院子里吃，老舅大咧进屋拿陆家小凳子出来坐。 “有凳子不坐，干嘛蹲着。” 姥爷看粥那么稠，还有腊肉，说道：“都自己家人，随便吃口就行，不用特意整这么好。” 童欣颜招呼大家吃饭：“腊肉是京市知青给你换的，粮食我们有。” 她家大碴子，小碴子，玉米面都有，是爸爸朋友送的，她爸朋友送东西稀奇古怪。 有煎饼，有炖肉药材，还有特意从山西给带了六箱醋，六箱酱油，妈妈一样给她拿了两箱，慢慢吃。 “地主家当年木料用的都是好的，我们一块块检查过，檩条和椽没有需要换的，一个虫子都没有，这种省不少事，这两天先把材料买齐，干活也就两三天的事。” “那可太好了，早弄好我们就能早点搬走。” 大舅问：“陆宝根还装死呢？” “没看见人。” 老舅冷哼道：“起码他得在炕上躺一周。”那也是个硬骨头，要钱不要命的主。 童欣颜以为饭菜不够吃，最后剩了两个饼子，让两个表哥打扫了，不缺吃的，她也不敢做得太丰盛，差不多就行。 大姐夫夸咸菜做的好：“脆吧的，爽口，配粥饼子都行，不咸。” 二表哥：“就是，这样做多好吃，我娘非得整齁咸的，好像盐不要钱一样。” 二舅气道：“不往咸了整，有多少够吃的，像小辰媳妇整这么好吃，你一个人就能造一碗。” 吃完饭坐着喝了碗水，姥爷他们就去买材料了，一家不够还得多问两家。 童欣颜收拾好，找个空瓶子装了一瓶咸菜，去大姐家，刘婶和二宝三宝在家，童欣颜把咸菜给刘婶。 “我做的，姐夫说挺好吃，给你们拿点尝尝。” 刘婶接过咸菜，笑道：“那我尝尝，我家菜园子有菜，这几天没菜你上我家园子摘。” 童欣颜掏出一块钱给刘婶：“婶子，我家这几天用得多，跟别人也是买，我搁你这买点，明天用。” 刘婶把钱推回去：“吃点菜，我能要你钱吗？拿回去。” 童欣颜把钱塞刘婶手里：“婶子，平时从没跟您客气过，这回真是用得多，钱你不要，菜我也不要了。” 看她都这么说了，刘婶也不推辞了，把钱收了：“明天你过来，我多给你摘点。” “行，谢谢婶子。” 从刘婶家出来，二宝三宝跟着，童欣颜去了木匠家，路上三人嘴里都含着牛轧糖。 “舅妈，这是啥糖啊？” 童欣颜牵着三宝：“是牛轧糖。” “为啥叫牛轧糖？” “不知道，估计是牛也喜欢吃吧。”不是糊弄小孩，童欣颜真不知道。 “这么好吃的糖，别说牛了，狗都喜欢。” 越说越离谱了。 第40章收拾院子三 木匠老娘看到童欣颜，知道来生意了，关切询问了陆江辰的情况，童欣颜都耐心的说一遍。 老太太领着她去木工房：“炕柜有一个，你看一下能不能相中。” 童欣颜打开柜门看了一下，看不出好坏，木板挺厚的，做工挺好，这个买了放西屋。 她又定了一个大一点的，打算放他们自己的房间，定了一个大碗柜，一个圆木桌子，八把椅子，不冷的时候还是坐饭桌吃饭，炕桌有点不习惯。 定了一个浴桶，冬天陆江辰的卫生也要搞起来，买了一个菜墩，矮凳子也挑了几张，都先放木匠家，过两天做大锅饭再来拿。 出了木匠家，三宝问：“舅妈，还去哪？” 小家伙腿短走得慢，童欣颜不想带他：“我去隔壁生产队买竹编，你们回家吧。” 二宝走在前面：“咱们一起去。” 三宝抓着童欣颜的手，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望着她：“舅妈，我们一起去。” 她能怎么办，慢点就慢点吧，谁能拒绝得了可爱的人类幼崽。 路过知青院，看见沈露穿件碎花连衣裙，背个军用斜挎包，应该是去公社，沈露瞟了童欣颜一眼，仰着脖子从她身边经过。 童欣颜都怕她脖子闪着，二宝问：“舅妈，她谁呀？好像跟你有仇似的。” 小孩子都看出沈露的敌意，童欣颜小声的说：“不认识，她有病！” 沈露书里没有陆江辰摔断腿分家的事，童欣颜抛夫弃子，一部分原因是忍受不了后娘的搓磨才跑的，现在剧情偏离她的设定，她有些隐隐不安。 原主下乡就带了八十块钱，今天沈露请假去公社打电话，让家里多寄点钱和票，下地那么辛苦，没有家里补贴太难熬了。 仨人走了十五分钟，才到隔壁生产队编织品人家，四十多岁的婶子，热情的给童欣颜介绍自家东西。 “背篓背筐，箩筐，簸箕，小筐小篮子都有，我们这都是给生产队编的，都入账价格也实惠。” 二宝和三宝，各背着一个背筐跟童欣颜说：“舅妈，你买这种背筐吧，以后采蘑菇，挖野菜都行，还有盖子。” 童欣颜拿个簸箕看了下，编得很精细，还有平底的，可以装包子馒头饼子，也可以装蔬菜水果，也可以当收纳筐，大大小小都有， 童欣颜买了两张大炕席，六个大筐，打算放几个在空间，装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簸箕组合买了十个。 两个孩子背着的背筐买了，又给陆江辰买了一个大号的，包饺子帘子，以后要用到，这里有她都买了，一共花了十块钱。 婶子把零零碎碎的东西，给摞好绑起来，找了一根扁担，让童欣颜挑回去的，童欣颜背着个背筐，再挑一担筐，手机不能用，不然她高低把自己的造型录下来。 二宝嫌弃弟弟走得慢：“三宝，以后我们再出生产队，你别跟着，走路太慢了。” 他已经很努力的赶路了，二哥还说他，三宝要气哭了：“二哥你又欺负我，大哥回来让他揍你。” 童欣颜挑着担，没法牵着三宝，跟二宝说：“二宝，牵着三宝，不用着急。” 到家童欣颜和三宝躺炕上躺尸，二宝还有精力在地上蹦哒，歇了一会，童欣颜泡了三碗麦乳精，二宝喝着香浓的麦乳精。 说道：“舅妈，麦乳精可不便宜。” 小家伙知道挺多，童欣颜笑道：“喝完给我干活。” 看时间差不多了，童欣颜开始做饭，二宝给烧火，除了看见两个孩子晃悠一下，那三个躺屋里跟死人一样，气都没听见喘一下。 晚上煮的玉米面粥，贴的饼子，用腊肉炖盆豆角，做了个红烧茄子辣椒，一盘拍黄瓜，油盐酱醋她都拿自己的，陆家油罐盐罐都空捞捞的。 做好，把饭菜端她自己的小屋，孩子在她都摆炕桌上，二宝去老宅喊姥爷他们回来吃饭，三宝坐炕上闻着香味。 吸着小鼻子：“舅妈，我们也在你家吃饭吗？” “你们跟舅妈忙活半天，肯定要在舅妈家吃饭了，舅妈做了很多，管够。” 三宝高兴道：“明天我们还过来跟你干活。” 姥爷他们回来，把炕桌做搬院子里。跟下午一样，姥爷看那一盆浓的粥和饼子，还有腊肉和那一盆油汪汪的茄子辣椒，说道。 “小辰媳妇，咱都自己人，不用整这么精细。” “可不是，还得干几天活呢，不用这么浪费。” 童欣颜把粥盛上，招呼大家吃饭：“你们不挣工分，过来帮我们干活，咋的也得吃饱。” 二宝已经开吃了：“我给舅妈烧的火，我舅妈做饭可香了。” 都做了，吃吧，这一天两顿饭都有肉，香是真香。 大舅说：“茅草都拉回来了，土坯砖明天得拉半天，后天把咱家人都叫上，一天就能把房顶都换了，砌墙，建炕留几个人再干几天，这个急不来。” “大舅你们看着安排，不急于一时。” 童欣颜更倾向于花钱雇人干活，但现在是人情社会，姥爷说不用花那冤枉钱，他们就给干了，他们夫妻现在是弱势群体，人家好心帮衬，情她得领，以后找机会再还。 吃完饭姥爷他们回去了，童欣颜交待大姐夫去公社时，顺便给买几个缸和坛子。 忙活一天，洗完澡，童欣颜躺炕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刚吃完早饭，二宝背着奶奶摘的菜过来敲门了。 童欣颜跟两个孩子说：“你们也太早了。” “早啥，上工的人早走了。” 不用上工，七点四十，童欣颜真的觉得很早，三个人坐院子里，把豆角摘好，昨天买的菜腌完咸菜，没剩多少了，明天得做大锅饭，菜还是不够，童欣颜领着孩子去了陆大伯家。 大娘听说她要买菜，跟刘婶一个说辞：“买什么买，我给你摘点拿回去吃。” 童欣颜把一块钱塞大娘手里：“要是我跟陆江辰自己吃，我就不给钱了，明天人多，得要不少菜，不跟你买我也跟别人家买。” 看她说的实在，大娘没跟她继续推扯：“明天你大爷和你哥他们，也去跟着干活，换茅草人越多越好。” 现在都是人工传递，一批人在下面递茅草，上面一批人干活，她家四间大房子，确实得需要不少人，她家没说给工钱，都是亲戚帮忙。 “大爷他们能请假，就过来帮我们干一天。” “有啥不能的，盖屋顶是大事。” 跟大娘聊了会，大娘给她摘了半筐菜，回去三个人又在院里摘豆角，二宝问：“这回菜够吃了吧？不够我回去让我奶把菜园菜都摘了。” “你可真是你奶的好孙子。” 三宝举手：“我也是我奶的好孙子。” 第41章修缮房子 摘完菜，回屋童欣颜拿出三块酥饼，黑芝麻馅的，仨人美滋滋吃完，又开始煮饭，这一天光煮饭，就给童欣颜忙的头昏脑胀。 童欣颜觉得像她嫂子那样，不会做饭也很好，都知道她什么尿性，煮饭从来不指望她，大哥曾经想手把手想教嫂子做饭，嫂子厨房都不进。 说了：“别教我，我妈教了二十年没教会，都放弃了。” 中午还是粥和饼子，用荤油炖了一盆豆角茄子，炒了盘西红柿炒鸡蛋，吃完饭姥爷他们回去了，说明天早点过来干活。 人走后，童欣颜吃了几颗草莓，痛痛快快睡了一觉，吃完晚饭，正在空间享受呢，大宝过来了。 童欣颜开门后，大宝说：“我老舅打着野猪了，三姨夫问咋处理，我老舅说不卖，留着吃。” 童欣颜背着背筐，锁好门，跟大宝去了大姐夫家。昨天陆江辰在屋里躺了一天，五点钟趁路上没人，进山了。 媳妇说了这几天修房子得有肉，他在深山转了十多小时，打了一头野猪，让三姐夫过来通知童欣颜。 大姐意思是卖了，他们现在缺钱，童欣颜把大姐拉到一边，跟她说她和陆江辰掏到两块金砖，家里没那么缺钱，野猪留着吃吧，修房子人家来帮忙，怎么也得有点肉。 陆佩云觉得合八字时，独眼龙说的可能是真的，弟妹跟小辰相辅相成，以后会前途无量。 陆佩云高兴挽着童欣颜胳膊：“听你的。” 弟妹说了什么，媳妇跟捡了金子一样高兴，大姐夫开着拖拉机，拉着几人去了三姐夫生产生队。 三姐已经在魏林家等着了，陆江辰住在魏林家，看到媳妇也来了，上前拉着童欣颜的手，跟个小奶狗一样。 “媳妇，我啥时候能回家？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魏林家三间小房，陆江辰跟魏林一个炕，大家都聚屋里，看陆江辰黏糊媳妇，三姐夫把脸撇向一边，能打死野猪的小舅子，现在跟个孩子一样，丢男人的脸！ 童欣颜关心道：“你没事吧？等房子修好，你再回去，到时直接搬我们自己家，你躺着也能舒服点。” 虽然很想回家陪媳妇，陆江辰知道媳妇是为他们好。 乖乖道：“媳妇，我听你的。” 三姐夫催道：“先领我们把野猪弄回来，回来再跟你媳妇黏糊。” 大姐夫和魏林也偷笑，三姐踹了三姐夫一脚：“拿我弟弟逗乐呢。” 自己男人就这形象，童欣颜也不觉得尴尬，跟陆江辰说：“领他们去把野猪弄回来吧。” 给陆江辰揣了两个鸡蛋，让他路上吃，天黑了，别人看见几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 童欣颜她们在家烧水，一会得烫猪毛，三姐问房子修成啥样了。 “材料都拉好了，明天开换茅草。” “那我明天跟你三姐夫早点过去。” “老三，明天你跟老二早点过去，我没时间。”她记工分得在地里守着。 “用不着你，姥姥舅妈大姨都会过去，人够用了。” 魏林娘说：“明天魏林跟你们一起去。” 陆江辰虽然带了粮食，也是麻烦人家，童欣颜真诚道谢：“大娘，陆江辰搁这麻烦你们了。” “麻烦啥，小辰是佩茹亲弟弟，跟咱自家孩子一样。” 童欣颜到这里一个多月，感受到陆家的恶毒和无耻，也感受到很多人的善良和温暖。 把野猪抬进院子，大姐夫开着拖拉机去喊二姐夫，那是个能干活的人，二姐夫妻坐着拖拉机过来了。 “小辰这也太厉害了，这要是卖了，他又得挣多少钱？” “你以为我弟弟跟你一样怂，他饿着肚子能在山里转一天。” 想起弟弟十多岁，脑子这样，没人跟他玩，一天天待山里，陆佩琴就心里难受，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现在小辰也有自己家了，真好！ “以后我也跟小辰学着打猎。” 大姐夫说：“学着点行，小辰靠这手艺，都能养媳妇孩子了。” 二姐夫到了立刻干活，五个大男人忙活一个半小时，把野猪收拾好，骨肉都分割了。 童欣颜让二姐夫割了八份肉，给三个舅舅和大姨，三个姐夫和魏林家，一家分六斤猪肉，猪头给大舅家，两个老人跟大舅住，内脏骨头一家分点。 三姐说：“猪肉我们不要，给舅舅他们就行，你们房子都是姥爷他们给张罗的。” “你们卖点，留点这几天吃。” 魏林娘也说：“你们修房子得花不少钱，卖一半换点钱，置办一个家啥都要花钱。” 魏林家离山脚近，跟村里离了一段距离，他们在院子里忙活没人注意到。 还剩了大概一百多斤野猪肉，童欣颜打算做坛肉。 “不卖了，这是老天爷送给我们修房子的，你们帮了这么多忙，正好趁这条猪，大家分点肉，二姐夫三姐夫，麻烦你们给姥爷他们送去，我得回去处理这些肉。” 都九点多了，明天她家还有大事，快忙不过来了，大姐劝大家都收了，明天还得早干活呢。 陆江辰恋恋不舍拉着童欣颜手：“媳妇，你哪天还来看我？” “这几天得忙，我来不了，房子修好你就回家了，乖乖待几天，别再进山了，在家里歇着。” 猪肉大姐夫拉回他家放着，童欣颜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 早上六点多，二姐和三姐到陆家找童欣颜：“姥姥他们都来了，加上大伯他们，得有三十五个人，我和你三姐，姥姥都带了菜，菜够吃了。” 大铁锅童欣颜已经开过锅，拿了七十斤玉米面，问道：“这些粮食够吗？” “用不上这么多，你舀出去一半，两顿饭用不上那么多。” 童欣颜是按一顿饭，一人一斤粮食算，干的体力活，不给工钱，咋的也得让人吃饱饭，都是大老爷们，一斤粮食能吃完。 “都做了，就这一天，都吃饱了，大姐夫给我买了不少粮食，够吃。” 做饭时姥姥给扣了二十斤，没让都做了，二姐看着大铁锅，稀罕到不行。 “这大铁锅真不错，厚实，人多煮饭也够吃，不用麻烦做两次。” 魏三跟三姐说了铁锅多少钱，三姐说：“三十八块钱，能不好吗！” “娘滴，咋这么贵？我们连一个铁锅都买不起。” 他们没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还有三个孩子，攒点私房钱可费劲。 “以后让蔡荣坤跟小辰学打猎去，小辰都有那么大一个院子了，我们还啥也没有。” 童欣颜偷笑，这么比起来，陆江辰也算能人了，三姐也想让她家懒汉学打猎。 几人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往老宅抬，以后都在那边做饭了。 童欣颜她们到老宅，大伙已经热火朝天干活了，大舅他们已经搭了个简易灶台，一部分人，已经上房顶拆旧的茅草了，两拨砌院墙的也开始干活了。 第42章修缮房子二 童欣颜跟姥姥她们打过招呼，说自己要回去腌肉，这里交给她们了，姥姥她们都收到肉了，知道咋回事。 “你忙你的去，这里有我们盯着，你刚怀孕别这么劳累，有空歇会。” 二姐三姐去木匠家拿菜墩子，还有木桶盆这些，童欣颜定的能用上，她们都给搬过来了。 大姨跟童欣颜去刘家，童欣颜切了十五斤肉，让大姨拿去做菜。 “不用这些，拿几斤就行，剩下你腌了慢慢吃。” 童欣颜把肉装背筐：“都是白捡的，今天来干活都是自家人，工钱都不要，手里有肉就多炖点。” 大姨说不过童欣颜，背着肉回去了，留一块肉腌上，这几天吃，刘婶跟童欣颜一起切肉，把肉腌上，童欣颜把板油切了，熬板油。 “我还不知道啥是坛肉呢？” 童欣颜笑道：“以前生产队阿婆做，我看过，还吃了一块，跟腊肉差不多，很香的。” 二宝：“到时候我得尝尝味道。” 三宝奶声奶气说：“我也得尝尝。” “你们吃舅妈东西够多了，天天跟着混吃混喝。” “他们是我们外甥，有就跟着尝口，没有就没招了。” 刘婶是真心希望陆江辰过得好：“你家院子很大，修好你们赶紧种点白菜萝卜，下雪前还能收一批，够你们过冬了。”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蹲着切肉，炼完板油，童欣颜感觉腰疼脚疼，刘婶看童欣颜捂着腰，关心道：“煮饭那边用不着你，你先回家躺会，你怀孕呢，别太累着。” 童欣颜是真累了，跟刘婶说：“那我先回去躺会。” 回小屋躺了半个小时，舒服点了，童欣颜起来，装好咸菜去老宅，大伙都来给她家干活了，她不能不到场。 粥已经煮好了，都装在盆里，知道要做大锅饭，姥姥收了几个舅舅家，盆和碗筷带过来，看到姥姥把什么都考虑到了，童欣颜很是感动，不然她还打算去借。 童欣颜跟姥姥，大舅母一起贴饼子：“姥姥，大舅母今天谢谢你们，把事都给考虑到了，不然我还得跟人换菜，借碗筷啥的。” “谢啥，家里有我们就给带过来了，谁家也不会有几十口人碗筷，找人干活都得借，三个炕都扒了，明天你二舅他们过来盘新的，干完今天，剩下小活再干几天就完事了。” 大舅母笑道：“你哥他们下井看了，有水，清理干净，再砌一下就能用，你们就不用去外面挑水，地窖也是好的，这大院子收拾利索，正儿八经是处好宅子。” 饼子好了，捡簸箕里，肉、豆角茄子都准备好了，童欣颜烧火，大舅母做菜，就一个菜量大，翻炒都得有力气。 都夸她家大铁锅好：“你这大铁锅太实用了，几十个人饭菜一锅就做出来了，不然光煮粥就得煮两次。” 菜炖好，生产队下工盆也响了，姥姥招呼大家先吃饭，二宝三宝自己拿碗吃饭去，大宝放学就过来了，大姐下工直接上这边来了。 四十人在院子热闹开饭，没有凳子，大家都蹲着吃饭，六斤肉炖了一大锅豆角，油汪汪的香得很，除了大伯家，其他人都知道陆江辰打到野猪了，啥也不说，干饭就行。 童欣颜怕粥和饼子不够，姥姥说：“放心吧，饼子绝对够了。” 都夸童欣颜咸菜做的好，童欣颜爸爸喜欢吃这种咸菜，每年姑姑都给做不少，童欣颜也学会了。 “小辰媳妇，你这咸菜做的真好吃。” 三姐夫跟三姐说：“你也学着点。” “你家有这些酱油让我用，我也会，有本事，你跟小辰学着打猎，这才算能耐。” 老舅说：“打猎也是有窍门的，还得有运气，看你是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多少人进山一天，连根野鸡毛都见不着。” 他们这有很大一片山脉，他们从小也进山的，野物也打到过，那也仅仅是偶尔，像陆江辰这样，能靠打猎养家的可没有。 童欣颜不知道，大家吃饱没有，最后连咸菜都吃溜光，姥姥说：“一个人六个饼子，不够也就这些了。” “粥我们煮的黏稠，菜搁这些肉炖的，平时三个饼子，今天六个，咋都吃饱了。” 特殊年代，行为举止不能太突出，饭菜稍微好点就行，吃完饭，大家休息半个小时，继续开干，童欣颜不好回去休息，坐着跟姥姥聊天，准备晚饭。 姥姥心疼道：“这一天就得不少粮食，小辰得几个月不能上工。” 姥姥是担心他们将来的日子，童欣颜挨着姥姥，把昨晚跟大姐说的话，跟姥姥也说了一遍，姥姥先是惊讶，然后就是眉开眼笑。 “姥姥放心吧，房子修好，以后我们就挣口饭吃，肯定饿不着肚子。” 姥姥慈爱的道：“小辰是个好小伙，除了一根筋，干活打猎养家都没问题，这点你几个表哥都比不上小辰，以后人情世故上，你再教教他，你们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小辰的钱佩云给保管，姥姥也知道，房子有了，手上握着一笔钱，小辰还会打猎，以后日子肯定错不了。 下工铃响的时候，房顶没盖完，大伙又干了四十分钟，全盖利索的，才收工吃饭。 明天用不上那么多人，吃完饭，姥姥把碗盆都带回去，明天童欣颜家的就够用了，二姐夫晚上就住老宅，守东西。 看只有席子没有被，童欣颜意思给拿个被，二姐拒绝了：“一个大老爷们，没那么矫情，现在天热，不用被子。” 回到小屋，童欣颜进空间拌了一盆咸菜，用大电饭煲和中的，煮两锅小碴粥，煮了十五个鸡蛋，洗完澡才休息。 心里有事，公鸡打鸣童欣颜就醒了，起床收拾好，把粥装盆里，咸菜装坛放背筐，装上粮食，鸡蛋去老宅。 二姐夫起来了，童欣颜把粥和咸菜装好，招呼道：“二姐夫吃饭了。” 童欣颜给二姐夫拿鸡蛋：“吃鸡蛋。” “鸡蛋留着你们自己吃，这粥和咸菜就够了。” 童欣颜把鸡蛋敲了，放到簸箕里，让二姐夫吃：“特意煮来吃的，天热留明天就馊了。” 姥爷二舅领着人来了，童欣颜招呼大家吃饭：“姥爷，二舅，先吃点饭，我煮了一盆粥，咸菜也拌了一盆。” “我们吃过了，你们吃。” 二姐夫吃了两碗，第三碗端手上，说够了，童欣颜把剩下装了八碗，招呼几个表哥吃。 “都给打扫了，中午做新的。” 童欣颜喊的真诚，五个表哥坐下一人吃一碗，早上家里都是稀粥，再打扫一两碗粥没问题。 二哥：“我主要是想吃口咸菜。” 三姐夫妻和二姐也到了，童欣颜喊道：“三姐夫，二姐三姐你们也喝点粥。” 四哥喊道：“魏三，快来还有你一碗。” 第43章新家入住 三姐夫没有那些压力，有他的份，大方的端起碗开吃：“我主要想尝口咸菜。” “哈哈哈，得！都是这想法。” 童欣颜把鸡蛋都敲了让大家吃，魏三两下把鸡蛋剥皮，扔嘴里吃了，小舅子能挣钱，几顿吃不穷。 几个表哥看魏三把鸡蛋吃了，他们也吃了，二姐三姐也跟着把粥喝了。 “蔡荣坤，昨晚有蚊子吗？” “不知道，反正我是一觉到天亮，咬我也不知道。” “操，让你搁这守东西的，就你这睡眠，把你扔出院子你都不知道。” 给大家逗得哈哈大笑，二姐说：“他半夜掉下炕都不带醒的，呼噜打的两里地都能听到。” 吃完饭大家开始干活，昨天剩了二十斤粮食，三斤肉，菜也有，童欣颜又拿了十斤粮食放着，三姐做饭，二姐跟着搬砖。 童欣颜去刘婶家熬坛肉，把腌肉洗净，切成大概四两一坨，把昨天熬的板油放锅里，大料，桂皮香叶，草果，家里有的香料她都放点，肉放下去炸了一会，香味就出来了。 二宝吸着小鼻子：“这坛肉肯定好吃。” 刘婶笑道：“是很香，皮都炸金黄的，肯定好吃。” 童欣颜也是第一次做坛肉，以前看过视频，她要一次分大家很多野猪肉，他们也不要，做成坛肉，到时一家再分几块。 童欣颜炸好肉，装进坛子。 “舅妈，坛肉多久能吃？” “一个月以后，入味最好是两个月后再吃。” 这又连着忙了三天，院子算修整好了，两米二的院墙，厕所，柴房，冲凉房，井和地窖都弄好了，门窗都装好了，二舅给砌的大小两个灶，房间大，一张大炕能睡六七个成年人，木匠家定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陆家小屋的东西，童欣颜也搬过来了，下午大姐夫和三姐夫，拉着陆江辰回来了，一群人装模作样的把陆江辰抬进院子，关上院门。 陆江辰想下来自己走，被几个表哥按住了：“我们给你抬回屋，你小子有福气，几个月不用下地挣工分。” “我像你们那么懒呢，不愿意下地干活。” 三表哥捶了陆江辰绑着绑带的腿一下：“说谁懒呢？我们哪个不挣十个工分？” 二姐夫诚实的道：“魏三没挣十个工分。” 每次说到工分，魏三就被拿出来溜一遍：“你们跟我比干嘛，我不是从小体弱多病吗。” “没看出你体弱在哪？” “吃的不比我们少，壮得跟头牛一样。” 一群男人在西屋热闹的调侃，童欣颜跟两个姐姐在灶房做饭，童欣颜拿了两斤面粉，准备做二合面馒头。 “做饼子就行，面粉你留着生产时吃。” 三姐也说：“这段时间用了不少粮食了，细粮你留着月子里吃。” 童欣颜把面粉倒盆里：“姥爷他们一星期没挣工分，就搁这帮忙了，今天也算搬新屋，做点好的，今年分粮，我们再买点麦子留着月子里吃。” 二姐三姐也知道，姥爷他们帮着忙活这么久，弟妹要做顿好的就做吧。 剩下三坨肉都炖豆角，童欣颜又做了个油焖茄子辣椒，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 陆江辰跟二姐夫三姐夫说：“地还没翻完，一会你们把地翻完再走，我现在干不了活。” “你咋干不了活？插上院门你就干呗，你小子就是趁机压榨我们。” 三表哥：“姐夫给小舅子干点活，不行吗？” “干呗，没剩多少了，半个小时我俩就能干完。” 下工大姐跟大宝过来了，菜做好，大家把圆桌子抬到炕边，这样都有座位了，童欣颜拿了两瓶抠了包装五粮液，给大家倒上。 二舅闻一下酒：“这啥酒？度数挺高啊。” “京市知青给我匀的，听说酒挺好，我和陆江辰能这么快住进新家，全靠姥爷，舅舅和各位哥哥姐姐帮忙，今天我们也尝下好酒什么味。” 大姐去灶房拿了一个空碗。 “弟妹，给我们姐仨也倒点，今天高兴，我们也喝点，以后小辰也有自己的家了，你跟小辰好好过日子，有啥困难，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陆佩琴脸上挂着笑，眼泪却溢出眼眶，真好，弟弟有自己家了，再也不用在那个家受后娘一家，冷落，搓磨了。 二舅说道：“有事就告诉我们，肯定不能让你们受欺负。” 童欣颜感激的说：“以后有事肯定少不了要麻烦大家，我跟陆江辰谢谢大家。” 陆江辰挨着童欣颜，也跟着乖乖道谢：“谢谢姥爷，二舅，还有哥哥姐姐们。” 许姥爷跟陆江辰说：“以后好好待你媳妇，现在你也是一家之主了，得扛起责任。” “姥爷，我知道。” 大家吃着饭，聊着天，称赞酒好，夸陆江辰大房子好。 “我啥时候也能有这么大院子，我就知足了。” 姥爷笑道：“你们这辈，小辰最先有独门独院的，你们得加把劲了。” 三表哥喝口酒说：“小辰，你比哥哥们强。” “小辰确实比你们强，这院子不算屋里置办东西，光买院子和修缮就花了快三百，你们要有这本事，立马给你们分家。” 听了二舅的话，几个哥哥都郁闷了，特别是连个铁锅都买不起的蔡荣坤，同样是男人，一米八大个，他比小舅子差啥了？ 三姐夫直接投降：“我可不跟小辰比，他能挣工分，还能打猎。” 这几天陆江辰闲不住，进了几天山，他给彪哥那送货，小舅子挣了十八块，给了他两块跑腿费，这挣钱的速度他骑马都追不上。 陆佩茹瞪着魏三，当初，她怎么就被这赖子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不跟小辰比，你也勤快点，一家人挤一起啥时候是个头？咋的也得整三间小房，我们自己住。” 吃完饭，姥爷他们回去了，几个姐夫留下翻地。 三姐问童欣颜：“菜籽有吗？” “刘婶给我拿了不少，白菜萝卜韭菜辣椒种子都有。” “现在只能种这些了，把这个冬天过了。” 干完活，几个姐姐准备回去了，童欣颜交待三姐夫：“三姐夫，狗麻烦帮问一下。” “我明天就去问。” 童欣颜打算养个看家狗，人都走了，童欣颜把院门插上，回屋陆江辰就搂着她。 “媳妇，以后我能在家陪你了，我给你烧水洗澡。” 这段时间童欣颜真累着了：“你去烧水吧，我躺会。” 陆江辰来了个公主抱：“我抱你回屋。” 第44章童来军 童欣颜趁机勾着男人脖子，从西屋到东屋，短短距离，陆江辰心脏砰砰直跳，心里爆开一朵花，不用低头，也能闻到媳妇身上香味。 把人放炕上，俯身含住童欣颜唇，舌头探进去，勾着小舌头吮着，童欣颜发出娇滴：“闷哼”声，男人受到鼓舞，把童欣颜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着。 “媳妇，疼…” 寂静屋里，只有两人唇齿纠缠，滋滋唾液声，看到男人吞咽唾液，很欲的声音…表情时，童欣颜化了，勾着男人脖子，吸他性感喉结，颤抖着声音：“陆江辰，爱我……” 跟陆江辰在一起，童欣颜有种坏姐姐勾引弟弟的感觉，陆江辰一切都对童欣颜胃口，男模身材，禁欲面孔，成熟男人的身体，智商却是单纯的，眼神清澈，跟个高中男生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她，被陆江辰抱着爱……的感觉，她真是爱惨了。 陆江辰受伤，童欣颜打着照顾他的名义，也请假了，蒋雪柠和李爱华，上童欣颜家串门了。 去开门前，让陆江辰去东屋躺着了，进院子蒋雪柠就说：“大白天插门干嘛？” “陆江辰不能动弹，我自己插门安全。” 以前这院子没修缮前，她们也经常路过，破破烂烂的，修整好是个很好的房子。 李爱华说：“你家这院子真好，还有水井，方便多了。” “以前不出水了，我姥爷他们给修好了。” 童欣颜把人带西屋，这屋现在是饭厅，客厅，客房一体。 招呼两人坐饭桌椅子上，给倒了温水，村里串门就上炕坐着，城里人不一定习惯。 “你现在舒服了，这么大房子顺便住，我们挤死了。 “你们不也够住吗，知青院现在热闹吗？” 提到这，蒋雪柠脸色黯淡几分，沈露赤裸裸，表现出对顾临风爱意，他们不是确定好的男女关系，现在不上不下卡着。 “赵小青和谢云欢，现在都是沈露狗腿，三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沈露这是拉帮结派了，给蒋雪柠整这么气愤。 “你渴望她们的友情吗？” 蒋雪柠喝口水，想了一下摇头：“我又不求她们，拉帮结派是小孩子游戏，无聊死。” 童欣颜和李爱华噗呲笑出声：“成年人谁还玩过家家，欺负到你头上就跟她们干。” “你现在天天得照顾陆江辰？” “嗯，暂时不能下炕，家里得有人看着。” 聊了一会，童欣颜回屋跟陆江辰打声招呼，背着背篓跟两人出门了，她还得买点豆角黄瓜，晒或存起来，蒋雪柠和李爱华回去上工了，童欣颜去大伯家买了一筐菜。 过来路上，一个男孩跑过来：“婶子，你弟弟来了，二宝领着人上你家了。” “知道了，谢谢啊。” 童欣颜刚到家，一个男孩跑到她面前，不确定喊道：“……大姐。” 九岁孩子才有二宝高，瘦弱单薄的身体，洗得发白蓝短褂上打着三块补丁，斜挎黑土布书包上也有补丁，脚上草鞋，两个大脚趾都漏出来了，童欣颜叹口气。 把人领西屋：“你怎么来了？” 大姐比以前白了，脸上也有肉了，感觉大姐跟以前不一样了，童来军有点忐忑，低着头不敢看这样严厉大姐。 看低着头，不敢说话男孩，童欣颜无奈，去东屋拿了两块红糖，泡了两碗红糖水，让二宝和童来军喝。 “舅妈，你又换菜去了，够了吗？不够让我奶奶再摘点。” 童来军老实坐椅子上，惴惴不安，不敢喝糖水，童欣颜柔声道：“把红糖水喝了，家里人知道你过来吗？” 最后一节体育课他就跑了，一路跑，一路打听七家沟生产队，这是他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地方，他想来看看大姐怎么样了。 感觉到大姐一直盯着自己，童来军抬头，看着大姐摇头：“我没跟家里人说。” “把水喝了，给我烧火，给你煮点面条吃。” “舅妈，我给你烧火。” “你俩一起烧火。” 童欣颜回到自己房间，陆江辰躺那，屁股跟长钉子一样难受，看到她进来，急切问：“媳妇，你弟弟来了，我要出去打招呼吗？ 童欣颜乐了：“他一个小屁孩，你打什么招呼，你得装腿伤，一会我带他过来，跟你打招呼。” 陆江辰拉着媳妇手，恋恋不舍道：“我听你的。” 童欣颜拿了一包挂面，三个鸡蛋，两人已经把水烧开了，下挂面时问二宝。 “你也跟吃半碗啊？” “行吧，半碗我能吃下去。”童欣颜偷笑，有好吃的，你啥时候都能吃下去。 童欣颜把面条盛搪瓷盆里，给二宝夹了半碗，和一个荷包蛋，剩下半盆让童来军吃。 童来军看半盆面，还有鸡蛋和青菜，虽然很馋，也知道白面精贵，说道：“大姐，我吃一小碗就行，剩下你和姐夫吃。” “我们吃过了，你赶紧吃完回去。” 童来军拿起筷子，慢慢挑着面条吃，大姐煮的面条很好吃，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多面条和鸡蛋，心里却难受得紧，吃着吃着眼泪滴进面盆。 童来军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小声问：“大姐，你以后都不回家了吗？” 那对父母童欣颜不打算认，卖原主那一百彩礼，当还清他们养育之恩了，秃鹫还知道护着自己孩子，他们连吃人肉动物都不如，重男轻女，自己软弱拉着孩子，给童家当牛做马，把孩子养得怯懦胆小。 “你回去跟他们说，以后我都不回童家，他们养育之恩我还完了。” 童来军知道大姐怨爹娘，他不劝大姐回去，回去也没人欢迎。 看着发愣弟弟，童欣颜说道：“把面条都吃了，回去跟爹娘说，跟老童家分家吧，不然以后二姐三姐都被卖了，他们一分彩礼拿不到，几个闺女都不认他们，你以后一个帮衬姐姐都没有。” 那对父母不在乎女儿，他们在乎唯一儿子，为了儿子他们可能会雄起，会争一争。 “堂哥堂弟都到说亲年纪，现在二房就是供他们娶媳妇，没有钱就卖二房闺女，便宜都让大伯小叔占了，你结婚得十几年后，到时爷奶年纪大了，肯定得分家，到时谁记得二房的付出，你年纪也不小了，多思考一下家里处境。 童来军似懂非懂点点头：“大姐，我记住了。” 穷人孩子早当家，童欣颜就直言不讳，跟童来军谈家里事，受过苦难孩子，都比较早熟！ 第45章弟弟回 吃完面，童欣颜领着童来军，到东屋看陆江辰，跟童来军说：“这是你大姐夫，他腿受伤了，得几个月下不了地，干不了活。” 这是童来军第二次见陆江辰，个子很高很瘦，长得很英俊，不说话根本不像傻子。 “姐夫。” 陆江辰摸出媳妇给的牛轧糖，递给童来军：“给你糖吃。“ 童来军看着姐姐，童欣颜说：“吃吧，这是姐夫给你的。” 童来军接过糖：“谢谢姐夫。” 童欣颜坐炕沿，问童来军：“你还记得回家路吗？ 童来军点头：“记得。” 从学校出来，沿着大路，经过几个生产队，路口有什么标记，他都记本子上了。 回去跟二姐三姐说：“以后家里给说的对象，条件不好她们可以不嫁，可以找大队妇女主任反映，也可以去公社告，现在是新社会，不允许包办婚姻，不允许买卖人口，知道了，是要被抓去劳改农场坐牢的。” 童来军点点头：“我会跟二姐三姐说的。” 说完又看着大姐和大姐夫：“大姐，以后我和二姐三姐，还可以来看你吗？” “可以。” 童欣颜拿纸包了一把葡萄干，十颗剥掉糖纸牛轧糖，放童来军书包。 “偷偷跟你二姐三姐吃，别让大伯，小叔家孩子知道，好好读书，读初中考高中，有文化，县城招工就有机会当工人。” 童欣颜和二宝，给童来军送到大路上，叮嘱道：“以后想过来就周六来，回去记得路不用跑，走快一点就行。” 童来军跟大姐挥手：“大姐，我知道了，等秋蘑菇出来，我们给你送蘑菇。” 童来军走了一会，忍不住回头，看大姐还站在原处，冲大姐喊道：“大姐，回去吧，以后我还来看你。” 童欣颜跟远处童来军挥挥手，看到单薄身影跑着向前，直到看不见人影，童欣颜眼眶微红，童家生活比陆家，有过之无不及。 一家人挤一间房子，姐弟四个挤一张小炕，一床薄被子，冬天最冷的时候，姐妹仨就一件厚棉衣，谁出去干活谁穿。 不是一般的穷，去年童老太太说柴不够用，猫冬时节让姐仨上山捡柴，回来老三就发烧感冒了。 童欣颜看三妹，都烧的胡言乱语了，童家人说睡一觉就能好，原主冒着大雪跑去隔壁生产队，跟村医买的草药，熬给妹妹喝，老三才算捡回一条命，那也在炕上躺了半个月。 二宝看童欣颜不说话，问道：“舅妈，我们去哪里？” 童欣颜回过神：“去你家。” 没有布票只能买农家自己织的土布，她空间拿出的被褥，都要用土布罩上。 刘婶听说她要买土布，也赞成：“布票太少了，还贵，买土布划算，你们刚搬家，得用不少布，你去小河子，你买竹编的生产队，村中间，五间房那家大院子，他家祖辈织布，现在生产队给算工分。” “谢谢婶子，那我能找着。” 三宝说道：“我们跟你去。” 她可不想带这小短腿，童欣颜笑道：“暂时先不去。” 看三宝有些委屈眼神，童欣颜于心不忍：“上我家玩会？” 三宝立马过来，牵着童欣颜手：“走，舅妈。” 刘婶交待两个孙子：“一会早点回来吃饭。” 仨人晃悠往童欣颜家去，路上遇到一个热心老太太，问童欣颜：“老二媳妇，你咋不上工？” “搁家伺候陆江辰呢。”童欣颜现在光棍得很，她不愁吃喝，上什么工，一天在地里待十个小时，工分不够喝粥的，她何必受那份罪。 老太太都替他们家犯愁：“你们两口子都上不了工，年底咋整！” 童欣颜无奈道：“借粮食呗，大娘，到时候上你家借点粮食啊？” 听说她要借粮食，老太太脚底抹油一样，溜了。 “我们家粮食一年到头都不够吃，哪有粮食借你。” 童欣颜调皮冲老太太背影喊：“大娘，咱再唠会。” 老太太没回她，跑的更快了，估计老太太跟村里人说了，童欣颜要借粮食的事，之后没人再问童欣颜，怎么不上工的问题。 回到家，童欣颜把院门插上，二宝跟童欣颜说：“舅妈，你们粮食不够吃，分粮时，可以在生产队买，也可以让我小叔买。” “到时不够吃再买。” 听到他们三人声音，陆江辰从屋里出来，靠近童欣颜：“媳妇，我整地去了？” 看着高高瘦瘦男人，正一脸期待，等着自己吩咐，童欣颜笑道：“戴上斗笠，听到有人爬墙就盖着脸，别让别人看到你的脸。” 已经分家了，他们不怕让陆家人知道，陆江辰是装的，主要是考虑到钱叔，当时陆江辰腿他给包扎的。 二宝小脸严肃：“这么高的院墙，还有人敢爬，绝对不是好人，老舅可以拿箭把他射下来。” 地翻完了，要种菜，得整成一拢拢的，陆江辰和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整地，童欣颜回屋，淘米把电饭锅插上，拿出一块五花肉和粉条，躺炕上吃榴莲。 休息差不多，开始切肉，大灶烧水做大锅饭行，做两三个人，大灶太费柴火，童欣颜还得去趟供销社，把家里铁锅拿出来，平时在小灶上炒菜就行。 “二宝，过来烧火。”现在农村，五六岁孩子工作就是烧火。 兄弟俩进屋，都抢着烧火，三宝说：“二哥，你去跟老舅干活，我给舅妈烧火。” “我把火点着，架上细柴，你再给添柴。” 童欣颜把三斤五花肉都切了，打算炖一锅红烧肉粉条，吃不完收起来，以后吃。 看童欣颜把一小盆肉都下锅里，二宝惊讶问：“舅妈，这么多肉都炖了？” “剩点野猪肉都炖了，一半留着明天吃，你们晚上在这吃饭啊？” “不了，我们回家吃。” 土灶洗锅最麻烦，刷锅水得先舀一遍，剩下底用丝瓜络刷出来，大铁锅不能搬来搬去。 五花肉烩完水，放点荤油煸炒一下，放调料加水，扔几颗冰糖，炖肉香料放点，四十分钟后，灶房传来阵阵肉香味，童欣颜把粉条放跟肉一起炖，三宝在烧火，趁机嗅了很多香味。 童欣颜去西屋，把电饭煲二米饭装盆里盖上，电饭煲收起来，二宝也回来了，在灶房闻肉味。 ”舅妈，你炖的啥肉？” “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红烧肉炖粉条。”童欣颜笑道。 “你俩晚上跟我们吃点，一锅肉呢，我们吃不完。” 第46章上交存款 舅妈第二次邀请他们了，三宝实在受不了诱惑，赶紧回道：“我们就吃肉和粉条，不吃饭，你家没有粮食了。” 童欣颜忍住笑，一会你们就吃了。 红烧肉炖粉条出锅，童欣颜炒了一个白菜，一个白糖西红柿，二舅在灶房砌了台子，剁东西，和面揉面都方便。 烧柴火，土灶房始终是烟灰很大，要放柴火，水缸米缸，摆满厨房里东西，除了切菜剁肉，揉面这些，童欣颜去西屋桌子上弄。 饭菜做好，童欣颜去院子里冲陆江辰招手，媳妇招呼自己，陆江辰把镐头扔地拢上，跑到童欣颜跟前。 “媳妇。” “洗手，吃饭。” 童欣颜在井边，放了一个大缸和陆江辰那个大木盆，她不会打井水，陆江辰把缸打满了，她洗点什么也方便。 陆江辰在木盆里洗了手，高兴跟着童欣颜进屋。 两个孩子坐椅子上，看着那盆红烧肉炖粉条，直咽口水，童欣颜跟陆江辰说。 “把肉留出一半，剩下我们都吃了。”她得慢慢把陆江辰教出来，她是不可能一直做饭的，以后让陆江辰做。 陆江辰去碗柜拿了一个菜盆，把红烧肉炖粉条倒出一半，先给童欣颜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然后才是自己的，最后给两个外甥盛。 “太多了，我吃不完。”童欣颜让陆江辰把饭倒出去一半。 陆江辰说：“你先吃，吃不完，给我吃。” 二宝把米饭放一边：“我们不吃大米饭，老舅你们留着明天吃。” 童欣颜夹了两块肉放米饭碗，端到两个孩子面前：“红烧肉炖粉条配大米饭才香。” 三宝真馋了，端起碗先吃口红烧肉，童欣颜这几天没少吃肉，没那么馋了，把陆江辰给她夹的肥肉，又夹陆江辰碗里。 “我怀孕了，吃不了肥肉。” “媳妇，你吃瘦肉，肥肉给我，一会让钱叔给你把把脉。”媳妇连肥肉都吃不了，陆江辰满脸忧愁。 童欣颜笑道：“乖乖吃饭，晚点我们去看钱叔。” 说不吃饭兄弟俩，吃的喷香，童欣颜吃了半碗就饱了，把一半没动过饭给陆江辰。 三宝小人也吃了大半碗饭，二宝满满一碗大米饭，吃完打饱嗝了。 童欣颜笑眯眯问兄弟俩：“吃饱了吗？” “吃饱了舅妈，红烧肉粉条太好吃了。” 陆江辰吃了三碗半，把剩下菜都吃光了，吃完招呼二宝：“吃了那么多肉，洗碗去。” 兄弟俩收拾碗筷，洗碗去了，陆江辰跟童欣颜说：“一会我把那两拢地浇了，明天早上，可以先种韭菜和萝卜。” “趁还有亮光，你赶紧去浇水，我回屋躺会。” 把男人推出去干活，童欣颜回屋插上门，赶紧回家洗了个澡，找了条黑裤子，黑棉麻衬衫穿上，匆忙收拾好出来，二宝已经把煤油灯点上了。 这一个多月，童欣颜已经习惯了，点煤油灯日子，问二宝：“二宝，我送你们回去，还是等你娘来接你们？” “我们自己回去。”送他们回去，童欣颜得自己回来，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她害怕。 “等你娘来接你们吧。” 正说着话，听到院门响了，三宝说道：“肯定是我娘来了。” 童欣颜让陆江辰进屋躺着，到院门口听到大姐的声音，童欣颜才开门，大姐和大宝进门后，童欣颜又把院门插上。 “两个臭小子，又搁你们这吃饭了？”要不然早回去了。 童欣颜笑道：“剩点肉我炖了，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吃了。” 大姐让陆江辰把他们房间煤油灯点上，拉着童欣颜：“你跟我上这屋。” 不知道大姐要说什么，童欣颜只能乖乖跟上，进屋坐炕上，大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兜，放在炕上。 说道：“你们修房子花不少钱了吧，这是小辰这些年打猎，我给他存的钱，有六百六十块，这是小辰全部家当，是他没日没夜进山打猎存下的。 说到这，陆佩云有点哽咽，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光下，童欣颜看见大姐淡淡欣慰和忧伤。 陆佩云看着童欣颜：“现在你们有自己家了，我们也欣慰不少，钱你藏好了，以后你多教教小辰，把日子过好了，让咱娘安心。” 童欣颜觉得这些钱太沉重了，是陆江辰十几岁，进山打猎血汗钱，她拿的烫手啊！ 陆江辰把钱递童欣颜手里，高兴道：“媳妇，钱你收好了。” 又跟大姐说：“大姐，我们现在有自己家了，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你就放心吧，我媳妇对我可好了，什么好吃都给我吃，今晚我都吃了三碗半米饭，肚子可饱了。” 一个简单的吃饱饭，陆江辰却高兴跟孩子一样，跟大姐汇报，让她放心，说媳妇对他多好。 童欣颜粮食吃不完，陆江辰还是她肚子里孩子亲爹，只要男人一直像现在这样对她，养他又何妨。 “大姐，我跟陆江辰肯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除了挣工分少点，其他方面，陆佩云对童欣颜绝对是满意的，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把陆江辰身家交给她。 陆江辰挨得童欣颜坐着，让媳妇倚靠着自己。 童欣颜跟大姐说：“我想把小学，初中，高中毕业证都考下来，万一以后用得上，我和陆江辰不能两个都是文盲，父母有文化，将来孩子也有面子。” 陆佩云惊讶过后，便是高兴，弟妹想的很长远，她就是读了初中，知道文化的重要性，大宝早早送去读书了，十岁已经读四年级了。 “小学我公公跟校长说一下，直接考试就行，初中得托人打听一下，高中就难点，我们县里没有认识人。” 虽然童欣颜说考高中毕业证，陆佩云不敢想，能有初中毕业证就很好了。 “你没上过初中，能考下来吗？ 童欣颜直言道：“有百分九十把握。”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手：“……媳妇，你就看那么会书就能考好吗？” 他看童欣颜经常会书，就放一边睡觉了。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我以前在家就读完那些课本了，现在只是复习一下。” 她本来就是文科生，锻炼出来了，背政治历史很快的，教材不一样，初高中课本她都看过背过，又不是参加高考，毕业考试七八十分可以考到。 看她这么有信心，大姐说：“那就考一下试试，反正你这几个月不上工，在家好好看书，等你考完初中，再研究高中的事。” 第47章童家姐妹 大姐他们回去后，童欣颜打开箱子，把准备好的一袋十斤大米拿上，还有二十个鸡蛋，大米是陆江辰买的，和她家大米掺和在一起，去牛棚。 晚上八点半，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的，陆江辰牵着童欣颜，两人很快到了牛棚，院门插上了，童欣颜轻拍了两下，过了一会，马大爷才过来开门，给他们领进屋。 “这么晚了你俩过来干嘛？” 童欣颜说：“白天不方便，过来看看钱叔。” 白天累了一天，现在人都早睡，牛棚人都躺下了，听到敲门声都起来了，以为是捣乱的。 马大爷点了一盏小煤油灯，老王瞪着陆江辰，没好气的说：“臭小子，吓我们一跳，这么晚过来干嘛？不在家好好躺着。” 在她媳妇面前喊他臭小子，他不要面子的吗？陆江辰也没好气道：“我们是来看钱叔的，你躺你的。” 把人吓得了，童欣颜抱歉道：“太早陆江辰不方便出来，这么晚打扰大家。” 崔姨说：“没事，小辰白天千万别出来，让人家看见老钱就不好交待，先忍几个月。” 知道他们顾虑，童欣颜乖乖回道：“我们知道，不会给钱叔惹麻烦的。” 媳妇说完话，陆江辰把大米和鸡蛋放钱叔的炕上，跟钱叔说：“钱叔，细粮和鸡蛋，你留着补补身体。” 老王羡慕了，啥时候还得有真本事，老钱不用花钱，臭小子就给他送粮食，他想吃口好的就得花钱买。 钱叔穿上鞋，拿着袋子要还给陆江辰，童欣颜说道：“钱叔，你帮了我们那么大忙，我们都没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们生分了。” 老王说：“留下吧，明早上煮粥，让我也跟着吃口顺口的。” 陆江辰没理老王，跟钱叔说：“钱叔，你再给我媳妇把脉看看，她晚上都吃不了红烧肉。” 童欣颜尴尬笑笑：“是吃不了肥肉。” 马大爷酸了，红烧肉肥肉多香，居然吃不了，老王吧唧一下嘴，他们不能离开生产队，除非斗争队拉他们出去批斗，他都多久没吃过好吃的红烧肉了。 崔姨给童欣颜拿了张凳子，童欣颜跟崔姨道了声谢，钱叔给童欣颜把了脉。 “没事，可能是妊娠反应，身体没事，别太劳累，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老钱，你也不是妇科大夫，咋啥都敢看？” 邱叔说：“万变不离其宗，中医更是如此，老钱把脉没事那就不用担心，放宽心态就行。” “嗯，我知道，就是陆江辰担心。” 童欣颜问几人：“我明天去隔壁生产队买土布，你们要带点吗？” “方便的话给我们带一匹，我们被褥，衣服都需要布。”他们现在穿土布最适合，耐磨不起眼。 崔姨和老王凑了钱给童欣颜，说队里给他们修过房子了，刘桂良说，是陆江辰提醒的，感谢他们对陆江辰的帮助。 “房子的事，谢谢你们。” “我们就提了下，你们房子漏雨，队长知道就给修了。” “我们都知道咋回事，没有你们说情，队里哪知道我们房子漏雨了。” 去年就漏雨，队里就没人管，要不是陆江辰夫妻说情，队长怎么会想起给他们修房子。 回到家，陆江辰殷勤的说道：“媳妇，我烧水，你洗个澡。” “我刚才擦过了，你洗吧，明早上把自己衣服洗了，以后家里洗衣做饭都是你的活，饭菜我慢慢教你做。” “以后家里活都我来做，你回屋躺着吧。” 童欣颜又点了盏煤油灯，拿着回屋了，把早上收进空间的被褥拿出来，铺好，陆江辰那套旧被褥放炕柜，白天当门面，拿出一条深色毛巾和新牙刷，出去给陆江辰。 “这是娘给你的新毛巾和牙刷。” 陆江辰摸着柔软的毛巾和牙刷，问道：“那你有吗？” “我也有，娘给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知道，有些东西白天娘就给我们收起来了，不能让别人看见。” “我知道，娘是为了我们好。” 会自己补脑就行，童欣颜严肃道。 “娘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被人知道，娘给我们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肯定会抢走，还会把我们拉去劳改的。”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手，认真道：“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白天用不着的，你让娘收起来。” “聪明。” 童欣颜感觉睡迷糊了，陆江辰回来了：“你怎么那么久？” 知道媳妇困了，陆江辰大手抚摸着童欣颜的后背，跟哄孩子似的：“头发没干，我顺便把衣服洗了，睡吧。” 媳妇说要等头发干了才能睡觉，躺在柔软细腻的被褥上，怀里有娇娇软软媳妇，陆江辰满是幸福。 那些人还笑话，他娶了媳妇，肯定也会跑，他媳妇不知道对他多好，他娘又给送东西，他还有儿子了，被幸福环绕的男人，做梦都是甜的。 童家湾，童家二房围坐在一张炕上，童老二问儿子。 “你大姐真这么说的？” “你大姐个没良心的，我们给她养这么大，出嫁了，这是连爹娘都不认了，你爹现在干不了活，我们怎么分家，哪有地方住，你大姐就知道挑拨离间，你以后别再去看她。” 童母四十多岁，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的皱纹，她从来不考虑对女儿的亏欠，只有指责。 童来军打断娘，血淋淋的指出一个事实。 “娘，我大姐不是出嫁，是被你们卖了，一分嫁妆没有，姐夫现在腿还伤着，大姐得伺候他，大姐怨恨咱家，不回来也正常，你们仔细考虑一下大姐的提议，二姐三姐再被奶奶卖了，我就真的一个姐姐都没有了。” 童母根本听不进儿子的话，自顾自的骂道：“她不认娘家，没有娘家，她照样被人瞧不起，我看她能蹦跶多久？” 童老二没说话，仔细琢磨大闺女的话，老二老三很是惶恐，怕大姐的话会变成事实。 姐弟三回了自己的小炕，把帘子拉上，童来军把大姐给的葡萄干和糖，分给两个姐姐。 童欣欢嘴里含着糖，蒙上被子，小声问弟弟：“大姐是分家了吗？姐夫不能下地干活，大姐咋整？” 童来军叹口气，他也不知道大姐咋整。 老三童欣雨：“你把今天在大姐家见到的，跟我们说一遍。” 听完弟弟的话，童欣雨跟二姐小弟说。 “接亲时，开拖拉机的，是大姐夫的大姐夫，大姐夫的大姐夫是拖拉机手，他爹还是大队长，大姐在七家沟不会受欺负。” “大姐跟后娘分家了，住着那么大的院子，还给你煮的白面和鸡蛋，还给我们带了糖，说明大姐比在家里过得好，哪天我们再去看大姐。”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陆江辰就醒了，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不自觉嘴角上扬。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炕，穿上平时下地干活的粗布衣裳，去灶房烧了热水，一会媳妇起来用。 早饭不用做，媳妇说今天娘给送，把灶房和院子里缸都打满水，去园子里把韭菜和萝卜种上。 不用上工，童欣颜美美的睡到自然醒，把被褥和晚上穿的衣服收起来，洗漱好，换上补丁衣服，把大碴粥和煎蛋拿到西屋。 到院子里，跟陆江辰招手，让他回来吃饭，不敢大声的喊名字，怕被路人听到。 “媳妇，咱娘煮的大碴粥真软和。” “好吃多吃点，现在我们不缺粮食，能吃饱，不用抢菜了，吃饭不用着急，要细嚼慢咽。” 听了媳妇的话，陆江辰放缓了动作，现在他不用上工，饭菜可以吃饱，不用抢菜了。 他冲童欣颜单纯笑道：“媳妇，我记住了。” 第48章买土布 出门前，童欣颜照例把院门锁上，万一有人进去，看见陆江辰干活不好。 刚走过邻居家，二宝跑过来：“舅妈，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蹦蹦跳跳小家伙，童欣颜想起了侄子，那也是个爱黏她的小家伙，不知道家人现在怎么样了，肯定跟她想他们一样，想她！ 童欣颜牵着二宝的手：“三宝呢？” 二宝狡黠笑道：“咱自己去，他走路太慢了。”这是把弟弟扔下，自己来找她了。 一路上二宝叽叽喳喳，跟童欣颜聊天，很快到隔壁生产队，听说她要买布，七十多岁老奶奶，把两种土布拿给她看。 “这是我家祖传纺织法，布料很厚实，还耐磨，穿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坏。” 一种稍微粗糙一点的，一尺两毛，稍微柔细一点的两毛六，童欣颜选了贵一点的。 没有布票，很多人做衣服，首选就是土布，童欣颜买了三匹，家里被褥套，她和陆江辰衣服，都需要布料。 买布回来，两人直接去刘婶家，三宝看见他们回来，撅着嘴巴，生气追二宝。 “臭二哥，你最坏。” “咦，追不着我，打不着。” 兄弟俩蹦跳着，在屋里你追我赶，刘婶无奈道：“皮猴子没个消停时候，还总上你家混吃的，现在粮食多金贵。” “他们能吃多少，跟我们凑个热闹，我挺喜欢大宝哥仨。” 孙子招人稀罕，长辈都高兴，刘婶笑吟吟道：“你别那么惯着他们，你们刚分家，置办院子花了那么多钱，可得省着点。” 刘婶拿她和陆江辰当孩子对待，她的关心叮嘱，童欣颜都笑盈盈应下。 童欣颜拿出土布，让刘婶帮做三套被褥套，还有窗帘，给陆江辰做两套衣服，她做一套，拿了八块钱给刘婶。 “你这孩子，快把钱收回去，我能要你钱吗！” 童欣颜把钱放刘婶手里，真诚道：“婶子，之前做衣服没给你钱，这次做的多，得费不少功夫，你把钱收下，不然我实在不好意思了。” 看她真心实意给，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刘婶很欣慰，留下六块钱，两块还给童欣颜。 “那我收六块，刚分家，处处要用钱，江辰最近干不了活，你们省着点，房子有了，以后慢慢把日子过起来。” 童欣颜知道，这两块钱刘婶不会要，以后从其他方面补，接过钱。 笑着说：“谢谢婶子，我们肯定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儿媳妇一直惦记着小辰，小辰媳妇除了挣工分少点，其他各方面都很好，为人处事大气，有礼数，是个好姑娘，刘婶真心希望他们把日子过好。 “我先给你做窗帘，然后做被褥，一个星期都能做好。” “婶子，不着急，慢慢做。” 二宝三宝跟童欣颜回家，陆江辰正在拢地，看到媳妇回来，扔下镐头几步走到童欣颜面前。 “媳妇，你怎么才回来。” 看着跟个大狗狗一样黏糊委屈男人，童欣颜柔声道。 “回去煮饭。” “我烧火。”二宝自告奋勇。 二哥烧火，那自己干嘛？三宝期待看着童欣颜。 “舅妈，我干吗？” 两个孩子勤快，爱干活，童欣颜很满意：“一会你跟我出去一趟。” 自己也有任务，三宝脆生生道：“行。” 童欣颜回屋拿了一根腊肠，四个鸡蛋，教陆江辰和二宝，怎么煮腊肠饭鸡蛋，说了一遍问两人。 “会了吗？” “舅妈，我听会了。” 陆江辰把二宝拉一边，臭小子，总抢他媳妇注意力。 “媳妇，我会了，二宝烧火，其他交给我。” 看着求夸奖男人，童欣颜笑盈盈夸道：“聪明，饭就交给你了。” 洗衣做饭这些，童欣颜不打算干，她的任务是把陆江辰培养出来，现成的劳动力不用，是一种损失。 以前在陆家，陆江辰没有下厨的机会。他很聪明，教一遍就会，以后她就让他锻炼实践，他会了，她就不用当煮饭婆了。 童欣颜跟三宝去牛棚送土布，崔姨他们正在做饭，童欣颜把布给崔姨。 “小童，谢谢你啊，这布解决我们老大问题了。” 陆江辰夫妻没有对他们避如蛇蝎，还热心帮助他们，这份善意让她感动。 “不客气，明天我去公社，你们有什么需要买的，方便我就给你们带。” 老王吧唧一下嘴，他馋肉馋酒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带？ 钱叔摆手：“我们没什么需要带的，以后过来你注意点，让人看见，对你们影响不好。” 老王扒拉一下老钱，他还没说呢。老王满脸堆笑：“童丫头，方便给叔带点酒，贵点没事，叔最近腰酸背痛，喝点酒能缓解一下。” 这是个财神爷，他的钱童欣颜得挣，童欣颜微笑道：“应该没问题。” 老王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屋给童欣颜拿了一块钱：“那叔等着了。” 回来路上，童欣颜跟三宝说：“三宝，舅妈去牛棚的事，别跟外人说，知道吗？” 三宝穿个短褂子，三岁小娃娃很可爱，奶声奶气道：“我不跟别人说的，我又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孩。” 小孩子喜欢装成熟，童欣颜笑道：“嗯，三宝最懂事。” 童欣颜不怕别人看见，没有规定社员不可以跟下放人员接触，是现在认知问题，认为下放人员不是好人，有意疏远。 得到夸赞，三宝跑前面：“舅妈快点，老舅肯定煮好饭了。” 他还没吃过腊肠鸡蛋饭，听舅妈说就很好吃。 童欣颜进屋，陆江辰笑道：“媳妇，饭好了，我现在给你盛。” 二宝闻着香味，哈喇子流了，陆江辰揭开锅盖看一眼，立马盖上，说等媳妇回来吃。 陆江辰给两个外甥装了一碗饭，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两片腊肠，跟孩子说。 “自己拌，你们一个人只能吃一碗，我家没有粮食了。” 三宝拿着自己的碗，吸着鼻子自己拌饭，没吃他就知道很香。 陆江辰把大部分腊肠，都放童欣颜饭里，拌好递给童欣颜：“媳妇，快尝尝好不好吃？” 两个孩子已经开吃了：“好吃，这腊肠饭太香了。” 二宝一口腊肠饭吃到嘴，忍不住夸赞起来。 新的五常大米，用柴火煮的腊肠饭，放点酱油一起煮，特别香，童欣颜吃了一口，夸赞道。 “特别香，你手艺很好。” 三宝拿着筷子，自己吃得停不下来：“舅妈，你家腊肠饭好吃！” 知道老舅不好惹，舅妈和气，小家伙笑眯眯跟童欣颜说话。 童欣颜给孩子分了两块腊肠，给陆江辰也分了几块，孩子很懂事拒绝了。 “舅妈，腊肠你吃，我们已经有鸡蛋和腊肠了。” “媳妇，腊肠你吃，我们不爱吃腊肠。” 几个人都想把肉让给她吃：“吃吧，我够了。” 三宝一碗饭吃的小肚溜鼓，二宝吃完把碗都舔干净，锅里剩下都让陆江辰吃了。 刮完饭，陆江辰把锅巴铲出来，几个人又把一块大锅巴分了。 吃完饭，童欣颜让二宝洗碗，她可以带孩子吃，不会惯着孩子懒。 “舅妈，你上炕躺着，碗我洗。” 三宝拉着童欣颜的手：“舅妈，我们躺着去。” 陆江辰拉过三宝：“跟你哥洗碗去，你们在这屋躺，不许跟去我的房间躺。” 在他家吃，在他家睡，还想霸占他媳妇，没门！ 陆江辰跟两个外甥说：“你们在我家吃了什么，千万别出去说，不然不让你们进我家门。” 老舅越来越凶了，两个孩子齐声道：“知道了，我们又不傻。” 陆江辰教育外甥，童欣颜不阻止。 第49章大笨 收工后，三姐夫送过来一只小狗，纯棕色，刚满月，瘦瘦小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别看它瘦小，它爸妈都是纯种猎犬，我们村猎户领进山打过野猪，遇到狼它都不惧。” 魏三摸摸小狗脑袋：“这一窝下了三个，它最小，抢不着奶，瘦了些，你们好好伺候，以后肯定能长大。” 童欣颜抱过小狗：“你以后就叫大笨，姐姐肯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看媳妇跟大笨那么亲热，陆江辰吃醋了：“大笨狗真丑。” “你才丑，大笨多帅。” 陆江辰狠狠瞪了大笨一眼，转头跟童欣颜可怜兮兮道：“……媳妇，你把它放下，笨狗多埋汰。” 小舅子跟媳妇贱兮兮的，三姐夫没眼看，起身：“狗送到，我回去了。” 童欣颜把大笨放地上，跟三姐夫说：“姐夫，菜马上好了，吃完饭再回去。” 媳妇留人吃饭，陆江辰也说：“姐夫，豆角马上好了，吃完饭再回去。” 魏三闻到肉香味了，小舅子夫妻诚心留他，他下工就赶过来，肚子确实饿的咕咕叫，给小舅子办事，吃他点粮食不过分。 晚饭煮的二米饭，切了一碗肉炖豆角，豆角出锅，陆江辰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又夹了一碗咸菜。 看小舅子忙活，媳妇就坐着逗狗，魏三暗暗佩服小舅子，勤快，能干，现在媳妇孩子有了，大院子也有了。 再看看人家这伙食，整个生产队，没几家比得了，他们的日子都比不上小舅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魏三吃了一碗饭，恋恋不舍放下碗筷，小舅子这饭菜做的真香，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姐夫，你再吃点，还有饭。” “弟妹，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现在粮食精贵，他吃个半饱就心满意足。 陆江辰嫌弃道：“三姐夫饱了，回家还得吃一顿。”饭是吃了一碗，菜没少吃，可以了。 小舅子一向说话不过头脑，魏三也不生气：“小辰做饭手艺很好，回家还得吃一顿，吃这些够了。” 童欣颜回自己房间，找了个罐头瓶，装了一瓶咸菜，让三姐夫带回去。 “这咸菜挺爽口的，姐夫拿一瓶回去吃。” 弟媳妇这咸菜腌的确实好吃，没有菜，配粥和饼子正好，魏三把咸菜瓶揣怀里。 “那我回去了，有事你们就去找我。” 童欣颜笑道：“麻烦姐夫特意跑一趟。” “就举手之劳的事。” 三姐夫走后，童欣颜让陆江辰煮糊糊粥，给大笨吃，他们吃饭，大笨就趴在童欣颜脚边，没闹，小家伙太懂事了。 “大笨比我吃的都好！” 陆江辰煮了一小盆糊糊粥，大笨吃的可香了，他以前喝的粥都没大笨稠。 童欣颜牵着男人的手，笑吟吟道：“它以后可以跟你进山打猎，让它吃的壮实点，可以保护你。” 陆江辰把媳妇搂在怀里：“你不能对大笨比对我好。” 童欣颜双手环抱住男人精瘦腰身：“对你最好！” 大腿被剐蹭到，看着欲望爆棚的男人，童欣颜忍不住咬了他下巴一下，这一下对男人来说，是更猛烈的刺激。 陆江辰沙哑嗓音：“我给你烧水洗澡。” “乖了。”跟狗吃醋的男人，需要哄！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童欣颜锁好院门，去村口坐牛车去公社，坐一次七分钱，车上已经坐着三个婶子。 童欣颜穿的是刘婶做的碎花衬衫，黑裤子，黑布鞋，编了根长辫子，整个人清爽利落。 衣着打扮上，童欣颜不会搞得太突出，干净整洁就行，随大流，得符合年代特征。 牛车出发了，童欣颜把背筐放一遍，一个婶子上下斜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 “老二媳妇，你家老二还躺炕上不能动，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什么样子。” 这是挑事的，童欣颜沉着脸，用力把背筐往多嘴婆位置推了两下。 “我打扮成什么样，关你屁事，有闲心管好自己的事，我家的事用不着无关的人，咸吃萝卜淡操心。” 被背筐硬挤了两下，还被童欣颜下了面子，婶子脸色黑沉：“你个小媳妇，不知好歹，关心你还不行。” 童欣颜淡淡道：“用不着，收起你的假好心，别用在我身上，我不稀罕。” 童欣颜不会立善良人设，男人在别人眼中是傻子，她得立泼妇恶霸人设，不然在生产队，谁都敢损她几句。 “陆江辰傻，他有我，有三个姐姐，有姥姥一家护着，以后谁敢说三道四，我撕烂她的嘴，二赖子，后娘的下场，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挑事的婆娘跟后娘关系不错，看童欣颜温温柔柔，以为好拿捏，想损几句，没想到童欣颜一点就炸！ 她不可能为后娘跟童欣颜硬刚，讪讪道：“我就关心你们，不领情算了。” 童欣颜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另一个婶子朝童欣颜友善笑笑，童欣颜也回与一个微笑。 几个人一路无话，到公社，童欣颜用酒票，给老王打了一斤散装白酒，买了几个酒瓶，买了一斤卫生纸，在公社逛了一圈，去坐牛车。 她来公社逛一圈，目的是拿出一些东西，不是使劲花钱来了。 刚才跟她和善婶子也回来了，问童欣颜：“东西买好了？” 童欣颜笑着说：“买齐了。” 大家背筐都盖着盖子，谁也不知道对方买了什么，隔壁生产队又来了几个坐车的，人够车就回走。 到家看二宝和三宝，趴在院门口：“我听到狗叫了。” “我也听到了。” 看着两个撅着屁股的孩子，童欣颜喊道：“我要开门了。” “舅妈，你家是不是有狗？” “嗯，进屋看大笨去。” 二宝拎着一篮子菜：“我奶说家里菜吃不完，给你们拿点。” 应该是昨天回去，两个孩子说在她家吃饭了，刘婶又给拿的菜。 童欣颜接过篮子，进院后插上门栓，听只有他们三个，没有外人，陆江辰从屋里出来，接过背筐和篮子。 一天时间，大笨就跟童欣颜很亲近，汪汪叫着，跟在童欣颜旁边。 看着瘦小的狗，两个孩子一下就喜欢上了，三宝说道：“舅妈，小狗是叫大笨吗？它也不大啊！” “笨蛋，它现在还小，以后肯定养大的。” “大笨，快来追我。” 两个孩子跟大笨在院子里玩，童欣颜回屋，把准备的陶瓷罐，和一个三十八厘米双耳铁锅拿出来。 看她手里锅，陆江辰惊喜道：“娘给我们送锅了？” “嗯，有人问就说我们买的，其他一概不答。” 调料大米她就放一些在灶房，其他都收起来，跟陆江辰说娘给保管，需要时她跟娘说，娘就给她。 陆江辰好奇，媳妇在屋里都跟娘说了什么：“媳妇，你问一下娘，我想跟她说会话行吗？” “方便时，我问一下。” 第50章卖老王东西 晚上大姐一家人来了，几个孩子跟大笨玩，大姐跟童欣颜说。 “小学校长那打过招呼了，你明天去考试，考过他给发毕业证。” 陆佩云问童欣颜：“能考过吗？这可是大宝爷爷特意跟校长说的，你可别掉链子。” 看媳妇这么紧张，刘桂良笑道：“试一下，考不过也没事，不用太紧张。” 这不是小瞧他媳妇吗？ “我媳妇肯定能考过。” 童欣颜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为了慎重起见，这段时间她把小学课本，都看了一遍。 看她这么有信心，陆佩云松口气，然后幸灾乐祸的说：“后爹现在还没上工，估计还下不了炕。” “他们活该。” 欺负他无所谓，他一个大男人，他们顶多骂两句，打架他们打不过，不敢跟他动手，打他媳妇，他踹轻了。 “你们搬走了，现在受苦的是老大一家，这么久不上工，年底工分肯定不够，得拿钱补才能分到人头粮。” 把亲生儿子当草，继子当宝，小辰有缺陷，又不影响劳动，老丈人如此轻贱亲儿子，将来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童欣颜淡淡的笑道：“他们有的吵闹，老大夫妻肯定会受不了。” 大姐冷哼一声：“陆小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初中读了三年，高中也是，就是在学校混日子，躲懒，回家怕下地挣工分。” “一家人还拿他当宝，听他忽悠，能在县里当工人，做梦呢！” “他不是说有同学，能给介绍到橡胶厂上班吗？”后爹后娘还说，以后我们都得依靠小树。” 陆江辰很是诧异，这种事也能骗人？冷俊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看高大帅气的男人，跟个受伤宝宝一样，憋不住想笑。 大姐和姐夫也笑出声，大姐不屑道：“靠他吃土啊？那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别说他当不上工人，当上了，你们也沾不上一点光。” “以后离他们远一点，他们都不是好人。” 童欣颜点头：“我们有自己的家，跟他们没有瓜葛了。” 大姐回去后，天黑外面没行人了，童欣颜把东西装好，陆江辰拿着东西去牛棚。 陆江辰到牛棚，跟钱叔他们打完招呼，把王叔的酒给他，老王打开瓶盖刚闻了一下酒，酒被陆江辰抢了放炕桌，连拉带拽把他拉到院子里。 “臭小子，有话不能在屋里说，非得避着人，你是不是不怀好意？” 陆江辰从背筐拿出娘给的烧鸡和熏肚，递到王叔鼻子前，老王以前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一下闻出这是烧鸡。 惊喜的问道：“哪来的烧鸡？” “别问怎么来的，烧鸡和熏肚，一共十块钱，要不要？” 狡兔三窟，老王能买野味，说明带了钱，商人留点后手很正常，十块钱说贵也不贵，物质匮乏，对于有需要的有钱人来说，十块不贵。 “臭小子，你抢钱呢？” 闻到熟悉的烧鸡味，老王馋虫早被勾起来了。 “烧鸡加熏肚得四斤，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知道价格，你不要我拿回去，让我媳妇吃。” 说着陆江辰就要把烧鸡收回背筐，老王赶紧把烧鸡抢过来，贵点他也认了，人家倒腾回来东西，加点钱正常。 “行了，给我吧！” 烧鸡熏肚交到老王手上，陆江辰从背筐拿出一瓶酒，盖打开，让老王闻味道。 闻到浓郁醇香的酒香味，老王使劲吸了下鼻子：“好酒，哪弄来的？” 童欣颜把家里五粮液倒空酒瓶，她和陆江辰没有工作，她有好东西，老王有钱，每个月挣老王点钱，积小成多，一年也有一笔进账，跟老王交易安全。 陆江辰把瓶盖盖上：“这是好酒，六块钱，要就一起掏钱，哪弄的你不用知道。” 媳妇说过，跟聪明人打交道要言简意赅，废话不要多说。 臭小子，慈眉善目的，结婚后变得阴险狡诈了，肯定是他那一脸纯善的媳妇教的！ “行了，都给我吧，明天晚上过来拿钱。” “这个酒，每个月能弄到三瓶，有需要再找我。” 说完，陆江辰大步流星的踏着月色回去，老王看着臭小子的背影，又恨又爱，知道专门做他生意，出息了！ 次日，八点童欣颜到大队小学，校长打量了她一下。 “大队长专门找到我这，你能考到八十分，就给你发毕业证。” 童欣颜微笑道：“谢谢校长。” 校长摆摆手：“先别谢，你得达到这个分数，学校才能给你发证。” 他虽然爱惜爱学习的人，学校也有规矩，毕业证不是说发就发的，这都是破例第一次。 “校长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校长把童欣颜领到办公室，拿了两张五年级毕业卷子，让童欣颜做，让一个女老师在办公室等着。 看童欣颜白白净净，干净漂亮，人也和气，女老师友善道：“你慢慢做，不用着急。” “麻烦你了。”童欣颜也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童欣颜认真看完试卷，四十分钟做完试卷，听她说做好了，女老师才靠近她，看了一下试卷，字迹清晰，一手小楷字工整又漂亮。 忍不住夸赞：“你字写得真好。” “以前生产队一个阿婆教的，我经常练习。” 女老师招呼了校长，两人当场就把试卷批了，校长看到童欣颜的字迹，也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一个自学的人，字能临摹的这么好，一定花了很多时间。 批完卷子，校长高兴的说：“不错，两科都九十八分，自学知识很扎实，一个星期能给你发毕业证。” 童欣颜道谢：“谢谢校长给我这个机会。” 高考停了，很多优秀的老师被批斗，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九，难得遇到这么珍惜学习机会的人，校长起了爱才之心。 “有时间多看点书。” 童欣颜微笑道：“我会的。” 从学校回来，童欣颜去了刘婶家，窗帘被褥套做好了，刘婶笑着说。 “二宝正要给你送去，这是想去跟大笨玩呢。” 二宝气愤道：“三宝别去了，昨晚他快给大笨勒死了。” 三宝委屈，他就抱着大笨，怎么就给勒死了：“二哥，你又欺负我，明明是你不想让我去舅妈家。” 童欣颜牵着三宝，轻轻哄道：“没事了，一会跟舅妈一起去。” 二宝一天太皮，总想扔下弟弟，自己跑出去玩，三宝又想跟着，刘婶很是无奈。 把东西装童欣颜的背筐，叮嘱孙子：“在舅妈家玩老实点，别闹人，到饭点就回来，别总在舅妈家吃饭。” 两个孩子很乖，不是熊孩子，童欣颜很喜欢。 “他们挺乖的，在那都自己玩，婶子，叔回来跟他说，我考完试了，通过了。” 听说她考试通过了，刘婶高兴说：“你这孩子聪明，还爱读书，肯定没问题。” “姐夫总去公社，让他打听一下，初中毕业证怎么考？” 刘婶还有个小儿子在粮库上班，找校长打听一下，不是难事。 “这几天让你姐夫他们打听，有消息就通知你。” “那谢谢婶子了。” 刘婶笑着说：“谢啥，咱们之间不用客气，快回去吧。” 第51章陆小树 看到童欣颜回来，陆江辰关切问：“媳妇，考的咋样？” 童欣颜装着沮丧的样子：“不太好。” 陆江辰牵着童欣颜的手，跟个大哥哥一样哄人：“没事了，考不好就算了。” 这样纯粹的男人，戳到童欣颜柔软点了，进屋东西放下，童欣颜拉着陆江辰，回了他们房间。 门关上，童欣颜看着纯得跟个小男生一样的男人，踮脚勾住男人脖子，轻轻舔咬着男人性感喉结。 二十三岁男人，哪经得住女人这么撩拨，浑身燥热，喘着粗气，把小女人抱自己身上，大手托着女人臀部，喉结滚动。 沙哑着声音：“……宝贝…” “陆江辰……” 两人情浓爱浓时，童欣颜喜欢男人一遍遍、这么喊她，喜欢看男人疯狂迷恋她的样子，喜欢看男人餍足的表情。 两人从屋里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童欣颜拿了一袋肠粉专用粉，蒸肠粉的托盘，还有刮板，鸡蛋，牛肉，香油，酱油外面有。 “舅妈，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做肠粉。” 做好吃的，他得干活，二宝说道：“我烧火。” 本来嫌弃两个外甥在这碍事，看二宝勤快，陆江辰又觉得外甥还行，童欣颜把做肠粉说了一遍。 陆江辰立马点头：“我会了，你去西屋炕上躺着，好了我给你端炕上吃。” “舅妈咋啥都会？” “你舅妈聪明，告诉你，想在我家吃好吃，嘴巴给我严实点，不然一口好吃的都不给你吃。” 老舅越来越凶，为了好吃的，二宝说道：“知道了，我们啥时候嘴不严实了！” 三宝在西屋炕上，自己玩得可开心了，童欣颜躺下，他就靠童欣颜肩头。 “舅妈，我老舅做什么好吃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 第一锅肠粉出锅，陆江辰刮到碗里，淋上酱油和香油，看着白嫩光滑肠粉，二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陆江辰嫌弃道：“继续烧火，先给你舅妈吃。” 陆江辰把肠粉端进屋，炕桌摆上：“媳妇，吃肠粉了。” 好吃的来了，三宝立马爬起来，看着桌上一碗肠粉，忍不住吸了下鼻子，一个比一个馋。 “这份是给你舅妈的，你先出去玩一会，等会到你的。”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三宝奶声奶气道：“我不吃，就看看。” 看着护食男人，童欣颜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陆江辰秒变小奶狗，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肠粉，喂童欣颜。 “颜颜，我喂你吃。” 童欣颜吃了一口，笑吟吟夸赞道：“好吃。” 三宝跟着张嘴样子太萌，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三宝擦一下嘴角：“我不吃，就看看。” 要不是自己亲外甥，陆江辰早把，这两个碍事小家伙撵走了。 童欣颜接过筷子，先喂了陆江辰一口，再喂三宝，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好吃！” 陆江辰心里美滋滋，媳妇先喂的他，才喂三宝，说明在媳妇心里，他比三宝重要！ 陆江辰吃了一口，温柔摸了下童欣颜脑袋：“你自己吃，别喂三宝，他不饿，等会吃。” 三宝撇嘴：老舅越来越过分了！ “嗯，多蒸点。” 陆江辰出去后，童欣颜笑眯眯投喂三宝，小家伙肠粉吃到嘴，还用小手捂着嘴，不让老舅看见他吃肠粉了。 第二锅出锅，二宝吃到肠粉：“舅妈，肠粉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吃完赶紧烧火去。”陆江辰催道。 几个人热乎蒸肠粉，吃肠粉，听到外面敲院门声，和喊声，陆江辰说：“是陆小树。” 东西收拾好，让陆江辰进屋躺着，童欣颜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去开院门，二宝三宝气势汹汹跟着。 门打开，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清秀的男青年，黑裤子白衬衫，跟陆大哥有几分相似，看见童欣颜容貌后，有一丝惊讶，随即语气温和道。 “二嫂，我二哥怎么样了？” 童欣颜拦在院门口，没好气道：“躺着呢，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看童欣颜语气不善，陆小树笑着说：“我来看看二哥。” “你就空着手来看病人？”童欣颜语气里满是嘲讽！ “就是，一点礼数都不懂，哪怕你拿把菜也行。” 二宝一直知道，自己跟老舅是一伙的，现在加上舅妈。 三宝奶凶奶凶道：“厚脸皮。” 这是大队长孙子，面子肯定要给，不能得罪，陆小树伸手要拉二宝的手，二宝一把甩开，怒瞪着他，陆小树尴尬不已。 “二宝三宝，小舅今天刚回来，没有准备，下次小舅给你们带糖吃。” 二宝冷哼一声：“你不是我们舅舅，你是后娘的孩子，不是我们亲舅舅。” “哼！”三宝把小手背身后，不让坏人牵自己。 小屁孩跟那几个讨厌鬼一样可恶，陆小树继续温和道：“二嫂，我进去看看二哥。” 脸皮确实厚，童欣颜用棍子拦住门，厉声道。。 “我家不欢迎你，陆江辰出事，后爹后娘就把我们赶出来了，那个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家门你们别想踏进一步。” 陆小树没想到傻子媳妇是个硬茬，一点情面不给，陆小树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一片纯善。 “二嫂，分家我们也是兄弟，分家爹娘把全部家底掏光，给了你们，还欠了一屁股债，没有这笔钱，你们能有这么大院子住。”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不装了！ “说这话，你丧良心，陆江辰为什么进山，你比谁都清楚，你这些年能读书，花的都是陆江辰血汗钱。 “他一出事，就被撵出来，你们一家吸完他的血，就抛弃他，特别是你，吸他血最多。” 童欣颜没给陆小树说话机会，继续道。 “我亲婆婆一半院子给你们，才换来他治腿的钱，这个院子是姥姥，看我们没个落脚点，凑钱给我们买下的，跟你们有屁关系。” 不是说傻子媳妇就读了三年级吗？嘴皮子那么厉害，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陆小树装着痛心疾首样子。 “二嫂，你现在太激动，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二哥。” 童欣颜扬起手中棍子：“快滚，以后别上我家门口撒野，不然招呼你的只有棍子。” “快走。”真是的，耽误他们吃好吃。 “汪汪汪汪。”大笨也奶凶奶凶冲陆小树叫唤。” “大笨，记住了，以后这个人过来，使劲咬他。” 得到指令，大笨朝陆小树身上扑，陆小树吓得连连后退，转身跑了。 看着狼狈逃窜的陆小树，几人哈哈大笑。 “大笨，家你给看好了，有坏人进来，你就使劲咬，看不好家，罚你一星期不能吃饭。” 第52章知青排挤 陆小树到家，黑沉着脸，满目阴郁，陆秀丽看他脸色，就知道没捞着好。 “当时知道傻子要娶媳妇，我们给挑一个好拿捏的好了，现在成了这样，人是分出去了，白让他们讹走那么多钱！” 想起那些钱，陆老婆心疼的又哎呦哎呦，叫唤起来，陆老头敲敲烟袋。 “老二伤得那么严重，我们不拿钱给他治腿，肯定过不去，许家人能把这院子拆了，反正把老二分走了，以后他是死是活，赖不到我们头上。” 陆老头放轻了语气：“老三马上毕业有工作了，也用不着老二了，借这个机会，把他分出去正好，老三，你工作的事定得咋样了？” 几个人都望着陆小树，这可是他们家的希望，陆小树摸了下额头说。 “正在走关系，你们得给我拿点钱，打点一下。” 陆秀丽撇嘴，每次回来就是要钱，傻子分家拿走那么多，家里还能有多少钱？可别把她的嫁妆弄没了。 听说儿子正在走关系，工作这是有眉目了，陆老婆子也不疼了，爬起来坐着。 “要多少钱？家里现在可没多少钱了。” “先给我拿五十吧。” 陆秀丽不愿意了：“你张口就要五十，每次你回来就是拿钱，现在没有傻子打猎，家里可没有进账了，别把我嫁妆花没了。” 陆老头沉声问：“老三，你找的人把握吗？钱可得省着点花，家里真没钱了。” “把握，他舅舅是橡胶制品厂车间主任，有招工名额肯定给我留，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听说工作把握，屋里三人都松了口气，儿子马上就要当工人了，陆老婆子浑身有劲，哪都不疼了，喜滋滋去炕柜拿钱。 家里就剩三百块钱，给儿子拿了五十，就剩二百五了，想起给傻子的钱，她心如刀割。 “明天都去上工，老二工分跟着他，我们家缺的工分太多了，得补上，不然年底还得用钱补人头粮。” “爹，娘，你们再辛苦一下，等我有工作就好了，到时你们能跟着享福了。” 陆小树这么一哄，老两口高兴的合不拢嘴，小儿子嘴甜，会哄人，还有出息。 “你争点气，一定要当上工人，到时我和你爹脸上也有光。” 知道家里人都盼着他当工人，陆小树胸有成竹说：“娘，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家里菜种好，院子里都收拾完，陆江辰躺不住，要进山，去陷阱看看，童欣颜没管，随他去。 “你自己注意点，累了休息会。” 陆江辰亲亲媳妇额头：“你锁好门，继续睡觉。” 童欣颜包了几颗糖和酥饼，拿了一个蒸好的芋头，陆江辰蒸的馒头，装了咸菜，带了一包吃食，凌晨四点半进山了。 童欣颜用土布被套，套了一床八斤重的被子，收起来，等妹妹们过来，给她们带回去盖。 中午童欣颜炖的排骨土豆，去知青院找蒋雪柠，都知道她跟蒋雪柠好，童欣颜没避讳，直接进知青院找人。 “上我家待会。” 今天是沈露煮饭，没自己事，蒋雪柠没问为什么，痛快道：“你等我两分钟。” 在灶房做饭沈露，瞟了童欣颜好几眼，虽然是村妇打扮，但是气质跟她书里写的不一样。 她笔下童欣颜空有一副好皮囊，胆小懦弱，见人都不敢抬头说话那种，站院里的女人，肌肤白皙透亮，自信阳光。 沈露升出一丝嫉妒，七十年代的童欣颜，跟同学童欣颜一样讨厌。 蒋雪柠回屋换了件衣服，跟李爱华说：“我上童欣颜家有点事，一会你帮我把饭盖上。” 李爱华点头：“你去吧。” 赵小青气呼呼说：“蒋雪柠，你怎么什么人都带回知青院，万一我们东西丢了，算谁的？” “没有外人来时，我的东西也丢，小偷早就在知青院了，跟外人有什么关系！” 她不计较，她又不是傻子。 赵小青脸色苍白，强装镇定道：“你自己丢三落四，谁会偷你东西，以后把你东西收好了，免得又赖别人头上。” 蒋雪柠深深瞥了赵小青一眼：“我前脚刚走，回来肥皂就没了，知青院一共才几个人，搜一下，立马知道是谁偷的。” 沈露进屋了，看两人剑拔弩张，问道：“怎么了？” 蒋雪柠没理睬她，谢云欢把两人争论点说了。 沈露柔声细语说：“雪柠，以后把你东西收好了，找不到你又以为谁偷了，知青院就这些人，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 “就是，自己丢三落四，还以为谁偷你东西，弄得知青院不和谐。”赵小青洋洋得意道。 本来要出门的蒋雪柠停下脚步，睨着两人。 “厉声问道：“要不我现在报告队长，搜一遍，看看我丢的东西在谁柜里？一天给脸不要脸！” 赵小青脸色煞白，结巴道：“就这点小事，报什么队长，对我们知青影响多不好。” 沈露柔声提醒：“雪柠，童欣颜还在外面等着你，快去吧。” 蒋雪柠冷哼一声：“赵小青，还钱，下午我就要。” 说完不看两人，冷着脸走了，童欣颜看她脸色不好：“怎么了？” 蒋雪柠朝童欣颜笑笑：“没事，走吧。” 两人走出知青院，童欣颜小声说：“我炖了排骨，可香了，请你吃饭。” 别人想着自己，谁都高兴：“我不白吃你的，我给你钱和票。” 蒋雪柠走后，赵小青拉着沈露：“沈露，你借我点钱，下个月我家里寄钱，我马上还你，我不想受蒋雪柠的气了。” 沈露也不想跟手脚不干净的人来往，况且还是借钱，不过她现在用得着赵小青，微笑道。 “可以，没想到蒋雪柠这么小气。” 说完又假装捂着嘴，一副我说错话的表情：“大家都是知青，谁有困难，都互相帮忙一下。” 谢云欢知道沈露针对蒋雪柠，不过她用的是软刀子，谢云欢可怜兮兮道。 “沈露，你也借我点钱和票，我想去供销社，买点香皂和洗头膏，家里寄钱，我马上还你。” 沈露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一个个都想占她便宜，面上却娇娇软软说。 “咱们都是好朋友，可以。” 借到钱，谢云欢阿谀奉承道：“沈露，你家里人对你真好，父母哥哥都宠着你，不像我家，爹不疼娘不爱的，要点钱可费劲了。” “人家沈露也是家里娇娇女，家里人能不宠吗。” 沈露就喜欢听两人，对她的吹捧，享受这种，两人对她马首是瞻的感觉。 赵小青小声说：“蒋雪柠现在自甘堕落，居然跟傻子媳妇凑一起。” 谢云欢说：“我们几个不跟她说话，她不得傻子凑一起，就没朋友了。” 三人嘻嘻笑着，看李爱华抱着一本书看，没关注她们，沈露问李爱华。 “爱华，你需要借钱吗？我可以借给你。” 李爱华摇头：“不用，我有钱花。” 第53章知青一 童欣颜和蒋雪柠到家，童欣颜炒了一个白菜，没看见陆江辰，蒋雪柠问道。 “你家陆江辰呢？” “他有点不舒服，睡着了，不用管她。” 童欣颜煮的二米饭，菜上桌，两人直接开吃，蒋雪柠一块排骨下肚，快香哭了。 “欣颜，你做菜太好吃了，我都多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童欣颜笑道：“好吃多吃点，陆江辰那份留出来了，盘里这些我们放开肚子吃。” 两人边聊天边吃饭，吃完饭，坐了一会，蒋雪柠要回去了，她下午得下地干活，走前给了童欣颜，五毛钱和三尺布票。 “你实在要给，你给我三尺布票就行，钱不用，本来就是请你的。” 蒋雪柠不是个差事的人：“我那还有五尺布票，晚上下工我给你送来，以后有好吃的想着我点。” 她的衣服很多，布票给童欣颜，她更需要，缺布票了她可以写信，让家里寄。 “布票我真需要，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给你拿钱，什么时候买到肉，做好吃的再叫你。” 童欣颜拿出钱，蒋雪柠死活不收，童欣颜没强塞，给蒋雪柠拿了一瓶咸菜。 “瓶子别扔，吃完咸菜，把瓶给我送来，你有空瓶子也给我留着。” 咸菜她刚才吃过，很好吃，蒋雪柠高兴把咸菜拿好：“我那有两个空瓶子，下工一起给你送过来。” 蒋雪柠回到知青院，赵小青把九块钱扔她炕上：“钱还你。” 看她这态度，蒋雪柠很是气愤，借钱的时候笑嘻嘻，还钱就这态度，反正要撕破脸了，蒋雪柠没打算放过她。 她冷冷的说道：“你借钱时是从我手上接过的，还钱也要递到我手上，还有票一起还了。” “钱都放那了，你自己捡，票我暂时没有，过段时间还你。” 蒋雪柠抓着赵小青的手：“钱捡起来，票今天必须还。” 一个房间五个女同志，剩下三个都看着她俩。 沈露微笑道：“雪柠，钱都是赵小青跟我借的，你们以前都是好朋友，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蒋雪柠冷冷瞥了沈露一眼：“你退一边去，没你的事，你要硬凑上来，今天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沈露上蹿下跳，也不是个好东西，她从小有父母和哥哥护着，也是个小霸王，下乡脾气温和点，这些人都以为她好欺负。 看她真发飙了，赵小青有点惧：“我把钱交到你手上，票你再容我一段时间。” “不行，我好心借你钱票，还借出仇了，今天，现在，必须还。” 蒋雪柠一点情面不给，赵小青既生气又尴尬，知道今天蒋雪柠是要撕破脸了，只能求助沈露。 “沈露，你借我点票，过段时间我还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露不好不借，她立的是温柔善良人设，是富裕家庭的团宠，跟赵小青还是好姐妹，心里再不愿意，也得借！ 她娇娇柔柔的道：“我没那些票，用钱抵，行吗？” “可以。” 蒋雪柠今天就要把钱票收回来，跟赵小青撕破脸，钱抵也一样。 钱票收好，上工时，沈露她们三人一起，蒋雪柠和李爱华一起走，她们屋里声音男知青隐约听到一些。 顾临风问蒋雪柠：“发生什么事了？” 蒋雪柠没理他，径自走了，顾临风有些无措，沈露笑吟吟追上他们，夹着嗓音说。 “临风哥，雪柠跟赵知青闹翻了，赵知青借她点钱，雪柠追着要，赵知青没办法，跟我借的钱还她了。” “沈知青，以后还是喊我顾同志。” 沈露一脸委屈与难过，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是觉得跟你亲近，如果你嫌弃，以后我不叫你临风哥了。” 沈露长得娇小玲珑，说话柔声细语的，她这副娇艳欲滴的样子，顾临风升起一丝怜爱与愧疚，人家只是喜欢他，又没什么错。 顾临风放低语气：“人多的时候你喊同志，私下随便你。” “好的临风哥。” 陈东旭从两人身边经过，冷哼一声，大步离开，沈露不知所措，娇声道：“陈知青怎么了？” “他就那样，没事。” 两人并肩走在上工队伍后面，沈露满面含笑跟顾临风说话，看两人亲密模样。 有社员八卦：“顾知青和沈知青处对象了？” “看样子像。” “以前不是说顾知青和蒋知青是一对吗？” 一个婶子神秘兮兮说：“估计顾知青嫌弃蒋知青太娇气了，一天才挣四个工分，自己都养活不了。” 知青是大城市来的，人干净穿的也好，村民特别关注他们，知青的事村民也知道一二。 “沈知青挣五个工分，没比蒋知青强多少！当儿媳妇，我更相中蒋知青，个子高，人还漂亮，还是京市人，父母都是干部。” “沈知青个子太矮，俗话说娘矬矬一窝，以后子孙后代容易成小侏儒。” 刚开始听她们议论，沈露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听到后面，鼻子快气歪了，蒋雪柠所享受一切，都是她的，这些婶子太过分了。 沈露走到几个婶子面前：“你们说啥呢？” “我们说什么，凭什么告诉你。”看她气势汹汹，几个婶子立马回怼回去，论吵架，生产队这些妇女没几个人怵的，城里来这些知青脸皮薄，几句话让她们怼没声了。 “你们说谁矮矬呢？” “我们说隔壁刘麻子三姑婆五大爷老二家的闺女，咋的，你有意见？” 一天就挣五个工分，打扮的花枝招展，专门勾引男人，屁股都没有，走路还一扭一扭的，除了这些骚老爷们爱看，婶子烦死这样女同志了。 人家不承认背后说她，她也没办法，沈露恨的牙痒痒，对方是四个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她又不能以卵击石，硬碰硬送人头。 “沈露，走了，快分到我们了。” 谢云欢过来，拉了沈露一下，沈露趁机下台阶。 “告诉你们，以后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抓到了，我肯定找队长去。” “队长也是讲道理的，等你抓到再说。” 她们是土著，还能让一个知青，小娘皮吓唬住了，那也太没面子了。 陆江辰是晚上八点半到家的，太早他不敢回来，怕遇到在外面瞎晃悠的人。 童欣颜煮的牛肉土豆咖喱饭，人进屋就把饭菜端出来：“快吃饭，饿了吧？” “还行，今天在山里吃的很饱。” 陆江辰洗完手，先过来抱一下童欣颜：“颜颜，想不想我？” 大哥你才出去一天，不至于多想，童欣颜还是配合道：“想了，先吃饭。” 陆江辰打了四只野鸡，三只野兔：“一会我去问一下王叔要不要野味，剩下的明天你拿给大姐夫，让他卖了。” 想到媳妇爱吃肉：“我们要不要留点自己吃？” “不用，我们吃娘送的肉，这些卖了。” 陆江辰吃了一碗饭后说：“今天我寻到野猪新脚印了，至少有两头，你让大姐夫通知二姐夫和三姐夫，让他们跟我进山。” 第54章带姐夫进山 吃完饭，陆江辰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去牛棚，老王把钱给他，把人拉院子里。 “那个好酒再给我弄点。” “一会给你送。” 有肉咋的也得配点好酒，媳妇说一个月可以卖王叔三次酒，生意上门，陆江辰痛快答应了。 “酒瓶给我。” 酒卖那么贵，酒瓶还要回收，臭小子算得越来越精了！ 陆江辰回家，高兴跟媳妇汇报：“媳妇，王叔要买娘送的酒。” “你等会。” 童欣颜进屋去拿酒，陆江辰贴着门，想听听媳妇跟娘说啥了，上次他让媳妇问娘了，娘说只跟他媳妇说话，其他人不能对话。 一会童欣颜出来，把酒给陆江辰：“你刚才趴门缝了？” “颜颜，你太聪明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臭男人，学会跟她耍嘴皮了，童欣颜严肃着脸：“你不相信我？” “没有，媳妇，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我就是想看看娘，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的手，认真解释，怕她不相信，又搂着她安抚解释，童欣颜心软了，她也只是吓吓他。 “娘给我们送东西，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你别总想着打扰娘。” 陆江辰轻轻抚摸着童欣颜的后背：“颜颜，我知道了。” 拿着酒，陆江辰又摸黑出去了，回来交给童欣颜十块钱。 “王叔说，有好东西就给他送。” 童欣颜笑着说：“下次娘送东西，我挑点适合的卖他，我们得攒些钱。” 陆江辰认真道：“颜颜，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明天进山，肯定能打到野猪卖钱。” 童欣颜拉着男人的手：“咱家现在不缺钱，但我们也要攒些钱，以后有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我们多攒些钱，以备急需。” 她家男人已经算很能挣钱了，要多多夸夸。 童欣颜夸赞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今天又挣了十多块钱，以后进山注意安全，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媳妇夸他了，还关心他，陆江辰高兴的，抱起童欣颜在屋里转了一圈。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童欣颜背着背筐去刘家，把剩下野味给大姐夫，让他帮着卖了，换点票，买几斤棉花。 弟弟能打猎，陆佩云很高兴，跟刘桂良说：“你一会早点去公社，顺便打听下，弟妹考初中毕业证的事。” “老二已经打听过了，我去找校长确定一下。” “要不要送点礼？野鸡兔子，有需要送一两只。”现代人找人办事，没有空手的时候。 大姐跟姐夫说：“实在不行你再送一只，能省则省，小辰打点猎物不容易。” 这绝对是亲姐：“江辰说发现新野猪脚印，姐夫你去通知二姐夫和三姐夫，让他们跟江辰进山一趟。” 老二老三日子都不好过，一家人挤一起，陆佩云叹口气。 “你二姐三姐没分家，都想攒点钱分家单过，小辰这是带他们挣钱呢，不然小辰自己就能把这钱挣了！” 童欣颜笑道：“都是亲姐姐，你们对我们也照顾，两个姐夫跟江辰进山，有个伴，我能更放心些。” 从大姐夫家出来，童欣颜去上次买菜大娘家，买了一背筐菜，回来准备晒干菜。 陆江辰看她背回来这么多菜，知道要晒干菜，说：“你回屋歇着，我来切。” “现在不困，我在这陪你。” 陆江辰在屋檐下切豆角丝，茄子片，童欣颜在旁边坐着，郎才女貌，大笨躺童欣颜脚边，画面温馨又和谐。 看傻男人一边干活，一会傻乎乎偷瞄她，童欣颜笑道：“切东西的时候认真点，别切着手。” “颜颜，你真好看。” 底子好，这段时间吃的好，童欣颜丰满圆润不少，有护肤品保养，童欣颜肌肤更加白皙水嫩，整个人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透亮。 陆江辰视线不自觉被她吸引，想起上次女人穿着吊带裙，在他身上的场景，娇媚的声音，他抱着她，从东屋爱到西屋，陆江辰口干舌燥，喉结滚动。 童欣颜刚站起身，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腰上被抵住，男人身体滚烫，大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走。 男人沙哑着嗓音：“……宝贝……我想看你穿那条裙子。” 感受到男人压制的欲望，童欣颜闭上眼，软软靠在男人身上，小手被男人握住，拉向一处！ 下午收工，二姐夫和三姐夫，先后到陆江辰家，魏三看着收拾好的大院子，无比羡慕。 “小辰，姐夫的大院子就指望你了。” 蔡荣坤拍了一下陆江辰肩膀：“还有二姐夫。” 陆江辰很是嫌弃，这么大个男人，连打猎都不会。 “咱搁山里待两天，把那两只野猪找到。” 听说要在山里待两天，魏三毛骨悚然，夏天夜里山上都是蚊虫叮咬，还有蛇，说不定还能遇到狼和熊瞎子，在山里待两天，很危险的。 “晚点咱回来住，早上早点出去，不行吗？” 陆江辰嫌弃道：“想挣钱，你又吃不了苦！” “二姐夫不怕吃苦，我跟你干。” 蔡荣坤想挣钱，他有力气，小舅子路都探好了，等于白送钱给他们，他得抓住机会挣钱。 两个人都盯着自己，魏三尴尬道：“谁吃不了苦了？我就提个建议。” 两个姐夫睡西屋，盖的是以前陆江辰的旧被子，凌晨三点半，人就被陆江辰从被窝拎起来，准备山里吃的干粮。 看小舅子熟悉煮粥贴饼子，魏三问：“平时都你做饭，你媳妇不做？” “我媳妇做饭可好吃了，这么早她还在睡觉，肯定是我做。” 所以你就炫耀媳妇做饭好吃，炫耀你多宠媳妇，这个媳妇迷！ 粥和饼子做好，陆江辰做了一个红烧茄子，拿出一碗咸菜，几个人开始吃饭，锅里煮着鸡蛋。 “小辰，你家这伙食杠杠的。” 粥煮的黏稠，茄子油汪汪的，饼子随便吃，管够，蔡荣坤无比羡慕小舅子日子。 “多吃点，你们没带粮食，到时分钱时，把你们伙食费扣出来，打到大猎物，我占一份，你俩占一份。” 两人只想着进山打猎挣钱，没想到带粮食这茬，他们在小舅子家吃的，还有带进山的，都是小舅子准备，小舅子多分钱他们没意见。 “同意，论聪明和算计，我得叫你一声叔！” 小舅子这大院子，感情就这么一点点算计攒来的，他们以后也学着点。 吃完饭，陆江辰把饼子咸菜鸡蛋装好，出门前去房间，亲了下软软的媳妇。 “颜颜，我走了，你自己在家把门插好了。” “嗯，注意安全。”童欣颜眼睛都睁不开，迷糊应着。 陆江辰把被子掖好，轻轻哄道：“乖宝贝，睡吧。” 看陆江辰轻轻把门关上，魏三嫌弃道：“你咋那么腻乎。” “你懂个屁。”三姐夫嘴碎，陆江辰一句不让他。 陆江辰跟大笨说：“看好家，有坏人来，你就使劲咬，我媳妇要是被人欺负，把你炖了吃肉。” 大笨瞥了他一眼，生气把狗头撇向一边，不搭理这个讨厌的家伙。 第55章卖货发钱 童欣颜在家就是看书，在男人和儿子没成长起来之前，她是领路人，高考恢复，她得带领一家人进城，农村发展还得几十年后，以后回来养老行。 陆江辰他们是夜里十点回来的，陆江辰爬过院墙，给两个姐夫开门。 小舅子这身手，两个姐夫服气了。 “小辰，以后姐夫一家就靠你了。” 话少的二姐夫：“还有我们一家。” “先进屋，一会还得出去，别啰嗦了。” 童欣颜和大笨都听到动静了，她把煤油灯点上，开门大笨就往外跑，童欣颜把空间饭菜端出来。 陆江辰进屋温柔说：“颜颜，给你吵醒了，你困就回去睡吧。” 童欣颜上下打量了男人一遍：“我不困，你有没有受伤？” 陆江辰傻笑道：“没有，我们打了两头野猪，这次我能分不少钱，到时你想买什么就买。” “好，辛苦了，先去吃饭。”童欣颜柔声道。 知道小舅子黏媳妇，没想到小子嘴这么甜，给弟妹哄的心花怒放，两口子若无旁人的腻歪。 关心了男人两句，童欣颜招呼道：“二姐夫，三姐夫，饭都是热乎的，赶紧吃饭。” 魏三笑着说：“弟妹，麻烦你了。” “没事，都自己家人。” 看看人家两口子，一个会算计，一个温温柔柔的，会说话，不愁日子过不好，他媳妇开口就是大嗓门，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人比人 气死人！ 童欣颜煮的二米饭，做的油焖辣椒，西红柿炒鸡蛋，陆江辰夸赞道：“这个辣椒很好吃。” “弟妹手艺很好。” “油焖辣椒，你们拌饭吃。” 细粮干饭，油汪汪的菜，还有鸡蛋，两个月前，小舅子还是可怜的单身汉，一下子生活水平，超越他们几个档次。 吃完饭，魏三去喊大姐夫，四个人把野猪装拖拉机，拉去彪哥那卖，两头野猪卖了二百零八块，陆江辰打的野鸡野兔卖了十四，一半他换成票。 彪哥知道野猪是陆江辰打的，跟他说：“勤快点，多进山转转。” 现在缺肉，两头大野猪，他能挣一笔。 陆江辰点点头：“打着就送过来。 从彪哥院子出来，拖拉机开到半路一个僻静的地方，几个人点着煤油灯分钱，陆江辰给自己分一百，然后看着三个姐夫，意思没意见吧？ “你出力最多，你应该拿大头。” 二姐夫三姐夫心里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二姐夫催道：“别啰嗦快分钱。” 陆江辰给大姐夫分了十五块，小舅子大出血了，刘桂良接过钱，利索揣兜里。 “这钱你要交给大姐，不能私藏，我会跟大姐说的。” “回去就交，我还能私吞啊？” 二姐夫三姐夫一人四十五，看小舅子钱分好了，魏三伸手过来接钱，陆江辰拿紧钱。 “要不，我直接给二姐三姐？” 和着他们在山里跑断腿，辛苦一天，钱都不配摸，都是给你们陆家姐弟打工的？ “用不着，我自己给她。” 魏三一把抢过自己那份，陆江辰把另一份给了二姐夫，他刚要开口，蔡荣坤抢着回答。 “回去我就交到你二姐手里，我一分不私藏。” 陆江辰看着三个姐夫：“你们不能藏私房钱，我会跟三个姐姐对账，知道了你们得挨揍。” 第一次挣这么多钱，痛快！魏三和蔡荣坤把钱数了两遍，两人决定以后抱紧小舅子的大腿。 “小辰，你有私房钱吗？” 陆江辰摇头：“没有。” 他媳妇对他那么好，他又不缺吃穿，要什么私房钱。 “活该。” 魏三小心翼翼的把钱装好：“搞了半天你跟我们一样，也是个可怜人。” 陆江辰才不会跟几个姐夫说，自己多幸福，媳妇对他多好，他把剩下的三块钱揣兜里。 “三块钱你们不好分，就不分了。” “我们一人一块，怎么就不好分了？”魏三问道。 “一张一块，一张两块，总不能把两块的撕成两半吧？” 刘桂良知道这一块没希望了，笑着看魏三跟小舅子耍嘴皮。 “我这有一块，我可以找开两块的。” 挣四十五块钱，蔡荣坤心满意足，跟大姐夫一样，看两人逗乐。 “这三块当你俩饭钱了。” 这话魏三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蔡荣坤问：“啥时候，我们再进山？” “休息一段时间再说，我媳妇说适可而止，不能太频繁了，容易被人发现。” 魏三：“啥都你媳妇说，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他还想趁热打铁，多挣点钱，分出来单过，一家人搅和在一起，太不方便，他们一家五口一个房间，睡一张炕，想办点事，都要等孩子睡着了。 经常是孩子睡着，媳妇也困了，他敢动手动脚，媳妇就把他踹下炕，他才三十岁，快憋成太监了！ 蔡荣坤跟他一样的条件，推了下陆江辰：“别歇太久了，你得多挣点钱，养你媳妇儿子呢。” 小舅子跟脱缰野马一样，只有这两个人能牵住他，提到媳妇儿子，陆江辰唇角上扬。 “我先探好路，再叫上你们。” 蔡荣坤说：“我来找你，多个人更快一些。” 聊的差不多了，刘桂良招呼道：“走了。” 拖拉机又往前开了一段，把魏三蔡荣坤放下，他们自己走路回去。 陆江辰不忘叮嘱两人：“到家就把钱交给我姐。” 魏三头也没回的走了，根本不搭理他，蔡荣坤老实，回道：“到家我就把钱给你二姐。” 别说三个姐姐对小舅子好，他也真向着三个姐姐，陆江辰到家就把钱给童欣颜。 “颜颜，钱票你收好了，想买什么你就去买，可惜我不能陪你去。” 童欣颜喜滋滋接过钱，亲了男人脸颊一下：“陆江辰，你真能干，赶紧洗澡去，锅里有热水。” 陆江辰摸着被媳妇亲吻过的地方，高兴的洗澡去了。 童欣颜把钱收好，目前家里有九百六十块存款，每个月，他们能挣老王三十块钱，赶上一个工人的工资了。 次日，童欣颜准备去公社中学，校长收了一只野兔，让她去学校一趟。 陆江辰恋恋不舍的，把人送到院门口：“颜颜，我想陪你去公社。” “乖乖在家等我。” 童欣颜捏了男人脸颊一下，陆江辰趁机把人搂在怀里，低头亲了小女人一会，把人亲的娇娇求饶才放人。 “早点回来。” 童欣颜出门就把院门锁好，到村口刚坐上牛车，沈露和赵小青来了。 上车两人远离童欣颜，童欣颜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俩，谁还不是个娇娇女，她还看不上她们呢！ 第56章初中毕业证 “老二媳妇，江辰咋样了？”一个跟陆江辰亲娘认识的婶子问道。 “拄着拐杖，能在屋里走几步了。” 婶子高兴道：“那可挺好，小辰年轻身体好，恢复快。” 童欣颜微笑道：“嗯。” 沈露上次跟几个嫂子发生过冲突，在这些村民面前，不敢瞎说话，赵小青要说什么，被她拉住了。 到公社，童欣颜直接去中学，找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说：“桂良说你自学考了小学毕业证，还考了九十八分，他们几次找到我，我也给你个考试机会，能不能拿到毕业证，看你本事了。” 童欣颜微笑道：“谢谢校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校长给她拿了六张卷子，让一个女老师监考，除了政史和语文，其它卷子童欣颜二三十分钟做完一张，她所有的卷子做完后，女老师对她微笑道。 “你等一会，我找各科老师给你批一下卷子。” 除了政史八十六分，其他科目都九十六分以上，五十多岁的政治老师痛心疾首。 “这是最应该得高分的科目，以后好好背诵，争取把分数追赶上来。” 说完又叹了口气，高考停课了，不然这女同志，肯定是考大学的好苗子。 “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 童欣颜跟着校长去了他办公室，校长说：“你的成绩很优秀，毕业证可以给你发。” 校长打量了一下童欣颜，继续道：“听说你想考高中毕业证，湳领县二高校长我认识，可以给你引荐一下，等你毕业证下来，你再过来一趟。” 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现在善良热心人还是很多。 童欣颜真心感谢：“谢谢校长，还麻烦您给我引荐一下。” “如果你有一张毕业证，将来工作考试，更有优势一些，回去好好准备吧。” 童心颜把背篓一罐铁观音拿出来，放校长办公桌：“这是跟京市知青换的铁观音，高中的事，还得麻烦您。” “小童，你把东西拿回去，我们不兴搞送礼这套。” “就一点心意，我们家里没有懂得喝茶的人，您就留下吧。” 说完，童欣颜出了办公室门，校长唤了两声，人没回头，无奈把东西留下，到时跟二高校长沟通一下，尽量给她一个考试的机会。 离开中学，童欣颜转去供销社，买了本子和笔，买了八尺碎花布，等原主妹妹来给她们，她和陆江辰穿土布和空间里一些不打眼的衣服。 回来的路上，依然是去时的几个人，赵小青高兴捧着沈露。 “你家里人对你真好，每个月给你寄十块钱，还给你寄这些东西。” 听了赵小青的话，几个婶子目光都集中在沈露身上，大城市知青就是不一样。 穿着布拉吉连衣裙，皮凉鞋，听说一双得十几块钱，每个月家里还寄这么多钱，大家都对她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沈露得意极了，用手拢了下鱼骨辫，仰着脖子，柔声细语道：“从小我爸妈哥哥就疼爱我，什么活都不让我干。” 说着观察童欣颜，以为能看到她羡慕的神情，只见童欣颜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倚着背筐闭目养神， 一个婶子撇嘴，不屑道。 “京市蒋知青，她家里每个月寄十五，她就和和气气的，上次我们一起坐车，她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小同志性格很好。” “嗯，蒋知青长的漂亮。” 多大岁数女人都有妒忌心，几个婶子，从开始的羡慕到嫉妒，说话阴阳怪气的。 沈露脸色阴郁，气炸了，这些人总拿蒋雪柠跟她比，蒋雪柠就是个假千金，拿什么跟她比？ “蒋知青确实不错，我上次头昏难受，还有她扶着我，一点架子没有。” 童欣颜也加入几个婶子八卦，她现在是村妇，在沈露眼里轻如蝼蚁，跟她不在一个档次，蒋雪柠不同，夸蒋雪柠，跟挖她心脏一样难受。 沈露不高兴，她就痛快，她不会主动跟沈露撕逼，有暗戳戳阴阳怪气机会，她不会错过，她本来就不是善良的人。 下了马车，沈露气哼哼扛着包裹走了，童欣颜心情甚好，看见二宝三宝，招呼道。 “跟舅妈回家。” “走，我们正要去你家看大笨。” 到家，童欣颜把背筐放自己房间，假装买了好吃的，捡了半盒曲奇饼干，让陆江辰拿西屋吃。 童欣颜先喂了男人一块，陆江辰吃完一块饼干说：“颜颜，这饼干好吃，你留着自己吃，不用给那两个臭小子吃。” 童欣颜小声说：“娘给送了不少，分点给二宝三宝吃吧。” 她家有两盒曲奇饼干，每个月还能自动补充，他们吃不完，孩子来了分几块。 童欣颜拿了一块五花肉，让陆江辰做回锅肉，他们挣钱了，吃点肉大姐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她现在还是孕妇，需要营养，伙食肯定会好些。 陆江辰包了四块饼干，让二宝带回去给大宝：“你哥的饼干，你们不许偷吃。” 四个人坐西屋炕上吃饼干，三宝啃着好吃的饼干：“放心吧，我会看着二哥，不会让他偷吃的。” 奶香酥脆的饼干，能分到四块，二宝心满意足：“把我当啥人了，大哥那份我能偷吃吗？” 说着瞪着三宝：“三宝，我看你皮痒痒了？” 三宝吓的，躲童欣颜身后，陆江辰看着两个皮小子，说：“今天吃的东西，谁也别出去透露半个字，不然我肯定，揍得你们屁股开花。” “老舅，你都说八百遍了，我们耳朵都听出茧了。” 这是嫌他啰嗦了，陆江辰沉着脸撵人：饼干吃完赶紧回去，一会做回锅肉，别耽误我做饭。” “回锅肉是不是很香，我还没吃过回锅肉呢。” 二宝咽着口水，谄媚讨好道：“老舅，你这身衣服真精神，是舅妈新给你买的吧？我给你烧火去。” 童欣颜父母偶尔也住她这边，家里有父母衣服，她找了老爸一件商务短T恤，给陆江辰在家里穿，她爸爸发福了，有肚子，陆江辰穿她爸爸衣服刚好合适。 娘送的衣服穿起来很舒服，陆江辰挺直腰杆，问媳妇：“真的很精神吗？” 蓝色，很高级，有质感的衣服，穿起来整个人，气质提高几个档次，陆江辰是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就是另一种魅力！ 童欣颜真心夸赞道：“嗯，很帅气，适合你。” 怕被撵走的三宝，也跟着拍马屁：“老舅长的真俊，衣服好看。” 陆江辰知道宝贝喜欢他的身材和脸，晚上睡觉，媳妇小手一直在他身上摸，经常忍不住抚摸他的脸。 “颜颜，你躺会，我做肉去。” 第57章心思各异知青院 饭菜做好，童欣颜领着三宝去知青院。 今天轮到蒋雪柠做饭，大小姐正在灶房吭呲吭呲的炒菜，童欣颜进去看了，卖相确实不咋滴！ 她小声说：“我买肉了，上我家。” 蒋雪柠给了她那么多布票，请她吃几顿肉，两个人投缘，她一穷二白时，人家就愿意跟她交好。 她不怕蒋雪柠怀疑什么，现在有黑市的存在，弄点肉不奇怪，她始终相信，对你好的人始终会对你好，就像沈露，重来几世，她们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等一会，菜出锅了，我把饭菜带上。” “我做了不少，管饱。” 知青看见他们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在生产队也是有身份的人，一个是大队长的孙子，一个是大队长儿媳妇的弟妹，没人敢当面说三道四。 分好饭菜，蒋雪柠把自己那份粥给了李爱华，用饭盒装着饼子和菜，跟童欣颜走了。 “蒋雪柠这是要干嘛？把饭菜拿给傻子媳妇吃？” 赵小青幸灾乐祸道：“那种人她也敢凑上去，不怕被缠上。” 顾临风有些担心，决定一会跟蒋雪柠谈谈，穷山恶水出刁民，跟村民还是不要走太近了。 李爱华跟蒋雪柠关系不错，解释道：“欣颜做咸菜好吃，雪柠估计上她家拿咸菜了。” “哼，一个破咸菜，她就上赶子凑上去，到时被骗钱，有她哭的时候。” 沈露假模假样说道：“我们还是跟社员保持距离好，毕竟所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她们没接受过文化教育，很粗俗的，动不动就是吵架打架。” 这点赵小青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蒋雪柠偏偏不听，非跟傻子媳妇交往！” “哎，雪柠就是太善良了。” “她不是善良，是蠢！” 突然哐当一声，一张矮凳子被陈东旭踢飞，打断三人的幸灾乐祸。 陈东旭沉着脸：“蒋雪柠是成年人，她跟什么人来往是她的自由，你们几个，比长舌妇，还嘴臭！” 三人被说的满脸通红，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们背后议论人的行为，确实不光彩。 赵小青尤为尴尬，她对陈东旭有好感，无奈对方冷漠，她明示暗示对方都视若无睹，没有一点反应。 有外人在，陆江辰就拄着拐杖，坐那等着吃饭，孩子知道老舅在外人面前装腿受伤，他们不会乱说话。 今天他们家也是粥和饼子，一盘回锅肉，一个酸辣土豆丝，蒋雪柠自来熟，跟他们说着笑一起吃肉。 二宝吃了口蒋雪柠带的白菜，嫌弃道：“蒋知青，你菜做的确实一般，没有我舅妈做的好吃。” “有得吃，你还挑三拣四，吃完这块饼子别吃了。”陆江辰厉声吼道。 蒋雪柠也不尴尬，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做菜难吃了，她自己也嫌弃，她笑着说： “这都进步了，我刚来时做菜更难吃。” 童欣颜给她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安慰道：“能填饱肚子就行，管它那么多。” 她嫂子不会做饭，全家都欣然接受，蒋雪柠只是做饭不好吃而已，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必要上纲上线。 五个人，两盘菜吃的干干净净，二宝三宝吃的小肚溜鼓，陆江辰嫌弃道。 “赶紧收拾桌子，洗碗去。” 蒋雪柠起身：“我洗吧。” “让二宝干，小孩子要多运动，将来能长大高个。” 蒋雪柠跟童欣颜说：“你缺什么票吗？我可以写信让家里人给寄。” “先不用，真正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 等陆江辰腿好了，她打算买辆自行车，可以在黑市买票，不用麻烦蒋雪柠。 蒋雪柠带了一瓶咸菜回去，到知青院刚坐下，顾临风把她喊出来，两人在院子里说话。 “说吧，有什么事？” 顾临风跟沈露暧昧不清，蒋雪柠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两人青梅竹马，两家有意撮合两人，现在是泡汤了。 “雪柠，你以后别跟傻子媳妇走太近了，万一被他们缠上。” 滤镜褪去，蒋雪柠怎么看顾临风都不顺眼，说话也那么难听，她现在才发现，顾临风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冷冷道：“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童欣颜和她丈夫很好，人家真心拿我当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说污蔑他们的话。” 顾临风没想到，现在蒋雪柠变成这样，好赖不分，浑身是刺，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要不是蒋伯父让我在乡下照顾你，我才懒得多管你的闲事。”顾临风也生气了。 说完转身走了，顾临风走后，蒋雪柠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说了放弃，听到对方说话那么不留情面，她心里难免有一丝疼痛，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男孩。 “站这，想被太阳烤成肉干啊？”陈东旭打趣道。 蒋雪柠笑笑：“对啊，我想体验下当肉干的滋味。” 陈东旭温和说：“回去歇会，一会上工了。” 蒋雪柠刚进屋，赵小青哐当把盆摔地下，把屋里午休的人吓了一跳。 开始看蒋雪柠跟顾临风闹翻，她还幸灾乐祸，再看到陈东旭那么温柔的跟蒋雪柠说话，她气的要死，蒋雪柠这是换目标，勾搭上陈东旭了？ 谢云欢爬起来骂道：“赵小青，你有病啊，摔我洗脸盆干嘛？赶紧给我捡起来，摔掉一块漆你得赔我新的。” 赵小青又气又恼，搪瓷盆都差不多一个颜色，她以为这个是蒋雪柠的，顺手就摔了，没想到是谢云欢的。 盆捡起来，尴尬陪笑脸：“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没有摔坏。” 蒋雪柠用被子蒙住脸，忍不住发笑，赵小青以为盆是她的，她敢摔她的，她指定她让赔新的。 之前童欣颜就教陆江辰学习，现在让他学着写字，储存汉字量，出题让他做，不要求他考大学，起码得有文化知识。 陆江辰字写的稚嫩，毕竟他只上了几年学，这以后可是要当大佬的男人，一手好字非常有必要。 “你学习很快，让邱教授给你指点一下，把字练好了。” “好，我听媳妇的。” 陆江辰只是没机会读书，他也知道学习文化知识的重要性。 “我学不会的，你多教我两遍。”陆江辰认真道。 别人说他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不聪明，除了三个姐姐，媳妇是第一个对他这么有耐心的人。 他不希望媳妇嫌弃他，童欣颜笑道：“我们一起努力学习。” 养奶狗她有的是耐心，况且陆江辰不是真的笨。 第 58章 陆江辰学习 童欣颜装了三斤面粉，包了一饼老普洱，她爸爸说这种普洱，珍藏时间越久越醇香。 晚上两人去牛棚，跟邱叔和崔姨，说想让他们教陆江辰的事，童欣颜把带的东西给邱教授。 邱叔拒绝收东西：“东西你们带回去，你们要不怕，就让小辰跟我学习。” 他们已经这样了，两个孩子不嫌弃他们，孩子想学习他就教，他们已经下放到牛棚了，再坏能坏到哪去。 童欣颜笑着说：“头几天江辰打了野猪，我们换了钱，托他们换的普洱，听说是云南那边老班章古树茶，邱叔你们尝尝。” 老王接过茶，闻了一下：“是好茶，留下当臭小子拜师礼了。” 老王狠狠瞪了陆江辰一眼，给老钱老邱就送礼，跟他就知道挣他的钱，老钱老邱有医术和文化，他有钱，比他们过得滋润，这样想老王又平衡了。 崔姨揉着腰，深深叹了口气：“学习点文化，还要偷偷摸摸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几人都沉默了，童欣颜给大家打气：“崔姨，你们挺住了，总有一天会重见光明的。” 会有那么一天吗？陆江辰看着沉默几人：“邱叔钱叔，你们听我媳妇的。” 他们都是有知识文化的人，也觉得不会一直这么下去，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 邱教授笑道：“好，我们都打起精神，一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邱教授看着陆江辰：“小辰，你要不嫌弃，就跟着我学习。” 陆江辰站到邱教授面前，鞠了一躬：“谢谢邱叔，我比较笨，以后麻烦邱叔了。” 邱教授拍了下陆江辰肩膀，跟他儿子一般大，想起儿子，邱教授眸色暗淡，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我们慢慢学，我现在就教你怎么练好字。” 陆江辰跟邱叔学练字，童欣颜把自己攒的高中知识，向崔姨请教。 “你想考高中毕业证？” “嗯，小学和初中已经考下来了。” 崔姨很高兴，当老师的都喜欢爱学习的孩子：“有不懂的知识，你来问我们，有个高中毕业证挺好，考工作什么的，都需要文凭。” “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在牛棚待了一个小时才回家，陆江辰牵着童欣颜的手，欢喜溢出嘴角。 “高兴吗？” “高兴，邱叔教的我都能学会，他还夸我了。” 她家男人需要鼓励和夸赞，童欣颜毫不吝啬夸赞：“你本来就不笨，以后跟邱叔好好学习，肯定能赶上我。” 一个星期后，童欣颜拿到初中毕业证，校长介绍了县二高的校长，现在放假了，得等开学后再去县里。 大姐很高兴，没想到弟妹毕业证一下就考下来了，高兴跟童欣一颜说：“开学我跟你上县里。” “好，趁肚子没那么大，把高中毕业证考下来。” 她现在小腹已经有一点凸起了，陆江辰说：“到时我陪我媳妇去。” 陆江辰昨天拄着拐杖，去邻居家门口晃了一圈，让人知道他可以下地了。 知道弟弟黏媳妇，开学陆江辰可以拄拐走快点了，去县里没问题，免得她还得请假陪弟妹去。 “行，到时候你陪你媳妇去。” 陆佩云也知道弟弟，跟牛棚教授学习的事，她很欣慰，弟弟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真好！ “我还没去过县里呢。”二宝感叹道。 “你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机会。” 三宝追着大笨，跑的满头汗，大宝说：“大笨比刚来时长了一倍，是不是可以领上山锻炼一下打猎。” “明天你二姨夫过来，你跟我们进山转转，带上大笨。” 大宝放假不用下地挣工分，在家没事就想跟着进山溜达。 童欣颜有些担心：“领着大宝，你们别进深山。” 陆江辰挨着童欣颜：“我们就去陷阱看看，不进深山。” 次日，蔡荣坤来了，三人领着大笨，大方进山，有人看进了问道。 “江辰，拄着拐杖还进山？” 陆江辰憨憨道：“去砍点柴，家里没柴火烧了。” 看他拄拐进山，不知道该夸他勤快，还是该可怜他，叮嘱道。 “注意点，别再伤着了。” 到山脚没看见有人，陆江辰立马不瘸了，拄着拐杖走的可快了。 “你能不能别走那么快，大宝都追不上你了。” 大宝已经是半大小子了，走路也很快，笑着说：“二姨夫，我能跟得上。” 大笨第一次进山，可欢实了，跑在几人前面，一会钻林子里，一会窜出来。 村里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得议论一番，陆家人也知道，陆江辰能拄拐走路了。 陆秀丽挨着娘干活：“这傻子怎么恢复这么快？” 陆婆子放下锄头，阴沉沉道：“他咋不瘸了呢？掏空我家底，还把他治好了。” 每次想起那三百五十块钱，她就痛心疾首，饭都吃不下去，还有老二那大院子，都是用她的钱置办起来的，她恨得牙痒痒。 陆佩云监工到这边，看两人嘀嘀咕咕，肯定没好话，大声吼道：“赶紧干活，一天就知道偷奸耍滑，今年你家工分缺的最多。” 以前老二没分走，老大对她们敌意没这么大，现在每天都盯着她们干活，有一点糊弄就不给记工分，让返工，达到要求才记工分，可把他们累死了。 陆佩云站地头，盯着她俩干了一会活才离开。 “娘，大姐太过分了，活都干得一样，她凭啥不给我们记工分？” “凭人家公公是大队长，二叔是队长，凭人家是记分员，赶紧干活吧，今年咱家确实缺了很多工分，得补上来。” 家里没钱了，工分不够得用钱补，才给发人头粮，没有粮食，得饿死人。 “大姐要求那么严格，我一天七个工分都干不完，不能再领工分了，不行你让大哥和大嫂，多领着工分吧。” 中午，陆老婆子跟老大两口子，说让他们多领点工分，何秀连直接气炸了。 “领不了，一天八个工分我都干不完，你们躺了那么长时间，每天下地干活回来，我还要伺候你们，谁缺的工分，谁补上。” 陆大树啃着干饼子，跟爹娘说：“真的加不了，我每天要挑水，挣十个工分都是强挺着，不定哪天就累的起不来炕了。” 陆老头以前是八个工分，现在领十个工分，他也是硬挺着，被老二分走大部分家底，东西砸的乱七八糟，现在吃食上家里更是省了又省。 干那么重的活，没有油水，饭也吃不饱，他腿都打摆了。 “先这样吧，往后谁也不许请假，都要踏踏实实下地干活。” 第59章高中毕业证 很快学校开学了，童欣颜收拾好东西，跟陆江辰，早早走去公社，在生产队遇到人，陆江辰就拄拐，稍微瘸点，没人时就健步如飞。 大长腿，要不是顾及童欣颜是孕妇，走得更快，到县里陆江辰依然拎着拐走，怕遇到生产队的人。 “媳妇，我们买自行车吧。” “考完试，我们就去看自行车。” 这段时间，陆江辰隔两天进次山，每次都有收获，他们花四十块钱，跟彪哥换了张自行车票。 两人直接去的县二高，看门大爷让一个学生，领着他们去找校长。 四十多岁李校长，看童欣颜怀着孕坚持上县里考试，对她多了一些好感。 和蔼跟两人说：“赵校长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说你自学很努力，初中毕业考试，成绩很优异，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通过考试，拿到毕业证，就看你的了。” 童欣颜给校长鞠了一躬：“谢谢校长给我这个机会，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 童欣颜把带的一个陶瓷罐铁观音，和麻袋装着野鸡，放校长办公室，校长拒绝收礼，童欣颜坚持要给，校长也没办法拉拉扯扯撕巴，无奈收下。 交待一位老师，拿试卷给童欣颜考试，并监考，陆江辰在办公室外面等她。 童欣颜把试卷做完，已经是中午了，看她出来，陆江辰迎上去，关切问。 “颜颜，累吗？” 童欣颜微笑道：“不累，还能坚持。” 开始有人还觉得，这位男同志不注意影响，知道他的情况后，难免生出怜悯之心。 “你们等会，等几科老师批完卷就有消息了。” 监考老师看过童欣颜的卷子，字迹清晰大气，人也漂亮，男人虽然有缺陷，高大威猛，眼神一直围着媳妇转，很般配的一对。 童欣颜微笑着道谢：“辛苦您了。” “谢谢老师。” 陆江辰也跟着道谢，人家监考也陪着坐了三四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监考老师给两人叫进校长办公室，几个批卷老师看着童欣颜。 校长说：“考的很好，我们一致同意，给你发毕业证，一个星期后过来拿毕业证。” 夫妻俩齐齐说：“谢谢校长，谢谢各位老师。” 两人离开后，一个五十多岁老师，拿着童欣颜卷子，叹了口气：“高考不停，这位女同志肯定能考上所好大学。” “是啊，全凭自学，考了这么好的成绩，是个很有天赋的好苗子，真他妈操蛋，大学都停课几年了，得埋没多少人才！” 校长严肃道：“慎言！” 完成一件大事，童欣颜很高兴：“吃饭去。” 颜颜高兴，他就高兴，陆江辰高兴跟媳妇并肩而行：“吃饭去。” 最近总吃肉，两人不馋了，在国营饭店点了两碗面条，四个包子，陆江辰把自己碗里肉丝，夹媳妇碗里。 “颜颜快吃。” “好，你也吃。” 两人快吃完饭，进来三个男青年，饭点国营饭店人多，两人坐在他们桌对面，三角眼男青年色眯眯，肆无忌惮打量着童欣颜。 童欣颜抬头，怒瞪着对方，陆江辰操起拐杖要揍人。 童欣颜吼道：“他是傻子，打死你也白打，不想挨揍就滚。” 陆江辰个子高瘦，俊脸黑沉的时候，很吓人，看他拎起身边拐杖要揍人，三角眼青年吓的立马起身，躲到另一桌位置。 饭店的人都望向他们这桌，去点菜男青年回来了，看见童欣颜和陆江辰，喊道。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在这？” 童欣颜起身，指着三角眼问陆小树。 “这是你朋友？他再敢色眯眯打量女同志，我立马报纠察队，他这样耍流氓行为，是要劳改的。” 现在流氓罪可是重罪，陆小树赶紧赔笑脸：“二嫂，我朋友是近视眼，看人不清楚，需要离近一点才看清，他不是耍流氓。” 混子也是见人下菜碟，看童欣颜这么强势。 三角眼连声道歉：“对对，我近视严重，看不清人，对不起了二嫂，让你误会了。” 三角眼靠近他们这桌，陆江辰操起拐杖，敲了三角眼一棍，三角眼闷哼一声，捂着肩膀连连后退，陆江辰抬起拐杖要揍陆小树。 童欣颜厉声吼道：“还不快滚，你二哥发起疯来，我可拦不住。” 三人吓的跑出国营饭店，一个吃饭女同志说：“打的好，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什么近视，他就是耍流氓，以前不知道多少，女同志受他猥琐呢。” “是啊，我们女同志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这话得到许多在场女同学共鸣，都说遇到这种耍流氓行为，要报纠察队抓人，不能害怕。 陆小树他们跑出国营饭店，看没人追上来，才放慢脚步，三角眼揉着发疼的肩膀。 “这就是你那傻子二哥？他娘的，下手真狠。” 另一个男青年摸着肚子：“饿死老子了，菜都点了，吃不上白瞎了。” 陆小树赔着笑：“等国营饭店人少了，我们再去吃。” “你说你二哥经常进山打猎？”三角眼黑着脸问。 “是的呢。” “你在生产队盯紧他，我想办法找公社斗争队，争取抓他个人赃俱获。”三角眼恶狠狠道。 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供销社二楼看自行车了，二楼摆的是大件，看两人郎才女貌，看的也好，售货员热心给他们介绍自行车。 凤凰、永久、飞鸽，两人选了永久牌自行车，一百五十块钱，加一张自行车票，出了供销社。 陆江辰骑自行车上，双脚撑地：“媳妇，你先坐上来，我再骑。” 童欣颜怕这二八大杠，自己跳不好车，同意了男人提议。 坐上车后说：“你别骑太快了。” “嗯，你抓着我衣服。” 夫妻俩人生中第一辆车，是从县里骑了两个多小时，骑回来的，路上没人时，童欣颜就抱着男人腰，累了夫妻俩就歇会。 七家沟生产队有三辆自行车，大队长一辆，队长和会计各有一辆，陆江辰是第四辆。 夫妻俩骑车进村，看见的人炸了，连傻子家都有自行车了。 “老二，这新自行车不会是你买的吧？” “对啊，我买的。” “你腿不是瘸了吗？怎么买得起自行车，怎么能骑自行车。” 陆江辰双腿撑地：“你才瘸呢，你全家都瘸了。” 童欣颜不阻止，让男人跟他们斗嘴，他需要成长，需要与人打交道，需要锻炼。 “哈哈，他不是那意思，他的意思是，你腿好了？可以骑自行车了？夸你有出息，都有自行车了，除了几个干部，你是我们生产队第一个有自行车的人。” 这个大叔每次见陆江辰都很和善，陆江辰跟他说话没那么冲。 “腿还没完全恢复，不过可以骑自行车。” 一个大叔靠近自行车，和蔼可亲的说：“小辰真厉害，都有自行车了，小辰，过两天我想去媳妇娘家，自行车借叔骑一天。” 第60章第一辆车 陆江辰痛快答应了：“行啊。” 听他同意了，好几个人跃跃欲试，都想借自行车骑一骑，这要去公社，走亲访友骑着自行车，多有面子。 “借一次五毛钱，借一天一块钱，谁想借都行，车给保养好了，脏了掉漆了，都得赔钱。” 几个准备开口借自行车的人，止住脚步，妈的！傻子太黑了，坐牛车去公社才几分钱，借他一次自行车，就要五毛，脏了掉漆还得赔钱，谁敢借他车子？ 童欣颜脸撇向一边，偷笑：这可不是她提前教傻男人的，人家自学成才。 看没有人借车，陆江辰骑着车子，去大姐家。 两人走后，一个汉子说：“你们还想占傻子便宜，人家算的比任何人都精。” “可不是，乡里乡亲的借个车子，收费那么贵，他咋不去抢钱！” 陆老头过来了，有人打趣道：“陆叔，你家老二买自行车了，老二现在日子好过了，住着大院子，自行车也有了，我们骑马，都追不上他的好日子喽！” 听说老二买自行车了，陆老头惊诧过后，便是愤怒，气冲冲往陆江辰家去了。 两人到刘家跟大姐说，童欣颜高中考试通过了。 大姐高兴道：“真好，弟妹你太厉害了，都是一次就通过。” 她和刘桂良都是初中生，弟妹自学就能考下高中毕业证，她是真心佩服。 “不光通过，我媳妇考的还好呢，校长还夸她了。” 知道两人自行车是县里买的，骑回来要几个小时，陆佩云笑道：“快回家吧，让你媳妇歇一会。” 童欣颜问刘婶要了两个萝卜，招呼两个孩子：“二宝三宝，上舅妈家玩会。” 三宝牵着童欣颜的手：“走，舅妈。” “老舅，我要坐自行车后座。” “你们走路，让你舅妈坐。” 坐了这么久，童欣颜屁股都疼了：“让二宝坐，我屁股疼了。” 从大姐家到他们家距离，看陆江辰推着自行车，都问他买车了？陆江辰一一应了，说借车就刚才那套说辞。 几人到家，看陆老头蹲他家院门口，陆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开骂。 “腿还瘸着，你就得瑟着买自行车，那点钱都让你霍霍干净，你就老实了。” 陆江辰用自行车前轮，推了陆老头一下：“我的事不用你管，起来，我们要开门，我媳妇累了。” 陆老头指着陆江辰：“我是你亲老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要管我们就借点粮食，家里没粮食下锅了。”童欣颜厚颜无耻道。 “没粮食你们还得瑟，买什么自行车？这又是钱又要票的，分家了没人给你们当家，你们就不会过日子了，照你们这过法，得喝西北风去。” 陆江辰把后爹扒一边：“你管我喝什么风，放心，要饭都不会朝你家门口过。” 童欣颜开门，几人进去后，陆老头也想跟着进去，被陆江辰拦住了。 “回去教育你亲儿子去，你个后爹，没资格教育我，这院子是我舅舅借钱盖的，你不能踏进一步，不然他们得打断你的腿。” 提到几个舅舅，陆老头没敢硬闯，上次被揍的经历，他不想再尝第二遍。 站在院门口说：“我儿子家，我都不能进？” 陆江辰把自行车推进来后，迅速关上院门：“找你两个宝贝儿子去，我不是你儿子。” 大笨隔着院门，朝门外陆老头狂叫，陆江辰跟大笨说：“他不是好人，以后他敢进院子一步，你就使劲咬他。” 院门外的陆老头气得半死：“你个逆子。” 陆江辰没搭理陆老头，跟大笨说：“你在这守着，我回去做饭，他敢爬墙就是私闯民宅，你可以咬死他！” 陆老头气得浑身哆嗦，一口老血堵住嗓子眼，只会说两个字：“逆子，逆子！” 童欣颜到家，回屋把晚上炖的冰糖雪梨拿出来，给两个孩子盛了半碗，她和陆江辰一碗。 二宝稀奇问：“舅妈，这是什么？甜甜的。” 陆江辰把车停好，到西屋，童欣颜喂了他两口冰糖雪梨，男人一脸幸福。 “好吃。” 训二宝：“你知道是甜的就行，别问为什么，啰嗦晚上炖肉，不让你吃。” 三宝笑眯眯说：“二哥就是啰嗦，一会不让他吃肉。” 童欣颜拿了一块牛肉，让陆江辰炖萝卜，她困了，回屋躺会。 二宝烧火，陆江辰炖肉，半个小时后，肉香味出来，两个孩子站着灶房，闻香味。 二宝殷勤拍马屁：“老舅，你做菜手艺越来越好了。” 陆江辰洋洋得意，媳妇也夸他聪明，有当大厨的潜质，这些菜，媳妇说一遍，他就做的很好吃。 跟两个外甥说：“你们是不是该带点粮食过来，我让你们吃肉，不能把你们粮食也包了。” “明天我们就拎粮食过来。” 他俩总在老舅家吃饭，是该带点粮食，三宝仰着头，奶声奶气跟陆江辰商量。 “老舅，我把被子带上，在你家西屋睡。” “不行。”陆江辰一口拒绝了。 外甥在这睡，该打扰他跟媳妇过二人世界了，媳妇说他们刚结婚，现在是蜜月期。 童欣颜躺会不困了，进空间拿了几本书出来看，陆江辰让二宝守着火，他进屋陪媳妇。 靠童欣颜身边跟她一起看书，陆江辰拿起一本书看起来，看书里中药材图片，跟童欣颜说。 “颜颜，这几样我都见过，可以卖钱吗？” 童欣颜凑到陆江辰身边，男人抱着她一起看书，童欣颜看他指着的是人参五味子，还有黄芪，惊喜问。 “你真的看见了？这可是珍贵的中药材，特别是人参，很值钱的。” “见过，人参我十几岁的时候见过，在深山里，我迷路了，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才到家。” 童欣颜忽然很心酸，抱着陆江辰轻声安慰道：“现在我们有家了，你不用整天待山里了。” 陆江辰环抱着童欣颜，下巴抵在她头顶：“嗯，我现在有颜颜了。” “遇到人参地方你还能找得到吗？” 辽省道地中药材很有名的，湳岭靠近吉省，都挨着长白山山脉，中药材很多都是这个季节采摘。 “进山里辨别一下方向，应该可以。” 童欣颜亲了男人一口：“一会我们去找钱叔，让他教你认识药材。” 童欣颜让二宝回家，把大姐和姐夫喊来。 二宝出门前交待：“舅妈，等我回来再吃饭啊。” “快去，等你。” 牛肉萝卜好了，陆江辰又做个红烧茄子，炒小白菜，院子里白菜可以匀一下吃了。 童欣颜把东北道地药材，那几页纸撕下来，准备一会拿着，让钱叔给陆江辰讲解。 大姐和姐夫以为出什么事了，领着大宝二宝，着急忙慌过来了。 进屋就问：“出啥事了？” “有点好事。”童欣颜笑着说。 大姐拍拍胸脯：“我以为出啥事了，吓死我了。” 陆江辰瞪着二宝：“你咋跟你娘说的？” “我娘正炒菜，他拉着我们就跑，说你们有事。” 第61章集人准备进山 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二宝吓的躲童欣颜的身后，他说的也没错啊，老舅和舅妈本来就有事找爹娘。 童欣颜笑道：“正好跟我们一起吃饭，今晚贴了很多饼子，边吃边聊。” 陆江辰贴了很多饼子、打算留着明天吃的，刚好有大姐他们的份。 “娘，明天你装点粮食，放老舅家，我们总在老舅家吃饭，老舅家没有粮食了。” 大姐问：“你们没有粮食了？” 童欣颜还没说话，陆江辰抢着说：“我们吃的有，二宝三宝的没有。” 大姐夫笑着说：“这俩小子总搁你家混吃的，是应该放点粮食在这里。” 一个大砂锅的牛肉萝卜，童欣颜留了一半，一会带去牛棚，菜上桌，童欣颜招呼大家吃饭。 怪不得二宝着急拉着他们过来，皮小子是赶回来吃好吃的呢。 陆佩云吃了一块萝卜：“小辰，这都你做的？太好吃了。” “嗯，都是我媳妇教我做的。” “我也是听生产队阿婆说的，我记住了说一遍，江辰就会了。” 大宝第一次吃老舅做的菜，三个菜都好吃：“老舅，你现在这手艺，我奶和我娘都赶不上你了。” 大宝大一些，人稳重，陆江辰很喜欢他，给大宝夹了块牛肉：“多吃点肉。” 童欣颜把想让钱叔教陆江辰认药材，打算采药材卖的事，跟大姐和姐夫说了。 大姐激动的说道：“我们以前咋没想起找药材卖呢！” 大姐夫：“我们又不认识药材，怎么找？” 童欣颜小声问大姐夫：“那里收药材吗？咱找到药材，也得有地方卖啊。” “应该收，他们什么都收，我明天去问一下。” “山里很多这些药材，收的话我们可以挣一笔钱。” 买了自行车，家里存款少了二百块，他得赶紧挣回来。 听说陆江辰看见人参了，刘桂良激动的问：“小辰，你还能找到那个地方吗？棒子老值钱了，听老人说挖到一棵人参，半辈子不用干活了。” “差不多。” 童欣颜跟大姐夫说：“姐夫，明天不要提人参的事，人参能救命，真挖到，我想留着，钱现在我们也有一些，不急于换成钱。” 想到弟妹怀孕了，家里有棵救命的人参也好，陆佩云也同意留着。 “药材钱可以分，人参是小辰发现的，不分，你们想留就留着。” 吃完饭，几人又聊了会，天黑了，他们去了牛棚，童欣颜和陆江辰是牛棚的常客，看到刘桂良和陆佩云，大家有一丝惊讶。 陆佩云跟大家打了招呼，陆江辰把砂锅放炕桌上。 “牛肉萝卜还是热乎的，钱叔，邱叔崔姨，都尝尝我炖的牛肉萝卜汤。 老王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先吃上，臭小子不喊他，他照样吃，平时他的东西都分给大家吃，不吃白不吃。 陆江辰把撕下来的药材图片给钱叔看，说他看见过人参，辽省本来就有人参，钱叔不奇怪，让陆江辰描述了见到那棵人参的样子， 听完，钱叔激动的拉着陆江辰的手：“你现在还能找到发现人参的地方吗？这棵人参有可能是百年人参，我明天跟你进山。” “真找到，你小子就发财了。”老王一脸的羡慕，臭小子命真好。 “钱叔，他们估计得在山里住下找，深山里危险，你别去了，你告诉江辰怎么挖人参吧，万一真找到，他也好挖出完整的。” 他离开太久确实不行，钱叔教陆江辰怎么才可以挖出完整的人参，人参缺点根须价格会大打折扣。 还有辽省道地几种值钱药材，怎么采摘，哪一种是采果，哪一种是采根须的。 四个人在牛棚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刘桂良也听的热血沸腾，价格合适，正儿八经能挣一笔钱。 “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打听价格。” 大姐他们回去，童欣颜和陆江辰洗完澡，准备早点睡觉，坐那么久的自行车，很累人的。 上炕，陆江辰先给媳妇捏一遍腿，骑了几个小时车，童欣颜让他别捏了。 “睡觉吧，你也累了。” “我不累，给你再揉会。” 怀孕容易困，童欣颜被男人捏的迷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刘桂良骑着小舅子的自行车，去彪哥那打听收不收药材。 “药材收啊，有多少要多少。”辽省中药材很出名，倒腾到大城市，比粮食贵。 听说收药材，刘桂良欣喜若狂：“那价格？” 彪哥让手下把价格告诉刘桂良，刘桂良抄了一份，跟彪哥说：“这两三天能送来一批。” “采到你就送过来。” “好咧。” 出了彪哥的院子，刘桂良骑着车子去找魏三，魏三正在地里苦哈哈的干活，看到刘桂良，扔下镐头跑过来。 “大姐夫。” 刘桂良小声说：“你带上厚衣服和粮食，去通知蔡荣坤，去小辰家，我们有好路子挣钱了。” “啥路子？” “进山采药材卖。” “行。” 魏三看大姐夫骑的新自行车，不是他爹那辆：“姐夫你买自行车了？” “这是小辰买的，连车带票要一百九十块钱，我哪有钱买！” 魏三稀罕自行车，围着自行车摸了一圈：“我们都干不过小辰。” 小舅子要挖到那颗人参，可是发大财了，他们更追赶不上了，娶媳妇后，小舅子这日子过的，遥遥领先一众兄弟姐妹了。 “咱们也得追赶着小辰的脚步，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刘桂良走后，魏三和媳妇去跟队长请假：“你咋又请假？” 陆佩茹笑着跟队长说：“队长，我弟弟腿断了，我弟媳妇大着肚子，实在没招了，您给他批几天假，让他去伺候我弟弟几天。” 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小三媳妇也知道他请假的事，队长同意了。 “秋收谁也不能请假。” 夫妻俩陪着笑：“队长放心，秋收可是大事，我们不会请一天假的。” 魏三收拾好东西，去找蔡荣坤。 刘桂良到了大舅家，姥姥和几个小娃娃在家，其余人都上工了。 看他骑的满头大汗，许姥姥关切问道：“桂良，小辰出啥事了？” “姥姥，小辰很好，有点好事。” 进屋，刘桂良跟姥姥说了采药材的事，许姥姥听后眉开眼笑。 “小辰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人还心善，有好事总想着我们，我这就去招呼人，别耽误进山时间，半个月后秋收就请不到假了。” “姥姥，那我先回去了，让他们带点厚衣服，夜里山里凉。” 三个舅舅，每家出两个人，大姨家出一个人，挑吃苦耐劳有力气的壮汉，进深山容易遇到危险，大家有个照应，童欣颜也是趁机，回报三个舅舅当时给他们修房子。 人到陆江辰家聚齐，刘桂良把价格表拿给大家看。 第 62章 进山采药材 辽五味，辽细辛，关龙胆，一斤三毛，刺五加，黄芪，枸杞子，当参，两毛八，柴胡，升麻，仓术，酸枣，两毛四，都是生药价格。 陆江辰把撕下的草药图片让大家看。 “辽无味，辽细辛，关龙胆，上次跟小辰进山，我见过。”蔡荣坤激动道。 妈耶，有些他们进山时也见过，不知道能卖钱啊，亏大发了！ 魏三默默记下药材图片，他也认识几种，他准备以后偷偷的采来卖，不会像蔡荣坤个大傻子，大咧咧喊出来，他要偷偷的发财。 “小辰，这些药材你都认识啊？” “都认识，钱叔还专门教过我怎么采摘。” 一众兄弟他最聪明，他认识的药材最多，陆江辰站起身，环顾一圈，有种君临众臣的感觉。 “这次进山，我找到珍贵药材归我，其它药材和猎物我们平分，加上大姐夫，我们一共十一份，进过几次山，药材你们都认识了，以后采多少都是自己的。” “我没意见。” “小辰，哪种药材怎么采，你多教教我们。” “对啊，三哥的院子就指望你了。” “四哥的院子也指望你了。” “七哥的院子也指望你了。” 蔡荣坤：这么多人抱小舅子的大腿，他还有地方抱吗？ 一众表兄弟团结，在一起说说笑笑，有挣钱机会，大家都兴奋不已。 看这些人拿点粮食就过来了，陆江辰很是嫌弃，跟三表哥说： “三哥四哥，你回去多拿点麻袋，还有刀和斧头啥的，得带上防身武器，万一遇到狼和大猎物啥的，你们等着喂熊瞎子吗？” 没人尴尬，听到消息大家都兴奋，拿件棉衣拎着粮食就过来了，考虑不周全。 六哥说：“我回去，我骑小辰的自行车去。” “你会骑自行车吗？别把我车子弄坏了。” 把大家逗乐了：“你个小抠样，不会骑我还不会学吗？别学那么得小气巴啦的。” 三表哥笑道：“我会骑，不会把你车子弄埋汰了。” 两人走后，陆江辰招呼剩下的人：“赶紧做饭，你们也不知道吃完饭过来，就带这点粮食，到时扣你们伙食费。” 童欣颜拿了一条腊肉，陆江辰指挥几个哥哥，煮了一锅黏稠的碴子粥，贴的饼子。 二表哥看灶房，又添了一个小铁锅和陶瓷瓦罐，好生羡慕。 “都有一个大铁锅了，怎么又买铁锅？” “大铁锅做人多的饭菜，蒸包子馒头，烧水什么的，小铁锅炒人少的菜。”二表哥心里酸溜溜地，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院子？ 两个灶开火，做饭很快，陆江辰炖了一锅豆角，做了一盆油焖茄子，炒了一盆白菜。 “小辰，我们随便吃一口就行，不用整这些菜。” 魏三把碗筷摆上，给自己装了满满一碗粥，小舅子家饭菜香，他得多吃点。 招呼大家：“吃吧，反正他都把伙食费扣出来了。” 童欣颜笑着招呼道：“快吃饭。” 陆江辰给童欣颜，夹了两块肥瘦相间腊肉：“颜颜，快吃饭，肉皮你吃不了给我。” 五表哥吃了口茄子，夸道：“小辰，你现在这手艺不得了，茄子都做这么好吃。” “没看他铲了一大锅铲的荤油，菜能不好吃吗？那一铲油，别人家能吃半个月了。” 陆江辰把媳妇递过来猪皮一口吃了。 “我是看你们可怜，平时沾不着荤腥，多放点油做菜。” “小辰有心了，你现在是一众兄弟中，过得最好的，七哥羡慕你啊。” 陆江辰唇角上扬：“你们勤快点，也能过上这样好生活。” 在坐的老爷们，刘桂良是拖拉机手，不用下地干活，除了魏三个懒汉，他们哪个不挣十个工分，他们够勤快了，也仅能解决温饱。 要想过上好日子，还得跟小辰学习，挣外财，眼下采药材就是一条途径。 吃完饭，陆江辰扔给他们一张炕席，一床被子，分几个人去空着那个屋睡，西屋睡不下这些人。 童欣颜给陆江辰拿了一把锋利匕首，进深山得有护身的工具。 “颜颜，娘知道我要进山？给送了这么锋利的匕首！” “知道，我跟她说了。” 童欣颜装了一包药，感冒药退烧药，云南白药纱布红药水，都跟陆江辰说了怎么用。 “娘真贴心，什么都考虑好了。” “娘惦记着你。” 童欣颜又交待了男人一些事：“记住了，人身安全最重要。” 陆江辰环抱住香香柔软媳妇：“我知道，我会看好表哥他们的。” 现在没有娱乐，唯一夜生活就是生娃，七点半上床睡觉。 凌晨三点半，童欣颜定的闹钟响了，陆江辰起床，叫醒人，做饭，把这一天干粮带上。 陆江辰拿了一筐鸡蛋煮上，早上吃一个，山里吃两个，二表哥看他煮了那么多鸡蛋，心疼极了。 “小辰，我们带饼子就行，不用带鸡蛋。” 魏三不会客气：“他煮了咱们就吃，反正到时他会把伙食费扣出来。” 陆江辰斜睨了魏三一眼：“告诉你，今天不许偷懒，不然下次有好事不带你。” “我啥时候偷懒过？挣工分没前途，我那么卖命干嘛，生产队干活，谁不磨洋工，进山哪次我不是冲在最后面。” 哈哈哈，几个人笑着看两人打嘴仗。 吃完饭，四点多钟，外面刚有点朦胧亮光，一行人带上大笨出门了， 陆江辰在最后面，人都出去后，他把院门栓好，从里面爬墙出去。 “让你媳妇起来关个门咋滴？” 他媳妇睡得正香，他才不舍得让媳妇起床关门呢，陆江辰拽着魏三背筐。 “别啰嗦，走快一点。” 中午，童欣颜去大娘家换豆角茄子，遇到何秀莲，童欣颜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大嫂，洗衣服回来了？。” 何秀莲有气无力回答：“可不是，上工回来饭没吃，就去洗一家人衣服。” 童欣颜同情的道：“我们搬走了，现在你和大哥，是那个家里主要劳动力，重担压你们身上了。” 童欣颜细细端详了一下何秀莲：“大嫂，你瘦了，脸上黑斑点都出来了，你以前皮肤多好，跟个小姑娘似的，短短几个月，你苍老了好几岁。” 何秀莲把背筐放下，摸着自己脸，笑比哭难看，最近太累，她都没照镜子，没有女人不爱美，听了童欣颜的话，何秀莲紧张的问。 “我现在脸色真这么难看吗？” 童欣颜点点头：“跟我刚见你的时候，判若两人，你以前跟小姑娘一样，现在说你四十，都有人信。”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搬走，家里活都是我干，我能不老吗？” 何秀莲哭丧着脸：“我才二十六岁，已经老的像四十，以后怎么办？” 第63章何秀莲闹 “咱俩以前没有仇，我跟你说两句掏心窝的话，你可以不用这么劳累的，家务活可以让婆婆和小姑子，跟你一起轮班做的。” 何秀莲听的一愣一愣的，童欣颜继续道。 “我们走了，你们是老大，将来爹娘得跟你们住，你得拿出当家人的气势来。” 何秀莲没消化完上半段，童欣颜靠近她，小声说：“我们在县里遇见老三了，他毕业不回家干活，从家里拿钱在县里跟一圈狐朋狗友混日子。” “小树是为了走关系找工作。” 童欣颜嗤笑一声，摇摇头。 “你太天真了，那几个人根本不像好人，就是混子，别把家底掏空，工作影子都没有，再说爹娘手里还能有多少钱？现在陆小树花的每一分钱，都有你们一半。” 童欣颜潇洒走了，何秀莲细细琢磨她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 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以后老两口要跟他们养老，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不敢反抗，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晾完衣服，何秀莲进屋坐着等分饭，小姑子阴阳怪气道：“大嫂，你怎么不去帮娘干活。” “我刚洗衣服进屋，你为什么不去帮娘干活？一把年纪懒的要命，谁敢娶你这样懒婆娘。” “一个农村丫头，上工打扮的妖里妖气，勾引谁去？” 陆秀丽没想到今天大嫂这么强势，她说一句，她回了一堆，气得指着何秀莲。 “……你，你说话怎么那么恶毒。？” 何秀莲一把掰过小姑子的手：“把你手收起来，不然我跟你不客气。” 其他人出来了，陆老婆子骂道：“吵什么？” 何秀莲直视着陆老头跟婆婆：“爹娘，你们以前太偏心了，以后洗衣服做饭，小姑子要跟着轮班做，不是我的活，我绝不多干一分。” 没等其他人说话，何秀莲继续道。 “小树在县里找工作，到底把握吗？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我们要知道，你们可别把我们那份钱嚯嚯了。” 陆老婆子冲到何秀莲面前，气势汹汹地质问：“家里有多少钱，关你什么事？” 何秀莲迎着婆婆凶狠狠的目光，一点不怵。 “当然有关系，现在家里就剩我们和小树，你们将来养老得靠我们，我们供养了小树这么多年。” “毕业他也不会来挣工分，拿着我们血汗钱在县里挥霍，以后再给小树拿钱，必须经过我们同意。” “秀莲说的在理，我们不能再糊里糊涂供养小树了。” 老二搬走，这个家就剩两个继子，他是老大，老人得跟他们养老，他们凭什么糊里糊涂的，家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 陆老婆子推了何秀莲一把：“你们翻天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何秀莲用胳膊肘子顶了婆婆一下，她可算看出来，婆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我们的要求合情合理，咱家以后，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了。” 老二是不可能再管公婆了，她不信，公婆敢把他们撵走，把全部希望压小叔子身上。 “你个没良心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顶嘴？” 看婆婆要揍自己，何秀莲躲小姑子身后，把她推婆婆跟前，陆小丽挨了亲娘一巴掌。 “娘，你打我干嘛？” 推完小姑子，何秀莲躲自己男人身后：“爹娘，你们太偏心小叔了，二叔已经被你们撵走了，再跟我们离了心，我看你们今后怎么办？” “娘，你们的确太偏心了。” 大宝跑出来：“奶奶，你不能打我娘。” 老大到底是自己亲儿子，陆老婆子不能真打，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 “我这造的什么孽，养了你们这群要债鬼，老三是你亲弟弟，他有工作你们不也能沾光吗？” 老三有工作还好，没工作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们沾狗屁光。 “工作的事说多少年了，现在还没影，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反正你们不能再偏心了。” 亲生的儿子都靠不住，别说继子，陆老头只看利益，老三工作没定，不能跟老大翻脸。 陆老头敲敲烟斗，沉声吼道：“行了，都给我闭嘴，这个家我说了算，谁闹给我滚出去。” “明天开始，小丽跟你大嫂和娘轮班做家务，你是大姑娘了，学着勤快点。” 后爹发飙，陆秀丽还是挺害怕的，低着头没敢说不。 “盛粥吃饭，马上快开工了。” 首战告捷，其他事慢慢来，何秀莲觉得，今天的干饼子比往常好吃多了。 吃完晚饭，大姐和大姐夫来了，大姐夫要在小舅子住，陆江辰他们回来就拉货去卖，他一个大男人跟弟妹在家不方便，夫妻俩一起来的。 “不知道小辰他们怎么样了？” 陆佩云有点担心，童欣颜安慰道：“他们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大姐夫先躺下了，后半夜他还得干活，陆佩云在童欣颜房间聊了会，也回西屋躺下。 陆江辰他们凌晨一点回来的，屋里三人睡的不踏实，听到动静都起来了。 童欣颜点好煤油灯出来，陆江辰进屋就抱着童欣颜：“颜颜，我挖到那颗人参了。” 大姐夫和大姐也很高兴，这可是宝贝，小辰运气真好。 刘桂良兴奋道：“给我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是小时候见过一次人参。” 陆江辰把包好人参交给童欣颜：“明天再看，我们打了一头野猪，还采了十几袋药材，先拿去卖了，晚了天亮容易让人发现。” “饭菜我都做好了，我热菜你吃点饭吧。” “回来再吃，我现在不饿。” 知道他们要趁夜卖货，童欣颜回屋，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男人兜。 “吃点糖补充一下糖分。” 童欣颜又问：“大家没事吧？” “四哥让野猪顶了一下屁股，没受伤，六哥让树枝扎了一下，给他上过药了，都是小事。” 陆佩云双手合十，嘴里念叨：“谢天谢地，保佑大家平平安安。” 陆江辰喝了一杯水，跟大姐夫踏着夜色出去了。 到山脚，一群人把东西，弄到停放拖拉机的地方，装好车，五个人跟着去卖货，其他人回陆江辰家等着。 陆佩云把菜热好，让他们先吃饭。 “山里还有不少药材，我们再进几次山，把这边采完，换个山头继续干。” “麻袋拿少了。”六表哥惋惜道。 “拿多黑天也采不了药，明天我们再去。” 四表哥揉揉发疼屁股：“娘的，那么多人，死猪就看我好欺负，直奔我来了。” 几人忍不住发笑：“还好小辰手快，补了一刀，不然得给你顶跑。” “小辰看那大脚印说是熊瞎子，我还听到狼叫了，以后往深山里去，我们还是结伴的好。” 童欣颜说：“人身安全最重要，一两个人不能往深山去。” 第65章分钱 吃完饭，几个表哥在西屋躺下，他们是又困又兴奋，想睡，又想等着看卖了多少钱。 陆江辰他们三点钟回来了，进屋几个表哥就问：“卖了多少钱？” 魏三笑道：“你们猜猜看？” “三百？” “有三百吗？” “能不能有点出息，往高了猜。” 四表哥：“五百？” 六表哥兌了四哥一下：“你抢钱呢？” 五百他们一人能分四十多块，钱是那么容易挣的吗？ 陆佩云把菜热好，招呼几人先吃饭。 陆江辰跟大姐夫说：“大姐夫，你把钱给大家分了。” 刘桂良把单子给大家看，每样药材多少斤，卖了多少钱，上面都写清楚。 在家等着的六人，脑袋凑一起看：“娘滴，五百六十块，发财了！” “野猪，兔子野鸡就卖了一百三，不然没有这些钱。” “每人分五十，剩下十块给小辰，都有意见吗？” “没意见，多亏了小辰，我们才挣到这份钱。” “我们吃了小辰家不少东西，给点伙食费，应该的。” 都没意见，刘桂良开始分钱，除了陆江辰，吃饭的几个端着碗，到炕边围观分钱，这可有他们一份，能不激动吗！ 二表哥年龄最大，刘桂良先把他那份给他：“你年纪最大，长尊有序先给你。” 二表哥喜滋滋接过钱：“你们终于懂事一回，知道长尊有序了。” 三表哥主动伸出手：“到我了。” 刘桂良把钱递三表哥手里：“自己数一下，别秋后算账啊！” 三表哥接过钱，用钱拍了刘桂良脑袋一下：“我比你大，你得尊重我，别拿我打趣。” 终于轮到自己了，四表哥把手伸出来，准备接钱，刘桂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把钱放到同样伸出手的五表哥手里。 惊喜来的太快，五表哥拿紧钱，美滋滋数起来。 “不是，凭啥先给老五，不给我呀？”说好的长尊有序呢，怎么到他这就变卦了？ 刘桂良抬头，拍一下自己脑瓜：“发错了，我还以为五哥是你，差不了事，发完他们，最后到你。” 四表哥狠狠拍了刘桂良一巴掌：“人你都能看错，你这会计当的，得赔死！” “赶紧的，不然啥时候能到我们。”魏三和蔡荣坤催促道。 热热闹闹分完钱，大家都处在兴奋状态，都知道陆江辰挖了人参，具体长什么样，除了魏三和蔡荣坤，其他人都没见过。 “小辰，把你人参拿来让我们看看，免得以后上山遇到人参，我们都不认识。” 童欣颜把人参拿出来，放到炕上让大家观看。 “你们只可以看，不能上手摸，碰掉一根须，你们都赔不起。”陆江辰叮嘱道。 还带着黑泥土的人参，呈现在众人面前，六表哥拿着煤油灯，想凑近点看，被陆江辰制止了。 “别靠太近，万一你碰坏了，十个你都赔不起。” 妈呀，那么珍贵，他们还是离远点看吧。 “这棵人参能卖多少钱？” 刘桂良听钱叔说过，伸了三根手指头。 “三百块？” “这可是人参，是宝贝，三百块钱能买下来？” 刘桂良：三千是最低价格，钱叔说了，遇到有钱人，三万都有可能，这玩意可遇不可求，有钱人谁不想，存一棵吊命的百年人参。 魏三看着土包子四表哥：“是三千，以后小辰是我们当中，最有钱的人了。” 娘滴，小辰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大院子，自行车都有了，现在又挖了个宝贝，以后不用下地挣工分也够活了！ 六表哥攀着陆江辰肩膀：“小辰，苟富贵 勿相忘啊，以后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 陆江辰嫌弃把六哥手拿开：“你们可别想着跟我借钱，我的钱要留着养媳妇儿子，你们自己采药材卖钱去。” “我自己都有钱，朝你借什么钱，抠死你得了，一点不讲兄弟情谊。” 小辰挖到人参，他们只有羡慕，没有嫉妒，小辰已经带他们挣钱了，教他们认识草药，以后每年他们都可以采药卖钱，把这个学好，就是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 把大家逗得都闷头大笑，陆江辰说：“到家你们就把钱上交，不能私藏一分，我可是要跟舅舅对账的。” 陆江辰又跟魏三和蔡荣坤说：“你们俩也是……” 没等陆江辰说完，蔡荣坤就说：“到家我就交给你二姐，一分私房钱不藏。” 看小舅子盯着自己，魏三连声道：“我也一样，我准备盖房子，我敢私藏钱吗？你三姐得打死我。” “你攒够钱盖房子了？” “到时我们给你帮忙去。” 蔡荣坤也想早日盖房，早点搬出来：“要不我们不回家了，直接进山吧。” “我无所谓，回去也睡不着，不如现在进山挣钱去。” “不行，我们要劳逸结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进山。” “小辰说的对，都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干。” 几人分批离开陆江辰家，趁天没亮，陆江辰爬墙进牛棚，敲门。 这个点，大家都知道是陆江辰，老马开门后，钱叔也起来了，看了人参激动不已。 “确实是百年人参，是好东西，你想卖了还是自己留着？” “我媳妇怀孕了，留着，麻烦钱叔给炮制了。” “不急用钱，自己家留着最好，你等会，我拿点东西上你家去。” 他们这屋不能放好东西，钱叔拿了一个小包袱，跟陆江辰上他家炮制人参。 童欣颜困了，回屋躺着了，钱叔在西屋忙活，陆江辰看了一会，煮粥热馒头去。 钱叔忙完，陆江辰招呼他吃完饭再走，看外面还早，不会有人往这边来，钱叔吃完饭，拎着陆江辰装的六个馒头回牛棚了。 钱叔回来，老王揪着他问：“臭小子真挖到百年人参了？” “嗯，上好的百年人参。” 老王摸着下巴，考虑要不要把这颗百年人参买下，这可是宝贝，他占了先机，刚好跟臭小子认识，不然这种百年人参，可是要参与拍卖才能买到，价格不菲！ “他媳妇快生了，他们要留着，不卖。” “夫妻俩年纪轻轻，没病没灾，留那么好人参干嘛？浪费。” 老王很气愤，他想占臭小子一点便宜都不行，他得跟臭小子说，如果卖人参，第一个要卖给他，不然以后不买他们的货了。 魏三到家，钱就被陆佩茹没收了。 “每个人分了五十，你没私吞？我可是要跟小辰对账的。” “没有，我清清白白，你们姐弟可以对账。” 陆佩茹美滋滋的数着钱，现在他们有一百二十块私房钱了，攒够二百他们就申请宅基地，出去盖房单过。 第65章陆佩茹 有钱收媳妇高兴，魏三伸出作乱的手，被陆佩茹一把打开。 “赶紧睡觉，晚上继续去小辰家，跟他采药材去，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赚钱，争取明年有新房子住，到时你怎么胡来都行。” 魏三满脸哀怨：“等到明年我得憋废了，你要这态度，我不采药材了。” 男人得哄，陆佩茹凑到男人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手在他裤裆掏了两把。 “孩子马上醒了，你老实睡觉，上工时我请半个小时假回家。” 魏三趁机提条件：“半个小时不够，请一个小时，我得整两下。” 出工前，魏大嫂阴阳怪气道：“三弟又请假？一年缺多少工了！” “有本事你去掀他被窝喊人。” 陆佩茹跟大嫂不对付，一句没让她。 老三就是个混不吝，她一个大嫂，怎么好意思掀小叔子被窝。 “你傻子弟弟腿又断了？让老三去服侍那么久，这是住一起，分家你们得要饭去。” 陆佩茹两步靠近大嫂，往她腿上踹了一脚：“说谁傻呢？你这臭嘴，是该洗洗了。” 大嫂也没让陆佩茹，伸手过来薅陆佩茹头发，两个人没出院子，干一架。 二嫂闪一边，怕血崩自己身上，两个泼妇，一个月得打几回，魏家人都习以为常，两个人头发快薅秃了。 魏老头知道老三干嘛去了，斥责两个儿媳妇：“再打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回娘家。” 婆婆也喊：“别打了，开工了。” 两个人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喊一二三，我们同时松手。” 魏大嫂：“你不能像上次一样耍赖，不然下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不会了，这回再耍赖，我就是小狗。” “一、二、三。”大嫂松手了，陆佩茹紧紧抓着大嫂头发，使劲拽下来一把，撒腿往院外冲。 大嫂揉搓着发疼的头皮，追在陆佩茹身后。 “操你祖宗的陆佩茹，你他妈哪是小狗，我看你猪狗不如，一点信誉都没有。” 看着扔地下头发，魏二嫂头皮发麻，不知道大嫂的头发，还能让三弟妹薅几次！ 大队长知道他们采药材挣钱，想让社员们跟着采药材，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作为大队长，他也想让社员们，有个挣钱途径。 刘桂良否决了老爹想法：“我们人少可以挣点钱，再采两次就没了，大家都去采，一家分不到几块钱。” 大队长叹口气：“靠天吃饭，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让他们进山背着点人，别让人发现了。” “知道，我们都夜里进山。” 晚上九点，一群人聚陆江辰家，这次加了刘桂良一个堂弟，当时陆江辰装腿断，他们兄弟俩帮着做掩护了，还是队长儿子，借机巩固一下关系。 大家还是分两个屋睡，凌晨三点多，陆江辰喊人，煮饭吃饭，收拾好摸黑进山。 童欣颜自己在家栓好门，看韭菜能吃的，她都割好放空间，冬天夫妻俩偷偷吃，要不然冬天没有新鲜蔬菜吃。 陆江辰他们是夜里十一点回来的，卖完药材分完钱一点多了，这次每人分了三十九块钱。 刘桂东喜滋滋拿着钱，没想到采药材，可以卖这么多钱，其他人昨晚分过五十，比较淡定了。 “明晚继续啊？” “继续，这边还能采两天，到时我们分成几个小队，把公社这些山头都扫一遍，到时你们想加人就加，钱自己分。” 刘桂东说：“小辰，我继续跟你一队。” “小辰，我也跟你一队，咱们离的近。”蔡荣坤说道。 二表哥：“我们得把老大小八加进来，我们自己组两队。” “把握的人可以加，每年我们都要采药，人一定要选好，别一传十 十传百，明年大家都进山采药，这个钱我们就挣不到了。” 大家表示知道了，让太多人知道，都进山采药材，他们就不是独一份，估计毛都摸不着了。 “嘴要严实，别被人举报了，一定要注意安全，至少三个人一组。” “我们知道咋回事，会注意的。” 又进了两次狮子山，大伙分开行动了，陆江辰这组把刘桂东弟弟，陆大伯家两个儿子加进来，六个人开始去别的生产队山里采药。 一直到秋收，陆江辰采药材，挣了四百二十块钱，二姐三姐准备明年盖房单过了，三个舅舅也打算盖房，给几个表哥也分了。 秋收头一天，陆佩云到童欣颜家。 “明天你跟一群大娘，坐在那扒苞米就行，粮食到了，你去晒谷场守着。” 秋收是大事，生产队男女老少齐上阵，二宝三宝都要挎着小筐，到地里拾麦穗稻穗，捡黄豆玉米去。 “我知道了，江辰以后领十个工分，不干十二工分了，反正我们现在不缺钱，别把身体熬坏了。” “颜颜，我可以挣十二个工分的，现在天天吃饱饭，我有力气。” 陆佩云鼻子一酸，跟弟弟说：“听你媳妇的，你十几岁就干满工分，现在有条件，少做一点，养养身体，别年纪轻轻把身体造坏了。” 媳妇和大姐都让自己少干活，陆江辰只能乖乖听话。 “我听颜颜和大姐的。” 陆佩云欣慰笑道：“你媳妇现在肚子大了，家里活你多干点，别让她动手了。” 童欣颜已经开始胎动了，陆江辰在家，什么都不用童欣颜干。 “大姐，我知道了。” 长姐为母，姐弟四个，陆佩云最大，跟弟弟又在一个生产队，什么事都照顾着弟弟弟妹。 “大姐，坛肉好了，让江辰给你装几坨回去，秋收吃正好。” 正在逗大笨的二宝三宝，听说坛肉好了，狗也不逗了，跑到童欣颜面前，兴奋问。 “舅妈，坛肉好了？好吃吗？” “昨天我们吃了一块，很好吃，一会你俩留下，我再做点。” 三宝拍着小胖手：“做什么菜？我去园子里拔。” “我烧火。” “等会你去拔两颗白菜，摘点辣椒。” 坛肉被雪白荤油包裹着，童欣颜让陆江辰装菜盆里，大姐放背筐背回去，这样一路上没人看见。 看弟弟装了六坨肉，陆佩云连忙打住：“我拿两坨回去，尝尝味道就行，剩下你们留着慢慢吃。” “一坛呢，刘婶跟着我忙活半天，一坨肉不大，再给舅舅和二姐三姐送点，秋收累人，大家都添个菜补补。” 肉弟弟已经装背筐了，陆佩云只能收下。 “这坛肉都是荤油裹着，你一家送两坨就行，你怀孕需要营养，留着你们自己吃。” “嗯，知道了。” 大姐走后，童欣颜让陆江辰，把要送人的坛肉，装一个空坛子，到每家给捞几块，不然没有适合装的容器。 第66章送坛肉 陆江辰把坛子装背筐，盖好盖子，骑着自行车去二姐夫家，蔡荣坤七十多岁奶奶，跟几个小孩子在家。 陆佩琴有三个孩子，老大是男孩已经上学，两个小的跟太奶奶在家。 看见陆江辰过来，两个外甥跟三个蔡家小娃娃，高兴围着自行车，跟陆江辰说话。 “老舅，这是你的自行车吗？我爹娘下地了，要去喊他们回来吗？” 三个姐姐孩子从小被教育的很好，没人嫌弃这个傻舅舅，反而觉得舅舅又高又帅气，会打猎，很有本事，跟陆江辰很亲近。 “不用，老舅给你们送肉来了。” 蔡依佳咧嘴傻笑：“老舅你太好了，你的新家我们还没去过，哪天我们上你家串门去。” “等你哥休息，你们一起去，让舅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秋收完我们就去。” 陆江辰往蔡依佳兜里，塞了三颗剥了皮的牛轧糖，叮嘱道：“你哥那颗你不能贪了。” 蔡依佳背对着三个堂兄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糖，又给弟弟嘴里塞了一颗，真甜奶香奶香的，不是大白兔的味道。 嘴里有糖说话含糊不清：“知道了老舅，把我当什么人了。” 嘴里的不能吐出来看，趁老舅不注意，蔡依佳拿起兜里哥哥那颗糖，看了一眼，不认识。 一家五坨肉，姥姥姥爷跟大舅住，给七坨，陆江辰把肉夹盘里，准备去下一家。 蔡奶奶和几个孩子把他送出院门：“小辰，有空过来溜达玩啊。” “老舅，我们很快去看你和舅妈，记得招待我们。” 等看不见老舅背影，蔡依佳跑回屋里，看老舅送的肉，奶白荤油包裹着肉，没煮蔡依佳就闻到肉香味了，口水忍不住溢出嘴角。 蔡奶奶赶回来，把肉端碗柜锁起来。 “太奶奶，晚上炖坨肉吃啊？” “不炖，等过几天秋收累了再做。” 这些肉正好过几天干活累了，给一家人补补，哪一年秋收不得掉几斤肉，小辰这孩子心地善良，有点好吃的就惦记佩琴。 不做就不做，过几天她去老舅家吃。 二姐夫家离姥姥家很近，两个生产队走路也就十分钟，姥姥看见陆江辰过来，急忙迎上去。 “小辰，是有什么事吗？” 陆江辰把自行车停好，跟姥姥说：“我媳妇腌的坛肉好了，给你们送点，正好秋收时吃。” “你们留着自己吃，不用给我们送。” “这是我媳妇交给我的任务，你们要不收，她该怪我办事不靠谱了。” 进屋姥姥给陆江辰冲了碗红糖水，慈爱的招呼道：“把糖水喝了。” “姥姥，你先放着，我一会喝。” 陆江辰自己去灶房碗柜，拿了一个菜盘，夹了七块坛肉，又招呼二舅老舅家孙子，回家拿盘。 知道自己家也有肉，两个孩子火速回家拿盘。 陆江辰坐下喝糖水，跟姥姥聊天，外孙虽然还是土布衣裳，却没有补丁，是新衣裳，虽然还是高高瘦瘦的。 整个人精神状态不一样了，以前沉默寡言，人很腼腆，现在说话大方得体，逻辑思维都很清晰，跟正常人一样了。 “小辰，以后对你媳妇好点，多干点活，让她轻松点，你媳妇怀孕很辛苦的，你多体贴点。” 外孙一切好的变化，都跟媳妇有关，有人疼有人教，许姥姥相信，外孙会恢复跟正常人一样。 提到媳妇，陆江辰唇角上扬：“姥姥，我会对媳妇好的，我现在跟着媳妇读书认字呢。” 怪不得外孙跟以前气质不一样了，人更生动有活力了，原来是学习文化知识了。 “读书认字好啊，你好好跟媳妇学习啊。” “姥姥，我会的。” 从姥姥家出来，陆江辰去大姨家送肉，最后去的三姐家。 三姐家也是三个孩子，老大是闺女，下面两个是小子，陆江辰到三姐家生产队，遇到在外面玩的魏红。 “魏红，你傻子舅舅来了。” “老舅。” 魏红跑到堂姐身边，狠狠踹了堂姐一脚：“魏小秀你皮痒了，我老舅也是你能编排的？” “魏红你个泼妇，跟你娘一样毒辣。” “说的好像你娘不是泼妇一样。” 她老舅高大威猛，会打猎会采药材，还有自行车，有几个人比得上她老舅。 魏红跑到陆江辰跟前：“老舅，我要坐自行车。” 陆江辰单手把外甥女抱自行车后座：“两只腿分开，别踩车轮里。” “你弟弟呢？” 魏红笑嘻嘻道：“不知道上哪鬼混了。” “老舅，我长大了，你自行车也借我骑呗？” 魏红能骑自行车得十年后了，陆江辰痛快答应：“没问题。” 陆江辰给了魏红一颗牛轧糖，魏红拿着糖放鼻子下嗅嗅，然后舔了一口，惊喜道。 “老舅，这是糖？” “不是糖，我还能给你砖块啊？” 还说她老舅傻，她老舅不知道多疼他们，魏小秀舅舅每次上门就是打秋风，一颗硬糖都不给她带。 到三姐家，陆江辰让外甥女儿拿盘，夹了五坨坛肉，看着荤油包裹着的肉，魏红咽了下口水。 “老舅，舅妈真厉害，会做这么香的坛肉。” 夸媳妇比夸他更让他高兴，陆江辰拿出三颗牛轧糖给魏红。 “表现不错，多奖励你一颗糖，那两颗记得给你弟弟，看着你小弟吃，别让他卡着。” 魏红把糖都放兜里，今天她已经吃了一颗糖，剩下一块留到明后天再吃。 “放心吧老舅，小三那颗糖我给他泡开水喝。” “秋收后蔡依佳要上我家，你们要去，就跟他们一起去，到时舅妈给你们做好吃的，记得让你爹送你们，去找蔡依佳一起，不要自己去。” 老舅家有好吃的，他们必须去，不然都让蔡依佳他们吃完了。 “好咧老舅，我们必须到场，你新家我们还没去过呢，我去你家认个门。” 陆江辰走后，魏红把坛肉准备端回娘的屋里，魏小秀回来看她端着盘子，跑到魏红跟前，看到肉口水直流。 拦在魏红面前：“你把肉端哪去？” “这是我老舅送的，当然端回我家屋里。” 端回三婶屋，以后三婶他们偷偷吃，她就吃不到了，魏小秀伸开双臂拦魏红。 “没分家，家里东西都一起吃，你不能端回屋。” 四岁的狗蛋领着两岁的毛蛋回来了，进屋就问：“姐，老舅呢？” “老舅回去了，老舅给我们带糖，送肉了，糖一会给你们，魏小秀要抢我们的肉，赶紧帮姐拦住她。” 现在肉就是命，堂姐要抢他们的命，这还了得，狗蛋毛蛋抱紧魏小秀的腿。 “姐，赶紧把肉端回屋锁好。” “狗蛋你们放开我，不然我可是要打人的。” 大姐一会锁好肉出来，他们三对一，狗蛋才不怕呢。 第67章秋收 童欣颜头几天用电饭煲，煮了粥和大米饭放着，炖了一锅红烧肉，一锅牛腩土豆，秋收忙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出来吃。 陆江辰回来，用两坨坛肉炖了豆角，二宝烧火时直吸鼻子。 “老舅，坛肉真香。” 陆江辰心情好，对外甥也和气许多：“过几天蔡依佳魏红他们过来，你们也一起，给你们做好吃的。” “行，到时我给你打下手，我们带的粮食吃完，你就吱声，我再拿。” 陆江辰不是真的小气，是不能把外甥，惯出专吃他家的毛病来。 “粮食还有，你们就放心吃吧。” 豆角出锅，陆江辰炒了个韭菜鸡蛋，一个白菜，菜上桌，童欣颜先喂了陆江辰一块肉。 “好吃吗？” “好吃，很香。” “二宝三宝赶紧吃饭。” 两个孩子在舅妈家吃惯了，舅妈喊开动，两人第一筷先夹肉。 “舅妈，坛肉真香，跟腊肉是两个味道。” “香就多吃点，这三个菜我们都给消灭了。” 怀孕童欣颜就吃了两块坛肉，陆江辰有些忧心，童欣颜悄悄跟他说，一会她再吃别的。 陆江辰点头，媳妇有娘送东西，可以吃别的。 吃完饭，两个孩子回去后，童欣颜拿出做千层糕的材料，两人开始做千层糕。 “颜颜，你回屋躺着，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刚吃完饭，躺着不好，我陪着你。” 一个多小时，做了两大盘千层糕，味道很好，童欣颜吃了两块，喂陆江辰吃了一块，放了四块在外面，其它端回房间收起来。 “我让娘收起来，想吃的时候再跟她拿，娘还做了不少吃的，让我们秋收的时候吃。” “我吃饱饭就行，娘拿的好东西，你留着吃。” 陆江辰觉得现在的生活，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吃饱饭他就很知足，何况每天还有肉吃。 “娘让我们一起吃，有我吃的，就有你的。” 看着傻笑男人，童欣颜催道：“赶紧去牛棚送东西。” 陆江辰装了两块坛肉，给邱教授他们送去，牛棚不能一下送太多，怕有检查和捣乱的，过段时间再送两块。 秋收第一天，夫妻俩吃过早饭，两人都穿着土布衣服，一人拿了一个罐头瓶的凉白开，去领工。 “颜颜，你累了就休息，没人说你的。” 童欣颜戴着之前买的草帽：“我知道了。” 到晒谷场，队长先做了十分钟秋收动员大会，下面乌压压一片，蒋雪柠也戴着个草帽，跟童欣颜凑一起聊几句。 “你今天干啥？” “应该跟老太太剥苞米，看守晒谷场。” 蒋欣柠羡慕道：“你们轻松，坐那动手就行，我们得割稻子抱稻子，身上都是灰。” 童欣颜笑着说：“加油。” 蒋雪柠小声说：“没办法，硬挺着，秋收重要，谁也不能请假。” 湳岭县以玉米水稻为主，小麦高粱种植面积不多，陆江辰是重劳力，任务是踩打谷机挑担， 开完会，拿上农具，大家各就各位，陆江辰扛着打谷机桶，跟童欣颜碰面时，冲她笑笑。 童欣颜刘婶还有五个老奶奶，打扫完晒谷场，去村口苞米地扒苞米，现在不计数，快点慢点没事，劳动态度积极就行。 有专门进地里掰下来，一背筐一背筐背到地头，让她们扒，一起干活的，还有三个挺着七八个月大肚子的。 “小辰媳妇，你这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那你大概明年三四月生，春种了，挺享福，不冷不热的时候。” 边干活边跟大家聊天，挺有意思，她们聊的都是生产队这些花边新闻，童欣颜听的津津有味。 刘婶跟童欣颜说：“你要坐累了就站会。” “嗯，现在没事。” “挑粮的快到了，一会到晒谷场，有的是站着的机会。” “老二媳妇，你比刚来时好看了，皮肤更白了，人也丰满圆润了。” 大娘：求你别夸了，俺都要哭了，怀孕几个月，能不圆润吗！ 扒了一个多小时，童欣颜速度开始下降，刚要站起来直会身子，听到一声口哨声。 “挑粮队过来了，赶紧去晒谷场。” 远远望见，一排挑着箩筐队伍，场面很壮观，童欣颜体会到了秋收的喜悦。 她们到晒谷场，挑粮食队伍也到了，一筐筐粮食倒在晒谷场，童欣颜拿着木耙，把粮食耙均匀晒上，过两个小时翻另一面晒。 “小辰媳妇，注意点脚下。” “好，我会注意的。” 地里打好粮食就往晒谷场送，来粮食童欣颜她们就干活，秋收最怕的是下大雨，成熟的粮食不能收回来晒干入库，可是要饿肚子的。 所以趁着天气好，都是马不停蹄干活，一直到中午，每户派一个人回家做饭送饭。 童欣颜她们分两班倒，家里饭菜都是现成的，童欣颜让四个年岁大的奶奶，先回家做饭。 “天气很好，希望秋收这段时间，可别下雨，不然得忙得焦头烂额。” 她们身边放着油纸布，看天气不好要下雨，立马把粮食推成几大堆，扫干净盖好。 “广播里说这一周没有雨，就不会有，没事的。” 陆江辰跟挑粮队伍过来了，童欣颜跟他说：“一会我把饭带晒谷场，你上这吃饭。” “好的。” 看他后背衣服全湿透了，关切问：“饿不饿？” “还行，我把鸡蛋吃了。” 挑粮食小队长喊人了：“江辰走了。” “去吧。” 陆江辰挑起箩筐，叮嘱道：“累了你就歇会。” 陆江辰走后，童欣颜开始耙粮食，刘婶笑道：“小辰疼你。” 另一个奶奶也说：“是啊，小辰一过来，就凑你跟前说几句话，你们现在日子过的多好。” “嗯，他很好。” 换童欣颜她们回去做饭了，童欣颜到家上完厕所，拿一碗红烧肉炖白菜，不到十分钟菜炖好了。 给电饭煲插上电，煮上二米饭，一锅粥，两个空瓶子装好水，把饭菜装好去晒谷场。 童欣颜到晒谷场，刘婶她们还没来，跟其他几个奶奶翻一遍粮食，陆江辰挑粮食过来，两人到仓库屋檐，阴凉地方吃饭。 “颜颜，你坐着，我来装饭。” 现在田间地头饭送到，找个地方就开吃，没那么多讲究。 童欣颜给男人夹了块肥肉：“多吃点肉。” “你也吃。”陆江辰夹了一块肥瘦相间五花肉给媳妇。 干体力活的，不会嫌弃肉肥，陆江辰美滋滋享受着媳妇的宠爱，两人是真饿了，童欣颜吃了一碗半米饭，剩下的，陆江辰把饭菜拌一起吃。 “吃饱了吗？” “颜颜，我吃饱了。” 陆江辰把东西收背筐，喝了口水，没休息，挑起箩筐往地里去。 第 68章 外甥串门 有新挑来粮食，童欣颜她们就耙开晒，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没有太阳，天快黑了，几人把今天晒的粮食推成几大堆，用油纸布盖上压好才回家。 陆江辰他们在地里干活的，比她们晚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屋，天气好抓紧抢收，秋收，有种跟老天爷赛跑的感觉。 “先吃饭，水我烧好了，吃完饭洗澡睡觉。” 陆江辰洗完手，把湿了干，干了又湿的臭衣服脱下，光着膀子站到童欣颜身边。 昏黄的煤油灯下，身高腿长，光着膀子的男人犹如一尊精美的雕像，散发着浓浓男性荷尔蒙魅力。 童欣颜伸出小手在男人瘦腰上摸索了一下，陆江辰轻轻笑道：“身上都是汗，一会我给你洗澡。” “我洗过了，你自己洗。” 童欣颜拿了一碗牛腩土豆，炒了一个韭菜鸡蛋，一个白菜，回来她吃了水果和零食，晚上吃一碗米饭饱了。 “颜颜，你再吃点。” “我回来吃水果了，吃饱了，这些菜你都吃了。” 怀孕容易累，吃饭完在屋里遛了两圈，童欣颜回屋躺下了，陆江辰洗完衣服回来，看媳妇已经睡着了， 陆江辰把女人怀里抱枕轻轻拿开，吹灯把人搂自己怀里，童欣颜搂紧男人腰，脑袋往男人胸脯贴。 “陆江辰！” “嗯，宝贝睡吧。” 次日，吃过早饭，陆江辰比童欣颜先走了，粮食要等太阳出来，露水干了才晒。 太阳出来，童欣颜她们赶紧把油纸布打开，把粮食耙开晒，都摊开晒上才休息会。 刘婶挨着童欣颜，小声说：“你腌的坛肉味道真好，昨晚我做了一块，都说好吃。” “我昨晚也做了，江辰也说好吃。” “婶，生产队谁给人纳鞋？我想做几双布鞋。” “不用找别人，秋收完有时间，我给你做。” 她家里找出几双适合现在穿的鞋，他们一天又不出生产队，没必要那么讲究，穿布鞋就行，她挺喜欢穿布鞋的。 “婶你手真巧，衣服鞋子都会做，那我不找别人了，我拿布和棉花，你给我和江辰做两双。” 说起这个刘婶滔滔不绝：“我年轻时就喜欢做衣服，小布头，旧衣服都让我拆了又缝上，你叔给我买缝纫机，我乐的半宿没睡着觉。” 童欣颜呵呵笑：“怪不得练的手这么巧，我手拙，以后我们一家人衣服就指望婶子了。” “没问题，我都给你们包了。” 挑粮食队伍来了，几人开始干活，跟刘婶搭伴，没事的时候她就让童欣颜坐着休息。 秋收忙碌了二十多天，粮食安全入库，交完公粮，就是把地里玉米杆，稻秆这些运回来，陆江辰每天跟大姐夫拖拉机装车，粮食入库童欣颜就不下地了。 二姐三姐六个孩子来串门了，到生产队二宝领着上童欣颜家，把大宝喊上，九个孩子，她家院子一下热闹起来。 “舅妈，你说做啥，我们帮你。” 大宝最大，老舅不在家，舅妈怀孕，他带头干活。 “你们饿就现在做，不饿，我们先吃点糕点，一会做饭。” 童欣颜端了一盘千层糕：“先吃点糕点。” 人多容易乱，大宝说：“先别动，我数一下有几块。” 一群孩子围着桌子，盘里的千层糕晶莹剔透，宛如艺术品，一个个吞咽着口水。 二宝三宝吃过：“这叫千层糕，又甜又滑可好吃了。” 魏红擦一下嘴角的口水：“舅妈，这么好看的糕点，是你做的，还是我老舅做的。” “老舅做的，舅妈怀孕了，不能干活。” 狗蛋扶着桌子：“大宝哥，你能不能快点数。” “就是，数个东西这么慢，快点。”蔡依佳催促道。 他是老大，他说了算，这些小屁孩急也没用，大宝数完，先给最小的毛蛋拿了一块。 “慢点吃，要细细品尝，一个人一块，别跟猪八戒吞人参果似的，一口吞完不知道什么滋味。” 大宝给三个小娃娃拿完，魏红伸手拿了一块，着急咬了一口，妈耶！真好吃，甜甜的，糯糯的，软中有嚼劲。 蔡依佳看魏红拿了，她也自己拿了一块：“我自己拿了，等你分，我头发都白了。” 蔡振军拉了妹妹一下：“在老舅家要有礼貌。” “知道了。” 蔡依佳拿着糕点，跑到童欣颜身边说话，舅妈也太大方了，给他们吃这么好吃的糕点。 狗蛋毛蛋拿着糕点，小口小口慢慢品尝，挨着童欣颜：“舅妈，你家这屋空着，我们晚上住你家吧。” 二宝大口的吃着糕点：“别做梦了，老舅不同意，我们离这么近，都没在老舅家睡过。” 童欣颜笑道：“我做不了主，你们问你老舅。” “我老舅啥时候回来？” “他一会回来吃饭。” 狗蛋不死心：“我一会问老舅。” 老舅那么疼他们，应该没问题，陆江辰知道肯定会说，谁也别想住家里，打扰他和媳妇的二人世界。 三宝偷偷从嘴里省了一口糕点喂大笨，被魏红发现了，小丫头立马跟童欣颜告状。 “舅妈，三宝浪费粮食，他拿糕点喂大笨了。” 三宝朝魏红做了个鬼脸，抱着大笨跑了，他才不怕，舅妈也经常喂大笨。 她还得断官司：“大笨能打猎，昨天打了只大野鸡，一会炖给你们吃。” 魏红变脸可快了，立马笑眯眯说：“大笨也太厉害了，我跟它玩会去。” 魏红找大笨去了，蔡依佳朝她的背影略略略了几声：“魏红是个两面派，变脸可快了。” 童欣颜好笑：“什么是两面派？” 蔡依佳认真的说道：“正跟你玩的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还喜欢在背后说小话。” 狗蛋竖起耳朵听蔡依佳说话，听蔡依佳说的越来越过分，大声的嚷道：“蔡依佳你才两面派呢，你在背后编排我大姐。” 蔡依佳有点尴尬，谁知道狗蛋突然喊这一嗓子，童欣颜哈哈乐，她现在特别敬佩幼师，得有多大耐心，一天跟那么多孩子打交道。 “大宝做饭去。” 童欣颜拿出泡好的小碴子，让大宝煮粥，碗柜里有她提前放的玉米面饼子。 一只鸡烩过水了，说是大笨打的野鸡，直接炖粉条，一盆红烧肉一会炖白菜。 魏红看着红烧肉，直咽口水：“舅妈，这都是给我们吃的？ 童欣颜忍不住发笑：“特意准备的红烧肉等你们，你们有福气，大笨打了野鸡，今天肉管够。” 他们命也太好了，两盆肉随便吃！ “去拔几颗白菜回来炖红烧肉。” “我这就去。” 魏红还不忘招呼道：“蔡依佳，去拔白菜了，我拔你洗，你要是不干活，一会别想吃肉。” 有肉吃都勤快，几个孩子自己去菜园摘菜洗菜，童欣颜指挥大宝煸炒鸡肉，放调料加上水，童欣颜就不管了。 第69章弟妹送蘑菇 菜上桌，陆江辰回来了，一群孩子已经盛好粥等陆江辰。 现在孩子好带，大的带小的，两岁孩子会自己抢菜吃了，不用担心追着孩子喂饭的问题。 “老舅，快点就等你了。” 一群皮猴子，陆江辰恶狠狠道：“来我家混吃的，不等我一个试试。” 陆江辰在童欣颜旁边坐下，童欣颜给他夹了一块鸡肉，招呼孩子们。 “快吃吧。” 话落，六七双筷子伸向两盆菜，第一筷必须夹肉，魏红先给自己夹一块肥肉，才给毛蛋夹，狗蛋不用管，坐着手不够长，站起来夹菜。 看一个个只顾着吃饭，没人说话，童欣颜笑道：“菜不好吃吗？怎么没人说话。” 蔡依佳干了三块肉，看盆里还有很多，一下抢不完，才放心说话。 “好吃，小鸡炖粉条，红烧肉炖白菜都好吃，我过年都没今天吃的肉多。” “好吃多吃点。” 狗蛋问：“舅妈，我们下周还能来你家吗？” 陆江辰无情拒绝：“不能，今年肉票一顿都让你们吃完了。” 童欣颜补充道：“我们家你老舅做主。” 二宝暗自庆幸，他们跟舅妈一个生产队，随时可以上舅妈家。 童欣颜问男人：“苞米杆拉完了吗？” “拉完了，我明天去跟三姐夫打几天土坯，再跟二姐夫打几天。” 今年采药材挣钱了，都要盖房子，现在土坯就得准备起来。 两盆菜，十一个人吃干净，一群孩子吃的小肚溜鼓：“这是我吃的最饱，肉最多最香的一次。” 陆江辰看着一众孩子，厉声道：“在我家吃了啥，出去不许透露半个字，不然以后家门都不让你们进。” 魏红捂嘴，她还想回去跟魏小秀显摆呢，看来只能姐弟仨偷偷怀念了。 “放心吧老舅，漏出去半个字，罚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吃肉。” “我们不是傻子，放心吧老舅。” 陆江辰蹬着狗蛋：说谁傻子呢。 让陆江辰给他们紧紧皮，非常有必要。 “嘴严实，有好吃的老舅还想着你们，嘴不严实，以后毛都不让你们看见。” 还有这好事，毛蛋太喜欢来老舅家了，举着小手问：“老舅，我们明天还能来吗？” “不能，你们等我通知吧。” 小孩子太闹腾，偶尔来一次行，总来童欣颜可不接待，绝对拥护男人的决定。 “收拾碗筷，洗干净就回去。” “好咧。” 几个大孩子收拾好灶房，三个小娃娃躺炕上睡着了，童欣颜让他们等弟弟妹妹睡醒再回去。 陆江辰上工去了，孩子们睡醒，童欣颜一人给了两块牛轧糖，一把葡萄干，让他们回去了。 “舅妈，我们下个月还来找你玩啊。” “别下个月，过几个月吧。” 蔡依佳笑道：“舅妈，我们就来你家玩，不一定要吃肉。” “对呀，我们来看看大笨。” 蔡振军腼腆老实，随了二姐夫，两个闺女随了二姐性格。 “舅妈，今天麻烦你了。” 童欣颜笑道：“不客气，振军你们把狗蛋毛蛋先送回家。” “我知道，舅妈你回去吧。” 一场秋雨一场凉，下了两场雨，山里秋蘑菇冒出来了，蒋雪柠李爱华跟童欣颜，一起进山采蘑菇。 一片片的蘑菇，采起来特别过瘾，辽省秋蘑菇有棒蘑，松树蘑，牛肝菌。 ”采完这片我们还往里去吗？” 采了小半框，童欣颜累了：“我不去了，蹲久我腰疼。” 蒋雪柠也站着伸懒腰：“我也不去了，采完这片咱们回去。” “你们先回去，我再往里找找。” “爱华，到时我跟你换点寄回家。” 亲兄弟明算账，雪柠自己吃两顿她不要钱，寄回家的，她大方换给她好了。 “行。” “我看沈露她们也进山了。” 蒋雪柠不屑道：“进了，跟我们后面，赵小青还想跟我们抢这片蘑菇，她脸皮可真厚。” 采蘑菇也有规矩，这一片谁发现的，别人不会抢，自己往远一点山里去，再发掘一片好了。 连着进山采了一星期的蘑菇，童欣颜跟蒋雪柠只采半天，勤快的人现在整天在山里，捡蘑菇木耳和各种山货。 童欣颜采蘑菇回来，看见原主两个妹妹和弟弟来了，三个人蹲她家院门口。 “大姐，你也进山采蘑菇了？” “嗯，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童欣雨热切的看着大姐，兴奋又有些陌生，忙不迭回答：“我们刚到，姐我给你背背筐。” 童欣颜把背筐给她，开了院门，大笨冲出来，围着她摇头晃脑的。 两个妹妹容貌跟童欣颜有几分相似，干着繁重的农活，天天在地里风吹日晒，皮肤依然白皙透亮，五官精致清秀，老二个头稍矮一些。 穿着补丁的衣裳，也难掩好身材。 到家童欣颜拿出三块红糖：“去碗柜拿碗，暖水瓶里有热水，自己泡。” 老二童欣欢连忙拒绝：“大姐，我们不喝，留着你自己喝。” “别啰嗦，让你们喝就喝。” 姐弟三怔了一下，这样强势又陌生的大姐，让他们手足无措。 “小军去拿碗。” 童来军来过大姐家，比两个姐姐熟悉，去灶房拿了三个碗，泡了三碗糖水。 童欣颜语气柔和了些：“喝吧，我还有红糖。” “谢谢大姐。” 童欣颜是跟自己怄气，原主娘家她想断的一干二净，她是个很决绝的人，没有感情，养育之恩还完了，那就断绝来往。 可能是原主的情感，也许是对女性的同情，想起两个妹妹就狠不下心，看见跟自己几分相似的脸后，更是如此！ 童欣颜不说话，三个人也不敢说话，低着头偶尔偷瞄她，想开口又欲言又止。 “喝完水给我晒蘑菇做饭，我肚子大了不乐意动弹。” 童欣欢紧张道：“大姐你没事吧？” 童欣雨说：“姐，你上炕躺会，活我们干。” “我没事，吃完饭再躺。” 有事做姐弟三人，没那么局促不安了，喝完水老二洗碗，老三领着小军去院子里摘蘑菇，把他们带来的一起清理了。 童欣颜拿了大米让老二煮饭，又让她在坛里捞三坨肉炖豆角，童欣欢看大姐拿了那么多大米，忙说： “大姐，我们吃完饭来的，我给你煮点就行。” “你们早上吃饭都几点了，多做点，你姐夫能吃。” “姐夫上工去了？” “去二姐夫家打土坯。” 童欣颜回屋，拿出来半盆焯过水的鸭肉，让老二炖粉条，让她多放点油，告诉她家里调料怎么用。 童欣颜到院子里，跟老三小弟摘蘑菇。 “大姐，奶要给二姐说亲了。” 十七岁就说亲了？现在农村很少自己谈恋爱，都是媒婆说亲，也有一部分自己相中了，让媒人去提亲的。 第70章童欣欢的婚事 “相的什么人？爹娘咋说？” 老三蘑菇也不摘了，跟大姐说：“相了一个，奶意思要一百彩礼，没有嫁妆，人家不同意。” 童来军气愤道：“那男的小个不高，黑呼呼的，家里三兄弟，只有三间茅草房，这种人媒人也给二姐介绍。” 童欣雨看了一眼小弟，跟大姐说：“我偷听到爹娘跟奶奶说，他们要五十彩礼，奶奶生气了，说她当家，彩礼得她保管。” 这是把女孩子养大，都想着卖了分钱？ 童来军很委屈：“三姐你看我干嘛？我都跟爹娘说了，让他们给二姐找个中意对象，给嫁妆，不然人家男方家里看不起二姐，他们不听我的。” 童欣颜去问老二：“相看的事，你咋想的？” 想起相看的男人，童欣欢低下头，大颗眼泪往下掉，用手擦了下眼睛。 “我能咋想，家里一向奶奶和爹娘做主。” 三姐妹，老二跟老大一样，胆小怯懦沉闷，老三活波点。 童欣颜阻止不了童欣欢的婚事，阻止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只能在这个年代，给她找一个相对简单一点的家庭。 童欣颜想到了魏林，把姐弟几个召集在一起。 “我认识一个，是我三姐夫本家兄弟，爹没了，他娘我接触过，人很和善，我们修房子，他也过来帮忙了，挣工分有点偷奸耍滑，但是人不错。” 老三瞪大眼睛看着大姐：这种人你也给二姐介绍？ 童欣颜有些尴尬，时代要求不一样，现在都喜欢她家陆江辰这种，能老实挣工分的。 单身汉没爹，跟三姐夫是好兄弟，有点臭味相投，有媳妇有孩子了，肯定老实干活，她干活也偷奸耍滑，她不觉得这是事，干集体活，那么实诚干嘛。 “家里几间房？”童来军问道。 “三间茅草房，没有兄弟，都是他的。” 童欣雨思索了一下：“这样也不错，没有兄弟帮衬，也不用争家产，不用跟妯娌打架，什么都是自己的，人不错的话，我觉得行。” 童欣颜无语，几间茅草房有什么争的，不过老三思维清晰，事情看得很透彻。 几个人大咧讨论自己的婚事，童欣欢有点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要见一下人吗？这个不行，我们再找，总比被童老太太卖了强。” “二姐，你见一下人，大姐说的对，自己找的总比被卖给一个陌生人强。” 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童欣欢小声说：“我听大姐安排。” 饭做好，陆江辰回来了，看着瘦高帅气姐夫，对大姐很好，也不像真正的傻子，大姐在这个家当家作主，没有婆媳矛盾，弟弟妹妹很高兴。 熟悉感回来了，童欣颜让他们吃饭，几人也没扭捏，跟着一起吃饭。 童欣颜把事情跟陆江辰说了。 “一会我去找魏林，他也跟我们采药材，有彩礼钱。” “跟魏大娘也说一下，看她什么意思。” “他们不同意，我们再给二妹另找一个，我们生产队好小伙有的是，不过比得上我的没有。” 臭男人学会自夸了，童欣颜笑着说：“嗯，你最能干。” 听姐夫这么说，童欣欢脸又红了，老三和小弟，高兴听姐夫大姐说笑。 吃完饭，陆江辰骑着自行车去找魏林，不是农忙时节，魏林没上工，上午进山搂了点柴火，累了正准备睡一觉。 陆江辰来了，跟母子俩说了给小姨子相看的事。 魏林激动道：“兄弟，别找别人了，我换身衣服跟你去。” 他几岁没爹，干活没那么卖力，到年龄也没好姑娘相中他，他娘着急了，托媒人介绍，介绍了两个歪瓜裂枣，他气得吐血，再也不相看了。 嫂子漂亮，还温柔贤惠，她妹妹肯定错不了。 魏大娘也高兴，童欣颜她见过，她妹妹肯定错不了。 为了表示诚意，跟陆江辰说：“你们先过去，我收拾一下，过去看看你媳妇。” 魏林换了一身没补丁衣服，黑裤子，白衬衫外面是一件卡其色中山装，整理好问陆江辰。 “这身咋样？白衬衫是新做的，就上次去公社穿过一次，崭新崭新的。” 穿龙袍也不像太子，马马虎虎没他精神，陆江辰审视一番后说：“将就。” 看儿子头上有头皮，魏大娘急了：“你把头发洗干净了。” 时间太仓促，不然让儿子再洗个澡，相看第一眼很重要，至少得干净利落。 怕把白衬衫弄湿了，大秋天，魏林光着膀子洗头发。 魏大娘把家里仅有十五个鸡蛋让儿子带上，去公社买东西来不及了，没分粮食，花生瓜子家里都没有，去别人家换了半斤鸡蛋糕，十五个鸡蛋，拎着小筐去童欣颜家。 童欣颜找了一件新做的衣服让老二换上，姐弟仨天亮就进山采蘑菇，加上头几天偷存的，灰头土脸赶过来了。 “姐，新衣服你留着，我洗下脸梳个头好了。” “听我的。” 童欣雨知道相看仪表很重要：“二姐听大姐的，相看完，衣服给大姐洗干净就行。” 魏林跟陆江辰进屋时紧张的，有点同手同脚的，跟以前吊儿郎当模样完全不一样，童欣颜有点好笑，到七十年代她也当起了媒人。 “嫂子，你怀孕了，给你带点鸡蛋。 童欣颜笑道：“谢谢啊。” 给魏林介绍道：“这是我家老二，童欣欢，这是老三童欣雨，这是我小弟。” 又跟三人说：“这是魏林，你姐夫朋友，你们喊魏大哥。” 童欣欢低着头，小声的喊了声：“魏大哥。” 老三和小弟喊完人，盯着魏林打量，大姐相看他们没有话语权，二姐相看他们在场，得把人看清楚了。 “好好，嫂子，你们家姐弟都长的好看。” 魏林有点结巴，童欣颜招呼道：“坐会。” 魏林瞟了几眼童欣欢，两个姑娘，老三更稚嫩还是个小姑娘，相看的肯定不是她。 童欣颜介绍完，看童欣欢低着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没相中自己，魏林是相中童欣欢了，小姑娘模样白净，身材也好。 魏林得把握住机会，表现一下自己，人家姑娘不说话，他一个大老爷们得说点什么。 “我跟三哥采药材，早攒够彩礼钱了，我娘也好说话，不是那种刁难儿媳妇的人，一会她过来看嫂子，你们能看到。” 童欣雨点点头，童欣欢头低的没那么低了，认真听魏林说话。 童欣颜让陆江辰给魏林倒杯水，为了小姨子，他勉为其难伺候魏林一回。 “我以前干活偷懒，是家里就我们娘俩，挣够吃就行，成家后我肯定好好干活的。” 三哥也不爱下地干活，为了老婆孩子，每天照样下地干活。 第71章童欣欢相看 陆江辰是过来人，教育道：“不光好好下地挣工分，还得对媳妇好点，洗衣做饭都要做，不然谁嫁给你。” “大姐夫说的对，不能什么都让媳妇做，男人也要洗衣做饭。” 得！半天时间，跟大姐夫成一伙的了。 “我会好好学，不会什么都让媳妇做的。” 听了他这话，童欣欢恨不得把头埋桌底下，妹妹太容易害羞，为了缓解尴尬，聊一些三姐夫盖房子前做的准备。 “茅草我们割得差不多了，土坯还得打，下雪前打的不够，明年开春我跟三哥继续打。” 陆江辰一个姐夫帮一星期，够不够他不管了，他还有自己家照顾呢。 闲聊了一会，童欣颜把妹妹叫自己房间，开门见山道：“第一印象，你觉得他怎么样？” 童欣欢红着脸，小声说：“挺好的。” 现在又不能聊微信，压个马路，看场电影，下个馆子了解一下，城里会看电影去国营饭店，互相了解一下，农村也没有这些活动，流言蜚语也不应许。 魏林很紧张，怕人家姑娘没相中自己，拉着陆江辰去院子里。 “刚才我忘记说我有多少钱了，你去跟嫂子说，我攒了三百二十块钱，让嫂子跟欣欢说。” 他不知道怎么加筹码，让人家姑娘对他更有好感一些，三百多块钱，不是每个人都能挣到的，这也是一种优势，他得让欣欢知道。 陆江辰无语，他娶媳妇时，也没说自己有多少钱，媳妇不照样对他好。 魏林推了下陆江辰：“赶紧跟嫂子说去。” 陆江辰敲门，跟媳妇说了魏林有多少钱，童欣欢也听到了，搓着衣角又不好意思了。 妹妹这么害羞，只能她主动问：“你要单独跟他聊会吗？只是闲聊，不是让你立马就定下来。” “这是你的婚姻大事，总要互相了解一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他，不用害怕，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 “你要相不中他，我直接回绝，不用考虑会影响我们的关系，只是一次普通见面，之前跟他说过的。” 童欣欢抬头，跟大姐说：“我跟他聊会。” 两人去菜园子摘菜，童欣颜拿了一盘饼干，几人一起吃，童欣雨大概听出来一些。 大姐夫进山打猎，采药材卖，大姐日子过得很好，看这些吃食就知道。 “我看魏大哥不错，二姐应该也相中了，她就是害羞了，没相中，不能单独跟人聊天。” 魏林娘来了，看儿子跟姑娘在摘菜，知道相的是这姑娘，乐的眉开眼笑。 “你们慢慢摘菜，我跟小辰媳妇唠会嗑。” 魏大娘跟童欣颜说：“你们家三个姑娘都俊俏，你看你怀孕也白白嫩嫩的。” 长姐如母，爹娘不在这，童欣颜就是二妹的长辈，魏大娘真诚道。 “别看魏林平时吊儿郎当的，那都是伪装，小时候没爹，被别的孩子欺负，被人瞧不起，他只能凶狠保护我们娘俩，装成二流子，让人害怕他。” “其实这孩子心地纯善，你妹妹要相中他，在我们家，我拿她当亲闺女对待。” 陆江辰没了娘，亲爹变后爹，他特别理解魏林，没爹的孩子，不狠得处处受人欺负。 一会两个人进屋了，魏林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童欣欢一脸娇羞，总归没有一直低着头了。 童欣雨拉着二姐：“二姐你同意了？” 魏大娘母子也紧张等着她的回答，大姐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童欣欢点点头。 “嗯。” 魏大娘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儿子也有好姑娘相中了，过两年她也能抱上孙子了。 “小辰媳妇，我们什么时候去提亲？” “大娘，我娘家有点复杂，要一百块钱没有嫁妆。” 童欣颜把家里情况跟两人说了，她没打算让魏家，不出这一百彩礼，收不到钱，童老太太和童老二夫妻，不会放人，给彩礼，正常的明媒正娶，对一对年轻人也是尊重。 婚后跟娘家怎么走动，看童欣欢自己，她不会干涉，她不是亲生的，对童家父母没感情，童欣欢不一样。 “不用嫁妆，到时我们自己置办。”魏林急忙表态。 魏大娘笑道：“还以为什么大事，有没有嫁妆无所谓，我们相中的是欣欢这个人，我们家也攒了一些钱，到时候我们自己置办。” 听了两人的话，童家姐弟仨也松口气，他们怕没有嫁妆，魏家会瞧不起二姐。 童欣颜没拿嫁妆当一回事，两床被褥，她真没看上，一百块钱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什么嫁妆也不如这个贵重。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童欣颜把准备好的被子，棉花，花布土布，够姐弟仨一人做一身衣服了，一包吃的，让姐弟几个带回去。 “东西别让奶奶看见了，你们棉衣做厚点，有人抢，来军你就闹腾，坚决不能让。” 童来军知道大姐意思，二姐三姐闹爹娘不管，他闹腾，爹娘才管。 “大姐，我知道了， 想起大姐寒冬腊月，半夜给她买药熬药，童欣雨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的命是大姐救回来的。 “大姐，我们过几天还来看你。” 童欣颜摸了下妹妹的脸，笑道：“你们随时过来玩，不用带东西，大姐家有吃的。” 把人送到院门口，姐弟几个依依不舍的跟童欣颜道别。 “嫂子，我给他们送到家，放心吧。”魏林骑着陆江辰的自行车送他们。 魏大娘笑呵呵回去了，她要回去做准备。 晚上，童家二房聚夫妻俩炕上：“你的意思，男方家愿意出一百块彩礼，其中五十给我们？” 童来军点点头：“人我们见过了，母子俩都很好，你自己闺女，凭啥彩礼一分捞不着，二姐也没有嫁妆，钱给了奶奶，以后不一定是谁的。” 童欣雨撇嘴：“早听大姐的，早分家，彩礼都是你们的了。” 奶奶和爹娘都不好，要挑一个收彩礼，还是选爹娘，至少钱以后是小弟的。 “你们要有本事，这一百彩礼都是你们的，人家男方同意把钱交你们手上。” 这是大姐教的，看爹娘为了钱，敢不敢跟奶奶抗争。 童老二沉思，琢磨老三的话，老二出嫁就剩老三了，他不趁机捏点钱在手里，以后没有机会了。 童来军看着爹：“要我说，彩礼一分不应该给奶奶，大堂姐出嫁，七十块钱彩礼，都是大娘收了，给大堂姐办嫁妆，剩下钱揣她兜了，凭什么二房的彩礼要交到奶奶的手里。” “就是，就你们傻乎乎的，闺女一分嫁妆没有，你们还没捞着钱，最蠢的就是你们，一天就知道当牛做马！” 第72章童欣欢结婚 “以后我读初高中，可得不少钱，大姐说我高中毕业，她有办法给我找工作。” 说找工作，是为了让童家夫妻，供童来军读书，也是激励童来军好好读书。 等童来军高中毕业，政策已经松动了，工作机会更多，考不上大学，她给介绍一份保安，工厂流水线工作，也不算言而无信！ 童母激动道：“你大姐真能给你找工作？” 童欣雨对大姐是绝对信任：“首先小军得读完高中，县里工作都要有文化。” 童欣欢也说：“小军，以后你好好读书，我们没有机会读书，你有机会，要珍惜。” “二姐，我知道，我会珍惜读书机会的。” 童老二也高兴道：“小军你好好读书，钱的事我跟你娘来想办法。” 童母抓着老三手问：“你大姐真不回来？” “不回来，她的意思是跟你们断绝关系了。” 童母骂骂咧咧：“这个死没良心的，我们白养她了。” “你们养什么？我们四五岁开始干活，就读了三年书，一百块钱还不够还你们几年养育之恩吗？” 说起这些，童欣雨就火大，起身踹了爹娘被子一脚，回自己的炕睡了。 一个星期后，魏大娘找了个媒人，上童家提亲，一百块彩礼交到童老二手上，童老二让队里开了介绍信，童欣欢拎着个包裹，跟魏大娘母子回家了。 人走后，童老太太伸手，要保管彩礼。 “老二彩礼我自己收，不劳烦娘保管了。” “老二你什么意思，家里钱一直都是我保管，你们有需要再跟我拿。” “对啊，咱没分家，家里一直是娘当家，钱肯定是娘保管。” 一百块钱，童大伯娘还想跟婆婆，要钱做一身衣裳，老二自己保管了，她上哪要钱去。 童老二冷静道：“家里钱是娘保管，我闺女彩礼我要自己保管，大嫂闺女的彩礼，都是她自己保管的。” “不是，我们能一样吗？我拿彩礼是给闺女办嫁妆，你们又不办嫁妆，拿彩礼干嘛？肯定让娘保管。” 除了小娃娃，童家三房聚齐了，一屋子人盯着童老二，神色各异，老实巴交的人，居然敢公然反抗老娘。 人一旦清醒，思维语言也跟得上去了，童老二决定不掏一分钱，嘴皮特别利落。 “都一样，你拿你闺女彩礼，我拿我闺女的彩礼，没有区别。” 童奶奶怒瞪着二儿子：“老二你要造反？不服管教了？” “对啊，老二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长大，你怎么能伤娘的心？” 提起这个，童老太太悲从中来，一把鼻涕 一把眼泪，声泪俱下。 “当时你腿断了，我们怎么伺候你的，给你借钱治腿，你好了就这样忘恩负义。” “我腿为什么断的？是你们推我去修水库，你们都在家偷懒，再说治腿，用的是我大闺女彩礼，还剩了五十，给娘保管，老二彩礼就不用娘操心了。 一百块钱白白给老二，大家都心有不甘，你一言我一语攻击童老二，童老二以一敌十，颇有舌战群儒的气势。 童欣颜做了一套被褥，给童欣欢当嫁妆，童欣欢用大姐给的布料，做了一身衣服，就这么简单结婚了。 婚后一星期，夫妻俩上童欣颜家，陆江辰借了板车拉柴火，之前装腿断时，他进山砍了很多柴，魏林跟着一起去。 “在魏家习惯吗？” 结婚后，童欣欢没有那么容易害羞了，笑道：“习惯，魏大娘人很好，对我很照顾。” “魏林呢？” 知道大姐打趣自己，童欣欢娇羞道：“他也很好，他把钱都给我了，娘说他比以前勤快了。” 缺爱家庭的女孩子，别人对好自己好点，很容易满足，大环境如此，她自己也嫁的村夫，知足常乐吧！ 拉了三天柴火，柴房堆满了，足够烧一年，陆江辰往深山走，把以前发现的板栗榛子都打回来，弄了六个麻袋。 “舅妈，你煮的这个放糖的板栗很好吃。” 她家有栗子开口器，陆江辰开了一小筐，放点油和白糖煮干，壳容易扒又好吃。 陆江辰扒了一颗板栗，喂媳妇嘴里：“你们已经吃了不少了，吃完这几颗不能再吃了。” 他们确实吃了不少，三宝奶声奶气道：“知道了，抠老舅。” 陆江辰揪着三宝耳朵：“吃了我家这么多板栗，你还说我抠？” 三宝赶紧求饶：“老舅，我错了，你是最好，最英俊帅气的老舅。” “下次还敢这么皮，一颗都不让你吃。” 童欣颜笑着看男人跟外甥斗嘴。 童欣颜包了两包，让二宝带回家，给刘婶和大姐也尝尝，装了一包准备送蒋雪柠。 “颜颜，我想跟你一起去。” 他现在不用装腿断了，媳妇去哪都得带上他。 粘人精，她现在肚子大了，有个保镖跟着也行：“咱们一起去。” 天凉了，童欣颜穿上刘婶给她做的花棉袄，头发剪到肩胛骨，扎了根辫子。 听说他们要去知青院，三宝也要去：“舅妈，我跟你们去溜达。” “去呗。” 陆江辰也穿着新棉衣，抛开颜值，夫妻俩乡土气息很浓！ 陆江辰拎着篮子，挨着媳妇走，二宝三宝跑前面。 “我把东西送回去，追你们去。” 看孩子跑的飞快，童欣颜喊道：“别跑那么快，我们慢慢走着等你。” 路上遇到挑柴回来的陆老头，短短几个月，老头子苍老了许多，脊背都压弯了，以前陆江辰在，挑水进山打柴这些活，他都不用干，现在都要做。 “老二，你柴够了，给家里砍几天，你大哥生病不能进山，柴火不够烧，冬天得冻坏了。” 现在想起他这个儿子了，以前不是偏心两个继子吗？他才不心疼他。 “我家柴够烧了，你家有两个儿子，还让你这把年纪进山砍柴，真是可怜啊！” 三宝补刀：“太可怜了。” 童欣颜稀罕的揉揉小家伙脑袋，真不愧是亲外甥，跟老舅有默契。 陆老头把柴放下：“我是你爹，你帮爹砍点柴不行？” “你是后爹，你是陆大树他们亲爹，你找他们砍柴去，别找我。” 这会路上围了几个人，一个婶子说：“老二，你爹也怪可怜的，这把岁数，天天进山砍柴，一担担挑回来，你帮他砍点柴行。” 圣母哪都有，童欣颜毫不客气怼道：“婶子，你要可怜他，你们全家进山帮砍几天柴，江辰腿没好利索，经常腿疼，帮不了。” “人家有两个儿子，媳妇闺女都好好的，用不着我们可怜，你要是可怜他，你把人领回你家伺候去。” 婶子被童欣颜不留情面怼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憋出一句：“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第73章知青打架 “嫌我说话难听，我还嫌有些人闲出屁来了，动动嘴皮子专门装好人，有本事你倒进山给他砍柴去啊，别扯上江辰。” 婶子气的指着童欣颜：“……你，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别指我，我肚子大了，有点啥事，你裤衩卖了也赔不起。” 陆江辰站童欣颜身边，恶狠狠瞪着婶子。 “要你多管闲事，显得你能耐，碰我媳妇一根头发，我把你家房子点了。” 三宝站童欣颜面前：“你们欺负我舅妈，我回去告诉我娘。” 婶子吓的连连后退，她惹不起这一家子，一个是凶狠傻子，一个是泼妇，人家公爹还是大队长，为了一个不相干陆老头，惹一身骚，她真是疯了。 “是婶子多管闲事了。” 说完转身离去，其他人怕殃及无辜，也撤了，他们跟陆老头没什么交情，犯不着为他，得罪大队长儿媳妇。 人散了，三宝雄赳赳气昂昂喊道：“舅妈，走。” 三个人没搭理，装可怜卖惨的陆老头，也离开了，陆江辰跟三宝说： “知道护着舅妈，不错，啥时候有肉吃叫你一起。” “到时候，别让我二哥去。” 二宝呼哧带喘追上来了：“什么别让我知道？” “没事。” 到知青院，陈东旭在院子里劈柴，跟他们点点头：“找蒋雪柠？” “嗯。” “你们等会。” 陈东旭去敲了下女知青房门：“蒋雪柠，有人找。” 天凉了，火炕烧上了，现在没事都在屋里待着。 蒋雪柠披上件棉衣出来，看是他们，脸上带笑，童欣颜把栗子给她，小声说。 “放白糖煮的，可好吃了，还是温的。” 一个个开了壳的栗子，露出浅黄的果肉，看着就诱人，蒋欣柠拿了一颗吃起来。 壳好扒，糯香栗子吃到嘴：“确实好吃，我回去给你拿点糖果，我家刚寄过来的。” “你留着自己吃，我们回去了。” “我明天上你家坐会。”人家又不是拿东西跟她交换，送她一包栗子，她立即还上糖果。 “欢迎。” 童欣颜他们离开，蒋欣柠站在外面吃了几颗栗子。 “吃那么香，给我点尝尝。” 两个人以前就认识，蒋雪柠也不执拗，掏出一把栗子递给陈东旭。 “我道不出手，你扒了喂我。” 蒋雪柠瞪男人一眼：把自己当大爷了？ 陈东旭低沉笑了：“我手埋汰，还得劈柴呢，你喂我。” 态度好，她就勉为其难喂两颗，蒋雪柠剥了一颗栗子，喂到男人嘴里，一脸期待。 “好吃吧，欣颜手艺很好的。” “好吃，童欣颜对你挺好，你跟她好好相处。” 遇到知己了，除了李爱华，这些人都说童欣颜夫妻坏话，一个个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蒋雪柠蹲下，跟陈东旭滔滔不绝聊起童欣颜。 蒋雪柠再次喂男人时，指腹碰到男人微凉的薄唇，顿了一下，两人都没说话，蒋雪柠起身。 “吃了这么多可以了，我还得留着自己吃呢。”说完有些慌乱的进屋了。 她刚进屋，赵小青重重冷哼一声：“不害臊。” 蒋雪柠捞起箱子上的饭盒朝赵小青砸：“你说谁不害臊呢？一天阴阳怪气，给谁看，我可不惯着你臭脾气。” 赵小青捡起砸自己胸脯，又掉地上铝制饭盒，狠狠朝蒋雪柠砸。 妈的！疼死她了。 蒋雪柠侧身，躲过饭盒，冲到赵小青面前，先往赵小青肚子上踹，然后是薅头发。 赵小青也不甘示弱，跟蒋雪柠扭打在一起，谢云欢和沈露说着别打了，没上前拉架，李爱华自己拉不动，只好喊顾临风名字。 “顾临风，快过来。” 陈东旭第一个冲进女知青房间，一手薅着赵小青，蒋雪柠趁机又往赵小青脸上抓了两把。 李爱华过来拉住赵小青：“行了，别打了。” “好了别打了，让社员知道我们知青打架，人家怎么看我们。” 蒋雪柠甩开沈露的手：“滚一边去，你敢拉偏架，我连你也揍。” 两个人都挂彩了，赵小青个子矮，但是她干活比蒋雪柠卖力，力气练出来了，蒋雪柠就开始和结尾，多占了几下便宜。 几个男知青也来了，顾临风是知青院小队长，看两人披头散发，恨不得再掐一架，头疼不已！ “说吧，为什么打架？” “让赵小青说。” 在喜欢的人面前狼狈不堪，很丢面子，赵小青撸了一下头发，脸撇向一边。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总不能说看家两人打情骂俏，喂东西，她吃醋了，骂蒋雪柠不害羞吧！ 顾临风看着蒋雪柠：“雪柠，怎么回事？” “没事。” 打架本来就是丢脸的事，三个室友看两个人不说，她们也不说。 “我们知青要团结，不能发生内斗，你们以后有矛盾可以找我谈，解决不了，再汇报队长。” 沈露朝顾临风露出一个微笑：“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问不出一个所以然，顾临风问两个人。 “需要汇报队长吗？ “不需要。”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人散后，蒋雪柠到灶房打热水，陈东旭也进了灶房。 “没事吧？” 蒋雪柠笑道：“有事，赵小青死娘们挺有劲，要不是你拉住她，我补了两下，我今天亏大发了。” 看她跟没事人一样，还能逗乐，陈东旭松了一口气。 “你以后别动不动就跟人动手，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吃亏了怎么办？” 蒋雪柠委屈：“陈东旭，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教训人，别人都指着我鼻子骂了，我还能忍吗？” “又不是我惹事，我都够可怜了，你不但没有一点同情心，还教育我，你果然还跟小时候一样讨厌！” 蒋雪柠气呼呼走后，陈东旭捏捏眉心，这丫头跟小时候一样，他说两句就炸，然后很久就躲着他。 陈东旭反思，难道他说话真的就那么难听，非得学小白脸那套，没有原则的哄女孩子高兴。 “陆江辰，我想吃肠粉，你多蒸点我让娘给收着，想吃了直接拿。” 男人俊脸凑过去：“你亲一口，我马上去做。” “刚起床，我都没刷牙。”童欣颜捂着嘴拒绝。 陆江辰亲了女人额头一下：“炕烧热乎了，你再躺一下，做好我把炕桌搬这屋吃。” “你把西屋炕烧热了，我们的炕要睡觉，别在这吃饭。” 媳妇手拿开，陆江辰趁机贴在女人唇上，香软的感觉让男人着迷，一下下轻舔着粉嫩唇瓣，一点点往下移。 “宝贝……我们很久没有了！” “肚子大了，不方便。” ”我有办法。” 第74章知青修房 中午，蒋雪柠和李爱华来了，看她额头上有抓痕，一问才知道，昨天打架的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跟她们分开住，水火不容，在一起容易产生矛盾，人的心情会变差，很影响寿命的。” 把两个人逗乐了，虽然她的比喻不恰当，但是很有道理，天天面对阴阳怪气的人，要跟她斗气，很伤心神的。 看她听进去了，童欣颜继续道：“知青院还有房子，你自己花钱修缮一间，自己住，避免了跟她们共处一室产生的矛盾，你自己住的也安逸。” 蒋雪柠觉得她这个提议很好，示意她继续。 “知道你们打架了，你自己花钱修房子，队长肯定同意，你当知青时房子自己住，你回城了房子归队里。” “我这就找队长去，回城了破房子，我要它干嘛，肯定归队里，那么多人挤一起睡觉不舒服，那几个臭玩意，天天在我眼皮底下，看着就烦。” 蒋雪柠问李爱华：“你要跟我一起住吗？” 李爱华摇头：“不了。” 知道她没钱，修一间房，怎么也要几十块钱，分摊也要不少，爱华家里不寄钱，能省则省。 “几天时间，下雪前修好了，现在干活的人好找。” 聊了一会，两个人回去了，到知青院，蒋雪柠把陈东旭喊出来，这家伙虽然爱教育人，人不坏，比起其他人，他们算老熟人，办事更靠谱。 陈东旭听说她想自己修房后，思索了几秒，做出决定。 “咱俩一起去找队长，我也修一间，跟你当邻居，要不我们再修个厨房？跟他们分开吃饭。” 蒋雪柠跟几个女知青不对付，在一起吃饭，很容易打起来，花点钱盖个厨房，跟她们分彻底了。 “行，我做饭不好吃，到时让爱华跟我们搭伙。” 东西他们准备好，不要爱华出钱，就跟他们搭伙吃饭，小锅饭总比大锅饭好吃，爱华肯定愿意。 陈东旭低低笑道：“你还有自知之明。” 队长这段时间很忙，交完公粮，队长会计，生产队几个小队长，每天在仓库决算，把粮食都过秤，算工分，一个工分多少钱，今年的收成，每个人头粮分多少。 蒋雪柠和陈东旭等晚上队长回来了，才去他家里，两个人拿了一瓶麦乳精，半斤红糖。 蒋雪柠抿着嘴唇，不说话，装作难过的样子，陈东旭把蒋雪柠跟赵小青打架的事说了。 “赵小青还逼逼，我还揍她。” 看她脸上抓痕，队长无奈，你就是虎，赵知青工分挣的比你多，比你有力气，你跟人家打架，你就占个生猛了！ 地主家那还有四间空房子，他们有钱就修，避免了人多住一个房间矛盾，知青回城房子还是队里的。 “找到人修房子了吗？” 陈东旭笑道：“没呢，还得麻烦队长给介绍一下。” 刘队长介绍了自己儿子，他会修房。 两个人跟刘桂东谈了会，干活的一天八毛钱工钱，不管吃喝，刘桂东给买材料管事，一天一块二毛钱，修两间房盖一间厨房，也就一个星期的活。 “颜颜，我跟东哥给蒋知青修房子去，一天八毛钱，能干一个星期。” “不去，你跟东哥说你腿没好利索，晚上经常疼，今年歇一歇。” 陆江辰想去挣钱，不然以后媳妇儿子没钱花。 “颜颜，我现在身体很好，我去挣点钱，反正在生产队里，我回家快。” “有时间把邱叔教的知识多看看，到日子了，今晚娘给送烧鸡和酒，你给王叔带去。” 卖王叔东西也能挣钱：“颜颜，我们卖王叔点千层糕怎么样？还有我们做的牛腩，王叔肯定爱吃。” 这是不能出去挣钱，逮着老王一个人薅羊毛呢！有奸商潜质，童欣颜捏捏男人下巴。 “有些东西不能让王叔知道，今晚送烧鸡，过几天卖他点茶叶，你不用去干苦力挣钱。” 陆江辰凑近，让媳妇摸：“我听媳妇的，一会我进山去陷阱看看。” “带上大笨。”大笨现在是打猎帮手。 知青院，修房子材料运来，除李爱华外，其他知青才知道，蒋雪柠和陈东旭自己花钱修房子住。 “雪柠，有点小矛盾解决就好，你不能因为一点小矛盾，就脱离这个集体。” 蒋雪柠现在烦死沈露了，说话娇声娇气，尽暗戳戳使坏，装娇弱装好人。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沈露，人家有钱，她搬走我们还宽松点，管她干嘛。” 赵小青又酸又涩，蒋雪柠跟陈东旭一起修房，以后感情会越来越近，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蒋雪柠强势，不耐烦的态度，沈露很是惊诧，这跟她书里蒋雪柠不太一样，书里的蒋雪柠骄横跋扈，纯属无脑女，知青院几个女知青，都哄着占她便宜。 蒋雪柠拉着李爱华：“我做饭不好吃，到时你跟我们搭伙。” “行。” 她钱少，多干点活，蒋雪柠单纯善良，人很和气，她喜欢跟这种纯粹的人接触的。 蒋雪柠说不通，沈露去跟队长儿子说。 “知青可以单独修房子住吗？” “可以啊，反正知青院有空房子，你们挤一起还打架，还有两间空房子，你们谁要住？我们一起给修了。” 一群知青围着刘桂东，问完价格打退堂鼓了，顾临风拿得出修房子的钱。 “给我修一间。” 又有生意了，刘桂东高兴道：“好咧，明天加几个人，保准下雪前你们能住进新房子。” 干活几个汉子高兴：“还有一间，谁要我们一起给修了。” 这些城里知青有钱，花点钱住的舒服点，何乐而不为。 几个知青都看着沈露，她有钱，以为她会修一间，沈露轻轻笑道。 “我们几个女知青关系很好，我跟她们住一起，互相有个照顾。” 家里开始说好了寄十块钱，寄了两个月十块，改成五块钱了，说给三哥找工作花了一笔钱，暂时少给她寄点。 她来后花了不少，又借给谢云欢和赵小青，现在只剩二十多块钱。 赵小青有些动容：“沈露，你要想修房子，就修呗，反正我们走几步就到了。 沈露露出一个大大微笑：“我舍不得你跟云欢。” 蒋雪柠盖房子的钱，都是她亲生父母寄的，她在考虑要不要提前跟蒋家父母认亲。 晚上，陆江辰照例去牛棚跟邱叔学习，到牛棚跟大家打过招呼，拉着老王到院子里说话。 第75章生产队分粮 “他们都知道我的东西跟你买的，你何必搞这么神秘？” 陆江辰把烧鸡和酒给老王。 “那不一样，没人看见我卖你东西，被举报我也不承认。” 老王抱着东西：“就你聪明。” “你今天去公社了？” 陆江辰点点头：“有好茶叶要吗？” “要，每次你少拿点过来，我们这屋不能放好东西。” 媳妇说王叔有钱，看来是真的有钱，陆江辰考虑还能卖他点什么。 “你还需要什么？” 乌漆嘛黑的夜里，老王狠狠的瞪了陆江辰一眼，一天变着法子挣他钱，他没好气道。 “我想要自由，你卖的起吗？” “你现在不挺自由的吗？好吃好喝的。” “滚蛋，你懂个屁！” 现在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比坐牢还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老王悲从中来，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有钱人也有烦恼，陆江辰安慰道：“你别想不开，你要有什么遗言，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完成。” “你死我都不会死，你休想贪图我的钱。” 死小子，好人都被他气死，他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他才不舍得死！ “以后有好吃的给我送。” 死之前，他要把钱全花了，谁也不给。 “我今天看见糕点了，要么？” “好吃都行。” 他做的千层糕有销路了，陆江辰高兴道：“我明天去公社。” 两个人一块回来了，陆江辰拎着的篮子，拎在了老王手里，邱教授笑笑。 “我们开始吧。” 跟邱教授学习了一个半小时，准备回家时，陆江辰想起媳妇交待的事。 “你们要买粮食吗？过几天分粮食我给你们买，放我家，每次给你们少拿点。” “买点细粮，到时你给磨了，给你算钱。” 天天干饼子稀粥，熬死人，他的钱还没花完，他得吃细粮，邱教授也同意买点细粮。 “小辰，麻烦你了。” 陆江辰咧嘴笑道：“你是我老师，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邱教授很欣慰，这孩子纯善，没有文化，他一点点开始教起来，人很勤学，学习进度慢些，但是非常努力。 “不错，知识量越来越丰富了。” 生产队分粮这天，有下雪前的预兆，天空灰蒙蒙的，北风呼呼作响，要买粮食，他们没去那么早，等最后分粮完再买。 “颜颜，天冷，要不然你别去了。” “没事，我穿的厚实不冷，想去看看分粮的喜悦。” 她里面穿着棉裤，保暖内衣还有背心，外面套着年代花棉袄，陆江辰跟她一样，里面穿着她爸爸衣服，外面套着旧棉袄。 他们到仓库时，排的两队长龙已经有一半分完粮食，往家运了，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二宝跑过来：“舅妈，一会我给你背点粮食。” “不背以后不让你上我家吃饭。” 陆江辰对外甥，惯吃的行，他们有娘送，活绝对不惯着，必须让外甥干活。 蒋雪柠也刚到，她的工分也不够，要补钱再买些粮食，所以排后面。 两个人没讨论工分的事，都难以启齿，因为两个人都不指望工分活命。 “真冷，明天估计要下雪了。” “下呗，炕烧热乎，屋都不出了。” 看蒋雪柠什么也没拿，童欣颜问：“你粮食怎么运回去？” “麻袋在陈东旭那，我们一起吃饭，一会他都给运回去。” 蒋雪柠看她肚子隆起，问了一个傻问题：“怀孕肚子疼吗？” “不疼，现在孩子胎动频繁，有时候会感觉在肚子里玩。” “很神奇。” 分完粮食的陆续运回家，晒谷场就剩一些想买粮食的社员和知青。 童欣颜工分少，陆江辰的多，陆江辰腿受伤，休息了两个多月，加上二赖子赔偿的工分，他们家工分刚好够，陆江辰分了十二块钱。 “队长，我们买点细粮，我媳妇坐月子吃。” “行，你一直是我们生产队劳模，有需要卖你点，明年好好干活。” 刘桂良提前跟队长和会计打过招呼，就走个过场，粮食就卖给他们了。 他们买了三十斤稻谷，三十斤小麦，把钱给大姐夫，让他带买一些，刘桂良兄弟几个，今天帮着秤粮食。 童欣颜大着肚子，几百斤全靠陆江辰运回去。 “你用独轮车推回去，一会把车送回来。” “我一会就送回来。” 刘桂东他们帮着把粮食装车，童欣颜跟男人身边，二宝三宝跟他们一起回去。 到知青了，蒋雪柠和沈露需要买粮食。 “队长，我买一百斤稻子。” 队长看了她一眼：“没有这么多粮食了，只能卖你十斤。” “没有粮食，刚才傻子家，你就不应该卖给他那么多，你这是歧视知青，搞排斥。” 在生产队买粮食，比粮站便宜，还不要粮票，这是给社员的福利，她肯定想多买点粮食。 会计敲敲桌子：“你这位女同志，不分青红皂白就血口喷人，买粮食也是有标准的，按工分分配额度，你要有陆江辰家工分多，你的粮食确实不够吃，队里有多余粮食，一样卖给你。” “现在严禁倒卖粮食，生产队多出来粮食，卖给确实需要的同志。” 赵小青分过粮食，知道规则，轻轻拉了下沈露衣袖。 “确实是这样。” 蒋雪柠跟李爱华陈东旭一起，他们工分多，让他们帮买。 童欣颜他们推着车子，到家看陆老头蹲她家院门口，这是要粮食来了？ 童欣颜帮着扶车子，陆江辰停稳车子，喊道。 “好狗不挡道。” 童欣颜脸歪向一边，忍不住偷笑，大哥你这是学以致用啊，没白学习。 陆老头今天有所求，心里骂死这个逆子，面上却一片温和。 “老二，今年家里缺了太多工分，少分了二百多斤粮食，你们就两口人，这些粮食吃不完，你借家里一百斤粮食。” “不借，以前你们都不让我吃饱饭，现在我自己当家作主了，要多做点饼子吃。” “年底粮食够不够吃还不知道，哪有多余粮食借过你，刚分粮食你就开始借粮，真丢人。” 傻子现在是软硬不吃，被自己抛弃的儿子，现在日子过好翅膀硬了，陆老头也不装温和了。 “我是你爹，你忍心看你爹饿死吗？你现在一点良心没有。” “你现在不好好的吗？刚分粮食就饿死，你骗鬼呢。” 陆江辰越想越不对劲，刚分粮食就借粮，这是骗傻子呢？ 生气道：“滚一边去，刚分粮食你就饿死，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好骗？” 童欣颜冷冷道：“我们给了你养老费，其他事别再来找我们。” 开门后大笨窜出来，气势汹汹冲陆老头汪汪叫唤。 “大笨，守好门有不相干人进来，立即咬他。” 陆江辰推着车子跟媳妇后面，警告大笨。 “他要跨进我家院门一步，我唯你是问。” 第76章后爹借粮 大笨现在个头不小，进山打过猎物，呲着牙，恶狠狠的站陆老头面前，盯着他，大有一副你敢进，我立马咬人的架势。 “看不好门，把你炖了吃肉。” 大笨歪着狗头，瞪了陆江辰一眼，继续盯紧陆老头。 都进门后，童欣颜喊道：“大笨，回家了。” 陆老头阴沉沉盯着关上的门，分家后傻子越过越好了，对他这个爹真的是一点面子没给。 粮食搬屋里，陆江辰坐炕沿生闷气，看男人难得这样，童欣颜拉着他的手问。 “怎么了？” 陆江辰委屈：“后爹是不是以为我傻，好骗？” 她家宝宝委屈了，童欣颜笑道：“他是坏，跟你装可怜想骗我们粮食，不要因为他影响心情。” 陆江辰揽着童欣颜，脑袋贴着她的胸，一米八大奶狗撒着娇，童欣颜抚摸着男人脑袋。 “好了，不生气了。” “颜颜，只有你对我最好，以后你要一直对我好。” 童欣颜逗弄男人：“小宝宝出生，他是第一好，你是第二好。” 媳妇心里第一的位置，必须是他，陆江辰抬头，冷峻的脸上满是委屈。 “我是你男人，你对我要比孩子更好，他不能超越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不然我生气了。” 孩子听到爸爸话生气了，狠狠踢了一脚，童欣颜诶呦一声：“小宝宝生气了，踢你呢。” 陆江辰被转移了注意力，大手贴在童欣颜腹部：“他刚才踢我了？准是个淘小子。” “赶紧去还车子。” 陆江辰起身，搂着童欣颜，贴着她耳朵：“一会烧水，你给我洗澡。” 自从给他洗过两次，男人寻到了快乐的密码，每次洗澡都提要求。 “不洗。” “那我给你洗。” 陆江辰委屈巴巴：“颜颜，你还说对我最好？” 不是，她刚才说的是第二好来着：“我刚才可没这样说。” “你那天晚上说的，你都忘了。” 上床时说的话，能当真吗？两个人爱浓时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下床就忘了，跟渣男渣女一样。 童欣颜有些尴尬，掐着男人腰：“赶紧去送车，一会仓库关门了。” 陆江辰恋恋不舍放开女人：“反正你不能言而无信，我可都记着。” 陆江辰推着车子到仓库，分粮队伍已经散了，刘桂良他们正在整理仓库，陆江辰靠近刘桂良告状。 “你跟大姐说，后爹不要脸，刚分粮食就守在我家门口借粮食。” 刘桂良笑着说：“回去我就跟你大姐说，他们家今年缺了很多工分，又不舍得拿钱补，少分了二百多斤粮食。” “活该，明年让他们挑大粪去，那个工分高，免得他们缺工分，到处借粮食。” 刘桂东凑过来：“明天进山看看？” “不下雪就去，下雪天媳妇不让我进山。“ 刘桂东斜睨着陆江辰：能打死野猪的男人，这么听媳妇的话？ 刘桂良笑道：“听小辰的。” 陆江辰快到家时被赵寡妇拦住，赵寡妇男人瘫在床上几年没了，她经常跟生产队，一些不正经男人勾搭，换点好处。 陆江辰退离赵寡妇远点，不让她碰自己，媳妇说被不怀好意女人碰了，不干净就不要他了。 “江辰，嫂子家今年工分不够，没分到多少粮食，你借嫂子五十斤粮食。” 说着扭着屁股要靠近陆江辰，陆江辰吓的窜到一边：“你别再过来，不然我喊人了，告你耍流氓啊。” “上次二赖子流氓罪，可是赔了三百个工分，我媳妇和大姐知道你对我耍流氓，肯定上你家要工分去。” 赵寡妇二十八岁，生了三个孩子，长得白，身材保持不错，大屁股，当姑娘时也是村里的美人。 经常跟男人周旋，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做了一件短棉袄，露出大屁股，走路一扭一扭的，自认很妖娆。 赵寡妇怕傻子不懂，索性说的直白一点。 “江辰，嫂子不白借你粮食，晚上你去嫂子家，嫂子带你玩骑大马。” 搔首弄姿说完，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陆江辰那处，陆江辰疑惑。 “你家什么时候养马了？我们生产队只养牛和猪，哪有马？” 赵寡妇往前移了两步：“你去了就知道，骑马可舒服了，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挺了挺干瘪的胸，看她靠近，陆江辰退了两步。 “我不骑马，把我摔着怎么办，你让开，我要回家了，我媳妇等着我呢。” 傻子不开窍，赵寡妇把棉衣上面两颗扣子解开，有备而来，赵寡妇里面小衣没穿，露出白白脖颈，喂了三个孩子，本来就小的胸更干瘪了，她心机的露半胸。 陆江辰正在思考，生产队什么时候养马了，还养赵寡妇家了，抬头看赵寡妇棉衣扣子怎么开了。 “你耍流氓。” 陆江辰来不及考虑马的事，撒腿从赵寡妇身边跑走，看着几步逃走的男人，赵寡妇讪讪扣上棉衣扣子，怪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寡妇盯上陆江辰好久了，有回她在苞米地解决，巧遇进苞米地撒尿的傻子。 傻子尿射的老远了，哗哗作响充满了力量，她偷偷瞄了一眼，才十六岁的傻子，那玩意挺直，很有分量，没想到高高瘦瘦的傻子，男人本钱那么威武。 男人没后，她堵过傻子两次，没得逞，傻子跟大姐告状，她被陆佩云警告后，歇了心思，不为别的，就图男女事上的快乐，傻子保准给女人伺候嗷嗷叫。 看老舅着急忙慌回来，二宝问：“老舅，狗追你啊？” “我着急给你舅妈做饭。” 赵寡妇拦路耍流氓的事，他不打算跟媳妇说，怕媳妇嫌弃他不干净了。 童欣颜靠炕上给三宝讲故事，陆江辰凑过去，大手抚在媳妇肚子上，逗儿子。 孩子踢了陆江辰一下，傻男人乐的不行：“颜颜，他踢我了。” 看男人傻样，童欣颜笑道：“是踢我了，做饭去，我饿了。” 陆江辰大手移到童欣颜腿上，给她捏腿：“做什么？” “今天不是分了红薯吗，做红薯饭，前天打的野鸡剩一半，泡点牛肝菌熬汤，捞一块坛肉炖白菜。” 听到有鸡汤，还有坛肉，两个孩子咽着口水，三宝讨好的靠近童欣颜。 “你俩吃完饭再回去。” “好的舅妈。” “我烧火，洗菜洗碗都归我，明天我们拎粮食过来，不能白吃。” 陆江辰睨了二宝一眼：“你们白吃我家的还少吗？去抱捆柴。” “明天我去磨点粮食。” “刚分粮食，磨米的人多，过几天再去，家里粮食还能吃一阵。” 二宝说：“老舅，到时我跟你磨米去。” 陆江辰嫌弃：“你能推得动石磨啊？” 一天就跟小孩子较真，童欣颜催道：“赶紧做饭去。” 第77章大雪 吃完饭，天空飘起稀疏雪花，童欣颜催两个孩子赶紧回家，两人还想再待会。 “下大雪也没事，也不耽误走道。” 东北孩子习惯了大雪，下雪天照样在外面溜达玩。 陆江辰赶人：“赶紧走，再磨磨蹭蹭下次不让你们进屋。” 半个小时后变成鹅毛大雪，东北进入夜长白短的时节，四点半天黑透了，下个月下午三点半就黑天了。 睡觉前，陆江辰在外面扫了一遍雪，雪是边下边扫，等厚的时候，扫就来不及了，只能铲。 陆江辰脱衣服上炕躺下，没敢靠近童欣颜：“这场雪不小。” “挨近一点。” 男人嘿嘿傻笑：“我身上凉，等会呢。” 童欣颜枕着男人胳膊：“这么厚的雪，房顶不会塌吗？” 身上暖和了，陆江辰搂着媳妇：“不会，我们茅草盖的厚，又是新盖的，很结实，明天早上，我爬屋顶扫一遍雪就行。” 童欣颜困了，火炕烧的热，搂着个大火炉，一会睡着了。 次日，五点多钟陆江辰起床了，先把炕烧一遍，再去院子里扫雪，一夜之间，整个小山村白茫茫一片，大雪还在下，昨晚没扫地方，积雪已经有二三十厘米厚了。 从院子里到路上，清理出一条一米宽的路，大笨跟着陆江辰，在雪地里撒欢打滚。 “天天就知道傻玩，吃得那么多，赶紧进山打只肉回来，养你有什么用，自己都养不活！” 大笨停顿了一下，瞅了陆江辰一眼，继续在雪地里撒欢儿，陆江辰看着听不懂人话的傻笨狗。 “真拿你没招。” 童欣颜收拾好，陆江辰的粥也好了，大碴子加上煮八宝粥的料，桂圆红枣枸杞莲子，芸豆黑豆乱炖粥，晚上童欣颜泡上，早上陆江辰煮。 “颜颜，煎蛋马上好了。” 童欣颜拿了一碗腱子肉，一碟咸菜摆好，去灶房看男人煎鸡蛋，猪油煎的，闻着就香。 “陆江辰，你越来越能干了。” 陆江辰把四个金黄煎蛋装盘里，一手端盘，一手牵着童欣颜的手，到西屋放下盘子，俯身俊脸凑近童欣颜。 “那你亲我一下。” 亲一下也不用力气，她家男人喜欢，她哄着就是，童欣颜吧唧，在男人脸颊亲了一下。 “不是这。” 傻男人捧着童欣颜吻了唇，小伙子精力旺盛，一天亲不够，摸不够，抱不够！ 腻歪一会，两个人才坐下吃饭。 “一会我去牛棚，上房顶给他们扫雪，一群老弱病残不容易。” 童欣颜一口粥差点喷出来，笑的不行，你可算有点文化了，一天小词拽的。 “我说的不对吗？” 童欣颜捏了下男人俊脸：“乖宝很对。” 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不是原则上大问题，童欣颜不打算过多干涉陆江辰，除了教他为人处事之道，一些见解和社会经验，性格上任他自由生长。 陆江辰到牛棚，王叔正在扫院子，感叹老年人起的就是晚！ “下这么大的雪，你也能睡的安稳，不早点起来扫雪。” 老王气赖了，雪扬陆江辰身上：“你起的早，你过来给我们扫。” “我这不来了吗，梯子搁哪？我上屋顶扫雪，今天雪不停，再下一宿你们这屋得压塌。” “算你干点人事。” 马叔和邱叔把梯子抬过来架好，陆江辰正要爬上去，沈露来了。 书里这场大雪下了两天，牛棚房子年久失修，大雪压塌了房子，她现在过来送温暖，交个好，这些下放人员，平反后能成为她的人脉关系。 打过招呼，沈露把一个包裹递给老王。 “王叔叔，这是我攒的一些棉花，你们把被子和棉衣加暖和一点，里面有两条腊肉，给你们补补身体。”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女知青，为什么给他们送东西，媳妇说这个女人不是好人，陆江辰提醒老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沈露有些尴尬，娇娇柔柔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看到你们跟看到家里长辈一样亲切，所以攒了点东西给你们送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老王吓的退远点，他一把年纪，休想用美色骗他的钱，他现在温饱都解决不了，哪有心思考虑别的。 被人误解，沈露快哭了，大雪天本来就冷，沈露通红着鼻子，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副被人误解的受伤表情。 崔姨出来了：“小同志，谢谢你一番好意，现在大家都不容易，东西你拿回去，我们不能收。” 陆江辰去了几次彪哥那，买回来棉花，今年他们衣服被子都加厚了，虽然打着补丁，但是很暖和，再说不明不白，他们怎么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老王一下警惕起来，不会又是一个，奔着他的钱来的吧？ 邱叔也说：“下雪怪冷的，你赶紧回去吧，东西我们坚决不会收的。” 看老王一脸警惕，退离她远远的，沈露把东西递给崔姨。 “阿姨，这真的是我一点心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崔姨把包裹推给沈露：“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东西我们真的不会要，你快回去吧，怪冷的。” 东西送不出去，牛棚的人被批斗怕了，防备心很重，得慢慢来，沈露拿着包裹，跟大家说。 “我头两天去县里，听说这场雪可能是大暴雪，你们注意点安全。” “谢谢提醒，我们会留意的。” 看大家都等着她走，沈露看了陆江辰一眼：“你们要有什么需要买的，我可以给你们带捎。” 等了几秒，没人说话，沈露转身走了，没走多远听到傻子说：“她肯定不怀好意，你们小心点，特别是老王。” “我能不知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这点防范意识我能没有吗？别啰嗦，赶紧上房顶。” 沈露怄的要死，出师不利被傻子破坏了。 回家陆江辰跟童欣颜说了，沈露给牛棚送东西的事。 “你说她是不是不怀好意？” “绝对没安好心，有所图，你卖猎物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她知道。” 他们家离山脚近，跟知青院不在一个点，除非知青特意往这边来，不然碰不到。 沈露这种小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能把她写成炮灰女配，内心极度阴暗，必须让陆江辰小心她。 “我知道，今天要不是我提醒，王叔说不定就被她欺骗了。”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她骗王叔什么？” “肯定是钱啊，都知道王叔有钱。” 老王也不容易，被那么多人惦记着。 第78章商量进山 大雪停后，预示着东北猫冬开始了，他们是新家，没有缝缝补补的活，有童欣颜也不会做。 小宝宝衣服鞋袜，都让童欣欢做，生产队组织的挖沟修水渠，童欣颜没让陆江辰去。 陆江辰干体力活太早，以前又吃不饱饭，很伤身体的，现在有吃的，让他养养身体。 “颜颜，我领大笨进山转一圈。” “去吧，穿那件长的棉衣，戴上娘给拿的手套。” 她家里都是羽绒服，太显眼，她和陆江辰都做了长款厚棉衣，现在冬天比几十年后，冷多了，大雪也是一场场的下。 二宝三宝来了，没看见老舅和大笨，二宝小声问：“进山了？” 童欣颜好笑的点点头，装了一碗酸萝卜出来吃。 在广西吃过，觉得好吃就学着自己做，特简单，萝卜洗干净切好，撒盐浸放两天，洗干净后放白醋冰糖，能吃辣放点小米辣，三天后入味可以吃了。 今天她家萝卜种的晚，个头小点但是特别嫩，做酸萝卜正好。 “舅妈，这萝卜酸太好吃了。” 二宝连吃了两块才倒出嘴夸赞。 童欣颜喜欢吃酸，东北气候干燥，冬天屋里密不透风，还烧着火炕，特别干，她一天能吃一碗酸。 “我腌了一坛，一会你们带点回去，让你娘和奶奶尝尝。” 种了两拢地萝卜，吃完她再做，酸酸甜甜的萝卜，老少皆宜，三个人一会就干完一碗。 两个孩子意犹未尽：“今天不能吃了，下次来再让你们吃。” 二宝端起碗：“我把剩的汤喝了。” “二哥，给我留一口。” 醋和冰糖水，汤汁可以喝。 “喝完把碗洗了，一会我们煮板栗吃。” 听说要煮板栗，二宝麻溜去干活，板栗陆江辰已经开好口，童欣颜加了点白糖，放二宝烧火，她跟三宝回屋躺着。 三宝神秘跟童欣颜说：“舅妈，我要有小妹妹了。” “你娘怀孕了？” 三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嗯，奶奶说现在不能说。” 这是没满三个月，不对外说，怪不得要控制人口，不然地球都装不下这么多人。 身体条件允许，她打算要二胎，童欣颜想起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标语，一个太少，两个正好，三个超标。 后来变成了，普及一胎，控制二胎，消灭三胎，这样明确标语。 二宝带了一饭盆酸萝卜回去，第三天，大姐跟两个孩子过来了。 “我来跟你要口酸萝卜，酸酸脆脆太开胃了，你怎么做的，教教我。” 童欣颜让陆江辰，去坛子里夹一碗过来吃，把萝卜酸做法告诉大姐。 “没有冰糖换成糖精，我家有萝卜，一会让江辰给你装点，今年种的多，我们也吃不完。” 冰糖贵，没有糖票只能去黑市买，很贵的，用的量还大，她是家里有，不用花钱买。 吃完酸萝卜，童欣颜回屋，拿出几块千层糕，陆江辰招呼道。 “大姐，你尝一块千层糕，我做的特别好吃。” 几个孩子跟她说过，老舅做的糕点可好吃了，看得艺术品一样的千层糕，陆佩云小心翼翼拿起一块。 ”确实好吃，比鸡蛋糕好吃，没想到小辰还有这手艺，材料不便宜吧？” 陆江辰把一块分成两半，他跟媳妇一人一半，他们总吃没那么馋。 “别打听了，反正不便宜，用了很多市面买不到材料。” 市面上没有，就是在黑市买的，小辰现在钱宽裕，弟妹喜欢吃就做，她不干涉。 “臭小子，夸你会做好吃的，你还尾巴翘上天了。” 陆江辰嘿嘿笑了，给大姐又拿了块：“再吃一块。” “不吃了，留着你媳妇吃。” 陆江辰把糕点放大姐手里：“又不是总吃，你怀孕了喜欢就多吃一块，我媳妇的留着呢。” 大姐像娘一样关心照顾他，没成家前，什么都是大姐为他操心，他媳妇还是大姐给挑的。 陆江辰下地窖，装了一篮子萝卜给大姐，大部分萝卜童欣颜收起来，比放地窖新鲜。 陆江辰现在下午去牛棚学习，大雪封路后，没有特殊情况，斗争队不会下生产队拉人去批斗。 魏三和魏林来了：“我们那山里发现几头狼，头几天下雪有一头进村了，被大伙敲盆吓跑了。” “我们要不要把它们一锅端了，狼皮挺值钱。” “别去招惹它们，狼是群居动物，凶残还记仇，不到万不得已别惹。” “听我媳妇的。” 小舅子夫妻不同意，魏三歇了心思，没有猎枪，没有武力值不好对付狼，为了挣点钱，把命搭上犯不着。 今年筹备来年盖房子，魏三没去修水库，待了一段时间又闲不住了，主要是想挣钱，盖完院子，置办完锅碗瓢盆，新家什么都要买，钱没剩多少了。 “咱们要不要进山围猎去？” 看陆江辰没反应，推了他一下：“问你呢，你马上要有儿子了，不得挣钱啊？” 他们自己进山没用，得拉上小舅子，这小子有打猎的气运，还有经验和力气。 魏林也笑道：“姐夫，去呗，反正在家里也是干闲着。” 陆江辰瞥了两人一眼，他才不是干闲着，他要读书，要陪媳妇，隔天还能进山捡点小野味换钱。 看两个人可怜，他陪他们走一趟吧。 “把几个哥哥叫上，我们进深山，在外围没有大猎物，白扯。” 魏三高兴道：“我这就去集结人马。” “打着大猎物平分，我捡的小猎物算我的。” 他总要比他们多挣点钱，不能什么都跟他们平分。 “行，都依你。” 一天算计的要死，怪不得能发财，他觉得自己挺精明的，跟小舅子比起来，大巫见小巫了，他精在明面上，谁都知道，防着他，小舅子打着傻子名头，暗戳戳发财，没人注意他。 第一次采药材的人马，加了刘桂东和魏林，大姐夫还是接应拉货卖货。 童欣颜找出加绒滑雪帽和手套，给陆江辰，都是黑色，不打眼，是他老爹的。 “颜颜，这个手套真暖和。” “别人问起来，知道怎么说吧？” 陆江辰点头：“知道。” 除了药，童欣颜又给装了一包牛肉干，一包大白兔奶糖。 “牛肉干和糖留着你自己吃。” 童欣颜让刘婶用土布做了一个双肩背包，把东西都装包了。 “家里还有，你别不舍得吃，山里太冷，补充一下糖分和热量很有必要。” “我知道，深山里有以前猎户搭的小房，到时我们去那休息。” “安全最重要，不管打了多少猎物，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回来。” 知道媳妇关心自己，陆江辰搂着童欣颜：“我知道，我会看好他们的。” 第79章冬季围猎 凌晨三点，陆江辰把东西收拾好，刘桂东过来敲了一下门，陆江辰跟以前一样，开门让大笨先出去，栓好院门爬墙出去。 这次约在山脚集合，魏三和魏林最后到的，被大家一顿攻击。 “等了你们十五分钟，磨磨蹭蹭跟个老娘们似的。”陆江辰很是嫌弃。 “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一群人又凑一起赚钱了，很是激动，说着笑往山里走。 魏三跟三哥说：“那玩意我不稀罕，你喜欢你承包了。” 这时山里还是灰蒙蒙的，魏三上下打量了陆江辰一会。 “你这帽子手套好看，在彪哥那买的？你怎么知道我们晚了十五分钟？你买手表了？” 几个哥哥才想起来，刚才小辰好像撸起袖子看手腕了。 “小辰，你真买手表了？让我们看看。” 他们房子马上要有了，下一个目标是自行车，房子他们还没住进去，小辰已经有手表了，他们上哪追去。 一群人围着陆江辰看手表，童欣颜找了老爸户外手表，让陆江辰戴着进山。 “都离远点看，别碰坏了，这表可贵了，卖了你们都赔不起，不光可以看时间，还知道气温和方向，还防水。” 天没亮，山里能见度低，陆江辰又穿着厚棉袄，还不让他们靠近，靠近的能看见个模糊轮廓，远的毛都看不见。 “这么高档的手表得多少钱？我去县里供销社看过，一块手表最便宜，也要一百三十块，死贵！” 陆江辰已经把袖子放下，戴上手套，一群人往山里走。 “说了怕你们自卑，你们买不起，反正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价格。” 除了刘桂东，一群人恨得牙痒痒，臭小子太气人了，偏偏还拿他没办法，人家不但有自行车，现在还有手表。 五哥稀罕手表，想问个究竟：“是彪哥那买的吗？” “不是，彪哥那没有这种好东西，托人从京市友谊商店换的。” “你啥时候认识这么能耐的人？啥叫友谊商店？” 小辰现在怎么懂得这么多，什么友谊商店，他们听都没听过。 陆江辰睨了五哥一眼：“我啥时候认识的，凭什么告诉你，反正你们别在外面瞎说，让我知道谁嘴不严实，今后一毛钱都别想挣到。” 五哥恨不得跟臭小子决一死战，给他能耐的，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资本家的嘴脸，说话牛逼哄哄的，能把人气死！ 童欣颜敢拿出这些东西让陆江辰戴，知道这些人不会出去乱说，他们干的本来就是投机倒把的事，知道事情严重性，关于黑市一切没人会跟外人提。 从山里回来，手表她会收起来，平时不戴。 魏三哈哈大笑，他发现了，小舅子成家后开窍了，人变聪明奸诈了，嘴皮子利索又毒辣，除了弟妹，谁也拴不住这匹野马。 大笨不在家，这两天白天，二宝和三宝都在家里陪童欣颜。 “舅妈，你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不知道啊。” 二宝大点知道都盼着生男娃，说道：“肯定是弟弟。” “不要弟弟，是妹妹。”三宝想要妹妹。 “三宝，你傻巴拉几的。” 三宝是家里最小的，娇气点：“二哥你骂我，我告诉大哥，让他揍你。” 几个人正说着笑，蒋雪柠和李爱华来了，童欣颜让二宝去夹一碗酸萝卜出来。 蒋雪柠吃了一块，夸赞道：“这酸萝卜太好吃了，难做吗？” 李爱华也说：“确实好吃，很爽口。” “一会你带一瓶回去，不难。” 童欣颜说了酸萝卜的做法，李爱华听完后说：“不难，我们可以试着做点。” 知青院有自留地，她们也分了一点萝卜。 “现在你跟她们闹了吧？” “吃饭睡觉彻底分开了，这几天冷我都不出门，她们都看不到我。” 看童欣颜炕上摆着高中书本，蒋雪柠说：“你不是已经拿了高中毕业证了吗？还看书。” “学无止境，没事就看看，你们没事也可以多看看书。” 蒋雪柠笑道：“好不容易毕业了，我可不想再拿书本。” “闲着就看看，万一有个工农兵大学推荐，考试会更有优势。” “工农兵大学，肯定推荐不到我身上，爱华有机会。” 她有自知之明，她一天挣四个工分，不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人，推荐不到她头上，她等两年家里给安排工作就回城。 “下次有野味给我们留点。” “你防着点沈露。” “没事，我们关上门做饭，被她知道就说陈东旭在山里挖陷阱了。” 村里有不成文的规矩，打个野鸡野兔自己就吃了，打着大的猎物必须上交集体，沈露看见蒋雪柠炖肉，没抓到她们交易就没事。 陆江辰他们在山里待了两天，大姐怀孕了，大宝陪着刘桂良上家里等的。 夜里十二点，陆江辰和四哥回来了，刘桂良去开门，看四哥一瘸一拐的，问道。 “你又受伤了？” 四哥也很无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可别说了，那野猪都被小辰射中了，那么多人围着，它就奔我来了，撵着我跑，我跑太快脚崴着了。” 刘桂良笑道：“你穿红裤衩了？” “我他妈浑身上下一点红都没有，就是点背！” 童欣颜看男人完好无缺，把饭菜端出来：“吃完饭再出去。” 陆江辰高兴问童欣颜：“我打了两只狐狸，要留下毛皮吗？还是完整的，给你做围脖，老暖和了。” 童欣颜微笑道：“真能干，我不喜欢戴，都卖了换钱吧。” “行，卖了换钱，到时你喜欢什么就买。” “肉留吗？我们打了四头野猪，六只狍子。” 刘桂良很兴奋：“你们捅了野猪和狍子窝了？” 说起这个四哥滔滔不绝：“差不多，野猪一下发现两头，狍子一下遇到三个，我们全给一锅端了，狮子山也有狼，半夜嗷嗷叫唤，我们火堆没敢停。” “咱家无所谓，看大家意思吧。” 知道媳妇这是不喜欢吃，陆江辰说：“都卖了换钱，他们也舍不得吃。” “看有手电筒买一个。” 他们进山拿的是大姐夫家手电筒，家里有一个更方便些。 吃完两碗饭，陆江辰把手表给童欣颜收起来，跟大姐夫出去了。 “你回去喊个人，磨蹭半天，今晚得有零下二三十度，冻死个人。” 陆江辰气死人不偿命：“不光喊人，我回去还吃了两碗饭。” 大家配合默契，抬着东西装车：“这么冷拖拉机不能发动不了吧。” 二哥踹了老六一脚：“你可别乌鸦嘴。” “没事，发动机那用厚草帘和旧被子捂住了。” 六个人跟车，其他人回陆江辰家等着。 第80章冬围分钱 粥和饼子，童欣颜做了很多，人到家童欣颜让魏林把饭菜端上桌，坛肉炖白菜，一盘咸菜，一盆酸萝卜。 “大姐，你回屋躺着吧，我们自己整。” “对呀，弟妹你回屋躺着，我们自己弄。” 童欣颜笑道：“那我回屋躺会，咸菜和酸萝卜坛都在屋里，吃完你们自己捞。” 他们带着干饼子进山，冰天雪地啃的都是硬饼子，童欣颜回屋后，几个人直接开造。 “吃完饭我咪会，两天没合眼了，他们回来再叫我。” 夜里有狼叫，他们在猎户小屋，烧着火也提心吊胆的，心大的实在太困就睡了，二表哥在一众兄弟中年龄最大，他不敢睡守着。 老七打趣道：“你睡吧，年纪大了熬不了夜。” 都困了，吃完饭和衣躺炕上睡会。 陆江辰他们回来后，把人一个个摇醒，他们饭都没吃，他们凭什么那么享福，都睡上了。 “起来分钱了。” 魏三端着碗，使劲往嘴里刨饭：“等我们吃完饭呢，饿死了。” “你吃你的，不影响我们分钱。” 陆江辰招呼刘桂良：“大姐夫分吧。”分完钱把人撵走，别耽误他睡觉。 “大伙都看过单子了，一共卖了五百九十六，其中十六块是小辰卖野鸡野兔的，我们分五百八十块，每个人四十四块钱，剩下八块给小辰。” 采药材时隔天就分一次钱，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了，现在都急于把自己那份拿到手。 “没意见，分吧，从老二开始。” 二哥给了老七一巴掌：“老二是你叫的吗？叫哥哥。” 二哥第一个领到钱，美滋滋数了两遍，这两天没白在山里熬夜。 “都当面数清楚啊，别秋后算账，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账。” 魏三数了两遍钱，问大姐夫：“你没数错？我咋数了两遍都是四十六块。” 刘桂良伸手：“给我再数一遍，别整差了，我还得赔钱。” 四哥惊讶道：“我这四十二，少了两块，那两块肯定是我的，把那两块给我吧，桂良你这会计咋当的？” 魏三把钱揣兜里：“等我吃饱饭再数一遍，可能饿的老眼昏花了。” 五哥数了两遍后说：“咋回事，我这也少两块，谁的多了？自觉退回来。” “反正我的正好，没多没少。” 陆江辰幽怨看着大姐夫：瞅你这会计当的，十几个人账就乱七八糟的，管一个生产队，不得赔掉裤衩。 自己一张张数的钱，怎么会错的那么离谱，刘桂良反应过来后，笑着骂：“都滚犊子。” “还进山吗？不然再进两趟，在家待着也没啥事。” 往年都没想起跟小辰进山围猎，他们错过太多挣钱的机会，一个个兜比脸干净，今年跟小辰挣到钱了，都想再接再厉多挣点。 “不进深山了，歇一周换个山头，看能不能打点肉过冬。” “听小辰的，太冷进深山猫两天也遭罪，差不多得了。” 遭罪他们不怕，想挣钱哪有不辛苦的，今天分的钱赶上县里工人，一个月工资了，小辰既然这么说了，大家只能照办，免得这小子以后不带他们挣钱。 “回去了，快天亮了。” 陆江辰把一瓶酸萝卜给三哥：“带回去给姥爷姥姥尝尝。” 酸萝卜好吃爽口，他也想讨要点，魏三笑嘻嘻道：“小辰，酸萝卜给三姐夫点。” 他媳妇肯定也喜欢酸萝卜，魏三开口了，他也跟上，蔡荣坤说：“给二姐夫点。” 几个表哥跟着起哄：“小辰，给我们也带点。” “没有瓶子了，快走。” “没有瓶子用碗装，明天我把碗给你送来。” 陆江辰撵人：“碗也没有，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睡觉。” 大家还是训练有序的撤离，魏三魏林蔡荣坤搭伴走，寒风呼啸着从耳边穿过，魏三抱怨蔡荣坤。 “你跟着起什么哄？你要不开口，小辰就给我了。” “都是姐夫，我凭啥不能开口，我要不是给我吃，给小辰二姐吃。” 魏林嘿嘿笑，论亲戚，他跟小辰是连桥，他可没他们那么没皮没脸。 魏三没好气道：“跟你说不明白，一根筋脑瓜不会转弯。” 蔡荣坤不甘示弱，“我一根筋，你尖嘴猴腮，也不咋滴。” “说谁尖嘴猴腮呢？” 可以说他懒，说他干活不积极他认，说他尖嘴猴腮，纯纯是污蔑，他没小辰英俊，但也长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看两个人停下脚步，恨不得干一架，魏林拉着魏三。 “咱俩走小道回去。” 转头跟蔡荣坤说：“姐夫，我们走了。” 为了生产顺利，每天童欣颜家里屋外的溜达，怕坐月子时忙不过来，夫妻俩蒸了不少馒头包子留着。 童欣颜用空气炸锅烤了红薯，糖心的又香又甜，夫妻俩一人吃了一个，听到二宝声音，陆江辰把红薯端回自己房间。 “别让那两个小兔崽子看见。” “嗯，这个红薯我们自己吃。” 放假了，大宝跟着一起来玩，看到陆江辰放炕上的书。 “老舅，你都学到初中知识了？学的真快。” 陆江辰很得意，他比大宝学的快，说明他不是真的傻子。 童欣颜想起来了，现在学校是五二二制，大宝赶上第一届高考恢复，读书一直是农村孩子，改变命运的一条途径，何况是八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很高。 “大宝，放假没事，你过来跟你老舅一起学习，有个伴。” “行啊，我跟老舅作伴。” 家里人让他好好读书，大宝对学习很上心，他知道以后想有一份工作，得有文化知识。 有大宝跟自己一起学习，陆江辰很高兴，摆起当舅舅的威严。 “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舅舅已经开始学习初中知识了，自己还没学过，大宝痛快道：“谢谢老舅。” 大宝要跟陆江辰一起学习，刘家人乐见其成，孩子喜欢读书家长都支持。 东北的寒假假期漫长，得两个月，有时童欣颜也会跟着学会，陆江辰他们又进了一次山，没太往深山走，一天时间回来。 打了一头野猪，一个傻狍子，一人分了十多斤肉，野猪肉夫妻俩做成坛肉，新鲜肉童欣颜觉得味道有点膻。 “一会你把那块肉狍子带过去，问他们年前还想买点什么吗。” “估计没有买的，老王想买自由，这个咱卖不了。”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王叔挺有意思。” “死抠，每次给钱都一脸肉疼，他那么大岁数，钱不花了留着干嘛，又不能带到地里去。” 童欣颜发现了，陆江辰比以前开朗很多，嘴越来越毒了。 第81章大姑姐回娘家 猫冬的日子，夫妻俩就是学习，给孩子做胎教，陆江辰每天都要给孩子读书，互动一会。 过完年三十，初二出嫁闺女回娘家，往年在后爹家，除了陆江辰，其他人对三姐妹爱搭不理的，刚结婚时回过几年，后来三姐妹都不回了。 陆佩茹一家五口，顶着凛冽寒风往七家沟生产队赶。 “我舅妈做饭可好吃了，可惜老舅不让我们总上他家串门。” 三个孩子上老舅家串过一次门后，一直念念不忘，今天可以光明正大上老舅家了，起床就张罗去老舅家。 路上厚厚积雪，魏三背着毛蛋，陆佩茹拉着魏红和狗蛋。 “爹，盖完房子，咱家也买辆自行车呗，以后咱走亲戚，可以骑自行车了。” 魏三做梦都想有辆自行车：“我恨不得明天就去买自行车，你娘不同意啊。” “自行车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房子住？魏红你随了你爹，虚荣，一天不务实，净想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魏红赶紧窜过去，挨着爹走，怕娘赏她个铁砂掌，远离娘了才敢回嘴。 “我老舅不也买自行车了吗？那老舅也是虚荣？” “你爹要有你老舅能耐，别说自行车，他买大炮我都支持。” 魏三靠近媳妇：“要不盖完房子，我们也买辆自行车，你得给我点动力。” “爹，我支持你买自行车。” “盖完房子，还得置办锅碗瓢盆，家务事那么多，哪一样不需要钱？自行车，我看把你们爷俩当车骑得了。” 这是没戏了，魏三把小儿子往上拢拢，心思一转又靠近媳妇。 “今年我要再挣到钱，让不让买？” 钱都是他一次次进山，起早贪黑挣的，凭啥他不能买个自己喜欢的东西，看媳妇不吱声，魏三添一把火。 “咱家离的远，每次我过来找小辰都不赶趟，有自行车能快很多，陆佩茹，你要这么死把着钱，今年我不进山了。” 本来陆佩茹要答应的，盖完房子，能挣到钱买一辆自行车也行，听了男人最后两句话，火冒三丈，抬脚踢男人腿上。 “魏三你反天了？跟谁横呢，我把紧钱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盖房子搬出来住，指着你一辈子连个窝都没有。” “你再敢跟我逼逼，我让小辰打断你的腿，挣点钱就骚包。” 魏红跑弟弟身边，姐弟俩一起走，离爹娘远点，别打着自己。 今年家里分了两斤花生，陆江辰又去彪哥那买了点花生瓜子，大姐一家先到，童欣颜把花生瓜子端出来。 “江辰炒的挺香，大姐姐夫都尝尝。” “我尝尝看小辰炒的咋样。” 陆佩云把篮子给弟弟，坐下跟童欣颜说话，在弟弟家，他们回娘家也自然。 陆佩云带了一斤猪肉，一斤鸡蛋糕，三斤面粉，一块花布，今年刘桂良跟着小辰挣钱了，她带回来东西不用担心，进了后娘一家人的嘴，弟弟捞不着吃。 “小孩衣服，被褥尿布这些都准备了吗？” “准备了，让我妹妹给做了。” 陆佩云已经免疫了，一个农村姑娘针线活都不会，就冲她对小辰好，旺小辰其他可以忽略不计了。 陆江辰端着一小筐板栗进来了：“大姐，吃点热乎板栗。” 三宝问童欣颜：“舅妈，我可以装点在兜里吗？” 知道他这是怕二姐三姐家孩子来了，他抢不着，童欣颜笑道：“花生瓜子你也装点，还有没拿出来的。” 板栗陆江辰打的多，她隔天煮也吃不完，今天跟往常不一样 ，他们是过来拜年的，没有压岁钱，给点零食。 “你只能装满一个兜，不然毛蛋他们没有了。” 陆江辰提醒外甥，三宝不贪心，一个兜装满够他明天吃了。 “知道了。” 二姐三姐在村口遇到，两家人一进屋，屋里立即热闹起来。 二姐拿了二十个鸡蛋，三斤大米，三姐拿了一斤猪肉，一块花布，一斤桃酥，都是在彪哥那买的。 弟弟马上要有孩子了，今年手头宽裕，她们带的都是精粮，给弟妹坐月子吃。 刚坐下，一群孩子就奔着桌上零食去了，你一把我一把，唯恐慢一步没了。 “一个人只能装满一个兜。” 看着一群皮猴子，陆江辰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 童欣颜拿出一盆酸甜萝卜，招呼几个姐姐姐夫吃。 “魏三说你萝卜腌的好吃，我尝尝。” 蔡荣坤跟媳妇说：“你吃一块酸萝卜。” 陆佩云跟两个妹妹说了，陆老头借粮食的事，老三气的火冒三丈。 “他咋那么不要脸，当时把小辰撵出来，现在又舔着脸上门借粮食。” 说着起身招呼道：“二姐，咱俩去她家待会。” 她骂不死他们，大姐和弟妹大着肚子，她跟二姐去。 陆佩琴站起身：“走呗。” “大过年的，不用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已经上他家警告了，他家缺工分，开春让他们掏粪坑去。” “便宜他们了，掏粪坑可是高工分。” 陆佩琴说：“弟妹，记住了，一颗粮食都不能借给他们，借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我们家就指着江辰挣工分，粮食刚好够吃，我们哪有粮食借给他，再说我跟那边关系也不好，不会借的。” “他们来了两次，大笨守着，没让进过院门。” 陆佩茹愤怒道：“就得这样，他们哪有脸进这院子，当初他可是嫌弃小辰，把你们撵出来的。” “陆小树早就毕业了，不回家干活，秋收完才回来。” “那就是个懒货，就会玩嘴，后爹还拿他当个宝。” 大家正在聊天，炕上一群孩子闹官司了，蔡依佳过来告状。 “狗蛋毛蛋往另一个兜，偷偷装花生。” “让他们掏出来，再敢偷偷私藏，一会不让吃饭。”自己家孩子三姐也没惯着。 狗蛋毛蛋把几颗花生掏出来，放小筐里，朝蔡依佳做鬼脸：“告状精，长舌妇，以后没朋友。” 蔡依佳也不甘示弱：“都摆着随便吃，你们还偷偷揣兜里，才是厚脸皮。” 三宝小声跟蔡振文说：“别吃这么多瓜子，留肚子一会老舅做好吃的。” 蔡振文也是个机灵鬼，偷偷跟三宝说：“我早上就吃了一个饼子，特意留肚子过来吃肉了。” “舅妈说今天做麻辣香锅，老舅切了很多肉，我们留肚子吃肉。” 看两个人躲一边叽叽咕咕，毛蛋凑过来：“你们俩说啥呢。” 三个小娃娃，三宝最大，比那两个心眼多：“啥也没说，你多吃点瓜子花生，老舅炒的好吃。” “你俩是不是说我小话了？”他看见三宝瞅他好几眼，肯定跟蔡振文在背后传他小话了。 “毛蛋你是不是想挨揍？” 童欣颜她们正说的起劲，听到孩子哭喊声，回头看炕上，三个小娃娃打架了。 陆江辰抽了一根鞭子，各打两鞭都老实了，几个姐姐姐夫没阻止陆江辰，孩子不老实他们也揍。 第82章大姑姐回娘家二 现在孩子哭闹不用哄，哇哇哭几声自己就好了，何况今天有好吃的，有时间哭不如吃东西。 陆江辰把二姐夫三姐夫，喊到灶房做饭。 “为啥不喊大姐夫？”同样是连桥，凭啥待遇不一样？ “灶房容不下这么多人，再说你们马上要分家单过了，你们不得学做饭？” 媳妇说过，一个和谐的家庭要夫妻共同付出，同样是下地挣工分，凭什么女人回家就要洗衣做饭带孩子，男人跟个大爷一样。 “你菜做的好吃，二姐夫跟你学习。” “学会你也做不出他家的味道，他一次用一铲油，你家有吗？” 陆江辰把发好玉米面的盆，递给魏三：“别啰嗦，揉面做饼子。” 二姐夫煮粥，三姐夫贴饼子，把人安排好，陆江辰回来听媳妇跟三个姐姐聊天。 二姐有些担心，他们家饭菜都是几个女人做，怕蔡荣坤做不好。 “没事，让他锻炼一下，以后分家了他也要学着做。” 陆佩琴笑道：“那就让他学，不然挨累的是我。”弟弟心疼她们，当姐姐的高兴。 童欣颜空间有火锅底料，烧烤料，麻辣香锅料，拿了两袋挤碗里，今天做麻辣香锅，简单又美味。 昨晚开始泡，早上陆江辰收拾切好，牛肉腊肉香肠，土豆白菜豆芽，花生蘑菇木耳粉条，菜是现在市面能买到的，人多量大，大铁锅炒了半锅。 霸道的香味出来，一群孩子去灶房等着，狗蛋咽着口水：“老舅，这也太香了，这么多肉都让我们吃？” 陆江辰正在翻炒菜，看着一群流口水的小家伙，严厉警告道。 “今天在我家吃了什么，不许出去显摆大嘴巴，嘴不严实腿给你们敲折了。” 味道太香，大人也忍不住吸着鼻子闻香味，魏三决定一会偷偷问小舅子，那一碗香料是不是在彪哥那买的。 几个女人在屋里，也讨论着外面的菜。 “小辰这菜炒的也太香了，用的什么料，香中带着麻辣，别说小孩子，我都馋了。” 童欣颜压低声音说：“托人换的，是川省那边的，人家会弄这些，我们不会。” 大姐知道童欣颜跟京市女知青交好，没再打听，这么香的料换肯定贵。 菜出锅，不用陆江辰提醒，碗筷粥已经盛好了，都等着吃饭，分了两桌，小孩子坐炕上吃，大人坐饭桌。 陆江辰把一盆菜端上桌，看一群孩子拿着筷子，等着夹菜，想趁机教育几句，童欣颜笑着说。 “吃吧。” 话落九双筷子同时伸向那盆菜，陆江辰提醒道：“都慢点吃，别卡着，别跟叫花子似的。” “夹两碗酸萝卜，解解油腻。” 狗蛋快准狠的夹了一块腊肉，嚼了几下咽下去，才倒出嘴说话。 “舅妈，我们不怕油腻，腻死我才好呢。” 油汪汪菜才好吃，他不怕腻。 炕桌小，看九个孩子有点挤，陆江辰招呼大宝：“你上我们那桌，我屋里还有一张椅子，我给你拿。” 大宝年龄最大，小少年比较沉稳，现在跟自己一起学习，陆江辰对他没那么严厉。 大人这桌也开吃了，二姐三姐还是第一次吃陆江辰做的菜，都忍不住夸赞。 “小辰，你这菜做得太好吃了，姐姐都赶不上你手艺了。” 陆江辰给三个姐夫倒上散装酒，嘿嘿笑道：“这些都是我媳妇教的。” “是你聪明，我说一下你就会了。” 今天三个姐姐特别高兴，小辰其实很能干，能吃苦耐劳，会关心人，不是真的傻，以前在后娘手下讨生活，一家人轻贱他。 现在有个媳妇带着，有像模像样的家，跟正常人一样，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小辰，今年姐夫继续跟你干。” 蔡荣坤已经吃了五个饼子了，小舅子这菜做的太好吃了，不光是肉，大白菜木耳这些也好吃。 陆江辰教育两个姐夫：“盖了房子单过了，你们要勤快点，我也是一步步学着做好菜的。” “放心，我一直都挣满工分的，以后我也学做菜。” 看魏三只顾吃菜喝酒，没搭话，陆江辰问：“三姐夫，问你呢？” 这是又盯上自己了，魏三无奈道：“我挣八个工分已经顶天了，再说挣工分又发不了财，我不能拿命去拼。” 陆佩茹知道自己男人什么尿性，八个工分确实是极限了，为他解围。 “他坚持挣八个工分，我就知足了。” 蔡荣坤诚实道：“一个老爷们八个工分，还用坚持吗，不是闭眼的事吗？” 童欣颜在心里暗暗偷笑：大姐夫沉稳，二姐夫憨，三姐夫滑。 魏三没好气道：“你一天挣满工分，也没见你发财，我挣八个工分，咱俩日子一样过。” 蔡荣坤虽然看不上魏三偷奸耍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他一天勤勤恳恳挣工分，也没见他比魏三日子好过，一样穷。 陆佩茹甩了男人一巴掌，笑着跟二姐夫说：“别听他胡咧咧，懒人总是找各种理由。” 蔡荣坤抿了一口酒，抬头看着魏三，认真道：“你说的有道理。”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大家都哈哈笑，怕蔡荣坤被魏三拐歪了。 刘桂良说：“你多挣点工分，至少多分点粮食，肯定不一样。” “今年你们是跟小辰挣钱了，不然全指望工分活，不多挣点工分就得饿肚子。” 魏三一直认为，苦哈哈下地干活没前途，跟小舅子干一年后，得出个结论，出苦大力只能填饱肚子，要想有钱，还像小舅子这样挣外财。 “小辰，今年我们继续采药材。” 知道两个姐姐盖完房子，没多少钱了，陆江辰痛快答应了。 “今年药材量会减少，我们提前一段时间进山，先去别的公社，从远到近包围。” 童欣颜不是很明白现在一些规定，问大姐夫：“去别的公社，行吗？” “附近两个公社我跑过，到时早点进山、晚点下山，跟社员不打照面没事。” 两桌饭菜吃溜光，最后剩了两个饼子，让二姐夫沾盆底油汁吃了。 童欣颜跟陆江辰，领着几个小肚溜鼓孩子，在院子里遛弯，问孩子们。 “都吃饱了吗？” 狗蛋隔着棉袄揉肚子：“遛一会，我还能吃下去一个饼子。” 蔡依佳撇嘴：“你吃得最多，还能吃下去饼子，也不怕把肚子撑爆。” “撑爆我乐意，你管我。” 陆江辰嫌弃瞥了一眼狗蛋：“没出息，为了口吃的、肚子都不要了。” 童欣颜今天也吃了不少东西，跟陆江辰说：“我们去路上走走。” “舅妈，我们也去。” 陆江辰跟在童欣颜身边走：“都离远点，别碰着你舅妈。” 第83章正月 陆江辰给三个姐姐，一个人装了三斤板栗，吃剩的瓜子花生板栗，童欣颜让几个孩子装口袋，一个人给了五颗大白兔奶糖。 “你们这是连吃带拿啊。” 童欣颜笑着说：“板栗我们还有，糖是特意买给他们的。” “舅妈，我们啥时候来看你？” 童欣颜套用陆江辰的话：“等老舅通知。” 狗蛋毛蛋要出门了，看二宝和三宝没动，喊道：“二宝三宝，回家了。” 三宝偷偷喂了大笨一颗瓜子，头都没抬：“我们离的近，再玩一会。” 几个孩子都羡慕二宝三宝，跟舅妈一个生产队，随时过来混口吃的。 把人送走，童欣颜回屋，把早上准备的好肉和菜给陆江辰，大宝今天麻辣香锅吃过瘾了，想自己动手炒一次。 “老舅，你让我来炒呗。” “二宝烧火，我在旁边指点你。” 家里平时是刘婶和大姐做饭，大宝没炒过菜，跟陆江辰学习时，有时候留他吃饭，跟着在灶房搭把手。 一锅香喷喷麻辣香锅出锅，陆江辰拿筷子让大宝尝一口，大宝吃了一口白菜。 高兴道：“我做的跟你一个味道。” 外甥怎么能比得上自己，陆江辰淡淡道：“差点味道。” 大宝无语：老舅就不能诚实点，接受别人比自己优秀就这么难吗？ 陆江辰把菜装盆里盖好，放小筐里，跟大宝去牛棚，老王上茅房出来，看见两人，乐呵呵道。 “拿啥了？” 陆江辰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拿东西？” 这是有好吃的了，老王凑近陆江辰：“你先告诉我拿什么了？我才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 两人站在门口，陆江辰身高压了老王一个头，固执道：“你先说。” 跟他犟，老王也来劲了：“你先说，我先问的，先来后到你懂吗？” 看两人跟小孩子一样，争论谁先的问题，大宝提醒：“老舅，进去说，一会菜凉了。” 知道送的是菜，有好吃的，老王拱了一下门口傻大个，自己先挤进去。 “幼稚。” 进屋跟大家打过招呼，陆江辰把菜和饼子摆好，招呼道：“邱叔崔姨钱叔马叔，快尝尝大宝做的菜。” 大宝笑着说：“我老舅准备的食材，我炒的，大家快尝尝，今天我们吃的也是这个。” 东西都拿来了，他们再做假成虚伪了，邱教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木耳，细嚼慢咽后说： “很好吃，很香又有麻辣味道，是道下饭菜。” 其他人也夸赞好吃，老王坐老钱旁边，毫不客气开吃，臭小子把所有人都喊了，唯独落下他，以为他会不好意思吃，不存在。 “大宝不错，菜炒的很香，赶上你老舅了。” “嗯，白菜跟肉一个味道。” 陆江辰很有耐心等老王吃饱，看老王放下筷子，要上前拉他，老王抬手制止了。 “外面怪冷的，我不想出去灌寒风，就在这说吧。” 大家好奇，两个人要说什么，饶有兴致看着两个人。 “拿大件你会背背筐，拿一些小东西，你揣衣服里你会下意识捂着，拎筐百分九十是吃的，这个小筐是你家装吃食的，非常干净。” 老头子说的都对，陆江辰面不改色，示意还有吗？ “以后你出去跟聪明人打交道，要掩盖一下习惯性的东西，不能让人轻易把你摸透，看出破绽，这样会很被动。” 牛棚的人知道陆江辰采药材，打猎卖钱，邱教授说：“这方面你王叔有经验，你听他的。” 陆江辰点点头，媳妇说做人要虚心请教，别人优秀的那一面，要学习。 老王沾沾自喜，臭小子以为他就是个糟老头子，他挣钱的时候，他还没在娘胎肚子里呢。 陆江辰回来后跟童欣颜说了老王的话。 “老王以前是商人，跟各种人打交道，在这方面，有他独特见解，多听听他的意见没错。” “我知道，我在考虑还能卖老王点什么？” “你手下留点情，别把王叔薅秃了。” “他的秃顶跟我没有关系，我可没薅过他头发。” 看男人认真模样，童欣颜忍不住哈哈大笑，捏了男人脸一下：“你慢慢想，我拿点好吃的。” 童欣颜拿了两个碗回屋，把昨天炖好的燕窝，每个碗装三勺，加点蜂蜜端回西屋，放开水搅拌好，招呼陆江辰。 “尝一下这个。” 陆江辰吃了一口，甜甜的：“这个是什么？” “甜品，对小宝宝皮肤好的。” 她嫂子怀孕的时候，一天一碗燕窝，不买成品，要燕盏泡发好自己炖，侄子侄女出生的时候很干净，脸上光滑，皮肤没那么红。 陆江辰伸手，把童欣颜额前一缕头发别耳后，笑嘻嘻问。 “颜颜，娘送的东西，你再挑点让我卖老王。” 他主要想在卖东西的时候，把老王提的那些习惯改了，看老王还能不能看出来。 “你等会。” 她空间里真有不少东西，童欣颜回屋，从那盒冬虫夏草里拿了五根虫草出来。 陆江辰看着丑不拉几虫草问：“这个是什么？” “虫草，一种珍贵药材，一根卖三块。” 陆江辰思考了一下说：“既然珍贵，那卖五块，反正老王有钱，珍贵的药材很难寻到的。” 童欣颜笑眯眯道：“你随意，一星期后你拿去找王叔。” 这天，跟邱教授学习完，陆江辰把躺炕上老王拖到院子里，老王骂骂咧咧。 “你这回沉住气了，有出息。” 往常都是进屋就拉人，老王上下打量了陆江辰一番，穿着件棉衣，跟电线杆一样，什么也没拿，这是又淘回来什么好东西？伸手。 “拿出来我看看。” 陆江辰把虫草放老王手里：“珍贵药材，五块一根。” 确实是好东西，嘴上却不承认：“你抢钱呢？最多三块。” 陆江辰懊悔：“那我让人宰了？我四块一根来的。” 说着伸手要收回虫草：“我拿回去退了。” 老王把虫草揣兜：“别退了，留下吧，明天给你钱。” 陆江辰走后，老王回屋把破棉帽戴上，往后山去，往山里走了半个小时，在一块一百多斤石头旁停下，慢慢把石头挪开，挖出地下一个铁盒，打开几层油纸，拿出五十块钱。 最近钱花的有点快，不过他也享受到了，重新埋好铁盒，石头归位，在附近另一个石头下留下暗号，才下山。 陆江辰回来高兴跟童欣颜说。 “五块一根，老王毫不犹豫要了，他还假惺惺说贵了。” “这个不能总卖，隔两个月卖一次。” 童欣颜有些担心，他们两个都不会照顾太小的宝宝，是不是要找个懂的长辈，教教他们。 跟陆江辰说了自己想法。 “到时二姐过来伺候你月子，大姐肚子大了，三姐得张罗盖房子的事，二姐家房子，二姐夫和蔡叔张罗。” 第84章县里待产 春种的时候，童欣颜挺着大肚子，挎着篮子在平整好地上点玉米种子。 蒋雪柠跟在她后面埋土：“你别点那么快，我来不及盖土了。” “你动作快点，别老是歇气。” 蒋雪柠气喘吁吁：“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俩换个位置试试。” 童欣颜笑道：“不试，我现在是大肚婆，弯腰不方便。” 这是大姐给她挑的轻松活，三岁小娃娃都能干，她当锻炼身体了，多运动到时好生产。 蒋雪柠把镐头停下歇会：“你还有多久生？” “半个月吧。” 钱叔给她把脉说身体很好，放宽心态就行。 两个人是好朋友，农村医疗条件落后，蒋雪柠说：“你提前几天去医院住着，不然突然发作，去医院来不及。” “我也是这个意思。” 她很惜命的，到时把那颗百年人参带上，她做人的原则，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春种结束，陆江辰请假，在家守着童欣颜。 中午感觉肚子有些下沉，童欣颜让陆江辰去喊姥姥和二姐，姥姥怕他们仨没经验，带话说她跟着去医院。 陆江辰紧张的额头冒汗：“颜颜，你没事吧？我去喊钱叔。” “我没事，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提前去医院等着。” “我扶你去炕上躺着，我去喊人。” 陆江辰骑着自行车，去刘婶家，让她过来陪着童欣颜，刘婶问了童欣颜情况，知道生孩子没那么快。 “你别害怕，我马上过去陪她，你骑车慢点。” 听说舅妈要生了，二宝不等奶奶和弟弟，冲出院门往老舅家跑。 看二宝气喘吁吁跑进屋，童欣颜打趣：“谁家狗追你？” 陆江辰出门前，让大笨守着童欣颜。 “舅妈，你没事吧？老舅说你快生了，我这不着急过来陪你吗。” 孩子是个暖心的，不枉她平时投喂，童欣颜笑着说：“没事，得去医院才会生。” 二宝拍拍胸脯：“还以为你马上生，家里没人在。” 刘婶过来，看了童欣颜肚子，安慰道：“别紧张，起码得两三天。” 童欣颜拿了几块千层糕：“婶，你尝尝这糕点，江辰做的。” 看舅妈点头，两个孩子也跟着吃，三宝跟奶奶说：“奶奶你尝尝，比鸡蛋糕好吃。” 刘婶看着精美的糕点，都不舍得吃了：“这也太好看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致的点心，都不舍得吃了。” “婶快尝尝。” 刘婶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糕点，细细品尝后说。 “确实好吃，你们俩手真巧。” 小辰不会做这么好吃的糕点，肯定是媳妇教的，小两口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刘婶也为他们高兴。 跟童欣颜说了些生孩子该注意的事情，两个孩子没有老人在身边，他们多提点一些。 二姐和姥姥来后，都说不用担心，没到时候，大姐夫的拖拉机得一会才回来，趁这个空档，陆江辰到娘的土包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娘，我媳妇要生娃了，您保佑她平平安安的，等您大孙子大点，我领他过来给您磕头。” 拖拉机头几天拉粪有味道，陆江辰让大姐夫和二宝，把后箱擦干净了。 “你天天开着拖拉机，就不能收拾的干净利落点？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公家财产。” 你可算有点文化了，看谁不顺眼就损几句，刘桂良没搭理小舅子，吭呲干活。 拖拉机铺上厚厚草帘子，童欣颜把家里旧被子披上，几个人拿着东西去县里待产。 草帘子铺的再厚，坐拖拉机也难受，噪音和颠簸就够人吃一壶，陆江辰坐童欣颜身后，搂着她。 “你要难受，我让大姐夫再开慢点。” 今天这拖拉机够慢了，弟弟还要再慢，陆佩琴可算看出来了，弟弟对媳妇宝贝的很。 许姥姥关切说：“你要难受就说，让桂良开慢点。” “没事，再快点。” 来了这么久，什么娇气毛病都磨没了，与其慢吞吞的颠簸，还不如快点。 到七十年代什么尴尬的事都经历过，坐几个小时拖拉机去医院生孩子，童欣颜都坦然自若。 确认媳妇没事，陆江辰才让大姐夫稍微快点。 颠了几个小时到县里，童欣颜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住的是双人房，另一个床位空着。 安顿好，童欣颜饿了，先喝了杯麦乳精，陆江辰带了白面馒头，饼子，一盒红烧肉炖粉条，几瓶咸菜。 “姐夫，馒头饼子我们带了两袋，你别去国营饭店吃了，跟我们一起吃吧。” 陆江辰去食堂热完菜，又打了一份白菜土豆，也招呼刘桂良一起吃。 “行。” 为了弟妹来县里生产，他帮着换了不少粮票，够他们在食堂打饭的，小舅子吃的带得多，他就不去外面吃了。 吃完饭大姐夫回去了，童欣颜招呼姥姥和二姐。 “空床没有人住，我们随便躺，姥姥你们躺会。” “姥姥你躺会。” 二姐也让姥姥躺会，有人住进来，她们再让位置，出门在外就得泼辣点，太守规矩可不行。 姥姥二姐躺下后，童欣颜让陆江辰出去打听，哪一个是妇产科主治医生。 陆江辰现在说话稳重，他沉着脸，一板一眼的时候，没人看出他智商跟常人有什么区别。 打听清楚，看主治医生去洗漱间洗饭盒时，过来叫童欣颜。 “她在洗漱房，你进去我守着门口。” 童欣颜过去，跟医生打了招呼，说她们从下面生产队过来的，她是第一胎，家里人担心，都在身边守着，如果床位不紧张，先别安排别的产妇到她的房间，生产时麻烦她了。 没等医生说什么，童欣颜把一条包好的丝巾，放医生白大褂口袋，微微鞠了一个躬出了洗漱间。 陆江辰跟在媳妇身边，跟个保镖一样。 “还要溜达吗？” “溜达一会。” 两个人走到医院后院，陆江辰问：“颜颜，她会帮忙吗。” “百分之九十吧。” 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只是行个方便，她送的丝巾百分之九十五的女人都会喜欢。 别说现在的人朴实不收礼，不犯错误谁会嫌弃收礼，何况她送的是稀有的丝巾， 一直到童欣颜出院头一天，隔壁空床才安排住进人，她在医院这段时间，医生对她很照顾。 没外人，陆江辰嘿嘿傻笑：“你比我聪明，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姐姐会不吝赐教的。” “你比我小，怎么是姐姐？我才是哥哥。” 看着眼神纯澈大奶狗，童欣颜调戏道：“叫姐姐，姐姐会宠你。” 知道媳妇是真的宠他，陆江辰环顾四周没人经过，乖乖喊。 “姐姐。” 童欣颜揉着男人耳垂，看男人咕噜吞咽口水，喉结滚动，轻轻笑道：“乖啦。” 第85章元宝 两天后，童欣颜产下一名五斤八两的男婴，大名陆延修，小名元宝。 大名是陆江辰和邱教授取的，小名是童欣颜以前给侄子取的，嫂子嫌弃太土，现在给她自己儿子用。 “姥姥，元宝跟小辰小时候一模一样。” 陆佩琴看着白白嫩嫩的侄子，喜欢的不得了，许姥姥眉眼带笑，看着睡的安稳的奶娃娃。 “嗯，模样一样，这孩子比他爹有福，比小辰大了一圈。” 两个人都懂什么意思，小辰挣到钱了，弟妹吃的好，孩子出生就壮实，小辰出生只有四斤。 陆江辰给童欣颜喂了一碗小米粥。 “媳妇，再吃点？” 二姐走过来：“弟妹，你吃两个鸡蛋，月子里多吃鸡蛋有奶水。” “过两天再吃，这两天吃点清淡的。” 自然分娩太遭罪，她算生的快的，进产房三小时生了，那也疼死人，还缝了两针。 男人想要孩子动动就行，女人想要个孩子，需要忍受十月怀胎，最后生产还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什么时候换男人生孩子就好了。 “我再睡会，元宝你们看紧了，别让陌生人进我们的房间。” 陆江辰轻轻把垫在童欣颜脖颈枕头放平，轻声哄道：“睡吧，我们会看好元宝。” 陆江辰守了一会，媳妇睡着了，喜滋滋看儿子去，看小不点闭着眼睛，小嘴巴微微张了一下，抿着嘴唇。 问姥姥：“姥姥，元宝是不是渴了？” 姥姥说：“喂点水，等你媳妇醒了可以喂奶了。” 看二姐拿着水，陆江辰问：“二姐，我可以喂吗？” “让你姐喂，你学着点，下次你喂。” 二姐喂水的时候，元宝张着小嘴抿了一口，还吧唧嘴，陆江辰的心萌化了，这是他和颜颜的儿子，真好看。 童欣颜睡的不安稳，生孩子时身上出汗，姥姥说不能擦身子，先忍几天再擦，没有妈妈在身边，她乖乖听姥姥的，反正臭不死人。 听到元宝哭，她就醒了：“元宝是不是饿了？” “给元宝喂完奶你继续躺着。” 陆江辰扶着童欣颜，把枕头垫她后背。 姥姥懂得多，直接说：“让小辰给你通通奶，不然元宝吸不出来。” 童欣颜知道现在要人工通奶，姥姥和二姐出去后，跟陆江辰说。 “给我撩衣服。” “好。“ 陆江辰轻轻撩起女人衣服，看着一对圆鼓鼓的奶奶，舔了下嘴唇说：“颜颜，你好像又长大了。” 童欣颜气的想踹这憨货两脚，她是让他看大没大的问题吗？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元宝太小，吸不出奶，你先吸一遍。” 这下陆江辰懂了，看男人跟平时一样含着……童欣颜捶了他一下。 “别玩了，要裹着吸出奶水，元宝饿了。” 元宝配合的哇哇叫几声。 两边通完，傻男人依依不舍松开，唇角湿漉：“颜颜，是甜的。” “你偷吃元宝口粮，他肯定跟你生气。” 陆江辰嘿嘿傻笑，亲着童欣颜脸颊，揽着她：“还疼吗？” “疼死了，以后照顾元宝的活交给你了。” “好，我跟姥姥好好学。”他是男人照顾媳妇儿子，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抱元宝过来喝奶。” 陆江辰抱过两次元宝，再抱还是小心翼翼，元宝第一次吸奶，吸了几口才吃到奶水。 看着小小的人儿，童欣颜萌化了，陆江辰坐床边，扶着童欣颜后背，夫妻俩一脸幸福看着元宝。 “姥姥和二姐说元宝像我小时候。” “你小时候有元宝帅吗？” 陆江辰急了，媳妇不会真把儿子放第一位，不喜欢他了吧？ “颜颜，你说过我最重要的，你不能有了元宝，就不喜欢我了。” “你把元宝照顾好，我就喜欢你。” 陆江辰松了一口气，他学会做那么多菜，学会照顾元宝应该不难。 “我会好好学着照顾元宝，你不能有了元宝就不关心我了。” “不会，你和元宝一样重要。” 陆江辰本来想说他比元宝重要，想到元宝是自己儿子，他不能跟儿子争第一，心里有一点小失落。 产后童欣颜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隔壁床住进一个产妇，她就出院了，床位小，姥姥和二姐挤着睡也难受，有元宝后，陆江辰晚上搭了三张凳子睡。 回家童欣颜捂着被子，姥姥说月子里不能受风，他们坐车到公社，大姐夫开着拖拉机接他们。 看了元宝后说：“这小子长大肯定比他爹更俊，小辰好样的。” 一个星期，元宝长大不少，白白嫩嫩的，谁看谁喜欢。 陆江辰嘿嘿傻笑：“我儿子肯定俊，姐夫你慢点开车。” “行，这离家近，我们慢慢开。” 生产队不少人知道，童欣颜去县里医院生孩子，有些爱八卦的在背地吐槽。 “傻子媳妇真矫情，又不是生孩子卡住，去县里生孩子得多少钱？还耽误这么多天工分。” “可不是，大队长儿媳妇都没去县里生孩子，她一个买来的媳妇，比大队长儿媳妇还娇贵。” 看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一个婶子说。 “你们可得管住臭嘴，被陆佩云听到，肯定找你们赔工分，还有老二媳妇，那也不是个好惹的。” 二宝和三宝，要去老舅家喂鸡和大笨，几个婶子看见他们，闭嘴不谈了，尴尬躲闪的样子，就知道又在背后嚼舌根了，她们不敢编排他娘，肯定是编排他老舅，二宝高声喊道。 “我都听到了，你们编排我老舅，污蔑罪要去劳改农场改造的。” 三宝作势要去喊娘：“我去喊我娘，让你们赔工分。” 这两个小兔崽子，离那么远他们上哪能听见，这是诈她们。 “没说你老舅，我们无冤无仇的，说他干嘛。” “你们是去老舅家吧，赶紧去吧，没人说你老舅。” 二宝确认她们没有说老舅坏话，才往老舅家去，开门进了院子，二宝跟弟弟说。 “三宝，你小子变聪明了，都知道狐假虎威了。” 看见他们进院子，大笨窜过来，围着三宝摇头晃脑的，三宝逗着大笨。 “我一直都聪明，是你自己蠢，才以为我傻。” 当哥哥的威严被挑战，那还得了，二宝拎着三宝衣领：“你是不是想挨揍？” 三宝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俩快去喂鸡，大笨饿了，一会老舅他们该回来了。” “我去菜园子整点菜剁了喂鸡，你拿抹布擦炕，还有吃饭的桌子椅子都擦干净了。” 拖拉机进生产队，一些跟陆家姐妹交好婶子问：“佩琴，小辰生了男娃还是女娃？” 陆佩琴高兴道：“是个大胖小子。” “那可太好了，小辰当爹了，以后好好待你媳妇儿子。” 陆江辰扶童欣颜，笑呵呵道：“谢谢婶子，我会的。” 第86章月子 听到拖拉机的声音，两个孩子跑出来，陆江辰背着两个包裹，扶着童欣颜，二姐抱着元宝。 “舅妈，是弟弟还是妹妹？” 三宝也一脸期待，他要有妹妹了吗？ “你们俩猜，谁猜中了奖励一个鸡腿。” “肯定是弟弟。” “是妹妹。” 陆江辰难得对外甥和颜悦色：“回屋你们自己看。” 两个人跟在陆佩琴身后：“二姨，我们谁猜中了？” 陆佩琴神秘笑道：“回家你们自己看。” 几天没见，大笨围着童欣颜，恨不得打几个滚，被陆江辰嫌弃了。 “离我们远点。” 进屋陆江辰让童欣颜坐椅子上，他收拾炕，二宝说：“我们昨天今天都擦了。” 陆江辰摸了一下炕，手指上没有灰：“不错，没让老舅失望，一会给你们炖坛肉吃。” 平时他们俩不吃坛肉，吃空间的肉，家里来外人用坛肉招待。 让童欣颜上炕躺着，陆江辰去院里打水，准备杀鸡，给媳妇炖鸡汤，在医院都没鸡汤喝，二姨换尿布时，二宝看见元宝小鸡鸡，高兴烧火去，他有鸡腿吃了。 三宝虽然失望不是妹妹，看着白白胖胖元宝，喜欢的不得了。 “舅妈，以后让元宝跟着我，我领他玩去。” “行，到时让元宝给你当跟班。” 姥姥跟童欣颜说：“带着元宝，回你屋里，别出来了，免得受风。” 没有空间的，屎尿怎么解决？非得在房间里躺够一个月。 二姐抱着元宝，送他们回屋躺着，喂完元宝，童欣颜插上门，进空间洗了个脸，擦好护肤品，感觉脸上轻松不少。 陆江辰在院子里褪鸡毛，二宝说：“我奶奶跟几家人说好了，到时你自己去换就行。” 有条件，坐月子肯定多换几只鸡吃，今天这只是大姐送的，刘婶跟几个有老母鸡的打过招呼，什么时候用，陆江辰去换就行。 童欣颜给陆江辰拿了大枣和枸杞，让他炖鸡汤，一个多小时鸡汤熬好，搬着炕桌进屋，让童欣颜在他们房间吃。 童欣颜喝了两口鸡汤，夸赞：“好喝，陆江辰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纯土鸡鸡汤特别鲜美，童欣颜喂了男人一口。 “是不是好喝？” 陆江辰点头：“你多喝点，肉也多吃，瓦罐里还有不少，留着你晚上喝，明天做新鲜的。” “给我留一碗肉，剩下的你们吃了，明天该不新鲜了，姥姥和二姐跟着熬了这么久，让她们也补补。” 童欣颜跟陆江辰商量。 “让姥姥和二姐回家吧，家里盖房子需要人手，给元宝换尿布洗澡你都会，你请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陪我，等我好点你想上工就去，现在你自己伺候我就行。” 陆江辰觉得媳妇说的对，元宝和媳妇他自己就能照顾，姥姥和二姐家里都盖房子，让她们回去。 吃饭时，陆江辰跟姥姥和二姐说，自己可以照顾媳妇儿子，让二姐回去上工。 陆佩琴想了想说：“行，你现在什么都会，姐也放心，你早点下工回来做饭。” 盖房子家里一摊事，他们一家五口，就指望着夫妻俩现在挣工分，年底换粮食，弟弟会伺候月子她就回去。 “元宝现在吃饱就睡，尿片埋汰就换，你媳妇先别让她碰凉水，你勤快点。” “姥姥，我知道了。” 忙起来，一些孕妇一直到生产都在地里干活，生的快的真有在地里生的，条件好吃只鸡，吃点鸡蛋，穷的连一口细粮都吃不上，坐月子跟一家人喝野菜粥。 二姐走路回去，陆江辰骑自行车送姥姥，元宝拉了，童欣颜换完屎片招呼二宝。 “洗尿片去。” 二宝有些嫌弃：“臭烘烘的。” 童欣颜忍不住发笑：“以后洗元宝屎尿片，用这个专用的盆，哥哥不是那么好当的，得干活，先清洗上面东西，再用草木灰多洗几遍。” “二哥，你嫌臭我洗。” 他们总吃老舅家饭，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二宝端着盆往院子里走：“我洗吧，你舀水都费劲。” 三宝进童欣颜房间，逗元宝，二宝今年要上学了，一顿能吃一大碗米饭，他是大队长孙子，家里不缺那点工分，他满村玩，很多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去割牛草打猪草换工分了。 童欣颜拿了一个苹果切了，兄弟俩一人一半，三宝啃着苹果，跟童欣颜说。 “以后我天天过来带元宝。” “行啊，到时你领着元宝玩。” 听说有苹果吃，二宝麻利洗完尿布，晾好到童欣颜屋吃苹果。 看着刚洗完屎片就啃苹果的孩子，童欣颜问：“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洗了三遍，我闻了一点臭味都没有了。” 下工后，陆佩云拿着二十个鸡蛋，跟婆婆来看童欣颜，看着白胖干净的大侄子，陆佩云真心欢喜，这是小辰的儿子真好！ “大宝哥仨没元宝这么白白胖胖的，元宝跟小辰长的一模一样。” 刘婶也笑着说：“元宝会长，白的像妈妈，五官随了小辰，三宝那时候最重，也没元宝这么像福娃娃。” 现在喜欢胖呼呼的小娃娃，说明条件好不缺奶，这么小的孩子，童欣颜真没看出哪像陆江辰了。 “要换老母鸡那几家我谈好了，小辰到时直接去换就行。” “谢谢婶子。” “谢啥，你跟小辰日子过的红火，我们看着也高兴。” 大姐一家对自己一直都很照顾，陆江辰真诚道：“婶，我们会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成家后，陆江辰的变化，刘婶看在眼里，慈爱道：“你这孩子勤快能干，婶子相信你和媳妇能过好。” 童欣颜说了二宝洗尿布的事，大姐笑着说。 “他们总在你家吃饭，让他洗，别人像他这么大都挣工分了，他一天天就知道玩。” 二宝尿布洗的挺干净，知道他有用处，陆江辰岂能放过，派给二宝一个任务，每天过来洗两次尿片，一直到二宝上学才脱离苦海！ 第二天，三姐和童欣欢来了，都拿了一只鸡和二十个鸡蛋，陆江辰情况特殊，他有儿子了，姐姐都为他高兴。 “元宝长的太俊了，十里八乡找不出这么好看的小娃娃。” 童欣欢笑着说：“是好看，皮肤白白的像我姐，鼻子眼睛像我姐夫。” 三姐问童欣颜：“奶水够吗？” “够，现在都吃不完。” “那就好，元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看着睁了会眼睛，张嘴吧唧的小奶娃，童欣颜软的一塌糊涂，摸着元宝小手说： “元宝，这是三姑和二姨，笑一个打个招呼。” 三个舅母和大姨，都拿了鸡和鸡蛋给童欣颜下奶，大家对陆江辰一直格外照顾，去年跟陆江辰挣了钱，给下奶的礼都重些。 第87章元宝托管 童欣颜让陆江辰把鸡杀了，她收进空间，一天炖半只，她空间里有老爸朋友钓的活鲫鱼，冻冰箱了炖汤也好喝。 蒋雪柠拿了一瓶麦乳精，李爱华拿了十个鸡蛋，有机会喊两个人上家里吃顿饭。 一星期后，陆江辰上工了，童欣颜除了给元宝换尿片，洗衣做饭都是陆江辰的活，月子里她是不打算干活的。 出月子后，童欣颜学会给元宝洗澡了。 “舅妈，元宝小鸡鸡怎么这么小？”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手抖的差一点没抱稳元宝，这要她怎么回答？说长大了会大。 二宝懂事了，瞪着三宝：“三宝你跟个二傻子似的。” 元宝喜欢洗澡，蹬着小胖腿，咯咯乐，洗好澡，童欣颜接过三宝递过来浴巾，把元宝包好放炕上。 二宝拿着元宝衣服，跟童欣颜说：“舅妈，我给元宝穿衣服吧。” “行，等我把尿布垫好，你再穿。” 二宝点了下元宝小胖脸：“你的屎尿片都是哥哥洗的，以后要孝敬哥哥知道吗？” 元宝冲着哥哥咧嘴笑，童欣颜扶着，二宝给元宝穿好衣服，自觉去洗元宝换下来的衣服。 陆江辰把自己那份秧田插完，洗好手拎着鞋子等大姐过来记工分。 陆老头这几天腰不舒服，弯腰插秧，身子直起来就难受，看陆江辰的活干完了，喊道。 “老二，你帮爹把这些秧苗插一下。” 陆江辰听见了，装着听不见的样子，脑袋都没往后爹这边望。 “老二，你爹喊你呢。” 离陆老头最近的汉子以为陆江辰没听见，帮着喊了几声，陆江辰躲不过了，才望向他们这边田，呆呆的没说话。 “你爹腰疼，让你把剩下秧插了。” “没时间，我得回去做饭。” 跟陆老头一个年纪的，觉得陆江辰不孝顺，亲爹腰疼，当儿子的帮着干点活咋的？ “你爹腰疼，你当儿子的不会心疼他一下。” 真是多管闲事，陆江辰说： “我给了养老钱，他腰疼可以请假休息，他卖命挣工分，养不学无术的继子，用得着我心疼吗？” 没等多管闲事的人说话，陆江辰继续道。 “以前家里累活脏活都是我干，他却让我住杂物房，他看不起我，眼里只有继子，没有我这个亲儿子，我干嘛心疼他。” “陆小树早毕业了，天天在县里鬼混，跟个二流子一样，不下地挣工分，今天这种下场，是他活该。” “我儿子没吃过他一个鸡蛋，他没把我当儿子，我还给他拿养老钱了，其他的是死是活我管不了。” 傻子现在嘴皮这么利索？不少人停下插秧动作看热闹。 陆老头瞧不起傻儿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聪明的人不会掺和父子俩的官司。 “家里没有鸡蛋，有我肯定给你拿。” 烈日暴晒下，陆老头布满皱纹的脸，晒的黝黑发亮，小时候后爹也对他好过，把好吃的让给他，驮着他满村溜达。 陆江辰脑袋瞥向一边，不看陆老头，媳妇说还完他的生养之恩了，除了养老钱跟他不再有瓜葛。 陆佩云记完工分，跟弟弟说：“快回家做饭吧。” 下工后，队长和会计去了陆老头家。 “你家小儿子毕业那么久，该下地挣工分了，以前你们说他去县里等工作，介绍信我给开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工作，不下地挣工分，这不是逃避劳动吗？” 都不下地干活，粮食从哪来？ 会计严厉道：“没有工作，粮食关系没转走，他一个成年人，今年没有工分，队里不会给他分粮食，他必须下地干活。” 陆老婆子赔着笑：“小树在县里等工作呢。” 陆老头拖着疲惫身体站起身，跟队长说：“再等不到工作，我肯定让他下地挣工分去。” 队长和会计走后，何秀莲黑沉着脸。 往年有老二公分勾着，老三的人头粮队里发了，去年老二分走，他们家又缺了很多工分，少分了二百多斤粮食。 婆婆现在就开始节约，每天都是野菜稀粥，撒泡尿没了，干活的热情都没有。 “今年必须让小树下地挣工分，不然就分家，一天饿着肚子下地，哪有力气干活？” “爹娘，你们真的不能再惯着小树了，工作都等大半年了，一点影没有，赶紧让他回来挣工分。” 饿肚子干活谁都难受，包括陆老头，他是个利己主义，偏向两个继子，因为傻儿子指望不上，他得靠继子养老。 陆老头往地上敲了两下烟斗，跟老婆子说：“明天加点粮食，这样都没力气干活。” 除了陆老婆子，其他人都松口气。 陆老婆子坐那唉声叹气：“不节省，今年粮食熬不到新分粮。” “趁现在队里还有粮食，拿钱去买点，再把以前借给你娘家粮食收回来。” 陆老头跟老大夫妻说：“再等不到工作，小树一样下地挣工分，今年多挣点工分，谁也不许请假。” 陆秀丽想请半天假休息，看陆老头态度强硬，歇了心思，不敢触霉头。 几天后大姐带来一个好消息。 “学校要招一位老师，大宝爷爷推荐你，明天还有几个参加考试的，能不能考上，就看你的了。” 弟妹挣工分不行，故事讲的好，大宝和小辰学习，她经常给提点，还有高中毕业证，考老师行。 “大队老师一天记七个工分，每个月还有七块钱补助，还有一些票，这是一份好工作，你好好准备一下。” 大队老师的工分从大队出，大队长有一定话语权，校长跟大队长说再招一位老师时，大宝爷爷推荐了童欣颜。 “好，替我谢谢大宝爷爷。” 童欣颜很高兴，她下地干活不行，在农村长期请假，会被定为思想不积极，以后高考审核，因为这个卡一下犯不上。 “明天我请假陪你去考试。” 陆佩云头疼，大队小学没多远，用得着陪吗？ “明天把元宝放我家，让大宝奶奶照看，你们家今年缺了不少工，秋天你还要请假采药材，现在别轻易请假。” 看着蔫蔫的男人，童欣颜笑道：“听大姐的，这么近不用陪。” 第二天，夫妻俩把元宝抱去刘家，童欣颜把奶挤在奶瓶里，尿布都交给刘婶。 刘婶看着奶瓶很新奇：“这玩意真好，比用勺喂方便多了。” “嗯，大城市人家都用这个，喝奶前把奶温一下。” “我知道，你们忙去吧。” 生产队小娃娃不方便背去地里的，奶挤在碗里让在家的人喂。 “舅妈，我给你守着元宝。” “等舅妈考上了，给你们做好吃的。” 五十天的元宝，第一次经历了托管。 推着自行车出了刘家院子，看男人还跟在自己身边，童欣颜笑道：“赶紧上工去，我也走了。” 无视男人的恋恋不舍，童欣颜骑上自行车先走了。 第88章通过考试 童欣颜到小学，其他四位参加考试的同志已经到了。 李校长说：“岗位只有一个，为了公平起见，我托中学几位优秀教师，出了一份卷子，试卷一会送到，我们没有看过，分数最高的录取。” 二十分钟后，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把卷子交给李校长，李校长直接交给监考老师。 童欣颜咋舌，很严谨，一份小学老师的工作，竞争这么激烈。 监考老师，是上次监考童欣颜的女老师，卷子做完，童欣颜又认真的检查一遍才交卷。 到时间收卷，送卷子的中学教导主任，跟李校长他们一起批卷。 批完试卷，教导主任拿着童欣颜卷子。 “这位童欣颜同志不错，她初中考试成绩优异，我们校长推荐了湳岭二高，她考试也是一次通过，自学知识很扎实。” 李校长对童欣颜也印象深刻，写的一手好字，自学知识确实扎实，长相秀美，另一个重要原因，她是陆江辰的媳妇。 同一个大队，一些重要的人与事，会特别记住，陆江辰情况特殊，小伙子高高瘦瘦的，外貌出众，还是大队长儿媳妇亲弟弟，李校长对他印象深刻。 五个人，童欣颜分数最高，高出第二名三十分，李校长宣布了考试结果。 还让四位参加考试的同志，传阅了五个人的试卷，公平公正情况下，还让大家心服口服。 “童欣颜同志，祝贺你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明天过来上班，直接办手续。” “谢谢李校长，辛苦各位老师了。” 童欣颜到生产队，没到下工时间，先去刘家接元宝，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想她这个老母亲。 知道她考上了，刘婶很高兴：“你这孩子聪明，什么考试都能考上，这下好了，以后你不用下地挣工分了。” 当时刚知道童欣颜挣四个工分，她还觉得她和佩云看走眼了，越处越觉得这姑娘招人稀罕。 “元宝咋办，这么小你也不能带学校啊！” 佩云过几个月也生了，她帮忙带几天行，长时间的她不敢大包大揽。 二宝拍着小胸脯：“我上你家带元宝，换洗尿布我都会，喂奶也简单。” 三宝说：“我也会喂元宝喝奶。” 看着有情有义的兄弟俩，童欣颜很欣慰，几个孩子不是白眼狼，知道干活，也知道向着他们。 “一会跟大姐商量一下，从姥姥那边，找个小姑娘照看元宝，只要不下地，我有工分就行。” 刘婶知道她什么意思，找人得拿点钱，拿就拿吧，至少还有工分。 “元宝太小身边离不开人，找一个行，姥姥那边知根知底，能更上心些。” “我也是这意思。” 好像知道讨论的是自己，元宝朝妈妈，露出萌萌哒无齿笑容，童欣颜笑道。 “元宝，有没有想妈妈？” 看着只会傻乐的儿子，童欣颜内心一片柔软，她有秘密，不想家里住进一个外人，眼下没办法。 把自行车放刘家，童欣颜抱着元宝，二宝拿包袱，几个人回家。 到家童欣颜拿了三块千层糕，三个人吃完开始做饭。 “今天高兴，做红烧肉炖粉条，三宝看元宝，二宝跟我做饭。” 有肉吃，二宝拉着长音：“得咧！” 陆江辰今天上工晚了二十分钟，心里有事，惦记着早点回家，给头道玉米添土，长长一拢地，他闷头就是干，给旁边的人气死，比他们晚来，比他们早下工。 “傻子咋不知道累？生产队驴都没有他能干，从他到地里，没见他歇会喘口气，年轻人腰真好。” “你以为，他以前可是挣十二个工分的人，现在挣十个，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他干活从来不磨洋工。” “陆老头不知道咋想的，小辰多能干，好好的亲生儿子不要，非给别人养儿子。” 一个婶子冷哼道：“羊毛贴不到狗身上，他哭的时候在后头。” 小辰傻，照顾娶个漂亮的媳妇，照样有儿子，人家还有大院子，有自行车，啥也不耽误，不知道陆老头嫌弃亲儿子什么？ 一个汉子神秘笑道：“错把鱼目当珍珠！” 陆江辰先去刘家，刘婶说童欣颜考上了，让他把自行车骑回去，童欣颜在菜园匀菜，看男人大长腿，骑着自行车进院子。 笑着说：“嘚瑟！显得你腿长啊，进院子还骑自行车。” 陆江辰嘿嘿乐，把门带上停好车，跑到童欣颜身边，拉着她的手：“颜颜，你考上了？” “嗯，以后请叫我童老师。” “童老师，那今天晚上可以吗？” “不可以，再等一段时间。” 陆江辰委屈：“颜颜，你现在都不喜欢我了。” 童欣颜轻轻笑道：“有吗？” “有，你现在都不摸我了。” 有了孩子男人就得靠边站，童欣颜脑袋贴着男人胸膛：“今晚疼你，赶紧炒菜吃饭，先办正经事。” 饭后大姐夫妻来了，下工到家听说弟妹考上了，全家人都很高兴，这可是一份好工作。 明天童欣颜要上班了，得赶紧找人来照看元宝，姥姥家那边小姑娘童欣颜不熟悉，得大姐挑选。 “大哥家的四妞，二哥家的五妞，她俩年龄合适，一会小辰过去，跟姥姥商量一下让谁过来。” 年龄大的要挣工分，年龄小的照顾不好孩子，人家也要读书，找十二三岁小姑娘，在家不是主要劳动力的，这个年龄在家也是挣口饭吃。 童欣颜问道：“给多少钱合适？” 想起来童欣颜就想笑，她一个月挣七块钱，居然请得起照顾孩子的住家保姆！ 陆佩云想了一下说：“一个月给两块，你们家冬天也吃三顿饭，伙食还好，我要这个年纪，这种活我都抢着干。” 下地挣工分，也是为了填饱肚子，带孩子比下地干活轻松，还能吃饱饭，一个月还有两块钱拿，多好啊。 童欣颜觉得太少了，拿不出手：“太少了，三块吧，一年给做两身衣服，她把元宝照顾好，我跟江辰也能省点心。” “大姐听我媳妇的，给三块钱。” 陆佩云看着傻弟弟，什么都听你媳妇的。 陆江辰冲大姐嘿嘿乐：“把我儿子照顾好比什么都强，再说给的是咱哥闺女，不是外人。” 既然小舅子想给那就给，都是自己家亲戚，刘桂良也说：“不差这一块钱，给三块吧。” 陆佩云点头：“那就三块，小辰一会你问姥姥，她们俩谁情况，要勤快的。” 陆江辰让大姐帮请假，骑着自行车去姥姥家，许姥姥听说童欣颜考上老师了，很是高兴。 自己家孩子，脾气秉性许姥姥了解，直接决定。 “让五妞去，她比四妞干活更卖力，洗衣做饭带孩子她都会。” 陆江辰说：“她的任务主要是照顾好元宝，洗衣做饭我都能做。” 第89章五妞 五妞十二岁，读完小学就不读了，刚洗完衣服到家，衣服还没晾，就被太奶拉着去收拾包袱。 看姥姥火急火燎的，陆江辰提醒道。 “姥姥，你跟五妞说一下咋回事，跟二哥二嫂也说一下。” 许姥姥一拍脑门：“瞧我老糊涂了。” 跟五妞说完情况，问五妞：“你愿意去吗？你叔家伙食可比你家好。” 天上掉馅饼的事，五妞岂能不接，伙食跟她家一样也没关系，主要是一个月有三块钱，一年还有两身衣服。 五妞高兴道：“太奶，我愿意去，收拾包袱，我现在就跟小辰叔回去。” 他们这里表亲前面不加表字，直接喊哥或姐，许姥姥跟着五妞进屋收拾包袱。 怕院子里的陆江辰听见，五妞把两身补丁衣服收拾好，小声跟许姥姥说：“太奶，你跟我爹娘说，这三块钱让他们别收，给我当嫁妆。” 女孩子有点心眼是好事，只要心思正，不坏就行。 许姥姥笑着说：“最少给你争取一半，你好好干，别偷奸耍滑。” 争取到一半就行，五妞严肃道：“我本来就不是偷奸耍滑的人，这是我辰叔家，元宝跟我亲弟弟一样，我肯定给他伺候好了。” “还有个四妞跟你比着，我挑了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四妞啥事都跟她比，这回落选了，五妞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决心。 “放心吧太奶，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许姥姥又交待了些该注意的事，五妞都乖乖听着。 三个舅舅家八个男孩，老宅这边只能增加两个院子，其余的宅基地都申请在一起。 五妞是二舅孙女，二哥闺女，陆江辰他们到新院这边，跟正在盖房的二舅家说了。 二舅妈跟五妞说：“你勤快点，到那好好照顾元宝，帮你叔多干点活。” 大舅妈开玩笑：“五妞，你要干不好四妞可等着。” 五妞背上挎着个包袱，笑着跟长辈打趣：“我四姐没机会了。” 几个哥哥跟陆江辰开玩笑：“小辰，弟妹都当老师了，你也加把劲啊。” “我加把劲，我也不能把刘叔挤下来，我当队长啊！” “桂东知道你小子，图谋不轨吗？” “知道了肯定揍他一顿。” “你心挺大，都想当队长了。” 许姥爷说：“小辰快回去吧。” 童欣颜拿出一套新被褥，用土布被套套上，她家明面上东西现在能买到的，像奶粉大城市早有了，农村喝的少而已，粮食每次她就拿出几天的量。 陆江辰把五妞接回来，就去干活了。 五妞衣服上有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黑瘦个子不矮，眼睛炯炯有神，有许家人自带的幽默感。 看着熟睡的元宝，跟童欣颜说：“我小弟也太好看了，跟年画娃娃似的，一看就有福气，积聚了辰叔和婶的优点。” 童欣颜忍不住发笑，元宝睡着了，你都能看出这么多门道，童欣颜把新被褥，牙刷牙膏和毛巾给五妞。 “你主要任务是照顾好元宝，其他活没时间不用管。” “我知道。” 五妞的牙刷毛快掉光了，毛巾是块土布，她没想到婶都给她买新的，感动不已，再次庆幸自己平时偷懒，没被太奶看到，选她来照顾元宝。 “在这跟自己家一样，家里有啥让你吃，你就吃，别出去瞎说，许多都是我们从外面弄回来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五妞连连点头，认真道：“婶，我都知道，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五妞说的是真的，她爹他们采药材，私自打猎换钱，都是投机倒把，被抓到要送去劳改农场劳动改造的。 她们生产队有人偷了一袋苞谷，被抓去改造两年，回来人都瘦脱相了。 交待完家里一些事，童欣颜跟五妞开始做饭。 “婶子，做啥你说我来做，你刚出月子没多久，别碰冷水。” 小姑娘来就是干活的，童欣颜没有客气。 “把那半只鸡炖鸡汤，牛肝菌我泡好了，大枣枸杞在碗柜上，这块肉做红烧肉，快好时盛出一半，留明天吃，剩下的加白菜炖上。” “煮一锅红薯饭，去菜园子里割一捆韭菜炒鸡蛋，你辰叔干活累能吃，饭菜多做点。” “我这就做。” 五妞心里惊诧不已，这是干部家庭伙食标准了吧？面上却一副老实巴交乖乖模样，她知道自己的职责，听话、勤快、照顾好元宝，嘴巴严实，不然四妞就要取代她。 五妞干活麻利，以前家里没有这些食材和调料，童欣颜指点下，她就会了。 给元宝换完尿片，随手洗干净挂上，童欣颜这么久打不好井水，她一下打上来半桶，一手提进屋，把灶房水缸都灌满了。 “五妞你可以啊，力气这么大。” “四妞大我一岁，力气没我大，她干活都不如我，还爱偷奸耍滑。” 她要把四妞的路堵死，不能让她在婶这冒头。 童欣颜挺愿意跟五妞聊天，小姑娘说话大大方方、还搞笑，不像有些女孩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你都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 “你跟四妞吵架吗？” “咋不吵，我们俩从小打到大，她当姐姐的一点没让着我，我就跟她干。” 把童欣颜逗的哈哈笑：“你们俩谁赢了？” “七岁之前我打不过她，八岁后她很少有赢我的时候。” 童欣颜问道：“五妞你大名叫什么。” “许姿兰，四妞叫许姿红，我太爷拿两个鸡蛋，骗老先生取了十个男名，十个女名。” “太爷让先生男女名字各写十个，他挑选两个，最后太爷把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拿回家了，老先生骂太爷不讲究。” 把童欣颜逗的哈哈大笑，没想到姥爷还会干这事。 晚饭五妞吃了满满一碗干饭，还吃了五块肥肉，香到心坎里，红烧肉炖的白菜，白菜也油汪汪的，她家过年菜都没这么香。 “五妞你吃饱了，家里饭菜管饱。” “吃饱了，叔、婶，你们慢慢吃，我去看元宝，桌子一会我收拾。” 童欣颜把剩下鸡汤和肉，让陆江辰吃了。 “别浪费，都吃了。” “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童欣颜笑道：“你送完我，再回来上工，你也不嫌麻烦。” “不麻烦，反正我的活能干完。”陆江辰有自己小心思，他想出了生产队，也让别人知道他是颜颜的男人。 “不耽误上工，你就送。” 第90章童老师 第一天上班，童欣颜早去半个小时，她依然是年代碎花衬衫，黑裤子黑布鞋，扎着一根短辫子。 学校没有热水，学生没有带水的习惯，渴了喝一口井水，童欣颜用罐头瓶，装了一瓶白开水带着。 出工的社员看他们骑着自行车，问道：“老二，大早上跟媳妇干嘛去？” “有点事。” 童欣颜对外是只上了几年学的文盲，学校的手续没办好，她不打算宣扬。 大队小学骑自行车就七八分钟，到学校陆江辰还依依不舍。 “颜颜，我上工去了。” 看着黏人的大奶狗，童欣颜笑道：“快走，一会完不成你的任务分了，早下工回家做饭，不用来接我。” 没管男人，童欣颜推着自行车进了学校，土坯院泥瓦房，带着泥土芬芳的土操场，日积月累，已经被学生们踩平整光滑了。 李校长已经到了，童欣颜跟校长打了招呼。 “校长早。” “你也够早的，童老师，你来了把这份表格填一下，一会我拿去大队部盖章，然后送公社。” “好的。” 填完表，校长给童欣颜一份教材：“你教三年级，我觉得你的知识完全可以胜任。” 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没问题。” 校长跟童欣颜简单介绍一下三年级情况，现在小学，学费从一块到三块不等，没有学杂费乱七八糟的费用。 三年级有三十四个学生，七家沟就有七个学生，看学生陆续来了，童欣颜进了三年级教室。 刷了漆的木黑板，陈旧的课桌和板凳，不少课桌板凳腿都是补过的，教室里的炉桶收起来了，小小的教室，充满了年代气息。 已经到教室的学生，勤快的会自己看书，有的坐那聊天。 “三婶。” 陆大斌没想到，会在教室里看见童欣颜。 “嗯，我现在是你们班主任，把语文书打开早读。” 童欣颜走到两个聊的眉飞色舞的男孩子面前，敲下桌子：“把语文书打开，跟老师早读。” 现在没有规定要早读，她会领他们，把这个时间利用起来，她的学生得跟她小时候一样卷，在她任教期间，尽可能让学生多学知识，不能荒废了时光。 三年级，最小的十岁，最大的有十三岁了，自理不需要管，课堂上童欣颜主抓学习和纪律，不爱学习的可以走神，不可以捣乱，别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有老师领读，后来的学生也自觉打开课本，跟着朗读，早读完直接上了一节语文课。 站了一个小时，下课童欣颜腿都酸了，考虑要不要自己带一张椅子过来。 除了校长，学校五位老师在一个办公室，加上童欣颜三位女老师，两位男老师，给童欣颜监考蓝老师，主动跟她说话。 “童老师，学生没有调皮捣蛋的吧？” 童欣颜笑道：“没有，挺好的。” 有不专心听讲发愣的，有盯着黑板，眼神茫然空洞的，没有调皮捣蛋，扰乱课堂纪律的。 “那就好，你们班那两个年龄大的，比较爱捣乱，你多关注他们一些。” 童欣颜没来时，四个老师加上校长，一个人带一个班级，主课语文，数学、政治，副课农业常识，体育、美术，音乐，校长让童欣颜选一个擅长的副课，童欣颜选了音乐。 学校也是旱厕，这么多学生上，更是一言难尽，童欣颜实在渴了才敢喝口水，争取回家解决。 课间休息，童欣颜看数学书，下一节课是数学，头一天有点忙，晚上回去备课，以后就没这么手忙脚乱了。 教四年级张老师跟童欣颜说：“下午第二节课，跟你串一下，三四年级体育一起上了。” “行，明天下午音乐课，我也两个年级一起上。” 现在天暖和，童欣颜打算两个年级，聚在操场学唱歌，一头羊是赶，两个班级也是赶。 第二节课时，大宝在三年级门口等着，看到童欣颜过来，问。 “舅妈，你们班里有没有捣乱，不服管教的？ “咋的，有你还能揍他们啊？”童欣颜开玩笑。 “捣乱的必须揍啊。” “没有，有了舅妈会收拾。” 大宝松了一口气，爹娘交待他，在学校护着点舅妈，他是大队长孙子，一般学生不敢惹他。 “去上课吧，放学你坐我车回去。” 上午上了三节课，两节语文一节数学，下午有政治，童欣颜把书收拾带回去，吃完饭可以看一下政治。 跟几位老师打过招呼，大宝在办公室门口等她，两人骑着车子往家赶。 “舅妈，下午我带你。” 大宝已经一米五了，童欣颜二八大杠座位调矮了，他可以骑。 “行啊，上学你来找我。” 到家看了元宝一眼，童欣颜跟五妞说换件衣服，回屋进空间解决完生理问题，换了件衣服才出来。 “元宝，想没想妈妈，饿不饿？” 元宝只会咧嘴笑，五妞说：“我刚喂他喝完奶，这小子可会享受了，闭着眼睛喝。” 童欣颜挤的奶够元宝喝两次，等吃完饭再喂。 看时间差不多了，五妞说：“婶，我做饭了。” “做吧，多做点菜。” 菜园子的菜陆续都能吃了，五妞已经把粥和饼子做好了，去园里摘了豆角，茄子西红柿，昨晚剩的红烧肉，用一半炖豆角，烧个茄子，西红柿拌白糖。 陆江辰晚上工，到地里闷头就是干活，任务分记完就走，又比一起干活的早下工二十分钟。 “这头傻驴，也不知道累。” “说明人家有力气，不磨洋工。” 陆江辰到家洗完手，先去屋里看媳妇儿子，五妞喊他，他头都没回。 “颜颜，上课累吗？” 看他衣服上都是汗水，童欣颜嫌弃道：“你身上臭烘烘的，离我们娘俩远点。” 陆江辰虽然委屈，还是说：“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冷峻的脸颊凑到童欣颜面前：“我洗过脸了，你亲我一下。” 知道他缺爱，童欣颜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快去吧，用温水洗。” 吃完午饭，一家三口回了自己屋，童欣颜看了会政治，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想睡会，被傻男人抱着一顿啃。 “陆江辰，你是不是想挨揍？” 人吃到了，揍一顿也无所谓，知道媳妇困了，陆江辰轻轻抚摩着童欣颜后背。 “宝贝睡吧，我看着元宝。” 童欣颜没脾气了：“你也躺会。” “好。”陆江辰把儿子放一边，自己抱着媳妇睡。 上工钟响了半天，看陆江辰没出来，五妞只能去敲门。 “辰叔，该上工了。” 喊了两遍，房间里陆江辰回道：“听见了，我晚会去。” 童欣颜闭着眼睛说：“你去上工吧。” “我晚会去也能干完，陪你躺会。” 第91章教书 春困秋乏，下午上政治课，有几个男学生把书立桌子上打盹，童欣颜读书时也干过这种事。 高中时卷的厉害，晚上经常刷题到十二点，早上五点四十就得起床，为了让她多休息会，上下学父母都接送。 童欣颜走到打盹同学桌前，敲桌子：“精神精神，别睡了，实在难受站着听课。” 小升初，通过考试的达到百分之七十，实际升学率就百分之五十。 经济问题，初中学费比小学贵，住校要带粮食，认知原因，觉得读书没有用，小学毕业能识字会算数了，年龄也可以下地挣工分了。 要想往上读，政治是必考科目，她教的学生，她尽量往中学校门送，她的任务完成，能不能读成是学生跟家长的事了。 下课铃敲响，几个学生就想往外跑。 “都等一下，说两件事，第一个是早读，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读时间我们要利用起来，明天早上班长领读，然后是副班长，学习委员，依次排列，每个人都会轮到，同学们要做好准备了。” “第二个是作业，今天留的作业都要完成，明天早读时间我收作业，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找我解答。” “老师，我都不懂，怎么办？” 现在学生大部分腼腆，敢跟老师嘻嘻哈哈的没几个。 “那老师就一道题，一道题单独给你讲，明天我搬把椅子过来，我有的是时间。” “童老师还是别了，多少我也能懂点。” “下课。” 课字刚落地，好几个学生已经冲到教室门口了。 下午三节课，其实是两节，第三节自由活动，就挂个名，老师学生都回家了。 第二节音乐课，学生跟张老师上体育，童欣颜空闲下来，不着急回办公室，看几个女学生在写作业，童欣颜过去看看。 一个女学生，手紧捏着已经看不见铅笔头的笔写字，看老师站自己身边，手抖的字都写歪了。 “别紧张，老师只是看看你们有没有不会的，有不会的就问老师。” “谢谢童老师。” 童欣颜回讲台拿了支削好的铅笔，放在刚才学生课桌上。 轻声说：“用这支笔写。” 女学生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老师，我……我有笔。” 看低着头的孩子，童欣颜心酸，小姑娘左手掌心，捏着一根同样短短的铅笔。 “脊背挺直写作业，老师知道你有笔，这是奖励你的，你的作业写的很工整，字迹清晰，值得表扬。” 童欣颜给她纠正一下写字姿势，小姑娘爬桌写字，是因为笔太短，要捏紧那一小节笔头才能写好字。 “以后老师会奖励一些认真学习的同学，你们都好好学习。” “老师，我们知道了。” 现在学费，笔和本子便宜，但是农民挣的少，孩子多，都上学的话，一年也是一笔费用。 一般铅笔是用的不能再用才扔，本子很多都是两面都写上字。 没有体育器材，张老师领着学生跑了会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不少学生回教室做作业，童欣颜也到教室，看见写错不会的，给讲解一下。 放学看时间还早，童欣颜要去供销社买东西，让大宝回家说一下，免得陆江辰下工早看不见她着急。 “舅妈，我跟你去，我带你。” 正好童欣颜也累了，不用骑车她很乐意：“行啊，你带我。” 大宝腿短不能双脚撑地，男孩子胆大，他推着自行车跑一会，踩链包上去，需要蹬快点维持平衡。 童欣颜要追着自行车往后座跳，试了两次放弃了，怕跳不稳摔个屁股蹲。 大宝骑的很来劲：“舅妈，上来啊？” 童欣颜笑道：“上不去，太快了。” “我慢点，你赶紧上来。” 大宝骑慢了，童欣颜才敢跳上去，她跳的力度把握不好，有点大，大宝车头歪扭了两下。 “哈哈，舅妈你别怕，摔不了。” 东北就这点好，土路是一条平整的直线，一直到公社，中途不用下车推上坡。 大宝守着自行车，童欣颜去供销社，用所有文具票，买了六个本子，五支铅笔，两支圆珠笔。 又买了两块香皂，两块碎花布，一盒牙膏，把好不容易攒的票用完了，物价是便宜，计划经济买什么都用票，这个很头疼。 童欣颜买了两根牛奶冰棍，拿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人都凉爽了，给大宝一个。 “牛奶味的，快吃别化了。” 大宝没客气，接过冰棍咬了一口，冰冰凉凉，有股奶香味。 “去年跟我爷来公社，还没牛奶味的，我吃了一根普通的，花了五分钱。” “这个七分。” 大宝说：“贵了两分，怪不得更好吃一些。” 吃完冰棍，大宝又带着童欣颜往生产队赶，半路遇到来接他们的陆江辰。 看男人自行车快踩冒烟了，童欣颜无奈又心疼，这是又着急忙慌干完活，回家看不见她，过来接她了。 陆江辰高兴道：“颜颜，你坐我自行车后座。” “好。” 陆江辰跟大宝换了车子，大宝正好把他爷爷车子骑回去。 看陆江辰骑的慢悠悠，大宝在前面喊道：“老舅，快点了，肚子饿了没劲了？” 童欣颜掐了傻男人腰一下：“快点，元宝该饿了。” 陆江辰嘿嘿笑道：“你不是留了奶给他吗，颜颜，咱俩都多久没一起上公社了？” 看路上没人，童欣颜脑袋靠在男人后背，在地里干了一天活，陆江辰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有股淡淡的汗水味。 “等哪天，你不上工我休息了，我们再去。” 陆江辰心里美滋滋，媳妇还跟以前一样喜欢他：“后天你休息，我请假，我们去公社，给你买东西。” 天天要请假，这家伙堕落了，童欣颜严肃道：“陆江辰，你变的偷奸耍滑了，总想请假。” 媳妇误会自己可不行，陆江辰握紧刹车，长腿撑地，转身跟童欣颜说。 “我从来不偷奸耍滑，只有三姐夫个懒汉才偷奸耍滑，我请半天假陪你去公社，回来缺的工我都补上。” 大哥要不要这么认真，还有，你带着人家三姐夫干嘛，人家在家盖房子，招你惹你了？ “呆子，逗你的，一点幽默感没有，你缺多少工，姐姐都养的起你，快回家，元宝该想我们了。” 陆江辰委屈：“颜颜，你就知道欺负我。” “不欺负你，那我欺负别人去。”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着急道：“你不能欺负别人，我随便你欺负。” “嗯，姐姐只欺负你一个，走啦，元宝该想我们了。” 五妞晾院子里裤衩和小衣，跟以前的童欣颜一样，打了两块大补丁。 到家童欣颜把香皂和两块布给五妞，告诉她柔软那块做内衣内裤，另一块做件衬衫。 “你会自己做吗？不会我领你去刘婶家，让她有时间给你做。” 五妞很是感动，婶也太好了，她还没做够一个月，就买这么好的布料给她做衣服。 第 92章 知青闹事 “婶，我会做衣服，以后家里衣服我给你们做，纳鞋底做鞋我都会。” 童欣颜给五妞比了个大拇指：“五妞你多才多艺，心灵手巧啊！是个能干的小姑娘。” 五妞谦虚道：“一般搬，比四妞强点。” 童欣颜很好奇，四妞是个什么样的人，五妞总拿她做对比。 村里没有秘密，何况童欣颜当的是老师，孩子们回家会跟父母说，第三天不光整个七家沟生产队，知青也知道童欣颜当老师的事。 大家神色各异，有惊诧、有羡慕，有高兴的，更有深深敌意的。 沈露一脸担忧：“傻子媳妇不是小学都没毕业吗？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老师？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学校也太不严谨了。” 赵小青冷哼道：“人家不是有关系吗，有人罩着，陆佩云是大队长儿媳妇。” “大队长也不能以权谋私，何况这是老师，可是教书育人的园丁，没有真材实料会耽误学生学习的。” 谢云欢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大队，大队长就是权威，人家肯定向着自己亲戚。” 几个男知青也愤愤不平，都知道当老师轻松，他们是下乡知青，有这种好事，人家向着自己社员，无可厚非，可是对方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蒋雪柠从菜地摘菜回来，听到一群人七嘴八舌，跟长舌妇一样，道貌岸然说是担忧，还不是想取缔童欣颜，自己当这个老师。 蒋雪柠重重的冷哼一声：“没素质，背后议论别人。” 沈露委屈道：“雪柠，我们也是为正义发声，老师不是别的工作，没有知识文化真的会误人子弟的。” “你以为校长也是傻子吗？童欣颜教的不好，会用她吗？就你充当大尾巴狼。” 蒋雪柠继续道：“你们不过是想自己当这个老师，逃避劳动而已，非说的那么道貌岸然。” 被说中心事，大家有些尴尬，他们真的为了正义吗？不是，他们觉得自己比村民更有文化，老师的工作非他们莫属。 陈东旭过来催蒋雪柠：“李爱华等着做菜呢。” 摘豆角时李爱华说：“你直接说，欣颜考下高中毕业证了，免得大家误会。” 蒋雪柠笑嘻嘻：“我就不说，看他们蹦跶，说的大义凛然，还不是自私自利。” 陈东旭语气宠溺又无奈：“调皮！你都多大了，还小孩子心性，爱折腾人。” 蒋雪柠炸毛了：“陈东旭，你说我老了？” “我说自己老了，跟不上你小孩子思维。” 李爱华笑而不语，看两个人打嘴仗，她早看出陈东旭对雪柠的维护，可是雪柠不开窍，认为陈东旭爱说教，两个人没挑明，她也装着不知情好了。 吃饭的时候，沈露慢悠悠道。 “我们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也是生产队的一份子，学校招聘老师，知青有文化，更适合，可惜我们不知道学校招老师，错过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有什么办法，大队直接定了，这么多天我们才知道。” 他们当中，学历最低的也是初中毕业，大家越聊越不平衡，一致决定去找大队长和学校，要一个说法。 上工铃响了，陆江辰搂着柔软媳妇，要晚一点去上工，二宝着急忙慌跑进屋。 “老舅，知青闹事了，说舅妈不够格当老师。” 陆江辰上衣扣子没扣好，跑出来。 “哪个知青不要命了？敢抢你舅妈工作，我拿刀把他剁了。” 二宝气还没喘均匀，捂着胸口说：“好几个知青都在大队部，让我爷爷给个说法。” 五妞气愤道：“这些知青不要脸，干活偷奸耍滑，净想挑轻松活干，美不死他们。” 对着童欣颜说：“婶子，工作你坚决不能让出去，不行我回去摇人，欺负咱们老许家没人呢。” 保护好婶子的工作，就是维护她的工作，坚决不能让。 童欣颜笑笑：“不会让出去，你看好元宝，我们会会他们去。” 她知道她的工作，肯定会有人质疑，知青带头闹也不奇怪，毕竟里面有沈露，“童欣颜”三个字，可是让她很不爽的人。 陆江辰拎着把镐头，童欣颜没有阻止，嘱咐道：“把握好分寸。” “媳妇，我肯定不让他们抢走你的工作。” 知青闹事，生产队大队管事的都来了，拥护队长和大队长的，加上看热闹的社员，百八十号人守在大队部。 陆江辰黑沉着脸，一米八七大个，气势汹汹扛着把镐头，另一只手护着媳妇开路。 “都让让，镐头不长眼睛啊，伤及无辜我可不管。” 校长和学校几位老师也来了。 治保队维护秩序，大队长看着十几个知青，蒋雪柠拉着李爱华陈东旭，远离闹事的知青，笑道。 “我们对童欣颜的工作，没有质疑，她是经过考试选拔的。” 大队长点点头，看着闹事的知青。 “派一个代表说吧，有什么问题。” 知青请假，回城、想竞选工农兵大学生，都要经过队长和大队长，听了蒋雪柠的话，心有疑惑，难道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面对着这么多社员，有些知青打了退堂鼓，即使有一个考试的名额，也不一定会是自己脱颖而出，干嘛当这个出头鸟。 赵小青只读了一年高中，她学习不好，她也不会当这个出头鸟，沈露有机会，她把沈露推到前面。 “沈露，你来说。” 沈露暗骂赵小青这个傻叉，一个个心思各异，既然都不出头，那她来，反正已经闹了，索性闹大点。 沈露瞥了对面童欣颜一眼，缓缓开口。 “童欣颜只上了小学三年级，她怎么可以胜任教师的工作？学校招这样文化水平的人当老师，不严谨，是误人子弟。” “我们希望大队长和校长，给我们一个解释，大队不是你们的一言堂！” 哐当一声，陆江辰一镐头砸在沈露脚下，镐头飞快的从沈露头顶，重重的摔落，她吓的尖叫一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离他们近的人不自觉后退，傻子要杀人了。 陆江辰怒气冲冲，指着沈露：“你这个坏女人，想抢我媳妇的工作，没安好心，我打死你！” 陆江辰再次举起镐头，沈露吓的抱住头，啊啊大叫，几个闹事知青也吓的，退到社员当中。 大姐夫刘桂东和几个治保队的，拉住陆江辰。 “小辰别激动，没人敢抢你媳妇工作，你可不能杀人。” 刘桂东睨了堂哥一眼：你可真会编，小辰傻不傻他们比谁都清楚，嘴上也劝道。 “小辰，你可不能犯病，工作是你媳妇的，谁也拿不走，杀死几个知青，犯不上！” 知青：所以他们几条人命，没有一份工作值钱！ 第93章知青闹事二 童欣颜走过来，拉着陆江辰的手，轻声安慰：“没事了，有这么多人看着，没有人能抢走我的工作。” 安慰了几句，陆江辰不发疯了，童欣颜把斜挎包里的毕业证拿出来，交到大队长手里。 看着几个闹事知青，厉声道。 “我不知道你们受了谁的蛊惑，要聚众闹事，破坏社员之间的团结，我是上了三年级，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自学，考下了小学，初中、高中毕业证。” “老师的工作是经过竞争考试，考上的，没有经过调查，你就煽动大家聚众闹事，污蔑大队长和校长一言堂，沈知青，你安的什么心？” 沈露还在疑惑，童欣颜怎么突然就考了毕业证，这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虽然还是村妇打扮，语言条理清晰，咄咄逼人，跟她书里胆小懦弱的村妇，完全不是一个人，这个童欣颜不是她书里的童欣颜？ 她穿了，童欣颜为什么不能穿？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分家，考高中毕业证，当老师，童欣颜一步步都算计好了。 沈露也被燃起了斗志，她们明面上没有仇，她把童欣颜写成了炮灰，这就是仇，她相信童欣颜也是同样的意思。 “谁知道你的毕业证怎么来的？你一个只读了三年书的人，靠自学考了高中毕业证，谁相信？反正我是不信。” 蒋雪柠站出来：“我相信，欣颜一直在看书自学，我可以作证。” 李爱华也站出来：“我们每次去欣颜家，都看到她在学习。” 陈东旭说：“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做不到，并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童欣颜小学毕业证考试，是我监考的，那时候我们不认识，我以党的名义保证，没有一丝作弊。” “童欣颜小学毕业考试，我可以保证没有掺假。”李校长说道，他坦坦荡荡做人，不怕！ “童老师书教的很好，我们不懂的随时可以找她解答，她还买了本子和笔，准备奖励给学习认真的同学。” “我初中，高中毕业证，有质疑的可以去核查，欢迎大家的监督！” 社员们本来就是凑热闹，她坦坦荡荡，大家没有质疑的，再说工作也轮不到他们头上，他们多管闲事干嘛！ 他们可以在背后议论一下江辰，但江辰是刘桂良的小舅子，知青跟江辰比，他们首选肯定是江辰，里外拐，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那么多人维护童欣颜，她什么时候攒下这么多好人缘了？ 沈露眸光沉沉，想起了童欣颜家人对她的宠爱，七十年代的童欣颜，绝不能过得这么顺风顺水。 大队长厉声道：“还有问题吗？没有回去上工。” “有，既然小学招聘教师岗位，为什么不公开？我们知青和有文化的社员，都可以参加考试。” 这会沈露不夹着声音说话，不像平时装柔软小女人，她得拿出气势。 大队长沉着脸，问知青：“平时你们在生产队干活，队长可公平公正？” “公正。” 刘队长：敢逼逼一句他不公正，明天就派他们挑大粪去。 几个知青都说了公正，大队长继续道：“小学的招聘符合一切程序，几个生产队，都推荐了社员参加考试。” 沈露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们知青考试？” “你们下乡支援农村建设，地里的活也是建设，大队生产队一些职位，是不是都要让给你们，你才高兴？” “队长，大队长不当了，让给你们当？” 哈哈，社员哈哈大笑：“知青干活不积极，一天就挣几个工分，他们当然想挑既轻松，工分又多的活干。” 有社员打趣：“谁不想？我还想进工厂当工人呢，没有人把工作让给我。” “想什么美事？你脸皮咋那么厚？” “干活磨洋工，净想抢社员的活。” 几个知青脸臊的慌，他们闹是为了抢老师的工作，人家招聘符合规矩，社员高中毕业的也不少，人家为什么非让知青去考试？ 看大家嘻嘻哈哈，社员明显没有向着知青的，沈露无所谓，他们跟社员，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大队长，你这是偷换概念，避重就轻，我们不服。” 知青不安分，队长见多了，无非是眼红社员一些轻松活计，不苛待他们，还想抢活，想啥美事呢？ “不服就憋着，老师的招聘符合规矩，谁再闹事，不服从安排，送回知青办，我们大队不要搅屎棍。” 陆江辰扬起镐头，冲沈露去了。 “就是你这个坏女人，想抢我媳妇工作，我要杀了你。” 童欣颜心里腹诽，哥们，装傻子上瘾了，面上却一副焦急的样子，跟大姐夫他们拦着男人，冲沈露吼道。 “不想死就滚，他发疯，谁也拦不住。” 陆江辰配合的喊道：“都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坏女人。” 谢云欢和赵小青拉着沈露：“快走吧，拿你的命换傻子命，不值得。” 队长喊道：“都散了，赶紧回去干活。” “走了，这些知青吃饱了撑的，一天净惹事生非。” 社员和知青都散了，陆江辰询问童欣颜：“颜颜，你没事吧。” 这大傻子，童欣颜感觉心口热热的，柔声道：“我没事，去上工吧。” 看男人三步一回头，童欣颜朝男人挥挥手：“早点回家看元宝。” 陆江辰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远远对着童欣颜咧嘴憨笑，干净清澈的眼神，跟个阳光大男孩一样。 童欣颜跟李校长他们一起回学校：“校长，蓝姐今天谢谢你们。” 短短几天时间，童欣颜的表现，李校长都看在眼里，带学生早读，休息时间多半在教室，学生有不会的作业随时给解答。 “你本来就是通过考试进来的，我们是实话实说而已，以后好好教学生，别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影响。” “我会得。” 沈露不甘心，跟几个知青说：“我们去公社找领导反映，不行我们就去县里，我就不信，得不到一个公平。” 几个男知青说：“我们上工去了。” “去公社，我们不参加了。” 就一个岗位，要把童欣颜拉下来，他们才可以竞争，闹大了不光七家沟的知青，整个大队的知青都有资格，几率更小了。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得罪大队长和队长，还有一个傻子陆江辰，谁敢抢这份工作，他肯定会拼命，怎么算都不划算。 几个男知青上工去了，沈露又夹着嗓音问顾临风：“临风，你呢？” 顾临风不想参与了，免得家里给办回城，队里不放人。 “算了吧，童欣颜有高中毕业证，大队长敢那么叫号，就是不怕调查，我们没必要闹的这么僵。” 第94章沈露 沈露微微有些失望，顾临风没拒绝她的暧昧，她认为是接受了她，现在她有事，他却退缩了。 顾临风走后，沈露说：“我们三个人去，肯定会得到一个公平的。” 谢云欢笑道：“我对老师的工作不感兴趣，露露你自己去吧，我们都请假，队长不能批。” “对啊，露露你自己去，一个人好请假。” 别说人家童欣颜，已经当上老师了，没当上，这个工作也轮不到她头上，她何必傻傻的跟着闹，还有陆江辰那个傻子，谁顶替他媳妇的工作，他真的会杀人。 这两个蠢货，平时吃她的喝她的，有事就退缩。 “那你们去上工吧，我自己去。” 蒋雪柠跟李爱华一伙，她不能跟这两个蠢货翻脸，心里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她也没拿她们当真正的朋友。 沈露找队长请假，直接遭到拒绝。 “没病没灾，这个假不能给你批，你今天带头闹事，社员都跟着耽误上工。” 沈露气愤道：“队长，你这是公报私仇。” 这个女知青最爱给人扣屎盆子，会计烦死她了。 “人人都像你这样，三天打渔，七天晒网的，地里的庄稼谁种，粮食从哪来？” 公报私仇咋的？一天不好好干活，上蹿下跳的搅和，他们还治不了她了？ 下工记工分时，陆佩云说她刮的玉米地，不干净，让她返工好再给她记工分。 在太阳底下干了几个小时的活，一个工分没记上，回到女知青寝室，沈露一脚踹在炕沿上。 “太欺负人了。” 大夏天，干了一天活，人早累瘫了，赵小青四仰八叉躺炕上。 “有什么办法，县官不如现管，人家干的就是这活，说你不合格，你就得返工，所以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沈露坐到炕上，蜷着腿，微眯着眼，眸光沉沉，她不能让童欣颜事事如意！ 留完作业，放学前，童欣颜问学生：“还有什么问题或今天教的知识点，有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可以问我。” “童老师，下周你真的会奖励五份奖品吗？” 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童欣颜微笑道：“会，挑选五位学习认真，遵守课堂纪律的同学。” 每个人的接受能力不一样，先鼓励学生端正学习态度，一直奖励学习好的学生，普通学生就没有动力了。 “那两支圆珠笔什么时候奖励？” 都盯上那两支圆珠笔了：“下下周我写好卷子，考试成绩出来，这两支笔会送出去。” “最后花落谁家看你们的了，回家一定要认真完成作业，有时间多读多背多写几遍。” 有奖励，学生学习热情高涨了很多，都想得到一份奖励。 学校只有一台旧油印机，除了期末考试，学校会提供纸和油墨，平时油印机就躺着，童欣颜打算手写，出一些题，给学生练习答卷。 考一次试，老师就要忙碌起来，自己出题，整理好，仔细在蜡纸上刻写试卷内容，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书写功底，一旦刻错很难修改。 蜡纸刻好，要一张张的印，手动转动滚简，油墨也要注意，墨多卷子就花了，一片黑，墨少印不出来，最后一张张卷子查看时，要手写补上。 晚上吃饭时，童欣颜说了中午的事，让五妞也注意点沈知青。 “她再敢对我们下黑手，我把她撕了。”敢掀她饭碗，她跟死女人拼命。 这也是个虎丫头，十二岁敢跟二十岁的女人打架。 陆江辰认真道：“她确实不是好人，想抢你工作。” “知道她是敌人，我们都要提高警惕，提防她点。”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特别是你，以后换东西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不行我再去知青院发疯，揍她一顿？”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她把你写成傻子，你现在变成疯子了！ 看媳妇笑，陆江辰也嘿嘿乐，五妞赞成揍沈知青一顿。 “让我辰叔装傻，揍她一顿就老实了。” “先不用，她再蹦跶，给她套麻袋揍一顿。” “一会我进山，去陷阱里看看。” “转一圈就回来，别待久了。”知道他几天不挣钱难受，哪怕一天挣一块钱，兄弟也有安全感。 吃完饭，童欣颜开启了手写试卷模式，明天安排陆江辰和大宝，跟她一起写，人多力量大。 陆江辰去陷阱里，捡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回来先去问老王，这回他没拉老王到院子里交易，直接在屋里问老王要不要。 “都留下，先留下一只野鸡，剩下的先放你家。” 最近干活辛苦，吃点肉补补。 “行，用我给你收拾吗？”媳妇说这叫客户至上，对于大客户，要服务周到。 老王气呼呼道：“收拾了。” 挣他那么多钱，干点活咋的？ 陆江辰难得的，对老王露出一个笑脸：“没问题，包你满意。” 老王气得想揍人，这臭小子越来越气人，其他人看着他们逗乐，崔姨问。 “小辰，今天没事吧？” “没事了，那个沈知青不是好人，是她煽风点火，让知青闹事，要抢我媳妇的工作。” “以后她再过来献殷勤，你们不能搭理她，她不怀好意，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特别是老王，尤其要注意。” 他要把坏女人的路堵死，他最后的话是盯着老王说的。 老王躺炕上躺尸，干了一天活，累！被臭小子盯的，气的蹦起来。 “我都一把年纪了，好人坏人分得清楚。”这些人一靠近，他就知道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崔姨笑道：“她头几天过来送东西，我们没收，无缘无故的，我们怎么能收她东西，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陆江辰跟邱教授学习完，回去时，老王送他到院子里，陆江辰知道他有话，装着不懂的样子。 “就送到这吧。” “滚蛋，你何德何能，让我亲自送你，给我弄点酒。” 来生意了，陆江辰态度良好：“要普通的还是好的？” “尽量要好的。”他有钱，肯定要喝好酒，喝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陆江辰笑嘻嘻道：“包您满意。” 老王懒的多看臭小子一眼，气哼哼进屋了。 童欣颜放了一把椅子在教室里，早上她会早点去学校，有早到的学生，交作业了她给批了，错的直接给讲了。 蓝老师说她以教室为家了，现在的学生腼腆，不敢去办公室问作业。 她在教室里，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熟悉了，学生有不会的问题才敢问她。 沈露请了两次假，队长没批，她气得牙痒痒。 “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赵小青拉着沈露：“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出了这个房间，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 “小青说的没错，这段时间，社员故意跟我们保持距离，还有记工分的，有一点马虎就让返工，我们别惹事生非了。” 她和赵小青家里很少寄钱，她们得靠挣工分，养活自己，被记工分的盯着，每天要多出不少力气。 第95章五妞回家 沈露连洗了几天冷水澡，把脑袋浸泡在冷水里，几天把自己折腾感冒发烧了，队长给她批了假。 她去公社，举报大队长以权谋私，大队小学招聘老师，不公平，不公正。 接待她的工作人员，很平静的说：“我们会调查清楚。” 看工作人员漫不经心的态度，沈露怒了。 “你们要是官官相护，我会去县里举报的。”说完狠狠的咳了几声，她是真感冒发烧了，难受！ 21世纪在网络上举报，那些官员都吓得屁滚尿流，何况这是特殊年代，这些人更是惊弓之鸟，最害怕举报。 “你这位同志怎么说话的？张口就污蔑人，你的举报我们收到了，回去等消息吧。” 大队长和李校长，到公社汇报过知青闹事的事情，对于这些城里来的知青闹事，他们见怪不怪，嫌下地干活累，就想抢社员轻松的活。 社员能干的，凭什么非得让给知青？ 说完工作人员看都不看沈露，转身走了，看门大爷立马撵人，这位女同志说话太难听了。 沈露去卫生院开了点药吃下，脑袋昏昏沉沉的，从公社走回生产队，走路感觉身体都是飘浮的。 快到生产队时，遇到放学的童欣颜，沈露拦住她的自行车，语气不善道。 “童欣颜，我知道是你。” 童欣颜扶着自行车，啧啧道：“沈知青，生病了？需要我带你一程吗？” “童欣颜，你别不承认，我知道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你还想跟我玩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白日做梦吧，她就要气死她。 童欣颜气死人不偿命：“是我啊，沈知青，别烧傻了，长的丑，再傻了，老光棍都不要你。” 沈露阴沉着脸：“童欣颜，嫁给傻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滋味不要太好。”童欣颜笑意盈盈道。 沈露最看不惯童欣颜，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现在的童欣颜拿什么跟她比？傻子要八十年代末才好，发迹还早着呢，童欣颜要过很多年苦日子，想想她就痛快。 “起开，好狗不挡道。” 童欣颜推着自行车，往沈露身上撞，沈露闪开，抓着自行车后座。 “童欣颜，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妈的！她是挖她家祖坟了，在七十年代，就用这个年代的方式解决问题吧。 童欣颜把自行车停好，薅着沈露鱼骨辫，狠狠往她身上踹了几脚，打了两次架，她总结了一些经验，要快准狠。 “我是不是惯着你了，嘴跟茅厕一样臭。” 突然被打，反应过来后，沈露上前也想薅童欣颜头发，童欣颜抬脚又补了两脚。 沈露生病难受，身上软绵绵的，个子没有童欣颜高，她穿越后没跟人打过架，豁不出去，试了几下打不到童欣颜，气得骂人。 “童欣颜你个泼妇，一点素质都没有，妥妥的村妇。” 看有学生过来了，童欣颜朝沈露“略略”几声，推着自行车跑了，饿肚子的时候，饼子她都偷藏过，素质又不能填饱肚子。 沈露自然不会甘心，头昏脑胀强撑着，回到知青院，跟赵小青和谢云欢说。 “童欣颜把我打了，你们去报队长。” 两个人对视一眼，她们真不想跟大队长结怨，搞得水火不容，好处她们捞不着，干活还被针对，得不偿失。 “小青要煮饭，我得洗衣服，你先躺一会，好了再去找队长。” “对，你先睡会，看你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沈露是真难受，这一躺连着病了一个星期，整个人清瘦了几斤，病好第一件事是去找队长，说童欣颜打她了。 队长厉声道：“病好就去上工，别再惹事生非了，公社调查清楚，回复了，童欣颜的工作，符合一切程序，你再带头闹事，大队把你退回知青办。” 退回知青办，重新安排到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她肯定要留在七家沟生产队，这里有她的官配男主，还有童欣颜这个仇人。 五妞来了二十多天了，周末这天，童欣颜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回去看看。 “五妞，你想在家住一宿也行，不用着急赶回来。” 五妞挎着个小包袱：“婶，我不住，下午我就回来，晚饭等我回来做。” 五妞摸了一下元宝的小手：“等姐姐回来陪你哈。” 跟童欣颜说：“婶，我回去了。” “嗯，慢点走。” 她就回去跟四妞显摆一下她的新衣裳，家里吃的清汤寡水的，她现在适应不了。 五妞走后，童欣颜抱着元宝坐房檐下晒太阳，看着只会傻乐的小奶娃。 “元宝，跟妈妈说会话，咱娘俩好好唠唠，妈妈在家陪你，开不开心？” 元宝张着小嘴，一双乌黑眼睛看着妈妈，一会咯咯乐，一会像很认真听妈妈说话一样。 五妞刚进生产队，看见前面四姐背着背篓，手上拎着木桶，这是洗衣服回来了。 欢快喊道：“四姐，等等我。” 两个人平时打归打，闹归闹，这么长时间没见四姐，还怪想她的。 听到五妞的声音，四妞回头，高兴道：“你被撵回来了？” 五妞无语，就不能盼着她点好？四妞还是那个讨厌的四妞，五妞大人不记小人过，上前接过四妞手里的桶。 “我这么勤快的人，怎么会被撵回来？辰叔和婶对我非常满意，元宝也喜欢我，我暂时回不来。” 看五妞身上新衣裳，四妞心里羡慕，面上却装着没看见，不然五妞尾巴得翘上天。 姐妹俩一起往家走，半天看四妞没问衣裳的事，五妞拉了四妞一下，笑着指指自己上衣。 “四姐，看我这件新衣裳，咋样？好看不？” “还行吧，马马虎虎。” “四姐你做人能不能真诚点，一天天虚头巴脑的，要不然你能落选。” 说起这个四妞也生气，五妞心眼多，长辈在的时候，她从来不偷懒，偷懒净挑长辈看不见的时候。 她虎了吧唧的，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偷懒经常被长辈抓包，她落了个偷奸耍滑的名头。 五妞落了个能吃苦耐劳的好名声，其实她们俩干的活一样多，五妞没比她多干一分，有时候比她更懒。 “许姿兰，你心眼那么多，辰叔和婶知道，肯定给你退回来，你在辰叔家不好好干活，我就揭穿你的真面目。” 五妞非常珍惜这份工作，她以前在家干活，背地里是偷懒过，在辰叔家真没有。 怕四妞搅和了她的工作，五妞拉着四妞的手：“我在辰叔家从来不偷懒，我给你带了糕点和糖。” 童欣颜经常给五妞，拿糖和糕点吃，她攒下来不少，她已经吃的很好了，这些省回来给四妞和弟妹们吃。 第96章蒋家 五妞跟着四妞先进大伯家，跟太奶聊了会，四妞晾完衣服，一群在家的孩子，一起去了五妞家。 “五姑，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五姐，快给我们看看。” 今天读书的也在家，十五个孩子围着五妞，都伸长脖子等着五妞打开包袱。 五妞打开包袱，拿出几包东西打开，有千层糕，鸡蛋糕，酥饼，还有糖果，一半是她攒的，一包是童欣颜给她带回来的。 看着这么多东西，四妞虽然咽着口水，还是郑重的问一遍：“辰叔和婶知道，你拿回来这些东西吗？” “知道，这包是婶让我带回来的，这些是我平时不舍得吃，给你们省下来的。” 五妞拿纸包了两块千层糕，两块酥饼，一会拿给太奶，剩下东西摆炕上，看着一群吞咽口水的孩子，问道。 “你们想先吃什么？” 一个孩子指着千层糕，吧唧着嘴：“这个好看，指定好吃。” 还剩四块千层糕，五妞给四妞拿一块，剩下三块分到几个大孩子手里。 “每个人咬一口，分着吃，不许多次多占啊。” 四妞咬了一口，糕点传到一个弟弟手中，嘴里细细品味着，真好吃，五妞这死丫头掉蜜罐里了，四妞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蠢！要是她偷懒没被太奶看见，去照顾元宝的就是她了。 看着四妞的动作，五妞暗暗偷笑。 “五姑，你不吃吗？” “我在辰叔家吃过了，你们吃吧。” “五姐，这些东西你都吃过吗？” “都吃过，今天吃的东西，谁也别出去透露半个字，被我抓到，不光是下次没有他的份，屁股还得打开花了。” 四妞恶狠狠道：“我看着他们，谁嘴巴不严实，我拿针线缝起来。” 牛轧糖有八颗，两个人分一颗，一群孩子把炕挤满了，吃到好吃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叮嘱五妞。 “五姐，你可得照顾好元宝，不然你都白瞎婶子一番心意。” 八岁的六妞说：“你要照顾不好元宝，我去照顾他。” 五妞扬起脖子：“用不着你，谁也别想抢我的活。” 不用他们提醒，她也会尽心尽责，她不知道县里有工作的，过得是什么样日子，反正现在的生活，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她肯定把工作干好。 童欣颜不断的领着学生，学习、做作业，期末考试的时候，有二十个学生九十分以上，十个八十多分的，有三个实在带不动的，六十多分。 练习和作业增加，本子和笔都废，陆江辰跟彪哥换了不少文具票，童欣颜买了不少笔和本子，学生有需要的她就发。 在某些人眼里，她自掏腰包给学生填补文具是傻，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笔和本子都没有得用，怎么能好好学习。 “童老师，你说暑假会去县里买小人书，开学给我们看是真的吗？” 有一个好的成绩，马上要放假了，学生和老师都很高兴，熟悉了，学生有什么都敢说了，今天教室里格外热闹。 童欣颜微笑道：“这么久，老师有言而无信的时候吗？” “没有，那开学我们就有小人书看了。”大家都很兴奋，一个个兴高采烈讨论着。 “老规矩，假期作业认真完成，该写的写，该背诵的背，开学我检查，确定哪些同学，可以第一批看小人书。” “童老师，你就说你买多少本？五本我肯定在第一批内，买两本，我有点够呛。” 小屁孩，学会套话了。 “这个暂时保密，不光为了小人书，为了知识，你们也要努力读书。” “我们肯定记得看书的，不会让书落灰的。” 看着一张张活泼开朗的面容，童欣颜很欣慰，这批学生赶上高考恢复，底子打的好，他们能读到初中、高中的话，离大学会越来越近。 放假休息了一周，童欣颜和陆江辰去县里买书。 早上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公社坐班车，看路上没人，陆江辰说：“媳妇，你抱着我的腰，免得你坐不稳。” 呆子学会浪漫了，童欣颜没有扭捏，搂着男人瘦腰，脑袋靠着他的后背。 “你看着点，有人提醒我。” 这个年代夫妻在外面，也不能搂搂抱抱的，会被定为行为不检点，是作风问题。 陆江辰很享受媳妇对他的亲昵，如果不是赶时间，他会慢慢骑，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时光。 “颜颜，你抱紧点。” “你也不怕勒着你？” “不怕，你勒的越紧，我越舒服。” 童欣颜掐了男人腰一下，她怀疑傻男人在开车！ 京市一座四合院内，客厅里，蒋父把一封信和照片递给几个儿子，片刻后，老大蒋成军说。 “我去调查。” 老三蒋成凡把信扔茶几上，翘着二郎腿，冷哼道：“给你闲的，部队不忙了？一封匿名信你们就信？” “小妹在乡下已经够苦了，你们不想着关心她，却有时间调查这种莫须有的事。” 老二蒋成勋看着抹眼泪的母亲，安慰道：“妈，事情没调查清楚，先别着急。” 听了老二的话，蒋母眼泪流的更凶了，信里写的医院，照片中姑娘的容貌，跟她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和鼻子。 蒋父严肃道：“老大去查吧。” 蒋成凡愤怒的，踹了茶几腿一脚：“反正我只认柠柠一个妹妹。” “茶几踹坏让你赔。”蒋成勋笑道。 赔个屁，他没钱，蒋成凡大手伸到二哥面前：“借我五十块钱，我给小妹买点东西寄过去。” 他心里挺不对劲的，照片里的人确实跟母亲相像，万一是真的，小妹怎么办？她还在乡下，父亲还能给小妹办回城吗？ 拿了钱，蒋成凡手又伸向大哥：“给我拿点票。” “我欠你的？你自己工资呢？”说归说，蒋成军还是把兜里的票全给了弟弟。 蒋成凡光棍道：“买了一件大衣，花没了。” “大夏天，你买什么大衣？再说你一个公安，穿什么大衣？” 蒋成凡把钱票揣兜里，吊儿郎当道：“我乐意，不行我把工作给小妹，我下乡。” 蒋成军笑骂道：“滚蛋，一边去。” 他们家不差小妹一份工作，老三工作了，政策摆在那，他们强给小妹安排工作，会授人以柄，只能委屈小妹在乡下待几年，再办回城。 老三跟闺女最亲近，蒋母跟小儿子说：“我给你拿点钱，你给你小妹寄过去。” 蒋母回屋拿了二十块钱和一些票，给小儿子，蒋成凡接过钱票。 “妈，谢谢你。” 蒋母拍拍小儿子肩膀，心酸道：“妈跟你一样的心情。” 她也不想这件事是真的，所以才这么难受。 第97章二赖子盯梢 现在买小人书，需要购书证和票，学校给办的购书证，陆江辰在彪哥那换的票，童欣颜买了十本小人书。 惦记看小人书，七家沟几个学生，早早做完作业，拿着作业本上童欣颜家。 “三婶，我们数学作业做完了，可以借本小人书看吗？” “你们先坐会，我检查完呢。” 炕桌写字不舒服，童欣颜在木匠家，订做了一套办公桌椅，她和陆江辰都能用。 几个学生围着看元宝，小家伙练习抬头，两只胳膊放在胸前，趴着脑袋一探一探的姿势，特别像掏地雷的。 大斌揉着元宝脑袋：“元宝，我是哥哥。” “姐姐给你翻身啊。” 五妞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元宝翻过来，天热，元宝穿着花裤子，花肚兜，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 童欣颜检查完陆大斌的作业，错了三题，给他讲完，给他拿了一本小人书。 “童老师，你一共买了几本小人书？” 童欣颜买笔和本子，都是成摞的买，他们猜想童老师，买了肯定不止一本。 “买了好几本，把布置作业完成了，不懂的过来问我，小人书一天你们可以看一本。” 想看小人书就得卷起来，正是读书学习的年纪，不能浪费了时光。 一本小人书，几个人在这轮班看了两个多小时。 陆江辰下工，看见这么多孩子，直接撵人：“该回家做饭了。” 他昨天刚把二宝撵走，今天又来几个，这些孩子怎么赶不完。 “我们不用做饭，再看会书。” “书你们拿回去看，大斌给经管好，明天送过来。” “三婶，我们明天再过来。”几个孩子拿着作业一溜烟跑了。 听说明天还来，陆江辰气的，冲孩子们背影，狠狠瞪了几眼，白天媳妇累了，晚上就不让他吃了。 童欣颜偷笑，大白天你又不能干嘛，总觉得这些孩子碍眼，童欣颜拉着男人的手，回了他们的房间。 陆江辰眼睛发亮，媳妇想现在跟他骑大马？上次媳妇在上面，他终于知道，赵寡妇说的骑大马是什么意思。 进屋男人就不老实，从身后抱着童欣颜，一天精力旺盛，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回家不放过任何一个揩油的机会。 “陆江辰，你老实点。” “我就抱抱你。”陆江辰很委屈，媳妇不喜欢他了。 童欣颜心软了，柔声说道：“那你抱我在屋里走会。” 陆江辰高兴的抱起童欣颜，让她脚勾紧自己的腰，大手托着她的屁股，在屋里走动。 “颜颜，这样舒服吗？” 童欣颜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看着纯澈男人，忍不住舔下他的唇角……下巴。 坏笑道：“这样舒服。” 男人喉结滚动，等着她继续，看没有下一步了，急道：“吃啊！” “不要。” “颜颜，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不吃，他吃，把人放炕上，含住粉唇一点点吸吮，一会两人喘着粗气。 大腿被乱蹭，娇嗔道：“陆江辰，门开了，牛牛跑出来了。” “那你稀罕他。” 五妞做好菜，看两人没出来，自觉的烧了一锅水，回屋陪元宝了。 “元宝，你饿了就吱声，姐姐给你泡奶粉喝。” “啊、啊！”元宝啊啊跟五妞对话。 “元宝真聪明，啥都知道。” 陆江辰穿好衣服，去灶房打了热水，端回屋给媳妇擦干净，看媳妇睡着了。 拿起炕头小裤衩，黑色的，只有他的手大，陆江辰闻了一下，有媳妇的香味，傻笑了下，小心翼翼给媳妇穿上，拿起一旁湿漉漉小垫子，媳妇说元宝还小，不能怀孕。 看辰叔又在院子里洗垫子，几块垫子天天洗，就不能小心点，总弄埋汰！ 五妞要喊婶吃饭，被陆江辰阻止了。 “你婶困了，让她睡会，元宝饿了让他先喝奶粉，我一会进趟山，你婶醒了，你把菜热一下。” “辰叔，我知道了。” 陆江辰吃完饭，逗了会元宝。 “儿子，爸爸进山给你找肉去，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 “啊，啊。”元宝蹬着小胖腿，对着爸爸乐。 最近天天下地干活，没有挣到多少钱，陆江辰不踏实，元宝以后娶媳妇也要彩礼，他得挣钱去。 陆江辰领着大笨出院子时，看见二赖子慌张的背影，这里只有他家，二赖子这是想上他家偷东西？ 陆江辰两个箭步冲上去，长腿照着二赖子屁股，狠狠踹了一脚，他这一脚发了狠，二赖直接被踹趴。 陆江辰踩着二赖子后背：“二赖子，你上我家踩点了？” 妈的！这傻子劲真大，二赖子哭丧着脸：“江辰，你误会了，我就从这边路过，别给哥腰踩坏了。” 陆江辰脚下一使劲：“你这是想上我家偷粮食？一天不正经干活，净干偷鸡摸狗的事。” “江辰你轻点，我真是路过。” “大笨，咬他。” 大笨嘴里叼着二赖子小腿，刚才江辰做手势，没让他咬，这会得到指令，一口下去，二赖子疼的嗷嗷叫唤。 “让它别咬了，我说。” 怕有人路过，陆江辰把二赖子拖回院子里，五妞叫完童欣颜，看二赖子就火大，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她从小就知道，做人要泼辣，不然会被欺负，生产队这些人都势利眼，欺软怕硬，你敢拼命鬼都怕你三分。 童欣颜收拾好出来，朝陆江辰点点头，陆江辰又踹了二赖一脚，二赖子抱着腿求饶。 “前天我从赵寡妇家出来，有人往我身上扔了一块石头，给我打疼了，我气死了，骂骂咧咧要找龟孙子算账……” “说重点。” “石头上绑了一张纸，说陆江辰这段时间，会打到野猪，让我盯紧他，发现蛛丝马迹，立马去公社举报。” 上次被讹三百个工分，他一直耿耿于怀，有机会把傻子弄去劳改，他肯定不会放过。 二赖子要害他，陆江辰抬腿又要踹二赖子，被童欣颜阻止了。 “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跟他没有关系。” “对对，我也是受人挑唆了，江辰，我真没有害你的心。”再踢他今天得交待在这里。 童欣颜沉声道：“还有吗？” “没了，这是我第一次，上你家院门口溜达，以后绝不会了，我也是被人利用，一时糊涂。” “你走吧，以后别做对我们家不利的事，不然下次没这么幸运了。” 陆江辰急了，不能这么放过二赖子，得让他赔工分，看媳妇摇头，他只能闭嘴，生气的把二赖子、拖出院门口时，又踢了一脚，便宜他了。 陆江辰回屋后，童欣颜说：“过段时间，敲断二赖子一条腿，以后记住了，能下黑手，明面上尽量干净。” 第98章准备 陆江辰嘿嘿笑道：“媳妇，我明白了。” 五妞愤愤道：“一条腿便宜他了，他可是想置辰叔于死地。” “媳妇，是谁让二赖子盯我？是沈知青吗？”除了这个坏女人，他暂时想不到别人。 童欣颜沉声道：“百分之百是她，你去把大姐夫喊来。” 她跟陆江辰五代贫农，底子很干净，沈露唯一可以揪的把柄，是陆江辰打猎，卖药材，这个罪名也不是那么好抓的。 要人赃并获，被人看见从山里弄回来野猪，说上交公家，谁也说不出一点毛病，没抓到私下交易，就没事。 大队长，队长是自己人，从生产队到公社举报，走路要四十分钟，她要上工，没时间盯梢，想抓人赃并获，没那么容易。 陆佩云快生了，挺着大肚子，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很是气愤，直接要去找二赖子。 “让小辰把他踢废了，太恶毒了。” 刘桂良问道：“确认是沈知青吗？” “百分百是她，上次她拦路，说不会让我们好过的，除了后爹一家，我们在生产队没有仇人。” “后爹不会举报小辰。” 后爹不重视小辰，但不会置他于死地，小辰出事他养老费就没了，这可是明晃晃的好处，他不能丢。 “我们盯紧她，她想去公社干坏事，没那么容易。” 小娘皮，心是黑的，在生产队收拾不死她。 童欣颜跟大姐夫说：“以后往彪哥那送东西，换个地方，谨慎一点。” “我知道，他地方挺多，公社县里他都有关系，不然人家不能做这么大。” 童欣颜知道搞黑市的，肯定有人脉关系，不然不能做的那么长久，有些甚至是官商勾结。 计划经济，有市场需求，就会有人走钢丝绳，舔这块饼。 事情谈完了，陆江辰还惦记进山，去两个陷阱看看。 “那我进山了？” 童欣颜笑道：“去吧，注意安全。” 刘桂良也说：“放心去吧，出不了事。” 黄瓜辣椒长豆下来了，童欣颜又腌了一坛咸菜，给大姐拿了一碗，装了一瓶咸菜，跟五妞抱着元宝去知青院。 小元宝喜欢在外面溜达，啊啊、喔喔跟妈妈聊天。 童欣颜摸了下儿子小胖脸：“喜欢出来玩？妈妈明天还领你出来。” 她们进知青院时，看见沈露跟顾临风在灶房门口，沈露快贴到顾临风身上了。 童欣颜吼道：“大众广庭下，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搂搂抱抱的，伤风败俗。” 五妞喊道：“不要脸，作风有问题。” 顾临风有些尴尬，退后两步，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们在商量明天上工的事。” 听到两个人喊声，好几个知青从屋里出来，童欣颜轻轻摸着儿子后背。 “元宝不怕啊。” 元宝趴着妈妈肩膀，噗噗吐泡泡，根本没有害怕的迹象。 沈露拉着顾临风胳膊，高扬着脖子，挑衅的看着童欣颜。 童欣颜无语，自己脖子多长，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们两个在处对象。” 顾临风很是不悦，他什么时候，答应跟她处对象的？其他知青也一副看戏的表情。 陈东旭特意瞥了蒋雪柠好几下，看小姑娘恨不得抓把瓜子，坐着看戏的兴奋表情时，松了一口气。 “处对象回屋抱去，在外面拉拉扯扯，辣眼睛。” 这么多人看着他们，顾临风解释道：“我们没有处对象。” 说不失望是假的，沈露要面子，特别在童欣颜面前。 沈露一脸深情，又略带羞涩的看着顾临风：“你别不好意思，大家会祝福我们的。” 童欣颜哈哈大笑，带头起哄：“祝你们八月喜得贵子啊！” 沈露这货不去演戏，可惜了，七家沟奥斯卡小金人，非她莫属。 五妞现在是童欣颜小迷妹，小丫头很流氓的吹了几声口哨：“等着喝你们的满月酒啊。” 有机会把这两个人锁成一对，陈东旭岂能放过，右手放唇边吹了几声响亮的口哨，说道。 “我们要有喜酒喝了。” 蒋雪柠乐的哈哈大笑，其他知青也说着祝福的话。 气氛烘托起来，童欣颜她们去了蒋雪柠屋里，童欣颜直接开门见山，说沈露想对她家使坏，让蒋雪柠在知青院，留意一下沈露。 蒋雪柠痛快答应了：“我监视她。” “上工的时候，看她跟哪个社员接触密切，这女人太阴险，我得防着她。” 有些人天生磁场不对，身世没揭穿，蒋雪柠和沈露就合不来，身世揭穿后，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 陆江辰捡回来一只野鸡，两只兔子，老王都要了，两只让他先放他家。 当他说发现野猪新脚印时，童欣颜确定，找二赖子盯梢的就是沈露。 书是她写的，她知道剧情，现在她来了，就是变数。 沈露也没办法，她小说主要写了知青院雌竞，七家沟这些村民，只是几笔带过。 傻子打到野猪，还是他后来接受采访时，回忆起在生产队的事，提了几句，知道是这个夏天，具体时间不知道。 她没办法盯着傻子，她白天要上工，晚上黑漆漆的，她也不敢出来，才找了跟傻子有仇的二赖子。 “我去喊二姐夫和三姐夫，他们盖完房子没钱了，带他们挣点钱，一个个穷的要死！” 他主要是心疼姐姐和外甥。 她家奶狗越来越可爱了，童欣颜摸着男人下巴：“去吧，让几个孩子明天过来，给他们做好吃的。” 陆江辰凑近，乖乖的让媳妇摸。 “他们要知道有好吃的，恨不得天亮就过来。” “早点来也没事。” 陆江辰先去二姐夫家，在二姐房间把最近的事说了。 陆佩琴眸色暗沉，她弟弟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有人眼红，陆佩琴小声说：“二赖子和那个女知青的事，交给你姐夫，你们在一个生产队，你动手不好。” 陆江辰嘿嘿笑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他想自己动手，媳妇说姐夫同意，他们动手最合适。 蔡荣坤呆愣的看着这姐弟俩密谋，惊出一身冷汗，他对不起佩琴，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陆佩琴推了自己男人一下：“你去。”陆江辰盯着蔡荣坤，他敢说不去，这回打野猪，指定不带他。 蔡荣坤头皮发麻，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得把魏三拖下水：“让魏三跟我作伴。” 知道他们感情好，陆江辰道：“跑不了他。” 老舅主动邀请他们去串门，二姐家三个孩子，高兴的把陆江辰送到路上。 “老舅，明天起床我们就过去，我们还没见过元宝呢，早点去陪陪他。” “不用太早，等魏红他们一起。” 蔡振文喊道：“老舅，你一会让毛蛋他们明天早点过来。” 第99章沈露被打 两个姐夫蹲守有点辛苦，把魏林也喊上，这也是对魏林的一次考验。 陆江辰到魏林家，把人叫到院子里，把事情原委跟他说了。 两个人现在是连桥，陷害大姐那还了得，这种人必须套麻袋，魏林小声说。 “我一会跟三哥过去，你不用管了。” 陆江辰很满意，这个妹夫是个仗义的：“这两天我们进山，整好了能弄回来两头。” 这是个金娃娃，必须保护好了，魏林笑道：“你去三哥家通知完，赶紧回家睡觉吧。” 凌晨四点，知青院出事了，沈露上厕所时，被人套麻袋打了，听到哭喊声，知青陆续起床，跑到角落里的厕所。 沈露脑袋上套着麻袋，整个人蜷缩在厕所门口，哇哇大哭，赵小青和谢云欢把她扶起来，顾临风扯掉她头上的麻袋。 “露露，没事了。” “是……童欣颜，一定是她……” 本来还同情她的，她一开口，蒋雪柠觉得套麻袋的人打轻了。 “没有证据你就污蔑人家，良心不是一般的毒，活该你被揍。” 沈露现在除了脑袋，浑身都疼，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害怕加上恐惧，吓的浑身哆嗦，走不动路，赵小青只能求助顾临风。 “你把她抱进屋，不能一直在这待着。” 沈露抓住顾临风的手：“你现在去报告队长，带上治保队的人，去童欣颜家搜查。” “小青，你去公社找公安。” 这个点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赵小青不敢去公社，让另一位男知青去。 片刻，看大家都没有动作，沈露急道：“我们不团结一致，明天被打的就是你们。” 昨晚她劝了顾临风半天，说只是处对象，不是结婚，觉得不合适可以分开，他才同意处对象。 沈露知道顾临风有顾虑，过段时间这些顾虑都会打消，他们是一对。 顾临风跟几个知青说：“这不是沈露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整个知青院的安全问题，这次不处理好了，以后会有更多知青被下黑手。” 知青都有小心思，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青会团结一致，抱团，知青们去喊人，一会生产队的干部，管事的全来了。 虽然烦这些知青闹事，出事大队长还是会处理，沈露一口咬定是傻子干的。 大队长沉着脸：“你看见人了？确定是他干的？” 沈露抽抽噎噎道：“我在生产队没有仇人，因为老师的工作，跟他们夫妻闹过矛盾，一定是他们。” “大队长，这事必须查清楚，我们知青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我们会集体上告的。” “对，必须调查清楚，给我们一个交待，不然我们去公社，去县里告。”几个知青都很气愤。 告、告！一天就知道告，活该被打！下黑手的人打轻了。 一行人去了童欣颜家，五妞开的门，半天夫妻俩才从房间里出来。 童欣颜打着哈欠，陆江辰一副没睡醒，要发疯的样子，听了沈露的话，童欣颜一下精神了，盯着她打量了一番。 “你说陆江辰去知青院，打你了？证据呢？不能凭你一张臭嘴，上下嘴唇一翻，就污蔑好人，我可以告你污蔑罪的。” 陆江辰委屈：“媳妇，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童欣颜拉着陆江辰的手，安慰道：“没事，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队里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大队长，队长，我希望上报公社，让公安过来调查清楚，还我们一个清白。“ “沈知青污蔑我们夫妻，天天闹事，给我们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调查清楚后，我要她赔偿五百个工分，不然她以后还闹事。” 陆佩云挺着个大肚子，大宝和刘婶扶着她过来了，陆佩云盯着沈知青。 “不要工分，污蔑罪可是要坐牢的，让她去劳改农场改造去，搅事精太恶毒了，给小辰扣这么大一顶屎盆子，小辰以后在生产队怎么见人？” 看着激动的媳妇，刘桂良安慰道：“政府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要相信人民政府。” 沈露被赵小青和谢云欢搀扶着，才能站稳，她恶狠狠的盯着童欣颜。 “就是你们干的，有本事干，没本事承认，下黑手，算什么英雄？” 童欣颜忍住笑：沈露这个傻逼，脑子被罐油了？都给你套麻袋了，还讲什么英雄主义。 “沈知青，既然你咬定是陆江辰，最后不是他，你拿什么赔偿我们？你那点工分，自己都不够吃的。” 童欣颜很是嫌弃。 沈露忍受不了，童欣颜任何一点的挑衅，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家境优渥的富家女，她还是那个需要申请助学贷款的小可怜吗？ “如果我冤枉了你们，我愿意赔偿一百块钱。” “……露露……”赵小青和谢云欢想阻止沈露。 童欣颜上下打量着沈露，不确定道：“你有一百块钱吗？” 沈露气愤道：“你以为我是你吗？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行，既然你有这个钱，让队长写个协议，我们签了，白纸黑字写清楚，我对你不信任。” 队长看着两个人：“写吗？” 童欣颜挑衅的看着沈露：“写吗？” 沈露不甘示弱道：“写。” 五妞把笔纸递给队长，队长写完，沈露和童欣颜签了字，大家很是无奈，不先找凶手，沈露非跟童欣颜杠上了。 顾临风是知青院队长，他说：“大队长，我们已经去报公安了，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让坏人受到惩罚。” 几个知青也是这个意思，他们的人身安全，不能没有保障。 大队长严厉道：“查，必须调查清楚，谁敢在七家沟生产队闹事，查清楚严惩不贷。” 魏三他们没走大路，钻苞米地跑的，到分叉路时，蔡荣坤有些担忧。 “不会上我们家里查吧？” “怕什么？我们昨晚一直在屋里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魏三说完，盯着蔡荣坤：“蔡荣坤，你不会害怕了吧？” 蔡荣坤不怕出力气，第一次对人下黑手，还是一个女同志，他怕人家查到他们头上。 蔡荣坤摇摇头：“我不怕。” 魏三严肃道：“被抓了，嘴给我闭严实了，你死不承认，打一顿，过几天就放你回来了，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 蔡荣坤吓出一身冷汗。 魏林笑道：“没这么严重，上茅房都有摔死的，上哪查去，二姐夫不用害怕，我三哥说的是最坏的结果，嘴严实了，啥事也没有。” “回去睡觉吧，我们昨晚一直在家睡觉了，一会还得上工呢。” 对，就是这样，蔡荣坤闷闷道：“我回去睡觉了。” 蔡荣坤走后，魏三和魏林又钻苞米地，抄近道往家赶，魏三挠着脖子上蚊虫叮咬的大包。 “这个二傻子。” 魏林笑道：“二姐夫老实，没经历过这种事，熟能生巧，以后就不会害怕了。” 第100章沈露被打二 公社来了一名公安特派员，一名治保队员，做完笔录，在知青院转了两圈，询问了陆江辰一些话。 陆江辰做完询问，问公安同志：“快上工了，我能回家吃早饭了吗？” 查不到跟他有关证据，他只是沈同志一个怀疑的对象，公安没有为难陆江辰。 “你去上工吧。” 沈露浑身疼痛，咬着牙挺着，坐知青院看公安同志询问一圈，把陆江辰夫妻放走，气得吐血，指着两个工作人员。 “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就这么询问，他肯定不会承认，把他抓回去严刑拷打一顿，他肯定会承认。” 公安跟看傻子一样看她，怪不得被套麻袋，太恶毒了，还严刑拷打，疯了吧。 “我们有规章制度，不允许对人民群众，违规使用处罚，目前没有证据证明，陆江辰同志对你实施殴打行为，我们不能随便抓人。” 队长和大队治保主任，陪着两位公安，对知青和一些社员做了调查，没有发现可疑证据，先回去了。 陆江辰出门上工时，六个外甥来了，一群孩子热情跟他打招呼。 “老舅，你咋才去上工？你赶紧走吧，我们不用你招待，我们自己做饭，粮食我们都带来了。” 蔡振军和魏红，一人背了一个背筐，里面装着粮食和菜。 陆江辰说：“带了粮食晚上你们也得回去，不能搁我家住，你舅妈困了，让她睡会，别打扰她。” 蔡依佳笑道：“我们知道了，老舅你赶紧去上工吧。” 狗蛋他们已经冲进院子了，没时间听老舅磨叨，进屋就喊：“舅妈，我们来看你和元宝了。” 看着一个个高兴的孩子，童欣颜笑道：“先给你们煮酸梅汤喝，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魏红高兴的问：“还是过年吃的香锅吗？” “对，这个方便。” 毛蛋笑眯眯道：“今天我要吃个够。” 蔡振文跟毛蛋对着傻笑：他早上喝了半碗稀粥，饼子给他爹了，他要留着肚子，来吃好吃的。 一群孩子围观元宝，一个个小嘴可甜了，都是夸元宝好看，长得精神的。 大宝他们过来后，童欣颜拿出两个小筐零食，大宝自觉维持秩序。 “不许抢啊，等我分配。” 一群孩子围着两筐零食，流口水：“那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二宝指着狗蛋：“狗蛋，你是不是想挨揍？” 狗蛋也不甘示弱：“来啊，不行咱俩干一架？我才不怕你。” 魏红推下弟弟：“你傻啊，你能打得过二宝？滚一边去等着吃千层糕。” 童欣颜学着陆江辰，拎根鞭子进来。 “你们吃东西行，不能打架，不然伺候你们的就是鞭子。” 蔡依佳拿着块千层糕，吃的喷香：“舅妈，他们谁打架，你多抽几鞭就老实了。” “大宝，你一会跟五妞煮酸梅汤，二宝你看着元宝，我躺会。” 今天家里人多，元宝也兴奋，谁逗都咯咯乐，有小人书看，有零食吃，几个大的孩子，自觉肩负起照看元宝的责任。 “舅妈，你去睡吧，我们会把元宝照顾好的。” 现在五六岁的孩子，都会照顾弟弟妹妹，今天起来折腾半天，真困了，安排好，童欣颜回屋睡觉去。 几个孩子在灶房，围观五妞煮酸梅汤。 “五妞姐，酸梅汤好喝吗？” 五妞煮过一次酸梅汤，第二次轻车熟路了。 笑着跟几个小孩子说：“好喝，煮好了先让你们尝一口，凉了吊井里，吃饭时候喝，酸酸甜甜又冰凉，可好喝了。” 酸梅汤煮好，五妞装了三碗，三个人共喝一碗，放开喝，这一锅酸梅汤一会就得干没了。 魏红是老大，她喝了一口轮到狗蛋，蔡振军家是从小到大排序，毛蛋看着哥哥姐姐说。 “别人家都是孔融让梨，你们一点都不让着我。” 魏红说：“孔融让梨，也可以是弟弟谦让哥哥姐姐。” 狗蛋给姐姐竖了一个大拇指：“姐，还是你厉害。”一下给毛蛋怼没声了。 魏红洋洋得意，谁规定大的就要让着小的？为什么不是小的谦让大的？ 三宝跟两个哥哥说：“你俩就不能学习振军哥？” 二宝笑着说：“一家有一家的规矩，咱家就是从大到小。” 他是老二，怎么轮他都排第二，他不需要争，二宝突然觉得当老二挺好，上面有管事的大哥，下面有可以差遣的弟弟。 中午五妞煮了一锅粥，贴了一筐饼子，孩子们带了菜，菜园子菜随便吃，应一群孩子的要求，多加了青菜，五妞炒了半锅麻辣香锅。 陆江辰下工回来，碗筷都摆好了，一群孩子嗅着香味等开饭。 看他洗好手，魏红殷勤道：“老舅快点，你挨着舅妈坐。” 陆江辰冷哼一声，不让他挨着媳妇，你们别想吃饭。 童欣颜给男人夹了块牛肉，招呼孩子们：“吃饭吧。” 九双筷子同时伸向那盆菜，三个小的站起来夹菜，一时之间，只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咀嚼食物的声音，没人说话。 看着一群吃的喷香的孩子，童欣颜问：“好不好吃？怎么没有人说话。” 蔡依佳把嘴里肉咽下，又夹了块肉放碗里，说道：“今天的麻辣香锅，跟过年的一样好吃，五妞姐手艺非常好。” 陆江辰看着一群外甥：“跟我炒的比呢？” 狗蛋刚想说一样好吃，被姐姐拉住了，魏红笑道：“老舅炒的更香。” 怕五妞生气，魏红又跟五妞说：“五妞姐炒的也很好，我们都吃的不舍得说话了。” 童欣颜忍不住发笑，这孩子这么小就八面玲珑，随了她爹，会说话。 陆江辰贴着媳妇耳朵，小声说：“随了她爹，油嘴滑舌的。” 童欣颜笑着，捏了下男人的手，孩子们都盯着那盆菜，也习惯了老舅跟舅妈的相处模式，没人觉得他们咬耳朵，有什么不妥。 孩子们吃完晚饭回去的，虽然恋恋不舍，也知道老舅不让他们留宿，不舍的挥手告别。 “舅妈，我们啥时候还能来看元宝？” 陆江辰面无表情道：“等通知吧。” 狗蛋喊道：“老舅，记得去通知我们。” 人走后，童欣颜蹲地上笑，外甥上舅舅家串门，还得等通知，头一份！ 陆江辰蹲到媳妇面前：“颜颜，你笑什么？” 童欣颜笑够了，把手给陆江辰：“拉我起来。” 院门关着，五妞在屋里陪元宝，陆江辰拉着童欣颜，两个人躲柴房角落亲密。 在一些特定环境，偷的刺激，小火苗蹭蹭上涨，听到大姐夫的声音，两个人才松开。 看着男人裤子，童欣颜含笑道：“你等会再出来。” 第101章再进山 “没事吧？” 刘桂良笑笑：“能有什么事，她没死没残，顶多在炕上躺一段时间，没有线索，找不到人，就这么不了了之。” 陆江辰气愤道：“她活该。” “那家伙心挺黑，让公安把小辰抓回去，严刑拷打，还说公安不会办案，她以为自己是城里人，指挥起公安怎么办案，把公安得罪不轻。” 童欣颜看出来了，沈露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高，觉得自己是穿越者，有先知，家庭条件好，瞧不起工作人员和生产队管事的，硬刚！ 殊不知，每个年代都有它的生存法则和规矩，除非你有真本事，掌握到话语权，不然就得顺应这个时代，别挑衅时代小干部的权威。 “那我们可以进山了？ “可以，她得躺一段时间，使不了坏，现在生产队几个管事都盯着她，怕她又惹事生非，她有点风吹草动，我们能知道。” 童欣颜说道：“盯紧她，她不是个安分的主。” 陆江辰说：“等她好了，再让她躺一段时间，免得下地干活太累。” 刘桂良哈哈大笑：“受点伤正常，知青不能出大事，生产队不好交待。” 他爹是大队长，老叔是队长，知青出事这些人都跟着受牵连。 陆江辰上了两天工，请假进山了，他和刘桂东一起出发，跟姐夫他们约在山里见，他家被盯上了，以后不在他家聚集，换地方。 在山里聚齐，刘桂东问他们：“沈知青的事，是你们干的？” 陆江辰摇头：“不是，我们跟她无冤无仇的，怎么能干下黑手的事！” 魏三疑惑道：“啥沈知青？出啥事了？” 魏林好奇的问：“东哥，你们生产队知青出事了？” “真不是你们？” 陆江辰坚决的摇头，其他三个人一脸疑惑，刘桂东把沈知青，被人套麻袋的事说了。 魏三摸着下巴，分析道：“这个女知青，是不是跟谁家老爷们搞破鞋了？不然她一个女同志，怎么会被套麻袋！” “谁知道，反正这个女知青心眼不正，尽干得罪人的事。” 说着朝陆江辰后背努努嘴：“她还想抢小辰媳妇老师的工作来着。” “这也太不要脸了，活该被人下黑手。”魏林气愤道。 魏三仰头望了一下天：“恶人自有老天爷收她。” “嗯，活该！”蔡荣坤觉得自己，不能一句话不说，干巴巴附和了一句，追前面的小舅子去了，以前是魏三能白嚯，现在加个魏林，他不会说话，老实干活吧！ 中午吃完饭，蒋雪柠拿了三个空瓶给童欣颜，小姑娘凑她跟前，神秘兮兮问。 “沈露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童欣颜摇头：“她看不上我，处处揪着我不放，但真的不是我。”她也没撒谎，真的不是她。 蒋雪柠痛快道：“她的腿和身上都肿了，顾临风带她去公社卫生院看病了。” 童欣颜笑道：“这么严重？挺惨！” 蒋雪柠凑近她，幸灾乐祸道：“爱华说奶子都被打了几棍，肿涨的老高了。” 童欣颜嘿嘿笑道：“那她因祸得福了，以前看她不大，现在涨大了。” 蒋雪柠还是个单纯的姑娘，微微有些脸红，但是跟沈露不合，跟着童欣颜哈哈大笑。 “怕她乱咬人，你让陈东旭和爱华，也留意一下她，别让她陷害我们。” “我知道。” 童欣颜用冰箱里的冷冻肉，又做了一些坛肉，可以吃了，给蒋雪柠装了两块，吃过她做的坛肉，蒋雪柠没客气，跟童欣颜说。 “你要缺什么票，跟我说，让我三哥在京市换。” “我们自己换了一些，有需要，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蒋雪柠走后，童欣颜拿出一袋干的仙人草，抓了一把浸泡洗净，准备煮黑凉粉。 元宝睡着了，五妞接过清洗仙人草的活。 “婶，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做，你去抄卷子吧。” 五妞很能干，有眼力见，不照顾元宝的时候，家里有活就抢着干，童欣颜决定以后有机会，带着她一起挣钱。 童欣颜把红薯粉和红糖，给五妞，告诉她怎么做凉粉后，抄卷子去了，现在有时间多抄点，开学后学到哪了，直接发给学生做。 陆江辰他们半夜下山的，陆江辰爬墙进院子，刘桂东回去喊堂哥。 看男人小腿，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童欣颜很是心疼，陆江辰不在意道。 “口子很浅，我上过药了。” 陆江辰边吃饭，边跟童欣颜说：“我们打了两头野猪，都是大野猪，二百多斤的，一会我再给你换点文具票，还换什么票？” “不换了，钱我们攒着。” 陆江辰嘿嘿笑道：“攒着，以后给元宝娶媳妇。” “嗯，元宝肯定很高兴。” 童欣颜没说，以后元宝用不着之类的话，人活着有目标，才有动力，现阶段，给元宝攒钱娶媳妇，就是陆江辰的目标。 “姐夫他们没事吧？” “追野猪的时候，三姐夫脚崴了一下，没大事。” 山里野猪不是那么好打的，他们没受伤算幸运的，小的刮碰，不算事。 童欣颜把剩下的饭菜，装两个铝饭盒，让陆江辰带给二姐夫他们，进山就带了几个干饼子，把野猪弄去卖，来回得花不少时间，都饿了。 吃完饭，陆江辰恋恋不舍道：“媳妇，我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有突发状况，财物都可以舍弃，人跑了就行。” 陆江辰心里暖暖的，媳妇永远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知道了。” 陆江辰走后，五妞爬起来了，兴奋问：“我辰叔他们猎着野猪了？” 童欣颜微笑道：“打了两头，睡觉吧，不用等他。” “辰叔也太厉害了。”五妞就盼着，辰叔家日子红红火火的，她工钱拿的也安心。 进山这条路走惯了，陆江辰没打手电筒，摸黑走到山脚，把网兜给几个人，魏三看只有两个饭盒，问道。 “怎么只有两盒饭？” 没听到小舅子回答，魏三继续道：“你每次都多分钱，还不让我们吃饱？” 陆江辰把魏三手里饭盒抢了，递给魏林：“家里只有这些饭菜，你要嫌少别吃了。” “野猪是我发现的，我多分点钱咋的？你要不乐意，下次不带你了。” 黑暗中，魏三被噎的够呛，真拿这臭小子没招：“行了，姐夫跟你开玩笑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魏林笑道：“我们分着吃，两盒够了。” 刘桂良兄弟来了，村里有眼线，以防万一，这回拖拉机停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捆好野猪，两个人抬一个。 把野猪弄到拖拉机上，魏三喘着粗气，骂道：“妈的！累死老子了，下手轻了，真应该给那死女人打残！” 第102章男人的梦想 黑暗中，刘桂东疑惑的盯着几个人，昨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是你们来着？ 陆江辰揽着刘桂东：“东哥，我跟你说……” 与其瞒着，不如把东哥拉下水，钱他都跟着挣了，有祸他得跟着一起扛，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以后他能帮着打掩护。 陆江辰说的风轻云淡，刘桂东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浪，你们的手也太黑了，那可是个女同志，还是知青，还有二赖子。 刘桂东使劲拍了下陆江辰的肩膀：“你跟我说这干嘛？” 他爹可是队长，这种事他知道了，报还是不报？太为难了！ 陆江辰慢悠悠道：“我大姐夫也知道。”你爹是队长，他爹还是大队长呢，为了挣钱，不照样跟他们同流合污。 魏三笑着手搭刘桂东的肩膀：“合计一下，啥时候收拾二赖子？” 刘桂东想了想说：“先别着急，不能一下子出两起被下黑手的事，生产队总出事，我爹该挨批评了，二赖子尽量别在我们生产队出事。” 野猪卖了二百二十六，当场分钱，一个人分了三十六块钱，多出十块给陆江辰。 蔡荣坤和魏三一人买了个大铁锅，他们没有工业卷，只能多花钱在彪哥这买，钱不够跟小舅子借了两块钱。 陆江辰买了两块花布，打算让媳妇，做两身布拉吉连衣裙穿，他又换了不少文具票。 他经常换文具票，彪哥好奇道：“你儿子不是还小吗？” “我媳妇是老师，学生困难买不起笔和本子的，她给发。” 听出他语气里的得意与骄傲，彪哥笑道：“以后多给你留点文具票。” 魏林也买了块花布，打算让媳妇做条裙子，夏天不少女知青穿布拉吉连衣裙的，他家欣欢穿肯定好看。 回到拖拉机上，陆江辰问刘桂东：“你不给嫂子买东西？” “我的钱有用处。” 陆江辰瞪大眼睛：“你要私藏钱？不交给嫂子？” 说完看着三个姐夫和一个妹夫，没等他说话，刘桂良笑着说：“我从来不私藏钱，我需要花钱，你大姐会给我拿。” 魏林了解他，爱多管闲事，操心的命！说道：“我回去就交给欣欢，我们家是她管钱。” 陆江辰点头，没办法，魏林和三姐夫一样，都是二流子，他得看着他们，不能败霍钱。 刘桂东急了：“我们自己挣的钱，凭什么交给媳妇管，我要自己管钱，我又不会乱花钱。” 夜里看不清楚，魏三也瞪着小舅子：“就是，我们又不是不会管钱。起早贪黑的在山里熬，兜里一块钱都没有。” 他挣了好几百了，私房钱只有六毛，这还是他一点点偷攒下来的，每次挣完钱，小舅子跟媳妇都要对账，他私藏不了。 蔡荣坤：“反正我不管钱，当家太累。” 刘桂良笑道：“确实累，有钱还好点，没钱买油盐都犯愁。” 陆江辰无视三姐夫的抱怨，他是二流子，他得盯着他，不让他私藏钱。 陆江辰好奇：“东哥，你拿钱干嘛？” 知道他思想单纯，刘桂东没隐瞒：“我要攒钱买手表，那玩意能戴一辈子，还气派。” 他爹有自行车，他可以骑，他再买块手表，人生完美了！ “我最大的梦想是有一辆自行车。”魏三幽怨道。 陆江辰嗤之以鼻，还以为是什么大梦想！这些他都有了。 “回家。” 早上看到男人买回来的布料，童欣颜还是被感动了，她从小被富养，物质上没缺过，到这里后入乡随俗，穿的很朴素。 没想到这个傻子，还想着让她做连衣裙穿，童欣颜搂着陆江辰，脑袋亲昵贴他胸膛。 “我一会就让刘婶给做，明天穿给你看。” 陆江辰嘿嘿笑道：“你穿裙子一直好看。” 知道他又想歪了，童欣颜说：“你请半天假，再睡会。” “我睡够了，不请假了，晚上我们早点睡。” “好。” 陆江辰上工后，童欣颜用饭盒装了一盒凉粉，跟五妞抱着元宝去刘婶家。 刘婶抱着元宝稀罕了一会：“这孩子一天一个样，现在越来越像小辰了。” 童欣颜笑道：“像爸爸好，英俊！” “可不是，小辰长的是好看，大高个，很精神！” 二宝三宝昨天跟着吃过凉粉，给奶奶装了一碗：“奶，你尝下这凉粉，可好吃了。” 大宝跟着爷爷去大队部了，刘婶吃了一口，夸赞道：“确实好吃，冰冰凉凉的，解渴。” 童欣颜跟两个孩子说：“家里还有，你们一会跟我回去吃，这些给你娘他们吃。” “行，一会我们一起回去。” 刘婶说：“你不用惯着他们，他俩总在你家吃东西，现在粮食多金贵。” “他们带了粮食，就跟我搭个伴吃饭，这凉粉是一种草煮的，一把能煮一锅，下次煮再给你们带点。” 刘婶会做连衣裙，给童欣颜量好尺寸，按她画的，一件做小娃娃领，一件做衬衫领。 “明天能做好，到时让二宝给你送过去。” 童欣颜给钱，刘婶没要：“裙子好做裁剪好有时间，一会就做好了，不费事，要啥钱？几个孩子总在你家吃饭，我们都没给你钱，快回去吧。” “舅妈，不用给钱，咱们回去吧。” 刘婶不要，童欣颜没强塞，她不会差事，都补在几个孩子身上。 回来的路上，几个婶子看她抱着元宝，都夸孩子：“老二媳妇，元宝长得真好看，胖乎乎的，有福相。” 元宝也是个人来疯，听到别人夸他，小家伙咯咯乐。 童欣颜笑道：“谢婶子们吉言了。” 他们走后，一个婶子说：“瞧瞧人家这大胖小子，媳妇还当上老师了，小辰现在啥都有了。” “可不是，傻小子命真好。” “你才傻，人家小辰啥都会干，哪傻了？” 夜里大姐发动，凌晨五点生了个闺女，这下三宝如意了，终于有妹妹了。 白天大姐还在地里监工，记工分，真是在地里干活到生孩子，现在的妇女不容易！ 童欣颜按当地风俗，娘家人去给下奶，他们现在是三个姐姐的娘家人，在生产队换了一只老母鸡，二十个鸡蛋，两斤小米，给大姐下奶。 童欣颜给大姐顶工去了，蒋雪柠笑道：“你可要给我放水啊。” 两个人戴着草帽，躲树荫下乘凉。 “你别糊弄太明显就行。”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童欣颜灌了一口水：“先走了。” 蒋雪柠给花生地薅草，太热躲懒来了。 记工分的不用干活，腿快遛弯了，前脚社员干完活，她马上就得检查，一拢地一拢地的走，合格的直接记上，不合格的喊返工。 第103章二赖子腿断 大权在手，童欣颜利用职权，盯着后娘家，有一点不合格就让返工，她给大嫂放了点水。 陆小树一个大男人，一天就挣七个工分，知青院几个烦人看不上眼的，她一个没惯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媳妇过来给自己记工分，陆江辰咧嘴乐：“媳妇，累不累？” “还行。” 陆江辰干活一直是劳模，不用检查，童欣颜直接给记上工分，笑道：“记好了，回家吧。” “我跟你一起检查。” 陆江辰腿长，一拢地一会走完，两个人分开检查，快了很多。 童欣颜是真累了，夜里元宝要吃奶，陆江辰喊了好几声她才醒。 陆江辰心疼媳妇，第二天让大宝跟着去地里检查，有帮手童欣颜轻松很多。 大宝自己就可以当记分员，只是他年纪小，怕有些社员不服气，扯皮，两个人合作了一个星期，他可以独当一面，童欣颜就退下来了。 二赖子在炕上躺了十天，终于能下炕了，憋了这么久，第一件事，去隔壁生产队一个寡妇家，半夜离开寡妇家，被人套麻袋，一条腿被打断，还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被人恶狠狠的警告了：“这次要你一条腿，再敢玩我的娘们，下次把你命根子废了。” “大哥，直接把他嘎了得了。” 恶狠男人嗡声道：“先留他一条狗命。” 二赖子被人抬回来的，二赖子爹娘连夜把生产队管事都喊来了。 二赖子娘哭喊道：“队长，二赖在洼子沟被打的，队里要为我们做主啊。” 队长很恼火，二赖子连请了十天病假，刚上一天工又出事，一天净惹事生非。 “事情还没弄清楚，队里怎么去给他讨公道？大半夜他去洼子沟干啥？” 刘桂东得为老爹解忧愁，推了下快昏死的二赖子。 “你在洼子沟有啥仇人？人家为什么打断你的腿？你是不是又去偷鸡摸狗了？” 刘桂良没好气道：“肯定没干好事，不然好好的，人家干嘛打断他的腿？” 二赖爹着急问儿子：“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队长怎么为你讨公道？” 二赖子疼的额头冒汗，苦不堪言，想起那些人的警告，痛苦道：“送我去公社卫生院。” “先送去卫生院，明天再问他咋回事，一天不好好上工，净偷鸡摸狗，该！” “你们咋去公社？用牛车还是拖拉机，牛车五毛，拖拉机一块，这都要入公帐的。” 二赖子大嫂说：“用牛车。” 小叔子一年没挣多少工分，自己都养活不了，靠他们补贴，用什么拖拉机，疼死他得了。 一回生二回熟，走时蔡荣坤把麻袋拿走了，夜里黑黢黢的，二赖子躺地上捂腿，没精力看人，麻袋还得留着秋天采药材。 几个人又钻苞米地回来的，魏三打着哈欠：“累死我了，身上被蚊子咬的，都是包。” “感觉今年我都老了好几岁！” 从去年张罗盖房子到现在，除了下大雨，其他时间他没休息过，挣完工分就去忙活房子的事，熬死了。 知道三哥在意什么，魏林说：“除了黑点，其他没有变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过两天你就搬新家了，让嫂子给你做点好吃的，冬天捂一捂，一个冬天白回来了。” 蔡荣坤憨憨一个：“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白干什么，不成了小白脸了？” “你不懂，小白脸也是一种优势。” 他是不懂，一个大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有什么优势？ 次日，二赖子腿被打断的事，满生产队都知道了，包括知青院。 赵小青下工说了这件事，沈露惊出一身冷汗，如果那天晚上，人家也打断她一条腿？后果不堪设想！ 赵小青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得罪这些社员，他们太野蛮了，随随便便套麻袋，打断人的腿。” 谢云欢叹口气：“穷山恶水出刁民，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跟社员起冲突。” 她这话是看着沈露说的。 沈露被打了十几棍，躺了这么久，现在身上还疼，想到二赖子的下场，毛骨悚然。 她猜测是童欣颜指使人干的，苦于没有证据，没想到受过高等教育的童欣颜，敢藐视法律，草菅人命。 “我知道了，强龙南斗地头蛇，以后我不会那么傻傻的出头了。” 两个人无语了，你出头是想把童欣颜拉下来，自己当老师，她们还是被她煽动，去大队部闹事的，搞得她们跟队长的关系都搞僵了。 “我去煮饭。” 谢云欢端了一个盆，跟沈露说：“我洗衣服去，你躺会。” 沈露有气无力道：“欢欢，你们再给我洗一段时间衣服，我现在还是浑身酸痛。” 谢云欢心里膈应，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跟往常一样温和道：“你把衣服给我。” 屋里就剩自己了，沈露思索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跟童欣颜不死不休是绝对的，蒋家哥哥应该快到了，到时候一切都会逆转，跟京市高干比起来，这些队长大队长，算个屁！ 开学前，七家沟几个学生作业，童欣颜都给批改过，小人书也借给他们看了，有一个学生，是班里三个带不动的其中一个。 作业错的最多，讲了几遍，要么听不懂，要么第二天就忘了，给刘强自己都整不好意思了。 “童老师，我是不是太笨了？” 她现在为人师表，她的一句话，学生可能会记着一辈子，童欣颜认真道。 “你只是对学习反应慢点，不过没关系，条条大路通北京，快的坐飞机火车，慢的走着去也能到北京，只是慢一点，只要你坚持，就能到。” 刘强兴奋的问：“童老师，我也能去北京吗？” 知道现在老百姓对北京的向往，童欣颜笑道：“等你长大了，有钱买火车票，开好介绍信，就能去北京看天安门，去爬长城。” “老师要说的是，你学习慢一点，但也要坚持，甚至更加努力，多学点知识、以后写读算数都会用到，将来这些你不用求别人。” 刘强点点头：“童老师，我会认真学习的。” “嗯，除了学习，平时家里有什么活都帮着干，动手能力提高了，也是一种优势，比如编织，木工、剃头、杀猪这些都是一种工作，干好了都能糊口。” “童老师，我知道了。” 几个学生走后，陆江辰摇头，童欣颜笑道：“陆江辰同学，怎么了？” “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早点回来挣工分吧。” 把童欣颜逗的咯咯乐，五妞笑着说：“我也读不好书，宁愿回家下地干活。” “你读不好书，生活能力很强，这也是能力的一种。” 第104章蒋家兄弟 社会是个大家庭，各行各业都要有人做，大家都是螺丝钉，只是工种和待遇不同罢了。 开学这天，童欣颜又早去半个小时，她到教室里，一半学生已经来了，急于看小人书，同学们兴奋的跟她汇报。 “童老师，你的桌椅我们都擦干净了，你给我们批作业吧，卫生不用你管，我们会打扫。” 看着一张张阳光稚嫩的笑脸，童欣颜有种，家有儿女初长成的感觉。 “把作业交上来吧。” 几个学生在教室打扫卫生，大部分去操场，把院墙旁边杂草拔了，操场打扫干净，厕所头几天生产队也派人掏过粪坑，这都是肥料。 开学第一天不上课，打扫卫生报名，小人书发下去，童欣颜回了办公室，她带着三年级升四年级，三十四个学生都来报名了，她很欣慰，没有退学的。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讨论起报名情况。 “我们班退了两个，还有最后一年就小学毕业，没坚持下来。” 四年级学生已经算大孩子了，有些不再往下读，在家挣工分了，也可能是经济原因。 一年级老师说：“今年各队思想工作开展的好，新生报名了三十八个，我们班满满当当的，还得增加课桌。” 每年开学前，生产队喇叭会动员社员，让适龄孩子报名读书，二宝今年报名读一年级。 放学大宝二宝跟童欣颜一起回家，二宝坐前杠，大宝坐后座。 “二宝你低点头，别扭来扭去的，影响我骑车，我们仨都得摔跟头。” 大宝说：“车歪我们就跳车，摔的是二宝，让他不老实。” 童欣颜哈哈大笑，她没那么灵巧，跳不了二八大杠，摔了她肯定跟着一起摔倒。 进生产队有社员说：“来了一辆吉普车，说是蒋知青的哥哥，还有沈知青的父母，大队长队长都被喊去了，我们也去瞅瞅咋回事。” 终于来了，不知道蒋雪柠怎么样了。 知青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社员。 蒋雪柠呆呆的，被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哭，她整个人都是蒙的，满心欢喜等来了大哥三哥，却被告知，她不是父母亲生的。 当年蒋父在浙省时，蒋母跟沈母在同一家医院生产，两家孩子抱错了。 沈露书里写的是，蒋雪柠出事，她哥哥到七家沟生产队，发现沈露长的像自己母亲，她家还是当年父母工作的地方，好奇查了下，发现抱错孩子的戏码。 沈家每个月寄五块钱，她的亲生父母，每个月却给蒋雪柠寄那么多钱和票，蒋雪柠享受的都是她的。 她不能自己去认亲，所以找了沈三哥，让他找人写匿名信，提前认亲少走很多弯路。 哭哭，有什么好哭的，蒋成凡烦死了，把妹妹从沈母手里解救出来，拉到院子里。 “不是亲生的，你就不认我们了？ 蒋雪柠强忍着，一双漂亮的眸子，还是溢满了泪水，冲三哥摇摇头。 “不会，你永远是我三哥。” 蒋成凡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嬉笑道：“算你有良心，蒋雪柠，你要敢忘恩负义，我打断你的腿。” 蒋雪柠双手使劲擦着眼泪：“蒋老三，你个二百五，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要打我，一点都没有当哥哥的样子。” 说着，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干脆蹲地上痛哭，蒋成凡蹲到妹妹跟前，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 “是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我们当了二十年的兄妹，阿猫阿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人，一切都不会改变。” “你都这么大了，不想，可以不认沈家，跟他们搞什么子孝母慈的戏码，三哥以后照样给你寄钱和票，你还是我们的妹妹。” “三哥！”蒋雪柠哭声更大了。 “三哥没死，你差不多得了，再哭就变丑了。” 蒋雪柠被三哥逗的，一会哭一会笑的， 沈露知道，蒋家大哥说了算，大哥和二哥以后官职会很高，三哥只是一个科级警察，她先跟大哥处好，其他人她会慢慢攻破。 她走近蒋成军，小心翼翼又满心期待道：“大哥，你们真是我的亲哥哥吗？” 蒋成军是家里的长子，从小父亲对他就严厉，这会不苟言笑，严肃着脸，面对这个突然相认的亲生妹妹，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淡淡道了一声。 “嗯。” 沈露虽然害怕蒋家大哥，还是缓缓的靠近，拉着他的胳膊，眼泪像珍珠一样往下掉。 “大哥，雪柠会跟我爸爸妈妈相认吗？” 她不能让蒋家两个女儿都要，必须二选一，选的还是她，沈家也一样。 蒋家要认回亲生女儿，这会沈父沈母也小心翼翼望着蒋成军，等着他的回答。 蒋成军把手抽回来，亲妹妹到底成年了：“看雪柠自己的意愿，她是成年人，我们尊重她。” 沈母眼眶通红：“那我们也不能一个女儿都没有啊？” 沈露手上落了空，很是尴尬，面上却疑惑道：“雪柠不跟爸妈相认，是不是嫌弃我们家条件不好？” 沈母也疑惑，亲生女儿不会嫌弃，他们是普通职工家庭，不认他们吧？想到这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蒋成凡跟妹妹进屋，听到这话，怎么感觉那么不舒服，小妹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孩。 “小柠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给她点时间适应。” 蒋雪柠跟在三哥身后，朝沈父沈母点了一下头，沈露被噎住了，这个蒋成凡太讨厌，他是蒋家最难搞定的。 “三哥，我没说雪柠嫌贫爱富，我只是心疼爸妈，这么远过来，雪柠却不接受他们。” 蒋成凡凝眉，他对亲妹妹没有感情，也没有敌意，怎么感觉她处处针对雪柠？” 生气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雪柠说什么了？净听你在这自言自语的胡说八道。” 蒋雪柠知道沈露一直针对她，拉了三哥一下，小声说：“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她说的小声，屋里的人都听见了，蒋成军眸光暗沉，瞥了沈露一眼，沈家父母也面露疑惑。 蒋成凡冷哼一声：“怪不得，说话阴阳怪气的。” 沈露委屈，眼泪不要钱似的，一串串往下流：“我没有看雪柠不顺眼，是雪柠脾气不好，和女知青处不来，跟赵小青打架，我跟小青是朋友，她才误会我的。”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一天上蹿下跳的，里外挑拨恶心死了。” 她说妹妹跟女知青打架了，蒋成凡问道：“你没打输吧？” “没有输，打了个平手，我还略占上风。”蒋雪柠洋洋得意道。 蒋成凡无奈：“出息了。” 沈母走到蒋雪柠身边说：“以后别随便跟人打架，有矛盾报告队长处理，你吃亏怎么办？” 沈母转头跟沈露说：“以后在知青院，你护着点雪柠，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第105章沈露告状 沈露气的吐血，不是应该嫌弃蒋雪柠蛮横霸道吗？怎么一个个都向着她？ 沈露冲沈母委屈的哭喊道。 “人家没有认你，你就向着人家，一点不关心我，你知道我在这里吃了多少苦，受了什么委屈吗？” “生产队的人欺负我，对我不公平，把我打的半个月下不来炕，你们不为我讨回公道，一个个眼里只有她。” 童欣颜到知青院时，蒋雪柠跟她三哥在院子里聊天，大队长跟她大哥他们，在另一边说着话。 蒋雪柠介绍了自己三哥，然后说：“欣颜是陆江辰的媳妇，沈露非说打她的人是陆江辰。” 二宝小声说：“她是神经病。” 童欣颜无奈道：“清者自清，我们无需解释，你没事就行，我就是惦记你，过来看看，没事领你三哥上我家溜达。” 现在两个妹妹都在知青院，知青院的安全非常重要，蒋成军跟大队长交待，让村里的治保队经常在知青院巡逻，不能再出现被套麻袋事件。 知青下乡，他们的档案大队长都看过，蒋知青一天挣四个工分，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惹事就行。 这也是童欣颜考虑的点，蒋家身份摆在那，打沈露一顿行，真把她弄废了，蒋家深查下去，很容易露出破绽，得不偿失。 “她一天疑神疑鬼，除了顾临风，没有她看得上眼的人，总是阴阳怪气挤兑我。” “她看上顾临风了？” 蒋雪柠撇嘴：“他们勾搭在一起，早处上了。” 这是抢了他妹妹的身份，又抢男人？这亲妹妹也是个搅事精。 蒋成凡说：“顾临风也不是个好东西，让他们凑成一对吧。”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蒋雪柠三哥挺有意思的，蒋雪柠没事，她也放心了，跟兄妹俩聊了几句，回家了。 大哥出面，她被打的事也得不到解决，沈露怄的要死，心里暗骂蒋成军没用。 又说了生产队记分员针对知青的事。 大队长跟蒋成军说：“记分员要负责，干活不认真马虎的，检查不通过，肯定让返工，这是她的工作。” “知青院不止一个知青，你们可以问问他们，记分员公不公平？” 知青下工了，陈东旭跟蒋雪柠兄妹在院子里聊天，看到蒋大哥招手，都过来了。 “记分员很公平，对知青的要求跟社员一样，没有特别针对。” 蒋雪柠知道，以后她跟沈露会水火不容，沈露告状，她就拆穿她。 “是你自己干活不认真，偷奸耍滑，检查不合格，记分员肯定让你返工，要不然要记分员来干嘛，每天直接给所有的社员，都记上满工分好了。” 沈露气愤道：“蒋雪柠，你里外不分，不知好歹，难道我们知青受欺负还不能反映吗？” 沈露耍了个心机，没说她被针对，说知青被排斥针对了。 “自己的问题，却赖别人，大哥，你问一下其他知青被针对了吗？”蒋雪柠说道。 蒋成军问了几个知青，都说记分员公平，人家不给他们放水也是职责所在。 其他知青真没被针对，有几个被严格要求而已，他们也挑不出毛病，现在已经没被严格要求了，他们再敢逼逼，以后真被针对就惨了。 看一个个都害怕大队长，沈露急了，拉着赵小青和谢云欢。 “你们说，记分员是不是针对我们？别怕，我大哥会给我们讨回公道的。” 她们也知道了两家抱错孩子的事，蒋大哥不能一直在这，他走后队长再报复回来，她们怎么办？ 现在不能得罪沈露，也不能得罪队长，做人好难啊！ 谢云欢有点忐忑道：“对我们知青是严格了一点。” 队长点点头，这位女同志没有歪曲事实，沈同志专门过问了，他也给他一个面子。 “你们这些城里孩子，多数干活还是很积极的，我跟记分员说一下，以后对你们要求稍微松一点，但是你们也要认真干活。” 谢云欢松口气，队长不针对她们就行，高兴道：“谢谢队长，我们会积极参与劳动的。” 这就满足了，没出息的玩意，沈露很恼火，没有一件事让她满意的，打她的童欣颜过的好好的，大队长和队长一个没受到处罚。 陆江辰现在练的心理素质很强大了，童欣颜说没事。 他应了声：“哦。” 看着跟个大奶狗一样的男人，童欣颜使劲揉着他的脑袋，笑道：“陆江辰，你该剪头发了。” “我洗头，你给我剪。” 童欣颜空间有理发工具，之前给陆江辰理过头发，现在越来越熟手，男人洗完手，坐院子里，她二十分钟给剪了个寸头。 陆江辰摸着脑袋，问道：“颜颜，好看吗？” “很帅气。” 陆江辰的五官轮廓，比她生活中见过的男明星都帅气十足，有些明星荧幕里跟私下判若两人，有种见光死的感觉。 陆江辰冲完头发，短发湿漉漉滴着水，拉着童欣颜回了他们房间，背着她在房间里走圈，两个人经常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颜颜，那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陆江辰停下脚步，转头认真道：“喜欢的。” 童欣颜捏着男人耳垂：“嗯，非常喜欢。” 她是个情感外露的人，包括身体的感受，喜欢就要让对方知道，想了就是想了。 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加上智力停顿，陆江辰这十多年受了很多冷漠与白眼，导致他没有安全感，他很在意她的看法。 陆江辰知道媳妇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他们亲密时媳妇也夸他厉害，夸他帅，这会听到媳妇说喜欢他，还是很开心。 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我背你去院子里玩一圈。” 虽然觉得晒得慌，童欣颜愿意哄他，抱紧男人脖子：“辰哥哥，走起。” 元宝醒了，五妞抱着他坐房檐下，看两个人跟孩子一样，背着嬉闹，虽然她不觉得辰叔有什么毛病，婶子对辰叔这么好，她有种当家长的欣慰。 蒋成军要去公社一趟，蒋成凡拒绝一同前往。 “我在生产队帮小妹干活，你自己去吧。” 蒋成军没强求：“那你在这陪会小妹。” 父亲让他把沈露带回去一趟，小妹知道后肯定难受，让老三开解她一下也好。 蒋成凡跟着大哥到车上，手伸到大哥面前：“那五百块钱，分三百给小妹。” “沈露去京市，爸妈肯定会再给她，知道沈露去京市，小妹心里难受，还不能说，这个钱当补偿她了。” 蒋父给了五百块钱，让老大给沈露，能请假的话，让他们带她回京市一趟，沈露刚出了事，队长已经同意给她假。 第106章蒋成凡 蒋家三兄弟都身型高大，长相英俊，大哥严肃沉稳，二哥文质彬彬气质儒雅，三哥阳光痞气。 看大哥双手扶着方向盘，没掏钱，蒋成凡催道：“赶紧拿钱，装什么深沉？” 蒋成凡自顾自说道：“我看亲妹子也不是个善茬，跟个搅屎棍一样，错的都是别人……” “老三！” 蒋成军打断弟弟，厉声道：“她是我们亲妹妹，对她宽容一点。” 老三说的，他不是没看出来，沈露毕竟是蒋家的女儿，她从小没在蒋家养大，性格可能会有些偏激，慢慢纠正吧。 蒋成凡无所谓道：“她只要不给蒋家惹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你们都去关心她了，都忘了小妹，以后我自己照顾小妹。” 蒋成军扶额，没管老三的胡搅蛮缠，掏出三百块钱和票给他。 “家里从来没有说不管小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不会因为不是亲生的就冷淡，沈露毕竟是蒋家血脉，肯定要认祖归宗。” 钱票到手，蒋成凡懒得听大哥讲大道理：“我下地挣工分去，你们认你们的祖宗去吧。” 蒋成凡把钱和票给小妹，蒋雪柠疑惑道：“为什么突然给我拿这些钱？不会要跟我断绝关系吧？” 蒋成凡弹了下妹妹脑瓜：“你傻不傻？断绝关系你得赔我钱，我的工资一半让你花了，你是不是得赔我钱？ 蒋雪柠鼻子酸涩，三哥跟她没有一点隔阂，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关心着她。 “这钱是家里给沈露的，我帮你要出三百，你不花都让沈露花了，你甘心？” “不能便宜她，我替她花点。” 蒋雪柠麻利的把钱票揣兜里，抢沈露的钱花，她没有一点愧疚。 干完活，蒋成凡想去山里转转，蒋雪柠让他跟陆江辰一起去，三哥对这里的山不熟悉，要有人带着。 蒋成凡去找陆江辰时，他的活已经干完，等着记工分，陆江辰想了想说： “你等我一下。” 陆江辰领着人回来，说进山里转转，童欣颜没管他们，叮嘱道：“注意安全，别在山里待太晚。” 两人走后，蒋雪柠坐那刚说两句话，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今天哭的太多，一双漂亮的眼睛红肿。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现在心里还难受，突然得知疼爱你的父母亲人都不是亲的，任谁都接受不了。 “顺其自然，你每天还是上工，吃饭睡觉，你的生活节奏跟以前一样，不会改变。” “只能这样了，沈露现在脖子快扬到天上去了，不知道她得意什么？” 得意身份不同了呗，殊不知还是要在乡下种地，没有一飞冲天。 童欣颜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严肃道：“以后她肯定会针对你，你尽量别落单，万一她使下三滥的手段，你的名声就毁了。” 现在人封建愚昧，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被男人耍流氓，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流言蜚语淹死。 蒋雪柠被惊出一身冷汗，不好意思道：“我在屋里放了个尿罐，夜里都不出去方便，我会注意的。” “嗯，小心点不是坏事。” 陆江辰在陷阱里捡了一只野鸡，又打了两只野兔，蒋成凡射了只野鸡，熟悉了，下山的时候，陆江辰问蒋成凡。 “沈知青，真的是你亲妹妹？” “是真的，我们有血缘关系。” 确认好，陆江辰触了蒋成凡胳膊一下，蒋成凡停下脚步，疑惑的问：“有事？” “既然她是你亲妹妹，她欠我家的钱，你是不是该替她还上？” 傍晚，山里光线已经很暗了，两个大男人相视而立，都盯着对方，陆江辰的情况雪柠跟他说过，他也见识到了陆江辰的身手，在山里矫健敏捷，跟正常人一样交流沟通。 凝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一脸单纯执着于要账的大男人，蒋成凡先败下阵来，笑道。 “她欠你家多少钱？怎么欠的？你说清楚，我替她还你。” 陆江辰把沈知青冤枉污蔑他，并且签了字，答应赔偿的事说了，末了问：“你们不会赖账吧？” 蒋成凡暗骂沈露这个蠢货，搭着陆江辰的肩膀：“天黑了，我们边走边说。” 蒋成凡穿的皮鞋，一看就是有钱人，不赖账就行，陆江辰心情舒畅了。 “事情不是没查清楚吗？现在不确定，沈知青是不是污蔑你。” 陆江辰止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盯着蒋成凡，生气道：“你们想赖账？ 是他想赖账吗？把他一个公安都整懵了，蒋成凡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没调查清楚，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媳妇说过，跟精明人打交道，傻子身份有时反而是他的保护伞，陆江辰生气的抢过蒋成凡手里的野鸡。 “你也不是好人，跟你亲妹妹一样阴险狡诈，野鸡是我的弓箭打的，也是我的。” 陆江辰把野鸡扔背筐，快步下山：“你亲妹妹欺负我媳妇，要抢她的工作，你又骗我，你们是一丘之貉。” 野鸡是他打的，傻小子凭什么抢走？蒋成凡追上陆江辰：“我也没说赖账啊，只是说等查清楚，你抢我野鸡干嘛？” 一直到家，陆江辰都不跟蒋成凡说话，把他的野鸡扔家门口，闷闷不乐的进屋了。 童欣颜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我看元宝去。”钱没收回来，他觉得对不起媳妇。 蒋成凡有些尴尬，童欣颜看到背筐里的野物，问蒋雪柠要不要，蒋雪柠买了一只野兔。 回知青院的路上，蒋成凡问了沈露答应赔偿的事，蒋雪柠如实说了。 “她脑子进水了？跟人家签这种东西。” “她带头闹事，想抢欣颜的工作，抢不到就怀恨在心，所有的事全赖欣颜头上。” 这两个妹妹在知青院，仇早就结下了，蒋成凡说：“她要是欺负你，你不用惯着她。” “她一直看我不顺眼，以后只会更甚，三哥，以后我跟她有矛盾，不需要你向着我，你们公平就行。”蒋雪柠声音有些低闷道。 “只要不把她打死，三哥给你扛着。” 蒋雪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往下掉，不停的用手擦也擦不干净，蒋成凡揉着她的发顶，语气柔和道。 “有三哥在，别怕！” 陈东旭顾临风都是单独住，晚上有地方住，蒋成军他们就没去公社招待所住。 蒋成凡回到知青院，把沈露喊到蒋雪柠的房间，劈头盖脸一顿骂，看他怒气冲冲，沈家父母和蒋大哥都跟过来了。 “你得有多蠢，跟人家签那种协议，人家一点损失没有，你上赶子给人家送钱！” 沈露当时被童欣颜刺激，签了那份协议，事后就后悔了，所以没跟两个哥哥提这件事。 免得说她蠢，她微垂着头，娇娇弱弱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道。 “……当时公安和生产队干部都向着他们，我以为强硬的签了字，他们会去傻子家搜查，把他带去公安部门审查，公安却什么都没有做，简单询问几句就放人了。” 第 107章 蒋成凡赔钱 蒋成军下午去公社，见了一个战友，专门去治保队问了这件事，大半夜一点证据没有，案件只能暂时搁浅。 “做人要言而有信，把钱给人家。”蒋成军厉声道。 沈露哪有一百块钱，委屈巴巴的说：“沈家每个月只寄五块钱，我哪有钱给他们？” “你下乡我们给你带了八十块钱，开始寄十块，后来才寄五块的，衣服我们都给你准备好的，你的钱花哪了？”沈母焦急问道。 这个蠢货，蒋成凡吼道：“没有钱你跟人家签什么协议？我们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赖账？” 她们以后有共同的父母，蒋雪柠觉得，她有义务让家里人知道，沈露的所作所为。 “她在知青院当大尾巴狼，充当有钱人，钱都败光了。” 她现在只顾踩沈露，忘了以前她也让别人占便宜的事了。 蒋成凡睨着沈家父母，怎么教育孩子的？现在形势多紧张，那些被举报抄家下放的比比皆是。 真正有钱人都低调，她倒好，装起有钱人来了，再说你一个女孩子漏财，也不怕别人惦记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沈父沈母很尴尬，沈母说：“你下乡时，我们怎么告诉你的？为人处事要谦和低调些。” 沈露红着双眼，委屈巴巴道。 “雪柠对我成见太深，带着偏见，到这里什么都需要买，钱我花了一部分，跟我房间的两个女同志家里困难，我把钱借给她们了。” 蒋成凡已经无力吐槽，大手伸到大哥面前：“拿钱，我给陆江辰送去。” 这个臭小子，蒋成军数了一百块钱给老三，剩下一百给沈露，心里有点尴尬，五百块钱变成一百了，面上却稳如泰山。 “这是家里给你的钱，以后钱财保管好了。” 沈露低着头，紧紧捏着十张大团结，牙龈快咬破了，她书里明明写的是，第一次蒋家到知青院认亲，给了五百块钱，现在只有一百块，她怎么能不生气。 她忘了蝴蝶效应，书里是大哥和二哥过来认亲，她写了匿名信，提前认亲，这回是三哥过来，他截了三百给蒋雪柠。 元宝现在可以灵活的翻身了。 “元宝，再给爸爸翻一个看看。” 元宝翻累不想翻了，爸爸妈妈想看，勉为其难又利落的翻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儿子，陆江辰高兴的抱起元宝举了一下。 “元宝真聪明，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进山打猎去。” 老公跟儿子高兴，童欣颜也笑盈盈的，不忘提醒：“元宝太小，不能举太高，也不能抛，不安全。” “颜颜，我知道的。” 五妞说蒋成凡找他，陆江辰磨蹭了一会才出去，站院门胳膊拦着门，没好气道：“啥事？” 真是小孩子脾气，蒋成凡把钱递给陆江辰：“要不要？” 黑天看不清，陆江辰摸出来是钱，一把抢过来：“这钱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们赖皮。” “钱赔给你，别气了，明天咱俩再进山转转？” 媳妇的账收回来，陆江辰非常高兴，这个蒋成凡挺讲究，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明天我早点下工，领你往深山里转。” 陆江辰郑重声明：“老规矩，大猎物平分，小猎物谁打算谁的。” “行，都依你，明天早点。” 傻小子算的可精了，他进山享受的是打猎的乐趣，不是为了那几个钱，蒋成凡靠近陆江辰。 “你一年打猎得挣多少钱？” 陆江辰警惕起来，退后两步，一脸戒备：“我没钱，你别想着套我话。” 蒋成凡哈哈大笑：“走了，明天早点。” 回屋，陆江辰高兴的把钱给童欣颜：“沈知青三哥替她赔钱了。” “你刚才就为这事生气的？” 陆江辰嘿嘿笑道：“是也不是，等我从牛棚回来再告诉你。” 他使了点小计策，不过蒋成凡是个老爷们，没赖账！ “好，拿两块坛肉，这段时间干活累，让邱叔他们补补。” 陆江辰用碗装了两块坛肉，拿了一只野兔去牛棚，他走后，五妞高兴道 “蒋知青三哥挺够意思，把这钱给了，沈知青当时口号喊的那么响亮，迟迟不掏钱。” “她应该没钱了，没看这钱是蒋三哥送过来的吗？” “没钱她装什么牛叉，不要脸！” 童欣颜不着急，只要沈露手里有钱，这钱就跑不了，她几句话沈露会乖乖掏钱，现在的沈露有种穷人乍富的嘴脸。 她们是老相识，沈露想在她的面前体现优越感，就不会背着老赖的名声，特别是欠她的钱。 蒋雪柠戴的手表，衣服没有一个补丁，一看都是好衣服，五妞也知道她家条件好。 “现在沈知青成了蒋家闺女，以后吃穿也会跟蒋知青一样，有机会再讹她点钱。” “讹到给你发奖金。” 童欣颜回屋拿了一块钱给五妞：“给你的奖金。” 五妞拒绝了：“婶，我在这吃穿用度都是好的，一天也没干多少活，这钱我不能收。” 童欣颜把钱揣五妞兜里：“我给的你就拿着，这不刚捡了一百块钱吗？” 童欣颜调皮的朝五妞眨了下眼睛，五妞乐呵呵道谢：“谢谢婶。” 元宝笑眯眯的听她俩说话，偶尔挥舞着小胖手“啊啊”掺和几句。 说是照顾元宝，洗衣做饭，园子里的活，家里的缝缝补补，五妞有时间就做，小姑娘还给她和陆江辰，一人做了一双薄布鞋，跟个全能保姆一样，她来后陆江辰轻松不少。 早上，童欣颜到学校时，她带的四年级，已经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学生们已经会按着她引导的方式学习了。 她到办公室，带三年级的老师也刚到，笑着跟她说： “你们班的学生很自觉，学习积极性很高，我也打算让我们班，把早读时间利用起来。” 半年时间，童欣颜的教学方式，他们都知道，他们没有能力，给学生补贴本子和笔，把时间利用起来，多教学生点知识，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三年级识字量很多了，让他们读起来，大好的光阴不能虚度了。” “是这个理，我这就去安排。” 上个学期三年级的成绩，几位老师有目共睹，有童欣颜做对比，他们又被燃起了教学的热情。 工作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懈怠，童欣颜来后，就像给这平静的校园，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连带着他们也受到感染与启发。 蒋家兄弟在知青院住了两天，领着沈露回京市，沈家父母也回去了。 “我跟他们不熟，他们给我留了一百块钱，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留？” 这傻妞，钱还怕咬手啊？ “给你就留着，你不要，退回去，说不定让沈露拿去花了。” 第108章陆家闹 那还不如自己花：“那我留着，免得沈露败光了。”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说的好像你不败祸一样！ “存起来，啥时候手里有钱就有底气。” “我知道。”亲生父母走时说，以后每个月会给她寄钱，蒋家这边她不知道是什么态度，除了三哥，她没有勇气去问。 不是亲生的，她不能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的要，想到这蒋雪柠心里酸楚，强颜欢笑道。 “我现在挣五个工分了。” 环境造就人，没有依靠时，自己就能挣工分了，童欣颜打趣道：“沈露回来，会不会挣四个工分？” 童欣颜觉得她会，认亲后肯定不会那么卖力干活了。 “估计会，我不跟她比较，我想多挣点粮食。” “靠自己双手挣工分，不磕碜！有时间多看点书。” “我知道，欣颜，谢谢你理解我。” 以前说了几年后，家里给办回城，现在她不确定了，毕竟还有一个沈露在，她想好好上工，万一有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她也多一丝争取的机会。 蒋雪柠走后，陆江辰拉着童欣颜回了他们的房间，童欣颜微微浅笑道。 “大白天的，你要干嘛？” 陆江辰把童欣颜抱在身上，让她双腿勾着自己的腰，手托着她的臀，姿势亲呢。 不满道：“这个蒋知青干嘛总来找你？她中午不休息的吗？” 知道他又吃醋了，童欣颜笑道：“还有二十分钟，你躺会。” “我多陪你躺会，现在不忙，我晚点去没事。” “把元宝抱过来，五妞要晒干菜。” 一家三口正在屋里睡觉，陆小树来了，要借自行车，五妞和大笨把人堵院门口，没让进来。” “快滚吧，不借。”后娘带来的这些孩子，没一个好东西，以前都欺负辰叔来着。 “我跟二哥借自行车，关你什么事，你让我二哥出来。” “我数三个数，你还在这啰嗦，放大笨咬你了。” 天热，大笨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双狗眼恶狠狠的盯着陆小树，他敢踏进院子一步，它就咬他，不然它的狗命没了。 一人一狗凶巴巴守着门口，陆小树没敢硬闯，放轻语气道：“我去公社有急事，借自行车用一下，你跟我二哥说一声。 油盐不进是吧？五妞喊道：“大笨，上！” 得到指令，大笨一下扑向陆小树，对准他的大腿，咔嚓咬了一口，陆小树“诶呦”一声，吓的魂飞魄散，想退后，被大笨扑倒摁地上。 跟五妞说：“五妞，让大笨别咬了，出血了，再咬我腿断了。” “大笨，今天放他一马，记住了，坚决不能让后娘一家，踏进咱家一步。” 看着躺地上装死的人，吼道：“还不快滚。” 陆小树拖着腿，一瘸一拐到家，脱了裤子，看大腿上两排深深的牙印，裤子被咬破了，血还在往外渗。 陆老婆子抹着眼泪：“老头子，老二怎么能这么狠心，小树可是他弟弟。” “他一点都不念故情义，下手怎么这么狠？不借车子也不能放狗咬人啊。” 大哥想说话，被大嫂拉住了，她不想跟老二家作对，被大姐盯着的滋味太难受了，何况是为了跟他们争家产的老三出头。 “二哥现在跟我们彻底离心了，都是那个买来的女人挑拨的。” 小姑子又想勾火，何秀莲说：“你们别去招惹老二家，你们嫌被收拾的不够？可别连累我们。” 她跟老二没仇，二弟妹跟她关系不错，她不想挑事制造矛盾。 陆老头坐炕头，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满屋都是呛鼻的烟臭味，分家后他找过几次，老二连他这个亲爹的面子都不给！ “以后别去招惹你二哥。” 到底是亲生的，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自己的亲儿子，陆小树痛恨二哥和偏心的后爹，有正事，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呲牙咧嘴道。 “我今天着急去公社打电话，橡胶厂这个月有招工，我得去问一下具体哪天。” 听说工作有消息，一家人又燃起了希望，陆老婆子高兴道：“那你赶紧去。” 顾不得讨伐二哥，陆小树说：“娘，给我拿二十块钱。” 开口就要二十，何秀莲炸毛了：“打个电话一两块足够，我们一家人一年能分多少钱？你一次就要二十，我们不同意。” 他们已经供养老三这么多年，老二分走了，家里没有进账，爹娘手里那点钱有他们一份，不能让老三败光了。 “太多了，最多给两块，娘你要给老三，也得给我们大房。”陆大树说道。 “还有我的嫁妆。” 一个个翻天了，都不服管教！陆老婆子头疼：“老三，给你十块。” “娘，我节省点，给我拿十五，我还得去看腿。” 何秀莲叉着腰，愤怒道：“给老三十五就给我们十块，不然今天老三别想出这个门。” “你们别想背着我们给老三钱，我不上工了，天天盯着你们，你们再偏心就分家，让老三给你们养老，以后你们想怎么偏心老三，我都不管。” 大嫂步步紧逼，不依不饶，陆小树只能跟大哥打感情牌：“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我有工作还能不拉扯你吗？” “老大，老三是你亲弟弟，他有工作了肯定帮衬你们，你不能让外人搅了他的好事。” 何秀莲一脚把地上矮凳子踹飞：“分家，我们不需要老三帮衬，你们的心偏的没边了。” “爹娘，我媳妇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们照量着办吧！” 陆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扫了一圈屋里吵得面红耳赤的人，缓缓的开口：“给老三十块钱，办正事要紧，给老大家五块钱，让他们做身衣裳。” “谁要不服从管教，都给我滚出去。” 陆老头发飙，闹腾的人都老实了，何秀莲很满意，果然二弟妹说的对，闹是有效果的，这不五块钱到手了。 童欣颜去学校时，遇到晚上工的何秀莲，两个人聊了会：“大嫂，小树又发什么疯？上我家闹腾。” 童欣颜当记分员时，对她很照顾，今天又得了五块钱，何秀莲很高兴，没隐瞒童欣颜，把老三要钱去跑工作的事说了。 “县里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办的，不然会有这么多知青，在生产队干活，他们是城里人，不少都是干部子女，照样没有工作。” 童欣颜偷换概念了，何秀莲一个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农村妇女，不会懂这些政策。 “你盯紧了，别让小树把后娘手里的钱骗光了，那可有你们一份。” 童欣颜压低声音说：“后娘手里起码还有五六百，你心里有个数，别到最后毛都捞不着，还得白养后爹后娘。” 童欣颜走后，何秀莲走路都轻盈不少，没想到家里有那么多钱，这钱一半是她的，必须紧盯老三，不能让他拿家里的钱败光。 第109章后爹送鸡蛋 陆江辰下工带回来六个鸡蛋，说是后爹给的，把鸡蛋放桌子上，一脸疑惑。 “后爹说给元宝吃，他怎么突然好心起来？” 元宝已经开始吃辅食了，五妞冷哼一声：“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这是两个继子不安分，老头子没安全感了，试着拉拢一下傻儿子，童欣颜问道。 “你什么想法？” 陆江辰抱着元宝逗：“我觉得鸡蛋可以收，我们还是不能让他踏进咱家一步。” “你就这么办，他没安好心是绝对的，我们防着他点就行。” 陆江辰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只要不偏离正确轨道，这种小事，童欣颜让他自己处理，在成长的路上，他要经历很多，独立是第一步。 她会适当的引导他，而不是事事大包大揽的替他做决定，成功的商人，不光有敏锐的商业头脑，人情世故也要擅长应对。 五妞哈哈大笑道：“辰叔，以后他给啥你就收，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领他的情。” 陆江辰无语：“几个鸡蛋我领他什么情？他把家底掏空，我都不领他的情，想骗我给养老，没门！” “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可能跟他搅和在一起的。” 元宝被爸爸抱在怀里，看他们笑，小家伙也跟着咯咯乐，是个爱乐的宝宝。 沈露去京市住了半个月回来了，整个人神采奕奕，从头到脚换了新衣服，手上戴着块手表。 吃饭的时候，让赵小青和谢云欢看自己的手表，正好让其他知青也看见。 “临风，我们明天去县里买辆自行车，我爸爸妈妈怕我去公社不方便，非让我买辆自行车。” 顾临风一直想买自行车，这里没有公交车，出去就靠腿走，很不方便，沈露买跟他买一样。 ”我一会去跟队长请假。” 一个男知青笑道：“沈露，你可是我们知青院，头一个有自行车的人，以后去公社借我们骑啊？” 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吗，沈露真没当宝贝，现在的人没见识，觉得是好东西，沈露笑眯眯道。 “你们谁用随便骑，我爸妈让我改姓了，以后叫蒋露。” 她有钱有势，赵小青和谢云欢对她更捧了：“那蒋雪柠呢？她改吗？她不会继续用你家蒋姓吧？” 蒋露怔了一下，她亲生父母没说跟蒋雪柠断亲，她隐晦提过，蒋母的意思两个都是蒋家女儿，蒋父太严肃，她没敢耍小心思。 这次在京市待的时间短，以后有的是机会，她不会让蒋雪柠还是蒋家女。 “雪柠跟我养父母关系不好，总不能让她没姓氏吧！”沈露无可奈何道。 谢云欢压低声音说：“蒋雪柠挺有自知之明，现在都挣五个工分了。” 赵小青幸灾乐祸道：“她现在不是蒋家亲生女儿，肯定不会给她寄钱了，她不努力挣工分，吃什么？” 同桌的几个男知青，不参与这种无聊的话题，他们跟蒋雪柠没有矛盾，不会落井下石。 她们这边的话，蒋雪柠他们也听见，陈东旭问蒋雪柠：“你想买自行车我去弄票。” 蒋雪柠心里难受，但她忍住了，她没有立场指责父母对沈露的好，毕竟沈露是亲生女儿。 蒋雪柠眉眼弯弯，冲两人笑笑：“她买了我也能骑，我三哥说了，自行车买给我们两个人用的。” 童欣颜也让她用自行车随时过去拿，她不缺自行车骑，花那冤枉钱干嘛。 蒋家父母给蒋露拿了六百块钱，蒋成凡知道后，说他们太偏心，给蒋雪柠也要了二百。 他往大队打电话，说钱他已经寄了，自行车是给她和蒋露一起买的，让她随便骑。 “你要缺什么跟我说，我想办法给你换票。” “陈东旭，你现在越来越像我爸爸了。” 哈哈哈，李爱华捂住嘴，怕饭喷出来，笑的肚子疼了，蒋雪柠这个小傻子！ 陈东旭黑沉着脸，他怕她难过，关心体贴她些，她倒好把他当爸爸了，哪怕说像哥哥也行啊！ “蒋雪柠你可真行。” 沈露看时间差不多，去村口堵童欣颜。童欣颜带着二宝和大宝，看见沈露站路中间招手，有种站街女拦大老板车的感觉。 东北入秋早晚温差很大，已经凉了，沈露穿件白色连衣裙，高跟皮凉鞋，也不怕冻出尿道炎来。 好奇她要作什么妖，让大宝下车，童欣颜下了自行车。 “童欣颜，我要跟你聊几句。” “沈知青，你脸咋跟猴屁股似的，喝人血了？嘴巴通红的。”二宝口无遮拦道。 童欣颜乐的哈哈大笑，沈露以为她化妆，别人会夸她漂亮，殊不知人家看她跟怪物一样。 乡巴佬没见识，这可是京市百货大楼买的化妆品，小县城没有卖。 沈露没管讨厌的孩子，微笑的看着童欣颜：“我问你点事。” “好啊。”她倒要看看这货说什么。 大宝说：“舅妈，你不用搭理她。” “没事，我听听她说什么。” 两个人站路边，沈露扬了扬手挽，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戴手表一样：“你知道我亲生父母是干什么的吗？我家住的四合院多大吗？” 童欣颜讥笑道：“他们干什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止你一个孩子，不知道你得意什么！” 现在的人思想传统，有三个儿子，房子大概率不会给女儿，平时吃穿用度好一些，结婚给一份嫁妆，这是很好的家庭了。 沈露被噎住了，强词夺理道：“你有那样一个不堪的家庭，你是羡慕嫉妒我吧？” “我会羡慕一个智商喂狗的人？别在我面前找优越感了，赶紧滚蛋。” 懒得搭理这个傻逼，童欣颜转身走了，看她走了，沈露急了，抓住她的手。 “童欣颜，你现在跟农村妇女一样的粗俗不堪，我知道是你干的，你会遭到报应的……” 真是给她脸了，以为她认亲了，她就对她无可奈何了，不存在，童欣颜抓住沈露辫子，往她脸上狠狠的扇了两巴掌，接着往她身上踹。 “给你脸了是不是？一天跟疯狗一样咬人！” 大宝看见舅妈出手，沈知青快打到舅妈了，那还得了，小少年过来抬脚往沈知青身上踹。 二宝跑到跟前要帮忙，看舅妈和大哥没有吃亏，沈知青只有挨打的份，没动手，看到有学生过来。 高声喊道：“知青打人了，知青欺负社员了。” “二宝，咋回事？” “沈知青打我舅妈了。” 小人书不光四年级学生看，其他班级的学生，有胆量过来借的，童欣颜都借，她在学校学生缘很好。 “知青打老师了，知青想抢老师的工作了。”几个学生大声喊道。 沈露裙子被扯掉两颗扣子，脸上几个巴掌印，头发散了，被童欣颜薅下一把，，身上被踢的疼死，这会坐在地上哭。 看到地上一只皮凉鞋，二宝捡起来，手背到后背，趁人多的时候，钻苞米地里把鞋收好，深藏功与名！ 第110章闹 陆江辰听说媳妇被沈知青打了，拎着镐头往仓库冲，他个子高，拎着镐头气势汹汹，随时要发疯的样子，把走前面的知青吓的闪到一边，给他让路。 “媳妇，你有没有受伤？” 在地里干了一下午的活，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陆江辰几分钟跑过来的，此时，神情慌乱！焦急！衣服后背湿了，精致的额头冒着大颗汗珠。 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童欣颜心里暖暖的，心疼这个傻子，小声跟男人说：“我没事，我把她打了。” “那就好，她活该，那个女人太讨厌了。” 正好是下工时间，晒谷场围了很多人，生活枯燥无味，有热闹看都聚集过来了。 该来的都来了，顾临风到仓库平时会计办公的地方，给沈露批了一件外套，领着哭红眼睛的人出来。 他是知青院的队长，还是沈露的男朋友，肯定要为她讨公道。 “队长，童老师把沈露打成这样，你们说怎么处理？” “错！不是我把她打成什么样，是她先动手，先动手者贱，她要打我，我不可能傻傻站着让她打，肯定要还手，乡亲们说我有错吗？” 二宝举起手高喊：“没有错，当时我就在旁边，确实是沈知青先动手的。” 几个学生也作证：“我们也看见了，沈知青打童老师了。” 不少社员哄堂大笑，谁打谁一目了然！这沈知青天天净惹事生非，活该被打。 “我们坐舅妈的车回来，沈知青拦路，说找我舅妈谈几句，然后我就看她动手打我舅妈。” 陆佩云走到沈露面前，手指戳着她的额头，气愤的骂道。 “骚蹄子，你天天惹事欺负人，我们挖你家祖坟了，让你这么不依不饶的追着人打。” 顾临风护着沈露，看着大队长：“大队长，社员不能这么欺负我们知青，你们把人打成这样，必须严惩。” 队长也头疼，这沈知青一回来就惹事，弄得生产队不安宁。 童欣颜高喊道：“我是正当防卫，生命受到威胁，我想任何人都会反击的。” 沈露流着泪哭喊道：“是你先动手的，你恶人先告状，我要报公安，让你去坐牢，你们是一伙的，当然向着她。” 蒋雪柠烦沈露，没给她留面子：“明天我就打电话回去，你一回来就欺负社员，让家里人知道，你蛮横霸道的行事作风。” 这话是她之前说的，现在她还给她！ 听坏女人要报公安，陆江辰发疯似的的冲到沈露面前，扯着他的头发，喊道。 “你个坏女人，总是欺负我媳妇，我要杀了你，让你给她偿命。” 沈露本来头皮就疼，这会被陆江辰狠狠的扯着头发，整个头皮感觉要脱落了。 “临风救我……” 顾临风一米八的个头，愣是没掰动陆江辰，两个人体力不是一个级别的，治保队员加上刘桂良兄弟，才把沈露解救出来。 “小辰你冷静一点，是沈知青惹事先打人，公安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抓人的。” 沈露只觉得天昏地暗，头皮跟自己分离了，整个人瘫倒在顾临风的怀里。 围观群众离的近的，吓出一身冷汗，真怕傻子把那个知青脖子拧下来。 大队长跟顾临风说：“沈知青太能惹事了，你先带她回去休息，明天我去公社汇报，给沈知青换个地方吧，我们七家沟不适合她。” 几个知青也劝顾临风，先把沈露带回知青院，打不过你招惹人家干嘛，人被打成这样，逼得傻子发疯要杀人。 沈露第二次被童欣颜揍，最终以陆江辰发疯收场。 在外面人多，要注意影响，回到自己家院子，陆江辰紧紧的抱住童欣颜。 “颜颜，我不会让公安抓你的。” 童欣颜搂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脑袋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轻轻安慰道。 “是她先动手的，闹大最多赔她点鸡蛋当营养品，公安不会随便乱抓人的。” “没事了。” 沈露贱，主动凑上来，她就揍她，她打的有理有据，顶多算下手重点，她空间里有鸡蛋，一个月狠狠的揍沈露几次，她赔的起。 顾临风抱着沈露回到知青院，累的气喘吁吁，刚把人放炕上，沈露抓着顾临风。 “你去公社报公安，童欣颜把我打成这样，得让她坐牢去。” 赵小青和谢云欢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她们搞不懂，沈露为什么死盯着童欣颜不放，难道还惦记着老师的工作？ “你想好了，继续往下闹，你这种情况最多赔点钱，傻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临风很头疼，为什么沈露就是不长记性，一再招惹这些社员，还是傻子的媳妇，傻子随时要发疯的。 谢云欢心有余悸，她都替沈露头皮发麻：“露露，你以后别惹傻子媳妇了，他真的会杀人的。” 几个人都劝沈露别再招惹童欣颜，沈露很委屈，浑身疼痛难受，这些人还让她让着童欣颜。 凭什么？沈露气死了，愤恨的把脸撇向一边。 瞥见她的表情，顾临风让赵小青和谢云欢回避会，自己跟沈露聊会。 “童欣颜怎么得罪你了？” 两个人是男女朋友，顾临风打电话回家说过了，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两人以后是革命伴侣，他有义务照顾她。 “没有得罪，我真的是找她说几句话。” 脸上火辣辣的，说话嘴角也疼，沈露忍不住“哎呦”一声。 顾临风认真道：“以后不要去招惹他们，知青跟社员矛盾太多，大队长有权利把知青退回知青办，你想离开七家沟生产队吗？” 他在这里盖了房子，他是不想离开，沈露一直闹下去，肯定被退换，两个人是对象，到时会有很多不便。 沈露噌的一下坐起来：“我凭什么要离开，错的是童欣颜又不是我。” 顾临风面色晦暗，他第一次发现沈露油盐不进，听不懂人话！ 发现他的不耐烦，沈露知道自己不能过了，贴在顾临风的身上，轻轻的磨蹭，撒娇道。 “我只是不服气，童欣颜太欺负人了，你是我男朋友，应该向着我的。” 热血上涌的年纪，被柔软的女人亲密贴蹭，顾临风呆滞了两秒，顺势把人抱紧。 大队长是真的烦沈知青，太爱惹事生非了，第二天去公社汇报，说想换个知青，公社领导说会做沈知青的思想工作，让她以后别闹事了。 童欣颜放学的时候，有社员笑着跟她说：“你二姑姐和三姑姐，在知青院骂沈知青呢，骂了快半个时辰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回去煮饭一会给送饭。” 她走后婶子摇摇头，沈知青非得招惹这一家人干嘛？ 第111章家人聚 童欣颜哼着小曲进屋的，跟五妞说：“你二姑三姑来了，在知青院多煮点饭菜。” 五妞是个机灵的小姑娘，笑道：“那个女人就得这么对付她。” 昨天陆江辰越想越生气，媳妇已经把那个女人打了，她还是老师，注重形象，让二姐三姐去骂沈知青最合适，吃完饭骑着车子找人去了。 陆佩琴和陆佩茹站知青院没指名道姓，足足骂了四十分钟，队长和生产队几个管事，姗姗来迟。 “快回去吃饭吧，一天不上工了？” “上什么工，骚蹄子追着我家人欺负，老娘豁出去一个月不上工了，天天坐这骂她，把她家八辈祖宗骂醒，看看生了个什么货色。” 沈露昨晚在顾临风屋里住的，她现在不缺钱，身体难受请假了，听到外面陆家姐妹骂的那么难听，不堪，嘴唇都咬出血了。 顾临风说她刚认亲，跟蒋家感情没那么深，还有个养了二十年的蒋雪柠对比，让她低调做人，尽量别惹事，别给蒋家人留下个没素质，没教养的印象！ 她仔细思考了顾临风的话，觉得有道理，正面跟童欣颜刚，她占不到便宜，名声也弄臭了，不值当！ 陆佩茹冲着顾临风的房间喊道。 “没成家就爬人家男知青的炕，下流，贱坯子……” “再有下次，把你裤衩扒了，给你套猪笼沉河里喂鱼，欺负我弟弟，以为我们都是死的吗？” 陆江辰和童欣颜来了，队长跟看到救星一样：“小辰和他媳妇来了，快跟他们回去吧，有点素质，别跟泼妇骂街似的。” “刘队长，这种搅事精早该撵出七家沟了，天天上蹿下跳破坏生产队的和谐！” 队长心里腹诽，你们大哥别说二哥，都挺能搅事。 童欣颜跟两个大姑姐说：“二姐三姐，上我家待会，去看看元宝。” 说起侄子，两个大姑姐高兴道：“走，我们去看看元宝，一会再过来。” 这两尊大佛走了，知青松口气，太泼辣，骂人不重样的，连轴骂也不嫌累。 几个知青找上顾临风，让他做沈露的思想工作，别招惹这些社员了，太难缠！以前他们都相安无事，沈露来后闹得知青院鸡犬不宁！ 队长找顾临风谈话，两个人聊了十多分钟。 回到家，两个大姑姐抱着元宝一顿稀罕，小家伙乌黑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谁逗他就乐，一点都不高冷，是长辈喜欢的小娃娃。 “小娘们还知道害怕，愣是没敢出屋。” 陆江辰嘿嘿笑道：“她又不傻，出来不得让你俩撕了。” 陆佩茹冷哼道：“要不是昨天弟妹揍过她，刚才我非得踹门，揍她一顿。” 她弟弟好不容易有个家，安稳下来，总有这些个不要脸的搞破坏，她们岂能让？ 五妞饭做好了，二米饭，腊肉炖豆角，红烧茄子，凉拌黄瓜丝，看做了这么好的饭菜。 二姐说：“我们随便吃口就行，不用整这么精细。” 陆江辰给两个姐姐夹了腊肉：“吃吧，你们也不总来。” 童欣颜忍不住暗笑，意思总来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陆江辰给媳妇也夹了块腊肉：“这块不肥。” 童欣颜跟两个大姑姐说：“江辰总进山打猎，我们有肉吃。” 弟弟知道她们平时吃不着，特意给做顿好的，当姐姐的心里暖暖的。 “你二姐夫跟你进了这么多次山，还是不会打猎，进了几次山，毛都没打回来，我让他别浪费时间，好好下地挣工分吧。” 把几个人逗的哈哈大笑，大家边吃饭边聊天。 “今年卖药材，你给我盯紧你三姐夫，他想买自行车，跟我闹好几回了，我没同意。” “盖完房子，搬新家什么都要置办，没剩啥钱了，一辆自行车加票得二百块钱，他非得买个不当吃不当穿的铁架子。” 陆江辰严肃道：“他是挣两个钱，骚包了，到时候我和大姐夫直接把钱扣下，不让他拿钱，我给你送去。” 童欣颜默默为三姐夫点根蜡，可怜的打工人，连领工资的权利都没有。 陆佩琴说：“让小辰把着钱行，你家魏三花花，不务实，过日子谁不精打细算，钱还没挣到，就想买这华而不实的东西，别让他买。” 姐弟仨聊着怎么管制三姐夫，童欣颜觉得成年人不能管的太紧，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将心比心，她一个挣钱的人，想买一件喜欢的东西都不行，她肯定会罢工。 “想要马儿跑的快，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可不行，适当的给予奖励，不能让三姐夫对挣钱失去兴趣。” 陆江辰说：“他敢偷懒，我就揍他。” “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为什么非要用武力解决？这样他会面服心不服，有时候要讲究策略，你挣钱了，想买件喜欢东西，我压着不让，你是什么心情？” 陆江辰认真道：“我没有想买的东西。” 他说的是真的，他现在吃饱穿暖，自行车手表他都有，他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他只想挣钱给媳妇攒着。 童欣颜心里腹诽，兄弟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 陆江辰觉得媳妇说的也有道理，跟三姐说：“今年不行，明后年有钱再给他买，你先给他画大饼，让他努力干活，免得他偷懒。” 奸商！给姐夫画大饼这种事都想的出来，童欣颜哈哈大笑，五妞她们也乐，媳妇被自己逗笑了，陆江辰也傻笑。 “三姐夫不像二姐夫老实，肯出力气，他有点偷奸耍滑，对他得威逼利诱。” 男人没白学习，童欣颜夸道：“聪明。” “小辰打小就聪明。” 吃完饭，大姐和大姐夫来了。 大姐夫说：“上午我爹去公社汇报了，想换掉沈知青，她太能惹事了，她跟顾知青处对象，顾知青说他们不追究弟妹打她的事。” “以后他会看着沈知青，不会再跟社员起冲突，你们下午别去知青院闹了。” 陆佩琴笑着说：“我还没骂够呢。” “城里来的知青，一肚子坏水，那个沈知青估计还得挑事，你们注意点。”陆佩茹叮嘱道。 童欣颜点点头：“我们知道。” “生产队几个管事都留意着她，她想干坏事没那么容易。” 马上要采药材，小辰要请假，以防万一，刘桂良跟生产队几个小队长打过招呼，让他们盯着沈知青，留意她的动向。 陆江辰在院子里种了三拢玉米，童欣颜让五妞煮了一锅，给两个姐姐一家带回去五根，又包了点酥饼和糖。 每家每户院子里都会种上玉米，缺粮食，很少有舍得吃嫩玉米的，都留着老了，磨粉煮粥贴饼子吃。 她都装好了，知道弟妹特意给她们准备的，推搡不好看，两个姐姐高兴收下。 回去前叮嘱他们：“沈知青再作妖，让小辰去通知我们，我们过来收拾她。” 童欣颜笑道：“好。” 第112章妹妹弟弟到 童欣颜让陆江辰去学校找弟弟，让他和老三过来，教他们认药材，让他们进山采药材，挣点零花钱。 听姐夫说教他们采药材，姐弟俩早上五点多就出门了，他们到时，童欣颜刚起床。 来过几次，姐弟俩没那么拘谨，童欣雨接过姐姐怀里的元宝：“大姐，我看着元宝，你们吃饭吧。” “你俩跟我们一起吃，煮了你们的份。” 童来军说：“我们吃过饼子了。” 昨晚他们省下一个饼子，刚才来的路上把饼子吃了。 “别啰嗦，赶紧坐下吃饭。” 家里的粮食童老太太把着，他们这么早过来，能有啥吃的。 陆江辰招呼两人：“特意煮了你俩的份，赶紧吃饭，一会我领你们进山，等你们挣钱了，可以给元宝买点啥。” 听他这么说，姐弟俩才坐下一起吃饭，童欣雨笑着说：“到时给元宝做身衣服。” “你们来爹娘知道吗？” “知道，爹说奶那边他来说。” 大闺女对他们有气，对弟妹很好，两个孩子带回去的东西他们也知道，姐弟俩上老大家，童老二乐见其成。 老三是大姑娘了，跟姐夫进山得避讳，童欣颜让五妞一起去。 自从有了妹妹，二宝三宝过来玩的时间少了，得带妹妹，看到三宝自己过来，童欣颜问道。 “你哥呢？” “我大哥跟我爷去大队部了，二哥在家带妹妹。” 二宝是逃不掉带弟弟妹妹，洗屎尿布的命了。 “你看着元宝，我去掰点嫩玉米回来煮。” 今天二哥在家，他偷个闲跑来舅妈家玩，还得看元宝，三宝心好累，还是乖乖应道。 “舅妈你去吧。” 童欣颜喜欢吃黏玉米，扒了二十多根嫩玉米扔空间，留着炖汤，煮着吃，一个星期玉米开始老，掐不出桨了。 看她拎回来一篮子玉米，三宝自觉提出去烧火：“舅妈，啥时候煮玉米我去烧火。” “等会煮，你当烧火工。” 元宝拽着三宝的衣摆，要往嘴里送，这小子长牙了牙痒，抓到什么东西都想往嘴里送。 三宝不能揍元宝，只能躲，挪到炕的另一边，哥哥走了，元宝想去追，爬炕上挪了两步，童欣颜惊喜道。 “元宝，你会爬了？自己追哥哥去。” 三宝朝元宝招手，调皮道：“元宝，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元宝爬不动了，急的小手拍打着炕席，啊啊的叫唤，给童欣颜逗的哈哈大笑。 看儿子委屈的小眼神，童欣颜抱着元宝：“跟妈妈回屋，给你拿磨牙棒。” 她空间里有给侄女买的新磨牙棒，没用过，现在给元宝用，小家伙用过磨牙棒，兴奋的直蹬腿，童欣颜快抱不稳了。 “元宝别蹦了，妈妈快抱不动你了。” 元宝胃口好，不缺营养，吃成小胖墩了，刘婶说断母乳会抽条，童欣颜才放心。 童欣颜把磨牙棒放元宝手里，元宝指着箱子，笑眯眯的要好吃的，童欣颜捏了下儿子的小脸。 “给你聪明的，等一会妈妈给弄。” 把元宝抱到西屋跟三宝玩，童欣颜回屋进了空间，给元宝打了一杯蓝莓汁，等会喂他。 在家里陆江辰把药材图片让几个人看过，农村人总进山，很多药材都见过，以前不知道是药材而已。 陆江辰教他们认药材，采药材，哪一种采果，哪一种挖根须，顺带还打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几个人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下山时童来军兴奋的问：“大姐夫，我们采了药材怎么卖？” 七家沟有坏人盯着，不安全，陆江辰恨不得，让姐夫继续给那个坏女人套麻袋。 “你们送去你二姐夫家，到时我给你们卖。” 陆江辰严肃道：“不能让外人知道，太多人知道都采药材，我们没地方采，挣不到钱了。” “还有安全，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人发现，被举报要被抓去劳改农场改造的。” 五妞知道事情严重性，严肃着脸跟两人说：“万一被举报要死不承认，说采药材自己吃，不能承认卖钱，不能供出我辰叔。” 批斗，挂牌游街的场景，姐弟俩都见过，知道投机倒把是什么罪名，童欣雨郑重道。 “我们会小心谨慎的，真被举报我自己承担，绝不会供出其他人。” 看大姐夫和五妞都盯着自己，童来军心里恐慌，还是举起手，郑重道：“我跟三姐一样。” 童欣颜煮了一锅粘稠的大碴粥，拿出一块肉炖了个豆角茄子，东北豆角能吃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三顿都是豆角，跟本吃不完，还晒了豆角丝冬天吃。 几个人进屋，童欣颜说：“歇会，我再炒两个菜。” 白菜西红柿她切好了，五妞洗完手到灶房：“婶，我炒菜你歇会。” 陆江辰心疼媳妇干活：“让五妞炒，你坐着。” 用不着自己，童欣颜回屋，看见妈妈过来，元宝伸手要抱，小家伙现在不满足于在炕上玩了，想让大人抱着到处溜达。 童欣颜抱着儿子在屋里溜达，人都回来，用不着自己了，三宝下炕要回家，刚才他闻到肉香味了，爹娘不让他们总在老舅家蹭饭。 “三宝，吃完饭再回去。” 三宝虽然馋，想起爹娘的叮嘱，摇摇头：“我回家吃，我奶奶也做好饭了。” 童欣颜拉着他的手：“我炖肉了，你刚才照顾元宝，你们拿来的粮食还有，吃完饭再陪元宝玩会。” 三宝还在犹豫，陆江辰道：“听你舅妈的，没事过来陪元宝玩会。” 臭小子学懂事了！ 老舅和舅妈都让他陪元宝，三宝只能留下。 童欣颜问弟弟妹妹：“你们怎么安排采药材的时间？” 老三是成年劳力要上工，小弟上学，放学要割猪草。 童欣雨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想让爹知道我们采药材，到时交给他一部份钱，让他打掩护，我装病请一段时间假。” “这个办法可行，爹拿了二姐的彩礼后，奶骂了很多次，他愣是一分钱没掏出来，有钱拿爹肯定配合。” 人对金钱都有欲望，尝到甜头，童老二敢逆反母亲，维护自己的权益，不奇怪，这也是当初童欣颜出主意，让童老二手握彩礼的目的。 他们立起来，老三没出嫁前，小弟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到时别告诉他药材卖了多少钱，你们的钱自己藏着，让我和你二姐保管都行。” 陆江辰接亲的时候，见过一眼老丈人和丈母娘，他怎么感觉，他们也跟后爹后娘一样！ 吃完饭，童欣颜把老三喊到自己的房间，给她拿了两包吃的，红糖大枣葡萄干、糕点糖果和一斤卫生纸。 第113章兄弟再出动 “红糖和卫生纸是给你的，来月事时泡点红糖水喝。” 童欣雨抱着那包东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谢大姐。” 童欣颜不会安慰人，打趣道：“挺漂亮个姑娘，哭起来像丑八怪了。” 童欣雨噗呲笑出声，被大姐逗的破涕为笑。 童家父母不矮，老三十五岁快有童欣颜高了，姐妹仨随了童母，皮肤白净，五官端庄，容貌出众。 “深山危险，你们别进深山，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姐夫跟我们说过了。” 弟弟妹妹走后，陆江辰去通知人，准备采药材，元宝不困三宝陪着他。 童欣颜和五妞把院子里，掰完玉米的玉米杆砍了，砍完翻地种秋萝卜。 魏三一直留意着山里的药材，媳妇给他画大饼，说以后会给他买自行车，哼！当他傻呢？一竿子给他支到猴年马月去。 他要自己偷偷采药材，攒私房钱，积少成多，总有一天能买上自行车，这会他跟魏林正在地里磨洋工呢，小舅子来了。 魏三想挣私房钱，跟小舅子挣钱要交给媳妇，心不甘情不愿，随小舅子到白杨树后面说话。 “明天我们开始采药材了，你们一会收拾东西，半夜两点到七家沟，我们去隔壁公社采药材。” 又开始挣钱了，魏林高兴道：“我们一会请假，到时过去集合。” 看三姐夫不吱声，心事重重，对钱不感兴趣的样子，陆江辰批评道：“有新院子就满足了？不想要自行车了？” 不提自行车还好，一提魏三更生气了，头扭向一边，懒得搭理小舅子。 瞅他那熊样，陆江辰想揍他来着，想起媳妇说的以理服人，耐心道：“你给谁摆脸色呢？” 魏林知道三哥的心思，替他说：“三哥想买自行车，三嫂不同意，他心里不得劲。” 环顾四周没人过来，陆江辰声音提高一些：“想买自行车，你现在买的起吗？你不好好采药材，搁什么买？” “我今年采药材，肯定够买自行车的，你姐却给我支到几年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买辆自行车，这都不能满足？我还干个屁。” 这懒汉不吃三姐画的大饼？陆江辰真想揍他一顿，忍住了：“你今年好好干活，后年让三姐给你买。” 魏三生气道：“你们姐弟是一丘之貉！都遛人玩。” 陆江辰：这词有点熟悉，好像他跟蒋成凡也说过，不是好话。 陆江辰想了想说：“今年你好好干活，攒一年钱，明年挣钱让三姐给你买。” “今年买不行吗？”今年买一个多月后，他就有自行车骑了。 “不行，今年的钱要攒起来，家里不能没有家底。” 明年买就明年买吧，至少比猴年马月有盼头，三个人聊了会，魏三开始撵小舅子。 “你去通知二哥他们吧。” 陆江辰通知完人，回家跟童欣颜说：“三姐夫造反，不给买自行车，他就罢工不去采药材。” “三姐画的大饼不好使了？” 陆江辰笑道：“三姐夫人鬼的很，他知道是画大饼才生气，干活都没精气神。” “辰叔，你咋没揍他？太气人了。” 陆江辰抱着元宝，小家伙在爸爸腿上，欢快的使劲蹦哒，小脑瓜一会探出来，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跟躲猫猫似的，自己玩的可开心了。 陆江辰坏坏的笑道：“我说明年让三姐给他买，到时候三姐买不买，我管不了。” “陆江辰，你学奸诈了！” “就这么对付他。”五妞哈哈笑道。 夜里山里凉，陆江辰穿着棉衣，戴上手表，手电筒药都揣背包，进一次山要在山里吃几顿饭，媳妇给他准备了很多吃的。 半夜，生产队一片漆黑，安静又祥和，一道高大的身影，奔跑的狗，迅速出了生产队，到达集合地点。 “就等你和魏三他们。” “我三姐夫还没到？再等十分钟，不到就不等了。” 房子盖好，三个舅舅给孩子分家了，现在都是当家作主的人，挣钱的心更加迫切。 “今年咱们把附近几个公社都撸一遍，多挣点钱，今天高低挣出一个铁锅，我买个跟小辰家一样大的。” “小辰家的太贵，我买个小的。” 二哥家孩子大了，他盖了五间房没有钱了，儿子过几年到结婚年纪，又是一笔钱，得节省！ 陆江辰不解道：“你家七口人，小锅得煮几次？不如买个大的，一步到位。” 四哥说：“二哥，你家有个小锅了，买个大的行，不光煮粥做菜，烧水也方便，大铁锅烧一下，小锅得烧四五次。” 一群人低声聊着挣钱后，家里该添补点啥，陆江辰打开手电筒看了下手表，还有三分钟，每次都是三姐夫拖拖拉拉的。 最后一分钟，魏三魏林踩点来了。 五哥笑道：“就等你们了，每次你们都拖后腿。” “明天早点，一车人等你们。” 魏三一点愧疚之心没有：“睡过头了，跑着来的，要有自行车，能更快点。” 三句不离自行车，黑乎乎的看不清，陆江辰也狠狠瞪着魏三，明年让三姐不给他买自行车，看他能活不？ “坐稳了，走了。” 刘桂良把他们送到隔壁公社，再回来，白天有时大队要用拖拉机，半夜他再去接他们，油钱大家出。 他们这边平静，陆家却闹的不可开交，原因是陆老婆子，偷偷掏空家底，给小儿子拿了三百块钱，去县里走关系，钱丢了没有钱，连定好的考试名额也泡汤。 何秀莲把一张矮凳子，狠狠砸地上，歇斯底里喊道。 “分家，你们不顾我们的感受，钱都让老三败光，以后让老三给你们养老。” 这两天婆婆病倒，公公的脸黑如锅底，她觉得不对劲，让两个孩子留意，才知道婆婆把钱都给小叔子败光了。 陆小树坐炕上，低着头，垂头丧气，好兄弟在橡胶厂，给他弄了一个考试的名额，包种，要三百块钱，他带钱去，还没参加考试钱丢了，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爹，娘，我们供了小树这些年，仁至义尽了，分家吧，分家我们跟老二一样，给你们养老，我们俩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每年按收成给你们粮食。” 何秀莲愤恨的盯着婆婆和小叔子。 “不分家我们就不干活，这日子过不下去，一家人饿死得了。” 陆老婆子病歪歪的支棱起来。 “我不同意分家，钱丢了，老三也不想的，不然他现在就有工作了。” “老大，老三是你亲弟弟，他还没成家，不能分家啊。” 默默抽旱烟，一言不发的陆老头，抬眸扫着老大夫妻：“上工去吧。” “去不了我难受，得请假养病。” 说完，何秀莲重重的把门摔上，回了自己的房间，既然不分家，他们养他们一家四口，她不上工了。 第114章魏三不满 童欣颜抱着元宝遛弯时，遇到了去洗衣服的何秀莲，热情招呼道：“大嫂，怎么现在才去洗衣服？看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何秀莲满肚子的委屈，正想找人倾诉，放下背筐，站路上跟童欣颜吐苦水。 五妞抱着元宝溜达去，童欣颜听完大嫂的话，怀疑道。 “你是不是被骗了？几百块钱说丢就丢，他报公安了吗？别是他自导自演，骗你们的。” “应该是真的，婆婆病倒了，公公脸黑的跟要吃人一样，我也想分家，爹娘不同意。” “你们走了，他们就没有拿捏的人了，老三挣的工分不够养活自己的，你们走了谁养他，今后谁给他娶媳妇，谁给他养孩子？” 何秀莲被她这一连问吓坏了，想起要一直给老三当牛做马，日子没盼头，她死的心都有了。 “我要分家。” 童心颜认真道：“早该分了，你和大哥养活孩子轻松，为什么还要养一个好吃懒做的小叔子？” “后爹已经撵走一个儿子，他不敢把全部希望压在老三身上，他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还会让你们住在那个家里。” 这也是何秀莲不敢使劲闹的原因，亲儿子都被撵走，别说他们是继子，二弟妹分析的很有道理。 公平的分家可以，把他们撵出来，她一斤粮食都不会给，想让她养老，没门！ 五妞和童欣颜抱着元宝，继续在生产队溜达，五妞幸灾乐祸：“这下他们家热闹了。” 元宝热络的加入聊天，点着脑袋：“哦。” “元宝，你也太可爱了。” 得到夸奖，元宝蹬腿要蹦，童欣颜连忙阻止：“乖元宝，别蹦了，妈妈要抱不稳了。” 陆江辰他们夜里十二点下山，八点多钟彻底黑天，看不见了，他们不能太早下山，怕遇到社员，一群大男人靠在一起眯了一觉。 一人挑着四袋药材，下山的时候打了会手电筒，到平地就关了，都是走惯夜路的人，轻车熟路了，出了点小插曲，四哥来了个平地摔！ 没敢大声笑，都闷头偷笑。 “老四，你咋回事，太黑了看不见路？” 陆江辰：“估计打瞌睡了。” 四哥爬起来，把担子整理好，挑着往前走，他怀疑自己犯小人，左脚突然踩右脚上，一下绊倒了！ “四哥每次都是你出事，明天出门前，你往墙角呲点尿，浇一下小鬼。” “滚蛋，我都多大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 赶到昨天下车的地方，刘桂良已经到了，大家迅速装好车，人也爬上拖拉机，魏三打着哈欠，挨着陆江辰。 “再给我一块肉干，饿死我了。” 一天他事最多，陆江辰闭目打盹：“没有了，你已经吃了两块，明天你多带两个饼子。” 五哥从怀里掏出两个饼子，递给魏三一个：“我这还有饼子，吃吧。” 魏三啃着干饼子，恶狠狠的瞪着小舅子：“抠死你得了。” 他们卖完药材快两点了，一个人分了二十四块钱，二哥跟老三借钱买了个大铁锅。 魏三跟陆江辰吵起来：“我都说了，回家就把钱给你三姐，用不着你瞎操心。” 陆江辰也生气：“你以为我愿意操心，如果你老老实实交钱，我才懒的管你。” 大伙劝道：“有账在，魏三说了交公，肯定不会乱来的。” 陆江辰把钱给魏三：“少一分钱，我把你胳膊卸了，以后你单蹦吧，别跟我们一起进山。” “不跟就不跟，不跟你，我还不挣钱了？”魏三气愤道，反正药材他都认识了，不跟他，他照样挣钱。 最为难的是魏林，想采好药材得往深山走，他不想脱离大部队，他又不能不站在三哥这边，做人太难了！ 蔡荣坤坚决追随小舅子的脚步，憨憨道：“要不，我的钱你替我收着？” 陆江辰闷闷道：“你的不用，你不乱花钱，没有那些花花肠子。” 魏三更生气了：“我咋花花？你就盯着我，给你能耐的！” 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刘桂良觉得两个人都没错，都有道理，非要挑一个，他跟媳妇一样选小舅子。 二哥说：“回去吧，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怄气。” “不是我怄气，是他太多管闲事，太欺负人了。” 媳妇说尽量别用武力解决问题，黑暗中，陆江辰沉思片刻：“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分道扬镳。” “大姐夫，开车吧。” “我还不想跟你为谋呢，陆江辰，你现在可算会读书认字了，狂的很，我还不伺候了。” “你要再敢逼逼一句，我把你扔下车。”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他打不过那头倔驴，拌嘴行，真打架这些人都得向着自己家人。 一直到分岔路口，两个人都没说话，大家下车各自往家赶，回去补个觉，勤快的下午还得上半天工，半夜继续集合。 童欣颜夜里给元宝喂完奶，换了尿片，陆江辰回来，她和五妞都起来，热饭烧水。 看男人闷闷不乐的，童欣颜问他怎么了？陆江辰把事情说后，问童欣颜。 “媳妇，是我多管闲事吗？” 童欣颜没直接回答他，让他先吃饭：“我们的初衷是为了感谢他们，才一起进山挣钱，不跟他们搭伴，你可能挣的比这多。” 陆江辰点头，就是这样。 “去年都挣到盖房子的钱，我们也算对得起大家了，这支队伍，你是领头人，谁不服管教，有意见，你完全可以把他踢出去，你就是权威。” “三姐夫认识药材，他有单飞的心思，那就成全他，少点人，你还少操一份心。” “都是成年人，你不需要时刻为他们负责，和则聚，不和则散，不用有顾虑，亲情不会变，只是不凑一起挣钱而已。” “我不想带他了。” “不带，我支持你的决定。” 五妞气愤道：“三姑夫心眼最多，辰叔你治治他，有本事让他自己挣钱去。” 做人不知足，辰叔是为他好，他分不清好赖！ 次日，童欣颜拿了块牛肉，让五妞炖了，说陆江辰带回来的，陆江辰开始起早贪黑干活，营养要跟得上。 吃过早饭，陆江辰把媳妇要带学校的柴，捆绑在车后座，冬天教室里要烧炉子，学生要带柴火，童欣颜作为老师，起个带头作用。 陆江辰抱着元宝：“跟妈妈再见。” 元宝举着小手，啊啊！哦哦！跟妈妈挥舞，童欣颜笑道：“元宝，妈妈上班去了。” 跟陆江辰说：“你好好睡一觉。” “媳妇，你慢点骑车。” 童欣颜到学校，四年级学生看她拉着柴，说道：“童老师，开始带柴火了？明天我们也带过来。” “我家有碎木屑，那个好引火，明天我带一袋过来。” “带吧，做好准备，冷了咱们就升炉子。” 把柴火放好，童欣颜先去班级里看一圈，两个学生拿着笔和本子过来换新的。 “童老师，我的本子写满了。” 童欣颜看正反面都写的密密麻麻，笔短的不能再短了，把笔和本子还给两个学生。 “我去办公室给你们拿新的。” 笔和本子剩两份，还得让陆江辰换文具票。 第 115章 魏三另起炉灶 睡了一上午，下午陆江辰下地挣工分，童欣颜让他休息，他说不困，童欣颜没强求，随他。 凌晨两点，人聚齐后发现魏三和魏林没来，想起昨晚媳妇说的话，陆江辰说： “药材你们都认识，谁想单干可以提出来，各挣各的钱，不伤和气的。” 蔡荣坤自己进过山，跟小舅子一起进山比起来，天差地别，只要小舅子带他，他会一直跟小舅子干，他认定了，跟着小舅子能挣到钱。 “小辰，二姐夫一直跟你搭伴。” 刘桂东搭着陆江辰肩膀，笑嘻嘻道：“东哥也跟你搭伴。” “魏三这是另起炉灶？不用搭理他，五哥跟你干。” 四哥笑道：“魏三自行脱离队伍，给他开除党籍，以后再想入党，可没这么轻松了。” 七哥坏笑道：“他俩指定不敢走远，也就在附近山里转悠，咱们把这两个公社扫荡完，先去他们生产队的山，抢他们的山头。” “这事行。” 陆江辰说：“采完这两个公社，再一起进几次深山，跟去年一样，分开行动。” 大家惦记的魏三，一点被媳妇赶出屋：“赶紧的，干粮给你准备好了，晚了大伙又得等你们。” 黑漆漆的夜里，魏三身上挂着干粮袋，扛着扁担，扁担一头挂着麻袋，凄凄惨惨的，被媳妇撵出去挣钱，打着哈欠，暗骂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就这样姐弟俩还不给他买自行车，他要自己挣钱自己买。 跟魏林汇合后，魏林小心翼翼的问：“哥，咱们真的自己单干？” “咋的，你想投靠陆江辰？” 魏林急忙表忠心：“连桥哪比得上我们光屁股的兄弟情义，我永远站在三哥这边。” 自己也是有小弟的人，魏三很满意，他现在是领头人得拿主意，魏三想了想说：“咱们人少不能往深山去，咱俩先进山，睡一觉，天亮再干活。” 魏林觉得三哥安排的挺好：“走。” 两个人摸黑往山里去，一路沉默，魏三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把气氛烘托起来，不然两个人的队伍显得，孤寂！单薄！ “咱俩单干，肯定比人多挣的多，到时咱俩想买啥就买啥，你想买啥？” “我没啥想买的，我想攒钱加盖一间房子，以后有孩子，能住得开。” 寂静的夜里，两个男人畅想着未来，怀揣着梦想，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半夜，卖药材时两伙人碰面，魏三结完钱，陆江辰他们来了。 蔡荣坤凑近魏三，好奇的问：“卖了多少钱？” 他们进来听到动静，魏三已经把钱揣兜里，这会垂头丧气道：“比昨晚少了一半。” 六哥打趣道：“该，让你嘚瑟！擅自脱离人民群众队伍。” “单独行动，你俩小心点别让狼叼了。” 刘桂良道：“等会，咱们一起回去，捎你们一段。” 陆江辰斜睨了魏三一眼，想在他眼皮底下耍聪明？真把他当傻子了！ 大伙把药材扛进屋里，过秤，结帐，今晚一个人分了二十块钱，陆江辰打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一块卖了。 蔡荣坤打着手电筒，一群人蹲院子里分钱，陆江辰返回结账那屋，换文具票，不经意的问管事。 “魏三他俩卖了多少钱？” 他总来跟管事的熟悉，对方没有隐瞒：“二十六。” 魏三那点小聪明，小心思，他一眼看穿，钱数记好现在不着急揭穿他，一个星期后，他去跟三姐对账，看他私吞多少钱，让他全吐出来。 他可以另起炉灶，不能背着三姐藏私房钱。 出了院子，陆江辰叮嘱魏三：“回家把钱交给三姐。” “知道，一分不少的上交，我不藏私房钱，姐夫从来不说假话。” “我看你小子，怎么不像说的那么诚实！” 魏三委屈：“二哥，这些年你们不知道我是啥人吗？我是嘻哈胡咧咧，跟自己人，从来不说假话。” 陆江辰暗道，说不说假话，一星期后见分晓。 五哥挖了一颗人参，陆江辰的意思让钱叔看一下，看多少年份的，问老王要不要，他买价钱肯定比彪哥给的高。 从白天发现人参到现在，五哥一直处于亢奋之中，叮嘱陆江辰：“天亮你就去问他们，给五哥抬高价格，五哥的手表就指望它了。” 大家很是羡慕，这臭小子踩狗屎运了。 “五哥，昨晚你做啥梦了？有没有一点预兆？” “还真有。”五哥兴奋的跟大伙分享自己的梦。 “我梦到发大水，河里的鱼自己往河岸蹦，我到那抱了一条大胖头，起码有七八斤……” “得咧，今晚我也做个美梦，梦它个十条八条鱼。” 陆江辰泼了盆冷水：“别白日做梦了，大姐夫，开车。” 黑天看不清面部表情，魏三也狠狠的刮了陆江辰两眼，他就是这么爱扫兴。 拖拉机突突的声音，不影响后车斗的人聊天，七哥问魏三：“落单会不会孤独？寂寞？” 两个人确实挺无聊，挺寂寞的！不像人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但是魏三不能承认，不能让大家看笑话。 “忙着采药材，哪有时间无聊，忙的屁股冒烟了。” 魏林有些尴尬，他俩在树底下睡着了，醒的时候天光大亮，人多在一起，有点亮光有人提醒，都起来干活了。 童欣颜起床收拾好，元宝也醒了，揪着陆江辰头发，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baba。” 童欣颜爬炕上，惊喜道：“元宝，你会喊爸爸了？再喊几声。” 元宝又喊了两声：“baba。” 小家伙翻到爸爸怀里，陆江辰闭着眼睛，把元宝抱自己身上爬着，拉着童欣颜躺自己身边。 “颜颜，元宝会喊爸爸了？” 童欣颜亲了男人侧脸一下：“高兴吗？” 陆江辰俊脸侧对着童欣颜：“高兴的，元宝真聪明。” 说着把元宝放在两人中间，夫妻俩侧身看着元宝，小家伙小脑袋一会偏向爸爸这边，一会偏向妈妈，兴奋得很。 “下午别去上工了，在家休息。”看着睡意朦胧的男人，童欣颜很是心疼。 男人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童欣颜的脸颊，声音沙哑：“我把人参拿去让钱叔看看，回来再睡，下午不困了。 “陆江辰，你别年纪轻轻熬成老头子。” 陆江辰怔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脸，不确定道：“颜颜，我真的老了吗？” 别给孩子吓出病来，童欣颜坏坏笑道：“不老，跟十八岁的小弟弟一样年轻，有活力！” 她的弟弟，每天早上活力满满！ 陆江辰高兴了，媳妇还是喜欢他的，委屈巴巴的拉着媳妇，元宝啊啊叫唤，还是被妈妈抱去跟五妞姐了。 第116章老王买参 陆江辰到牛棚，人参给钱叔，让他看看人参的年份和品质，鉴定的结果是三十年的人参，品质优。 “卖多少钱合适？” 老王竖起耳朵，听听什么价格？他不经意的神情，陆江辰捕捉到了。 “按现在市场价，二百到八百之间，收购价便宜，急需有用的能多要点价钱。” 陆江辰跟老王说：“王叔，你最近苍老不少，人参你留下补补？ 老王怒瞪着陆江辰：“说谁苍老呢？不会说话就闭嘴。” 日子难熬，天天风吹日晒的，他够注重保养了，还是没能逃脱憔悴的命运！头几天他站水缸前照了一下，五十岁的人，说六十别人都相信。 老头又生气了，陆江辰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带盒雪花膏？再给你在生产队换两只母鸡，炖人参鸡汤喝。” 老王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双管齐下，希望能挽救一下他的容貌！ 人参不是一只野鸡，两个人对了一个眼神，到牛住那屋谈价格。 老王伸出三根手指：“我只能出三百，比收购价高出一百，够意思了。” 陆江辰瞪大眼睛：“你这是趁火打劫？钱叔还说急需有用的可以要八百，你不都听见了吗？” “如果是以前，给你两千都无所谓，现在我不是没有钱吗，你们这是白捡的，三百合理。” “你去白捡一个试试？我们进了这么久的山，就碰到两次人参，你说它珍不珍贵，这么贵重的药材，你给三百，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望着据理力争的傻大个，老王摸摸下巴，他都这样了要什么良心？那玩意不当吃不能穿的，他用不着。 “最少给六百，你一把年纪，钱花不完，带地下？” 大早上，老王要被气出心脏病，指着陆江辰：“你能把我活活气死，三百五、多一分没有。” “五百，人参是我五哥的，他家日子困难，一家二十多口挤在一个小院子里，好不容易进山挣点钱，分家了，家里空落落的，用家徒四壁形容不为过，真穷！” “你现在嘴皮咋这么利索了？人参又不是你的，你讹我这些钱，你有什么好处？” 他就当老王是夸他，陆江辰嘿嘿笑道：“你当积善行德了，给五百。” 老王扯了下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忧愁道：“我都这样了，还积什么善，行什么德！ “别悲观，说不定哪天你就能平反，先保养好身体，多吃点好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为了忽悠他的钱，臭小子使出浑身解数，身体好才是第一位，其他都是浮云。 老王伸手抢过人参：“晚上过来拿钱。” 成了，陆江辰唇角上扬：“我啥时候给你换鸡？” “现在去，中午我要喝鸡汤。” 为了五哥，他送佛送到西，陆江辰笑道：“我给你收拾了，搁家里炖好，中午给你送。” 对待大客户，他会即予十二分的服务态度。 老王很满意他的识趣，揪了几根人参须给陆江辰，陆江辰看着手里的人参须，咧嘴笑道。 “再给几根，给我媳妇也炖个鸡汤。” 老王抬眸深深凝着他，一直知道他是媳妇迷，三句不离我媳妇，，是个体贴的人，老王又从人参上揪了几根须，递给陆江辰。 “我可数好的，你的四根，我的六根，别给混淆了，别密下我的根须。” “我是讲诚信的人，如果我不仁义，把你的根须炖我家汤里，最后把根须捞出来放你的瓦罐，你也不知道。” 老王恨的牙痒痒，指着陆江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鸡汤是不是人参炖的，我一口就能喝出来。” 陆江辰搭着老王进屋，拿瓦罐，他家只有一个瓦罐，老王的鸡汤用牛棚的瓦罐。 “我只是打个比喻，证明我不是占小便宜的人，我想要人参会光明正大的问你要。” 老王睨了他一眼：“你别光明正大了，我只给你一次，下次别开口，我花高价买来自己补身体，不是给你家买的。” 小老头死抠，下次他再想别的办法，光明正大的要。 陆江辰抱着元宝去刘家，让刘婶帮忙换两只老母鸡，刘婶二话没说，拿着钱出去了。 三宝喜欢妹妹，天天在家带妹妹不能出去玩，很是烦恼，苦着张小脸看着炕上的四宝和元宝。 “老舅，元宝和四宝啥时候能自己走路？” 元宝和四宝正脸对脸爬那啊啊对婴语。 “一岁半吧，到时你就不用天天守着，可以领他们出去玩。” 还有好长时间，三宝一下倒炕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外甥挺懂事的，知道带弟弟妹妹，陆江辰道：“中午上我家，给你一个鸡腿吃。” 听说有鸡腿吃，三宝一下爬起来，抱着陆江辰的大腿：“老舅，真的吗？” 这小子一惊一乍的，陆江辰很是嫌弃，把他的手拿开：“我啥时候骗过你？” 惊喜来的太快，三宝恨不得现在就去老舅家，随即想起娘说不能总去老舅家吃饭，又蔫了。 “我得带四宝，不去了。” “你要想去，我跟你奶奶说，给你放半天假，你现在不吃，等元宝和四宝能吃，以后没有你的份了。” 大队长家有一个临时工，他们家能吃饱饭，炒菜有油，一个月能见几次荤，吃两次肉和鸡蛋，孩子还是馋肉。 老舅都这么说了，三宝高兴道：“一会我跟你一起回去。” 刘婶换鸡回来，陆江辰说让三宝上他家，陪元宝玩会，刘婶知道这是让三宝去他家吃肉，叮嘱道。 “别在外面玩，从老舅家出来就回家。” “吃完饭他就回来，他敢不听话，屁股给他打开花。” 舅舅管教外甥，跟爹娘管教一样，刘婶笑着说：“他要不听话，你使劲揍。” 陆江辰到家杀鸡炖鸡汤，家里有个三角铁架，小灶和三角铁架同时开火，鸡汤里他还加了大枣和枸杞。 为了五哥的人参卖出好价钱，他尽心尽力伺候老王，是不是该跟五哥要点辛苦费？ 童欣颜到家闻到浓郁的鸡汤味，笑道：“炖鸡汤了？” “嗯，王叔给了几根人参须，炖点鸡汤给你补补。” 童欣颜睨了男人一眼，他不折腾她，她用得着补吗！ 不能让媳妇生气，陆江辰讨好道：“颜颜，先喝碗鸡汤。” 元宝已经吃过糊糊，看见他们吃饭，坐爸爸怀里小手抢碗，童欣颜被儿子猴急的小模样逗乐了。 跟陆江辰说：“把他放炕上。” 元宝自己能坐稳后，爸爸在家喜欢让爸爸抱着，陆江辰也惯着孩子，吃饭也抱着。 陆江辰笑笑：“让他看着流口水。” 元宝听懂了，小手拍了爸爸胳膊一下：“baba，啊啊。” “你逗他干嘛，给元宝馋哭了。” 听了妈妈的话，元宝戏精的瘪着嘴，一副要哭的小模样，给童欣颜逗得哈哈笑。 第117章收拾魏三 陆江辰他们又换了一个公社采药材，去年采过的地方今年会减产，主要减在挖根须的药材。 每次卖药材，他都会叮嘱魏三钱交给三姐，魏三信誓旦旦答应的好好的。 陆江辰去三姐家，童欣颜给包了糖，舅舅上门孩子都盼着能甜个嘴。 魏红读一年级了，今天休息在家，姐弟仨在院子里玩，看见陆江辰过来，高兴的迎上去，希望是通知他们过去串门的。 “老舅，你是过来通知我们上你家串门的吗？”几个孩子热切的问道。 陆江辰无情道：“不是，你爹娘在家吗？” 三个孩子有点失望，知道老舅找爹娘有事，魏红答道：“我爹搁屋里补觉，我娘下地干活了。” 陆江辰把自行车停好，从兜里掏出媳妇包的糖，递给魏红：“每个人三颗，把你娘喊回来，我找她有事。” 分好糖，魏红往嘴里塞了一颗，奶香味的牛轧糖，又甜又香，小姑娘脚踏风火轮似的，跑去地里喊娘。 狗蛋和毛蛋围着陆江辰：“老舅，进屋坐着等我娘，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等你娘回来呢。” 狗蛋继续道：“我把我爹喊起来，陪你唠嗑？” “不用，让他睡会安稳觉。” 魏三醒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坐针毡，小舅子这是跟媳妇对账来？他不是不管他的闲事了吗？怎么又来了！ 魏三不断祈祷，希望小舅子是有别的事，不是跟媳妇对账来了，他现在冲出去跳院墙跑，还来得及吗？ 陆佩茹不知道魏三跟弟弟拆伙的事，他天天半夜出去，半夜回来，跟以前采药材一样的规律，说今年药材少挣钱少，她相信了。 听完弟弟的话，陆佩茹火冒三丈，跑柴火垛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棒子，要往屋里冲。 “魏三你活的不耐烦了，敢骗老娘，我今天非得让你躺炕上半年，老娘豁出去不挣工分，在家伺候你。” 魏三趴窗户观察外面的动态，看到媳妇脸色铁青，他知道坏菜了，看媳妇往柴火垛去，他急忙冲出屋，想躲出去避难。 看他冲出来想往外跑，陆佩茹喊道：“小辰，拦住他。” 他来就是告状的，怎么可能让魏三跑，陆江辰抓住魏三，两下把他双手背后面。 魏三服软道：“小辰，轻点晚上姐夫还得干活呢。” 魏红从目瞪口呆到崇拜，如果被制服的不是她爹，她都想拍手叫好，老舅太厉害了。 “给他整屋里。”陆佩茹冷冷道。 把人弄进屋，陆佩茹把门关上，不让孩子看到血腥的场面。 魏三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是坦白从宽，希望能少挨几棍，抗拒真容易躺炕上半年。 陆江辰给三姐换了一个拇指大的长鞭：“抽吧。” 大棒子容易给魏三揍废了，耽误采药材，不划算。 “我打死你个狗东西，一天坑蒙拐骗的。”陆佩茹狠狠往魏三身上抽。 陆佩茹是真生气，拆伙这么大的事瞒着她。 这段时间他比小辰他们少挣了四十三块钱，他还私吞了二十，他说药材没去年多，她就信了，一天别说十块八块，挣两三块她都高兴。 “媳妇，钱我一分没花，我马上给你，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次。” 看魏三躲，陆江辰给他摁住，让三姐狠狠的抽他，不然他不长记性。 抽了十几鞭，陆佩茹气急败坏道：“没有小辰发现药材，带着我们挣钱，现在我们一家人还挤一张炕上，日子刚好一点你就作妖？” 陆江辰沉着脸：“撒谎成精，没一句真话，每次我都交待他交钱，他答应的好好的，反手就私吞钱。” 魏三摸着被打疼的地方，哭丧着脸：“我太想买自行车了，鬼迷心窍，以后不会了。” “你不好好挣钱，用什么买自行车？小辰管钱少过你一分吗？为这点事你跟他们拆伙，人少进深山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两个人不敢进深山，他俩采的药材越来越少，魏三有点后悔单蹦，想到小舅子不管他，可以私藏钱，高兴之余又怕东窗事发，每天惴惴不安。 “媳妇，今晚我跟小辰他们一起行动，你别把身体气坏了。” “你别跟我们一起，我们人够了，反正你自己能挣钱，你自己单干吧。” 小舅子生气，以后不带他搭伙了？魏三知道自己在小舅子这没有面子，只能求助媳妇。 陆江辰锐利的剐了魏三一眼，让三姐到院子里说话，要不是用他挣钱，让三姐使劲揍他一顿。 “魏三心思太多，得治治他，我们再干两天回平顶堡，到时让他跟大姨家搭伙，这两天不带他。” “这么多人干活，得有规矩，我们跑别的公社采药材，他图方便把近的山头都采了，到时别人又得跑远的山头采。” 三姐知道魏三这事办的不讲究，大伙计划从远到近，他把近的都撸一遍，别人又得跑远的地方采药材。 “姐知道，挣多少钱你给姐盯紧了，他再敢耍小心思，腿给他敲折了。” 陆江辰道：“家里不缺他吃穿，敢藏私房钱就敢有别的花花肠子，坚决不能惯着他，自行车明年不给他买，表现好再买，还耍滑头一辈子不给买。” 都是自行车闹的，已经答应明年买，他还敢藏私房钱，陆佩茹咬牙切齿道。 “给他买个锤子。” 陆江辰回家说了三姐夫挨揍的事，童欣颜捏着男人的脸颊。 “你就这么去告状了？” 男人俊脸靠近，亲了媳妇一下，孩子气的道：“他不老实，我肯定告状。” 年代不同，观念不一样，她不认为女人一定要管男人的钱，她生活在人情世故的环境，应酬人情往来都需要钱。 她不会限制男人花钱，特别是事业型的男人，某些时候钱是一个男人的底气。 童欣颜笑意盈盈道：“咱家有多少钱你知道，想用钱，想买什么你就吱声，姐姐给你拿钱。” “三姐夫脑子灵活，是他的优点，也容易走偏，他人品不坏，你把握好度，不要过分掺和别人家的事。” 改革开放脑子灵活的，敢干敢拼的很容易发家致富。 “我知道他不坏，这些年三姐夫没嫌弃过我，再说他跟三姐是一家，又不是外人。” “大姐二姐出嫁后就剩三姐和我，我以前不爱说话，后爹他们打不过我，他们会暗戳戳的说小话，阴阳怪气的摔摔打打，三姐就跟后娘吵架，那时候三姐只有十六岁。” 说起这些陆江辰沉默了，童欣颜手指伸男人头发，一下下的梳理着。 他们打不过陆江辰，后娘当家苛待是必然，三个姐姐当年也是小姑娘，姐弟四个不光是生存，还要跟后娘斗，相依为命的人感情更深厚。 “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过的好好的，想点开心的事，你有什么想做的，我陪着你。” 陆江辰脑袋枕在媳妇腿上，元宝趴爸爸身上，把爸爸当床睡，一家三口很温馨。 “颜颜，我想跟你去看电影。” 他长这么大看过两次电影，放映队到大队放电影，人山人海，他个子高挤在后面，远远的看到荧幕中的画面，觉得很新奇。 如果说他有什么梦想，跟媳妇去看电影，算他的一个梦想。 “今晚你别干活了，明天我们去县里看电影，还可以照相，我们一家人照张全家福，咱俩照个合影。” 陆江辰抱着元宝，一下坐起来，高兴的跟孩子似的：“那我们明天去，我还没照过相片呢，咱俩一起照，大姐夫跟大姐也照过。” “咱俩照的肯定也好看，还有元宝，以后他大了可以看小时候的照片。” “你去问一下大宝，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大姐家不差那两块钱，大宝大了，出去见一下世面。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我们抱着元宝一起去。” 这是个粘人的大奶狗，童欣颜笑道：“没问题。” 听说出去玩，元宝兴奋的啊啊叫。 第118章县城看电影 清早，一家人穿戴整齐，陆江辰穿着黑裤子，蓝色中山装里面套着白衬衫，童欣颜灰色中山装，里面穿了件细条纹打底衫。 元宝穿着深碎花薄棉衣，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五妞两只胳膊肘子打着补丁，一家人都是年代打扮。 陆江辰笔挺站到童欣颜面前。 “颜颜，好看吗？” “很帅气，七家沟第一英俊的小伙子。”他个子高，身材好，五官轮廓挺拔，怎么穿都帅气。 陆江辰唇角上扬，颜颜夸他帅气，他们很般配，他道：“颜颜，你也好看。” 童欣颜逗弄傻小子：“咋好看了？” “跟仙女一样，白白嫩嫩的。” 婶子让她跟着去县里，五妞昨晚兴奋了半宿，笑道：“辰叔和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她学习不好，这是能想到最美的词语。 一个个都会捧，大宝到了，陆江辰帮着用背带把元宝绑她前面，母子俩都觉得新奇，元宝脑袋左右扭动着，咯咯乐。 看母子俩对着乐，陆江辰心里一片柔软：“你不舒服，跟我说我来背。” “我没事，背的挺舒服的。” 陆江辰腿长，长腿撑地，童欣颜坐稳他才骑走，车摆头挂着鸡鸭，他们造型跟回娘家那首歌一样。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大宝带着五妞，出了生产队，陆江辰道：“颜颜，你抓着我的衣服。” “好。” 元宝第一次坐自行车很新奇，童欣颜扶着他的脖颈，母子俩对视着：“元宝，困了可以睡觉。” 元宝啊啊，轻轻摇了一下头，脑袋贴在妈妈胸前，兴奋的用脑袋乱拱，童欣颜无奈，只能扶着他的头。 五妞笑道：“元宝高兴呢。” “老舅，我们自行车不用存，放我小叔单位就行。” “行，省存车费了。 到公社，陆江辰和大宝骑车去粮库寄存，回来后把元宝解开，陆江辰抱着。 今天的一切对元宝来说都是新奇的，坐在班车里也兴奋，童欣颜小声跟儿子沟通。 “元宝，坐车不可以大声喧哗。” 小家伙很聪明，笑眯眯跟妈妈点头，嘴唇贴爸爸脸颊亲了一口。 能跟媳妇儿子一起上县城，陆江辰嘴角一直上扬着，小声跟旁边童欣颜道：“困了依着我肩膀睡。 “嗯，我知道了。” “喜欢去县里？”傻小子一直傻呵呵的唇角上扬。 “喜欢我们一家人去县里。” 大宝和五妞第一次去县里，心情激动，大宝去过几次公社，五妞公社就去过三次，别说县里，平时家里买点什么有大人去，小孩子很少有去公社的机会。 一直到县里元宝都没睡觉，宝宝精神的很，看电影，照相都需要专门的票。 他们先去看电影，看的是【海港】以六几年上海码头为背景，讲述了青年工人韩小强受资产阶级影响，险些造成散包错误的事故，经党支部书记方海珍的教育与帮助，韩小强认识到错误，最终将外援小麦及时，准确发往国外的故事，体现了工人阶级，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爱国精神。 瞥见男人一双清澈的黑眸，认真的盯着屏幕，童欣颜握了下他的手。 “喜欢看电影？” “喜欢，电影院比大队看的清楚。” 童欣颜小声道：“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看电影。” 陆江辰很享受这种坐在电影院里，跟媳妇一起看电影的感觉，他小声跟童欣颜道。 “以后我多存点票，有时间我们就来看。” “嗯，你想看了我们就来看。” 从电影院出来，几个人意犹未尽，还沉浸在影片故事中，五妞笑道：“原来在电影院看电影是这种感觉！坐的舒服看得还清楚。” 下次回家，她得跟四妞好好吹嘘一番。 大宝还处在兴奋状态：“老舅，下次咱们还一起来看电影。” 两个人有共同爱好，陆江辰痛快道：“下次来还带你。” 元宝在电影院没哭没闹，也不睡觉，跟着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童欣颜怕陆江辰抱累了。 “我背着元宝走吧。” 陆江辰颠了下儿子，元宝高兴的咯咯乐：“爸爸。” “我不累，我们去照相吧。” 都精神抖擞，亢奋得很，继续下一项：“照完相我们去吃饭。” 到照相馆，五个人先拍张大合照，童欣颜一家三口拍了一张合照，夫妻俩单独拍一张，元宝坐椅子上照了一张单人照。 大宝和五妞各自拍了一张单人照片，五妞偷偷的跟童欣颜说：“婶，单人照片从我工资里扣。” 这孩子实诚，童欣颜笑道：“不用你出听我安排就行。” 大姐给大宝带了钱和票，今天花销他自己花钱，家里人让他跟着到县里见识一下。 从国营饭店吃饭出来，元宝睡着了，几个人去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五妞在招待所看着元宝，他们去书店买书。 他们在县城过得悠闲愉快。 知青院的沈露尴尬又气愤，沈家给蒋雪柠寄了十块钱，蒋家给她和蒋雪柠各寄了十五块钱。 “他们毕竟养了雪柠二十年，有感情，不可能一下子就不管她，没少你的就行。” “凭什么她比我多十块？亲的养的都给她寄钱？”沈露越想越委屈。 蒋雪柠从小受宠，即使不是亲生的，有感情，蒋家不能一下子放下也正常。 “你现在要做的是跟蒋家巩固感情，而不是跟他们置气，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沈露眼泪汪汪，抽抽噎噎道：“蒋雪柠不该拿这个钱，我爸爸妈妈养她那么多年，她成年了，还好意思要我爸妈的钱。” 汇款单同时到，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两边父母都给蒋雪柠寄钱，知青院这些人得笑话死她。 沈露站起身：“我去找蒋雪柠把钱要回来。” 沈露跟顾临风住一起，知青是城里人，思想没那么封建，虽然觉得没结婚住一起对名声不好，没人出头管这种闲事，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顾临风拉住沈露：“说话注意一下态度，万一她打电话回家你不好交待。” 两个人在这怎么闹都行，别让京市的蒋家知道。 中午休息时间，知青都在知青院，沈露学聪明了，忍住怒火没大喊大叫，敲开蒋雪柠的房门，进屋说话。 蒋雪柠没说话，静静等着她开口，沈露还是一身白色连衣裙，外面搭了件军绿色外套，露出纤细的小腿。 “雪柠，我爸妈不知道沈家也给你寄钱，既然沈家给你寄钱，你是不是该把我爸妈的钱退还。” 三哥寄的二百块钱让她去邮局取，尽量别等邮递员送到知青院，免得大家知道她手里有大额钱款不安全。 头两天她取完钱，连同手里的她都存起来。 蒋家继续给她寄钱，她不意外，父母一直疼爱她，也没说认了亲生的，会跟她断绝来往什么的，说两个都是他们的女儿。 沈母离开时说每个月寄钱给她，她以为跟以前寄给沈露一样，一个月五块，没想到是十块，她打算今年多采点蘑菇，到时给两边父母寄点。 “爸妈给我寄的钱，我为什么要退还？”蒋雪柠冷冷道。 父母不给她寄，她不好主动要，寄了她不会拒绝家人的关心和帮助，她没那么清高。 “你不能两边都要吧，太贪心！” “你也可以两边要。” 沈露有种气血喷涌的感觉，心里憋着怒火，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你可真不要脸，我父母养了你二十年，知道不是亲生的，你还理直气壮的接受他们的馈赠。” “我要是你，我肯定不好意思再拿这个钱。” “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亲人，感情不是一点血缘能代替的，你不是我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蒋雪柠不想跟沈露大吵大闹，冷冷道：“话说完，你走吧。” 走之前她要往蒋雪柠心里狠狠的扎刀，沈露轻蔑的瞥着蒋雪柠，幸灾乐祸道。 “你现在跟个等待审判的罪犯一样，偷别人的人生，靠我们蒋家施舍，我父母放弃你，一切荣华富贵你都没有，凭你自己得活活饿死！” 蒋雪柠极力忍耐着，最后还是爆发了，什么后果不后果的，先打了再说。 被蒋雪柠扇了两耳光后，沈露不甘示弱，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陈东旭一直关注着蒋雪柠房间的动静，听到不对劲比顾临风先一步冲进屋。 他拉着沈露的时候，蒋雪柠趁机往沈露脸上补了两巴掌。 “陈东旭你拉偏架？” 陈东旭松开沈露，隔开两个人，脸色黑沉的冲顾临风道：“管好她，别天天出来咬人。” 第119章湳岭县归 两个人都不会打架，蒋雪柠占了身高优势，开始结束她多打了几下，沈露脸上又被印上巴掌印，头发凌乱，裙子被扯点一颗扣子。 蒋雪柠也挂彩了，没有沈露严重，知青院的知青都回来了，对两个人很是无奈，女同志的脸和头发不要了？ “我要打电话告诉爸妈，你在知青院欺负我。”沈露哭喊道。 “我也打，换上衣服咱俩一起去公社，我骑自行车带着你。” 知青们忍住笑，你俩过家家玩，没事打一架，然后一起打电话回家告状。 顾临风把沈露外套捂紧，裙子扣子掉了内衣露出来，她没注意到。 陈东旭严厉道：“沈露，你再闹事，我立马找大队长把你换掉，每次挑事的都是你，把知青院风气弄得乌烟瘴气。” 沈露高扬着脖子，满脸不屑：“陈东旭你算哪根葱？有本事你让大队长把我换了，看大队长会不会换掉我。” 她打电话回家，没敢说她跟童欣颜打架的事，只说大队长和社员对她不友好，排斥她，她妈妈告诉她两个人，让她有事可以找他们。 一个是县里武装部干部，一个是公社民兵连队长，她隐约知道蒋雪柠为什么在这里当知青了。 “行，我现在找大队长汇报。” 顾临风拦住陈东旭。 “东旭，这点小事不用汇报大队长，雪柠和蒋露是姐妹，蒋伯父蒋伯母知道也为难，我们自己解决就行。” 蒋雪柠没吃亏，跟陈东旭摇头：“不用找大队长，我没事。” 沈露已经改名叫蒋露，她们之间的事，蒋露不告状她不会跟父母说，她不想父母为难。 “大队长以权谋私，苛待知青，做不到公平公正，早晚被调查。” 蒋露趾高气扬的道，大队长是陆佩云的公公，偏向童欣颜，一个小小的大队长，屁大的大队干部，她没放在眼里。 知青们面面相觑，蒋露认亲后口无遮拦，是个惹祸精！ 顾临风凌厉的眸光中射着寒意，拉着蒋露抱歉的跟大家说道。 “蒋露心直口快，你们别当回事。” 知道他什么意思，谢云欢安慰道：“没人胡扯闲话，你跟露露聊聊。” 顾临风拉着蒋露回到自己房间，脸色暗沉，强压着怒气，他是个温和的人，很少发脾气，今天真被蒋露气到。 “蒋伯母告诉你这边有人，是让你遇到困难时用，不是让你有底气惹事用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得用在刀刃上。” “你跟雪柠的事扯大队长干嘛？县官不如现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 家里做过筛选，把他们安排在七家沟生产队，之前他们跟大队长没有矛盾，蒋露却一而再的挑刺。 顾临风发飙，她就示弱，以柔克刚，蒋露委屈巴巴道。 “陈东旭要报告大队长，我才口不择言的。” “以后说话注意点，祸从口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我吓唬陈东旭，不会真去找大哥的战友。” 顾临风捏着眉心，他对蒋露有些失望，爱惹事生非，没有大家族女孩的沉稳和心机。 小家子气！ “以后别找雪柠麻烦，经常给家里人写信，不光蒋伯父伯母，大哥二哥也要写，你们有血缘关系，慢慢感情会培养起来，他们护短，蒋家以后要交到他们手上……” 面对顾临风凌厉的目光，蒋露拉着他的手，娇嗔道：“他们是我哥哥，我们会相处好的。” 穿越前她是独生女，除了温婉的蒋母，蒋父和哥哥一个比一个严厉，她发怵，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元宝在班车上睡了一觉，到公社醒了，被妈妈背在怀里咿呀说着话。 童欣颜扶着儿子头，让他贴着自己。 “元宝，今天是不是很开心？” 媳妇儿子坐后面，陆江辰没骑太快：“颜颜，你搂着我的腰。” 拉衣服不满足了，非要搂腰，路上没人童欣颜右手搭男人腰上，左手扶着元宝的头。 “媳妇，你咋没问我，开不开心？” 臭男人，现在浪翻了，童欣颜掐着他的瘦腰：“陆江辰同学，请问你今天开心吗？” 陆江辰咧嘴笑道：“特别开心，以后我们一家人经常去县里溜达。” “如君所愿。” 现在去县里，媳妇没再阻止他说话，他知道媳妇比以前更喜欢他，心跟他更贴近了。 到家五妞做饭，童欣颜瘫在炕上，元宝舒服的枕着妈妈肚皮，翘着小腿颠。 陆江辰殷勤的给她按摩：“媳妇，下周取照片我们还一起去县里。” 童欣颜舒服的快睡着了：“嗯，把元宝放家里，咱俩看电影去。” 听说把自己放家里，元宝翻身对着妈妈的脸使劲亲了几下，被陆江辰扒拉开。 “元宝，你是男孩子男女有别，不能总亲妈妈。” 被爸爸拉开，还被爸爸批评，元宝委屈的抿嘴，要哭了。 童欣颜打了男人一下：“元宝才多大，陆江辰你是不是想睡柴房？” “颜颜，你凶我！” 童欣颜把儿子抱在怀里安慰：“元宝不生气，爸爸跟你开玩笑的。” 两个都是宝宝，哄好元宝，童欣颜朝委屈的男人招手：“过来躺会，今晚别去采药材，好好睡一觉。” 陆江辰躺下，搂着媳妇和儿子。 “我睡会就行，五哥还等着看手表，我给他送去，正好一起干活。” “熬不住就休息，钱不是一天挣出来的，细水长流慢慢挣。” 五哥在彪哥那买了一张手表票，让陆江辰去县里给他带手表，今天给五妞买了一套线衣，陆江辰买了两套线衣还有袜子。 童欣颜和元宝不缺衣服穿，她俩没买。 五哥惦记着看手表，催着一众兄弟早早出门，终于等到陆江辰，手伸到他面前。 “赶紧让我看看。” “没买到，今天供销社放假，关门了！” 黑漆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不像撒谎，六哥疑惑道：“供销社还有放假的时候？” 在场的人刘桂良去公社的机会最多，他见识最广，剩下的一年难得去几次公社，别说县里的供销社。 “桂良，供销社放假吗？我咋不知道这事？” 刘桂良猜小舅子是逗五哥，他不拆穿，装模作样道：“公社的供销社是不放假，县里就不知道。” 为了这块手表，五哥一天都处于兴奋状态，这会跟霜打茄子一样，蔫巴！ 蔡荣坤不忍心，憨憨道：“小辰，别逗五哥了。” 五哥反应过来，拽着陆江辰胳膊，高兴道：“臭小子，拿你哥开涮，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第120章陆家分家 陆江辰把手表给五哥，贴心的打开手电筒，让五哥好好稀罕一下手表。 “上海牌，全国最好的手表。”陆江辰介绍道。 五哥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小心翼翼看着手表，欣赏一会装兜里，连票带手表，一共花了一百七，可以盖两间土坯房了，干活他不舍得戴，别刮蹭坏了。 老七羡慕道：“五哥，你有一大件了，手表以后可以传给你儿子、孙子。” “不传，死了我也戴着它，谁也不传。” “我刚才也做梦了，看能不能挖到棒子。” 刘桂东姗姗来迟，陆江辰嫌弃道：“东哥你接我三姐夫班？属乌龟的！” “睡过头了。”刘桂东惦记着看老五手表，凑近五哥。 “手表让我看一眼。” “黑漆漆的你能看清楚啥，大姐夫走了。” “你不是有手电筒吗？打开让我瞧一眼，过一下瘾。”手表钱他攒出来了，采完药材他要亲自去县里买。 “浪费电池，别看了。” “你就打开让我看一眼，能浪费多少电池？抠死你得了。” 他们这边热热闹闹，魏三和魏林孤苦伶仃，魏三掉进别人挖的陷阱，屁股被扎了一个洞，脚踝关节崴了。 魏林和三姐把他送去公社卫生院后，过来通知陆江辰，陆江辰听后火冒三丈。 “该，让他嘚瑟，挣几个钱就骚包，作妖、祸找上门了。” 魏林讪讪道：“昨晚去的这片山不熟悉，陷阱盖上树枝，三哥没注意。” “哪个陷阱不做好掩盖？不然怎么掉下去猎物。” “三姐夫没事吧？” “都是皮外伤，屁股的口子上过药，脚踝肿的地方上药了，养一段时间没事。” “这回他终于可以休息，今年都不用进山。”陆江辰语气讽刺道。 童欣颜跟魏林说：“你回家歇着，下午你姐夫去卫生院接三姐夫。” 魏林走后陆江辰还在生气，童欣颜当起了知心姐姐。 “别生气了，三姐夫也是不小心。” “媳妇，我是生气他耽误采药材，别人挣钱，三姐家挣不到钱。” 童欣颜哈哈大笑，和着三姐夫的死活无所谓，耽误采药材才是重点。 五妞叹气道：“三姑父确实能作妖，好好的日子愣是作出事。” 下午下工，大姐夫有时间了，跟陆江辰去公社接人，魏三脚上裹着纱布，侧着屁股，可怜兮兮的坐那。 亲人来了，魏三受伤的心灵得到安慰，凄惨的喊道：“……大姐夫……小辰！” 大姐夫打趣道：“咋弄成这样？” 卫生院有别人，魏三不能说采药材，幽怨的道：“砍柴时没注意。” 陆江辰黑着脸要扶魏三走，单干不行，还是跟着小舅子安全，为了跟小舅子拉近感情，魏三装可怜。 “小辰，姐夫脚肿走不了，你背着三姐夫。” 陆江辰立在那，蹙着眉头：“你又不是腿断，让我背你，美不死你。” 陆佩茹被这厚脸皮的气笑了：“让小辰扶着你，快走。” 脚肿不能落地，魏三重心靠在小舅子身上，陆江辰又气又恼，想把他扔地上，考虑到他确实受伤，把人搀扶到拖拉机上，不忘损几句。 “这回你享福了，啥都不用干，秋收都躲过去了。” 魏三：虽然他不爱干活，这种福他不想享，采不了药材，今年他得少挣不少钱，跟一众兄弟的距离拉开一节，他的自行车遥遥无期了。 “臭小子，你能不能别在我伤口上撒盐，我够闹心的，你不安慰还刺激我。” “不揍你一顿算仁慈，你还想要安慰。” 环顾四周没人靠近，陆佩茹低声道：“小辰在山里比你熟悉，在一起他走前面探路，有陷阱他能看出来，揣着花花肠子非得单蹦，这下老实了！” 刘桂良虽然不进山打猎采药材，他知道在山里，小舅子确实是把好手。 “跟小辰进山能省不少心。” 魏三哭丧着脸：“当时话赶话，我也是跟小辰置气，哪成想弄成这样。” “你不过是借机挑事，脱离我，什么置气，当我傻呢？”陆江辰头撇向一边，懒得搭理这货。 别说中心事，魏三脸不红心不跳道：“姐夫可不想跟你分开，跟你在一起干活省事，还热闹。” 陆江辰冷哼一声：“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花的很！” 魏三得为自己洗清罪名：“小辰，姐夫这些年干活没你勤快，对你三姐，对我们这个家绝对是全心全意，特别是对你三姐，我是把她捧在手心疼的。” 坐拖拉机驾驶室的刘桂良甘拜下风，这魏三也太会忽悠，这么肉麻的话他都说的出口。 陆佩茹脸色泛红，冲魏三娇羞的微笑，陆江辰招呼道：“大姐夫，开车吧。” 这两个人一个会忽悠，一个乐意听，天生一对！ 从知道小叔子败光家底，何秀莲闹分家后，夫妻俩一直装病不上工，想到要供养老三娶妻生子，她头都炸了，必须分家。 “爹，不分家这个家人心散了，家不像家，分家我们也给你养老，分家后自己当家作主，谁也不占谁便宜。” “我们兄弟仨给你养老，你就是啥也不干，你的日子肯定错不了，硬凑一起这日子真没法过下去。” 这个家大事陆老头说了算，陆大树只能从他这边下手，他知道后爹怕什么，无非是怕老了没依靠，那他开解他给他吃定心丸。 陆老头深吸了口旱烟，吐出重重的浓烟。 “那你跟老二一样，一个月给一块五养老费。” “爹，你不是为难我吗，我和秀莲一年能分多少钱你都知道，我们上哪给你弄十八块钱？” “你十几岁进我家门，我给你养大娶妻生子，你必须给我养老，达到这个条件就分，达不到你们老实下地干活，不然都滚出我家门。” 知道他们不能继续闹下去，陆大树想了想说：“我跟秀莲商量一下。” 何秀莲气愤的拍着土炕：“我们两个人使劲干，一年能分二十块钱，都给他养老，家里开销怎么办？” “太气人了，满七家沟也没有要这么高养老费的，我们能跟老二比吗？” “不答应，爹肯定不同意分家。” 继续搅和在一起她会活活气死，何秀莲想了想说：“跟爹谈先给一块，五年后他到岁数我们给一块五，这几年先让我们缓缓。” “加上老二给的一个月两块五毛钱，他们还能挣工分，日子不要太滋润，他不同意我们继续罢工，我不信他真敢给我们撵出去。” 开始陆老头没同意，何秀莲夫妻继续罢工继续闹，陆老头不可能真的把他们撵出去。 闹烦了，想想一个月有两块五毛钱，五年后他岁数大点有三块养老费，不上工也够买粮了，同意分家了。 分家文书上写明房子是他的，老大给他养老可以住着，房子归属权还是陆老头。 第121章邱启阳 童欣颜和陆江辰打算去县里取照片，元宝抱着爸爸不松手，要一起去，天气挺好，孩子想跟着，那就带吧，夫妻俩想单独行动，变成了一家人出动。 到县里先去取照片，拿到照片陆江辰看了好几遍，唇角一直上扬着，童欣颜笑道。 “我跟元宝天天陪在你身边，看个照片把你乐成这样。” “这不一样，这是咱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照相，还有我和你的合照。” 有媳妇后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照相，照到元宝成年，到我们变老。” “媳妇，你要一直陪着我，不能扔下我。” 两个人走在七十年代的县城，童欣颜起了逗弄男人的心。 “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会不要你。” 陆江辰顿住，认真的跟个乖宝宝似的：“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不用这么严肃的，童欣颜唇角微扬：“我相信你，咱们看电影去，过几天冷了就不能出来看电影了。” 元宝回答道：“爸爸，啊啊。” 陆江辰道：“元宝也喜欢看电影。” “你俩都喜欢，以后咱们自己拍电影。” 陆江辰小声的问：“电影是怎么拍的？我们也能拍吗？” 童欣颜也小声道：“晚上再跟你细说。” 一家三口在县里玩了一圈，回来时元宝在班车上呼呼来一觉，到公社下车就醒了。 看着呆萌的儿子，童欣颜喜欢的不得了：“元宝，你是什么神仙宝宝，上车睡觉下车醒。” 陆江辰帮着媳妇把儿子背上：“我小时候肯定也像元宝这么懂事可爱。” 童欣颜不忍心打击他，你父母养娃有她养娃这么精细吗？随口附和道：“元宝随了你，你小时候肯定错不了。” 陆江辰满意了：“我去拿车。” 男人颇有一种，咱家有迈巴赫的架势，童欣颜笑道：“去吧。” 童欣颜馋火锅了，她自己在空间吃没有意思，陆江辰骑车过来，她跟他说娘送火锅了，晚上他们做来吃。 陆江辰看跟前没有人，小声道：“什么是火锅？” “是好吃的，到家你把蓝子拎到我们房间，假装我们在县里买的，其他的交给我。” 夫妻俩已经配合的如火纯青，陆江辰轻声笑道：“明白。” 童欣颜坐上自行车，拉着男人的衣摆：“聪明，出发。” 元宝配合的点头，咧嘴笑，小模样奶萌奶萌的。 童欣颜扶着儿子的头，防止他乱晃：“元宝，贴着妈妈我们回家。” 出公社没多远，看前面走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拎着个军绿色行李袋，车子从男人身边经过时，看到男人的面容跟邱叔有几分相似。 “陆江辰，停一下车，那位同志像不像邱叔？” 陆江辰长腿撑地，回头瞅了一眼：“像，他跟咱们一起坐县里班车到公社的。” 等人离近了，陆江辰喊道：“邱启阳？” 邱启阳虽然疑惑这对夫妻怎么认识自己，想到有可能是认识父母的人，认真回道。 “是我，你认识我父亲？” “认识，邱教授是我的老师。” 居然是父亲的学生，邱启阳激动道：“我父母怎么样了？” 童欣颜回道：“除了正常下地干活，其他挺好的。” 邱启阳声音有些沙哑：“那就好。” 他大学毕业进了研究院，头几年局势动荡，他申请支援三线建设，去了贵省一个艰苦的研究院，去年得知父母被下放，研究院的工作连轴转倒不出假期。 一直没打探到父母下放的地址，他软磨硬泡从舅舅那，打听到父母下放的地址，这回好不容易有半个月假期，急忙找来了。 “大队长是我姐夫老爹，队长是他老叔，除了开始的例行检讨批斗，他们没有为难老师，你放心。” “谢谢你们。” “客气啥，我每天都去跟邱老师学习，我们是良师益友，老师跟我提过你。” 没有明文规定，下放人员不可以跟家属联系往来，局势动荡怕家人受到牵连和影响，很多人选择了断绝关系，邱教授亦是如此。 到生产队陆江辰领着邱启阳去找队长，下放人员可以接收信件和包裹，经过大队检查后会发放。 当然，如果寄钱寄好东西，大队长贪心的趁机劫走，天高皇帝远，也就不了了之。 瞧见陆江辰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伙，还穿着军装，有好奇的婶子问道。 “老二，这是你家亲戚啊？” 陆江辰严肃道：“以后喊我名字，我娘就生了我一个儿子，以后谁喊老二我跟她翻脸。” 媳妇跟他说过“老二”的另一个含义，他现在非常反感外人喊他老二，昵称只能媳妇叫。 婶子忽的被他噎的够呛，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怼他。 邱启阳憋住笑，只听陆江辰继续道：“这是马大爷家远房亲戚，我们在公社碰到，我领他去队长家。” 另一个婶子笑道：“老马孤家寡人，啥时候有这么能耐亲戚？没听说过。” 邱启阳沉着脸，冷冷的，谁的话也不回答，陆江辰没那些顾忌，一顿输出。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马叔家有啥亲戚，还得拿着大喇叭广播一遍，让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给你们闲的，一天闲吃萝卜淡操心。” 对他打不得骂不得，都是背后议论一下，当面没人敢触霉头，婶子讪讪道。 “我们好奇问一下，你快领人办正事去。” 没有人再搭话，陆江辰气定神闲的走了。 “这傻小子，嘴皮子越来越利索，说话能噎死个人，别人说一句，他回十句。” 邱启阳把介绍信，单位、工作证明，给队长登记，生产队住进一个陌生人，要拿出证明登记。 陆江辰对外说是马叔家远房亲戚，队长没意见，知道是下放人员的儿子，以为送钱财来了，难免有人惦记，去牛棚捣乱，说是马叔家亲戚避免了许多麻烦。 邱启阳给队长拿了一瓶酒一包鸡蛋糕，队长推辞不了收了。 他没特意搓磨过下放人员，开始按政策给分配一下脏活累活，桂良说小辰跟邱教授学习后，给他们分配的活跟社员一样。 知道五妞惦记着照片，到家童欣颜把照片拿出来，这丫头跟陆江辰一样，看完一顿猛夸。 “婶，你和辰叔的照片太好看了，真正的郎才女貌。” “元宝照的也好，胖乎乎的跟个福娃娃一样，十里八乡找不出一个像元宝这么可爱的孩子。” “五妞你照的也好看，笑容满面很自然。” 五妞喜滋滋道：“我觉得自己照的确实不错，四妞看到指定得羡慕。” 现在工作稳定，五妞决定下次回家跟四妞好好显摆一下，去县城看电影照相，这些四妞想都不敢想，她都经历见识过，骄傲！ 第122章简易版火锅 “我们换回来不少东西，今晚煮火锅吃，泡点木耳、蘑菇、粉条，多整点青菜，邱叔儿子来了，晚上给他们送一碗。” 五妞调皮道：“中，俺现在就去弄。 童欣颜空间有羊肉卷和肥牛片，拿出来太显眼，她拿了一块羊肉，一会切薄片煮火锅。 芝麻酱腐乳韭菜花调个蘸料，没有条件边涮边吃，用大铁锅一锅煮熟，做个简易版火锅。 “邱老师的儿子能来看他们，挺有良心，很多害怕的断绝关系，不来往了。” “他工作忙，工作的地方离咱们这老远了，以前不知道父母下放地址，这不刚知道，抽出时间就找过来了。” 五妞道：“这儿子没白养，不是白眼狼。” 邱教授夫妻下工，看到屋里的儿子，既惊喜又害怕。 “启阳，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崔老师含泪道：“启阳，你快离开这里。” 曾经儒雅知性的父母，如今衣衫褴褛，满身疲惫与风霜！邱启阳如鲠在喉，跪下给父母磕了一个响头。 “爸，妈，儿子不孝，来晚了。” 邱教授夫妻把儿子扶起来：“我和你妈在这挺好的，不用担心，明天你就回去。” 邱启阳知道父母担心什么，让父母坐炕上，说道：“我跟单位领导汇报过你们的情况，这次是领导特意给我批的假期，爸妈放心，我的工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研究院很安全，外面的运动波及不到我们……” 邱教授打断儿子：“那就好，以后注意言行举止，认真工作，不要参与探讨无关的话题。” “你舅舅托人给我们捎了钱票，我和你爸在这吃饱穿暖，缺什么江辰帮我们带，你不用挂记我们。” 童欣颜调了一大碗芝麻蘸料，肉不方便拿出来太多，多煮点素菜，蘸着吃也很香。 大宝和三宝过来拿照片，童欣颜用筷子蘸了点蘸料让兄弟俩尝。 “香不香？” “很香，有点像大酱，但不是大酱，舅妈，这是啥？” “这是火锅蘸料，你回家拔两根萝卜，咱们煮火锅吃，把二宝喊上。” 她种的秋萝卜，现在不能吃。 虽然没吃过火锅，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三宝催道：“大哥，快去多拔几根萝卜，拿点粮食。” “舅妈，火锅啥味？” 童欣颜神秘笑道：“一会你就知道啥味了。” 三宝咽着口水：“给我馋虫都勾出来了。” 把童欣颜逗笑了，元宝看妈妈笑，他也跟着咧嘴笑，这小子会捡乐趣。 大宝兄弟俩跑着过来的，拿了五根萝卜，一袋粮食，他家不缺粮食，拿了童欣颜就收着。 东北黑木耳很出名，以前她家餐桌上经常出现黑木耳，每年她爸爸会给南方的合作伙伴寄一些。 吃过纯东北黑木耳的都成了回头客，蘑菇木耳，五妞都泡了很多。 陆江辰到家，人都围在灶房看他媳妇煮火锅，二宝兴奋道。 “老舅，闻到香味了吗？” 陆江辰没搭理他，凑媳妇身边。 童欣颜夹了一块萝卜喂陆江辰，男人得意极了，这么多人媳妇只喂自己。 “好吃吗？” “好吃，又辣又香，好像有点淡。” 看其他人咽着口水，童欣颜一人投喂了一块木耳，妈妈没喂自己，元宝在大宝怀里嗷嗷叫唤。 “元宝快馋哭了。” 童欣颜笑道：“一会蘸上蘸料就不淡了，元宝想跟我们吃好吃的还得等一年。” 童欣颜把蘸料和煮好的火锅装好，又装了十个二合面馒头，让大宝跟陆江辰送去牛棚。 大宝学习好，将来肯定奔着考大学去，现在多接触一些有文化有学识的人能开阔视野。 牛棚也开饭了，陆江辰把东西拿出来，跟邱教授说：“我媳妇做的火锅，正好启阳在，都尝尝味道。” “江辰，谢谢你们。” 父母说了陆江辰夫妻对他们的帮助，短暂的接触，邱启阳对他印象深刻。 英俊，真诚，毒舌！两句话把那些婶子怼的哑口无言！没觉得他智商不如常人。 在邱教授面前，陆江辰收起利爪，憨憨笑道：“不用客气，邱老师这么耐心的教我知识，应该是我感谢老师的。” 老王已经夹起一块羊肉蘸蘸料吃上了，多久没吃到羊肉配蘸料，好吃！ “你小子终于会说人话了。” 老王是大客户，他说啥陆江辰不在意，挣到他钱就行，陆江辰笑嘻嘻的问。 “王叔，味道咋样？” 老王吃了块木耳：“马马虎虎。” “你可真是资本家做派，这么好吃的火锅，到你嘴里就马马虎虎！” 把老王噎够呛，他说实话怎么就成资本家做派了？ 见到儿子邱教授高兴，跟陆江辰解释道：“你媳妇火锅做的很好，你王叔以前吃过正宗的火锅，两相对比，他用马马虎虎形容，也没错。” 陆江辰朝老师点头：“我理解。” 然后跟老王说：“此一时彼一时，你以前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现在住牛棚，吃的啥？穿的啥？心里没点逼数？” “滚蛋，你再搁在待着，我要被你活活气死。” 其他人被两人逗的哈哈乐。 辽省的方言，听起来觉得粗俗，其实没有恶意，下乡这么久，大家习惯了当地人说话的方式。 “小辰快回去吃饭吧。”崔姨笑道。 童欣颜这边都馋着，她带头一人夹了一筷菜蘸点料尝一口，二宝吃完一口，点评。 “白菜煮熟，蘸上这蘸料一个字，香！” 五妞笑道：“两个字，好吃！” 陆江辰和大宝进屋，童欣颜招呼道：“快点，菜凉了。” 童欣颜给男人夹了一块羊肉，招呼道：“吃吧。” 就等着她这句话，三宝手不够长，站起来夹菜，吃几口过瘾了，童欣颜问道。 “你们怎么待那么久？” “老王居然说你做的火锅，马马虎虎，我跟他掰扯了会。” 王叔什么没吃过？她做的简易版火锅，他的评价很贴切。 “王叔这是飘了！这么好吃的火锅，到他嘴里居然成了，马马虎虎？” 二宝说：“连吃一个月野菜糊糊，他就不会嘴叼了。” 三宝手上已经拿着第二个馒头，小家伙吃饭喷香，一口馒头，一口菜，说道。 “他是没饿过肚子，才敢这么挑嘴。” 童欣颜问道：“你饿过肚子？” “咋没饿过，我经常饿肚子。” 大宝解释道：“他在外面野久了，肯定肚子饿，不是在家里没吃饱。” 童欣颜拿的羊肉也就三斤，煮了一大锅菜，一个人捞着几块肉，就着蘸料素菜吃饱了。 二宝揉着肚子：“我终于知道火锅什么味了。” 剩下一碗蘸料童欣颜让大宝拿回去：“让你爹娘煮点菜蘸着吃。” 吃过一次，都知道白菜萝卜煮熟蘸着蘸料很好吃。 “谢谢舅妈。” 第123章蒋露拉拢 夜里陆江辰还要进山，洗漱好，早早上炕睡觉，吹灭煤油灯。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呼吸灼热。 “今天邱启阳给队长送礼，队长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人，居然收了，一瓶酒，一包糕点，当队长真好！” 童欣颜被他的语气逗乐了，有不可思议，有羡慕！ “咋的，羡慕队长？” “谁不羡慕队长，不用下地干活，一天就动动嘴皮子，家里人跟着捡轻松活干，工分还高。” “还有礼收！” 这是羡慕当官能收礼了，华国一直是人情社会，她家的吃喝大部分是送的，她见怪不怪，只要你达到一定位置，不需要犯原则性的错误，单位福利，隐形便利，足够丰衣足食！ 童欣颜亲了男人唇角一下：“你好好跟邱教授学习，我给你出的题认真做，有一天你会超越队长和大队长。” 他一个下地挣工分的，超越大队长，不是公社干部了吗？陆江辰不觉得自己能当公社干部。 邱启阳待了三天离开的，从北到南，假期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路上，看过父母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人也安心些。 陆江辰今年采药材挣了五百六，今年比去年多干了半个月，他平时顺手打了野鸡野兔，比一众兄弟挣的多。 男人跟孩子一样跟童欣颜吐槽：“以后药材会越来越少，这个钱越来越不好挣。”说完有点发愁。 “今年五哥挣的最多，他踩狗屎运挖到人参了，三姐夫挣的最少，拖后腿的玩意。” 看着多愁善感的男人，童欣颜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药材不好采肯定会有别的来钱道，咱们还有娘送东西，不愁吃喝。” 提到娘陆江辰欣慰的乐了：“颜颜，我想不明白娘咋给你送东西？为啥不给我送？” 这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估计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死多少脑细胞也无解的题，别让孩子用脑过度！ 童欣颜轻轻笑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你只要记住娘不会害我们就行。” “嗯，我知道。” 元宝躺爸爸怀里，翘着二郎腿晃悠，含糊不清的道：“爸爸，吃。” 教了这么久不会喊妈妈，童欣颜躺着不动：“你找你爸爸要吃的吧。” 陆江辰无奈的摇头：“爸爸没有吃的，你喊妈妈。” 元宝爬妈妈身边，小嘴亲了妈妈几下，口水糊童欣颜的脸上：“mama，吃。” 自己的孩子自己宠，童欣颜下炕打开箱子，把之前打好的草莓汁拿出来喂元宝。 童欣颜每天按部就班上班，没有把柄，蒋露思考一番，只能从陆江辰身上下手。 她现在经常请假，即使不请假，干活跟陆江辰也分不到一块，没法盯着他，陆江辰请假肯定是打猎去，打了猎物就会卖。 只要抓他个人赃并获，他坐牢，剩下童欣颜孤儿寡母，看她怎么蹦跶。 二赖子这颗棋子废了，她把目光投向了陆家，下工时，蒋露跟陆秀丽走在一起。 “秀丽，跟我回知青院，我送你一条丝巾，黄色的，很衬你的肤色，你戴起来肯定漂亮。” 丝巾啊，那可是好东西，整个生产队除了京市来的蒋知青戴过，其他人都没有，这沈知青认亲改名后攀上高枝，太大方了。 陆秀丽满脸堆笑，挽着蒋露的胳膊，亲热的道。 “蒋知青，你父母对你真好，你上次送我的口红和香皂，我太喜欢了，香皂洗完脸，香喷喷的，皮肤很光滑。” 口红她都没舍得用，留着相看时擦。 蒋露不知道发什么癫，居然跟这土包子凑一起，赵小青撇嘴，跟谢云欢走一起，小声嘀咕。 “以前还说蒋雪柠跟这些粗俗的社员走近，现在她也步入蒋雪柠的后尘，是不是认亲有钱后脑子瓦掉了？” “有钱骚包，我看见她送那个高原红香皂和口红了。” 谢云欢没搭腔，淡淡的笑了一下，蒋露这是又想搞事，她不掺和。 蒋露把陆秀丽领到顾临风的房间，把在京市买的丝巾给陆秀丽，还贴心的教她几种系法。 “你肤色白，这条丝巾衬你，显的人更加漂亮。” “蒋知青，谢谢你，你真是好人。”陆秀丽摸着柔软光滑的丝巾，爱不释手，这蒋知青真大方。 她的手移到蒋露军装外套上，心生羡慕，不好意思的道：“蒋知青，我要相看了，你的军装能借我穿几天吗？” 真是土包子，相亲还要借衣服冲门面，蒋露站起身把衣服脱下来，大方的递给陆秀丽。 “什么借不借的，不嫌弃，衣服送你了。” 陆秀丽抱紧衣服，笑的跟朵花似的。 “嫌弃什么？你的衣服都是大城市买的，我稀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有不穿的衣服，都给我，我不嫌弃的。” 虽然觉得她贪得无厌，小农意识的嘴脸，蒋露还是找了原主的两件旧衣服给她。 她的旧衣服没有补丁，款式好看，陆秀丽跟捡到宝一样抱着，连连夸赞她，蒋露虚荣心得到满足。 “你二哥是不是经常进山打猎，拿去黑市卖钱？” 来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她的目的终于暴露，陆秀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摇摇头。 “没有，我二哥偶尔进山捡只野鸡，馋肉就炖着吃了，没拿去卖。” 警惕性还挺高，蒋露笑道：“你别害怕，我没拿你当外人，不然不会送这些好东西给你，我知道你们跟你二哥不和，我也知道他打猎去黑市卖。” 陆秀丽茫然的摇头：“我真不知道二哥打猎去黑市卖，那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吗？” “你别装傻防着我，我跟你一样恨他俩，你给我盯着你二哥，发现他卖猎物通知我，我给你三十块钱。” 陆秀丽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蒋知青，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回家做饭了。” “你考虑一下，三十块钱可以买很多嫁妆，你既可以挣钱，又可以报仇，何乐而不为？” 陆秀丽从知青院离开，陈东旭跟蒋雪柠道：“蒋露又想干什么坏事？” “她闲出屁了，指定没好事，吃完饭你跟我去欣颜家。” 李爱华要洗被褥，在生产队她也不能落单，让陈东旭陪着她，反正他也闲着。 这丫头是把他当保镖了，陈东旭唇角微扬：“行，以后你上哪告诉我，我陪着你，一个女孩子尽量别单独出去。” 蒋雪柠笑道：“跑不了你，明天骑蒋露自行车，咱俩去公社打牙祭，姐请你。” 姐就姐吧，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陈东旭伸出两根手指：“一顿不行，你得请我两顿。” “你这是趁机讹诈！” 看着炸毛的小辣椒，陈东旭语气温和：“别这么小气，我有钱没票，等家里寄票过来，让你讹三顿饭。” 知道他不是小气的人：“这还差不多。” 第124章使坏 陆佩云到陆家时，后爹一家正在吃饭，陆老头热情的道。 “老大，坐下吃点饭？” 她稀罕吃他家饭，陆佩云冷冷道：“怕你们饭里下毒。” “秀丽过来。”陆秀丽乖乖领着人进了自己小隔间。 把门关上，陆秀丽连忙汇报了今天去知青院的事，末了，说：“这个蒋知青怎么这么恶毒？我啥也没说就跑了。” “算你聪明，你要敢做一点不利小辰的事，腿给你敲断。” 陆秀丽急忙表忠心：“大姐，我从来没有害二哥的心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干……” “行了，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你的心也好不到哪去，记住了，不管你心多黑，你手敢伸向我弟弟，你这辈子别想安稳。” “大姐，你误会我了，我……” “下午她找你，你先装着犹豫不决，不用给她准话，等我通知，盯着你三哥和后娘，别让他们出幺蛾子。”陆佩云厉声道。 “大姐，我知道了。” 大姐夫妻到时，蒋雪柠和陈东旭刚离开，五妞开玩笑说：“咱家挺热闹啊。” 大姐接过童欣颜怀里的元宝，问道：“元宝，想不想大姑？” 元宝点点头：“香。” 大姐说完蒋露对陆秀丽开的条件，陆江辰气愤道：“这个毒妇，我去找二姐夫和三姐夫。” 如果可以他想自己动手。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小伙子，沉住气，她害不了咱们。” 大姐也忍不住笑出声：“她有心无力，在生产队她想抓住你们的把柄比登天还难。” 蒋露确实给自己写了个好爹，京市某部任要职，蒋雪柠提过，湳岭县公社蒋家都有人。 对于一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为了一劳永逸，她不介意弄死她，但是后果会很严重，蒋家必追查，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她不会冒险。 为了那么一个臭虫不值得，她做人能屈能伸，谁让他们没身份，没地位！蒋露出招，她就拆招。 “她认亲后有钱，咱们讹她点钱花，让陆秀丽跟她要三百，咱们跟陆秀丽四六分，她四我们六，先给一半定金，秀丽只管盯梢，发现情况通知蒋露，把剩下一半给了，举报让她自己去。” 大姐不确定的问：“她有这些钱吗，三百可不是小数目，她舍得吗？” 童欣颜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她有，目前她找不到人盯我们，她肯定会同意。” 五妞不怀好意道：“既然她有钱，咱就要五百，三百太便宜她了。” 陆江辰同意五妞的观点：“媳妇，让陆秀丽要五百，咱能多分点钱。” 一个比一个黑，刘桂良无奈道：“三百行了，太多她不会同意，再说一个女孩子，父母也不会让她带太多钱在身边，不安全。” “先要三百，要太多容易谈崩，这不是一竿子买卖，还有机会。” 五妞笑道：“上次讹了她一百，这次三百，下次肯定还有机会。” 陆江辰幽幽的道：“陆秀丽还打过你，让她挣这么多钱，太便宜她了。” 男人这是为自己打抱不平，童欣颜心里暖暖的。 “我跟她打一次架，她让我们狠狠揍了两次，扯平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付出了，她应得的给她，见钱才能眼开，她会好好配合的。” 下午收工后，队长领着人去了知青院，找顾临风和蒋露谈话。 “有人反映你们没结婚住在一起？” 顾临风有些尴尬，蒋露搬过来跟他一起住，他没拒绝，反正他们也是要结婚的，跟队长解释道。 “我们双方家长过了明路的，抽出时间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我给你们开介绍信，没结婚住一起是耍流氓，影响不好，被人举报到公社，你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明天我们请一天假。” 顾临风又羞又恼，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明天给你们一天假，马上要秋收了，到时谁也不许请假。” 队长走后，顾临风一言不发回了屋，蒋露紧随其后，嘴里嘟囔道。 “肯定是蒋雪柠和童欣颜举报的，我们是对象，马上要结婚了，碍他们什么事！” 顾临风是个要面子的人，蒋露留宿，一是他抵挡不了诱惑，二是他觉得他们马上要结婚，知青院不会有多嘴的人，没想到还是让人看了笑话。 “你能不能闭嘴？” 是她主动的，他也乐在其中了，现在怪她？蒋露声音拔高几个度。 “顾临风你能不能有点担当？多少次我被人欺负，你躲起来， 不为我出头，没有男朋友该有的责任感，现在也怪我？” 顾临风知道自己也有责任，压住怒火。 “明天去领结婚证。” “我不去，结婚？彩礼，三响一转，你家都准备好了吗？” “你家不能一毛不拔，白得一个蒋家女儿，不可能，这些东西少一样都不行。” 平时都是蒋露主动、巴结、贴他，顾临风没想到在结婚上，蒋露会出难题。 顾临风一肚子火气，但他得哄着她把结婚证领了，不然这流氓罪他们承受不起。 “彩礼，三响一转一样不会少，明天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我们不能背负流氓罪的罪名。” 顾临风搂着蒋露，吻着她的眉眼，红唇…… 陆秀丽晚饭后到知青院找蒋露，蒋露现在学聪明了，没出知青院，两个人在院子里的角落说话。 听她要三百，蒋露气炸了，村姑太贪得无厌，三百、她配吗？ 陆秀丽无视她喷火的眼神，弱弱的道。 “如果我大姐知道我出卖二哥，杀了我的心都有，我冒着生命危险，必须要三百。” “二哥知道我盯梢，跟你通风报信，我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太危险，我要足够多的钱，给你办完事，七家沟生产队我是不能待了。” 看她迟迟没出声，陆秀丽如释重负，抬腿要走。 “算了，这事当我没听过，你没说过，在七家沟没几个人敢跟我大姐做对的，你找谁都要慎重，别前脚说完，后脚人家就去跟我大姐告密。” 蒋露知道童欣颜大姑姐是生产队一霸，一般人不敢得罪她，所以她找的人是跟童欣颜夫妻有仇的。 “你等着，我给你拿钱。” 她手里还有四百块钱，马上顾家会给彩礼，只要能把童欣颜扳倒，这三百块钱花的值当。 一百五十块钱揣兜里，陆秀丽整个人晕乎乎的，三十变成了三百，蒋知青居然同意了，真有钱。 她决定了，这段时间多跟蒋知青借点东西。 第125 章 讹钱 晚上，陆佩云和三个儿子过来送钱，钱放在桌子上，跟童欣颜说： “钱你收着，这家伙真有钱，一百五十块什么条子都没有，直接给陆秀丽了。” 童欣颜说了蒋家父母，哥哥的工作，大姐瞪大眼睛：“这是金窝飞出个野鸡啊，她的品行配不上这么好的家庭。” 大宝道：“她从小没在蒋家教养，变种了。” “嗯，变成黑心莲了。”陆江辰慢悠悠道。 管她爹娘干嘛的，五妞重点放在她家有钱上，小姑娘兴奋的说：“她有钱就行，她敢使坏，咱们就让她出血。” 蒋露这种又坏又菜的有钱人，他们喜欢。 说到讹钱，都有想法，二宝搓着手指：“哪天我找她碰瓷去，讹她个十块八块的。” 大姐拍了儿子一巴掌：“你可别惹事，她不惹咱们，咱们不去招惹是非。” 童欣颜数了一半的钱，递给大姐：“大姐，咱们一家一半。” 大姐把钱推回来：“这是她陷害小辰的钱，钱当然是你们的，你收起来。” 童欣颜处理不好这种事，只能求助陆江辰。 陆江辰拿着钱，跟大姐说：“你出力了，给你就拿着，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收起来，大姐啥时候跟你们客气过。” 陆江辰知道大姐不会要，把钱给童欣颜：“收起来吧，大姐不是外人。” 童欣颜给三个外甥和五妞，一人发了一块钱：“见者有份，给你们买糖吃的。” 现在的孩子有饭吃饱就不错，没有零花钱，二宝看着手里的钱，惊喜又意外。 “舅妈，这钱真给我们买糖吃？” 大宝懂事了，招呼两个弟弟：“把钱还给舅妈。” “给你们的私房钱，收起来，这钱是白得的，都沾点光。” 陆江辰跟三个外甥道：“收着吧，别乱花。” 老舅和娘点头了，二宝和三宝喜滋滋把钱揣兜里，他们也是有私房钱的人了。 “等哪天买到牛羊肉，咱们再做一顿火锅，把二姐三姐都喊来。” 说起火锅，几个孩子流口水了：“不用肉，有火锅底料，有蘸料，煮白菜、土豆、木耳这些都好吃。” 秋收，学校有劳动假，开完动员会，下课前，童欣颜把作业布置好，又叮嘱孩子们注意安全。 “童老师，抢收屁股都冒烟了，哪有时间做作业？” 童欣颜笑道：“想学习就能抽出时间，早点起，晚点睡，时间挤挤就有了。” “当然，谁没好好做作业的，假期过后排后面站着听课，再讲故事没他的份了。 “童老师，咱得有一段时间见不着，我们怪想你的，今天讲一个故事呗。” 童欣颜笑道：“那就讲一个呗，今天讲（鸡毛信）抗日战争时期，有个村子叫龙门村，村里有一个放牛娃叫海娃……” 特殊时期，很多书籍收到限制，四大名著仅能挑选一些英雄小故事来讲，讲得最多的是抗日英雄故事，故事传达勇敢、正义、爱国等价值观的。 下课了，看四年级学生没出来，左右两个年级知道童老师讲故事了，凑过来一起听。 后来的学生听了一半，不过瘾，跟童欣颜说：“童老师，下次上音乐课，你把（鸡毛信）上半段给我们讲了，这听的不上不下的，晚上我都睡不好觉。 这些学生和童欣颜唠嗑，感觉跟自己家长辈一样随意。 童欣颜笑道：“年纪轻轻睡不好觉，失眠啊？” “差不多吧，半夜饿醒就失眠，回味一下你讲的故事，又能睡着了。” 听故事是学生们一大兴趣，童欣颜道：“下次再讲故事等你们一起，参加劳动时注意安全，放学都回去吧。” 大宝等童欣颜一起回家，二宝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人早到家了。 大宝长高了半个头，他现在骑车很稳，童欣颜站了半天累了，让大宝带她。 “大宝，你明天还是跟你娘记工分？” “上午给我爹跟车，下午记工分。” 秋收没有闲人，刘婶已经打过招呼，四宝白天放童欣颜家，五妞给照看，背着去晒谷场干活，孩子也不舒服。 童欣颜在空间里泡发好一盒海参，秋收累人，补补身体。 陆江辰去牛棚学习时带了六个，他先把老王拽到院子里谈价格。 老王已经习惯了他这套操作：“弄了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的。” “大补的好东西，秋收累人，你得好好补补身体。”说着从饭盒里拿出三个海参。 童欣颜空间里是二十头的海参，泡发好个头很大，他确实需要补补，秋收很累人的，老王看海参品质很好，问道。 “多少钱？” 原先定三块，这会瞥见老王神情，陆江辰加两块：“五块，海货不多见，我这泡发好了，你可以直接食用。” 老王抬眸微眯着眼，越来越奸了，平时最多三四块，现在居然卖五块，变着花样的挣他钱，他不治治他，以后会越来越猖狂。 “太贵，吃不起，拿回去让你媳妇吃吧。”说完，老王作势要走。 他走了，他的东西卖给谁？陆江辰揽着老王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耐心的解释。 “按理应该卖四块，这不我媳妇是老师嘛，她心疼那些买不起作业本和笔的学生，自掏腰包买笔和本子发给学生，我给换的票，她买了很多小人书给学生看。” “你们夫妻愿意当好人，关我什么事？我现在穷的叮当响，想吃口好的，你就使劲黑我，越来越不讲诚信。” 小老头生气了，得开导，陆江辰嬉皮笑脸道：“别生气，气大伤身不值当，你的身体多矜贵。” 他现在跟矜贵扯不上边，每天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干不完的农活，老王觉得自己造孽啊！ “不管什么环境我们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今天的一个善举，说不定哪天就福报到你身上。” “商人要积善行德，一味的敛财，只进不出，那是黑心资本家。” 老王怒瞪着陆江辰，说谁黑心资本家呢？ “抗战时期我们王家变卖了一半家产，支援抗战，我们是有民族大义精神的，我现在落到这般田地，积了那么多善，没看到一点福报。” “我们认识就是你的福报，你缺啥我买你换，只要你有钱，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弄来。” 老王被臭小子气笑了：“说了一大堆废话，你还不是为了多掏我的钱。” “认识这么久，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人，学生们会记住你的好的。” 谈完，两个人往屋里走，老王道：“别给我戴高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现在自顾不暇，无心搞慈善。” “你买我的东西，就是做善事。” 第126章善者无名 陆江辰把剩下三个海参给钱叔和邱教授夫妻。 他补身体得高价买，别人他就大方送，老王生气了，把海参扔炕桌，让大伙评评理。 区别对待太明显，他不缺钱，他就想要一个公平对待。 陆江辰无奈的把事情原委说一遍。 听完大家都笑了，邱教授拿出十五块钱：“这海参当我买的，多余的钱给学生买本子和笔。” 陆江辰没接钱：“你们没钱，王叔有钱让他买，这是我孝敬你们的，不收钱。” 老王气愤的道：“我有钱就活该被你宰？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气煞我也。” 崔老师把钱给陆江辰：“启阳给我们留钱了，每个月他还寄二十，我们有钱花。” 邱启阳拿礼上大队长家串门，说以后钱寄到大队长名下，让他转交给父母，大队长同意了，现在邱教授夫妻不缺钱。 钱叔偶尔采药材让陆江辰帮着卖，也攒了一些钱，他拿了十块钱给陆江辰。 “算我一份。” 陆江辰跟老王说：“看看，这就是格局！” 大家哈哈大笑。 老王梗着脖子：“我就是这么小气，你挣了我那么多钱，却区别对待，今后别想再做我生意。” 行吧，为了继续合作愉快，他勉为其难的哄哄他，当看在钱的面子上！ “你咋跟个孩子似的，你有钱，我困难，挣你点钱，咱们相互都好过点，别学这么小气。” “你小子是好过了，我没看出我好过在哪？”老王油盐不进的道。 陆江辰想说那些好吃的都吃狗肚子了？想想不妥，怕老王被气死，这家伙挺小气的！ “我琢磨一下，给你单独做一份好吃的，你别不知好赖，除了我媳妇，你是我第一个低声下气哄的人。” “瞅瞅，你这是哄人的态度，以后想不想继续合作？” 陆江辰跟邱教授说：“咱先学习，气消他自己好了。” 童欣颜给元宝读了一会书，小家伙睡着，陆江辰回来了，把钱给媳妇，说了今晚发生的事。 童欣颜想起那句，这个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人缝缝补补，微光成炬，善者无名，不管什么年代都有温暖人心的人。 “陆江辰，我给学生买本子和笔你心疼吗？” 这让他怎么回答？虽然心疼每次他都给换了，又怕是媳妇考验他，陆江辰选了个折中的答案。 “你的工资买本子和笔还有一半剩余，咱俩有工分，我还挣钱，娘也送东西，咱家钱够花。” 看着求生欲满满的男人，童欣颜乐了，知道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把钱看得很重，她自己也是有钱才有安全感的人。 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多慈悲之心，当了老师看到有些学生，连个像样的本子和笔都是奢侈品的时候，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软。 “我不会动用家里的钱帮助学生，我们家的利益是首位，你和元宝在我心里最重要。” 男人被治愈了，亲昵的搂着童欣颜：“我下次多换点文具票。” “嗯，这是邱老师他们给学生的心意。” “老王生气了，我得哄哄他，给他做点好吃的，不然他不买咱家东西，咱得少挣多少钱。” 挣有钱人的钱，夫妻俩一条心，童欣颜想了想说：“明天杀只鸡，做黄焖鸡米饭，给老王送点，他是至尊客户，咱就给他独一无二的专宠。” 陆江辰笑道：“我也是这意思，让他心里得劲以后掏钱更痛快。” 童欣颜困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男人已经把自己扒光，赤条条，殷勤的脱她的衣服。 “颜颜，穿衣服睡觉不舒服，我帮你脱了。” 童欣颜困了，随他摆弄，拉锯战的拒绝不如速战速决！ 次日，五妞早早起床，把昨晚婶子拿的海参煮粥，蒸的二合面馒头，黄瓜木耳花生拌了一盆凉菜，剩下的中午吃，煎了荷包蛋。 童欣颜拿了做黄焖鸡米饭的调料，让五妞杀鸡晚上做，中午她回家喂元宝吃一遍奶，在家的时间不多。 “咱家鸡正下蛋，可惜了。” “杀吧，老王生气了，做点好吃的哄哄他。” 哄那位财神爷，五妞不心疼了：“我早点做，你们进屋就能吃饭，中午我把饭送仓库。” 童欣颜道：“你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我回来求吧。” 元宝现在爬的快，再加一个四宝，炕沿装上护栏也要随时关注着，五妞照看两个孩子，还得做饭也够忙乎的。 吃完饭，大姐抱着四宝过来了，拎着四宝的尿片，一瓶挤在瓶子里的母乳。 两个孩子坐炕上啊啊，哦哦喊。 “元宝，爸爸妈妈上工了，跟爸爸妈妈再见。” 元宝挥舞着小手：“爸爸，麻麻见。” 陆江辰磨蹭，不乐意去那么早：“去早也不干活，开动员大会还得一会，年年秋收浪费时间开动员大会，队长也不嫌累。” 大姐笑道：“都像你这样，老叔给谁开会，走了。” 童欣颜戴上草帽，把一瓶水塞男人手里：“你干活卖力气，不会捧领导也是白干，走了，给队长捧场去。” 大姐和媳妇都发话了，陆江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晒谷场已经黑压压一片，男女老少齐出动，三宝和一群娃娃军挎着篮子排一起，场面很壮观。 蒋雪柠和童欣颜他们站在队伍外围聊八卦，陆江辰挨着媳妇，撵不走，童欣颜随他。 “蒋露昨晚跟顾临风吵的可凶了。” 童欣颜压低声音：“为啥吵？” “好像是为彩礼，蒋露要一千彩礼，三转一响，顾临风只给二百彩礼，说她自行车和手表都有，缝纫机很少用，没有必要买三转一响。” 陆江辰惊呆了，小声道：“她镶金边了？要那么多彩礼，也不怕折寿。” 人家女人聊天，他一个大男人非得抢答，童欣颜无奈道：“你听着就行，别发言，要不然你离我们远点。” 他没说错，为啥不让发言？陆江辰一动没动，继续听八卦。 “你哥结婚会给多少彩礼？”每个圈子的标准不一样。 “最少五百，高的没上线。” 童欣颜幸灾乐祸道：“那顾家给二百，蒋露鼻子得气歪了。” 陆江辰：“给她二百都高了。” 童欣颜问：“蒋家嫁妆不会少吧？” 蒋雪柠知道家里的情况，伸出一个手指。 陆江辰小声道：“一百？不少了。” 童欣颜无语：“呆子，是一千。” 确实是有钱人家，嫁妆就一千，陆江辰小声道：“那她成有钱人了。” “咋的，你羡慕？” 陆江辰摇摇头，他觉得三百确实要少了，秋收完研究怎么挣蒋知青点钱花。 第127章抢收 开完会，拿农具该干活了，陆江辰不得不离开媳妇，跟陈东旭扛打谷机去。 蒋雪柠不慌不忙的躲后面，小声跟童欣颜说：“最近有肉给我们留着，不然得熬死。” 她跟陈东旭有钱，没有肉票，秋收累人弄点肉补补。 “知道，快走吧。” 童欣颜瞥见蒋露朝她们这边瞟了好几下，她调皮的冲蒋露挥了一下手，在七十年代，她俩也算老乡了。 她爸爸有个朋友还人情，介绍了一个外地的酒店装修的工程，最后通过朋友的朋友介绍，转给一个当地人做。 事情安排完，交给朋友介绍的人跟进，点钱到手，那人直接花了，给外面的女人买房子了。 找到那人的单位，在原先的钱数上加了二十多万，三天凑了一半，他老婆和大姐担保，剩下的半年还清。 她爸爸每次打电话要债都和颜悦色，两个人经常像好朋友一样，一聊半个小时，那人跟别人要债遇到困难，她爸爸还给解决。 用她老爸的话说，他又差不了钱，能笑着办的事，干嘛生气，不值当，生意人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遇到问题就解决，没必要生气。 童欣颜真没拿蒋露当回事，跟她生气更是不存在。 忙了一上午，童欣颜回家取饭，刚抱着元宝，小家伙指着外面。” “麻麻，去。” 五妞说：“两个人都想出去玩，我背一个抱一个在院子里溜达一会。” “咱先回屋喝奶。” 四宝看舅妈抱哥哥，不抱自己，啊啊喊，五妞抱起四宝：“看见元宝喝奶粉，她不喝自己带的奶，我给她也泡了杯奶粉。” “四宝喝的习惯吗？” “咋不习惯，奶粉有甜味，比母乳好喝。” 童欣颜抱着元宝回屋，喝完奶又喝了点果汁，小家伙高兴了，亲了她好几下。 大姐过来喂四宝，现在中午不休息，饭送地里吃，抢收要争分夺秒的干活。 “四宝没闹吧？” “没闹，她睡了一觉，醒了不喝母乳，我给她泡的奶粉。” 大姐笑道：“小丫头可尖了。” “机灵点好，长大不受欺负。” 大姐喂完四宝，放这让五妞继续给照看，童欣颜拿着饭菜跟大姐一起出门。 “你们也没吃饭？” “没呢，我惦记四宝，先过来喂她，天气闷热赶紧抢收，可别下雨。” “不会下雨的。” 在这种大事上说点吉利的话，如果不是破四旧，有些地方抢收前要烧香拜佛祈祷的。 靠天吃饭，秋收最害怕下大雨，下个两三天大雨，粮食烂地里或发霉，减产直接影响到各家各户分到的粮食数量，大家都卯足劲干活。 到晒谷场，童欣颜光脚踩晾晒的稻谷里翻杷一遍，陆江辰挑粮过来，两个人才蹲仓库房檐下吃饭。 “粮食不用总杷，没事你搁这休息会，别傻乎乎一直晒谷场站着。” 童欣颜把两块肥肉夹给男人：“我没那么实诚。” 用不着时刻守着，杷完一遍她就上这躲阴凉。 陆江辰嘿嘿笑道：“你们这没人盯着，可以休息，你别累着。” “地里队长跟几个管事的，眼睛跟探照灯一样，专门盯着平时爱磨洋工的人。” “平时偷会懒，磨蹭一下没事，抢收的时候磨洋工，队长得骂爹草娘。” 陆江辰哈哈笑：“那可不，队长黑着脸跟要吃人一样。” 中午煮的大米饭，饿了，童欣颜也吃了两个平碗，陆江辰饭菜多吃一倍。 能干活也能吃饭，小伙子好胃口。 吃完饭陆江辰把碗筷装背篓里，没休息，挑起箩筐去地里干活了。 晚上七点半，把粮食推成几堆盖好，童欣颜和刘婶才回家，刘婶跟着去她家接日托儿童四宝。 童欣颜到家倒炕上不愿意动弹，五妞说：“婶，你要累了明天我替你干活，你搁家带元宝。” 元宝凑过来，枕着妈妈肚皮躺着。 “没事，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高考完她就有睡午觉的习惯，哪怕睡半个小时也行，不然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陆江辰八点进屋的，热水烧好了，一身臭汗，洗完澡才敢靠近媳妇和儿子。 土鸡炖的黄焖鸡米饭特香，没有新鲜香菇用牛肝菌做的，陆江辰吃完饭，说了一句。 “便宜老王了。” 童欣颜催道：“赶紧给王叔送过去。” “行，我早去早回。” 给老王装了半搪瓷盆的鸡肉，半盆大米饭。 陆江辰到牛棚崔姨正在煮饭，跟大家打过招呼，他把炕桌摆上，饭菜拿出来让老王坐下。 “为了哄你，我家下蛋鸡都杀了，快尝尝。”今天主要是哄老王开心，给他独一无二的专宠，饭菜给他，他分不分是他的事。 老王鸡肉牛肝菌都尝一遍，点评道：“你媳妇确实会教人，五妞这小保姆现在饭菜做的不错。” “都下放了还资本家做派，什么小保姆？那是亲戚帮忙带孩子，我们家啥条件，能请的起保姆？” 老王心情好，不跟臭小子狡辩：“性质一样，都是花钱请人做饭带孩子。” 邱教授让帮忙买肉，陆江辰把他家两条腊肉卖给他们，今晚崔老师切了半条腊肉炖菜。 邱教授道：“现在不能叫保姆，会被人揪辫子。” “我这是在家里说，出去我嘴巴锁起来，一言不发。” 给大家逗的哈哈笑。 “你这几天给我们换只鸡，再做一顿这个鸡肉，给我们捎点大米。” 知道他们下工回来才能做饭，陆江辰道：“我家有黄豆酱和牛肝菌，到时让五妞炖好，我给你们送。” 老王心情舒畅了，给了陆江辰二十块钱：“昨晚海参的钱，剩下的给学生买本子和笔。” 陆江辰喜滋滋把钱揣兜里，给老王比了个大拇指：“王叔大义，大善，我替学生们谢谢你，你老人家以后会有福报的。 “滚蛋，别跟我贫嘴，什么大义大善我不在乎，我纯属看在饭菜的面子上，有海参再给我弄几个。” 别的改变不了，他有钱吃食上不能亏待自己。 “上回换回来干海参还有，泡发好给您送。” 崔姨饭做好，牛棚的人准备吃晚饭，陆江辰道：“你们吃完饭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去吧，空闲时看会书。” 秋收太忙，陆江辰这段时间不过来跟邱教授学习，让老师好好休息。 第128章商议 今年秋收下了一场雨，半天停了，没对抢收造成影响，地里的粮食都收回来，就剩下晒了，队里安排几个人专门看管。 秋收结束，童欣颜又开始两点一线的生活。 陆江辰进山拿回来一只野鸡一只兔子，童欣颜决定都做了，把三个姐姐喊来聚一下，几个外甥一直惦记着过来串门。 放学二宝直接跟童欣颜回家，大宝回家抱四宝，爹娘下工过去，三宝在家等的着急，看大哥放学松口气。 “大哥，你也太慢了。” 三宝在家看着妹妹行，他抱着四宝上老舅家奶奶不放心，只能等大哥和二哥回来抱。 “急啥，没下工又不能吃饭。” 三宝小背筐装着萝卜，没等大哥，先出门了，粮食他们不用带，放在老舅家的还有。 “舅妈，今天做啥？” “小鸡炖蘑菇，兔子炖土豆，再煮一盆素火锅，咋样？” 小鸡炖蘑菇的香味已经出来，二宝吸着鼻子闻香味：“太行了，火锅里多加点菜。” “麻麻，吃。” 二宝抱着元宝：“二哥领你去灶房闻闻肉香味，看你小子馋不馋。” 魏红放学跑着回家，狗蛋毛蛋在路口等着，姐弟仨汇合后直接往老舅家跑。 毛蛋小，腿脚没有哥哥姐姐快，被嫌弃了：“毛蛋，平时你不是挺能跑吗？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毛蛋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你俩比我多吃了几年饭，我再能跑也跑不过你们啊！” 姐弟仨嬉闹着赶路，蔡振军兄妹几个在路口等着，六个人汇合，一起往七家沟去。 “魏红，你书包都没放？猴急成这样。” 蔡依佳最讨厌了，魏红跑前面：“你不猴急，你等二姨二姨父一起，干嘛跟我们先去。” “是我跟你们吗？是你们过来找我们。” 狗蛋跟姐姐是一伙的，嚷道：“下次我们自己去，不跟你们搭伴，我们又不是找不到路。” “就是，死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我们自己就能去老舅家。” 蔡振军严肃道：“想去老舅家就得搭伴去，你们不能单独行动，这是老舅要求的。” 一起喝酒，一个人出事其他人都成了被告，后世这种事太多了，两个大队有点距离，都是小孩子，童欣颜要求他们搭伴上她家。 加上元宝四宝，姐弟四个现在是十一个孩子，聚齐家里跟游乐场似的，童欣颜把零食端出来。 “吃完东西，除了大宝，你们三个作业拿过来我检查。” 魏红把书包扔炕上：“舅妈，我的作业在书包里你检查吧。” 二宝道：“给你美的让老师拿作业，自己交上来。” 字如其人，蔡振军是家里的老大，稳重、腼腆、但不失礼貌，有大哥样，字迹清晰工整，中规中矩。 魏红跟二宝一样，字参差不齐，有种破马张飞的感觉，作业本子橡皮涂的脏兮兮，作业涂了好几个洞。 当老师最害怕看到这种作业本，学习好不好另说，看到这种本子就头疼，想扔了不想批改。 课本皱皱巴巴，几个角卷成一团，人家翻了十年的课本，没有他俩一个学期凄惨。 看舅妈皱着眉头，魏红小声的问：“舅妈，我作业写的不好？” 一年级谈不上作业，写、读拼音，汉字，简单的加减法。 “字迹潦草，一会我教教你。” 蔡依佳凑过来，看到魏红的书本，捂嘴笑：“魏红，你的书本跟破烂似的。” 二宝跟魏红一个情况，他无所谓的道：“别管书本咋样，不影响学习就行，不拿课本我都会。” 魏红没有二宝这么自信，她不谈学习，对着蔡依佳道：“等你上学你就知道，说不定你的书本还不如我的规整。” 蔡依佳撇嘴：“我肯定比你强。” 童欣颜给蔡振军讲了错题，拿新本子给他留练习作业。 这批孩子赶上改革开放，国家大力需要人才的好时候，小学基础打好，初中努努力，考个小中专也是铁饭碗，工作早，工龄长，当个小学老师，以后退休金都五六千，必须卷起来。 下工后，三个姐姐和姐夫过来了，二姐夫关心的问魏三：“没事了？” 陆江辰冷冷的道：“秋收完，他就好了，你看他像有事的样子吗？” 蔡荣坤憨憨的说：“没事就好，明年跟我们好好干，别耍小孩子脾气，五哥和桂东都买上手表了，你不是喜欢自行车吗？明年努努力。” 给大家逗的哈哈大笑，童欣颜没想到老实的二姐夫也学会开玩笑了。 反正今年已经这样，后悔没有用，魏三嘴上不饶人：“他俩买手表，二姐夫，你买啥了？” 蔡荣坤摇头：“啥也没买。” 魏三幸灾乐祸：“咱俩一样，你累死累活啥也没捞着。” 三姐气愤的给了魏三一巴掌：“二姐家多存了钱，能一样吗？” 魏三陪着笑脸：“媳妇别生气，我肯定追上来。” 陆秀丽又上知青院找蒋露，两个人在院子里的角落说话，最近她总来，时不时汇报一下监视到的情况。 “昨天我二哥进山，今天他们那么多人凑一起吃饭，肯定打到野味，要举报吗？” 每次都是无用的信息，蒋露真是服了这个猪脑子。 “打个野鸡人家都吃了，举报有屁用？” 看她生气，陆秀丽忙哄道：“上段时间忙着秋收，接下来他进山，我盯着点。” 陆秀丽有点泄气：“我总往二哥家那边去，我都害怕被发现，盯人不是一朝一夕，我总装病请假，万一大姐发现端倪，我的下场就惨了。” “你拿了我那么多钱，请一年病假都划算，发现又怎么样？她还能杀了你？” 陆秀丽走后，蒋露回到屋里，躺炕上定定的望着糊满报纸的屋子出神。 顾临风进屋她一个眼神没给，她没想到顾家那么小气，只给了二百彩礼，三转一响没有，理由是自行车和手表她有了，缝纫机用不上，没有票不买了。 两个人在冷战，但他们是夫妻，顾临风不得不提醒。 “我不知道你跟那个村姑接触为什么，提醒你不要再惹事生非。” 片刻看蒋露没反应，顾临风继续道：“做人心胸宽广点，你跟童欣颜那点鸡毛蒜皮的事，过去就算了，不要再不依不饶的揪着人家不放。” 他说的越来越过分，蒋露不得不回道：“我都说了她跟我借东西，没有别的事。” “那就好。” 顾临风放低语气，温柔的哄道：“别生气了，我妈说那些东西，以后回到京市给我们补上，现在我们也用不上，买了浪费。” “买了我们也用不上，以后带回京市也麻烦。” 蒋露默不作声，她用不上，顾家不能敷衍，顾家的态度她很失望。 第129章蒋露举报 地里剩一些收尾的工作，把稻草，麦秆，玉米秆这些收回来，活不多，陆江辰连着两天下午都请假进山转悠。 这天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雨，吃过晚饭陆秀丽照例去二哥家附近转一圈，下着小雨，天灰蒙蒙的，外面没什么人。 陆秀丽躲在树后面，远远的看见二哥和姐夫，抬着一个大麻袋进了院子。 她忙去知青院找蒋露。 “多大的麻袋？”蒋露激动的问。 “挺大，挺沉，他们三个人从山里拖回来的，会是野猪吗？我二哥连着几个下午都请假。” 两个人站房檐下，陆秀丽拿着斗笠，长长的叹口气。 “我二哥家的狗可凶了，盯他很麻烦，想抓他把柄比登天难！” 蒋露也知道盯陆江辰难，才花高价让陆秀丽盯着，她觉得麻袋肯定有猫腻。 “你去盯着，我找人去他家搜查。” 陆秀丽有些忐忑不安，小声的问：“你真举报啊？万一我二哥真弄回来野猪，岂不是要被抓去劳改农场？” 蒋露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她花了那么多钱，目的就是把陆江辰送去农场，这蠢货现在还问。 “你把剩下的钱给我，二哥出事我怕大姐会发疯，找到我头上，我就死定了。” 蒋露回屋拿了钱给陆秀丽，两个人聊了几句，陆秀丽回去继续盯人。 她怕生产队队长偏向陆江辰，喊了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男知青，让他去公社找民兵队长。 何其怀很诧异，他没想到蒋露要举报陆江辰，举报这种事除非有深仇大恨，置人于死地，自己也捞不到好处，图啥！ 何其怀不确定的问：“你想好了？ “我也不瞒你，童欣颜一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你懂的。” 所以是仇人。 何其怀是会衡量利弊的人，陆江辰虽然傻，他有一个疼他的大姐，陆佩云知道谁整她弟弟，肯定会秋后算账。 在这个生产队，刘家是老大！ “露露，原谅我不能掺和这件事。” 没种的男人！ 蒋露知道何其怀家条件不好，缺钱，她道：“我给你二十块钱，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去公社找人。” 平时蒋露花钱就大方，何其怀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方，他确实缺钱，但现在是蒋露有求于他。 何其怀故作为难的道：“露露，不是钱多少的事，陆江辰出事，他大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能蹚这摊浑水。” 机会难得，蒋露今天势必要废掉童欣颜的依靠。 “五十，就去公社找一下人，你不去我找别人，有的是人乐意跑这一趟。” 何其怀见好就收，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事不烦二主，我去。” 看着他讨好，谄媚奉承的嘴脸，蒋露感叹有钱有权真好。 何其怀走后，蒋露跟顾临风说了这件事，顾临风从炕上下来，眼睛似要喷火，怒瞪着她。 “你疯了，举报陆江辰，他被抓去农场，你得到什么利益？你做事能不能带上脑子，考虑一下得失利弊？ “我被童欣颜打了两次，我要报仇，再说陆江辰挖社会主义墙角，投机倒把本来就是违法的行为。” 蒋露冷冷的道：“你是我老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露拉着赵小青和谢云欢去找队长，两个人这段时间没少受她的恩惠，她说找队长有事，她俩就陪着。 顾临风脸色铁青，现在他对蒋露越来越失望，他又不能真的不管她，喊了几个知青一起上队长家。 蒋露到队长家汇报完，赵小青和谢云欢面面相觑，暗道不好，没想到蒋露来找队长居然是举报！ 刘桂东上下打量了蒋露一遍。 “蒋知青，你会不会搞错了？这可是要人命的罪名，扣谁身上得要半条命，你可别瞎说。” 蒋露知道队长向着陆江辰，何其怀找人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以防万一，她得让队长领人先去堵陆江辰。 “我举报你们就去抓人，防止他逃脱，已经有人去公社汇报了，民兵队长一会就到。” 队长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真真被气到了：“事情没调查清楚，你就汇报到公社，公社会怎么想我们七家沟？” 当领导的最忌讳下属越级汇报。 队长真的被这个搅事精气到了。 刘桂东抓起炕桌上一把炒黄豆扔嘴里，使劲的嚼的咔叽响，阴阳怪气的道。 “人家不是公社有人吗，待在咱生产队屈才了。” 儿子跟着陆江辰挣钱，队长对他的情况能不知道吗？跟大儿子说：“你去找治保队，还有其他干部。” 队长最后狠狠的瞪着大儿子，意思让他去通知江辰，老爹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刘桂东嬉皮笑脸的道：“知道了，纠集人得一会，我又不能飞着去，等着吧。” 蒋露一直催，大队长也被喊来，一群人往陆江辰家去。 人过来了，陆秀丽挤在人群里朝蒋露点头，蒋露更有底了，人没出来就行，今天非得把童欣颜摁死。 敲了一会门，五妞领着大笨来开门，看见这么多人吓一跳，急忙把院门又关上了。 队长无奈的道：“五妞，开门。” 五妞在里面哆哆嗦嗦的说：“队长，你领这些人上俺家干啥？婶子不在家，我不能让你们私闯民宅。” 大笨在里面汪汪叫唤，有人偷笑，这么多人算什么私闯民宅？ 看队长磨蹭时间，不敢硬闯，蒋露上前使劲拍门：“赶紧开门，陆江辰投机倒把，证据就在屋里。” 五妞就是不开门：“告诉你们，大笨可是猎犬，你们谁敢硬闯，咬死你们我们家不负责。” 童欣颜和大姐去姥姥家回来，看见院门口一堆人，队长把事情原委说了。 童欣颜盯着蒋露：“你给我家陆江辰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这是要他命啊！蒋露你太恶毒了。” 陆佩云气的就要去揍蒋露，被大伙拦住了。 “我是不是给陆江辰扣帽子，你们打开门搜查一遍就知道了。” 五妞有些慌张的说：“婶，辰叔不舒服躺着呢，别让他们进来。” 童欣颜跟队长说：“蒋露已经是第几次上门挑衅了？知青下乡是支援农村建设，不是搞破坏，弄的生产队鸡犬不宁的。” “我家陆江辰什么品行大家都知道，他绝对不会干投机倒把的事，我恳请队长，队长为我们主持公道。” 陆佩云指着蒋露：“如果我弟弟没有投机倒把，他的名声你怎么补偿？” “为了老师的工作，你一再的追着我家不放，你这报复性的不实举报，就是污蔑。” 有社员看不惯知青这种举报的行为，都在一个生产队住着，今天你举报我，明天我张口举报你，生产队不乱套了吗？ “这些个知青就是搅屎棍，活没干多少，天天净惹事，盯着人家院子里的事，生产队被他们弄的乌烟瘴气的。” 第130章举报二 知青们不好意思，知青跟社员本来就有隔阂，蒋露这么明晃晃的举报行为，以后社员更孤立他们了。 谢云欢扯了下蒋露：“我们回去吧。” 童欣颜冷冷的看着蒋露：“你非要举报陆江辰？最后查清楚你污蔑他，我要你赔偿三百块钱名誉损失费，你还要继续举报吗？” 众人：卖了傻子值这些钱吗？什么名誉损失费这么贵？ 顾临风拉着蒋露，抱歉的跟大伙说：“都是误会，我们这就回去，没有举报。” 民不报官不究，大队长跟蒋露说：“虚假的举报也要受到惩罚，回去吧。” 蒋露知道大队长向着傻子，她举报，他们不敢不搜，她结婚亲生父母给了一千块钱。 怕她带钱多不安全，寄了五百，加上顾临风给的二百彩礼，她不怕拿三百跟童欣颜较真，再说她有六成把握。 蒋露甩开顾临风：“我看见了，我举报陆江辰投机倒把，如果是我冤枉了他，我愿意赔偿他名誉损失费。” 陆佩云气得发抖，指着蒋露：“你这个毒妇。” “我信不着你，你把钱给大队长保管。” 蒋露一意孤行，顾临风阻止不了，这么多人看着，又不能跟她吵架，举报成功与否，跟陆江辰姐弟的矛盾都会越来越深。 他跟蒋露是夫妻，怒火反噬得他和蒋露一起承担，顾临风再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童欣颜劝了一会五妞才开门，除了他们大队长没让看热闹的社员进去。 “大笨，不许咬人。” 这么多人进屋，大笨恶狠狠的盯着，大有一副谁不老实就咬人的架势。 看到井边石板上稀疏血迹，蒋露兴奋的道：“这是猪血，野猪他们指定藏起来了，赶紧搜查。” 陆江辰和二姐夫从屋里出来，走到童欣颜身边，茫然的问：“他们来我们家干嘛？” 看二姐夫摇头，童欣颜放心了，跟男人说：“来搜查野猪的，你别怕，让他们搜吧。” “都小心一点，别把我家东西碰坏了。” 魏三抱着元宝，盯着搜查的人：“你们可别趁机放点违禁品陷害我们。” 童欣颜家和普通社员家一样，锅碗瓢盆，几床土布被褥，治保队员搜查时陆江辰和两个姐夫跟着，以防栽赃陷害， 治保队长很是无奈：“我们例行公事搜查一遍，我们跟你也没有仇，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 陆江辰说什么也要跟着：“你们查你们的，我跟旁边不耽误你们的事。” 蒋露喊搜查仔细点，几个房间，柴房，地窖，茅房，治保队都细细查看了。 “没有野猪，没有任何违规的东西。” “不可能，井边还有血迹，他们拖着一个麻袋回来的，继续搜。” 陆江辰恍然大悟，让二姐夫把麻袋扛出来，蔡荣坤把杂物房的麻袋扛出来，打开让大家看。 “家里没有皂角了，我跟姐夫进山打了不少，山里还能有两麻袋，打皂角啥时候成投机倒把了？” 陆江辰很惊讶，一副受伤的表情。 童欣颜说：“别难过，跟你没关系，是蒋知青使坏。” “不可能，肯定是你们把野猪运走了，井边还有血迹，把他抓到公社审问。” 魏三拍着脑门：“蒋知青，你真误会了，那是我杀鸡血没接住，撒出来了，都怪我。” 蔡荣坤默默的把一盘剁好的鸡肉，拿出来让大家看。 “鸡毛还搁井边没来得及收拾，你们可以自己看，还是热乎的。” 蒋露觉得这些人都是一伙的，她歇斯底里的喊：“你们都是一伙的，等民兵队长过来继续查，现在谁也不许离开。” 大队长很温和的人都被气到了。 “够了，赶紧回知青院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不走，还没有查清楚。” 陆佩云冲过来要揍蒋露，被大伙拉住了。 大队长跟顾临风说：“管好她。” 蒋雪柠跟蒋露说：“你是不是疯魔了？隔段时间不闹事，你就不舒服，我明天就打电话回家。” 她必须跟三哥告状。 没有证据，闹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堪，顾临风跟大队长说：“那个钱补偿给陆江辰，蒋露也是受人挑唆，她对陆江辰没有恶意。” 童欣颜追问：“她被谁挑唆了？一次次的陷害我们，今天不说清楚你们不许走。” 媳妇生气，陆江辰发疯似的去捞镐头，要敲死蒋露，大家抱住他，让顾临风领着蒋露快走。 “赶紧走，以后别再挑事。” 大队长刚从陆江辰家离开，公社民兵到了，他又得应付他们去。 人散后栓上门，童欣颜跟五妞说：“做黄焖鸡米饭。” 陆江辰紧挨着媳妇：“颜颜，高兴吗？” “一下子挣三百块钱，必须高兴。” 一年时间，她从蒋露身上扒了五百八十块钱，现在她倒希望蒋露多多出手，她好有机会讹她钱。 魏三羡慕的说：“这蒋知青也太有钱了。”他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财神爷！ 蔡荣坤长这么大县城都没去过，不了解外面的情况。 “京市人都这么有钱吗？几百块钱眼睛不眨一下就掏了？” 童欣颜笑道：“她亲生父亲当官的，家庭条件好，不是所有的京市人都这么有钱。” 陆江辰抱着元宝：“她现在警惕起来，不能套她麻袋了。” 童欣颜安慰男人：“以后会有机会的。” 顾临风把蒋露拖回知青院，又过来跟民兵队长聊了会，回到知青院跟蒋露大吵了一架。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一下子三百块钱没了。”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 他已经无力吐槽，他第一次发现两个人三观不同，跟蒋露根本就沟通不了。 她一直纠结在这些小事之中，反复的跳跃，作！ “蒋伯父蒋伯母知道你这样作，他们会怎么想？” 天高皇帝远，她亲生父母怎么会知道，除非蒋雪柠告状，想到这，蒋露起身去找蒋雪柠。 顾临风额头青筋凸起，满腔的怒火怎么压也压不住，随时要爆发。 对于蒋露的警告，蒋雪柠嗤之以鼻。 “本来我不想打电话的，冲你这话，我还非打不可了。” 蒋雪柠跟童欣颜一样的讨厌，蒋露气急败坏的说：“我知道你跟童欣颜是一伙的。”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 时间久，蒋雪柠也知道蒋露是什么人，爱惹事，心狠手辣，她让着她，她照样会找她的麻烦，所以她干嘛让着她？ 没等蒋露继续闹，陈东旭敲门进来，他严厉的道。 “蒋露，你跟雪柠井水不犯河水，你再找她麻烦，我会打电话给蒋大哥，把你在知青院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的汇报，包括你跟顾临风没领证就住在一起的事。” 第131章元宝干爷爷 蒋露气的想吐血，陈东旭这个舔狗。 “你这么舔有用吗？人家用完你就扔。”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舔是什么意思，绝对不是好话，蒋雪柠把蒋露的手打开。 “把你臭爪收起来，你再指着我们，把你手剁了。” 蒋露走后，蒋雪柠跟陈东旭说：“这两天我们去打电话。” 陈东旭唇角微微上扬：“行，我也跟三哥聊聊。” 该告的状他一样不会落下。 邱教授他们给的钱，童欣颜分成四份，先用一份换票买了本子和笔，交给李校长，让他发给各班老师，一半用于帮助贫困学生，一半奖励给学习好的学生。 “我替学生们谢谢几位有心人。” 身处在那种环境，还想着帮助学生，这样的人让他敬佩，大家同是文人，李校长更能体会邱教授的心情。 “邱教授他们还好吧？” “挺好的，除了正常的劳动，队长没有为难他们。” 李校长叹口气：“那就好，这世道啊！” “剩下的三份，每次开学我换成本子和笔发放给学生们。” “好，这能帮助到不少有困难的学生。”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童欣颜回到教室里，教室里已经烧上炉子了，来早的学生自觉的点炉子，开窗户通风，烧炉子暖和了，烟灰也大，每天桌椅都要拿抹布擦干净。 看到她进教室，有调皮的学生跟她说：“童老师，快请坐，桌椅我们给你擦锃亮的。” “那俺谢谢你们咧。” 班长把作业交到讲桌上，问道：“童老师，你最近会新的故事了吗？” 能讲的故事有限，童欣颜会那点全讲完了，又不能让学生们失望，想了想说： “明天测试你们达到预期的目标，我给你们讲电影故事。” 江郎才尽，她打算一个电影分上中下三次讲，此刻，童欣颜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童老师，啥电影？” 童欣颜边批作业，边应对好奇的学生：“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明天想有故事听，现在赶紧的抱佛脚去。” 各生产队开始交粮，交粮时生产队牛车、板车，重劳动力全出动，一车车，一袋袋，一担担粮食往公社粮库送。 七家沟有刘桂民这个熟人，队长给验粮的工作人员塞了两包烟，没有被为难，顺利的交完公粮。 陆江辰跟大姐夫的拖拉机装卸货，回来到学校岔路口，他去学校接童欣颜。 有学生指着窗口招呼：“童老师。” 看到窗户外贴着窗户的傻大个，童欣颜走到教室门口，陆江辰两步走过来。 殷勤的说：“媳妇，我来接你放学。” 要干活，陆江辰穿着平时下地干活的土布衣裳，肩膀和胳膊肘上打着补丁。 “还有二十分钟放学，你要不要进去听童老师讲课？” 陆江辰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有惊喜：“我可以去教室里听课？” 童欣颜温柔的道：“可以，正好你也感受一下当学生的乐趣。” “好的。”陆江辰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教室里没有多余的课桌和板凳，童欣颜让陆江辰拎着她的椅子，坐后面听课。 学生都知道这是童老师的男人，除了个别好奇的偷瞄一下陆江辰，他坐后面没有影响学生听课。 虽然跟邱教授学习，能坐在教室里上课，又是另一种心情，何况老师还是他媳妇，陆江辰挺直腰杆，认真的听老师讲课，唇角上扬的弧度就没停过。 放学后学生走了，夫妻俩推着车子走出学校，感受到他的快乐，童欣颜问道。 “就这么高兴？” “嗯，你上课说话声音好听，还温柔。” “陆江辰，你的意思我平时说话不温柔？” 陆江辰想说他们亲密，爱时，媳妇娇滴滴的，最温柔，知道现在不能说。 “回家再跟你说。” 行吧，傻男人现在说话会分地点了。 童欣颜坐上车，抓着他的衣摆，欢快的招呼：“陆江辰走了。” 秋风萧瑟，路两旁的白杨树叶子枯黄，纷纷飘落，泥巴土路，农村糙汉子，二八大杠自行车，童欣颜觉得自己到七十年代，一步步被同化了。 到家看见元宝扶着围栏，笑眯眯的喊：“爸爸，麻麻。” 夫妻俩惊喜万分，童欣颜卸下围栏，抱着小家伙亲了两口：“元宝，你会站了？真棒！” “今天我搁那纳鞋，突的瞧见他站着，给我吓一跳，他啥时候会站的我都没注意。” 童欣颜哈哈大笑：“元宝，以后你干啥跟五妞姐打声招呼，别把她吓着了。” 元宝点点头：“嗯，麻麻。” 元宝手伸向爸爸：“抱，玩。” 陆江辰对元宝有求必应，给他戴上帽子，套上棉衣。 “爸爸抱你出去玩一会。” “媳妇，你去吗？” 童欣颜累了，不愿意动：“你们去吧，走一会回来吃饭。” “我领他溜一会就回来。” 元宝趴在爸爸的肩头，挥手跟妈妈再见。 外面凉，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陆江辰跟元宝说：“爸爸领你去看邱爷爷。” 这是元宝第二次跟爸爸去牛棚，小家伙长的干净，白白胖胖的，爱屋及乌，跟陆江辰关系好，大家对元宝也格外喜欢。 崔姨正在煮饭看到元宝，煮饭的活扔给邱教授，自己稀罕元宝去了。 “元宝，还记得崔奶奶吗？” 谁打招呼，元宝都笑眯眯的点头：“奶。” 老王摸着元宝的小手，跟陆江辰说：“你儿子比你招人稀罕。” “我不招人稀罕，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儿子吗？” 老王嫌弃的说：“你照你儿子差远了。” 小老头，不就是挣他点钱吗，处处贬低他，就是嫉妒他长的俊，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你就嫉妒我比你好看，说话言不由衷。” 老王被噎住，想到自己年轻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剐了傻大个一眼。 “老钱、老邱，谁年轻时还不是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现在都成了糟老头。” 这话让陆江辰怎么回答？把他给难住了，怔了一下。 “至少你们年轻的时候英俊过，现在你们也是好看的糟老头。” 不管咋滴，臭小子这话听的舒畅，老王看着可爱的元宝，触了陆江辰一下。 “记住了，我欠元宝一个礼物，但我现在没有，等有机会给补上。” 陆江辰眼睛亮晶晶的：“大概是什么时候？” 老王有钱，他承诺的礼物肯定是好东西。 见钱眼开的家伙，老王不差几件礼物，现在他不是离不开这穷乡僻壤吗！ 老王垂头丧气的道：“遥遥无期，你盼着我点好吧，希望有那么一天。” 陆江辰跟元宝说：“儿子，亲你干爷爷一下。” 元宝跟崔奶奶玩的正开心呢，听了爸爸的话，勉为其难凑过去，贴着王爷爷的脸亲了一下，迅速离开。 陆江辰笑着问：“满意吗？” 既然都喊他干爷爷了，他不是小气的人，老王大方的道：“记住了，我欠元宝三份礼物。” 亲一下多两件礼物，陆江辰跟元宝说：“儿子，多亲几下，好好谢谢你干爷爷。” 给大伙逗的哈哈大笑。 “你现在亲多少下也没有用。” 第132章教育弟弟 童欣颜听了元宝认干亲的事，跟陆江辰说：“以后卖东西给老王别那么黑。” 认干亲和卖东西是两回事。 “王叔有钱，他买东西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是友好的合作关系。” 他们一家三口在自己屋里炕上聊天，元宝不知道听没听懂，爸爸妈妈说的话，他也跟着掺和。 “就是不知道老王答应的礼物，什么时候能兑现？” 童欣颜笑道：“耐心等待，会有那么一天的。” 陆江辰两只胳膊，一边枕着元宝，一边枕着媳妇：“咱家元宝真聪明，听说王爷爷有礼物，使劲亲了老王好几下。” 童欣颜亲了男人一下：“你们爷俩别把老王忽悠瘸了。” 陆江辰嘿嘿贼笑道：“不至于，我感觉老王真的很有钱。” 童欣颜知道有人给老王送钱，他们挣的钱，顶多算九牛一毛。 “你的感觉没错，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挣他的钱，互惠互利。” 夫妻俩正聊的投入，童欣颜闻到一股臭味，捏着鼻子，推了男人一下。 “你放屁了？还是元宝？” 陆江辰很委屈，他啥也没做：“肯定是元宝。” 蒋成凡跟小妹通话后，一肚子火气，下班后去找二哥吐槽。 “她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又蠢又毒，就为了那点破事举报人家？心太黑了。” “一个女孩子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没结婚就跟人住一起，沈家怎么教育的孩子？” 蒋成勋把眼镜摘下来，捏捏眉心重新戴上眼镜，语气平和，清冷！ “反正她也结婚了，剩下的嫁妆钱让妈先别给她寄，以后每个月除了生活费，别再寄多余的钱。” “她守不住钱，钱到她手上成了祸害，给湳岭县和公社打电话，她受欺负可以帮助，她惹事，不许给她擦屁股。” 他们虽然没有感情，到底是亲兄妹，她好好的，他们兄弟会护着她。 目前看这个亲妹妹不是个消停的主，老三用又蠢又毒形容挺贴切。 吐槽完，蒋成凡笑嘻嘻的跟二哥说：“省点钱，我用你办公室电话打。” 蒋成凡打电话到大队部，对着蒋露发了一通火，从大队部回来蒋露去找陆秀丽，她家人说陆秀丽嫁到其他公社了。 可以采秋蘑菇了，童欣颜休息在家陪元宝，五妞进山捡蘑菇和木耳。 陆江辰把之前进山砍的柴运回来，他一个人进深山，弄回来几袋板栗和榛子。 去年还有一半没吃完，童欣颜放空间里，今年新板栗给三个姐姐一家分了半麻袋。 童欣颜不会腌酸菜，五妞说她会，今年他们打算腌一缸酸菜，白菜萝卜弄进地窖，队里粮食分完，冬储工作基本完成。 周六，童欣雨和弟弟过来给送蘑菇，姐弟俩今年采药材挣了四十二块钱，给爹交了十二，剩下的钱存童欣颜这。 “你缺什么让姐夫给你买，需要用钱你随时过来拿。” “你和二姐给的钱没用完，我有钱，我和小军的棉衣都厚实，不用花钱。” 元宝跟小舅坐炕上看小人书，童欣颜跟妹妹唠家常，五妞把煮好的板栗端过来。 “我今年装病，爹现在干活也没以前实诚了，经常请假，大伯和小叔不满，我感觉爹是在闹分家。” 童欣颜说：“早该分了，你们三个劳动力，小军放学割牛草打猪草，二房没有一个闲人，干嘛给大哥二哥他们养孩子？” 童欣雨个子不矮，跟以前的原主一样，干巴瘦，童来军脑袋大，身上瘦的没二两肉，都缺营养。 童欣雨说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 “上次大伯跟爹吵起来，要揍爹，爹捞起一根长棍子，大伯没敢动手。” 童老二这是真的雄起，想分家了。 “你们让爹继续请假继续闹，早分早利索，你们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经常吃不饱饭，身体熬坏了。” 童欣颜跟弟弟说：“看看小叔家儿子，再看看你这小身板，比人家矮了一个头，长期吃不饱饭，将来子嗣都困难。” 童来军已经懂事了，被大姐的话唬住了，瘦削的小脸苍白，忙道。 “回家我跟爹娘说。” 分家即使爹娘偏向儿子，老三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攒钱不如先攒身体，童欣颜跟妹妹说：“你在生产队换点鸡蛋，隔天吃一个鸡蛋，钱可以慢慢挣，身体熬坏将来多少钱也补不回来。” 童欣雨想攒钱，大姐和二姐出嫁后，每次见面都给她贴补，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千万倍。 觉得大姐说的在理，大姐和二姐都是成家后，自己当家作主吃好一些，人比出嫁前更饱满，更好看了。 “那我以后经常换点鸡蛋吃。” “姑娘家吃点好的行。” 这个五妞深有感触，他们家人多，精打细算也就能吃个七分饱，来婶子家吃的好，她长高不少，身上也长肉了。 四妞比她大一岁，头两个月她俩都来月事，四妞只比她早一个月，肯定跟营养有关系。 见大姐家又炖肉，童欣雨不好意思，怕姐夫说他们是打秋风的，跟大姐说： “大姐，我们随便吃一口就行，不用炖肉的。” “你姐夫弄回来的，我们也要吃。”妹妹弟弟好，她不介意这口肉。 “小军，平时对你三姐好点，多帮她干点活，爹娘偏心你，你再不懂事，不对姐姐好点，以后我们三姐妹就把你撇下。” 童来军差点被板栗噎住，他大姐结婚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时时刻刻要把他撇下，孤立他！ “大姐，东西我都是跟三姐一起吃，有活我都跟着干的，你能不能别撇下我？” “我们是亲姐弟，我只有你们三个亲人。”童来军可怜兮兮的说。 童欣雨和五妞捂嘴偷笑，童欣雨说：“小军不敢没良心，他敢多吃多占我肯定不让着他。” “我本来也不是没良心的人。” 童欣颜严肃的说：“亲情也要维护，兄弟姐妹之间谁也不欠谁，你是姐姐的娘家人，你要立起来，护着姐姐，有来有往，姐弟之间的感情才能长远。” 她不是亲生的，说断就断了，两个妹妹不行，只能从弟弟身上下手，趁他年纪小没长歪，耳提面命的敲打。 “大姐，我知道的，我会给你们撑腰的。” “欣雨，以后小军不懂事，你该揍就得揍。” 童欣雨笑着说：“放心吧，他不懂事我决不手软。” 打弟弟要趁早，趁现在还打得过，该出手时就出手。 童来军很无奈，他一直都懂事的。 童欣颜拿出课本检查小军的学习情况，三年级都是死记硬背，学的很不错，童欣颜画了一下重点让他背，算数题也留了一些。 童欣颜觉得自己有职业病，看到好孩子就想让他们多读书。 第133章杀猪 分完粮食，生产队杀了两头猪，分给社员一部份，卖一些，还有杀猪菜吃。 童欣颜家大铁锅被借用，陆江辰大早上去帮忙，童欣颜给元宝穿戴好，正准备去晒谷场，陆江辰回来了，从兜里掏出一节血肠。 童欣颜哭笑不得：“你衣服不要了？” “这件衣服是下地干活时穿的，东哥揣我兜里，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一会杀猪菜打回来，切着跟杀猪菜热一下，沾点蒜泥可香了。” 五妞拿了个大的搪瓷盆。 “这么多人，一家能分多少，拿小盆就行。” 五妞挤眼道：“咱们肯定能多打点。” 陆江辰换了一件棉衣，抱着元宝：“拿大的行，刘婶负责打菜，肯定能给咱家多打一勺。” 一个个都是老手，童欣颜不劝了。 “元宝，咱们分肉去。” 元宝兴奋的拍着爸爸：“爸爸，走。” 知青和下放人员都参与分肉，吃杀猪菜，童欣颜和五妞先去，陆江辰抱着元宝去喊邱教授他们。 晒谷场今天堪比过年，热闹非凡，吵吵闹闹的，几口大锅咕噜咕噜冒泡，大人聚一起聊天，孩子满晒谷场跑，一会跑去看杀猪菜，一会跑去看分肉。 看到她俩，二宝过来小声道。 “我爹搁那分肉，能给你家分肥肉，我奶奶打菜能给你家多打几片血肠和肉。” 有大姐这层关系，集体干活分东西，她家从来不会吃亏，童欣颜微笑道。 “我知道了。” 分肉的排了两条长龙，五妞去排队，童欣颜跟蒋雪柠李爱华凑一起闲聊。 陆江辰抱着元宝过来，看着可爱的元宝，好几个婶子都夸孩子养得好，陆江辰心里美滋滋的，夸他儿子跟夸他一样。 陆老头凑到陆江辰身边，逗元宝：“元宝，我是爷爷。” 陆江辰把元宝的脸转向一边，不让他看后爹，媳妇说孩子在肚子里要做胎教，小孩子要接触美好的事物，以后才会阳光，开朗。 “你别吓着我儿子，他没有爷爷，你是陆大宝的爷爷。” 陆老头狠狠被噎住，老二这嘴现在跟抹了鹤顶红一样毒！ 陈东旭站陆江辰旁边，用拳抵着唇，忍住笑，他真没看出陆江辰智商不如成年人。 除了说话直点，从来不吃亏，说话直也要好处，随心所欲，爱怼谁就怼，不需要留面子。 “我孙子我都不能认了？” “你儿子都不认，想认孙子没门，我儿子可不会给你养老。” 陆老头气的够呛：“我有三个儿子养老，用得着元宝养老吗？” 陆江辰冷哼一声：“你离我儿子远点，你一靠近总感觉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元宝是我亲孙子，我能对他怎么样？” “记住你的话，离我儿子远点。” 陆江辰抱紧元宝：“我们找妈妈去。” 童欣颜没看到蒋露，好奇的问：“蒋露咋不来分肉？” “她估计不稀罕这几两肉吧。” 社员每户能分到一两斤肉，知青一个人能分二两肉，蒋露看不上这点肉，让顾临风领了。 蒋露思考了几天，觉得自己大概被童欣颜和陆秀丽合伙骗了，被坑了这么多钱，她不承认自己蠢。 今天过来肯定看见童欣颜，她讨厌她嘲笑的嘴脸，所以躲着不来。 陆江辰个子高，看见五妞招手，提醒道：“媳妇，到咱家了。” 童欣颜笑着跟两人说：“俺分肉去了。” 李爱华环顾四周一圈，没看到何其怀，有次她看见蒋露在灶房做饭，何其怀手搭在蒋露腰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这关乎到两个人的名声，她没对任何人提过。 轮到他们分肉时，刘桂良指了下五花肉，分肉的师傅心神领会，割了一条肥的五花，童欣颜嘴角抽搐，现在喜欢肥肉，这是关系户分了块肥的。 “我们买两斤肉。” 怕后面的人挑理，他们三个人并排站着，隔绝了后面的视线，买了两斤肥肉扔篮子里。 “去看杀猪菜好了吗？” 生肉没有杀猪菜香，几口冒着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旁，围着一圈人，吸着鼻子嗅香味。 元宝也学着三宝吸鼻子，给刘婶逗乐了：“元宝，你也馋杀猪菜了？” 元宝使劲点头：“嗯，吃。” 四宝穿着件花棉衣，跟个球球似的被大宝抱着，伸着小胖手啊啊叫唤。 “四宝也馋了，叫唤半天了。” 队长媳妇尝了一口，喊道：“离远点，排成三排，开始打菜了，让你们家大人来，菜烫，你们别碰洒了。” 围观的人群迅速排成三队，一个个动作都好快，五妞排第一个，童欣颜也过去围观打菜。 刘婶拿着葫芦瓢在锅里搅活几下，舀了满满两瓢干货倒五妞盆里，嘴里说道。 “借了你家大铁锅，多给你们半勺汤。” 五妞把盖子盖好，不让别人看到，免得有人眼红。 童欣颜站着看了一会，别人家只有一瓢，人虽然多，有次序，几个管事的看着，谁家想浑水摸鱼打两份，不可能！ 陆江辰把元宝给童欣颜，拿着崔姨的盆，到刘婶负责这边，打了两瓢菜。 回来的路上五妞嘴咧耳朵根了。 “一会咱加点水再炖会，正好把那根血肠热了。” 现在没有人清高，邱教授说：“今天多亏小辰了。” 陆江辰嘿嘿笑道：“客气啥，咱们不打，后面剩的他们也分了。” 以前有剩的杀猪菜，大姐都喊他过去一起吃。 老王吧唧一下嘴：“东北杀猪菜看着不精致，味道不错。” 陆江辰举了下元宝，逗道：“元宝，你可别学你王爷爷，矫情，好吃就行，讲什么精致。 老王拎着陆江辰带买的两斤肉，瞥了陆江辰一眼，摇头：“说你也不知道，跟你说就是对牛弹琴！” 陆江辰炸毛了：“你的意思是我没文化，没见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童欣颜没说话，笑盈盈的看陆江辰跟老王斗嘴。 到家陆江辰还不服气，说老王资本家做派，童欣颜拉着男人的手。 “坐下，给你讲一下四大菜系，八大菜系……” 陆江辰听完目瞪口呆：“所以我们东北菜没上名单？” “嗯，老王说杀猪菜不精致也没错。” 陆江辰又有新的疑问：“媳妇，你咋知道这么多？” “看书啊，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没事多看点书吧。” 五妞在灶房煮菜，他们一家三口靠炕上聊天，陆江辰凑近，薄唇亲了童欣颜一下。 “八大菜系的书也让我看看呗？” 现在说谎，童欣颜心不跳脸不红，张口就来。 “这是我以前在阿婆家看的，我手上没有书。” 陆江辰有点小失落：“我还真想看看这些地方的菜，比我们杀猪菜强多少。” 童欣颜被他认真的表情逗乐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加水后烩了一盆杀猪菜，童欣颜喜欢吃血肠，喝酸菜汤，血肠和肉刘婶给他们打了不少，三个人一顿饭吃撑了。 第134章五妞有围巾 五妞感叹道：“这是我吃过最痛快的一次杀猪菜，以前生产队做杀猪菜，舀一瓢汤多菜少，沾点荤腥就不错了，哪能血肠和肉都有得吃。” “咱们沾刘婶光了。” 陆江辰一下指出重点：“还是得有人当干部！” 童欣颜哈哈大笑，她家男人最近羡慕当干部的，她得给他一点希望。 “咱们好好培养元宝，一切皆有可能。” 陆江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看了一眼躺炕上的孩子，充满了希望。 “对啊，我们当不上干部，还有元宝，以后让元宝好好读书，当工人，当干部。” “元宝可聪明了，他将来肯定有出息。”自己带的孩子，五妞怎么看元宝都觉得好。 熟睡的元宝，一下子背负着爸爸的梦想。 下午没事，童欣颜让五妞回家看一看，骑自行车快，装了一袋板栗，一包桃酥让五妞带给姥姥。 又给五妞包了一包煮好的板栗，分给家里孩子吃。 五妞高兴的收拾好包袱，围上童欣颜给她买的围巾，跟童欣颜解释道：“风大，我戴着围巾回去。” “戴着防风，还保暖。” 东北很需要一条围巾，有条件的冬天都围着一条围巾，童欣颜从空间找了一条普通的羊绒围巾，深灰，不显眼给五妞戴。 五妞走后，陆江辰把元宝抱回他们的房间，跟童欣颜说：“小姑娘臭美，戴围巾回去显摆了。” 童欣颜被他的语气逗乐了，陆江辰接地气，不装深沉，不高冷，家长里短他整的可明白了。 “你怎么啥都知道？” 陆江辰一副我就是知道的表情。 “五妞可稀罕这条围巾了，在家试过好几次，今天去分肉待那么久她都不舍得戴围巾，回家戴上肯定跟大哥家的四妞显摆。” 童欣颜亲了男人脸颊一下：“分析的头头是道，越来越聪明了。” 陆江辰以为媳妇会亲嘴，只是亲一下脸敷衍了事，他不满意，把元宝移远点，盖上小被子，脱了衣服搂着媳妇。 童欣颜无语，大白天你脱什么衣服，这脱衣服的速度用秒计算。 陆江辰拉着媳妇小手往下移，抓紧自己。 肉嘟嘟的，手感很好。 “媳妇，你说吃海参大补吗？” 童欣颜不明所以：“应该吧。”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呼吸灼热：“我感觉大牛牛长了！” 童欣颜忍不住笑场，大哥你都多大岁数，这玩意还带长的，她没吱声，静静的看着男人的表演。 “我吃完海参真的觉得长了，特别是早上，你没注意吗？” 媳妇不相信自己，陆江辰觉得委屈。 “你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童欣颜躲在被子里笑，怕给男人笑出障碍，忍住笑。 “乖了，姐姐相信你。” 五妞跟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愉快的踩着自行车进生产队，遇到熟人按一下车铃铛，挨个打招呼。 “嗯，回来看看我爹娘。” “——骑自行车不难，踩着就走了。” 六妞跟弟弟在路上玩，听到自行车铃铛的声音，闪到一边，看是五姐，高兴的挥手。 “五姐，你都会骑自行车了？让我们坐一下自行车呗。” 现在自行车是稀罕物，就生产队干部有，平时宝贝的很，很少外借的，这些小孩子哪里坐过。 五妞下车，前杠坐一个，后座坐一个，她也是刚能骑好自行车，后面坐一个孩子，她上不去车子，只能推着回家。 六妞眼尖，一下子瞧见五妞脖子上围着的围巾，好奇的问：“五姐，你这围巾暖和吗？真好看。” 这孩子上道，五妞笑盈盈的：“到家让你围一下试试。” 五妞先去大伯家，进院子看到抱柴火的四妞，高声喊道：“四姐，抱柴呢？” 四妞第一眼就看到五妞脖子上围着的围巾，衬托得五妞那张圆润，白嫩的小脸，更加明媚，得意，她没好气的说： “你不都看见了吗？明知故问，你咋又跑回来了？还骑着辰叔的自行车，你咋那么能嘚瑟！” 五妞知道四妞看见她的围巾了，心里指不定多羡慕她，嘴上却不饶人，言不由衷的家伙。 “今天七家沟杀猪，做杀猪菜，下午没事，婶让我骑着自行车回来看看你们。” 六妞吞咽着口水：“咱们生产队不知道今年杀不杀猪？五姐，你吃到血肠和肉片了吗？” 血肠和大肥肉片她吃了好几块，说出来怕姐妹们馋的流口水，五妞笑道。 “吃到了。” 咕噜，六妞没出息的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 五妞摸着六妞干枯的头发：“一会给你们拿糖吃。” 五妞凑近四妞，笑嘻嘻的问：“四姐，我的围巾好看吧？一会让你围一下。” 她显摆，四妞偏不给她面子，这会听五妞说让自己围会围巾，四妞的脸色由阴转晴。 夸赞道：“好看，戴上这围巾显的你肤色更白了，死丫头，你这是掉福窝窝了。” 哈哈哈，四姐终于不装了，这话她爱听，五妞乐呵呵的说：“四姐，你不阴阳怪气的时候，话说的很漂亮，中听。” 姐妹几个往屋里走，五妞兴高采烈的说：“婶子教了我几种围巾的系法，可好看了，一会上我家，我教你俩。” 太爷太奶跟大爷家住，五妞进屋把婶子捎的东西给太奶，许姥姥把东西放好，叮嘱五妞。 “你婶子是老师，注重形象，有人欺负他们你就上，你一个小孩子别人拿你没招，处理不了的你回来通知我们。” 四妞知道五妞护短：“你拿出平时跟我干仗着架势，别丢我们老许家的脸。” 他们许家人丁兴旺，团结，在生产队跟人掐架就没有输过。 “太奶，放心吧，有事我肯定冲在前面，不会让人欺负辰叔和婶的，有不要脸的凑上来，都让我们给收拾了。” “那蒋知青现在老实的，不敢挑衅惹事，她敢出幺蛾子，有多少钱不够赔的。” 许姥姥也知道蒋知青使坏赔钱的事，小辰媳妇说蒋知青爹是当官的，不让她们去撕她，她自己能应对。 “那家伙根烂了，你机灵点，她肯定还会出手的。” 五妞笑着说：“不怕她出手，我们现在就怕她不出手了，七家沟大半是咱自己人，出不了差头。” 跟太奶聊了会，几个姐弟跟着四妞上她家。 五妞把板栗给每个人分了两颗，把脖子上暖和的围巾摘下来，围四妞的脖子上，给系的漂漂亮亮的。 弟弟妹妹们都说好看。 “四姐，围巾你戴着比五妞姐好看。” 五妞狠狠的剐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弟弟：“下次有好吃的没你份了。” 六妞小口的吃着又香又甜的板栗，谁也不得罪：“四姐和五姐戴围巾一样好看。” 第135章打算去省城 四妞摸着柔软暖和的围巾，去电影院看电影，照相，五妞都体验过，现在又有了这么漂亮的围巾，四妞使劲拍了五妞一巴掌。 “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 知道四姐又羡慕自己了，五妞嘴咧到耳朵根了，语重心长的跟四妞说：“你以后学聪明点，别傻乎乎的。” “要你管。” 嘴上不服软，四妞也深刻反省了，她现在也学聪明了，偷懒时不让长辈看到，在长辈看到的地方使劲表现，给长辈留一个好的印象，太重要了，说不定哪天幸运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身上擦过童欣颜还是觉得不舒服，陆江辰殷勤的给她按摩。 “媳妇，我烧水你泡个澡吧。” 童欣颜翻过身趴着，露出光滑细腻的后背，懒懒的道：“你给我推后背。” 这个他会，陆江辰轻轻坐在媳妇臀部，两只大手在她背部推油，推的好好的，兄弟不听使唤，又起来了。 屁股被剐蹭，童欣颜决定海参不让吃了。 “陆江辰，你能不能把裤衩穿上，吊儿郎当的，你舒服吗？” 陆江辰想说他挺舒服的，又怕媳妇生气，憨憨笑道：“给你推完马上穿。” “我发现你一天跟暴露狂一样。” 陆江辰虚心请教：“媳妇，啥是暴露狂？” “像你这样，爱光屁股，露丁丁的。” “媳妇，啥是丁丁？” 童欣颜装死，不想说话，她发现了，这傻男人有时候是装傻充愣。 下大雪前，萝卜拔了放地窖，跟去年的萝卜一样，个头小，很嫩，童欣颜偷摸往空间装了一些，赶紧让五妞腌了一坛酸萝卜，下雪天吃正好。 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场大暴雪，路上积雪厚，自行车骑不了，童欣颜每天走路上下班。 她胆子小，没功夫，不敢自己走乡路，上下班跟大宝二宝作伴。 猫冬时节，知青都待着，蒋露不敢自己落单，顾临风不陪她，她拉着赵小青和何其怀，一起去公社打牙祭，当然是她花钱。 回生产队时，看到童欣颜跟一群学生走在前面，赵小青小声的说： “童欣颜戴的围巾和帽子挺好看的，不会是蒋雪柠给她的吧？” 何其怀不想蒋露惹事：“省城有百货大楼，那里啥都有卖，不比京市百货大楼差，人家有工资买得起，你别挑事？” 他这话最后是冲着赵小青说的，不管是童欣颜还是蒋雪柠，他都不能惹，他也反感赵小青这种挑起事端的行为。 陈东旭跟蒋雪柠走得越来越近，她想暗戳戳的挑事，让蒋露去找蒋雪柠的麻烦。 赵小青心里暗骂他走狗，面上却若无其事。 “雪柠跟她好，我以为东西是她送的。” 蒋露盯着前面跟学生有说有笑的童欣颜，到小腿的花棉袄，土棉鞋，皮手套，深蓝色针织帽，浅灰色围巾。 这些东西大一点城市都有卖，她戴的驼色羊毛围巾，在京市百货大楼买的，蒋雪柠的也是，一条围巾十六块钱，一个普通工人一半的工资。 童欣颜以前花钱惯了，到这里本性不会改，她花钱，陆江辰就得打猎供她，几次在她手上吃亏，蒋露反思后觉得自己急功近利了。 她现在不敢贸然行事，童欣颜阴险狡诈，她很容易吃亏，她还得找人盯着陆江辰。 二宝道：“他们在背后肯定没好话，我们要反击吗？” 童欣颜脚步没停，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咔呲咔呲的响声，说话吐出来的哈气都是白的。 她哈哈笑道：“别回头，不用搭理他们，浪费时间，耽误我们回家吃饭。” 大宝：“跳梁小丑，搭理他们是给他们脸了。” 大斌说话的音量一点没收，后面的人都能听到：“咱们这些人呢，打架他们也不是对手。” 刘强笑道：“他们不敢出手，城里知青一个个都弱不禁风的。” “刘强你可以啊，现在这成语运用的信手拈来。” “童老师夸奖了，你这么教我，几个成语我再不会用，这几年书真的白读了。” “孺子可教，以后加把劲能学的更好。” 她了解过市面上的商品，她的围巾是她妈妈买衣服时送的，不是奢侈品，标签她剪了，帽子，皮手套，县里供销社有卖，细对比她的质量款式会更好。 东北是重工业城市，辽省有好几个大国企，相对来说比较富裕，省城的百货商店，商品很全面，保暖的衣帽更是不可缺。 平时十五分钟的路程，冬天积雪厚走了二十分钟，大家说说笑笑，大宝兄弟俩把童欣颜送到院门口才回家。 陆江辰抱着元宝出来迎她。 “妈妈。” “元宝，你也不怕冷！” “穿的厚，戴了帽子，在外面溜达一会没事。” 元宝跟着点头：“不、冷。” 东北孩子从小适应这种气候，童欣颜随他们爷俩，别看天冷，小孩子该玩的玩，啥也不耽误。 “给你烤了板栗，榛子，还有红薯。” 没几步路，童欣颜挽着男人的胳膊，撒娇道：“烤了这么多东西，我没有肚子吃饭了。” 陆江辰知道媳妇爱吃干果，说：“先吃饭，板栗榛子可以带学校吃，下午没事我送你去学校。” 他现在除了进山，每天去跟邱教授学习，没有别的事。 “不嫌麻烦你就送。” 元宝喊道：“去，妈妈。” “元宝想去学校读书吗？” 元宝晃着脑袋：“去。” 进屋童欣颜把外套，帽子，手套，围巾脱了，上炕头烤会屁股，元宝脱了外套，爬她身边嘿嘿乐。 五妞饭做好，陆江辰把炕桌摆上，先把元宝糊糊端上来，童欣颜喂他。 冬天酸菜是饭桌上的常客，今天做的酸菜炖肉，炒土豆丝，一碗酸萝卜。 陆江辰今天打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两只卖牛棚，兔子收拾好，准备一会给陈东旭送。 童欣颜问陆江辰：“你想不想去省城看看？” 听了妈妈的话，元宝拍着桌子兴奋的喊：“妈妈，去。” 这孩子学会说话后，谁说话他都抢着回答，五妞扶着元宝：“先吃饭。” 陆江辰把菜咽下去，眼睛冒着星星：“媳妇，我们能去省城看吗？” 他第一次去县城还是她领着去的，童欣颜微笑道：“可以，开好介绍信就行，从县里坐火车四五个小时到，咱们在省城住一晚。” “我再去换点票。” 出门吃住买点什么都要票。 “多换点，省城有汽车制造厂，还有飞机制造厂，书店比县里大，还有百货大楼，咱们都去看看，还可以看电影。” 五妞停下筷子，惊讶的问：“还有造汽车和飞机的厂子？百货大楼？是你说的几层楼那种吗？” “不光有汽车和飞机厂，闽省还有轮船厂，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都是各个厂子生产的。” “三层楼的百货大楼，东西琳琅满目，很全乎。” 长知识了，陆江辰和五妞听的津津有味，元宝时不时的插几句话。 第136章省城行 知道他们要去省城，大姐夫让大宝跟着去见世面，大姐夫这两年也挣到钱了，拿了钱和票，让他们在省城给大姐买一块手表。 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陆江辰骑车带着童欣颜和大宝，他腿长，有力气，路上厚厚的积雪，自行车照踩不误。 童欣颜拉着他的衣服：“陆江辰，你慢点，别把我们摔坏了。” 大宝：“咱穿的厚，摔了也不疼。” 东北的冬天不管你多帅气，多漂亮，都穿的跟个球似的，捂得严严实实，爹妈都不认识的那种，现在比几十年后冷多了。 “我腿能撑地，摔不着，你靠着我，给你挡风。” “好。” 寒风凛冽，童欣颜脑袋靠在他的身上，能抵挡呼啸而过的寒风。 到公社坐班车去县里，在县里坐火车去省城，陆江辰和大宝第一次坐火车，没表现出来，内里却是兴奋的，看什么都新奇。 什么时候火车上都不缺人，他们仨坐在三座的位置。 大宝小声的问：“舅妈，火车上有厕所，有床，还有做饭吃饭的地方？”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在车上他不会大咧咧的问，显得自己很傻，大宝问了陆江辰也竖起耳朵听。 “厕所都有，有些短途的没有卧铺和餐车，我们坐这趟黑省到北京，有卧铺和餐车。” “能吃，能睡，还能上厕所，跟自己家一样，这也太好了。”大宝兴奋的道。 陆江辰捅了大宝一下：“你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他教育外甥，童欣颜轻轻笑道：“咱们出来就是见世面的，不懂就问，我也跟蒋知青打听了半天。” 大宝点头，就是这样，老舅还不让说话。 “一会到饭点，咱们去餐车吃饭。” 陆江辰赞同：“国营饭店咱们吃过了，尝一下餐车的饭菜。” 火车上有推车卖零食的，简单的果干，问完价格，大宝咋舌，等推车走后，大宝小声道。 “太贵了，就几块果干要五毛钱还要票！” 陆江辰压低声音：“赶抢钱了，还好咱们带干粮了。” 童欣颜知道火车上的饭菜，味道一般，价格却高的离谱，她带了馒头和咸菜，现在出门自带干粮是常态。 等到去餐车吃饭时，两个人又被价格惊呆了，买了两份饭菜，就着他们带的干粮吃了一顿午饭。 下了火车，陆江辰开始吐槽：“白菜炒的都没我做的好吃，好意思卖那么贵！” 大宝：“都没我奶奶做的好吃，厨师水平不咋滴。” 童欣颜把围巾捂紧，零下十五六度，不是开玩笑的，招呼俩人。 “把你们狗皮帽戴好。” 陆江辰的围巾手套，童欣颜找了她老爹的给他戴，狗皮帽暖和，具有时代特色，让他继续戴着，五官精致的男人戴上狗皮帽，有种粗狂野性的味道。 省城不像县城，大了M倍，城市建设，交通，人的精神面貌，都是小县城不能比的，陆江辰和大宝眼花缭乱。 “省城人真有钱，那么多穿军大衣的。”大宝感叹道。 陆江辰挨得媳妇，没搭理傻乎乎的外甥。 沈阳有几个大国企，还有一大军区，这就能养活很多人，经济好，服装上面更新颖独特一些。 “咱们坐公交车，先去招待所把住宿定下，然后去书店，逛百货大楼。” 陆江辰和大宝没坐过公交，两个人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县里，县里没有公交，都是步行或骑自行车的。 省城之行，一切对于俩人都是新奇有趣的，这么久大事上都是童欣颜主导，出门自然而然以她为中心。 两个人不会怀疑她没来过省城，怎么什么都知道，一直以来媳妇，舅妈，就比他们见多识广，出了七家沟就是领头人。 不放心大宝跟别人一个房间，他们开的两张床的房间，在农村一家人住一张炕常见，在一个房间很平常。 “舅妈，现在就去溜达啊？” 童欣颜躺在床上赖会：“歇半个小时咱们就行动。” 陆江辰也想出去走走逛逛，知道媳妇累了，他体贴的道：“不着急，你休息好我们再出去。” 童欣颜到省城大书店，主要看报刊书籍，全国，省，甚至是市级报社，投稿被征用都有相应报酬，省，和市级会便宜一些。 她得挣点钱买本子，笔，课外书。 八九十年代武侠小说很畅销，武侠小说，刚开始的网文小说，创作好了都能挣钱。 她打算写武侠小说，政策松动，改革开放后再变现，怎么也得给陆江辰弄笔原始启动资金。 他们逛了省城最大的书店，童欣颜特意找了店长，给她塞了包大白兔奶糖，跟她聊了会。 最后选了几份报刊，几本书，大宝买了两本书，去百货大楼的路上童欣颜说了自己想投稿的想法。 这对于俩人跟打开新世界一样。 “这也能赚钱？”大宝不确定的问。 “稿件被征用就能。” 陆江辰绝对拥护她：“媳妇，你肯定行。” 这是她的小迷弟，属于她打人，他给递砖头那伙，童欣颜笑着说：“我尝试一下。” 省城有很多苏式建筑，三层的百货大楼，对于他们都是新奇的。 “果然是省城，这百货大楼比县里的供销社大好几倍。” 陆江辰淡定的跟大宝说：“在外面不许大惊小怪的，显的咱们没见识！” 童欣颜暗自偷笑，果然有城府，心里好奇的要命，面上却稳如泰山，不露出破绽。 “百货大楼确实比县里供销社大很多，商品更全面，更新颖，别说大宝我也好奇。” “就是，我还是孩子，第一次逛这么大的供销社，还不让好奇了？” 虽然她不缺衣服穿，到七十年代第一次逛商场，还是热血沸腾，几个人从头逛到尾，主打一个看。 童欣颜给元宝买了两套打底的线衣线裤，三双袜子，陆江辰也买了一套，她买了一块布料，打算夏天做裙子。 大宝也买了两块布料，价格跟县里一样，颜色，质量，比县里可供选择多一些。 陆江辰小声的跟她说：“这里布料好看，媳妇，你再买一块。” “没有布票了。” 听她说没有布票，大宝把他剩的两张布票递给她。 “舅妈，我这还有布票，你用这个。” “我衣服够穿了，先不买了，咱们买手表去。” 他们只有半天的时间，买完手表去两个大厂看看，不能进去到门口近距离的感受一下氛围。 大宝感叹：“这厂子真大，工人穿的工装服板板正正的，真好看！” 大冬天，三个人在厂门口看了足足十分钟。 “你好好读书，将来你也能穿这么帅气的工装服。” “让元宝好好读书，以后也考进大厂。”陆江辰满怀希望的道。 大宝有些泄气：“我们离省城那么远，啥时候招工都不知道，怎么考？” 童欣颜得给孩子打气：“你先好好读书，肯定会有机会的。” “听你舅妈的，基础打不好，有招工的机会你也考不上。” 第137章省城二 参观完两个大厂的门口，吃完饭，回到招待所已经六点半，四点半已经黑透了，好在省城主路有路灯。 忙了一天，童欣颜累的躺床上挺尸，陆江辰给她按摩。 “回去我攒些票，夏天我们带元宝来省城逛百货大楼，给你们娘俩买衣服。” “行啊，不知道元宝有没有闹？” 陆江辰：“肯定找咱俩。” 时间紧，今天都没仔细看一遍，大宝有些意犹未尽，听老舅说还来，忙说： “老舅，夏天咱们一起来玩。” “让你爹多给你攒些票。”出门他自己花钱，就跟他们搭伴，带着呗。 他们住的大招待所，有供暖系统，房间里不冷，泡了个脚童欣颜舒服了，跟陆江辰说： “你去楼下问一下前台工作人员，晚上是不是有夜场电影看？有咱就看电影去。” 大宝这个年纪精力旺盛，这一天没觉得累，听说有电影看，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老舅，我跟你去问。” 为人民服务的年代，他俩打听，服务员贴心的告诉最近的电影院，路怎么走。 陆江辰礼貌的道谢：“谢谢同志。” 听脚步声就知道结果，童欣颜起床穿好棉袄，陆江辰进屋高兴的汇报。 “媳妇，有电影看。” 他把叠好的围巾给童欣颜戴好：“咱们走快点，应该可以赶上七点半那场。” 大宝戴上帽子和手套，招呼道：“咱们快点。” 大宝把他娘的手表先戴上了。 陆江辰盯着臭小子：“别把你娘的手表刮坏了。” 大宝把袖子扯下来盖住手表：“刮不了，人在手表在，除非我胳膊受伤了。” 童欣颜：“赶紧呸三下。” 大宝哈哈大笑，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现在的路灯没有后世的明亮，昏黄街灯下，寒冷的夜里，三个人兴致勃勃往电影院赶。 “咱们生产队也能通上电就好了，电灯比煤油灯明亮多了。” 要想老百姓都能用上电，得国富，国强，建设大规模的发电站，高压输电线路，这是个复杂的技术系统，需要财力，技术。 童欣颜信心满满的说：“生产队肯定也能用上电，省城，县里都用上了，以后会覆盖到生产队的。” 陆江辰拉了一下她：“有电不就可以放电视了？” “可以。” 在百货大楼陆江辰和大宝围着电视机柜台看了半天，迟迟不肯离开，稀罕的不行。 目前电视机票一票难求，等农村用电，票就没这么难求了。 大宝小声说：“电视机要好几百呢，老舅你多存点钱吧，到时我们上你家看电视。” 他花那么多钱买电视，是不是可以收费？ “想看电视你们得交钱。”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听说看电视要交费的！ 媳妇被自己逗乐了，陆江辰解释道：“看电影买电影票，那么贵的电视机，不买票让大姐夫意思一下，总可以吧？” “太可以了，老舅，啥时候你买电视机，让我爹也出点钱。” 大宝觉得这不过分。 童欣颜又一次被雷到了，买电视机还有拉赞助的，她家男人牛逼了。 “电还没接通呢，电视机的钱可以慢慢攒。” 他们正好赶上看七点半的电影，晚上看电影的人挺多，电影院坐满了人。 陆江辰挨着童欣颜，小声跟她说：“省城真热闹，晚上还有这么多人看电影。” “很多人白天上班，晚上才有时间看电影。” 电影【战洪图】看了一个半小时，回到招待所已经九点半了。 简单洗漱完上床睡觉，十分钟没到，听到大宝呼噜声，陆江辰还处于兴奋的状态，想跟媳妇唠嗑。 “大宝这小子真的困了。” 童欣颜也困了，脑袋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嗯，乖宝睡觉吧。” 陆江辰低头亲了媳妇一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嗯，颜颜睡吧。” 陆江辰决定下次去彪哥那，让他留意一下电视机票，电视机要几百块钱，他们还要进山围猎挣点钱。 想着想着，他也迷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收拾好，他们退房，去国营饭店吃完饭，去火车站坐车回湳岭县。 下午才回到生产队，二宝在路上等着，看见自行车冒头，跟个窜天猴似的，冲过来。 “我这时间掐的挺准啊，我刚到这你们就回来了。” “你比得上神算子了。” 把大宝的东西给他，跟兄弟俩说：“我们着急回家看元宝，先走了，你们也赶紧回家。” “舅妈，你们快回去看元宝，我的书看完再去你家换。” “好。” 夫妻俩惦记元宝，进院子大笨冲出来，围着童欣颜转，陆江辰把自行车推到杂物房，她先进屋，五妞抱着元宝迎她。 小家伙看到她，委屈的眼中含泪抿嘴哭了，童欣颜心疼了，身上冰凉没敢抱他。 “元宝，爸爸妈妈回来了，不哭了，进屋妈妈脱了衣服就抱。” “婶，坐炕头暖和一会，炕烧的热乎的。” 童欣颜脱了外套坐炕头暖和会，元宝爬过来脑袋枕着她的腿上哭，小家伙很少哭的，童欣颜顾不得身上凉，抱住他。 “元宝，爸爸妈妈跟你请假了，我们在规定的时间回来了，元宝是想爸爸妈妈了吗？” 孩子生气了，没回答妈妈的话，继续难过，童欣颜继续引导他说话。 “元宝，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在省城都干什么了？这次爸妈去的匆忙，外面还冷，没带上你，下次我们一家人去省城，好不好？” 元宝动了下身子，童欣颜让他脸对着自己。 “夏天我们一起去省城，好不好？” 元宝点点头，童欣颜松口气，小宝宝生气很难哄的。 “妈妈想你了，喊声妈妈？” 元宝委屈巴巴的喊道：“妈妈。” 童欣颜亲了元宝两口，故意把口水糊他脸上，小家伙没像以前一样，嫌弃的撇脸，乖乖的让妈妈亲。 “妈妈买了小人书，还给你买了新衣服，要看看吗？” 元宝点头，小身子紧紧依偎在妈妈怀里。 陆江辰进屋后，元宝没有像以前一样喊爸爸，童欣颜朝他笑一笑。 “元宝生气了，你哄哄他吧。” 陆江辰脱了外套坐炕沿，摸着元宝小脸，自顾自的说：“我儿子最懂事了，怎么会生气。” 元宝跟刚才对待妈妈的态度一样，不说话，陆江辰搂着媳妇，脑袋抵在她的肩头，跟元宝说话。 “陆延修，我在省城发现一个好东西，电视机，跟电影一样里面有人表演，想不想知道咋回事？” 元宝被勾起了兴趣，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爸爸，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跟你说，有了电视机我们不用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在家就能看电影还有别的节目。” 童欣颜没反驳他，这说的也对也不对，电视上可以看电影，14英寸的屏幕跟电影院是不能比的。 第138章没通电 “元宝，让爸爸抱抱，爸爸多挣点钱，多攒点票，夏天我们一家人去省城玩，爸爸领你去百货大楼看电视机去。” 爸爸说的东西很新奇，元宝伸手让爸爸抱。 五妞好奇的问：“啥是电视机？” 元宝坐爸爸身上，童欣颜终于能躺下，大冬天出远门真遭罪。 “你辰叔跟元宝讲的就是电视机。” 听爸爸说完电视机的好处，元宝抱紧爸爸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买。” “等通上电，爸爸立刻买。” 看着父子俩互动，童欣颜笑了，这是个宠娃狂魔，被孩子督促着挣钱。 童欣颜悄悄问五妞：“元宝闹了吗？” 五妞照顾元宝有感情了，说：“没有大哭大闹，就是晚上睡觉醒了找你们，我抱着他说你们去省城有事，睡一觉你们就回来了。” “别看他小，什么都懂，以后你们尽量别扔下他在外面过夜，孩子怪让人心疼的。” “嗯，这次是临时决定去，太冷了，不然就带他一起去。” 五妞端了一碗萝卜。 童欣颜自己吃了一块，给陆江辰喂了一块：“出门还惦记咱家这口酸甜萝卜。” “咱家这萝卜嫩，还用的冰糖，又嫩又脆，蒋知青都说她们腌的没咱家的好吃。” 陆江辰凑过来：“媳妇，再喂我点。” 元宝也调皮的把嘴凑过来：“妈妈，吃。” 童欣颜喂了男人两块，跟元宝说：“萝卜你明年才能吃，回屋吃奶去。” 元宝可机灵了，催爸爸：“走。” 早上吃点早餐到现在没吃东西，童欣颜让五妞擀面条，煮手擀面吃，拿出一块羊排炖萝卜，冬天喝点羊汤温补。 童欣颜把以前打好的蓝莓汁拿出来，让陆江辰喂元宝。 “颜颜，我一会去找二姐夫他们，明天我们进山。” 童欣颜自己吃草莓，给男人嘴里塞了一颗：“要不你休息两天再进山，不用着急。” 看爸爸妈妈吃红彤彤的草莓，元宝又凑过来，童欣颜无奈：“吃你的蓝莓汁，明天给你打草莓喝。” “我不累，现在气温没那么低，进山围猎正好，我得挣钱买电视机。” 省城之行，陆江辰见识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买啥都需要钱和票，他要挣钱跟彪哥换票。 看着一脸认真的男人，童欣颜没打击他，说这五年之内买不上，通不上电。 “爸爸，去。” 陆江辰吃问儿子：“元宝想让爸爸挣钱去，对吗？” 元宝笑着点点头。 “嗯，爸爸，去。” 童欣颜摸着儿子光滑柔软的脸蛋：“你爸爸还没休息，你就让他挣钱去。” 陆江辰怕媳妇吃醋，跟个大奶狗似的贴着她：“我多换些票，咱们去省城百货大楼给你买衣服。” 两个人跟特务接头一样，童欣颜也贴着他：“穿的漂亮的给你看。” 这可是她主动提的：“今晚你穿裙子。” 童欣颜离他远点，这是个顺杆儿爬的家伙，摇摇头：“今晚困了好好睡觉。” 陆江辰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她，童欣颜哈哈大笑。 吃完面条，陆江辰去通知人，上次两个姐夫来帮忙，陆江辰一个人分五块钱，姐夫没要，童欣颜包了酥饼和糖果，让他带去二姐三姐家。 陆江辰最后到三姐家，三姐给他泡了碗糖水：“喝碗糖水暖暖身子。” 听他说刚从省城回来，魏三羡慕了，他今年还没去过县里，小舅子都跑省城玩了。 “省城是不是更大？更好玩？” 三姐睨了他一眼：“大冬天的，有什么玩的。” 三个孩子也好奇的询问省城是什么样的。 “省城供销社叫百货大楼，有三层楼，很多东西县里供销社没有卖，咱都叫不出名，还有电视机。” 陆江辰给他们讲了省城的见闻。 “大街上的雪都清理干净了，晚上有路灯，晚上电影院也放电影，还有造汽车和飞机的厂子，我们都去参观了。” 别说孩子，三姐也羡慕不已：“真有造飞机的厂子？” “我都亲眼看见，还能有假？” 魏红跟爹娘说：“啥时候咱也去省城看看？” 这孩子跟她爹一样，好高骛远，三姐没好气的道。 “车票吃住哪一样不花钱？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今年你爹还在炕上躺了一个月，没攒下钱，哪有钱去省城。” 说完狠狠的瞪着魏三，这个杀千刀的，魏三装着没看见媳妇杀人的眼神。 陆江辰正讲到兴头上，重点讲了电视机，从省城回来，他有强烈的分享欲。 听到最后魏三说：“没通电，你稀罕电视机有啥用？好几百块钱，不当吃不当穿的，买那铁疙瘩干啥，你是有钱骚包了。” 陆江辰怔住了，眉头紧蹙，这话好熟悉？ 这货又欺负小辰，陆佩茹揪着魏三的耳朵。 “小辰有家底，还会打猎，每个月有进账，他想买，肯定会把这钱挣出来，不采药材咱家有进账吗？你能跟小辰比吗？” 魏三赶紧求饶：“媳妇，疼！” “我这不是怕小辰年纪小乱花钱吗？好几百块钱买那么个玩意，真的不值当。” 陆江辰反应过来后，冷哼道：“这个冬天我就把电视机钱挣出来，到时你就知道值不值当了。” 听老舅说跟电影一样好看，毛蛋兴奋的说：“老舅，别听我爹的，你买，到时我们去你家看电视。” 魏三泼了一盆冷水：“没有电，你有钱也白扯，你这电视机跟我的自行车一样，遥遥无期。” 陆江辰被打击到了，回到家情绪有些低落，躺炕上无精打采的，他难得有这种时候，童欣颜把元宝塞他怀里。 小孩子有情绪，当家长的得开导。 “你先做好准备，先挣钱弄到票，电视机票一票难求，万事俱备，等通电咱家立马有电视看了。” 元宝爬爸爸身上：“嗯，爸爸。” 童欣颜亲了男人一口：“你看，元宝都听明白了，你不会比他还难哄吧？” 陆江辰出生的环境不允许他矫情，有媳妇后有人疼，他偶尔才敢有一点小情绪，经过媳妇两句话开导，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他对着媳妇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不会，我就是有点遗憾。” “给你闲的，一天净胡思乱想，赶紧想办法挣钱，养活媳妇和孩子。” 陆江辰来了精神：“你拿几根虫草，我给老王送去，冬天他正好滋补一下身体。” 童欣颜打开箱子，拿了五根虫草，陆江辰揣兜里，她又给他拿了一瓶酸萝卜。 “去跟他们说会话，别闷着。” 陆江辰回道：“我去跟老师学习，跟王叔唠会。” 第139章投稿 凌晨五点，陆江辰进山了，他们约在半山汇合。 投稿的事童欣颜没隐瞒，到学校跟几位同事和李校长说了，除了带一二年级的两位老师是初中学历，其他的都是高中毕业。 这是块大蛋糕，谁有能力谁舔，有幸被征稿就多了一份收入。 蓝老师激动又忐忑：“我们能行吗？” “试试，政治方面，文化思想，有专业记者写，我的意思是这方面我们不写，我们写农业，散文，民间趣事，小说，英雄故事，咱们这里有很多默默无闻的抗日英雄，可以写这方面的。” 李校长同意她的观点，因为一篇思想性的文章，被人揪住小辫子，然后被批斗下放，他们也听说过。 李校长跟几位老师说：“有兴趣的按童老师的建议写，政治活动，文化思想，我们把握不好度，不要碰。” 大家表示知道，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动笔之前一定要慎重。 童欣颜把她打听到的稿费跟大家分享。 “几家大报社，具有权威性和影响力的文艺副刊，每千字稿费大约在6—12元左右，省级大约在4—10元左右。” 蓝老师惊喜的道：“这稿费真不低，如果被征稿，那可太幸运了。” “以前我们都不知道可以投稿。” 李校长鼓励大家投稿：“这不光是稿费的问题，更是一种鼓励与肯定，都加油吧，我也回去研究一下。” 小小的办公室里，几个人热烈的讨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张老师开玩笑的说：“我也好好琢磨一下，看能不能给我们班学生也挣点本子和笔。” “这是一个好机会。” 童欣颜也写英雄题材，符合大环境，她觉得这些农民英雄事迹值得被铭记，传诵，她打算以小说的形式描述。 蓝老师教美术，她没有系统式的学过，纯属爱好，上学时课堂上跟老师简单的学了些，童欣颜提议她可以画小人书。 “那我试着画画，欣颜，谢谢你。” 蓝老师脸上带笑，不管能不能被征稿，她都感谢童欣颜告诉她这个信息。 “客气啥，咱们互相讨论，互相学习。”童欣颜微笑道。 上课铃响了，蓝老师跟童欣颜一起往教室走：“好，下课咱们再讨论，你给我参谋一下。” 陆江辰他们在山里待了两天，收获颇丰，打了五头野猪，四大一小，傻狍子四只，还打了两只野山羊。 半夜下山，八个人跟车送货，剩下的人在他家等着，快到公社时，陆江辰眼皮直跳，他感觉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站起身，喊大姐夫停车，刘桂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停下车。 “干啥？” 其他人也询问他：“你咋的了？” 陆江辰跳下拖拉机，夜里零下二十多度，他脱了狗皮帽，凛冽的寒风直窜天灵盖。 “我咋眼皮直跳，心里发慌？” 魏三打趣道：“你是不是想弟妹了？出完货你就能回家了。” 媳妇跟他说过，人有第六感，直觉不对时要停止，特别是他们卖货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陆江辰扶着拖拉机后斗：“我感觉不舒服，今天先别出货了。” 这种事他不会开玩笑，刘桂良走到他身边，问：“你眼皮跳？” “嗯，离公社越近，心里越难受。” 二哥跟刘桂良说：“掉头。” 五哥也道：“赶紧的掉头。” 看几人语气紧张，蔡荣坤问：“咱们是不是要扔了东西跑？” 在山里待了两天，好不容易打的肉，扔什么扔，这个傻憨憨，魏三没好气的说： “要跑你自己跑，我要与野物共存亡。” 拖拉机远离公社，大家才松口气，没人指责陆江辰大惊小怪，他运气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投机倒把本来就是大罪，小心谨慎点没坏处。 “先把猎物分开藏起来，明天我和大姐夫去彪哥那看看。” 大家没意见，既然不卖肯定藏起来。 二哥想了想说：“七家沟不安全，拉到我们那藏起来。” 他们的新房子在村头，搬东西方便，他们兄弟多，一家院子里埋点，用雪盖上，白天有人串门，不故意到院子里翻，发现不了，院子里藏东西也不会让人来串门。 下山时，陆江辰领四哥他们回来，喝了口温水又出去了，看他和魏三回来，四哥问：“二哥他们呢？” “出了点事，今天先不卖，先拉到你们那边放着。” 五妞起来了，四叔他们已经吃过饭，招呼道：“辰叔，三姑夫，你们吃了饭再出去。” 魏三跟着回来就是吃饭的，到家还得一个多小时，吃饱饭再干活。 他俩吃饭，四哥他们先过去。 童欣颜也醒了，到西屋听陆江辰说了事情原委，说道：“你做的对，感觉不好立刻停止，必要的时候东西也要扔，人身安全最重要。” 两天没收拾，陆江辰胡茬出来了，没休息好，昏黄的灯光下，映的男人有些憔悴。 “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里不舒服，觉得应该掉头。” “早一天卖，晚一天都没事，放好东西回来好好睡一觉。” 陆江辰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跟她汇报自己的战果：“我能比他们多挣十六块钱。” “你这趟野鸡野兔没少打啊。” “这都是我顺手打的，我要不追野猪，还能多打不少。” 童欣颜看着他，微笑道：“咱家电视机就指望你了。” “今年我就能把电视机的钱挣出来。”陆江辰神采飞扬的说。 魏三闷头吃饭，这夫妻俩，一个会捧，一个受捧，想到自己的自行车，他决定还得哄哄媳妇。 童欣颜让五妞把剩下的菜装两个饭盒，带给二哥和二姐夫他们，吃点垫巴一下。 出门前，陆江辰跟童欣颜说：“你睡觉吧，不要等我，我们不一定得到啥时候呢。” “我知道，你把帽子和手套戴好，晚上气温低。” 陆江辰跟媳妇交待了几句，依依不舍的离开家。 路上，魏三嫌弃的说：“你都成家多久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黏黏糊糊的。” 陆江辰腿长，他跨大步向前，魏三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你不懂就别说话。” 魏三重重的冷哼一声：他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有啥不懂的，谁撒尿还不是从远到近的。 刚成家那会，精力旺盛，跟媳妇黏糊，恨不得中午上工的时候，偷偷回来整一下。 现在不行了，人操心，体力下降，，媳妇也没小姑娘时那会，娇羞，温柔，跟个母老虎似的，一个月那点公粮勉强交上。 第140章联合检查 陆江辰半夜两点回来，锅里有热水，泡了个热水澡，头发干了才钻被窝，搂着媳妇睡觉。 早上，童欣颜和元宝醒了，看男人睡的正香，童欣颜跟咿咿呀呀唱歌的元宝说：“妈妈给你穿衣服，我们出去喝奶，不许打扰爸爸睡觉。” 元宝可爱的抿紧嘴唇，点点头，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话，实则声音一点都不小。 “爸爸，睡。” 童欣颜给元宝穿上薄棉衣，小声的跟他说：“爸爸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让他补补觉。” 元宝现在什么都能听懂，乖巧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童欣颜穿好衣服，看元宝趴那亲爸爸，陆江辰闭着眼睛，把元宝搂进被窝。 “元宝，再陪爸爸睡会。” 童欣颜亲了男人脸颊一下：“你再睡会，元宝该喝奶了。” “颜颜，再亲一下。”早上他的声音沙哑，磁性，童欣颜俯身亲着他性感的薄唇。 “好了，一会我迟到了。” 童欣颜收拾好，五妞把八宝粥和煎蛋咸菜摆好，两个人开始吃早餐。 童欣颜跟五妞说：“中午把羊排炖了，你辰叔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吃。” 五妞知道辰叔今天要去公社，不一定啥时候回来，说：“我一会就炖。” 童欣颜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煎蛋，穿戴好，背着刘婶给她做的斜挎包。 跟五妞说：“你正在长身体，吃饱了，咱家不缺粮食。” 她家经常吃肉，早上鸡蛋五妞不吃，她劝了几次，小丫头说吃饱饭，还经常吃肉，早上的鸡蛋她免了，她也就没管她。 五妞几口把碗里的粥喝了，起身送童欣颜：“我长高了，顿顿都吃的饱饱的。” “别傻呵呵的作假。” “我不是那种傻人，婶和辰叔没拿我当外人，我在这跟自己家一样。” 童欣颜去刘家，跟大宝二宝一起去学校。 五妞把桌子收拾好，端了一盆水到屋里洗衣服，抬头跟炕上的元宝聊天。 “元宝，姐姐洗衣服，你扶围栏站着，别爬啊，那样很危险。” 元宝扶着围栏站着，嘴巴一会咬着围栏，一条腿自己荡着玩。 “姐姐，去。” 知道他想出去放风，五妞说：“洗完衣服，姐姐带你出去溜一圈。” 姐姐答应带他出去玩了，元宝站累了，慢慢的屈膝手撑地，快速的爬到炕尾，从置物小筐里翻出小人书看。 九点多，大姐夫和刘桂东来了，陆江辰正在吃饭，看他吃饭也抱着元宝，刘桂东啧啧赞叹。 “你可真有耐心，再稀罕，吃饭我可不抱着，惯出毛病来，以后都让抱。” 元宝知道这个伯伯不让爸爸抱自己，朝着刘桂东凶巴巴的呲牙，小家伙故作奶凶的小模样，把刘桂东逗的哈哈大笑。 “元宝，你听得懂大爷的话啊？” 元宝没理他，小脸转向一边。 “我儿子只是小，不是傻，他能听得懂人话。” 刘桂东坐椅子上：“你儿子跟你一样聪明，精的很。” 一会功夫，看他把盘里三个煎蛋都吃了，碗里的粥也粘稠，刘桂东惊讶的道。 “你家这伙食也太好了，你一顿吃几个鸡蛋？” 陆江辰语气难掩得意：“平时早餐吃两个，这两天累着了吃四个，咱们干体力活的，身体得保养好了。” 刘桂东酸了，他爹是队长，他一天也没吃上一个鸡蛋。 他酸溜溜的说：“弟妹对你真舍得，你挣这点钱全让你吃了吧？” 刘桂良用手抓了块萝卜吃：“他每天早上吃四个鸡蛋，每个月还能有剩余。” 一个鸡蛋七分，四个鸡蛋两毛八，一个月九块钱，小舅子有时间进山就有进账。 看堂哥萝卜嚼的嘎吱脆，刘桂东也吃了块，看他俩喜欢吃，五妞又装了半碗。 今年萝卜没少收，婶子经常拿来走人情，他们家菜园子大，夏天干菜晒了不少，冬天不缺菜吃。 陆江辰出门时，五妞交待：“辰叔，买几个冻柿子，婶馋冻柿子了。” 元宝挥舞着手：“爸爸，买。” 陆江辰跟元宝说：“爸爸知道了，在家乖乖听五妞姐的话，爸爸一会就回来。” 他们三家都有自行车，仨人骑着自行车去公社，到公社先去了彪哥平时收货的一个院子，按以前信号敲了几下门，没人开门，他们去了另一处院子 刘桂良：“昨晚真被端了？” 陆江辰眉头紧蹙：“绝对是。” 刘桂东心有余悸，看着前面使劲蹬车的人，不得不说，这小子有这份运气，跟他挣钱安全。 他们找到第三处院子，才有人来开门，进了院子刘桂良小声的问：“昨晚出事了？” 开门的小伙子没回答，把他们领到一个房间里，屋里坐着彪哥和他的两个兄弟，看几个人神色平静，陆江辰坐炕沿，直接问。 “昨晚被端了？” 打交道久了，大家说话都随意，知道他一根筋，彪哥也没生气，说话语气调侃道。 “你们怎么收到消息的？” “没有消息，昨晚我们本来要送货，快到公社我眼皮跳，我们就掉头回去了。” 他们这是进山围猎了，肉缺的厉害，彪哥来了精神，坐直身体。 “你这眼皮跳的及时，反应敏锐，昨晚县里纠察队跟民兵队联合，来了个突击检查，收了点东西。” 听到民兵队，陆江辰他们一怔，都想起了蒋知青，这事跟她有关系吗？ 陆江辰没隐瞒，说了蒋知青针对他家，包括她跟民兵队长的关系。 形形色色的人彪哥见多了，包括心狠手辣的女人，他笑着说：“这个女人确实够恶毒，你们没给她下闷棍？” 她家有后台，明的不行可以下黑手。 陆江辰摇头，叹口气：“我们一个普通老百姓，哪敢惹京市权贵！” 刘桂东：你小子装的真像！ 彪哥眸色暗沉，语气平静：“事情打听清楚了，是个联合检查，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民兵队也就出动一次，这块不归他们主管。” “换了两处院子，晚上货送到那边，不用害怕，没事了。” 安全最重要，陆江辰认真的说：“彪哥，别不舍得钱，该花就得花，打点明白了。” 这是教他做事呢？彪哥笑了一下：“放心吧，安排明白了，现在缺肉你们勤快点，多进几趟山。” 从彪哥这出来，他们去了供销社，磨盘柿子个头不小，不要票一斤一毛钱，陆江辰买了二十个，刘桂良也买了二十个。 看他俩都买了，刘桂东也买了五个。 出了供销社，陆江辰跟刘桂东说：“抠搜的，你家三个孩子，五个柿子不够吃两天的，你就不能多买几个。” “没钱。”刘桂东骑上车子，光棍的道。 陆江辰跟他并排骑车：“手表那么贵你都舍得买，给孩子买口吃的，你就抠抠搜搜的，小心以后你儿子不给你养老。” 第141章五妞挣外快 刘桂东使劲蹬着自行车，想离这货远点，陆江辰也使劲蹬，非得跟他并排找他唠嗑。 “孩子现在小，你不对他们好点，将来你要依靠他们的那一天，他们也苛待你，一天净给喝野菜糊糊。” 刘桂东被他说烦了，回道：“哥兜里没钱了，下次多买点。” 随即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说民兵队参与检查，有没有蒋知青的手笔？” 陆江辰想了想说：“50%，哪有那么多巧合。” 刘桂良：“大冬天的，她还不消停，还得盯紧她。” 陆江辰到家童欣颜已经回来了，他把冻柿子埋院子里的雪堆里，拿了两个柿子进屋，让五妞用水泡上，缓软和了。 陆江辰喝了半杯温水，把今天打听的事跟媳妇说了，听他说完，童欣颜眸色幽深。 “指定是她，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不是她也要扣到她头上，童欣颜看着一身寒意的男人：“先吃饭，喝点羊排汤，一会我们去看看雪柠。” 陆江辰还没说话，元宝抢先喊道：“妈妈，去。” 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陆江辰既欣慰，又无奈，儿子太爱讲话，把他的话都抢了，他有些孩子气的道：“媳妇，咱俩自己去。” 跟自己的儿子争宠，你是第一个。 童欣颜看着他，轻声笑道：“带上元宝吧，孩子怪可怜的。” 爸爸不想带自己，元宝紧紧的抱着妈妈，点头，妈妈说的对，他可怜。 “妈妈，去。” “好，我们一起去。” 羊排萝卜汤炖的多，吃完饭，陆江辰装了半搪瓷盆送牛棚，他到时，邱教授他们刚吃饭。 他把搪瓷盆放炕桌，盖打开，招呼大家：“喝点羊汤，吃点羊肉滋补一下。” 崔姨说：“以后留着你们自己吃，不用给我们送，我们也经常吃肉。” “冬天羊肉补，我多换了些，特意给你们炖了一份。” 老王吃了块羊排，夸赞道：“羊排炖的不错，没有太大羊膻味。” 钱叔说：“现在羊肉确实不好换，不然冬天真应该多吃点羊肉。” 陆江辰想起他们打的野山羊，卖谁都是卖，问一下他们留不留？ “我们打了野山羊，大的一百五六十斤，小的也有一百多斤，王叔要留吗？” 老王没有任何犹豫的道：“留下大的，你帮我们收拾了，肉藏你家院子里，给你分一块。” 邱教授也赞同：“咱们留一只，冬天正好补一下身体。” 他不是迂腐的人，头两年身体亏空，现在有条件就补补。 陆江辰知道他们材料没他家全，牛棚私密性没有他家好，他就送佛送到西吧 “你们啥时候想吃，我让五妞炖了，给你们送过来。” 老王喝了半碗羊肉汤，有些意犹未尽，五妞的手艺不错：“我给五妞点报酬，让她做菜用点心。” 还有这种好事？陆江辰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掏：“王叔不愧是大资本家，见过大世面，仁义，大善，不差事，我替五妞谢谢您……” 老王打断他：“你可闭嘴吧，快滚回去杀羊。” 把邱教授他们逗笑了。 老王就这脾气，陆江辰已经习以为常，他继续道：“五妞特别能干，不光照顾元宝，家里的活一点也不含糊，还护短，谁欺负我们，小丫头能跟人拼命。” 邱教授：“忠诚，这点难得可贵。” 不知道老王是被陆江辰的话感动了，还是被他磨叨烦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给她十块，明天晚上给你。” 目的达到，陆江辰站起身：“我这就收拾羊去，明天炖好送过来。” 老王挥手撵他：“赶紧走，用你家材料补钱给你，差不了事。” 这就是媳妇说的有钱人指缝漏一漏，捡漏的人就能丰衣足食，陆江辰好奇，小老头到底有多少财富？ 五妞听说老王要奖励她十块钱，高兴的嘴咧到耳朵根了，知道这钱是辰叔给她争取的，她道。 “咱们一家一半，全靠辰叔帮忙，不然我五块都挣不到。” 童欣颜：“都是你的，我们不要，你多攒点私房钱，好好干，争取以后再掏老王点奖励。” “老王有钱，是超级大客户，他出手大方，咱们给他服务好点，肯定能挣到钱。”陆江辰对老王也算了解了。 一家人都喜欢跟老王打交道，五妞拍着胸脯，也不怕把刚发育的小胸拍扁。 “不为钱，我也会好好做菜的。” 童欣颜笑了：“别傻，有钱人的钱该挣还得挣。” 五妞心神领会，眉开眼笑的：“俺明白。” 童欣颜包了一包煮板栗，拿了一瓶酸萝卜，李爱华也会腌酸萝卜，用的不是冰糖，没有她家腌的好吃。 陆江辰抱着元宝，一家三口去知青院，到知青院，看到蒋露跟何其怀端着菜从灶房出来。 童欣颜脸上带笑，一副看八卦的表情，蒋露穿了件军大衣，高仰着脖子，脸瞥向一边，扭着干巴瘦的腰身进了屋。 何其怀笑着跟他们点点头。 蒋雪柠吃完饭，准备继续躺尸，猫冬没事干，躺的腰酸背疼，看他们过来，热情的要给元宝泡麦乳精喝。 童欣颜阻止了：“他刚吃完饭，别给他泡了。” “给你带了板栗和酸萝卜，有玻璃瓶给我拿两个。” “有，攒了三个。” 元宝还以为可以喝好喝的，妈妈不让喝，他也摆摆手，小家伙太可爱了。 蒋雪柠抱起元宝：“元宝，你也太聪明了，什么都知道。” 蒋姨姨太热情，元宝怕了，伸手让妈妈抱，童欣颜把元宝交给爸爸。 她直言不讳的说：“蒋露挺黑啊，让民兵队长把黑市查了，蒋家这么纵容她？她也不怕横尸街头。” 蒋雪柠扒板栗的手顿住，气急败坏的道：“她疯了，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也干？” “我三哥上次打电话都把她骂了，她还跟疯狗一样到处惹事。” 童欣颜笑着说：“那她就是扯虎皮，背着蒋家干坏事。” 蒋雪柠有些生气的说：“我回去肯定跟家里人说。” 冬天没活干，队长会给一些想要回家的知青批假，蒋雪柠今年打算回家过年。 “你请了多久的假？” “打算请半个月。” 蒋雪柠去年就没回去，童欣颜想了想说：“你要想在家多待几天，可以请二十天，队长肯定给批。” 蒋雪柠是个会顺杆爬的：“那我请二十天，早点回去，你跟大姐说，让队长给我们多批几天假。” “蒋露也回去吗？” “她不缺车票钱，请到假肯定回去。” 童欣颜脸上带笑：“她今年请过假了，还惹了那么多事，够呛能请到假。” 蒋雪柠坏坏的笑道：“那她就不能回去了。” 第142章知青探亲 从知青院回来，陆江辰去了队长家，蒋露想回京市跟蒋家人联络感情，门给她堵上。 黑天了，陆江辰去二哥家，把老王要的羊收拾好，他割了两斤羊肉，拿了几根骨头给姥姥。 二哥不赞成他的做法，不由的提醒。 “你帮人家干活，给你钱了，你咋还昧人家羊肉？不地道。” 二哥是实诚人，陆江辰耐心的解释道：“他答应送我块肉，我给姥姥的是我自己那份。” 这就解释得通了，二哥憨笑道：“二哥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陆江辰暗道：他还真是，他光明正大的跟老王要一块羊肉。 卖货得半夜去，陆江辰把收拾好的羊肉先送回来，半夜再过来装货卖货。 他背着羊肉回到家，童欣颜打算大部分放空间，院子里不安全。 “你把肉放咱屋里，我让娘给收起来，啥时候想吃再跟她拿。” 陆江辰欲言又止，待在房间里不愿出去。 童欣颜微眯着眼，这货越来越不好糊弄了，空间她没打算跟他分享，信不信，她都咬死是娘的功劳。 她语气严肃：“你有问题？” 看她真撵自己，没有余地，陆江辰露出一个笑容：“没有，我就想陪陪你和元宝。” “抱元宝出去洗漱。” 元宝被爸爸抱出去还挥着小手，不想离开妈妈，童欣颜把门插上，进空间把羊肉整理好，洗了个澡，做完护肤才出来。 父子俩洗好回屋，童欣颜拿出一碗车厘子，喂了男人一颗。 “娘给你拿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陆江辰吃完一颗亲了媳妇一下：“颜颜，你喂我。” 所以不光是女人，男人会撒娇也好命，吃完一碗车厘子，吹灯睡觉，不然一时半会元宝不会睡的。 “你投稿的小说写完了吗？” “哪有那么快，写了三千多字，等李校长和张老师写完，我们一起寄出去，先试一下水，被选上再继续往下写。” 李校长给他们讲了当地一些有名的抗日事迹，她挑了一个来写。 陆江辰安慰道：“你就当玩了，我多进几次山，这钱就挣回来了。” 元宝搂着爸爸亲了一口：“爸爸，买。” 知道他说的是电视机，陆江辰回了声：“好，爸爸买。” 然后又跟童欣颜说：“彪哥说根本就弄不到电视机票。” 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童欣颜说：“电视机这两年刚有，所以票紧张，等我们通上电，电视机票肯定没这么紧张了。” “跟自行车，缝纫机一个道理，刚出自行车的时候也是一票难求，现在花点钱就能买到票，以后电视机也是一样的道理。” 刚见到自行车时，他觉得是遥不可及的梦，现在他就有了，有自行车的人也越来越多，电视机以后肯定亦是如此。 陆江辰嗯了一声，轻拍着元宝后背，让他早点睡觉。 “媳妇，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说不定哪天电视就跟自行车一样好买。” “嗯，睡觉吧。” 看元宝大眼睛还睁着，没有睡意。 “元宝闭眼睛睡觉，今天看谁最先睡着。” 童欣颜困了，本来想搂陆江辰的，元宝不睡自己的被窝，非要跟他们一起睡，还睡在中间，童欣颜只能搂着儿子睡。 半夜陆江辰出去，童欣颜迷迷糊糊叮嘱了一句，又睡过去了。 早上起床看陆江辰睡的正香，她穿戴好抱着元宝出去了。 吃早饭时让五妞中午炖羊排，给牛棚送，还叮嘱她做爆炒羊杂时留一碗。 “一会我收拾羊杂，烀出来，你下班进屋我再炒。” “多放点干辣椒。” 收了钱，五妞尽心尽职：“到时分两份炒，一份辣的，一份微辣的。” 以前她爸爸请一个回族朋友，去了一家清真饭店，牛羊肉做的特别好，她爸爸觉得好吃，给她打包了几份菜，火爆羊杂就炒的很香。 童欣颜的稿子寄出去后，开始写武侠小说。 陆江辰歇了几天又进山了，他想把电视机的钱挣出来，童欣颜就随他。 蒋雪柠和陈东旭要回家过年，队长给批了二十天的假，顾临风和蒋露一起去请假，队长给顾临风批了，蒋露的没批。 蒋露站在队长家，气的脸色铁青，声音颤抖，她气愤的指着队长：“冬天没有活干，凭什么不给我假？队长，你就是公报私仇。” 队长从炕上下来，严肃的说：“我跟你一个女同志哪来的仇？你今年缺了半年的工，已经给你批过一次长假了，这次不能批，回去吧。” 队长不批假，不给开介绍信她回不去，蒋露烦透了队长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 “……你……” 在她要破口大骂前，顾临风使劲拽住她，打断她的话，赔着笑脸跟队长解释。 “队长，我们刚结婚，今年想回去见一下双方父母，冬天确实没有活干，您能不能把蒋露的假也批了？” 他说的诚恳，队长语气也平和些。 “去年没有回家的知青都请假了，蒋知青今年已经请过一次探亲假，这次的机会留给没有回过家的同志。” “蒋知青来年好好参加劳动，明年再申请探亲假吧。” 蒋露知道队长顾意刁难她，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低声下气反而成了笑话，她冲出队长家，重重的摔上门。 顾临风抱歉道：“蒋露没有恶意，她就是刚跟亲生父母相认，想回家尽尽孝。” 刘桂东冷哼一声：“顾知青，婆娘不老实就得揍，你这教妻无方啊！” “蒋知青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留，生产队的婆娘敢这么对男人甩脸色，早躺炕上起不来了。” 队长教育儿子：“现在是新社会，新思想，可不兴打婆娘那一套了。” 队长跟顾临风说：“回去好好劝劝你媳妇，别惹事，生产队被她搅的鸡犬不宁，对她，我是真的头疼。” 顾临风尴尬的道：“我会开导她的。” 顾临风回到知青院，看屋里东西被摔了一地，他面色暗沉，阴郁，强压住怒火，站了一会平静的开口。 “你给蒋家打个电话，今年先这样，明年我们再一起回去。” “蒋雪柠告状，现在家里除了寄生活费，嫁妆钱都扣下了，她回去肯定会添油加醋的说我坏话。” 说着蒋露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很多事情都没有按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她急于回去跟父母拉近关系。 顾临风耐心的劝道：“以后别跟队长做对，对你没好处，说话过过脑子。” “你一直说我为人处事不够圆滑，有陆江辰和童欣颜在，我就是跪着舔，队长也会向着他们，我又何必低声下气求他们，他们不配！” 顾临风拔高声音：“你跟童欣颜的矛盾是你挑起来的，你反复的揪着人家不放，现在跟整个七家沟干部不和，你捞到什么好处了？” 第143章寒假 “你把人得罪个遍，你得利了吗？” 蒋露也抬高声音：“把他们扳倒，弄去劳改农场，这就是我想要的利，他们欺负我，我就是要跟他们不死不休。” 顾临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蒋露，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现在变得小肚鸡肠，面目全非。 两个人根本就沟通不了，她听不懂他的话，他理解不了她的所作所为。 他们已经不是三观不合的问题，是他发现了她的阴暗，毒辣！ 蒋露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闹的太僵，擦干眼泪，娇娇柔柔的说：“你回去跟我父母说一下我在这边的处境，让他们多给我寄点钱。” “好，我回去会去探望伯父伯母，你的钱省点花，别再大手大脚的。” 顾临风想了想说：“赵小青他们心眼挺多，你跟他们交往留点心眼。” 那就是一群走狗，跟着她无非就是为了吃喝，哪有真心？ “我知道，我也没把他们当交心的朋友。” 顾临风揉着太阳穴，头疼，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还跟他们走的那么近，他不想再教育她，说了又是吵架。 下了两场大雪，天气越来越冷，学校放假了，童欣颜有时间就写武侠小说。 媳妇从早到晚的写作，陆江辰帮不上忙，只能当生活助理，扒栗子榛子喂她嘴里。 “你自己吃，我吃不下了，你要给我喂成小胖猪了。” 陆江辰亲密的揉着她的脑袋：“你长胖点说明我给你养的好，白白胖胖多招人稀罕。” “你养猪呢？” 把陆江辰逗的哈哈大笑。 元宝伸手要吃的：“爸爸，吃。” 陆江辰把剩下的两颗栗子放自己嘴里，抱起儿子：“明年你就能吃了，等妈妈写完，爸爸给你念。” 童欣颜写的《风云激荡之江湖侠义道》是一部架空历史小说，以北宋的历史为背景。 双男主，司云澈，小名小五，司云澜，小名小六。 农户司老二进山打猎，捡到头部受伤昏迷不醒的男孩，带回了家，男孩醒后没有记忆，不知道家在何方，姓甚名谁，看男孩跟自己五岁的小儿子年龄相仿，司老二给男孩取名，司云澜，小名小六。 两个孩子八岁时，司家半夜被人放火，一家十二口葬身火海，白天小六被隔壁豪绅家少爷欺负，夜里小五领着小六去豪绅家门口蹲守，找机会报仇，两个人逃过一劫。 手写确实累人，童欣颜的目标一天两三千字。 五妞把炖好的羊肉装好，让陆江辰送去牛棚，盛了一碗汤端过来，让童欣颜喝。 “婶，喝碗羊肉汤。” 童欣颜坐累了，起身伸一下胳膊，坐炕上喝汤，五妞凑过来。 “婶，到底是谁放火烧了司家？咋那么恶毒，司家人那么好，挖他家祖坟了，要满门灭口？” 童欣颜每次写完，陆江辰、五妞、大宝、每天追更，认知，信息局限，很容易入戏。 大火夺走司家十二条人命，五妞哭了好几天，有时间就问凶手是谁。 陆江辰磨磨蹭蹭的穿衣服，也想听一下媳妇今天会不会回答。 童欣颜不慌不忙，笑着说：“这个要靠司云澈和司云澜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陆江辰坐在炕沿上，身子凑过去，离童欣颜很近：“庄严华真能一掌击碎一块大石头？他啥时候收小五小六为徒？” 五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童欣颜轻咳一声：“你们只管看书，不许提问，别打扰我的创作思路。” “知道，不能透露剧情。”陆江辰替她说了下一句话。 五妞哈哈大笑，元宝看他们乐，小家伙也跟着咯咯的笑。 “五妞，柿子缓好了吗？” “我看一下。” 东北现在的水果只有，冻柿子，冻梨，苹果，童欣颜喜欢吃冻柿子，冰冰凉凉的还甜。 冻柿子缓好了，五妞装在碗里，拿了一个勺，童欣颜挖了一勺自己吃了，喂了陆江辰一勺，他才去牛棚送菜。 下午二姐夫和蔡振军来了，童欣颜给他出了题，让他一个星期过来一趟，她给批作业，再给出一些题回家做。 冬天没事做，二姐夫每次都陪着儿子一起过来。 童欣颜给蔡振军讲题，二姐夫跟陆江辰唠嗑。 “这几天你进山了？” “我隔天就进山。”陆江辰气死人不偿命。 二姐夫道：“知道你小子能耐，我的意思是年前再进山围猎一次，弄点肉过年。” 今年他们进山围猎了三次，打的猎物全卖了，一两肉没留。 陆江辰无所谓：“我咋的都行，你集好人通知我。” 二姐夫高兴的说：“回去我就去通知他们，明天还是五点半在山里汇合？” 狮子山今年已经去过几次了，陆江辰思索了一会，说：“咱们换个地方，去三姐夫家那边。” “行，换个山头也许收获更多。” 看元宝把被子踢了，四仰八叉的，肚皮都露出来半截，陆江辰摸了一下炕头，太热，把儿子移到炕尾，被子给儿子盖好，回来继续跟二姐夫唠嗑。 二姐夫：“没想到你带孩子还挺细心，元宝让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陆江辰瞥他一眼，骄傲的道。 “我干啥都比你们强，元宝喝的奶粉，天天吃水果，喝的肉末粥，我还领他去县里照相了，衣服是省城百货大楼买的。” 蔡荣坤被噎的够呛，他说一句，他炫耀一大堆。 “行了，知道你能耐。” “反正我养孩子比你们强，我舍得花钱，照顾的精细。” 越说越来劲了，蔡荣坤打断他：“你现在就元宝一个孩子，舍得花钱，等你有三四个，看你还牛逼哄哄的喝奶粉，吃水果吗？” 陆江辰冷哼一声：“有十个孩子，我也能让他们喝奶粉，吃水果，吃肉。” 童欣颜吓的笔掉到地上，十个？一个足球队了，兄弟你真敢想，你有本事养，我也没本事生啊！ 陆江辰他们这次进山收获颇丰，打了三头野猪，四只狍子，留下一头野猪，一只狍子分肉，其他的都卖了。 很快过年了，童欣颜给五妞发了两块钱的奖金，装了一包零食，让她提前两天回家。 五妞围着围巾，拎着包袱，出门前交待：“婶，初三我就回来。” “不用着急，你初五六回来就行。” “初三我就回来，时间久了我舍不得你们，我在家你也能好好的写作。” 她在婶子这挣了这么多钱，她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这孩子有心，童欣颜笑着说：“那你早点回来。” 五妞走后，他们一家三口随意了，童欣颜拿了两块榴莲，先喂陆江辰，男人皱着眉头勉强吃了一小口。 “媳妇，娘特意给你送的，你自己吃吧。” 这是不喜欢榴莲的味道，童欣颜哈哈大笑，调皮的喂了元宝一口，小家伙跟他爹一样，皱着眉头，把榴莲吐出来。 第144章74年 陆江辰心疼儿子，替儿子婉拒了。 “元宝不爱吃，你自己吃吧。” 榴莲和螺蛳粉，不喜欢的人闻不了那个味道，童欣颜没有勉强，自己吃了。 回屋拿了一块五花肉，一盒大虾，让陆江辰做饭。 “扒两个大虾剁成泥给元宝煮粥，剩下的跟以前一样，清水煮熟，弄点蘸料，做个红烧肉炖粉条，再炒个白菜。” 陆江辰开玩笑：“五妞来后我很少下厨，不知道厨艺有没有退步？”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做饭？” 陆江辰抱起童欣颜：“我做，你写作累了。” “算你识相。” 元宝看爸爸抱着妈妈，扶着围栏招手：“爸爸，抱。” 陆江辰贴着童欣颜的耳朵，灼热的气息侵袭着她：“有了元宝，咱俩想亲热，过二人世界都不行了。” 童欣颜也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问：“你委屈啊？” 元宝这么可爱，他委屈点也值得：“不委屈，等元宝长大，我们把空着那屋收拾了，让他自己一个炕。” 陆江辰把童欣颜抱到炕上，一家三口躺炕上，陆江辰想到元宝大了，老二老三还小，还得跟他们一张炕，他跟媳妇的二人世界遥遥无期啊！ 看着他丰富的表情，童欣颜问：“有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陆江辰侧身，脸对着她，问道：“颜颜，我们什么时候给元宝生弟弟妹妹？” 没有避孕工具，排卵期同房都体外排。 童欣颜认真的跟他解释：“过两年吧，女人生完孩子身体虚弱，需要几年的恢复期，等我身体调养好再生。” 陆江辰不懂这些，媳妇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他弯起唇角手臂收拢，亲了她一下。 “那我们过两年再生。” 元宝被夹在中间，嗷嗷叫唤：“爸爸，妈妈。” 陆江辰对儿子是又爱又烦：“让你嘚瑟，非得躺中间。” 童欣颜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公孩子都粘人，元宝只要醒着，必须粘着爸爸妈妈。 “做饭去，肉炖好给邱老师他们送一碗，煮大米饭别做饼子了。” 陆江辰说：“邱启阳挺孝顺，这个月寄了三十块钱。” “研究院工资很高的，他一个月起码有七八十块以上的工资，寄多了打眼，不然他会寄更多的。” 陆江辰很是惊讶：“大学生比工人工资高出这么多吗？” 看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童欣颜笑了：“晚上你问一下邱教授，看我猜的有没有错。” 科研人员一直很吃香的，邱启阳工作七年了，童欣颜觉得他的工资跟处级干部待遇差不多。 陆江辰跟邱教授一向是直来直去，晚上送菜时他直接问邱教授。 他问，就是纯属的好奇，没有任何杂念，邱教授语气温和的说： “你启阳哥今年有九十八块工资了。” 陆江辰真心的羡慕了，一个月是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了。 “我启阳哥真厉害。” 老王说：“邱启阳可是清大毕业的，最厉害的大学，你懂吗？” 陆江辰瞪着老王：“拿我当文盲呢？邱老师跟我说过，我有啥不懂的。” 看他跟个斗鸡似的，老王笑了。 “行，你小子现在有文化，没有你不知道的，你是没赶上好时候，不然你也是个人物。” 陆江辰挺直脊梁：“我当然是个人物，打猎我就没服过谁，这个冬天我就挣了一台电视机。” 老王想说你打猎能解决温饱，能发大财啊？最后还是算了，不然臭小子又要跟他辩个面红耳赤。 邱教授道：“小辰有打猎的本事，可以养家糊口，很优秀了。” 陆江辰回道：“老师夸奖了，您和钱叔都是很优秀的人。” 老王哼着小曲，他不会医术，不会教学生，他有钱，比他们过的滋润。 看着洋洋得意的老头，陆江辰很想怼他两句，想到他是大客户不能得罪，陆江辰脸上带着微笑。 “王叔你也是个人物，以前挣了那么多钱，让人佩服。” “别给我戴高帽，过年给我们煮点大米饭，做几个肉菜，拿一瓶酒过来。” 这都是有偿服务，他很乐意，陆江辰说：“肉我都整回来了，指定包您满意。” 瑞雪兆丰年，过年这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小山村白茫茫的一片，祥和，安静！ 童欣颜和陆江辰一起在灶房里忙活，二宝和三宝过来溜达，二宝烧火，三宝陪元宝。 夫妻俩做了六个菜，六六大顺，酱猪蹄，猪蹄是搂钱的耙子，北方年夜饭必不可少的一道菜，酱肘子，手把羊排，香酥肉，红烧鱼，丰收菜。 酥肉边炸边吃，二宝和三宝都喜欢吃。 没上桌，一碗酥肉吃完，陆江辰说：“不能再吃了，一会吃不下别的肉了。” 三宝慢慢品尝着最后一块酥肉：“我还留着肚子吃饭呢。” 童欣颜问二宝：“你家今天做啥好吃的？” “家里有野猪肉，狍子肉，鱼，我奶肯定能做几个肉菜。” 这两年挣到钱，分到肉了，年夜饭丰富很多。 菜做好，陆江辰装了一盆大米饭，肉菜一样装了一半，拿了一瓶酒，送去牛棚。 童欣颜问两个孩子：“你俩在这跟我们一起吃饭啊？” 二宝拒绝了：“我奶也快做好了，我们回家吃。” 童欣颜夹了几块肘子肉放碗里，递给二宝：“尝一下肘子肉，看看味道咋样？” 二宝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看弟弟张嘴等着，他大口的嚼着肉，说道：“肘子肉真香。” 三宝急了，伸手要接过筷子：“二哥你把筷子给我，我自己吃。” 筷子是不可能给他的，二宝喂了弟弟一块，看他俩吃的那么香，元宝啊啊的拍着围栏喊。 “哥哥，吃。” 这小馋猫，他的粥也好了，童欣颜端着粥：“你是现在吃，还是等爸爸一起？” “等，爸爸。” “元宝知道年夜饭要一家人一起吃。” 吃完肘子肉，二宝三宝回去了，陆江辰回来往桌子上放了十块钱。 “老王打赏的，小老头嘴碎点，确实大方，明天早上我领元宝要压岁钱去。” 童欣颜说：“一会我们多包点饺子，明早上给他们送。” 童欣颜把醒好的红酒拿来，倒上，招呼陆江辰：“尝尝这酒。” 俩人碰了杯，童欣颜笑盈盈的说：“陆江辰，新年快乐！” 这是第二次有人跟自己说新年快乐，第一次也是媳妇，陆江辰认真的道。 “颜颜，新年快乐！” 童欣颜又跟他怀里的元宝说：“陆延修小朋友，新年快乐！” 一桌的菜自己吃不了，元宝吃着爸爸喂的肉粥，露出小米牙，笑眯眯的说：“妈妈，乐。” 然后又冲陆江辰说：“爸爸，乐。” “元宝，新年快乐。” 一家三口说着笑，过了一个简单又温馨的新年。 第145章收到稿费 初一，早上吃过饺子，童欣颜一家三口穿戴好，拿了一袋冻饺子去牛棚。 崔姨给他们开的门，童欣颜笑着打招呼：“崔姨，过年好，新年快乐！” “过年好，新年快乐。” 童欣颜把袋子递给崔姨：“酸菜馅和白菜馅混一起了。” 崔姨说：“又麻烦你们俩了。” “咱们之间不要客气。” 元宝笑眯眯的跟崔姨问好：“奶奶，好。” 崔姨往元宝的衣服兜装了两块钱，笑着说：“元宝过年好，新的一年，祝元宝健康快乐，平安顺遂。” 陆江辰跟元宝说：“谢谢崔奶奶。” 小家伙嘴巴很甜，两个小手团在一起：“蟹蟹，奶奶。” “元宝真乖。” 童欣颜跟崔姨煮饺子，陆江辰抱着元宝去找老王，老王刚洗漱好，看父子俩站在他面前。 “你可真是无利不起早！” 陆江辰今天心情好，没跟他斗嘴，跟元宝说：“快跟你干爷爷拜年。” “爷爷，好。” 老王把准备好的一张大团结递给元宝，元宝麻利的接过，笑眯眯的道谢：“蟹蟹爷爷。” 老王摸着元宝的小脸蛋，说：“跟你爹一样的财迷。” 陆江辰回道：“你不爱财，财怎么会上你家，我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 老王瞥他一眼：“你可别把元宝教育的跟你一样，抠门，算计，小家子气！” “等你裤衩都是补丁的时候，你也会抠门和算计，我可不小家子气，我对你多大方。” “我要像你大资本家那么有钱，我肯定比你大方。” 资本家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老王不觉得这是个贬义词，那代表了他家曾经的辉煌。 “羡慕吧？你这辈子是当不了资本家了。”老王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陆江辰咧嘴笑了：“你都因为资本家的名头被下放，还洋洋得意呢！” 想到现在的处境，老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瞪着陆江辰：“会不会说话，大过年的，你大早上的气我来了？” “别泄气，你行动不方便，缺啥我给你弄，有钱就是老大，啥时候都能吃香喝辣的。” 钱叔也给了元宝一块压岁钱，跟大家聊了会，他们回家了。 童欣颜准备了瓜子，花生，板栗，万一学生们过来拜年，也有招待的零嘴。 大宝兄弟仨先来拜年，一会来了十几个学生，上下学他们经常跟童欣颜一起，熟悉了，都过来拜年。 一群孩子进屋就喊：“童老师，过年好。” 童欣颜微笑道：“过年好，新年快乐，快进来暖和一会。” 一群人热闹的聊着天，吃零嘴，几个低年纪的没借过小人书，问道：“童老师，我们能跟你借小人书看吗？” “能啊，你们想看就过来借。” “现在吃瓜子，没时间看，一会我借一本回家看。” 二宝说：“借书你们都爱惜点，别弄埋汰，别整的皱皱巴巴或掉页了。” “我洗完手再看，肯定不会弄坏。” 大斌说：“谁不爱惜，以后再也不借给他看了。” “童老师，你最近会新故事了吗？给我们讲个故事呗。” 童欣颜无奈的说：“没有新故事，再讲就是炒旧饭了。” “炒旧饭也香，童老师，讲吧。” 童欣颜想了想说：“给你们讲一下我投稿的故事吧，就在我们身边，平顶堡人民抗日的故事。” “童老师，你真投稿了？能发表吗？” 童欣颜接过陆江辰递过来榛子：“我也在等待之中。” “童老师，你故事讲的那么好，肯定能投上。” 一群孩子待到中午才离开。 三小筐的零食剩点，走时童欣颜让他们一人分点揣兜里，陆江辰说：“这些孩子真能吃，好几个从进屋嘴就没有停过。” 童欣颜笑道：“平时没啥零嘴，你炒的香，大家都爱吃，过年图个喜气。” 年转眼过去，初五，蒋雪柠回来了，给童欣颜拿了一盒饼干。 开学前夕，童欣颜正在家里写小说，二宝气喘吁吁跑进屋，惊喜的道。 “舅妈，有你的信和汇款单，肯定是你投稿成功了，在我小爷家，你赶紧过去领。” 陆江辰蹭的下炕，给童欣颜拿棉衣和围巾：“媳妇，快走。” 元宝也站起来，嚷着要去：“爸爸，抱我。” 五妞给元宝穿上外套：“我们都去看看。” 陆江辰很是无奈：“哪都有你，一起去。” 地里的雪没开化，没活干，都在家里待着，童欣颜他们到队长家时，大姐和刘婶也在。 大姐高兴的说：“地址是省城，有十八块钱呢。” 童欣颜也高兴：“我投的就是省报。” 队长把信和汇款单给童欣颜，和颜悦色的说：“你有文化，多写点好文章，这可是生产队头一份，是我们生产队的荣耀。” 童欣颜：这顶高帽她受不起啊，她只是想挣点钱，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但这话不能说！ 漂亮话还得说：“谢谢队长的鼓励，我以后争取多写点好文章发表。” 看陆江辰站媳妇旁边，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刘桂东触了他一下：“你也得努力了，你媳妇骑马，你光脚跑也追不上啊！” “我媳妇骑马会带着我，只有你们傻乎乎的光脚跑。” 给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刘桂东：“你小子命好，快滚吧，跟你媳妇取钱去。” 回到家，童欣颜拆开信，编辑让她把故事后续寄过去，她上次寄了三千多字的故事，报社给了一千字六块钱的标准。 童欣颜很满意，她不靠这个发家致富，明面上每个月多笔收入就行，她业余时间主要留着写武侠小说上。 开学时得知李校长的故事也被选上了，他投的是知名大报社，收到二十四块钱的稿费。 李校长把童欣颜叫到他的办公室，拿出五块钱：“你是不是有渠道换到文具票？有的话给我换一些，我也买点本子和笔发给学生。” 童欣颜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敢去黑市，她道：“我给你换。” “童老师，谢谢你。” 童欣颜知道李校长的意思，以前有心想帮助一些学生，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有了这个挣钱的渠道，想帮就不会因为钱发愁了。 “加上你捐赠的本子和笔，可以给每个班级都发放一些，这样既能鼓励学生们好好学习，也能帮助一些贫困的学生。” 童欣颜说：“有奖励和帮助，学生的积极性会被调动起来，会更加努力学习。” 别看小小的本子和笔，得到奖励的学生会视为，鼓励，荣誉，得到帮助的学生会感觉到温暖，感恩！ 蓝老师画图慢，还没有投稿，张老师虽然没有被选上，看到同事被选上，也多了几分信心，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写作继续投稿。 第146章蒋雪柠出事 两天时间，童欣颜收到稿费的事知青也知道了，大家神情各异，有羡慕，有嫉妒，也让知青看到了机会。 “童欣颜可以投稿，我们也可以投。” 跟蒋露走得近的知青聚在她的房间，七嘴八舌的讨论，除了顾临风和蒋露经济好些，他们都缺钱，这是一个挣钱的渠道。 赵小青也跃跃欲试：“我们这些人呢，肯定有比傻子媳妇文笔好的。” 何其怀有意无意的瞥向她，蒋露不动声色的避开，心生厌恶。 谢云欢看向蒋露：“露露，你觉得呢？” 投稿！！蒋露醍醐灌顶，跟现代网络上曝光举报一样，她不在乎那点稿费，她要把大队长，队长，对知青的苛待写出来，让报社曝光，调查他俩。 蒋露眯起眼，眸色阴沉沉，语气冰冷。 “写，我们要把大队长对知青的不公，队长偏袒社员，排斥知青，记分员公报私仇，刁难知青，统统都写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你有蒋家做依仗，有恃无恐，他们不行，除了讨论投稿的事，他们不想搞事，谁也不想得罪。 看大家都不说话，赵小青讪讪的道：“队长没有刻意刁难我们，算了吧。” 顾临风觉得心头有一股怒火，一下窜出来，气血上涌，怎么压都压不住。 “你写文章投稿，目的是稿费，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露露，顾知青说的对，过去的事翻篇，现在我们跟社员相安无事，别去招惹他们，我们到底在队长手里干活。” 平时吃她的，喝她的，有事就退缩，蒋露露出鄙夷的表情，她从来没指望过他们。 蒋露环顾一圈，声音冷淡：“你们怕可以不参与，我自己写。” “露露，写了稿件，我们往哪儿寄？”这是赵小青磨蹭到现在的目的。 刚才还不与她为伍，现在又来求她帮忙，蒋露语气淡淡：“我也不知道，你去问童欣颜吧。” 当着这些人的面，她夹枪带棒，赵小青下不了台，又不能跟她吵闹翻脸，只能示弱，眼睛倏的红了。 “露露，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我不敢公然对抗队长，心是向着你的，怎么会问童欣颜，我跟她不说话的。” 屋里有人说话不方便，顾临风说：“你们回避会，我跟蒋露聊会。” 从屋里出来，看其他人都走了，谢云欢和赵小青贴在窗边，听到顾临风气急败坏的声音，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她俩吓溜了。 春种忙了一段时间，终于能休息半天，蒋雪柠，李爱华，五妞结伴进山捡蘑菇。 开始三个人一起，慢慢就分散了。 蒋雪柠蹲在一棵树下捡蘑菇，突然被人用布捂着口鼻，拖往灌木丛，忽然晕眩，恐惧，绝望，袭击着她。 五妞捡完一片蘑菇往回走，找蒋知青和李知青汇合时遇到了陈东旭。 “五妞，雪柠呢？” 五妞指着西边一片树林：“她在那边。” 陈东旭快步往西边走：“李爱华跟雪柠一起吗？” 看他紧张，五妞快步追上：“开始我们在一起，捡着捡着就分散了。” 听了五妞的话，陈东旭眉头一皱，拔腿就跑，五妞追在后面，高声喊道：“……蒋知青……”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五妞也慌了，边往她们分开的地方跑，边喊着蒋雪柠的名字。 陈东旭和五妞跑到西边这片林子，看见蒋雪柠的背筐孤零零的立山林里，两个人都慌了神。 “蒋雪柠……” “蒋知青……” 心里慌乱，陈东旭努力让自己镇定住：“五妞，我们分开找，重点找茂盛的灌木丛里。” “好。”五妞扔下背筐，往周围灌木丛找。 听到五妞的喊声，蒋雪柠摸着脖子，干咳了两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回应。 “五妞，我在这……” 她虚弱的声音五妞听到了。 “陈知青，蒋知青在这里” 五妞边往蒋知青发出声音的灌木丛跑，一边喊陈知青。 五妞找到蒋雪柠的时候，她双手紧紧抓住一块带血的石头，瘫坐在灌木丛里。 棉衣扣子被扯掉三颗，脖子上有两道深深的勒痕，头发，衣服，裤子都沾着泥土。 五妞一把搂住她，轻轻的安慰：“姐，没事了。” 蒋知青跟婶子是好朋友，按辈份五妞应该叫蒋知青，姨，或者姑，蒋知青比她大了八岁，这会她想叫她姐。 “……五妞……” 所有的恐惧，害怕，绝望，在这一刻才敢流露，蒋雪柠在五妞怀里呜呜的抽噎着。 五妞紧紧的搂住她，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了姐，我们都在，陈知青也来了，不用害怕。” 陈东旭看到蒋雪柠的惨样，杀人的心都有，硬生生的憋住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蒋雪柠穿上。 问道：“看清人了吗？” 蒋雪柠说话声音都是抖的：“是赵癞子，他头上被我砸出血了。” 陈东旭沉声道：“我们先回去，赵癞子交给我。” 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雪柠姐不能这样回知青院，五妞说：“上我家，让辰叔跟陈知青去找赵癞子。” 一个女孩子经历这种事，脱离危险仍心有余悸，蒋雪柠站起来后，走路双腿还在颤抖，陈东旭蹲下：“上来，我背你。” “让陈知青背你下山，进生产队那段我背你。” 他们刚走出来，李爱华也找来了，她什么也没问，心里很是自责，她没想到分开捡蘑菇的这会功夫，却出事了。 童欣颜正在家里写小说，元宝会自己走路了，跌跌撞撞的，抬着两只胳膊找平衡，走的可快了，陆江辰跟在他旁边。 看到李爱华和五妞扶着蒋雪柠进屋，童欣颜心里咯噔一下，蒋雪柠坐下，五妞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你跟陈知青去找大姐夫和东哥，先别声张，问赵癞子背后有没有人，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童欣颜第一个想到蒋露，蒋雪柠出事，她是最大的受益者。 想到蒋露几次举报童欣颜，恶毒的想置人于死地，她跟蒋露针锋相对，她想毁掉她非常有可能。 蒋雪柠道：“她对我恨之入骨，她心黑，这种恶毒的下三滥，她干得出来。” 陈东旭微眯着眼睛，目露寒光：“如果是她，我绝不放过她。” 陆江辰和陈东旭先去找了刘桂良兄弟，四个人去了赵癞子家，赵癞子娘不知道他们找自己儿子干嘛？ 有些担忧的问：“你们找我家老三干啥？他中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刘桂良和刘桂东跟赵癞子爹娘说话的功夫，陆江辰和陈东旭把赵癞子家大概翻了一遍，没有人。 赵家人不明所以，询问他俩也没理，只顾找人。 第147章以恶制恶 他们跟今天进山捡蘑菇的人打听，有人说赵赖子磕破脑袋，往隔壁生产队去了，应该是去找村医了。 他们马不停蹄往隔壁生产队赶，半路遇到了包扎回来的赵癞子，陆江辰两下把赵癞子摁地下，陈东旭发了狠，两脚踹断赵癞子五根肋骨。 “说，谁指使你祸害蒋知青？” 赵癞子被他们拉到就近的一片树林，赵癞子觉得自己胸腔爆裂了，只能老实交待。 “……是蒋露……蒋知青，她给了我一百块钱，说蒋知青身上有钱，人还漂亮，只要我把她祸害了……” 啊！！陈东旭一拳头砸赵癞子脸上，等他发泄够了，他们才阻止他。 陆江辰说：“先审他，再去找蒋露报仇，她是主谋，这么恶毒的下三滥她都想的出来，真是个毒妇。” 赵癞子宁愿去劳改农场，也不愿活活被打死。 “她说蒋知青名声毁了，肯定不敢举报，不敢伸张，到时我就可以趁机威胁蒋知青，要钱花，让她给我当媳妇。” 确实够毒，祸害一次还不够，长期威胁祸害，这不是逼人家姑娘跳井吗？ “那个毒妇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你们怎么接头的？她给你的钱放哪了？” 除非蒋露做得隐蔽，不然她跟社员接触，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赵癞子浑身疼痛，嘴巴和鼻子都流血了，他只想交待清楚，把他送去公社，那样还能捡回一条命。 “……在公社，她在公社找的我，先给了我十块钱，我鬼迷心窍，又去公社跟她见面了。” 蒋露投稿到人民日报，没被选上，还被蒋成凡打电话骂了一通，蒋母也把她教育了。 都是蒋雪柠告状的结果，蒋露对蒋雪柠的厌恶不亚于童欣颜，一个是她两辈子厌烦的人，一个是跟她抢资源的人。 她书里写的是蒋雪柠被二赖子玷污，蒋雪柠跳河被陈东旭救了，蒋雪柠精神失常，蒋二哥和蒋三哥来接蒋雪柠时发现了她。 现在一切都变了，二赖子变成了瘸子，比她书里写的时间晚了二十天蒋雪柠还没出事，她只能找了赵癞子。 “钱我花了十块，剩下的藏我家杂物房了。” 刘桂良和刘桂东先把赵癞子弄去大队部关上，怎么处理得看蒋雪柠的意思。 陆江辰和陈东旭到家，听完陈东旭的叙述，蒋雪柠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怎么这么恶毒？我要举报她，我不怕名声受损。” 从她举报陆江辰，童欣颜就知道蒋露的心是黑的。 陈东旭捏紧拳头：“先打她一顿，再送去农场，你是受害者，谁敢说一句你的坏话，连他们一起收拾。” 五妞气愤的说：“对，先揍她一顿，去农场便宜她了。” 童欣颜看着蒋雪柠和陈东旭。 “蒋露去劳改农场，对你爸，对蒋家的名声会有影响，蒋家不会干预正常的判决吗？何况你只是未遂。” 高干爱惜羽毛，蒋家不一定多疼爱蒋露，但她顶着蒋家女儿的名头，蒋家多半会出手。 不能全保蒋露，也会给她争取最低判决，这两者差距太大了，三年——十年，先争取最低，办个保外，最后抹掉痕迹。 刀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太便宜蒋露了，童欣颜嫂子的爸爸就是公检法的，这种事她听说多了，蒋家有这个能力，她不得不防。 蒋雪柠从开始的愤怒到诧异，最后到失望，她知道童欣颜说的对。 陈东旭拳头攥得死死的，苦涩的道：“蒋家三个哥哥仕途正茂，他们不允许这事拖后腿。” 陆江辰很是不解：“蒋露都这么作恶多端了，他们还保她？也太不讲理了。” 童欣颜语气冰冷：“他们保的不是蒋露，保的是蒋家的名声！” 五妞：“那也太便宜蒋露这个毒妇了，她可是想要蒋知青的命！” 蒋雪柠语气坚定：“不管蒋家怎么护着蒋露，我肯定要告她。” 这里除了李爱华，其他都是自己人，李爱华嘴严，不是多事的人。 童欣颜看着蒋雪柠。 “敢不敢把蒋露打残？先报了眼下的仇，双管齐下，至于蒋家怎么出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敢，她想要我的命，弄不死她，我也要把她弄残。” 陈东旭拿了根他胳膊粗的棒子，蒋雪柠兜里揣着一根锋利的木签，回到知青院两个人神色平静，陈东旭把顾临风喊出来，说队长请他过去一趟。 蒋露屋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知青都被吓到了，跑到蒋露的房间，里面传来她，痛苦，绝望，求饶和呼救声。 “……雪柠姐……我错了！” 等到里面门打开时，大家冲到门口，倒吸一口凉气，人又倒退了，没人敢进去。 蒋露双手捂脸，鲜血从指缝流出，染红了双手，白衬衫衣领地上都是血，她痛苦的在地上喊叫。 “送我去县里的医院……不……去京市的医院！” 蒋雪柠拿着大棒子，目露寒光，冷冷的盯着门外的知青：“蒋露买凶杀人，她花一百块钱雇佣赵癞子杀害我。” 蒋雪柠指着自己的脖子，有眼睛的都看到那两道深深的勒痕，女同志之间的小吵小闹上升到买凶杀人，这事就大了。 陈东旭看着几个知青：“蒋露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已经有人去大队汇报了，蒋露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没有人敢掺和这件事，没有人敢说对蒋露的惩罚太残忍。 蒋露可是想要蒋雪柠的命，如果蒋雪柠不是有幸逃脱，那么……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将心比心，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可能比蒋雪柠更狠。 大队长，队长，治保队员全来了，知青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处理不好，他们都跟着吃锅烙！ “从赵癞子家搜出赃款，他本人供认不讳。” 大队长道：“把他送到公社公安特派员那。” 顾临风着急的说：“大队长，先把蒋露送去县里医院吧，她的腿断了。” 大队长头疼不已，这个蒋知青下手也太狠了。 “拖拉机手，把蒋知青送公社卫生院，不行再去县里。” 他的职责就是开拖拉机，刘桂良问大队长：“拖拉机是公家财产，得烧油，想要私用得掏钱，去公社一块，包天三块，这要入账的。”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啰嗦一堆钱不钱的，大队长想揍儿子。 “我们掏钱，麻烦大家把蒋露抬上车。” 蒋露被几个壮汉抬上拖拉机，她感觉腿没有知觉了，她要去大医院治疗。 “临风，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接我回京市治疗。”她学乖了，没敢提蒋雪柠和陈东旭，怕他俩发疯，会杀了她。 第148章告知 还有二十分钟下班，去公社打电话来不及了，蒋雪柠求大队长打开大队的电话，她要打电话回家。 大队长跟队长要去公社汇报，又怕她出点什么事，大队长把钥匙给大宝，让他带蒋雪柠去大队部打电话，会计收钱。 蒋成凡快下班接到妹妹的电话，挂了电话一个头两个大，真让蒋露惹出大事了，强奸，买凶杀人，蒋露还真是够恶毒。 蒋雪柠只说她把蒋露揍了，揍到什么程度没说，让顾临风说吧，她先告状，也是让三哥给善后，她还蒋露的谢礼也不轻。 “你说蒋家会埋怨蒋知青，会迁怒于她吗？”五妞有些担忧的问。 陆江辰瞪着眼：“埋怨啥？那个毒妇应该在劳改农场掏一辈子的粪坑，这都便宜她了。” “怨也许会有，但蒋知青不会有事，对于蒋家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蒋露作恶在先，蒋雪柠不过是以恶制恶。” “如果收拾蒋露的是别人，另说，出手的是蒋雪柠，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亲生女儿买凶杀人，养女把亲生女儿弄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压着越少人知道越好，弄得满城风雨容易被政敌当成把柄。 人性很复杂，不是简单的黑白论，像蒋家这种有底蕴走仕途的家族利益至上，有权但不是绝对的权威，有顾忌，行事会更加低调。 她又何不是借机拔掉蒋露的爪牙，名声坏了，残疾，以后在蒋家她就是边缘化的人，蒋家不可能一次次的纵容她胡来。 陆江辰幸灾乐祸：“她被抬上拖拉机，裤子都湿了，准是吓尿了。” “闹成这样，以后蒋家还会给蒋知青寄钱吗？” 五妞是真心疼蒋雪柠，那么个善良，开朗，漂亮的姑娘，今天在生死边缘徘徊。 “雪柠在蒋家的处境本来就尴尬，她成年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能一辈子靠蒋家寄钱。” 陆江辰跟童欣颜说：“你以后上哪都不能落单，上下班的路上带着大宝和二宝。” 元宝背着五妞给他缝的小书包，在屋里走来走去：“妈妈，读书。” 陆江辰一把抱起小家伙：“元宝想去学校读书？等天暖和跟妈妈去学校读书。” “好，爸爸，玩去。” “行，爸爸领你去大姑家找哥哥。” 陆江辰领着元宝出去后，五妞神神秘秘的说：“我感觉陈知青对蒋知青有意思，今天多亏陈知青进山找蒋知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五妞仍心有余悸，陈知青不去找蒋知青，她和李知青不会那么快的发现蒋知青出事。 “陈知青对雪柠确实很好，雪柠好像没开窍，他俩什么时候挑明，看缘分。” 童欣颜给五妞拿了一块五毛钱：“去换只鸡，明天炖了给蒋知青送一份。” 他们家去年养了三只鸡，冬天全杀了吃肉了，开春又抓了三只一斤多的鸡来养，这种鸡好养一些。 蒋露到公社卫生院，简单包扎一下脸上的伤口，腿公社卫生院治不了，让去县里的医院，顾临风去找了民兵队长，弄了台车子送蒋露去县医院。 当时陈东旭摁住蒋露让蒋雪柠打，蒋雪柠力气小，腿上最后几棍是陈东旭打的。 既然做了那就狠点，让蒋露害怕，怕了，以后再也不敢对蒋雪柠起坏心思。 他又在蒋露断腿上，狠狠的踩着碾压了几下，蒋露脸上的两道伤口也是他划的，劳改农场留不住她，就让她无颜出门。 几天后，蒋成勋和蒋成凡来到知青院。 蒋雪柠躺炕上病恹恹的，几天时间她瘦了一圈，看陈东旭领着两个哥哥进屋，撑着要坐起来。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蒋雪柠那天晚上发起了高烧，刚好李爱华过来陪她，喊了陈东旭去童欣颜家拿草药，熬给蒋雪柠喝才退烧，这几天反复烧了几次。 蒋成凡道：“躺着吧，不用起来。” 蒋成勋环顾了一圈土坯房，坐在炕沿上，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蒋雪柠一阵心凉，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凭什么让我去医院看她，当时我反应慢点，你们现在就给我收尸了。” “……”蒋成凡偷笑。 蒋成勋：“……” 陈东旭表示无奈！ “……蒋雪柠，是你蠢？还是我的话没说清楚？”蒋成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被气笑了。 蒋成凡：“是你话没说清楚，不是小妹蠢。” 蒋雪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耍赖皮道：“是你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 闹了几句气氛正常了，蒋成凡说：“你们下手也太狠了。” “比起他对雪柠做的，我们算手下留情了。”陈东旭语气不善的道。 蒋成勋看着妹妹：“蒋露伤的不轻，我们要把她转去京市治疗。” 童心颜给她剖析过，仅是走正规渠道，蒋家出手干预，太便宜蒋露了，她的仇已经报了，其他的顺其自然。 蒋雪柠红了眼，低头沉默不语。 陈东旭认真的说：“二哥，三哥，你们接你们的，县里这边我和雪柠会跟进，她找人祸害雪柠，要雪柠的命，就知道你们会护着她，我们才以暴制暴，不然对雪柠太不公平了。” 蒋成凡也觉得蒋露该揍，就是吧，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确实留了蒋露一条命，腿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脸上那两道伤口也会留下疤痕。 蒋成凡向着小妹：“你告你的，相互不冲突！” 童欣颜在一定笑翻了，你告你的，我们捞我们的，各显神通，不冲突，不影响感情。 蒋雪柠庆幸她听童欣颜的，先报了仇，不然她得憋屈死，她也清楚以后跟蒋露结下死仇了。 蒋雪柠看着二哥三哥：“她的个性偏激，恶毒，看谁不顺眼就要置人于死地，以后看好她，你们不可能一次次的给她托底。” “在生产队一年她就惹出这么多事，京市可不止我们蒋家，她的性子不改，很容易酿成大祸！” 蒋成勋眼眸深邃，语气淡淡。 “我们会看好她，这几年不太平，不能因为她影响到我们整个家族，以后她再作恶，没有人再护着她，这次委屈你了。” 蒋成凡递给蒋雪柠一个信封。 “给你拿点钱，买点好吃的。” 蒋雪柠没客气，接过信封，看到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 “补偿我的？” 蒋成凡坐在炕沿，翘着二郎腿：“蒋雪柠，你越来越不可爱，非得明知故问，不用数了一千块。” “补偿费我收了，该告我还会告，别想贿赂我。” 想到自己给这小妮子要了快两千块钱了，自己三百存款都没有，蒋成凡心塞！ “蒋雪柠，我给你要出那么多钱，你是不是该孝敬我点？” “你有工资，我一个下地挣工分的，你忍心讹我钱花？蒋成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蒋成凡伸手在蒋雪柠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蒋雪柠疼的嗷嗷叫唤。 “蒋老三，你又使阴招，疼死我了，把我眼泪都疼出来了。” 第149章蒋露回京 童欣颜一家三口来给蒋雪柠送饭，看到蒋成凡，陆江辰夹枪带棒的讽刺他。 “你亲妹子，够黑心肠的，举报完我又要弄死蒋知青，你们当哥哥的怎么教育的人？” 元宝在地上闲溜达，童欣颜把饭菜摆炕桌，高粱米饭，麻辣兔丁，炒鲜蘑，招呼蒋雪柠：“吃饭。” 蒋成凡看了一下饭菜，说：“看着挺有食欲，手艺不错。” 看完饭菜跟陆江辰说：“举报你一次，不是赔你三百块钱了吗？举报一次，你挣这么多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江辰被问住了，好像他确实没有损失，一次三百，一年被举报几次他不用进山打猎了！ 他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你亲妹子不能再举报我了，我再也挣不到一次三百块钱了。” 蒋成凡：很想打人怎么办？ 小孩子都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元宝慢悠悠的在屋里走了两圈，走到蒋成勋面前，看了他几眼，伸手，奶声奶气道：“伯伯，抱。” 蒋成勋看着面前的小奶娃，五官随了爸爸，皮肤随了母亲，干干净净的，一般小孩子都怕他，见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的远远的，这小屁孩却不怕他。 “你真敢要我抱？” 元宝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这个好看的伯伯，点点头：“伯伯，好看。”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她侄子侄女喜欢好看的人，看见好看的哥哥姐姐，小嘴甜甜的跟人家打招呼，元宝也是这样。 蒋成勋抱起元宝，童欣颜让陆江辰把元宝的鞋子脱了。 蒋成凡跟陆江辰说：“你儿子比你招人稀罕。” 夸他儿子就是变相的夸他，陆江辰：“我们父子俩一样招人稀罕。” 蒋雪柠小声的说：“你家陆江辰越来越会说话了，这嘴皮子我都追赶不上。” “别说你，我也赶不上，现在可能说了。” 蒋雪柠想起刚认识童欣颜和陆江辰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看她神情恍惚，童欣颜说：“今天的菜是我炒的，多吃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时候都要有个好身体。” 这几天，童欣颜做好吃的都给她送一份，蒋雪柠由衷的感谢：“欣颜，谢谢你们。” “咱们之间不用客气，有需要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元宝坐在蒋成勋的腿上，咿呀的唱着歌，吐字不清晰的孩子，歌词也是如此，一句完整的歌词没有听清，只听到……嘛儿……快！ “你唱的什么歌？” 元宝停下歌声，一字一句的回答：“白、龙、马。” 元宝一脸期待的问蒋成勋：“好听？” 看蒋成勋没听懂元宝的话，陆江辰说：“元宝唱的好听，小点声唱歌。” 看着父子俩的互动，蒋成凡道：“你真是踩狗屎运的，有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观他年龄也不小了，陆江辰好奇的问：“你家孩子多大，是姑娘还是小子？你有几个孩子了？” 蒋成凡被他直白的说话方式整懵逼了。 蒋雪柠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把嘴里的饭咽下，哈哈大笑，童欣颜习惯了他随心所欲的说话方式，不觉得有什么。 “你什么眼神？哥风华正茂，还是大小伙子，哪来的孩子。” 陆江辰看着蒋成凡，不可置信的道。 “你这么大岁数还没媳妇？” 蒋成勋：被傻大个的话扎到了。 “我多大岁数？我才二十五岁，比你大三个月，我忙于工作哪有时间找对象成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可以先成家后立业，你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人吃饱了，你老了怎么办？孤苦伶仃的，多凄凉！” 两个人站那辩驳，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我只是现在不着急结婚，又不是一辈子不结婚，怎么会孤苦伶仃，即使我一辈子不成家，有侄子侄女给我养老，不用你闲操心。” “我看你人品不错，话赶话聊到这，多说两句，要不我认识你是谁啊，亲生的你对孩子不好，老了他们都不搭理你，别说侄子侄女了。” 蒋雪柠跟两个哥哥说：“二哥，三哥，陆江辰说的对，先成家后立业，你们是该给我找嫂子了。” 陆江辰再次被震惊到了：“二哥这么大岁数，也没媳妇？” 蒋成勋瞥了陆江辰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确实没有你儿子可爱！” 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顾临风在医院照顾蒋露，蒋家兄弟收拾了蒋露的衣物，给蒋露办了病退。 蒋露买凶杀人，已经由公社公安接管，蒋露确实伤的很重，符合病退的条件，大队长和队长麻利的开了介绍信，把这祸害送走。 蒋雪柠和陈东旭到童欣颜家串门时，蒋雪柠说：“这下蒋露如愿以偿回京市了。” 五妞愤愤不平：“她都回京市了，她买凶杀人的罪名不就躲过去了？太便宜她了！” 童欣颜语气淡淡：“会判刑，至于她的病要养到什么时候，最后会不会去劳改农场，接受劳动改造就不知道了。” 双管齐下，让蒋露判刑，不管时间长短，哪怕蒋家给她办保外，她的履历也过不了审核，以后考大学，考公都跟她无缘。 “以后工农兵大学，单位升职都没有她的份了。”蒋雪柠高兴的说。 陈东旭：“她估计会成瘸子，加上她名声，没有好单位会要她。” 他下手多狠他知道，以后也许蒋家能给蒋露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其他就不要想了。 别以为回了京市没有人知道她的罪行，她不老实，他不介意给她宣传。 “她走了我们也能安心的过日子，被这么个毒舌盯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现在蒋雪柠都不敢细回想那天的事，那种屈辱，死亡般的恐惧，想起还是会害怕，心有余悸。 “不怕你笑话，现在在知青院上厕所我都害怕，在生产队都不敢一个人走，都是陈东旭和爱华陪着我。” 他们都是普通女孩子，童欣颜理解她的恐惧。 “尽量别落单，我去学校也跟学生搭伴，女孩子力气小，小心谨慎点没坏处。” 一个月后，判决下来了，蒋露判了五年，赵癞子判了十五年。 在童欣颜的预料之中，五妞年纪小，理解不了， “蒋露可是买凶杀人，就判了五年，这也太不公平了！” 童欣颜淡淡的道：“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颜颜，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毒蛇不会劳改太久？” 看着求知欲满满的男人，童欣颜调皮的说：“你猜？” 陆江辰清澈的眼睛闪着光：“你肯定猜到了。” “嗯。” 从古到今，人们追求权利，自然有它的魅力，普通老百姓跑断腿被卡着的事，领导一个电话就搞定。 第150章蒋雪柠结婚 陈东旭和蒋雪柠表白心迹，蒋雪柠欣然的接受了，这么久陈东旭对她的爱护和照顾，她感受得到。 赵癞子去劳改了，他的家人还在生产队，以防他家人有报复行为，也为了更好的照顾蒋雪柠，陈东旭和蒋雪柠决定结婚了。 中午，童欣颜，大宝，二宝，放学直接去知青院，蒋雪柠邀请了他们一家人。 二宝兴奋的说：“我好久没吃席了，舅妈，一会咱们一桌，互相打掩护抢菜。” 大宝对这个弟弟很无语。 “咱家短你吃喝了？还抢菜，你能不能要点脸！” 童欣颜没吃过抢菜的席，觉得挺新奇的，她道：“咱们一桌，免得抢不过别人。” 童欣颜从空间拿了十斤肉卖给蒋雪柠，说是黑市弄的，陆江辰打了野味给两个人办酒席。 蒋雪柠邀请了大队长，队长，生产队交好的社员，加上知青，办了四桌。 刘婶，队长媳妇，五妞，李爱华，当大厨，菜没上桌，三宝领着元宝和四宝已经坐桌了。 看到他们进知青院，元宝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招手喊：“妈妈，这里。” 第一次吃席，小家伙很是兴奋，一大早就跟五妞姐上知青院了。 三宝也高兴的喊道：“舅妈，大哥，二哥，我给你们占座位了，咱们一桌。” 这是都做好准备了。 童欣颜牵着元宝的手，跟几个孩子说：“占好座位，我和元宝去跟蒋知青说会话。” 元宝站着不动：“妈妈去，元宝吃饭。” 这是想吃饭，不想离开饭桌：“那你跟哥哥坐着，妈妈去看蒋阿姨。” 沈家父母来参加女儿的婚礼，童欣颜进屋先跟两位长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沈母微笑着说：“小童，快坐下，雪柠在这里多亏你照顾了，阿姨谢谢你。” 童欣颜坐到蒋雪柠身边，跟沈母说：“阿姨不用客气，我跟雪柠是好朋友，我们都是相互帮助。” “嗯，你们都是好姑娘。” “刚得到消息，我们吓一跳，小露怎么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还好雪柠没事，不然我们真的对不起雪柠了。” 说着沈母眼眶红了，沈父看媳妇要哭，连忙说：“今天是雪柠结婚的好日子，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蒋雪柠也劝沈母：“妈，我没事，过去的事不提了。” 蒋雪柠今天穿了一身红色长裙，通勤黑皮鞋，跟往常一样扎着两根长辫子，抹了口红，整个人娇艳欲滴的。 童欣颜夸赞道：“新娘子今天很漂亮。” 蒋雪柠大大方方的说：“我也觉得我今天很漂亮，这裙子第一次穿，好看吗？” “好看，是京市百货大楼买的吧？县里没有这样的红裙子。” 蒋雪柠下炕转了一圈，然后靠近童欣颜，小声的说：“花了十四块钱，逛百货大楼时坑我三哥买的。” 裙子不便宜，质量款式相对要好很多。 蒋成凡对蒋雪柠真的没得说，妥妥的宠妹狂魔。 “你三哥那点工资是不是都贴你身上了？” “一半吧。”说起三哥，蒋雪柠心是柔软的，想起蒋露，她眸色骤然暗淡。 “我跟蒋家说以后不用给我寄钱了，闹了这么大的事，总归有隔阂，蒋露到底是亲生女儿。” 她把蒋露弄残疾，家里人没有责怪她，她的身份尴尬，继续接受家里的钱，蒋露肯定不舒服，她不想让父母为难。 “蒋家一直对你不薄，认了蒋露也没少过你的，你现在有自己的家了，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有机会回去看看家人。” 蒋雪柠笑着说：“我知道，他们永远是我的家人。” 她结婚蒋家给了一千块嫁妆，已经在寄来的路上，沈家父母昨天给了她二百。 陈东旭的爷爷和爸爸合寄了一千块，彩礼三转一响折合在一起了，每个月陈东旭的爷爷和爸爸各自会给他们寄十块钱，她还有小金库，他们钱够用了。 沈父说：“蒋家养了你二十年，你要感恩，以后我们还给你寄十块钱，你们在生产队挣工分不比我们在城里。” “爸，不用给我寄钱了，东旭的爷爷和爸爸每个月给我们寄钱，我还有存款，够花了。” 女儿善良，懂事，体贴，沈父沈母很欣慰，沈母拉着女儿的手。 “乡下干活苦，我们手头宽裕给你寄，你就花，跟我们不用客气。” 短暂的接触，童欣颜看出来沈家父母是通情达理的人，对蒋雪柠很好。 沈露书里的蒋雪柠肯定没有好下场，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真好！ 蒋雪柠不缺好东西，童欣颜没送礼物，送了五块钱，大姐一家人都来了，她送一块，很多人都是五毛。 大队长当主婚人，宣读主席语录，元宝学着几个哥哥的样子，手捂着肚子，奶声奶气的叹气。 “饿了，还不开席呢？” 陆江辰站起身：“爸爸去灶房给你弄点吃的。” 菜做好了，没到开席的时候菜没上桌，怕嘴馋的用手抓着吃。 “你问五妞，她应该给元宝留菜了。” 小孩子肠胃弱，元宝的菜都是单独做，看见爸爸起身去灶房，元宝也蹦跶的跟着。 一会端了两个碗出来，五妞给元宝和四宝单独做的饭菜。 小家伙今天在知青院跑饿了，爸爸喂一口他接一口，吃的可香了。 “元宝，二哥也饿了，让二哥吃一口。” 元宝跟没听见似的，根本没朝二宝这边望，大姐夫笑道：“元宝这会啥也听不见。” 童欣颜也乐，这孩子跟他爹一样，精着呢！经常选择性的听不见，说好话的笑脸相迎，逗他玩的他就装聋作哑，听不见，看不见！ 上菜了，六个菜，兔肉炖土豆，野鸡炖蘑菇，红烧肉炖粉条，肉末豆腐，炖白菜，花生拌木耳，主食是玉米面饼子。 看是六个菜，二宝放心了：“蒋知青大气，四荤两素，这桌都是咱自己人，不用抢菜。” 大姐：“你坐着夹菜，别破马张飞的。” 陆江辰给童欣颜夹了两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跟她说：“菜码大，能吃饱不用抢。” 童欣颜朝他笑一笑：“我自己夹，你吃吧。” 四桌，每一桌都坐着十二三人，几个厨师跟他们一桌。 没人聊天，只有碗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不用抢，想多吃两块肉还是要动作快点。 童欣颜不馋肉，吃饱饭就行，六个菜吃干干净净，最后剩点汤也被泡饼子吃了。 蒋雪柠和陈东旭过来问候一下。 “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蒋知青陈知青，祝你们早生贵子啊。”二宝笑嘻嘻道。 蒋雪柠有点不好意思，陈东旭说：“托你吉言了。” 元宝困了，吃饭时陆江辰抱他就睡着了。 童欣颜跟蒋雪柠说：“叔叔，阿姨，不着急回去你领他们上我家溜达会，元宝困了，我们先撤了。 “快带元宝回去睡觉吧，我爸妈明天就回去了，他们请假过来的，下次有时间再上你家串门。” 第151章李爱华相看 蒋雪柠结婚的第二天，刘婶找童欣颜打听李爱华的情况，想把李爱华介绍给自己的小儿子。 之前两个人遇到李爱华都礼貌的打招呼，给蒋雪柠帮厨近距离的接触，刘婶对李爱华印象很好。 小姑娘高中文化，长相也端正，接人待物有条理，做事也麻利，一直都挣女同志的满工分，没有其他城里人的娇气。 “我想把桂民介绍给她，你说她能相中桂民吗？” “你跟桂民提了吗？他什么意思？” 童欣颜记得刘桂民跟陆江辰同龄，他硬件条件不差，大队长老爹，自己又是粮库临时工，外貌也正常，二十五未婚，事情没那么简单。 “提过了，他说看李知青的意思。” 既然刘婶先找的她，她要问个明白。 “婶，桂民跟陆江辰同岁，咋现在才相对象？” 三个宝在炕上玩，这会三宝和元宝竖着耳朵一脸好奇的听八卦，刘婶跟两个孩子说：“听到什么不许出去胡咧咧。” 元宝冲她们笑笑：“我不说。” 三宝保证道：“奶奶，你们放心唠吧，我们不会出去瞎说的。” 刘婶叹了口气：“桂民以前有个高中同学，姑娘家是公社的，两个人自己谈的，我们托媒人去说亲姑娘家变卦了，没多久那姑娘嫁到省城去了。” 童欣颜了然，高嫁低娶，人之常情，能嫁省城铁饭碗，人家干嘛嫁到生产队挣工分！ “桂民心里肯定不得劲，后来我们又给他介绍了两个，他都没相中，一直拖到现在。” 男人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可是以后情感婚姻中的绊脚石！ “婶，桂民心里有人，能放得下吗？放不下以后跟媳妇有隔阂，两口子日子都不好过啊！” 五妞饭做好了菜没煮，坐下听八卦，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童欣颜无奈，就这么爱听八卦， “放不放得下都是过去的事了，成家后他会好好过日子，他有歪心思，腿给他打断了。” 刘婶是过来人，知道童欣颜的担忧。 “我的儿子我了解，桂民也不是那样勾三搭四的人，他品行端正。” 现在不敢勾三搭四，九十年代后没有时代作风约束，旧情人重逢很容易滚到一起，本来婚姻就没有绝对的保险，没有白月光的也会离婚。 “我询问一下爱华的意见吧。” 刘婶笑道：“你们关系近，你打探一下她的意思，现在是新社会，不兴盲哑婚，双方都有意思再接触一下，对人家姑娘也负责任。” 李爱华今年二十二岁，她家不给她寄钱，找工作办回城希望渺茫，高考恢复还有三年，大批知青返程还得六年。 她知道历史，知青不知道，受不了苦回城无望，已经有不少知青跟当地人结婚了，这件事选择权交给李爱华。 陆江辰下工听说了刘婶过来的目的。 “李知青嫁给桂民行，他爸是大队长，他还有工资，在咱七家沟生产队也是头一份了。” 童欣颜微笑着打趣：“羡慕他有一个好爹啊？” “谁不羡慕有个当大队长的爹，不然桂民能当上粮库临时工，还有大姐夫。” 当时公社和大队联合购买拖拉机，大队长直接推荐大姐夫去学开拖拉机，还有桂民的工作，都是因为有个当大队长的爹。 看他丰富多彩的神情，童欣颜乐了，安慰道。 “没有一个好爹，我们就自己当好爹，我们做元宝的引以为傲。” 陆江辰挺直脊梁，唇角微扬，黑眸明亮：“对，我们好好的疼爱元宝，不当后爹那样的爹，还有你爹那样的。” 元宝坐在陆江辰腿上，小手伸过来拉着童欣颜的辫子，奶声奶气的说：“爸爸好，妈妈也好。” “你再玩我的辫子，你小屁股就不好了。” 陆江辰把元宝的手拿开：“以后别玩你妈妈的辫子，不然爸爸也救不了你。” 五妞说：“元宝越来越皮了。” 吃完饭，童欣颜一家三口去知青院。 经过蒋露的事，赵小青和谢云欢再也不敢对蒋雪柠阴阳怪气一句，知青院的氛围空前的和谐。 蒋雪柠和陈东旭结婚后住在蒋雪柠的房间，陈东旭的房间当饭厅和客厅。 陆江辰和陈东旭带着元宝在客厅聊天，童欣颜，李爱华聚在蒋雪柠的房间私聊，童欣颜把刘婶让她打探口风的事说了，包括刘桂民女同学的事。 蒋雪柠调皮的说：“刘婶挺有眼光，爱华你怎么想的？” 要下地干活，李爱华穿着件打补丁的衣服，扎着根长辫子，刚开始听童欣颜说的时候，她就红了脸。 这会两双眼睛八卦的盯着她，李爱华也没扭捏，问童欣颜：“刘桂民也同意？” “他说看你的意思。” 李爱华沉思片刻后说：“那我见见他，当面聊一下。” 童欣颜：“婚姻大事不是买大白菜，当面谈谈，慎重一点，进一步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把两个姑娘逗乐了。 童欣颜很欣赏李爱华的积极进取，一个城里小姑娘下乡，父母不补贴，自己努力的挣工分养活自己。 不卑不亢，有主见，身上有股韧劲，她和蒋雪柠属于有点娇懒，李爱华不是。 这跟从小出生的环境有关，李爱华是那种什么环境，都能把日子过好的女人，是个独立女性。 童欣颜把李爱华的意思转达后，刘桂民拿了一斤肉和粮食到童欣颜家，把李爱华喊来见面了解一下。 蒋雪柠和陈东旭也过来搭伙，李爱华和刘桂民在灶房做饭，他们在西屋等着吃。 蒋雪柠把一包旧衣服放炕上，一件件打开给五妞看。 “这是我以前穿的衣服，我让我三哥特意寄过来的，你要不嫌弃就留下。” 怎么会嫌弃，衣服一块补丁都没有，都是好布料，款式还好看，五妞爱不释手的摸着衣服。 “蒋知青，你真不穿了？这些衣服还好好的。” 蒋雪柠笑着说：“这是我上学时的衣服，现在穿不了，你要喜欢都给你。” 元宝拿着一件白衬衫比在自己身上：“这个好看。” “把衣服放下，下炕找男人玩去，别打扰我们女人看衣服。”童欣颜把元宝抱下炕。 “这么好的衣服嫌弃啥，我特别喜欢，你要真不穿了我就留下，蒋知青，谢谢你。”五妞真诚的跟蒋雪柠道谢。 以前每年她都会买几身衣服，她出事时五妞跟着寻找，一心向着她，她想给五妞做身衣服。 陈东旭说可以把她不穿的衣服给五妞，她也觉得这是个好建议。 五妞把衣服叠好装进炕柜，跟两人说：“我去灶房看看他们谈的咋样了。” 小丫头挺八卦，童欣颜乐道：“快去看一下进展。” 到这她当了两次媒人了。 第152章四妞有工作 蒋雪柠给童欣颜拿了两块巧克力，两个人靠炕上分了一块，看见她们吃糖，元宝着急忙慌爬炕上，童欣颜给他咬了一小口。 “你三哥寄的？” “嗯，寄衣服时给我寄了一包吃的。” “你三哥吊儿郎当的，实则挺细心的。” 蒋雪柠哈哈笑：“他就那样，看着没正形，一点都不像人民警察，其实很暖心，我下乡后隔一个月他就给我寄一包东西。” 经历了这么多事，蒋成凡还能始终如一的维护蒋雪柠，给她寄东西，对这个妹妹真的用了心。 “兄妹有今生没来世，好好珍惜。” 陈东旭经常跟陆江辰换野味，两个人熟悉了，陈东旭对进山打猎也有些跃跃欲试，他跟陆江辰说： “哪天我也跟你进山转转。” 陆江辰拒绝了：“要去你自己去，别跟着我。” 都想跟他进山打猎，他带的人够多了，坚决不能再带人了。 他说话直，噎人！陈东旭也没生气：“不带就算了，有野味你给我留着就行。” 听他说要野味，陆江辰态度很好：“明天我进山，明晚你过来一趟。” 现在邱老师也有钱，他进山弄来小野物不用拿去彪哥那，牛棚和陈东旭就能消化了。 两个人坐着，干巴的没话聊，陈东旭主动找话题：“你一年进山没少挣钱吧？” 陆江辰警惕起来，这家伙什么意思？他斜睨了陈东旭一眼：“挣点都花了，都花在我儿子身上了。” 陈东旭扶额，警惕心也太重了：“我还能朝你借钱啊？ “我自己刚吃饱饭，哪有钱借给你们京城人。” 越说越离谱，他这一个月买野物就花了二十块钱，纯属好奇陆江辰打猎一年得挣多少钱？ 听爸爸说到自己，元宝慢慢的爬下炕，跑到陆江辰身边，疑惑的问：“爸爸，找我？” 陆江辰一把抱起元宝，小家伙乐的咯咯的：“爸爸，举高高。” 吃饭的时候，李爱华和刘桂民挺正常的，两个人没有那种相亲的尴尬和扭捏，也没有特别的关照对方，童欣颜以为这肉白吃了，两个人没戏！ 吃完饭刘桂民先回去了，童欣颜她们把李爱华拉到院子里遛达。 “爱华，什么情况？” 李爱华淡淡的笑道：“谈的挺好的，他今天回去上班，明天我请半天假去公社，我们约了明天去国营饭店。” 她们急的要死，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童欣颜夸赞道：“爱华，你是干大事的人，沉得住气！” “爱华，明天你骑我自行车去。” 二哥和三哥收拾蒋露的东西，把自行车留给她了，车是她的了，她收起来，不让那些知青随便骑了。 蒋雪柠他们回去后，五妞挑了几件衣服送回去给四妞和六妞穿，她骑车快，来回也就一个小时。 家里剩他们一家三口了，三个人躺炕上惬意的聊天。 “桂民跟李知青成了。” 元宝和他爹一样枕着胳膊，翘起二郎腿摇晃着。 童欣颜侧身，看着陆江辰，好奇的问：“桂民跟你说了？”她没跟他说过李爱华说的话。 “他没说，我猜的。” “这都让你猜到了，你成神算子了。” 陆江辰胸有成竹：“你就等着瞧吧，他俩准成。” 李爱华和刘桂民发展的很快，从相亲到结婚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绝对的中国速度。 两个人单独相处了几次，确定好关系，媒人走一个过场，李爱华给家里发个电报告知一下，婚礼摆了五桌，他们半个月吃了两次席。 四季轮回，一岁终章。 童欣颜怀二胎了，蒋雪柠和李爱华都怀孕即将待产。 “我妈只请到半个月的假，太久单位那边不行，陈东旭现在活都不干了，陪着我，我跟陈东旭都不懂这些，心里发慌啊！”蒋雪柠一脸忧愁。 沈母半个月的假，来回路上四天，能陪着蒋雪柠十天。 “我当初就是姥姥和二姐陪了一个星期，把陆江辰教会了，算他伺候的月子。” 陈东旭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去世了，继母要工作没时间来伺候月子，一对新手爸妈没有长辈在身边，难免会焦虑。 陈东旭安慰妻子：“你不用担心，到时我跟妈学，肯定能把你和孩子照顾好。” 蒋雪柠这是产前焦虑症，童欣颜耐心的安慰她。 “放宽心态，别让自己太焦虑，你妈妈过几天就过来了，你们实在不行，可以找个手脚麻利的小姑娘来帮忙。” 城里人真是矫情，陆江辰说：“伺候月子就是煮煮饭，给孩子洗澡洗屎尿片，这有什么不会的。” 蒋雪柠重点放在了找人帮忙上，她和陈东旭做饭不好吃，仅仅是填饱肚子，李爱华结婚后他们自己煮饭，吃的没滋没味。 蒋雪柠看着五妞，微笑着说：“找一个像五妞这样的，勤快，做饭好吃的，不然月子里吃陈东旭做的饭菜，太难熬了。” 五妞抓住机会，推荐四姐。 “你们真想找人帮忙，找我四姐，她会照顾小孩子，人也勤快，做饭也好吃，到时我再教教她，保准给你和孩子伺候好。” 陆江辰睨了五妞一下，这丫头见缝插针的本事见长了。 童欣颜觉得不缺那点钱，就让自己过的舒适一点，没苦干嘛要硬吃？一个月三块钱，像五妞这样全能的居家保姆，离开生产队再也没有这种好事了。 “五妞，好好介绍一下你四姐。” 童欣颜看五妞滔滔不绝的推荐她四姐，忍不住发笑，姥姥家家教好，兄弟姐妹团结，五妞跟四妞闹归闹，有好事第一个想到她。 五妞的工资情况蒋雪柠知道，她笑着说：“现在就回去接你四姐过来，一个月三块钱，一年两身衣服，让你四姐今晚就做饭。” 陈东旭轻咳一声，跟五妞说：“去接你四姐吧。” 他们有地方住，不缺一个月三块钱，蒋雪柠要生产，蒋家，陈东旭的爷爷和爸爸都给他们寄钱，粮食可以在生产队买，做饭比他们强就行。 五妞跟童欣颜说：“婶，那我回去接我四姐了。” “去吧。” 蒋雪柠也托刘婶跟几户社员定了老母鸡，馋肉了跟陈东旭说：“四妞一会到了，你去换只鸡，今晚炖只鸡吃。” 元宝正在看小人书，合上书放收纳筐：“陈叔叔，我跟你去。” 陈东旭问陆江辰：“你去不去？” 陆江辰坐着不动，也没搭理陈东旭。 童欣颜推了旁边的男人一下：“你跟着，陈知青跟他们不熟悉。” 看媳妇看着自己，陆江辰只能不情不愿的起身。 五妞到生产队直奔大伯家，进院子就喊：“许姿红，许姿红，赶紧出来迎我。” 死丫头！她是啥大功臣啊，还让她迎她，四妞气冲冲的拿着一根柴火棍从灶房里跑出来。 “叫魂呢？你又跑回来干啥？我的大名是你能叫的吗，你可真欠收拾！” 五妞笑嘻嘻的说：“一会你得求着我喊你的大名，这回你得好好感谢我，为了你，我费了一番口舌，你要记住我的恩情。” 第153章送温暖 四妞定定的盯着五妞，看她能说出什么让她对她感恩戴德的事。 时间急，五妞没继续逗四妞。 “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蒋知青要生孩子了，想找个人伺候她，我极力推荐了你，工资跟我一样，一个月三块钱，一年两身衣服。” 看着呆愣的四妞，五妞问：“感不感动？我对你够意思吧？” 四妞呆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扔了柴火棍上前一把抱住五妞，兴奋的啊啊啊叫。 “死丫头，你终于办了一件人事，姐太谢谢你了，等发工资给你两毛好处费。” “你可真抠，使那么大劲就给两毛。” 四妞哈哈大笑：“你现在比我有钱，别计较一毛两毛的，我去收拾衣服，咱马上就走。” 五妞提醒道：“跟大娘谈，让她给你留一半的工资，你得攒嫁妆。” 四妞不确定的问：“我娘不同意咋整？” “不同意这份活你就不干了，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一块五毛钱都没有，那还干啥了？” 四妞不舍得这份工作，钱不钱的无所谓，走出去才有机会。 “你好不容易给我争取的工作，我不干不是便宜别人了吗？” 五妞看着这个傻大姐，这脑子不会拐弯抹角呢？ “这是为了要挟大娘，又不是真的不干，放心吧，大娘肯定同意，我跟你去说。” 四妞挽着五妞：“走，你脑瓜好使，你跟我一起去跟我娘说。” 姐妹俩兴致冲冲的进屋，五妞笑着说：“四姐，你终于承认我脑瓜比你好使了？让你说句实话真不容易！” 四妞正处于兴奋中，五妞说什么她都不反驳，让她得意两天，她确实办了一件大好事，她口头上占点便宜，她又少不了一块肉。 陈东旭他们等四妞，鸡直接在童欣颜家杀了褪毛，几个男人在院子里干活，童欣颜和蒋雪柠在屋里吃糕点。 “昨天谢云欢上知青院，我看她那肚子挺大，不像怀孕两个月的样子。” 屋里就两个人，蒋雪柠也压低声音。 “陈东旭说有天晚上他起夜，听到顾临风的房间有那种声音，有两次我看到谢云欢进了顾临风的房间。” 童欣颜闻到了奸情的味道，饶有趣味的问：“还有吗？” 蒋雪柠想了想说：“老知青也经常去顾临风的房间，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谢云欢那么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突然嫁给陆小树？还是在顾临风回城后的半个月，你说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赵小青咋咋呼呼，其实没脑子，经常被谢云欢当枪使，冲在前面。 有两个男知青跟谢云欢献殷勤，家庭条件一般，谢云欢没接受，她平时只跟条件好的男知青聊天，由此可见她是个心气高的人。 “有猫腻，这就说的通了，孩子生下来就知道了，看是不是早产儿。” 陆小树百分之九十当接盘侠了，特殊年代作风问题抓的严，那也要有实锤，有人举报，民不报官不究。 一群青年男女在一起，很容易产生爱意，荷尔蒙旺盛的年纪，孤男寡女的抵挡不住诱惑。 回城百分之八十的女知青都不是处，这玩意，苞米地，柴火垛，都能整一下！ 蒋雪柠扶着肚子，说：“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说完笑着指着童欣颜的肚子：“你这确认了吗？” 童欣颜叹口气：“百分之九十八，过几天再让钱叔给把一下脉。” “你家陆江辰挺厉害。” 医疗不发达，童欣颜不想怀双胞胎，她的理想是两个，三个有点头疼！ 五妞和四妞回来了，路上五妞给四妞上课了，嘴巴甜，干活勤快，不该问的别问，嘴严，家里的事别去外面胡咧咧。 童欣颜给四妞拿了一包糕点，让五妞跟去知青院，指导一下四妞怎么把菜做好吃点，蒋雪柠不缺油不用节约，多放点油把菜做好吃点。 “颜颜，我们吃啥？” 童欣颜问元宝：“元宝想吃什么？” 小家伙手摸着下颚，故作沉思片刻后说：“我想吃腊肠饭，里面的青豆和玉米好吃。” 童欣颜跟元宝说：“胡萝卜也要吃，这是补充维生素的。” 元宝抱住爸爸的腿，陆江辰冲媳妇讨好的咧嘴笑。 “我没有再替他吃，昨天都是他自己吃的。” “多拿一根腊肠，我多煮点给牛棚送点，今天公社斗争队又来了，老王腰让他们踹了，下午请假没去上工。” “行，一会把那瓶跌打损伤的药水，拿去给老王擦一下。” 有他们这层关系，生产队不搓磨下放人员，公社斗争队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少年。 打着正义的幌子，时不时的到生产队，把下放人员的住处搜刮一遍，再拉去公社批斗，知道老王是资本家，从他身上弄不到钱，就使劲收拾他。 听说干爷爷受伤了，元宝说：“爸爸，一会我跟你去看看干爷爷。” “好的。” 陆江辰做饭，童欣颜写小说，她已经写了八十多万字了，没有电灯放学她就抓紧时间写，点煤油灯光线暗伤眼睛，晚上她就写一会。 吃完饭，陆江辰父子给牛棚送饭，牛棚也正在吃饭，每次被拉去批斗，大家情绪都要低落几天。 陆江辰把搪瓷盆放炕桌：“尝一下我做的腊肠饭。” “崔奶奶，邱爷爷，钱爷爷，干爷爷，腊肠饭还是热乎的，赶紧趁热吃。” “好，谢谢小辰和元宝。” 看大家兴致不高，陆江辰先抢过老王的碗，给他装了一碗腊肠饭，然后给邱教授和钱叔装饭。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多吃点饭把身体养好了，好应对下次的批斗。” 邱教授被他逗乐了：“小辰说的对，环境越艰苦我们越要爱惜身体，小辰特意给咱们送的饭，赶紧吃。” 陆江辰跟老王说：“我让桂东跟他爹说，多给你批几天假，吃完饭我给你揉腰。” 老王有些绝望的心情好点：“算你小子有良心。” “我一直都有良心。” 吃完饭，老王脱了上衣爬炕上，陆江辰拿跌打药水双手给老王揉腰。 “这群小兔崽子下脚咋那么狠，这腰都青了，他们也不怕得报应，真应该给他们下闷棍，套麻袋。” “记住打你的人的长相，有机会报复回去。” 老王诶呦叫了两声，咬牙切齿的道：“老子记住那小瘪三的样貌了，每次他斗得最欢最狠。” 看干爷爷疼的呲牙咧嘴的，元宝心疼了：“干爷爷，药水有用吗？揉完还疼吗？” 陆江辰给老王揉了二十分钟，老王边穿衣服边跟元宝唠嗑。 “元宝，疼死你干爷爷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干爷爷何时遭过这种罪！” 陆江辰想说你遭的罪还少吗？怕老王又跳脚，小老头挺可怜的他就不气他了。 第154章老王受伤 老王越想越气，招呼陆江辰：“跟我走。” 看他弓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陆江辰只能跟在后面，外面黑漆漆的，两个人来到柴房旁。 “想不想挣钱？”黑暗里老王精明的眸色阴沉沉，语气冰冷。 “挣钱谁不想，你要把家产给我？” 老王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这个梦你就不要做了，我活着你还能挣我一点钱，我死了你一分钱都捞不着。” “那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给你五百块钱，把踢我那小子腿敲断，让他三个月下不了炕，小逼崽子太猖狂了，拿人不当人。 妈的，弄不到他的钱就拿他当皮球一样踢，他就用这个钱把小兔崽子腿废了。 陆江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买凶杀人？把我当嗜血的刀了？” 嗜血的刀，是他媳妇武侠小说里一把魔刀，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什么叫买凶杀人，我这是报仇血恨，他想要我命，还不让我小小的教顺他一下。” 陆江辰退后两步，第一次发现老王这么心狠手辣，他想离他远点还来得及吗？ “就说你干不干，别啰嗦别的。” “不要命，就让他歇几个月？” 老王轻轻冷哼一声：“你耳朵没聋，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不能让你去杀人。” 去年药材少了，干一个月他挣了三百多，其他人就挣二百来块，钱越来越难挣，斗争队越来越猖狂！ “五百少了，我们得去公社找人打听他家住哪？还得分班蹲守找机会下手，给一千。” “成交。” 老王开价五百也是留个讨价还价的空间，这次被整狠了，花钱消灾，他不在乎这一千块钱，不给点教训他容易被那小子整死。 陆江辰回来的路上，就在思考怎么跟媳妇说这事。 到家陆江辰围着媳妇把老王的惨状说了，老王的伤势他加重了些。 “老王这么大岁数瞅着怪可怜的，感觉都快对生活失去信心了，每次被拉去批斗，邱教授他们都郁郁寡欢好几天。”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童欣颜冷冷的道：“他们今天做的恶，以后会反噬到自己身上的，这种人蹦跶不久的。” 还有一年这个帮派会倒台，被他们批斗欺辱过的人，总有报复回来的。 媳妇跟自己一样同仇敌忾，陆江辰很高兴，殷勤的跟童欣颜说：“颜颜，别写了我们回屋说会话。”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童欣颜跟他回了他们的房间，元宝跟过来被陆江辰撵走了。 回屋陆江辰让童欣颜躺着，他给按摩，看他这副样子童欣颜就知道有事。 “说吧，什么事？” 陆江辰不按了，搂住童欣颜，唇角微扬：“媳妇，你真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确实有点事。” 陆江辰把事情原委跟童欣颜说了。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老王太惨了，不收拾那小子他一直针对老王，老王容易让他弄死。” “还有邱教授他们，每次被批斗都情绪低迷好几天，我去学习心里都不对劲。” “做的隐蔽一些。” 为民除害，他的腿不过是早一天和晚一天断的事，早断早消停。 陆江辰亲了媳妇一口：“我们踩好点再下手，他批斗的人多了，多少人想要他的狗命，怀疑对象他都没有，不会有事的。” “拿钱办事这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药材少了，肯定会有别的挣钱渠道的，不用着急。” “这次是为了拯救老王他们，目的不是挣钱。” 拯救！！以为你是宇宙战士奥特曼呢？童欣颜被他孩子气的话语逗乐了。 邱老师今晚不舒服，陆江辰没去跟他学习，去找了大姐夫，两个人在院子里密谈。 “八百块钱，咱们五个人一家一百六，明天你去跟彪哥打听那小子家住哪？他经常去什么地方溜达？” 这事他没打算带太多人，三个姐夫加魏林就够了。 “明天我就去打听，斗争队树敌太多，总下生产队祸害下放人员，看见点好东西就往兜里揣，跟土匪强盗没啥区别。” 黑暗中，刘桂良轻声道：“老王不愧是资本家，狡兔三窟，钱藏的稳，斗争队来了那么多次愣是没找到钱。” “人家资本家脑子不是白给的，精着呢，除非他自愿掏，不然想从他身上掏一分钱都难！” 两个人聊了会，陆江辰去了队长家，他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跟队长说： “叔，老王今天被斗争队整惨了，被揍的下不来炕了，你给他批半个月假，让他养养身体。” 队长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要不你来当队长？我听你安排。” 瞧不起谁呢，陆江辰认真的跟队长说：“要不然咱俩调换一下位置，你下地挣一天工分我当队长，你看我能不能把队长当好？” “你以为当队长就是动动嘴皮子，安排一下活？自己搁家睡大觉？” 陆江辰没回答，抬头看着黑乎乎的棚顶，不然呢？他可没见队长下地干过活。 刘桂东笑骂道：“你可真敢想，我都没敢篡位，你倒好敢削想队长的位置！” 随即跟老爹说：“最近不太忙让老王养养病，那么大岁数怪可怜的。” 队长瞪着两人，你俩一唱一和自己就给定了，还问他这个队长干嘛？ 刘桂东跟陆江辰说：“快回去吧，明天还得上工呢。” 陆江辰起身要走，看队长脸跟锅底一样黑，闷头抽着旱烟，像谁欠他钱似的，他就哄哄他吧。 “叔，我跟老王给你要瓶酒喝，假不白批。” “快滚蛋，我是为了那一瓶酒吗？别在我跟前碍眼。” 真是的，还说不是为了收礼，他说给酒后，队长的黑脸明显不黑了，虚伪！ 第二天中午，陆江辰骑车先到了二姐家，一个外甥给了两颗硬糖打发出去，关上门在二姐屋里私聊。 听说又是蹲守下黑手，蔡荣坤头皮发麻，小舅子咋尽揽这种活？ 陆江辰看二姐夫低头不语，不高兴的问：“咋滴，你不去？你不去我找别人，一百六十块有的是人抢着干……” “你二姐夫去，不用找别人。” 陆佩琴打断弟弟，狠狠的瞪了自己男人一眼，说：“这是为民除害，大姐夫都干了，你比大姐夫多点啥？” 被姐弟俩锐利的目光盯着。 蔡荣坤硬着头皮解释：“我也没说不去，这不是怕耽误下地挣工分吗！” “光靠挣工分你能住上新房子？咱家能有剩余钱？” 须知要软硬兼施，陆佩琴换了个腔调，夹着嗓子语气温柔的说：“跟着小辰和大姐夫做事不用害怕。” 陆江辰被二姐娇里娇气的说话方式吓的起鸡皮疙瘩，赶紧撤了。 三姐夫就好对付多了，陆江辰知道他的软肋，到三姐家把孩子支出去，直接跟三姐夫说：“你的自行车有眉目了。” 听到自行车，魏三也不懒散的靠着了，一下坐直身体，眼里闪着光芒：“说来听听，咋回事？” 陆江辰说了老王受伤的事，魏三使劲拍着土炕。 “这群孙子无法无天了，把那孙子废了，免得还得折磨老王，老王可是元宝的干爷爷，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陆佩茹剐了他一下：“行了，别装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谁不知道。” 魏三谄媚的跟姐弟俩笑笑：“这回你们可别溜我玩，把自行车买了，我去找小辰去公社都方便一些。” 陆江辰也觉得三姐夫挺可怜的，为这辆自行车屁股都被扎个洞。 他跟三姐说：“办完这事先给三姐夫换张自行车票，今年采完药材挣钱把自行车买了，有自行车三姐夫干点啥也方便。” “行，听你的。” 第155章蒋雪柠产女 童欣欢生了个女儿，刚出月子，她坐月子时童欣颜送了鸡和鸡蛋给下奶。 今天包了千层糕，让陆江辰带给妹妹。 陆江辰到魏林家看屋里有个中年妇女，眉眼跟媳妇有些相似，他张嘴想喊人来着，想到媳妇不回娘家，他就闭了嘴。 “小辰来了，坐炕上，大娘给你冲碗糖水。”魏大娘热情的道。 这会魏林也从自己房间出来了。 “姐夫来了。” 陆江辰把油纸包递给魏大娘：“大娘，我找魏林有点事，先不坐了。” “那也不着急，喝完糖水你们再唠。” 魏大娘是真心感谢陆江辰夫妻，带着魏林挣钱，还给儿子介绍了媳妇，如今孙女也有了，陆江辰上门，魏大娘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款待。 盛情难却，他也的确渴了，陆江辰喝了一碗齁甜的糖水才跟魏林到院子里说话。 “亲家，他这是啥意思？装着不认识我，还是真的这么傻？见丈母娘连声招呼都不打，爹娘咋教的？” 童家分家了。 嫁出去的女儿 泼出去的水，老二生了个闺女，老三和小军非让她来一趟，给闺女长长脸，她请了半天假过来一趟，没想到大女糈傻的连打招呼都不会。 “他就那样，时好时坏，估计真不认识你，平时这孩子挺机灵的，今天不知道咋的了。” “他娘早没了，后娘进门亲爹变后爹了。” 童欣颜跟娘家的关系不好她听儿媳妇说过一点，童家姐弟四个都是好的，有儿媳妇这层关系，跟亲家她就不痛不痒的处着。 童母脸色铁青，被亲家的话噎住了，抹着眼泪为自己辩解。 “当时她爹腿断了，家里婆婆当家，才给老大寻了这门亲事，他们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还跟爹娘生气。” 这种事说不出个所以然，魏大娘含糊不清的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下午不是还要上工吗？赶紧回去吧。” 童母本想跟亲家说说自己的不易，听她下逐客令也生气了，拎着自己的篮子气冲冲的走了。 陆江辰跟魏林躲茅房后面说话，看丈母娘急匆匆的走了，问魏林：“她咋上你家来了？” “给我媳妇送鸡蛋了。” 陆江辰好奇的问：“送了多少？” 魏林实话实说：“二十个。” “真抠，亲闺女坐月子连只鸡都不舍得拿。” 他们不知道，这二十个鸡蛋还是童欣雨和童来军上别人家换的。 飘了！二十个鸡蛋都嫌少了，事情交待完，魏林道：“赶紧回去吧，咱晚上出动。” 陆江辰回家没跟媳妇说遇到丈母娘的事，跟后爹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下午下工大姐夫来了，分享了打探到的消息。 “这李刚有点来头，他舅舅在县里革委会，怪不得那么猖狂，他斗人最狠，彪哥说他家被人泼过粪。” 童欣颜饶有兴趣的问：“他舅舅在革委会是什么职位？” “是个办事组组长，有权利。” 陆江辰捏紧拳头，很是气愤：“这是有后台啊，怪不得敢肆无忌惮的打人。” 元宝也心疼干爷爷：“干爷爷太可怜了，走路都直不起腰。” 大姐夫欲言又止，看了元宝一眼。 元宝规规矩矩的坐着，像参加重大会议一样，认真的倾听，偶尔发表一下想法，童欣颜摸了小家伙头一下。 “大姐夫说吧，让元宝也听一下，他不会出去瞎说的。” “大姑父，说吧，我嘴很严实的。” 大姐夫声音低了些：“李刚今年十八岁，他十五岁就祸害了一个姑娘，姑娘家人找上门，他家倒打一耙，说人家姑娘不检点，跟人搞破鞋嫁祸到他儿子身上。” “说他儿子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懂什么？把人给打出去了，小姑娘名声坏了，当天晚上就跳河了，命不该绝，被人看见捡回来一条命，家里托媒人介绍，把姑娘嫁到大西北了。” 童欣颜眸色暗沉，语气冰冷：“烂在根上了，这人是父母惯坏了。” 五妞很是心疼那个姑娘：“这是逼死人啊，那么小就变成畜生了。” 陆江辰问：“公社公安就不管这事？” “他不承认，还说人家姑娘看上他家条件了，想讹钱，他舅舅领人来了，谁敢找革委会的麻烦？” 动荡的时代，革委会的名字听到就闻风丧胆，谁敢公然对抗？那不是惹祸上身吗！ 白的不行，他只能当侠客了。 “他家，他经常活动的地方打听清楚了吗？” 大姐夫轻轻摆了一下手：“他家不行，他家在政府后面，有治保队员巡逻。” 公社有治保队，民兵队，还有公安特派员。 童欣颜语气轻快：“不用着急，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妥的事，尽量别在公社动手，找准机会再下手。” 陆江辰朝媳妇笑了笑：“媳妇说的对，这几天我们再去公社打探一下。” 陆江辰连着几天晚上都出去，回来夫妻俩都会沟通一下。 蒋雪柠的妈妈到后，他们也提前去县里待产。 三天后，蒋雪柠生了一个女儿，他们从县里回来，童欣颜按当地风俗，拿了一只鸡二十个鸡蛋去给她下奶。 元宝看着炕上的小娃娃觉得很稀奇，看了一会皱起小眉头。 “蒋阿姨，小妹妹好小，看不出好看啊？” 童欣颜笑着说：“你刚出生也这样，一个月，两个月，每天都在变化，变得越来越好看，小妹妹也是这样的。” 四妞把炖好的鸡汤端进来，放炕桌上招呼蒋雪柠喝汤，四妞跟五妞像一个培训班出来的，会夸人，夸人的话如出一辙。 “爸爸妈妈长得好看，玥儿肯定错不了，现在就是个小美人坯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小嘴粉嘟嘟的多好看！” 沈母一脸慈爱的看着外孙女。 “小玥儿长的秀气，跟妈妈一样漂亮。” 童欣颜问蒋雪柠：“恢复的怎么样？” 蒋雪柠小声的说：“现在下面还疼，生孩子太遭罪了，女人太不容易了。 “嗯，让你家陈东旭学会照顾孩子，晚上起夜换尿布交给他，他们不用十月怀胎，不用经历生孩子的苦，照顾孩子他们就多付出一点。” “他的种，跑不了他，他不干就得我干，两厢选其一还是他干吧。” 两个人对着哈哈笑，蒋雪柠笑了两声说扯到下面了，尴尬了。 李爱华领着三宝和四宝来了，她的预产期还有二十天，她也拿的鸡和鸡蛋。 李爱华怀孕五个月就没上工，跟童欣颜请教了一下，她也试着投稿，投了五次收到一次稿费，信心倍增，反正现在也上不了工，就继续写，继续投。 第156章为民除害 童欣颜一家三口又去牛棚让钱叔给把脉，确认是双胞胎了，陆江辰高兴的跟钱叔道谢。 “谢谢钱叔，这两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钱叔：“不用做，给你媳妇做点好吃的，平时细心照顾，怀双胎人很辛苦的。” 陆江辰乖乖的点头：“钱叔，我知道了。” 老王看不惯老钱的迂腐，臭小子好不容易大方一回，他还拒绝了，还得他上！ 老王拿出长辈的姿态：“你钱叔不好意思，你不能不懂事，给做点好吃的送过来，你送，他自然就吃了，哪有问客杀鸡的？” 小老头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陆江辰大手伸到老王面前：“拿钱，这次给你请假，我给队长送礼了。” 老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没经过我同意，你送什么礼？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一包大前门，两斤散装酒，换你半个月的假，值不值？你要不认这账，我现在就去队长家要回来。” 童欣颜跟崔姨聊天，笑着看他跟老王逗嘴，第一次听说送完礼，几天后还能去要回来的。 老王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相反他非常懂，他懂人性的恶，贪婪，被下放后他憋着一股劲，咬死没有钱。 他给一次钱，闻到味道，这些人会像，蝗虫，蚂蚁，一样死咬着他不放。 跟陆江辰交易，开始是看他傻，单纯，二是他真馋肉了，通过接触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本性纯善，不是贪婪谋财害命的人，绞尽脑汁的挣他的钱，只要他有本事。 “一会给你，下不为例，以后别替我送礼，我没有钱。” “哼，下次我还不管你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拿他当傻子呢？ 看他气呼呼的，老王笑着说：“马上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能不能沉住气，稳重点。 元宝从邱教授腿上下来，跑到两人跟前，仰着小脑袋：“干爷爷，我爸爸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可不能欺负他。” 老王蹲下身子，搂着元宝：“臭小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欺负你爹了？明明是他气我个孤寡老人，你没看出来？” 元宝摇摇头：“没看出来。” 老王瞪了一脸无辜的陆江辰一眼。 “跟你爹一样奸诈。” 陆江辰一把抱起元宝：“你可别把我儿子带坏了。” 从牛棚回来，陆江辰说：“老王那么有钱，给队长送点礼都不舍得，我给队长送礼，队长说着不兴这套，脸上的褶皱都乐开了。” 进了院子，童欣颜挽着他的胳膊，听他孩子气的形容，忍不住哈哈笑。 “老王有他的考量，他不送礼疏通关系，是怕队长贪得无厌，露财了，被盯上处境更危险，倒不如一直装穷。” 陆江辰觉得老王小心谨慎过头了。 “队长不是那种人，伤天害理的事他干不出来，他也就收点吃喝。” “老王身份敏感，谁都能踩他一脚，他不光要防着生产队的干部，以前二赖子和赵赖子不就盯上他吗？他露财，一些心怀不轨的人都扑上来咬他。” 元宝奶声奶气的说：“跟豺狼抢肉一样。” 童欣颜笑了：“元宝形容的很贴切。” 这么久，陆江辰跟老王也有感情了，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老王也挺可怜的，咱们以后对他好点。” “做点好吃的给他们送过来。”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陆江辰这样的秉性就很好，积极向上，具有商人的奸诈狠辣，也有孩童般的纯真。 晚上陆江辰又出去了。 一片苞米地里蹲着几个人影，陆江辰看二姐夫戴着黑色的面罩，露出两只眼睛，像个黑鬼似的。 “你也不嫌闷挺？能不能把那玩意摘了，看着怪渗人的！” 其他人捂嘴偷笑，是真的笑肚子疼了。 夏天有月光，童欣颜让他们做的面罩，黑色，露出两只眼睛，长度到肩膀，晚上戴上，谁看见都得吓死，亲爹都不认识。 蔡荣坤嗡声道：“我不热，你们也戴上吧。” “小辰，多久了？这小子身体挺好啊，那么小也不怕肾虚！” 陆江辰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手表：“差十分钟，两个小时。” 他们打听到李刚偶尔会去生产队一个小寡妇家，蹲了这么多天，今天他才出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几人在回公社路上蹲他。 魏林小声道：“他不会搁寡妇家住一宿吧？”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去寡妇的炕上逮他，我们守到三点半。” 魏三把麻袋摊在地上坐下，拿出面罩戴上，他脸上脖子都被蚊虫叮咬出包了，连着蹲守了几个晚上，白天上工，晚上熬夜，他困得直接躺地上。 “我眯会，困死了，人来了你们叫我。” 后来都困了，躺苞米地就睡着了，轮班守夜。 凌晨三点，目标人物终于出现，陆江辰把人喊醒：“人来了，都起来了。” 看二姐夫还睡的死死的，陆江辰使劲捏了下他的鼻子，才把人弄醒。 魏林笑道：“二姐夫，你这睡眠真好，呼噜震天跟打雷一样。” 蔡荣坤打呼噜，守夜的一会又推醒他，让他换个姿势睡。 折腾了半宿，精气被掏空，李刚骑自行车的腿都是飘浮的，脑袋恍惚，眼神却是好的，看到路上排着几块石头，他不得不下了自行车。 他不可能搬石头，推着车子从旁边过，他还在吐槽谁这么缺德时，旁边的苞米地窜出几个人，迅速的给他套上麻袋，连人带车一起抱进苞米地。 “各位好汉手下留情，自行车给你们，兜里的钱也给你们，不够可以跟我回家拿……” 没人搭理他，捆绑人，嘴里塞上破布，继续套上麻袋，两条腿打断，全程不到十分钟。 路上的石头搬开，撤离时蔡荣坤把麻袋也拿走，回去洗洗留着装药材。 魏三恋恋不舍的摸着自行车，被陆江辰拉着走的，他们一路都钻的苞米地。 “三哥，你马上就要买自行车了，到时咱也有自行车骑了，别贪恋那赃物。” 说起赃物，魏三好奇的问：“小辰，你从那小子身上搜了多少赃款？” 陆江辰没搭理他，一心赶路。 “多少都跟你没关系。” 看魏三气的脸都绿了，刘桂良说：“十块八块吧，他一个小屁孩，兜里能有多少钱。” 看蔡荣坤一直不说话，魏三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干，你还害怕？一个大老爷们胆子咋这么小！” 之前两次陆江辰和大姐夫没跟他们行动，不知道二姐夫害怕。 陆江辰孩子气的道：“我们是为民除害，是干好事，是英雄，你怕啥？” 刘桂良笑道：“他树敌无数，我们跟他压根不认识，查不到我们身上，不用害怕。” 蔡荣坤：“我没害怕，只是困了。” 陆江辰体贴的说：“回去好好睡一觉，让我二姐抓只鸡给你补补。” 第157章学生毕业 陆江辰回来先进了牛棚，他把老王从被窝里拉起来，老王气的要死。 “你能不能有点人性？老子睡的正香呢。” 陆江辰不管，拽着老王往柴房去，为了给他办事，他连着多少个晚上没睡个好觉了，他凭什么睡的这么安稳。 老王打着哈欠：“事办完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早过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刚从外面回来。 陆江辰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条腿一千块，我把他两条腿都敲断了，你不用再给一千，给五百就行。” “没有一年他下不来炕，能下炕也是坐轮椅了，以后不能再踢你了，高兴吗？” 老王瞌睡一下没了，指着陆江辰：“……你……你这是强买强卖，越来越不讲信誉了。” 陆江辰的手搭在老王的肩膀上。 “别激动，你就说你高不高兴吧？钱都是身外之物，我既帮你报了仇，还废了他，间接的你也算捡回来一条命，跟五百块钱比起来，孰轻孰重？”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老王还是梗着脖子生气。 “那你也不能先斩后奏，你应该提前跟我商量的。” 敲两条腿是他跟媳妇商量的，目的确实是为民除害。 回来的路上他思考了一下，另一条腿好像可以找老王报销，他开口五百，老王还价给个百八的也行，额外收入，挣点就行，他不贪的。 “我们蹲了他十天，好不容易逮着人，哪有时间回来跟你商量，你就当破财免灾了。” “你跟老邱读了那么多书，破财免灾是这么用的吗？你小子越来越鸡贼了。” 老王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讨价还价上，陆江辰心情更好了，长臂搭老王肩膀，两个人跟两兄弟一样亲近。 “那叫花钱保命？” 老王怒瞪着他：“你可闭嘴吧，白跟老邱学习了这么久，以后别光想着挣钱，学习也上点心。” 陆江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欠钱的是大爷，要债得装孙子，挣点钱太难了！ “一宿没睡困死了，我回去了，晚上过来拿钱。” 老王本想继续教育他，看他确实困了，说：“以后不可以擅自作主，你这种自己加价的行为，雇主很反感的。” 陆江辰不想听他啰嗦，假装打了个哈欠：“回去补觉了，为了你这事我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晚上给你送好吃的。” 老王瞪着傻大个的背影，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儿回去补觉了。 五妞早上起来上厕所烧了一锅热水，陆江辰到家洗完澡才上炕搂着媳妇睡觉。 童欣颜醒了，屁股又被刮蹭了，连着熬夜还跟吃了金枪不倒一样，刚想起来，又被男人搂在怀里。 “颜颜，你稀罕我一下。” 童欣颜侧身看着撒娇的男人，亲了他的薄唇。 “再亲一会。” 童欣颜唇又贴着他的唇，吻了一会。 “好了，我今天要去学校，你今天请假休息一天吧。” “我也起来，今天要正常上工。” 元宝也醒了，钻到爸爸妈妈中间，一家三口赖会炕。 “媳妇，我又要了五百块钱。” 童欣颜知道他去跟老王要钱了。 “你怎么想起去要钱的？” 听爸爸说又挣到大钱了，元宝高兴的说：“爸爸妈妈，我们去省城玩吧，去逛百货大楼，还可以逛公园。” 媳妇和孩子花钱陆江辰不心疼。 “这几天爸爸换点票，咱们玩去，爸爸跟妈妈说会话。”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老王，我很愿意掏这个钱，所以我就去跟他要了，我以为老王会讨价还价，给个百八就不错了，没想到他压根儿没还价。” 童欣颜笑道：“狭隘了吧？” 穷富不单是经济上的差距，见识，思维，格局，认知，都是一部分。 她知道要一千块老王都会给，她没让陆江辰去要这份钱。 敲断李刚另一条腿是他们的决定，也是为了震慑斗争队其他人，李刚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再想批斗人会有所顾忌，间接帮助了邱叔他们。 陆江辰开口要了，那就要了，老王也乐见其成的事。 陆江辰嘿嘿的笑道：“确实是我目光短浅了，老王比我想象中的大气，晚上给他们炖点肉送去。” “行。” “妈妈，做红烧肉炖粉条吧。” 童欣颜亲了元宝一口：“可以，正好你爸爸带回来一块五花肉。” 童欣颜带的第一批学生小学毕业了，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四年级以下本校老师交换批卷，五年级升初中，试卷拿到公社小学抽调老师批卷。 她到办公室，李校长就过来了，脸上带着微笑。 “童老师，今年咱们小学被录取了二十六名学生，这么多年咱们小学，第一次达到这么高的录取率。” 在意料之中，真正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童欣颜笑着说：“真好，学生们有学上了。” 录取率高，是这个学校的喜事，其他老师也很高兴。 蓝老师说：“希望被录取的学生都能去读书。” 张老师轻轻的叹了口气：“希望吧，去年我们班就有两个学生，考上中学没能去读书的。” 升学成绩永远排第一位，特殊年代，家庭成分，政治思想，劳动技能，教育资源有限，公社中学师资就那么多，。 综合筛选录取的学生，最后还有个别学生，因为家庭原因没能去读书的，这部分就很可惜。 李校长：“我们对学生尽责了，在校时让他们多学点知识，争取让更多的学生能读，初中，高中，其他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这一年有投稿这个渠道，得了稿费，他们帮助了很多学生，考上的学生不能读初中，他们真的爱莫能助！ 童欣颜到教室念了升学名单，学生们有欢呼的，有恋恋不舍的，还有女孩子抹眼泪的，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已经懂事了，知道了离别的不舍。 “童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对啊，读初中我们就不能看小人书，不能听你讲故事了。” “毕业了，你们也是我的学生，想老师了可以到学校或去生产队看我，学习方面有不懂的也可以来找我。” 刘强笑嘻嘻的说：“你们读初中，我回家挣工分了，我跟童老师一个生产队，随时可以上她家溜达。”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挣几个工分？” 刘强心态好：“咋的也得挣六个。” 童欣颜看着一群，青春阳光，叽叽喳喳的孩子，说：“明天我们开毕业班会，给你们的小学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童老师，什么是毕业班会？” “内容，主题，是什么？我们要干什么？” 童欣颜微笑着说：“我们带点吃的，一起聊会天，做些节目，团聚一下。” “我家没有别的，带饼子和咸菜行吗？” “童老师，这个班会开的好，我还舍不得你们呢，明天咱们还能在一起待一天。” 小学毕业没有毕业照，没有任何活动，公社也没有照相馆，童欣颜想带学生们照一张毕业照都没机会。 就这么干巴巴的毕业，有点遗憾，童欣颜决定组织一个毕业班会，给学生们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第158章毕业班会 为了这个毕业班会，童欣颜提前做了准备，给学生们一人准备了一个本子，一支笔，每个本子里她都用心的写了祝福语。 硬糖，大白兔奶糖，鸡蛋糕，桃酥，瓜子，花生，炒两盆麻辣香锅，两斤猪肉，两条腊肉，一人也就能捞着两三块肉，其他全是素菜，再蒸一筐饼子，完美！ 她每个月有稿费，买得起这些东西，也许有人觉得她傻，其他挑不出毛病。 同一个生产队的学生一早就上童欣颜家来了，五妞指挥他们干活。 “童老师，你不用做这么多东西，我们也带了饭菜。” “不多，咱们得玩半天呢，肯定都能吃完。” 刘强兴奋的道：“第一次参加毕业班会，我昨晚都没睡好觉。” 童欣颜笑着说：“你第一次毕业，肯定是第一次参加了。” 看大春洗了一簸箕的菜，大斌说：“三婶，你家菜要不够吃明天我给你拿点。” 其他几个学生也说给她送菜。 童欣颜道：“够吃，菜园子还有很多。” 大斌考上了初中，他跟童欣颜说：“朱小灵和马文科昨天说了，他们不去读初中了。” 童欣颜也为这两个学生惋惜，两个人学习都很好，可能知道自己不能去读初中，特别珍惜读书的机会，在班级成绩排前六名。 朱小灵父亲去世，娘改嫁，姐弟仨跟着奶奶生活，童欣颜一直资助她本子和笔，勉强读完小学。 马文科是娘去世，后妈带着孩子进门，初中学费比小学贵，住校要带粮食，家里承担不起这笔开支的只能不读初中了。 朱小灵和马文科读书晚，小学毕业十三四岁，正好回家挣工分了。 童欣颜跟另外几个学生说：“你们有机会读书，要珍惜读书的机会，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回家就过来问我。” “童老师，我们知道了，到时有不会知识就过来问你。” “我这有初中课本，放假这段时间你们过来，我提前给你们上上课。” “不是，童老师，能不能让我们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童欣颜笑道：“学习和下地挣工分，你们自己选吧。” “那还是过来跟你学习吧。” 改革开放后，不会做买卖的也是种地，打工，在国家急需大量人才的时候，读书是农村孩子的一条出路。 今天带的东西多，童欣颜还怀孕了，五妞和元宝也跟着去学校。 开班会，教室里没有五彩斑斓的装饰，还是那个陈旧朴实的老样子。 这是大家最后一起坐在这间教室里，看到学生们穿着平时不舍得穿的好衣裳，参加今天的毕业班会，以表重视。 童欣颜眼眶湿润，亲自把写着学生名字的本子和笔发到他们手上。 “老师祝愿你们，如春日新芽，破土而出，向着阳光，无畏生长，愿你们似夏夜繁星，于浩瀚苍穹，散发微光，一路向前！” 学生都看到老师写的祝福语了，不少学生也红了眼眶，童欣颜说完祝愿，学生们齐齐鼓掌，起立给她鞠躬。 “谢谢童老师。” 童欣颜眼含泪光，微笑道：“咱们开始活动吧，第一项拔河比赛，咱们分成四队进行比赛。” 童欣颜跟生产队借了粗的绳子用来拔河。 学校放假了，操场上，同学们大声的喊着“加油，加油”欢声笑语回荡在操场上。 拔河，跑步，跳绳，他们在太阳底下玩了一个小时才进教室。 太阳暴晒加上运动，学生们一个个脸色通红，激动，兴奋不已，元宝脑门都是汗，他也跟着加油打气了。 “把课桌排成一个大桌子，咱们边吃边聊。” 大家把带来的食物都摆在课桌上，看出来都用了心，有煮鸡蛋，二合面馒头，高粱米饭，大碴粥，玉米面饼子，咸菜，炖菜，饭菜都凉了没有人嫌弃，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开饭前，有学生笑着说：“童老师，你说两句吧。” 童欣颜想起黑土大叔的小品台词。 “同学们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童欣颜先夹了筷学生带来的菜，然后招呼道：“动筷子，开吃，咱们把这一桌饭菜一扫光，再继续下一个活动。” 午饭时间都饿了，又是这种独特的聚餐活动，同学们边吃边聊。 “童老师，你家这菜怎么做的？这么香。” 还有学生哀怨的道：“童老师，这么好的活动，你以前干嘛不组织？我们毕业了你才组织。” “都说了是毕业班会，以前你们没毕业，我没办法组织啊。” “童老师，你尝一下我煮的高粱米饭。” “给我整一勺，我都尝一下你们的手艺。” 教室里大家围成一桌，兴高采烈的吃着饭，聊着天，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 都是半大孩子，真是一扫光，最后饼子咸菜都吃干净，没有一丝浪费。 收拾完桌子，继续下一项，瓜子，花生，糖果，糕点摆上，看有学生揉肚子，童欣颜笑着问。 “咱们是休息一会，还是现在继续？” “继续，过了今天咱们就不能坐一起玩了，我们得珍惜今天的时间。” “你们都站起来活动一下，让陆延修小朋友先给大家唱首歌。” 大家啪啪鼓掌：“欢迎，欢迎。” 元宝被教育的，自信，阳光，小家伙不知道腼腆怯场是什么，大大方方的跑到讲台的位置，先鞠了一个躬，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陆延修，我要演唱的歌曲叫，白龙马。” 元宝声音稚嫩，奶声奶气的声音，歌词吐字清晰，看着儿子唱歌，还带着自编的动作，童欣颜脸上含笑，老母亲骄傲又欣慰。 三十四个学生轮班讲故事，轮班唱歌，毕业活动到三点半才结束，大家依依不舍的离开教室，出了学校要各奔东西了。 学生们恋恋不舍的跟老师告别。 “童老师，有时间我们去生产队看你。” 童欣颜：“随时欢迎。” 第一次参加这么别具一格的班会，学生们都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回忆，有学生把这次班会写进了作文里，童年最深刻，最难忘，最美好的回忆！ 多年后同学聚会，大家都流畅的背出，童老师给他们写的毕业祝福语，一起回忆人生中的第一次班会。 白天大姐夫去公社，晚上跟大姐过来了。 “李刚被人发现后送去卫生院，又转去县里了，今天公社治保队巡逻了好几趟。” 陆江辰不解道：“咱也不认识他，二十四小时巡逻才好呢，老百姓的安全有保障了。” 童欣颜看着脊背挺直的高大男人，跟个大奶狗似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好了。 第159章元宝讲故事 童欣颜假期写小说，给学生补课。 李爱华生了一个女儿，童欣颜跟蒋雪柠去给下奶，大笨，元宝，四宝，在院外看几个孩子玩过家家。 看几个小朋友玩的衣服手上都是泥，元宝拉了下四宝：“我们不玩过家家，哥哥给你讲故事。” 四宝摇摇头：“我想玩过家家。” 看那几个孩子玩的脸上，头发都埋汰了，元宝严肃着小脸：“玩泥巴你的小裙子弄埋汰，到时让你三哥揍你。” 四宝抿嘴委屈的要哭了，元宝最怕四宝哭，哭起来没完，他不能让四宝哭。 “不许哭，你要敢哭，再也不让你上我家吃饭了。” 四宝喜欢吃舅妈家的饭，这会更委屈了，眼泪在眼眶打转，不敢哭出来，怕元宝哥哥真不让自己去家里吃饭了。 小姑娘真麻烦，动不动就哭，元宝拉着四宝的手：“你不哭就可以上我家吃饭，哥哥给你讲小兵张嘎的故事。” 看四宝还朝过家家那边望，元宝问玩过家家的孩子：“我讲故事，你们要一起听吗？” “元宝，你真的会讲故事吗？” “会，你们一起来听吧。” “走，听故事去。” 几个孩子围着元宝：“你娘讲故事好听，看你是不是吹牛。” “我从来不吹牛，你们听好了。” “抗日战争时期，翼中北洋淀一带，有一个调皮捣蛋，又机灵勇敢的孩子叫张嘎……” 元宝记忆力很好，喜欢看书，他一岁开始，童欣颜就拿空间里的儿童看图识字教他，认识字，他的语言表达能力更强。 童欣颜讲过几遍的小故事，他能记住，故事讲的绘声绘色，还带着自创的动作和手势。 陆老头这两天腰疼，有两份养老费，他干活没那么卖力了，索性请假休息，在生产队转悠看见亲孙子讲故事，便往这边来。 “不好了，鬼子进村了，抄家伙跟他拼了。” 孩子们兴奋的喊：“在哪呢？咱们拿枪把他毙了。” 元宝拿着爸爸给他做的小木枪，冲在最前面，跑到陆老头的面前，举起小木枪。 “站住，扔下武器，缴枪不杀。” 元宝穿着五分小短裤，小花衬衫扎裤腰里，小家伙长得粉雕玉琢的，陆老头有些骄傲，这是自己亲孙子，他慈爱的喊。 “元宝，我是爷爷。” “嘭！嘭！嘭！”元宝连开三枪。 “我没有爷爷。” “他是鬼子头目，化妆成老百姓的模样，打探消息来了。” “同志们，快开枪！” 几个孩子对着陆老头一通，嘭，嘭，元宝看差不多了，小手一挥：“他中了那么多枪，会流血身亡的，咱们撤。“ 几个孩子跑到刘家院子，一个孩子问元宝：“元宝，你真不认识你爷爷？” 元宝摇摇头：“不认识，他对我爸爸不好，不是我爷爷。” “我继续给你们讲故事。” 有些人必须同仇敌忾，童欣颜不会圣母的说，大人之间的事跟小孩子没有关系。 孩子跟父母的仇人亲亲热热，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倒不如从小就明确告知，某些人不能亲近。 蒋雪柠跟童欣颜回了家。 “东旭的爷爷在县里的柴油机厂，给他弄了一个工作名额，三天后去参加内部考试，东旭能带一个人，你要让你家陆江辰去试一下吗？” 这是好事，童欣颜说：“去，大恩不言谢了。” “考试的人应该不少，不能确保稳中。” “我明白。” 媒人介绍对象，还保你结婚生娃啊！ 陆江辰下工童欣颜和他说了考试的事，陆江辰有些闷闷不乐。 “颜颜，你想让我去县里上班？可我不想跟你分开。” “你现在怀着两个宝宝，我不放心，我进山打猎挣得跟工资一样多。” “你能不能考上还是一回事，考上了我们转让出去，元宝还小，我这肚里还有两个，这几年你不能离开家。” 陆江辰打猎采药材，每年挣的钱比工人多，主要在家可以跟邱教授学习，离邱教授平反的日子越来越近，陆江辰要抓紧时间学习。 陆江辰到底没有系统式的上过学，她会刷题，小学和初中没问题，高中教学还是邱教授专业。 陆江辰高兴了，搂着童欣颜：“我要陪着你和孩子们。” “好，下午你早点下工，进山打点野物，给蒋知青送点，跟他们说一声，给牛棚也送一份。” 童欣颜的肚子贴着陆江辰，肚里的宝宝动了一下，陆江辰惊喜的道：“刚才是宝宝动了吗？” “动了。” 元宝进屋了，看爸爸的手艺放在妈妈肚子上，他麻利的爬上炕，小手也放在妈妈的肚子上。 “弟弟妹妹怎么不动了？” 童欣颜笑道：“估计睡觉了，现在小不爱动，等过两个月就爱运动了。” 元宝躺下枕着妈妈的胳膊，有些担忧的说：“暖暖可别像四宝那么能哭，不然我真的头疼！” 陆江辰搂着媳妇和元宝：“咱家暖暖肯定不会像四宝那么娇气。” 童欣颜很是无奈，双胞胎名字父子俩都取好了，说是龙凤胎，她就等开盲盒那一天揭晓答案。 下午，陆江辰进山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收拾好，兔子让五妞做了，野鸡给蒋雪柠送去。 童欣颜把野鸡给蒋雪柠：“收拾好了。” “我给你拿钱。” “送你的。” 蒋雪柠笑着说：“还没去考试你就给我送礼！” 童欣颜跟蒋雪柠说了她的打算，末了说：“你要有别的人选，陆江辰就不去了。” “你现在怀着双胞胎，陆江辰留在生产队也好，只是一个考试的机会，能不能考上还不知道。” 把这个考试的机会给陆江辰，是交好，能不能考上，考上了想把工作转出去，随他们的决定。 蒋雪柠微笑道：“赵小青跟何其怀处对象了。” “老的女知青都结婚了。” 今年又来了三个知青，知青院又热闹了。 晚上，陆江辰去牛棚送菜，跟邱教授说了准备去考试的事，听后老王努努嘴。 “柴油机厂正式工，一个月也就三十多块钱，像你这种没学历，没背景的只能当苦工，你还不如在生产队打猎，采药材。” 今晚送的麻辣兔丁，陆江辰凑近老王：“你舍不得我去县里上班啊？” “是觉得你在生产队更有价值。” 邱教授有不同的见解。 “目前看县里的工资没有在家挣的多，但工作安稳，旱涝保收，不用风吹日晒的，工作久了会分房，孩子也可以跟着去县里，药材越来越少，长远发展看还是县里的工作好。” “他媳妇在大队教书，现在又怀的双胞胎，他肯定不舍得离开家。” 邱教授道：“机会难得，好好把握住机遇。” 第160章考工作 崔老师跟丈夫说：“你给小辰上上课，先把工作考下来再说。” “我跟媳妇商量过了，考上了工作转出去，家里离不开我，我在生产队还能跟老师学习。” 老王连吃两块兔肉，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傻小子好不容易有家，有媳妇孩子，怎么舍得分开。 邱教授尊重他的选择：“吃完饭，我给你讲柴油机的结构，争取把工作考下来，换钱补贴家用也好。” 老王看着陆江辰：“去县里考试不许说话，你说话就露馅。” 这是嫌弃他傻？陆江辰瞪着老王：“你让我装聋作哑？” 老王笑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给大家逗的哈哈笑。 邱教授：“言多必失，跟不熟悉的人没必要说那么多，适当的保持沉默，别人琢磨不透反而是一种深度。” 老师的话，陆江辰都认真听。 “老师，我记住了。” 老王在心里腹诽，文绉绉的说了一堆，跟他是一个意思，让臭小子出去少说话。 考试这天，蒋雪柠，童欣颜，元宝，也跟着去县里溜达。 到柴油机厂，陆江辰和陈东旭进去考试，童欣颜他们逛供销社去。 五十个人参加考试，八个工作岗位，两个内定名额，都是内部介绍，填表格直接考试。 考完，陆江辰松口气，看他全程绷着脸，陈东旭打趣道：“紧张？考得怎么样？” 陆江辰面无表情：“考的很好。” 出了柴油机厂，陈东旭笑道：“考得好就行，你不用紧张，想说什么就说。” 他不喜欢来县里工作，另一个原因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说话。 陆江辰睨了陈东旭一眼：“我想说你今天废话太多，咱们赶紧去供销社。” 到供销社没看见人，两人又去了书店，正好童欣颜他们也买完书了，几个人往国营饭店去。 陆江辰牵着元宝，挨着媳妇走：“颜颜，你怎么不问我考的怎么样？” 元宝高兴的问：“爸爸，你考的好吗？” 陆江辰没回答儿子，看着童欣颜，希望她也关心一下他。 童欣颜不逗他了，问：“考的怎么样？ 陆江辰跟元宝一样的高兴：“我都写完了，题目不难。” “我知道你肯定考的好。” “今天很多人考试，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 童欣颜安慰道：“你觉得不难，机会会更大一些，其他的顺其自然。” 工程竞标，竞标公司各显神通，托了层层领导，为了一个升职名额，各显人脉，她都见过。 这几个工作名额同样如此，陆江辰只要考好，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 “爸爸，你肯定能考上的。” “咱们吃饭去，三天后就揭晓答案了。” 媳妇都这么说了，陆江辰也不纠结了：“一会咱们看电影去。” 陈东旭家托了什么人，童欣颜不知道，让他找的副厂长。 从国营饭店出来，陈东旭和陆江辰去了副厂长家，童欣颜准备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半斤金骏眉，加点筹码，真考上了，转工作也要经过副厂长这关。 从副厂长家出来，陈东旭小声的问陆江辰：“你上哪弄的好茶叶？” 陆江辰走在他前面，腰板笔直：“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弄。” 陈东旭还挺愿意跟陆江陈在一起的，他笑着说：“你真不来县里上班？咱俩还是个伴。” “不来，我得在家陪我媳妇。” 知道他媳妇怀双胞胎，陈东旭没再劝，陆江辰在生产队，雪柠有点什么事他们也能照顾到。 童欣颜他们在外面等着，汇合后，陈东旭说：“陆江辰考上，基本上不会被替换掉名额。” 童欣颜道：“那就行。” 副厂长对陈东旭很热情，陆江辰心里有谱了，心情很好，说：“请你们看电影去。” 陈东旭乐道：“你今天大出血了！又请我们吃饭，又看电影的。” 陆江辰抱着元宝：“你珍惜机会，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蒋雪柠哈哈乐，跟童欣颜说：“快走，你家陆江辰难得大出血，我们可不能心慈手软。” 童欣颜笑道：“使劲薅他羊毛，我没意见。” 蒋雪柠：“从怀孕到现在，我都没到县里好好溜达过，可憋死我了，出来一趟还惦记我家玥儿，当妈后人都没有自由了。” 这方面童欣颜感同身受：“等你家玥儿有元宝这么大就轻松了，我这还得熬三年。” 看陆江辰跟陈东旭说话，没注意她们，蒋雪柠小声的说：“我最多再生一个，我可不生了，你呢？” 童欣颜摸了下肚子，也压低声音：“生完这胎我封肚，不生了。” “你家陆江辰能同意吗？” 蒋雪柠知道童欣颜是新思想，没有农村人封建落后的思想，但陆江辰是传统农村人的思想。 童欣颜侧头看了眼走在后面的男人，神秘笑了笑：“我自有办法，我的肚子我做主。” 陆江辰很好说服，高考后就是计划生育，想生也生不了，她生二胎是计划好的，不是道德绑架。 蒋雪柠的二胎正好卡在高考前后，备战高考，读书，三年后，迎来计划生育，除非提前怀上，高考刚恢复头两年政策宽松，没有规定孕妇不能参加。 “你养好身体赶紧再生一个，争取三年抱俩，完成任务。” 蒋雪柠被她的语气逗乐了，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想等玥儿三周岁再生，同时带两个小娃娃太辛苦了。” “有四妞给你带孩子，不用慌，两个孩子年龄相近，感情越好。” “四妞确实能干，有她在我都不怎么干活，年龄相近感情越好，这是真的，我跟我三哥从小打到大，感情却是最好的。” “大哥二哥对我也好，跟三哥的好，不一样，三哥既是哥哥也像朋友。” 从县里回来，大姐和大姐夫过来了。 大姐问陆江辰：“考试难吗？有把握吗？” “我都写完了，副厂长说考上就没问题，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大姐夫说：“陈知青和蒋知青不错，有好事还想着你们。” “嗯，他们俩人很好。” “这么好的工作，你真不要？你去上班，家里有我和你姐夫呢。” 陆江辰没接大姐的话，用沉默代替了答案。 刘桂良：“五十个人呢，能不能考上还不知道，小辰不去县里上班，在生产队也不少挣。” 元宝正在炕上看新买的小人书，听了大姑父的话，高声喊道：“大姑父，我爸爸肯定能考上。” “嗯，你爸爸能考上。” 第161章考上 去县里看结果这天，陆江辰有点紧张，童欣颜好笑，是谁说无所谓来着。 “安心了，考上咱家多挣几百块钱，考不上咱们日子照样过。” 元宝扬着小脸，认真的说：“爸爸，你肯定能考得上，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会打猎，以后我子承父业，跟你学打猎。”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狮子山的猎物都快让你爸爸打光了，你上哪子承父业去。 五妞非常支持元宝：“学打猎好，这可是吃饭的本事，学会了，以后能养家糊口。” 媳妇儿子都支持他，陆江辰也放宽心了，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媳妇，那我去了。” “元宝，爸爸考上了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童欣颜把他送到院门口，挥挥手：“去吧。” 元宝也挥着小手：“爸爸，你回来肯定给我带好吃的。” 县里的班车回来晚，陆江辰和陈东旭骑自行车去县里，夏天路况好，他们九点半到县里。 柴油机这次不是公开招聘，录取名单要进厂去人事部看，进了厂门陈东旭开玩笑：“你一点不紧张？” “我又不是吃不上饭，我紧张啥？” “你牛。” 到人事部门看录取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陈东旭排在第一位，陆江辰在倒数第三。 两个人直接去了副厂长的办公室，说了转让工作的事。 陈东旭跟副厂长说：“我这兄弟他媳妇怀的双胞胎，父母双亡，家里暂时离不开他。” “顶替的人找好了吗？最低初中毕业，没有人选我帮你介绍。” 副厂长答应让陈东旭带一个人考试，是给他面子，肯定不会在转让工作上为难他们。 “找好了，是高中生。” “那就行，明天你们一起过来吧。” 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陆江辰脚步轻快，卖工作的钱和他打猎采药材，意义不同。 一个是体力劳动，一个是脑力，四十八个人考出六个人，说明他也很优秀！ 去车棚取车时，陆江辰跟陈东旭说：“晚上请你们吃黄焖鸡米饭。” “行，晚上我们早点去。”陈东旭笑道，他带他来考试的，吃他几顿饭不过分。 一下挣了三百五十块钱，想起媳妇说的人情世故，陆江辰说：“去国营饭店，请你吃碗面。” 骑车回去还得三个小时，不能饿肚子。 “我要吃两碗。” 陆江辰瞥了陈东旭一眼，忍住要怼他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有本事你吃三碗。” 陈东旭哈哈大笑。 吃完饭，两个人骑车往回赶，到公社先去粮库找刘桂民，看见他们刘桂民知道工作考上了。 “江辰，可以啊，考上了？” 陆江辰疑惑不解：“你咋知道我考上了？” “考不上，你们就不会来找我了。” “你还怪聪明的，跟你们领导说好了？一会让桂西过来办手续。” “说好了，你回去让我哥过来办手续吧。” 陆江辰的工作卖给刘桂民，刘桂民粮库的临时工，转给队长的小儿子刘桂西。 陆江辰到生产队先回家报喜，一家人围着他一顿夸。 童欣颜：“我知道你准能考上。” 元宝：“早上我就知道爸爸能考上。” 五妞：“辰叔干啥像啥，去考试那天，我就知道一定会考上。” 童欣颜给五妞比了一个大拇指：“还是你会夸人。” “我答应了陈知青，晚上请他们吃黄焖鸡米饭，你们去换只鸡，我得去队长家。” 童欣颜写了半天小说也累了，正好出去走走。 “咱们一起出去，我跟五妞换鸡去。” “我跟爸爸去队长爷爷家。” 知道陆江辰今天去县里看考试结果，队长父子几个在家等着，陆江辰到队长家，队长满脸堆笑迎接他。 “来，小辰快坐会，骑了那么久的车，累了吧？” 陆江辰知道现在是队长巴结他，他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悠闲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元宝也爬上炕，坐爸爸旁边，左腿搭右腿上，翘着小腿，父子俩的姿势如出一辙。 陆江辰轻咳一声：“嗓子咋有些干呢！” 元宝也学着爸爸的样子，干咳一声，奶声奶气道：“我这嗓子也干。” 刘桂东兄弟憋着笑，队长想给这臭小子一脚，忍住了，跟小儿子说：“给他们泡两碗红糖水。” 第一次在队长家享受到这种待遇，陆江辰慢条斯理的喝着糖水，别说，队长家的糖水不一样，齁甜！ 看他不慌不忙的，队长吼道：“别磨蹭，是不是考上了？你要考不上，你上我这装模作样的，明天给你安排掏大粪去。” 刘桂东笑道：“看他这熊样，肯定是考上了。” 陆江辰端着碗，朝队长腼腆的笑笑：“确实考上了，现在还有点事。” “啥事？” “叔，你也知道我是文盲，四十八个人选六个，我能考上不容易……” “别啰嗦，说重点。”队长知道他要提条件。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我能考上多亏牛棚几个老师教的好，他们都是城里人，这几年身体亏空的厉害，不是农忙时节，你给他们多批点假。” “下放人员我没搓磨过他们，第一年怕上边过来检查，给他们安排的活重一些，后来都跟社员一样，他们身体不舒服，我哪次不给批假？” 陆江辰一口焖了糖水，把碗放炕桌。 “知道叔是好人，我跟他们这不是有渊源嘛，现在上边不管这些事，你多给他们批点假，当结个善缘了。” “崔姨最近腰疼，你给她批十天假，轮班给他们批假，不打眼。” 队长瞪着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这种小人！ “十天太打眼，给她批一个星期。” 陆江辰想了想说：“一个星期养的也差不多了，桂民搁粮库等着，让桂西办手续去吧。” 看队长脸色黑沉沉的，此地不宜久留，陆江辰抱起炕上的儿子，几个大步走出队长家。 牛棚的人钱叔最穷，他也不缺买粮食的钱，一把年纪了，有钱买粮食干嘛下地受罪，能请假就休息。 元宝骑在陆江辰的肩膀上，父子俩说着笑回家，路上看见陆老头跟一个大爷蹲路边聊天。 “爸爸，昨天你后爹招呼我了，说是我爷爷。” 陆江辰双手扶着儿子，好奇的问：“你怎么回他的？” “说不认识他，我没有爷爷。” “以后他再靠近，你就这么损他。” “对你和妈妈不好的人，我也不会对他好的。” 第162章转工作 五妞和四妞做饭，童欣颜和蒋雪柠靠炕上闲聊，两个都是懒人，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 “陈东旭明天就留在县里上班了，家里就剩我们三个女人了。” “知青院不是没人敢欺负你吗？半夜到院子里上厕所让四妞陪着你。” 蒋雪柠明艳的脸上带着笑：“我弄蒋露那一下，出名了，明面上没人敢惹我。” 知青下乡户口落在生产队，跟社员一样安家落户了，蒋雪柠还在休产假，知道她的背景，不缺钱，队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童欣颜笑了：“恶名远扬也是名，没人敢欺负你了，更好！有事随时找队长和大姐他们，大伙都会向着你。” 黄焖鸡好了，五妞盛盆里，四妞嗅着香味：“黄焖鸡香，下次我也给蒋知青做。” “你学会了吗？” 四妞无语：“我又不傻，看一遍就会，我做饭不比你差，蒋知青和陈知青都夸我菜做的好吃。” 姐妹俩经常交流厨艺，探讨打工心德，把雇主伺候好了，对得起这份工资。 蒋雪柠看四妞衣服陈旧，给她找了几身旧衣服，经常给她零嘴吃，粮食大半时间吃的细粮，经常有肉吃，菜都油汪汪的。 对她也信任，四妞很满意这份工作，如果不嫁人，她想把这份工作干到死。 五妞压低声音，神秘的说：“四姐，你好好干，说不定哪天蒋知青回京市能把你带上。” 四妞很是诧异：“陈知青都在这边工作了，还能回去吗？” 五妞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我比你聪明，你听我的就是，不光要会干活，还得动脑子。” 顾知青办回城了，陈知青家能在县里给他找工作，就能在京市找，五妞觉得他们肯定会回京。 五妞转身把菜放碗柜，四妞拿着锅铲对着五妞的后背比划了几下。 用口型无声道：给你能耐的，把自己夸成诸葛亮了。 五妞后面跟长眼睛一样，猛的回头：“四姐，你骂我了？” 四妞哈哈大笑，拿着锅铲炒菜，扭着屁股，得意的道：“你脑瓜不是好使吗？有本事你自己猜。” 五妞冷哼一声：“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 今晚做了六个菜，四荤两素，给牛棚留了一半，蒋雪柠看到腊肉炖豆角，苦着脸。 “豆角我快吃吐了。” 童欣颜乐道：“你吃腊肉，别吃豆角了。” 说实话，豆角童欣颜也快吃吐了，太多根本吃不完， 黄焖鸡，夫妻俩都夸好吃。 四妞：“这个鸡我会做了，喜欢吃下次咱们也做。” 蒋雪柠兴致冲冲：“下次你陈叔回来，我们也做黄焖鸡。” “那我后天就回来。”陈东旭笑道。 两人结婚一年多，孩子还小，两个人背井离乡，从京城到这生产队，陈东旭虽然是为了工作，蒋雪柠还是不舍。 “算了，来回骑车六个小时呢，你一个月回来两次就行，回来看看玥儿。” “我是文职，工作不累，夏天骑车方便，我经常回来看看你们。” 看两人跟牛郎织女似的，陆江辰很庆幸，媳妇没强迫自己去县里上班。 现在工厂普遍每周六天工作制，夏天陈东旭回来方便，冬天下大雪后回来就没这么频繁了。 吃完饭，陆江辰父子去牛棚送菜，跟崔姨说给她批假的事。 能请到假崔姨自然高兴：“小辰，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们走动，我们哪能请到这么多假。” 陆江辰很谦虚：“咱们是互相帮忙，钱叔教我认识药材，我带桂东挣钱，邱老师教我知识，我才考上这个工作的。” “现在队长家也有一份工作，他批假更痛快一些，以后你们轮班请假休息。” 老王拍了下陆江辰的肩膀：“你终于干了一件人事了。” 陆江辰嘿嘿笑了：“感不感动？要不要给你干孙子送个礼物？” 元宝摆摆手：“不用送了，干爷爷已经送我五件礼物了。” “是欠你五件礼物。”陆江辰纠正，老王高兴了就送元宝礼物，当然是口头的。 “你们爷俩盼着我点好吧，不然礼物就泡汤了。” 元宝认真的说：“干爷爷，你一定长命百岁的。” 童欣颜打算让陆江辰考初中高中毕业证，三人成虎，十夫楺椎，陆江辰被传了十多年的傻子，名声不好听，要用事实证明他不是。 知道他想考毕业证，邱教授很赞成。 “初中你没问题，这段时间我继续给你讲解高中知识，考个毕业证没问题。” “小辰很聪明，肯定没问题。”崔老师很心疼陆江辰，他只是单纯，说话耿直一点，就被乡亲们传成了傻子。 老王瞪着陆江辰，冷哼道：“你要是傻子，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陆江辰心情很好：“我知道你在夸我。” “你这厚脸皮，无人能及！” 给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次日，陆江辰他们早早去县里办手续，办完，陈东旭和刘桂民直接留在县里上班了。 刘家没分家，钱是大姐夫送过来的，陆江辰把钱给媳妇，问：“这钱是叔拿的？” 知道他什么意思，大姐夫笑道：“我爹拿的，桂民也有存款，用不着我和你大姐的钱。” “大宝哥仨读书，买工作，结婚都得用钱，你们的钱好好攒着，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 童欣颜被他的话逗乐了，扶着肚子笑，看她笑，陆江辰也乐。 “媳妇，我说的对吗？” “很对。” “爸爸说的对，人生要有规划。” 刘桂良好奇：“元宝，你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读书，争取上工农兵大学，工作是分配的，不用花钱买，我还要跟我爸爸学打猎，学本事，双管齐下。” 元宝小身板坐直，说话的语气还奶声奶气的，却很有条理。 读书是童欣颜引导的，打猎是孩子自己想的，要子承父业！ “很有想法，以后好好读书吧。” 陆江辰与有荣焉，他儿子从小就有志向。 童欣颜拿了一百块钱去知青院，打算把这个钱给蒋雪柠。 “多亏你们，我们才有这个考试的机会，见者有份，转工作的钱你也沾点喜气。” 蒋雪柠把钱推回来：“你可别逗了，那么多人考试，陆江辰能考上是他的本事，赶紧把钱收起来，不然我生气了。” 童欣颜猜到她不会收，她也要拿出态度，不能因为是朋友就当作理所当然。 “我给你送点野味，你可不能再拒绝，你的心意我收了，我的心意你不能拒绝。” 蒋雪柠知道她不是差事的人，有自己的原则，好朋友有来有往，细水长流。 “行，必须收。” 第163章中学考试 假期，蒋雪柠跟他们一家去省城转了一圈。 开学，童欣颜带三年级，二宝成了她的学生，两个初中学历的老师一直教一二年级，她和蓝老师，张老师，从三年级接手。 张老师投了几次稿没被选上，放弃了，蓝老师画的慢，这个假期收到第一笔稿费，拿了五块钱给童欣颜。 “你有认识人，给我也换点文具票，我也给学生们买点本子和笔。” “行，明天下午我要去中学，下午的政治思想，你给我代课。” “没问题。” 办公室就她们俩，说话随意，蓝老师打趣道：“陪你家陆江辰考试去？” “嗯，我跟他一起去。” 陆江辰偶尔上学校接童欣颜，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人长的英俊，疼媳妇，干活是一把好手，很能干，把文化水平提升了，跟童老师更般配了。 “他自学的好，考一个行，打破大家对他的误解，好好的人被传成了傻子，流言蜚语害死人啊！” 童欣颜黑眸冷淡：“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私下里怎么议论我管不着，当面我知道了，肯定不能善了。” 蓝老师义愤填膺的说：“人善被人欺，不能太软弱，该打就得打，杀鸡儆猴。”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不过你现在怀孕了，可不能打架，等生完孩子再打。” 童欣颜眉眼弯弯：“我有三个厉害的大姑姐，不用我出手，她们知道了就会打上门去，在七家沟没人敢欺负我们。” 蓝老师哈哈笑：“就该这样，我当姑娘时胆子小，怕惹事，现在也逼的越来越泼辣了。” 张老师来了，两人止住了热聊，看他不说话，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开学两天我们班里一个学生没来报名，我上他家去看咋回事，哎！” 张老师顿住，童欣颜她们也猜了个大概，父母双全的，再苦也会让孩子读完小学，除非父母没了，或者是有后爹后娘了。 张老师拿起桌上的茶缸灌了一口水，继续道。 “孩子也是个可怜人，爹没了，娘改嫁，他跟着大伯家住，十三岁，瘦矮的跟十岁的孩子一样，我到他家看他挑着一担水，摇晃着打摆，被大伯娘指着鼻子骂，心里不是滋味。” 现在的水桶都是厚重的木桶，一担水可不轻，有力气的不觉得有什么，十岁的孩子挑一担水，还是有点困难。 “他大娘不让读书了？” “不让，我劝了半天就说没有钱，让回家挣工分了，还说我有本事，让我领回家养。” 三人沉默了，现在小学是一学期交一交学费，朱小灵最后一个学期没来报名，童欣颜去她家里跟她奶奶商量，学费她交，本子和笔她给拿，小姑娘才回到学校读完小学。 蓝老师问：“他学习好吗？” “挺好的，人挺老实，一直把我送到村口，我这心里不对劲。” 蓝老师想了想说：“我刚得了稿费，我给他拿学费，下课咱俩一起去他家。” 童欣颜微笑道：“我也刚得了稿费，学费我拿一半。” 五年级一个学期三块学费，她和蓝老师一人拿三块钱，这个学生能多读一年书，她们只能帮到这了。 张老师拱拱手，脸上带笑。 “我替学生谢谢你们，多读一年书，能多学点知识，再大一岁，下地挣工分也没那么吃力。” 假期，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了中学校长家，拿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说了陆江辰想考毕业证的事。 校长当场考了陆江辰一些初中知识，结果很满意，痛快的答应了他考毕业证的事。 童欣颜是他批准考试的，童欣颜带的五年级，今年中学录取了二十六个学生，升学率比公社小学高。 校长欣赏她的尽心尽职，她找上门，陆江辰自学知识扎实，校长自然同意让陆江辰考试。 第二天中午，陆江辰骑着自行车到学校接媳妇。 “小伙子今天挺帅嘛！这身衣服很衬你。” 放学了，办公室就剩童欣颜自己，陆江辰白衬衫，黑裤子，袖子挽起露出精瘦的手臂，笔直的站到媳妇面前。 “帅嘛？那你喜不喜欢？” 童欣颜起身，拿起桌上的土布包，伸手摸索着他的下巴，语气调戏：“姐姐就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的小弟弟，走，姐姐领你玩去。” 夫妻俩关上门闹惯了。 陆江辰也调侃道：“嗯，跟着姐姐有肉吃。” “紧张吗？” “不紧张，邱老师说我没问题。” “对，考试跟平时做题一样。” 有过一次考试的经历，陆江辰没有那么紧张了，何况这次还是媳妇陪着他。 两人出来后，陆江辰把办公室门关上，肚子大了，童欣颜现在都是走路上班。 她坐稳了，陆江辰才开始踩。 “没人时你扶着我的腰。” “扶着公狗腰。” 陆江辰不确定的问：“颜颜，你说什么？” 童欣颜哈哈笑：“说你的腰好，我饿了，走吧。” 土路有坑洼，陆江辰自行车骑的很慢，到公社，两人先去国营饭店吃了碗面条，才去中学。 到学校远远看见了大宝，陆江辰高兴的喊道：“大宝。” 大宝跑过来：“老舅，舅妈，你们咋来了？” “你老舅过来考试，通过了可以拿初中毕业证。” “我领你们去校长办公室。” 大宝跟他们并排走着，小少年跟陆江辰说：“老舅，以后在外面喊我的大名，我是大人了，喊大宝，同学听到该笑话了。” 陆江辰睨了他一眼：“毛都没长齐，知道要面子了！” 童欣颜笑道：“以后在外面喊大宝的大名，刘浩诚。” 路上遇到童欣颜一个学生，也高兴的跟着他们，校长都安排好了，给他拿了卷子，安排一个老师监考。 考试得几个小时，大宝说：“舅妈，你上我们宿舍坐会。” 他们一起住的可是半大小子，童欣颜问：“我去你们宿舍方便吗？” “没事，他们都穿着衣服。” 中学是泥瓦房，宿舍盘了一个大炕，一个房间住了十个人，满满当当的，午休时间，宿舍里有看书，有午休的，童欣颜喝了一口水出来了。 第164章通过 大宝领童欣颜到教室里坐着，刚才的学生去通知了其他人，来了二十多个学生。 一群人围着童欣颜说着笑。 “一个炕睡那么多人挤吗？” “晚上睡觉翻身都费劲，昨天给我挤出一脑门汗。” 他们是新生，大宝住了一年多，有经验了：“夏天热，冬天挤一起暖和，就是吧，谁要放个屁，一屋子全是臭味，还有臭脚丫味，一个屋子都能闻到。” 冬天冷，窗户都是密封的，就开门时通一下风，学校没有供暖的浴室，夏天可以在简易冲凉房洗，冬天要回家烧水洗。 生产队没有浴桶的，冬天洗澡也是个问题，只能擦一下，冬天一两个月不洗澡的真有。 童欣颜看着一群孩子：“卫生你们搞好了，勤洗头，勤洗澡，勤洗线衣线裤，可别长虱子。” 一群人哈哈大笑。 一个女学生说：“笑啥，我听初二的学生说每年都有长虱子的，一个人长，一个宿舍都传染上。” 刘浩诚：“是真的，每年都有，这是常事没什么奇怪的。” 说完卫生，童欣颜又问他们学习情况，假期的时候童欣颜让他们借书提前预习，刚开学，大家表示都能听懂。 上课铃响了他们才散，童欣颜去老师办公室等陆江辰。 陆江辰做完试卷，几个老师直接给批卷，童欣颜和陆江辰就在屋里等着。 数学老师最先批完卷子，跟两人说：“考得很好，是你媳妇教的吧？” 当时童欣颜考试也是这几位老师批卷，大家对她都有印象。 陆江辰看了媳妇一眼，看她点头，便跟数学老师说道：“我媳妇也给出题，学习是跟牛棚的一个教授学的。” 中年男老师怔了一下，追问道：“哪个大学的教授？” “京大的邱教授。” 数学老师猛的站起身，在办公桌转了两圈，语气难掩激动：“怪不得你解题思路这么好，你遇到贵人了。” 他在本省上的大专，毕业回老家教书，家庭成分好，动荡波及不到他，读大专时他的老师给他们讲过京大的邱教授，英国留学回来的，很有才华。 “邱教授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跟社员一样的干活，生产队没有特别的针对他们。” 数学老师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跟陆江辰说：“能得到邱教授的教导是你的幸运，你们也算师生关系了，以后在生产队，邱教授有什么困难，能帮就帮一把。” “嗯，我知道。” “以后跟邱教授好好学习，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机会。” “我会的。” 几个老师都批完卷子，成绩优异可以给发毕业证，让陆江辰一星期后过来拿毕业证，跟几位老师道了谢，夫妻俩离开了学校。 两个人没有着急骑车回家，陆江辰推着自行车，童欣颜含笑着问：“高不高兴？” “高兴的，小时候看到别人去读书，非常羡慕他们，今天我也能参加学校的考试，还考的很好。” “不用羡慕别人，你现在也有书读了，老师还是很牛逼的教授。” “你本来就聪明，这段时间好好跟邱老师学习，争取把高中毕业证考下来。” 陆江辰停下，小声的跟童欣颜说：“晚上做点好吃的给老师送去，你坐上来，咱们回家。” 大肚子坐二八大杠得小心翼翼的，童欣颜坐稳了，抓着陆江辰的衣服：“走走走，开车！” 陆江辰欢快的道：“走咧。” 怀孕容易困，自行车慢悠悠的骑到家，童欣颜困的不行了，拎着篮子回屋，一会陆江辰从屋里拿了一块肉让五妞炖了。 妈妈睡觉元宝没去打扰，问陆江辰：“爸爸，你考试通过了吧？” 陆江辰抱起元宝：“聪明，一个星期后去拿毕业证。” “初中考完，是不是要考高中的？到时我跟你们一起去县里。” “行，到时咱们一起去。” 陆江辰扛着元宝走了两圈，把他放下：“爸爸要进山一趟，你在家等着。” 元宝知道自己还小，走路慢，还不能学打猎，他贴心的道：“爸爸，你去吧，注意安全。” 一星期后，陆江辰拉着元宝，父子俩去中学求了毕业证。 自行车前杠装了一个藤编的儿童座椅，陆江辰骑车出去，能跟的元宝都跟着。 去县里找二高校长，夫妻俩一起去，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半斤金骏眉。 考试，童欣颜没跟着去，肚子大后不愿意坐车出门了，每天两点一线，学校，家里。 陆江辰高中考试很顺利，取毕业证这天元宝也跟着，天气好，陆江辰能照顾好元宝，童欣颜随他们。 “自从装了儿童座椅，辰叔上哪元宝都喜欢跟着，平时他还喜欢在外面溜达，都晒黑了。” 童欣颜也无奈：“谁知道他咋不喜欢戴帽子，晒的跟黑炭似的，冬天看能不能捂白。” “肯定能，元宝现在跟生产队孩子玩的可好了，昨天几个孩子蹲院门口，听元宝讲故事。” 童欣颜笑道，“一个故事讲几遍了，讲的，听的，都不腻。” 元宝喜欢玩解放军打鬼子的游戏，童欣颜让陆江辰买了军装布，给元宝做一身小军装，五妞说不用刘婶做，她自己给元宝缝制。 童欣颜写小说写累了，起来活动，看五妞一针一线缝衣服，真心佩服，环境造就人，现在的女人不但能吃苦耐劳，还手巧。 陆江辰和元宝到家，陆江辰迫不及待的把毕业证拿给童欣颜。 “颜颜，你给我收着。” 你是显摆？还是真的让我收？ 童欣颜认真的看了一眼：“那我就给你收着，跟我的放一起。” 元宝看军装整齐的叠放在炕上，知道做好了，身上的衣服没脱，直接穿上军装。 “元宝，还有五角星没缝，都缝好洗一遍才能穿。” “妈妈，我就试一下看合不合身。” 童欣颜给元宝整理好衣服，衣服上面两颗扣子扣好，元宝站地上，立正腰杆，一脸期待的问。 “好看吗？” 军装五妞做长一块，都缝上了，长个子再放下来，小孩子穿上军装，又萌又可爱。 “特别好看，很合身，让五妞姐再给你缝根腰带，做个帽子，配成一套。 元宝朝妈妈咧嘴笑，露出两排小米牙：“我去院子里找大笨。” 他那点小心思童欣颜岂能不知道。 “脱了，都缝好，洗干净再穿。” “听你妈妈的。 元宝只能脱下军装，不听他能咋滴！ 第165 章 老王生病 秋收后分粮。 大雪过后，童欣颜的肚子越来越大，上下班走路要小心翼翼的。 陆江辰不进山围猎，就接送童欣颜。 快下课了，坐在窗户旁边的学生小声的说：“童老师，元宝来了。” 知道是这父子俩来了，童欣颜走到门前，刚打开门一阵寒意袭来，招呼道：“还有五分钟下课，你们进教室里来待会。” 元宝喜欢军绿色，今年给他做了件军大衣，军绿色的狗皮帽。 元宝进了教室跟二宝坐一起，陆江辰在教室后面站着，童欣颜讲完最后两道数学题，留了作业，宣布放学。 陆江辰看两个学生拿着旧本子换新的，出了学校问：“本子和笔还有吗？” “有，还有一周放假，这个学期够了。” 陆江辰给童欣颜拎包，父子俩拉着爬犁过来的，这会二宝拉着元宝。 “元宝，你越来越沉了，二哥快拉不动你了。” “二哥，你是不是饿了？” “二宝，绳子给我。” 童欣颜的学生跟他们一起回家，看二宝拉不动了，其他学生接着拉，爬犁拉得飞起来，给元宝乐的嗷嗷叫唤。 童欣颜挽着陆江辰的胳膊走，路上积雪很厚，踩结冰的地方很滑，她现在是三个人，摔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老王生病了，我今天进山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让五妞都炖了，晚上给他们送点。” “严重吗？” “风寒，钱叔给他熬药喝了。” “给雪柠也送点，老王无儿无女，也不容易！” 陆江辰停下了脚步，童欣颜也停住，疑惑的看着他，看一群孩子跟他们有点距离，听不到他们的说话。 陆江辰好奇的说：“不是说资本家都有几个媳妇吗？老王怎么一个孩子没有？从来没听他说过。” 童欣颜微眯着眼，声音沉沉：“咋滴，你羡慕有几个媳妇的？” 陆江辰求生欲很强。 “不羡慕，不羡慕，那是封建糟粕，邱教授还有一个闺女在京市，钱叔也说过他家孩子，从来没听老王说过，我有点好奇而已。” “好奇害死猫，你以后要敢有歪心思，我给你扫地出门。” 陆江辰拉着媳妇的手挽住自己胳膊：“我永远不会被你扫地出门的，咱家的钱给你和孩子花，给别人花，我可不舍得。” 童欣颜坏笑道：“你和老王那么好，可以亲自问他。” 让老王揍你一顿，免得你一天什么都打听。 他们到生产队，看到三宝拉着四宝在雪地上玩爬犁，四宝扬着小手：“老舅，舅妈，元宝哥哥。” 三宝拉累了：“四宝，下来自己走吧，累死我了。” 元宝自己拉着空爬犁跑，童欣颜跟两个孩子说：“跟我们回家。” 四宝穿的跟个小球球似的，高兴的追着他们：“走走走，上舅妈家。” 陆江辰撇嘴：“这小丫头是个馋嘴猫。” 童欣颜跟三宝说：“你们只能在生产队玩，不能去河面上玩，有些河面被人凿冰窟窿钓鱼了，冰面薄，掉下去就没命了。” “我可没去河面上玩。” 元宝呼哧带喘的跟在后面，喊道：“我三哥敢去河里玩，我立马回来汇报。” 元宝和四宝年纪小，就在生产队玩，没敢乱跑，三宝大了哪都去，必须警告他什么地方不能去。 河面结冰上冻，哪年都有掉河里淹死的，不得不防。 五妞正在炒麻辣兔丁，进屋就闻到浓郁的香辣味，三个孩子吸着香味，在灶房看五妞姐炒菜。 “五妞姐，你做饭越来越香了。” 三宝拉了下妹妹：“奶奶也做好饭了，我们回家吃。” 四宝没理三哥，眼巴巴的看着元宝哥，元宝假装没看见可怜兮兮的四宝，跟三宝说： “搁我家吃吧，我妈特意喊你们过来吃肉，我爸爸进山打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都做了，今天咱们可以敞开肚皮吃。” 四宝跑到西屋，问童欣颜：“舅妈，你是特意喊我们过来吃饭吗？” 看着可爱的小丫头，童欣颜笑道：“对，特意喊你们过来吃肉的。” “现在让你回去，你还舍得回去啊？” 四宝把自己帽子和手套脱了，整齐的放炕上，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亲老舅，你是最好，最英俊的老舅。” “马屁精，你爹，你娘，都没你这么会说。” 戴帽子，四宝头发压的乱七八糟的，童欣颜招呼道：“四宝，上炕，舅妈给你扎头发。” 四宝手脚并用，爬上炕，坐到童欣颜怀里，小姑娘头发帮帮硬，童欣颜给她扎了两个小啾啾。 “舅妈，我想跟小妹妹说话。” “想说什么，你现在就可以说，她听的见。” 童欣颜靠着，四宝贴着她的肚子，奶声奶气的说：“暖宝，我是姐姐，今晚上我们吃好吃的，有鸡肉，有兔肉，可香了。” 肚里的宝宝回应四宝，踢了她一下，小姑娘惊喜道：“舅妈，暖宝真的听得见我说话，她还踢我了。” “她跟你打招呼，告诉你她也馋肉了。” 菜做好了，陆江辰把炕桌摆上。 五妞给童欣颜端了一碗鸡汤：“婶，上面的油我撇干净了，快趁热喝。” “五妞姐，热的我妈喝，不得烫嘴啊？应该说温乎的正好。” 童欣颜招呼道：“快上炕吃饭，你和五妞姐说的都没有错。” 四宝迫不及待坐炕桌前：“吃饭了，吃饭了。” 童欣颜现在能吃，一碗汤，一碗半米饭，盛上桌的四个菜，六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五妞给蒋雪柠送菜，陆江辰去牛棚送菜。 猫冬不干活，很多社员就吃两顿饭，牛棚有陆江辰给买粮食，他们也吃三顿饭。 陆江辰到牛棚崔姨饭也做好了，他把饭菜放炕桌，去老王的炕上探望病号。 牛棚住人的有两间房，邱教授夫妻一间，钱叔，马叔，老王，睡一张炕，陆江辰看老王还病恹恹的躺炕上，于心不忍。 小声的招呼：“王叔，起来吃饭了，给你炖的鸡汤，还有麻辣兔丁。” “知道你生病了，野味我都没卖钱，特意给你做的，我对你好吧？” 老王伸出胳膊：“扶我起来。” 陆江辰把老王扶起来，问：“要我背你过去吗？” “我没死，不用背，你扶着我就行。” 陆江辰无语，说他不会说话，老王比他也强不到哪儿去！ “我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你还欠元宝五件礼物呢，你可不能死。” 老王斜睨了陆江辰一眼，有那五件礼物吊着，这小子最不盼着他死，老王一下心情舒畅了，不抑郁了，有人盼着他长命百岁。 第166章76年 看老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陆江辰坐下，靠近老王，他正准备说话，老王挪了一下，警惕的看着他。 “靠我那么近干嘛？你别想谋财害命！”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堂堂正正做人，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老王穿好衣服，坐在炕沿上，脚踩破棉鞋上。 有气无力的道：“说吧，什么事？我现在是病人，你别送点吃的就朝我要钱，我没钱。” “你一天咋净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放心，不会朝你要钱，我虽然穷，吐口吐沫是个丁，讲信誉，说送你的就是送。” 老王冷哼一声：“你还有点良心，不多！” 陆江辰没在意老王的态度，老王小孩子脾气，他不跟他计较、他一屁股坐老王旁边。 “王叔，你以前不止一个媳妇吧？三妻四妾，你一个孩子都没有，你是不是有点啥毛病？” 老王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被这小瘪三的话给气着了，捡起地上的破棉鞋往陆江辰身上揍。 “我没病死，被你气死了，你小子咋那么损？敢造老子的谣，真是欠抽。” 陆江辰正等着老王解开他心里的疑惑，冷不丁的被揍了两下，赶紧站起身，离老王远远的。 “我没拿你当外人，关心你，你还生气了，钱叔就是大夫，有病就让他治，别不好意思。” 老王气呼呼的指着陆江辰：“你个傻子才有病，滚远点，我怕被你气死。” 老王怀疑傻子是故意的，想气死他，好贪图他的家产，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人在钱在，他人亡，钱无，谁也休想占他一分便宜。 陆江辰也生气了，气呼呼的出去了。 邱教授听到这个屋的动静了，问道：“小辰，你王叔咋的了？” “说被我气死了，我好心关心他，他却不领情，老师，你们去招呼他吃饭吧，我回去了，明天过来跟您学习。” 邱教授：“那你回去吧，我去看看你王叔。” 三宝，四宝，回去了，童欣颜靠炕上平胃，看陆江辰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 “是不是让老王给揍了？” 陆江辰咧嘴笑了：“媳妇，你咋知道的？” 童欣颜笑盈盈的：“我会掐算，算到你今天皮痒了。” 他好奇心重，跟外人会憋着，跟老王熟悉了，一向是直来直去，他问的方式不对，老王生气了肯定会揍他。 元宝好奇的问：“妈妈，我爸为啥被爷爷揍？” “你自己问他。” “爸爸，你怎么惹我干爷爷生气了？” 陆江辰脱了外套上炕，给媳妇按腿：“你王爷爷没生气，我们闹着玩的。” 童欣颜乐了：小样！还知道要面子了。 放假后，童欣颜就在家里写小说，偶尔会有学生过来串门，问一下不会的题。 童欣颜跟大姐说让大宝去牛棚学习，知识扎实了，高中有考工作的机会，直接考工作，到时回学校考毕业证就行。 大姐也觉得可行，拿了粮食，让大宝跟着陆江辰去牛棚学习，崔姨教大宝。 过年，童心颜给五妞发了五块钱的奖金，五妞，四妞，回家过年，过年蒋雪柠上童欣颜家搭伙过年。 “四妞回去，我这还闪了一下，怪不习惯的。”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没有四妞帮忙，带孩子做饭都是自己，不适应了吧？” 蒋雪柠笑着说：“可不！还好陈东旭这几天在家，玥儿现在爬的可快了，得有一个人专门看着。” 玥儿扎着四个小啾啾，穿着一件小花袄，小丫头被伺候的白白净净的，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在炕上爬来爬去。 “玥儿，别爬了，上童姨这来。” 小丫头回头看了她一眼， 爬元宝身边挤着。 蒋雪柠笑道：“谢云欢真早产了，提前了快两个月，说是摔了一下，怎么那么巧？” “早产两个月的孩子，跟足月生的差距很大，除非陆老婆子瞎了，才看不出来，要么就是谢云欢把陆小树拿捏住，陆老婆子的话不管用了。” “赵小青昨天去看谢云欢了。” 童欣颜笑着说：“别着急，在一个生产队，咱们肯定能看到她儿子。” 陆江辰跟陈东旭在灶房做菜，陈东旭只会打下手，陆江辰满是嫌弃。 “做个菜你都不会！！你学啊！你们不可能一直请人吧？” “有何不可？” 四妞来后，他真切感受到了便利，他和雪柠就缺这么个人，即使以后加工资，他们也能请的起。 听着他欠扁的语气，陆江辰欲说出话，生生被噎住了，如鲠在喉憋得他难受！！ “烧火，盛菜，刷锅，这些你会吧？”陆江辰一顿指挥，小样！他还治不了他了。 陈东旭无可奈何的道：“会，你当大厨有功了，这些杂事交给我。” “算你识趣。” 陆江辰装了三块酱猪蹄，拿进屋，跟童欣颜说：“颜颜，吃饭还得一会，你先吃点猪蹄垫巴一下。” 蒋雪柠把炕桌摆上，元宝也围过来，三个人一人拿着一块猪蹄啃。 用香料和冰糖炖的猪蹄，红棕色，色泽鲜亮，酱香浓郁，看，闻，都有食欲。 童欣颜咬了一口，跟陆江辰说：“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好吃！我喜欢吃猪蹄上面的皮，你再挑几块皮厚肉少的送过来。” “确实好吃，让陈东旭跟你家陆江辰学学。” 学个屁！ 陆江辰没好气的道：“陈东旭只会打下手，他说你们以后一直请人，他不用学做饭。” 童欣颜和蒋雪柠听后，哈哈大笑。 蒋雪柠自己就手残，她也不挑陈东旭的理，在做饭上面，夫妻俩有共识。 “那就一直请人吧。” 童欣颜笑着说：“你家陈东旭有工资，不差这点钱，请呗。” 陆江辰无话可说，人家京市人有钱，不用他操心，拿着碗给媳妇挑猪蹄去。 “别说，你家陆江辰做饭确实好吃，这几天我们就过来跟你们搭伙了，我俩自己做的饭自己都嫌弃。” “来啊，刚才不都跟你说了吗，等四妞复工，你们再自己开火。” 陈东旭单位发了肉和鱼，他都拿过来了，年夜饭做了八个菜，六荤两素。 吃饭前，陆江辰先去牛棚送菜，陈东旭带回来几瓶汽水，冻上了，放灶台缓了半天才好。 童欣颜：“来来来，举杯，祝我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大家都平安顺遂。” 陆江辰：“祝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陈东旭：“国泰民安。” 蒋雪柠：“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 “祝，爸爸，妈妈，陈叔叔，蒋阿姨，玥儿，万事顺意，平安喜乐。” 第167章暖宝和阳宝 1976年，二月 童欣颜在县医院生下一对龙凤胎，姐姐，陆思童，小名暖暖，暖宝，弟弟，陆延睿，小名阳阳，阳宝。 在县医院住了一星期，才回家。 “妈妈，暖宝和阳宝好小！” “你小时候也这么小，慢慢就长大了，这几天有没有想爸爸和妈妈？” “想了，还想妹妹和弟弟。” “这回你如愿以偿，妹妹和弟弟都有了。” “嗯，妹妹和弟弟很可爱。” 这次去县里生孩子，还是姥姥和二姐陪着，从县里回来吃完饭，二姐和姥姥回家了，陆江辰去送姥姥。 “暖宝，阳宝，姐姐来看你们了。” 三宝很是无奈，四宝这大嗓门，进院子就大喊大叫的：“你可小点声，别打扰到小娃娃睡觉。” 四宝用手捂了下嘴巴：“我已经很小声了。” 进屋，三宝把背篓里的东西拿给五妞，一只鸡，三十个鸡蛋，一袋五斤的小米。 看兄妹俩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童欣颜招呼道：“快进来，看一下妹妹和弟弟。” 四宝爬上炕，看着两个小宝宝：“暖宝和阳宝好小，跟个小耗子似的。” “四宝，你会不会说话？罚你一个月不许上我家吃饭。” 三宝今年夏天去读一年级，懂事了，幸灾乐祸的看着呆傻的妹妹。 “该，让你说话没把门的，小娃娃刚出生都这样，过几个月就长大了，你和元宝小时候也这么小，暖宝和阳宝多好看。” 看着委屈巴巴的四宝，童欣颜忍住笑，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明年这个时候，暖宝和阳宝会走路了，能跟你们一起玩了，我要睡会，你们出去玩吧。” 出了房间，三个孩子在院子里溜达。 四宝跟在元宝身边，讨好的说：“元宝哥哥，我们去找二娃他们玩游击队，这次你当队长。” “不去，我得在家守着，万一我妈有事找我。” 四宝叹口气：“那我跟你在家守着。” 年后，童欣颜就没去学校，让蒋雪柠给她代课，工分，工资，给蒋雪柠，她提前给蒋雪柠培训指导过，之前也跟学生打过招呼，蒋雪柠老师的工作挺顺利。 月子里，亲朋好友都来给下奶，一个月子，童欣颜感觉自己一斤没瘦。 半个月的时候，童欣颜就偷偷在空间洗了一次澡，出月子这天又大洗了一遍。 “我现在得有一百二十斤。” 陆江辰理解不了媳妇的苦恼：“白白胖胖的多好看，别人想胖还胖不了呢！” “陆江辰，你可闭嘴吧。” 蒋欣柠咯咯地笑：“去仓库借秤，你坐箩筐里，我们给你秤一下，你现在最低一百一。” 怀孕的时候胃吃大了，两个孩子喝奶，月子里一顿吃，也就肚子小点，体重减了五六斤，怀元宝没什么妊娠纹，怀龙凤胎有了。 童欣颜也来了兴致：“走走，我们去仓库秤一下，看你们谁猜得准。” “妈妈，我猜你一百斤。” 童欣颜问陆江辰：“你呢？” 陆江辰嘿嘿笑了：“一百二吧。” 五妞说：“一百一十五斤。” 五妞，四妞，在家看孩子，他们兴致冲冲去仓库，仓管拿出秤和箩筐，童欣颜坐箩筐了，陆江辰和蒋雪柠抬箩筐，仓管看秤。 “一百一十八，一般男人都没有你重，月子里养的挺好。” 童欣颜坐箩筐里不出来，捂脸！她快赶上年猪了。 蒋雪柠给她扶起来，兴奋的说：“我也秤一下。” 秤完蒋雪柠，秤元宝，蒋雪柠九十八斤，元宝三十八斤。 童欣颜问陆江辰：“你要秤吗？” 陆江辰摇头：“我不用秤。”他怕秤完，他体重跟媳妇一样，媳妇该生气了！ “出月子，我得出来活动一下了，最少得减十斤，不然夏天的裙子都穿不上了。” 蒋雪柠笑道：“你这样胖乎乎的，多好看，等断奶了，自然就瘦下来了。” “你稀罕，分你十斤肉。” “这么好的东西，分给你家陆江辰吧。” 童欣颜不急，等她上班了站着讲课，上下班步行，会瘦下来的。 “你还得替我上一个月的班，生两个伤元气，我再休息一个月，养身体。” “行，反正我也是闲着，我跟这些学生处的还挺好的。” “多留点作业，别心慈手软。” 蒋雪柠是个内心柔软的人，知道了童欣颜给学生发放本子和笔的事，第一个月的工资全买本子和笔，学生有需要就发。 到家，五妞听说了童欣颜的体重，安慰了一番。 “婶子现在这样珠圆玉润的，有福相，又白又嫩，跟个十八岁小姑娘似的，很漂亮。” 四妞目瞪口呆：还能这样？硬夸，良心，底线，都不要了，她现在是彻底服气了，甘拜下风，五妞确实比她会忽悠！ 童欣颜笑着说：“五妞，俺谢谢你了！” “媳妇，你确实不像老娘们，跟姑娘似的。” 哈哈哈，蒋雪柠笑到不行。 童欣颜也笑道：“出门左拐，慢走不送！你别掺和我们女人之间的事。” 走是不可能走的，陆江辰逗孩子去。 “你家陆江辰说话太逗了。” 童欣颜已经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了。 “一根筋，有时候说话能把人噎死。” 蒋雪柠走后，童欣颜一家五口回了自己屋。 陆江辰抱着童欣颜：“颜颜，我说的是真的，你这样很好看，白白嫩嫩的，不像三个孩子的妈妈，独一无二的漂亮。” 童欣颜搂紧他的脖颈：“重不重？” 陆江辰摇头：“不重，我一只手都能给你抱起来。” 元宝已经习惯了爸爸妈妈的相处方式。 他摸着暖宝的小手：“暖宝，我是哥哥，旁边的是你弟弟，你是老二，手下有小弟可以使唤。” 陆江辰抱着童欣颜走了两圈，父子俩坐炕上看两个小奶娃。 童欣颜从箱子里拿出一碗洗好的草莓，元宝吃了两颗后，问道。 “我爸昨晚出去了？” “嗯，家里还有芒果和蓝莓，想吃妈就给你拿，爸爸弄回来的东西咱们自己吃，谁也不能说。” “我知道。” 陆江辰严肃着脸：“出去瞎说你就没有爸爸了，你得去劳改农场看我。” 元宝小手扶着额头，无奈的道：“我像傻子吗？” 看陆江辰怒瞪着元宝，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 空间里的东西她不会因为害怕不给孩子吃，元宝是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嘴严实，懂分寸，孰轻孰重他懂。 她跟元宝说东西是爸爸在黑市弄回来的，以后孩子大了她也不怕，高科技发达的时代就有很多无解的谜，例如马航370。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是一些吃的，孩子不会纠结于其中。 第168章钱叔回京 “妈，我们能自己种草莓吗？” 童欣颜自己也吃了两颗草莓。 “可以，但是我们没有种子，有种子，育好苗就可以种，要精心伺候才能有草莓吃。” 1915年，俄罗斯侨民从莫斯科把草莓引入黑龙江，五十年代，沈阳农学院从东欧引进了大量品种。 七十年代，县城里大的供销社，应季的时候会有少量的草莓售卖。 东北的土壤，光照时间，气候，种出来的草莓更甜，西瓜也是，她去南方后才知道，两块多钱的西瓜差距那么大。 “咱家现在有多少钱？” 陆江辰揪着元宝的耳朵：“你啥意思？想管钱？” 元宝赶紧求饶：“疼！疼！疼！咱家我妈管钱，我就关心一下，妈妈不是说我是家庭成员，很多事情要心里有数？” 童欣颜拉开陆江辰的手，贴着元宝的耳朵说了两个字，元宝咧着小嘴乐了。 “你是家里的老大，重要的事情会跟你说，自己知道就行，记住妈妈叮嘱的话，保守好秘密。” 元宝拍着小胸脯：“我在外面玩，从来不提家里的事。” “妈妈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才会跟你说这些。” 童欣颜从小在父母耳濡目染中成长，她也会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 从小让孩子参与家庭重要的事情，孩子会有更强的家庭观念和归属感，长大后会更有责任心，步入社会遇事会更沉稳，能从容地做出明智的决策。 “暖宝和阳宝这么小，今年我们不能去省城溜达了！” “省城今年去不了，我脱不开身，让你爸和大姑父带你们去县里转一圈。” 陆江辰脑袋枕着媳妇的腿，不接话，童欣颜无奈，捏着他力挺的鼻骨。 “你跟大姐夫领他们去县里看场电影，去书店逛逛。” “你不去，我也不去。”陆江辰有些孩子气的说。 “那我也不去了，等暖宝和阳宝大了，我们再一起去。” “那咱们明年去。” 三个人正躺着聊天，元宝捏着鼻子：“准是暖宝和阳宝谁拉了。” 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你去看看。” 陆江辰把元宝推起来：“元宝，你去，你也会换屎片了。” 元宝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爸爸：“你还是我亲爹吗？” 童欣颜和陆江辰对着笑。 “赶紧的，别闹了。” 谁让自己是一家之主呢！陆江辰坐起身，乖乖的干活去。 坐月子期间童欣颜没写小说，出了月子把剩下的写完，第一部，一百三十八万字，终于完结。 产后休息了两个月，童欣颜回到学校继续教书。 六月 童欣颜跟一群学生刚回到生产队，听到社员讨论：“吉普车直接开牛棚了，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大队长和队长都去了，咱们也看看去。” 二宝急忙道：“舅妈，快走，去看看咋回事？”他大哥跟老舅跟牛棚的老师学习，二宝怕牛棚的人出什么事。 童欣颜大概猜到了。 钱叔平反了，县里派了车和两个领导过来接人，钱叔在地里干活被队长拉着走，陆江辰看见了，扔下镐头追上他们，拉住队长的手。 “队长，你一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钱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惴惴不安，跟陆江辰摇头，让他不要管。 队长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太着急了，没说清楚，他满脸堆笑的看着钱叔，样子和蔼又谄媚。 陆江辰看呆了，队长疯了？ “队长，你病了？”他以为队长找钱叔看病。 队长瞪了陆江辰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个傻小子才有病。” 队长对着钱叔又是一副面孔，跟老朋友一样的亲切。 “你平反了，县里的领导过来接你了，咱们赶快回去。” “啥？钱叔平反了？” 陆江辰反应过来后，高兴的拉着钱叔跑。 “钱叔，你家是北京的，有机会我们去北京看你。” 钱叔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被陆江辰拉着跑了一会，累得气喘吁吁。 “停停停！我跑不动了，镐头还在地里呢！” 陆江辰停下嘿嘿笑道：“一把破镐头，掉了就掉了，以后队长也管不了你了。” 队长追上来，听了他的话差点被气晕过去，他横眉怒目的指着陆江辰：“别人我管不了，你，我还是能管的，明天安排你掏大粪去。” 陆江辰不怕队长，一，有大姐夫的关系，二，他带着刘桂东挣钱，队长不会真拿他怎么样。 老王和邱教授也扔下镐头追来了，陆江辰跟两人说：“钱叔平反了，县里的领导来接他了，很重视！” 这是好事，平反一个是一个，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们了，老王和邱教授心情激动。 他们到牛棚，院子里站了不少围观的人，县领导跟钱叔打了招呼，热情的问好，让他收拾东西马上启程，北京的医院等着他回去工作。 钱叔收拾东西时，陆江辰他们跟着，看他收拾破旧的衣服，陆江辰看不下去了。 “你在北京工作，还能穿这破衣服吗，别要了，给老王穿吧。” 钱叔想想是那么回事：“都给老王留着。” 老王气的七窍流血，他缺这破衣服穿吗？这是让他在牛棚待到死啊？ “我不缺破衣服穿，你带回去做个纪念吧。” 下放这几年艰苦朴素惯了，衣服带回去穿不上，扔了可惜，钱叔左右为难。 “老王嫌弃，我把衣服送人，有的是人乐意要，下地干活穿正好。” 钱叔收拾了一个包袱，跟他们说：“我先回去了，打起精神你们很快也会回家的。” 这鬼地方除了几个同甘共苦的伙伴，其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钱叔小包袱甩肩膀上，潇洒的转身走了。 “钱叔，等等。” 陆江辰一把拽住钱叔：“你的地址还没给我留呢，家里和单位的地址都给我留一个。” 他媳妇说有机会去北京看天安门，到时他可以看钱叔去。 钱叔哈哈大笑：“太激动，忘了。” 陆江辰也为钱叔高兴：“理解，有机会去北京，我们看你去。” 钱叔又坐回炕上，掏出笔和纸把家里和医院的地址都写上，纸条递给陆江辰。 “到时我请你吃北京烤鸭。” “那我当真了，您可欠我一顿烤鸭，老王和邱老师作证。” 钱叔拍了下陆江辰的肩膀：“小辰，谢谢你，有机会到北京找我，欠你的烤鸭给你补上。” “好，钱叔，一路顺风。” 第169章要假 送走钱叔，童欣颜他们回到家。 “钱爷爷家是北京的，北京有天安门，有故宫，还有长城，咱们什么时候能去北京，看一下这些名胜古迹就好了。” 童欣颜抱着暖宝逗：“会有机会的，到时咱们看钱爷爷去。” “暖宝，想不想妈妈？” 暖宝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妈妈，小嘴巴一张一合，啊，啊，哦，哦，跟妈妈聊天。 童欣颜跟暖宝说了会话，把暖宝给陆江辰换过阳宝：“交换一下。” “阳宝，分开半天有没有想妈妈？” 姐弟俩，阳宝文静一些，啊啊，哦哦，跟妈妈唠了几句，不说话了，暖宝是有人跟她说话，小姑娘就嘴不停歇的跟你唠。 “今天暖宝喊了很久，把阳宝喊烦了，只能闭眼装睡。” 童欣颜笑道：“暖宝随了谁？能唠还能喊。” 陆江辰慢悠悠的说：“随了姑姑，泼辣！” 把童欣颜逗得哈哈大笑。 “媳妇，你说邱教授他们会平反吗？” “会的，早晚的事，你现在抓紧时间跟邱教授学习。” “爸爸，你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再考个工作。” “是你爸我不想考吗？是没有机会。” “队长今天对钱叔太谄媚，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啊！忒现实！” “这不是常规操作吗？队长总不能对钱叔冷脸吧？” 队长不知道未来的趋势，不知道下放人员会平反，没有特意折磨下放人员，算有良心的了，握权的人对下面人摆摆架子，很正常。 晚饭后。 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了牛棚，大家正在吃饭，童欣颜把咸菜给崔姨。 “你家这咸菜比我拌的好吃，我们这一年没少吃你家咸菜。” 童欣颜：“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家菜多，多腌点咱一起吃。” 崔姨装了一碟咸菜放炕桌上，桌上摆着一盆炖豆角，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凉拌黄瓜。 粗茶淡饭，老王勉强的填饱肚子，跟陆江辰说：“明天给弄点肉。” 陆江辰没接他的话，老钱平反，他们也看到了希望，身体得保养好了。 邱教授跟陆江辰说：“想办法给弄点肉。” 老师说话了，陆江辰没有不答应的：“明天我去彪哥那。” 老王狠狠的瞪着陆江辰：“咋滴，我说话不好使？钱挣够了，不想挣钱了？不行我换别人，我让队长给买。” 小王八羔子！他说话他爱搭不理的，老邱开口，他立马就答应，瞧不起谁呢？ 他砸钱，有的是人为他服务。 陆江辰盯着老王，满是诧异。 “你不怕队长刮你的钱，不怕队长谋财害命了？”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队长是个善良的人，他没有歪心思，比你强！” 他不能失去老王这个大客户，陆江辰挨着老王坐下。 亲热的跟老王说：“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耍脾气！我刚才在思考弄点啥好吃的给你补身体。” “你身体金贵，得好好保养，你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呢，你可不能出一点差头。” 职场中面对领导，对待大客户，生活中求人办事，谁都得恭恭敬敬，热情款待，为钱，为事业，为前途，低一下头，有何不可！ 童欣颜不觉得陆江辰的行为谄媚，，以后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跟老王周旋当作练手了。 “你倒是会为我着想，难为你了。” 老王冷冷的瞥了陆江辰一眼，傻小子鸡贼的很，变脸比翻书还快。 陆江辰嘻嘻笑道：“一事不劳二主，以后你在七家沟的饮食，我给你包了，钱叔都回去了，你们估计很快就能回去了。” 老王不搭腔，冷漠着脸撇向一边，让这臭小子继续表演。 童欣颜：“这段时间干活累了，你去找队长让他给王叔他们批几天假。” “小童，我们半个月前刚休了几天，太频繁了影响不好，别让队长为难。” “现在上面没有人盯着你们，不是农忙季节，能休息就休，年底工分不够用钱补，队长没什么为难的。” 童欣颜跟崔姨说：“崔姨，队长批了你们就休息，不用有心理负担，身体健康是首位。” 一天在地里干八九个小时的农活，对于城里没下地干过活的人来说，哪有那么轻松，何况三人都是中年人了。 下放这么多年，对生产队的情况也了解了，邱教授跟妻子说： “你身体虚弱，请到假你就休息，老钱平反大伙都看见了，社员不会揪着我们上不上工的事。” 崔老师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她道：“我听你们的，小辰，小童，麻烦你们了。” 老王看着还坐着不动的傻小子，吼道：“赶紧去，需要送礼算我的。” 陆江辰也瞪了老王一下：“真把我当你家下人了？” 童欣颜站起身：“不用送礼，崔姨，邱叔，王叔，我们先回去了。” 陆江辰不紧不慢的起身，跟邱教授说：“老师，我一会过来学习。” “行，去吧。” 陆江辰一个大步追上媳妇，跟她并肩而行。 夫妻俩路上聊了会，童欣颜回家，陆江辰去队长家。 洗澡后，陆江辰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袖口微挽，利落的短发，凌厉的五官，黑白交织的挺拔身形，冷脸不开口说话时，听不出东北大碴子味，像豪门贵公子。 “你一个下地挣工分的，穿得这么板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相亲去。” 陆江辰一屁股坐在刘桂东旁边，长腿交叠，瞥了眼盘腿坐着的队长。 跟刘桂东说：“哎！风水轮流转啊！今天县里的领导对钱叔恭恭敬敬，还派小轿车来接他，还好队长叔平时没苛待钱叔，不然……” “咋说话的？我爹对下放人员够好了，给他们修房，分的活跟社员一样，这两年还总给他们批假，就差没把他们供起来了。” “所以钱叔走时，乐呵呵的，没有怨恨，他还让我谢谢队长叔，给我留了家里和单位的地址。” “那可是北京！多少人梦想的地方，钱叔让我以后去北京看他，他请我吃北京烤鸭。” 在坐的几个人，最远的去过县里，国家的首都，没有人不向往的，老钱能给陆江辰留地址，说明对他信任。 真是傻人有傻福！ 第170章三姐添女 刘桂东心生羡慕：“你小子有福气，跟钱叔交好，以后去北京有人招待了。” 陆江辰也得意，首都他也有交好的人，他敢说整个生产队没有人有首都的人脉，他有，媳妇给他讲过何为人脉。 陆江辰大言不惭的说：“这都是我积下的德。” 坐在一旁的队长，被傻小子厚颜无耻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什么意思？意思他没积德？ 陆江辰跟刘桂东吹了一会牛，目标转向队长。 “叔，王叔他们有些不舒服，再给他们批几天假，今天你也看见了，他们说不定哪天就平反了，你就当结个善缘了。” 队长憋着一肚子的话等着他呢。 “除了农忙，哪个月我不给他们批假，事是我办的，情你领了，你脸皮咋那么厚呢？” 陆江辰笑了：“他们不是跟你不熟吗，从大城市下放到生产队，被折磨怕了，心生警惕。” “不过你对他们照顾，他们都有目共睹，心里有数，来时邱教授还跟我说，让你别太为难。” “他们是文化人，在生产队也没给你惹事，兢兢业业的干活，你多给他们批点假……” “当结个善缘？”队长打断陆江辰的话，冷哼一声。 “对对对，叔你不愧是干部，通透，我话没说完，你全理解了。 “行了，别白活了，他们到底不是庄稼人，不忙时给他们批点假，最近不忙，给他们一人批三天假，轮班休息。” 陆江辰觉得三天有点少，正要跟队长讨价还价，看到队长那张黑沉沉的老脸，知道没戏了，这个月牛棚的人已经休息过几天了，他下个月再来。 他倏地笑了：“队长痛快！邱叔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会记住你的好的。” 目的达到，陆江辰不作停留，下炕准备走人：“叔，我回去了，您老人家会长命百岁的。” 目的性最强的臭小子，队长没好气的道：“快滚，你不气我，我就能长命百岁。” 陆江辰心情舒畅的离开队长家，路上还哼起了媳妇教儿子的，白龙马！ 三姐生了个闺女，休息这天，童欣颜和元宝去给下奶。 毛蛋在院子里玩，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舅妈，元宝，你们咋才来？快进屋，我给你们泡糖水喝。” 这是盼着他们来呢！童欣颜把车停好，拎着篮子跟在两个孩子后面，毛蛋手臂搭着元宝的肩膀进屋。 “毛蛋哥，你们咋不上我家串门？” 毛蛋转头看了后面的舅妈一眼：“你爸，你妈，也没邀请我们过去啊！” 童欣颜在后面偷笑，这是她家奇葩男人定下的规矩，她不能破坏。 “我回家跟我爸说，让他来通知你们。” 魏红在家，看到他们笑着打招呼：“舅妈，元宝，坐着歇会，我给你们泡糖水。” “魏红，泡一碗就行。” 三姐家也是四间茅草房，一间当灶房，三个房间住人的都盘了炕。 童欣颜拿了一包牛轧糖，一包千层糕递给毛蛋：“糖你们三姐弟平分，糕点给你爹娘留一份。” “魏红，你把鸡和鸡蛋放好。” “好，我马上就收。” 魏红把糖水放炕桌，招呼道：“舅妈，元宝，喝糖水。” 魏红跟二宝一样读三年级，秋天读四年级，洗衣服做饭都是一把好手了，她麻利的把舅妈带来的东西放好。 童欣颜喝了两口糖水，去了三姐的房间，看三姐生完孩子才六天，已经在屋里健步如飞了，真心佩服。 调侃道：“三姐，你这恢复的不错啊！” 女汉子三姐笑着说：“要不是为了坐月子，我都能下地挣工分了。” “可别，干了一辈子的活，不差这一个月，月子里好好养养，刚出月子头两个月也别干重活，你现在年轻不觉得有什么，老了这些病该找来了。” 知道弟妹也是关心她，陆佩茹笑道：“我知道，咋的也要养够一个月，反正现在也不是农忙，不着急下地干活。” “嗯，女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家里有啥活就让我三姐夫干。” “你三姐夫没那么勤快，我踢一脚他动一下。” 元宝他们进屋了，元宝看完妹妹，说：“五官端正，就是有点黑，跟我毛蛋哥一样。” 毛蛋摸了下自己的小黑脸：“我这是晒黑的，冬天捂一冬，我也能白。” 魏红看了眼黑不溜秋的弟弟，有些嫌弃，还是贴心的安慰。 “爹娘不黑，有遗传基因跟着，咱们也不会太黑了。” 童欣颜忍住笑，姐弟俩自我安慰挺到位，三姐家的几个孩子确实不怎么白。 现在农村孩子卫生不到位，缺少营养，一个个瘦瘦的，脸色灰扑扑的。 元宝不缺营养，肉，蛋，水果，牛奶，每天都吃，卫生和护肤也做得好，小家伙的脸色看起来，干净，红润，有光泽。 三姐叹了一口气，有些愧疚！ “你们随了我，姐弟四个我最黑、随了那个后爹，结婚特意找了你爹，他白些，没想到你们净挑了缺点遗传。”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 魏红撇了下嘴：“娘，你终于承认我们遗传你的黑皮肤了，之前你还赖我们，说我们在外面野，晒黑的。” 看魏红垂头丧气的，童欣颜安慰道。 “女大十八变，你妈是比你大姨二姨黑点，跟其他人比起来还是很白的，你爸爸年轻的时候白，你们长大了肯定也错不了。” 还是弟妹会说话，陆佩茹笑着说：“你舅妈说的对，我年轻的时候挺白的，不然你爹能一眼就相中我嘛？” 元宝小手托腮，好奇的问。 “三姑，我三姑父怎么相中你的？你给我们讲讲呗。” 陆佩茹看着聪明又可爱的大侄子，摸了下他的小脑袋：“你真想听？” “嗯。” “快快，三姐说一下。” 魏红和毛蛋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娘。 “放映队到我们大队放电影，我和小辰去看电影，你三姐夫他们也去看。” “晚上人挤人的，我们站在一起，你三姐夫头发很长，跟个二流子似的，盯着我看，自认为很帅的朝我笑，小辰气得要揍他。” 童欣颜哈哈大笑，能想起那个情景，一个二流子朝三姐抛媚眼，陆江辰看见不揍他才怪。 “后来，你三姐夫特意到七家沟跟我偶遇了两次，他说话挺真诚，人也白，他就托媒人去说亲了。” 元宝小手扶额：“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我三姑父哄骗了！！” 第171章救人 童欣颜撸了下元宝的小短发：“不然呢？” “当然是好好的调查，考验一下我三姑父了。” 魏红：“就你聪明，调查清楚，我们可能就不是我爹娘的孩子了。” 三姐跟三个孩子说：“在家里听到什么，不许出去瞎说，在外面嘴闭严实了。” “我家里的事，我妈都跟我说的，我的嘴巴很严实的，三姑，你不用担心我，你把我姐姐哥哥管教好了。” “我们也不会瞎说，吃颗糖我都背着人。” 特殊年代，小孩子一个比一个警惕。 在三姐家聊了一会，童欣颜跟元宝去童欣欢家，毛蛋跟他们一起去。 童欣欢的女儿魏晴已经会走路了，孙女小，地里不忙的时候，魏大娘就在家带孙女，洗衣做饭。 童欣颜到的时候，魏大娘领着孙女在菜园子里摘菜，元宝和毛蛋进院子就喊人。 “小晴，哥哥过来看你了。” “大姨，元宝哥哥。” 看到他们魏大娘拎着一篮子菜迎了上来：“小辰媳妇，过来看你三姐呢？快进屋坐会。” “嗯，顺便过来看看小晴，大娘，你家这菜园子伺候的真好。” 魏大娘笑着说：“夏天菜够吃，你家菜够吃吗？一会给你拿点。” “谢谢大娘，我们家菜园子大，菜随便吃，不用拿。” 童欣颜牵着魏晴进屋，她拿了一小包牛轧糖，五块千层糕，给魏晴洗了手给她拿糕点吃。 “谢谢大姨，糕点好吃。” 看魏大娘去泡红糖水，童欣颜无奈，农村高规格的待客，泡一碗糖水。 “大娘，我们在三姐家刚喝完，不用冲糖水了。” “就一碗水，撒泼尿就没了，不占肚。” 魏大娘这形容，够贴切！ 魏大娘诚意满满，冲了两碗齁甜的糖水，童欣颜喝了几口给毛蛋了。 看孙女捧着块比她小手大的糕点吃，魏大娘满是慈爱，说： “有时间你们就过来溜达，不用每次都带东西，这糕点材料可不便宜，得花不少钱呢。” “也不经常做，刚好做了就给小晴带几块。” 魏晴跟童欣颜很亲近，一直坐她怀里，小口的吃着糕点，不时还朝她笑一笑，很是可爱。 魏大娘夸赞道：“你这孩子脑瓜聪明，会写文章挣钱，还心灵手巧，糕点做的好看又好吃，供销社卖的糕点都没你们做的精细。” 元宝在三姑家喝了半碗糖水，魏奶奶冲的这碗，他喝了几口也给毛蛋哥了。 “魏奶奶，我妈有文化，心确实灵，手巧就算了，她缝个补丁都缝不好。” 童欣颜乐道：“有你这么拆台的吗？在外面，给你妈留点面子。” 毛蛋善解人意的说：“舅妈是老师，是文化人，会写文章挣钱就行，不会缝补丁可以买新的。” “舅妈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毛蛋哥，你这是铺张浪费的思想，要不得，主席都提倡艰苦朴素，衣服坏了补一下，不能全买新的。” 毛蛋看了眼元宝身上干净的衣服，撇嘴：“元宝，你就嘴巴会说，我没见你穿过带补丁的衣服。” 童欣颜跟毛蛋解释：“元宝是老大，没有哥哥姐姐的衣服捡，只能做新的。” 毛蛋恍然大悟：“舅妈你早说啊，我那有穿小的旧衣服，我回家拿给元宝。” 魏大娘也被逗乐了，这孩子真实诚。 “你的衣服留着给你妹妹穿吧，元宝的衣服够穿了，以后暖宝和阳宝可以捡元宝的旧衣服穿。” 毛蛋感叹：“还是当老大好，我都是捡我姐和我哥的衣服，几年才做一身新衣裳！” 魏大娘看着毛蛋说：“有多少人几年都做不上一身衣裳，你就知足吧！” “我也没说不知足，就是羡慕当老大的而已。” 坐了一会，童欣颜和元宝从魏大娘家出来，毛蛋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到村口。 “舅妈，回去问一下老舅，我们啥时候上你家看看暖宝和阳宝。” “放假我准备好了，让你老舅过来通知你们，快回去吧，不许单独去河里游水。” 毛蛋保证道：“我都跟我爹他们去，我自己不会去河里游水的，舅妈放心吧。” 夏季雨水多，连下了几场大雨，河水上涨了不少，童欣颜叮嘱学生尽量别去河里游水，实在去了就去浅水区，几个人结伴。 元宝坐在前杠儿童座椅上，小人儿摸着肚子，说： “走了两家亲戚，我肚子里全是糖水，还好有毛蛋哥帮我们分担，去太姥姥家那边，八个表叔，一家一碗糖水，我这肚子得成猪八戒了。” 童欣颜笑问：“你要不要撒泡尿？” “不用，刚才在三姑家我尿过了。” “傻！太姥姥那边可以一次去一家，谁让你一次去八家！”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母子俩说着笑往回走，快到生产队时，看到几个人围在河边，还有妇人嗷嗷大哭的声音，哭声悲痛不已，童欣颜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停下车。 元宝盯着河边看，着急的喊：“不好，我好像看见牛娃了，我三哥不会也去玩水了吧？” 童欣颜把元宝抱下车，母子俩往河边跑，跑到河边看到草地上躺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光着膀子，肚子到下体盖着一件衣服。 下河救人的中年汉子，衣服，头发都滴着水，叹口气：“可惜了。” 三宝眼睛哭红了：“舅妈，你救救三旺。” 元宝跟三旺他们玩过，他也红了眼睛：“妈妈，还有办法吗？” “我试试。” 童欣颜大学的时候学过急救，她蹲下先检查了一下三旺的口鼻，没有异物，开始做心肺复苏，进行胸外按压，第一次真人急救，她心里发慌又强迫自己镇定。 “刘强，听我指挥给他做人工呼吸，捏着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嘴对嘴给三旺度气，缓慢而持续的吹，一次最少吹一秒。” 刘强是童欣颜的学生，有默契：“童老师，我知道了。” 童欣颜又招呼围观的人，对另一个孩子进行急救，悲痛欲绝的妇人抱着孩子不肯松手。 “小辰媳妇，这样有用吗？” “要不就别折腾孩子了，死了还不能安宁！” “你们可闭嘴吧，我舅妈跟钱爷爷学过急救，一天就知道扯老婆舌，瞎逼逼。” 元宝冷着小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172章救人二 就按压了几分钟，童欣颜后背额头都是汗，她把救人的汉子教会做胸外按压后，去跟抱着男孩的妇人商量。 “嫂子，你把二林给我，我给他做急救，可能还有一丝生机，耽误的时间越长希望越渺茫。” 童欣颜累得气喘吁吁，她没有力气去抢一个悲痛欲绝母亲怀里的孩子。 “二林娘，让童老师试试吧，万一救活了呢？” 三宝拉着二林娘的手：“婶子，你让我舅妈试试，不然二林就真的死了。” 二林妈陷入悲痛中，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紧紧的抱紧二林哭得撕心裂肺。 得到消息，不少在地里干活的社员跑过来，陆江辰也跑来了。 家里有小孩子，童欣颜给他们培训过海姆立克急救法，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一些简单的急救。 陆江辰问：“现在做心肺复苏还有用吗？” 童欣颜以前刷过视频，落水后四十分钟有做心肺复苏救活的，她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尽力试一试。 “试一下吧。” 童欣颜和两个妇女掰开二林娘的手，陆江辰一把抢过二林，他脱了衣服垫草地上放二林躺下，检查完口鼻，开始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二林脸已经发白了，看到陆江辰对儿子又是按压，又是嘴亲嘴的，二林娘跟疯了似的扑过来，童欣颜和两个妇女只能抱着她。 陆佩云听说有孩子落水了，想到三宝，发疯似的往河边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河边，看三宝只是裤子湿了，人没事，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二林娘跟疯子一样又哭又闹的，气的狠狠的甩了她两巴掌。 “清醒了吗？小辰是在救二林，你再发癫捣乱你儿子就真死了。” “二林娘别闹了，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救活了呢！”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二林娘忘记了哭嚎，呆愣愣的看着众人。 “大姐，还是你有办法。” 她不发疯，童欣颜也就松开了手，过去跟着做胸外按压，四个人轮班按压，大伙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三旺吐了一口水，发出声音，恢复了意识，哇地一声哭出来，大伙欣喜若狂。 “好了，好了，三旺活过来了。” “这小子命大，多亏了小辰媳妇。” 童欣颜累的一屁股坐地上，跟三旺家人说：“领三旺去卫生院再检查一下。” 三旺救活了，大家对二林也充满了希望，都屏住呼吸看着陆江辰在二林胸部按压，另一个汉子给做人工呼吸，知道这是给二林渡气，是救人，没人质疑。 三十分钟过去了，二林依然没有反应，大家心急如焚，陆江辰看了童欣颜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继续。”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家二林，我给你们跪下了。” 看二林娘跪下磕头，陆佩云心酸又生气。 “赶紧起来，新社会可不兴跪拜这套，一直在尽力救，救活了，我们不要你感激，救不活，我们也尽力了，你不能赖我弟弟和弟妹。” “不会赖，不会赖，救不救得活，我们都感激你们。”二林爹抹着眼泪保证。 队长看着众人：“这是做好人好事，救不救得活，都值得表扬，今年水位上涨，回家都跟孩子说，游水去浅的地方游，别上这边水深的地方游。” 过了一会，二林终于吐了两口水，有意识，能小声说话了。 “……三旺……呢？ “三旺没事了，他爹领他去卫生院了。” “终于救活了，多亏小辰媳妇！” “谢谢小辰媳妇，谢谢小辰，谢谢大兄弟，没有你们出手相救……”二林爹哽咽着挨个道谢。 小辰媳妇就小辰媳妇吧，童欣颜已经习惯了这些称呼，她的大名除了蒋雪柠和李爱华叫，生产队估计没几个人知道。 她道：“赶紧带二林去卫生院，胸部按了这么久，去检查一下看看。” “先带孩子去卫生院，都散了吧，今晚开会，讲一下小娃娃游水的安全问题。” 陆江辰靠近队长：“队长，我这救人累着了，能不能休息半天？” 他今天确实干了好事，队长痛快的答应了：“你下午休息吧，工分给你记上。” “这可是两条人命，队里能不能给点奖励？” 其他几个参与救人的也期待的看着队长，队长狠狠的瞪着陆江辰，一天就他带头惹事，一点亏都不带吃的。 陆佩云笑道：“给点奖励行，鼓励社员们热爱集体，学雷锋做好事，以后继续为社会发光发热。” 童欣颜对这姐弟俩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该这样，做好事跟要奖励不犯冲突。 下河救人的汉子也道：“队长，给点奖励吧，我听到呼救声，鞋都跑飞了，衣服没脱就跳下河捞人，多有奉献精神。” 这一个个的，队长瞪着汉子：“有奉献精神，你还要奖励？” 刘强也凑到队长旁边：“我腮帮子都吹肿了。” “队长，给他们点奖励吧。”亲眼见证救人的社员喊道，谁家都有孩子，他们救了两条人命，给点奖励，鼓励一下。 “我们开会研究一下，咋的也给你们开个表彰大会。” “……啊……队长，来点实惠的。” 陆江辰跟几人说：“放心吧，队长咋的也给我们一人二十几红薯。” 队长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我可没说，谁答应的你们找他要去。” 陆江辰把元宝抱上车，跟童欣颜说：“咱们两个人，最少能奖励四十斤红薯。” 看他高兴的神情，好像这四十斤红薯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童欣颜笑道： “有总比没有强，今天表现不错。” 陆江辰唇角微扬：“你是说我急救的手法，还是跟队长要奖励？” “两者都有，都值得表扬。” 元宝回头：“爸爸和妈妈都厉害。” 童欣颜跟元宝说：“你今天全程围观了急救过程，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也要冷静的救援。” 元宝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陆佩云拎着三宝过来：“我得上工，你们把他领回去教育。” “三宝哥，你屁股要开花了。” 陆江辰推着自行车，几个人一起往家走，童欣颜问三宝：“说说怎么回事？” 大姐家几个孩子总在她身边，安全教育这块，她都给上过课的。 第173章给奖励 中午，三宝和几个小伙伴要去水里泡会，到了河边想起舅妈说的话，他劝了几下没劝住，就没下河，在边上粘蜻蜓玩。 二林的脚抽筋陷入了一片淤泥处，挣扎不起来，呼救，三旺去救他，两个人一起陷进去，看两人溺水了，头都看不见了。 三宝和牛娃都很着急，牛娃从另一边想游过去救人，被三宝喊住了。 三旺去救人出不来，牛娃去了说不定也会陷入危险，三宝让牛娃在河边观察，他跑去喊人。 三宝跑到离河边最近的地里喊人，社员听到有孩子落水，急忙跑过去救人。 “你做得很对，救人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今天这种情况，要第一时间通知大人。” 一个人落水，一家人去救援全家淹死了，这种情况发生过，水火无情！ “三宝哥，你们平时不是在浅滩那边玩吗？今天咋跑深水这边来了？” 看三宝不说话，陆江辰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这一天记吃不记打！明天打猪草，挣工分去，免得你瞎晃悠！ 有河的地方男女老少都会游泳，夏天都爱去河里泡一下，不让去河里游水是不可能的，只能叮嘱孩子去浅水区玩，或是跟大人一起去。 “妈妈，我能学游泳了吗？” “能了，等你爸爸有时间，让他带你去水浅的地方学，学会了，想玩水让你爸爸带你去。” “嗯，我不会像三宝哥这么不懂事的。” 三宝：很想揍弟弟，怎么办？ 到家，五妞听说了刚才的事，她又把三宝训了一顿。 童欣颜逗两个小娃娃，让他们翻身，暖宝勤快，童欣颜手指点一下她的腰：“暖宝，给妈妈翻一个。” 暖宝咯咯的笑，给妈妈表演了一个翻身，童欣颜捏了下阳宝的小脸蛋儿。 “阳宝，到你了，翻一个。” 看他久久不动，躺那玩自己的手指，陆江辰伸脚丫勾了阳宝腰一下，他才无奈的翻了一下。 “阳宝，你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再大点，他还这么懒，我就收拾他了。”元宝看着懒洋洋的弟弟说。 五妞蒸了肠粉，放炕桌上，童欣颜自己吃了一口，看她家大宝贝张嘴要吃，喂了他两口。 “三宝，过来吃肠粉。” “舅妈，我不饿，你们吃吧。” “三宝哥，快来吃啊，一大盘呢。” 看三宝坐椅子上闷闷不乐的，童欣颜跟他说： “三宝，你今天做的很好，自己没下深水区玩，小伙伴遇到危险，你阻止了牛娃没陷入危险。” “及时跑去喊大人过来救人，应对突发状况，你处理的很好，过来吃肠粉。” 三兄弟，大宝各方面稳重，二宝活脱，典型的中间傻老二，三宝小时候娇气点，但是很聪明，童欣颜教什么他学的比二宝快。 三宝不是扭捏的孩子，上炕跟他们一起吃肠粉。 “我挺自责的，他们下河游泳时我没劝住，也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有事。” “以后劝不住就去找家长，千万不能抱着侥幸心理，一次失误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舅妈，我记住了。” “颜颜，你说我们要教大伙急救吗？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我们不会急救，三旺和二林错过最佳救援时间，就真的没命了！” 童欣颜害怕麻烦，但有时候会急救真能救人一命，麻烦就麻烦点吧。 “你问一下队长，他同意，你就给大伙科普一下，这条河隔几年就有人淹死，多一些人会急救，多一些生机。” 陆江辰说干就干，一下坐起来：“我找队长去。” 童欣颜欣赏他雷厉风行的个性，做事不拖拉，她就有点磨蹭！ “爸爸，我和三宝哥跟你一起去。” 队长没有专门的办公室，陆江辰他们先去了队长家，没人，又去了仓库，那里空出一个房间，平时队长和会计把这当办公室。 看到他过来，队长头疼，哪有追着要奖励的！ “队长爷爷，我们不是来要奖励的，是我爸爸想教大伙一些急救知识。” 会计也知道了今天的事，他热情的道：“小辰，说说咋回事？” 陆江辰跟会计点了下头，眼神却看向队长，他是老大，他不发话，他才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小子天生就是克他来了，队长没好气的道：“说吧，这是利民的事，功利心不要那么强。” 三宝拉了下陆江辰的衣摆：“老舅走吧，我小爷忙呢！” 元宝拉着爸爸另一边衣摆：“走走走，队长爷爷不欢迎我们。” 这两个熊孩子，被这傻小子教的一个比一个难缠，队长换了个语调，温和的道：“说吧，到时候奖励多给你争取点。” 陆江辰不逗队长了，怕他气晕过去。 “钱叔教了我一些急救方法，我想把这些方法教给大伙，叔，你今天也看见了，今天要不是我和媳妇会急救，两个孩子就没了。” “有更多的人学会了，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也能及时伸手救援，这叫救人最佳黄金期，越早救，希望越大。” 以前有人溺水捞起来就倒立拍水，或者把人放牛背上抖，有更多的社员会做心肺复苏，是件利民的大好事。 队长语气温和的说道：“你小子这事觉悟很高，我们刚才商量了，今天你们六个参与救人的，一个人奖励二十斤红薯，年底分粮，再奖励你家十斤麦子。” 这是意外之财，陆江辰脸上挂着笑，道谢：“谢谢队长，谢谢会计，我会毫无保留的教大家的。” 队长脸又黑了，所以没有这十斤麦子，你就会有所保留？ 半天时间，河边发生的事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了，吃饭的时候大喇叭响了，饭后开会。 吃完饭，男女老少齐聚在晒谷场，快上千人，乌压压一片，队长先讲了安全教育，特别强调了小孩子去河里游泳的事，让家长和孩子都注意安全。 然后是表扬了六位救人的社员，宣布每人奖励二十斤红薯，最后让陆江辰教大家溺水后昏迷的急救，还请了几个男同志现场教学。 童欣颜，蒋雪柠，李爱华，排在队伍的外围。 “你家陆江辰语言表达能力越来越强了，教的挺专业。” “他跟钱叔学的很认真，家里有孩子，我们都跟着学习了。” 李爱华问道：“五妞也会？我明天去跟她仔细学习一下。” “五妞，四妞，元宝都会，技多不压身，急救知识学习一下，有备无患。” 第174章闲聊 童欣颜让陆江辰上台教大家，给他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打破谣言，是不是傻子，有眼睛的一目了然。 蒋雪柠看了下周围，拉着两人往边上退，然后压低声音说： “昨天谢云欢抱着儿子上知青院，我特意去瞅了一眼，你们猜像谁？” 童欣颜眉眼含笑，调侃：“总不能像你吧？” 李爱华捂嘴偷笑，蒋雪柠也捂嘴乐：“孩子的桃花眼，跟顾临风小时候一模一样。” “预料之中。” 李爱华很是惊讶，被这话震惊到了：“不会吧，他们真有过？还好当时蒋露横刀夺爱，不然被戴绿帽子的就是你了！” “我们从小认识，他性格温和，体贴会照顾人，加上家里的长辈撮合，难免就动心了。” “现在懂事了，回想他对所有的女孩子都彬彬有礼，体贴入微，太招女孩子了，这虽然是一种教养，但作为他的对象会吃醋，没有安全感。” 呵呵呵！这是典型的中央空调，谁嫁这种男人谁倒霉，沈露就给自己写了这么个货色！ “那么好的男人留给蒋露享用吧，这可是她千辛万苦抢到手的。”童欣颜轻声笑道。 “嗯，陈东旭很好，默默的守护雪柠这些年，这份真情难得可贵，两个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李爱华看着两人，有些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话要说，童欣颜说：“有话就说。” “有屁就放。” 两人齐齐盯着蒋雪柠：“粗俗！” 李爱华含笑道：“上童欣颜家。” 童欣颜看台上，陆江辰教完落水后昏迷急救，现在教海姆立克急救法了。 “走走走。” 到家，童欣颜把剩下的几块千层糕拿出来：“边吃边说。” 李爱华把在灶房，看见何其怀的手扶着蒋露的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事说了。 “蒋露花钱大方，知青院不少人捧着她，她和何其怀好像过于亲密了些，好几次，我看到他们独处，何其怀逗得蒋露喜笑颜开的。” 五妞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这……这是耍流氓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蒋雪柠不觉得奇怪，说：“何其怀会捧人，放得下身段，一个男同志跟着蒋露她们几个女同志混，也不觉得害臊，是个人物！”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关系确实太过亲近，知青背井离乡到这里，大家都不容易，除了蒋露爱举报，没有人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大伙看见他们亲近，也不会说什么。” “开始知青院挺太平的，虽然各有小心思，总的来说还算团结一致，后来就变味了。”李爱华叹了口气说。 蒋雪柠看了两人一眼，小声的说： “何其怀现在跟赵小青感情也挺好的，你们说他当时跟蒋露亲近，赵小青不知道吗？” “说明何其怀会哄女孩子开心，哪一个都能哄乐呵了。” 男人会提供情绪价值，女人很受用的。 五妞不屑的道：“油嘴滑舌，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何知青和那个毒蛇倒是挺配，一对破鞋！” 童欣颜眸光流转，有意思！感情蒋露书里的，男二，男三，都是这么暧昧勾搭来的。 她就说嘛，蒋露又不是国色天香，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男人都甘愿围着她打转，原来是有甜头。 啊！啊！暖宝在炕上啊啊的叫唤，童欣颜招呼两人。 “来一个人，帮我抱一个。” “暖宝可聪明了，看见家里有人就要抱。” 童欣颜抱暖宝，李爱华抱着阳宝刚坐下，李爱华看着阳宝哈哈笑。 “换一下，我抱暖宝吧，阳宝眉眼跟陆江辰一模一样，小家伙这么盯着我看，我挺不习惯的。” 阳宝跟听懂似的，小脸撇向一边，不看李爱华，几人被他可爱的小模样逗乐了。 童欣颜抱着阳宝，小家伙朝她乐了两下，就安静的听大人聊天，暖宝听大人说话，一会她就啊啊的插几句，别想忽略她的存在。 聊了一会，童欣颜教李爱华和蒋雪柠简单的急救，家里有孩子，当时他们家全家都学了海姆立克急救法，两个人是高中生接受能力比较快。 陆江辰和元宝回来，李爱华和蒋雪柠也回去了。 “大家学的怎么样？” 陆江辰说得口干舌燥，先倒了杯水喝。 元宝回答说：“十多个人学会了，大部分人没心思学，就在那唠嗑了。” 陆江辰坐下，不可思议的说：“我没想到桂东那么笨，教了半天，一个异物阻塞气道导致窒息的急救，学的磕磕巴巴的，不如元宝聪明！” 元宝坐直身体，小脸上满是骄傲，他现在只是力气小一点，妈妈教的急救知识他很快掌握了要领。 “元宝算是聪明的孩子，五岁认识一千多字，百以内的加减法，口算，他上学可以直接读二年级。” 元宝兴奋的问：“妈，那我明年上学可以读二年级吗？” “读一年级，你本来就早上学了，读二年级跟同学年龄差距太大，玩不到一块，到初高中体力怕跟不上，学习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用着急。” 读书，元宝按部就班就行，不需要当天才，工作后有上不完的班，什么年龄段做什么事，不用拔苗助长，多享受一下童年和学生时光。 “行，反正我学习跟得上，初中后再跳级也可以。” 儿子随了他，聪明！陆江辰与有荣焉，伸手招呼道：“元宝，过来爸爸抱一下，一会领你去河里泡澡。” 元宝立刻滑下椅子，过去坐爸爸腿上，兴奋的问：“爸爸，今晚可以教我游泳吗？” “可以，到河里，我先教你在水里行走和呼吸。” “你俩自己去？” “王叔和邱教授也去。” “注意安全，照顾好元宝。”三个大男人带一个孩子没事。 说着说着，话就被打岔了，童欣颜拉回话题跟陆江辰说： “教了，你就费点心，开会时人多，有些人腼腆，不敢上前询问，急救要近距离的手把手教学，这两天晚饭后你去晒谷场，有想学的你教教他们，越多的人学会越好。” 陆江辰虽然觉得有些人太笨，教得他都烦了，也知道媳妇说的对，他一本正经的道： “行，我都口头收队长的礼了，也不能退回去，教呗！” “你们父子俩真行，都是口头收礼。” 第 175章 邱教授夫妻回京 连着几天，晚饭后，五妞和陆江辰都去晒谷场教急救，她教女同志。 之前童欣颜是怕麻烦，既然生产队都教了，学校也教吧，她跟李校长说后，李校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七家沟两个孩子落水的事，李校长也听说了，那可是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两条生命。 “咱们这里有河，再怎么开展安全教育，夏天多数学生都去河里游水，学会急救，遇到危险也能及时的救援。” “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学习一些急救知识，遇到类似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童欣颜先教会老师，老师再教学生，手把手的教学，童欣颜班级三十八个学生，同学之间互相练习。 李校长把急救知识列为安全教育，每隔一段时间让学生们练习一下。 假期 童欣颜带娃，继续写第二部小说，两部小说故事背景，人物关系有着紧密的关联。 然而，两部小说都有着独立的故事主线和核心人物，二者既相互联系，又各自具有独特的魅力。 十一月的东北，大雪纷飞，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出门都要戴好装备。 中午，童欣颜跟一群学生进生产队就听说了邱教授平反的事。 大姐拎着一个篮子，跟童欣颜说：“车已经来了一会了，快点，估计一会就要走了，邱教授夫妻教过大宝，我着急忙慌准备了点吃的，给他们拿路上吃。” “舅妈，快点，咱们也去看看。” 现在有热闹看，大家都凑上去，一群学生跟着一起去牛棚围观。 吉普车路过门口，陆江辰听到动静，父子俩就往牛棚跑了。 邱教授把家里和学校的地址写在纸条上，给了陆江辰：“小辰，有机会上北京找我，老师也请你吃北京烤鸭。” 老师能平反，陆江辰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一直跟在邱教授身边。 “钱叔还欠我一顿烤鸭呢，为了这两顿烤鸭，我们一家人高低去一趟北京。” 邱教授笑着说：“北京有很多名胜古迹，非常值得去看看。” “邱爷爷，我还想去大学看看。” 平反文件上写着继续回校任职，邱教授蹲下扶着元宝的肩膀。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读书，到北京，邱爷爷领你去参观京大。” “邱爷爷，我会好好读书，将来肯定能去北京看您的。” 老王穿了件打着补丁的土布棉衣，头发，胡子都长了，形象邋遢，下放几年，被同化了，跟个庄稼汉一样坐炕上，看陆江辰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他没好气的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两顿饭就给你高兴成这样？” 陆江辰深深的看着老王：“哼！你不懂！我高兴的是老师能平反，不用下地干农活了，当然这两顿饭也很珍贵，说明邱老师和钱叔重视我。” 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老王被傻小子的话逗乐了：“一顿饭就是重视你？你咋那么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元宝爬着炕沿说： “咋不是重视呢？不重视能留家里和单位的地址？一般城里人都怕乡下亲戚上门打秋风，钱爷爷和邱爷爷能大方的留地址，就是重视我们爷俩。” 老王给这对单纯又沾沾自喜的爷俩，泼了一盆冷水。 “生产队离京市多远，你们知道吗？去京市一趟，来回火车票要二三十块钱，去京市打一次秋风，车票钱就够买半年粮食了，知道你们八百年去不上一次京市，他们才大方的留地址。” 陆江辰怔住了，被老王的话打击到了，邱教授无奈，这老王一天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跟小辰闹！ 邱教授认真的跟陆江辰说：“咱们之间不存在打秋风，这些年你没少照顾我们，咱们之间是情谊，你到北京，老师随时都招待你。” 元宝小声的说：“爸爸，你挣钱，有了钱我们就不差车票钱了，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打秋风，我们是探望故人。” 陆江辰也反应过来了，狠狠的瞪着老王。 “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的小气呢？欠元宝的五件礼物，你是不是回城后想赖账？” 老王看爷俩都紧张的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真痛快！欠账的是老子，要账的是孙子。 “以后对我好点，把我伺候好了，不会赖账，想要礼物你们得自己去沪市找我拿。” 陆江辰松口气，不会赖账就行，欠他的东西，十万八千里他也会要账去。 “到时候我去沪市看你，给你带土特产，别忘了留下你家地址。” 老王很大气的道：“我给你留十个地址，你找到我，我一件礼物都不会少你的，你在沪市的吃住，我都给你安排了。” 元宝比了一个拇指：奶声奶气的说：“干爷爷大气，你回城后我们全家都去看你。” 童欣颜跟大姐到时，崔姨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看崔姨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崔姨，收拾好了吗？” “好了，小童，佩云，谢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 陆佩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崔姨：“我婆婆刚蒸出锅的馒头和咸菜，你们带路上吃。” 崔姨把东西推回来：“心意我领了，到时我们可以在火车上买，东西留着给孩子吃。” 陆佩云把东西塞崔姨怀里：“不嫌弃就收着，谢谢你和邱教授，教小辰学习文化知识。” 崔姨知道她再推辞，反而成了嫌弃，她把东西收好，跟两人说：“小辰和小童这些年帮了我们很多忙，要说谢，我们也要谢谢你们才是。” 童欣颜笑着说：“我们也算有缘份，都是互相帮忙，崔姨，回去好好养养身体。” “好。” 冬天路上积雪覆盖，车开得慢，他们要赶火车，东西收拾好，跟大家也告了别，邱教授夫妻坐进了吉普车。 看一群孩子围着吉普车，陆江辰把人赶走，跟司机说：“走吧，慢点开车。” “老师，崔姨，一路顺风，回家吧，别回头！” 车窗上冻了，邱教授用衣袖擦了一小块玻璃，跟车外的人挥手告别。 车子发动，慢慢的驶离牛棚，人群散去，陆江辰还恋恋不舍的站在路上不肯离开，童欣颜拉着他的手。 “进屋，你想冻成冰雕啊？” 听到吉普车的声音，陆江辰套了件大衣就往牛棚跑，帽子和手套都没戴，这会手上冰凉，他反手握紧着童欣颜戴着手套的手。 “颜颜，老师可以回去继续教书了。” “嗯，我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他们，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第176 章老王上门 “妈妈，哈尔滨不是有冰雕吗？现在开始雕刻了吧？” 童欣颜经常给元宝讲全国一些风土人情，小家伙都记住了。 “有，松花江上冻就可以采冰雕刻冰雕了。” 陆江辰看着跟在旁边的儿子说：“你在雪地上撒泡尿，一会就冻成冰雕了。” “陆江辰，你埋不埋汰？” 陆江辰哈哈笑了：“咱们看老王去，现在就剩他自己了，我怕他想不开。” 童欣颜无言以对，最苦的几年都过来了，钱叔和邱教授平反，老王已经看到了希望，怎么会想不开！ 他们进屋看老王和马叔在灶房做饭，老王的面和的稀了，手忙脚乱的贴锅边。 “明显和稀了，你就不能再加点玉米面？”陆江辰也是服了，贴个饼子，手，灶台，都弄的脏兮兮的。 老王没好气的说：“有本事你来做。” 童欣颜看盆里有半盆面，应该是一会加水，一会加面，越加越多，整了半盆。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你给王叔帮忙。” 陆江辰脱了大衣，洗完手，又加了点玉米面，揉了会面，在炖酸菜锅边贴了一圈饼子。 “剩下的面晚上贴饼子。” 以前多数时候是崔姨和邱教授做饭，老王和马叔能做熟，谈不上味道，老王沮丧的蹲在灶台前。 童欣颜能理解，老王估计也就下放才开始动手学做饭，她道：“王叔，上我家吃饭去，今天五妞炖的羊排。” “不了，让小辰给我送点吧。” “去吧，这么久你还没上我们家去过，去认个门，人多吃饭热闹，就是个便饭。” 童欣颜朝陆江辰使了个眼神，陆江辰拽着老王：“快走，假古啥？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干爷爷去吧。” 老王被陆江辰拉着走，气得想揍他，有这样请客吃饭的吗？像打劫的。 “等会，我换件衣服。” 小老头真讲究，陆江辰松开手：“吃个便饭，你搞那么隆重干嘛？又不是去相亲。” 老王没搭理这傻小子：上门吃饭换件干净衣服，拿点东西，这是简单的礼节。 一会老王出来了，换了一件干净一点的土布棉衣，陆江辰上下打量着他，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穷折腾！ “还是灰扑扑的补丁衣裳，不知道你非得换一件干嘛？钱叔和邱老师都给你留了衣裳，以后你可以一天换一身。” 老王斜睨了身边的傻大个一眼：“你要是羡慕，衣服你拿去穿，我不稀罕捡破烂。” “那是钱叔和邱老师给你留做纪念的，我还是不横刀夺爱了。” 几人进了院子，大笨就迎上来了，围着元宝汪汪的叫唤，陆江辰看堆好的雪让大笨滚的乱七八糟的，吼道： “大笨，最近你是不是太闲了？明天进山打猎去，不抓点肉回来，别想进屋。” “你可真是的！狗过得清闲自在点，你都看不顺眼！讨狗嫌，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陆江辰问童欣颜：“媳妇，我讨狗嫌吗？” 童欣颜把围巾往下扯了点，露出饱满白皙的脸蛋，含笑道：“有点！” 老王哈哈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媳妇实话实说，没包庇你。” 暖宝和阳宝现在爬的可快了，家里就五妞自己时，干活她就把炕沿的围栏装上，相处几年有感情了，邱教授夫妻平反，她也跑去告了个别。 今天炖了个羊排萝卜，一个腊肉炖豆角丝，童欣颜进屋让五妞再炒个菜。 “爸爸，爸爸。” 阳宝扶着围栏喊：“妈妈，妈妈。” 童欣颜脱了外套，洗完手上炕坐着：“妈妈身上凉，你们先别靠近，等身上暖和了，妈妈再抱。” 孩子想妈妈了，不管凉不凉就往妈妈身上靠，童欣颜只能让他们坐在身边。 “陆江辰，给王叔泡茶。” “我新弄回来的金骏眉和铁观音，喝哪一种？”陆江辰问老王。 “喝铁观音，你小子难得大方一回，有这么好的茶怎么不给我送去？” 陆江辰跟没听见一样，回屋拿茶叶去。 元宝端着一小筐板栗和榛子放桌上：“干爷爷，吃点干果，我爸爸新炒的。” “谢谢元宝。” 这是老王第一次上臭小子家，虽然是土房子，却收拾的干干净净，家里有人气，有烟火气，很温馨！ 老王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走到炕边给暖宝和阳宝一人递了一张。 “暖宝，阳宝，来，爷爷第一次上门，给你们点钱买糖吃。” “王叔，吃个便饭，还让你破费了，平时陆江辰给你带东西也挣了钱。” 暖宝和阳宝已经抓紧钱，阳宝还两只手合在一起，笑咪咪的跟老王拱手道谢。 老王摸着阳宝的小手，跟童欣颜说：“那是你们该挣的钱，这是我给孩子的，不搭嘎。” “这老三跟元宝小时候一模一样，见钱眼开，龙凤胎都得了你们的真传。” 童欣颜也乐，暖宝和阳宝第一次拿钱就拿这么稳，可不是她教的，孩子听懂了买糖吃，知道钱是好东西，紧紧的抓在手里了。 你爱钱，钱才会爱你，跟吸引力法则一样，爱财的人会想尽办法去挣钱，这种人一般都过得不错。 元宝爬上炕抱着妹妹，教她双手合在一起：“暖宝，谢谢王爷爷。” 哥哥教了，暖宝也两个手合在一起给王爷爷道谢，看见陆江辰过来了，兴奋的喊道：“爸爸，爸爸。” 陆江辰看到暖宝和阳宝手里拿着大团结，知道是老王给的，抱起啊啊叫的暖宝。 笑着跟老王说：“要知道你出手这么大方，我早请你上家里来做客了，走，喝茶去。” “哼，势利眼，讲的就是你这种人，唯利是图的家伙。”老王跟陆江辰抬杠惯了，说话又损又毒辣。 童欣颜空间里有她爸爸朋友送茶叶时，赠送的便宜茶具，她挑了一套深色的放箱子里，跟陆江辰说是婆婆送的。 茶泡好，童欣颜抱着阳宝，坐着一起喝茶。 老王喝了一口茶后说：“茶叶不错，一会匀我点。” “不匀，铁观音和金骏眉一样给你拿点，你大方，我也大方，这段时间炖肉就给你送一份，你一个人怪可怜的。” 前面听得老王心里暖暖的，最后一句，老王心里哇凉哇凉的，老钱和老邱都平反了，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他狠狠的灌了一杯茶，横眉竖眼瞪着陆江辰。 “知道我可怜，以后你少气我点，有好吃的给我送点，不差你的钱。” 第177章老王上门二 “王叔，你家以前是干什么的？”童欣颜很是好奇，大资本家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看这一家五口都好奇的盯着自己，老王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 “你们也算信得过的人，今天高兴，给你们讲讲，我太爷以前开银楼，茶楼，钱庄，粮食加工，慢慢涉足的生意越来越多，那时候一条街，三十多个铺子都是我们王家的。” “可惜到了我这，连最后的祖业没守住。”说到最后，老王沉默了，眸色黯淡无光。 陆江辰开了眼界，看着眼前跟庄稼汉没区别的小老头，祖上居然这么辉煌过！说道： “把你打成资本家，不冤。” 老王没给他一个眼神，小口的喝着茶。 生意越做越大，有资金什么行业都敢涉足，资本积累，跟滚雪球似的。 老王家几代人，经历了几个朝代，到老王这代时局动荡，政治变革，军阀混乱，外敌入侵，打走小鬼子，新中国成立。 “王叔，你从小见多识广，深谙商道，你教教陆江辰怎么做买卖。” 老王抬眸晦暗不明的看着童欣颜：“现在不允许私人做买卖，学那玩意干嘛？没啥用处！” 童欣颜给老王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说： “邱教授他们回去后，你自己也闷的慌，猫冬一天没事干，闲着也无聊，陆江辰去给你做个伴，你教他点东西，技多不压身。” 这两口子一样的鸡贼，这小媳妇比那臭小子，有过之无不及，他说今天怎么那么好心，请他上家里吃饭，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老王暗道，在牛棚待久了，放松警惕了！ 老王梗着脖子，倔犟的道：“没啥闷的，多点时间睡觉，我乐不得。” 陆江辰不知道媳妇为什么让老王教自己，看老王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就来气。 “从早到晚的睡，你也不怕睡过去。” “……你……你……你个臭小子，好人都让你气死了。” 元宝剥了一个板栗递给老王：“干爷爷，别生气，吃颗板栗压压惊，我爸跟你亲密无间，逗你玩的。” 暖宝啊啊叫爸爸，阳宝坐妈妈身上，奶萌的笑了一下，懂事的点点头，同意哥哥的话。 老王接过板栗，冷哼一声：“几个孩子比你们俩可爱多了。” 陆江辰洋洋得意的道：“孩子随爸妈，我们俩基因好，孩子才这么可爱。” 童欣颜又给老王加了茶水。 “王叔，喝茶。” 老王睨了童欣颜一眼，语气淡淡：“不敢喝了，总感觉你倒的不是茶，是砒霜，有毒！” 陆江辰没好气的道：“砒霜也要花钱买，我不舍得用在你身上，你还欠着元宝五件礼物呢。” 童欣颜笑道：“王叔……” “别，今天这是鸿门宴啊，你的这声王叔，我受不起，总感觉你在给我下套。” 童欣颜也没生气，自顾自的说：“钱叔，邱教授，陆续回城，那个帮派也倒台了，钱叔给陆江辰回信，地址是他家，他家房子还回来了，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之前是私房“经租”除了他们住的三间房，其他房子都交上去，由政府统一出租，“文革”后全变了，仅剩的几间房也被收了。 老钱和老邱下放后，房子也被收了，平反后房子返还了，老王琢磨了一下，厉声问道：“还有呢？” 童欣颜无辜的摇头：“没有了，我这脑子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百废待兴，政策总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老王拿起茶杯，端在手上没有喝，身边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小丫头一遍遍的喊着爸爸，他这颗沧桑的心也被感染了。 “有时间你就过去陪陪我。”老王跟正在逗女儿的陆江辰说。 “行。” 老王也没打算便宜了这对夫妻：“我和老马做饭不好吃，有好吃的给我送，免费的。” 太厚颜无耻了，请他吃几顿饭，还要长期免费，陆江辰气愤的要怼老王，被童欣颜打断了。 “没问题，多双筷子的事，有我们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您的。” 时代不同，商业模式，市场环境，政策法规，技术水平，都有所不同，但商与商之间某些东西是互通的，比如，机遇，胆识，认知。 后世的商业大佬，出书，演讲，这有现成的小佬，老王虽然没赶上好时候，但他从小，爷爷，父亲，会给他讲家族商业历史。 听成功人士讲一下经商的心路历程，可能会受到某些启发。 童欣颜的爸爸退伍后在单位给领导开车，第一个项目是酒店装修，三十二岁才开始下海。 她嫂子的爸爸考了三次大学才考上，两人都是农村孩子，都是奋一代。 菜上桌，童欣颜回屋拿了一瓶五粮液，她空间的五粮液跟七十年代的包装不同，酒都倒进散装空瓶了。 “陆江辰，你陪王叔喝两杯。” 陆江辰给老王倒上酒，说：“这好酒都给你喝，苦不拉几的，我可享受不了。” 老王先喝了一碗羊肉汤，瞥了陆江辰一眼：“没福气，这么好的酒不会享受。” 五妞喂阳宝吃辅食，陆江辰喂暖宝，小丫头闻到刺鼻的酒味了，捂着鼻子喊：“爸爸，爸爸。” 童欣颜只能把她抱过来，自己喂：“你鼻子怎么那么好使？” 暖宝甜甜的朝妈妈笑一笑：“妈妈。” “好，妈妈喂，不着急。” 元宝拿着酒瓶凑到阳宝鼻子下，阳宝吸着鼻子嗅了一下，嫌弃的撇过脸。 给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老王看着两个小娃娃：“这两个小的，也猴精猴精的，你们家一窝猴精。” 老王喝了一杯酒，不到二两，吃完饭，陆江辰送他回牛棚。 童欣颜跟五妞说：“以后饭菜多做点，给老王送一份。” “行，也不知道老王什么时候能平反，四个人，就剩他自己了，估计也不好受。” “没做过，总有洗清冤屈的那一天。” 钱叔，邱教授，崔姨，是知识分子，急缺性人才，先平反，老王是资本家，高考恢复后能平反就不错了。 晚上，陆江辰疑惑不解地问：“颜颜，你为什么让老王给我讲生意上的事？” “你跟邱教授学习文化知识，有用处吗？” “当然有用，要不然我能考上县里的工作吗？有文化跟没文化，可是天壤之别。” “还是那句话，技多不压身，能跟着有知识，有能力的人学习，是机缘也是财富，你要好好珍惜机会。” “嗯，你穿着衣服睡觉累，我给你脱了。” 童欣颜低笑道：“我来大姨妈了，乖乖睡觉。” 陆江辰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她，搂紧人儿：“脱了睡觉舒服，我什么也不干。” 第178章冰滑梯 进入十二月，学校放假。 今年是冷冬，特别寒冷，陆江辰他们进山围了一次猎，童欣颜没让他再去了，白天进山几个小时行，在山里过夜太遭罪。 放假后，大宝白天过来跟陆江辰一起学习，二姐和三姐家孩子一个月也来两三次。 “老舅，你都考完高中毕业证了，你还学习干嘛？” 陆江辰面无表情的回道：“学无止境，闲着也是闲着，学呗！万一还有考工作的机会，不就学以致用了吗？” 这话是媳妇回答他的，现在他送给外甥。 大宝语塞，哪有那么多工作让你考？ “我同学家七个人，他爸正式工，他妈当了十年临时工，没转正，他大姐和大哥都下乡了，哪有那么多工作让你考，你上次是沾陈知青的光了。” 道理陆江辰都懂，可是他就是嘴硬，特别在外甥面前。 “我运气一直比你们好，做好准备，说不定啥时候我又能去考工作，挣他个几百块钱。” 太气人了，大宝看了下自己瘦小的胳膊，打不过，算了，想到老舅运气确实好。 大宝说：“老舅，下次你再考到工作，转给我。” 陆江辰做完媳妇留的题，抬眸看着大宝，很是嫌弃：“你这公鸭嗓说话太难听了，少说点话。” 大宝幽怨的眼神看着老舅，变声期说话声音不好听，在学校他就很少说话，回家还不让说话！ 童欣颜写累了，在屋里活动一下，过来揪着陆江辰的耳朵。 “你欺负大宝干嘛？” 陆江辰嘿嘿笑道：“没欺负，我是为他好，你不是说变声期要保护好嗓子吗？题我做完了，咱俩玩爬犁去，我拉你玩一会，你再拉我。” 拉你不得累死我，童欣颜心里腹诽，面上却笑得纯真：“走呗。” 看他们穿衣服，两个孩子哇哇叫唤：“爸爸，爸爸。” “妈妈，去。” “你们不去，乖乖在家等着。” 童欣颜穿戴好，招呼陆江辰：“快跑。” 他们跑后，暖宝还在喊，阳宝看不见爸爸妈妈的身影，老实的坐炕上玩小玩偶，知道喊也没用。 五妞把铁皮青蛙放暖宝手里：“爸爸和妈妈出去有事，一会就回来了。” 暖宝爬到炕边，把手里的铁皮青蛙扔地上，五妞没捡，严肃着脸。 “你把哥哥的铁皮青蛙扔了，一会他回来揍你，我可不管。” 暖宝因为爱扔东西，被元宝打过手，听说哥哥揍，她麻利的爬到阳宝身边，指着地下的铁皮青蛙，啊啊叫。 阳宝被喊烦了，爬过去拉着五妞的手，指着地上的铁皮青蛙，要她捡起来，五妞乐了。 “暖宝，你每次惹祸就让阳宝背锅，下次你再扔东西，真的让你大哥揍你。” 大宝写完作业，坐炕沿上：“阳宝，想不想出去玩？哥哥领你们去找爸爸妈妈。” 听说出去找爸爸妈妈，姐弟俩快速的爬到炕柜前，要拿衣服，五妞把他们，衣服，鞋帽，找出来。 “姐姐给穿衣服。” 童欣颜坐爬犁上，陆江辰拉着她。 “颜颜，你啥时候拉我？” 拉是不可能拉的，童欣颜坐爬犁上，撒娇道：“陆江辰，你觉得我能拉得动你吗？笔我都快拿不动了。” 陆江辰懵逼了，说好的一起玩，互相拉，怎么就变卦了？ 这家伙虽然长了一米八七大个，有时候挺孩子气的，估计小时候没玩够，现在对玩爬犁很有兴趣。 童欣颜不忍心孩子失望，狡黠的说：“我们去找元宝他们，让二宝三宝拉你玩。” 陆江辰茅塞顿开，拉着爬犁跑的飞快：“二宝现在一顿吃两大碗米饭，他有力气，让他拉我们玩。” 村东头有一块斜坡，下雪后孩子们喜欢在那玩，现在跟冰滑梯一样。 他们到了斜坡，听到一群孩子啊啊叫喊声，四宝拿着块垫子，等着滑下坡，看到他们兴奋的喊。 “老舅，舅妈，你们也玩爬犁啊？” 陆江辰冷着脸：“谁规定我们不能玩爬犁？” 四宝被问住了，她就问一下，也没说不能玩啊？ 童欣颜从爬犁上起来，看二宝他们从另一边爬上来了，招呼道：“二宝，把你屁股垫给我。” 家长怕孩子把棉裤滑坏了，要么用旧补缝块垫子，要么让用木板垫着屁股滑。 几个孩子跑过来，二宝把自己的小木板给童欣颜，陆江辰把绳子给二宝。 “你们拉我。” 二宝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绳子，你这么大个让我拉你玩爬犁，你好意思吗？ 童欣颜笑到不行：“你们三个一起拉绳子。” 元宝高兴的说：“二哥，我们一起拉我爸爸。” 冰天雪地，大高个坐爬犁上，前面三个孩子拉着绳子，画面挺搞笑。 童欣颜跟四宝玩冰滑梯去，四宝坐前面，高声喊道：“舅妈，坐稳了，我要开车了。” 二十多米的长坡，两个人从上面往下滑，身体随着滑梯的坡度急速下滑，耳边呼啸着凛冽的寒风，风驰电掣的速度感，紧张又刺激，童欣颜兴奋的，啊啊啊叫喊。 滑到底，意犹未尽，童欣颜拉着四宝站起身：“走，再玩去。” 两个人从另一个地方绕上坡，四宝走前面，童欣颜看小姑娘棉裤屁股那滑破一个小口，棉花都露出来了。 “四宝，你屁股露了。” 四宝是个神经大条的小姑娘，撅着小屁股爬坡：“没事，晚上让我娘缝上。” 童欣颜记得这件棉裤好像是今年新做的，没过一冬就打上补丁了。 她们滑了两次，大宝和五妞抱着暖宝和阳宝来了，看到童欣颜就兴奋的喊：“妈妈，妈妈。” 得，这是追来了，童欣颜摘下手套，把暖宝的围巾压了下，露出她可爱的小脸。 “喜欢在外面玩？让爸爸和哥哥抱你们玩爬犁，太冷，玩一会我们就回家。” 二宝他们拉着陆江辰过来了，三个孩子累的气喘吁吁，二宝提议：“老舅，我抱暖宝和阳宝，你拉我。” 陆江辰抱着两个孩子，坐回爬犁上：“你们拉。” 三宝扶额：“老舅，我们拉你一个都费劲，再加上暖宝和阳宝，我们拉不动了。” 陆江辰有办法，招呼道：“大宝过来换元宝，你们兄弟仨，拉我们爷仨。” 童欣颜，五妞，四宝，玩滑梯去，玩了四次，张罗回家了，太冷，两个小孩子不能在室外玩太久。 第179章讨论 火炕烧的热乎的，到家把两个小娃娃放炕上，童欣颜给脱衣服，阳宝自己把头上的帽子拽了，扔炕上。 “暖宝，冷不冷？喜欢出去玩吗？” 暖宝点头：“妈妈，玩。” 元宝说：“我大哥他们拉的爬犁飞起来了，暖宝和阳宝一点不害怕，还咯咯乐呢。” 二宝捶着自己的胳膊：“我的手和胳膊现在还酸，老舅你太沉了。” 三宝躺炕上：“我累趴了。” 陆江辰今天玩高兴了，跟童欣颜说：“炸点土豆条吃，犒劳一下孩子们。” “想吃就炸，番茄酱还有。” 吃过一次炸土豆条，大家都念念不忘，夏天她熬了几瓶番茄酱收起来，听说要炸土豆条，二宝胳膊不疼了，蹦起来。 “老舅，我给你打下手。” “大宝，二宝，跟我干活去。”两个外甥不小了，他指挥，他们干活。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多拿几个土豆，一会蒋雪柠她们也来。” 今年园子里收了五袋土豆，她空间里也有，随便吃，童欣颜让五妞去喊蒋雪柠，三宝去喊李爱华，猫冬都在家干闲着。 四宝喜欢吃炸土豆条，跟三宝说：“三哥，你从家里多拿几个土豆，让老舅多炸点。” 哥哥姐姐过来玩，暖宝兴奋的抱着四宝喊：“姐姐，吃。” 元宝看着暖宝说：“你和阳宝只能看，不能吃。” “元宝，四宝，看着妹妹和弟弟，我拿个苹果蒸了，给他们做苹果泥，免得一会看我们吃东西，他们该流口水了。” 阳宝脱了外套又懒洋洋的躺着，元宝戳着他胖乎乎地脸蛋：“陆延睿，你也一样，只能看，不能吃。”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吃，阳宝一个眼神都没给哥哥，玩自己的小脚丫，被哥哥逗烦了，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阳宝，你能耐了，敢咬人了，坐起来，我今天非得把你这臭毛病纠正过来。” 童欣颜拿了两个苹果，让陆江辰蒸了捣成泥，回屋看元宝训弟弟，也没管。 当大的教育小的天经地义，孩子多时，小时候，哪个小的不被哥哥姐姐揍几回。 蒋欣柠和李爱华家孩子来了，屋里更热闹了，全是孩子说话的声音，童欣颜她们去了她的房间。 “咱们躲个清闲。” 蒋欣柠：“这一天给我躺的腰酸背疼的，猫冬也难受。” 李爱华瞥了她一眼：“说的好像不猫冬你多勤快似的。” “不猫冬，想干活我也能下地挣几个工分。” “无聊就多看点书，把高中知识再复习一遍。” “看书有什么用，我们已经结婚了，有工农兵大学生推荐名额也轮不到我们，狼多肉少，我放弃了。” 两年了，今年大队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生推荐名额，他们大队有八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都有高中生和知青，确实是狼多肉少。 今年这个名额给了大队一个高中生，根本没有知青的份。 童欣颜看着两人，认真的说道： “邱教授他们回去任职后，我总觉得会有变化，我们多看点书，万一有用呢。” 停了十年的高考恢复，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五百七十万考生，录取了二十三万多，录取率不到5%。 竞争激烈，临时抱佛脚，希望渺茫，他们都不是天才，肯定要提前复习，做好准备。 蒋雪柠笑着说：“有什么变化？他们回去教的是工农兵大学生，高考已经停了那么多年，除非恢复高考。” 说到最后，蒋雪柠自己都结巴了，呆愣的看着童欣颜。 “不会是要恢复高考了吧？” 童欣颜暗道，这傻白甜大小姐不愧是京市高干家庭出来的，一语中的。 李爱华忐忑的看着两人，这个猜测太大胆，心里又有隐隐的兴奋，万一呢？ 童欣颜：“来，我们分析一下，大学停课后没几年开始有工农兵大学，国家一直重视人才的培养，邱教授他们回去工作了，一切皆有可能。” “嗯，有可能。” 蒋雪柠生活的环境，让她对政策更敏感，以前没往这上面想，现在联想近一年的变化，高考恢复也不是不可能。 “假设这个推理成立，我们就要做好准备，反正看书是一天，清闲也是过一天，有备无患总是好事。” 高兴过后又是惆怅，李爱华叹口气：“我们都结婚有孩子了，即使高考恢复，我们还能参加吗？” 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童欣颜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是天天复习，会不会恢复，能不能参加，一切都是未知数。” “咱们一起复习。”既然猜测了，就要做好准备，其他的疑虑先放一边。 李爱华本来就经常看书，想到这上面了肯定花更多的时间复习，她笑着说：“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 童欣颜神色认真，严肃道：“这事除了你们丈夫，不要跟任何人提，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 两个人表示知道，现在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被举报，被批斗，她们分析，猜测了这么重要的事，出事了，放古代，连族人都会受到牵连。 激动过后，是一连串的现实问题。 “我还准备再要一个孩子，现在怀孕合适吗？” 蒋雪柠有些茫然的问，她跟陈东旭不重男轻女 ，第一胎是女儿，第二胎想要一个男孩，希望儿女双全。 童欣颜伸手掐了她的脸蛋一下。 “疼不疼？这只是一个假设，除了多花点时间看书复习，生活一切不变，该干嘛就干嘛。” 李爱华哈哈笑，笑过后有些苦涩，语气落寞：“我也准备怀第二个了。” 童欣颜关切的问：“是有什么压力吗？” 蒋雪柠也问：“爱华，是有人说什么吗？” “我妈连生了我们姐妹四个才生的弟弟，老四跟老五相差了六岁，等到我和老四出生，我爸已经很失望了。” “他把全部的关爱放在我堂弟身上，加上我妈又隔了几年不怀孕，我爸以为绝后了，我堂弟小时候我爸拿他当亲儿子养。” “即使没有儿子，有四个女儿，不疼爱自己的女儿，去疼爱侄子，指望侄子养老，病的不轻。” 童欣颜没管对方是李爱华的爸爸，觉得愚蠢至极，语气很不友好。 “你公婆和刘桂民没说什么吧？” 童欣颜跟刘婶关系不错，她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刘婶在她心目中是通情达理的长辈。 第180章生育权利 “我公婆已经有大宝兄弟了，他们倒没有说什么，对五宝很好。” 李爱华叹口气：“我就是想到，如果像我妈这样连生几个女儿，为了要儿子，拼命的生孩子，作为一个女人，挺悲凉的！” 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计划生育后才慢慢的扭转思想。 计划生育也间接保护了妇女，提升了女性地位，妇女不用为了生，而不停的生，女孩子也享受到了父母的关爱。 “感同身受，父母那代我们管不了，我们公平的对待自己的孩子，作为女性，我们有生育的权利。” 谈起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蒋雪柠有些气愤的说道： “十月怀胎生孩子的是女人，男人不用承受这个痛苦，生不生是我们的权利，我跟陈东旭说了，生完老二我就不生了，不管老二是男孩还是女孩，就生两胎。” 李爱华有自己的担忧，她跟蒋雪柠不一样，蒋雪柠跟陈东旭青梅竹马，两个人都是京市人，思想观念更新颖。 她的婆家在生产队，没有一个儿子会抬不起头，她真的怕步入母亲的后尘，成了生育机器。 看李爱华脸色凝重，童欣颜轻声安慰道：“还没发生的事，不用过分忧虑，放宽心，复习。” “好。” “颜颜，出来吃土豆条了。” 听到陆江辰的声音，童欣颜招呼两人：“走，吃土豆条去。” 几人路过灶房，陆江辰拉着童欣颜的手，两人又回了房间，陆江辰手托着童欣颜的臀部，把她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 童欣颜搂紧他的脖子，收腿夹紧他的腰，轻轻舔了下他的薄唇：“干嘛？” “你们在屋里那么久，说什么？ 真是个好奇宝宝，童欣颜笑盈盈道：“晚上给姐服务到位了，就告诉你。” 陆江辰黑眸闪耀，小火苗蹭蹭的，唇角勾了一下：“要不然我现在就服务？包姐姐满意！” 这家伙属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那伙！ 童欣颜轻轻舔着男人的唇角：“家里有客人，现在不行。” “不公平，我也要吃你三下。” 西屋，除了暖宝和阳宝，一群人热火朝天吃土豆条，四宝小声的说：“暖宝看我们吃，口水都流出来了。” 玥儿手上拿根土豆条：“我过去让她闻闻香味。” “你可别逗她，一会她真的哭了。” 三宝推了下元宝：“去喊你爸爸妈妈，一会吃没了。” 五妞跟元宝说：“不用喊，今天准备了一盆，你大哥他们还在炸，够吃。” 童欣颜跟陆江辰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出来了。 大宝又新炸出一锅，童欣颜跟陆江辰说：“装一包，给王叔送去，他也喜欢吃零嘴。” 陆江辰说道：“那也是个嘴馋的人。” 五妞和四妞喂龙凤胎吃完苹果泥，两个孩子不坐炕上，五妞和四妞只能抱着他们吃土豆条。 阳宝坐四妞腿上，看着大伙说说笑笑，暖宝坐五妞怀里，五妞吃土豆条，她的小嘴巴也跟着吧唧，还咽口水。 “暖宝的小模样太可怜了，心疼的我都想喂她吃两口。”蒋雪柠笑道。 薯条炸的香脆，童欣颜吃了几根，说：“暖宝以后肯定是个小吃货，我们吃香的，她每次都馋的流口水。 “你们都少吃点，这是油炸食品，吃多该上火了。” 玥儿跟四宝一样的豪迈，咬一口薯条，蘸一下番茄酱：“童姨，我不怕上火。” 童欣颜跟蒋雪柠说：“管一下你闺女，别让吃多了。” “吃完这几根不让她们吃了。” 几个女孩子，就五宝文静淑女点，玥儿和四宝一样，叽叽喳喳，行为举止跟男孩子一样的粗犷。 李爱华小声的问：“我们要买点学习资料吗，我除了高中课本，什么都没有。” “花不了多少钱，买一份，我跟陆江辰也买了，到时我们交换着看。” 蒋雪柠：“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童欣颜笑着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李爱华咯咯地笑。 蒋雪柠往嘴里塞了根薯条：“我越想越觉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除了复习，其他的顺其自然。” 陆江辰给老王送完土豆条，回来在院门口，遇到三姐夫领着几个孩子过来。 “你们是不是算计好了？知道我今天做好吃的，所以过来了。” “说明我们有福气。”魏三得意地说道。 魏红高兴的问：“老舅，你做啥好吃的了？” 进了院子，陆江辰把院门栓上：“炸土豆条，快点走，一会他们都吃完了。” 魏三脚步飞快，慢了毛都没了，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他们进屋，大宝最后一锅炸完了，童欣颜招呼道：“三姐夫，魏红，蔡振军，先吃点炸土豆条。” “好，谢谢舅妈。” 今天人多，蒋雪柠和李爱华吃好了，张罗回去，免得玥儿和五宝嘴不停歇。 玥儿不想回去，这里人多热闹：“妈妈，你先回去吧，我和四妞姐姐在这玩会。” 不能让蒋雪柠落单，童欣颜跟玥儿说：“我们要开始学习了，玥儿跟妈妈回家，明天再过来。” “那明天还炸土豆条吗？” 童欣颜还没说话，陆江辰冷酷的说：“不炸，费油费土豆，不能天天炸。” 玥儿奶声奶气的问：“陆叔叔，那让我爸爸拿油拿土豆，你可以给炸吗？” 油和土豆有了，自己就费点柴火，他家不缺柴火，陆江辰痛快的答应了。 “可以，你啥时候拿过来，我给你炸。” 蒋雪柠他们走后，魏三挨着陆江辰坐着，今年进山围了一次猎，小舅子就不去了，今天陪孩子过来学习，他还想说动小舅子再进两次山。 “你家暖宝和阳宝也不小了，三个孩子吃穿用度得花不少钱，你得挣钱去，一天在家里待着，坐吃山空可不行。” 陆江辰斜睨着他，神情得意，说话慢条斯理的：“我可没坐吃山空，隔天我就去山里转会，一个月最少挣三十来块。” 魏三被他这话噎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嗝了！这臭小子说话越来越欠扁了。 魏三很想揍他一顿，人他打不过，也仅仅是想想，他还是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以后孩子读书，成家立业，哪一样不得花钱，你多挣点钱存着，难道你想元宝他们像你小时候一样，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 “我那是后爹后娘，元宝他们是亲爹亲娘，他们的吃穿用度哪一样都是好的，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第181章陆老师 小舅子的软肋是媳妇和孩子，看弟妹在炕上陪龙凤胎，魏三脑瓜子一转，继续劝解。 “你媳妇要文化有文化，要样貌有样貌，还是老师，嫁给你白瞎了，你不得……” 陆江辰踩在桌底下的脚，毫不犹豫的踢了魏三一脚，浓眉紧紧的蹙起，怒瞪着他，打断他的话。 “我现在也有文化了，样貌我一直有，我媳妇嫁给我怎么就白瞎了？我看是你眼瞎了，我们不知道多般配。” “你聪明能干，英俊潇洒，跟弟妹是天作之合，是绝配！” 看小舅子表情缓和了，魏三松了口气，这倔驴子，有媳妇后，知道要面子了，说他一点不好都不行。 魏三抓起桌上的土豆条，往嘴里塞了几根，别说，土豆炸完还怪好吃的。 “你这炸土豆条，做的真好吃，手艺快赶上国营饭店的大厨了，姐夫都甘拜下风。” 陆江辰没搭理他，自己也吃了两根土豆条，大宝得他真传了，土豆条炸的好吃。 陆江辰白了他一眼：“你做饭压根就没好吃过，你拿什么跟我比？” “是是，你最牛逼，我们都比不过你。”小舅子小孩子脾气，什么都要争第一，他捧着他又不会少块肉。 魏三绞尽脑汁，继续劝小舅子。 “我刚才要说的是，你媳妇这么好，你得想办法多挣点钱，领她去省城百货大楼买好看的衣服，这不都得花钱吗？” “冬天在家待着也没事，我们再进山围猎两次，挣点钱，你就有钱给你媳妇买衣服了。” 魏三肚子里那点小九九，陆江辰一清二楚。 他悠哉的说：“我媳妇不缺衣服穿，她又不虚荣，今年太冷，我媳妇不让我进山围猎，说为了挣点钱，身体熬坏了，得不偿失。” 魏三无话可说了，你身体金贵！ “你现在什么都听媳妇的，一点主见都没有，没有大老爷们的气势，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时间久了，你媳妇也会烦你的。” 过分了！陆江辰微眯着眼，凛冽的眸子看着吃土豆条的魏三，沉着声音说道： “这么嫌弃我，你别吃我炸的东西，媳妇说的对，我为什么不听？你的意思我三姐说话，你也不听？” 魏三嘴不好，小舅子生气，他又陪着笑脸，把话拉回来，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听你媳妇的话是对的，看看你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咱们一众兄弟，谁家日子也赶不上你家，大姐夫他爹是大队长，他也得跟着你混。” 你们唠嗑扯他爹干嘛？三宝说：“三姨夫，我爹咋得罪你了？你捧老舅也不能踩我爹啊！” 魏三有点尴尬，小兔崽子，看书还偷听他们说话，二宝偷笑，三姨夫以为三宝小，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孩，说话肆无忌惮，他弟弟聪明着呢。 “认真看书，好好学习，我跟你老舅闲扯的，没踩你爹，我跟你爹关系好着呢。” 不得了，现在这些小屁孩，一个比一个尖。 魏三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我们自己进山没用，打猎你是老大，跟着你才能打到猎物。” “不围猎了，咱们进山打点肉，自己家吃，你三姐今年生了孩子，身体虚，我想给她弄点肉补补。” 他家不缺肉吃，一群外甥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舅舅也不容易。 陆江辰跟魏三说：“你去集人，咱们换两个山头，弄点肉过冬。” 看孩子们吃的差不多了，童欣颜让五妞把剩下的土豆条收起来，装成三包，给三个姐姐一家一包。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你给魏红和蔡依佳检查作业，错的给她们讲解一下，讲完再给她们出一些题，拿回去做。” 让他当老师，陆江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童欣颜，故作谦虚的说：“我行吗？” “只是三四年级的知识，你是邱教授的学生， 你必须行。” 童欣颜跟大宝说：“你检查蔡振军的作业，错的给他讲题，给他留作业。” 陆江辰先批改魏红的作业，对错先不说，那潦草的字迹，皱巴巴的作业本，他眉头蹙成一团，抬眸瞥了魏红一下，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他现在为人师表，要有耐心。 魏红站在桌子旁，忐忑不安，眼睛望着棚顶，蔡依佳在一旁偷笑，童欣颜瞄了一眼，也忍不住暗笑。 “三宝，去柴房找一根教鞭。” 老舅要动用教鞭了，二宝拿着他家那包薯条，溜了，元宝跑到陆老师面前汇报。 “陆老师，我二哥溜了。” 陆江辰严肃着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他们几个人的学习教给我。” 童欣颜非常高兴的交接：“行，以后辛苦你了，你教他们，我能多出点时间写小说。” 陆江辰给魏红讲数学题时，忍了半天，到底动用了教鞭，在魏红棉裤上甩了两鞭。 “你爹，你娘，也不傻，你随了谁？反复讲了几遍，换一道题又不会了，换汤不换药，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魏三嘿嘿笑道：“外甥像舅舅，几个孩子跟你亲，随了你。” 老师教育学生天经地义，孩子不听话，爹娘也揍，小舅子抽闺女几鞭，魏三根本没当回事。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你现在是老师，要心平气和，别动不动就发怒，不然几十个学生，你得气死。” 陆江辰装模作样的用手顺了一下胸口：“颜颜，原来当老师这么受气，你辛苦了。” 哈哈哈，童欣颜笑着说：“以后几个孩子的学习交给你了，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陆江辰唇角上扬：“没问题。” 还是那句话，不可能人人上大学，魏红除了学习费劲，生活中小姑娘，热情大方，待人接物，口才，都很好。 上学时努力学习，考不上高中，学一门手艺，做点小买卖，未来三十年，这些前景都很好，做好了，养家糊口没问题。 怕魏红有心理压力，童欣颜跟她说：“努力学，实在学不会也没招，没人怪你。” 魏红哭丧着脸：“舅妈，我都想把我的脑袋跟聪明的人换一下。” “魏红姐，我们可不跟你换。”三宝一本正经的说道。 阳宝看哥哥捂着脑袋，他也用手抱着小脑袋，摇头：“不不不。” 魏三点了下阳宝的脑瓜：“小人精，你咋啥都知道。” 元宝很是骄傲：“我弟弟可聪明了，我们说什么都能听懂。” 蔡依佳问道：“暖宝呢？” 听大家议论自己了，暖宝在三宝身上直蹦跶：“爸爸，妈妈。” 元宝反问：“你看暖宝像不聪明的样子吗？” “当然不像。” 第182章二姐家 童欣颜的空间冰箱有很多羊肉，整只羊剁好了装冰箱了，还有成箱的进口羊排，每个月空出地方，还自动补充，根本就吃不完。 她装了三份羊排，每份大概三斤，三姐夫他们回去时，递给三姐夫和蔡振军。 蔡振军没接：“舅妈，你们留着自己吃，我不能要，我拿回家，我娘该教训我了。” “拿着，你老舅特意给你们准备的，我们家里留了。” “给你就拿着，以后记得孝顺我和你舅妈，你们可不能当白眼狼。” 东西给，话陆江辰得说清楚，不能养出一群白眼狼外甥。 “谢谢舅妈，谢谢老舅，我们以后谁当了白眼狼，你腿给我们敲折了。” 魏三接过东西，笑着说：“谢谢弟妹，我们这一年没少沾你们光，你三姐现在喂奶，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陆江辰嘱咐道：“回去给我三姐炖萝卜汤喝，她现在需要营养，你们少吃点。” “都给你三姐和孩子吃，我不吃。”虽然他也馋，他不会跟媳妇和孩子抢肉吃。 陆江辰又交待：“这两天把篮子送过来，给你们留的作业认真做。” 三姐夫他们回去后，大宝兄妹回去，童欣颜把羊排让大宝拿回家。 四宝扬着可爱的笑脸：“谢谢舅妈，谢谢老舅，我们吃了你家的东西，我们都记得，不会当白眼狼的。” 童欣颜哈哈笑，四宝会看人脸色，率先跟老舅表态。 “一天就你最滑头，会说好话，跟你哥回家吧。” “老舅，舅妈，我们回去了，明天咱们还一起玩冰梯去，让我哥继续拉老舅玩爬犁。” 人都走后，童欣颜拉着陆江辰回了他们的房间，进屋陆江辰就抱着童欣颜。 “媳妇，天还没黑呢，要骑大马？” 一天脑子里尽是黄色废料，童欣颜掐着他的腰：“正经点，坐下，跟你说点事。” 陆江辰把童欣颜放炕上：“小的洗耳恭听，说吧。” “邱教授他们回去任职后，我觉得这是个好的信号，今天跟蒋雪柠聊了会，我们一致觉得可能会恢复高考。” 陆江辰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凝住了，跟邱教授学习后，关于高考和大学，邱教授给他讲过。 “媳妇，真的会吗？” 童欣颜把这十年的局势，特别是这一年的，仔细跟陆江辰分析了一下，一个成功的商人要学会观察局势，关注国家的政策。 “既然猜测了，明天开始我们要认真的复习了。”陆江辰认真的说道。 “即使以后不会恢复，也无所谓，既然往这个方向推测了，咱们做好准备，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看着侃侃而谈的男人，童欣颜满是欣赏，陆江辰本来就聪明，属于会动脑子，会思考的人，跟邱教授学习后，文化知识提升了，整个人更加的敏锐。 “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算心有灵犀。”童欣颜夸赞道。 陆江辰笑了，媳妇夸他了。 “至于什么时候恢复高考，我们有没有资格参加，先放在一边，接下来我们要学习，赌这微小的机会。” 童欣颜摸着他的脸：“陆老师，越来越聪明了，分析的很透彻。” 心情激动澎拜过后，陆江辰搂着童欣颜躺下，一改刚才的睿智，忧愁起来。 “不知道我们这个年纪了，能不能参加高考？” 童欣颜侧身对着陆江辰：“你才二十八岁，不是年轻小伙子吗？刚才说得信誓旦旦的人是谁？” 陆江辰也侧身对着童欣颜，勾唇笑了：“俺明白，不杞人忧天，努力过，其他的事顺其自然。” “就是这样，没错，我困了，想睡会。” 陆江辰把童欣颜搂在怀里，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道： “今晚让元宝睡西屋，他该独立了，你别总惯着他。” “他才五岁，我们还能惯着他几年？他够懂事了，被你赶来撵去的。” 胸前的丰满被他揉来揉去，童欣颜怒了：“陆江辰，你是不是想被踢下炕？” “你小气，我大方，你搓磨我吧，我不怕你摸。” 一天风骚的很，没有消停的时候，童欣颜的小手坏坏的捏了两下，陆江辰啊的闷哼一声。 蔡振军兄妹到家把东西给娘，一家人坐炕上吃土豆条，童欣颜用瓶子装了小半瓶的番茄酱。 土豆条冰凉的，蔡振文也吃的津津有味：“娘，我大哥说土豆条他也会炸了，过年炸肉丸，咱们也炸点土豆条吃呗。” “太费油，只能过年炸一次，我还得换豆油去。” 采药材家里宽裕不少，吃食上她也尽量让孩子们吃好点，隔壁生产队有榨油作坊，换几斤豆油，过年可以奢侈一下，给孩子们炸点东西吃。 蔡荣坤吃了两根土豆条就不吃了，他跟媳妇说： “你去换豆油时多换点，给小辰家拿几斤，每次两个孩子去学习，有啥好吃的弟妹都让他们跟着吃。” “今天又给捎了羊排，咱家现在手头上也宽裕了，有来有往，不能占他们的便宜。” 蔡振军也同意爹的做法：“老舅家也有三个孩子要养，咱们不能太占老舅家便宜了。” 陆佩琴看着几个孩子：“你老舅和舅妈对你们啥样，你们都记住了，长大后，你们谁敢忘恩负义，腿给你们打断了。” 兄妹仨都表示知道了。 “咱家根正苗红，我们随了爹娘，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何况是对老舅和舅妈。” 蔡依佳想起今天魏红被老舅抽鞭子，乐了，赶紧做作业去了，做完先让她哥检查一遍。 看闺女今天那么勤快的写作业，陆佩琴问大儿子。 “你妹妹今天抽风了，不出去玩先写作业了？往常都磨蹭好几天才写。” 蔡振军把今天老舅当老师，抽了魏红几鞭的事说了：“她估计怕挨老舅抽吧。” “你们跟着舅妈好好学习，我跟你们爹就这样了，以前没有条件读书，你们有我们供着，要珍惜读书的机会。” “娘，我知道了。” 陆佩琴夫妻都读了小学，他们不明白，弟妹为什么让孩子做题，即使读了高中，没有工作一样回家挣工分。 弟妹愿意教，主动让孩子去学习，他们也愿意让孩子去，读了高中，有机会考工作也多一些胜算。 第183章大姐知道 蒋雪柠下乡就随手带了两本课本，陈东旭一本都没带，更潇洒，拎着两包衣服就下乡了。 冬天路不好走，她没去县里买，这几天，她用童欣颜的课本复习。 休息，陈动旭回到知青院先稀罕了女儿一会，然后拉着蒋雪柠回了他们的房间。 回屋插上门，蒋雪柠的嘴唇就被堵住了，半个月没见面，蒋雪柠没有拒绝，紧紧的抱住他。 一场运动结束，蒋雪柠软绵绵的靠在陈东旭的怀里，说了有可能恢复高考的猜测。 陈东旭沉思后，低声说：“你们三个臭皮匠 胜过诸葛亮了，很大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也认同？” “嗯，这一年平反了很多知识分子，特殊帮派也倒台了，高考停了这么多年，人才青黄不接，国家发展需要人才，人才要在高校培养，那么，恢复高考，迫在眉睫。” 蒋雪柠说道：“你回县里买课本和复习资料，我还带了两本课本，你毛都没带。” 陈东旭亲了蒋雪柠一下，搂紧她：“我当时只顾为了追你下乡了，哪想起带什么课本，回县里我就买。” 陈东旭接着说：“不知道李老师平反没有？听说大西北比东北的日子还难熬。” 李老师是他们的高中老师，和蔼可亲，对学生就像朋友一样，他们当时目睹了李老师被批斗，偷偷给送了点东西，说起李老师两个人都沉默了。 * “你回县里给我三哥或赵洋打电话，让他们去李老师家看看，李老师是五中最优秀的数学老师，他肯定也平反了。” “好，家里得到消息，会给我们提示的，我们先复习着，离开学校那么多年，重新捡起课本，有点生疏。” 两个人都不是学霸，学习中上，高中那会文革已经开始了，高考停了。 很多老师被抄家批斗，人心惶惶，大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学校的氛围也很紧张，没学到多少知识。 蒋雪柠轻声笑道：“我刚拿起课本，脑袋跟浆糊一样，去童欣颜家跟他们学习了几天，脑子才适应过来。” 陈东旭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我也不比你强到哪儿去，我们跟着他们夫妻俩复习，邱教授教过陆江辰，他们比我们知识更扎实。” 自从夫妻俩聊过后，陆江辰除了进山和听老王讲生意上的事，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上。 大宝也被他拉着一起学习。 弟妹成天看书，儿子也带上粮食去弟弟家学习，中午在弟弟家吃饭，陆佩云夫妻过来问个究竟。 大姐到时，蒋雪柠和陈东旭也在了，陆江辰给陈东旭讲题，童欣颜领着大姐夫妻去了自己的房间。 童欣颜把他们的猜测说了。 “我们没跟大宝说，开学他还得回学校读书，怕他年纪小，跟同学说漏嘴，后果不堪设想。” 大姐夫想了想说：“不用跟他说，虽然大宝很懂事，他年龄摆在那，在学校跟同学交好，心软，说漏嘴了，就不好了。” “我也是这意思，大宝听话，我们喊他学习，他就跟着一起学了，没问别的。” 当妈的了解自己的孩子，陆佩云说道： “他也是想学习好点，高中毕业看有没有机会考个工作，如果真的像猜想的那样，我们农村孩子，就多了很多机会。” 县里有工作机会，职工家庭的孩子就抢先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一点边都够不着。 大姐夫郑重的说：“这事你们保密好了，政策还没下来，下面就传遍了，后果会很严重。” “我们知道。” “大宝昨天自己装的玉米面，家里还有大米和白面，一会我拎过来，几个孩子经常在你们这吃饭。” 童欣颜笑着说：“三宝拎来的粮食还有，大宝又拿来，菜我家也够吃，有时候陆江辰进山弄到肉，他们偶尔跟我们一起吃个热闹。” 大姐夫：“那你们也别惯着他们，这几个孩子现在可能吃了。” 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以前大姐拿陆江辰当儿子对待，她的工作也是因为大姐才有考试的机会。 几个孩子也是他们开口留，才在家里吃饭的，她不觉得有什么，孩子们培养好了，以后会是助力。 童欣颜有三个姑姑，她大姑家老房子只有四十多平，一楼，在后面接了一个房间，拆违建后一家三口住着很挤。 她大姐工作后要找对象了，大姑家换房子，先跟她爸爸借了十万，贷款没办下来，她爸爸又给拿了二十多万。 童欣颜的爸爸在家说了，这个钱算是帮她大姑的。 家里没人反对，帮的人是关系好的亲姑姑，又不是别人。 童欣颜的大姑是个要强的人，钱自始至终都说是借，大姑说了，弟弟经济好，当姐姐的高兴，能在买房的大事上借钱，她就很感激了，她还得起不需要帮。 夫妻俩领退休金后，一个在早市卖花，一个在物业打工，五年攒够买房时欠下的钱，大姑坚持还钱，她爸爸收了一半。 缺油水的年代，她偶尔会喊几个孩子跟着吃点肉，如果真那么独，就不要生二胎了，血脉本来就是需要时互相帮助的。 “妈妈，吃。” 童欣颜和蒋雪柠吃冻柿子，暖宝看见了，嗷嗷叫唤，童欣颜转过身，背对着暖宝。 “别让她看见，不然她会一直喊。” “我家玥儿小时候也这样，别管能不能吃，看我们动嘴她就喊。” 元宝心疼妹妹，跟妈妈说：“妈，你快点吃，吃完领暖宝回屋躺会。” 知道他什么意思，童欣颜吃完柿子，和元宝一人抱一个，回了她的房间。 回到这个房间，阳宝指着平时妈妈拿吃的箱子：“妈妈，吃。” “好，你们坐炕上等着。” 童欣颜的空间里放着打好的果汁，还有切好的水果，打开箱子手进去用意识从空间拿了一瓶蓝莓汁，又拿了一盒芒果。 看妈妈拿着果汁，暖宝拍着小手，笑眯眯的说：“妈妈，吃。” “馋猫，妈妈喂。” 童欣颜把芒果给元宝，盒子里有小叉子，她喂龙凤胎喝果汁，用吸管，暖宝一下吸了一大口，童欣颜赶紧把瓶子移开，插上另一根吸管，让阳宝喝。 “妈，你要不阻止，暖宝自己能喝一瓶。” 童欣颜乐道：“谁知道她胃口这么好，一次不能喝太多。” 喝完果汁，姐弟俩又眼巴巴的瞅着大哥吃水果，元宝故意嚼着很大声。 “你们的水果是果汁，吃完了就老实待着，等哥哥吃完给你们讲故事。” 知道哥哥吃的水果自己吃不了，姐弟俩乖乖的跟妈妈看图学话。 第184章投票吃面 陆江辰过来找娘几个，元宝喂了爸爸两块芒果。 “好吃，这芒果真甜！”陆江辰欠欠的冲着暖宝和阳宝说。 阳宝一个眼神都没给爸爸，跟着妈妈看图认字，暖宝爬过去坐爸爸的腿上：“爸爸，抱抱。” “你怎么不当老师了？” “我给陈东旭讲了几道题，现在他们在做题，不会的可以问大宝，老师也要休息。” 元宝教阳宝看图认字，童欣颜和陆江辰躺一起，炕烧的热乎乎的，躺着很舒服。 “嗯，累了就休息，劳逸结合，晚上想吃什么？做点好吃的犒劳你。” 陆江辰微微扬起嘴角，深情又温柔的看着童欣颜，他才是媳妇心目中的第一。 童欣颜被他看得鸡皮疙瘩起来了：“陆江辰，你干嘛？贼里贼气的！” 陆江辰一腔热情被浇灭，他明明是深情，怎么就贼里贼气了？好看的俊脸满是受伤：“颜颜，你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 臭男人会风情了，童欣颜哈哈大笑，暖宝看妈妈笑，她也咯咯的笑。 童欣颜轻轻抚摸着他高挺的鼻骨：“好了，逗你玩的，你很帅，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这还差不多，陆江辰黑眸闪耀，乖乖的让媳妇摸，他知道这是媳妇喜欢他。 “我想吃牛腩面。” 元宝说：“妈，我想吃饺子。” 陆江辰坐起身子：“媳妇，你听谁的？” 元宝也认真的问：“妈，你听谁的？” 童欣颜看看老公再看看儿子，两个人都想要她选自己，头疼！她不想选择，她想今天吃牛腩面，明天吃饺子。 “公平起见，咱们投票吧，谁的票数多，听谁的，你们没有意见吧？” 两个人都说没意见。 一家五口围坐在炕上，陆江辰问：“颜颜，你选谁？” “妈妈，你选你现在想吃的。” 儿子懂事，童欣颜很高兴：“我今天最想吃的是牛腩面，我选你爸爸。” 到两个小萌娃了，阳宝坐在哥哥的身边，元宝问弟弟。 “阳宝，爸爸想吃牛腩面，哥哥想吃饺子，我们现在投票表决，妈妈支持爸爸，你是支持爸爸，还是哥哥？” 阳宝虽然刚开始学说话，小家伙听得懂，心里明白，陆江辰轻声喊道：“阳宝……” “不许干扰阳宝的选择。” 两样他都吃不了，他只能喝奶，吃糊糊，阳宝奶萌的朝爸爸笑了一下，这小子朝自己笑，陆江辰就知道这一票没了。 果然，阳宝手指着元宝：“哥哥，吃饺。” 元宝高兴的抱着阳宝，亲了两口：“不愧是我弟弟，真聪明，哥哥抱着你。” 童欣颜捂脸笑了，阳宝是会维持家庭平衡的，现在关键票在小可爱暖宝的手上。 童欣颜问：“暖宝，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三属于比较聪明的娃娃，暖宝没有哥哥和弟弟的心眼多，属于正常的孩子。 四双眼睛都看着呆萌的暖宝，小丫头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陆江辰伸手要抱暖宝。 “放下，不可以抢票，让她自己选择。” 陆江辰又跟暖宝说了一遍两个选择，暖宝毫不犹豫的指着爸爸，老父亲高兴了，一把抱起闺女。 “暖宝，真聪明，你是不是也馋面条了？” “爸爸，吃面。” 龙凤胎可以吃面条了，童欣颜说：“今天给暖宝和阳宝煮点面条吃，煮烂点，让他们也跟着热闹一下。” “元宝，明天包饺子，妈妈也馋饺子了。” 元宝没意见，饺子和面条他都喜欢吃。 童欣颜拿了一块牛腩给五妞，让她炖了一会做牛腩面，她又去看陈东旭做题：“有难度吗？” 陈东旭说：“书本扔了这么多年，等于从头开始，学吧。” “他跟我一样，重新拿起课本得有几天才能适应。”蒋雪柠叹了口气说。 “晚上做牛腩手擀面，一会把玥儿和四妞接过来，搁这吃饭。” “够吃吗？” “够，挺大一块牛腩呢。”转工作她给了蒋雪柠一百，她没收，她给送野味，蒋雪柠收了几次后，再送野味她都给钱了。 “行，正好陈东旭在这跟陆江辰学数学，他请了一天假，能休两天，回去后自己复习。” 童欣颜说道：“刘桂民应该也会复习，回去他们可以互相交流，不懂的知识点，休息的时候回来，我们再一起讨论。” 大宝读高一，已经懂事了，以前他也跟老舅一起学习，这次老舅让他带粮食，中午在老舅家吃饭，他小婶在家也抱着高中课本复习。 今天爹娘过来跟舅妈聊过后，回家拎了细粮过来，他娘还给老舅拿了十块钱，老舅没要，加上蒋知青和陈知青积极的学习态度，他觉得肯定有事。 “舅妈，你们都复习高中知识，是有什么事吗？” 童欣颜看着大宝，十五岁，一米七了，到了能担责任的年纪了。 她说：“可能会有一个考到好工作的机会，现在没确定，好好学习，做好保密工作。” 大宝诧异之后便是欣喜若狂：“舅妈，我知道了。” 读书，一是为了学习文化知识，二是为了找一份工作，脱离下地挣工分，靠天吃饭的日子不好过。 到县里读高中后，认识了县里的同学，知道找一份工作很难，他还是担忧的。 老舅和舅妈对他们兄弟跟爹娘一样的好，舅妈说有这个机会，他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看外甥高兴的跟个二傻子似的，陆江辰没眼看。 “跟我擀面条去，晚上搁这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学习一会。” “行。”蒋知青和陈知青都在学习，说明这个工作机会很重要，大宝也想多点时间学习，明天他再把那十块钱拿过来给老舅。 没童欣颜的事了，她在炕桌上写小说，第一部她背着蒋雪柠，这段时间蒋雪柠来的频繁，她也没刻意背着。 “你这脑子咋长的，这么奇幻又跌宕起伏的人物情节你都写的出来？这可是禁书，你写来干嘛？” 蒋雪柠看了几张手稿，被剧情吸引了，成了催更中的一员。 童欣颜瞥了她一眼，继续写作：“我写，你不也看了吗？现在咱们谁也不清白，你还能举报我？” 蒋雪柠忍不住笑：“别别，你赶紧写，我喜欢看，我现在一天心痒难耐，就等着看接下来的故事呢。” 她敢让蒋雪柠看到，是信任，她的稿子都在空间里，放在外面就几张手稿，随时她就收进空间了。 第185章春种 “笨鸟先飞，赶紧背书去。”童欣颜催促道。 蒋雪柠拿起桌上的政治书：“不打扰你了，我也得抓紧时间学习。” 这个冬天他们都在学习中度过，邱教授教文科，陆江辰跟童欣颜一样学文，文科生有大量需要背诵记忆的内容。 为了能跟媳妇进城，陆江辰起早贪黑的捧着课本学习。 过完年，迎来了七七年。 开春后，翻地，耕种，农民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去年，五妞挖了一背筐的小根蒜，童欣颜往空间里收了一些，野生的小根蒜在后世几十块钱一斤。 童欣颜喜欢吃，让四宝和元宝在家带龙凤胎，五妞挖小根蒜去。 “暖宝，阳宝，你们饿不饿？哥哥给你们泡奶粉喝。” 阳宝推了下哥哥：“大哥，快去。” 暖宝摸着小肚子：“我饿了。” 童欣颜空间里有以前侄女喝的奶粉，龙凤胎吃的多，童欣颜的奶水越来越少，孩子十一个月她就给断奶了，两个孩子吃辅食，喝奶粉。 一次泡多少奶粉元宝知道，给弟弟妹妹冲好奶粉，让他们自己拿着瓶子喝，他给自己和四宝也泡了一碗。 “元宝哥，奶粉真好喝，你都这么大了，还天天喝奶粉吗？”四宝捧着个碗边喝奶粉，边跟元宝聊天。 “我多大？我才比你大几个月，在我家吃了什么，不许出去大嘴巴，不然再也不让你上我家吃好吃的。” 四宝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吃了好吃的去外面说，不是让人眼红吗？” 元宝看着四宝：“你还不傻。” 两个小娃娃喝完奶，开始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溜达，元宝和四宝跟在身后。 阳宝指着窗外：“哥哥，等妈妈。” 暖宝也说：“哥哥，去玩。” “你们真想去等妈妈？” 两个小奶娃齐齐点头：“接妈妈。” 弟弟妹妹还在学步阶段，在外面走路容易跌倒，元宝找出背带跟四宝说：“我们一人背一个，你能背得动吗？” 四宝拍着小胸脯，欢快的回答道：“能能能，我这么壮，背暖宝是小意思，我平时抱着暖宝都随便跑。” 平时看别的小伙伴背弟弟妹妹出去玩，四宝很羡慕，今天自己也可以背妹妹出去玩了，她很高兴！ 元宝用背带先给暖宝绑在四宝背后，第一次这样被姐姐背在后面，暖宝也觉得新奇，咯咯乐。 “姐姐，玩去。” 四宝比自己小几个月，平时饭没少吃，身体结实，看四宝背着暖宝走路很轻松，元宝才让四宝协助自己背上阳宝。 两个五岁的孩子，一人背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身边跟着的大笨，去村口接妈妈。 童欣颜带着二宝和三宝，到村口听几个孩子喊：“妈妈，妈妈。” 离近了，她赶紧下了车。 元宝和四宝两个都是小孩子，却背着弟弟妹妹，童欣颜既欣慰又心酸，不忍心责怪他们，车子让二宝推着。 问四宝：“妹妹重吗？舅妈把暖宝解下来，我背她。” “舅妈，不重，我能背得动暖宝，让我背吧。” “你现在还小，背太久背该压弯了，以后想背妹妹了，背她在院子里玩会，别走这么远。” 元宝解释道：“妈妈，暖宝和阳宝想来接你，我和四宝能背得动他们，我们才来这里等你的。” 童欣颜把暖宝解下来，小丫头现在有点重量，抱着走，她这小胳膊也不行，让三宝帮忙绑背带，她背着暖宝。 “妈妈知道你们背得动，你们还是小孩子，以后别背他们出来这么远。” “三宝，你背阳宝。” “我抱着阳宝，背小孩子是老娘们才干的事，我不用背带。” 二宝哈哈笑，“让阳宝坐儿童椅上，我带他，阳宝快来，二哥带你玩一圈。” 童欣颜把阳宝从元宝的后背解下来，抱到儿童椅上：“你推着车，不许骑，你摔倒没事，别把我儿子摔坏了。” 几个孩子听后哈哈笑。 二宝哀怨的看着童欣颜：“还好我内心强大，不然会很伤心的。” 童欣颜学着三宝的口气，淡定从容的说：“你不会那么娘们唧唧的，那不是你的性格。” “舅妈，还是你了解我。” 几人说着笑，回到家，人送到，二宝和三宝回家煮饭，四宝留下帮忙看着弟弟妹妹，元宝烧火，童欣颜做饭， “妈，中午吃什么？” “方便又好吃的腊肠饭，怎么样？” 元宝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妈，我怀疑你是为了图省事。” 童欣颜一本正经的说：“把怀疑两个字去掉，我就是图省事，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吃腊肠饭吧？” 元宝咧嘴笑道：“喜欢，多放点豌豆，到时拌饭吃，很香！” 童欣颜做饭主打一个营养又方便，腊肠，豌豆，玉米粒，胡萝卜，把饭煮上，又给龙凤胎单做一份饭。 五妞回来了，挖了大半筐小根蒜。 “你们捅小根蒜窝了？” 五妞和四妞一起去挖小根蒜，五妞笑着说：“差不多，我们找到两个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 “咸口和甜口，一样腌半坛，有的话多挖点，你辰叔给公社的朋友捎点。” “今天我们就在一个地方，有时间到处溜达，挖几筐没问题。” 暖宝和阳宝还小，元宝和四宝照看他们，五妞有点不放心，问道。 “上午，暖宝和阳宝闹腾了吗？ 元宝摇头：“没闹腾，玩累了就在炕上躺着，我和四宝背着他们去等我妈妈了。” 听说他们背着两个小娃娃去等人，五妞也被吓着了。 “我不是让你们在家里玩的吗？以后可不能带着暖宝和阳宝出去这么远的地方了。” 元宝有主见，他考虑过后才领暖宝和阳宝出去接妈妈，他和四宝能很轻松的背着弟弟妹妹，他们出门带上大笨，在生产队没有危险。 饭做好，陆江辰下工先给老王送一份。 看老王闷闷不乐，提不起精神，就问：“你又作什么妖，钱多没地方花，闹心了？实在不行钱拿来，我替你花点。” 连着几天泡在田地里插秧苗，老王腰酸背疼，腰都直不起来，得猫着腰走路，田里有人工肥料，他的脚都泡肿了。 听了陆江辰厚颜无耻的话，他没像往常一样损他，而是拿起饭盒默默的吃着饭。 “你到底咋的了？累着了？你再坚持几天，插完秧，我给你请假去。” 老王有气无力的说：“你弄点好东西，给队长送礼，我腰疼的厉害，得休息几天，再干我的命就没了。” 陆江辰坐在老王旁边，关切的问：“真这么严重？岁数大了，不中用了，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呢，你可不能出点差头。” 老王被他气笑了：“行了，滚去办事吧。” 看老王乐了，陆江辰说道：“这才对吗，笑一笑，十年少，你的钱没花完呢，再艰苦的环境，也要保持乐观的心态。” 第186章给老王请假 午饭后，童欣颜和陆江辰回了他们的房间。 陆江辰俊朗的脸上带着忧愁：“老王累趴了，人都没精气神了，我给队长送点礼，给老王请个假。” “以前锦衣玉食的人，现在天天跟着我们下地挣工分，一把年纪，坚持不住了，也不知道老王什么时候能平反？” 童欣颜体验过下地干活的苦，她挺佩服老王，靠毅力坚持了这么多年。 “坚持吧，应该快了，你给老王打打气，让他挺住了，钱没花完，人没了，太憋屈了。” 陆江辰乐道：“不坚持咋整？老王挺惜命的，他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不会消沉太久，休息几天，养养身体就没事了。” 童欣颜笑着说：“你对老王倒是挺了解，想给队长送什么？这段时间干活累，送点肉吧，实惠！” “茶叶这种高雅的东西，队长一个大老粗也不会享受，送肉全家人都能吃到嘴。”陆江辰善解人意的说。 “你现在越来越贴心了。”童欣颜打趣道。 童欣颜拿了一块肥一点的肉，大概一斤六七两，陆江辰装进篮子里，上面用块洗干净的破布盖上。 然后感慨道：“当队长真好，嘴皮动一下，一块肉到手，一人当干部，全家受益。” 童欣颜被他羡慕的语气逗得，捧腹大笑。 陆江辰也笑了：“颜颜，我说的不对吗？别人咱不知道，我自己就给队长送了多少次礼了，咱生产队可不小，还有知青，当队长真是个肥差！” “生产队普遍穷，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求队长，不然谁舍得给队长送礼，成家前，你舍得给队长送礼吗？” “我自己都吃不饱饭，我给他送个屁，想啥美事呢！” 童欣颜看着他说：“生产队多数人跟你以前的情况一样，没事不找队长，找了也不舍得送礼，队长有点油水，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 陆江辰想想是那么回事，他现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加上有娘送东西，他才舍得给队长送礼，不然想都不要想。 元宝跟爸爸一起去队长家。 队长家也刚吃完饭，陆江辰进屋看了一眼，把篮子递给队长媳妇。 “婶，给你们弄了点肥肉，最近干活累人，补补！” 队长媳妇看着陆江辰，不明所以，又看看老头子，没敢接篮子，她是干部家属，老头子不点头，她不能随便收礼。 队长媳妇不接，陆江辰把篮子塞刘桂东手里：“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刘桂东很自然的，把篮子递给自己的媳妇：“把肉收好，篮子空出来给小辰。” 刘桂东的媳妇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公公，又看了下目瞪口呆的婆婆，拎着篮子去了灶房，公公没出声就是默认，有事有她男人扛着，关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事。 队长黑沉着老脸，狠狠的瞪着大儿子：事情都没说，你就敢收礼？ 刘桂东朝老爹笑了一下：“小辰一直很懂事，不会让你为难的。” “元宝，上炕，坐大爷这。” “好咧！” 元宝爬上炕，坐刘桂东和队长的中间，招呼自己的老爹：“爸爸，你也坐下，在队长爷爷家不要拘束，跟咱自己家一样。” 队长：你们爷俩可真不客气！脸皮一样的厚。 刘桂东哈哈笑：“元宝可以啊，小嘴巴巴的，谁教你的？” 陆江辰一屁股坐儿子旁边，挨着队长，元宝咧嘴笑了，伸出两根手指。 “我现在认识两千多个字，九月读一年级，其实我的能力可以读二年级，我妈说我年纪小，先读一年级，等个头长高点再跳级。” 最后，元宝郑重其事的说：“没有人特意教我，读书使人明事理。” 刘桂东胳膊搭元宝小肩膀上：“元宝，你小子也太聪明了，能说会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大爷甘拜下风了。” “你跟你爸过来有事啊？”刘桂东夸完元宝，又把话拉到正题上。 陆江辰无语，没事他会送肉？他吃饱撑着了。 “有点小事，连轴下田插秧，我干爷爷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下不来炕了，这不过来跟队长爷爷请一星期的假嘛。” 刘桂东惊讶的说：“这么严重？老王到底是大城市的人，以前没下地干过活，一把年纪挺不容易的。” “生病下不来炕，也不能抬着他去地里干活啊，让他休息一周，养养身体吧。” 陆江辰：“谢谢兄弟了，还是你心善，体贴，我替老王谢谢你。” “谢谢大爷，我也替干爷爷谢谢你，你是个大好人。” 队长冷眼旁观，看这仨人一唱一和就把事办了，很顺利，所以，他是坏人？他不体贴？他不心善？ 忍无可忍，队长抄起炕上的小扫把砸到儿子身上：“老大，你啥时候当上的队长？” 刘桂东的媳妇脸撇向一边，抿嘴偷笑，队长媳妇没吭声，老大擅自作主，确实该教训。 刘桂东摸着被砸疼的后背：“爹，老王都下不来炕了，你那么深明大义的人，肯定会给他批假。” “在我兄弟面前，你给我留点面子，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被老爹揍，别人知道了影响多不好。” “你还知道要面子，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一天虎了吧唧的，生产队里的事你都敢做主了。” 陆江辰和儿子对视一眼，父子俩默契的下炕，准备走人。 “队长爷爷，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你们随意。” 陆江辰看着队长，说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桂东不听话，当爹的该管就得管，该揍就得揍。” 说完，爷俩快步往门口走，元宝腿短，跑在爸爸前面，离开这是非之地，看他们走了，队长媳妇说道： “行了，老王那种情况，你肯定给他批假，不然真的抬他去地里干活？老大说的也没错。” “爹你就是傻，事都做了，就不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这两年平反了多少下放人员？老王平反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就不会趁机交个好？” “你看人家江辰，跟钱大夫，跟邱教授，哪一个不是处得跟亲爹一样，也不知道你拿什么乔。” 队长的心被扎了一下，狠狠的瞪着大儿子，是他不想交好吗？那些人防备心很重，不是跟谁都交好的！ 不是，老大这话什么意思？傻小子可以放下身段，叫下放人员爹，让他去跟那些人交好，他也叫爹？ 队长媳妇知道咋回事，她道：“你爹没搓磨过他们，这就是交好了，平反后人家在大城市里，我们也够不着边，交不交好，能有啥用？” “你跟着小辰交好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看得见摸得着的。” 刘桂东的媳妇点点头，她跟婆婆的想法一样，下放人员离得千山万远，交不交好能有什么用？跟着陆江辰打猎采药材，这是实实在在到手的钱。 第187章童欣雨 从队长家出来，陆江辰蹲下身子：“元宝，上来，爸爸扛你。”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现在都用不着他出马，他儿子打头阵，直接把事就给办了，当爹的能不骄傲吗？ 元宝高高的坐在爸爸的肩膀，路上遇到小伙伴，他都高兴的打招呼，也遇到了多管闲事的人。 “老二，你家元宝都这么大了，你还扛着，稀罕儿子也不是这么稀罕的！” 陆江辰面无表情的怼说话的汉子：“你也可以扛你儿子玩，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让你爹扛着你玩。” 说话的汉子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爹都埋在地下多少年了？傻小子嘴咋那么损，这是让他下地找他爹？ 忽然就毛骨悚然了！ “爸爸，走了，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我们浪费口舌。” “没事你逗试他干嘛？十个你都不一定说得过他。”陆江辰走后，另一个汉子跟刚才说话的汉子说。 “我也没说啥呀，我就打声招呼，谁知道这傻小子跟吃枪药似的，砰砰朝我开枪，给我噎得够呛。” “你还喊人家傻小子？他教急救时我可近距离的观看了，江辰说的头头是道，你我加起来脑子都没有他好使，人家聪明着呢。” “还有他家元宝，穿得干干净净，跟城里的孩子一样，三岁就会给人讲故事，以后这孩子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出不出息不知道，元宝的嘴随了他爹，爷俩一样的毒辣。” 所到之处，大获全胜，陆江辰扛着元宝父子俩说着笑，往家走。 “爸爸，等我到十岁，我就跟你进山学打猎，等阳宝也长大了，咱们父子仨所向披靡。” 暖宝是小姑娘不能学打猎，两个儿子到年龄得教起来，这可是吃饭的本事。 “等你和阳宝能独当一面了，你爸我就退休了，记住了，以后你们得给我和你妈妈养老，你们要是不孝顺，我跟你们断绝父子关系，我的宝贝也不给你们。” 元宝呵呵笑了，爸爸这是忽悠他呢，家里有什么宝贝，他不知道？妈妈都跟他说过。 元宝扶着陆江辰的头，小声的问：“爸爸，你藏了什么宝贝？” “臭小子休想套你老子的话，反正你们对我和你妈好点，不然你们啥好东西都捞不着。” “你要学我干爷爷，钱自己花光了，不给子女留钱？” 他抚养孩子长大，完成任务，以后孩子不孝顺，他就效仿老王，陆江辰冷哼一声。 “孩子不孝顺，屁毛都不给留。” “爸爸，不为你的宝贝，我们也会孝顺你和我妈妈的，你和我妈教育出来的孩子，不会有白眼狼的，阳宝敢当白眼狼，我给他腿敲折了。” 岔进他们家这条路时，远远的看前面，走着一个步履匆匆的少年，陆江辰问元宝：“前面的人是不是你小舅？” “是。” “小舅，小舅。” 听到元宝的喊声，童来军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们，朝两人跑过去。 “姐夫，元宝。” 看他脸色不好，神情凝重，陆江辰问道：“你今天不是上学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请了半天假，姐夫，回家跟我大姐一起说，行吗？” “走吧。” 童来军跟陆江辰一起回来，童欣颜有一丝惊讶，看弟弟的神情就知道有事。 童欣颜跟五妞说：“给小军煮碗面条。” 童来军在公社读初二，放学他就急匆匆的过来找大姐了，中午没吃饭，确实饿了。 他欠大姐的多了，不差一碗面条，以后找机会慢慢还。 童来军喝了一杯水后，大姐夫和元宝都不是外人，三姐还在家里等着，他就直接说了。 “大姐，三姐她……她……怀孕了！” 老三才十八岁，没有对象就怀孕了？饶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童欣颜也被震惊到了。 “怀了谁的孩子？爹娘知道吗？” 童来军摇摇头：“爹和娘不知道，周五我回家，那两天三姐背着爹娘吐了好几次，我以为三姐生病了，劝她去找村医看看，她才说，她可能怀孕了。” “三姐让你和二姐回家一趟，大姐，三姐该怎么办啊？” 说着童来军的眼眶红了，童家湾跟七家沟不是一条道，早上天没亮他就去学校了，心里有事，上课就心神不宁。 没见到人，不知道三妹是被人欺负了，还是有相好的，童欣颜不敢下定论。 “你三姐有跟哪个男同志走得近的吗？” 童来军思索了一会儿：“有个沪市的男知青，长相挺斯文的，有礼貌，有两次我和三姐遇到他，他都热情的打招呼了，人走后，三姐还回头看他来着。” “其他的，我没发现了。” 童来军读初中就住校了，这两年恰好是老三情窦初开的年纪，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骗，做出逾越的事，也很难说。 “先吃面，吃完让你姐夫送你回学校，我下午上完一节课，跟其他老师调课，跟你二姐过去看看，三姐的事你不用担心，安心学习。” 童来军吃面的时候，陆江辰去牛棚，让老王下午不用去上工了，他给他请好假了。 “你小子关键时刻还有点用处。” 斗争队取消了，生产队也没人来牛棚捣乱，老王敢放一些钱在屋里了，他去以前邱教授那屋转了一圈回来，递给陆江辰五块钱。 “送礼的钱，不占你便宜，剩下的给你打小费。” 陆江辰拿着钱，笑着说道：“王叔敞亮人，跟你办事不憋屈，心里对劲。” 夸完老王，陆江辰朝邱教授以前那屋子，努努嘴：“你把钱藏那屋了？把握吗？” “只要你不起坏心思，就把握。” “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了，我做人一向坦荡荡，挣你的钱也是光明正大的挣，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老王撵人了：“不是有正事吗？快走吧，别耽误我午休，让五妞给我炖个鸡汤喝，嘴巴快淡出鸟了。” 陆江辰确实有事，没耽搁：“你睡吧，我走了。” 离开牛棚，陆江辰先去队长家请假，他说老丈人那边有事，队长痛快的给他批了假。 然后去大姐家借自行车，顺便让刘婶给换只鸡，他没时间等了，鸡换好，让四宝送过去。 四宝拍着小胸脯说：“老舅，你忙去吧，一会我把东西送过去。” 小外甥女中午吃了满满一碗腊肠饭，能吃，也有些用处。 “下午我和你舅妈有事，估计得晚点回来，你过去陪着暖宝和阳宝。” 陆江辰先去送童来军，再去找魏林，然后一起去学校跟童欣颜汇合。 第188章回童家湾 童欣颜去学校前跟五妞交待。 “你下午别去挖小根蒜了，我们不一定啥时候回来，鸡汤炖好，你们给老王送过去，饭做好，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五妞叮嘱道：“婶，打架你别上手，让我辰叔上。” 来了这么久，童欣颜也发现了窍门，农村有时候不能干巴巴的讲道理，打一架，彰显你的泼辣和无赖，武力震慑比以理服人更有效果。 “我知道了，真打起来，我肯定不能丢脸。” 五妞乐了：“真打起来，你就猛点，抓到什么砸什么，你不要命，鬼都得惧怕你三分。” “嗯，学到了。” 童欣颜到学校，跟张老师说了第二课跟他调一下课，她有事要先走。 下午调课很正常，童欣颜一直很敬业，没有特殊情况她不会提前走，张老师关切的问：“没事吧？” 童欣颜：“没啥大事，回娘家一趟。” “那就好。” 上完一节政治思想，留完作业，童欣颜跟学生们说了换课的事，大家没有意见，老师也是人，有事换课很正常。 陆江辰他们已经到了，童欣颜收拾好，出了学校，童欣欢焦急的问：“大姐，老三出什么事了？” 陆江辰过去只说三妹出事了，让他们一起回家一趟，大姐结婚后就没回过娘家，这次的事肯定不小，一路上童欣欢都心神不宁。 童欣颜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童欣欢听后眼泪立马掉下来，六神无主。 “老三一直挺懂事的，怎么会出这种事，三妹以后可咋办？” “凉拌，到那看看再说。” 魏林不忍心媳妇难过，安慰道：“别着急，一会见到小妹就知道咋回事了。” 魏林去魏三家借了自行车，四个人三辆自行车，陆江辰把自己的自行车扔给魏林。 “你大姐上课累了，我骑车带她，你们两个一人骑一辆车。” “媳妇，我带你。“ 童欣颜坐上车，扶着陆江辰的腰：“我还真累了，骑不动车子了。” 魏林：你们是老大，你们说了算，当小弟的，无条件服从！ 骑了四十分钟的自行车，到了童家湾生产队，童家湾有七家沟一半大，也是土坯房茅草屋为主，他们三辆自行车骑进生产队，引起了轰动。 不少不上工的老人和孩子都站路上围观。 “大丫，你结婚这些年，咋一次没回来过？” 童欣颜还在懵逼中，陆江辰好心的提醒道：“是不是叫你，童大丫？” 他来相看接亲时，童家人是这么叫媳妇的，童欣颜不愿意回想起原主家糟心的事情，慢慢也就遗忘了，冷不丁的听到这个称呼，没想起叫的是自己。 很闰土，很年代的小名！ “陆江辰，你皮痒了？快骑车。” 童家分家，童老二分了一间正房，他把房子卖给了老三，自己买了村里一处三间房的旧院子。 童欣颜他们到时，家里没有人，陆江辰和童欣颜在院子里等着，童欣欢和魏林去地里喊人。 童欣颜把篮子里的军用水壶拿出来，她喝了一口水，水壶递给陆江辰，这个水壶是陆江辰在彪哥那买的。 陆江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从柴房拿出一个小凳子，招呼童欣颜：“媳妇，你坐会，站着怪累挺的。” 大闺女结婚后第一次回娘家，童老二既意外又惊喜，说明老大心里已经没有怨恨了。 他高兴的请了假跟二闺女回家，一路上看两个闺女的脸色不对，他心头一紧，他性格软弱，不是真的蠢到家了，知道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几人进了院子，看到大姐童欣雨轻轻的喊了声：“大姐，大姐夫。” “老大，等久了吧，快进屋坐会。”童老二殷勤的说。 大闺女和女婿神色漠然，没有主动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童母面色铁青，脸撇向一边，她是长辈，没有长辈跟小辈打招呼的道理。 进屋，童欣颜跟童老二说：“我们跟小妹聊一会。” “行，你们去吧。” 大闺女现在整个人的感觉都跟以前不一样了，童老二有种面对领导干部的不知所措。 三姐妹去了童欣雨和童来军的房间，一张大炕中间拉了个草编的帘子。 童欣雨低垂着眸子，脸色苍白，童欣颜叹了一口气，握了下她的手。 “说吧，怎么回事，你是被强迫还是有相好的？我们过来是解决问题，不用隐瞒。” 两个姐姐是自己最亲的人，童欣雨也没扭捏，全盘托出。 “是沪市白知青，他对我很好，经常帮我干活，还把家里寄来的东西拿给我，不过，我不是为了他的东西，这几年采药材我也攒了钱，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 在没有爱的家庭成长的女孩，青春期遇到一个城里的男孩子，对她热情的表达爱意，生活中帮助，关心她，女孩子难免心动与沦陷。 童欣欢焦急的说：“既然两厢情愿，他该尊重你，找媒人上家里说亲，而不是现在这样。” “那天知青院聚餐，他喝多了，我们才……” 对于白牧颂的追求，童欣雨开始是拒绝的，她知道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但人家一个大城市的优秀男知青，她自认配不上。 在白牧颂一次次关怀，靠近下，她的心里逐渐发生了变化，白牧颂温文尔雅，细心，体贴，他就像她心里的一道光，她沉沦在他描述的美好未来中。 所以那天他要，她也没拒绝，她想把自己给他，抓住这份感情。 “他什么意思，不想负责？” 童欣颜没有责备妹妹，心平气和的问，欣雨肯定是想跟白知青结婚，现在没过明路，问题就出在男方身上。 “他家给他办回城了，顺利的话半个月就回沪市工作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知青下乡三年后，城里有工作的机会，可以办回城，男知青乡下的配偶和子女不能随迁，女知青可以选择带孩子回城。 等到大批知青返城时，有一条特殊规定，与当地农民结婚的知青不能返城。 于是就有了大批知青离婚的情况，除非通过别的渠道，比如高考等，后来政策才有所调整。 知青上山下乡，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缓解城里的，工作，住房，资源，等紧张的问题。 结婚就要两地分居，太考验人性了，不结婚就得打胎，现在干什么都要介绍信，没有结婚证，估计打胎都困难重重。 童欣颜无奈的说：“你挺聪明的人，怎么在这事上犯了糊涂，现在骑虎难下，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 “大姐，二姐，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你什么想法？确定好你的想法才好跟他谈。” “孩子已经有了，我想跟他结婚，两地分居我也认了。” 第189章白牧颂 “两地分居，你要自己养育孩子，跟丧偶式婚姻一样，两个人分开久了，感情会淡，他在城里遇到更适合的女人，会跟你离婚。” “家里能办回城，父母肯定不同意他在乡下结婚，很多沪市人都排外，在他父母眼中，你是阻碍他儿子美好前程的绊脚石。 “婆家不同意，不被祝福的婚姻，你们感情会在一天天中消耗殆尽，你以后的日子只会难上加难。” 想到三妹以后的处境，童欣欢也跟着难过的抹眼泪，三妹怎么就摊上这个事？ “大姐，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果白知青不回城，留在生产队跟三妹结婚，过日子呢？ 这个天真的傻老二。 “留得住一时，留不住一世，三妹留不住他，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这样矛盾只会越来越深。” 童欣雨态度坚决：“不留他，种地不适合他，他家好不容易给他办了工作，让他回去工作。” 童欣颜把知青回城后，乡下媳妇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血淋淋的告知童欣雨。 童欣雨低垂着脑袋，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说：“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以后他变了，我也认命。” 现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童欣颜把这些事剖析后，妹妹怎么选择，她都尊重她。 姐妹三个从屋里出来，童老二迎上来，小心翼翼的问：“老大，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等会我跟你们说。” 陆江辰他们四个去找白知青，童欣颜坐下把事情跟童老二夫妻说了。 童家三姐妹没感受过父母太多的关爱，对于亲生父母她们有埋怨，也有感情，她不会替原主斩断这份情感。 这对夫妻是童欣雨的亲生父母，这种事他们有权知道，如果童欣雨结婚生孩子，以后还要在童家湾生活，童老二夫妻立起来，也能帮忙照看一二。 “啊，啊，这个天杀的，糟蹋了老三他还想回城，门都没有，不能让他回城，得让他跟老三结婚，不然就告他流氓罪。” 童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人的感情本来就很复杂，很难做到纯粹的爱，童母这哭声里包含了多少对女儿的怜爱，童欣颜不想探究。 “差不多得了，哭有屁用，现在是解决问题，如果平时你们对女儿关爱一些，老三也不至于被人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童父小心翼翼的看着大闺女，嘴唇动了几下，才开口说： “老大，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女婿能干活，对你也好，你就不能原谅我和你娘吗？当时那种情况，爹娘也是没有办法。” 童欣颜语气冰冷的说：“在我坐上拖拉机的那一刻，跟你们的亲情就断了，如果不是为了欣雨的事，我不会踏进童家湾一步。” “母鸡还会护着小鸡仔，你们没有尽到一个父母的责任和担当，你们就当没生过我，我早就当自己没有父母了。” “以后护着点欣雨和小军，你们剩下的孩子不多了，一报还一报，你们怎么对待自己孩子的，你们老了，子女就怎么回报你们。” “你个杀千刀的，小白眼狼一个，我十月怀胎生了你……”童母伤心欲绝的指责童欣颜。 “闭嘴，你只会窝里横，有本事你跟童老太太，跟外面的人横去，别在家里称虎称霸，窝囊死了。” 童家夫妻被童欣颜的话震住了，这么毫不留情面，强势指责的话，居然出自老实巴交的大闺女口中。 童母再次大哭的时候，童欣颜面无表情的起身，到院子里去吸收新鲜的空气。 内耗的争吵没有意思，她没有精力去改变或拯救谁，该说的说了，其他的事不在她考虑的范畴。 白牧颂下乡四年，他关注童欣雨很久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肤白貌美。 下乡时父母叮嘱过，不许在乡下找对象，可他还是忍不住靠近那抹倩影，对童欣雨展开了浓烈的追求。 两个人私下确定了恋爱关系，突破最后的防线，他刚收到家里的电报，说给他找了工作，可以给他办回城了，这节骨眼上童欣雨怀孕了。 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办好，他肯定是要回城的，生产队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不是人过的。 “白牧颂，你请一会假。” 看到童欣雨身边跟着两男一女，三个人神情都不好，白牧颂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该来的总算来了。 白牧颂跟小队长请了假，几人往童家走，一路上除了白牧颂和童欣雨说了几句话，其他人均沉默不语。 进了童家院子，童欣雨指着站在屋檐下的漂亮女人，跟白牧颂说：“这是我大姐。” “大姐好。” “嗯，进屋聊。” 二十二岁，一米七五，青春最璀璨的年华，身姿单薄，却挺拔如松，脸庞白皙干净，气质温润如玉的男人，嘴巴会哄一点，一般女孩子都逃脱不了。 下地干活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解放鞋，手腕上戴着块手表，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他们进屋，童父冲过来，照着白牧颂的肚子打了几拳。 “小兔崽子，耍完流氓你想回城，没门，我要举报你，让你吃枪子儿。” 童母哭泣着捶打着白牧颂的后背：“你把我家老三坑苦了，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会对欣雨负责的。” 白牧颂没有还手，出了这种事责任在他，欣雨的父母生气，愤怒都是他该承受的。 童欣雨想上前阻止，被童欣颜锐利的眼神吓住了，作为父母这种时候还无动于衷，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过了片刻，童欣颜说：“好了，欣雨给小白倒杯水，坐下解决问题。” 童欣颜坐下后，陆江辰体贴的把水壶递给她：“媳妇，喝点水润润嗓子。” 童欣颜喝完水，放好水壶，陆江辰一屁股坐媳妇旁边，恶狠狠的瞪着站着的白牧颂。 忙了半天累了，魏林也大咧咧的坐在陆江辰旁边，翘起二郎腿，流里流气的癞子模样，跟姐夫同仇敌忾的瞪着小白脸。 童欣颜语气温和的问：“你怎么打算的？” “大姐，我先跟欣雨结婚，然后我再回城工作，欣雨现在不能跟我一起办回城，有时间我就回来看她和孩子。” “可以，结婚得有地方住，你想好让欣雨住哪了吗？” 一屋子人都盯着他，白牧颂咽了下口水，看着童父童母，问道： “叔叔，阿姨，让欣雨住在家里，行吗？我每个月寄钱回来，以后有孩子，你们也能帮着照顾一下。” 童母着急的说：“不行，出嫁的姑娘，哪有住家里的，这不是让村里人看笑话吗？” 第190章童欣雨的婚事 看着歇斯底里的童母，童欣颜冷冷的问：“你既是母亲也是女人，面子重要还是你闺女重要？” “老三住家里，以后小军怎么娶媳妇，家里有个大姑姐住在娘家，谁敢嫁进来？” “我出去睡柴火垛，也不住在家里，娘，你不用吵了。” 童欣雨有她的倔强，生产队里的闺女，出嫁后没有住在娘家的规矩，她也不会让父母为难。 “生产队里有空闲的房子吗？” 童母这种态度，老三住在娘家也不舒心，最好是自己住，吃住都方便。 童父想了想说：“有一处三间房的院子，好几年都没人住了，茅草必须换，檩条和椽要上房顶查看后，才知道要不要换。” 童欣雨：“我们就买那个老房子。” 白牧颂点了下头：“行，一会我们去找队长。” 童欣颜跟童父说：“院子买好你找几个人，陆江辰和魏林这几天也过来帮忙，早点把房子收拾好了。” “白知青回城前，光明正大的办两桌酒席，以后欣雨在生产队也有面子，免得被人嚼舌根。” “院子买下来，我找人收拾。” 白牧颂：“我们听大姐的。” “结婚得有彩礼，你给多少彩礼？”童母忍了半天，终于抢到说话的机会。 要是没有白知青在，童欣颜想怼死她，眼睛就看得见眼前这点蝇头小利。 白牧颂看着众人，问道：“彩礼给多少？ 童母怕彩礼飞了，连忙答道：“一百，我们家老大老二也是一百块。” 看白牧颂有点为难，魏林语气嘲讽：“你不会不舍得一百块彩礼吧？” 大城市的知青又咋的，抠抠搜搜，一百块都不舍得，还不如他和姐夫种地的农民大方，他们都出了一百，他也必须出一百。 陆江辰冷漠无情的说：“没有一百块钱，你别想娶三妹。”他坚定的样子，就像三妹是他亲妹妹一样。 魏林胳膊肘子碰了陆江辰一下，有默契！ 童母洋洋得意，两个女婿都向着她。 童欣颜无语，这钱你们也花不着，那么积极干嘛？ 白牧颂解释道：“彩礼一定要给的，买院子还得修缮，加上彩礼，我的钱不够了。” 陆江辰后悔没带瓜子，不然现在嗑瓜子慢慢审小白脸。 “你有多少钱，知道数目，我给你计算一下，钱怎么花。” 白牧颂老实的回答：“有二百八，我得留下二十块钱坐车回城。” 一个下乡知青，身上有二百八十块钱，不少了，在知青当中经济排中上了。 事情得慢慢谈，童欣欢找了两张矮凳子，让白牧颂和小妹坐下。 陆江辰在脑子里迅速的算了一下，这钱怎么花，当务之急是把院子收拾好，让三妹住进去，其他的都可以靠后。 算好，陆江辰拉着老丈人到院子里私聊，老大虽然跟爹娘不亲，对弟弟妹妹却是好的。 分家后，童老二自己当家作主，腰杆子也挺直了，今天这种大事，两个女婿到场，义无反顾的向着自己家人，童老二深刻的感受到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子的好处。 “白知青是沪市人，他马上要回去工作了，你们眼光要看长远利益，别只顾贪图眼前这个蝇头小利。” 童父疑惑不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彩礼？这说不过去，我们养了老三这么多年。” “彩礼必须要给，三个女婿要公平对待，给彩礼是明媒正娶，是对三妹对爹娘的尊重，再说彩礼钱你们要给小军攒着，给小军上学用。” 童老二差点没泪洒当场，女婿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白知青身上钱不多了，三妹的名声，直接牵连到小军的名声，他身上的二百多块钱拿来买房，收拾院子，尽快的办酒席，让三妹住进去。” 这点童老二赞成。 “彩礼钱让他打欠条，让他回城后跟父母要钱寄过来，看他衣着打扮，家里肯定不缺这点彩礼钱。” 童老二第一眼就看见白知青的手表了，彩礼钱打欠条，第一次听说，荒谬倒也有情可原，白知青和老三这属于特殊情况。 “哪一天他接三妹回沪市，三妹跟小军好，她能不拉扯小军吗？到时给小军找个工作，小军这辈子就改换门庭了” “以后你们对三妹好点，她发达后肯定会回报你们的，对子女好是给自己积福报。” 儿子小、以前没人跟他分析这些利弊，童老二仔细琢磨大女婿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 两个人聊了会，再次回到谈判桌，一切都迎刃而解，一家之主童父做主，童母唠叨也没有用。 “彩礼你打欠条，回城后跟父母说，你在乡下结婚的事，把彩礼寄过来，老三以后在生产队，我们也会帮着照顾一些。” “谢谢叔叔阿姨的理解。” 彩礼钱他没想过不给，白牧颂痛快的答应了，童欣颜带了纸和笔，白牧颂当场写了欠条。 童欣颜让白牧颂每个月寄工资的百分之四十，给欣雨和孩子当生活费，口头承诺没有用，白纸黑字写下来，签好字。 童欣颜能给妹妹争取的只有这么多，以后白牧颂变卦再说，两地分居，男方还是沪市人，本来就困难重重。 欣雨选择了这条路，还得自己立起来，自强自立，不能完全的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 白牧颂毕竟是沪市人，有他的精明，不是很想写这个协议。 “平心而论，结完婚你就回城了，怀孕，生孩子，照顾孩子，都是欣雨一个人承担。” “你可是欣雨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每个月寄工资的百分之四十养家糊口，过分吗？” 魏林从炕上下来，走到白牧颂身边，站定，微眯着眼睛，语气不善。 “三妹今天的困境，都是你造成的，我和大姐夫挣的钱全交到媳妇手上，一个月让你寄这点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然你别回城了，留下来，陪在媳妇孩子身边，没回城就耍花花肠子，回去了被花花世界迷了眼，还不一定有什么坏心思呢！” 人都需要开解，经过两人这么一解释，一对比，白牧颂也觉得寄这点钱不多了。 事情大致定下，四个男人去找队长买院子，童欣颜累的去童欣雨的炕上躺下。 “大姐，谢谢你们。” 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有用。 童欣颜看着脸色苍白的妹妹，安慰道：“以后坚强一点，有困难跟我们说。” “好，大姐，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事已经做了，童欣雨知道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向前走。 “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姐妹之间有困难能帮就帮一把，其余的靠自己努力。” “嗯，我知道。” 第191章主动借钱 买房子花了一百五，院子没有童欣颜家的院子大。 买完院子，童父去借梯子，陆江辰和魏林爬上房顶，查看檩条和椽需不需要换。 一直忙活到傍晚，童母煮了饭他们也没吃，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陆江辰去帮忙修房子，童欣颜上班， 中午到家，元宝说小姨和小姨父去公社领结婚证，过来串门，拿了半斤大白兔奶糖，一斤桃酥。 “妈，我小姨夫挺斯文的，有点像传说中的小白脸。” 四宝小手托腮，一脸花痴的说：“小白脸长得好看！” 元宝对四宝露出鄙夷的眼神，阳宝离四宝姐远点，挨着哥哥坐下，只有暖宝不嫌弃四宝姐，靠着她玩，两个小姑娘眼光一致。 “过几天小姨和小姨父请酒，领你们吃席去。” 大姐领元宝和四宝去吃过几次席，元宝有经验了，小家伙兴奋的说：“到时我们坐一桌，方便抢菜。” 这是延续了二宝和三宝的经验，童欣颜被逗乐了：“一共就两三桌，都是自己人，不用抢。” 四宝是家里最小的，爷爷，奶奶，吃席都带着她，她经验更老道：“舅妈，你不知道，自己人也要眼疾手快，不然汤都没有了。” 阳宝和暖宝没吃过席，两个小娃娃兴奋的不得了，让哥哥姐姐讲吃席的感受。 “舅妈，我可以跟你们去小姨家吃席吗？”兴奋过后，四宝才想起来小姨不是她家的亲戚，她家不去随礼。 “可以，到时我们骑两辆自行车去。”现在随一份礼，带两三个孩子是常事。 这段时间五妞的任务是挖小根蒜，元宝和四宝在家陪龙凤胎，童欣颜下班回来做饭。 “中午咱们吃疙瘩汤，怎么样？” “舅妈，我去烧火。” 元宝和四宝抢着当烧火工：“四宝，你陪着暖宝和阳宝，我给我妈妈打下手。” 四宝争不过元宝，蔫蔫的沮丧着脸，阳宝推了她一下：“都去，做饭。” 他和姐姐不用人陪，把人撵走，阳宝悠闲自在的在屋里溜达。 这几天修房子，白牧颂被陆江辰拉着干活，他们工分都不挣了，帮他家修房子，他凭什么不干活？不会就学，再不行可以当小工。 一个星期，几个人也混熟了，房子里外都收拾好了，陆江辰把纸和笔递给白牧颂。 “给我留一个你家的地址，沪市我有朋友，以后去看他，顺便也去看你，咱们连襟得长走动。” 几个人坐新屋炕上，白牧颂利索的写了地址，递给陆江辰：“大姐夫到沪市就找我，我请你吃饭，房子能这么快修好，多亏了大姐夫帮忙。” 陆江辰把纸条揣兜里：“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费我们这么久不挣工分，帮你修房子，记住了，你欠我一顿饭。” 魏林笑嘻嘻的说：“地址给我也留一个，为了给你修房子，我这胳膊都划破了，以后我去沪市，你也要请我吃饭，你不能厚此薄彼。” 陆江辰瞥了魏林一眼，什么都跟他比，他比得起吗？ 他没好气的说：“沪市那么远，去一趟来回车费就得好几十，你有钱去吗？” 魏林也不甘示弱：“你管我有没有钱去，有白牧颂这个连襟在沪市，我攒钱，高低得去一次沪市。” 童父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三女婿说：“给我也留个地址，有机会去沪市，你也得请我吃饭。” 跟大女婿和二女婿相处几天，他也学到点门道，做人不能太老实，人要积极主动，嘴长来就是说话的，开口就有机会，不开口，一丝机会都没有。 几天时间，几个人相处的不错，但白牧颂还是很谨慎，怕这些穷亲戚经常上门打秋风。 想到大姐夫的话，一辈子估计也去不上两次沪市，这种频率的上门，没问题。 白牧颂刷刷写了两张地址，递给老丈人和二姐夫，痛快的说道：“有机会上沪市，我请你们吃饭。” “家里还得置办东西，锅碗瓢盆，哪一样都需要钱，你没钱了吧？我给你拿点钱。” 这是童欣颜交给陆江辰的任务，帮欣雨把家里置办好了，这个钱让白牧颂出，不然欣雨得掏自己的私房钱买东西。 白牧颂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男孩，借钱了，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还上，不还，他们也有本事要回来。 “你虽然回城了，不经常在家住，你媳妇孩子得住，你都给置办好了，他们娘俩住得也安心。”陆江辰继续说。 魏林跟陆江辰搭伴了几年，有默契，不用事先沟通，他就明白他的意思。 白牧颂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有多少钱办多大的事，他的计划是工作后，慢慢寄钱回来，让欣雨置办家里的东西。 他长这么大没借过钱，现在欠着老丈人一百彩礼，再跟大姐夫借钱，他不是很想。 魏林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劝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嫁汉穿衣，你不能弄个空屋子，老三和孩子怎么住？” “你结婚，你父母肯定得掏一笔钱，你们大城市结婚要三转一响吧？我们体贴你现在没钱，什么都没要，够照顾你了。” 魏林说的唾沫横飞，童父目瞪口呆，学到了，学到了！ “我们是连襟，大姐夫看你人品不错，才借给你钱，不是实在亲戚谁敢借钱给你？你回家跟父母要钱，寄给大姐夫就行了，多简单点事。” 魏林说完，没等白牧颂表态，陆江辰就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进白牧颂的手里。 “二百，你给我写个欠条，收到钱，我就把欠条给三妹销毁。” 手里捏着一沓钱，白牧颂内心还是很震撼的，他都要回城了，以后多久能回来一趟，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姐夫却敢把二百块钱借给他，这可能是大姐夫全部的家底了，这份信任让他感动。 白牧颂数出十张大团结递给陆江辰：“除了车票钱，我兜里还有三十，我借一百够了，回城我就把钱寄过来还给大姐夫。” 陆江辰又把钱推回去：“你不当家不知道置办一个家得多少钱，一个大铁锅就得好几十，你们还得买肉和菜办酒席。”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剩下的钱你留给老三，她一个女人，男人不在身边，手里得留点压箱底的钱，以备不时之需。” 白牧颂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剩下的钱给欣雨留着，欠二百和三百没什么区别，他结婚的钱父母给存着了，回家把钱寄过来还给大姐夫。 “谢谢大姐夫。” 白牧颂跟陆江辰道了谢，把钱收好，开始写欠条。 “写二百一十块，借钱有风险，我收十块利息，不为过吧？” 白牧颂诧异的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姐夫，是谁说的实在亲戚来着？这么殷勤的借钱给他，原来是为了收利息？ 第192章童欣雨结婚 白牧颂：人心险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算得比他都精，当拿钱交学费了。 童老二目瞪口呆，大女婿这也太奸诈了，这种人居然被谣传成了傻子？他也想当傻子了！ 魏林心里偷笑，大姐夫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笑着说：“十块不多，不是实在亲戚，给利息也不敢把钱借给你。” 白牧颂把欠条写好，递给陆江辰，眸色幽深，语气冷淡：“欠条收好了，没有欠条我可不还钱。” “你不是这种人，你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 陆江辰仔细看了眼欠条，收好，夸赞道：“你这字写得好，大气蓬勃，一看就是高中毕业，有时间多看看书，以后单位升职都需要文化。” 白牧颂闷闷不乐的回道：“谢谢大姐夫。” “走，领你进山弄肉去，晚上再带你去买锅碗瓢盆，给你都安排妥当了。” “你小子以后可不能忘恩负义，我们对你多好！”魏林搭着白牧颂的肩膀说。 童老二凶巴巴的说：“你以后对老三好点，你小子敢对不起她，腿给你敲断了。” 他们确实是放下工分不挣，白给他帮忙了，这份情，白牧颂得领，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你们的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欣雨是我媳妇，我当然会对她好。” 七家沟和童家湾是两个大队，这边山里打猎的少，几个小时，陆江辰打了四只野兔，三只野鸡，黑天了，他们才下山。 野味直接卖给白牧颂，几个小时陆江辰挣了十四块钱，魏林总跟陆江辰进山，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牧颂和童老二，今天见识了陆江辰的好身手，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白牧颂成了陆江辰的迷弟。 “大姐夫，咱啥时候再进一次山？”白牧颂也学会了，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老丈人家这菜清汤寡水的，吃不惯，陆江辰勉强吃了八个饼子，放下碗筷，才回答白牧颂的话。 “办完酒席，回城前你上我家串门，我领你再进一次山，给你做顿好吃的，为你饯行。” 被人重视，谁都感动，此时的白牧颂就是这种心情，他笑着说：“过几天我和欣雨上你家串门。” 魏林：“到时我们一家三口也过去，白牧颂回城前，咱三家聚一下。” 童老二张了下嘴：“我……” “你不行，你不能上我家，你去了我媳妇得跟我干仗。” 老丈人的话没说出口，就被陆江辰打断，拒绝了。 童母这几天被丈夫狠狠的教育了，让她对几个女婿好点，这半个儿子处好了，比侄子强。 老丈人上门都不行，童母气得面色铁青，张嘴想骂人，被童老二盯着没敢骂出声。 吃完饭，几人又去彪哥那买东西，缺票，有些东西只能花高价买，例如铁锅。 陆江辰到家已经九点了，洗完澡进屋，看元宝也在这屋睡觉，他把三个孩子移到一起，他搂着媳妇睡觉。 白牧颂和童欣雨办酒席，童欣颜拿了十斤肉，陆江辰卖给他们。 暖宝和阳宝被爸爸妈妈背在身上，姐弟俩都兴奋不已，暖宝拍着小手。 “走，吃席去。” 阳宝笑眯眯的点头：“高兴，吃席去。” “帮白牧颂干了那么久的活，今天咱们使劲吃他一顿。”陆江辰说道。 童欣颜看着陆江辰：“最近辛苦了，今天吃够本了。” 元宝和四宝坐在后座，带着孩子车骑的慢，今天周六，他们到欣雨的小院子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 夫妻俩把两个小娃娃放下来自己走，童欣颜让陆江辰去厨房看一下，让魏大娘给龙凤胎单做一份饭。 “我要去跟你小姨说会话，你们去吗？” 魏晴也到了，跟元宝他们一起玩。 “妈，你去吧，我们在院子里玩，我们会看好暖宝和阳宝的。” 童大伯和小叔家的两个女儿，也在童欣雨的房间，看童欣颜进屋，堂姐阴阳怪气的说： “哎呀，这是稀客啊！大丫，不是说你跟娘家断绝关系，不来往了吗？咋又回来了？” “我回不回来关你屁事，管好你的臭嘴，别在我这刷存在感，我现在可不会惯着你这张臭嘴。” 大伯和小叔家孩子有父母护着，把家里的活都推给童欣颜姐妹做，童欣颜对这两家人，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也没打算跟他们迂回。 “我不就问一下吗？关心你都不行？”被下脸，堂姐脸上也挂不住怒气。 以前童欣颜说话卡在喉咙里，声音小小的，没想到结婚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跟吃了枪药一样。 “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以后见面当作不认识，现在就闭嘴，别找我说话了。” 堂姐被她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面对突然盛气凌人，又强势的堂妹，她也不敢再逼逼，她有直觉，如果她再继续挑事，童欣颜会撕了她。 “不说就不说，谁还没点脾气。” 童欣欢下逐客令：“人你们也见着了，出去帮着忙活点，我和大姐跟小妹说会私房话。” 结婚后，自己当家作主，有丈夫和婆婆护着，童欣欢也变得开朗，自信了，面对以前欺负过她们的人，她也不会给好脸色。 不受欢迎，两个堂姐也没脸留下来，气冲冲的出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童欣颜三姐妹相视而笑。 童欣颜和童欣欢，都给了童欣雨十块钱的红包。 “大姐，二姐，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帮忙，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着，童欣雨的眼睛就红了。 “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可不能哭，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我们是姐妹，不需要外道。” 童欣颜带了化妆品，跟妹妹说：“我给你弄个头发，再化个漂亮的新娘妆。” 两个妹妹惊奇的问：“大姐，你会化妆了？” “京市知青教我的，上次跟你姐夫去省城，买了点化妆品。” 童欣颜给欣雨前面的头发编到耳后挽起来，化了个简单的淡妆，豆蔻年华的姑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也亭亭玉立，娇艳欲滴。 “小妹，这个头发配上这个妆，太好看了。” 童欣颜跟二妹说：“给你也编个头发，化个妆，你也美一美。” 童欣欢虽然很心动，知道今天是三妹结婚，她们不能喧宾夺主，她拒绝了。 “不了，我都多大岁数了，可不弄这些。”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明明很心动，知道今天妹妹结婚，却懂事的拒绝了。 “你也是小姑娘，我给你编一个跟欣雨不一样的辫子，不会抢小妹的风头。” “二姐，让大姐给你打扮漂亮一点，我不怕你抢风头。”童欣雨体贴的说道。 童欣颜让二妹坐好，动手拆欣欢的土辫子。 第193章童欣雨结婚二 今天摆三桌酒席，桌子和板凳都摆在院子里了。 魏林，陆江辰，白牧颂，蹲在院子里侃大山，暖宝和阳宝四处溜达，走走看看，悠闲惬意的小模样。 孩子们都在院子里跑着玩，阳宝跟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碰上了，男孩生气的把阳宝推倒在地上。 “小屁孩，滚远点。” 四宝看见了，冲过去抬腿使劲踹了男孩屁股一脚：“欺负小孩子，你要不要脸？” 四宝在七家沟生产队也是一霸，她爷爷是大队长，家里人还护短，小姑娘泼辣得很。 她嘴壮，吃的好，有力气，男孩被她踹了一脚，挺疼的，回过神来就过来抓四宝的羊角辫。 “你是不是找死？” 暖宝眼尖，看见姐姐被欺负了，推了下正在讲故事的元宝。 “姐姐，打架。” 元宝站起身，顺着暖宝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四宝跟高她一个头的男孩打架，跟个炮仗一样冲过去：“操，打我妹妹？” 陆江辰教过元宝摔跤和擒拿，元宝看着瘦，营养好，有力气，两下把高他一个头的男孩撂倒，骑他身上揍。 听到动静，陆江辰他们也过来了，看元宝和四宝骑那小子身上揍，魏晴也上去踢了几脚，也没阻止，站旁边看热闹。 “姐夫，你不去拉架吗？”白牧颂问道，孩子打架，当爹的就这么悠闲的看着？ “你不懂，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能参与，这样对孩子不公平，让他们打吧。” 魏林跟白牧颂说：“我们农村孩子没那么金贵，前脚打完，后脚就和好如初了。” 白牧颂：我信你个鬼，这是你家孩子没吃亏，吃亏，你们就不会在一旁看热闹了。 阳宝第一次被人欺负，小家伙心里什么都明白，记仇呢，看推他的人被哥哥姐姐摁在地上揍，他迈着小步走过去，蹲下，抓起男孩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家老三不得了，冷静，不哭不闹，嘴挺毒。”魏林笑着说。 陆江辰脸上藏不住的骄傲，嘴上却谦虚的说：“小家伙被人欺负了，总要咬一口解解气，心里憋屈，不然他该吃不下饭了。” 男孩子鬼哭狼嚎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童老太太迈着小脚，从灶房里跑过来。 “这不是欺负人吗？这么多人打一个，你们在旁边看着也不拉架？” 这些人过来的时候，元宝他们已经不打了，陆江辰沉着脸，没搭理童老太太。 “元宝，四宝，洗手去。” 陆江辰领着几个孩子弄水洗手去了。 被打的是堂姐的儿子，童大伯一家人，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指责他们不应该看着孩子打架，而不管。 白牧颂给魏林使了个眼色：“二姐夫，帮我干点活去。” 两人面无表情地走了。 媳妇都跟他们说过童家的情况，他们对除了老丈人以外的童家人都没有好感。 “都闭嘴，今天是我闺女结婚的好日子，你们别搁这吵吵嚷嚷，不吉利，小孩子打架，一会就和好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想吃饭的就老实等着，在这捣乱的，别怪我六亲不认。”童老二厉声的吼道。 从闹分家开始，童老二就开窍了，跟童家人斗争了很久，才分家。 跟几个女婿接触后更是茅塞顿开，口才好了，人更强势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童家人留。 魏晴跑去屋里汇报，童欣颜姐妹几个也出来了，白牧颂和魏林所谓的干点活，是换个地方蹲着继续侃大山。 白牧颂也是个人才，反正他要回城了，在知青院待了四年，他结婚他愣是一个知青都不请，今天来的都是童欣雨这边的亲戚。 厨房里有人帮忙，用不上他，他就跟姐夫他们聊天，其他人他也不招待，没有一点身为主人的自觉。 看童家姐妹出来了，两人围上去，童家姐妹本来就天生丽质，换了发型，化了淡妆的几姐妹，明眸皓齿，光彩照人，美的各有千秋。 白牧颂眸子发光的看着童欣雨：“欣雨，你今天真漂亮。” 童欣雨不好意思的娇嗔道：“大姐给我化妆了。” “你不化妆也好看，今天更漂亮，以后我也给你买化妆品用。” 童欣颜感叹，白牧颂这张嘴，有几个女孩子抵挡得住。 “媳妇，你这么一打扮跟电影里的演员一样好看，我感觉我都配不上你了。”魏林也笑着夸自己媳妇。 童欣欢羞红着脸：“你傻不傻。” 陆江辰领着孩子们过来了，他站在童欣颜的身边。 “你配不上就找原因，二十多岁的人，造的跟个老头子一样，我跟我媳妇可是天生一对。” 童欣颜看着厚颜无耻的男人，笑着说：“咱低调做人，给别人点活路。” “我实话实说，魏林长得太着急了。”陆江辰主打一个坦诚。 把大家逗得哈哈笑。 魏林跟陆江辰同年，他小了月份，样貌平平，不爱收拾打扮，有了媳妇后更是如此，一身粗布衣裳，头发长了，加上他二流子的气质，人显得有点邋遢。 陆江辰一头短发，白衬衫黑裤子，个子高，五官轮廓立挺，收拾的干净利索，两人一对比，显得魏林老了七八岁。 “不是，我真这么显老吗？” 魏林摸着自己的下颚，问完童欣欢又问白牧颂。 童欣欢笑着说：“你跟大姐夫一比，跟差了一个辈分。” “你跟二姐站在一起，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视觉。”熟悉了，白牧颂说话也毒舌的很。 童欣颜看着魏林：“美女和野兽的组合，把头发剪短了，做两身新衣裳，以后出门走亲戚换一身衣裳，别弄的跟叫花子似的。” “人的青春很短暂，你不能二十多岁，就五十岁的形象，人家是往年轻了打扮，你倒好，往老了打扮。” “大姐，求你别说了，明天我就收拾，最近帮白牧颂收拾院子，我都没时间照镜子。”魏林打断童欣颜，求饶。 看魏林急了，童欣欢也憋不住笑，解释道：“他有衣服，我给他做了好几身，他穿这两身旧衣服惯了，出门都没想起换一身衣服。” 菜做好，队长来了，简单的说了几句祝福语，就开席了，四荤两素配饼子。 他们是熟人坐一桌，除了夹菜的动作快点，没有人疯抢。 童老太太那桌，疯狂到有人端起盆往碗里倒菜，开席不到五分钟，六个菜盆空了，全移到各自的碗里。 第194章蒋二哥来电 童欣雨结婚后的第三天，夫妻俩上童欣颜家，童欣欢一家三口也来了，陆江辰和魏林领着白牧颂进山打猎。 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也算提前为白牧颂饯行，让他感受一下连襟的真诚。 白牧颂回城后一个月，陆江辰收到他寄来的二百一十块钱。 童欣颜看到汇款单上多出十块钱，疑惑的问：“怎么多出十块？” 陆江辰直言不讳的说：“他给了利息。” “你朝他要的？”夫妻这么久，他什么行事作风，她一清二楚。 “嗯，我不确定他多久还钱，如果我们去沪市要债，光车费钱就多少？风险太大，小小收点利息。” 跟老王学了这么久，他对钱生钱，多了很多理解，收十块钱，是友情价了。 童欣颜笑着说：“这种小事，你做决定就好。” 挣钱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生意，公司，企业，资源和人脉就是钱，收点利息是基操了，童欣颜不觉得有什么。 陆江辰去公社邮局取钱，童欣颜准备了一斤多肉，包了点大枣和枸杞，让陆江辰带给童欣雨，取完钱陆江辰要去童家湾，把欠条给欣雨。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咱俩做个伴。” 看哥哥要跟爸爸去小姨家，阳宝抱紧爸爸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爸爸，我也去。” 童欣颜看了下暖宝，小丫头跟四宝，五宝，玩得正开心，没有想去的意思。 “那你背着阳宝，后面带着元宝，慢点骑车。” 陆江辰走后，童欣颜继续写小说，暖宝走过来，趴着她的腿，甜甜的喊道：“妈妈。” 看她那讨好的笑容，童欣颜就知道有事：“说吧，什么事？” “吃饼干。” “行，等着。” 童欣颜回屋拿了一块曲奇饼干，两颗牛轧糖，听到广播里喊蒋雪柠去大队部接电话。 饼干给暖宝，糖给四宝和五宝。 蒋雪柠挂断二哥的电话，平息了一会激动的情绪，往柴油机厂副厂长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副厂长给陈东旭带个话，让他回来一趟。 接打电话花了三块钱，付完钱，蒋雪柠骑着车子往童欣颜家赶。 蒋雪柠进屋，看她难掩激动的心情，童欣颜知道，来了！她笑道：“去我的房间。” 进了房间，关上门，蒋雪柠陡然抱紧童欣颜：“欣颜，我们分析对了。” 二哥跟她闲聊了一会儿家常，让她好好的看书，别荒废了时间，她说自己一直在看书。 “我严重怀疑你在卡油，还好陆江辰没看见，不然得跟你急眼。” 蒋雪柠哈哈笑：“反正他看不见，我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激动过后，俩人坐到炕上时，蒋雪柠手搭在小腹上，又愁眉苦脸起来。 “我这才怀了两个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考，怀孕的让不让参加？早知道我就不怀孕了。” “什么时候考，参加考试的条件是什么，一切都未知，瞎猜测也没有用，我们还跟以前一样，除了复习，其他一切不变。” 蒋雪柠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高考停了十年，知青可以参加高考，说明政策放松了，那人数就多了，竞争太激烈，陈东旭跟我一样，学习平平，得全力以赴的复习，工作先找人带班。” 童欣颜暗暗佩服这大小姐，用起脑子来，转得够快的，这就是家庭教育。 “这个办法行，找个靠谱的人，考上大学工作转给他，考不上，回去继续上班。” 蒋雪柠看着童欣颜：“四妞的二哥二十多岁，初中毕业，四妞说她哥人很好，我想问一下你们，他人怎么样？” “许家，姥爷，舅舅，表哥，这三代人品都不错，小一辈除了五妞和四妞，其他人我了解的不多，问一下五妞。” 两人商量了一会，把五妞喊进来。 说陈东旭要休一段时间的假，要找人代班，陈东旭的工资是三十四，还有票，他每个月留十二块钱，剩下的钱和票给带班的人。 他要是回京市，工作就转给带班的人，不回他就继续回去上班，问四妞的哥哥怎么样？ 五妞满脸喜色，兴奋的问：“蒋知青，你们要回京市了？” 五妞在心里哈哈大笑，真让她算计到了，她就是比四妞聪明！ 蒋雪柠也被五妞高兴的情绪所感染，笑着说：“现在还没确定，你先保密。” “好好，我知道。” 童欣颜无奈的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五妞反应过来后，哈哈笑：“我太激动了，工作让我二哥带班吧，他不会有歪心思，陈知青什么时候回去接着工作都行。” “他敢有坏心思，我大爷得打断他的腿，我们老许家没有白眼狼。” 坐了一会，蒋雪柠回去了，她怀孕了不敢乱跑，让童欣颜把这个消息告诉李爱华。 四宝，五宝，回去时，童欣颜让她们交待大姐和李爱华过来一趟，五妞早发现不对劲了，今天实在憋不住问了。 “婶，是有什么好事吗？” 暖宝没留意她们这边，童欣颜小声的说： “有可能会恢复高考，这段时间我们要复习，你做好后勤保障，真的如常所愿，你也能跟我们一起进城。” 妈耶，刚才她还羡慕四妞，现在不用羡慕了，婶肯定能带她进城。 五妞压低声音，催促道：“婶，你赶紧复习吧，小说先别写了。” 童欣颜怕被五妞盯着学习，说：“我都复习过了，我有我的节奏，你盯着你辰叔学习就行。” 之后，陆江辰被五妞盯上了，想偷懒一会都不行，为了进城，必须学起来。 下工后，大姐和李爱华来了，李爱华也怀孕了，童欣颜算了一下，高考时李爱华怀孕七个月，蒋雪柠六个多月。 童欣颜跟两人说确定了会恢复，其他的一概不知，做好准备吧。 之前是推测，这会确认了，陆佩云难掩心中的激动，手捂着胸口，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 “明天让你姐夫去县里，跟桂民和大宝说一下，让他们抓紧时间复习，这么好的机会，得抓住了。” 陆佩云接着说：“小辰也要抓紧时间复习，我跟老叔说，他随时可以请假。” 陆江辰他们回来，大姐正准备回家，把孩子放地上，陆佩云把弟弟叫到院子里说话。 “确认会恢复高考了，你的基础差，抓紧时间学习，别到时候你媳妇考上大学了，她进城了，扔下你自己在家带孩子。” 想到那个场景，陆江辰毛骨悚然，他得跟着媳妇进城，不能被扔下。 “大姐，不唠了，我学习去了。”说完，陆江辰迈着矫健的步伐进屋了。 陆佩云看着弟弟高大的背影，一阵心酸，小辰没读过初高中，虽然跟邱教授学习过，想要考上大学，需要更加的努力。 他粘着弟妹，用弟妹刺激他，他才能更加刻苦的学习，考上大学前程就不一样了。 第195章替老王打电话 晚饭做了大鹅炖土豆，吃完饭，童欣颜夫妻俩给老王送饭。 “颜颜，你找老王是有事吗？” 小伙子挺敏感啊，童欣颜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找老王有事？” 陆江辰认真的说：“直觉，没有事，你不会亲自去牛棚。” “嗯，去跟王叔聊几句。” 他们到牛棚，马叔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童欣颜看了一眼，那衣服是老王的，资本家这是花钱雇人洗衣服呢。 老王干了一天活，累的腰酸背疼，直挺挺的躺炕上，不愿意动弹，一脸的生无可恋，听到陆江辰的声音，他刚想发几句牢骚，听到童欣颜的声音，他才坐起来。 “这鬼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 “别抱怨了，先吃饭。”陆江辰把饭菜放炕桌，招呼老王吃饭。 老王盘腿坐炕上吃饭，刨了几口饭，想到这苦逼的生活，大鹅肉都不香了。 他有气无力的跟陆江辰说：“要不，你再给队长送点礼，再给我请一个星期的假，太热了，我苦夏！” 陆江辰仰头望了一下棚顶，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说：“冬天猫冬四个月，干活的时候，每个月你休十天，夏天你再苦夏，一年你能干几天活？” “我一天都不想干！”不是被逼无奈，他才不想下地干活呢。 童欣颜说道：“王叔，现在政策松动了，你要有人脉就活动一下，早回去，早安心，不然等轮到你得啥时候？” 老王夹菜的手顿住，回家他做梦都想，他把筷子扔桌子上，急切地盯着童欣颜：“仔细说说。” 他在牛棚待久了，脑子退化了，不看报纸，不听广播，外面什么形势一概不知。 老钱和老邱平反后，他知道肯定会轮到他，只是早晚的问题，早和晚区别太大了，今年回家和几年后回家，能一样吗？这鬼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待了。 “钱叔和邱教授平反，说明有文件，开始管这些事了，但会有一个过程，战争时期你家捐款都有凭证。” “公私合营时，你家工厂也积极拥护国家政策了，你的材料能往前靠一靠，也能早点回去。” “除了有些家产，你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又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的人。” 终于有人理解他了，老王恨不得泪洒现场，他家除了有点钱，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听了童欣颜的话，老王精神振奋，饭也不吃了，起身下炕，急匆匆地跑去以前邱教授那屋，拿了纸和笔。 “还以为你拿什么宝贝呢，原来拿这破玩意。”陆江辰嫌弃的说。 老王心情好，没理陆江辰，他写了个电话号码，掏出五块钱，连同字条一起递给童欣颜。 “明天你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吴晓娴的女同志，跟她说你爸想吃开洋葱油拌面了，赶紧地接他回家。” 这是什么暗号？童欣颜接过纸条和钱，应了声：“好。” 陆江辰坐在老王身边，很是惊诧：“你不是没儿没女吗？哪来的闺女？” 老王狠狠的剐睨了陆江辰一眼：“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童欣颜憋着笑，该！让你说话没把门的。 在他媳妇面前不给他面子，陆江辰眸光幽深了几分，语气不善的道：“不知好歹，以后不给你请假了。” 老王重重的冷哼一声，没看臭小子，他马上就要回家了，以后他请个屁假。 这两人见面就掐，童欣颜起身：“王叔，你吃饭吧，没事我们回去了。” 老王心情很好的说：“我能提前回家，就送阳宝和暖宝一人一样礼物。” 有钱人，高兴就送礼物，她喜欢，童欣颜喜笑颜开：“那我替暖宝和阳宝，先谢谢王叔了。” “别谢早了，前提是我能早点回去。” 孩子有礼物收，夫妻俩都高兴。 陆江辰一改刚才的黑脸，和颜悦色地说：“为了你欠我家的七件礼物，你也能早点回去。” 回家的路上，陆江辰停下了脚步，看着童欣颜：“老王不会给我们画大饼？遛我们玩吧？” “不会，老王挺大方的，他不缺好东西，回去了，他不会言而无信的，何况只是几件礼物。” 给孩子送几块玉佩或手镯，对老王来说，洒洒水啦！ 陆江辰孩子气的道：“他敢赖账，我追他家要去。” 天黑了，夫妻俩手牵着手，摇晃着，慢悠悠走回家，到家陆江辰刚想跟媳妇回他们的房间，五妞过来了。 “辰叔，赶紧学习去。” 童欣颜忍住笑：“去吧。” 元宝跟在童欣颜的身后进了屋，看他蹑手蹑脚的，童欣颜好笑：“干什么？跟偷牛贼一样。” “妈，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你别否认，我都看出来了，你们学习这么积极，肯定有事。” 小样！给你聪明的，童欣颜把今天跟五妞说的话，跟元宝说了一遍，元宝听后激动不已。 “那你们好好学习，争取考京市的大学，那是我们国家的首都，咱们家目标就定在那了。” 童欣颜拿了一盒车厘子，母子俩坐炕上吃：“我跟你爸努力，目标京市和省城，怎么也要考上一个。” 元宝郑重其事的说：“你的文化水平比我爸高，你的机会更大一些，以后我盯着我爸学习。”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一家人都有远大的理想，父母想不奋斗都不行，有人推着你前进。 母子俩正说着笑，听到暖宝和阳宝砰砰的拍门声：“开门，开门。” 童欣颜无奈的去开门，元宝说：“暖宝和阳宝就盯着我们。” 两个小可爱进屋后，看到哥哥在炕上吃水果，两个小人儿迈着小步，走到炕边，使劲往炕上爬。 “哥哥，拉我。”暖宝伸手要元宝抱，他们自己爬上炕费劲。 土炕有点高，童欣颜托了下屁股，两个孩子顺利的爬上炕，元宝一人给了一颗车厘子。 叮嘱道：“小口小口的吃，别被核卡着。” “谢谢哥哥。” 童欣颜拿了切好的芒果和哈密瓜，几个人围着小炕桌吃水果。 放假了没事，第二天，上午九点，童欣颜去大队部帮老王打电话。 电话接通，童欣颜才知道电话是某区政府总机，虽然诧异，她还是礼貌的说：“麻烦找一下吴晓娴同志。” “你稍等一下，我给你转吴科长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声：“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吴晓娴同志吗？我是湳岭县，七家沟生产队。”童欣颜要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是吴晓娴，你是陆江辰的爱人，童欣颜吧？” 这次童欣颜听的更清楚了，电话里的女声，有土著沪市人的温柔和嗲，也有职业女性的沉稳。 “我是童欣颜，王叔说他想吃开油葱油拌面了，赶紧地接他回家。” 电话里的女人轻轻笑了一下：“行，我知道了，小老头最近好吗？” 童欣颜猜这应该是老王的女儿，童欣颜以前就给爸爸取了很多昵称。 “其他的没问题，王叔到底年纪大了，下地干活吃不消，经常累的下不来炕。” “你们想办法多给他请点假，办好了就去接他。” “好。” 第196章气刘桂东 中午，童欣颜和陆江辰去牛棚，转达了电话内容，然后好奇的问：“王叔，你闺女都当上科长了，挺厉害。” 老爹是下放的资本家，女儿在政府部门当干部，不简单啊！ 老王面色暗沉，重重的冷哼一声：“卖父求荣，干部当的也心虚，你们别效仿她。” 陆江辰同情老王，怪不得他从来不提起子女：“不孝子孙，你的钱一分都不给他们留，死前全花了。” 当年的运动来势汹汹，真的有人被斗死，斗残的，童欣颜倒觉得保留火种，比全军覆没强。 与其一家人舐犊情深，苦哈哈的住牛棚，倒不如像老王这样，有人在暗地里打点，日子好过一点。 他要多吃点好的保养身体，那些个小兔崽子，都不靠谱，老王像孩子斗气似的，吩咐陆江辰。 “你去黑市多弄点好东西，有钱你还不会挣？烧鸡怎么没有了？这嘴这淡！” 童欣颜心里呵呵，烧鸡目前是没有了，元宝爱吃烧鸡，每个月的烧鸡，他们自己吃了。 他心慈手软，老王还不乐意了，送上门的钱，再拒绝，就违背天理，要遭天谴了。 “今晚我过去，给你弄好吃的，你想开了就对了，孩子抚养成人，不孝顺，屁毛都不给他们留。” 老王吩咐：“再给队长送点礼，我要养身体。” 陆江辰心里恨的牙痒痒，小老头把他当下人使唤了，面上却一派淡然。 “行，包在我身上了。” 到家，夫妻俩又钻屋里给老王找好东西，三个孩子想跟着，被关在了门外。 “给老王拿点海参和虫草，还有酒，这段时间多给他做点肉送去，老王估计搁这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以后再想挣他钱就难了。”童欣颜轻声笑道。 “老王闺女真有这么大能耐？” 有政策，只要把老王的材料往上递，童欣颜觉得问题不大。 “咱们等着瞧呗。” 童欣颜拿了一条大概两斤的猪肉，陆江辰收好，夫妻俩刚抱上，门外，暖宝和阳宝，砰砰拍门。 “爸爸，开门。” “妈妈，我要进去。” 童欣颜眉眼带笑，踮脚亲了男人薄唇一下：“快去开门，迎接两个小祖宗。” 陆江辰无奈的去开门，看到几个孩子可爱的模样，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龙凤胎扶着炕沿要爬上去，陆江辰拎着篮子：“我和哥哥要去队长家，你们去吗？” 阳宝立马转过来，抱着爸爸的腿，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跟你去。” 两个孩子都喜欢出去玩，暖宝抱紧爸爸另一条腿：“我也去。” “你们都跟爸爸去，妈妈要睡午觉。” 龙凤胎走路很快，跑在爸爸和哥哥的前面，遇到坑洼不平的地方，陆江辰就拎着他们走。 “不好，那边有个坏老头，快走。” “哪呢？我看看。” 阳宝听哥哥说有坏老头，停下脚步，朝哥哥指的方向看，看了一眼跑去追姐姐，小人儿嘴里念叨：“坏人，真丑。” “你们两个记住了，那坏老头不是好人，以后看见他就跑。”元宝叮嘱暖宝和阳宝。 陆老头领着老三的儿子遛弯儿，看到二儿子他们，就往这边走，听了两个孙子的话，怒不可遏！ “老二，你们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我们怎么教育孩子，不用你操心，以后不许往我孩子身边靠，除了养老费，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不要脸的凑上来。” 陆老头佝偻着身子，默默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他跟亲儿子的关系，仅限于养老费了。 陆江辰他们到队长家，刘桂东说他爹去大队部了，自己的兄弟更好办事，陆江辰把篮子递给刘桂东。 “老王腰疼的毛病又犯了，给他批半个月的假，让他好好养养身体。” 刘桂东接篮子的手顿住：“不是，搞这么大？一下批半个月太明显了。” 陆江辰把篮子塞他怀里，刘桂东只能抱紧，不是他喜欢收礼，是兄弟太热情。 东西送出去，陆江辰坐炕沿上，双腿随意的交叠：“你傻啊！谁让你一下子批半个月？休息一周，上几天工，再让他休息。” “最近不忙，腰疼就让老王休息吧。”刘桂东装模作样地说。 事情办妥，礼他收得心安理得，刘桂东把篮子递给媳妇，吩咐道：“给元宝他们泡糖水喝。” 暖宝和阳宝没上炕，在地上溜达，听说有糖水喝，暖宝笑眯眯的道谢：“谢谢大爷。” “谢谢大爷的糖水。”阳宝紧随其后道谢。 “不客气，大爷给你们抱上炕，跟哥哥喝糖水。” 刘桂东媳妇泡了一碗红糖水，放在炕桌上，让元宝喂弟弟妹妹，兄妹仨不缺吃的，队长家招待的，喝到嘴里又是另一种滋味。 “现在这药材越来越少了，今年咱们要不要往其他公社再扩展一下？” 刘桂东叹了口气，钱越来越难挣，去年他们起早贪黑干了一个月，一家挣了二百来块钱，今年这药材更得少，愁人！ 陆江辰睨了他一眼：“你都攒多少钱了，还那么贪心？也不怕累死，就这几个公社，不扩了，想干你们自己去，我今年干半个月就不干了。” 最贪财的人，居然不挣钱了？刘桂东上下打量着陆江辰，不对劲！ “一年下地挣工分也就混个吃喝，我就这几年攒点钱，我家四个孩子，读书，干啥不都得花钱，不挣钱能行吗？” 刘桂东直勾勾的盯着陆江辰：“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挣钱道？” 陆江辰故作高深莫测：“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份钱你挣不了。” 他说的是真的，刘桂东就读了小学，那字写的跟狗刨似的，脑子还不够用，高考他真参加不了。 刘桂东被撩的心痒难耐：“你跟我说一下，能死啊？” “我说了，你得撞墙死，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以后你就知道了。” 刘桂东一颗心被勾的七上八下，这小子还吊着他，他气的咬牙切齿。 “给你能耐的，可算跟邱教授学习点文化了，一个下地挣工分的大老粗，学人家文化人，说话咬文嚼字，你也不嫌累挺？” 陆江辰心里暗道，以后我进城了，闪瞎你的狗眼！ “和你这种肚里没墨水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我们现在，思想，格局，不在一个频道上，没共同语言。” 说完，陆江辰站起身，把暖宝和阳宝抱下炕：“走了，回家。” 刘桂东目瞪口呆，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人，气的面色铁青，跟媳妇说： “本来就是大老粗，非搞的文绉绉地，说他，他还不乐意了？我还比他多上了两年学呢，怎么就没有共同语言了？” 刘桂东媳妇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 第197章老王回城 跟刘桂东说的硬气，心里还是有点虚，到家，陆江辰就钻屋里，他开门三个孩子也跟着进去，主打一个一家人整整齐齐。 童欣颜在空间里整理了一下物资，刚躺下，爷几个回来都钻屋里来了。 “盖好被，都午睡。” 一家五口躺成一排，夫妻俩中间躺着两个小可爱。 “颜颜，我要考不上，咋整？” “考不上，你就在家种地，挣工分。” 陆江辰侧身，清澈的眸子哀怨地看着童欣颜：“不行，考不上，我也跟你进城，你去哪，我就去哪。” 为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元宝催促道：“爸爸，你赶紧学习去，不然，到时我们都跟着妈妈进城，剩下你自己在家多可怜！” “你妈不带我，我也不让你们跟着进城，你们是我的崽，要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暖宝讨好的亲了妈妈一下：“跟着妈妈。” 童欣颜亲了下奶香的小奶娃：“好，跟着妈妈，闭眼睛睡觉。” 童欣颜伸手跟陆江辰十指相扣：“你尽力就好，条条大路通北京，总有办法的。” 他知道媳妇不会扔下他和孩子，他会努力跟紧媳妇的脚步，不会落后。 陆江辰吻了下童欣颜的手背：“你们睡吧，我学习去。” 默默叨叨，影响他们睡觉，阳宝推了下爸爸：“快去，学习。” 接下来的日子，陆江辰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陆佩云跟大队长打了招呼，陆江辰一天上半天工，剩下的时间背诵，刷题。 陈东旭的工作让四妞的哥哥带班，夫妻俩经常过来跟童欣颜一起复习。 刘桂民读书时成绩一般，现在有一份好工作，考大学不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一边上班一边复习，考得上就读大学，考不上工作他也有了，什么也不影响。 童欣颜帮老王打电话后，两个月后，老王也平反了，钱叔和邱教授平反，县里的领导开吉普车来接人。 老王平反是他女儿拿着文件，两人坐车到公社雇了辆牛车，拉他们进生产队的。 三宝领着元宝他们在外面玩，给吴晓娴领到牛棚，得到三宝的通知，童欣颜他们也往牛棚去。 “你就不能弄辆车过来接我，整辆拉粪的牛车，你也好意思？” “我来接你就不错了，你五个子女，谁管你了？按理，你这种资本家，还得在牛棚改造几年，我跑上跑下的捞你回去，你不感激我，反而朝我发火！” 童欣颜他们到牛棚，听了父女俩的对话，童欣颜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没事，进去吧。” 进去后，童欣颜跟吴晓娴点了一下头，吴晓娴回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吴晓娴三十多岁，一米六，小巧精致，穿了一件碎花长裙，高跟皮凉鞋，应该是不适应牛棚的环境，一直站着。 老王也没管有外人在，站起身围着女儿，义愤填膺的说：“你捞我，是因为你卖父求荣，你心里有愧，死丫头，你心最狠毒！” “不是，王荣贵，这不是我们当时制定好的计划吗？你现在怎么出尔反尔呢？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 王荣贵，荣华富贵，老王这名字够直白！童欣颜忍着笑，看父女俩算旧账。 陆江辰体贴的把门关上，给老王倒了一搪瓷缸的水：“喝点水润润嗓子，你回家后，有的是时间跟不孝子孙算账。” 童欣颜无奈，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王喝了一口水，继续跟女儿算账。 “前脚从我那出去，后脚你就领人过来抓我，批斗我，你斗得最凶，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内心强大，早撞墙死了。” 童欣颜暗暗给这姐妹比了个大拇指，够狠，怪不得有一个资本家老爹，不但能安然无恙，还高升了。 吴晓娴轻轻的把自己的黑皮包放土炕上，过去亲昵的挽着老王的胳膊，柔声细语的道。 “这不都是小时候你教我们的吗？出其不意，只有这样才更逼真，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满面红光，身体硬朗。” “在哪不都是过，我这不就接你回家了吗？” 老王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学的那点本事，全用在我身上了，你觉得这鬼地方好，你上这住几天，你也下地挣工分去，半天你就会哭唧赖尿。” 吴晓娴笑意涟涟，挽着老王的胳膊，小女孩似的，撒娇的摇晃着。 “别生气了，拿到文件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接你了，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王叔，晓娴，上我家待会，让五妞给你们做手擀面吃，一会让陆江辰去大队找大姐夫，用拖拉机送你们。” 吴晓娴微笑道：“欣颜，江辰，谢谢你们了，正好我还发愁怎么去县里，拖拉机是大队的公家财产，我们花钱包一天。” 父女俩一样的财大气粗，童欣颜没跟他们推辞，这个钱他们不出，她也会拿钱给大姐夫，上交到大队。 “行，王叔你收拾好了吗？” 老王环顾了一圈住了几年的小破屋，不知道该收拾什么？ “荣贵，你要收拾什么？我给你收拾。” 跟吴晓娴一起来的中年男人，看他对老王父女俩的态度，以前应该是在老王家里干活的。 “除了贵重物品，其他的别要了，我给你买了新衣服，穿新衣服离开这里。” “都不要了，留给老马。”父女俩一样的豪横！ 陆江辰心里腹诽，资本家太败家了：“去年新做的两件棉衣，你也不要了？你不要给我，给我姐夫穿，马叔捡了你们不少衣服，他不缺衣服穿。” 去年，老王拿钱，陆江辰帮买棉花，五妞给老王做了两件新棉衣。 “相中什么，你都拿走，这些破烂我一件不要。” 老王去另一个屋换衣服，陆江辰收拾了几件他的土布衣服，没有补丁，暗道真是败家，这么好的衣服都不要了。 老王换好衣服，拎着一个扁扁的小包袱，递给中年男人，没有任何留恋的说：“走，吃面去。” 牛车还在外面等着，吴晓娴给了赶车的大爷两块钱，然后跟童欣颜回家。 陆江辰把衣服放家里，和中年男人拿着老王平反的文件，去找队长签字，然后去大队找拖拉机。 五妞煮的腊肠鸡蛋手擀面，吃完面，老王从兜里掏出钱，给了五妞和三个孩子，一人一张大团结。 “拿着买糖吃，有机会去沪市，爷爷包吃包住。” 阳宝把钱揣自己小裤子兜里：“谢谢爷爷。” 暖宝和弟弟一样，拿到钱的第一时间揣兜里，然后道谢：“谢谢爷爷。” 五妞和元宝大了，不好意思接钱：“王爷爷，钱你收起来，我们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吴晓娴是真饿了，吃了满满一碗面，吃完，用手绢轻轻的擦拭唇角。 “都收着，这老头子虽然有钱，他不会穷大方，他给你们，就是你们值得他掏钱，不用替他省钱。” 第198章十月喜讯 不是第一次收老王的钱了，他们也就客气一下，两人麻利地把钱收好，跟老王道了谢。 老王跟童欣颜说：“你家那宝贝，啥时候想卖，卖给我。” “行，想卖了，第一个考虑你。” 吴晓娴说普通话夹杂着上海女人的嗲，她打趣道：“王荣贵，你现在满嘴东北大碴子味，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香！” 老王没好气的道：“滚犊子，你上这喝几年大碴粥看看，你也一嘴大碴味。” 几个人聊了会，大姐夫开拖拉机来了，中年男人吃面条，等他的工夫，老王把一张纸条给陆江辰。 “欠你家的礼物，自己去沪市找我要，有本事去我就给你，没本事去，就一辈子欠着。” 陆江辰把纸条收好：“瞧不起谁呢？放心吧，跑不了你，没谁能欠下我家的东西。” “爸爸，到时我跟你去沪市看望干爷爷。” 哥哥去他也要去，阳宝手扶在爸爸的腿上：“爸爸，我也去。” 陆江辰嘴角上扬：“看见咩，我儿子自己就能去收债，到时我们一家人都去，你别言而无信就行，吃住你承包了。” “你们有本事去，我就不会言而无信。”给他们找个地方住，给炖点土豆白菜，也是包吃包住的一种。 相处了几年有感情了，童欣颜一家人都到大路上送老王，老王坐上拖拉机，陆江辰就叮嘱。 “回去好好补补身体，你的身体金贵，不孝子孙该揍就揍，一分钱都别给他们留，等着我们去看望你。” 吴晓娴唇角抽搐，这陆江辰倒是体贴。 老王挥挥手：“知道了，别娘们唧唧，耽误我们启程。” “不知好歹的家伙，快滚吧，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老王哈哈大笑：“走了，我会想你的。” “干爷爷，一路顺风。” 财神爷走了，五妞也依依不舍的道别：“王爷爷，保重身体。” 拖拉机慢慢的远去，从大变小，视线慢慢模糊，直到看不见影子，陆江辰还定定的望着那条土路。 “装望夫石呢？赶紧回去复习。”童欣颜打趣道。 陆江辰回头，咧嘴傻笑：“老王回去，每个月挣不到他钱了，有点遗憾！” 童欣颜抿着嘴笑：“老王要知道你的心思，得气的一蹦三尺，跟你决一死战。” 陆江辰跟童欣颜并肩走着，几个孩子跑在前面嬉闹着。 “希望老王子女对他好点，他这些年没少遭罪。” “只要老王手里有钱，有好东西，为了利益，孩子也会对他好的。” 陆江辰茅塞顿开：“有道理，我给老王写信提醒他一下，没死前，别把家底都交给子女。” 童欣颜悦道：“写吧，给钱叔，邱教授，白牧颂，都写，经常写信联络一下感情，不然时间久了，感情就生疏了。” 想起了什么，陆江辰把兜里的纸条掏出来看了下，然后咬牙切齿的说：“老王留了十个地址，我们寄哪一个？” 童欣颜哄然大笑，老王这个老顽童，陆江辰扶着笑歪的媳妇，自己也乐了。 “被这小老头摆了一道。” 笑够了，童欣颜说：“那就十个地址都寄，我们不差信封和邮票钱，他会收到的。” 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九月，新生入学，元宝读了一年级。 十月，大队广播里传来第一遍高考恢复的消息时，童欣颜正在教室里上课，学生们顾不得课堂纪律，兴奋的问道： “童老师，我们没听错吧，是恢复高考了吗？” 童欣颜也难掩激动：“是，走，我们到教室外听去。” 他们刚出去，隔壁张老师和蓝老师也领着学生出来了，李校长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喧闹。 怕发出一点声音，影响了听觉，老师和学生们静静地站在操场，听着广播里的声音，大队长循环广播了五遍高考恢复的消息。 广播停了片刻，有学生兴奋的高喊：“以后我们可以参加高考了！” “以前我还怕读完高中也白扯，照样回家种地，现在好了，可以参加高考了，考上了大学，就有工作了，我可得努力学习了。” 高考犹如农村学子的一道光，带给他们无限的希望与憧憬，让学习好的学生，找到了目标与方向。 李校长激动的眼眶湿润，作为校长，他知道高考恢复，对于寒门学子多重要。 “以后努力学习，你们赶上了好时候，要珍惜这么好的机会。” 回到教室里，学生们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当中，剩十分钟下课，童欣颜给学生们讲关于高考的事。 五年级的学生已经懂事了，给他们暂时树立一个人生目标。 下课，回到办公室，几个老师也聊起了关于高考的事。 “童老师，你是不是要参加高考？” “嗯，我要参加。” 张老师笑着说：“我们支持你参加高考，你努努力，争取考上大学，给学生树立一个好的榜样，给我们学校争光。” “考试时间太仓促了，你的文化知识扎实，要抓紧时间复习，我们学校的荣誉靠你争取了。” 五个老师，除了童欣颜，最年轻的是蓝老师，她也二十八岁了，她的年龄符合条件，但拖家带口的，她没有参加高考的打算。 聊了一会，童欣颜说：“不参加高考，有时间也多看点初高中的知识。” “高校恢复，初高中文化就不是高学历，以后会有大批的大学生，师范毕业生，会不会对老师的工作有冲击？” 一直教一年级的女老师，惊出一身冷汗：“妈耶，以后我们的工作，不会被取代了吧？” 童欣颜摇头：“谁知道，但师范学校毕业的，比我们有优势，二选一，肯定选他们，高考恢复说明重视文化学历了，多读点书总归没坏处。” 张老师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咱们多复习吧，高考恢复后，会有更多的师范毕业生，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同事几年，大家处得不错，童欣颜也希望他们能一直从事这份教育工作，但是事与愿违。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民办，代课老师要统一考试，转不了正的，有师范毕业老师到，民办和代课老师逐渐被淘汰。 都是会思考的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蓝老师决定参加高考。 “欣颜，我也想试一下，高中课本扔太多年，生疏了，以后有不懂的，可以问你吗？” “可以，有时间，有什么不会的你问我。” 在这个学校，她跟蓝老师的关系最好，有时间，给讲几道题而已。 第199章备考 秋收进入末尾，陆江辰跟刘桂东一群汉子，正在地里准备挑红薯，听到广播里重复几遍高考恢复的消息。 陆江辰站在地里，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刘桂东推了他一下。 “傻笑什么，高考恢复跟你一个大老粗，有什么关系？赶紧的干活，箩筐装满了。” 陆江辰突的把扁担扔在刘桂东的脚下：“老子不干了，我要参加高考，我要进城，以后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了。” 刘桂东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懵逼了，结结巴巴的道： “不是，你一把年纪，去参加高考，你丢不丢人？再说你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逼数吗？” 都是一起下地挣工分的难兄难弟，他凭什么高人一等，要参加高考，要进城，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主要是他进城了，以后谁领他们冬天围猎去？这得少挣多少钱？不能让他进城，必须狠狠的打击他。 陆江辰咧嘴笑道：“你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我先走一步了。” 把刘桂东气的七窍生烟，陆江辰心里舒服了，拔腿就跑，去学校接媳妇。 他们一起干活的一个汉子说道：“傻小子是不是疯了，他小学都没毕业，参加高考，考两个鸭蛋回来？” 刘桂东恶狠狠的瞪着说闲话的汉子。 “人家江辰早就自学考了高中毕业证了，说他傻，你才是傻逼，赶紧干活，别一天娘们唧唧的扯老婆舌。” 他们是兄弟，怎么打闹都行，外人说江辰就不行。 刘桂东有直觉，这陆江辰要抛下他们，独自进城了，以后差距越来越大了，娘滴！气死他了。 中午，吃完饭，大家都来了。 陆佩云满脸喜悦：“刚才队里开会了，秋收没剩多少活了，想参加高考，复习的可以请假，小辰别去上工了，抓紧时间复习。” “我当然不去上工了，上工又发不了财。” 童欣颜揪了下陆江辰的耳朵：“你别贫，抓紧时间复习，到时考不好，唯你是问。” 蒋雪柠：“一会工夫，知青院的人都去县里买课本了，包拖拉机去的。” “很多人没有学习资料，这会都奔县里书店去了，估计早就抢空了，除非书店紧急加货。”童欣颜说道。 陆江辰略感遗憾：“彪哥那现在有复习资料，能赚一笔！” 童欣颜没搭理这憨货，他有这个想法时，她给扼杀了，高考的消息出来，黑市就卖资料，深查起来，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买卖是你情我愿，学习资料也间接的帮助到了，想参加高考而买不到资料的人，但是有些事不能碰。 刘桂良笑着说：“这个忙不能帮，这种钱咱不能挣。” 陈东旭：“高考停了十年，今年参加高考的人太多了，竞争激烈，咱们还得认真复习啊。” 又有危机感了，陆江辰猛的站起身，招呼陈东旭：“走了，打电话去。” 报名的时候要填志愿，今年高考刚恢复，仓促，摸着石头过河，有不少学校没做好准备，不会参与招生。 给邱教授打电话问一下，今年有哪些学校开课了。 陈东旭也往家里打电话，让收集一下资料，等大宝从学校回来，信息综合一下，再决定怎么填报志愿。 没有信息参照，只能他们自己收集，万幸，他们有点人脉，现在都要利用起来。 邱教授已经收集好学校的资料，寄信来不及了，他也准备这两天往大队打电话，陆江辰的电话就来了。 学校的电话不能打时间长，邱教授骑车到邮局，给陆江辰回的电话，他念，陆江辰写。 都写好，陆江辰说道：“老师，电话打了这么久，得花不少电话费，等以后见面，我给您报销了。” 邱教授爽朗的笑了：“好，我可记住了，这电话费你给我报销。” “嗯，我给报销，老师，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好好复习，老师相信你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挂吧。” 电话打了十五分钟，陆江辰写了满满两张纸。 今天大队部很忙，过来咨询高考的，打电话的，大队长中午没回去吃饭，刘婶给大队长送的饭。 大队长知道，大孙子和小儿子夫妻都会参加高考，看陆江辰写了两张纸的学校名称，欣喜若狂，直夸陆江辰好样的。 接打电话一共十四分钟，一分钟六毛，八块四，掏钱时陆江辰有点肉疼，他捏着钱问大队长：“能不能便宜点？” 大队长被他的模样逗乐了：“你当这是菜市场呢，还讨价还价，这是公家的钱，要入账的，给你便宜了，我就得贴钱了。” 陆江辰决定跟大队长掰扯一下：“我打电话是为了要资料，这资料你家三个人用。” “邱教授是给我们办事，他的电话费，见面我要给他报销，这八块四，你掏一半钱不过分吧？” 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是什么人，只进不出，花点钱跟要他命一样，陈东旭唇角上扬，站一旁，看着陆江辰跟大队长报销。 大队长沉声道：“听起来，挺有道理，大宝还是你外甥呢，用点资料你还收钱？” 臭小子，挣钱挣到他头上来了。 “大宝是我亲外甥，桂民和他媳妇可不是我外甥，你付他们那一份，你出三块。” 大队长光棍的道：“一分没有，赶紧掏钱，会计等着入账呢。” 陆江辰也不气恼，他说几句话的事，大队长掏了，他就省几块钱，不掏也无所谓，反正这钱他都要花。 给钱时，他还嘴硬的说：“你不掏，我问桂民要去。” 大队长眼帘都没掀：“你问他要去，他有工资，大宝的那份，你可以问你大姐要去。” 陆江辰夸起了大队长：“叔，姜还是老的辣，想从你身上掏点钱，比登天还难！” “别贫，赶紧回去复习。”大队长催道。 接下来几天，蒋雪柠和陈东旭都在童欣颜家，跟陆江辰一起刷题，三天后，陈东旭家也传来一份开课学校的名单。 大宝从学校回来，大家聚在童欣颜家，研究填志愿的事。 童欣颜填报志愿时，找专业机构咨询后，又找了他爸爸公司几个学历高的员工，研究了一天。 填志愿，跟他们比童欣颜算经验丰富，几个人的成绩摸底后，高中低各自选了三所学校。 第200章准备高考 公布高考恢复，半个月后开始报名。 大队开介绍信，公社设有报名点，五毛钱的报名费，报名时填志愿。 七家沟，全部知青都报名了，生产队符合条件的，初高中毕业的务工社员，很多也报名了，他们是开始报名后，第三天去的，公社报名点人也络绎不绝。 蒋雪柠和李爱华大着肚子，他们都护着她俩，报完名退一旁等着。 “谢云欢带着她儿子住知青院了，听说跟陆老婆子吵的挺凶的。” 童欣颜：“以后吵的家庭会越来越多。” 两个知青跟村民结婚了，要参加高考，婆家不让，吵的天翻地覆，生产队干部去解决后，婆家才同意儿媳妇参加高考。 李爱华很庆幸她婆家没要阻止她高考，公婆表示，考上了，她去读书，孩子他们给带。 蒋雪柠问：“你还去学校吗？” “我已经让李校长和大队长物色人选了，招到合适的老师，我就不去了。” 李爱华笑道：“现在学习好的都想参加高考，这节骨眼上，不容易招到合适的老师，以前为了你这个工作，知青还闹事来着。” 想起以前蒋露带头闹事，童欣颜也乐了。 “不着急，慢慢找，学校五个老师，两个低学历的教一二年级，这个必须找一个高中文化，学校教学质量太差了，容易把学生给耽误了。” 童欣颜的工作没有买卖的说法，这是大队小学，她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李校长也要考核。 她赞成李校长负责任的工作态度，老师不是别的工作，文化水平必须把好关。 勉强读完初中，照课本念的教学方式，是误人子弟。 几天后，大队推荐了五个高中文凭的参加考试。 真应了那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考恢复，小学老师的工作，依然有吸引力。 李校长把童欣颜叫到办公室。 “你给他们监考，这次不但看分数，头三名让他们给学生上一节课，我们旁听，选一个认真，热爱教师工作的老师。” “可以，热爱这份工作，才能多花点时间，研究怎么更好的教学。” 李校长：“我也是这意思，高考恢复了，小学的教学很重要，要找一个有文化，负责任的老师。” 试卷是童欣颜和李校长出的题，考完试留下三个分数高的，童欣颜拿了课本，给他们备了半个小时的课。 三个人上完课，李校长，张老师，童欣颜，商量后，选了分数排第二，一位三十多岁的男老师。 钱老师教学语言生动，有感染力，知识点剖析得清晰透彻，易懂，不乏味无趣，能看出来很热爱教师工作，用了心。 跟学生们打了招呼，办完交接。 童欣颜也加入复习的大军，大家都卯足了劲儿的学习，有一天，陆江辰问童欣颜。 “媳妇，我最近失眠，我是不是瘦了？” 童欣颜噗呲笑出声，高考太卷了，把无忧无虑的孩子，快逼疯了！ “不用紧张，你学习很好，肯定能考上大学，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咱俩有一个考上，咱一家人都跟着进城。” “爸爸，我咋不知道你失眠呢？好几次半夜我起来尿尿，都听到你打呼噜了，你睡的挺实诚。” “那是你爸学习太累了，不然他呼噜很轻的。” 童欣颜捏着陆江辰的脸颊，含笑安慰：“没瘦，还是那么帅气十足。” 小可爱暖宝：“爸爸帅。” 阳宝小手推了下爸爸，奶声奶气的声音：“读书去。” “爸爸，你歇够了，赶紧的学习去。” 童欣颜躺炕上笑翻了，有几个孩子盯着，你不努力，不上进都不行，她用脚丫勾了陆江辰：“赶紧去学习，一会五妞又来喊你了。”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撵去学习，陆江辰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童欣颜：“我要吃好吃的补补脑子。” “晚上给你炖羊排汤喝。” “我要吃海参。” 吃的童欣颜不吝啬，笑道：“可以，去吧。” 陆江辰走后，元宝说：“妈妈，我想吃小酥肉。” “正好我也馋了，一会让五妞炸一盘。” 暖宝爬到妈妈的被窝：“吃烧鸡。” 阳宝同意姐姐的提议：“对，吃烧鸡。” “烧鸡没有，最近爸爸要学习，没时间出去。” 元宝思索了一下，指着童欣颜的百宝箱：“吃芒果。” “对，吃草莓。” 童欣颜起身，去箱子里拿了一盒芒果，一碗草莓，元宝已经 把小炕桌摆上了，童欣颜吃了两颗草莓，给五妞拿了肉，回来又躺下。 冬天躺热乎乎的火炕上，是一种享受，她又是个懒人，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 十二月，东北最冷的时候，下了几场大雪，到处白茫茫一片，路况不好。 大批考生涌向县里，虽然政府部门做了相应的措施，童欣颜还是决定早一天到县里住下才安心。 陆江辰去找队长，说了他们的安排，让队长广播问一下，其他考生有没有，一同前去县里的。 队长在广播里播了三遍，关上广播。 陆江辰说：“叔，明天早上去，半路拖拉机出点啥事，就耽误考试了，坐几个小时的拖拉机到县里，手都冻僵了，不利于考试，最好是今天到县里住下，明天能安心的考试。” 大队也重视高考，计划明天早点用拖拉机，马车，牛车，拉着参加高考的人去县里。 “是这么个理，你们先别走，我去大队部，广播组织一下，你们一起走，是个伴。” 不知道县里吃饭方不方便，以防万一，童欣颜他们准备了，炖菜，馒头，咸菜，两家的饭盒，瓶子都装满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去郊游呢。”蒋雪柠看他们准备了两个布兜的饭菜，微笑着打趣。 “有备无患，到时国营饭店人多，我们在招待所热一下，就有吃，也不至于饿肚子。” 他们到大队部，很多人都来了，知青和几个生产队的社员，参加高考的人不少，大队出动了，两辆拖拉机，两辆马车，两辆牛车。 自动的让女同志坐拖拉机，陈东旭要照顾蒋雪柠，坐拖拉机，陆江辰是不跟媳妇分开，他就坐在童欣颜旁边。 亲小舅子，能怎么办？刘桂良无奈，还得给他圆话。 “你这腿疼的毛病犯了，你就坐拖拉机吧。” 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童欣颜用围巾捂住嘴偷笑。 准备出发时，跑来个女同志，身边跟着一个憨厚的汉子，后面追着一个骂骂咧咧的老太太。 “孩子都有两个了，还学人家参加高考，你这是想扔下男人和孩子回城了，白眼狼啊！当初你快病死了，要不是我家二狗子可怜你，你早死了。” “娘，让她去考吧，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老太太想来拉女同志：“你以为我乐意管你们，我是可怜我的孙子。” 大队干部拉着老太太，让女同志上了车，女同志眼睛通红，眼眶含着泪，穿着补丁的棉衣，帽子，围巾，手套，都没戴。 第201章考完 零下二十度，坐几个小时的拖拉机，刺骨的寒风吹着，保暖不到位，真的容易把人冻僵硬。 同为女性，特殊时期大家会共鸣，自觉的让那位女同志坐中间，能暖和一点。 童欣颜，蒋雪柠，李爱华都带了旧被子盖身上，让那位女同志跟她们挤一起，一起盖被子。 三个多小时到县里，刘桂良直接把他们送到县里最大的招待所，下车，童欣颜感觉人都僵硬了。 “没事吧？”陆江辰小声的问。 “还好，我们先去开房间。” 以前这个季节，大街上冷冷清清，今天进入县里就感觉不一样了，来来回回的人比平时多了两倍。 进了招待所，服务员看他们一群人，解释：“这两天高考，住房紧张，只能给你们开三个房间，女同志挤一挤，男同志去高考安置点住。” 湳岭县一共就三个招待所，需要住宿的考生太多，县里在几个厂子里搭建了临时住所，确保下面来参加考试的考生有地方住。 算人性化了，大家表示理解，开了三间房，童欣颜她们四个女同志，住一间两张床的房间。 蓝老师跟她们一个房间，进屋喝口温水，抓起课本看起来，她复习的时间短，有时间就争分夺秒的看书。 看陆江辰和陈东旭还站她们房间里，没有走的打算。 童欣颜催促：“你们也去看一下安置点的环境，别在这当门神了。” 陈东旭早有打算：“我们一会去柴油机找刘桂民，住他们宿舍。” 蒋雪柠：“你们先去定下，一会过来吃饭。” 陆江辰和陈东旭去看了安置点，点了炉子，勉强能住人，两人还是去柴油机厂住。 两天的考试还算顺利，国营饭店人挤人，他们就在招待所热饭菜，大部分考生都准备了干粮，就着热水将就吃一口。 考试这两天，童欣颜不让对答案，免得影响接下来的考试。 他们在县里住了两天，下午考完试，大队的拖拉机，马车，牛车，已经到县里等他们了。 这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他们坐拖拉机到家人都快冻僵了。 都累了，各自回家好好休息，对答案，休息两天后再说。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才问起考试的事。 “爸爸，妈妈，考试难吗？” 童欣颜轻松的回答：“还行，我不觉得难。” 五妞喜笑颜开：“婶，那你肯定没问题。” 几个孩子目光又对准了陆江辰：“爸爸，你觉得呢？” “难不难我都写满了，对不对我就不知道了。” 几个孩子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五妞安慰：“你敢蒙，说明你还是会，不然蒙都蒙不出来。” 同样的卷子，童欣颜知道陆江辰的学习情况，他平稳发挥，同期考生没那么卷，考上大学没有问题。 第二天，蒋欣柠他们过来对答案，他们对完答案，蓝老师也来了。 童欣颜让陆江辰去找了生产队几个参加高考的人，大概对了一遍，童欣颜心里有数了。 大家没有那么卷，他们占了个提前复习，加上她整理的资料和刷了大量的题。 她把自己整理的学习资料让蓝老师拿走了，这次太仓促，既然考了，蓝老师准备参加下一次的高考。 陆江辰虽然觉得自己考得不错，成绩没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媳妇，我能考得上吗？” “按对答案的成绩，考的不错，其他的顺其自然，你不是想围猎去吗？去吧。” 考完试了，挣钱去吧！ 媳妇说他考得不错，他就安心了，成天读书也费脑子，不如挣钱来的痛快。 今年采药材他就干了半个月，少挣不少钱，如果考上大学，一家人进城什么都要花钱，他得挣钱去。 陆江辰去集结人马，第二天就进山了。 一群人在山里唠开了。 “你说你，考什么大学，在家咱一起采药材，打猎多乐呵，去城里什么都要花钱买，哪有在生产队活得滋润！” 魏三同意刘桂东的观点：“就是，你进城当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没有你在生产队挣的多，去城里有什么好的？” 他跟刘桂东一个想法，小舅子进城没人领他们打猎，这份钱就挣不到了，要把小舅子留在生产队。 “小辰，别听他俩忽悠，他俩没安好心，考上了你就进城，以后你有铁饭碗了，孩子也是城里人，比在生产队刨食强。” 魏三狠狠的瞪着蔡荣坤，这个傻叉，小辰进城对他有什么好处？ 二哥语重心长地说：“进城是好事，药材越来越少了，生产队挣工分太辛苦了，捧铁饭碗领工资，比靠天吃饭强多了。” 刘桂东继续劝，争取留下这只金娃娃。 “城里一根大葱都要花钱买，进城后，以后你家孩子还得下乡当知青，一样种地，我没觉得进城有什么好的。” 五哥笑骂道：“滚犊子，你俩大忽悠，小辰，别听他俩的，你进城，以后五哥上你家串门去。” 四哥：“小辰，四哥支持你进城，搁这穷山沟，没前途！” “对，咱们不能都窝在这穷山沟，小辰走出去，以后咱们也有个城里亲戚了。” 大伙靠坐在树下，陆江辰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牛肉干，除了刘桂东和魏三，其他人都给了。 魏三手伸过来接牛肉干，陆江辰瞥了他一眼，眸色冷厉：“没你的份。” 魏三怔住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这头倔驴！ “不是，我这忠言逆耳，你咋还生气了呢？给姐夫块牛肉干，别耍小孩子脾气。” “不给。”不怀好意，还想吃肉干，做梦吧！ “我们也不会害你，听不进劝，你这毛病不好，肉干给姐夫一个。” 魏三咽了下口水，继续要，陆江辰身子转向一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看着无可奈何的魏三，大伙哈哈笑，还好他们没多嘴，不然就没有肉干吃了。 刘桂东轻轻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让你多嘴，人没留住，肉干还混没了。 吃了两块肉干，陆江辰站起身，看左边雪地上窜出来只兔子，他迅速搭弓射箭。 二十米内，他命中率百分之九十八。 兔子倒地，陆江辰戴上手套：“干活了。” “开工，今年咱们换两座山，多围两场猎，小辰真考上大学，以后咱们自己围猎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第202章借钱 等待的日子里，童欣颜继续写小说，陆江辰三天两头进山，卯足了劲儿挣钱。 最先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是李爱华，她被第一志愿，本省一所大学录取。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李爱华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她十八岁下乡，在乡下待了七年。 期间结婚生子，如今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这些日子争分夺秒的复习，能到大学求学，激动的拿通知书的手都颤抖了。 “这是好事，孩子到时我们给你带，你只管安心读书。”陆佩云轻声的安慰道。 “大嫂，谢谢你们，到时五宝和六宝，就麻烦你和娘给照看了。” 李爱华很庆幸，婆家人支持她参加高考，大嫂一家人也好相处，有婆婆和大嫂给她照看孩子，她也能安心去读书。 听到二宝报喜，童欣颜和陆江辰也往大姐家去。 刘婶上别人家串门，听三宝说小婶考上大学了，五十多岁的人，高兴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轻盈的奔跑着回家。 童欣颜和蒋雪柠在路上遇到，大家一起去刘家，他们到时，屋里已经围着一圈道喜的人。 “爱华，恭喜。” 蒋雪柠笑道：“你是生产队，第一个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人，牛！” “欣颜，雪柠，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不一定考得上，我都考上了，你们肯定也能考上。” 李爱华说的是真心话，童欣颜辅导她不少知识，带着他们刷题，押题。 他们弄了资料，童欣颜又摸底了她的成绩，推荐她报考这所大学，要不然填志愿这块，她是一头雾水。 “咱们是互相帮助，能考上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刘家今天人多，聊了会，他们四个就回去了，路上蒋雪柠挽着童欣颜的胳膊，欢快的道： “爱华考上，我又多了些信心，你的成绩比我们高了一大截，我们四个成绩相差不多，我觉得我们肯定也能被录取。” 童欣颜没那些压力：“耐心等待吧，京市来的通知书要晚一些。” 童欣颜三个志愿都填了京市，蒋雪柠，陈东旭，陆江辰，头两个是京市，最后一个跟李爱华填了同一所学校。 第二个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是童欣颜，京大，然后是陆江辰他们，陆江辰和蒋雪柠夫妻考上了京市同一所大学。 大宝也考上了京市一所大学，其他知青和社员没有考上的。 宣布恢复高考到考试，时间太仓促，复习时间短，又扔下课本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考的上。 跟蒋雪柠聊过后，他们决定年前出发去京市，过完年学校就开学了。 童欣颜拿了一兜钱，一家人在屋里数钱，数完，元宝美滋滋：“七千二百，咱家钱可真不少，够我们一家人在京市花到你们俩毕业工作了， “生活费够，我们要在京市买房，我们一家人不能一直租房子住，到哪都得有自己的窝，自己的房子住的舒心。” 陆江辰疑惑不解：“买房咱家的钱也够了吧？京市的房子再贵，四五千总能买个院子吧？” 现在没有商品房，文革结束后一些完全收回的私产房，没有租户，依法登记并重新办理了产权证，签订好规范的买卖合同，是可以买卖的。 陈东旭妈妈给他留了一个八间房的院子，当年被“经租”了四间，政策松动，租户单位有房后，他爷爷把房子收回来，重新办了产权。 “咱们家人多，一步到位，买个大院子，钱不够，需要借钱。” 元宝兴奋的问：“买多大的院子？以后我们三兄妹，一人一个屋。” 童欣颜笑道：“都给你们安排上，买个大院子住的舒服点。” 她占了先机，肯定买一个四合院，她就是这么庸俗，爱财，借钱也要攒下一套四合院，这以后可是按亿计算的价格。 借的钱，她有能力还上。 到哪都要有个窝，媳妇和孩子高兴，那就买，何况是在京市置办产业，高考恢复后，稀缺的房产只会升值，不会贬值。 “颜颜，咱们要借多少钱？” “现在不知道京市一个大院子多少钱，多借点，三年之内咱们能还上，你不用害怕。” 陆江辰淡然一笑：“我害怕啥，欠钱的是大哥，该害怕的是他们，借的钱给他们利息。” “同意，我也是这意思，亲兄弟明算账，他们借钱给咱们是信任，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吃亏。” 商量好，夫妻俩开始行动，去大姐家的路上，童欣颜悄悄地告诉陆江辰，娘给送了金条和金手镯的事，还有她写的小说，以后可以卖钱，借的钱不用担心还不上。 陆江辰把自己的分析也说了。 “高考恢复后，很多人进京读书，京市的房价肯定会升值，咱家的钱放着不会升值，置办成产业就不一样了，借的钱，这几年想办法还上就行。” 不愧是大佬，一个土著有这么敏感的商业嗅觉，都不用她多费口舌，痛快！ “陆江辰，你没白跟老王学习，已经有独特的见解和眼光了，记住了，以后要多关注政策措施。” 媳妇夸自己，陆江辰脸上带笑：“借钱的事交给我，我知道他们有多少钱。” 到刘家，跟刘家人打了招呼，夫妻俩跟着大姐和大姐夫去了他们的房间，童欣颜说了想在京市买房，钱不够，需要借钱，三年内会还上。 “在京市买房，安家落户是好事，缺多少钱？我们给凑，还钱的事不着急，等你们毕业工作了，再还。” “我们现在不知道京市房子多少钱，肯定不便宜，先多借点带上。” “我写的小说，我们手里有点黄金，还有那棵人参，合适的时候可以卖钱，借你们的钱，三年内肯定能还上。” 弟弟和弟妹考上了大学，带着大宝也考上了，夫妻俩这些年没少攒钱，攒物，是有成算的人。 陆佩云很欣慰，在京市安家，以后弟弟一家前程就不一样了，当大姐的肯定支持。 “我和你姐夫这些年，攒了九百多块钱，大头都是跟小辰挣的，大宝跟你们去上大学，二宝，三宝，还小。 一时半会我们也用不上大钱，借给你们九百，钱存起来了，明天你姐夫把钱都取了，给你们送去。” 平时童欣颜对大姐家孩子好，她知道，有需要，三个姐姐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们，这就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借我们八百，你们留点过河钱，我们写欠条，给你们利息。” 陆佩云笑着说：“你和小辰能考上大学，在京市买房，大姐高兴，怎么帮你们都不为过，借点钱还有利息，我成什么人了！” 要不要她都会给，这是童欣颜做人的原则，姐姐肯借钱，已经是恩情了，不能让人家太吃亏。 看大姐夫没说话，陆江辰微眯着眼，语气不善：“怎么，借钱你不乐意？” 第203章去读书 刘桂良淡淡道：“我们家你大姐说了算，我没有不乐意的。” “你是在暗戳我大姐搞一言堂？所以，借钱给我，你还是不乐意？”陆江辰追问。 屋里，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他要敢说不乐意，人会立马躺地下了，刘桂良哈哈笑。 “我非常愿意，行了吧。” 陆江辰睨着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进城就挣不到钱了，痛快的借钱，以后有好门路，我还带你们挣钱，不然，以后都不带你们挣钱了。” 陆江辰不是说气话，他知道除了挣死工资，城里能耐的人，有其他的挣钱方式。 他隐隐直觉，以后政策会不一样，先在城里扎根，他会慢慢摸索挣钱的路子。 “你们俩都是大学生，以后前途无量，有什么挣钱的路子也带带姐夫。” 这么久，刘桂良也看出来了，弟妹会算计，是个闷头干大事的人，几年时间愣是把小舅子一个文盲，带着考上了大学。 小舅子平时有点孩子气，在挣钱上从不含糊，抓钱比他们厉害，现在人家成了大学生，进城了，又领先他们了，不服气不行！ 从大姐家出来，陆江辰给童欣颜拢了下围巾：“咱们去跟桂东借钱，他有钱。” 童欣颜的目标是这些亲戚，刘桂东到底差了一层关系：“他会借吗？” 陆江辰对刘桂东了解，胸有成竹道：“百分之九十。” 那就好，财富积累初期，手段层出不穷，区区借钱，都是小意思，童欣颜雄赳赳气昂昂道：“走。” 夫妻俩现在的身价前途，在生产队排前三了，他们到队长家，受到了热情的欢迎，队长媳妇给他们泡了一碗齁甜的糖水。 喝了几口糖水，童欣颜说明来意，队长温和的脸，一下垮了，他就知道这臭小子上门，准没好事。 “一百块钱一年算两块利息，欠条上写三年的利息，提前还款，也算三年的利息，三年内，我们肯定把钱还清。” 刘桂东摆摆手：“什么利息不利息，不用给，这都是我跟江辰的兄弟情义，你们能在京市买房，我也为你们高兴，要借多少？” 童欣颜实话实说：“京市的房子不知道什么价格，东哥，你要方便，就多借我们点。” 刘桂东思索几秒后说：“我留点急用的，借给你们五百。” 他爹是队长，他们干活拿的是满工分，粮食他家够吃，这几年跟着陆江辰挣钱，他买了一块手表，媳妇和孩子做了几身衣服，其余的钱他都攒下了。 童欣颜被感动到了：“东哥，嫂子，谢谢你们，钱我们会尽快还上的。” 自己男人说借，刘桂东媳妇也没意见。 江辰两口子都是实诚人，现在还是大学生，借钱是为了买房，不是吃喝玩乐，刘桂东媳妇痛快的拿钱去。 童欣颜当场写了欠条，五百三十块，三年内还钱，她和陆江辰都签了字。 钱拿到手，夫妻俩坐着聊了一会才回去。 他们走后，队长媳妇说：“这两口子了不得，家一下子挪京城去了，小辰娶媳妇后，短短几年，起来了，以后跟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了。” 刘桂东酸了，想起陆江辰说的，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了，他气的肝疼，真让这臭小子混进城了。 他咬牙切齿的道：“反正他买房我借给他钱了，以后咱家京市也有亲戚了，我去京市，他得好好招待我。” 队长看着这个傻儿子，不想教育了，随他，儿孙自有儿孙福。 生产队走出去几个大学生是好事，这次七家沟考上六个大学生，是整个公社头一份，他也被公社表扬了。 两天时间，夫妻俩跑了十五家，借了八千二百块钱，童欣颜把单子递给元宝看。 “看着点，这都是亲戚的钱，父债子还，我跟你爸还不上，工作了，你就要扛下这笔债务。” 元宝拍着小胸脯：“你们还不上，以后我跟阳宝还。” 阳宝学着哥哥的样子，小手拍着胸脯：“我还。” 童欣颜问了下吃苹果的暖宝：“暖宝，你还吗？” 暖宝摇摇头：“哥哥弟弟还。” 陆江辰乐道：“暖宝最尖。” 二姐借了八百，三姐五百，魏林七百。 三个舅舅和大姨家，十个哥哥，五哥借了七百，大哥家跟陈东旭买了工作，他家钱少借了二百，其他人一家都是五百。 虽然给了利息，童欣颜还是感激，人家借钱在意的是这份亲情，不是为了利息。 “三姐夫少挣了一年钱，他还买了辆自行车，不然他家跟二姐家存的钱差不多，这个拖后腿的。” 童欣颜揉了下他的脑袋：“别要求太高，三姐夫算不错的了，挣了钱就交给三姐。” “他心眼多着呢，要不是三姐厉害，他肯定不上交钱。” “赶紧收拾东西。”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 “让我躺五分钟，我收拾，你不用管。” 拖家带口，要带的东西可不少，童欣颜看着就头疼，居家过日子，坛坛罐罐什么都有用。 陈东旭和陆江辰，找了蒋雪柠家武装部的关系，柴油机副厂长，买了六张卧铺。 年后有车队去京市，到时让大姐夫用拖拉机拉着两家的东西去车队，让车队拉去京市。 自行车，粮食，锅碗瓢盆，挑一些带上，免得还要重新买。 大冬天，蒋雪柠大着肚子不方便，陈东旭去公社找了民兵队长，借的车，童欣颜和孩子们沾光，坐吉普车，大宝他们坐拖拉机。 终于坐上开往京市的火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欣颜，我终于回家了。”蒋雪柠扶着肚子，望着窗边倒退的雪景，不禁感叹！ 她下乡六年，结婚后就没回过北京，玥儿也没见过两边的亲人，想到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童欣颜调侃：“嗯，你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蒋雪柠被她的语气逗乐了：“我衣锦还乡了。” 玥儿兴奋的问：“妈妈，我很快就能看见三舅舅了吗？” 蒋雪柠摸着女儿的头：“还有大舅，二舅，姥姥，姥爷，还有爷爷，太爷爷。” 元宝羡慕道：“你家亲戚还不少、过年能收不少压岁钱！” 给大家逗得哈哈乐，原来你羡慕的是，玥儿过年能多收压岁钱。 没有那么多卧铺，给大宝买的硬座，他在卧铺这边跟大家一起，这边有地方坐，困了上铺两个铺位，三个男人轮班睡。 第204章到达 他们带了饭菜，水果，零食，有吃有喝，陈东旭还买了一副扑克牌，几人斗地主。 十多个小时，过得很快，第二天上午到达京市，蒋雪柠迷上了斗地主，下车前还意犹未尽。 “到家吃完饭，我们继续打牌。” 陆江辰凑近陈东旭：“你媳妇，牌打的最臭，玩的最欢！” 陈东旭清了清嗓子：“谁规定打牌臭，就不能玩了？” 陆江辰没搭理他，挑起担子跟在后面。 终点站，他们也没着急，最后下车，再精简，三个男人，五妞，四妞，都挑着担子。 陆江辰挑了六个麻袋，挺帅气个男人，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 元宝和玥儿牵着龙凤胎，童欣颜后面也背了个大背包，挽着蒋雪柠慢慢走。 童欣颜开玩笑：“我们有种逃荒的感觉！” 蒋雪柠乐道：“像土包子进京！” 五妞打趣道：“北京，俺们来咧！” 四妞嫌弃地剐了五妞一眼：“这里可是北京，神圣之地，不是俺们那嘎达的屯子，你别大咧咧地，玷污了圣地，以后说普通话。” 陆江辰不可置信地问：“四妞，你啥时候那么有文化了？” 四妞挑着担子，小腰杆儿倍直，傲娇的道：“我一直比五妞有文化。” 五妞翻了个白眼，等到地方再收拾这货，先让她得意忘形会。 蒋成凡和陈东旭的爷爷都借了车子，两辆吉普车接他们，蒋成凡看到玥儿，高兴的一把抱起小姑娘。 “玥儿，我是三舅。” “我知道你是三舅，妈妈经常给我看你的照片，三舅，你真帅气。” 蒋雪柠不满道：“三哥，你是有了外甥女，忘了我这个妹妹了。” 蒋成凡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有陈东旭了，我稀罕玥儿。” 七十年代末的京市，充满着浓郁的时代气息，城市的街道相对狭窄，道路两旁的建筑，多为传统的四合院和老旧的楼房。 交通主要依靠公交车和自行车，没有后世高楼大厦的密集压抑感，没有长龙似的堵车。 现在虽然物质条件简单，人们的精神面貌却温暖而积极向上的，不似后世的麻木不仁，和对未来的茫然与焦虑！ 两辆车子，行李塞的满满当当，车子驶过长安街天安门时，除了四个京市人，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天安门。 元宝兴奋的说：“妈妈，一会我们能来看天安门吗？” “勤快，你可以天天过来看。” 大宝搂着元宝：“一会大哥带你过来看。” 陈东旭的爷爷把院子收拾好了，米面粮油都准备了。 京市人喜欢睡床，冬天冷也有睡火炕的，陈东旭家有几个房间有火炕，蒋雪柠让他们挑有火炕的房间住。 他们带了被褥，放下东西开始干活，烧火炕，擦干净铺上被褥，收拾好，五妞两姐妹开始煮面条。 童欣颜跟蒋成凡说了他们想买四合院，让他帮问一下周围熟人，有没有介绍的， 动荡期刚过，没有人敢大方的挂房屋出售牌，都是私下介绍谈妥了，签订好买卖合同，去房管部门办手续。 “四合院可不便宜，你家陆江辰打猎这么赚钱？”蒋成凡好奇道。 陈东旭：“他打猎不少挣钱，我们一年吃的肉，多数是他给弄的，你跟他进过山，知道他的身手。” 童欣颜谦虚道：“我们跟老家亲戚借了钱，光靠他打猎，他得成天住山里，成野人了。” 蒋成凡看着陆江辰，诚心建议：“你读大学白瞎了，打猎比上班挣钱容易。” 他跟陆江辰同龄，去年结婚，他婚前财产不到五百块钱，傻小子打猎都能在京市买四合院了！ 陆江辰淡淡地说：“你那么喜欢打猎，你辞职去打猎吧。” “我三哥去打猎得吃土。”蒋雪柠撇嘴。 吃完面条，蒋雪柠一家三口跟蒋成凡去蒋家。 走前，童欣颜特意叮嘱：“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遇到蒋露注意点，尽量别跟她有肢体接触。” 蒋雪柠扶着大肚子，神情认真：“我知道。” 陈东旭当着蒋成凡的面，也直言不讳：“她再敢使坏，我弄死她。” 陆江辰：“那是条毒蛇，你们小心些。” 这一个个跟蒋露都有仇，蒋成凡无奈的说：“放心吧，她现在住顾家。” “蒋三哥，你们管好蒋露，我们跟她无冤无仇，互不相干，她再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会惯着她。” 他们刚到京市，羽翼未满，她的目的是求学，立足，蒋露硬碰上来，她也不介意收拾她。 提起蒋露，这一屋子的人都同仇敌忾，蒋成凡捏了下眉心。 他沉声道：“家里已经警告过她了，她再惹事生非，是杀是剐随你们。” 蒋雪柠他们走后，五妞煮了一锅板栗，童欣颜包了板栗，干蘑菇和木耳，跟陆江辰出去了。 兵分两路，大宝他们也没歇着，去看天安门。 “颜颜，京市不愧是首都，大街上雪都清理干净了，冬天也可以骑自行车，咱们多发动点人脉，早点把院子买了，安定下来。” 七十年代末，京市逐渐出现了新的建筑和设施，有种古韵风并存的风貌。 感染到他愉快的情绪，童欣颜笑道：“OK，行动起来。” 他们俩上学需要两辆自行车，陆江辰在彪哥那换了自行车票，两人到自行车专营商店，买了辆自行车，骑着去看望钱叔。 到医院稍打听一下，两人直奔二楼，找到钱叔的诊室，里面有患者，夫妻俩跟钱叔打了招呼。 看到他们，钱叔知道这俩孩子考上大学了，钱叔高兴的说：“你们等一会。” 两人在门外等着，陆江辰小声道：“钱叔穿上白大褂，挺像那么回事。” “刚才小护士说钱主任，不是像那么一回事，钱叔挺厉害。” 诊室里的患者出来后，夫妻俩进了诊室。 钱叔拍了下陆江辰的肩膀：“小辰好样的，没白跟老邱学习，元宝他们也来了吧？” “你就没怀疑我上京市溜达玩？没考上大学？” 钱叔爽朗的笑声：“不用怀疑，你们两口子在这个时间点进京，肯定是考上了大学。” 跟钱叔他们相处，陆江辰很自然，很亲切：“来了，他们看天安门去了，我们暂时住在陈知青家。” “下班，我请你们吃北京烤鸭去。” 钱叔讲究，见面就兑现承诺，童欣颜把板栗放在办公桌上，钱叔说手埋汰，下班后再吃。 陆江辰剥了两颗皮，喂钱叔嘴里：“趁热乎的，吃两颗，吃饭先不着急，我们过来找你帮忙的。” 第205章买院子 童欣颜说了他们想买四合院，让钱叔给打听一下。 陆江辰又拨了一颗板栗喂钱叔嘴里：“我们在京市没认识的人，只能找你和邱老师了。” 这都是小问题，钱叔道：“一会我就让其他同事帮着打听一下，你们拖家带口的，买个房子行。” 话落，钱叔怒瞪着陆江辰：“我还住着单位分的小房子，你倒好，要住进大四合院了，嫉妒！” 陆江辰嘿嘿乐了：“我能买四合院，多亏了你教我认识药材，跟老家亲戚也借了一半的钱，以后我家四合院给您留一个屋，您随时去享受。” “你小子一直有良心，这话不管真假，我听着得劲儿。” 童欣颜被钱叔逗乐了，平反后，钱叔整个人开朗，风趣幽默了。 她道：“钱叔，你家要是住房紧张，你也买个房子，高考恢复后，会有大批人进京，住房只会越来越紧张。” 钱叔这种有工作的，平反后，会补发以前的工资，他现在的工资应该不低。 陆江辰认真的说：“钱叔，你手里有钱，也买一套房子，房子紧缺就会升值，钱捏在手里不会升值，只会贬值，买房也不耽误你单位分房，买一个行。” 钱叔沉思片刻后说：“行，有合适的我也买一个。” 儿子一家五口跟他住一起，孙子孙女都是半大孩子，家里住房确实紧张。 童欣颜想起今天来的另一个任务。 “钱叔，现在医院有仪器可以照一下陆江辰的脑子吗，看看怎么回事？” 陆江辰视线转向童欣颜，哀怨的控诉，来前也没跟他商量过，这是嫌弃他傻？ 童欣颜含笑道：“只是检查一下，不用怕。” 小两口的互动，钱叔尽收眼底，乐道：“现在医院没有这种仪器，小辰坐下，我再给你把把脉。” 以前钱叔给陆江辰把脉，说是头部外伤导致颅内出现血肿，压迫神经组织。 小伙子长得牛高马大，啥也不影响。 把完脉，钱叔笑着说：“身体很好，他除了说话直点，脑子没毛病，血肿也在慢慢变小，能考上大学的人，脑子都不笨！” 陆江辰有些委屈：“钱叔，还是你向着我。” 钱叔和童欣颜都乐，钱叔工作时间，聊了会，把东西给钱叔留下，夫妻俩转去邱教授家。 邱教授家是个院子，一半房被经租了，留了四间房子住，寒暄过后，童欣颜说了买房和给元宝办读书的事。 邱教授和崔姨都痛快应下了，找房子就多托点人帮忙问一下，元宝读书也不难，他们夫妻俩桃李满天下。 京市好几个中小学的校长，都是他们的学生，等他们买了房子，确定住哪，邱教授就着手办元宝读书的事。 从邱教授家出来，陆江辰骑自行车带着童欣颜，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 “颜颜，老师和钱叔都对我们很热情，这算不算，我们结下的善缘？” “算，明天咱们做点好吃的，你给钱叔和邱教授送一份。” “好，在京市，邱老师他们就跟我们的亲人一样，肯定要常走动。” 童欣颜呵呵，你倒是学的快！ 连着几天，蒋雪柠一家三口走亲访友，也托大伙给介绍院子。 童欣颜他们就满京市溜达，熟悉环境。 一周后，钱叔和陈东旭的发小，介绍了两处院子，陈东旭跟着他们一起去看房子。 他们先去看了小院子，十二间正房，经租时房租低，租户和房主都不舍得拿钱修缮房子。 文革时房租又停了，房子弄的破破烂烂，那也卖五千八。 房子破点没关系，地点童欣颜没太相中，几个人转去看另一处大院子。 “不是，你这乡下兄弟，干嘛的？家里以前是大地主？敢去看四合院！” 赵洋朝前面的陆江辰努努嘴，小声的问陈东旭。 陈东旭乐道：“他会打猎。” “一个四合院要一两万，打猎这么挣钱？早知道打猎这么挣钱，当初我也跟你去东北下乡，进山打猎，不比我上班强！” “别做梦了，我在东北待了那么多年，也没学会打猎，吃肉都是跟他买，你还能比我强？” “学不会是你蠢，我去肯定比你强，守着那么多山，吃肉还花钱买，没用！” 赵洋跑了两步，追上陆江辰，跟他讨论打猎的事。 第二处院子，童欣颜相中了，地点好，标准的三进四合院，以前经租给了一个单位的职工，单位分房后，房主就把房子收回了，违建都拆除了。 四方的院落，灰瓦青砖，厚重的广亮大门，两道漂亮的月亮门，长长的抄手游廊，木质的门窗虽然陈旧，却有岁月的沉淀。 院子收回后，房主没花钱修缮，显的破败萧条，童欣颜喜欢的是四合院整体风格，住进来后，有人气，会生意盎然的。 “媳妇，这个院子行。”陆江辰压低声音说。 “那就这个。” 相中就谈，童欣颜问房主：“叔，我们钱不够，可以用黄金抵一部分吗？” “你们大概抵多少？” 童欣颜在脑子里迅速算了一下，说：“大概八千，黄金每克按市场价便宜五毛。” 房主也算了一下，那就多了三百块钱，这四合院是他家祖宅，他还有另一个四合院。 房子虽然收回来了，以后政策不知道会不会变动，房子多也是祸害，他急于处理这处院子。 四合院卖一万九，不便宜，不过买四合院的人靠的不是工资，都有家底，拿黄金抵也正常，再说黄金比钱有价值。 “行，我家孩子跟钱主任在一个医院，都是熟人，咱们进屋谈，外面冷。” 他们进了东厢房正屋，里面除了一张火炕，空落落的，童欣颜确认了，房子是重新取得房屋证明的私人房产，没有任何罗乱。 房主说他们钱不够，可以抵一万的黄金，商定后，童欣颜他们就回家取钱。 “妈妈，我们家有这么多黄金？这是不是我爸说的，咱家的宝贝？” 童欣颜瞥向陆江辰：你学老王，拿宝贝溜孩子孝顺呢？ 陆江辰没有一丝尴尬，郑重其事地说：“反正我跟你妈手里有宝贝，你们以后谁要不孝顺父母，一毛钱都捞不到。” “不为宝贝，我们兄妹三也会孝顺父母的，你们养我们小，我们养你们老。” 童欣颜拿了六根小金条，两个金手镯，加上在废品收购站掏的黄金，大概有九百克。 她空间里的黄金有票，知道克数，废品收购站捡的不知道重量，要去称一下。 现在黄金十二三块一克，她的是旧的，最多算十二块，她又给便宜了五毛，买完房子，她空间黄金就剩三个镯子了。 第206章搬进新院 蒋雪柠得知他们买的房子要一万九，问：“你们的钱够吗？不够我借你们点。” “陆江辰的娘留了些黄金，用黄金抵，够了。” 蒋雪柠啧啧称奇：“没想到陆江辰还是隐形土豪！” 童欣颜抬眸瞥了一眼装土豪的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亲婆婆无意中遇到，给他留下了。” 蒋雪柠感慨：“还得是亲娘呀，我们这院子，也是我亲婆婆给陈东旭留的，不然我们都没有地方住。” “不是亲的，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你们也不住在陈东旭家，一年见不上几次。”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蒋露，一起复习参加高考，两家也算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东旭的弟弟也准备结婚了，没有独立的房子，想搬我们这里住，我俩没同意。” 陆江辰看着陈东旭：“坚决不能同意，请神容易送神难，来了，鸠占鹊巢，就赖你这了。” 陈东旭瞥了陆江辰一眼：“你觉得我会那么傻？” 陆江辰最讨厌谁说傻字，总感觉是在含沙射影他！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招呼道：“颜颜，走了。” 他们跟着房主去了一家旧物店，店主跟房主认识，给验了黄金，称了重量，920克，按11.5算，黄金卖了10580元。 童欣颜写了买卖合同，房主看后没有问题，双方签了字，去房管所提交了申请审批。 产权调查，税费缴纳，房主花钱找了关系，年前，终于把房屋所有权办下来，纸质的房产证明，盖了几个部门的公章，等八几年去换成房本。 这一套流程，没有关系，很难把房屋所有权办下来。 “哥哥，给我看看。”暖宝伸手要看元宝手上的产权证。 “小祖宗，千万别撕坏了，这张纸可贵了。” 童欣颜把房产证收起来，问三个孩子：“要去看一下我们家的房子吗？” 元宝兴奋地说：“我们现在就去看。” 童欣颜看了下兜里的手表，下午三点半了，还去？她累了，不想动。 阳宝指着妈妈兜里的手表：“戴上。” 童欣颜捏着阳宝粉嫩的小脸蛋儿：“小机灵，妈妈的手表坏了，只能看不能戴。” 阳宝伸手要看手表：“我看看，哪坏了？” 陆江辰乐道：“咋的，你会修手表啊？” 童欣颜最便宜的手表是块四万多的萧邦，平时她就揣兜里看一下时间。 童欣颜把手表给元宝，小家伙看了一下：“没坏呀，可以戴。” 小家伙不好骗了，童欣颜把手表收起来：“这个手表不能戴，丢了就可惜了，妈妈揣兜里安全。” 陆江辰给暖宝穿上棉衣，戴上帽子和围巾：“走吧，领你们看咱家房子去。” 从蒋雪柠家走路到童欣颜家半个小时，一群人走路过去的，两家都在二环内，骑车很快。 京市扫雪，路面上很干净，龙凤胎不用抱，自己走，到了四合院陆江辰打开门，进去一群人眼睛不够看了。 蒋雪柠和陈东旭除外，蒋雪柠小时候就住四合院。 从抄手游廊过时，元宝喊道：“爸爸，妈妈，我喜欢这个院子。” 暖宝和玥儿跑前面，兴奋的嚷道：“妈妈，咱家可以捉迷藏了。” 五妞也高兴地合不拢嘴，辰叔和婶真优秀，领着她住进这么大的院子了。 四妞看着笑得像个傻子似的妹妹，打击道：“以后这么大的院子归你收拾，累死你！” “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累死我也乐意。” 大宝搭着陆江辰的肩膀：“老舅，你家得多少个房间？给我留一个房间。” 陆江辰语气难掩得意：“前后院，不算厨房，厕所，洗澡房等，能住人的二十四间房。” “咱生产队以前地主家，都没你这院子大，房间没有你家多。” “都读大学的人了，会不会说话？房间没有你的份了。” 给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前后院都参观了一遍，天冷，打道回府，陆江辰看天没黑，跟大宝骑着自行车出去采买。 屋子里空落落，什么都需要买，读书这几年不能挣钱，陆江辰是能省则省，家具全在旧物市场买。 打算在京市买房，童欣颜也做了准备，买了几批土布放在空里，假装是陆江辰买回来的，童欣颜让五妞两姐妹做窗帘。 年前两天，几人疯狂购物，搬进新家过年，开春暖和，院子里需要修缮的地方修起来，自己家的房子了，要好好爱护。 蒋雪柠一家三口去陈东旭家过年，四妞在四合院跟他们一起过年。 姐妹俩在厨房做饭，四妞笑着说：“咱俩还在京市，一人还混上一间房了，四姐感谢你当初推荐我这份工作。” “口头感谢有啥用，来点实惠的，过年了，给我包一个红包。” 有龙凤胎后，童欣颜给五妞的工资涨到了十块，上京市，工资调到了十五，五妞已经十六，不是当时的小姑娘了，成年人跟小姑娘工资不一样。 “行，吃完饺子姐给你发红包。”四妞决定出点血，给这财迷包五毛钱的红包。 “四姐你终于懂人情世故了。” 四妞撇撇嘴：“给你钱就是懂人情世故？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你想占姐姐的便宜罢了。” 有红包收就行，至于四妞的牢骚，五妞一点没在意，破财心痛，让她发几句牢骚呗。 “买完房剩六千，置办完新家剩五千三，赵洋说四合院的材料可不便宜，开春修房子起码要两千。 咱家一个月开销要三十，咱俩读书这几年不能挣钱，吃老本，钱不扛花呀！” 童欣颜往陆江辰嘴里塞了一颗车厘子。 “桥到船头自然直，不要担心，咱家还有宝贝，我的书以后也能卖钱，饿不死，不用杞人忧天。” 元宝也跟着犯愁：“在京市买根葱都要花钱，我爸又没地方打猎，你们俩没工作前，咱家都要吃老本，以后咱们省点花钱吧。” 阳宝是元宝的小跟班：“哥哥说的对。” 暖宝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枕着爸爸的胳膊，童欣颜捏了下小奶包的脸蛋儿：“暖宝，你的意思呢？” 暖宝手指着妈妈：“我听妈妈的。” 元宝无奈：“暖宝没心没肺，一天过的挺自在。” “挣钱的事有我和你爸，你们只管快乐的成长，几年后我跟你爸就工作了，不用忧愁。” “说你呢！”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 陆江辰：“我在想事呢！这三个院子都不小，开春咱在院子里种上菜，菜就不用花钱买了。” “对对，合理的利用资源，咱家能省下一笔钱。”元宝支持爸爸的决定。 农民进城看不得土地丢荒，有点空地就要种上菜。 “勤快你就种。” 陆江辰朝童欣颜乐道：“种菜的活交给五妞。” 第207章开学 “你真能给五妞派活。” 陆江辰在思考，这几年怎么挣点钱补贴家用。 “你不是说冬天假期长吗？到时放假我回家打猎，来回车费二十多，在家连着进山一个多月，除了车票钱，还能剩一百多，可以补贴家用。” 坐吃山空他心虚，童欣颜也没管他，放假他想回去就回去。 暖宝冒出一句：“爸爸，买电视。” 爷几个都喜欢电视，去百货大楼就奔楼上看电视去，陆江辰这回没敢痛快地答应，买！ 元宝无奈的看着傻妹妹，家里都开源节流了，哪有钱买电视机。 “咱家没有电视票，等爸爸攒够钱，换到电视票，再买。”陆江辰抱着闺女哄。 元宝的学校邱教授找好了，第二实验小学，开学后去报名就行，步行到学校十多分钟。 七家沟的东西还没到，开学，陆江辰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花了八十块钱，给他肉疼坏了，不挣钱，吃老本，每花一笔钱他都心在滴血。 报名这天把被褥都带上，陆江辰东西捆好，童欣颜道：“走吧，咱们先送大宝。” “爸爸，妈妈，大宝哥哥，再见。” 大宝拉着行李，陆江辰带着童欣颜，，到学校门口，看着一个个衣着朴素，背着行李，脸上却洋溢着喜悦的学子，他们也被感染了。 大宝扛着行李，就要往学校里冲，陆江辰严肃道：“都多大的人了，稳重点。” 童欣颜笑道：“进去吧，休息有时间了就回家。” “我知道了，舅妈，老舅，你们也赶紧去学校吧。” 记住老舅的话，大宝这次没跑，挺直腰杆，迈着欢快的步伐朝校门进去。 陆江辰把他和童欣颜的行李都绑好，依依不舍地道：“颜颜，放学我去接你吧。” “不用，接我还得绕路，我自己回家。” 说完，童欣颜骑上自行车先走了，不然这家伙还要啰嗦。 现在的京大跟后世比算大农村，周围是破旧的房子和大片的农田和菜地。 学校之前就开课，有工农兵大学生，新生报到这天都做了接待。 走在这所有着深刻历史底蕴和传统建筑的校园里，看着一张张神采奕奕的面容，童欣颜也不自觉的唇角微扬。 童欣颜在学姐的引导下，先把行李放到宿舍，她进入宿舍，宿舍里的同学主动打招呼。 “同学你好，我是经济系的姚红英，四川人，今年26岁。” “欢迎新室友，历史系，陆云琪，24岁，河南人。” “各位同学好，经济系，童欣颜，25岁，俺东北辽宁滴。 “妈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哲学系，李佳琳，23岁，佳木斯人。” “王燕，法律系，20岁，京市人。” “朱秀兰，中文系，27岁，河北人。” “就剩一个上铺了。”李佳琳道。 “上铺挺好，我晚上不住宿舍，我爬上去，麻烦你给我递一下行李。” 住宿紧张，一个宿舍住了六至八个人，宿舍里没有大柜子什么的，洗漱用品整齐的摆放在一排。 行李整齐的排在床底下，要么整齐的放在床的另一头。 现在的人朴实，这些人，不是工作了就是下乡知青，都是有一定阅历和脑子的人，高考恢复考上大学，都怀揣着梦想学习知识来了，同学之间的相处表面上很和气，这种氛围就很好。 一会工夫，大家就熟悉了。 “童欣颜，你是在京市租房子了吗？”姚红英问。 “嗯，我们两口子都在京市上学，把孩子都带来了。” “你们两口子都考上京市的大学，太牛了！”陆云琪坐在床上，隔空跟童欣颜聊天。 外地学生，一般都提前一两天到学校，手续都办好了，聊了几句，童欣颜去办理入学登记，领取了课本和一个月的助学金。 高考停了十年，这届大学生特别卷，特别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捧着书本学习的同学。 童欣颜回到宿舍，看大家都在看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两辈子读不完的书！能怎么办？跟着卷吧。 中午，童欣颜跟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到学校两天，有经验了，李佳琳说“咱们还是打回来吃吧。” 进了食堂，童欣颜知道李佳琳为什么提议打饭回宿舍吃了，食堂里的人满满当当，没有座位了。 童欣颜领取了19.5元助学金，其中4元是书本费，一天五毛钱的伙食标准。 午饭是土豆炖白菜，白面馒头和二合面馒头，男同学饭量大的选择二合面馒头。 馒头个头不小，童欣颜打了一份菜，一个馒头，姚红英，陆云琪，朱秀兰，是二合面馒头，上学没有收入，多数人是能省则省。 没有桌子，几个人就两个人坐在一个下铺，端着饭盒吃饭。 “早知道我带张炕桌来好了。” 听了李佳琳的话，大家哈哈笑。 童欣颜笑道：“我回去淘一张炕桌。” “你淘吧，钱算我一份，这样捧着饭盒，有点汤都撒床上了。” 姚红英是四川人，没睡过火炕，好奇的问：“火炕真的很暖和吗？” 童欣颜：“鸡蛋能烫熟了。” 李佳琳：“屁股能烫蕉了，有机会上我老家试试。” 饭菜谈不上香味，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粮食珍贵，童欣颜也把打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第一天报名，没正式上课，吃完饭，童欣颜就回去了。 在校门口看到陆江辰等在外面，没有意外，问道：“重新回到校园，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崔姨在师大，她教汉语言文学，她让我在学校遇到困难就去找她。” “中午吃饱了吗？” 陆江辰有点委屈：“别人都打的很少，我跟陈东旭打了五个二合面馒头，吃个六分饱。” 童欣颜暗笑，在家脸皮厚的很，上大学还学会要面子了！ “明天吃饱了，以前在家种地都吃饱饭，没道理，有助学金了，你还饿肚子。” 陆江辰想想是那么回事，学校给补助，娘还送东西，他们家不缺吃的。 “明天我买八个馒头。”陆江辰豪横的说。 “你有这个实力。” 此后，夫妻俩开始了走读生的生活，童欣颜不投稿了，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空余时间继续写小说。 小学开学后，元宝报名读了一年级，他还小，童欣颜让五妞上下学接送，学校有午饭，要交钱，童欣颜让他在学校吃。 回家吃，一天好几趟，五妞忙不过来，不放心两个小的自己在家，五妞都带着他们去接送元宝。 开学后一个多月，蒋雪柠生了一个男孩，生产前三天才请的假，也是拼了。 第208章小日常 天暖和，赵洋介绍了一个专门修四合院的开始干活了，父子三人。 陆江辰和五妞在三进院落空余地方各开出一片地，一进院种葱姜蒜和白菜，二进院落种蔬菜，三进院落种玉米。 陆江辰特意量了，开出四分地，蔬菜供应基本够了。 经济系两个班，满满当当地，童欣颜一个走读生没时间抢好位置，每次混个最后最破的课桌。 她不紧不慢地，不影响听课就行，学业跟的上，成绩排中上，每天来回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 隔三差五还得侍寝，累，中午在宿舍她得睡个午觉。 这天，从教学楼出来，听到吵吵嚷的声音，看一群人围观，她和姚红英也挤进去看怎么回事。 “马晓梅，你和你当大队长的爹，偷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冒名顶替上大学，我已经报公安了，你们就等着去劳改农场吧。” “这位女同志，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口中的马晓梅，请你离开学校，别影响了同学们学习。” “马晓梅，你这强盗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你连初中都考不上，偷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进了大学，以为就能瞒天过海了。 大学不是大队，你爹一个人能只手遮天，考试你就露馅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查就清楚。” “偷盗别人的辛苦成果，让强盗滚出学校。” “对，彻查到底。” 同学们纷纷指责偷盗的同学，要求学校严查，别人寒窗苦读，成果却被冒名顶替了，跟被毁了人生没有区别。 童欣颜拉着姚红英出了人群。 “头几天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冒名顶替上大学的文章后，那些有怀疑的人，纷纷找到学校了。” 童欣颜：“这是好事，要不然被冒名顶替的人还蒙在鼓里，这几天肯定会考试，学校会自查一遍。” “一会我们要去法律系蹭课，你去不去？” “不去，我要去接我家老大，上学这么久，我还没去接过他。” 听她说起孩子，姚红英有片刻的静默，回过神后说：“课本我给你放回宿舍，既然要接孩子，你就早点走。” “好姐妹，谢了。”童欣颜把课本给姚红英，逗趣着挥挥手。 宿舍六个人，王燕没有结婚，李佳琳说过她的丈夫和孩子，其他人没提过，不说，大家也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个年龄的女人能考上大学，除了天赋还有坚持和努力，这些女性都值得被尊重。 童欣颜到小学，五妞他们已经到了，暖宝看见妈妈了，兴奋的喊道：“妈妈，我们也来接哥哥了。” 童欣颜把车停好，过去牵着暖宝。 “接孩子的不多啊。”童欣颜看了一下，学校周围就十多个接学生的。 五妞道：“这些都是接一二年级，三年级后接的少了。” “还有开吉普车接送的。”阳宝奶声奶气的跟妈妈汇报。 童欣颜乐了：“阳宝，你观察的挺仔细啊！” 暖宝仰着小脑袋：“我也看见了，是……周启瑞……住咱家隔壁，跟老三一个名字。” “陆思童，你以后叫我名字，不许喊老三。” “略略，小老三！” 下课铃响了，低年级的学生排着队出来了，现在校服是白衬衫和黑裤子，天气还凉，外面都加着自己的私服。 鲜艳的红领巾在胸前飘扬，显得小学生更加纯真与朝气蓬勃。 一出校门就放飞自我，嬉笑打闹，勾肩搭背，三三两两，一起回家。 周启瑞胳膊搭着元宝的肩膀：“陆延修，你要不要搭我家车一起走？” “不要，我跟我弟弟妹妹一起走。” “元宝，这里。”第一次接儿子放学，童欣颜很兴奋，顾不得形象的挥手。 听到妈妈的声音，元宝推开周启瑞的胳膊，向声音的方向跑，周启瑞也追上。 “妈妈，你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 童欣颜整理了下元宝的红领巾：“最后一节没课，累吗？” 阳宝拉着哥哥的军绿色斜挎书包。 “我背。” “不累，今天体育课我们打篮球了。”元宝边跟妈妈说话，边把书包挂在弟弟的脖子上。 周启瑞跑到元宝身边，礼貌的道：“阿姨好。” “周启瑞，你好，有时间跟陆延修上家里玩啊。” “好的，阿姨，元宝是陆延修的小名吗？挺喜气。” 这孩子会唠嗑，童欣颜微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小少年有眼光。” 周启瑞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跟接他的人走了，五妞骑自行车先回家做饭，童欣颜领着三个孩子慢慢的溜达回家。 “妈，周启瑞跟人学象棋，我可以去学吗？” “可以，以后有什么感兴趣的，想学就跟妈妈说，我要去问一下周启瑞的家长，关于学象棋的事吗？” “不用，他爸妈工作忙，每次都是小杨叔叔接送他，我跟他一起去就行。” 现在学校不但有文化课，思想教育，劳动技能，音乐，体育，是真的认真教，不糊弄，真正的全面教育。 少年宫，文化宫，已经有一些兴趣班了，童欣颜随孩子们，喜欢，感兴趣的挑几样学，长见识，熏陶一下情操。 童欣颜高中之前也上过很多兴趣班，最后得出个结论，有一个好身体，工作，就业，兴趣嘛可有可无。 “走，咱们去供销社买象棋去。” 暖宝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停下来，说：“妈妈，我想吃北京烤鸭了。” “下周去，一个月，咱们一家人出去吃两顿饭，吃什么你们挑。” 元宝提议：“咱们去老莫吃西餐吧，周启瑞说里面的菜做的可好看了。” 阳宝追问：“那好吃吗？” 暖宝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哥哥。 “那么出名，肯定好吃，不过听说不便宜。” 想到家里买房子还欠着钱，现在家里没收入。 元宝体贴的说：“西餐等爸爸妈妈工作了，咱们再去吃，暖宝馋了，我们偶尔去吃一次烤鸭就行。” “想吃咱就去，也不总吃，偶尔吃一次，花不了多少钱。 明天我去买食材，给你们煎牛排，做水果沙拉和蔬菜沙拉，再做个黑椒牛柳意面，咱们先在家吃一顿西餐，练习一下餐桌礼仪。” 童欣颜空间里有食材，做一顿简易的西餐，小意思，现在形式变了，没人揪着小资做派了，吃穿用度上可以随意些。 他们到家，陆江辰也放学了，听说闺女想吃烤鸭了，说： “不用咱自己花钱，钱叔和邱老师还欠我两顿北京烤鸭，休息让他们请咱们吃就行。” 元宝扶着脑瓜：“我都忘了还有这茬子事了。” 阳宝笑眯眯：“我们不花钱，可以白吃。” 暖宝伸出一个巴掌：“我要吃五卷烤鸭。” 童欣颜哈哈笑：“到时多吃点。” 第209章被举报 成绩摸底后，童欣颜给大家讲了一下各个专业大概就业方向，陆江辰和陈东旭想学无线电专业。 童欣颜让他们报了，文科报理科有点冒险，第一届高考恢复，也不是完全的没希望。 他们成绩摆在那，第一志愿不录取，还有第二第三，那就尝试一下。 进入大学后，陆江辰如饥似渴地学习吸收知识，他的基础知识薄弱，要花更多的时间学习。 课堂上有理解不透的点，就问老师，问学习好的同学，一个原则，不耻下问！ “崔老师，你跟陆江辰同学以前就认识，你对他的情况了解吗？学校收到一封举报信，说陆江辰是疯子，发疯起来会打人，杀人，我们想了解一下。” 经历过特殊时期的人，对于举报很慎重，会调查清楚，保卫处收到举报信，第一时间过来询问。 崔老师很气愤，总有那么个烂心肠的，见不得别人好，还是把事情解释清楚。 “陆江辰小时候摔过脑袋，智力有点受损，亲娘没了，后娘进门，对他不好，导致孩子沉默寡言，就被村里一些愚昧的人传成了傻子。 孩子小学没读完，就回家下地挣工分了，他十五六岁就挣满工分，从来不与村里的人有冲突，有缘份，我们相处的不错，邱教授教了他几年。” 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感叹。 “谣言害死人，小学没读完，邱老师就给教出个大学生，邱教授的功劳很大，学生也要有天赋，这种人居然被无知的人，传成了傻子，愚昧啊！” “嗯，陆江辰夫妻都有学习天赋，他媳妇考上了京大。” 崔老师喝了一口水，跟保卫处的人说：“举报他是疯子，是无稽之谈，是某些人的陷害，你们去跟他的任课老师调查，还陆江辰同学一个公道。” 特殊时期很多老师受了牵连，对于这种无端的陷害，深表痛恨。 “考上大学不容易，你们调查清楚了，别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几个任课老师对陆江辰都印象深刻，小伙子高大俊朗，经常坐在头三排的位置，腰杆儿挺直，也不怕挡住后面的同学。 基础差点，说话耿直，加入了无线电小组，有不懂的知识下课就追着他们问，是个很认真刻苦的学生。 跟他们请教的次数多了，不好意思，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咸菜，他们拒绝，他放下咸菜就走。 临走说了：“我自己家晒的萝卜干，不值钱，咸菜吃完瓶子别扔，我要回收。” 老师们把陆江辰入学后的表现，实话实说，听说他以前被叫成傻子，有老师调侃。 “他要是傻子，就没有聪明人了，小学没读完，跟邱教授学习几年就考上大学，不是除了刻苦就能办到的，要有智商。” “举报他是疯子的人，其心可诛。” “有举报，我们就认真调查，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学生。” 保卫处又找了陆江辰几个同学和室友，了解了一下，结果跟几个任课教师说的一样。 崔姨跟陆江辰说了，有人举报他是疯子的事，让他以后行事作风注意点。 陆江辰跟崔姨道了谢，说以后会注意。 陆江辰压住想去敲断蒋露腿的冲动，免得别人真的以为他是疯子了。 放学，陆江辰气愤的跟陈东旭和蒋雪柠说：“妈的，肯定是那条毒蛇，那死娘们心真歹毒。” 陈东旭眸色幽深：“绝对是她。” 蒋雪柠怒气冲冲地说：“我去找我二哥，让他管一下那只疯狗。” 陆江辰也没闲着，自行车蹬的飞快，杀到分局治安科找蒋成凡。 “傻小子，干啥呢！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蒋成凡公安服本来就穿的松松垮垮，被陆江辰从走廊里拽到后院，衣服更皱了。 “我要当着你同事的面说，你脸就丢光了。”他现在不能装疯揍蒋露，他就折磨她哥。 到了后院，陆江辰松开蒋成凡。 气急败坏地说：“你妹妹那条疯狗举报我是疯子，打人，杀人，让学校开除我，你们家怎么生出那么个烂心肝？” 蒋辰凡整理好衣服，乐道：“你确实像疯子，没有证据，你怎么知道是她举报的？” “我没有仇人，唯一算得上仇人的是你亲妹妹，对我熟悉，又能想出这么恶毒办法的只有她，举报我她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了。” “你又不是真正的疯子，这种举报伤不到你丝毫，我会调查清楚的，回去好好读书吧。” 陆江辰知道现在是在京市，不是七家沟，不能给蒋露套麻袋了，来日方长！ “管好那条疯狗，她再使坏，我不介意宣传一下，她在七家沟买凶杀人的事。” 话落，陆江辰没看蒋成凡，转身离开了。 蒋成凡看着陆江辰的背影，眸色暗沉，仿佛冰河，寒冷的把人冻成冰渣子。 蒋成凡看了下手表，到下班时间了，骑着自行车，去顾家找蒋露。 童欣颜猜想蒋露会有所行动，居然又是玩举报这套，能雇凶杀人，她就把蒋露干掉了。 “她跟阴沟里的臭虫一样，时不时的冒一下头，有蒋家压着，她目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咱们现在羽翼未满，先防着她，以静制动，五妞，以后多注意点三个孩子的安全。” 五妞非常气愤，蒋露在面前，她非得胖揍她一顿：“我知道，几个孩子我没让他们落过单。” 童欣颜看着元宝：“你平时也机灵点，有陌生的成年人靠近，警惕点，遇到危险，要呼救。” 元宝老成的道：“我跟爸爸学的招数，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我平时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陆江辰严肃道：“你现在每天还得加强练习踢沙包打沙包，你的臂力和腿部力量不够。” 童欣颜笑道：“不用太害怕，咱们是以防万一，蒋家会约束她的，如果蒋家都约束不了她了，我们收拾她，蒋家也无话可说。” 蒋露现在还是伤病监外执行，童欣颜不信她不怕坐牢。 几天后，蒋成凡拎了糕点过来串门，说举报的事跟蒋露无关，他们警告过她，她不会再招惹他们。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考完试，成绩出来，确定放假时间，童欣颜回宿舍收拾东西。 除了本市的王燕，其他四个室友都不打算离校，假期也有助学金，学校食堂正常开放 离家远的，来回一趟也要二三十块钱的车费，所以百分之八十的学生假期不回家。 “童欣颜，来京市这么久，我们还没去市区逛过，到时我们去市里溜达，去你家串个门，方便吗？” “方便，热烈欢迎，这一个星期我们要去沪市一趟，一星期后，你们随时过去都行。” 王燕：“定个时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童欣颜家串门。” 童欣颜留了家里地址，跟大家确定好时间，收拾好就回去了。 王燕看了下李佳琳手上的纸条，眉头轻蹙，若有所思！ 第210章沪市取礼物 北京到上海可不近，需要二三十个小时。 陈东旭找人给他们买了两张卧铺，五妞看家，他们一家人取礼物去。 大热天，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感觉人都快臭了，下了火车，在静安这边找个招待所住下。 一家人洗完澡，研究怎么找老王。 陆江辰看完地址看地图，爆了一句粗口：“草，老王个死老头，要溜死我，静安，徐汇，杨浦，都是两个，黄埔三个，虹口，还有一个，我们怎么找他？” 童欣颜哈哈大笑，一家五口坐床上乐。 “这些地址，不会都是我干爷爷的房产吧？” “咱们花了那么多车费来了，不会无功而返，一个地址一个地址的找，总能找到老王，他不会留假地址的。” 陆江辰咬牙切齿道：“不光要收回咱家的礼物，还要狠狠的宰他几顿。” 暖宝小人儿叹了口气：“想要王爷爷的礼物，太难了！” 阳宝倚靠着哥哥：“不难，吃完饭就去要。” 童欣颜笑道：“走，吃饭去，吃饱了开始行动。” 去年分的粮食都拉到京市，头几年，童欣颜又往空间里存了不少蔬菜，还有干菜。 在京市，他们家吃喝不用掏钱买，童欣颜放学就带回来一些。 打算来沪市，他们又让赵洋帮忙换了不少票，出门光有钱不行，还要有票。 他们在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吃完饭，陆江辰和元宝去找老王，童欣颜领着龙凤胎逛南京路。 这个时候的南京路已经很热闹了，人潮涌动，人们悠闲的逛着街道两旁的各种国营商店。 “妈妈，对面那里有很多人，是个糕点店。” “走，我们也去买点糕点。”童欣颜牵着两个孩子，往糕点店走。 暖宝看着糕点店里各种精美的糕点，小声的感慨：“这里的糕点好漂亮！” 这个店居然有精美的奶油瑞士卷了，花生饼，豆沙条，柜台里摆放着十来种糕点，现在的糕点都是有机绿色食品，可以放心食用。 “你们想吃哪一种，我们买三款。”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指向奶油瑞士卷，童欣颜笑道：“咱们娘几个口味一样。” 童欣颜买了五块奶油瑞士卷，又买了点别的糕点，糕点票就剩三张了。 买好糕点，娘仨继续逛，看见有百雀羚珍珠霜和雅霜，童欣颜各买了四瓶。 她空间里的护肤品这些年搭配着珍珠霜和雪花膏用，也快没了。 阳宝看妈妈一下买了那么多瓶，嫌弃的道：“这玩意，我可不用，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太香了。” “你不用拉到，我跟妈妈用。” “冬天你脸干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看你用不用？”童欣颜乐着打趣。 暖宝小手捂嘴偷笑：“到时候你丑不拉唧的，别说是我弟弟。” 逛的差不多了，娘几个回到招待所，吃奶油瑞士卷，吃完饭逛了一会街，肚子倒出位置了，童欣颜吃了一大块奶油瑞士卷，龙凤胎分吃了一块。 吃饱喝足睡觉，天黑了，陆江辰和元宝才回到招待所。 陆江辰喝了一口水，说：“这三处房产我打听了，都是经租房，但人家跟政府签的合同，我怀疑都是老王家的房产。” 童欣颜让两人先吃点糕点。 “老王不会留不相干人的地址，这肯定都是他家的房产，不着急，明天继续找，我们当来上海旅游了。” 今天父子俩跑了静安和虹口的三个地址，童欣颜觉得老王应该住在繁华的地方。 “明天你先跑黄埔和徐汇。” 陆江辰吃奶油瑞士卷时，看媳妇和龙凤胎都瞅着自己，把手里的糕点分了，一人喂了两口。 “明天元宝跟你们溜达，我自己去，走路能快点。” 晚上，一家人继续去逛南京路，晚上的南京路灯火辉煌，路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条街道。 人们在南京路上散步，购物，他们一家人漫步在南京路上，享受着这份美好。 晚饭，他们吃的面条和上海特色小吃，回到招待所洗漱好，很快入眠。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陆江辰就起床了，洗漱好在外面吃了一碗面条，找老王去。 黄埔和徐汇没有，下午，陆江辰在杨浦一处僻静的小洋房找到老王。 去七家沟接老王的苏叔给开的门，看到陆江辰苏叔没有一丝惊讶，礼貌的把他领到客厅。 看到老王悠闲地坐客厅喝茶，陆江辰瞪着他，气愤的道：“你可真行，躲这里来了，为了找你，我腿都遛弯了。” 老王哈哈笑道：“我请你找我了？还不是你贪财！” 陆江辰一屁股坐在老王旁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看茶几上有两碟糕点，也没客气，吃了两块糕点，又喝了一杯茶，才说话。 “我怀疑你不想给礼物，太能刁难人了，还好我意志力坚定，不然就找不到你了。” 挺久没见傻小子，老王还怪想他的，他横眉冷眼道：“我送出的东西可不便宜，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想要礼物，做什么美梦呢？” 听说礼物不便宜，陆江辰乐了，他家现在穷，还欠着一屁股外债，急于要点宝贝，增加点底气。 陆江辰靠近老王，唉声叹气的吐苦水：“我们两口子现在读书，不能挣钱，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王叔，你把我们来回的车票报销了。” 来回车票九十多，陆江辰心都在滴血，如果不是为了索要礼物，他是真不舍得到上海来。 “你脸皮越来越厚了，我送你礼物，还给你报销车费，想屁吃呢，我没请你来。” 他就问一嘴，给他就白捡了，不给就拉倒，他也没啥损失。 陆江辰扫视了一圈一楼客厅，欧式风格的装修元素，精美雕刻的红木家具，古典的屏风，还有漂亮的壁炉，资本家够奢侈的。 “王叔，你自己住这？我去接我媳妇跟孩子，过来跟你一起住。” 看老王脸色阴郁，陆江辰盯着他：“说好的包吃包住，你可不能食言，我们兜里就剩回北京的路费了，在上海这几天，吃住你得管我们。” 苏叔坐一旁，被他的理直气壮逗乐了，这房子收回来后，荣贵的子女都想搬过来住，他一个没让搬回来，这小子整得比亲生子女还亲。 老王本来想安排陆江辰一家去他另一个房子住的，看陆江辰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改变了主意，让这臭小子也跟着享受两天吧。 “行吧，我只包你们三天吃住。” “真是越有钱越抠，今天这么晚了，不算，明天开始算，抠搜的，以后你去北京，住我家，想住多久都行。” 老王终于拿正眼瞧陆江辰了。 “你在北京买房子了？” “买了个院子。”礼物没到手，他不会跟老王说他买的是四合院，免得这老头嫉妒。 第211章老王送宝贝 童欣颜一家搬进了老王的花园洋房，路上统一了口供，礼物没到手，不能说他们家住的是四合院。 “干爷爷，你家这洋房真漂亮。” 暖宝羡慕的道：“跟公主的城堡一样。” 阳宝迈着小步，楼上楼下的参观了一遍，总结道：“有钱人住的房子。” 老王笑道：“一个比一个有眼光，坐着吃点糕点，一会让你爸爸做饭。” 元宝拿了块糕点，边吃边跟老王聊天：“干爷爷，上海的奶油瑞士卷好吃，京市没有，只有你们上海有。” “明天干爷爷给你们买。” 暖宝小口的吃着糕点，嘴还不忘夸道：“王爷爷是最好的爷爷。” 童欣颜也乐，这真不是他们夫妻教的，几个孩子自学成才，会捧人。 老王这栋洋房不小，楼下厨房，餐厅，客厅，还有两个客房和卫生间，二楼有五个房间，三楼还有一百多平的阁楼。 “王叔，你家以前租的房子好收吗？” 说起这个，老王的脸垮了：“哪有那么好收，回来这么久，我就收回了五处房产，剩下那些都住满了人，人家住了几十年，当成自己的房子了，一时半会单位分不了房，难啊！” “历史遗漏问题，你手里捏着房产证明，随时关注动态，能收尽量收，收不回来也没办法。” 陆江辰看着老王：“钱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的，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走，给元宝他们挑礼物去。” 老王瞪着陆江辰：“我还能赖账咋滴？着什么急？” “我千里迢迢，就奔这玩意来的，早拿到手我早安心。”陆江辰直言不讳的说。 老王冷哼道：“早准备好了，我不像你那么小气，我可是讲诚信的人。” 准备好了就行，陆江辰也不着急了，懒散的长腿交叠姿势。 “我要有你这么有钱，我比你大方。” 老王嗤笑一声：“有钱你也小气，小农意识。” 童欣颜跟孩子们吃糕点，对于两人见面就掐，早已习以为常！ 一会，苏叔从楼上搬着个破纸壳箱下来了，放在茶几旁边，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放在茶几上。 童欣颜看到那三块帝王绿翡翠如意牌时，眼睛被闪瞎了，她老爸刚发迹时，给她老妈买过一块帝王绿翡翠观音吊坠。 童欣颜不认识古董，总看她妈妈的翡翠吊坠，查了资料，稍微懂一丢丢翡翠。 “相识一场，爷爷一人送你们一块好东西，留作纪念。”老王把翡翠如意牌挂在三个孩子的脖子上。 元宝注意到妈妈脸上的光芒了，知道王爷爷有家底，他说是好东西，这个吊坠肯定比黄金贵。 “谢谢干爷爷，让您破费了。” 小孩子不知道礼物的贵重，暖宝觉得这个吊坠很漂亮，高兴的道谢：“谢谢王爷爷。” 阳宝比姐姐聪明，会抓重点，听说是好东西，小脸乐开了花：“谢谢王爷爷，王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跟你爹一样的势利眼，爷爷不送你礼物，就不长命百岁了？” 阳宝小手摸着吊坠，脆生生的道：“爷爷会长命两百岁的。” 童欣颜捂脸，阳宝也太马屁精了！ “元宝，干爷爷答应送你五件礼物，这上面的东西，你挑四件，是好是坏，看你眼光了。” 茶几上摆着两个青花瓶，两个玉手镯，一个小金猪，一个砚台，看着都像古董，童欣颜看不出名堂。 元宝看了下爸爸和妈妈，童欣颜微笑道：“这是你干爷爷的心意，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暖宝小声的说：“大哥，拿小金猪。” 童欣颜：“嘘，别打扰哥哥。” 元宝看了一遍茶几上的东西，跟老王说：“干爷爷，我拿了。” “拿吧。” 元宝喜欢那个砚台，先拿了砚台，然后挑了一个白色手镯，递给童欣颜：“妈，这个给你戴。” 童欣颜小心翼翼的接过玉手镯，不会以后能买一套房吧？老王真豪横！ 元宝拿了小金猪递给陆江辰：“爸爸，你喜欢钱，这个给你。” 儿子孝敬自己的，陆江辰唇角咧到耳朵根了：“王叔讲究。” 老王看着陆江辰，没好气的道：“这是元宝的东西，你们不能私吞了，你们替他保管，以后他长大了，他想给你们，你们才可以收，现在不能趁着他小，糊弄他的东西。” 老王倒是向着元宝，拿在手上怕摔碎了，童欣颜把玉镯带上，颜色均匀，纯正，柔和自然，显得她的手更漂亮！ “我们只是代保管，等元宝成年了交给他，家里任何人都不会私吞他的东西。” 陆江辰抬眸：“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再贪财也不会私吞孩子的东西。” 老王凝着陆江辰：“你没准！” 元宝把砚台交给阳宝：“替哥哥拿好宝贝。” 这可是哥哥的宝贝，阳宝把砚台抱在怀中。 元宝又拿了个青花瓶，认真的跟老王说：“谢谢干爷爷，这些宝贝我会好好收藏的。” 苏叔伸手要把剩下的青花瓶和玉手镯收起来。 陆江辰看着老王，讨好的说：“东西你都拿出来了，给我们两口子一人也送件礼物吧。” 童欣颜忍住笑，哥们你这嘴真没白长，时刻想着捞点好处。 这是个占便宜没够的，老王冷淡的声音：“元宝管我叫干爷爷，你管我叫啥？” 这是有戏？陆江辰正色道：”反正我也没爹了，你把这两件礼物给我，我管你叫干爹。” 童欣颜憋着笑，脸撇向一边，不看这货，太没底线了，现在是把能屈能伸玩的明明白白的。 “你缺爹，我不缺儿子，你这脸皮和气度，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老王这话虽有讽刺，也是对傻小子不屈不挠精神的一种认可，假以时日，有机会傻小子会成功的。 陆江辰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对于老王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得意地笑了：“谢谢夸奖。” 苏叔搬着破纸壳箱上楼了。 童欣颜喝了一口茶后说：“王叔，沪市人口密集，住房紧张，高考恢复后进城的人会越来越多，城市肯定会扩张，你要手头松，可以存点便宜的房产或地皮。” 他们收了老王这些宝贝，总要还一些。 老王是个敏感的人，这两年的政策走向，让他感觉那股动荡好像彻底过去了。 “你觉得现在可以入手了？” “可以了，我家的院子买了半年，涨了两千。” 老王微眯着眼，瞥向陆江辰，厉声的质问：“你们买了多大的院子？” 陆江辰嘿嘿乐了，语气难掩得意：“一千多平的三进四合院。” 第212章沪市行二 老王捂着胸口，心疼！感觉被狠狠的射了一箭，他还可怜傻小子，人家都住上北京的四合院了！ “干爷爷，有时间你去北京，住我家，我家的房间可多了，我们还在里面种菜了。” 童欣颜微微笑了下，给老王倒了一杯茶：“王叔喝茶，我们买房子的钱大半是借的，现在还欠着老家亲朋好友一屁股债呢。” 给老王哄舒畅了，童欣颜把地图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指了几个地方，老王诧异：“这都是乡下了？” “晓娴姐应该知道现在城市居民有多少人口，以后会是现在的几倍，往外扩是必然。” 童欣颜对海市的了解仅限于去玩过两次，房价都是从网络上了解的。 她分析老王会有老物件和黄金，现金流应该不多，他也就买点，不会有影响。 住进老王家的第二天，童欣颜他们去找白牧颂，到京市稳定后陆江辰给白牧颂写了信，两人一直保持联系了。 他们去了杨浦的电缆厂，中午下班时间，涌出很多拿着饭盒的工人。 陆江辰个子高，看见白牧颂跟两女一男走在一起，大声的喊道：“白牧颂……白牧颂。” “小姨父，小姨父。” 元宝喊小姨父时，童欣颜注意到，跟白牧颂同行的两位女同志脸上细微的惊愕！ 童欣颜跟几个孩子说：“喊小姨父，喊大声点。” 三个孩子的喊声，下班的很多人都听见了，不少人朝他们这边张望，童欣颜没有一丝尴尬，含着笑朝走过来的白牧颂招手。 “大姐，大姐夫，元宝，阳宝，暖宝，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白牧颂热情的跟童欣颜他们打招呼。 童欣颜：“过来两天了，你没吃饭吧？跟我们吃饭去。” 陆江辰没客气：“带上钱和票，你请我们吃饭。” 白牧颂已经习惯了大姐夫的直白，回道：“行啊，你们等我一会，我跟同事借点票。” 白牧颂去跟等着的同事借票，两个同志中圆脸的女工，朝他们这边看，童欣颜面带微笑的朝她点点头。 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国营饭店，点完餐，童欣颜问：“这次考的怎么样？” “这次复习时间充足，比第一次考的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陆江辰语气不满：“早让你复习了，回城后，是不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心思没放学习上？” 童欣颜眸光凌厉：“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个圆脸女同志，对你有意思？你不会隐瞒你在乡下，有老婆和孩子的事实吧？” 童欣颜夫妻俩没有含蓄，直接开连环炮。 白牧颂怔住了，有些结巴的回道：“没……没有，除了上班，有时间我就复习了。” 然后跟童欣颜解释：“大姐，我们只是同事间的接触，没有别的逾越行为。” 童欣颜语气柔和了些：“记住了，你有媳妇和儿子，他们是你的责任，以后有条件把他们接过来，一家人团聚。” 欣雨才二十岁，既当妈又当爹，很辛苦，你要多想着点他们母子，多给他们寄点钱，每个月记得写信回家。” “做人要讲良心，不然会遭天打雷劈的。”陆江辰盯着白牧颂，恶狠狠的说。 白牧颂吓的咳了两声：“每个月发工资我都及时寄过去了，上个月我还寄了布料，我没有对不起欣雨。” “小姨父，你可不能当陈世美！” 童欣颜暗笑，元宝的知识面挺杂。 菜好了，童欣颜招呼道：“吃饭吧，今天让你破费了，什么时候去京市，住我们家，大姐招待你。” 元宝靠近白牧颂，小声说：“小姨父，我家是四合院，你过去玩，有地方住。” 阳宝挥挥小手：“房间很多，随便住。” 孩子出生两个月后，白牧颂回去过一次，每个月按时寄钱给欣雨，目前看算仁义的。 元宝主动说自己家买的四合院，也是提醒白牧颂，小姨还有一个厉害的娘家人，不全都是什么也不懂的乡下泥腿子。 童欣颜也就敲打一下白牧颂，他要是个没良心的，不寄钱，坚持要离婚，除了要点孩子抚养费，又不能跟他拼命，也不值得。 一家人在海市玩了三天，老王撵人了，他们就带着老王给的宝贝和糕点，麻溜的滚蛋了。 从海市回来的第三天，是同学上门的日子。 几个同学逛完街一起去童欣颜家。 “王燕，欣颜租的房子是这里吗？这里很肃静，不像是大杂院？” “地址是这里，这片不是大杂院，是私人住宅。”王燕也好奇，童欣颜怎么租这里的房子。 童欣颜领着几个孩子到门口，看同学们拿着地址看门牌号，挥手喊道：“俺在这里。” 暖宝也挥着小手：“阿姨，俺们在这里。” 元宝表示无奈，妈妈和妹妹一天可能耍活宝了。 虽然有疑惑，见面同学们没急于打听。 “童欣颜，你还有一对龙凤胎啊？三个孩子长的太可爱了。” “这是老大元宝，龙凤胎姐姐叫暖宝，弟弟叫阳宝。” 兄妹三也礼貌的打招呼。 “阿姨们好，我叫陆延修。” “阿姨们好，我叫陆思童，爸爸妈妈的姓都有了。” “欢迎几个阿姨，我叫陆延睿。” “哎呀，童欣颜，你们夫妻俩感情挺好啊！三个孩子长得俊，名字取的寓意也好。” 几人说着笑进了院子，进入月亮门，看到里面两小块菜地时，惊呆了。 李佳琳跟童欣颜上下铺，平时两人聊的最多，她说话直接：“你们咋还在四合院种上菜了？哈哈，漂亮又实惠。” 童欣颜笑着说：“一家人都过来了，为了省钱，种上菜，省一份菜钱。” 元宝跟几人介绍：“不但种了菜，我们还种了玉米和葡萄，葡萄结了三十六串。” 王燕笑道：“你们是不是每天去数葡萄长了多少串？” “一天最少看两遍。”暖宝奶声奶气的道。 进入垂花门，从抄手游廊进入内院。 走在蜿蜒曲径的游廊，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庭院里瓜果蔬菜，生机盎然，给这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增添了许多田园气息。 “童欣颜，这里也太漂亮了。”李佳琳小声的说。 童欣颜笑道：“先去喝点水，一会带你们参观一下。” “阿姨，一会领你们去看看我们种的葡萄。” “好，一会我们去看看。” 他们家厨房在东耳房，厨房旁边的房间当餐厅和客厅，这样冬天方便取暖，点一个炉子就行了。 放假大宝没回家，住在家里，跟五妞一起住在东厢房的两个房间，元宝跟爸爸妈妈住正房，大宝放假了，他有时候去跟大宝睡。 到客厅，童欣颜介绍了陆江辰他们几个家庭成员。 早上陆江辰出去买了两个西瓜，五妞把切好的西瓜端到茶几上，招呼道：“吃西瓜。” 几个同学凑钱买了一包糕点，童欣颜接过糕点，招呼道：“吃西瓜，你们今天去哪逛了？” 第213章同学到访 大家边吃西瓜边聊天。 “我们先去逛了百货大楼，后来又去了西单，百货大楼的东西好贵！”姚红英笑着说。 童欣颜想起她们说要做内衣，跟陆江辰说：“男士回避一下。” 媳妇下逐客令，陆江辰不情愿也要给媳妇面子，领着元宝换地方了。 “你们不是要做内衣吗？买布了吗？我家有缝纫机，你们用缝纫机做吧。” 家里人多都要做衣服，手工缝制，童欣颜看着就脑袋大，蒋雪柠给换票，上个月，童欣颜买了一台缝纫机，她当然不会用，给五妞用。 姚红英问：“方便吗？我们几个人都买了布料，太热了，要做身裙子。” “方便，你们会裁剪就自己裁，不会让五妞给你们裁剪，我家的衣服都是我画图，五妞做。” 朱秀兰看着童欣颜身上的裙子，说：“我想跟你做一个款式。” “喜欢就做，这款五妞做过一件了，一会她给你量尺寸就能做。” 童欣颜穿着一件纯色圆领过膝长裙，系上腰带，收腰就是职场装，在家她没系腰带，休闲款。 吃完西瓜，几人逛了四合院，李佳琳忍不住问出口：“你租这个房子不便宜吧？” “正常价格，是熟人的房子，我们当给她看房子了。” 回来路过西厢房，看到陆江辰和大宝在捣鼓收音机，陆云琪好奇的问：“你爱人学什么专业？” “无线电。” “你们呢，天天熬夜看书？” “没事干就看书，寝室熄灯都休息了。” 缝纫机在五妞的房间，几人去了五妞的房间，除了王燕，其他四个都买了布料要做裙子和内衣，陆云琪会用缝纫机，裁剪好，坐那就踩上缝纫机了。 五妞给白秀兰和姚红英量完尺寸，给她们裁布料，童欣颜看李佳琳把一块白棉布又装回兜里，问道： “你这是要做内衣吗？ 这是私密的东西，女同志私下叫里衣或小衣，被童欣颜这么问，饶是几个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也羞红了脸。 童欣颜无奈，太含蓄了，她的想法是衣服可以旧点，年轻女性内衣一定要合身。 “你们要不要做个贴身，托胸，防止乳房下垂，走路，跑步，都不颤抖的文胸？我和五妞都穿的这种。” 飞机场没事，稍微有点胸的都有童欣颜说的这个问题，尤其是夏天，衣服薄，走路胸大的都颤抖，都是含胸驼背走路。 陆云琪胸大，她红着脸问：“你说的衣服真的有这个效果？我想看看。” 五妞把自己的两件内衣拿出来给大家看，纯棉的，宽肩带，带罩杯，腋下有四颗小小的纽扣。 布料够多了，几个同学还是脸红红的，五妞大方的拿起内衣，穿在裙子外面，给她们讲解了一下固定，托胸效果。 “我也做这种，五妞，麻烦你给我量一下尺寸。” 李佳琳笑道：“五妞，给我也量一下。” 四个女同学都要做这种内衣，五妞用软尺挨个给量尺寸，量胸部避免不了接触，一个个又不好意思了。 想起以前去买内衣，销售员的手伸到罩杯里给顾客拽胸，让沟沟更深些，童欣颜忍不住哈哈笑。 五妞也乐：“不用害羞，咱们都是女人，你们是大学生，接受新思想教育的女性，更应该接受新鲜事物，这个文胸既实用又美观。” “五妞，你多大了？” “十七岁，成年了，你们有优秀的青年，可以给我介绍对象。” 五妞现在跟他们一家同化了，不知道什么是害羞，脸皮厚得很，很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成年就撒网找优质的对象。 几个人被五妞的话逗笑了，李佳琳挽着五妞的胳膊：“五妞，你太有意思了，我们给你留意，有合适的就给你介绍。” 五妞裁剪好内衣，陆云琪让地方，五妞踩缝纫机，给她们做内衣，吃饭前，内衣做好了，裙子让她们过两天过来取。 两天后，李佳琳和白秀兰过来取裙子，塞给五妞四块钱，说是做内衣和裙子的报酬。 “欣颜，我们回学校吃饭，今天麻烦你们了。” “饭都做好了，我们从老家带了粮食，菜是自己种的，粗茶淡饭，吃完饭再走。” 童欣颜是真心留她们吃饭，盛情难却，几个人也没再推辞，随她们到餐厅吃饭。 童欣颜准备了一块牛肉，陆江辰和大宝做了一锅麻辣香锅，一个凉拌黄瓜，一个白糖西红柿，一盘咸菜，煮了一大锅大碴粥。 陆江辰买了一张大的原木圆桌，搭配十二把椅子，他又单买了四把高凳子，人多吃饭可以加凳子。 “童欣颜，饭菜整的太丰盛了。” 童欣颜笑着说：“不光是为了招待你们，我们也馋了，都坐下吃饭，尝尝我家陆大厨的手艺。” “爸爸，夹肉。” 暖宝和阳宝现在拿自己的小筷子，吃饭很麻溜，人多时菜在桌中间，他们夹不到，要给他们夹菜。 陆江辰给两个孩子夹了两块薄的牛肉，又给童欣颜夹了块牛肉。 “都自己夹菜吃，一大盆呢，可别做假，吃饱了。” “好吃，我很多年没吃到这麻辣锅了，你爱人手艺很好。”姚红英夸赞道。 几个同学吃饭斯文，也夸赞菜好吃：“很香，这么炒，白菜，木耳，蘑菇，都好吃。” “木耳，蘑菇，都是以前在老家进山采的，我们带了几大包。够吃几年的。” 他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经常是边吃饭边聊天。 王燕好奇的问：“你们那里的山，真的有那么多蘑菇和木耳吗？” “蘑菇到季节，春天，特别是下过一场雨后，你就进山捡吧，一片一片的，木耳少点，要会找，陆江辰总进山，熟悉了，我家木耳大部分都是他采的。” 元宝说：“还有板栗和榛子，每年我爸都能弄回来几麻袋，一个冬天随便吃。” 去年，童欣颜让陆江辰领着二姐夫和三姐夫进山，把板栗和榛子传承给他们了。 吃完饭，几个同学回学校了，晚了没有公交车。 陆江辰和童欣颜领着三个孩子在外面散步。 “想什么国家大事呢？”知道这货又在犯愁存款一天比一天少的事，童欣颜忍不住逗弄他。 “咱们要不要找人看一下，老王送的宝贝值多少钱？” “贵重都是老王对孩子们的一片心意，先别看了。” 第214章79年 79年，夏 休息这天，童欣颜睡到上午八点才起，陆江辰已经跑完步，练习完踢打沙包，进屋了。 童欣颜娇娇软软的说：“伺候姐姐梳洗打扮，一会姐姐领你干大事去。” 陆江辰刚脱了出汗的衣服，裸着上半身，坐到炕沿上，长胳膊搂住童欣颜，黑眸亮晶晶的。 “颜颜，是有什么好事吗？” 童欣颜小手一下下的在他精瘦的腹肌上摸索，陆江辰身体一紧，贴着童欣颜的唇亲吻。 声音沙哑：“脱光了，你慢慢摸。” 童欣颜轻轻推开他：“你倒是大方，别用男色诱惑姐姐，有正事呢。” “什么正事？” “你不是一直想挣钱吗，今年有一批个体工商户，名额有限，我们找蒋雪柠，如果能申请到名额，我们开个小作坊，做服装来卖。” 童欣颜的爸爸有个朋友，开搅拌站的，请客不去饭店，买食材在公司食堂做，童欣颜跟她爸爸去蹭饭，听他们聊起过最早的个体户。 省会城市第二大搅拌站，有建筑工程也做，资产三十多个亿。 童欣颜看了一本年代小说，说女主前世跟老公三十年不同房，感情不顺，精力投入到事业上，做投资，开公司。 考了多少个证，挣了千亿资产，她直接看不下去了，太浮夸，那得是多大的企业，以为是越币，千亿说挣就挣了！ “我给你拿衣服，一定要拿下这个名额，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做的衣服好看，肯定能挣钱。” 童欣颜空间攒了一万多斤粮食，开始她想开小吃店，算了一遍，利润太薄，一毛五的包子，挣钱太慢，还是服装利润高。 童欣颜换好衣服：“看蒋雪柠的了。” 陆江辰笑道：“陈东旭也狼哇的缺钱，他大舅哥厉害，他们夫妻俩出马，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 四妞跟五妞工资一样，陆江辰寒假回老家打猎，除了车费，挣了一百六十块钱。 他和陈东旭还有另一个同学，组装了三台收音机，卖了，一人挣了二十块钱，然后就没有挣过钱，两个男人都要养家，都缺钱。 陆江辰背着童欣颜去餐厅吃饭：“颜颜，你听谁说的这个消息？” 童欣颜揪着陆江辰的耳朵：“我有我的渠道。” 陆江辰不满，双手托着童欣颜的臀，颠了几下：“你现在有秘密都不告诉我了。” 童欣颜哈哈笑，勒紧陆江辰的脖子：“陆江辰，你要把我摔了，罚你一个月不许上炕。” 暖宝和弟弟从后院看葡萄回来，追上爸爸妈妈：“爸爸，背我玩一圈。” “让阳宝背你，爸爸妈妈今天有正事。” 阳宝也追上来：“爸爸，有啥正事儿？” 陆江辰故作神秘：“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吃完饭，童欣颜拿了一罐铁观音，夫妻俩去蒋雪柠家。 他们到时，陈东旭正准备送玥儿去少年宫上舞蹈课，陆江辰拉住他：“让四妞送玥儿，你留下，有大事。” 陈东旭掀起眼帘：“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天大的事？” 四妞去送玥儿，蒋雪柠抱着陈明博，几人去了客厅，陈明博每次看到陆江辰都要他抱。 “伯伯，抱。” 太招小孩子喜欢也苦恼，陆江辰无奈的抱起小家伙：“你都快赶上我儿子了。” 陈东旭斜睨着他：“你倒是想，我儿子不缺爹。” 没管两人，蒋雪柠看着童欣颜好奇的问：“有什么大好事？” 童欣颜把个体工商户的事说了，蒋雪柠和陈东旭都很惊讶。 “这是要开放政策了？”蒋雪柠疑惑的问。 童欣颜：“非常有可能，今年不少知青返城，没有工作安置，都闲着，政策开放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 “有名额，我想开个作坊，做衣服，给你百分之十五的干股，有事你们跟着跑一下。 效益好，政策松动，我们就办工厂，干好了，每年利润有可能就是，百万，千万，以后我们都要上班，到时可能会加进来一些别的股东。” 蒋雪柠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不是没见识的人，可是一年百万千万，她这百分之十五，得挣多少钱？妈耶，发达了！ 陈东旭看着同样惊诧的陆江辰，暗道，你媳妇这大饼画的真大，想不舔都难，没看他媳妇兴奋的恨不得跳起来欢呼雀跃了。 陆江辰虽然觉得媳妇话说的太大了，眼下先忽悠陈东旭两口子上贼船，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你们赶紧去找你二舅哥，现在时间就是金钱。”陆江辰催促道。 蒋雪柠突地站起身：“我们现在就去，你俩把明宝抱去你们家。” 陈东旭扶额，这也太着急了，沉不住气，他想了想说：“我爸的小媳妇就在工商部门上班，找她办呢？” 蒋雪柠挑眉，嗤笑道：“你那继母都快五十岁了，小老太太了，还小媳妇？” 童欣颜看着两人道：“稳妥点，先找雪柠的二哥，不行再找你小妈。” 一会工夫，陈东旭的继母换了几个称呼，童欣颜和蒋雪柠相视一笑。 童欣颜把茶叶给蒋雪柠：“给二哥带点茶叶。” 蒋雪柠把茶叶装进自己的斜挎包，笑道：“他要不给办，茶叶我就拿回来。” 又聊了一会，童欣颜用背带背着明宝回家。 蒋雪柠锁上门，风风火火找她二哥去了。 “颜颜，你也太能忽悠了，把蒋雪柠忽悠的心花怒放。” 童欣颜掐着陆江辰的腰，笑道：“说谁忽悠呢？以后你就等着瞧好了。” 服装是暴利行业，在电商风靡前，服装行业正儿八经能挣三十年的好钱。 “坐吃山空太难受了。”陆江辰叹了一口气。 又接着问：“颜颜，你说手续能办下来吗？这可真是个好机会，现在什么都缺，我们做衣服卖肯定挣钱。” “不知道，顺其自然！” 蒋雪柠他们直接去市政，蒋成勋的办公室，看里面有人，两人站外面等了一会。 半个小时后，里面的人出来了，夫妻俩赶紧的进了蒋成勋的办公室，把门关上。 蒋雪柠脸上挂笑，熟练的把茶叶放在办公室后面书架空余的地方，说道：“淘了点好茶叶，全都给你了，二哥，当妹妹的够意思吧？” 陈东旭把办公桌上的那杯凉开水换成温开水，谄媚又殷勤：“二哥喝水。” 蒋成勋把眼镜摘了，捏了下眉心，重新戴上眼镜，眸色深邃，淡淡的道：“说吧，什么事？” 蒋雪柠站到椅子后面，小手卖力的给蒋成勋捏肩膀，一会还捶的砰砰响。 “二哥你太聪明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到我们有事相求。” “打住，好人都让你捶废了，说事！” 蒋雪柠住了手：“二哥，你太缺乏锻炼了，你得学大哥，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第215章通知大姐 蒋雪柠手撑着办公室，把想要一个个体名额的事说了。 蒋成勋喝了一口水，抬眸凝着蒋雪柠。 “你朋友消息倒是挺灵通，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别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这是有戏，蒋雪柠指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我和陈东旭的衣服，都是童欣颜画的图，五妞做的，你看好不好看得了。” “我们肯定能把作坊做好，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能把作坊做得跟大服装厂一样大，一年挣个几十，几百，几千万，到时候用的工人就多了。” 说到最后，蒋雪柠自己就乐了，是对这个未知作坊的期盼与美好期待。 陈东旭想提醒媳妇话别说的那么大，看二舅哥都没有反驳，算了，二舅哥是什么人，用不着他操心。 看二哥没有说话，蒋雪柠继续道：“你可能觉得童欣颜在画大饼，我跟她认识很多年，我们一起下地挣工分，一起复习参加高考，我了解她，也相信她可以做好。” 蒋成勋语气淡然：“你们倒是有信心。” 蒋雪柠到童欣颜家时，看她的神情就知道第一步成了，她上前搂着蒋雪柠：“二哥太给力了。” “我说的口干舌燥，快给我倒杯水。” “来了，喝温的还是凉的？” 说着，童欣颜给蒋雪柠倒了一杯温水。 蒋雪柠喝了半杯温水，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随即用手扶着额头：“今天工商那也休息，明天我们都上课，你要请假去？” “那我下午请半天假，没办法。” 陈东旭：“你把材料递上去，一会我回家一趟，跟那个继母也打声招呼。” “好，咱们双管齐下。” 换票，买工业缝纫机，熨斗，布料，都要钱，童欣颜是能省则省，她打算在前院倒座房用两间房当作坊。 看他们说话云里雾里的，五妞好奇的问：“婶，是有什么好事吗？” 元宝也看着妈妈，等着她的回答，童欣颜高兴的说：“有点好事，过几天就知道了。” 让五妞看明宝，他们去缝纫机专营店看缝纫机，工业缝纫机一般要定购，还好京市缝纫机厂就很出名，本市订购，拿货快，运输也方便。 到缝纫机专营店一打听，工业缝纫机一台要五百块，加两张缝纫机票，交钱下单一个星期能提货。 出了缝纫机专营店，蒋雪柠小声的说：“你们的钱不够了吧？我那还有三千块钱，交给你支配。” 蒋雪柠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不冲她的人脉资源，就她对朋友全心全意这份心意，童欣颜很欣赏。 “我家还有三千五，还得换十六张缝纫机票，一张三十，钱确实不够了。” 还得买布料，拉链，扣子，松紧带，针线，你家的钱得用上，我那还剩点黄金，大概能换四千块，到时都用来买布料，买的越多越便宜。” 蒋雪柠笑道：“你说了算，我们配合。” “你记账，当财务，正好是你的专业，到时作坊里也有一个账本，前期设备算我的，从进材料开始都要记账。” 蒋雪柠看着童欣颜：“你怎么什么都懂？我有感觉，这个小作坊咱们能干好。” 工厂和公司的运营，童欣颜大概都知道，实际管理和经营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她爸爸在家吃晚饭，很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分开后，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了买房时称黄金的那家旧物店，问老板收不收黄金。 “你这三个镯子款式不错，我给你11块，最贵的价格了。” 陆江辰沉着脸，语气不满：“上次还11.5，你又给降五毛，不换了。” “上次是老孙抵房钱，东西他留着，我收了要换钱，肯定要挣点，我哪有钱存这玩意！” 童欣颜轻轻的拉了下陆江辰的胳膊，跟店主说：“换吧。” 人家倒卖的，肯定要有利润空间。 三百六十六克，卖了四千零二十六，出了店铺，陆江辰小声的说：“颜颜，以后挣钱了，给你也买几个镯子存着。” 童欣颜开玩笑：“到时把两个胳膊都挂满了，雍容华贵。” 陆江辰唇角上扬，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低声说道：“到时再请两个丫鬟伺候你。” 童欣颜捂嘴偷笑：“行，你不能请。” “我不用，我没那么矫情，伺候你就行。” “陆江辰，你说我矫情，你是不是皮痒了。” 夫妻俩说着笑，往家走。 次日，童欣颜下午请了一节课的假，去工商部门递交了个体工商户申请。 之后的几天，陆江辰，陈东旭，赵洋，换缝纫机票，跑了拉链厂，三个布料厂，扣子，针线，都打听了一遍最低价格。 所幸，京市生产厂家不少，目前够自足，不用跑外地采买。 八个工作日，童欣颜去工商部门领取了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晚上，蒋雪柠和陈东旭过来了，几人商量了一会就散了。 第二天中午，陆江辰去邮局打电话，陆江辰跟大队长说让大姐接电话，有好事。 听到大队广播喊自己接电话，陆佩云着急忙慌的跑去大队部，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队长办公室。 “爹，是小辰吗？他说啥事了吗？” “是小辰，说有好事，过十分钟他再打过来。” 陆佩云松了一口气，就怕弟弟在京市出点啥事，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也不在身边，没个人帮忙！ 等了一会，电话响了三声，大队长接通后把电话递给儿媳妇：“是小辰，你跟他唠吧。” “小辰，是有什么事吗？” 长姐如母，没结婚前大姐于陆江辰而言，跟母亲没什么区别。 “大姐，是好事，我们要办一个小作坊，做衣服卖，营业执照都办下来了。” “我和媳妇要上课，没时间，你跟大姐夫过来帮我们，一个月一人给你们开三十块钱的工资，以后好了还有奖金和福利。” 姐弟俩打了七分钟，挂掉电话，陆佩云整个人是懵的，他们电话说的大声，大队长和会计大概都听清楚电话内容了。 “这应该是新政策，是好事，你跟桂良去帮小辰，孩子在家我和你娘给看着。” “爹，你觉得这是靠谱吗？不会出什么事吧？”陆佩云忐忑不安的问公公。 大队长细品了下这两年的政策，回道：“这应该是国家的新政策，不用害怕，小辰和他媳妇要读书，既然开作坊了，就要好好经营，可别赔钱了。“ 陆佩云刚刚缓和的心情，又提到嗓子眼儿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刘桂良听到广播也过来了，听完媳妇的话，哈哈大笑：“小辰和弟妹好样的，咱俩早点过去，多带点粮食和干菜。” 去京市工作，谁不想啊，说不定哪一天真像小舅子说的，到时把孩子们也带去京市。 第216章老家暗涌 刘桂良骑着老爹的自行车，先去了蔡荣坤家，他到时，夫妻俩正准备出工。 “大姐夫，过来有事啊？” 要进京了，刘桂良精神焕发，整个人神采奕奕：“小辰来电话了，有好事，进屋说。” 蔡荣坤憨憨的问：“咋滴，小辰又没钱花了，要回来围猎？” 进屋后，刘桂良说话没有顾忌了：“小辰以后都不围猎了，他要开作坊，做衣服卖，我跟你大姐过去帮他。” 陆佩琴疑惑不解，弱弱的问：“咋还开起作坊了？这不是剥削阶级，走资本主义道路吗？” “你傻不傻，小辰和弟妹是大学生，能走剥削阶级的路线吗？”蔡荣坤难得的指责媳妇。 陆佩琴狠狠的瞪着蔡荣坤：“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在自己家里问吗，蔡荣坤，你跟谁凶呢？” 怕这两口子打起来，血崩自己的脸上。 刘桂良急忙解释：“这是新政策，国家允许的，没事。” 弟弟有出息，陆佩琴高兴的热泪盈眶：“这是大事，可不能整赔钱了，小辰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务呢，你们过去好好干，早点把欠的钱还上。” “那点债不算事，作坊生意好了，很快就能把债务还上。” 蔡荣坤紧张的问：“你们要带几个人？魏三不跟你们去吧？” 知道他什么意思，刘桂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小辰没让魏三去，现在用不上那些人，以后增加入手了，小辰第二批肯定让你们过去。” 蔡荣坤松了口气，还好有魏三作伴，小辰没喊他，肯定也不会越过他喊魏三，再说魏三一个懒汉，去作坊里能干什么？ 骤然，蔡荣坤谄媚地说：“大姐夫，你帮我给小辰带个话，说我想他了，说我什么苦都能吃，肯出力气，什么活都能干，让他有机会把我也弄去京市。” 刘桂良第一次发现蔡荣坤口才这么好，有心机，能说会道，还会推荐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想你，这种恶心巴拉的话都能说出口。 为了进京也是拼了，刘桂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同时也庆幸自己很明智，一直对小舅子很好，有好事，小舅子第一个想到自己家。 魏三两口子在地里干活，被刘桂良喊回来的，看大姐夫的神情就知道有好事，进了院子，魏三迫不及待的问。 “小辰那边是不是有好事，是不是探到什么挣钱的路子了？” 这家伙倒是聪明，刘桂良淡淡的道：“嗯，小辰开了一个作坊，准备做衣服来卖。” 魏三高兴的捏紧拳头：“小辰太厉害了，我收拾东西，咱们去京市给小辰帮忙，他们两口子读书，作坊这摊子咱们给守着。” 陆佩茹白了他一下：“给小辰帮忙还是逃避劳动，你自己心里门清。” 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小舅子开作坊，肯定需要人干活，他到那干活了，以小舅子夫妻的为人，肯定给开工资，到时他不就混上京市的工作了吗？ 干几年再把媳妇和孩子接进京，他们一家人就在皇城脚下扎根了，魏三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京市。 咳咳，刘桂良干咳了两声，说着抱歉的话，语气却难掩得意：“小辰没让你过去，让我和你大姐去。” 魏三一颗心哇凉哇凉的，极力给自己争取。 “作坊得需要不少人干活，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去帮着忙活两个月，作坊稳定下来，我就回来，我也不要工资，还自带粮食，就是纯帮忙。” 刘桂良摇摇头：“小辰没说让你去，你不能去，不然他该跟我生气了。” 魏三梗着脖子，气愤地说：“小辰也太偏心了，同样是姐姐和姐夫，你们能去，我们就不能去？” 陆佩茹抬脚踹了魏三一脚。 “你凭啥不能去，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干活偷奸耍滑，作坊是小辰家的买卖，你以为是大集体呢？可以混日子拿工资！” 陆佩茹叉着腰指着魏三：“你会踩缝纫机做衣服吗？你什么都不会，去给小辰添什么乱？魏三，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弟弟好？” 魏三闪到一边：“大姐夫不会踩缝纫机，不照样去给小辰干活了，陆佩茹，你只会教训我。 小辰把大姐和二姐家都弄进京了，唯独扔下咱家？你就不会用脑子思考一下，这是为什么？” 陆佩茹抓起炕上的条嘎，要揍魏三：“魏三，你找死，敢挑拨离间我们姐弟的感情，小辰不让我们去，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别给他添乱。” “行了，别吵了，老二家也没去，小辰没偏心哪个姐姐。”刘桂良怕他再不说话，今天就得见血。 魏三瞪着大姐夫：“那你咋不早说，看我们两口子打架，有意思吗？” 听说蔡荣坤也没去，魏三平衡了，蔡荣坤比他勤快，跟个老黄牛似的，就知道闷头干活，小辰也没让他去，说明勤快也没有用。 魏三盯着刘桂良，厉声的质问：“小辰一个月给你们开多少工资？你别说没有工资，我都看出来了，指定开的不少！” “开了，至于是多少，你自己问小辰。” “弟妹不是小气的人，一个月最少给你们一个人开三十。” 刘桂良没否认，魏三知道自己猜对了，他酸酸的，连带着看刘桂良的眼神也不好了。 大姐夫两口子一年挣七百二，以后跟他们的差距就拉开一大截了。 主要是不用风吹日晒的下地干活了，同样是姐姐，他们对小舅子也好，大姐家占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嫉妒，是假的！ “你们哪天走？我给小辰带点干菜，你们到那好好的帮小辰干活，让他多挣点钱。 跟小辰说，需要人手带上我们家，家里四个孩子呢，让他可怜可怜几个外甥。” 陆佩茹狠狠的剐了魏三一眼：“可别丢人现眼了，你是穷的吃不上饭了吗？” 刘桂良憋住笑：“我会跟小辰说的。” 刘桂良走后，魏三没心情干活了，趴炕桌上给小舅子写信，人的感情需要沟通，不能让小舅子忘了自己家。 童欣颜让欣雨也去京市，她家孩子还小，给钱让欣欢家给照看一年，欣欢也生了个儿子。 正好魏大娘平时在家照看孩子，欣雨挣点钱，孩子大一岁，可以带到京市送托儿所。 童欣颜的观点是，穷点苦点，也要把孩子带在身边，坚决不能让孩子当留守儿童。 四妞五妞也大了，不能一直当保姆，跟他们一回，得让她们出去挣钱，除了六妞，让大姐再找一个靠谱的小姑娘，接替四妞五妞的工作。 第217章采购 给大姐打完电话，陆江辰又给吴晓娴打了个电话，让她转告老王，他家要开作坊了。 老王会懂的，他想做买卖可以行动了。 大姐他们第三天到了，大姐夫带了二百斤粮食，欣雨带了一百斤，五个人连挑带背，大包小裹的，第二批土包子进城了。 进入四合院，几个人都惊呆了。 大姐感叹道：“这院子也太大了，这里种的菜够你们一家人吃了，大院子真像样。” 童欣颜笑道：“菜基本够吃，不用花钱买。” 看大姐夫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陆江辰心里舒畅了：“这院子咋样？我还行吧？” “是太行了，大院子太像样了！你又借钱了吧？” 想到现在还负债累累，陆江辰冷峻的脸，一下垮了。 “以后好好的给我管理作坊，尽早把外债还了，长这么大没借过钱，弄得我经常夜不能寐。” 童欣颜笑着打趣：“你还有夜不能寐的时候呢？看不出来啊！” 陆江辰委屈的道：“媳妇，你没发现我都瘦了吗？” “没发现，一顿吃八个馒头，哪瘦了。” “大姑，大姑父，小姨，你们终于来了，我哥和四宝他们，咋样了？”三个孩子跑过来跟大家打招呼。 “他们挺好的，还惦记你们，问你们啥时候回家。” 大宝搬去西厢房挨着大姐夫妻住，东厢房让几个女人住，夏天她们可以分房住。 冬天三个女人住一个屋，烧一个炕省点柴火，目前先这样住着，等以后她们挣钱了再出去租房子。 刘婶介绍了她弟弟家孙女，彭丽，十四岁，过来接替五妞的活，蒋雪柠家孩子小，六妞更熟悉一些，让她去蒋雪柠家。 阳宝和暖宝上幼儿园了，作坊在他们家，家里人多，有事可以照看一下。 五妞做好面条，吃完面，童欣颜简单开了个小会。 “大姐夫和大姐主管采购和检验，采购新布料时大姐和五妞跟着去，我们先做女装，女人更知道哪种布料好，我们做流水线，每一道工序都检验好。” “大姐记账，蒋雪柠当会计，作坊的大主管也是大姐。” 陆佩云以前就记工分的，在生产队什么人都见识过，这一个小小的作坊管理，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 “行，你们信任大姐，大姐就给你们管。” “我画图，五妞和四妞制版裁剪，作坊工人不能超过八个人，我打算请七个缝纫工，咱们自己家人，哪块需要先顶上，现在情况特殊，先把作坊运作起来。” “是该这样，你们投了这么多钱，还欠了那么多的债，在坐的都是亲戚，都帮着把作坊做好了，大家才能干的长远，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陆佩云这话是对着五妞和童欣雨说的，希望她们也能心向着小辰家。 五妞是百分之二百向着辰叔家：“裁剪完，缝扣子，熨烫，这些个活，咱们谁闲着谁干，辰叔家好了，我们才好。” 大姐夫妻洗完澡，就开始干活了，陆江辰买了一辆三轮车，领着大姐夫妻去厂家买材料。 五妞跟彭丽介绍了一下每天要干的活，这几天她会带着彭丽熟悉，然后又送六妞去蒋雪柠家，四妞这几天会带着六妞。 童欣颜跟欣雨在院子里溜达。 “白牧颂考上大学后，还寄钱回家吗？” 童欣雨顿了一下，明亮的眸子黯淡下去：“转工作时一下寄了一百五，上学后没有工资，再也没寄过，他已经有三个月没写信回去了。” 童欣颜在游廊边上坐下，招呼妹妹也坐下：“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出来吗？ “知道，大姐想让我自己挣钱，自强自立，不能等着男人怜惜。”说完，童欣雨自嘲的笑了笑。 童欣雨今年才21岁，之前白牧颂一直寄钱，她手里有点钱，就在家带孩子。 没下地挣工分，人养的白皙透亮，明眸皓齿，跟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样。 “感情的事先放一边，等衣服做出来，卖衣服挣钱，先好好的挣钱，自己变得优秀了，感情就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了。” 童欣雨点点头，语气坚定：“大姐，我会珍惜机会，努力挣钱，把孩子接过来了，至于白牧颂，顺其自然吧。” “你二姐和魏大娘会好好照顾白铭泽，不用太担心，分开只是暂时的。” 跟孩子分开，童欣雨心里难受，掏出手绢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平复情绪后，笑着说：“大姐，谢谢你带我出来，我会努力早点把白铭泽带出来的。” “嗯，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要把握好时机，大姐知道你是个通透的姑娘，女人经济独立了，臭男人自然就会有了。” 童欣雨噗呲笑出声：“不回来的臭男人不要也罢！” 陆江辰他们一趟把拉链，扣子，针线，零零碎碎，都买回来了。 买布料时，童欣颜跟着一起去。 先去二棉，赵洋的妈妈以前在这里上班，现在工作给了他妹妹，他妈妈介绍了计划科的科长，陆江辰和赵洋去送过木耳蘑菇和茶叶。 有一批积压库存，价格便宜，童欣颜看了一下质量没问题，八十匹全要了。 计划经济，他们有工商营业执照，分到的份额也不多，有关系，多给他们分了些，童欣颜又选了几种布料，跑了三个厂，采购了一批布料。 大姐看着一堆材料，心疼的道：“这一下几千块又没了。” “咱们干服装作坊，随时得有原材料，现在看着多，缝纫机到位，干的快，一个月这些布料就没了。” 童欣颜刚坐下，陆江辰和大姐夫又运布料回来了，大姐他们出去搬货，材料和成品都放二进院的西厢房。 这里一个屋当库房，一个屋做制版裁剪室。 暖宝看着这么多的布料，高兴的直转圈圈，童欣颜怕她转晕了，拉着她，含笑道：“别转迷糊了，你就这么高兴？” “嗯，我可以做漂亮的小裙子穿了。” “这些布料要做衣服卖钱的，你今年都做多少件裙子了？不能再浪费布料了。”阳宝板着小脸，不满的道。 阳宝跟元宝一样，小小年纪就管事，童欣颜摸了下阳宝的小脑瓜。 “你们的衣服用的布料少，到时剩的布头就够你们做衣服，咱家自己做衣服卖，不缺衣服穿。” 阳宝依然严肃着小脸：“给暖宝做，我不做了，我的衣服够穿了，不能铺张浪费。” 孩子太懂事，当妈妈的也头疼，都不知道怎么宠。 第218章前期准备 布料都搬进来，还没歇口气，五妞就兴奋的问：“婶，现在我开始制版啊？” 童欣颜真的累了，看着兴奋的小姑娘，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吃饭了，你不歇会？” 大姐也着急干活：“先看一下布料，你都打算怎么做？确定好就干，现在晚上天黑的晚，还有电灯，太早了也睡不着。” 都这么勤快，那就工作吧，童欣颜让五妞她们布料都拿出来，童欣颜看了一下颜色，把自己画的图拿出来。 童欣颜学过素描，到这又练习了画服装，她可以画出款式，不会标注精准的尺码，跟五妞合作过，有图样，尺码五妞自己量。 三款浅色做衬衫，短袖长袖都做系带领，还有一款短袖做方领，高腰休闲大摆长裙，高腰中长款a字裙，松紧腰中长款a字裙。 碎花a字裙臀部稍微宽松点，年代不同不能做的太招摇，三款上衣随意搭配三款半身裙。 “弟妹，这衣服和裙子也太漂亮了，上衣很特别，这裙子屁股那会不会太紧了？显得屁股一扭一扭的！” 给大家逗的哈哈笑。 童欣颜的内衣内裤，陆江辰都见过，他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给大姐夫整的挺不好意思，脑袋撇向一边。 童欣颜笑道：“服装咱们要设计独特一点，才好卖，臀部有一点修身，不会太紧，做出一套样板，穿在身上感觉一下，就可以看出效果了。” 现在的人普遍瘦，童欣颜的目标人群，主要是十八到三十五岁的女人，就两个尺码，款式喜欢，紧点或松点，回家自己再改。 童欣颜打算用处理布做一批花裤子，收腿和散腿的。 后世女性好像谁都有几件花裤子，她家女人都有几条。 哪一样布料做什么款式，童欣颜说，五妞和大姐记录，开饭时，童欣颜感觉嗓子都冒烟了。 陆江辰给童欣颜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说：“明天给你炖个鸡汤喝。” “我买排骨，炖个苦瓜汤喝。” 阳宝和暖宝苦着脸，暖宝问：“能不能不喝苦瓜汤？” 看妹妹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元宝安慰道：“到时你吃排骨，不喜欢可以不喝汤。” 五妞她们吃完饭，着急干活去。 临走大姐提醒大姐夫：“我们忙去了，吃完饭你跟着收拾。” 在家做饭洗碗都是老娘和媳妇干，到京市的第一天，角色调换过来了。 刘桂良觉得以后他不但要忙作坊的事，厨房的活他也逃不掉了。 看大姐夫闷头吃饭，不出声，陆江辰趁机教育道： “你就是养尊处优惯了，洗衣做饭你都不如大宝，大宝现在做饭可好吃了。” 童欣颜夹了一块黄瓜塞他嘴里，一会不说话他就难受，大姐夫到这还没休息就干活了。 想起今天去买布料的事。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还得找陈东旭和蒋雪柠，一棉和三棉有没有认识的人，介绍一下，不然买布太费劲了。” “嗯，不行我去找蒋成凡和钱叔，他们认识的人广，跟负责人熟悉好说话一些，能挑点好布料。” 吃完饭，彭丽收拾，童欣颜问起老家的事。 听大姐夫说二姐夫让给陆江辰带话，说想他了，三姐夫想过来白干活，陆江辰和童欣颜都笑了。 这次两个姐姐都给大姐拿了干菜和山货带过来。 “现在用不上那么多人，等以后发展好了，需要人手再喊他们过来。” 陆江辰：“二姐夫和三姐夫是不是老羡慕你了？还好让他们两个在家做伴，如果有一个人来了，撇下另一个，另一个肯定得闹翻了。” 说起这茬，大姐夫哈哈笑。 “你三姐夫眼睛都快喷火了，估计这几天干活都没精神，听说你二姐夫也没来，心里才舒服点，你二姐夫来，没他的份，他估计自己就杀来了。” 陆江辰冷哼道：“三姐夫本来就不爱干活，现在你跟我在京市，他更蠢蠢欲动了。” “还有桂东，知道我上你这来，跟我说了好几遍，转告你，有机会也带他上京市。” 一个个都积极上进，想出来挣钱，童欣颜觉得这是好事，一个男人有想法，肯吃苦，改革开放了会有用武之地。 “现在允许有个体工商户，是个好的信号，以后政策再宽松点，农民想进城找工作，做买卖会更方便些。” 今天跑了半天，刘桂良也看出来不一样了。 “我今天看到好几处摆地摊儿，还有沿街叫卖的，以前谁敢这么猖狂，早进去吃花生米了，政策真是不一样了。” “现在很多知青回城，没有工作，可以摆地摊，做点小买卖，也能维持一下生活。” 刘桂良恍然大悟：“怪不得，咱生产队知青就剩四个了，已经回城了一大半。” “陆小树的媳妇也离婚了，那家伙挺狠，一个月跟陆老婆子打了两架，两个人都鼻青脸肿，把孩子也带回城了。” 陆江辰幸灾乐祸地说：“活该，陆老婆子这回又得花彩礼，给她儿子娶媳妇了。” “你们就没发现陆小树的儿子长的不像他，像某个男知青吗？”童欣颜慢悠悠的问道。 跟后娘一家不对付，两人平时也没留意这些，经童欣颜这么一提醒，陆江辰见过那个小男孩几次，回忆了一遍七家沟的男知青。 清澈的眸子闪耀：“颜颜，是那个顾知青？” 童欣颜微笑着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刘桂良也豁然贯通，哼笑道：“活该陆小树被戴绿帽子，还有那个蒋露，都是一丘之貉。” 说起蒋露，童欣颜把陆江辰被举报的事说了。 “以后作坊你和大姐多注意点，咱们这是正规买卖，白的不怕，就怕她使点下三滥。” “街道那边我们打过招呼，缝纫机到就介绍人过来干活，附近派出所都打过招呼，有事通知一下，他们就能到。” “你去进材料时车上放两根棍子，尽量让大姐跟你去做伴，平时家里和孩子的安全也要留意。 “一，是防她，二，大批知青回城后，无业青年太多，闲久了，很容易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拦路抢劫，真遇到那种情况，东西和钱都可以舍弃，人身安全最重要。” 刘桂良真真的被气到了，在生产队什么人都见识过，像蒋露这么恶毒也是头一份。 “可惜这里不是生产队，不然直接敲断她的腿，太便宜她了。”刘桂良万分遗憾。 陆江辰觉得大姐夫还是那个大姐夫，突然就顺眼了：“和谐社会救了她，记住我媳妇的话，钱没了可以再挣，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姐夫知道，机器都在前院，我跟你大姐搬到前院去住，有点什么事，我们也能及时发现。” 第 219章 开工 “前院没有火炕，搭个床，你偶尔住一下就行，咱们左右邻居都是有身份的人，有脑子的不会在这里惹事，咱们提防着点就行。” 刘桂良没有意见，除了小舅子，家里顶事的就他一个大老爷们，安全这方面他肯定要多上点心。 童欣颜把作坊里外一些注意事项，跟大姐夫说了一遍，她和陆江辰目前以学业为主，作坊管理方案她写好了，交给大姐和大姐夫。 住在一起，每天有什么事随时再沟通。 童欣颜收拾好去休息时，看大姐她们还在忙活，她也没管，干事业加班加点是常态。 次日，吃早饭时，大姐说：“我们做出两套衣服了，五妞和欣雨试了下，特别好看，放学你再看，早上欣雨又做了三条裤子。” “累了你们就休息，过两天缝纫机到了再做，不用太着急。” “我们会安排，你们赶紧上学去吧。” 家里堆着一堆布料，几人急于进入工作状态，五妞和大姐制版裁剪，欣雨踩缝纫机，家里这一台缝纫机就没歇过。 今天有财政科学研究院的专家来讲座，童欣颜吃完饭蹬着自行车往学校赶。 他们走后，大姐夫跟五妞去送元宝，不忙时，接送孩子的活交给大姐夫。 中午，在食堂打饭时，察觉到不少同学偷瞄她，童欣颜也没在意，大大方方，跟几个同学打好饭就离开食堂了。 要卖花裤子了，今天童欣颜穿了条收腿的花裤子，灰体恤，经典低帮小白鞋，红白相间款，这身装扮单拆市面上都有的卖，不过她空间的质量好点。 组合在一起很少见，很新颖，童欣颜身材匀称，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透亮，加上她自信的气质，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买这双鞋了？真好看，还有这花裤子，穿在你身上怎么感觉那么好看？”李佳琳小声的说。 在电视上看到这款鞋子，她们特意去百货大楼看了，也只能看看，十二块钱，还要票。 她们上大学的目的就是求学，女同学多少有点爱美之心，私下会关注一下时装，不会攀比，童欣颜衣着好点，她们也不会嫉妒。 童欣颜含笑道：“一会我给你们换一下发型，整个人气质都会不一样了。” 王燕看了一下童欣颜的头发，说道：“对，不光是衣服，头发也有关系，像你这么扎头发，人显得清爽又有韵味。” 现在的女学生，要么是长短辫子，要么是齐肩短发，像童欣颜这样低马尾，随意扎了一个揪的没有。 到宿舍，把饭盒放下，童欣颜从包里拿出几个碎花大肠发圈，递给几个同学。 “一人一个，用家里碎布头做的，你们系上试试。” 王燕和李佳琳是长头发，两人接过发圈：“我们给你拿钱。” “我又不是卖货的，要什么钱，特意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个。” “发圈很漂亮，谢谢了。” 陆云琪她们三个是短头发：“我们不用扎头发，你留着自己戴吧。” 童欣颜把发圈放到她们的床上：“拿着当个纪念，等头发长了戴。” “童欣颜，谢谢了。” 李佳琳和王燕饭都没吃，把辫子散了，让童欣颜教扎头发，童欣颜把头发散了，现场教学。 “以后你们就这样扎头发，很好看，干净利落，我也把头发留长，好用上欣颜送的漂亮发圈。” 六个人坐在两张下铺，中间放着一张炕桌吃饭，讨论着校园报刊的一些内容。 “新闻系的同学有相机，给新闻系的几个女同学在未名湖照相，还刊登出来了，标题为当代大学生，我们要不要也去找他，给我们也拍一张合影。” 童欣颜赞成：“去啊，我们宿舍也很有特点，提供点素材，让他也写一下我们宿舍。” 王燕笑着打趣：“采访你，写一篇你和你爱人励志的故事。” 捧着饭盒吃饭累，童欣颜把饭盒放到桌子上。 无所谓的道：“我没问题，新闻系的同学觉得这个题材好，我很乐意接受采访。” 她和陆江辰小学没毕业，靠自学和别人的辅导，考上大学，带着三个孩子上大学，在外人眼里确实很励志。 宿舍里就六个人，还关着门，白秀兰也压低声音：“邱教授下放的时候教过你们？” “嗯，教过几年，我们住的很近。” “怪不得你英语这么好，你的外语这么好，当时可以申请公派留学的，你们经济系和计算机，选中的最多。”白秀兰有些遗憾的说。 童欣颜厚脸皮的说了一段很励志的话。 “留学的同学去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理念，我们在学校也努力学习，一起为建设我们伟大祖国而奋斗。” 陆云琪带头鼓掌：“说的好，以知识之笔绘就祖国建设蓝图，加油！” “以热血之心铸就祖国辉煌未来。”姚红英眸子闪亮，热血沸腾的说道。 现在的大学生有着很深的爱国情怀，充满了使命感和责任感。 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批公派留学生，按照计划完成学业之后，没有一个人选择留在美国，而是全部回到国内，报效祖国。 李佳琳，童欣颜，王燕，去了男生宿舍，找新闻系的同学给拍照，买胶卷，冲洗照片都需要花钱，她们还想每个人要一张照片，所以直接说了她们花钱。 男同学很痛快地答应了，除了童欣颜，五个室友都换上裙子，六个人在未名湖畔照了第一张合影。 放学到家，童欣颜先去了裁剪室。 大姐欢颜展露：“几套样衣都做出来了，你试一下。” 童欣颜也被她们的喜悦情绪感染，高兴的道：“好，我试一下。” 童欣颜懒得换地方，就坐在这个房间凳子上换。 她先试a字裙配一件浅色长袖衬衫，领带系好，衣摆扎进裙腰里，袖口随意的挽起，在屋里走了几步。 “好看吗？屁股这里不紧吧？” 这可是自己的杰作，白天她们试过了，很惊艳，婶漂亮气质好，穿上这裙子又是另一种味道。 “好看，屁股有点修身，不紧，衬托的身材很好，裙子和衬衫单卖，都是独一份，不过最好是成套卖，好看又方便。” 五妞双眼冒星星，滔滔不绝的夸赞。 光看图没那么明显，衣服做出来，陆佩云一块石头落地了。 大姐笑道：“五妞现在眼光越来越好了，咱家衣服确实漂亮，以前没见过这种款式，肯定好卖。” 听说她们每一套都试过了，童欣颜也不一一试了：“你们就放心做吧，肯定能卖出去。” 陆江辰和大宝回来了，很久没见娘了，大宝想跟娘聊会，被大姐撵走了。 “去别处玩去，别耽误我们工作。” 第220章开工二 大宝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娘。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娘，你也不想我，弟弟妹妹咋样了，我爷奶他们好吗，你倒是跟我唠会啊！” 半年没见，大儿子又长高不少，当娘的既高兴又欣慰，现在她是事业型女性，陆佩云果断的撵人。 “我这边忙着，找你爹唠去。” 陆江辰拉着大宝离开裁剪室：“别耽误你娘工作，耽误我家挣钱，你就没有肉吃了，找你爹唠去。” 大宝手搭在陆江辰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老舅，你行啊，说干就干，我爹娘都给你打工了！” 第一次开作坊，虽然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会挣钱，一天没挣到钱，陆江辰就一天不踏实。 “以后休息过来打打杂，我要不挣钱，别说给你爹娘发工资，欠你家的钱都还不上。” “所以你欠钱的是大爷？我们家还得协助你挣钱，才能收到欠款，没天理了。”大宝伤心欲绝的捂着胸口。 “你以为呢？没有钱，我拿毛还你家，期待你老舅我挣钱吧，不然欠你家的钱真容易成烂账。” 童欣颜和龙凤胎从后院逛回来，听了陆江辰的话，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真的诠释了，什么叫欠钱的是大爷。 两天后，缝纫机送到，工作人员安装调试好，五妞她们迫不及待，每台缝纫机都试了一遍，确保一切正常后，安装人员才离开。 四妞也住到四合院来了，头几天裁剪好很多裁片，先适应了一会机器，四个人按流水线分工，踩了五个小时的缝纫机，记下数量，晚上跟童欣颜讨论好。 第二天早上，陆佩云和刘桂良去街道招人，昨天刘桂良到街道打过招呼，街道找了十二个人，已经到了。 “李主任，这里有几个熟手工？生手耽误赶货可不行。” 李主任跟陆佩云同年，陆佩云来了两趟，大家都熟悉了，待业年轻太多，童欣颜家开作坊，她也高兴，能安排几个工作岗位。 “佩云，你听我说，有两个熟手工，从别的厂子退下来的，人品我们了解过，没问题。” “多大岁数？” “一个四十五，一个四十，家庭困难，来街道求助很多次了，她们干活没问题，你们就给她们一个工作机会。” 年龄大了，一般厂子不乐意要，两家确实困难，李主任就厚着脸皮推荐。 陆佩云叹了一口气：“不耽误工作，手脚麻利，就试一下吧。” “干活不行的，我肯定不能介绍过去，她们这个年龄，有工作机会，会更加珍惜。” 陆佩云没搭腔，等着李主任介绍其他人。 “剩下的都是返城知青，有六个人会踩缝纫机，那四个不会的都说愿意学，你跟她们谈一下选几个合适的。” “好。” 天暖和，十二个人在街道院里的凉亭下等着，李主任介绍了一下，说陆佩云是作坊的负责人。 着急回去干活，陆佩云也没啰嗦，直接说道：“我先说一下工作时间，每周单休，早八晚六，中午休息一个小时，赶货时需要加班，加班计件。” 十二个人没有人离开，很多工厂加班计时，服装厂计件很合理，工厂工作时间8至10个小时都有。 “待遇，基础加记件，基础工资每个月二十，每天会有一定量的数量，完成后多出来的数量计件。” 陆佩云说完基础大概数量，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同志问道：“意思是完不成基础数量，一个月基础工资也没有了？” 陆佩云淡淡的瞥了那个姑娘一眼。 “我们这庙小，八个工人必须都要熟手，我说完，你们还有兴趣的，跟我回去踩缝纫机。 今天选出的人再试三天，三天后，有一个月的试用期，一个月后完不成基础份额，没通过试用期，也给发一个月的基础工资。” 田婶和董婶很高兴，作坊负责人说的基础数量，她们大概六个小时就能完成，手脚快，记件一天还能多挣五毛，这一个月就是三十多。 有活做，再加加班，一个月工资能达到四五十块，作坊精心计算过，多劳多得，很人性化，不是压榨剥削工人的黑心资本家。 看大家没有疑问，陆佩云继续道： “正式录取的，每年有三节礼，年礼也是年终奖，暂定，奖励一个月工资的一半，挑这一年工资最高的月份奖励。” 田婶和董婶稳住心神，心里却心花怒放，虽然没见面，她们就觉得这个作坊老板很仁义，给职工这么好福利的老板，人品肯定错不了。 她们现在只希望，自己能被选上。 十二个人没有退出的，跟李主任打了招呼，陆佩云领着人回四合院。 四合院大门口挂了一个小牌子“唯美锦尚服装” 倒座房两间车间粉刷过，一个屋放四台缝纫机。 刘桂良在前院收拾出一个房间，当临时休息室，除了床，买了旧桌椅，置办了一个简易办公室，他们夫妻用。 大姐夫休息室旁边的屋子当会客厅，也买了办公桌椅给蒋雪柠用。 一进院有一个厕所，工人活动范围就在一进院。 田婶，董婶，和两个会踩缝纫机的在一个屋，陆佩云跟欣雨说了这四个人的大概情况。 “这边你负责，我去那屋教她们。” “我知道了，你去吧。” 童欣雨给四个人一人发了块布头，让她们试踩一会，会踩家用缝纫机，一般都能用好工业缝纫机，但要有个过程。 田婶和董婶确实是熟手，能熟练的用工业缝纫机，童欣雨看了她们踩过的布头，直线密度都很好，拿了花裤子的裁片给她们缝制，她在旁边随时检查。 童欣颜今天在学校整理翻译，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到家，看会客厅里人挺齐全。 “咱们今天要去卖衣服吗？仓库攒了不少，早卖早了。”衣服赵洋看了，漂亮，他现在就想卖衣服去。 蒋雪柠也跃跃欲试，问童欣颜：“今天去吗？” “一共就几十套，别急，等车间量跟上，再去卖。”对于销售童欣颜有信心，他们生产的这点衣服，不愁卖。 “八个工人，两个熟工，四个也上手了，另外两个慢点，明后天就能完全上手。” 陆江辰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了解产量，虽然交给大姐负责，身为老板，对作坊各个环节都要了如指掌。 开始计划请七个工人，后来童欣颜决定请八个，他们家的人在正院干活。 缝扣子，家里谁有时间谁干，衣服做好拿到仓库，童心雨负责熨烫。 今天没事，彭丽也缝了一会扣子，八个工人全力以赴的踩缝纫机。 第221章卖货 作坊干的热火朝天，中午工人休息，五妞和四妞还去踩会缝纫机。 夏天起的早，多劳多得，田婶她们勤快的，七点半就到作坊干活了，晚上干到七点才回家，期间累了就在院子里活动会。 童欣颜和陆江辰放学也帮着缝扣子，童欣颜缝了几件，累了，罢工，陪孩子玩去。 休息这天，决定卖货了，赵洋和他媳妇八点半就到四合院了。 童欣颜吃好饭，看大家都到了，笑道：“都那么积极，咱们的衣服肯定会大卖特卖。” 布头做成了童装和头花，四个孩子也换上了新衣服，玥儿穿着件拼接的小裙子，催促道：“童姨，就等你了，咱们快去卖衣服吧。” “现在还早，不用着急。” 衣服昨晚已经分装好了，赵洋，童欣雨，大姐，五妞，四妞，每个人三十套裙子，花裤子，童装，头花都分了一些。 暂时作坊的衣服分给他们五个人售卖。 童欣颜把价格表给赵洋：“连衣裙卖14块，长袖套裙15块，短袖套裙14，花裤子5块，童装3到5块，你们挣百分之十。” 赵洋的媳妇嘴巴张大，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扶着胸口。 不便宜！想到女人的爱美天性，又释然了，为了买一套漂亮独特的衣服，啃半个月的干饼子，这种事她也干过。 这些衣服卖完，她家得挣多少钱？妈耶，暴富了！ “不贵，百货大楼里像样的裙子，哪一件不要一二十块？咱们的衣服款式比他们的漂亮多了，卖这个价真不贵。” 蒋雪柠从小到大买的衣服多了，而且多数是在百货大楼买，她真的不觉得这个价格贵。 赵洋的兴奋与喜悦，全写在脸上，他朝四人拱拱手：“兄弟姐妹们，谢谢了。” 童欣颜在成本的基础上加120%往上，这批处理布做成裙子，利润直接翻两倍，成本两块五的半身裙卖七块，给销售10%也是带着他们挣钱。 他们到京市后，有事赵洋跟着忙前忙后的跑，是个仗义的人，大姐她们就不用说了。 五妞她们三个有货卖，没有底薪，作坊的活都是白干，不卖货时一个月有二十的基础工资，现在只能请这么多人，自己人先顶上。 童欣颜笑着说：“咱们都努努力，争取把咱这小作坊发扬光大。” “肯定能做大做强，你们只管生产，我肯定能给卖出去。”赵洋乐的嘴咧到耳朵根了。 陆江辰推了他一下：“别啰嗦了，跟大姐去仓库提货，验好签个字。” 童欣颜跟赵洋的媳妇说：“你换上咱家裙子，当模特，让顾客看到上身效果，更有说服力。” 严清雅摸了下身上的裙子，有些不好意思：衣服还没卖，我自己先穿上了，不太好吧？” “以后有新款你都要穿着卖，一会我们都换上咱家裙子，你也赶紧的换上。” 赵洋迫不及待的取货去，跟严清雅说道：“换上，多卖几件衣服，你的这套裙子钱就挣出来了，要不是怕被人骂伤风败俗，我也穿一身裙子卖货。” 陆江辰服了这哥们，比他还没底线，夸赞道：“就你这种不要脸的精神，衣服肯定能卖完。” 赵洋严肃道：“脸有钱重要吗？脸面能当饭吃吗？答案是不能，但是钱能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的问题。” 童欣颜嘱咐了几句，赵洋夫妻跟大姐去仓库取货。 昨晚都清点好，写好单子，赵洋清点完，签了字，严清雅换好衣服，两口子一人扛着一袋衣服走了，他们去东单卖。 五妞她们今天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昨晚童欣颜跟她们说卖一件衣服，给她们百分之十的提成，姐妹俩兴奋的失眠了。 “妈妈，我们也走吧，五妞姐她们都没有心思干活了。” 陆江辰沉着脸：“这可不行，卖货不能耽误干活，晚上我给她们开个会。” 童欣颜哈哈笑，想起以前刷的段子，公司就几个人，屁大点儿事，老板都要开会，最后员工都辞职了。 “我们去换衣服，马上走。” 童欣颜她们六个女人都换上自己家生产的裙子，很晒，童欣颜戴着太阳帽，大姐夫看家，他们都去卖衣服。 陆江辰骑三轮车，拉着几个孩子和衣服，童欣颜他们骑自行车，一会就到了。 把车停好，蒋雪柠惊诧不已：“秀水街现在那么多人摆摊儿？真热闹。” “人多，热闹，衣服就好卖。” 现在的秀水街地摊已经初具雏形，摆摊的，逛街溜达的，让这条街充满了活力。 陆江辰找了一个位置，分成两个摊位，先把麻袋铺在下面，再铺一层土布，把几袋衣服放上面。 五妞和四妞一个摊位，蒋雪柠跟着她们，童欣雨和大姐一个摊位，童欣颜家跟着她们。 “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款裙子到了，前十位顾客买一套裙子送个漂亮的头花，买到就是赚到了。” 东西放下，五妞手上拿着条裙子，扯着嗓子开始叫卖，玥儿也学的有模有样，拿着条儿童裙子叫卖。 “卖漂亮的小裙子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陆江辰啧啧称奇：“五妞脸皮真厚，她那大嗓门儿，这一条街都听到了。” 看五妞四妞站那吆喝，童欣颜也乐：“做销售的就得脸皮厚，五妞姐妹俩适合做买卖。” 第一次卖东西，童欣雨虽然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勇敢地开口叫卖，喊出第一句，第二句就顺口多了。 几个孩子也跟着吆喝：“卖漂亮又经济实惠的裙子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错过了今天就要等明年了。” 一会工夫两个摊位就围上来人了。 两个姑娘指着童欣颜身上的裙子问：“你身上这款怎么卖？” “一套15块，几个同志有眼光，这都是今年的新款，你们身材好，长得漂亮，穿上这几款裙子肯定更漂亮了。” “太贵了，你便宜一点，合适我们都买。”她们都相中了，款式新颖别致，但就是太贵了。 童欣颜把裙子塞到姑娘手里。 “你们摸摸这质量，穿个十年八年没问题，这种款式和质量，在百货大楼得卖好几十。” “一看你们就是总逛街的，知道行情，一分价钱一分货，裙子不能便宜，我们头上戴的头花，给你们一人送一个。” 卖货的，永远都要说你家的货是最好的，你都觉得不好，给顾客推荐时就会心虚。 顾客停留下来讨价还价，就是相中衣服了，花钱嘛，谁都心疼，那就夸顾客和衣服，是人都有虚荣心，喜欢被夸赞，心里美了，掏钱就痛快了。 第222章卖货二 陆江辰从远处走过来，挤到摊位前，瞥着童欣颜她们身上的裙子。 “裙子都怎么卖的，第一次见这种款式，给我媳妇买两身穿。” 童欣颜指着自己身上的裙子：“这种15块，那两种14块，还有花裤子和儿童服装。” 元宝手上拿着一套童装：“叔叔，给你家孩子也买一身衣服吧，不能只给媳妇买，不给孩子买，以后你老了，孩子该不给你养老了。” 暖宝也拿着件小裙子，奶声奶气的道：“叔叔，这个裙子要三块钱，给你闺女买一件。” 围着摊位的人被这兄妹俩的话逗乐了：“对，不能光给媳妇买，给孩子也买一身。” 陆江辰无可奈何的说：“那就买呗，不然以后老了孩子不给养老，咋整？” 陆江辰又看了下几套裙子。 “你家裙子款式都漂亮，给我来这两套，和那两套童装。”陆江辰指着童欣颜和大姐身上的裙子说。 大姐把衣服给陆江辰看了一眼，然后装在一个土布袋，递给陆江辰：“一共三十七块，给你赠送了两个头花。” 陆江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数了三十七块递给大姐，拿着衣服，看着手里的八块钱。 叹了口气：“一个月的工资没了，不知道回家会不会被媳妇罚跪搓衣板！” 这家伙都会自导自演了，童欣颜微笑道：“你媳妇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非但不会罚你，肯定还会奖励你。” “女同志了解女同志，借你吉言了，回家有奖励，下个月发工资我还上你这买衣服。” 说完，陆江辰大摇大摆的走了。 “看看，人家一个男同志，都舍得一下子给媳妇买两身裙子，咱们女同志更要对自己好点。” “你这衣服和裙子分开卖吗？” “不分，这都是设计师配套设计的，既然买了，就穿一套漂亮的，整个人的气质都会提升很多。” “行吧，给我们找一下我们能穿的尺码。” 一下卖出去五套裙子，童欣颜感觉嗓子冒烟了，顾客交给欣雨和大姐，她喝水去。 知道妈妈渴了，元宝贴心的递上保温杯：“妈妈，喝水。” 阳宝和暖宝都戴着防阳帽，元宝没戴，看儿子小脸晒得通红，童欣颜心疼了。 “太晒了，一会你们先跟爸爸回家吧。” “我不热，我在这帮着看货，免得衣服被人顺走了，下午就没时间了。” 元宝下午要去学象棋，去游泳。 阳宝凑近童欣颜，小声的说：“我爸爸买冰棍去了。” 想起那个不给孩子买衣服，孩子就不给养老的顾客，童欣颜忍住笑。 “你们在这等着，别乱跑，这里人多，妈妈去给你哥哥买个帽子。” 一会工夫，大姐和欣雨又卖出两套衣服，陆江辰在不远处瞅着，看刚才围着的几个顾客走了，买了冰棍拿过来。 听童欣颜说要去买帽子，递给她一个冰棍：“吃完冰棍我跟你一起去。” 童欣颜接过冰棍，笑着打趣：“回家媳妇奖励你什么了？” 陆江辰唇角上扬，从容自若道：“奖励什么都行，随她高兴。” 两人去看五妞她们卖的怎么样，反正是一直有人围着摊子，童欣颜从后面看蒋雪柠正口若悬河地推销裙子，不禁失笑。 “这身裙子你穿上绝对好看，这么漂亮的姑娘家非得穿的灰扑扑的，夏天就应该穿的鲜艳点。” “咱们女人要学会对自己好点，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发工资我先给自己买套漂亮的衣服穿，趁着现在还年轻，抓紧美美，等到七老八十，攒多少钱有什么用。” 几个女同志被她的话逗乐了。 “说的对，咱们自己上班挣钱，买一套喜欢的衣服怎么就不行了？又不是总买。” 童欣颜脸上含笑的说：“雪柠适合当销售，当会计屈才了。” 陈东旭一口咬掉三分之一的冰棍，也乐了：“她自己喜欢臭美，对卖衣服特别感兴趣，一会工夫，她就卖了六套裙子。” 一会时间，两位男士都看出衣服好卖了。 陆江辰建议道：“颜颜，你别只画女装，也画点男装，现在很多男同志也逛街，有适合他们的衣服，肯定也掏腰包购买。” “对，男装照样好卖，去年小日本的那个电影，咱们都没时间去看，里面的风衣，我三舅哥就买了件，你们猜多少钱？” 童欣颜：“起码一百二以上。” 现在已经有厂家照着电影里的服装，设计同款衣服来卖了，目前还只是少部分年轻人看电影，加上时代的局限，模仿潮流有趋势，但没有那么明显。 过几年电视多了，经济开放，港台剧流行，服装才真正的跟着火爆。 陈东旭问陆江辰：“你猜多少钱？” 陆江辰没好气的道：“我一个土包子，哪舍得像蒋成凡纨绔子弟一样花钱，我猜不出来。” 陆江辰说的是真的，虽然他家开服装作坊，听到媳妇定的价格，他还是被震撼到了，真黑！ 陈东旭和童欣颜都被他的话逗乐了。 陈东旭也不打哑谜了，说道：“一百四十八，在百货大楼买的，整整花了他三个月的工资，我们回老丈人家，他还跟我显摆来着，穿起来确实帅气，别怪那么贵！” “蒋成凡个冤大头，有钱骚的慌！”陆江辰对蒋成凡真是无语。 “他一个公安，一点艰苦朴素的精神都没有，非打扮的跟个街溜子似的。” 童欣颜哈哈乐，人家蒋成凡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还有家世，在陆江辰的眼中成了街溜子。 不过想到蒋成凡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确实跟他的工作形象不符。 “你们要喜欢，挑点好布料，咱们也做风衣，成本不超过三十。” 时尚就是一个轮回，风衣，毛呢大衣，国内外一直都很流行。 陆江辰高兴的道：“那咱也做，到时我也穿到蒋成凡面前显摆一下。” 风衣挑布料，童欣颜思索了一下说：“如果要做来卖，就得提前做准备，一厂三厂找找人，不然我们都见不到好布料，八月中旬就要做风衣。” 在柜台买布料，不但贵，还要票，买布做两件自己穿行，批量生产，必须找厂家买布料，在厂家买布料不要票。 计划经济，他们这小作坊人家瞧不上，分配的份额少，布料还不是最好的。 “头几天江辰跟我们说了，晚上回去打听一下。” “别晚上了，去招呼你媳妇，现在就回去，今天休息，家里人都在，作坊你家也有份，上点心。”陆江辰催促道。 童欣颜：“让人牵线没那么容易，早点去打听，傍晚咱整烧烤庆祝一下。” 第223章首战告捷 童欣颜订做了一个烧烤炉，上次烤了一次，一个个吃的念念不忘，昨天暖宝还说想吃烧烤了。 蒋雪柠被陈东旭喊来后，还意犹未尽：“卖衣服也太有意思了，我们都卖了十五套了。” 童欣颜：“先办正事，喜欢哪天再过来卖。” “下周休息，我再跟她们过来卖。” 唠着就把给元宝买帽子的事忘了，交待蒋雪柠晚上过来吃烧烤后，童欣颜跟陆江辰买草帽去。 看着一个个小摊位，陆江辰疑惑的道：“这些人都从哪弄的货？” 手工艺品，土特产，水果，小商品，服装，鞋帽，小吃，零零碎碎，每个摊位都有少量的商品售卖。 “咱家衣服咋来的？各有各的门道。”京市有那么多工厂，瑕疵品，处理货，人家肯定有渠道。 两人到卖草帽的摊位，买了一个草帽，陆江辰凑近三十来岁的男摊主。 好奇的问：“兄弟，你这货从哪进的？” 摊主暗道，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是个傻子？同行是冤家，哪个做买卖的，会把自己的进货渠道告诉别人！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面色暗沉：“不偷不抢，合法经营，快走吧，别耽误我做买卖。” 看陆江辰吃瘪，童欣颜努力憋住笑，招呼道：“走了。” 卖个破草帽，有什么牛逼的，还掖着藏着，陆江辰站起身，身型高大健硕，睨了摊主一眼，指着远处热闹的两个摊位。 骄傲的说：“那两个摊位是我家的，有时间过去捧个场，送你两个头花。” 童欣颜也是无奈，说他变得成熟稳重嘛，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跟人斗气。 他们把几处卖衣服和布料的摊位都仔细看了一遍，买了两个西瓜回去了。 欣雨和大姐在忙着介绍衣服，三个孩子兴奋的跟他们汇报。 “刚才来了几个外国友人，我大哥用英语跟他们沟通，卖了五套裙子和三套童装，还有一个喜欢花裤子，一下子买了三条，真有钱！” 暖宝兴奋地说：“我也跟他们打招呼了，Hello everyone. Wee to Beijing.” “不错，会学以致用了，以后多背点单词和短语，听听广播，互相练习对话。” 元宝三岁开始，童欣颜就教他一些单词和短语，上大学后逐渐增加了英语课程，京市可以收听英语广播，他们买了收音机，家里经常收听英语广播。 童欣颜又给元宝开小灶，一个简单的卖东西对话，元宝轻松的应对。 “他们没用美元结算？” 戴上草帽，元宝的脸都被遮挡住，听了爸爸的话，把帽子摘下来，严肃着小脸。 “你以为人家傻？在国内肯定换人民币用，再说我们做长久生意的，要讲究诚信，不能糊弄人。” 童欣颜哈哈笑，让你一天招猫逗狗的，被儿子教训了吧！ 陆江辰伸手在元宝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元宝你能耐了，敢教育起老子来了，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陆江辰你是不是有病？给元宝都弹红了。” 童欣颜使劲捶了陆江辰一下，给元宝吹额头：“疼不疼？” 元宝靠着童欣颜，呲牙咧嘴的道：“头晕目眩，肯定脑震荡了，我爸下手太狠了，补偿我两块钱吧。” 说着小手伸到陆江辰的面前，挤眉弄眼的要钱。 阳宝和暖宝抱着陆江辰的大腿，阳宝奶声奶气的道：“把我大哥打坏了，赔钱，两块不行，赔四块，给我和暖宝一人一块。” 爷几个没一个善茬，一个比一个会讹钱，童欣颜没管他们，去看大姐她们还剩多少衣服了。 看到弟妹过来了，陆佩云喜笑颜开地说：“太热了，你们领着孩子先回家，我们再卖一会，中午回去。” “还剩多少？” “没时间数，我都记着，卖出一半了。” 开张，她们会卖了就行，童欣颜也不想在这守着。 她小声的跟大姐说：“你留点零钱，大头我们拿回去，留太多在身上不安全。” “行，让五妞她们也给你带回去。” 要卖衣服，童欣颜让她们一人做了一个大腰包，系在腰上，陆佩云从腰包里拿了二十块钱，把包给童欣颜，在外面不好数钱，对弟妹她是绝对放心的。 童欣颜把包给陆江辰，又去五妞的摊位，姐妹俩也卖的热火朝天，看围观的人少了就叫卖。 “大姐她们卖一半了，你们咋样？” 五妞退到后面，手上拿着条花裤子挡着嘴，压低声音说：“我们也卖了一半了，咱家裙子真好卖。” 童欣颜被五妞滑稽的模样逗乐了，小姑娘可机灵了：“我们先回去了，钱我先给你们带回去？” “带回去。”五妞留了十块钱，把腰包给童欣颜。 “时间差不多你们就回去，剩点货也没关系，这条街刚摆摊，人流没那么多，以后大家都知道这里有卖衣服的，来逛街的人会更多，衣服不愁卖，不用着急。” 五妞现在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我知道，最晚到中午，卖不完我们也回去干活了，作坊的活不能耽误。” 五妞是个通透的人，心里都明白，童欣颜叮嘱：“注意安全。” 他们到家时，大姐夫和彭丽正在前院会客厅缝扣子，看他们回来了，大姐夫急忙问：“卖得怎么样？” 彭丽也一瞬不瞬的盯着童欣颜，知道他们紧张销售。 童欣颜含笑道：“已经卖了一半，放心的生产，衣服不愁卖。” “咱家裙子那么漂亮，肯定卖的出去。”彭丽高兴的说，她知道她能来京市，全是因为这个作坊，作坊的衣服卖得好，她的工作才安稳。 童欣颜微笑的看着彭丽：“好好干，这个月给你发奖金。” “婶，我不用奖金，作坊的活我干的不多，作坊好，我就高兴。” 彭丽忙拒绝，在这吃的好，她到后，婶又让五妞给她做了两身衣服，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作坊生意好，都有奖金。”勤快的，她挣钱了，童欣颜真不在乎那一个小红包。 他们出去卖衣服，刘桂良一颗心就悬着，这会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衣服卖的出去就行，咱以前也没做过买卖，你们投了那么多钱，我这心里没底。” 早上，陆江辰的心情跟大姐夫一样，但是他是东家，他得稳住，这会他有心情了，教育起大姐夫。 “这么大岁数的人，能不能有点见识，没吃过猪肉 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前彪哥收了那么多货，不都出手了吗？何况咱是正规的买卖，就放心的给我打工吧。” 一天嘴可贱了，童欣颜推着陆江辰：“去切西瓜，请大家吃西瓜。” 彭丽放下手上的活：“我去切，辰叔你歇着。” 彭丽捧着西瓜出去后，刘桂良睨着陆江辰：“你可算是当上资本家了，给员工使唤的团团转。” 第224章商量请人 陆江辰长腿交叠，慢条斯理地说：“衣服卖完，我大姐今天最少挣五十块，一个月一千五，一年一万八，再加上你俩的工资，一年挣多少钱？” “我二姐夫和三姐夫还在家，眼巴巴的等着呢，你愿意让我这个资本家使唤吗？” 刘桂良：势单力薄，不然他真把这臭小子胖揍一顿，现在小舅子是把资本家的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 想到一年挣的天文数字，刘桂良又释然了，他咬牙切齿的说：“愿意，姐夫谢谢你，把我领出来挣钱，你咋使唤姐夫都行。” 童欣颜眉眼弯弯：“陆江辰，你现在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还好弟妹是明事理的，刘桂良找到了组织，趁机吐槽小舅子。 “弟妹，小辰现在也就你能管住他，我们这些当姐夫的说话，他是听不进去了，经常还反过来教育我们。” 童欣颜提醒道：“大姐夫，说话归说话，别耽误手上的活！” 刘桂良赶紧缝几针扣子，暗道，一个被窝儿睡不出两种人，弟妹跟小舅子，一样的鸡贼。 西瓜切好，陆江辰吃了两块西瓜，拎着篮子假装出去买肉，顺便去喊钱叔和邱教授，晚上一起吃烧烤。 童欣颜也准备回去休息一会，赵洋两口子回来了，两人喜笑颜开的，童欣颜招呼道：“先吃西瓜。” 刘桂良：“你们卖的挺快。” 赵洋得意地笑了：“卖完了，还有好几个问还有没有货，我让他们明天中午，去那个位置找我们。” 严清雅问童欣颜：“秀水那边怎么样？” “她们两个人合着卖，我们回来时已经卖了一半。” 赵洋几口啃完一块西瓜，说：“她们都是女同志，合着行，两个人管一个摊，没那么忙乱。” “今天忙的时候还有人要顺走裙子，被我媳妇看见了，知青返城后没工作的成了街溜子，偷鸡摸狗，啥都干，让她们卖货注意点，货跟钱都保管好了。” 严清雅道：“现在闲散人员明显比以前多了，我们卖货身上揣钱，很容易成为不法分子的目标，注意点行。” 童欣颜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只是开始，政策正式开放，违法犯罪的人越来越多，做生意的很容易被打砸抢。 仅仅抢点钱还无所谓，那些混子怀里都揣着匕首，持刀伤人，心态扭曲，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她们四个女人出去摆摊确实危险。 “等她们回来，商量一下，找两个男同志跟着守摊，你们明天让你妈妈卖货？” 赵洋笑道：“中午我过来拿货，先让我爸妈试试，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我不上班了，我专门卖货。” 严清雅不赞成赵洋的想法，卖衣服确实挣钱，一天赶上一个月的工资了，但以后什么样还不知道，盲目的辞职不稳妥。 童欣颜他们也不是外人，她道： “你钢铁厂的工作好不容易办的，你可不能随意的不要了，那是铁饭碗，上班也不影响我们卖衣服，咱们作坊的衣服好看，卖衣服不用什么技巧，爸妈肯定行。” 童欣颜道：“现在货少，不用辞职，辛苦点，两手抓，看以后发展再说。” 赵洋叹了口气：“听说我们厂要改革了，搞承包制，变天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那你在家怎么不说？”严清雅紧张的问。 赵洋冷哼道：“我说有什么用？说了你们还跟着操心。” 现在他不担心了，他有退路，厂子效益不好，他就回家卖衣服。 看严清雅紧张，童欣颜解释：“改革未必不是好事，承包制，以后厂里的利益跟工人挂钩，能增强工人的积极性和责任感，厂子效益好了，工人的福利待遇也会提高。” 赵洋淡然一笑：“希望吧，以前我还盼着厂里分房，现在我决定好好卖衣服，自己买房了。” 他们一家八口，挤在他爸单位分的房子里，他弟弟结婚两年了，没敢要孩子。 以前说起住房，严清雅满脸愁容，现在有衣服卖，她看到了希望。 她打趣道：“欣颜，作坊好好干，我们家房子就指望你们了。” 童欣颜笑了笑：“我家买房子也欠了一屁股的债，作坊必须好好干。” 他们今天分的货卖了520块钱，赵洋拿了52，剩下的钱给童欣颜，笑道：“今天是哥哥最高兴的一天，妹子，谢了。” “不客气，晚上烧烤，早点过来。” “好咧。” 赵洋他们走后，大姐她们回来了，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大家回正院聊。 进屋一个个先喝水，大姐喝了一杯水后说：“忘带水了，说的我口干舌燥，还剩五条裤子，四套童装，我们没时间守了，明天继续卖。” 在摊子上卖了一会货，童欣颜也看出来大家喜欢什么。 “花裤子不好卖就不做了，做半身裙，今天很多人想单买裙子，童装继续做，到最后卖不完少挣点，甩货卖。” 大姐：“咱没时间守全天，不然这些货都能卖完，不过裙子更好卖些，咱就做裙子卖。” 童欣雨笑道：“哪样好卖，咱就做哪样，反正都是挣钱。” 五妞兴奋地说：“今天那几个外国人先上我们的摊位，我和四妞都不会讲外语，急坏了，后来想起元宝他们会说外语，我就让元宝把他们领走了。” 童欣雨遗憾的道：“那条街经常有外国人买东西，我们不会外语，少挣不少钱。” “我给你们整理点单词和简单的短语，特别是数字的，你们也背一背，那条街经常有外国人去买东西，会了就能做他们的生意了。” 暖宝拍着小胸脯：“我教你们。” 五妞摸着暖宝的小揪揪：“那就谢谢暖宝小老师了，这以后，我们得忙坏了。” “可不是，不能为了卖衣服耽误作坊的活，饭还没好，赶紧干活去。”陆佩云催促道。 “先别着急，跟你们说点事。”童欣颜把想让她们雇两个男同志守摊位的事说了。 陆佩云完全赞成这个提议。 “雇吧，我们四个人合伙雇两个人，我们是分开卖还是合伙卖，都需要人守着，顾得了摊子上，作坊的活又耽误了，这是万万不行的。” 她们挣钱的前提是要维护大姐的利益，童欣雨认真道：“我同意雇人，费用我们分摊。” “我和四妞也同意，婶带着我们挣钱，我们不能耽误作坊的生产。” 四妞瞪了五妞一眼，她不会自己说话，用她代替？四妞郑重的说：“我同意雇人，作坊排第一位。” 几个人商量了怎么请人，饭就做好了，吃完饭，数钱，交钱入账，提成拿到手，都没时间激动，就干活去。 第225章聚餐 童欣颜准备了两斤羊肉，两斤牛肉，赵洋一家四口过来，又拿了两斤牛肉，一包糕点。 放下东西，跟陆江辰和陈东旭办事去。 六妞和彭丽切好肉，童欣颜她们领着一群孩子串肉串。 严清雅好奇的问：“茄子，辣椒，菜卷，韭菜和馒头也可以烤？” “可以，烤着吃很香。”童欣颜道。 玥儿吸了下口水：“能把舌头香掉。” 蒋雪柠跟几个孩子说：“你们唠嗑，手上动作不能停，赶紧串肉串。” 阳宝看串了不少肉串了，催促道：“大哥，你开始烤吧。” “等会。” 元宝跟童欣颜说：“妈，我想邀请周启瑞过来一起烧烤，上次我们烧烤，他闻到香味了，在学校追问我家里做什么好吃的，让我们下次再烤一定要叫他。” 这孩子鼻子真灵，隔着两道院墙都能闻到香味，童欣颜道：“去喊他过来一起吃。” 元宝去隔壁喊人，童欣颜回屋换上花裤子，蒋雪柠跟着她一起，进屋蒋雪柠就搂住童欣颜。 兴奋的说：“欣颜，我们发财了，今天卖出的衣服，纯利润能达到一千五，一个月真的能挣四五万？” 童欣颜笑道：“你没算错，这批处理布利润高些，材料跟得上，作坊正常运营，衣服卖的出去，一个月最少三万起步。” 蒋雪柠扶着胸口，压住激动的心情：“现在只是八台缝纫机，要是有个二三十台，一年百万真不是梦！” “形势好了，也不是不可能，利润除了我们两个老板和大姐知道，不要跟外人说。” “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我懂。” 童欣颜换了裤子，看着还在傻乐的大小姐，说：“要想衣服好卖，布料和款式占首位，今天见完一长还有三厂。” “这个交给我，今天没见到我爸和我二哥，他们最近忙，一会我们回东旭家，问一下他爷爷和爸爸，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走吧，干活去。” 元宝到隔壁敲门，过一会阿姨来开门，元宝说他家做烧烤，邀请周启瑞过去玩。 五十来岁的阿姨让他稍等片刻，然后去问周启瑞，周启瑞的妹妹听说隔壁做烧烤。 蹦跳起来：“哥，快，我跟你一起去，上次他们烤，我也闻到香味了。” “元宝邀请我，又没有邀请你，你去干嘛？你跟他们又不熟悉。” 周子莹自来熟的说：“一回生两回熟，多接触两次就熟悉了。” 周启瑞跟爷爷打完招呼，拿了一盒饼干，跑了，想甩下她，没门，周子莹小腿跑的飞快，紧追着哥哥。 周启瑞先跑到大门口，上前揽着元宝的肩膀：“好兄弟，吃好吃的还惦记着哥哥，谢谢了。” 元宝很是无奈，你家也不缺吃的，怎么那么馋？ “元宝哥，等等我。” 元宝回头，看到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姑娘，问道：“周子莹怎么也来了？” “阿姨去喊我她听见了，带上她吧，到时候你给她烤两块馒头片就行。” 你吃肉串，让你妹妹吃馒头片，你可真是亲哥。 三个人进入第二道月亮门时，元宝指着作坊两个屋。 “想吃烧烤全靠我家作坊，跟你家人说如果有人来捣乱，帮忙看着点，我家欠着一屁股债，就指望作坊还债呢。” 周启瑞痛快的答应了：“你家作坊就是我家作坊，遇到事，我家肯定出手相助。” 到抄手游廊时，周启瑞忍不住好奇的问：“陆延修，你家欠了多少钱？” 元宝叹一口气：“具体数额不知道，反正进京前，我爸妈跑了几个生产队，借遍了，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串欠条。” “以后我爸妈要还不上，我和弟弟接着还。” 周启瑞看了身边的兄弟一眼，真可怜，说道：“下次烧烤你提前通知我，我准备肉，你家日子也不好过！” 傍晚凉快了，他们把东西都搬院子里，大姐夫把炭放炉子里，烤好，几个孩子跃跃欲试，要自己烤。 “都靠边，等着童师傅给你们烤吧。” 童欣颜坐在炉子旁，先摆上小肉串，周启瑞兄妹跟童欣颜打了招呼，饼干给元宝，一群孩子围着炉子等着。 烟熏火燎的，童欣颜被熏的眼泪都出来了，元宝道：“妈，我来烤，你坐一边去。” “行，你来吧。”儿子体贴老娘，童欣颜坚决的让位。 上次烤，元宝已经会了，烤了一会，元宝熟练的翻串，刷油，撒盐。 “赵知鸿和你家元宝同岁，元宝干活有模有样，赵知鸿连碗都没洗过。” 严清雅看自己的傻儿子，正眼巴巴的围观元宝烤肉串，人比人 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童欣颜：“你要放手让他学着做，孩子没几个是天生懒的，都是家长惯的。” 严清雅舒出一口气：“可不就是惯的，我们一大家子住一起，有点活婆婆都干了，哪轮得到孩子干。” 蒋雪柠笑道：“你婆婆太勤快了。” “以后你公婆去摆摊，就没时间顾家里了，小孩子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让他们自己做，他们不做，受累的是父母，两项选其一，还是让自己舒服点吧。” 严清雅觉得童欣颜说的有道理，她笑道：“明天就让他干活，惯子如杀子，都给我动起来。” 没人能逃过烧烤的香味，别说小孩子，闻到那诱人而又独特的浓烈肉香，童欣颜也站到烤炉旁等着。 元宝烤好一波，一人分了两串，多余的一串归自己，一个个撸的铁签都冒火星了，闻着的吃到嘴更香。 “太香了，两串吃的不过瘾，下次再做烧烤我们也加入，我带肉，元宝快点烤。” 周启瑞几口撸完两串，意犹未尽，又蹲烤炉旁等着。 蒋雪柠也吃的喷香，两串不够塞牙缝的：“等的哈喇子流了，你咋不订做一个大一点的烤炉？” 童欣颜瞥她一眼：“烧烤就是聚餐聊天，不用着急，慢慢烤。” 童欣颜家也喜欢自己烤，馋了买食材在车库就烤，她家烧烤料很齐全。 陆江辰他们回来，他们已经吃半饱了，要换下周启瑞：“你们先让位置，让我们烤会。” 周启瑞刚学会烤串，正在兴头儿上：“陆叔，你累了就歇着，我给你们烤。” 这孩子会来事，陆江辰提前申明：“你烤行，你们已经吃很多了，轮到我们吃了，等会再轮到你们。” 邱教授他们不过来，陆江辰把串好的肉串留了一部分，一会烤了给邱老师和钱叔送去。 安排完，陆江辰坐到童欣颜身边，不满道：“颜颜，你咋不问我们事办的咋样？” “说说看。”童欣颜配合的道。 陆江辰心情很好：“陈东旭还有点用处，股份没白拿，副厂长说了，以后厂里有的布料，正常给我们安排，有处理布料也给我们留着。” 第226章老家得知雇人 陈东旭：所以事办不好，我家的股份就白拿了？跟你合作总感觉不踏实呢！ 同一时间，七家沟生产队。 大队长接到大儿子的电话，让他给许家送点粮食，让许利辉他们带去京市。 刘桂东下工回来，看大伯拉着两袋粮食出去了，三宝和四宝领着大笨在院门口，他好奇的问：“你爷给谁送粮食？” 四宝快言快语道：“送去太姥姥家，我利辉哥他们要去京市，给我老舅干活，我们也准备去京市了。” 三宝白了妹妹一眼，他爹只说在京市站住脚了，把他们接过去，可没说什么时候。 刘桂东的脸色骤然煞白，着急的问：“你爹打电话回来了？” 三宝点点头：“给我爷打了。” “你老舅作坊又招人了？” 四宝扬着小脖子，表情很是骄傲：“反正这次去了两个人，我老舅作坊做的衣服可漂亮了。” 看东叔脸色苍白，三宝招呼妹妹：“四宝，回家了。” 兄妹俩回到家，三宝无奈的说：“四宝，你怎么在外面瞎吹牛掰？” “我咋吹牛掰了？”四宝黑亮亮的眸子看着哥哥。 “利哥他们是去给娘她们卖衣服，不是去老舅的作坊干活。” 四宝眨了一下眼睛，调皮的道：“我知道啊，我说去了两个人，说老舅家的作坊做的衣服很漂亮，不对吗？” 三宝正色道：“你真能惹祸，没看东叔脸都吓白了，他们都想去京市投奔老舅，你以后别在外面胡咧咧。” 四宝嘿嘿笑了：“东叔又不是外人，他跟老舅挺好的，让他也高兴一下。” 刘桂东没觉得高兴，只觉得天塌了，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急于求证，骑着老爹的二八大杠，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他自行车蹬得飞快，一会就到蔡荣坤家，看陆佩琴抱着捆柴火，招呼道：“蔡荣坤搁家呢，小辰最近打电话回来了吗？” “他搁屋里，进屋坐，小辰怪忙的，没事打什么电话，电话费那么贵。” 听到动静，蔡荣坤从屋里出来，刘桂东拉着他，跟陆佩琴说：“我们上魏三那商量点事。” 他们在一起挣钱，陆佩琴没管他们，说道：“去吧。” 出了蔡荣坤家院子，刘桂东把自行车给蔡荣坤：“你带我，累死老子了。” 队长的儿子就是矫情，骑个自行车还嫌累，蔡荣坤推过车子：“咱们去找魏三干嘛？进山还早着呢。” 以前，他和蔡荣坤跟陆江辰搭伴进山，关系最铁，他还把自己全部家底借给那忘恩负义的家伙了。 越想越气，刘桂东没好气的道：“进屁山，出大事了！” 蔡荣坤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车头都扭歪了，差点没扎沟里：“出啥事了？你可别吓我。” “好好骑，自行车摔坏了要你赔。” “我可赔不起，还是你自己骑吧。” 刘桂东有气无力的道：“你骑，你没钱赔让你小舅子赔，他有钱。” 这是想小辰了，蔡荣坤自行车蹬的飞快：“你想小辰了可以给他写信。” 刘桂东没搭理蔡荣坤，沉默了片刻，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压抑，得拉着人陪他。 “小辰又雇人了，一下雇了两个人，雇了二哥家的利辉他们，这两天他们就进京了。” 说完，他心里舒坦了，把痛苦传给蔡荣坤吧！ 没舒坦两秒，悲催了，自行车扎进路边的苞米地，还好他反应快，脚撑地跳车了，蔡荣坤就惨了，连人带车一起团灭。 “蔡荣坤，你疯了，想自杀别连累老子，自行车是我爹的宝贝，摔坏了真让你赔钱，不是开玩笑的。” 蔡荣坤心情恍惚，摸了下发疼的胳膊，顾不得扶自行车，凶神恶煞地盯着刘桂东：“小辰真的又雇人了？” 看蔡荣坤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刘桂东哈哈笑，生气就对了，亲姐夫跟他一个待遇，他心里平衡了。 “一下雇了两个，说明作坊生意很好，你平时干活最卖力，他都没叫你过去，哎……” 刘桂东摇摇头，不忍心说下去，恰到好处的闭了嘴。 蔡荣坤一言不发，他相信小辰会记得他这个二姐夫的，可是两次了……他从苞米地跑到路上，顾不得腿疼，他要去问个清楚。 “操！蔡荣坤，自行车你也不要了？拿豆包不当干粮，给你浪的……” 刘桂东骂骂咧咧，从苞米地里扛着自行车到路上，踩上追蔡荣坤。 “上车，你要去哪？不去找魏三了？”看蔡荣坤往另一条土路上岔、刘桂东骑车追着喊，这老实人发怒更甚！ 蔡荣坤跳上自行车后座。 “去二哥家，问问咋回事，去找魏三有屁用，小辰没通知我去京市，肯定也不会叫魏三，论干活和小辰的感情，我哪一样不比魏三强？” 刘桂东回头睨了蔡荣坤一眼。 “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除了不是亲姐夫，我跟小辰处的比你们铁，我们一起下地挣工分，他有啥事我都给他办了，我们配合无敌。” 去年采药材，他们又扩了两个公社，起早贪黑干了一个月，挣了不到二百块钱，许老四还崴了脚，他连一百都没挣着。 钱越来越难挣，当初一起采药材，一起围猎的兄弟，一个个进城了，在家的人急啊！极力想攀亲带故，跟去城里发展。 亲姐夫还在家坐冷板凳，外人就想凑上去，脸呢？ “外人再好，也好不过血脉亲情，小辰两口子重情义，对三个姐姐永远比你们强。” 扎心了，虽然知道蔡荣坤说的对，刘桂东还是嘴硬的道： “亲人也要你们是那样的，陆老头个亲爹，小辰两口子给他脸面了？除了一个月一块五的养老费，院门都没让他踏进过一步。” 蔡荣坤气愤的说：“你拿我们跟那老不死的比呢？我们像他那么没良心呢？” 两人逗着嘴赶到许家，知道两个侄子要去京市了，许家一众人聚在大伯家。 这次去的是五妞的哥哥，许利辉，，许老三的大儿子，许利扬，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都没成家，两个人都有许家人的高大威猛，守摊儿正好。 两个重孙长这么大县里都没有去过，出门在外，该交待的一家人都不忘嘱咐。 许老爷严肃的说：“你俩守摊卖衣服机灵点，钱和衣服弄丢了你们得赔钱，一个月包吃包住，四十块钱的工资不是白拿的。” “大城市乱，什么人都有，遇事沉住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傻乎乎的让人抹脖子。” 哈哈哈，大伙哈哈乐。 许三嫂却听的心惊胆颤，结结巴巴地说：“没那么严重吧，那可是首都，人不都讲道理吗？” 第227章蔡荣坤郁闷 三舅妈瞪着儿媳妇：“人心叵测，哪里都有坏人，分人心，不分大城市和农村。” 许老五笑道：“三嫂你不用害怕，爷说这些是为了让利辉他们多点生活经验，不是真的被抹脖子。” 瞥见三嫂脸更白了，四嫂暗乐，这老五是火上浇油呢！ 她道：“这是个好机会，利辉和利扬要把握好了，我家利群大了，有机会，我也让他出去闯荡，干啥都有风险，走路还有摔死的，贪生怕死，只能一辈子窝在地里挣工分。” “五妞是咱老许家第一个走出去的，那会她才十二岁，虽然也是在生产队，然后是四妞和六妞，你们两个大小伙子，还赶不上几个丫头的勇气和魄力吗？” “现在五妞和四妞都雇你们干活了，差距一下子拉开一大截，就因为她们俩把握住了机会，干活不偷奸耍滑，会为人处事。” “深得东家的心，一下给她们带到京市，现在小辰开作坊，马上带她们挣钱了。” 二嫂挺直腰杆，骄傲，与有荣焉，小辰两口子对她闺女可是很器重的。 蔡荣坤听出来不对味了，焦急的问：“姥爷，姥姥，利辉他们不是去给小辰作坊干活吗？” 他俩着急忙慌的赶来，许姥姥知道他们什么心思。 “不是，小辰把衣服给你大姐夫和五妞她们卖，五妞她们要顾着作坊的活，雇了利辉他们去卖衣服。” 大舅妈：“不是你辰叔雇你们，作坊有活，你们空闲也帮着干。” 许老六看着两个侄子：“出去干活就不要怕出力气，何况作坊还是你辰叔的，有活就干。” “搁家干活我们也没偷懒过，出去更不会偷懒，辰叔的作坊好了，我们的工作才保得住。” 许三舅：“你们知道咋回事就行，虽然是五妞她们给你们开工资，她们依靠的也是你辰叔家的作坊，你们要分得清大小王。”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可别出去丢人现眼了，老实的在家挣工分，工作给四叔，我去跟小辰继续搭伴。” 这些人以前跟着小辰挣钱，桂良和佩云去京市后，家里这些一个个都有心思。 许姥姥严肃道：“小辰虽然开了作坊，他们两口子还欠着不少债，一家人在京市吃喝啥都要花钱。” “小辰不开口，你们谁也不许去麻烦他，再说，这些年他没少带你们挣钱，他可不欠你们的。” 家里这些孙辈她了解，想挣钱但不会自己找上门去，今天蔡荣坤和刘桂东来，心思一目了然，要敲打他们一下。 许老舅盯着蔡荣坤：“荣坤，这话你转告魏三，不能跑去打扰小辰。” 心思被揭穿，蔡荣坤很是尴尬，结结巴巴的道：“老舅……我……我会监督魏三，不让他偷摸跑去小辰那。” 给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魏三偷跑，唯你是问。” 四哥哈哈笑：“蔡荣坤，你任务艰巨啊！” 蔡荣坤郁闷，所以，他跑这趟来干嘛了？捞了个监督魏三的活！都怪刘桂东挑唆。 从许家出来，蔡荣坤一直闷闷不乐，刘桂东识趣的没打扰他，让他消化一会。 “送我去魏三家。” 这是把他当苦力了，刘桂东使劲儿蹬着自行车，笑道：“好咧！客官您坐稳了。” 把人送到，刘桂东骑车先溜了。 蔡荣坤把魏三叫到院子里说话。 陆佩茹看他俩神神秘秘的，跟毛蛋说：“悄咪咪的，去偷听他俩密谋什么？” 毛蛋双脚并拢站立，行了个军礼：“保准完成任务。” 毛蛋一手捂着肚子，往院子里的茅房跑：“妈耶，肚子疼，好像拉稀了。” “大姐他们去京市不到半个月，当起了二道贩子？专卖小辰作坊生产的衣服，肯定没少挣钱！” 蔡荣坤闷闷地说：“挣少了他们不能雇人。” 魏三微眯着眼，眸子深邃，眼珠转了下，问：“蔡荣坤，你想不想小辰？想不想去京市？” 蔡荣坤看着魏三，不明所以：“你啥意思？” “咱俩去京市，去看看小辰和元宝他们，开作坊这么大的事，咱俩得亲眼瞧瞧，不然你能放心吗？” “佩琴和佩茹不会同意咱俩去，姥姥说了小辰不开口，谁也不许去京市打扰小辰，特别叮嘱我看着你。” 魏三面色铁青，咋都盯着他？一个个都是他肚里的蛔虫，他想去谁也困不住他，他自己去小舅子肯定不待见他，他得把蔡荣坤忽悠一起去。 “咱俩带上粮食和干菜，不麻烦小辰，到京市作坊有活咱就帮着干活，没活，看一眼心安了，咱就回来。” 蔡荣坤也想去京市，现在是魏三忽悠他去的，有事都推到魏三身上，小辰不会怪他的。 看蔡荣坤默不作声，这是同意了。 魏三继续道：“咱俩得偷摸去京市，到京市来回火车票得三十，你有私房钱吗？” “你以为我是你呢？偷藏私房钱，我一分都没有，你有多少？” 这穷鬼，魏三瞥了眼大门口，压低声音：“兜比脸干净，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前要是藏点私房钱，现在就不至于抓瞎了，真不想带你出门。” “你敢不带我，我现在喊一嗓子，你就得挨佩茹揍。” 魏三瞪着蔡荣坤：“行了，车费我来解决，咱俩去跟魏林借，自己欠的债，自己想办法堵上窟窿。” 想到去一趟京市车费那么贵，蔡荣坤打退堂鼓了，媳妇要是知道他借钱去小辰那，肯定得扒了他的皮。 “要不还是算了，路费太贵了，佩琴知道该跟我不乐意了。” “你真以为咱俩去瞎溜达？如果小辰留咱俩干活，这点车费还算事吗？” 蔡荣坤可耻的又心动了：“魏林家不也是他媳妇管钱吗？他哪有钱借给咱俩？” 魏三怔住了：“万一他有私房钱呢？咱俩找他去，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咱俩肯定能凑够车费。” 他们俩刚离开院子，毛蛋从柴火垛出来，跑进屋告状，一会，陆佩茹抓起墙角的扫把，怒气冲冲的追出去了。 “魏三，你个狗懒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刚消停几天你就憋着坏。” 蔡荣坤看小姨子追上来了，撒腿狂奔，往苞米地跑。 “还有你，蔡荣坤，你也不是个好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收拾完魏三我就去找二姐。” 童欣颜不知道雇两个人，老家炸开了锅。 洗漱好，回屋时看工作室灯还亮着，大姐她们还在加班干活。 元宝和阳宝抱着枕头上爸妈的房间。 童欣颜接过阳宝的枕头，铺好，小家伙爬上炕，凑到陆江辰身边。 “爸爸，钱给我数一遍。” 陆江辰把钱给两个儿子：“数吧，以后咱家就有进账了，你爹我一块石头落地了。” 第228章同学请教 一家子财迷，童欣颜说道：“平稳发展，以后让你们数钱数到手软。” 暖宝笑眯眯的：“妈妈，我不怕手软，以后家里的钱交给我来数。” 童欣颜给女儿盖上肚皮：“可以，只要你能数明白。” 陆江辰捏了下闺女的小脸蛋儿：“暖宝，你数学可要学好了。” “我现在能数到五百了，我肯定不给咱老陆家丢脸的。” 他们这屋炕扒了，重新盘了个大炕，一家人都能躺下，童欣颜枕着陆江辰的胳膊。 “利辉他们过来让他们住家里吧，现在外面房子不好租，他们住家里也能照顾一二。” “嗯，让他们住前院，帮着照看一下作坊，反正五妞她们掏房租交伙食费，他们空闲还能干活。” 他们家院子大，现在还开作坊，安全第一。 童欣颜想了想说：“托车队，把大笨运过来，晚上我们容易睡死，大笨不一样，有点动静他就听到了。” 元宝比弟弟妹妹对大笨更有感情，听了妈妈的话激动的道： “把大笨运过来，咱走那天大笨追着车子跑了老远了，它肯定也想咱们了。” 说着，元宝声音哽咽了。 童欣颜坐起身，拿手绢给元宝擦眼泪。 “想大笨了？明天让你爸联系，下次车队到京市把大笨带上，你三宝哥和四宝都喜欢大笨，大笨跟着他们不会受委屈的。” 元宝擦了下眼泪：“咱家有作坊，大笨来了可以看家护院，还能跟我们在一起。” “嗯，大笨以后跟我们一起生活。” 等元宝心情好了，童欣颜把钱收好，让孩子们都躺下，陆江辰关灯。 次日，上课时，童欣颜发现姚红英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了。 中午打饭回来，姚红英小声的问：“童欣颜，京城房子好租吗？” “还行，要找。”童欣颜也小声的回道，她喜欢八卦，但不会多管闲事，不会主动问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宿舍吃饭，大家都很安静，童欣颜猜想休息时，大概姚红英的家人找来了。 炎热的夏天，宿舍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冷清。 洗完饭盒，姚红英轻声道：“欣颜，我们去湖边坐会。” 童欣颜在心里叹息一声，她的午觉泡汤了，扣上草帽跟姚红英出去了。 凉亭都有人坐着看书，两人转了半天，在一个阴凉的花坛上坐下，姚红英抬眸，没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童欣颜给她递了一张纸：“出什么事了？” “我爱人和孩子来了……” 姚红英跟童欣颜说起了往事，她是省内下乡，那距离家里也要一天时间，跟很多下乡知青一样，回城无望，跟队长的儿子结婚，育有一女一子。 婆家到京城要三天两夜，上学后，她没回去过，省点钱给孩子买衣服寄回去了，男人就领着孩子找来了，意思是不想回去了，要在京城陪她。 “他背了粮食过来，顶多够吃两个月的，两个月后怎么办？我让他们先回去，他们都不想回去。” 童欣颜问：“你知道现在可以摆摊儿做生意了吗？” 学经济的都关注这个，姚红英回道：“知道，为这个事系里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昨天出去，看见好几条街有摆摊做买卖的。” “你的意思是可以做买卖摆地摊？” 童欣颜一家人都跟着过来了，吃喝花销是一笔费用，以前不打听，但她们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门道。 男人和孩子来了，姚红英才来请教她。 童欣颜点点头：“可以。” “可是我们做什么买卖？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多少资金，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姚红英对买卖一窍不通。 童欣颜扶额，头大！ “我们头几天做衣服去卖了，吃穿用，你们会做什么？” 听她说做衣服去卖了，姚红英压低声音：“好卖吗？” “好，一件不剩。” 姚红英知道童欣颜家有缝纫机，她还会画独特的衣服，她做衣服来卖可以，她不行，没有缝纫机，没有布票买布料。 看姚红英愁眉不展，送佛送到西，她做一回老好人。 “你们会做吃食吗？这个本钱没那么高，只要手艺好，先做一些来卖，挣钱了再慢慢扩大。” 卖麻辣烫干好了都能买几套房子。 麻辣烫，串串香，火锅，都是童欣颜的最爱，她总去吃的那家麻辣烫店，十几年了一直破破烂烂，生意好到爆，别管加没加料，就是好吃，想起就流口水了。 不过做生意，很多人讲究风水，童欣颜猜测店主让大师看过，所以十年如一日的破旧，也不重新装修一下，怕破了风水。 “北方人爱吃包子馒头，那也不是我们的强项，我们做的都没有食堂做的好吃！” “做你们老家麻辣的东西，好吃有特点，肯定好卖。” 童欣颜又讲了类似麻辣烫和串串香，会做川菜的提点一下，自己研究去。 “欣颜，谢谢你，我们先租房子，到时做好了请你们去品尝。” “我可等着了，走，回去睡会。” 知道她没有特殊情况，雷打不动的要睡午觉，姚红英挽着童欣颜的胳膊。 “走，回去睡个美容觉。” 看她们神情轻松的回来，几个室友也松了口气，姚红英的爱人和孩子找到学校，她们怕处理不好，影响了红英的学业和前程。 下午两点，陆佩云她们去摆摊，欣雨换成了大姐夫，带一个男同志，安全点。 一回生二回熟，把摊位支起来，五妞和四妞开始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时尚好看的裙子，买到就是赚到了。” “五妞和四妞很厉害，不害羞，有胆量！”刘桂良第一次看到卖货的场景，瞠目结舌。 陆佩云手上也拿着套裙子：“不偷不抢，怕什么，你一会看紧货，找衣服收钱，慢点顾客跑不了，别乱。” 地摊也是刚刚兴起，很多市民不知道这条街有衣服卖，最近口口相传，过来逛街的人逐渐多了。 两个中年妇女走到陆佩云摊位前，看着她身上的裙子，陆佩云笑着招呼。 “同志，这都是新款裙子，我给你们比试一下，你俩身材苗条，穿上保准好看，这可是独一份，谁家也没有这种款式。” “我们这么大岁数，这裙子会不会太新潮了？” “你们三十来岁就算年龄大了？我家四个孩子，老大都上大学了，我照样穿新潮的裙子，现在不穿以后老了，真的穿不上这么漂亮的裙子了。” 五妞和大姐的摊位离的近，卖的裙子款式不一样，赵洋那随意，配什么货卖什么。 卖衣服，只要不违法犯罪，随意夸，没有人去求证销售人员口中的独一份，是不是真的，求证了也没有用。 第229章第三批人员到 陆江辰先到家，到家先关注一遍作坊的情况，童欣颜到家，他给汇报。 “赵洋的爸妈十点过来拿货，一点多钟就卖完了，过来入账时还带了个西瓜，挺会来事！” 童欣颜笑道：“挣钱了，都高兴。” 元宝吃完一块西瓜说：“咱家一直有衣服卖，按目前的产量，他们一天挣五十多，一个月就是一千五，一个月赶上一个工人三年的工资了，能不高兴吗？” 阳宝羡慕的说：“我都想卖衣服去。” 暖宝白了眼傻弟弟：“昨天你一套衣服都没卖出去，你去卖衣服得喝西北风！” 童欣颜和陆江辰哈哈笑，阳宝挺热情，就是一套衣服没卖出去。 阳宝今天穿着作坊生产的五分花短裤，花体恤，很喜气，小家伙咧嘴笑道： “男孩子逛街的少，吃完西瓜咱继续卖衣服去，今天我争取开个张。” 陆江辰切了一盘西瓜：“给她们送点西瓜，让她们再加加班，趁着衣服好卖，多做点。” 童欣颜也站起身：“咱们一起走，去看大姐他们卖的怎么样。” 这两天要求加班到七点，董婶她们几个不着急回家的，干到八点才下班。 陆江辰端着西瓜，到两个车间让她们去会客室吃西瓜，说晚上不着急走的加班到八点。 除了一个说家里有事，七点半下班，其余的都表示可以加班到八点。 加班，一天工作时间就十个小时，童欣颜没使劲的压榨，有时间想多挣点钱的，可以延长到八点。 他们还没出大门，大姐夫回来了，满面喜色藏不住。 陆江辰问道：“捡钱了？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童欣颜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这张臭嘴也就现在不好找工作，人家给他打工，零零后遇到这种老板，炒他八百回了。 刘桂良已经习惯了小舅子资本家的嘴脸了，只要跟小舅子挣到钱，他嘴臭点他也忍了。 他嘿嘿笑道：“下班后衣服太好卖了，再拿点衣服去卖，今天多卖点，明天可以晚点出摊。” 目前的货，他们五个人卖，今天多卖点明天少点，童欣颜不管，让大姐安排，反正没有多少库存，使劲卖一天就卖完了。 大姐夫拿了两袋衣服，他们就出去了。 夏天黑天晚，下班后，傍晚凉快，很多人出来溜达，这一条街更热闹了。 有顾客在摊位前等着，衣服到了，大姐立马拿出来给顾客看，五妞那边也在忙着。 陆江辰观察了一下，说：“衣服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咱家作坊还是小了。” 童欣颜：“先这么干着，以后政策松动再说。” 看龙凤胎拿着童装卖力的推销，童欣颜有些好笑：“暖宝和阳宝又没有提成，那么费劲的卖货干什么？” “闲的，显的自己能耐呗！” 他们俩站在两个摊位后面，看着来往逛街的人。 陆江辰感叹：“咱还是缺货啊，一直有货卖，能多挣不少钱。” 童欣颜眼底含笑，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情：“目前没有，先把小作坊经营好了，别想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 “我怎么吃都不会成大胖子的。” 童欣颜：“那就拭目以待吧。” 看今天挺热闹，陆江辰说：“媳妇，领你逛街去。” 站着也累了，还不如溜达。 “走，去看看有没有卖马扎的。” 两人边看边溜达，童欣颜问：“张罗逛街，你有钱吗？” 陆江辰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跟你逛街，我带什么钱？” 童欣颜笑了：“说的好有道理，你赢了。” 会抓商机的人很多，一个大爷就做了小马扎来卖，他们买了三个小马扎。 回到摊位，陈东旭和蒋雪柠也来了，蒋雪柠又跟五妞她们卖衣服去了。 仨人坐小马扎上闲聊，童欣颜漾开一个笑：“雪柠是真的喜欢卖衣服。” 陈东旭很是无奈：“接完孩子，非要过来看一下，说不放心，来了就卖衣服去了。” “自己家买卖，肯定要上心，让你找人，找到了吗？”陆江辰问道。 陈东旭瞥了一眼陆江辰：“你今天见我三次问三次，都说了人没在家，再等等。” 童欣颜就呵呵了，这是陆江辰能干出来的事，跟他共事，想偷懒怠工，门都没有，时刻监督你进步。 一个摊增加了二十套衣服，一个半小时全卖完了，产量还是少，不够卖。 到家，童欣颜跟大姐说：“衬衫先少做点，系带领麻烦，不出产量，多做点半身裙，夏天先挣点钱。” 陆佩云赞成：“这两天很多人想单买半身裙，咱们都是成套卖，做一件衬衣的时间可以做两件半身裙了。” “像董春这些工作时间长的，一天能做五六十条裙子，机器就怎么多，哪款好做又好卖的，咱就多做。” 童欣颜开服装厂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看市场行情随时调整生产。 利辉兄弟俩第二天启程，第三天到，大姐夫去火车站接人。 兄弟俩大包小裹，挑着二百多斤粮食过来的。 两人头发长了，加上坐火车时困了躺座位底下睡的，弄得灰头土脸的。 陆佩云对两人的形象很是不满。 “吃完饭，你俩剪个头发，换身衣服，挺俊个小伙子，造的跟叫花子似的，卖衣服的形象很重要，以后要收拾的干净整洁的。” 五妞给他们做了衣服，把衣服给两人：“这是我自掏腰包给你们做的，发工资记得还我钱。” 许利辉看着亲妹妹：“我不要了，我自己带了衣服，我的工资得攒着娶媳妇，我不用做新衣服。” 亲兄妹，从小打到大，太熟悉了，五妞叉着腰：“许利辉，你啥意思？想让我给你掏衣服钱？就你那破衣服能穿出门吗？” 许利辉解释：“我可没让你掏衣服钱，我有一身白衬衫不打补丁，晚上洗白天穿，保准不耽误卖衣服。” 衣服都做了，不能砸手上，五妞瞪着眼睛：“衣服按你俩尺码做的，你们穿也得穿，不穿也会扣钱，你们照量着办吧！” 不穿也扣钱，那必须穿啊！ 许利辉看着五妞：“许姿兰，你以后别擅自作主给我们做衣服，这两身衣服多少钱？刚到京城钱还没挣到，先拉饥荒了！” 五妞到京城后就没回过家，看见两个哥哥还怪亲切的，她笑道：“两套衣服17块，我给你们报销一半，够意思吧？” 许利扬夸赞：“五妞大气，剩下的一半我去问四姐，让她给我们报销。” 五妞挥挥手：“去吧，四妞现在不差钱。” 许利扬出去后，许利辉好奇的问：“许姿兰，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我挣多少钱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给你弄到京城，好好干，机灵点，能不能混出头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五妞梗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许利辉冲着她的背影比了个拳头，这臭丫头脖子快仰上天了。 第230章利辉利扬 吃完饭，收拾利索，五妞就领着许利辉他们卖衣服去。 她们四个人的份量合在一起卖，暂时每天出一个女同志跟着他们俩卖衣服。 到摊位，把东西摆好，五妞拿起一件裙子开始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新款裙子到了，买到就是赚到了……” 许利辉目瞪口呆：“……” 许利扬：“……”我是谁？ 兄弟俩被五妞大嗓门吓到了，臊红了脸，头偏向一边，不认识这虎丫头。 虽然在家培训过，兄弟俩还是张不开嘴，看这兄弟俩傻乎乎的站着，五妞踹了许利辉一下。 “想不想攒钱娶媳妇了？你俩干不好立马滚蛋，马上有人来接替你们的位置。” 滚蛋就意味着搭来回车费，回家他爹肯定得扒了他的皮，许利扬打了个寒颤，他还没去看过天安门，回去是不可能回去滴。 许利扬咬咬牙，拿起一条裙子，小声的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五妞吼道：“大点声，刚吃了三碗大米饭，吃狗肚子去了？” “还有你，许利辉，赶紧喊。” 为了娶媳妇，许利辉豁出去了，一米八三的大小伙子，拿起一条裙子挡住脸，大声的叫卖。 看兄弟俩这熊样，五妞哈哈笑：“不偷不抢，怕啥？一回生二回熟，喊出第一句就好了。” 许利扬嘿嘿笑道：“好像是这样。” 看来人了，五妞道：“你们俩卖衣服，我在旁边看着，不用紧张。” 人手松点，刘桂良去买砖，给利辉他们那屋盘个火炕。 今天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童欣颜跟姚红英先走了。 出了学校，姚红英问：“童欣颜，你租的院子那还出租吗？我们昨天找了半天没看见有房屋出租的。” “不租，你们再找找看。” 她家开着作坊，房子不可能出租。 人口日益增加，现在商品房没出来，住房主要靠单位分房，一些私房收回来，人家也不敢出租，怕像以前那样租出去住户赖着不走。 住房特别紧张。 童欣颜想了想说：“实在不行租民房吧，到时买个二手三轮车，骑车也快。” 姚红英眉头紧锁：“实在找不到也只能这样了，不能一直住在招待所，让他回去他偏要留下来。” 童欣颜小声的说：“我们当初从老家借钱过来的，一家人想在一起，熬一熬就过去了，到时候缺钱我借你点。” “欣颜，谢谢你，他带了钱过来，到时候不凑手，我再跟你张口。” 几个室友都是有自尊心的人，现在创业借三百块钱顶天了，姚红英有需要，她就敢借，姚红英不会不还。 “万事开头难，理顺了就好了，公交来了，快走吧。” 姚红英点点头：“我坐车去了，你慢点骑车。” 童欣颜先去小学接元宝，然后母子俩再去幼儿园，接完人，童欣颜让彭丽先回家做饭，他们母子几个慢慢溜达。 暖宝跟妈妈手牵手，小姑娘又蹦又跳，跟妈妈说：“阳宝今天在幼儿园卖衣服了。” “陆思童，你现在成闲话精了。” 阳宝跟在哥哥身边，小斜挎书包一甩一甩的，小家伙还穿着一身花，模样很可爱。 “我没卖衣服，我只是问大强，我穿的这身衣服像不像哪吒？他说想买我身上的衣服，我推荐他去咱家摊位了。” 童欣颜无语，你的衣服跟哪吒哪里沾边了？小孩子的世界搞不懂。 元宝看着弟弟，夸赞道：“阳宝你可以啊，阴险奸诈啊！” 童欣颜跟三个孩子说：“衣服不愁卖，你们不用担心卖不完。” 阳宝一本正经的说：“我就顺嘴一说的事，又不费什么事。” “你们都随了你爹，长了张好嘴。” 暖宝甜甜的笑道：“说明咱家遗传基因强大，我们都随了爸妈的聪明劲儿。” 元宝高兴的说：“妈，咱家这个月底能还完饥荒了。” 童欣颜道：“能，欠这点钱把你们一个个愁的，我说了有办法就有办法，你们瞎操心什么？” “把我大哥和阳宝快愁成小老头了。” 两个男孩随了爹，心事重，爱操心，暖宝大大咧咧的，没那么多忧愁。 陆江辰从学校出来，先去摊位上看一下，然后才回家。 童欣颜他们到家，陆江辰也回来了，跟童欣颜说：“利辉和利扬脸皮挺厚，小嘴叭叭的，一点都不怯场，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卖完了。” “也不看谁给他们培训的！”童欣颜说道。 陆江辰黑眸染上笑意：“经过五妞培训，再胆小腼腆的人，都跟她一样的能说会道，跟打了鸡血一样。” “嗯，挣钱谁不用心？你以前起早贪黑的进山，不也是为了挣钱吗。” 想起以前在生产队的日子，好像很久远了，陆江辰抱起童欣颜，把她的腿勾住自己的腰，大手托着她的臀。 “颜颜，大学毕业我不想上班，想自己做买卖，行吗？” 上班一个月工资几十块钱，不如做买卖挣钱，但媳妇那么辛苦的拉着他考大学，不上班，怕她有意见。 童欣颜勾着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薄唇亲了一下。 “可以，先把专业知识学好，毕业，咱家作坊就交给你了。” 陆江辰眸子闪亮：“我看报纸有几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在蛇口落户了，还有羊城的个体户发展的很好，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想去以后咱就去。” 现在时机未到，都是在摸索阶段，他们还要上学，兜里刚有几个钢镚儿，干什么都需要本钱，先原始积累吧。 饭做好，五妞他们回来了，两个小伙子跟童欣颜打了招呼。 现在家里吃饭的人多了，又买了一个大铁锅，独立的厨房够大，除了大小灶还有炉子，做饭烧水都够用了。 十几个人吃饭，做饭也是个大工程，双耳锅煮了一锅二米饭，这个主要是童欣颜一家人吃，又煮了一盆大碴粥，贴的饼子。 童欣颜拿回来一块肉，做的红烧肉炖粉条，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炖白菜，还有一个凉拌木耳花生，一盘咸菜。 童欣颜跟两个小伙子说：“你们吃饱了，家里能买到粮食，管饱。” 许利辉吃了一碗粥，六个饼子，放下碗，不好意思的道：“婶，我们吃饱了。” 陆江辰睨了两个小伙子一眼，感叹，年轻真好，也真能吃，一个月一人十五块钱的伙食，好像不太够！ “还剩四个饼子，你们俩跟菜一起打扫了，吃饱了，平时勤快点就行。” 辰叔都这么说了，许利扬也不装假了，拿起一个饼子，接着开造。 “辰叔，婶，我们俩搁家也挣十个工分，家里这点小活都不是事，空闲我们就干活。” 第231章姚红英摆摊 “出来干活要舍得使力气，要有眼力见……” 小舅子又要开始说教了，大姐夫撤了：“我得盘炕去，利辉，利扬，开完会，你们俩也过来帮忙。” 陆江辰瞥着大姐夫的背影，跑也没有用，一会他还得给他开个会，一家子都指望作坊活着，不能出一点差头。 童欣颜忍住笑，一天逮着个人就开会，她也不想听，麻利的站起身。 “我去作坊看看。” 暖宝蹦蹦跳跳的走在妈妈的前面：“我去教小姨她们讲英语。” 大姐她们吃完饭就去干活了，元宝和阳宝很给面子的坐着支持爸爸，他们父子要一条心。 熨烫在仓库，家里的缝纫机在裁剪室，衣服熨烫完，童欣雨又去裁剪室踩缝纫机。 看童欣颜过去，大姐道：“利辉他们来了，我们松快不少，倒出时间，工人下班我们还能踩会缝纫机。” “你们把握好时间，晚上别干太晚了。” 陆佩云把裁片分装在袋子里，说：“我们十点睡觉，够睡了，冬天买衣服的少，趁着现在衣服好卖多做点。” 棉花限购，作坊估计不能做棉衣，冬天棉衣也没有什么好款式，很少有买衣服的，北方冬天时间还长，四个月呢。 陆佩云有些担忧，作坊不像一个小家庭，分粮就能安心的猫冬了，这可是有工人，和家里一群人跟着。 所以现在加班加点的做衣服，争取让作坊多挣点钱。 “冬天也有事做，不用担心。” 五妞停下剪刀，兴奋的问：“婶，冬天咱干啥？” 童欣雨和四妞也竖起耳朵听着，童欣颜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反正会一直有活干。” 相处了这么久，五妞对婶子很信任，她说有活干，那她们就不用担心了。 姚红英的丈夫找了几天，在市里租了一间屋子，准备好，邀请童欣颜他们过去玩。 童欣颜拿了一包木耳，一包千层糕，跟陆江辰一起去的。 姚红英租的是个大杂院，里面住了六户人家，一间正房，带了一个搭建的小厨房。 他们到时，李佳琳她们也到了，童欣颜把东西给姚红英：“糕点是我们自己做的，木耳是老家山里采的，也可以做成串串。” “欣颜，谢谢，这是我丈夫，孙立勇，这是小玲和小龙。” “童阿姨好，陆叔叔好。” “你们好。” 媳妇松口让他们留下来，多亏了这个姓童的同学，知道他们也是生产队的，一家人一起到京城了，孙立勇对他们夫妻印象很好。 “先坐会，再串点就煮，你们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孙立勇买了两个猪肺收拾干净，煮好了，他切好，童欣颜他们帮串。 他们准备了，萝卜，白菜，土豆片，海带，菜卷。 童欣颜道：“先把萝卜放下去煮，木耳，藕片，豆皮，我们在家煮火锅吃过，也好吃。” 姚红英：“今天太仓促，看好卖再慢慢添加。” 童欣颜：“嗯，慢慢添，一天保证五样菜就行，看市场上有什么便宜的买什么。” 孙立勇把炉子点上，一会浓郁的麻辣香味就出来了，孙立勇很大气的往锅里下了半锅串串。 李佳琳笑道：“真香，闻的我馋虫都出来了。” 陆云琪：“这个麻辣味道很勾人，闻到香味就流口水的感觉。” 串串熟的快，七八分钟就熟了，姚红英一样给他们装了两串，装到碗里再弄下来，用筷子夹着吃。 怕北方人吃不了太辣，孙立勇又单独炸了辣椒油，能吃辣的再加，还准备了葱末和蒜末，喜欢吃的自己加。 麻辣味道一直都很受欢迎，大家吃的赞不绝口。 “好吃，我都快吃饱了。”童欣颜吃了两串猪肺，其他的一样吃了一串，剩下的给陆江辰。 李佳琳辣的嘴唇都红了：“好吃，你们老家弄的这个麻辣是真的辣，不过很过瘾。” 姚红英给李佳琳倒了一杯水。 “你是真的不能吃辣，这点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微辣，我家孩子都要加辣。” 陆江辰看见有泡好的红薯粉，跟孙立勇说：“兄弟，给我烫碗粉条尝尝。” “好，等着。” 孙立勇又问几个女同学：“都吃点粉条，我多烫一点。” 这是准备来卖的，她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李佳琳摆摆手：“我们吃饱了，不烫了。” 姚红英又抓了两把粉条一起烫：“粉条你们也尝尝，这是我们老家的红薯粉。” 粉条煮好，拌的酸辣口，加点葱蒜末。 陆江辰给童欣颜夹了一筷子：“你也尝尝，酸酸辣辣的很好吃。” 吃完酸辣粉，童欣颜是真饱了，看屋里还有白菜和萝卜，跟姚红英说：“洗干净，都切了，带上，一会洗完竹签现串。” 姚红英犹豫了一下：“行，都带上。” 陆江辰一会吃完一碗酸辣粉：“味道很好，肯定能卖的完，都带上行。” 菜都弄好，每一样卖多少钱，姚红英又为难了：“这个价格怎么定？” “素材一串四分，三串一毛，荤串一串六分，两串一毛，一份酸辣粉三毛。” 童欣颜说完，姚红英不确定的问：“会不会太贵了？” “不贵，听我媳妇的，味道好还独一份，肯定好卖。” 卖过衣服，陆江辰真不觉得这玩意贵，一半的利润正常，不然谁起早贪黑的瞎忙活。 童欣颜轻轻笑道：“试试就知道了。” 孙立勇：“行，去试一下看看。” 他们住这附近也有一个摆摊的地方，童欣颜推荐他们去秀水，那里的人流量大一些，以后人会越来越多，现在去占一个位置，非常有必要。 听说他们在那边卖衣服，孙立勇道：“那就去那边，有熟人是个伴，有事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都不容易，都是外地过来讨生活的，陆江辰多了一丝同病相怜。 “我们那有两个大小伙，有事你喊一嗓子就行。” 这里到市场骑车得三四十分钟，三轮车上装满了东西，姚红英领着孩子跟李佳琳她们坐公交，陆江辰和童欣颜跟孙立勇一起走。 骑车的先到，在他们家卖衣服的斜对面一个空地停下，陆江辰跟孙立勇搬东西，支摊子。 童欣颜过去跟欣雨他们聊会。 童欣雨他们也刚过来一会，有三个人买衣服，利辉他们接待。 童欣雨小声的跟童欣颜说：“刚才有三个贼眉鼠眼的男青年，在我们摊位前溜达了几趟，利辉和利扬把棒子拿在手上，他们看了几眼就走了。” 陆江辰准备了两根一米六的大棒子，打架斗殴，长棒子比匕首占优势，狠狠的一棒下去，谁也近不了身。 第232章预防 童欣颜指着孙立勇那边：“那是我们自己人，有事喊一嗓子他就过来，平时别光卖衣服，周围的人也留意一下，有踩点的注意点。” 现在做买卖挣钱，乱也是真的乱。 这些做生意的老板很容易让人给盯上，童欣颜都给他们上过课，人命比钱财重要，必要的时候保命，钱财都可以舍弃。 “都注意着呢，周围的摊位我们都认识，真有事，大伙不会袖手旁观的。” 童欣颜想了想说：“明天女同志也带棒子。” 童欣雨正色道：“我看行，带根棒子，真动手也不怵，多一份助力。” 孙立勇装了碗串串送过来。 童欣颜给他介绍了利辉他们：“这是孙哥，以后你们在这片互相照顾一下。” 几人打完招呼，互相认识一下，孙立勇回去忙活了，来客人，陆江辰给他开张了。 童欣雨吃了两块串串，想起什么，捂嘴笑道：“大姐，利辉他们喊孙哥差辈了！” 童欣颜也笑：“又不是亲的，各论个叫吧。” 童欣雨吃了几块换利辉他们吃，她去卖衣服。 利扬吃了一口白菜后，感叹。 “娘滴，还怪好吃的，这白菜土豆都能卖钱，京城的钱真好挣，冬天没衣服卖，咱也卖点烤地瓜啥的。” 孺子可教，才来京城几天就知道寻找商机了。 童欣颜道：“放心吧，每个月都会让你们挣到钱的。” “婶，我娶媳妇就指望您了。”许利辉也是个会顺杆儿爬的人。 “好好干，保准你两年攒够娶上媳妇的钱。” 许利辉心情很好，呲牙乐，解释道：“婶，我不光攒彩礼，还得准备三转一响。” 姚红英他们来了，陆江辰让位。 过来就听到许利辉的话，他语气冰冷：“你啥条件？还准备三转一响，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 许利辉甩了下脑袋，才想起头发剪短了，飞扬不起来了。 他冷哼一声：“有一句话叫莫欺少年穷，包吃包住，我攒两年钱，买三转一响，有何不可？” 童欣颜抿唇乐：让你欺负人家小孩，被将军了吧？ “你就不能不买三转一响，也娶到媳妇？再说，生产队什么时候时兴三转一响了？京城一半家庭都达不到这个标准，你充什么大尾巴狼？” 许利扬往嘴里连塞了几口菜，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不想再听王八念经。 “哥，你吃完把碗给孙哥送去，我卖衣服去。” 许利辉捧着碗闷头吃东西，郁闷，这四十块钱挣的不容易，一天二老板训完，大老板开会，一点人权都没有，时不时的被大老板怼几句。 “利辉，你家里是不是有相好的对象？”童欣颜八卦的问。 陆江辰说的没错，生产队真没有三转一响，这么高标准的彩礼。 婶问了，许利辉腼腆的说：“没正式处，她说彩礼要三转一响，我打两年工，咋的也凑齐了。” 陆江辰恨铁不成钢：“是她多点啥？还是你缺胳膊少腿了？她敢开口要这么多彩礼，要么就是没相中你，故意刁难你，让你打退堂鼓。” 看着一愣一愣的傻小子，陆江辰继续给他剖析。 “她要么就是极度虚荣，不考虑你的家庭情况，你这是出来挣钱了，你要没出来挣钱，你家给你出得起这笔彩礼吗？答案是不能。” “最后她还是不会嫁给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为你考虑过的女人，即使你挣钱了也不能娶，明摆了是图你的钱，这种人你没钱了，她立马给你踹掉。” 许利辉黝黑的脸惊呆了，这么恐怖的吗？ 童欣颜给了陆江辰一个赞许的眼神，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辰叔说的没错，你的工资保管好了，没结婚前不要寄给她。” 看许利辉心不在焉地，陆江辰厉声说道：“你要管不好钱，让五妞给你保管，别出来干几年活，白白给别人当嫁衣。” 许利辉还在消化陆江辰的话，闷闷不乐。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了，刚才有二流子在摊位前晃悠的事。 “你去找蒋成凡，让他中午空闲的时候，穿着警服过来晃悠几下。” 事关重大，他们又没时间在这守着，只能找蒋成凡虚晃一枪，震慑一下。 “我现在就去。” 许利辉已经还碗回来了，陆江辰跟他说：“平时机灵一点，发现不对劲赶紧的把棒子抓在手里。” 打架，许利辉没怵过。 “知道了，你有事就忙去，这里用不上你。”他是真不愿意听他磨叨。 臭小子敢嫌他烦，陆江辰睨着他，冷冷的道：“摊位守不好，皮我给你扒了。” 童欣颜无奈：“快去，回家拿个饭盒给蒋成凡带点串串香。” 陆江辰走后，童欣颜过姚红英家这边，麻辣香味勾人，摊位上又围着他们自己人，热闹，顾客自己就上门了。 姚红英夫妻俩在忙，童欣颜和几个同学在一旁聊天。 李佳琳：“你家衣服挺好卖，这条街很热闹。” 陆云琪压低声音：“你怎么想起开作坊的？” “机缘巧合，我和朋友都有兴趣，就合作了，既然政策允许就尝试一下。” 虽然她们是大学生，关注国家的政策，但对于做买卖没人懂，也都抱着保留的态度，今天过来一看，算开了眼。 陆江辰拿了两个饭盒，买了一碗酸辣粉，串串装满一个饭盒，一共花了一块五。 孙立勇忙着呢，看陆江辰掏钱，推了他一下：“拿走，我请客。” 陆江辰把钱放菜筐旁：“该你请的我肯定不给钱，小本买卖，平时谁吃都要给钱，走了。” 他都这么说了，孙立勇把钱揣兜里。 “谢了，兄弟。” 陆江辰总去蒋成凡单位，熟悉了，他从后院进的，到那看蒋成凡在忙，他就站门口等着，蒋成凡看过来时，他指了下饭盒。 蒋成凡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继续办公。 半个小时后，忙完了，蒋成凡才慢条斯理的招手，陆江辰恨的牙痒痒，太能装了！ 陆江辰把两个饭盒放办公桌上，跟屋里的三个人说：“请你们吃麻辣串串。” 蒋成凡的两个同事朝陆江成点点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傻小子不会白给他送吃的。 蒋成凡沉声道：“什么事？” 上班时间，陆江辰也不啰嗦，长话短说：“今天有几个二流子在我们摊位前溜达，不怀好意，借你这身虎皮用用，下班你去摊子那站会。” 蒋成凡刚把饭盒打开，一口串还没吃进嘴，怔住了：“你把我当啥了？” 第233章发工资 陆江辰给屋里两个人递了筷子。 “尝一下，我好兄弟研究的串串香。” 陆江辰看着蒋成凡：“把你当好朋友了，人民公安维护治安，保护老百姓的财产和安全，没毛病吧？” 陆江辰送吃的，这屋几个人都跟着一起吃了。 蒋成凡的同事说：“下班我们过去转转，我们这一天忙的脚不沾地，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陆江辰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们忙说明治安确实不好。 “注意着呢，特意从老家叫了两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守摊，还是怕有些不长眼的去捣乱，这不让你们去震一下场子吗？” 蒋成凡睨着陆江辰：“有事就知道来找我，上次你们烧烤，怎么不喊我？” “这可真不赖我，我说过来找你，陈东旭说你单位忙，下次我提前通知你，你们都过去。” 把责任推陈东旭的身上，多简单点事，陆江辰笑着打哈哈。 “行了，你们忙吧，我回去守摊子了，饭盒不用洗，我一会过来取。” 接下来一段时间，陆江辰，陈东旭，赵洋，大姐夫，有时间就去摊子上守会。 天热，姚红英家小摊忙着，童欣颜跟陆江辰先回去了。 月底，作坊工人干了17天，结算完，纯利润两万八，当时两个人都拿了三千买材料，把这个钱还了，留了一万做日常运作，一万二按股份分了。 蒋雪柠拿着1800块钱的分成，恨不得蹦起来。 陈东旭无奈的道：“你能不能稳重点。” 蒋雪柠挑眉，瞪着陈东旭：“你不高兴，你不激动？” 陆江辰瞥着陈东旭：“做人能不能诚实点？明明很高兴非得装深沉。” 童欣颜拿着她家的一万零二百，厚厚一沓钱，第一次挣这么多钱，兴奋，而且还是七十年代的万元户，可以买一套房子了。 童欣颜眉眼带笑，把钱递给陆江辰：“反正我是很高兴，掌柜的，咱家的钱你管。” 陆江辰受宠若惊，接过钱，抬眸看着童欣严，不确定的问：“颜颜，真的让我管钱吗？” “你自己说呢？” 得了，他只是过一下瘾，陆江辰配合的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肯定当好这个掌柜的。” 蒋雪柠把钱收起来，跟陈东旭说：“你丢三落四的，咱家钱还是我管吧，你需要用钱随时拿。” 陈东旭：他有说话的权利吗？ 蒋雪柠拿着工资，几人去前院给工人发工资，工人干活就是为了等这一天，这个月发完，以后每个月五号发工资。 八个缝纫工，董春工作的时间最长，手脚也快，她的工资最高，三十块钱，田嫂子二十七，工资最低的也有二十块。 给前院的发完工资，回到正院，把大姐和大姐夫的工资也发了。 蒋雪柠买布料，给三个嫂子和她妈妈，一人做了一身裙子，侄子侄女一人也做了一套衣服。 她有事就找几个哥哥，挣钱了，人情世故不能少。 大姐把蒋雪柠的衣服熨烫好，装在布袋里，陈东旭拎着袋子。 蒋雪柠喜滋滋的道：“我们还得去买点糕点，先走了，明天再来。” 童欣颜挥挥手：“快走吧。” 蒋雪柠他们走后，屋里剩他们四个人。 大姐说：“我们一个月没少挣钱，工资不用给我和你姐夫发了，经营一个作坊不容易，能省则省，作坊蒋知青也有股份，别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童欣颜笑了笑：“蒋知青管账，作坊的管理她不参与，你们的工资必须发，以后形势好了作坊会扩大变厂子，你们现在积攒经验，把作坊管理好了就行。” 弟妹有志气，以后要抱紧小舅子的大腿。 刘桂良乐呵呵的道：“我们跟着你们没少挣钱，工资开不开都无所谓，作坊我们肯定给你们管理好了。” 童欣颜让陆江辰把借大姐家的钱，连本带利息一起还了。 陆佩云拿了八百，四十八的利息没要。 “我从来没想过要利息，亲弟弟借钱还要利息，成什么人了，你们手头不紧张了这钱我就收着，缺钱再跟我拿。” 刘桂良：“小辰，你把钱收起来，利息是坚决不会收的。” 陆江辰把那四十八块钱收起来，大姐夫敢要利息，以后有好事，他就不带他了。 童欣颜跟大姐说：“你们的钱存上，先别寄回家，年后估计会用到。” “我们每个月寄十五块钱回去，够二宝他们兄妹仨吃喝了，剩下的钱我们自己存上，你缺钱就跟我说。” 童欣颜微笑道：“用钱我就跟你们说，大姐，用给二宝他们做几身衣服寄回去吗？咱们在厂家买布料便宜。” 大姐摇头：“暂时不用，他们衣服够穿，二宝，三宝，现在长的快，棉衣棉裤去年都新做的，收了一块，到时短了他奶奶会给他们放。” 大姐家条件一直不错，几个孩子吃穿都挺好的。 跟大姐聊了会，童欣颜去了裁剪室，跟三个姑娘说，让她们的钱别寄回家，自己存着，年后有用。 童欣雨跟二姐说好了，每个月给拿十块钱，让孩子每天吃一个鸡蛋，经常买点肉给孩子吃，走时她给了二姐五十块钱。 她的钱自己存着，除了给二姐寄孩子的生活费，她不用给谁寄钱。 五妞好奇的问：“婶，年后准备干啥？” 童欣颜笑道：“到时你们就知道了，除了每个月寄十块钱，你们俩的钱自己存好。” 五妞一直很有主意，会攒嫁妆，童欣颜对她很放心。 童欣颜空间攒了不少奶粉，两个妹妹家孩子还小，应该喝点奶粉。 她装了两斤，跟童欣雨说：“我弄了点奶粉，一会你姐夫给你二姐家寄，给两个小娃娃喝。” 童欣雨知道奶粉是好东西，她道：“大姐，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拿钱。” “这次不用，当我给孩子买的，以后再弄到，你再给钱。” “大姐，谢谢你。”童欣雨真诚的道谢。 想到自己一个月挣那么多钱，五妞不自觉的傻乐，整个老许家除了四妞能跟她较量，其他人都追赶不上她了。 童欣颜好奇的问：“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四妞嫌弃的道：“她最近疯了，经常这样傻笑。” 五妞朝童欣颜笑笑，问四妞：“许姿红，没卖衣服前，你攒了多少钱？” 四妞撇撇嘴：“我凭什么告诉你。” “哼，你肯定攒的没我多，现在老许家我最富裕。” 四妞：扎心了！她比五妞晚工作，之前攒的钱还被她娘借了一半，她可不就没有五妞有钱呗。 “比不上你，在老许家我也能排第二名，五叔挖了人参，估计也没有我有钱。” 第234章打算南下 “自己的钱自己管好了，攒够钱，买个房子，这是最好的嫁妆。”童欣颜说。 以前不敢想房子，现在好像可以想一下，童欣雨好奇的问：“京城房子贵吗？” “不便宜，具体要打听，你们攒攒钱，肯定能买的起。” 五妞兴奋的说：“我也攒钱买个房子，明天我就开始打听。” 四妞不赞成：“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买什么房子？有点钱骚包了！” “你聋了？没听婶说是嫁妆吗，有了房子，以后婆家住的挤，我就住自己的房子，自己有房子多硬气。” 四妞气的拿手指戳着五妞的额头：“许姿兰，你就是欠收拾，大小王都不分了。” 童欣颜哈哈笑：“不行你俩干一架。” 五妞穿着花裤子和花短袖，18岁的女孩，洋溢着青春活力，她撸了下胳膊，没捞着袖子。 然后挑衅的瞪着四妞：“咱俩多久没干架了，不行咱俩打一场？” 童欣雨起哄：“四妞，跟她干一架，你是姐姐不能丢了威望。” 四妞瞥了一眼跟个斗鸡似的妹妹，摇摇头：“她虎了巴几的，我俩动手都下死手，能打的鼻青脸肿的，狗咬狗一嘴毛，没有赢家，拉倒吧。” 五妞扒拉了一下额前的一缕碎发，掖到耳后，边干活边聊天：“咱俩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托媒人给介绍对象挑挑？” 五妞这脑回路，跳跃的很快，刚才还在考虑买房子，现在又要找对象了。 “我的建议是你们先挣两年钱，买个房子，给自己加个筹码，到时找对象底气更足一些。” 五妞放下剪刀，打了个响指，黑眸闪亮。 “婶说的有道理，我和四妞都小学毕业，得找个文化高一点的，不然以后孩子随了我们老许家的根，可不行，那么大一个家族，愣是没有一个高中生！” 童欣颜：老许家人品很好，好像读书确实不咋滴！ “好好挣钱，以后找一个读书好的，改变一下基因。” 五妞呵呵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长相过得去就行，必须会读书，取长补短！” “赶紧的干活，一天就你最聪明，话最多。”四妞催促道。 都忙着干活，童欣颜回自己屋了。 屋里，爷四个又在数钱。 童欣颜好笑的道：“天天数钱你们也不腻。” 元宝郑重其事的说：“以前是作坊的钱，这是咱家的钱，肯定不一样。” 陆江辰揉了一下元宝的脑袋：“蠢，作坊大部分盈利都是咱家的。” 阳宝嘿嘿笑道：“哈哈，我大哥傻了。” “傻”字戳到陆江辰的痛点了，他揪着阳宝的耳朵：“以后咱家不许出现“傻”字。” “爸……爸……疼……疼！”阳宝龇牙咧嘴的求饶。 童欣颜揪着陆江辰的耳朵：“你以后再动手，不许上炕。” 元宝看着求饶的弟弟，幸灾乐祸的说：“活该！” 阳宝和暖宝小，不记得老家的事了，元宝记得，他知道老家有人背地里喊他爸爸傻子，那些人才是傻子，他爸爸不知道多精明。 陆江辰搂着童欣颜，下巴亲昵的抵着她的肩头，问道：“要寄钱回老家还债吗？” “先不寄，他们收到大额取款单，影响不好，年后还他们。”童欣颜把钱捆好，大团结，一万块钱就是厚厚一沓。 暖宝小手托腮，小脸圆鼓鼓的：“为什么不早点还钱？欠钱我这心里不踏实。” 阳宝板着小脸：“哪有为什么？听爸妈的，又不是不还钱，咱家给了三年的利息，现在还早着呢。” 童欣颜笑道：“阳宝，你有点老赖的苗头。” 陆江辰思索了一下：“要不然咱先买个小房子放着，下个月又挣钱了，还钱是分分钟的事。” 挣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房价飙升的速度，房子肯定是要买的，不过现在出售并且能办理手续的房子，可不多。 “那你找吧。” 有事干，陆江辰立刻下炕：“那我去邮局，元宝去不去？” 阳宝爬下炕：“我哥不去，我跟你去。” 暖宝舒服的靠着抱枕：“太晒了，你们去吧，我跟妈妈在家睡大觉。” 童欣颜把包好的奶粉和二十块钱给陆江辰，钱寄给李校长，帮助有困难的学生。 蓝老师考了两次没考上，不考了，安心教书，写信说李校长投稿，已经很久没有被选上了。 接下来，陆江辰和五妞到处托人找房子，找了二十天，学校放假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两人都有些泄气。 “有两处以前租出去的房子，倒是卖的便宜，十二间房的院子卖六千二，要自己收房，还有一处民房，离市里不远，大院子不小，卖五千八，以后肯定能发展到那。” 童欣颜摇头：“过不了户的，都不行，以后会有罗乱，遇到就买，遇不到就算了。” 她买这套四合院也是运气好，房子全收回来，重新办了证，当时局势刚变，房主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才着急脱手。 这两年局势越来越明朗，手里有房子的也不急于出售了。 经租房不行，民房陆江辰很是心动：“房主也同意卖，写好买卖协议，应该没事吧？我看那处民房就很好，房主着急卖，肯定还能便宜。” “不行。” 京城对人口，房产，管控的一直很严格，过不了户的，以后房价暴涨，原房主回来要房子，打官司，买房的全输。 “眼看着房价会上涨，咱们只能眼睁睁的干瞅着。”陆江辰一下躺炕上，有点沮丧。 “你就这么想买房？” 陆江辰来了精神，一下坐起来：“媳妇，你有办法？” 童欣颜笑着摇摇头：“没有！” 她说的是真的，私房过不了户的不能买，只能等以后商品房出来再买。 “颜颜，你欺负我！” 想买房也不是不可以，童欣颜摸着陆江辰线条流畅的脸：“我们去深镇买房，怎么样？” 陆江辰抱着童欣颜亲了一会。 “行，那边离港城近，以后房产肯定会上涨，反正钱不能闲着。” 两人商量了一会，去找蒋雪柠，南边有很多逃港的村民，房子要卖，但是必须找到当地有威望的人，牵线。 看到他们俩过来，陈东旭打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啥好事？” 陆江辰拍着陈东旭的肩膀：“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童欣颜：这家伙虽然带了忽悠的成分，以后真让他歪打正着了。 陈明博坐陆江辰的腿上，小手还时不时的摸一把陆江辰的脸，听几个人密谈。 童欣颜说了想去南边买民房，让蒋雪柠打听一下那边有没有熟人。 “不是，那小破地方，房子有什么买的，再说你家也不缺房子住，去那么远的地方买房子干嘛？” 蒋雪柠是真的不理解。 第235章准备南下 童欣颜把陆江辰最近看房的所见所闻说了。 “我家那房子，现在卖三万都有人要。” 有房子住，蒋雪柠不关注房价。 童欣颜说完，蒋雪柠嘴巴微张，然后兴奋的说：“所以你买的房子一下子挣了一万多，那我们这小院肯定也涨了。” 陆江辰无语：“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蒋雪柠收住兴奋，问：“你们真的觉得那边房子会涨价？” 说多错多，童欣颜言简意赅：“我是打算在那边投资房产，你不跟，就给我找人。” 两个人和财，蒋雪柠使劲拍了下椅子的把手：“必须跟着，反正我家钱闲着也没用。” 童欣颜笑着说：“有用，你可以借给我。” “不借，我要自己买。” 蒋雪柠喝了一口水：“那边我二哥三哥估计没人，找我大哥，军人来自五湖四海，他的战友很多都转业到地方任职了，找他靠谱。”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分头行动，蒋雪柠和陈东旭去找她大哥，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了当初卖黄金的旧物店。 那些人卖房要去港城，带的都是黄金。 听店主说黄金要12块，陆江辰气炸了。 “你抢钱呢，我们卖给你是11块，现在你涨了一块，太黑了。” 店主笑道：“小兄弟，收这些东西有风险，一进一出，我肯定要挣点，你们也是老熟人了，我没要晃，我这比商场便宜了五毛。” 童欣颜知道东西一出手，买卖价格就不一样了，此一时彼一时。 “我们要换六条大黄鱼，二十条小黄鱼，量大，你给便宜点，一下子挣两千多块钱，这种生意不好找。” 手里有货不算钱，变现了才叫钱，店主思索了几秒：“给你们便宜一毛。” 童欣颜：“两毛，我们明后天过来取，你准备好了。” 店主：还以为你们现在要呢？ 店主想了想说：“要不，你们交点定金？我好放心的准备。” “咱们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的事办好，这两天就过来取，你就放心准备吧。”童欣颜道。 这两人一看也不是傻子，交定金的可能不大，他也就顺嘴说，给了更好，不给，他也得准备货，这次可是能挣不少钱。 他们不要，货也在自己手上，没损失。 店主痛快的道：“行，你们到时过来取就行。” 蒋雪柠找不到人，不买房，趁着假期，他们也要去南边一趟，夫妻俩回家凑钱。 他们手上有一万五，作坊的账上有四万八，留出五千作坊运作，四万三和蒋雪柠分了，她手上就有五万多块钱。 元宝去喊人。 阳宝看妈妈把家里和作坊的钱都拿出来，好奇的问：“妈妈，咱家准备买房子吗？” 童欣颜笑道：“有这个打算。” 暖宝贴着妈妈的脸蛋亲了一口：“妈，去南方可以带上我们吗？” 阳宝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妈妈。 童欣颜抱着女儿，在她白嫩奶萌的小脸上也亲了一下。 “这次爸妈有正事儿，等明年再带你们去，你们在家乖乖的，办完事情，爸妈就回来了。” 虽然遗憾，阳宝还是懂事的说：“妈，你们去吧，我会看好暖宝的。” 暖宝白了弟弟一下：“我用你看吗？妈妈，你们放心的去吧。” 陆江辰神秘的说：“这次看南边有电视机，爸爸就买一台回来。” “嗯，有咱们就买。”爷几个都喜欢电视机，现在钱宽裕了，那就买！ “爹，你是我亲爹。” 看爸爸抬手要使阴招，阳宝赶紧躲到妈妈背后。 大姐他们到后，童欣颜说了准备去南方买房的事，让他们也买，钱不够她借给他们，两个月就能还上了。 “大姐，你觉得在那边买房子合适，我就买。”京城买不到房子，大姐说去南边买房，肯定有她的理由。 刘桂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买房，他想在京城买，离小舅子家近点。 “那边会不会太远了？咱上那边买个房子，又不能住，买了干嘛？” 陆江辰蹬着大姐夫：“买了肯定是为了挣钱，你没文化，你不懂，就少说话。” 童欣颜忍住笑，这是亲姐夫，要是外人、早揍你八百遍了。 陆江辰没管大姐夫，跟大姐说：“我家也在那边买，咱们一起有伴，你听我的，准没错。” 大宝是弟弟和弟妹提前带着学习、考上大学的，他们家的钱大头也是跟弟弟挣的。 陆佩云没有犹豫：“行，我们也买，我们有三千块钱，不够先跟你们借，到时让你大姐夫跟你们去。” “作坊大姐夫看管，这次大姐跟我们去，除了买房子，看南边有稀奇的货，我们再带点回来卖。” 虽然大姐夫很好，这套房子还是要写大姐的名。 既然弟妹都这么说了，陆佩云没有意见：“那我跟你们一起去，你姐夫在家守大本营。” 陆江辰得意地瞥着大姐夫。 刘桂良无奈：“我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对那边不了解，你大姐决定了就买，大不了我们多干半年。” 童欣颜也没过多的解释，挣钱也讲究财运，聪明的，她可以带一带，不会强拉硬拽。 陆江辰看着童欣颜：“这次带二姐夫他们吗？” “带，等确定好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多借点钱带着。” 刘桂良暗自庆幸，他们早出来，已经可以买房子了，跟着小舅子能挣到钱，他啰嗦点就啰嗦点吧。 童欣雨攒了两千二百，童欣颜又跟四妞和五妞各借了两千，路途遥远，去一趟费用可不少，争取多拿点货。 蒋雪柠的大哥介绍了羊城的一个战友，准备好，陆江辰给两个姐姐打电话。 工种不一样，生产队男女干活一般分开，听到大队广播喊陆佩茹接电话，魏三扔下镐头往大队部狂奔。 看他跑的满头大汗，陆佩茹没好气的道：“你来干啥，小辰找我又不找你。” 魏三嬉皮笑脸地说：“我跟小辰说两句话，这么久没见面，我这心里惦记他。” 十分钟后，电话响了，大队长接通后递给陆佩茹：“你弟弟。” 第一次接电话，陆佩茹拿着电话看了眼，对着电话使劲的喊道：“喂，喂，小辰，是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脑袋嗡嗡作响，一个头两个大。 “你把这头对准耳朵，正常讲话他能听的见。” “三姐，你小点声，把我耳膜都震碎了，你们多借点钱，让三姐夫他们跟我们去羊城……” 电话打了五分钟，陆佩茹身上没带钱，跟大队长说：“我们回去拿钱，魏三马上送过来。” “行，去吧。”魏三没有信誉，他媳妇没事。 第236章到达羊城 陆佩茹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条，出了大队部，看附近没人，魏三激动的问：“小辰要带我们去南边拿货？” “嗯，你跑得快，去把魏林两口子喊回来。” 不用下地干活，要做买卖了，魏三脚底抹油一样，飞奔去找魏林，也不管自己多大岁数了，跑的跟个少年似的。 一会工夫，两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完，开始出去借钱。 魏三提议：“咱们先去姥姥家，找大哥他们借，咱生产队一个比一个穷，回来咱再挨家挨户的借。” “行，咱先去跟几个哥哥借。” 除了借给小辰的五百，这两年他们又攒了四百，南边远，去拿货，尽量多带点钱。 陆佩茹把家里的十五个鸡蛋装上，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上门借钱不能空手。 他们到大舅家门口，遇到五哥和六哥，六哥笑道：“蔡荣坤也来了。” 魏三暗道不好！忘了这货了，他也盯上姥姥家这边了，快步流星的往屋里走。 五哥看着魏三篮子里的鸡蛋，摇摇头：“蔡荣坤拎了一只鸡来的，我们的钱还是借给他吧。” 他们之间说话随意，陆佩茹眼底含笑：“借谁都行，这是第一次去，不知道啥样，小辰说了，他们先跑一趟，挣钱了你们就跟上。” “让小辰他们先打头阵，好做把我们也带上，地里刨食挣钱太难了。” 除了老八，许家兄弟都聚在大伯家，小辰让他们多借点钱带着，几个表哥也放心的借钱。 商量后，一家借二百，老八也没问题，他有这个钱。 大舅做主，跟两个外甥女说：“一千六百块钱，你们一家一半，一会你们去你大姨那问一下，也是一家一半。” 姐妹俩没意见，陆佩琴道：“我们听大舅的，谢谢大家帮忙。” 许姥爷看着蔡荣坤和魏三：“出门在外一定要团结，哪怕少挣点钱，安全最重要。” 蔡荣坤憨憨的道：“姥爷，我们知道，小辰让我们包里揣把铁锤。” 大舅赞成：“小辰想的周到，铁锤短棒都带上，别到时候打架，找不到衬手的家伙，在裤衩上缝一圈兜，钱装上缝好了，里外再套上两条裤衩。” 大伙哈哈笑。 二哥：“免得坐几天火车，出汗把钱捂馊了。” 四嫂：“穿件棉衣盖着腰，穿褂子腰粗了一圈，太明显了。” 六哥：“三伏天，穿件棉衣会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得捂臭了！” 四哥笑着说：“那也没招，穿上安全，到时装感冒。” 还得继续借钱，老八和他媳妇回来后，拿完钱，两姐妹继续借钱去。 童欣欢和魏林攒了六百块钱，之前说加盖两间房子，童欣欢又怀孕生孩子，房子够住，就没急着盖，钱就攒下了。 他们夫妻没有那么多亲戚，魏林脑瓜转了一下：“我去跟爹借钱，给他点利息。” 童欣欢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咱俩一起去，两份彩礼，加上这两年他采药材卖，我爹手里起码有三五百，咱俩把这钱都借过来用。” 童欣颜他们去了七个人，除了大姐和童欣雨把许利辉带上，大小伙子当保镖，扛货。 他们买了四张卧铺，其他人困了过来轮班睡会，许利辉是公费出差，其他人自掏腰包。 坐了快四十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达。 出了火车站，蒋雪柠嗅着自己的胳膊：“我感觉身上都臭了。” 陆江辰拿着把扇子扇风：“这边真热，要把人烤焦了。” 童欣颜下车就把太阳帽戴上了，这边的炎热可不是盖的。 “走吧，找个招待所住下。” 他们在越秀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洗头洗澡完，干净清爽了，才感觉活过来了，刚洗完衣服，蒋雪柠就找来了。 “听说粤菜很好吃，我们去尝尝。” 看她和陈东旭都背着斜挎包，童欣颜点点头，八十年代后期开始，这边抢包的很严重，手上拎着包逛街，就被抢了。 脖子上戴着金项链，小偷盯上了，尾随靠近你，用力一扯，撒腿就往小胡同跑没影了。 童欣颜小声的说：“看好包，到人多的地方，用手捂着点。” 蒋雪柠手搭在包上：“晓得。” 跟服务员打听后，他们去了最近的国营饭店。 看有白切鸡和烧鸭，童欣颜和蒋雪柠都馋了，一样点了一只，切了两大盘，又点了三个素菜，菜上桌，两人迫不及待开动。 陆江辰夹了块鸡肉，眉头紧蹙：“这鸡肉没熟，还带血丝，别吃了，我找厨师去。” 童欣颜拉住他：“吃饭，别说话，鸡肉熟了。” 大姐小声说：“看着不熟，吃到嘴还可以，就是有点淡。” 周围两桌都说着粤语，蒋雪柠轻声说道：“咱们有点像土老冒。” “这边的菜清淡，味道很好。” 陆江辰每样菜都尝了一遍，说：“烧鸭不错，白切鸡没有咱家的小鸡炖蘑菇好吃。” 童欣颜喜欢吃粤菜，这边都是小碗米饭，饿了，她吃了两碗饭，三个男人一人吃了五碗米饭。 吃完饭，大姐和欣雨回招待所，他们去找蒋雪柠大哥的战友，一个派出所的所长。 坐了三站公交，下车走了几分钟，找到派出所。 蒋成军给陶建设打过电话，陶建设交待过，小公安听他们的口音，看他们的身型，就知道是陶所长说的京城来的朋友。 陶建设四十来岁，看到他们热情的道：“坐会，我给你们泡点茶，你们也刚下火车吧？一会我请你们吃饭。” 蒋雪柠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笑着说：“陶大哥，我们今天刚到，刚才吃过饭了，等从深镇回来，我们请您吃饭。” “这是我朋友从东北老家带的蘑菇和木耳，给您带点尝尝。” “东北的蘑菇木耳可是好东西，大哥谢谢你们了，以后到羊城有时间就上我这坐会，什么都不用带，我跟你大哥多少年的兄弟了，不用客套。” 陶建设给他们倒了茶，问蒋雪柠：“你大哥升职后，这几年更忙了吧？” “忙的脚不沾地，一个月回不上两次家。” 蒋雪柠跟陶建设聊了会家常，说了想去安县买房子，问他有没有熟人介绍，然后想在羊城拿点货回去卖。 鹏城刚被确定为出口特区，引入了一些合资企业，但还是很破旧，跟京城没法比，这些人就跑来这边买房子，这是看好这边的发展？ “我找个人带你们去看房子，他是当地人，比较熟悉，拿货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介绍。” 第237章买房 陶建设介绍的人叫黄立忠，二十多岁，看时间还早，他们决定今天就过去。 现在还是土路，从羊城过去要四个小时，班车在各个镇上停停走走，时间会更久。 童欣颜头大，还是决定去火车站等一会，坐火车。 下了火车，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怕晚了不好住店，他们在罗湖先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现在的鹏城还未大规模的开发，城市建成区面积狭小，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几个区域，以后的几个大商业中心，现在还是大片的农田，鱼塘和荒地。 基础设施简陋，路况差，大多是狭窄的土路或沙石路，一路过来遇到两处污水横流的场景。 蒋雪柠不确定的看着童欣颜。 童欣颜轻点了一下头。 “环境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真的要在这里买房子？这里跟京城可没法比。”黄立忠问。 童欣颜说：“我们大学毕业后有往这边来的意向，先把房子买了。” “你们是今天看房还是明天？” “今天先看看，要能签字盖章，做好备案，没有罗乱的院子。”陈东旭说。 “不会有罗乱，都是在对面落户了，把这边的老宅处理完，要过去投奔的，我给你们找人办。” 陶所长找他就是办事的。 陆江辰好奇的问：“他们咋过去的？你家有人过去了吗？” 黄立忠笑道：“自有办法，我二叔一家就在对面，他水性好，当年抱着根竹子游过去的，他也有几间老宅，也要卖，一会领你们看看。” 没有车，一行人步行去了黄立忠的村子，一路看到田间地头农民还在劳作。 黄立忠说这些年过去了不少人，他们村子三十多户，已经走了三分之一了。 这里都是砖混结构的低矮房屋，客家风格，有些在对面挣了钱，修了两层小楼。 “先看看我二叔的房屋，头几年还刷过，我阿叔平时住在里面，打理的很干净。” “行，去瞧一瞧。” 童欣颜：这是多想卖他二叔家房屋！ 黄立忠二叔的房屋是四间正房，院子里还有三个小房，种了菜，养着鸡，收拾的很干净。 陆江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院子卖多少钱？” “一条大黄鱼，五条小的，你们是陶所长的朋友，也是我朋友，实实在在的价格。” “你们这房屋不便宜啊！”陈东旭淡淡的道。 “我们这虽然是乡下，离关口近，有码头，现在又是出口特区，已经有大型合资企业进入了，以后肯定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童欣颜没说什么，听大姐她们聊天。 你要看的这么长远就不会卖房屋了，这个价格说贵也不贵，肉眼可见的改变，房价立马上涨。 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卖房走人的，一个是开放繁荣的城市，一个还是破烂的小渔村，正常人肯定会选前者， 童欣雨小声的说：“这农村房子也这么贵！” 蒋雪柠看着童欣颜：“可以吗？” 童欣颜点了一下头：“可以。” 陆佩云和欣雨的钱给童欣颜换黄金了，买房缺钱童欣颜补上，她们再还。 几个人正聊着呢，黄立忠的老爹，也是他口中的阿叔，怒气冲冲地赶来了。 用客家话把黄立忠骂了一顿，脱了拖鞋要揍黄立忠，陆江辰给拦住了。 黄立忠的爸爸，用磕磕巴巴的普通话说：“这……这……屋子不卖，我给你们介绍别家，得给老二留个退路。” “大爷，我们就过来看看，不买，麻烦您给我们介绍别家的，给兄弟留个退路是正确的。” 一河之隔，遥遥相望的两个地方，经济，生活，却是天壤之别。 弟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哥哥却想着给弟弟留条退路，这份兄弟情义，难得可贵！ 听了童欣颜的话，黄老爷子怒气缓和了不少，他揍的是儿子，这些是京城来的客人，与人家无关。 “走，领你们看房屋去，村里有好几户想卖房屋的。” 黄家父子领着他们先去看了一个大院子，十间正房，院子里有六间小房，以前住着兄弟俩。 家里剩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除了常住的三个屋子修过，其他屋子很是破旧，阿婆要去投奔儿子，极力的推荐自己的房子。 他们听不懂阿婆的客家话，黄立忠给翻译：“阿婆说家里的东西能用的都给你们留着，她不送人了。 童欣颜问：“房屋卖多少钱？” 阿婆伸出两根手指，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他们一句没听懂。 黄立忠翻译：“两条大黄鱼，这里连院带房屋起码两亩地。” 陆江辰不满：“太贵了，一大五小，房子太破烂了，买后还得修缮，要花不少钱。” 他们怎么说，阿婆坚持要两条大黄鱼，说她只带走自己的衣服，家里的东西都给他们留着，还说这是祖宅，风水很好。 不给便宜，童欣颜也买，谈妥这个，又看了另几处房屋，都是一个人守着房屋，卖了后，去对面投奔亲人的。 童欣颜让他们都买大的，破旧也没关系。 现在农村房子办理不了房产证，写好买卖合同，村委会做好登记，写一份证明，村里的干部签字盖章。 也可以送到镇上登记备案，当地村民之间的买卖没有去镇上登记的，他们不同，外地人，这一步必须走。 定好房子，陆江辰和童欣颜出去买菜，晚上在黄立忠家吃饭，把村里的干部和几个权威的老人请来。 第二天，找了村里十多户户主，特别是四户房屋的本家兄弟或亲戚，都在见证人栏上签字。 下午去镇上登记完，他们搬着行李住到了村里的房子。 蒋雪柠跟做梦一样：“所以，我们大老远的进货来了，又回到了生产队？” 童欣雨笑着说：“我还在这里落户了！” 买了四处房屋，童欣颜给欣雨要了一个落户名额，房子不能买了就扔这，得有人在村里落户，有时间也过来住一段时间。 大姐叹了口气：“我就惦记家里。” “家里有大姐夫和五妞他们，没事，把房子修整好，再回去，不用着急。” 童欣颜除了惦记孩子，不担心作坊。 昨晚的海鲜没吃够，陆江辰他们跟黄立忠去定瓦片，又买了海鲜，还买了水果。 “媳妇，吃荔枝。”陆江辰剥了一颗荔枝喂童欣颜。 童欣颜甜甜一笑：“好吃，回去给元宝他们带点，不知道会不会烂了。” 陆江辰又剥了一颗喂童欣颜：“咱少带一点试试。” 除了童欣颜和蒋雪柠夫妻，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吃荔枝。 大姐吃了一颗，笑着说：“这就是唐玄宗为杨贵妃千里送的荔枝，确实好吃！” “是这个荔枝，大姐你多吃点。”陆江辰给大姐拿了一把荔枝。 蒋雪柠：“这边有新鲜的海鲜，京城不容易买到的水果，下回放假带着孩子们过来住一段时间。” “可以，还可以去大梅沙小梅沙玩，他们肯定喜欢，这边冬天也很暖和，都可以过来玩。” 童欣颜挺喜欢这边冬天的气候。 第238章姐夫到 四家都留了东西，凑一下，够他们开火做饭，阿婆院子里还种了菜，青菜不用买了。 看买了海鲜，鲳鱼，牡蛎，虾，童欣颜高兴地说：“今晚我给你们露一手。” “你不是喜欢吃这边的鸡吗，我去隔壁换只鸡做白切鸡。” 童欣颜摸了一下他的下巴：“万一我做砸了怎么办？” 童欣颜也是在视频里看过怎么煮白切鸡，没有做过，她也是到南方后才知道，原来南北的鸡不一样！ 厨房里就他们两人，陆江辰搂着童欣颜：“煮熟就行，没有人敢挑剔。” “有霸道总裁范！”童欣颜脑袋贴着他的胸膛。 四个院墙都要修整，加高，瓦片坏的换了，这片起码要十年后才开发到，修整好，有时间过来住一段时间。 东西买齐，找人干活，一天一块钱不管吃。 第二天，早上五点，陆江辰和许利辉去羊城接二姐夫他们。 魏三他们从东北坐了七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达羊城，裤衩一圈都是钱，大夏天，一人穿了件厚棉衣，热懵了，捂臭了。 他们坐的硬座，休息不好，一个个造的胡子拉碴的，为了省钱，一人带了一兜干饼子，快下火车把剩的几个馊饼子吃了。 “我肚子咕噜咕噜疼，好像要拉稀了，哪有茅房？”蔡荣坤捂着肚子，四处张望，找茅房。 “我都说饼子臭了，你非让吃了，整的我也肚子疼了。”魏三瞪着蔡荣坤，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那边有人排队，是不是茅房？” 魏林读了四年小学，看见厕所两个字了，推着两人赶紧跑，别拉裤兜了。 排队要很久，到时真拉裤兜了，魏三急忙往厕所里冲，高声喊道：“同志们，不好意思，让一让，拉裤兜了。” 本来还想斥责，让排队，听他们说拉裤子上了，大夏天，两人还穿着大棉衣，身上一股臭味，排队上厕所的人，自觉的远离他们。 沈阳的这趟火车人快出来完了，没见着三人的身影。 许利辉东张西望的找人：“他们不会坐错车，丢了吧？” “坐个火车都能丢了，这辈子别想出头了，老实的搁生产队挣工分吧。” 二姐夫老实，可能会丢，三姐夫和魏林丢不了，坐错车，身上有钱也能找过来。 三人轮班上完厕所，急忙的往出站口方向跑。 陆江辰个子高，看见他们了，扬手喊：“二姐夫，三姐夫，这呢。” “我看见小辰了。”现在看见小舅子，蔡荣坤无比的亲切，撒腿狂奔。 看他俩跑在前面，魏林只能跟上，不稳重就不稳重吧，在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他们。 魏三见到陆江辰，上前一把抱住他，热情似火：“小辰，你终于想起我们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 蔡荣坤也高兴的揽着陆江辰的肩膀。 “小辰，二姐夫以后就跟你混了。” 魏林也凑近，谄媚讨好的说：“大姐夫，以后咱们继续搭档。” 许利辉惊呆了：“……”也太热情过头了吧？ “三伏天你们穿什么棉衣？臭死了！一个个造的跟叫花子似的。” 陆江辰嫌弃的推开两个姐夫。 三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臭，魏三退后两步，乐呵呵的瞅着陆江辰，眼神慈爱。 “小辰，你这身衣服真帅气，你现在不说话，看外表，跟大城市高干子弟一样的英俊，贵气。” 陆江辰穿着蓝色晴纶运动服，鞋子和童欣颜的同款，帆布鞋，白色鞋面搭配红色侧边条纹，帅气又时尚。 蔡荣坤瞥着魏三。 “小辰现在是大学生，脑子聪明，肚子里有墨水，出口成章，凭啥不能说话？你就是嫉妒小辰。” 魏三扬起手要揍蔡荣坤：“蔡荣坤，你是不是有病？挑拨离间我和小辰的关系。” 魏林拉了魏三一下，笑着跟陆江辰说：“大姐夫，你这身打扮真精神，不便宜吧？是大姐给你置办的吧？” 陆江辰看着魏林：“你有眼光，在京城百货大楼买的，从上到下48块，你们现在买不起。” “走，去售票处买票。” “小辰，买票去哪？” 不是说到羊城进货吗？又要买票，魏三疑惑不解。 “问那么多干啥，跟小辰走就得了，他还能把你卖了？”蔡荣坤不问，小舅子说去哪他就跟着。 蔡荣坤这货越来越会拍小辰的马屁了，专门跟他作对，拆他台，魏三狠狠的瞪着蔡荣坤。 “蔡荣坤，你给我等着。” 陆江辰左右看了下两个姐夫。 “你们俩闹归闹，出门在外一定要团结，现在外面很乱，咱们干这行的，一个不小心被人盯上，容易死人的，把你们从老家拉出来，相信你们的人品，知根知底，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信任。” “小辰，这点你放心，我们也就打打嘴仗，出门在外，齐心协力，团结一致，这点道理我们懂。” “小辰，不冲着你姐姐和外甥，咱们也处的跟亲兄弟一样，相互之间不会起内讧的。” 蔡荣坤紧紧跟随着鹤立鸡群的小舅子表忠心，五个大老爷们，大热天，三个人还穿着厚棉衣，样子邋遢，成为火车站一道独特的风景。 “没有我姐姐和外甥，我认识你们是谁？你们谁要不老实，就踢出这支队伍，自立门户去。” 开始魏三还幸灾乐祸，笑话蔡荣坤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听到最后打了个冷颤，他可不要自立门户！ “小辰，以前是误会，三姐夫一直跟你干，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第一次到这边，你们都上点心，积攒经验和资金，以后你们都要立起来，自立门户，各管一摊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趁着改革的春风，把这些好的亲戚带出来，他们都是能吃苦耐劳的人，能不能在城里站稳脚，就看他们的了。 “小辰，二姐夫一直跟你干，不自立门户。”蔡荣坤很是惶恐，自己干哪有跟小舅子干舒服。 陆江辰斜睨了他一下：“你身上太臭，离我远点。” “小辰，你跟弟妹安心读书，你们指哪三姐夫打哪，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魏三听出了小舅子的言外之意。 陆江辰瞥了眼魏三和魏林：“你们俩虽然是二流子，但是脑子不笨，出来了把握住机会。” 许利辉：“……”一毛钱没挣呢，说的那么深奥，好吗？ 蔡荣坤目瞪口呆：“……”所以现在二流子反而受到表扬了？ “小辰，放心吧，你肯定不白领我们出来的。”魏三郑重的承诺。 买好火车票，还有一个半小时。 听说他们几天就吃自己带的干饼子，没舍得在火车上买饭吃，最后吃了馊饼子还拉肚了，陆江辰体贴的领着几人去国营饭店吃一顿粤菜。 第239章姐夫到二 到国营饭店，陆江辰点了一只烧鸭，两个素菜，这次来还没挣钱，先让他们吃个半饱，到家自己做饭便宜，再让他们吃饱。 色泽金黄，泛着诱人油光的烧鸭端上桌，三人没出息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小辰，你对姐夫太好了。” 啃了几天的干饼子，看见这盘色香味俱全的烧鸭，蔡荣坤感激的无以言表。 “吃吧，这顿饭钱我们四个人平摊。” 魏三偷笑，蔡荣坤白感动了，小舅子还是那个精明算计的小舅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魏林笑道：“应该的，所有费用我们都自掏腰包， 三个人身上有味，吃个半饱，赶紧撤，免得影响国营饭店的生意。 坐上开往鹏城方向的火车，哐当，哐当，火车逐渐远离市区，窗外一片荒凉的景象，灰蒙蒙的广阔农地和山野。 开始几人还沉得住气，两个小时后，魏三忍不住问：“小辰，咱这是上哪？” “领你们去个好地方。” 这次蔡荣坤没有跟魏三抬杠，这山卡拉不像能拿货的地方！小舅子不会害他们，跟着吧。 到站下车，陆江辰又领着他们左拐右拐，走土路下乡，看着一片农田，走进一个村庄，这分明是农村，蔡荣坤也不淡定了。 “小辰，咱是上这里拿货吗？” 陆江辰面无表情：“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许利辉忍住笑，充当背景墙。 “利辉，咱这是干啥去？”魏三拉着许利辉小声的问。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辰叔不说，他是不可能说的。 走在村里，遇到成年人，认不认识陆江辰都打招呼，当地人叽里咕噜的客家话，他们一句听不懂，仨人更懵逼了。 童欣颜家今天找了16个人干活，陈东旭，大姐，童欣雨，也加入干活的队伍，砌围墙，屋顶换瓦片，大院子热热闹闹的。 “二姐夫，三姐夫，魏林，坐车累了吧？”人进院子，童欣颜过来打招呼。 “弟妹，你们上这给人修房子来了？”魏三疑惑不解的问。 童欣颜笑着说：“嗯，一天一块钱，包吃包住，吃点饭，你们也干活吧。” 魏三不可置信：“……”他们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从东北跑到南方农村修房子来了？ 魏林打量了一圈大院子：“包吃包住，一天一块钱挺好。” 来都来了，咋的也得挣个路费钱，大姐让他们借钱过来，肯定不止修房子那么简单。 包吃包住，一天一块钱也不错，蔡荣坤脱了捂臭的棉衣，又晒又热，实在受不了。 看几人风尘仆仆，一股臭味，造型实在辣眼，二姐夫一圈鼓鼓的腰，这是借了多少钱过来？ 童欣颜往屋里走：“进屋凉快一会儿，吃完饭，洗个澡，抓紧时间干活，还有三家的房子要修呢。” 看三人敢怒不敢言，陆江辰心情舒畅，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干完这四家，再去别的村子接活。” 魏三刚脱了棉衣，拎在手上，一下顿住了，面色惨白。 “弟妹，你们还有作坊呢，大老远接活干，不太划算啊！” 陆江辰睨了魏三一眼：“这活是给你们接的。” “……”魏三，我谢谢您老！ “这房子是我们买的，大姐，欣雨，我朋友，都在这买房子了，修好就进货去。”看几人吓懵了，童欣颜不忍心再吓唬他们。 蔡荣坤松了口气，跑这么远，一个月挣三十块钱，真不如他在家挣工分，一年再采药材，合起来比三百六多，还不用背井离乡，一家人不用分开。 “弟妹，你们咋想起来这边买房子？”魏三很是不解。 他们不看报纸，不懂什么出口特区，羊城大城市他们知道，安县这小地方，他们真不认识。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你来解释。” 当地人爱吃捞饭，童欣颜问了黄大娘怎么煮，中午也学煮了一锅，有饭有米汤，挺好。 蒋雪柠把饭菜端上桌，肉丝炒长豆角，蒜茸空心菜，油焖茄子，刀鱼炖豆腐。 中午吃饭时间，一群人从东北干到南方的小村庄，热闹的又凑了一桌。 陆江辰看着两个姐夫一个妹夫：“刚才下车，我不是告诉你们，哪边是港口，哪边是港城了吗？” 蔡荣坤点点头：“说了，跟你们搁村上买房子，有什么关系？” 陆江辰瞪着二姐夫：“你闭嘴，听我说。” 大伙哈哈笑。 许利辉尤其高兴，大口的塞饭，以后被训的不止他们仨了，三个亲姐夫都这待遇，他平衡了。 “我家刚到京城买的院子，一万九买的，现在涨到三万了。” “小辰，你咋有那么多……” “你闭嘴，听小辰说。”魏三打断蔡荣坤，有外人在，他啥都问，真是个憨货。 陆江辰继续道：“这里虽然破旧，但是地理位置很好，毗邻港城，便于承接外资和外贸资源，已经设定为出口特区了。” “以后发展好了，房子肯定会涨价，你们知道港城的房子一平多少钱吗？” 蔡荣坤伸出的筷子悬在半空，摇摇头：“不知道。” “说出来得吓死你们。”陆江辰吊足大家的胃口，自己却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 童欣颜唇角含笑：兄弟，你是会说书的！ 陆江辰干了半碗米饭，才继续说：“上千，好的都两千起步，你们自己品吧。” “娘滴！抢钱呢？那我们满屯借遍，够买一两个平方的？”魏林眼珠都瞪大了。 陆江辰给童欣颜夹了一块刀鱼：“这块肉厚。” “你们都带了多少钱？” 蔡荣坤下意识的摸了下鼓鼓囊囊的腰，看一屋子人，欲言又止。 童欣颜跟二姐夫说：“这里没有外人。” 蔡荣坤：“我带了两千一，跟大哥他们借了一千，家里攒了六百，亲朋好友借了五百。” 魏三：“我一千九，跟大哥他们借了一千，家里攒了四百，在生产队又借了五百。” 陆江辰狠狠的瞥着魏三：“年年一样干活，二姐夫比你多攒了四百块钱。” “以后三姐夫也好好攒钱。”这话魏三没法反驳，蔡荣坤跟个老黄牛似的，只知道闷头干活，不花钱，可不就比他多攒钱！ “我们家攒了六百，跟老丈人借了四百，我家没有亲朋好友借，我带了一千。”魏林不好意思的说。 “这次把欠你们的钱还你们，我是欣欢的姐姐，我借你们一千。” “谢谢大姐，你要钱松就借，钱紧张，我就这些钱进货，慢慢干。” 魏三看着小舅子：“小辰……” “我没有钱，你们手上的钱够进货了，第一次先别那么贪心。”陆江辰不客气的打断魏三。 童欣颜当面说借魏林钱，也不怕三个姐姐家多想，背后借，三姐夫也会知道。 她坦坦荡荡，有自己的为人处事方式，不需要跟外人交待，成天想着平衡亲戚关系，那就别活了。 第240章拿货 陆佩云跟两个妹夫说：“听小辰的，现在还没见到货，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慢慢来。” “大姐，我跟小辰开玩笑的。” 魏三就想让小舅子偏宠自己一点，以后好带带他，他的目的不是真的借钱。 话偏了，魏三想起房子的事：“你这院子多少钱？” “两条大黄鱼。” “花这么多钱，在这买院子，跟赌徒有什么区别？”两条大黄鱼，魏三惊呆了。 童欣颜笑了笑：“没区别。” “以后你们挣钱了，也买，这村里还有几户人家要卖院子。” “挣钱了，二姐夫也在这里买房子，跟你作伴。”蔡荣坤紧随小舅子的脚步，离小舅子近点。 魏三对蔡荣坤彻底没脾气了，太马屁精了。 “还有你们俩，不能掉队。” “我家没问题，欣欢肯定要跟大姐和小妹作伴。”大姐夫财运好，大姐聪明，跟着他们走，错不了。 被小舅子锐利的目光盯着，魏三不得不表态：“行，听你的，前提是我要挣到钱。” 童欣颜：她也没说要在这边常住，一个个都要做什么伴。 陆江辰跟姐夫和妹夫的相处模式，陈东旭觉得挺有意思，没事自己人吵吵闹闹，互不相让，有事一致对外。 他们在村里住了三天，院子修好，跟村里的人也熟悉了，陆江辰给了黄立忠爸爸二十块钱，让他给照看一下房子。 转到羊城，找好住的地方，他们先去找陶建设，跟他定好，童欣颜领着一群人去了高第街。 离港城近，这边一直有走私货，语言相通，文化近亲感。 加上政策定位，别的地方还在摸索，不知道个体该干什么的时候，羊城已经迅速进入，前院卖后院产的模式了。 政策松动港商嗅到商机，在这边投资建厂，机器设备，技术更先进，商品价格灵活，款式时尚新颖，很受欢迎。 “弟妹，这里东西很多，五花八门，咱拿啥回去？” 第一次逛这种摆着各种商品的街道，魏三眼睛不够看了，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看中什么，谈价格，回去能达到我说的那个数就拿。” 弟妹说回去卖加一倍或百分之二三十的价格，百分之二十当车马费，以他们农民的眼光，什么都贵，想到弟妹说作坊衣服出售的价格，好像又不贵了。 到七十年代后，童欣颜第一次有逛街的感觉，叫卖声，吆喝声，吵吵嚷嚷，在这里，会不自觉被这种热闹的气氛感染。 看他们有些着急，童欣颜小声说：“大致先看一遍，了解一下，相中什么一会再谈。” “弟妹，我相中那皮带了，回去能好出手吗？” “价格合理可以拿。” 蒋雪柠挨着童欣颜：“你相中什么了？” “皮凉鞋，牛仔裤，蝙蝠衫，白衬衫，百褶裙，除了凉鞋，其他的跟陶所去厂里看完再定。” “我看什么都想拿，觉得都好。”蒋雪柠压低声音道。 陆佩云和童欣雨也看的眼花缭乱，陆佩云低声说：“这边商品好看又精致，没有一样要票的，真先进。” 现在的高第街初露繁华，还没有那么拥挤，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开始拿货。 他们一行十个人，一下子围着皮凉鞋的摊位，男老板警惕的看着他们又瞅了下周围的摊子。 “我们拿货，你给个实惠价。”童欣颜好笑的看着摊主。 “你们能拿多少？” 童欣颜伸了一根手指：“一百以上，看价格。” “九块五，减一块。” “高了，五块，拿三百双，你走量，我们回去也走量，夏天马上过去了，别压货。” “不行，不行，靓女，没有这个价格，这个价格亏死了，八块，最低价。” 陆江辰指着一圈人：“我们都是做买卖的，合作好了以后就上你这拿货，你那个价格回去不挣钱，没人大量拿货。” 童欣颜热懵了，让陆江辰和三姐夫谈，两人蹲摊主左右砍价，双方你来我往，定了六块二。 回去卖十三到十五。 一百八十双女鞋，一百二十双男鞋，几麻袋的鞋，一袋一袋倒出来，一双一双的检查质量，再配好对，分码数装好。 买定离手，自己检查好，交钱离开摊位，摊主就不负责了，三百双鞋，装了五个大麻袋。 还好他们人多，男同志除了陈东旭，其他人一人扛了个大麻袋。 拿皮带时，让二姐夫和魏林砍价，以后要独立来拿货的人，现在就练起来。 蒋雪柠和童欣颜一人戴了个太阳帽，拿扇子扇风，蒋雪柠问：“短丝袜拿点回去不？便宜又好看，肯定好卖。” “拿啊，拿个两三千双，便宜，逛街的人谁都能买的起，拿货不据商品大小或贵贱，反正都是一倍利润，一会让欣雨和大姐谈价。” 两个人都卖过衣服，知道出手价格，谈个价手到擒来。 蒋雪柠跃跃欲试：“我跟她们一起谈。” “你们都去，我在旁边守麻袋。”童欣颜懒人一个，用不到她出头的她是真不愿意动。 一百五十条皮带，又装了满满一个大麻袋，陆江辰和童欣颜守着货，其他人一起去谈短丝袜。 陆江辰拿着扇子给童欣颜扇风。 “这边布料真好看，花色鲜艳，质量也好，太远了，不然拿点布料回去。” “这趟拿不了，运输成本太高，北方夏天短，入秋，夏天衣服就卖不动了。”童欣颜了解北方市场。 “这么多麻袋你们能挑的完吗？”童欣颜犯愁了，这才拿了两千多块钱的货。 “一会问一下陶所长，让陈东旭打电话问一下，这趟列车有没有认识人，以后长期跑要打好关系，到时候几个麻袋捆一起，雇两个人帮我们把东西弄上车就行。”陆江辰安慰道。 “只能这样了，都是回去要马上出手的东西，只能人带货。” 蒋雪柠他们回来了，拿了三千双短丝袜，一百个鸭舌帽，这是蒋雪柠单独拿的。 有特别相中的可以单独拿，没有主意的童欣颜挑，大家报数拿钱，回去再分货，折损的公摊，这次赵洋也拿了两千块钱，让陈东旭给带货。 蒋雪柠把自己的太阳帽戴在童欣雨头上，她和陈东旭都戴着白色鸭舌帽，美滋滋。 “我还相中那小包包了，砍了半天要十块，我没敢拿，怕回去卖不上价砸手里。”蒋雪柠叹了一口气。 一伙人围在一起讨论。 “只要不是货太差，价太高，最后少挣点，能处理掉，不至于砸手里，不过咱现在资金少，最好是拿稳妥点好卖的。”童欣颜说。 第241章代加工 雇了一辆三轮车，把东西送到招待所，没时间休息，让童欣雨在房间里守着货。 东西自己保管好了，出点什么事招待所不负责，他们没时间扯皮。 中午，跟陶建设一起吃午饭，陶建设要请客，他们肯定不能让，这以后经常来这边，有事还得找人家。 吃完饭，陶建设开着吉普车领他们去番禺，坐不下那么多人，童欣颜和蒋雪柠夫妻加上二姐夫去，其他人回招待所。 “陶哥，麻烦你了。”陈东旭跟陶建设说。 “客气什么，这是我老家，现在村里有两家小厂子，还有作坊，你们要拿货回去卖，有合适的能便宜。” 出了市区，开了一个多小时到桥头镇，从镇上又开了一会进入一个村子，车子在村委，一个厂子前停下。 夏天，吃完午饭童欣颜就困，车子摇摇晃晃的，她靠着陆江辰睡了一路。 下车，童欣颜还有点昏昏沉沉的，蒋雪柠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精神，精神！到地方了。” “……啊！”陆江辰凑近童欣颜的耳朵，突然啊了一声。 童欣颜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啊，吓的一激灵，瞌睡虫被吓跑了，她扶着胸口：“陆江辰，你欠抽啊？把我魂快吓没了！” 陆江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摸着童欣颜的脑袋，轻声道：“摸摸毛，吓不着，别害怕，我就是想让你别打瞌睡了。” “你个二百五。”童欣颜瞪着他，没好气的说。 陈东旭和蒋雪柠忍不住哈哈笑。 陶建设笑着说：“春困秋乏夏打盹。” 他们进了院子，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满面愁容，跟陶建设讲的白话。 童欣颜只听懂一句：“阿建。”其他的听不懂了。 陶建设应该是跟中年男人说他们想拿货，中年男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陶建设介绍道：“这是服装厂主事的，也是我二叔。” “陶叔好。” “走，领你们看衣服去。” 村委院子有十多间房，很宽敞，去仓库路过车间，只有一个屋在干活，其余的车间都没有人。 仓库摆着一张桌椅，没有坐的地方，陶叔抱歉的说：“你们先看衣服，一会去办公室坐会。” 童欣颜微笑道：“先看衣服。” 这会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先跟陶建设打了招呼，朝他们笑笑，拿了几件衣服放在桌子上。 有白衬衫，喇叭裤，花裙子，衣服拿在手上，童欣颜微微蹙眉，发现了问题。 裙子是最普通的款式，没有亮点，就是一件裙子，黑色喇叭裤同样如此，像买不起好喇叭裤，扯布自己做的，有点别扭，花衬衫和白衬衫还行，中规中矩。 “款式不新颖，土气，质量也一般，用的不是好布料，这种衣服不好卖！” 衣服拿在手上，陆江辰就没相中，实话实说，没有一点顾虑，跟他家作坊的衣服不是一个档次。 “太普通了。”蒋雪柠摇摇头，她说普通是委婉，陆江辰说土气很贴切。 好不容易盼来拿货的，陶叔急于把这批货处理了：“好几个款式呢，你们相中哪款？都给你们便宜。” “陶叔，你们离港澳那么近，应该学做他们流行的款式，你们做的这些到乡下可能有人买，大城市不受欢迎，我们太远了，不能干赔本买卖。” “没事，没看上，一会我领你们去别的厂挑。” 陶建设也无奈，之前还行，他一个多月没回来，厂子就成了这样。 陶叔叹了口气，眉头拧成结，愁眉不展。 “我们也是第一次开服装厂，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款式，学别人做了些，这批衣服卖不出去，厂子要关门了！” 童欣颜问批发价，陶叔现在也不虚晃，说的都最低价。 贵到是不贵，货不好，童欣颜不可能拿。 虽然说现在遍地是黄金，也要会捡，要有商业嗅觉和头脑，不是说做出衣服就会好卖。 这边占了很多便利，有好的布料不拿，应该是图便宜，拿的布料土不拉几的。 照葫芦画瓢，港城流行什么做什么，这个不需要设计师，嗅觉敏锐就行。 童欣颜问：“陶叔，衣服拿去市里卖了吗？” “去了好多次了！” “趁这几个月把衣服全处理了，先保证不赔钱，明年新款出来，滞销款更不好卖了。” 新开的小厂子最忌讳压货，资金周转不开，一下就灭了。 跟陶叔聊了会，陶建设领着他们去了村里另一个厂子，款式比陶叔的厂子好不少。 童欣颜也没拿货，出来后，蒋雪柠说：“听说镇上还有服装厂，我们去看看？” “不想去了。” 现在都是小厂子，三五十台缝纫机。 炙热的阳光烤的人发懒，童欣颜不想再跑了，只想躺空调房睡大觉，她理想的工作，不用加班，双休有年假，福利好！ 陶建设跟陆江辰他们走在前面，童欣颜招呼道：“前面的停下，咱开个小会。” 媳妇要开会，陆江辰立刻转身，两个大跨步走到童欣颜身边：“媳妇，开啥会？” 童欣颜跟陶建设说：“陶哥，我们开两分钟会。” 陶建设笑了笑：“不着急，你们开。” 五个人站在路边，其他四个人都看着童欣颜，静静的等着她发言，童欣颜长话短说： “我想自己做衣服批发，自己买材料让陶叔工厂代工，一件裙子最少有两块的利润，这一个月干好了，咱们带来的本钱能翻两倍。” “咱家衣服比这边的好看，肯定好批发，媳妇，我同意。”陆江辰清澈的眸子发亮。 “你要妇唱夫随。”童欣颜笑道。 “二姐夫也跟你们干。” 陆江辰凝着二姐夫：“算你识趣。”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我，咱做的衣服款式新颖漂亮，不愁卖。” “事不宜迟，跟陶叔谈去，最好是今天就能去看材料。” 童欣颜跟陶建设说了想跟陶叔合作，请他代加工，买材料，销售，都是他们的事，陶叔出人工，保质保量。 “行啊，跟我叔谈去，正好他还怕厂子黄了，先干着，看以后能不能继续开下去。” 陶建设对这伙人刮目相看，京城来的就是有魄力，敢去深镇那小地方买房，拿货，居然干起了自产自销。 现在还没有代加工，经济活起来后，广州这边的代加工很有名气，物美价廉，很多奢侈品都跟代加工厂合作。 第242章集结人马 回到村委，童欣颜跟陶叔说了跟他合作，请他代加工的事。 “半身裙四毛，连衣裙和衬衫五毛，我家也开服装作坊，手脚快，加点班，一个人，一天能做五六十件，你这有五十台缝纫机，一天三千件，一个月九万件，一个月毛利润四万。” 这个厂子是黄溪村二队筹办的，才开三个月因经营不善，就快关门了，作为厂长，陶冶海最近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一个月四万多，机器折损不提，房子不用交租金，只需要交水电和支付工人的工资，利润确实可观。 “生产这么多衣服，你们能卖得出去吗？”陶叔问，衣服卖不出去，一群外地人拿什么给厂里结账？ “我们有销售渠道，一会看完原材料，我写份合同，会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 这个时候商业活动的规范和法律体系没那么完善和成熟，能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更多的是依赖口头约定以及人情关系。 陶叔看着陶建设，想听听他的意见。 “挣钱，写好合同，你们就干，这是我老战友的妹妹，四位同志都是京城的大学生，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走，我先领你们看材料去。”说干就干，陶叔很好奇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衣服？一个月九万件衣服，怎么卖出去？ “那我回去了，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找二叔，去市里找我也行。” “陶哥，你忙去吧，耽误你半天时间了，有事我们跟二叔商量。” 交待了几句，陶建设开车回去了。 刚才跟陶叔聊天，童欣颜大概问了下材料的价格，陶叔可能有所保留，这毕竟是行规，不可能跟客户透底，人之常情。 现在自己干，每一个厂子都要跑一趟，选料，能省则省，成本越低越好。 陶叔找了两辆自行车，一辆三轮车，童欣颜和蒋雪柠坐在三轮车上，看陶叔骑在前面。 小声的说：“你可真霸气，一下子干这边做衣服来了！” “你也霸气，没掉队，我老家有十多个亲戚，带上他们，进料卖货都需要人手，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自己人多才有震慑力。” “你是主事人，你安排，我还是干老本行，管账，听你差遣。” 一，确实需要人手，没有车，买材料，卖衣服，都需要人力干活，挣钱了，怕当地人眼红起坏心思。 强龙难斗地头蛇，当地家族宗祠团结，法律体系完善的年代，在外从商都会忌惮这些本地人，何况是这个时期。 在不熟悉的地域挣钱，童欣颜就一个原则，谨慎，别挣了钱带不走，把命搭上，到这些地方挣钱，要有自己彪悍的队伍。 二，她也是拉一下帮助过他们夫妻的亲戚，市场很大，不是几个人能独吞的，人有时候需要一个机遇，从老家一起出来的人，发展好了可以守望相助。 在镇上谈了几个作坊和厂子，出来后，几个人聚三轮车旁喝汽水。 陆江辰说：“这里布料花色很多，材料比咱们那边便宜，能干。” “嗯，质量好，款式漂亮，原材料便宜，一件衣服比预计的还能多挣几毛。” 蒋雪柠既是会计又是老板，材料多少钱，成本和利润她都知道。 “到时批发衣服交给我们，一件多卖点钱，那就是一笔大钱。” 今天在批发市场的热闹场面陆江辰都看见了，他决定这个暑假好好挣一笔钱，带台电视机回京城。 二姐夫还完瓶子，几个人又去隔壁镇，那里有个大厂，去看看布料。 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到牛头镇。 童欣颜才想起来，忘打电话了，跟陆江辰说：“先给家里打电话，让二姐他们赶紧过来。” “让他们多带点粮食和干菜，这么多人吃饭，一天需要不少粮食。”蔡荣坤提醒道。 这次，二姐，三姐，欣欢，一起过来，早出来，早熟悉市场环境，这种买卖适合女人干，夫妻俩不能长期分居，稳定了把孩子也接出来。 二姐和姥姥一个大队，陆江辰先往二姐的大队打电话，让二姐和二哥家来两个人接电话，半个小时后他再打。 给三姐打完，陆江辰站着不动了，童欣颜提醒道：“还有刘桂东。” 陆江辰嘿嘿乐：“把他忘了，二哥他们都过来了，落下他，他自己采药材该孤单了。” 陆江辰往大队打完电话，交完钱，几个人蹲邮局门口角落阴凉处。 二姐夫说：“不是孤单，他得发疯，上次利辉他们过来，没有他的份，他去找我，人都癫狂了，就想去京城找你。” 童欣颜哈哈乐：“他跟陆江辰感情还怪好的！” “好啥，他是想出来挣钱，媳妇你想吃啥？我让他带。” “老家能有啥吃的？”童欣颜无语！ “给你带俩窝窝头！”蒋雪柠哈哈笑。 看时间差不多了，陆江辰先给刘桂东打电话，他离大队部近，应该到了。 电话接通，就听到刘桂东兴奋的声音：“江辰，兄弟，你终于想起哥哥了，哥哥可想死你了。 这刘桂东太肉麻了，陆江辰轻咳一声：“东子……” “……”他成东子了？刘桂东恨的牙痒痒，这资本家的嘴脸！ “嗯，兄弟，是我，是不是轮到哥哥去找你了？” “来吧，多带点钱，咱们要干票大的，粮食，干菜，蘑菇木耳都多带点，我们现在自己开火做饭。” 童欣颜在一旁笑弯了腰，太能装了，东哥变成了东子，干票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抢银行呢！ 把事情交待完，最后，陆江辰说：“电话打了五分钟，我都是为了你，见面电话费你得给我报销了。” “挂了。”刘桂东一下把电话挂断，报销是不可能报销的。 扣上电话，陆江辰跟童欣颜说：“我让他报销电话费，没毛病吧？” “应该的，做好事，不能再搭钱。”这点小事，童欣颜乐意宠夫。 陶叔有事，上牛头镇他们自己来的，打完电话，去厂里看完布料已经五点了。 回到桥头镇，把车给陶叔，又急忙去镇上坐车回市里，到招待所已经八点了。 “怎么样，你们咋没拿货？”看他们回来，魏三急忙问。 童欣颜累趴了，靠在床上躺尸，跟陆江辰说：“你来说。” 陆江辰挨着媳妇坐着，冲蔡荣坤道：“二姐夫，你来说。” 蔡荣坤挠了下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也说不明白！” 陆江辰厉声说道：“带你出去不是玩的，是学习，今天所有的谈话你都在现场，学话你还学不明白吗？你不闯荡，以后不带你出门了。” “下次别带他了，三姐夫跟你去，保准不让你操心，让你二姐夫搁后方干活。” 大姐：“以后你们要自己拿货，卖货，需要跟人打交道，口才练好了。” 第243章第一次集体投钱 “魏三，你是不是找死？”天天跟他争宠，攀比，他个二流子能跟他比吗？ 蔡荣坤捏紧拳头，隔空朝魏三比了个捶爆他脑袋的恶狠模样。 “弟妹打算自己做衣服批发，让陶叔带加工，今天我们已经去看原料了，给老家打电话了，过两天佩琴他们就到了。” “这边市场大，全国各地都上这边拿货的，陶叔的厂子有五十台缝纫机，我打算在这边干一个月。” “自产自销，批发零售一起干，刚才坐车我看见有夜市了，咱们白天晚上一起干，干好了，这个月能挣一笔。” 陆江辰给童欣颜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童欣颜说了今天看材料情况，批发和零售一件衣服大概挣多少。 “弟妹你看好了咱们就干。”魏三很是兴奋，干好了，一个月，他的两千多块钱能翻两三倍。 陆江辰看着两个姐夫一个妹夫。 “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这只是我们预计的，如果有外在的因素干扰，可能会达不到预期的目标，你们考虑清楚了，不干，拿点货回去卖也很好。” 童欣颜忍住笑，大兄弟的口才越来越好了。 “睡觉还有睡死的，意外摊到头上，只能认，三姐夫跟你们搭档。” 魏林笑道：“咱们起早贪黑的进山采药材，打猎，哪一样没有风险？大不了从头再来，我加入。” “二姐夫跟你们干。” “大概率不会赔老本，只是挣多挣少的事。”童欣颜说道。 “要不要去夜市摆摊？正好去夜市吃点东西、见识一下这边的夜生活。” 陆佩云站起身：“去摆摊，暂时不回京城，这些货，赶紧处理了。” 说干就干，都是老手，拿麻袋点货，童欣颜意思拿五十双凉鞋，许利辉装了一百双。 “背着也不费劲，卖不完再背回来，今天出摊晚了，不然一百双轻松卖出去。” 小伙子是卖货的一把好手，童欣颜说：“好好干，这趟出差给你发补助。” 惊喜来的太快，许利辉站直身体，行了个军礼：“谢谢婶，以后有出差的活就派给我吧。” “小伙子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出差有吃有喝，涨了见识，得到了锻炼，这都是财富积累……” “辰叔，我知道了，赶紧摆摊去吧。” 许利辉打断陆江辰，不想听他念经，辰叔啥都好，就是嘴太碎了。 童欣颜哈哈笑，许利辉现在对陆江辰避如蛇蝎，听他说教就躲。 他们溜达去了中山五路，这里挺热闹，各种商贩，找了个地方把东西摆出来，许利辉就开始叫卖，魏三和魏林有样学样，拿着皮带叫卖。 几个人摆了四个摊，热热闹闹。 批发和零售各有各的价，凉鞋卖十块，童欣颜看没有自己的事了，跟陆江辰吃东西去。 逛了一会，两人在一个小炒摊位前停下。 “想吃什么？”陆江辰问。 “炒牛河。”童欣颜馋这口很久了。 陆江辰点了三份炒牛河，刚坐下，蒋雪柠和陈东旭来了，点了餐，四人坐一起。 蒋雪柠兴奋的说：“开张了，三姐夫卖了两条皮带，许利辉卖了一双鞋，丝袜卖了五双，就剩我拿的帽子没卖了。” “帽子白天好卖，不行拿京城卖，不会砸手里。” “要在市里租房子，连住带放货，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说出来，我这脑子经常不够用，想的不够全面。” 蒋雪柠笑道：“你的脑子已经很好用了，这些小细节随时想到再补充。” 陈东旭：“买几辆自行车，两辆三轮车，出行方便。” “行，明天大姐和二姐夫跟着我们，他们四个租房，置办东西，卖货。” 大夏天，童欣颜是真的懒得跑腿，她宁愿分利益找帮手，换班吃完饭，童欣颜和陆江辰先回去休息了。 魏三他们快十点才回到招待所。 童欣颜睡着了，陆江辰穿上衣服，去了二姐夫他们的四人间。 第一次卖东西，一个多小时卖了八条皮带，一条皮带挣四块，魏三兴奋的在屋里转圈圈。 “今天去晚了，早点去，会卖的更多，白天也卖，那了不得了，小辰，这钱太好挣了。”魏三激动的抱着陆江辰。 “离我远点，辣眼睛，挣钱了换个裤衩，别丢人现眼。” 陆江辰把魏三推开，魏三光着上身，下身穿了件打着三块补丁的花裤衩，笑的贼兮兮的。 魏三手伸裤裆挠了两下：“裤衩穿在里面又没人看见，不用换，挣钱了我买两身时髦的衣服穿，穿着打样好卖货，那个喇叭裤配件花衬衫，就很时髦。” 陆江辰忍无可忍：“你洗完手再跟我说话，埋汰死了。” 魏三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两下：“不臭！一会我就洗澡。” 魏林和蔡荣坤也高兴，不拿回老家卖，在广州，批发价拿货，零售卖也挣钱，这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次日，早上七点半，大家聚在童欣颜的房间。 “现在开始投钱，这一个月我们是一个集体，吃喝住行算集体的，蒋雪柠是会计，跟她报销入账。” “这些货没时间单独卖，我的意思也算集体的，花多少钱拿货的在蒋雪柠那登记一下。” “这一个月，积累原始本金，也是摸索经验，能者多劳，团结一致，一个月后看本金能翻多少钱。” “没意见，以前采药材和打猎都是这样。”魏林拿着一包钱交给蒋雪柠。 “魏林，2700，现金2540元，40条皮带。” “蔡荣坤，2900，现金2740元，40条皮带。” “童欣颜，27350，现金25490，300双凉鞋。” 童欣颜在家凑了六万，其中包括了大姐和欣雨的买房钱，换黄金，买了三套房，借给魏林一千，还完买房钱，剩一个大黄鱼和这些钱了。 “魏三，2400，现金2120元，70条皮带。” 蒋雪柠4800，她一半钱是货。 “卖货入账没法算细账，咱们凭的是良心，挣钱不急于一时，这一个月你们把市场摸透了，以后有的是挣钱的机会。” “小辰，放心吧，我们不会昧集体的钱，本来就是你和弟妹带着我们挣钱，我们要干那没良心的事，枉为人了。” 童欣颜不是圣人，她没法竖列条条框框，对每个人每件事都公平，总而言之，她对得起他们，至于谁多点好处、谁少点，她就不管了。 有些可以规划，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想到哪件事，想到哪个人就抓来用。 蒋雪柠管账，童欣颜管钱，开完会，分头行动。 第244章签合作 没有自行车票，陆江辰加钱买了三辆二手自行车，两辆三轮车，他们骑两辆自行车，一辆三轮车去黄溪村。 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到地方，童欣颜感觉屁股不是自己的了。 陶叔昨晚跟队里的几个有威望的族人商量好了，同意代加工，工厂不能黄，要继续开下去，先保生存，再慢慢摸索经验。 童欣颜把写好的合同给陶叔。 1.加工合同，明确双方的基本权利和义务，2.质量保证，不能浪费原材料，3.知识产权保护，4.保密合同，5.价格与支付合同。 规整清晰，写了三张纸，不愧是京大的大学生，陶冶海仔细地检阅合同。 “第三条不合理，给你们代工完，我们厂就不能生产这些衣服了？” “是代工完一年内不能生产，指定的几款衣服，我辛苦设计的图样，要确保先投入市场，现在政策刚松动，很多人还不知道羊城有货拿。” “一年后，这些款式不过时，你们想生产多少都没问题，销售好，我们会加量，不止是九万件。” “有陶哥这层关系，第一次合作，我们诚意满满，十天结一次款。” 现在有工厂，也是寥寥几家，自己生产销售利润比代工高，想找一个合适的工厂代加工不是那么容易。 童欣颜给的价格不低，目的是促成合作。 “等我们人到齐，你厂里的货我们也给你卖，款式昨天我看过了，多了不敢保证，积压的五千件衣服，我们最少能给你卖掉一半。” “那这条你怎么不写在合同里？” 厂里卖不掉的衣服成了陶治海的一块心病，现在逮着人收拾烂摊子，他急于甩出去。 陆江辰无语了，小老头不讲道义！ “陶叔，我们帮你卖衣服是友情，不是义务，你不能赖上我们。” “陶叔，你管理厂子，应该知道我给的代工费不低，条件也不苛刻，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觉得合适咱们就合作，不行，我们再找别家谈。” 陶冶海不满的瞪了陆江辰一眼，他不能欺负一个女同志，只能瞪这臭小子。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合同，除了第三条有点憋气，其他的都很合理。 陶冶海能筹办工厂，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合同有疑惑的地方，童欣颜解释完，双方就签字盖章。 服装厂租了村委院几间屋子，陶治海把仓库倒出来给他们用，地方不够，院子里有空房子，童欣颜又租了两间，一个月四块钱。 这么多人要吃住，要开火做饭，在村里又租了一个院子，六间正房，一个月十块钱，住着一对老夫妻，房子租给他们，老两口住儿子家。 蒋雪柠笑着说：“咱们这是走到哪，置办到哪，以后是不是也要在黄溪村安家！” “也不是不可能。” 陆佩云看了会堂屋供奉的神龛，小声的问：“破四旧，这玩意他们也敢供？刚才搬东西路过村里的祠堂了。” 童欣颜摇摇头。 “不清楚，番禺这边有着深厚的岭南文化底蕴，供奉祖先的传统习俗由来已久，他们有祠堂的。” 六间房，正屋当客厅和饭厅，五个屋子能住人，有三张木板床，童欣颜和蒋雪柠夫妻占两个屋。 剩下的女同志一个屋，男同志两个屋，没有床，在村里买凉席打地铺。 隔壁村有木匠，村里有编竹编的，陆江辰他们买回来一车东西。 “十张凉席全让我们包圆了，我又定了五张，拿去市里用，你不是喜欢那个摇摇椅吗？给你定了一张。” “收拾好，下午就能去买材料。” 童欣颜给陆江辰倒了一杯水，眉眼含笑：“掌柜的辛苦了，不用着急，吃完饭睡个午觉再说。” 蒋雪柠哈哈笑：“吃完午饭你就困。” 大姐提醒道：“碗筷不够，别再忘了。” “买，条件再艰苦也不能用手抓饭吃。”想起那个场景，童欣颜自己就乐了。 陆江辰一屁股坐在旧竹凳上，有点晃，嘎叽嘎叽响，把这张凳子拿到他和媳妇屋里收起来，别等大部队到时，谁一下坐坏了，不好跟房主交待。 蒋雪柠可怜兮兮地说：“买两床蚊帐吧，这边蚊子太厉害了，我这浑身上下都是包！” “买，咱们家大业大，不差这两床蚊帐，我这胳膊和腿上都是蚊子叮咬的包。” 童欣颜和蒋雪柠比完谁的包多，开始张罗午饭，他们从村民家买了菜，鸡蛋，童欣颜看有西红柿和生菜，馋疙瘩汤了。 “大姐，咱做疙瘩汤吃吧。” “想吃就做，连着在外面吃饭，我也馋自己家做的饭菜了。” 蒋雪柠做饭不好吃，有自知之明：“我烧火打下手。” 油盐酱醋，米面粮油都买了。 厨房在正房左侧建了一间低矮的小房子，童欣颜和大姐在客厅搅拌好面疙瘩，才拿去厨房煮，不然在小厨房里待久了，捂出一身臭汗。 吃完饭，一刻不休息，陆江辰他们又去镇上采购。 服装厂没上班，童欣颜和蒋雪柠躺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哦，不算太光，有凉席和木枕头。 “这竹凉席还挺凉快的，回去我们带一床回去。” 童欣颜闭着眼睛：“你什么都想带，到时看你怎么拿，蒋雪柠，我困了。” “困就睡吧。” 下午上班，童欣颜她们去了厂里，陆佩云看完仓库里的衣服，眉头蹙成一团。 “样子太普通了，这个价格不好卖，要想处理货，再便宜点，有希望，不然够呛。” 童欣颜看着陶治海：“陶叔，处理货要价格便宜，现在首先确保不赔钱，别想着挣多少钱，现在是七月下旬了，夏天还有两个月。” 童欣颜知道在成本的基础上，陶叔加了钱，再便宜也不想白干活，商定一番后，陶治海又降了价。 还有一个车间的人干活，已经裁剪好的衣片的没办法，没裁剪过的面料，童欣颜做了调整，让衣服看起来别那么死板。 两个制版师傅五十了，语言沟通不畅通，又找了厂里做文职的小姑娘当翻译。 “这可费老劲了，我们说话他们能听懂，他们说话我们听不懂。”看大姐跟制版师傅比划，蒋雪柠就头疼。 童欣颜笑道：“你觉得我们说的普通话很标准，当地人也觉得我们说的是鸟语，也听不懂。” 现在很多村镇中小学，学校都是用当地话上课，改革开放后，人员流动，说普通话的才越来越多。 电视普及后，岭南这边很多当地人只看地方台，说的还是粤语，不过可以用普通话跟外地人交流了。 第245章给陶叔卖衣服 陆江辰采购回来，让陶叔装了一千件衣服，拖拉机拉着他们去羊城找三姐夫他们。 陶建设给介绍，三姐夫他们租了三间房，刚安顿好，准备去摆摊，陆江辰他们找来了。 卸完货，陆江辰让拖拉机先回去了。 几个人都换上厂里的喇叭裤白衬衫，装了几袋衣服拿去高第街卖。 “咱得加钱，不能白干活。”陆江辰说。 “必须加，从高到低，咱拿货不也一步步的砍吗，多卖一块，两块，那就是一笔钱。” 到羊城后，这日子太刺激了，大城市的人买东西跟不要钱似的，钱哗啦啦的进口袋，不用花钱就穿上新衣服，魏三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穿上大裤腿的喇叭裤，蔡荣坤浑身不自在，觉得很别扭，都不会走路了。 他小声的问：“喇叭裤这么丑，有人买吗？” “蔡荣坤你闭嘴，赶紧的踩车，这一身打扮多时髦，一会摆摊儿你别说话，卖货的不吹货好，谁买你的货？” 陆江辰看着三姐夫：“你脸皮厚会忽悠，卖货就得有这种不要脸的精神，死的能给忽悠活了。” 陈东旭坐在三轮车上，唇角上扬，陆江辰这些姐夫和妹夫，一天跟唱二人转一样。 魏林骑自行车拉着童欣雨，看他们的三轮车慢吞吞地，看了一下车轮胎，一脑门黑线。 “赶紧下来，车轮胎扁了，你们五个大老爷们多少斤，心里没点逼数吗？全挤车上去了。” 下车后，陆江辰盯着许利辉和魏三：“都怪你俩，你们没上来前车好好的。” “是你挑的车不好，咱家京城的三轮车拉一吨都没问题。”许利辉回怼道。 “行啊，别啰嗦了，都帮忙推一下车。” 蔡荣坤道：“不用推，你们下去后车子就正常了，刚才累死老子了。” 到高第街，蔡荣坤在后面停车，陆江辰他们一人扛着一袋衣服，找地方摆摊，现在不收摊位费，有空地方就可以摆。 找了一块空地方，位置很好，魏三挤进去把麻袋扔地上，旁边的摊主不是很高兴，他们也没管，赶紧忙活起来，铺上油纸布再铺一层土布，把衣服摆出来。 “兄弟，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包容一下，你这边有啥事吱一声，俺们立刻到场。” 摆好东西，魏三从屁股兜掏出一包香烟，给隔壁男摊主递了一根。 陆江辰：“……”这货跟谁学的，搁老家也不说俺字。 他们六个男人，四个一米八以上，魏三和魏林矮点，那也一米七以上，白衬衫扎裤腰里，都扎着皮带。 穿着新颖，陆江辰，陈东旭，许利辉，五官俊朗，十足的模特身材，同样的白衬衫喇叭裤，六个男人穿出不一样的气质，成为这条街上的一道风景线。 逛街的人纷纷往他们身上看，陈东旭和蔡荣坤觉得喇叭裤别扭，其他人都是脸皮厚的，一会就招呼了不少人看货。 “兄弟，这身衣服你穿上保准好看，这都是港城流行的款式，拿回去保准好卖，我们这还有裙子，拿货多，价格好商量。” “喇叭裤，设计的就是大裤腿，穿起来很舒服，你摸摸这质量，用的都是好布料，拿回去不好卖你回来找我，我们厂子很大，天天搁这摆摊，做的是长期生意，讲信誉，不是一杆子买卖。” 为了甩货，拿货多，一百件以上，一件挣九就甩了，二十件拿货价一件衣服加一块五，七个人分成两个摊位，收摊前卖了四百六十件衣服。 卖衣服除了一个底价，多点少点靠讲，没有一个统一价格，这批货不咋滴，挣点就卖。 回到出租屋，赶紧煮饭，一会还得去夜市。 “人手不够，明天我们就要去买材料，人多，市里多摆几个摊位，货卖的更快。” 魏三躺凉席上，卖货费嗓子，口干舌燥的。 他跟陆江辰说：“明天下午你们再送点货，今天忙的咱们自己的货都没时间卖，二哥他们哪天到？” “后天，到时你们派个人去接他们，好看，会说话的留着卖货，剩下的领去镇上干活。” 魏三看着蔡荣坤，不怀好意的笑道：“去跟二姐夫做伴干活。” “魏三，你瞧不起谁呢，今天那个河南人就看不惯你贼眉鼠眼的，愿意跟我这种面相憨厚老实的谈生意。” 几个人哈哈乐。 会说话，会忽悠，面相憨厚，各有优点，有些人喜欢听忽悠，有些人就不愿意跟嘴巴太能说的打交道。 “现在人少，这两天你们别分散，就在一个市场摆摊，别离太远，有事喊一嗓子，也能及时赶到。” “棒子和铁锤都带上，发生矛盾机灵点，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对方动手了咱们也不能怂。” 陈东旭嘱咐：“安全最重要。” “知道，这里钱好挣，人员流动也杂，真得多点自己人，大哥他们过来就好了，一个点有几伙咱自己人，什么人捣乱咱都不惧了。” 陆江辰带了菜和鸡蛋，今天的账记好，大头陆江辰带回去，吃完饭，他和陈东旭回去住，二姐夫留下出夜市，明早回去。 “明天换只鸡带过来，最近辛苦，吃点好的，你们一天吃饱了，咱挣钱了不用亏待肚子。” 小舅子难得体贴人，魏三说：“早点送过来，晚上吃完饭好出摊。” 陆江辰和陈东旭回到黄溪村已经快九点了，洗漱完，洗好衣服赶紧回屋睡觉了。 今天买了薄被，晚上，童欣颜从空间拿了自己家的夏凉被和枕头出来用。 “累不累？”陆江辰刚洗完冷水澡，身上冰凉凉，童欣颜往他身上贴，降降温。 “不累，今天拿去的衣服卖了460件，挣了450，陶叔这五千多件衣服十天能甩完，人不够用，咱自己的货都没人卖！” “不用着急，过两天二姐他们到就忙的开了。” 陆江辰侧了个身搂童欣颜，旧木板床嘎叽嘎叽响：“这床不行，明天买个新床，这要干点啥床得塌！” “一天累成狗了，你还想干啥？老实睡觉，对了，明天你单独找个时间去镇上一趟，我拿点肉和米面出来。” 陆江辰不满的压着童欣颜亲了一会：“颜颜，你现在都不稀罕我了！” “床晃了，别嘚瑟，姐姐稀罕你，睡觉吧。”童欣颜搞不懂，睡觉非让她抓着他的。 “拿出娘给的东西也记账，算钱。”陆江辰说。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陆江辰就要去木匠家买床，陈东旭跟出来。 “我们那屋也换个床，翻个身床都晃悠。” 陆佩云从厨房出来，无奈的说：“快去快回，我煮饭了。” 第246章给孩子们打电话 吃早饭的时候二姐夫回来了，他五点半起床，骑着自行车往这边来，风尘仆仆，后背的被汗浸透了。 童欣颜招呼道：“二姐夫，吃饭，今晚送完货你就回来，别出夜市了。” “没事，我不累，就是昨晚睡的地铺硌的腰疼，魏三和魏林那咕噜打的，比我还响。” “昨晚我们去的早，卖了快一千，挣了三百八，钱我带回来了。” 陆江辰笑道：“以前魏林还嫌弃你打呼噜响，这回轮到你嫌弃他了，你们昨晚没少卖。” “二姐夫，我拿的帽子卖了吗？”蒋雪柠问道，帽子成了她的心病了。 “卖了七个，丝袜薄利多销，昨晚卖丝袜就挣了八十多，听说还有好几个地方可以出夜市，人到齐，我们分几个地方卖，货出的更快。” “一会去定六张上下铺的床，打地铺太累人了，市里让三姐夫他们也买，一天挺累的，吃睡安排好了，不差这点钱。” 陆江辰没意见，这个真省不了。 “吃完饭，二姐夫去木匠家定床，回来我们买材料去。” 蔡荣坤回道：“吃完饭我就去。” 童欣颜不参与，陆江辰指使几个姐夫惯了，姐夫没意见就行。 吃完早饭，童欣颜给陆江辰拿了三万块钱，一会大姐跟他们采购材料去，买多，价格还能便宜点，五十台缝纫机，一星期就要买一次材料。 童欣颜和蒋雪柠去了厂里，把昨晚卖的衣服钱给陶叔，哪一样衣服卖了多少件，写在单子上。 厂里的会计对完单子，收钱，双方签字。 “你们怎么卖的？我们每次拿过去半天没人询问，一天就卖几十件。” 陶冶海是真的好奇，半天时间，这些人就卖了四百多件，那厂里积压的货，估计很快卖完。 童欣颜笑了笑：“主要是降价了，看到利润，人家才买，当然，销售也有一定的技巧。” “行，能卖出去就行，不然我这心里总不安宁。” “陶叔，你再装一千件衣服，下午，买材料回来，送去市里，明后天忙起来就不一定有时间送货了。” 陶冶海高兴的道：“好，这就让他们准备好。” “陶叔，我们想往家里打个电话，村委的电话能打吗？” “给钱，能打，我领你们去打。” “好。” 出门前，童欣颜跟蒋雪柠商量，让六妞领着两个孩子住到她家，她家人多，有事也能照顾到，放假大宝住到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 之前计划十天半个月能回去，现在得推迟一个多月，得跟孩子说一声。 蒋雪柠往三哥单位打电话，蒋成凡在电话里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昨天我去看玥儿和明博，明博都哭了，找爸爸妈妈。” “三哥，别激动，你拿笔记个电话号码，一会去童欣颜家，让大姐夫带着几个孩子给我们打电话。” “这边衣服好卖，我们打算在这边做一批衣服卖，一个月后才能回去，三哥，作坊有事你给罩着，经常去看看玥儿和明博，你可是亲舅舅，拜托了。” “蒋雪柠，你们可真行，掉钱眼里去了，京城的钱不够你们挣的？跑广州浪去了，我可真服了你们。” 蒋雪柠笑嘻嘻的说：“亲三哥，回去我就给你做风衣，喜欢什么？妹妹给你带回去。” “你看着办吧，最少带两样礼物，一件风衣不行，别人我不管，我和你三嫂还有你侄女，我们一家三口一年的衣服你包了，反正你现在能挣钱。” 童欣颜在一旁哈哈乐。 蒋雪柠也笑：“行，你妹子吃肉，会带着你喝汤的，三哥，那我挂了，电话费贵。” “挂吧。” 付完钱，回到办公室，蒋雪柠问：“给我三哥带点什么？” “蛤蟆镜，皮包，皮带，三哥肯定喜欢。” “肯定喜欢，我三哥就喜欢这些时髦的东西，对了，那天没看见蛤蟆镜？”蒋雪柠问。 “不知道，现在毕竟厂家还少，等过几天步入正轨了，让陈东旭和陆江辰去找陶哥，他应该认识倒腾私货的。” “稳定了，我们也去逛逛商场，离港城近，这边商品很新颖，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到广州一回我们净住乡下了。” 童欣颜笑道：“OK，肯定好好逛逛，再吃几次地道的粤菜。” 等电话，她们俩也没回村里，就在办公室等着。 陆江辰雇了村里的拖拉机去牛头镇拉货，拖拉机跑了几趟，拉回来半仓库的材料。 中午，电话打来了，童欣颜先跟大姐夫聊，把他们要在这边做衣服的事说了，家里的事让他做主，有事找蒋成凡，然后到元宝。 “元宝，爸爸妈妈不在家，你当大哥的辛苦了，有事跟大宝哥和大姑父说，别自己扛着。” “妈，家里一切正常，我和弟弟妹妹想你和爸爸了，大笨运过来了，晚上我和阳宝跟大宝哥一个屋，暖宝跟五妞姐她们一个屋，我们都很好，忙完你们就早点回家。” 这是第一次跟孩子分开这么长时间，童欣颜心里酸涩。 “妈知道，想我们了，就让大姑父领你们过来打这个电话，元宝，弟弟妹妹在身边吗？” “在，暖宝先跟你说话。” “妈妈……我想你和爸爸了。” “暖宝，爸爸妈妈也想你们了，在家乖乖的等爸爸妈妈回去，妈妈给你买漂亮的发夹和小裙子。” 暖宝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别买小裙子了，家里的都穿不完，浪费钱。” 几天不见，小丫头懂事了，当妈的好不习惯！ “不买小裙子，妈妈给你买别的东西。” “谢谢亲爱的老妈，妈，跟你说个事，昨天阳宝骑大笨，被我大哥揍了。” “陆思童，你现在成告状精了，你没有话唠，把电话给我吧，我跟娘唠。” 姐弟俩一个比一个会拽词，娘都用上了。 五个孩子轮班说话，打了半个小时，接电话就花了十五块钱。 打完电话，看大姑父交了那么多电话费。 元宝拍了下脑门：“太贵了，这都够吃两顿老莫了。” 玥儿：“可以吃五只烤鸭了。” 刘桂良骑三轮车，大宝坐上面扶着三个小的：“未来一周就喝野菜糊糊，没有烤鸭和老莫吃了。” 阳宝拉着大宝的胳膊，笑眯眯的道：“大宝哥，我妈不是说这两个月给你发工资吗？你可以请我们吃吗？” 大宝抱着陈明博，无情的拒绝。 “不能，说发工资我还没领过，请不了，让你大哥请，他比我富裕。” “我做主，五号给你发工资，到时候你就有钱请我们吃饭了。”大宝大气的说。 第 247章 大部队到 大宝瞥着元宝，为了让他请客，提前发工资这种事都干的出来，跟他爹一样的会算计。 “不请，元宝你掏钱，我勉为其难的领你们去。” 大宝哥没希望了，暖宝笑眯眯地看着大姑父：“大姑父，你家每天都挣钱，你请我们吃一顿西餐吧。” “请不了，大姑父还欠着你爸妈的钱呢！” 看暖宝和阳宝可怜兮兮地，玥儿小手一挥：“大宝哥，明天你送我去找我小舅，让他请咱们，我小舅有钱。” “行，小舅请我们，等我妈回来再烧烤把小舅也叫上。” 西餐没吃到嘴，一群孩子又讨论起了烧烤。 下午，童欣颜跟师傅开始制版，就做京城作坊做的那几款裙子，三款半身裙，两款系带领衬衫，两款连衣裙，加上喇叭裤，蝙蝠衫和百褶裙。 第一次合作，童欣颜和大姐在裁剪室跟师傅沟通了半天，陆江辰他们去送货时，童欣颜让二姐夫把欣雨换过来，大姐和欣雨要有一个人留在裁剪组。 大部队到这天，魏三去火车站接人。 他穿着喇叭裤白衬衫，皮凉鞋，头发还打了香喷喷的发油，戴着一副六亲不认的蛤蟆镜，发油和蛤蟆镜用他私房钱买的。 这次来了十一家，童欣颜买房时他们都借了钱，五到八四个嫂子也来了，现在以女装为主，需要年轻的女同志穿裙子当模特，一行十八个人。 “佩茹，大哥，五哥，这呢。” 看到人出站了，魏三把蛤蟆镜戴上，挥手喊，这家伙，大包小裹的，一群男人还穿着厚棉衣。 魏三嘴角抽搐，跟一群难民一样，也不怕捂臭了？ “那是魏三吗？他咋穿的鬼模鬼样的？跟日本鬼子似的。”五哥笑着说。 七哥：“娘滴！他要不开口，我都不认识他了，那头发梳的也太板正了，有点像电影里面的汉奸。” 陆佩茹咬牙切齿的道：“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这次进城几天，就改头换面了。” 五嫂哈哈乐：“可能这边时兴这种打扮。” “时兴啥，满火车站也没谁这么穿的，肯定是他嘚瑟。” 人出来后，魏三跑到陆佩茹跟前。 “媳妇，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陆佩茹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这个花蝴蝶。 “要不是光腚磕碜，我非得把你衣服扒光，穿的不伦不类，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魏三，你头发抹啥油了？臭烘烘的，还有你这裤子，裤腿能做小孩的一条裤子了，太浪费布料了。 “你这浑身上下，除了这条裤子和你的脑袋，其他都像样，特别是这个眼镜，戴着能看见路吗？”六哥好奇的问。 “看不见路，他早卡跟头了。” 魏三接过媳妇的包裹。 “这叫喇叭裤，这是蛤蟆镜，都是港城最流行的，一会洗个澡，剪短头发，你们也要穿喇叭裤，咱卖货的首先自己要时髦。” 魏三凑近陆佩茹，小声的说：“这两天我们卖一千多块钱了，到租房那再慢慢跟你说。” 穿棉衣的身上有味道，坐公交车怕人嫌弃，二十分钟的路程，魏三领着他们走路回出租屋。 进屋，大家迫不及待的打听起这边的情况，魏三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这几天卖货挣了一千六百多，这事也可能有风险，想干的就加入，不想干的我教你们拿货，回去卖还是在这卖，都能挣钱。” “小辰看好这块，把咱们领出来，教会后就自己赚钱了，在不在一起干都不伤感情。” 二哥拍了魏三一巴掌。 “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我们奔小辰来的，肯定合在一起挣钱，你现在熟悉了，带我们干活吧。” 看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魏三满意的点点头，没谁不合群。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桂东，一会跟蔡荣坤上小辰那，剩下的在市里卖货，锻炼半天可以出手了。” “一个市场咱去一伙人，摆几摊，别离的太远，有事喊一声，其他人立马到，干这玩意挣钱，也容易被人盯上。” “昨天出夜市，有三个不怀好意的混混盯着魏林，以为他自己出来做买卖，发现后，我们四个站一起把棒子亮出来，知道我们是成帮结伙做买卖，他们才离开。” “咱们出门在外，肯定要结伴抱团，做买卖，抢地盘，打架斗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们卖货的分好人，一个地方得有几个能打的，别把弱鸡放一堆。” 大哥说完，大伙哈哈笑。 “你们都看着我干啥？我是不爱下地干活，那没前途，混口饭吃，我那么卖力干什么？打架我也没怂过，卖货，他们几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魏三又给大伙说了他们到后干的事，重点讲了卖货的技巧。 五哥笑道：“行啊，魏三你现在也算有用武之地了，下地挣工分你排最后，现在卖货用嘴了，是你的强项，以后多教教我们。” 二哥的关注点却在小辰他们在这边买房了。 “小辰和弟妹都是大学生，人聪明，国家的政策他们比我们懂，挣钱了咱们也跟上，在这边买房子。” 大伙开始收拾，做饭，洗澡，剪头发，魏三给卖货的拿了新衣服穿。 “每人有一套工作服，这个咱队伍给报销。” 七哥：“魏三，你那香喷喷的发油是私货吧，给我抹点。” “魏三，你的蛤蟆镜借我戴会。” “魏三，你的皮带和皮凉鞋挺好看，这个不是队里报销吧？是你私房钱买的？” 魏三瞪了六哥一眼，凑到陆佩茹跟前，解释道： “这皮带和凉鞋是我们自己拿货准备卖的，我们自己穿是拿货价，便宜，也是为了卖货，这边热，穿布鞋焐脚，出汗臭烘烘的，一会你们也换上咱自己卖的凉鞋，好看，穿着舒服。” 陆佩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入乡随俗，卖货肯定要穿的新奇一些，才好卖货。 “你心里有点数，别瞎挥霍，家里四个孩子还等着吃饭呢。” “媳妇，这边钱真好挣，咱干半年就能把孩子接过来。” 魏三跟五哥说：“你们的钱登记好，给大哥带去小辰那，我们五个人筹了四万，小辰还咱们钱了，利息我们没要。” 他们没收利息，这些人也不能要。 四哥使劲拍了魏三一下。 “操，我们能要小辰利息吗？兄弟姐妹之间借点钱，要利息，成什么人了？” 陆佩琴笑着说：“我替小辰谢谢各位兄弟了，小辰两口子是感恩的，有好事都惦记着咱们。” “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气，再说钱都是跟小辰挣的，没有小辰领着我们采药材，围猎，现在哪有剩余钱。” 第248章 羊城开工 蔡荣坤回来了，吃完饭，收拾利索兵分两路，蔡荣坤领一伙人回黄溪村，魏三装好饭菜带去给守摊的人。 黄溪村这边开工了，陶叔还有衣服没做完，三十台缝纫机做童欣颜的订单。 第一次合作，虽然签了合同，童欣颜她们四个都在车间待着，有不对的随时纠正。 大哥他们到了，童欣颜和蒋雪柠回到村屋，聊了会，大哥和二哥拿出几包钱和一张单子。 “我五哥行啊，加上我还他的七百，他有四千二，兄弟八个他凑的钱最多！” 陆江辰啧啧称奇！五哥仅次于他，是第二有钱人了。 “你五哥听你说要干票大的，两口子回娘家，把你五嫂娘家借遍了，你五嫂娘家也给力，三个兄弟给担保，领着他们把一个生产队都借遍了。” 童欣颜笑着说：“五嫂娘家是给力。” 四哥：“也是他们两口子能忽悠。” 童欣颜把准备好的钱一家家的还，一会再跟蒋雪柠交钱登记。 “利息我们不能收，弟妹你别给了，我们不能要。” 童江颜看着陆江辰，让他处理，陆江辰道： “收起来吧，当时大家借钱也是帮咱们，不会要利息的，咱们领大伙出来挣钱，干好了，能发家致富，他们得请咱俩吃饭，比多少利息都强。” 三姐说：“弟妹，你收起来，大家都是实实在在的亲人，不会要利息的。” 大哥哈哈乐，拍着陆江辰的肩膀。 “你和弟妹的提携，我们都记着，别说挣钱了，不挣钱，大碴粥，干饼子照样让你们吃饱，别嫌弃就行。” 八个表哥加上大姨家两个，十个人，27600元，在家没少借钱。 “你呢？”陆江辰问刘桂东。 刘桂东笑嘻嘻的掏出一包钱：“我没你有钱，我的四千。” “东子，咱都是实在兄弟，你说实话，我不能去举报，你爹是不是贪污队里的钱了？” 童欣颜也好奇看着刘桂东，队长儿子拿出这么多钱，不得不让人多疑啊！ “滚蛋，我爹啥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即使有贼心也没贼胆，我自己攒了一千二，跟我爹，桂西，桂民，还在生产队借了一遍，你嫂子也回娘家借钱了。” 说到最后，刘桂东嘿嘿笑道：“我跟我大爷也借了六百。” 陆江辰狠狠的瞪着刘桂东。 “你可真鸡贼，把我大姐夫家的钱都借完了，他傻乎乎的，上京市没想过掏家里的钱带上，买房还是我们两口子借的钱。” 童欣颜也哈哈乐，这刘桂东确实贼，还有胆魄！ 一个大队长一个队长，有这便利条件，家里人干活都是轻松工分高的，平时多少还是有福利，吃的有了，挣的钱就攒下了。 就像有些人回家什么也不带，人安全到家就行，父母做好饭菜等着，有些人回家冷锅冷灶，连根葱都要自己买。 “来，给你报销电话费，良哥有你这样一个小舅子，超过我们一群人了。” “哼，算你有良心！” 陆江辰毫不客气的接过刘桂东递给来的三块钱。 钱数好，登记好，蒋雪柠把钱给童欣颜。 童欣颜问陆江辰：“打电话了吗？” “打了，桂西一会给我回电话。” 刘桂东好奇的问：“找桂西干啥？让他也过来？他上班呢。” 陆江辰脑袋撇开，没搭理刘桂东。 童欣颜说：“咱这边用不上这些人，钱也闲着一部分，拿点货，回去卖，京城我们熟悉，问一下彪哥，他要货给他送点。” “彪哥肯定要，他有路子，啥都能吃下，我们去卖药材，他还问小辰了。” 这些人都出来了，陆江辰只能往粮库打电话，让刘桂西去找彪哥，让彪哥找个电话，他给彪哥打电话。 他不能让彪哥知道他在广州，也不会告诉彪哥这边有路子拿货，进货渠道除了自己人，不会告诉外人，彪哥自己找来了，是他的本事。 童欣颜拿着钱回屋收进空间，领着二姐和三姐去厂里。 陆江辰领着几个人去村里转了一圈，买了两只鸡和菜。 “到别人的地盘做买卖，得让人知道咱们也是有组织的。” 陈东旭手握拳，抵唇轻笑。 刘桂东：“是得这样，不行把城里十几号人拉到村里溜一圈。” “你溜狗呢？别耽误他们卖货，咱们这些人够震慑了，这个村人不错，以防万一而已。” 二姐和三姐来了，童欣颜从车间解救出来了。 二姐夫他们都到办公室时，童欣颜问了下市里出货的情况，市里有十四个人卖货，今晚能出1240件衣服，不够卖，晚上裁剪组要加班。 “去村里和镇上的厂子，挑点货拿去卖，目前我们自己的衣服供应不上。” “你在这坐镇，我和陈东旭跟他们去。”蒋雪柠说。 “鞋厂也去看看，款式差不多，价格便宜就拿，咱们批发走量，一双挣个两块就行。” 童欣颜给蒋雪柠拿了七千块钱，他们夫妻俩领着四个人去挑货。 刘桂西打电话来，童欣颜也跟去了。 陆江辰拿了电话号码就给彪哥打电话。 “彪哥，是我陆江辰。” “你小子在北京好吗？特意找我，有啥好事？” 陆江辰唇角上扬：“挺好的，我同学哥哥手里有一批货，电子表和蛤蟆镜，还有一些港版衣服，价格实惠，你要，我就倒腾点过去，挣点生活费。” “行啊，你现在都有这路子了，也带带兄弟呗，要，你弄回来吧。” “同学哥哥见我拖家带口的，可怜，给了我点货，彪哥，两万多块钱的货，你能吃的消吗？” “能，你弄回来吧。” “行，那我回去找你。” 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刘桂东说：“我们这刚出来，又要回去？” 童欣颜道：“不想回老家，你可以跟陈东旭去京城，大姐夫在那，到时上我们家住。” 刘桂东打了个响指：“我上京城，我还没去过京城，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瞧瞧，刚从老家出来，我现在回去，乡亲们该追着我还钱了。” “东子，怎么感觉你像个骗子，钱不是借的像骗的？” 童欣颜笑道：“同感！” “借的，我爹给担保的。” 陆江辰看着刘桂东：“有个当队长的爹就是不一样，出了生产队，你不是队长的儿子了，以后别牛逼哄哄的了，收敛点。” “我一直都很低调，一天下地干活，累的跟个孙子似的，有啥牛的？” 刘桂良进城后，刘桂东接替了拖拉机手的工作，这才一个多月，大队拖拉机手又换人了。 太热，童欣颜不想出去逛，跟陆江辰说：“要回老家，在市里买点礼物，给二宝他们带回去。” 第249章船上拿货 蒋雪柠拿了百褶裙，蝙蝠衫，喇叭裤，连衣裙，凉鞋。 童欣颜给陆江辰拿了两万块钱，二姐夫，大哥，二哥，留下，其他人拿货去市里。 魏林，童欣欢，和七哥七嫂在高第街卖陶叔厂里的衣服，魏三和许力利辉各领一伙人在两个商业街摆摊。 没有电话，找人是真的靠人找人，其他人不熟悉地形，陆江辰和陈东旭分开，陆江辰领着刘桂东去上下九。 转了一会，终于找到魏三，看魏三头发抹的锃亮，戴个蛤蟆镜，一副汉奸造型，陆江辰无奈，卖衣服后他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 “拿货了？咱自己货快卖完了，我还准备去拿货来零卖。” 看小舅子和桂东又扛货来，魏三乐得合不拢嘴。 陆江辰把进货单给他：“卖多少钱，批发还是零售，你定，这边的事你全权做主，忙不过来让五哥帮你记账，他读了初中，有文化。” “自己的货不够卖，我们就在附近厂里拿货，这段时间把周边厂家摸透了，以后你们去厂家拿货，别去批发市场拿。” 小舅子信任自己，委以重任，魏三激动的摘下蛤蟆镜挂裤腰上，拍着胸脯保证。 “小辰，三姐夫下地挣工分比不过二姐夫，卖货姐夫不会掉链子，保准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蔡荣坤听到你埋汰他，肯定的揍你。” 魏三看着刘桂东：“这里不是生产队，赶紧跟四哥他们卖货去，你也要学起来，免得以后没人跟你搭伙。” “去吧，还能卖几个小时。” 刘桂东赶紧跑摊位上，学卖货，他是看出来了，出了生产队他啥也不是，得自力更生，不然这些人真容易把他撇下。 魏三看完货，给三个摊位一家拿了点，告诉最低卖多少钱，自己又跑小舅子跟前唠嗑来了。 “陶叔的货能卖就卖，不能卖就别管了。” 魏三回道：“能卖，一天也卖几百件，挣几百块钱呢，反正咱现在有人手。” 两人站在店铺房檐下，陆江辰压低声音。 “今晚去拿电子表和蛤蟆镜，我跟彪哥说好了，给他送一批货，陈东旭带一批回京城，我们得去六个人，二姐夫和大哥二哥住黄溪村，买材料送货，再去周边找好货，你们这边能忙的开吗？” “我给他们培训过，今天生硬点，明后天，一个人守一摊，几个人挨着，一个地方有两个男同志，没事。” “咱家娘子军也泼辣，一般老爷们她们也能撂倒两个，让大姨家二柱和老八跟你们去，他俩五大三粗的有力气，出门扛货当保镖正好。” 陆江辰在脑子里划拉一圈，他俩最适合。 魏三和许利辉这边是白天晚上一起摆，魏林他们晚上没夜市，收工他们回家做饭，吃完饭，去给出夜市的送饭。 晚上九点半，出夜市的回来了。 陆江辰一行八个人跟陶建设介绍的人去了南码头，只能带四个人上船，陆江辰带了魏三二柱和八哥。 假期后，他要回去上学，三姐夫他们留下继续做买卖，三姐夫机灵，目前就他最会看货，带上他也是锻炼他。 听说他们要电子表和蛤蟆镜，船上一个精瘦的男人打开几个箱子，陆江辰和魏三先看电子表。 有塑料材质和金属材质，金属的有三个颜色，黑，白，灰，有质感上档次，塑料的有荧光色，荧光黄，荧光绿，荧光橙，款式都很精致时尚。 “都什么价位，我们多拿点。” “金属的33，塑料的16。” 魏三在心里狂骂娘，真他妈的便宜，嘴上却说：“贵了，再便宜点，我们拿的多。” “你们能拿多少？” 陆江辰回道：“价格合理，拿八百块，金属的26，塑料的10块，一样拿400块。” 瘦子盯着陆江辰，跟看傻子似的。 “你当这是菜市场呢？有这么砍价了吗？” 陆江辰淡淡的说：“这玩意在咱这边漫天要价，在那边不就跟白菜一样价！” “兄弟，我们做的是长期买卖，便宜点，当交个朋友了。” 瘦子睨了魏三一眼，他认识他是谁，交什么狗屁朋友。 讨价了一会，金属材质的28，塑料的14，金属的拿了410，塑料的拿了450，蛤蟆镜6块钱拿了900副，今天卖货的钱又都拿货了。 四个人像捡豆子一样，就着船上的灯光和手电筒，简单的看了一遍就往麻袋里装。 下船，二柱跟许老八一人背着一个麻袋，陆江辰给了介绍人三十块钱，说他们想买电视，有货就通知他，这批货好出手，下次还来拿货。 起码得介绍人领他们来过两三次，熟悉了，他们自己来拿货，人家才敢让他们上船。 次日，早上四点半送货，童欣颜和蒋雪柠也跟来了，老家亲戚过来了，童欣颜要过来打个照面。 顺便买点东西让陈东旭捎回去给几个孩子。 “三姐夫，挤的话再租两个房间。” 三个房间，一个房间摆了三张高低床，昨晚陆江辰他们住这，更是挤的不行。 “四个人睡一张床能睡的下，床都是新床，塌不了，先不租了，省点钱，以后再说。” 陆江辰瞪着魏三：“你现在知道节省了，你花钱捣伺自己时，你咋不心疼钱？” 童欣颜看三姐夫的造型也想笑，喇叭裤可以当扫把了，头发抹过发油，睡一觉起来，跟个鸡窝一样。 童欣欢女同志那屋也起了。 “大姐，你们来送货了？” 上大学后，姐妹俩就没见过面，看到大姐，童欣欢特别高兴。 “嗯，你们要累再睡会，不用起这么早，几个孩子好吗？” 童欣颜又跟几个嫂子打了招呼。 “挺好的，魏晴经常念叨暖宝他们，白铭泽头几天找小妹，习惯几天就好了，我婆婆不上工了，就搁家照顾他们仨。” 看完手表，童欣颜和蒋雪柠一人戴了一块电子表，陆江辰和魏三魏林一人戴一块金属材质的。 做买卖，有块手表看时间更方便，他们自己人拿就进货价，没道理自己卖货的，还抠抠搜搜的。 许利辉拿着块手表，爱不释手，贼兮兮的看着老爹。 “爹，你给我买块手表，挂你的账，这回出来的匆忙，我兜里没带钱。” “你可以挂你自己的账。”陆江辰说。 二哥：“你自己挣钱了，别想占老子便宜，挂你自己的账。” 六哥严肃道：“你爹还欠着一屁股外债，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想揩你爹的油，不害臊？” 他就顺嘴一问，不买他自己买，许利辉挑了一块灰金属电子表戴上。 “蒋会计，麻烦给我挂个账。”这趟出差他有补贴，一块手表钱应该有，在这便宜，回到京城就是另一个价了，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第250章开工三 魏三戴了一个蛤蟆镜。 “我买的14块，质量还没这个好，亏大发了。” “活该，让你得瑟！”陆江辰盯着魏三，没好气的说。 童欣颜和蒋雪柠一人戴上一个蛤蟆镜，记账，许利辉也戴上一个，记账，已经欠28块了，再加上6块区别不大。 童欣颜道：“这些货很好，加一倍价出手，那边也好出手。” 陆江辰点点头：“可以，这是批发价，回去他们加百分之三五十，很好卖。” 自己家人留完后开始分货，陆江辰带260块金属，260块塑料电子表，450副蛤蟆镜，再带七包衣服。 剩下的陈东旭带回京城。 回到京城，给赵阳三十块手表，四十副蛤蟆镜，剩下的钱拿喇叭裤，百褶裙和蝙蝠衫，带货太麻烦，只给带这一次。 为了给赵阳带货，陈东旭只带了五包衣服，那他的包裹也比陆江辰多了两个，这边送上车，那边大姐夫接站。 “给你们俩装完，没剩多少货了，弟妹，厂里生产来不及，再收点货。” 魏三看这两人分完，自己这边没剩多少了，急了！ 童欣颜笑道：“我们一共凑了七万多，这几天还挣了几千，账上只有八千块钱了，都压在货上了，下午让二姐夫再去收点，先把这些货变现吧。” 魏三挑了几款衣服，留了三百件零售，其他的都拿去批发街。 “再收点，现在除了陶叔的货，都是好货，不愁卖，今天我去批发街，早点去摆四个摊位，这点货半天给卖了。” “明天我们自己的衣服有一千八这样，再收点，早上送到，我供货，出货三姐夫你安排。” 现在没人说他是二流子了，他也是小头目了，魏三笑的开怀又谄媚。 “弟妹，你和小辰信任三姐夫，三姐夫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肯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陆江辰看不惯魏三小人得志的谄媚样，辣眼睛！ “赶紧洗脸刷牙去，你眼角还有眼屎，埋汰死。” 洗漱好，吃完早饭，去批发街的开始出门了，零售的八点半再出摊。 陆江辰和陈东旭都懒，最后派二柱跟四哥去买火车票，他们跟媳妇逛街去，反正买硬座，到那就买。 他们去了南方百货商店。 十层楼，商品琳琅满目，纵然四个京城来的也看花了眼。 “这个纯棉的体恤很舒服，给你买几件。” 媳妇疼他，陆江辰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行，你也买，咱俩穿一样的。” 童欣颜不缺T桖，也买了一件，给陆江辰挑了五件，商场比外面的质量好，搭配牛仔裤休闲又时尚。 “给三哥也挑两件，搭配牛仔裤，他肯定喜欢。” “行，我和陈东旭也买几件。” 打算做几件风衣自己穿，要买点好布料，看好布料又去逛童装，给孩子买衣服和玩具。 蒋雪柠要给三个哥哥和嫂子都做风衣，从商场出来，陆江辰和陈东旭大包小裹的。 又在外面批发了点东西，回到出租房童欣颜躺床上不想动了。 “还出去吃饭吗？”蒋雪柠看她这意思是不乐意动了。 “不去了，在家煮点，一会打好包，陆江辰他们该出发了。” 带回京城和老家的，童欣颜装好，写了张字条，准备煮饭，五嫂拎菜回来了。 “弟妹，你歇着，我煮，今天衣服走的很快，已经卖了一大半了，有两个武汉的相中咱家衣服了，一下拿了四百件。” 童欣颜笑道：“那可挺好，现在很多人不知道这边可以拿货，以后全国各地都上这边拿货，买卖更好做，只要衣服好看，不愁卖。” “嗯，没想到这里买卖这么好做。”五嫂眉开眼笑，这买卖是真好。 他们两口子回娘家借了不少钱，来时她还有点担忧，现在她不担心了，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还上。 五嫂买了两斤猪肉，童欣颜拿了半筐长豆角和白菜过来，中午，煮二米饭，肉炒长豆角，土豆干炖白菜。 看五嫂切了大概半斤肉就不切了。 童欣颜说：“五嫂，都切了，一半炒豆角，一半炖土豆白菜，晚上再买，干活挺累的，吃点肉补补。” 二十多个人吃饭，零售的中午和晚饭都送饭，那么热一直守着，辛苦，挣钱了吃点好的。 看她坚持，五嫂笑着说：“那我都切了，这一天伙食够好的。” “挣钱不就为了衣食住行吗，饭吃饱了，换肉票多买点肉吃。” 陆江辰下午一点半的火车，吃完饭准备出发了。 “太热了，我不去送你了，注意安全。” 屋里都有人，童欣颜只能和陆江辰在屋外房檐下私聊几句。 媳妇不送自己，陆江辰有一点小失落，今天33度了，中午确实热。 陆江辰恋恋不舍的道：“不用送，一会你们也回去吧，这边没地方躺，回去你睡一觉。” “到家累了就歇两天，不用着急赶回来，这边有我，没事。” 陆江辰看了下，没人过来，说：“颜颜，你要记得想我。” 童欣颜眉眼弯弯：“嗯，天天想十遍，行了吧？快去吧，别赶不上火车了。” “小辰，走了。”八哥喊道。 陆江辰没好气的回道：“来了，催魂呢！” “媳妇，那我走了，天热，这段时间你就别过来了。” “嗯，我知道，去吧。” 陆江辰，八哥，四哥，跑东北，陈东旭，刘桂东，二柱，跑京城。 陈东旭是三点半的火车，他们先送陆江辰。 快两点，许利辉和五哥六哥回来送陈东旭他们。 接下来，童欣颜驻守黄溪村。 二姐夫和大哥二哥收货，送货，有一天连收带厂里的货，三千八百件，三姐夫留了三百件零售，剩余的摆了六个摊位，全卖了。 收货的利润少些，三千五百件，均下来一件纯利润两块七，要都是自己厂里的货，利润更高。 “一天能出这么多衣服，加上零售一天挣一万多块钱，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自从做服装后，蒋雪柠一次次的被刷新认知。 “一个摊位出六百件衣服，正常。” 现在只是开始，还不是服装行业鼎盛时期，八九十年代，才是好时候，拿货的最少五十件打底。 全国各地批发商蜂拥而至，市场火爆，客流量大，一个小摊位出个几百几千件衣服跟玩似的。 “三姐夫他们货也出的快，剩下的两个车间再干两天，就全力以赴的做咱们的衣服了。” “今晚让裁剪组加班到十点。”童欣颜说。 二姐夫去进料又买了一篮子的荔枝。 童欣颜吃了几颗荔枝后说：“到这以后荔枝是吃够了，去喊大姐她们过来吃荔枝。” 第251章陈东旭到 陈东旭到京城，大姐夫和大宝骑着三轮车和自行车去火车站接人。 回到四合院，一群小孩子在门口等着，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询问广州什么样，爸爸妈妈在广州怎么样了。 青砖灰瓦，飞檐斗拱，进入古色古香四合院，刘桂东目瞪口呆眼睛不够看了。 “艹，元宝，你家院子也太大了，有多少道门？还有游廊，有多少个房间？生产队以前地主家也没你家大，你们有福气了，住在这么漂亮的院子里面。” 元宝跟在刘桂东旁边：“大爷，一会领你好好逛逛，后院种了葡萄和玉米，当时买房你还借了五百块钱，以后上京城就上我家住。” 刘桂东撸了下元宝的脑袋：“你小子有良心，虽然进城了，没忘本，还记得大爷的恩情！” 元宝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一直都是有良心，大爷，队长爷爷身体好吗？” “挺好的，他要知道你还惦记着他，不定得多高兴呢！” 到客厅，陈东旭把包裹打开，把给孩子们的衣服礼物拿出来，分到每个人手上。 大宝的是一件T恤和牛仔裤，还有一双运动鞋。 “舅妈还给我买衣服了？哈哈，这一身我都很喜欢，太帅了。” 阳宝抱着自己的一包东西，笑眯眯的跟大宝说：“看看，我爸妈对你多好，把你当亲生儿子养，一会你给他们的孩子买根冰棍吃吧。” 大宝弹了阳宝的脑门一下：“一天就知道算计我，今天大哥高兴，给你们买冰棍吃。” 暖宝：“我要吃奶油的。” “奶油的太贵，大哥没有那些钱，普通的冰棍，爱吃不吃。” 四妞五妞也过来了，陈东旭把电子表和蛤蟆镜的袋子打开，让大宝挑一块塑料的电子表。 “你老舅送你的，你挑一块。” 大宝高兴的挑了一块荧光蓝的戴上：“我老舅也太像样了，以后我给他和舅妈养老。” “四妞五妞，手表和蛤蟆镜，你们戴给你们原价。” 听陈东旭报完价格，五妞兴奋的道：“要，这手表和蛤蟆镜也太好看了。” 五妞挑了块荧光橙手表戴上，再戴上蛤蟆镜，问道：“好不好看？” “五妞姐漂亮，那我好看吗？” 暖宝戴上蛤蟆镜，站五妞面前转了一个圈，一脸兴奋的问。 “漂亮，暖宝很可爱。”五妞摸了下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脸。 几个孩子也纷纷往自己小胳膊上戴塑料电子表，戴上蛤蟆镜，最小的陈明博手里也拿着块手表，戴上蛤蟆镜。 “元宝，你爸爸说你喜欢的话也留一块手表戴。” 元宝看了手腕上的电子表，说：“我很喜欢，留一块。” 玥儿戴了块荧光绿的电子表：“爸爸，我也喜欢，我留一块。” “喜欢就留。” 开始觉得玥儿岁数小，戴手表太扎眼，喜欢就给她戴，平时她上下学都接送。 阳宝戴了半天手表没扣上，跑到二柱跟前，让二柱给他戴上了，他胳膊小，手表戴的松松垮垮的。 “陈叔叔，我也留一块手表。” “我留蛤蟆镜。” 陈东旭看着几个孩子，一个个戴的可欢乐了，咋都盯上电子表和蛤蟆镜了？ 元宝严肃的看着弟弟妹妹：“这个不是玩具，你们太小了戴不上，这是要卖钱的，摘下来，别弄脏了，妈妈给你们买了专门的玩具，玩玩具去。” 哥哥说完，暖宝戴着蛤蟆镜跑出屋了，元宝只能跟出去。 五妞他们这段时间一家又攒了五百块钱，四个人两千块钱都用来拿货了，蛤蟆镜十二块钱进货，卖十六七块钱，轻松卖出去，还有电子表和衣服，现在只恨资金少了。 听说个蛤蟆镜可以卖十七八元，电子表可以卖40元，阳宝看到了商机。 “给我留两块手表，两个蛤蟆镜，一会我领顾客上门，你们别吱声，卖了钱算我的。” 陈东旭笑道：“你手上戴的电子表我收28，蛤蟆镜收12，多余的钱算你的。” 阳宝戴着手表和蛤蟆镜，噔噔跑去找大哥，在后院找到哥哥姐姐。 “大哥，我和暖宝自己挣钱买手表和蛤蟆镜，你配合我们就行。” 听说可以自己挣钱买手表和蛤蟆镜，暖宝也不生气了，抱着气喘吁吁的弟弟。 “你有什么办法挣钱？” 一会元宝领着周启瑞兄妹俩来了，客厅的货收起来了，就留了几块手表和蛤蟆镜。 阳宝殷勤的给周启瑞拿手表和蛤蟆镜，暖宝给周子莹递。 “子莹姐，这手表和蛤蟆镜太适合你了，你戴着比玥儿姐好看。” 玥儿偷偷翻了个白眼，你卖货就卖货，踩我干什么？不过他们是一伙的，不能拆台，玥儿双眼冒星星的看着周子莹，夸赞。 “确实好看，我们都有了，你们也买一套，以后咱们戴一样的手表和蛤蟆镜。” 周子瑞戴上蛤蟆镜和手表，酷酷的问：“怎么样？你兄弟酷吧？” “短裤套在长裤外，酷毙了，但是没有我帅气。” 阳宝不满的偷偷瞪了大哥一眼，卖货呢，你跟顾客抢什么风头。 “启瑞哥跟我大哥一样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错，阳宝你用错词了，我们是威风凛凛， 气宇轩昂，以后好好读书，没文化真可怕！” 阳宝被噎得够呛，想反驳，他学习很好的，怎么就成了没文化了？挣点钱太难了，跟个孙子似的。 “启瑞哥你英姿飒爽，龙行虎步，电子表40，蛤蟆镜18，你们俩要就给你们留着，不要就把手表和蛤蟆镜摘下来，别弄埋汰了，一会给别人送去。” “必须要，我回家拿钱。” 周启瑞要把手表和蛤蟆镜摘下来，元宝摆摆手；“你带回家，正好让你爷爷也看一下，这些东西不便宜，要你家大人同意。” “肯定同意，不同意，我自己买。” 豪横，自己有钱就是硬气，阳宝决定了，以后他也攒钱，有钱说话嗓门都响亮。 跟预计的一样，周启瑞一分价没讲，兄妹俩高兴的戴着手表和蛤蟆镜回家了。 “陈叔叔，把我的提成钱给我吧。” 陈东旭数了三十六块钱给阳宝，暖宝紧挨着弟弟，小脸笑得跟朵花一样。 “阳宝，给我买蛤蟆镜。”这是他们自己挣钱买的，意义不一样。 阳宝数了二十块钱，三十六一下花去二十块钱，阳宝还是肉疼了一下，直呼钱不扛花。 “陈叔叔，进货价，拿一块电子表和一个蛤蟆镜。” “真给钱？” 陈东旭看着龙凤胎，阳宝四岁就知道挣钱了，了不得，随了他爹。 “给，我们买的起。” 元宝朝陈东旭点点头：“陈叔叔，收钱。” 买完东西，兄妹仨回了爸妈的房间，阳宝找出自己装钱的饼干盒，盘腿坐在炕上，一张钱一张钱的往铁皮盒里放，小家伙得意洋洋的跟大哥挑眉。 “你弟弟我聪明吧？一下子挣了三十六块钱，大哥，你有多少钱？” 看着洋洋得意的弟弟，元宝泼了盆冷水：“是你这铁皮盒的11倍。” 第252章回七家沟生产队 48的11倍，两位数乘法阳宝没学过，他会加减法和乘法表，那就是11个48相加。 元宝看着妹妹和弟弟一顿忙活，暖宝拿笔和本子写算，阳宝用手指头在炕席上写算。 “考验你们智商的时候到了，别算错了。”元宝双手枕着后脑勺，躺炕上悠闲自得的翘着二郎腿。 第一遍，姐弟俩数字不统一，阳宝拿着本子又加了一遍。 “528块，这些钱大半是妈留给我们额外花销的吧？爸妈凭啥把钱给你保管？我们也不是不会保管。” 暖宝抓着哥哥的胳膊：“让你管钱你小气巴拉的，吃根冰棍你都不让。” 元宝继续躺着，瞅着兴师问罪的妹妹弟弟。 慢吞吞的说：“凭我是家里的老大，比你们成熟稳重，能担事，你们有合理的需求可以提，我会看情况给你们花钱。” 元宝看着暖宝：“妈规定一个星期吃一次冰棍，你一天想吃两根，这个要求不合理，我不能批。” “那你的手表不花钱，我们的凭什么花钱？”阳宝奶凶的质问。 “爸妈之前以为你们岁数小，不喜欢这两样东西，既然你们喜欢，我可以做主跟陈叔叔说给你们留，阳宝非要花钱买，关我什么事？” 阳宝和暖宝面面相觑，还可以这样？ 暖宝看着呆愣的弟弟：“你说你非给什么钱？” 阳宝心里懊悔，却嘴硬的说：“这是咱自己花钱买的，用的理直气壮，不心虚。” 元宝哈哈乐，父母给他买手表，他有什么心虚的，阳宝这二货。 “既然你现在是老大，我们俩想去吃北京烤鸭，可以吧？”暖宝奶凶奶凶的盯着大哥。 童欣颜在家一周一家人出去吃一次饭。 “可以，不过陈叔叔回来了，可能会领咱们出去吃一顿饭，你俩确定花咱家钱出去吃吗？” 阳宝白了大哥一眼：“有人请客，还花咱家钱，傻啊！” 陆江辰跟彪哥约在县里见面，下火车，雇了一辆三轮车拉着东西去了彪哥湳岭县的一处院子。 “兄弟，你这混的挺好啊，从南边过来的？” 彪哥上下打量着陆江辰，牛仔裤，白T恤，运动鞋，蛤蟆镜，很新潮的打扮，是港货。 陆江辰喝了一口水，看着彪哥，一本正经的道：“不是，在京城过来的。” 彪哥的手下：傻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点根本没有京城来的火车。 “看货。”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只管收货，不打听人家的拿货渠道。 四哥和八哥把东西一包包的打开，彪哥蹲下拿起两块手表，仔细看了一下，又看了蛤蟆镜。 “是好东西，你小子去京城读书后接触的人不一样了，这些东西都能弄到，什么价格？” “金属材质的56，塑料的28，蛤蟆镜12，彪哥，咱都实在兄弟，我明跟你说，我加了点，但留给你的利润空间很大。” 彪哥的几个兄弟，一人戴上一副蛤蟆镜，彪哥在省城买了一副蛤蟆镜二十块钱，没有这个质量好。 金属材质电子表卖七十，塑料的四五十，蛤蟆镜卖二十块，轻松卖出去。 几十年后，东北经济萧条，现在是重工业城市，城里人双职工家庭居多，舍得消费，稀缺货物，这个价格不愁卖，所以童欣颜让陆江辰能带多少带多少。 “塑料电子表和蛤蟆镜有利润，金属材质电子表便宜两块，给兄弟留点利。” 陆江辰露出一个憨厚的微笑：“彪哥，我实话实说，这三样我就加了一块五毛钱，我们这一趟七个人，吃喝住行都是钱，你得让兄弟挣点。” “一共三万五千多块钱的货，你看能吃下多少，剩下的我带去京城。” 彪哥深深地瞥了下陆江辰：你京城弄的货，又带回京城，骗鬼呢！ “行吧，看看别的货。”捣腾货就是这样，你加点，我加点，沾手了都要挣点。 陆江辰带了四千块钱的衣服，喇叭裤，蝙蝠衫，百褶裙，还有他们厂里的几个款式，一样带了一些。 听完价格，彪哥很满意，都是这边没有的款式，花色也很鲜艳，好出手。 “你身上的这身咋不拿点？适合男同志穿。”彪哥相中牛仔裤和T恤了。 陆江辰嘿嘿笑道：“这身贵，是我媳妇给我买的，牛仔裤贵我怕卖不上价。” “好东西不怕贵，省城人舍得花钱，有你就弄过来。” 想到秋天要做风衣，陆江辰说：“秋天有外套，去年挺火的小日本电影里面那种风衣，一件要一百一二，港版，款式很拉风，京城都开始时兴了。” 彪哥一个兄弟看过那个电影，语无伦次的说：“是那个检察官穿的风衣吗，那衣服老盖了，彪哥，拿点那个货肯定好卖。” 彪哥没看过那个电影，不知道什么是风衣。 “是那种。” “有你就弄来。” 跟彪哥聊了会，点完货 ，结账，35240块钱，陆江辰分成三份，三个人一人揣了一份，去邮局打完电话，回家。 到公社刚下车，就听到二宝的大嗓门。 “老舅，老舅，这呢。” 二宝十五岁了，听到大队广播喊自己去公社接老舅，借了二爷的自行车噔噔就赶来了。 陆江辰拍着二宝的肩膀：“你这半年没少长，到我肩膀了，来了多久了？” 二宝笑嘻嘻的说：“我一米七一了，去年的裤子都短了，蹭蹭长个，你打完电话我就来了，你说我来多久了？” “那是你自己蠢，县里的班车几点到，你也不是不知道。” “老舅，你这眼镜真好看，还有这身衣服和鞋子，太帅了。” 陆江辰把蛤蟆镜摘下来，递给二宝：“让你稀罕一会，别给我弄坏了，舅妈给你们也买了跟我一样的衣服，还有运动鞋。” “走，去国营饭店吃点饭再回去。”刚交易完身上带着大笔现金，他们没在县里吃饭。 二宝着急回家看自己的衣服，老舅穿这身太帅了。 “别浪费钱了，回家吃吧，三宝四宝拿着粮食上你家做饭去了，到家就有饭吃。” “你四叔他们还得走一个小时的路，吃碗面条。” 四哥说：“小辰，回去吃吧。” “走，反正是公款，不吃白不吃。” 八哥哈哈笑，到公社是自己的地盘了，不用着急了：“吃饱再赶路。” 到国营饭店，陆江辰点了四碗肉丝面，十五个包子。 那天逛街，童欣颜给姥姥和姥爷一人买了一身衣服，装了二十双丝袜，还有一包糖果饼干，陆江辰从包袱里找出两包东西，给四哥。 “我媳妇给姥姥姥爷买的衣服，还有咱卖的丝袜，给舅妈她们一家分点，一包是糖果饼干，赶时间，明天咱就走，下次回来多待一天，我去看看姥姥和姥爷。” 第253章老家二 “先办正事，姥姥姥爷身体都挺好的，家里一堆人在身边，没事。” “老舅，你们明天就走啊？这也太忙了。” “不走搁家吃土？” 二宝不搭腔了，脑袋撇开，热乎不过三秒，老舅还是那个毒舌的老舅。 八哥端着面和包子上桌，三人饿了直接开吃，开二宝还傻愣愣的，陆江辰道：“赶紧吃饭，还要我喂你？” 二宝哀怨的看着老舅：“有我份你咋不早说？”他这两年长身体，肚子跟漏洞一样，很能吃。 一会工夫，二宝炫了一碗面条，三个大肉包子，面汤他都喝光了。 陆江辰看着狼吞虎咽的外甥：“你爷奶虐待你了？吃不饱饭？” 二宝打了个饱嗝：“我现在长身体，饿的快。” “照你这饭量，你娘一个月寄十块钱，你们兄妹仨，你爷爷得贴钱！” 二宝嘿嘿乐：“我爷得贴点。” 八哥吃完最后一个包子，说：“亲孙子，贴点就贴点，大宝哥仨孝顺，将来会对爷奶好的。” 出了国营饭店，两个哥哥走路回家，陆江辰坐着二宝的自行车先走了。 二宝少年郎，能吃也有力气，陆江辰抱着一个大包坐车后座，他也蹬得飞快。 “二宝，你现在可以啊，饭不白吃，快赶上你大哥了。” 二宝骄傲的说：“你以为我饭白吃的？我家那大水桶一担水七八十斤，我一口气干回来的。” 到生产队，看到陆江辰大家纷纷跟他打招呼：“小辰，放假了？你媳妇和孩子咋不回来？” “路费贵，省点钱，他们不回来了。” “你们家以后就在京城安家了吗？” “不知道，毕业了，国家分配到哪就在哪安家。” “不管在哪都是城里人了，吃公家粮，江辰两口子有出息，到哪都错不了。” “江辰，你爹半个月没上工了，听说病了，你专门回来看他来了？”一个婶子快言快语的问。 陆江辰选择性失聪，装着听不见，催二宝：“骑快点。” 他们的车走后，旁边两个妇女瞅着快言快语的妇女，跟看傻子一样。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辰跟他爹啥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家现在难得回来一回，你非得提这糟心的人，没看他都不搭理你吗。” 另一个妇女嘿嘿笑。 “去年江辰回来，陆老头去看江辰，大笨守着门口，院门都没让陆老头进，陆小树跟江辰搁路上遇到，他逼逼了两句，被江辰踹的一个星期下不来炕。” “除了养老费，江辰不会多看亲爹一眼了。” “哎，我说话不过脑子，没想到这茬，想到就说了，怪不得江辰没搭理我。” 三宝和四宝就在院子里坐着，看到老舅和二哥回来了，跑过来左右挨着陆江辰。 “老舅，累了吧，饭做好了，我马上炒菜。” “三宝你都会炒菜了，孺子可教，你们这么热情，我怀疑你们有透视眼，知道我给你们带衣服了？” 三宝和四宝第一眼就看到老舅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了，四宝喜笑颜开，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老舅，你真给我们带衣服了？是跟你穿的这身一样好看吗？你可真是亲老舅。” 几步路，陆江辰把包袱扔给三宝扛。 “男孩子，牛仔裤T恤配和运动鞋，女孩子裙子配凉鞋，都是你舅妈给你们挑选的。” “老舅，你穿这身就是牛仔裤和体恤吗？真帅气！”三宝喜滋滋的看着高大威猛的老舅，他穿上这身衣服，肯定比老舅更帅。 园子里菜长得很好，大姐去京城后应该是刘婶给伺候。 “菜地谁给伺候？” 四宝答道：“我奶奶和我们都伺候了，昨天我们还摘了一筐的豆角黄瓜茄子切了晒干，准备秋天给你们邮呢。” “多晒点，现在人多，冬天菜不够吃。” 进屋，看三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瞅着自己，陆江辰就把衣服拿出来，批的T恤牛仔裤，还有运动鞋。 魏红，蔡依佳，是厂里的裙子，四宝小一些的，用厂里的布头大姐现给做的几套。 “不知道你们多高了，码数都买大了些，你们自己挑吧，二宝你还有任务，你去通知蔡振军和魏红，去魏林家送东西，最后去童家湾。” 二宝也不管妹妹在屋里，已经迅速的换上牛仔裤和体恤了，自己的衣服扔炕上。 看他光脚试运动鞋，陆江辰又找出一沓丝袜，给他拽了一双：“套双丝袜，免得你脚出汗把鞋弄臭了。” 二宝接过丝袜，看了下：“这丝袜真薄，埋汰了，洗洗一会就干了。” “老舅，给我也拿双丝袜，我的脚也出汗。”三宝也换上牛仔裤和T恤了。 陆江辰给三宝递了双丝袜，又拽下三双放炕上：“这三双给你奶奶，晚上记得拿回去。” 二宝穿好鞋子，在地上蹦了几下。 “这鞋子真舒服，老舅，看我这身咋样？是不是很帅气？”二宝挺直腰板，站到陆江辰面前。 “除了黑点，有点眉清目秀，玉树临风的少年感了，赶紧办正事去。” 二宝笑嘻嘻的凑近：“老舅，蛤蟆镜再借我戴会呗。” “一天就你最能嘚瑟，赶紧滚。”嘴上嫌弃，陆江辰还是把蛤蟆镜给了二宝。 二宝戴上蛤蟆镜，拿着东西美滋滋的出门了。 “我洗澡去，身上臭了，一会你俩把这收拾利索，我得眯会，好几天没睡觉了，蔡振军他们过来，杀两只鸡炖了。” 四宝张嘴想说鸡还下蛋呢，被三哥一个眼神制止了，三宝体贴的说：“锅里有热水，老舅你洗澡去吧，衣服放着我给你洗。” 陆江辰洗澡去，三宝把炕上收拾利索。 跟妹妹说：“老舅家现在也没人搁家吃鸡蛋，他回家想吃小鸡炖蘑菇了，在外面吃不着家乡味，鸡杀了咱们再抓两只养上。” 老舅想吃就炖吧，他们也能跟着沾光，四宝也不纠结了，换上了凉鞋，戴上了头花，新裙子晚上洗澡了再换上。 听说老舅回来了，二姐和三姐家孩子都往七家沟来了，魏红骑着她爹的自行车，毛蛋坐前杠，狗蛋背着魏柔，他们骑车快，比蔡振军他们先进屋。 “老舅，老舅，我们来了。” 三宝瞪着毛蛋：“小点声，老舅困了，睡觉呢。” 狗蛋看三宝和二宝一样的新衣服，两眼放光：“我们的衣服搁哪？” 童欣颜给魏红和蔡依佳拿了高腰大摆裙和长袖系带领衬衫，两个人还是学生，裙子别弄修身的。 东北冷的早，长袖衬衫可以穿时间长些。 魏红挑了一身裙子放好，开始杀鸡做饭，娘去广州后，晚上爷奶上她家住，家里的事她操持 ，她领着弟弟妹妹生活。 第254章陆江辰回 陆江辰睡了一会起来，西屋热闹非凡，一个嗓门比一个大，童来军也来了。 “老舅，我们衣服跟你的一样帅。” “老舅，这运动鞋老得劲了，替我们谢谢舅妈。” “老舅，舅妈和元宝他们好吗？” “老舅，我们啥时候去你京城的家串门？” 陆江辰看着一屋子的外甥，以后结婚当舅舅的要随礼，脑壳痛！还好现在离的远，不经常见面，见的频率太勤他可受不了。 “等你们爹娘有钱了，掏路费你们上我家看看。” “行，有路费我们去你京城的家看看，我们这些人有地方住吗？” “没地方住你们就不去了吗？放心吧，去了肯定不能让你们睡桥洞。” “姐夫。”童来军喊道。 陆江辰看着童来军：“介绍信开了吗？” “开了，路费衣服都带上了。” 让带路费应该是二宝自己添上去的，童来军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现在缺人，童欣颜让陆江辰把他带上。 现在市场刚刚开始，大伙搭伴挣钱，过几年完全开放，市场环境好了，肯定自己干自己的，童来军跟两个姐姐是个伴。 “吃饭吧。” 不用陆江辰动手，一群外甥就把饭菜端上桌，魏红笑道：“老舅，今天的小鸡炖蘑菇是我炖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陆江辰夹了一块鸡肉，一群外甥也跟着动筷子，陆江辰吃了一口，香，比那个白切鸡合胃口。 “蔡振军，听你娘说你想复读？”陆江辰问。 “嗯，有这个想法，我想复读一年。” “分数差的不多，喜欢读书就复读一年，再努力一次，以后没有遗憾，分数差了太多，就没必要浪费钱和时间了。” 蔡振军腼腆的道：“我差了12分，今年我再努努力，再考一次。” “方法不对努力也白扯，我跟你舅妈没时间，你们学校哪个老师教书好，给点钱，让老师给你补补课，我跟你娘说，给你拿钱。” “行，谢谢老舅。” “二宝，你和魏红呢？” 一会工夫，二宝已经干掉两个饼子了：“我考上二高了。” 魏红的事让她自己回答，他不多嘴，免得魏红又炸毛。 蔡依佳看魏红垮着脸，眉头蹙成一团，抿唇偷笑。 魏红瞪着蔡依佳：“你也没比我强到哪去，明年就到你了。” 想到自己的成绩，蔡依佳觉得鸡肉都不香了。 魏红苦着脸：“老舅，我没考上高中，咋整？” “还能咋整，老实的下地挣工分吧。” “老舅，我能去给你家卖衣服吗？读书我不行，干活卖衣服我肯定没问题。” 蔡依佳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老舅，魏红能去卖衣服，她考不上高中也能去。 “你先在家干两年活再说。” 陆江辰看着一群外甥：“你们好好读书，考不出去以后只能干苦力。” “会读书，谁不想好好读书，这不是听不懂，不会吗！”狗蛋无奈的说。 蔡依佳深有同感：“不是不努力，是脑子不够用，没有老舅聪明，真的不会，跟听天书一样。” 狗蛋晒的黑不溜秋的，穿上白T恤，有种玷污了洁白衣服的感觉，陆江辰皱眉。 “狗蛋，你现在跟黑煤球似的，造得埋了巴汰的，读书不行人再长的丑，以后没救了。” 给大家逗的哈哈笑。。 狗蛋却不在意：“我现在没长开，外甥随舅舅，老舅这么帅气，我肯定也错不了。” 三宝斜睨着狗蛋，叹了口气。 “你脑子怎么没随了老舅？考试就五六十分，老话说三岁看到老，你现在的五官轮廓，可没有老舅英俊潇洒的潜质。” “三宝你是不是找死？”狗蛋放下碗，怒瞪着三宝。 看毛蛋也蹬着三哥，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四宝朝毛蛋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大鸭蛋！” “赶紧吃饭，吃饱都滚蛋，闹哄哄的吵得我头疼。”从小到大，一群孩子见面就掐。 老舅发怒了，一个个老实吃饭，刚消停一会，又开始叽叽喳喳。 “老舅，你家离天安门远吗？我去北京就想去看看天安门。” “我想去看长城。” “老舅，我娘他们在广州做买卖挣钱了吗？” 一群孩子带了粮食，要给暖暖房，说房子时间长不住没有人气，把空屋收拾了，晚上在这住。 陆江辰没管他们，吃完饭，聊了会睡觉去了，带了货，这趟火车站点很多，到站有下车的他们就盯着货，基本是困的不行了才眯会眼。 早上五点多，魏红和蔡依佳起来做饭。 这次把四嫂带上，人到后，三万多块钱分三份，陆江辰，四哥，八哥，把钱装好，雇了生产队的牛车送他们去公社。 二宝和蔡振军没事，骑自行车跟着送到公社。 陆江辰第九天到家，陈东旭早回来一天，京城近些，他在家陪了两天孩子。 走时两人都带了五百块钱，回来，陆江辰交了35000，陈东旭交了21400，他带的精货没有陆江辰多，加上分给赵阳一些，货款比陆江辰少了不少。 “现在账上有十四万六了？” 童欣颜笑道：“嗯，现在厂里一天能保持三千件，有一天两个地方支了八个摊子，出了四千八百件，加上零售，一天就挣了一万四，熟练了，一个个都是卖货的好手。” “休息两天，给彪哥打电话看他货出的怎么样，他让我再跑一趟，到时看带多少货。” 童欣颜剥了一颗荔枝喂陆江辰。 “陈东旭问过了，还有一周可以上船，这几天正好休息一下，他也要跑一趟，他的货大部分给了两个混黑市的。” “彪哥估计很快也找上这边了，他的买卖做不了几次了。” 陆江辰有点遗憾，跟彪哥合作很爽，货送到就结账。 童欣颜笑了笑：“东北市场很大，不跟他合作，咱就自己人售卖，有生意做。” 陆江辰赞成：“这个主意很好，现在拿啥回去卖都能挣钱，这次我跟列车员处的挺好，他说这趟车有货运，东北有靠谱的人接货，可以办理货运，一两个人跟车就行。” “赶紧洗澡去，你都馊了。” 陆江辰凑近童欣颜亲了她脸颊一下：“洗干净，一会搂你睡觉。” 小别胜新婚，陆江辰刚回来，蒋雪柠和陈东旭都在厂里待着，没回村屋打扰两人。 二姐夫他们拿货回来了，他们也去搬东西，看二哥胳膊有血，陈东旭问：“二哥，胳膊咋回事？” 二哥不在意的道：“遇到四个小混混拦车，跟他们干了一架，划了一下，没事。” “一会去卫生院包扎一下，你们在什么位置遇到的？一会咱们去看看。” 第255章被拦路 大家回来了，陈东旭敲了一下房间门：“陆江辰，起来了，二哥他们跟人打架了。” 童欣颜推了下身上的男人：“来活了！” 陆江辰委屈：“我这样怎么出去？” 童欣颜面色绯红，拉被子盖住两人，娇娇软软道：“晚上稀罕你，乖了，躺下缓会儿。” 童欣颜他们收拾好出来，大姐和二姐也回来了。 二哥胳膊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童欣颜问：“二哥，严重吗？要不要现在去包扎一下？” 二哥摆摆手，不在意的说：“就划了点皮，没事。” 陆江辰问：“在哪跟人打架了？” 大哥笑道：“我们去牛头镇拿货回来，四个小犊子，也就二十来岁，拦我们的车，要过路费，我们说没钱，他们说把货留下。” “我们肯定不让，他们拦着，然后就动手了，我们都带着棒子，没吃亏，给他们揍了几闷棍，你二姐夫还把一个小逼崽子踹趴了。” “有两个孙子起码得在炕上躺一周，有个家伙拿着直镰刀，给你二哥划了道口子，没大碍。” 童欣颜：“一会问一下陶叔，那个地方属于牛头镇还是桥头镇，报案，拦路抢劫伤人是大罪。” 陆江辰沉着脸：“案要报，管这两个镇就几十个村子，也有可能是别的镇窜过来的。” “他们也吃亏了，把八哥叫过来，这段时间增加人手收货，看他们过不过来报仇，妈的，来了这回腿给他们敲折了。” 童欣颜继续道：“报案是让当地公安引起警惕，有线索更好，没有我们自己找，买材料，拿货，送货，最少三个人结伴。” 刑事案件，必须报案，这些人继续作恶总有蛛丝马迹，过几年严打很容易落网。 二姐夫道：“咱们到底是外地人，当地人说话我们听不懂，要是在本地，发动亲朋好友挨个村子打听，肯定能找出这伙人。” 这是在外地做买卖的弊端，在本地一个公社村里有什么特殊的人，一打听就打听出来。 * 二哥哈哈乐：“我都二十年没跟人干架了，身体不灵活了，手生了 ，要是以前，这种小逼崽子，我一个人能撂倒三个。” 三姐凝着二哥：“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当自己是二十郎当的小年轻呢，以后再打仗你和大哥躲后面，别冲前面。” 说起打架的事，三个人都乐，只要对方不拿枪，不占着人数多，三五个人他们真不怕。 在农村打架是常事，不过家里兄弟多，基本没人会不长眼的招惹许家，真真很多年没跟人比划了。 陆江辰他们出去办事了，家里就剩童欣颜和蒋雪柠两人。 蒋雪柠轻声说：“干啥都不容易，还好咱们提前做了准备，大哥他们都是庄稼汉，有力气，不然就吃亏了。” “钱好挣，也有风险，现在也是刚在这个地方做买卖，时间长了熟悉环境，能好一些。” “咱们也不是单打独斗，是有队伍的，三个人出去来个三五个人，他们不会吃大亏。” 这些人以前跟着陆江辰翻山越岭的采药材，围猎，都是有一把力气的人。 “今天在牛头镇拿了两千件衣服，加上我们厂子的有五千了，一个个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蒋雪柠笑着说。 “尝到甜头，胆子大了，一天卖不完卖两天，衣服不过季就没事。” 童欣颜把长豆角拿出来，两人摘豆角。 “以前在东北吃腻了油豆角，到这又吃腻了长豆角！”蒋雪柠皱着眉头。 “我还挺喜欢吃长豆角，肉炒长豆角，空心菜，天天吃，还没吃腻。” 报案，答案是有消息会通知他们。 次日，几人去了市里，蒋雪柠和陈东旭去看陶建设，童欣颜和陆江辰去高第街。 这条街的客流量越来越多，现在有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的感觉了，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看到童来军也穿着身花衬衫喇叭裤时，童欣颜忍不住想笑，这工作服拉风。 童来军跟童欣欢一个摊位，左边是五哥和五嫂，右边是四哥和四嫂，每个摊子分不同的款式。 “习惯吗？”童欣颜问。 童来军笑着说：“习惯，我今天也卖了一百多件衣服，两个拿货的。” “好好学习，这个干好了比上班强，有事跟二姐和二姐夫说，这些都是我们的亲戚，不是外人。” “平时吃饭吃饱了，不用客气，缺什么就在这里买，便宜，你现在是大小伙了，收拾干净利索的，长点心眼，机灵点。” 看二姐忙了，童来军说：“大姐，我知道了，天热，你和姐夫回去吧，我卖衣服去了。” “你兜里有钱吗？没有我给你拿点。” “有，够花了，大姐不用惦记我。” 童欣颜笑了笑：“去吧。” 两个妹妹和弟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用她手把手的教，把他们领出来，在这个环境打磨一下，会自力更生。 还是那句话，人有时候缺一个机会，领弟弟出来，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些都是自己人，他们会照顾小军的，不用担心。”陆江辰说。 “我不担心，小军老实，我就提点他几句，人出来了，想站住脚要靠自己。” 今天货多，支了八个摊位，童欣颜和陆江辰找到三姐夫的摊位，看三姐夫正口若悬河的跟大客户讨价还价，他们站一旁等着。 三姐夫好像改用发蜡了，背头抹得一丝不苟，花衬衫配喇叭裤，还戴着蛤蟆镜，典型的八十年代港风造型。 “你的喇叭裤怎么不穿了？” “不卖货，我不穿，大腿那紧的要死，喇叭大的吓人，裤脚还短，没有牛仔裤舒服。” 童欣颜看着陆江辰，眼底都是笑意。 身高腿长，行走的衣架子，精瘦而有型，简单的白T恤搭配牛仔裤，冷峻的脸上戴着蛤蟆镜，头戴鸭舌帽 ，浑身上下不到一百块钱，穿出了时尚大片的感觉。 还说三姐夫，他也一样的臭美，出门把能显摆的都戴上，大奶狗长大了。 看到媳妇眼底浓烈的欣赏和爱意，陆江辰咧嘴乐。 “颜颜，我这一身是不是帅气？” “嗯，要一直保持，不能发胖。” 童欣颜戴上自己的太阳镜，秒变酷姐：“这次问一下有没有照相机，咱家缺台照相机。” “好，有就买。 魏三看小舅子和弟妹来了，完成一笔交易，让魏林跟客户检查衣服，自己退到后面跟两人说话。 “那大客户是长沙的，一下子拿了300件衣服，咱自己家的衣服，一件挣两块九。”魏三压低声音说。 “三姐夫辛苦了，白天累了让大伙晚上别出夜市了，在家好好休息。” 第256章进村找人 “大家乐意去，九点半收摊到家洗洗睡觉，睡眠够了，不让去他们还不高兴。” “出夜市，能挣个三五十，好的话百八十的，都舍不得放弃。” “谁累了就让他们休息 钱不是几天挣出来的，细水长流，早上一个鸡蛋，中午和晚上都要有肉，挣钱了，没必要亏待了身体。” 弟妹说话中听，为人处世大气。 魏三一脸认真：“确实是这样，辛苦了一天，吃点肉补补身体，这点我很赞同。” 陆江辰看着油头粉面的姐夫：“吃穿，好像没有你不赞同的。” “小辰你冤枉姐夫了，除了工作需要，姐夫真不舍得花钱，这么久，我就单独买了蛤蟆镜和手表，都是急需品。” 陆江辰冷哼道：“你现在跟花蝴蝶一样，这头发抹了几斤油？” 魏三有自己的心得：“小辰你不卖衣服，不知道什么叫引领时尚，卖货的打扮得灰扑扑的，谁买你的衣服？” “哼，你就是趁机打扮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弄得跟个老娘们似的。” 三姐夫也不生气，沾沾自喜：“你是羡慕嫉妒我会穿衣打扮。” 这家伙见面就怼三姐夫几句。 童欣颜问：“三姐夫，我们带五个人回去，这边忙得开吗？” 早上，二姐夫他们来送货说了昨天被拦路抢劫的事，欺人太甚，必须找出那伙歹徒。 魏三正色道：“办正事要紧，批发的人手够了，零售先停了，咱们打算做长期买卖，总在那片活动，不能被人欺负了，把那几个孙子找出来鞭尸，杀鸡儆猴。” “你现在做买卖了，是生意人，有时间看看书，没文化真可怕。” “打住，你可别折磨姐夫了，一把年纪还让我看书，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 童欣颜笑着说：“三姐夫好好卖衣服，一行学精了，研究透了，也是一笔财富。” “弟妹，你这话中听，三姐夫卖衣服肯定也能混出名堂来。” “太能了，这条街客流量比以前大了，买卖更好做了。” 说起这个魏三滔滔不绝。 “来拿货的人比以前多了，天南海北哪都有，前天还遇到两个哈尔滨的老乡，在咱家拿了五百件衣服，给我留了个电话，让有好货给他们打电话。” 现在电话很少，普通家庭没有电话，打到企业或单位转达，人家就知道留电话联系了，有商业头脑。 “说的头头是道，今天送来的衣服能卖完吗？”陆江辰冷冷的问。 魏三冷哼一声。 “卖不完也剩不了多少，现在还早，没核对呢，每天照五千送，陶叔厂里土掉渣的衣服都出完了，这些样式质量都是一等一，大不了多卖几天，剩不下。” 看着信心满满的三姐夫，童欣颜笑了笑：“今天卖不完，明天卖，不过季，不会砸手里。” 陆江辰瞪着魏三：“下午就让他们过去，滚去卖衣服，别磨蹭。” 魏三没搭理小舅子跟童欣颜说：“弟妹，我忙去了。” “好。” 现在镇上没有派出所，治安管理由镇公安特派员负责，陶建设介绍了镇政府朋友，给了他们一份两个镇的村名单。 37个村子，他们十个人分成五队，以走货郎的名义进村打探。 政策刚松动，集体干活，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苦，他们就拿一些不要票的日常用品售卖。 卖货时在村里坐会，打听有没有二十来岁男青年因为腿或胳膊受伤，不去上工的。 直接说这四个人拦路抢劫厂里的货款，还把人打伤了，厂子已经报案，公安也在找这几个人，协助公安调查是每个社员的责任。 这伙人为非作歹，敢抢劫工厂就敢抢劫村民，这是社会毒瘤，不把他们揪出来，附近村民的安危也会受到影响，希望有知情者提供线索。 每到一个村子，边卖货边跟社员打听完，村长那里也打听一遍。 这个办法很笨拙，村民之间可能会袒护，不会说实话，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镇上一共就两个公安特派员，他们只能自己找人。 找不到人，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慑力。 找人的第三天，陆江辰和刘桂东刚从一个村子里出来，路边玉米地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我有线索，我们进玉米地说。” 刘桂东守车，陆江辰跟男孩进了玉米地。 两人蹲玉米地里，陆江辰看着前面的男孩子，皮肤黝黑，清瘦，蓝色短褂打着补丁，打着赤脚，跟陆江辰目光碰撞上，眼神躲闪了一下，又勇敢的迎上他的目光。 眼睛炯炯有神，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敏感与冷静。 “不用害怕，跟哥哥说一下你发现的线索。” 男孩抿了下唇，开口：“我要十五块钱。” 陆江辰凝着男孩子：“……”毛都没长，居然敢从他身上拔毛，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行。” 陆江辰把钱看得很重，这会，看出男孩的窘迫和忐忑，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山里的日子，忽然就心软了。 况且人家是冒着危险用信息换钱。 男孩盯着陆江辰确认：“你真的会给我钱，不会事后赖账？” “不会，你敢提供线索，这份赤城之心难得可贵，我先给你一半的钱，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这钱都归你了。” “你说完，我分析一下，大约是我要找的人，十五块钱都给你，我不会泄露是你提供的线索。” 陆江辰从屁股兜掏出一把钱，拿了七块五毛钱递到男孩手里。 男孩捏紧钱，说了声：“谢谢哥哥。” 陆江辰摸了下男孩瘦弱的肩膀：“说一下线索。” “头两天下午，我看到阿威他们回村，样子像是跟人打过架，一个瘸着腿，一个捂着胳膊，这两天没看他们出工。” 陆江辰大概核实了三人回村的时候，以及三人的长相，初步判断是他们。 “阿威的大伯是队长，从小他爸爸就没了，是家里的独苗，队长虽然烦他偷鸡摸狗，因为他是弟弟唯一的血脉，会护着他，刚才你们进村打听，没人会说实话。” 陆江辰跟男孩聊了会，仔细了解了下村里的情况，村子有五十多户人家，一半姓李，阿威也姓李，这种地方族姓很团结。 “钱够吗？”陆江辰把剩下的一半钱给男孩，问了一句。 男孩怔了一下，小声地说：“谢谢哥哥，够了。” “我是说，十五块钱够解决你目前的困难吗？不够，我再借你五十，多了没有，是借，不是白给，你长大后要连本带利还我。” 男孩呆愣了片刻，没想到陆江辰会说借钱给他一个小孩子，而且还看出了他需要钱。 第257章有照相机了 “你真敢借钱给我？”男孩问道。 “有啥不敢？是借，又不是白给，你要连本带利还我，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男孩一瞬不瞬的盯着陆江辰，确认他不是开玩笑，问：“多少利息？” “你看着给，三块，五块，十块，八块 ，都行，反正不能让我赔钱。” 这是陆江辰最后的倔犟，他难得发一会善心，可以借，不会白给，他可怜别人，小时候可没外人可怜他。 男孩松了一口气，利息不低，以后他挣钱了还得起。 他认真道：“那我借三十，以后还你三十五，我回家拿笔和纸，给你写欠条。” 陆江辰把三十块钱递给男孩：“我得去办正事，过几天，欠条你送黄溪村村委服装厂，交给陆佩云或陆佩琴都行，那是我姐姐。” 陆江辰站起身：“回去吧，从小道走，其他事不用管了。” “谢谢哥哥，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陆江辰已经迈大步往外走了，头也没回的说：“不还，我找你家去。” “村西头，最后一家是我家。” 陆江辰出来，刘桂东问：“是他们吗？” “百分之九十八，先回去。” 他们的人都分散在村子里了，中午集合人再过来。 陆江辰到家把打探到的情况说了。 童欣颜给他倒了一杯水：“吃完饭，咱们一起去。” “你别去了，我们去就行。” “大姓氏的村子团结，人多力量大，我们去凑个人数欣，显得队伍壮大。” 刘桂东问：“目前只道三个人，剩下一个呢？咱们要不要把城里十几号人拉过来？” 童欣颜笑道：“逮着这三个，回去公安自然会问出另一个人的下落，这些人够了，别耽误挣钱。” 蒋雪柠拍了下竹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把这几个孙子找出来了，一会咱们都去。” 中午，童欣雨留守，其他十五个人都出动，租了村里的拖拉机，陶叔说他们不好出面，刘桂东开的拖拉机。 “还好桂东会开拖拉机，不然就得抓瞎了。” 童欣颜笑着说：“咱这支队伍人才辈出。” 陆江辰挨着童欣颜，说道：“开拖拉机没啥难的，大姐夫教过我，没有东子，我自己就上手开了。” “嗯，你也是人才。”自己男人，必须夸。 他们先到镇上，找公安特派员，得有持证执法人员出警。 两个公安看他们一群人，提醒。 “到那别闹事，把人带回来调查就行。” “不会闹事，我们只是协助公安办案。” 公安骑自行车，他们拖拉机开的很慢，进了村子，下拖拉机，陆江辰按男孩说的位置，三户人家，一家冲进去几个人。 二姐夫他们分别跟着，进屋确认是那天抢劫的人后，立马把躺床上的人揪下来，进村不到五分钟，把那两个受伤躺床上的人拖出来。 当然，期间少不了下黑手的，除了脸，其他位置，一个人踹一脚有得受的。 “审一下那两个同伙在哪，干嘛去了？我们协助你们把他们逮着。” “行了，别动手了，一会打死了。” 陆江辰：“没打，是他们自己摔的。” 公安特派员唇角抽搐，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比他们专业。 没费什么力气，一下问出另两个同伙的下落，一个是隔壁村的，一个应该出工了。 四个人跟一个公安去隔壁村抓人，三个人跟跟另一个公安去地里找人，三个男同志跟五个娘子军守着这两个嗷嗷叫唤的人。 有小孩子去地里报信，两家家长回来了，哭几赖尿的，他们也不为所动，早干嘛去了， 两伙人陆续带人回来，他们把人送到镇上，完成协助任务。 四个拦路抢劫罪没有滔天的家世，应该会受到应有的判决。 陆江辰他们这次在船上拿了三万多块钱的货，在船上买了两台照相机。 服装和鞋准备了两万多块钱，一共五万四千块钱的货。 “2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要2200，我和陈东旭一人定了一台，元宝他们喜欢，这个渠道拿货便宜，既然买了就买台好的。” 陆江辰怕媳妇不同意买这么贵的，解释了一下。 “既然有大的肯定买大的，看着舒服，没那么伤眼睛，这趟挣钱了，不在乎这点钱。” 21英寸，童欣颜还嫌小了，这是目前进口最好的了，京城商场没有这么大的，还死贵。 第一次见到9英寸，小黑白电视机时，童欣颜觉得很新奇，小巧方正，屏幕且呈圆形，周围有一圈边框。 电子产品一直换代快，现在主要是12英寸黑白电视机。 陆江辰看着童欣颜：“元宝心心念念电视机好几年了，到时看到彩色电视机肯定很高兴。” “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一样？” “我也喜欢，暖宝和阳宝肯定也喜欢。”陆江辰咧嘴乐，他惦记买电视机很多年了。 “小辰，走了，早点出发。”八哥提醒。 陆江辰微微俯身，揉了一下童欣颜的脑袋：“颜颜，我走了。” 看着恋恋不舍的男人，童欣颜心软，柔声嘱咐：“去吧，在火车上吃饱了，到家休息两天，注意安全。” 这次货多，陆江辰东北这边去了四个人，精货他们带着，衣服和鞋子办客列行李托运。 十个男同志去送陆江辰他们，陈东旭走后，童欣颜对蒋雪柠说：“咱俩也行动。” 她们去了南方百货商厦，一人买了三卷胶卷，**佳能AE-1**机身小巧轻便，操作简单。 “你先给我照两张，然后我给你照。” 蒋雪柠道：“行，一会找人给咱俩照合影。” 童欣颜身着白T恤，深碎花高腰长摆a子裙，高跟皮凉鞋，柔顺的长发及腰，身姿曼妙，笑意盈盈，戴着太阳帽，犹如微风中摇曳的百合花。 “童欣颜，漂亮。” 蒋雪柠按了一次快门按钮后，说：“你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把太阳镜挂在衣领上。” 童欣颜笑着照做：“遵命！” 装扮好，换了一个位置，童欣颜在商场门口照了第二张照片。 蒋雪柠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跟童欣颜同款的皮凉鞋，编了一根鱼骨辫子，蛤蟆镜和相机都挂上，拍了一张照片。 第二张披散着长发，戴上鸭舌帽和蛤蟆镜，笑靥如花，还比了一个剪刀手。 找了两个从商场出来的年轻女孩子，给她们拍了两张合影。 第 258章 打算开服装厂 童欣颜随手拍了几张七十年代末的羊城街景，蒋雪柠看她跟不要钱似的按快门按钮，哈哈乐。 “你可算自己有照相机了，豪横！” “拍着留纪念。” 到批发街，童欣颜又拍了几张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象，到他们的摊位，看四嫂正在收款，喜滋滋的拿着一沓钱点数，童欣颜拍了下来。 “弟妹，买胶卷了？” “买了，五嫂，你稍微离五哥近点，我给你们拍照。” 五嫂拉着五哥：“弟妹给咱照相了，站摊位旁边，把脚露出来，看着弟妹，有点笑容。” 五哥白衬衫配喇叭裤，袖口挽起露出手表，胸兜挂着蛤蟆镜，五嫂喇叭裤配蝙蝠衫，编了两根长辫子，两口子服饰都走在时尚前沿。 这边摊子拍完，，到三姐夫那，看他的打扮，童欣颜唇角抽搐，几天不见，三姐夫又换了一个造型。 四六分的头发抹的锃亮，喇叭裤花衬衫，带跟的黑皮鞋都穿上了，大夏天也不怕捂脚。 三姐夫有种年代二流子的视觉。 “弟妹，给三姐夫好好拍两张。” 给三姐夫拍了两张，又给其他人照，一卷胶卷用完，没拍完，蒋雪柠继续给大伙拍照。 三姐夫指着自己的黑皮鞋，问道：“弟妹，这皮鞋咋样？港城流行款式，这两天好几个拿货的问搁哪买的，咱自己是不是可以订点这鞋来卖？” “可以，找不到厂家拿货，就自己下单订一批，十月份凉快了，皮鞋就好走货了。” 虽然童欣颜看不上这种皮鞋和喇叭裤，但它正儿八经流行了六七年，年轻人，几乎到了人手两条的地步。 现在不怕撞衫，满大街都穿，说明时尚，你没有都觉得跟不上时尚，赶不上潮流。 潮流从港城流行过来，到广州，然后到大城市，最后才覆盖到小县城和农村。 “那下个月就让你二姐夫他们找货，没有再找厂家下单，该准备起来了。” “可以，等陆江辰回来我们开个会，这些我们参与不上了，你看好，商量好就可以订。” 魏三知道小舅子他们要回去上学，以后他们在羊城要独当一面。 “行，等小辰回来我们商量一下。” “你三姐在厂里咋样？”魏三问。 想到三姐和三姐夫来后就分居，住的集体宿舍，夫妻俩才三十多岁，好像不和谐。 这些两口子一起出来的住的都是集体宿舍。 “三姐现在管事管的很好，三姐夫，以后打算在这边发展，你们再租点房子，两口子不能一直住宿舍，一个月花不了多少钱，自己租个房子，没钱你先支给他们，记账，最后结算时再扣。” 魏三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也是这意思，肯定要在这边长期发展，回家种地，没前途。” “这几天我们就开始找房子，相互尽量离得近些。” 童欣颜压低声音。 “明年有可能给办个体户营业执照，这一年咱们要在这条街站住脚，多开几个摊位 ，形成规模以后上这里拿货的客流量更大，买卖更好做。” 现在只是试点，自发到这摆摊，都是无证经营，八零年发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这条街也是全国首个服装个体户集贸市场。 规划管理后会登报，慕名而来的客商会更多，客流量大买卖自然而然好做。 魏三难掩激动的心情，真如弟妹所说的那样，那这条街上的买卖不用说了。 “弟妹，姐夫明白，咱们刚来这里拿货时客商还没这么多，现在明显比以前人更多了，咱们肯定会搁这条街立得稳稳的。” 童欣颜说看出来了，三姐夫不爱下地干活，卖货却很有动力和独特的见解。 “你跟大伙也透个气，把握住机会，咱们争取在这发家致富。” 魏三郑重其事的道：“必须致富，现在大家都卯足劲卖货，唯恐掉队被踢出去。”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不至于，三姐夫，你去忙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童欣颜和蒋雪柠把胶卷送去照相馆冲洗后，回黄溪村。 童欣颜累了，到家就睡觉了，蒋雪柠兴致勃勃给大姐她们照相去。 昨晚折腾到两点，童欣颜睡到六点半才起，二姐和蒋雪柠在摘菜，准备做晚饭。 童欣颜拿张凳子，跟她们一起摘菜：“蒋雪柠，我打算在这边开个服装厂，你要不要参一股？” “要，带我一份。” 蒋雪柠黑眸亮晶晶的看着童欣颜。 “这边允许私人开厂，布料质量花色都不错，还便宜，出货快，有便利条件，资金有限，先开个小厂子，五十台缝纫机这样，跟陶叔厂子一样的规模。” 蒋雪柠也知道她们现在资金不足 “这个规模也不小了，咱京城作坊八台缝纫机，照样干得风生水起。” “自产自销，你少投点，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都要上学，工厂要请人管理，给股份。” “没问题，这段时间那四千八挣的钱都投工厂里，作坊那边还有进账，我有钱花。” “二姐，你和三姐给我管理厂子怎么样？你和三姐管理层月薪，外加百分之三的股份，姐夫他们出去支一摊，你们暂时各干各的。” 这段时间，陆佩琴也看出服装厂的前景了，弟妹真有魄力，这就要开厂子了，陆佩琴自然是为弟弟弟妹高兴。 “弟妹，我能行吗？我和你三姐都是小学文化，别给你管砸了。” 童欣颜笑着说：“砸不了，进料，制版，裁剪，缝制，整个流程你们都参与，也熟悉了，我写一份管理计划书，你们照做就行。” “我弟弟是高中生，到时他管销售，采购这块三姐负责，二姐驻守厂子，这段时间让雪柠教你们记账，你们三个人分工合作。” “各个部门有组长配合，有管理计划书，熟能生巧，肯定没问题，到时请个专业的会计。” “你们现在还上学，你们要信得过，我们就给你们管理，我们要管不好你们立马换人。” “好，那就辛苦二姐了。” 晚上，童欣颜说了开服装厂想请三姐和二姐管理，问三姐的意见。 三姐笑着说：“没想到我这把年纪还管理起工厂来了！弟妹，你要相信我们，我和你二姐就试试。” 他们姐弟四个，大姐是老大，学习也好，读了初中，到他们经济没那么好，只读完小学。 弟弟夫妻俩上学，在厂里也是挣钱，弟妹信得过她们，她们就接手。 二姐夫开玩笑道：“老三，你不去跟魏三搭伴了？” “不去，他干他的，我干我的，我挣的钱是我的，他挣的钱是我们家的，这多好！” 第259章提交申请材料 大姐说：“这段时间你俩把弟妹写的管理计划书熟悉一下，实验出真理，刚管作坊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一个月后就完全上手了。” “二姐夫，明天送货让我弟弟上这边，这段时间你们带他们熟悉采购这块，。” “这个没问题，我肯定给他们带出来，只是他们自己出去采购能行吗？我们都三个人。” “到时厂里招保安队，找几个退伍军人，采购，送货，让保安陪着。” 雇二姐夫他们给多了她不划算，给少了人家不乐意，领他们出来是做买卖，不是给她打工的。 一个月三五十的工资，这些人看不上了，对于不会做买卖的人，还是香饽饽。 “找几个身手好的，负责厂里的安全，陪他们跑事。”二哥说道。 童欣颜跟蒋雪柠说：“这事找你大哥，他应该有认识人。” 大环境如此，有很多退伍没安置工作，在家种地的。 “没问题，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办下来，我就给我大哥打电话，有工作岗位，他乐不得。” 优先政策支持，先富带动后富，珠三角为了吸引投资，促进经济发展，对于一下重点鼓励的产业或项目，提供绿色通道和一站式服务，服装厂就是在这个范畴内。 在别的地方一年申办不下来的营业执照，材料齐全，在这边很快就能办下来。 “你是不是看上村里那处大院子了？”蒋雪柠笑着问。 童欣颜笑着说：“嗯，建厂房暂时别想了，没钱，租房，方便快捷，黄溪村风气很好，离镇上也近，去市里也快，交通方便，适合办厂。” “那个院子不错，够大，租完我们给收拾，我们以后也在这边发展，厂子里有事我们也能给照看一二，现在开服装厂确实行。” 童欣颜说：“我也是这意思，以后麻烦大哥你们了。” 次日，童欣颜跟陶叔说了想在村里开服装厂的事，在人家的地盘，开的又是服装厂，总归要提前打一下招呼。 “陶叔，市场很大，两个服装厂业务不会有冲突，这点你放心，有业务我们也能带动一下。” “那你们不代工了。” 一个月不到就开工厂了，年轻人有魄力，陶冶海再次对这些京城来的大学生刮目相看了。 “工厂筹备还得一段时间，我们起码还要做六七万件衣服，合作继续 ，工厂是我和蒋雪柠的，我老家亲戚往后在这边做服装批发。” “肯定优先上您厂里拿货，这批订单结束，他们可能也会跟您合作，继续让厂里给做衣服。” 这些人的出货能力，陶冶海见识过，对比代工，他更倾向于自己做衣服批发，利润差远了，他现在也是摸索阶段。 现在政策变了，搞招商引资，发展经济，人家过来打招呼是礼貌，还有建设这层关系，他也不能为难人家。 “你在服装上有见识，以后有好款式也带带我们厂，大伙筹办这个厂子也不容易，不能干赔钱。” 童欣颜说：“会的，我们两个厂子才一百台机器，现在政策越来越好，以后市场会很好，秋天衣服我设计好了，到时看上，你们也生产一批试试。” “好，叔先谢谢你了。” “厂房找好了吗？材料准备好了去镇上提交申请就行，现在手续办的很快。” 童欣颜说：“我看好那处大院子了，那天我打听了一下，村长说可以出租。” 陶冶海对村里的情况一清二楚，他们要在村里办厂，首选那处院子。 “那处院子以前是大户人家宅子，人都出去了，房子结实，知青住过，有一部分可能需要检修一下，其他的没毛病。” “我们在外面看过，觉得适合开厂子。” 跟陶叔聊了会，童欣颜叫上大姐她们一起去找村长，以后二姐和三姐管理厂子，在村里会跟村长接触，把她们都叫上，熟悉一下。 同在一个院子里，几步路就到了村长的办公室，看她们五个女同志一起过来，村长惊诧不已，有点像来打架的，摇了这么多人。 童欣颜被村长的表情逗乐了。 他说了想在村里办服装厂，问那处院子租金多少。 “我们开会讨论一下，租金肯定合理。” 去镇上开会也鼓励村子里发展经济，开作坊建厂，工厂越多经济越好。 村长知道她们等着要场地租赁合同，没啰嗦，半个小时后跟村里干部开完会，定了年租金580元。 十四间正房，院子里厨房厕所都有，挨着路边，正常价格，童欣颜签了三年的合同，租金一年一交。 租赁合同，证明开好，童欣颜拿着材料和二姐夫去镇镇府递交了注册申请。 下午，三姐夫和童来军过来了。 到羊城后，魏三就进入工作状态，没来过黄溪村，听说弟妹要开厂，他特意过来一趟。 办公室里只有魏三和陆佩茹。 魏三贱兮兮的问：“媳妇，这么久你就没想我？也不过去看看我，咱俩现在快赶上牛郎和织女了。” “魏三，你瞅瞅你现在的熊样，头发抹得跟汉奸似的，一个大老爷还穿着高跟皮鞋，三伏天你穿着皮鞋，也不怕脚捂臭了。” 陆佩茹指着魏三一顿损，这家伙自从卖衣服后，给自己打扮的不伦不类。 魏三嘚瑟的哒哒哒走了几步。 “这皮鞋是不是很好看？我穿上后个子高了几厘米，这是矮个子男人的福音，以后肯定会流行，秋天我们就卖这皮鞋。” 看着洋洋得意的花蝴蝶，陆佩茹皱着眉头。 “你是不是私藏钱了？还是私吞公款了？这里没有外人，说吧，吞了多少？” 魏三面上笑嘻嘻，心里买麻批，当他傻呢，别说他没私吞，真吞了也不会直说，他媳妇虎了巴几的，容易联合小舅子把自己打残。 “咱俩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这都是我预支先买的，为了打样卖货。” “我现在是负责人，每天几万块钱过手，要以身作则，还会私吞那一块两块的吗？再说每个人卖完衣服钱交到我手上都有账。” “晚上我要跟五哥对账，你男人现在一天就挣一二百，陆佩茹，你以后就跟着我享福吧！” 这个傻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陆佩茹两步走到魏三面前，狠狠的揪着他的耳朵。 “魏三，咱俩谁享谁的福？没有我弟弟带你，你现在还搁生产队苦哈哈的掏粪坑呢，咱俩谁靠谁？才出来两天你就嘚瑟上了。” “媳妇，疼，疼，给我耳朵揪红了，靠你，咱家靠的是你娘家。”魏三抱着陆佩茹，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魏三，我警告你，你老实的过日子，别玩猫腻，别以为你会挣钱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不老实，我们姐弟四个照样收拾你。” “冲着我的面子，这些人给你面子，不然大伙认识你魏三是个屌，这一伙人都是冲着我弟弟来的，你说他们会向着谁？” 第 260章 招工 童欣颜和童来军说了想让他管销售的事情。 “底薪加提成，你是销售组长享有额外提成，除了个人提成，抽取团队提成的百分之三十五。” “到时你带几个人支摊卖衣服，他们没有底薪，拿提成，包吃包住，在市里租房子，自产自批发，厂里利润空间大些，你把销售这块给姐管好了。” 童来军看着大姐：“没问题，这几天我会卖衣服了，到时我教他们。” “这段时间你住这边，跟蒋雪柠学做账，看账，我那两个大姑姐只上完小学，你多用点心学习，虽然请了人，你们自己也要懂，这毕竟是我的工厂。” 童来军认真道：“大姐，我肯定尽力给你看好厂子。” “你年轻，各方面多学习点，经验就是财富，你是销售组的组长，团队分成比他们多，干好了，不到一年就能买上房子。” 童来军憨憨的道：“谢谢大姐，我会努力的。” “作为管理者不能优柔寡断，不守制度条例的就开除，换人，在那条街上机灵点，看有什么新出的好卖的款式买回来，照着做。” 童欣颜画的衣服也是抄袭，她没有设计头脑，她开工厂挣的就是巧钱，流行什么做什么，就是这么直白。 童来军老实的点点头：“大姐，我知道了。” 这老实的孩子，童欣颜无奈，慢慢历练吧。 接下来，看机器，裁剪机有手动和电动机，价格差了好几倍，服装厂有资金后会扩大，买电动的提高效率。 裁剪台，包缝机，锁眼机，钉扣机，除了缝纫机和蒸汽熨斗，还有人像机，几个人都长了见识，他们的小作坊没有，陶叔的工厂也没有。 “管机器就33000，厂房一年580，厂里的其他配置，八十个员工，租房，还要准备床，还有食堂，零零碎碎要花不少钱，到时要留五万块钱在账上，买材料什么的。” 蒋雪柠看着一张纸采购单子，就发愁。 “该花的钱一样不能少，这个月咱挣了一个工厂，还能剩点钱，想想多牛，下个月工厂就有进账了。” “是啊，这个月没白忙活。” “要装电话吗？”蒋雪柠问道。 “工厂必须装电话，我们随时了解这边的动态，出了什么新布料，流行什么款式，先申请，没那么快批，等可以安装电话时厂里不缺钱了。” 蒋雪柠在纸上又添上一项。 “初装费就得5800，加上设备费，起码得6500，这可是个大炮。” 童欣颜哈哈乐：“你在东北下乡几年完全被同化了，都回京两年了，东北话还没忘。” “说惯了，嘴瓢，自然而然就冒出来了，东北话有毒。”蒋雪柠笑呵呵。 这边办事效率很高，不用找关系，在陆江辰回来的头一天营业执照办下来了。 陆江辰到家，洗完澡，抱着媳妇回屋亲亲爱爱，他可记得媳妇大姨妈要光顾了，得抓紧时间捞福利。 “媳妇，晚上你再主动一次。”陆江辰贴着童欣颜的耳朵轻声说。 “不要……累！” 童欣颜有气无力的说，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她在上面，二十分钟腰都要断了，爽是爽了，就是嘛累人，陆江辰吭哧吭哧抱着她床上地下的转战，两个小时还生龙活虎。 结构不一样，所以，男人的腰就是专为这项运动而战的。 陆江辰圈着童欣颜，轻声哄道，“一会我给你抓只鸡炖鸡汤补补，晚上你就有劲了。” “你的鸡汤是神丹妙药？” “我是你的神丹妙药。”陆江辰吻了一下童欣颜的红艳艳的粉唇。 “彪哥预订下一次的货了吗？” “手表估计不要了，衣服出完估计会要，到时打电话问一下，这次货多，衣服我给他便宜了。” “加了百分之八十，以后三姐夫他们送货也是这个价，到那验完货就结钱，跟捡钱一样，别那么黑，多给彪哥让点利润。” “可以了，这个批发价算高了，陈东旭服装和鞋给让了百分之十。” 陆江辰笑道：“这个买卖做不了几次了，这次彪哥又跟我打听广州的情况，我没承认，一口咬定从京城弄的货。” 童欣颜捏着他的脸颊。 “就喜欢你的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他自己找来，那是他的本事。” “我也是这个意思。” 彪哥也就在公社湳岭县那片混，货也是倒来倒去，作为土著对于隐约的政策了解的不透，毕竟计划经济了那么多年。 所以没敢盲目的上羊城来，他们捡了个便宜，就像八几年了还有人瞧不起个体户，觉得丢人，思维没转变过来。 “媳妇，你这速度够快的，我还以为等我回来再办，工厂马上就可以招兵买马了？” “嗯，厂房收拾利索了，明天你们去买机器，宿舍也谈好了，蒋雪柠和陈东旭去签合同，镇上和厂门贴了招聘。” “我打算从老家叫三十个人过来，给报销车费，工厂不能全用当地人，不利于管理和凝聚力。” “老家就业机会稀缺，许多乡亲面临生活困境，我以前几个学生亦是如此，一个工作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这次搁家遇到刘强了，他还问起你了，让他也过来，那家伙读书不行，倒是一块干活的料，16岁就挣满工分了。” “挑一些勤快能干的，我们这是工厂，不是慈善机构，熟人到这不遵守规章制度也开除，没有人情可言。” 童欣颜笑了，小手摸着诱人的人鱼线，陆江辰越来越有资本家的潜质了。 “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就业机会，到这一切按厂里员工手册来。” “陆江辰……你重死了，赶紧起来办正事。” “不压你，现在就是正事，你得让我稀罕够。” 夫妻俩又闹了半个小时，收拾好去打电话。 童欣颜跟大队长说了一下厂里的待遇和一些规章制度，说了十几个学生的名字，让大队长记好。 二姐，三姐，大哥他们又推荐了家里几个亲戚，都是没结婚的年轻人，给大队长和队长留了一些名额。 童欣颜第一批学生，有两个考上了大学，两个考上了大专，大斌考上了大专，三个中专。 这批学生赶上了好时候，升学率算不错的了。 高中毕业找不到工作，跟小学和初中同学一样在家挣工分。 大队长在广播里喊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让去大队部，上工时间，大队广播一下喊了那么多人去大队部，很多社员停下手里的活，讨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出啥事了？把那么多人喊去大队部。” 第261章招工二 刘强他们到大队部，在院子里扯了会皮，把他们叫来，大队长自己却坐办公室里凉快，他们在院子里怪晒的，刘强扒着窗户问大队长。 “大队长，叫我们过来干啥？今天分派的工分还没干完呢，您老人家倒是说话啊。” 大队长瞪着刘强，说谁老人家呢？他没好气的道：“不想听可以滚蛋，没人耽误你挣工分。” “大队长，火气别这么大，俺们等着，您慢慢喝茶。” 过了二十分钟，大队长慢条斯理走出办公室，看着一群聊的热火朝天的年轻人，暗道，小辰媳妇对这些学生真好，有工作，第一个想着他们。 “念到名字的都到齐了吗？” “差一个。” “行了，缺的那个同学，一会你们转达一下，你们童老师在广州那边开了个服装厂，问你们愿不愿意过去工作，去的路费厂里出，包吃包住。” “工资是底薪加计件，多干多得，不偷懒，一个月都能挣上三十块钱，手脚麻利，加加班，能有四五十，具体的计件情况到那边厂里会跟你们说。” 还有这种大好事，刘强激动的问：“大队长，这是真的吗？童老师让我们去她的厂里干活？” “你没聋，别打岔，听我说完。” “到那是进工厂干活，厂里有规章制度，不遵守规章制度的会被开除，出门在外不要惹是生非，你们在工厂的生产安全厂里负责，在外面出事，厂里不负责。” “刚开始干活你们是生手，头一个月是学习试用期，工资可能没那么高，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好了。” “同意去，今天到明上午上我这报名，统计好人数，你们有不去的我再安排别人去。” “开好介绍信，后天出发，带好衣服和被子，身上也带点钱，厂里包吃住，洗漱用品得自己买。” “妈耶，童老师太厉害了，大队长，我去，我现在就报名。” 刘强高兴的蹦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大队长跟前，就差没抱着大队长转圈了，他干活不偷懒，一个月三十块钱肯定能挣上。 “大队长，我也报名，我没有爹娘，我是成年人了，自己当家做主。” 马文科激动的心脏怦怦跳，这可是进工厂当工人，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那亲爹跟死了一样，这是童老师惦记他们，他要珍惜这个进厂的机会。 “大队长，我现在就报名，我爹娘同意我去，童老师这是知道我到娶媳妇年龄了，怕我打光棍，给了我这次机会，感谢童老师。” 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 都要当场报名，吵吵嚷嚷，大队长头都要炸了。 “记住了，你们不能因为是童老师的学生，就不遵守规章制度，童老师给了你们这次机会，能不能干时间长，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一个月后实在学不会只能回家。” “我们不会给童老师惹事的，一个月后学不会，我们自己卷铺盖走人。” “对，一个月学不会，自己都没脸见人了，大队长，你放心吧，俺们有自知之明，不会让童老师为难的。” 报完名，刘强和马文科准备去朱小玲的生产队，广播喊了三遍，她都没来，这么好的机会别错过了。 朱小玲的弟弟在山上刚回来，听说广播喊大姐去大队部，放下猪草，他就急忙过来看怎么回事。 “你大姐呢？童老师在广州开工厂了，让我们去厂里干活，一个月起码有三十块钱的工资，报名时间截止到明天中午。” 朱小玲的弟弟跑得满头大汗，听了这个消息，急得跺脚。 “我大姐今天相看去了，这会应该在公社，我找她去。” 朱小玲的弟弟十岁了，长得瘦瘦小小的，短褂和裤子都是补丁。 “你腿短，回家等着，我和马文科去通知她。” 两人健步如飞的赶去公社。 “我记得朱小玲才十八吧，就去相看了？” “她家啥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奶奶身体不好，弟弟妹妹还小，估计想找个人帮衬一下家里吧！” 刘强皱眉：“那也岁数太小了。” 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两人二十分钟就到了，先去供销社看了一圈，没人，又去了国营饭店。 看到朱小玲和她妹妹，还有媒婆和一个三十多岁黑黑瘦瘦的男人坐一桌，桌上两个菜，一个土豆丝和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朱小玲，跟我们走，你家出事了。”刘强进了国营饭店，直接走到朱小玲桌前喊道。 朱小玲本来一直低垂着脑袋，骤然听了刘强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跟媒人打了一声招呼，拉着妹妹往门口跑。 背后，相亲对象骂骂咧咧，跟媒人不乐意。 朱小玲疑惑为什么是刘强和马文科来通知自己，他们不是一个生产队。 “刘强，我家出啥事了？”朱小玲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家没出事，有好事，跟我们走。” 短短一分钟，朱小玲一颗心跟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和妹妹跟在两人身后，几人到了烈士墓才停下说话。 刘强把准备去广州进厂的事情说了。 朱小玲还在发懵中，妹妹激动的拉着她的手：“大姐，你去进厂工作，别着急嫁人了，家里我能照顾好。” “我们十几个人都去，朱小玲，靠谁也不如靠自己，你嫁给谁，补贴娘家多了，谁也不乐意，再说你刚才相看的男人，贴补你娘家五斤玉米面，他肯定都不舍得。” 被同学看到自己的窘迫，朱小玲羞红了脸，她本来就是个沉默话少的性子，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我跟你们一起去。” 朱小玲虽然话少，心里却看得明白，于她而言，一份工作比嫁人实惠。 弟弟妹妹还小，她没想这么早结婚，媒人去了她家几次，她今天才来这一趟。 “一共三十个工作名额，童老师给了我们一半，朱小玲，记得童老师说的自强自立，工作几年，你弟弟妹妹大了就好了。”马文科鼓励道。 他跟朱小玲同病相怜，朱小玲比他强，她有亲人，有牵挂。 朱小玲看着两个同学，脸上挂着微笑：“我知道，谢谢你们俩，快走，我得报名去。” 四个人欢欢喜喜往大队赶。 “刘强，我跟朱小玲没钱，你多带点钱，借给我们，发工资我们还你。” “承蒙你看得起我，我也想多带，问题是我得有钱，我总共存款一块六，我都带上。” 几个人哈哈大笑。 “到时跟我爹娘借十块钱，发工资再还他们。” “没想到你比我还穷，我有两块八，十四块四，够咱仨解决燃眉之急了，朱小玲你不用借钱了。” “刘强，马文科，谢谢你们俩。” 第262章开工前准备 童欣颜在老家招工的事，不到一个小时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马文科到家，看到亲爹木然的神情，后娘一家谄媚的嘴脸，心里冷笑一声。 “文科，厂里上班可不能偷懒，很辛苦，你平时就挣七个工分，肯定吃不了那个苦，这个工作让给你弟弟，你到娶媳妇的年龄了，搁家给你说个媳妇。” 他一个单身汉，挣七个工分够喝粥就行，卖力挣高工分也进不了自己的嘴，他那么卖力干嘛？ 马文科一脚踢飞地上的矮凳子，吊儿郎当的瞅着死爹。 “你也是这个意思，要给我说媳妇？” “你到年龄说亲了，在家成亲吧，把工作给你弟弟。” “我也想在家成亲，这个工作名额是童老师给我的，我不去她就收回，不让人顶替，你们给我拿点钱，等我在厂里立住了，再把老二弄过去。” “你跟你弟弟名字就差一个字，也不行？” “屁话，这是差一个字的事吗？童老师和那些同学谁不认识我？我本人不到场，大队长这里都报不上名，你们得多蠢，想出这种馊主意！” “你真能给你弟弟找工作？”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家里可没有钱了，给你拿几块？” “拿二十吧，想要工作，得跟厂里的领导搞好关系，给人送礼，请人吃饭，哪一样都要花钱。” 说完，马文科没催犹豫不决的后娘，去收拾东西了。 “娘，我大哥说的对，不跟厂里的领导打好关系，有工作名额人家怎么会给我们，你给我大哥拿钱。” 考虑再三，马文科的后娘给他拿了二十块钱，念念叨叨一顿嘱咐。 “钱别瞎花，省着点，家里啥情况你也知道，记得给你弟弟找工作，每个月发工资就寄回家，都给你攒着，以后给你盖房子，娶媳妇。” 马文科把钱揣兜，都一一应下了：“我啥人你们还不知道吗？行了，别啰嗦了，知道了。” 让这些人买票过来再报销，一半人掏不出车费钱，大队和各个生产队账上一点备用金，童欣颜让大队长组织给大家买票，她寄钱还大队长。 蒋雪柠的大哥介绍了六个退伍军人，第三天，到了四个，三个带着媳妇，这是童欣颜同意的，厂里需要工人。 八三年后，全国各地，大批人涌进这里，钱好挣，乱也开始了，治安堪忧。 三教九流的人汇集这块地方，坑蒙拐骗，偷，抢，飞车党，剁手党，火车站尤其乱，明偷，明抢，受害者不光是女性，两三个大老爷们，犯罪团伙围堵，照抢不误。 童欣颜惜命，安保队伍必须到位，过几年她还打算继续增加安保队伍人数。 “招了三十个人，都是生手，才踩了一天缝纫机，退了三个。”蒋雪柠无奈的说。 “继续招，半个月后步入正轨就行，国营服装厂没倒闭，哪有那么多熟手，熟能生巧，练，要有耐心。” 镇上已经开了几家服装厂，有那么几个熟手都进厂了，新开的工厂工人都是新手练成熟手。 工厂要在别的省，包括京城，容易招到熟手工人，在广州已经有点困难了。 制版和裁剪的师傅很关键，陶叔工厂那两个人就一般，这边招不到合适的，赵阳的妈妈介绍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带着徒弟刚从京城出发。 作坊做的是夏天衣服，五妞四妞顶上了，做秋装要请个老师傅带带她们。 “没招到会计之前，小军得顶上，赶紧教他去。” “好吧，干活去，小军基本学会了。” 蒋雪柠刚走，陆江辰来了。 “陈东旭的媳妇又上你这躲懒？” 童欣颜白了他一下，你一天咋那么爱管闲事？ “蒋雪柠有名字，你别一天陈东旭媳妇，陈东旭媳妇的。” 陆江辰在童欣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伸手摸了下童欣颜的下巴。 “媳妇，我发现你来大姨妈的头两天，非常暴躁，跟吃了枪子一样。” “知道你就别惹我。” 陆江辰殷勤的剥了一颗荔枝喂到童欣颜的嘴里：“心平气和，一会我去买鱼，晚上给你炖鱼汤。” 童欣颜吃了两颗荔枝后问：“各个部门你巡视完了？” “咱家的工厂，我必须巡视，我去食堂看了一下，杨嫂和张嫂饭菜做的很合格，不难吃，也不太好吃，适合工厂的伙食标准。”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给你打工太难了，时刻揣摩老板的心思，真正的手艺不敢显露。 “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肉丝，每顿都能吃饱饭，这伙食标准已经很好了，我说得有错吗？” “没错，咱们厂里的伙食赶上很多国营企业了。” 本地人不提供食宿，保安住在厂里的宿舍，不提供夫妻房，夫妻俩可以在村里租一间房，晚上不值夜班，可以回去住。 知道他们要租房子，童欣颜租房子不远一家把房子租给他们，男女宿舍各两间，一个房间四张高低床，目前够住了，不够就两个人一张床。 食堂跟宿舍一个院子，和房主商量后，院子里加盖了厕所和冲凉房，厂里掏钱，签了三年的租房合同。 京城来的两个师傅住厂里，那里有空余的房间。 “我刚才跟几个保安过了几招，有两个身手没我好，我让他们加强训练了，平时对练，连我都打不过，遇到拦路抢劫的怎么办？” “保安队身手一定要好，不能松散，你盯着点，这段时间练他们，什么时候八哥过来也跟他们练练。” “他们退伍后回家种地忘了锻炼了，现在主管安保了肯定练起来。” 童欣颜看了下手表，站起身。 “饿了，吃饭去。” “中午吃食堂，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夫妻俩一起出去：“除了鱼汤还有什么？” “你不是喜欢吃烧鸭吗，要不晚上咱俩去国营饭店吃，家里人多，买回来你捞不着两块。” “行，咱俩吃小灶去。” 除了两个保安守在厂里，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饭，童欣颜他们回家拿了碗去食堂打饭回来吃。 食堂有两张长条桌，给临时员工提供碗筷，正式上班后自己买饭盒，食堂两个员工不给洗碗筷，食堂坐不下就打饭回宿舍吃。 陆江辰和二姐夫他们能吃的拿海碗打饭，饭菜打一起。 “你啥意思，嫌饭菜不好吃？”陆江辰看陈东旭皱着眉头，看不惯他那熊色。 员工餐，他当老板的不能说不好吃，陈东旭淡淡的道：“还行。” “你自己做饭都不咋滴，还有脸嫌弃。” “我有说嫌弃了吗？” 陆江辰冷哼道：“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心，我都看到了。” 二姐夫：“这伙食多好，在生产队哪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二米饭，肉丝炖茄子，菜有点咸，饿了能吃饱，谈不上味道，童欣颜嘴刁，吃了半碗，五分饱，把碗放下在陆江辰面前，冲他笑笑。 陆江辰知道她的意思：“放着一会我吃。” 第263章和孩子们通话 三姐问道：“这边冬天不下雪，零上十多度，可以种菜吧？不然这么多人吃饭，得存多少大白菜？” “可以，这边冬天有新鲜蔬菜卖，到时让村民多种点大白菜，跟他们买。”童欣颜说。 “这边种两季，冬天不猫冬了？”二姐好奇的问。 陆江辰看着傻二姐：“你都说了种两季，哪有时间猫冬？除了冬收到春种那一个月空闲点，其余时间都要干活。” 二姐笑着说：“这么一对比，咱们东北的农民挺享福，一年有四个月的休息时间。” “人是享福了，肚子也清汤寡水 ，为了节省粮食冬天就吃两顿饭，一天就白菜，酸菜，咸菜，饿的嗷嗷叫唤。” 童欣颜看着陆江辰：“赶紧吃饭。” 吃个饭嘴不闲着，谁说话他都要搭腔，跟个碎嘴子似的。 陆江辰朝童欣颜笑了，一会吃完自己的一个大海碗，把童欣颜剩的半碗吃完，把碗放到二姐夫面前。 “二姐夫，一会把碗洗了。” “你放着，一会我洗。” 童欣颜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她让他去洗，他扔给二姐夫，姐夫多就是好， 薅起一个就使唤。 陆江辰进屋，童欣颜已经坐床上吃草莓了，童欣颜喂了他一颗。 “这段时间多买点荔枝和龙眼，偷偷让娘收着，带回京城给元宝他们吃。” 陆江辰坐床边，搂着童欣颜：“媳妇……” “打住，别问，你再纠结这个问题我跟你翻脸了。” 陆江辰委屈，脑袋抵在童欣颜的肩头：“我不问了，再买点白切鸡，烧鸭，烧鹅，暖宝他们肯定也喜欢吃。” “行，下午咱就去买。” “颜颜，我们去给元宝他们打电话吧，我想他们了，这么久，他们肯定也想我们了。” 童欣颜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村长上班我们就去打，我也想孩子们了。” 童欣颜睡午觉，陆江辰就去打电话了，蒋成凡恼火，一个个把他当传话筒了。 “蒋成凡，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你现在装着出外勤，去我家喊元宝他们给我打电话，我在电话旁守着。” “你是我领导，安排我出外勤？” “我要是你领导，给你破格提拔三级，让你当科长，你们科老大，高不高兴？” 蒋成凡重重的冷哼道：“隔空吃你画的大饼，我能噎死。” 陆江辰哈哈笑：“别磨叨，赶紧出外勤去。” “上次去了一趟被你儿子讹了一顿烤鸭，我没发工资，不敢上你家。” 这穷鬼！ “几个孩子能吃多少，别学那么小气，没钱上我大姐夫那借点，有时间领他们出去吃饭。” 臭小子那么有钱，还那么抠门。 “你倒是算的精，我借你的钱，请你的孩子吃饭，你咋那么会唠嗑？” 陆江辰哈哈乐：“不用你还，你上我大姐夫那拿钱，我请你，你带着几个孩子就行。” “行了，挂了，上班呢。” 蒋成凡到底还是跑了一趟陆家。 陆江辰挂了电话就回来喊童欣颜，想到玥儿和陈明博可能也会去，把陈东旭两口子也喊上了。 四个人一起在村委等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陆江辰就接起了电话。 “元宝？” “爸爸，是我，你和妈妈最近怎么样了？” 陆江辰唇角上扬：“我和你妈妈挺好的，就是想你和暖宝阳宝了，元宝，想不想爸爸？” 元宝咧嘴乐道：“爸爸，我也想你了，咱家工厂开工了吗？” “没呢，工人操作技能不熟练，还在培训，过几天人到齐可以开工了。” “爸爸，头两天我和大宝哥给工人发工资了，大宝哥领工资后买了一只北京烤鸭。” 陆江辰笑着说：“算他有点良心，你兜里有钱，别不舍得花，想吃什么，想上哪玩，让大宝哥领你们去，别学的抠搜的。” “哈哈，只能说遗传基因强大，有人请客，我肯定不能花咱家的钱。” “我预定了一台21英寸，彩色电视机，屏幕很大，彩色的看得更清楚，等我们回去就有电视看了。” 元宝喜欢电视机很久了，听了爸爸的话，兴奋的小脸都红了。 “爸爸，你太棒了，京城能买到最大的电视机是20英寸，还是黑白的，咱家，21英寸，还是彩色电视机，牛叉。” “你爹我一直都是最棒的。” 隔着时空距离，元宝也能感觉到爸爸的自信与傲娇。 “虎父无犬子，老子厉害，儿子也不能差了，以后我会追赶上爸爸的脚步，甚至会超越你，老爸，你可不能懈怠，别被我们这些后辈拍在沙滩上。” 童欣颜紧挨着陆江辰，两个人都能听到孩子的声音，被元宝的话逗乐了。 “元宝，有鸿鹄之志，你不用成长的太快，给爸爸妈妈留点空间喘口气。” “妈妈，你们平稳发展就行，不用太有压力。” “大哥，把电话给我，我跟爸爸妈妈说话。”暖宝小可爱在旁边抢电话了。 “暖宝，这边有荔枝，龙眼，白切鸡，烧鸭，烧鹅，到时都给你们带回去。” 这么多好吃的，暖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奶声奶气的告状。 “爸爸，我想吃西餐了，大哥不带我们去，他当老大管钱都不舍得给我们花。” 童欣颜捂嘴偷笑，元宝把钱把的太稳了，陆江辰勾起唇角，看着童欣颜。 “我刚才跟哥哥说了，这两天你再让他带你们去，你一天不要吃太多冰棍，女孩子不能吃太多凉的食物。” “我一个星期才吃一次，哪有天天吃？” 童欣颜哈哈乐，暖宝对吃的记得可清楚了。 “是爸爸说错了，让大哥领你们去吃西餐，点一个奶油冰淇淋。” 暖宝黑漆漆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大哥，元宝迅速把脑袋撇开。 暖宝瘪着嘴，继续告状：“我大哥不同意，他可抠了。” 听着闺女的小奶音，夫妻俩心里柔软一片，陆江辰安慰道：“一会我跟他说，爸爸说的他会同意。” 元宝轻轻扯了下妹妹的小啾啾：“告状精。” 暖宝朝哥哥调皮的笑着，再次告状：“爸爸，哥哥欺负我。” 阳宝挤了下姐姐：“电话费贵，你别浪费时间，到我了。” “阳宝，听说你自己挣钱买手表和蛤蟆镜了，不愧是我儿子，聪明！” 阳宝本来想让爸爸报销电子表和蛤蟆镜的钱，被爸爸这么一夸，没法要了。 阳宝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说：“我大哥都说虎父无犬子了，我还能照你和我大哥差吗？以后咱爷仨会所向披靡的。” 夫妻俩相视一笑，老三太能吹了。 暖宝翻了个白眼，不是说要报销电子表和蛤蟆镜吗？爸爸夸一句就找不到北了。 第264章老家员工到 “爸爸，以后你们出门别把钱交给我大哥一个人保管，我和暖宝也能自己保管。” 陆江辰笑着说：“下次分成三份，你们各保管一份，自己想用起钱来也方便。” 暖宝紧挨着弟弟，听到爸爸说让他们也保管钱，兴奋的喊道：“谢谢爸爸。” 阳宝抱着电话，小脑袋偏向一边，不让姐姐听到：“我会看好姐姐，不让她乱花钱的。” “让大姑父多给你们买点水果和肉类吃，你看着姐姐别让她多吃冰棍。” 看妹妹怒瞪着弟弟，捏着阳宝的小脸蛋儿都变形了，元宝哈哈笑，让你们俩互相拆台。 “遵命，爸爸，我去游泳的时候，有个小朋友跟我显摆他的小汽车，样子很欠扁，我都想揍他来着，听说在广州百货大厦买的。” “阳宝，你就说你啥意思吧？别套路你老爹！” 童欣颜也忍不住笑出声。 “嘿嘿，爸爸你太聪明了，什么也瞒不过您，我可以要一个小汽车吗？好像有点贵。” 童欣颜凑近陆江辰，对着听筒说：“可以，这几天爸爸妈妈去逛街，给你挑选一个小汽车。” 陆江辰说：“阳宝，问一下哥哥和姐姐想要什么？爸爸看这边有好的就给你们买回去。” 暖宝兴奋的喊道：“爸爸，我想要一辆小自行车。” 元宝看着大哥：“大哥，你想要什么？” 元宝想了想说：“飞机和自行车，让爸爸妈妈看着买。” 阳宝秒变脸，奶凶的瞪着大哥：“你最奸诈，意思是两样都想要，当我们小不知道呢？” 童欣颜和陆江辰也忍不住笑出声，兄妹仨一天互相拆台，互相监督，唯恐自己少了点什么，不公平。 元宝大了三岁多，碾压弟弟妹妹，稳坐大哥的位置，两个小的时不时挑衅一下大哥的权威。 元宝弹了弟弟脑门一下：“以为我是你呢，跟爸妈说话还玩套路，我喜欢什么光明正大的跟爸爸妈妈提。” 童欣颜对着听筒说：“每个人有两样礼物，阳宝，给你也买辆自行车吧，上次给暖宝买洋娃娃了，这次买音乐盒怎么样？” “可以，我喜欢音乐盒，谢谢妈妈。” “妈妈，我的自行车不要跟暖宝的一样，我不喜欢小女孩的东西，要帅气一点的。” “可以。” 现在改革开放了，这些东西都是市面上有的商品，就是贵，少部分家长舍得给孩子买。 挣钱了，给孩子买东西，童欣颜从不吝啬，三个孩子很懂事，知道家里挣钱了才会要心心念念的礼物。 他们夫妻俩跟孩子聊了半个小时，蒋雪柠又跟两个孩子聊了二十分钟。 董师傅和徒弟到后，老家的三十个人也到了，董师傅和徒弟待遇也是底薪加提成，董师傅底薪70，他徒弟30元。 师傅级别，待遇优厚，师徒俩住在厂里，两个人一个屋子，东西配齐，拎包入住，每天给加一个菜。 陆江辰和童师傅谈完，去了媳妇的办公室。 “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董师傅同意带三个人。” 童欣颜夸赞：“现在你这三寸不烂之舌，一般人都能说迷糊了。” “哈哈，我怎么感觉你的夸赞有敷衍，制版他们两个人忙不过来，带几个人他们也能轻松点，何乐而不为？” “等第一批员工都上手了，我打算添加二十台进口缝纫机，虽然贵点，技术和性能有优势，能提升生产效率，皮革制品也能缝制，以后可以做一些中高端的衣服到京城和东北卖。” 北方秋冬衣服能卖上价钱。 “你看好咱们就买，反正都是这趟挣的钱，现在不怕厂子规模大，衣服都能买完。” 童欣颜看了下手表：“我去宿舍一趟，你去吗？” 陆江辰站起身：“妇唱夫随。” 老家的人应该收拾好了，她要去看一看，会计一直没招到，看那几个高中生，找一个人给二姐当助手，招聘，考勤管理，工资核实等事务，都需要一个有文化的人专职。 早上陆江辰去镇上回来，童欣颜从空间拿了十五斤肉，入账，给食堂加餐，从老家来的这些人，很多人一个月吃不上一回肉。 老家来的人正在吃饭，天热，食堂坐不下那么多人，刘强他们端着碗蹲门口吃，看到童欣颜过来，都站起来打招呼。 “童老师。” “童老师好，陆叔叔好。” “以后喊我陆厂长。”陆江辰纠正道。 刘强大声喊道：“陆厂长好。” 其他人也跟着喊陆厂长，陆江辰满意的点点头。 “都收拾好了吗？缺什么一会去镇上买，回来再去厂里熟悉。” “我们有人带了被褥和饭盒，一会买几个木桶，先共用，其他的先不买了，先去厂里干活吧。” 每张床上都备了凉席，童欣颜知道很多家庭没有多余的被褥带过来，刚来没挣钱，都是能省则省。 “其他的可以省，可以共用，吃饭的碗筷要有，过了打饭的点没饭吃就得饿肚子，你们有钱就自己掏钱买，没有的登记好名字，让杨姨在镇上买，以后从你们工资里扣。” “好，童老师，我们知道了，一会让杨姨给我们带。” 今天煮的二米饭，肉丝焖长豆角，一群人捧着大海碗，吃的喷香。 童欣颜觉得食堂的饭菜勉强能吃饱，对于这些人来说，却是很好的饭菜了，他们在家吃的都没有这么好。 童欣颜跟杨阿姨说了，男同志能吃的多给打点饭，本地招的都是女工，老家这批有十七个男同志，大部分都是童欣颜的学生。 都是年轻人，一个个干巴瘦，有些还在长身体，饭要吃饱了。 学生里有四个高中生，童欣颜跟唯一的女生聊了会，让她做文职，给二姐当助理。 “童老师，我没做过，开始可能会有些笨拙，我会努力做好这份工作的。” “嗯，你做事认真细心，老师相信你能胜任，熟悉以后就好了，现在没招到合适的会计，我弟弟管销售，也兼职会计，他一半的时间都在市里，这块你也给顶上，蒋会计会教你。” 没办法，现在除了生产一线，其他人都要身兼多职。 “好，我马上去跟蒋会计学习。” 童欣颜找了五个学生，二哥家一个亲戚，三男三女，跟他们聊了会，问他们愿不愿意做销售。 销售头一个月包吃包住，第二月就不包吃了，太麻烦了，他们挣钱多，六个人在一起开伙，一个人一个月十块钱，可以吃的很好。 “童老师，我干销售。” 童欣颜刚说完，刘强连忙表态，慢一秒怕馅饼飞了，一个月别说三五百，挣五六十他都知足。 “我也干销售。”朱小玲放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紧，使劲平复激动的心情。 第265章工厂开工 “干销售挣钱，也考验人，每天过手的资金很多，要是谁记假账，私吞了厂里的钱款，查出来，厂里会报公安，后果严重的就要劳改。” “你们都是我选出来的人，也是为了让你们多挣钱，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一会童来军会给你们说具体的额度提成和一些规矩。” 雇人在市场批发衣服有点麻烦，除了底价，一条裙子可以卖五块，也可以卖五块六，价格灵活，靠讨价还价。 没有电子系统记录，只能每完成一笔交易，时间，价格，数量，及时的记在本子上，童来军会及时的看记录本，收钱款。 对于有心私吞钱的销售员，分分钟可以记假账，私吞钱款。 “童老师，我刘强发誓，要是记假账，私吞厂里的钱款，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童老师，我马文科发誓，要是记假账，私吞厂里的钱款，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朱小玲举起手也要发誓，童欣颜赶忙制止了。 “不用发誓，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先小人后君子，我把贪污工厂钱款的严重性告诉你们，为了让你们警醒，不要犯这方面的错误。” “这两天没有衣服卖，你们先在厂里练习踩缝纫机，不会卖衣服还得回来踩缝纫机，现在先熟悉一下。” 又找了三个人跟董师傅，这学好了都是手艺。 现在二姐夫和大哥他们在陶叔厂里，大姐她们四个都到三宝时尚服饰来了。 陆江辰过来跟童欣颜说：“那两个保安到了，我去看看，是不是属乌龟的，这么能磨蹭。” “走吧，我们一起去。” 三个人去买东西，剩下的人都跟去服装厂，一路上陆江辰给他们上安全教育课，这点很重要，童欣颜也叮嘱了几句。 工厂大门内侧建了一个保安室，这几天刚建的，没干透，保安拿了张椅子，坐在保安室旁边，看他们进来起身打招呼。 “陆厂长好，童厂长好，这都是新员工吧。” “对，人你们都熟悉一下。” 陆江辰看着保安：“别一天老坐着，没事练练体能。” 童欣颜：“……”所以一天看门还得踢沙袋，练一套军体拳，在这院子里跑跑步！ 童欣颜把人交给二姐，裁剪和销售的人员跟二姐说了，还有王秋梅，二姐的助手，她得教王秋梅做表格。 二姐和童欣颜一个办公室。 蒋雪柠和三姐一个办公室，王秋梅以后和三姐她们一个办公室，都准备好了桌椅 ，有办公的地方。 这两天又陆续招了人，刚开始招的工人上手了，安排在一个车间，已经开始做衣服了。 先做一批半身裙，当练手了，新手有专门的车间，以后都成熟手了，本地人和外地人打乱。 目前服装厂生产的款式跟在陶叔厂里下的订单一样 ，童欣颜画的几个款式用不同的料子和颜色，能卖几年。 喇叭裤，白衬衫，花衬衫，蝙蝠衫，百褶裙，亦是如此，百褶裙调了一下，中款和长款，蝙蝠衫有大蝙蝠和中蝙蝠。 选购了一些适合的布料做体桖，男女款都做，体桖搭配裤子或半身裙，简单却一直经久不衰。 二十多天，他们一共做了七万多件衣服，投放到市场很快被消化，供不应求，可以继续生产。 陆江辰跟保安聊完，去了童欣颜的办公室。 “两个人都是陕西的，从家里走路到榆林县四个小时，榆林没有火车到西安，倒了两趟汽车，又倒了三趟火车到这里。” “你以为呢，咱东北算交通方便的了，京哈铁路，哈广，沿线小县城也粘光了，有火车坐。” “童老师，我上那屋写去了？” “去吧，有不懂的问蒋会计，这几天把各项表格做好了。” 王秋梅点点头：“童老师，我知道了。” “她能学会吗？”王秋梅走后，陆江辰问道。 “教就会了，又不难，她做事很认真，高中文化，完全可以胜任。” “陆厂长，挺清闲，不去车间看看。”童欣颜打趣道。 “车间有二姐她们负责教，我又不会做衣服，二姐和三姐做不了文职，管生产，发号施令她们会，有气魄。” 童欣颜哈哈乐，你是会形容的，她也是这个意思，三个大姑姐都泼辣，脑子灵活，敢说话，管理个百十来号的工厂，手拿把掐。。 “走吧，去裁剪车间看看。” 两人去了裁剪车间，目前制版裁剪车间董师傅负责，加董师傅一共10个人，大姐也在车间，他们到时，董师傅正在发火。 童欣颜跟董师傅打了个招呼，站裁剪台旁观看小赵师傅裁剪画好尺码的布料。 一层层铺上布料，电动裁剪机剪布料时，咔咔咔的声音和视觉感很减压。 待了一会，两人去了缝纫车间，裁剪车间这段时间都要加班。 新厂，老师傅带新人，裁剪车间至关重要，需要磨合，尺码有一点偏差就浪费不少原材料，师傅严厉是必然。 从裁剪车间出来，陆江辰看媳妇严肃着脸，想了想说： “董师傅手艺很好，严格点好，这是工厂，不能浪费原材料，一个工厂八十多个工人得发工资，咱投了这么多钱，不能赔钱。” 童欣颜瞥了一眼傻大个。 “在商言商，我开工厂目的是挣钱，不是做慈善，现在是学习试用期，做不好的按规章制度条例办事。” “我资助学生和工厂的运营管理是两回事，不会混为一谈。” 陆江辰松了一口气，工人里有她的学生，他怕她拎不清，感情用事！ 1车间十五台缝纫机，已经出成品了，童欣雨也刚上一车间检查质量。 “怎么样？” 童欣雨回道：“她们练了两天，合格了才让做衣服，都是平线，除了慢点，问题不大，不合格的全让返工了。” “这一个星期先做半身裙和体恤，这个简单，等更熟练点再做别的款式。” 童欣雨点点头，然后问道：“今天有两个工人问能不能住厂里，她们家有点远，走路要四十分钟。” “可以，现在宿舍有床位，再招人，本地人不提供食宿了，条件有限，要开源节流。” 童欣雨正色道：“应该的，一个工厂那么多人，不是过家家。” 童欣颜和陆江辰几个车间看了一遍，去镇上买荔枝和龙眼，趁出租屋没人，都在厂里忙，收空间里。 第266章开始卖工厂的衣服 三天后，攒了两千件衣服，凌晨四点半，陆江辰和一个保安跟销售组去了市里。 市里房子已经租好了，离批发街走路就十分钟，他们先到出租房，换上衣服。 这几天，童欣颜让他们都收拾了一遍，卖衣服形象很重要，男孩头发剪短，干净利索，喇叭裤搭配体恤。 女孩子半身裙搭配体恤，穿着白凉鞋，头发扎成了高马尾 ，虽然一个个还有些黑瘦，年龄摆在那，男孩子阳光帅气，女孩子青春靓丽。 衣服不够卖，童欣颜让童来军从别的服装厂拿了一千件衣服。 他们七点到批发街，摊位已经陆续支上了，三姐夫他们也来了，摊位摆好，三姐夫和五哥跟陆江辰聊天。 “这是三宝服装厂生产的体恤，不错，有多余的货吗？” 陆江辰瞪着三姐夫：“没有，都是新员工，手脚慢，我们还从别的工厂拿货了。” 魏三看了下摊位上六个年轻男女，笑着说：“你们服装厂这是准备了模特队？这衣服不愁卖了。” “有五个是我媳妇的学生，会计没招到，小军有时候要跟蒋会计学习，兼会计的活，不能一直在这边盯着，这边有事，你们给照看点。” “没事，我们给你盯着，你可是我亲小舅子，咱们在这条街没人敢惹，除非是不了解情况的生人。” “你是不是吃撑了？给你得意的。”人模狗样太能装了。 五哥哈哈乐：“小辰，不行你练练他。” 陆江辰冷哼道：“我一只胳膊就能给他抡起来。” 魏三赶紧求饶。 “你可是大学生，当厂长的人了，别一天跟打猎似的，出蛮力，给他们培训了吗？” “培训过了，不过小军一共也没卖几天衣服，你给他们再培训一下，重点强调衣服卖价格高点，不能私吞厂里的钱款。” 魏三把蛤蟆镜戴上，头发抹的油光锃亮，这是小舅子的工厂，他不能袖手旁观。 “我给他们传授一些秘诀吧，这是你家的买卖，要是别人我可不管。” 魏三给销售员培训去了。 摊位上有五嫂守着，现在顾客少，五哥站陆江辰身边继续侃大山。 “妈的，彪哥说暂时吃不下了，他肯定是摸着路子，准备上这边拿货了，他不跟咱合作，少挣不少钱。” 五哥有点可惜，跟彪哥合作太爽了。 “不合作，咱们自己开辟东北市场，这次分钱，你们手上都有资金了，找些可靠的人，五嫂娘家兄弟不错的给他们带出来，在沈阳摆摊卖衣服，你们在这边发货，他们卖。” “现在老家那边狼哇缺东西，衣服，鞋袜，什么都可以弄过去卖，两边挣钱，啥也不耽误。” 五哥眼眸陡然瞪大，仿佛看到一片金光，闪闪笼罩着自己！ “对啊，咱们最不缺的就是人，那边支他个十个八个摊位，卖呗，咋的都比在家种地强。” 陆江辰想撬开五哥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进水了。 “不是比种地强，是能发家致富，你们出夜市一晚上挣多少钱？这边有拿货的地方，零售照样挣钱，何况是东北！” “要关系好的才带他们，干好了，这可是改变命运的事，他们得感激你。” 以后，辽省有一个由马路市场逐渐发展成综合性市场的地方，一铺难求，生意好到爆，批发零售一体，东三省都有去拿货的。 童欣颜既然开服装厂了，肯定提醒这些人抢占先机，卖衣服的熟人越多，于她的服装厂也有利。 五哥胳膊搭在陆江辰的肩膀上。 “那必须的，关系不好，带他们挣狗屁钱，脑子瓦掉了，妈滴，到咱兄弟挣钱的时候了！” 看着吊儿郎当的五哥，陆江辰嫌弃的甩开的胳膊。 “别学我三姐夫，整得跟个二流子似的。” 哈哈哈，五哥爽朗的笑道：“该咋是咋，魏三挣工分不咋滴，卖货行，嘴可能忽悠了。” “干活不行，动嘴再不行 那真的吃屁了。” 魏三给六个新销售讲了二十分钟，有客户询问衣服，他现场教学 ，五分钟促成一单买卖，卖了八十件衣服，五十件半身裙，三十件体恤。 卖完衣服，魏三噔噔噔跑到两人跟前，看着陆江辰，挑眉道：“咋样？给你家工厂来个开门红。” “马马虎虎，明天给你们带两只鸡，加餐。” “黄溪村的鸡，是不是都让咱吃光了？”五哥笑着问。 “差不多，没剩几家了。” 五哥看了下陆江辰的运动鞋。 “大热天，穿这鞋捂挺吗？挺帅气，这回分钱，我也整一双这种鞋穿。” “我这鞋可不便宜，你舍得买吗？” 五哥胳膊又搭陆江辰的肩膀上：“瞧不起谁呢？五哥现在也是有钱人。” 魏三哒哒颠了两下皮鞋。 “你买我这种皮鞋，配喇叭裤多带劲，还能长个。” 五哥挺直腰板，暼了魏三一眼。 “我一米七八，不用穿增高鞋！” 魏三也挺直腰板：“我现在也一米七八了，搁东北我算中等个，搁这边我算大高个了。” 魏三一米七四，粗跟皮鞋三厘米，他让修鞋的师傅给鞋跟加了厚厚一块皮，他现在也一米七八了。 陆江辰睨着魏三：“你打扮是打扮，可不能起花花心思，不然腿给你卸了。” 魏三身体一颤，差点摔倒，这傻小子，一天就盯着他！ “把我当啥人了？我闺女都多大了，我就是小时候没穿着好衣服，现在有条件了，整两身衣服穿。” 五哥笑着说：“没事，有我们盯着他，他在我们眼前消失半个小时，我们就逮他去。” 中午，四个摊位卖了一千二百四十件衣服，童来军一个人守一个摊位，其他的两个人守一个摊位。 一个摊位一组，卖的衣服算两个人的，等熟悉后，一天一换搭档。 账记好，陆江辰拿着钱回黄溪村，以后每天傍晚送货，刚好这边收摊，把钱带回去。 童来军统计六个销售员的销售数量，做好表格，月底交给会计。 陆江辰跟蒋会计报完账，把钱拿给童欣颜，现在童欣颜管钱，他们回京后，二姐兼出纳。 营业额每天存镇上的农村信用合作社，厂里不留大额现金。 “这没少卖，他们都适应吗？” “开始有点生疏，不过一个个脸皮厚，嘴甜，豁得出去，卖了一单衣服后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中午都不想回去做饭，要卖衣服，我发话了，他们才派一个人回去做饭。” “挣这么多钱，不会抓住机会，那可真是没救了，刘强和马文科脸皮最厚，那大嗓门和五妞兄妹俩有一拼。” 第267章聚餐，分钱 高考恢复的第一届大学生还没有毕业，大批务工人员还没南下，想在这镇上招一个专业会计很难。 湖北的保安介绍了他堂弟。 高中生，亲爹当了二十年的大队会计，毕业后接替了亲爹大队会计的工作。 具备基础会计知识，有一定的财务工作经验，但行业差异，服装厂需要核实原材料采购，生产加工，产品销售等多个环节的成本和费用。 蒋雪柠和他通了十分钟的电话，让他过来了，她带带他，胜任不了就在车间工作，有工作岗位。 夫妻俩一起来的。 服装厂逐渐步入生产正轨。 三十九天，他们在陶叔的工厂做了十一万件衣服，大伙用了心，批发零售卖得上价钱，不算人工，扣除原材料，单件衣服均2.7元一件。 这天，大伙聚在黄溪村聚餐。 “弟妹，咱这段时间挣了多少钱？” 陆江辰瞪着魏三：“老实坐着，听我媳妇说。” 哈哈哈，高兴的日子，大伙畅快的笑。 “急啥，钱也不能飞了，坐着听弟妹说。” 童欣颜眉眼弯弯，看着众人。 “我们一共筹集了71550元资金，29个人齐心协力干了39天，刨除吃喝住行，租房子，买交通工具，还有大家的工作服等等，现在账上有393000。” “咱也太呢了，俺这辈子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二柱呢喃道。 “娘耶，这他妈也太挣钱了。” 刘桂东激动的捂着肚子，小心脏怦怦直跳，他知道挣钱，没想到这么挣钱。 “你个二货，捂肚子干啥？”六哥哈哈大笑。 “都闭嘴，听我媳妇说，不然别想分钱了。” 五哥笑呵呵道：“谁再逼逼，打扰弟妹说话，给他叉出去。” “我赞同，弟妹你继续，我给维护次序。” “没事，今天高兴，等钱分到手咱好好庆祝一下。” 看大伙都等着自己，童欣颜继续道： “咱们在陶叔那代工了11万件衣服，陆江辰和陈东旭跑了两趟，带回来77400，收别人的货这块挣了22000。” “这段时间五嫂和大姐他们也辛苦了，十一个人，一人发一百块钱的工资，剩下的钱加上本金一共有463450。” 童欣颜黑眸亮晶晶：“废话不多说 ，现在开始分钱！” 陆江辰和陈东旭把两麻袋的钱哗啦哗啦的倒在桌子上，一沓沓捆好的钱，一桌子钱太有视觉冲击。 “来个人扶着我点！”五哥歪倒在四哥身上。 “滚一边去，没出息的玩意！” “四哥，你自己腿都颤抖了，还笑话五哥。” “咱这39天没白熬，收获颇丰，带劲！”魏三伸手拿起一沓钱，喜色满满。 “魏三，你把钱放下，别摸臭了我的钱。” 蒋雪柠先给11个人发了工资，大姐和童欣雨在厂里，一会她们回来吃饭给她们。 四嫂笑着说：“我比他们晚来，也拿同样的工资，占大伙便宜了。” “都咱自己家人，啥占不占便宜的，你们这一个月就赶上七级技工了。” 六哥拉了二哥一下：“闭嘴，分钱了。” 二哥怒瞪着六弟：“一会收拾你。” “魏林本金2700，翻了6.47倍，现在是17469，当面点清楚。” “蒋会计辛苦了。” 魏林颤颤巍巍的从蒋雪柠手里接过钱，礼貌的道了一声谢，他们两口子刚才口算了半天没算明白！ “魏林，你手抖啥？” 魏林白了许老七一眼：“你拿钱时你也抖。” 二姐夫家本金2900，18763块钱，二姐喜滋滋的领了钱，把钱递到蔡荣坤面前。 “你数，还是我数？” 这是自己家的钱，他要亲自数一遍，蔡荣坤朝媳妇憨憨的笑了笑 。 “我数一遍，你数一遍。” 分到钱的，一个个喜笑颜开反复数着钱，屋里都是刷刷数钱的声音和大家喜悦的声音。 “蔡荣坤，魏三，还钱，我们一家借了二百块钱给你们，那可是一千三百块钱，亏大发了！” “可不是，让你们捡了个大便宜，分我们一半。” “行，谢谢各位哥哥和弟弟了，一半我们也占便宜了。”陆佩茹笑着说。 当时，魏三他们先来，跟大哥他们借了钱，到这集钱后钱交给了会计，大哥他们来后，魏三他们也没还这一千块钱，现在一千块钱滚成了六千四百六。 给一半都是她们姐妹俩占便宜了。 陆佩琴姐妹俩数钱，分钱。 “佩琴，佩茹，给我们长一倍就行，钱确实是借你们的，不过现在你们挣钱了，我们就多要点。” “那就二百还四百，别让我们亏的太多了。” 大哥说话了，大伙没意见，亲兄弟明算账，刚才虽然是开玩笑，他们拿这钱也不亏。 如果不是采药材，围猎，他们一家能有个一二百家底就不错了，借了二百出去，他们出门前把能借的都借遍了。 姐妹俩乐呵呵的挨个还钱。 “谢谢大哥，大恩不言谢，占您便宜了！” “今天聚餐不用筹钱，我们姐妹俩请客。” 五哥抱着一堆钱，推了魏三一下：“你没意见吧！” “他敢有意见吗？” 工厂童欣颜投了十一万，蒋雪柠投了一万，陆江辰把他家六万多块钱装麻袋了，六哥好奇的问。 “小辰，你家挣了多少钱？” “我家投了27350，你自己算吧。” “操，我要能算明白，我问你干啥？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混了。” 好几个人都打听，陆江辰家挣了多少钱。 陆江辰就一句话，自己算去，童欣颜笑意盈盈，他不说，她也不说。 五哥无奈的道：“一群文盲，以后你们可怎么做买卖？小辰家挣了176954块钱。” “谁文盲了，太多钱了，我们口算算不过来，笔算没有一粒误差。” 童欣颜被四哥的话逗乐了。 “娘耶，小辰，你现在是我们一众兄弟里最有钱的了！” 魏三瞥了六哥一眼：“他家一直是最有钱的，现金比我们多，还有一个服装厂和服装作坊，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金娃娃，自己品吧！” “小辰，弟妹，苟富贵勿相忘！” 陆江辰睨着七哥：“出来一个月，有文化了。” 然后看着众人，咔咔点名：“我三姐夫当时要不脱离组织，不买自行车，多投三百块钱，今天就多分多少钱？” “还有我五哥和桂东，挣点钱烧包，买了手表！” “行了兄弟，别说了，再说我就要撞墙了。” 要知道一块钱可以滚成六块四，谁还买自行车和手表了，知道这么挣钱，当初出来的时候满生产队跪求，也要多借点钱带来。 四哥狠狠的捶了老五一下。 “还是你们两口子有胆魄，借了那么多钱带来！” 五嫂把钱揣布兜里：“啥胆魄，没卖衣服前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怕赔了，这钱挣的也心惊肉跳的！” “现在挣钱了，把借的钱还了，我这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五哥拿过装钱的布兜：“先别还，钱还有用处。” 第268章分伙 激动过后，大伙讨论起以后的发展。 “弟妹，这么看来还是自己生产，自己批发或零售更挣钱？” “是这样，不然每一个环节扒一点，利润越来越薄，不用开多大的工厂，像陶叔这么大的就行，生产完在这边批发，把东北市场架构好，一部分发去东北批发零售都行。” “还有京城，人口多，消费需求量大，市场也好做。” “我们去京城，对你家买卖没有影响吗？”魏三问道。 “不会，人流量多，发展好了附近省份也会去京城拿货，我们这几十家做不了那么多买卖。” 陆江辰睨着魏三：“你在这边做买卖，那条街都快上百家摊位了，对我们的买卖影响大吗？” 童欣颜笑着说：“买卖要发展到一定规模更吸引客户，再说又不仅限于服装，鞋帽，百货什么都可以做，各凭本事，不会有影响。” 目前这二十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有胆量，做好了都能挣钱，这么大的市场，不是区区几个人可以垄断的。 “那我们尽快把东北的摊子支起来，小辰和弟妹要上学，撤了，咱们啥意思？是自己单干？还是合伙？” “我咋的都行。” “干是必须要干的，就看咋干。” 看这些人吵吵嚷嚷，啰啰嗦嗦，都不好意思说拆伙的事，陆江辰眉头一皱：“都闭嘴！听我说。” 童欣颜心里暗自偷笑，关键时刻还得他家二哈上。 二姐夫讨好的道：“小辰，你说。” 陆江辰朝二姐夫点了一下头，颇有领导风范。 童欣颜捂脸：“……”这家伙，太能装逼了！ 陆江辰朝媳妇笑了下，清了下嗓子。 “人多在一起做事容易乱，目前单打独斗也危险，你们分成几队，这样利于发展，安全也有保障。” 魏三：“咱们虽然分伙了，收货，跑东北也互相搭伴，钱要挣，也得有命花。” 弟妹那么聪明的人，工厂她都弄了六个保安，身上带货或钱时，都让保安陪同，魏三觉得他们也要把安全放在首位。 “再分伙，咱们也是一起出来的，得拧成一股绳。” 开始找人搭伙，组建队伍了。 除了刘桂东势单力薄，其他人都是亲戚，只有他干巴巴的站着，有些茫然失措。 魏林，魏三，二姐夫一伙，陆江辰瞅刘桂东孤孤单单一个人，于心不忍。 跟三姐夫说：“你们带桂东一个，他怪可怜的，二姐和三姐在厂里工作，你们人太少，他会算账，还会开拖拉机，有用处。” “行，带他吧，离开生产队他啥也不是了，怪可怜的！” 刘桂东目瞪口呆：“……” 这也太儿戏了，半个小时前还齐心协力，报团分钱，下一秒就散伙了，他找不到组织了！ 许家兄弟和大柱兄弟他们十家，组成三队，他们家里有人，到时把媳妇和大一点的孩子带出来卖货。 “利辉，你是留下跟你爹干，还是跟我们回京城？”童欣颜问道，毕竟现在二哥他们自己做买卖了。 “他们这边不缺人手，我回京城。”他爹不止他一个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他要自己挣钱。 童欣颜说：“京城市场大，有钱了你跟五妞她们合作，从这边拿货去京城卖。” 靠他的工资啥时候才攒够资金。 这段时间锻炼出来了，许利辉笑嘻嘻的道：“爹，你给我投资点，等我挣钱了还你本金。” 儿子大了，想自己独当一面，当老子的肯定支持，许老二数了一千五百块钱递给大儿子。 “记得还我。” 许利辉拿着钱，答应道：“等我娶完媳妇再还你。” 陆江辰：“二哥，你这钱有点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 “给是给，借是借，他敢不还我钱，给他逐出家门。” 许利辉现在需要资金，笑嘻嘻的看着五叔五婶：“五叔，五婶，能不能借我点钱？” 五哥很有派头的朝媳妇点了一下头，五嫂数了八百块给许利辉：“写欠条。” 许利辉化了一圈缘，借了两千二百块钱，童欣颜借给他六百，加上他爹给的一千五，三千多块钱，准备都拿货回京城卖。 童欣颜和陆江辰拿钱回屋，童欣欢和魏林过来了，童欣欢拿出三千块钱给童欣颜。 “大姐，我们也不多给你，这六千块钱咱们一家一半，当时除了跟爹借了四百，我们俩也没地方借钱，多亏你借了一千给我们。” 童欣颜数了一千，剩下两千递给妹妹。 “借你们钱就是帮一下你们，不用多给我，你们的钱这次投不了那么多，你们借点给小妹，让她也带点货回去卖。” “京城现在不能开工厂，作坊小，衣服不够卖，有资金，你们在这边熟悉了，你们和小军给她发点货过去卖，我家事多，我顾及不来这些，你们自己商量。” 魏林数了三百块钱揣陆江辰手里，给钱他不能不接，那是要遭天谴的，陆江辰捏紧钱，不明所以的看着魏林。 “啥意思？” 魏林笑着说：“给元宝兄妹仨的压岁钱，我们当二姨和二姨父的一点心意。” “这次人手少，我们投不了那么多钱，把爹的钱还给小军，再借给小妹两千，让她带货回去卖。” “钱用不上的存起来，年前去把院子买了，要大的，破一点也没关系，附近那几个村子也行，我们离得近些，每次去几个人，别闹的动静太大。” “跟黄立忠和陶所长搞好关系，请他们吃几顿饭，逢年过节给陶哥拿点东西。” “钱留在手上贬值，趁着买卖好做，院子便宜买两套院子，别钱滚到最后钱不值钱了，在城里连个窝都没有。” 童欣欢懵懵懂懂：“买什么院子？” “一会我跟你说。”魏林跟媳妇说。 “大姐，我们知道了，再挣点钱我们就去买院子。” 魏林看不懂政策和发展，事实胜于雄辩，大姐头脑比他们聪明，反正挣钱了，跟着买院子就对了。 事说完，陆江辰摆摆手：“退下吧。” 魏林拉着媳妇：“好勒！大姐，大姐夫，你们休息会，我们去买菜做饭。” 人走后，陆江辰搂着媳妇躺下。 “算魏林懂事，这下阳宝和暖宝高兴了，小金库充足了。” 童欣颜脑袋枕着他的胳膊。 “三千我都不要了，你还为这三百沾沾自喜。” “我们不要这个钱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是帮助她，魏林给这个钱说明他懂人情世故。” “说的有道理！” 童欣颜小脑袋换了个位置，亲昵的枕在他深深浅浅起伏的胸膛。 “亲戚多也麻烦，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借四妞和五妞的钱，我打算给她们带货回去，运费算她们的。” 第269章做秋装 “一起来的人，欣雨，利辉，都带货回去卖，只有大姐没带，借大姐点钱让她也带点货回去卖。” 精力有限，目前除了卖服装厂的衣服，她不打算捣腾衣服了。 “借三千块钱给大姐，反正咱还有几万块钱闲着，帮这一回，以后有本金了，他们自己捣腾货卖。” “咱这边有人，方便，大姐家三个小子，以后花钱的地方海了，得让大姐也挣钱。” 童欣颜笑着说：“你是个合格的老舅！” “大姐以前没少给我带饭。”陆江辰修长的大手一下下的撸着她的脑袋。 “陆江辰，你撸狗呢？” “哈哈，媳妇，你像炸毛的野猫！” 两人在屋里腻歪了一会才出来，五嫂她们在厨房忙活，红烧肉的香味飘散到正屋了。 堂屋，四伙人正在商量让陶叔继续代工的事，看他们出来了，魏三问。 “弟妹，我们还想让陶叔代加工衣服，你画的那几款裙子，我们可以生产吗？” “可以，但我建议你们不要做夏装了，三宝时尚服饰做完这批布料 ，两天后，做秋装了。” 四哥疑惑不解：“现在还这么热就开始做秋装了吗？” “一个星期后进入九月，九月下旬入秋了，除了华南地区十月份还热，其他地方入秋早晚温差大，夏天衣服不好卖了。” “来拿货的多数是外省，来回一趟一个星期，除了华南客商，其他地方九月后，懂行的不会再拿夏天衣服了。” “将心比心，我们自己是顾客，入秋了，逛街你们是想买夏天衣服还是秋天衣服？” 蒋雪柠总买衣服，亲身经历过深有感触。 她笑着说：“哪怕中午还热，逛街肯定是看有什么漂亮的秋装而不是夏装。” “那我们现在开始找秋装了？” “拿点夏装卖，找秋装，九月十号后卖秋装，做服装的一定要敏锐，要抢季节，抢先拥有货源，抢先上市。” 卖了这么久的衣服，大家也是一点就通，干这行提前拿到好货就能大卖特卖。 二姐夫问道：“听说珠海有两个大的针织厂，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现在摊位上有点货卖就行，你们重要任务是拿秋天的货，碰到好的，怼几万块钱的，整东北卖去。” 魏三眸子深深：“明天咱就去，分三路找货，衣服，鞋袜都行。” “弟妹，你秋天的衣服，我们也能跟着做点吗？”魏三问道，他知道代工的衣服利润更高。 “可以，我挑了几款给你们做，一会问二姐，除了送到东北和京城的，这批货得压一下货，到九月中旬一起卖。” 男女各三款风衣，不同的布料不同的价格，夹克衫男女款，牛仔布现在价格偏高，秋冬，童欣颜打算做牛仔裤，微喇，直简，小腿，再做一两款打底衫。 现在做秋装都晚了，款式多，两家服装厂生产，三五十万件投放到市场，利益不冲突。 说干就干，三姐夫他们要去厂里看样衣，童欣颜和陆江辰一起去。 蒋雪柠分完钱就去厂里守着风衣了，她做的多 。 现在的面料跟几十年后不能比。 童欣颜不缺风衣，这批风衣上市，她打算从空间里挑两件出来穿。 陆江辰要跟她穿情侣款，中款和长款一样她做了一件，他们现在都是工厂模特，不缺衣服穿。 在董师傅工作室看到挂着的风衣，几个人眼前一亮，翻领设计，双排扣显得大气而正式，肩宽线使得衣服更有气场。 “弟妹，这衣服太帅气了，我试一下行吗？” “试吧，都穿一下，看看效果。” 三姐夫试的是卡其色，中款，五哥试了件黑色长款，单排扣，休闲款。 魏三身体笔直，穿上风衣后显得身形更修长了，他美滋滋的照着镜子。 “弟妹，这风衣太像样了，很洋气，我穿上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这衣服肯定好卖。” 五哥个子高，五官周正，来广州卖衣服后褪去不少“土味”糙汉劲，穿上高端大气的风衣，有点精明强干的生意人气质了。 “嗯，这衣服显得稳重大气又有气质，满大街都是灰扑扑的中山装，视觉疲劳了，这个风衣别具一格，头一份，肯定好卖。” 陆江辰睨着五哥：“五哥，你现在出口成章啊！文绉绉的，小嗑一套一套的，文化和品味都提升了。” “哈哈，你都进步了，还不让我也学习吗？” 穿上这风衣，人不自觉的腰板溜直，收起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气质，使自己更配得上这高档的衣服。 自己的手艺得到认可，董师傅笑着说：“这衣服确实好看，有档次，男款女款都精神。” 六哥看着董师傅，吹着彩虹屁：“您老手艺精湛。” 魏三舍不得脱下风衣，双手插风衣兜里，昂首阔步，在屋里转了两圈，陆江辰看不惯他嘚瑟的样子。 “不是你好看，是衣服好看，赶紧脱下来，别蹭上你的臭汗。” 试完衣服，几人去了童欣颜的办公室，童欣颜给指了两款风衣，夹克衫，两款牛仔裤，让三姐夫他们做。 “你们是代工，不像我们是自己的工厂，别做太杂了，做几款买原材料方便。” “谢谢弟妹，这十来天把货备上，我们跑趟东北，把人马上，货好出，你工厂的货我们也给出点高价，我们不白占你的便宜。” 陆江辰看着三姐夫。 “你还算有点良知，把设计好的款式分给你们做，白给你们送钱，也容易抢我家的生意。” 弟妹说了没抢生意，那就没事。 五哥胳膊攀陆江辰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和弟妹的大恩大德，我们都记着，影响你家生意，我们立马停，卖别的。” 陆江辰睨着五哥。 “你现在是越来越滑头了。” 今天歇一天，还没去拿货，明天估计又要坐冷板凳，那可是白花花的白银，耽误不起。 魏三他们去跟王助理要代工合同备份，核算成本，跟陶叔谈去。 “三姐夫做买卖倒是很积极，雷厉风行。” 陆江辰冷哼道：“以前不爱下地干活，现在做买卖再不积极，就真的废了。” 童欣颜贴着办公桌，手伸过去抚摸着他的手，不用下地干活手养过来了，腕骨清瘦，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掌根部还有三个老茧。 陆江辰也靠近办公桌，另一只手伸到童欣颜手里，乖乖的让媳妇稀罕。 凝着她，两个人视线纠缠上。 “大白天的，你俩干啥呢？” 陈东旭跟在媳妇后面，哈哈乐。 童欣颜倒打一耙：“你咋不敲门呢？” 第270章回到京城 蒋雪柠坐下后，说：“可以添缝纫机了，现在几个小组长上手了，可以倒出时间教新手了，咱们也快回去了。” “明天去买，电视拿到就回去，我也想孩子们了。” 好事被打扰了，陆江辰看着陈东旭，语气不善。 “明天你带三个保安去采购机器。” 陈东旭抬眸：“那你呢？” 两个人处了这么久，还是同学兼朋友，陆江辰一根筋，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有逼疯人的潜质，陈东旭也跟他对着干。 “我有正事。” 童欣颜发话：“明天你们俩一起去，顺便选几台机器带回京城。” 有资金了，作坊也要精益求精，该买的机器不能少，提高生产效率。 他们分钱聚餐，童欣颜也拿了肉给工厂加餐。 人多，做了八盆菜，炖了三只鸡，又做了三种鱼，饭在食堂煮好端过来，食堂的两张长条桌椅也抬过来了，摆得跟流水席一样。 堂屋挤满了人，热热闹闹。 “大哥，你是老大哥，你来开席。” “酒都满上。” 魏三摆摆手：“你们喝，别给我们倒，我们一会买材料去。” 都是大忙人，大哥夹了第一口菜后，大家纷纷动筷子， 陆江辰给童欣颜挑了翅尖和鸡胗，知道她喜欢吃这两样，三个大姑姐把面前的翅尖和鸡胗让陆江辰夹走。 三姐给陆江辰夹了个大鸡腿。 “特意给你留了两个，小时候没吃着，现在吃个够。” “对，现在有条件了，把咱小时候缺失的都补回来，我明天买两身衣服，天天穿工作服，腻味了！” 魏三看着五哥：“咱俩一起，我也整一身。” 八哥看着对面干饭的媳妇，尝试开口：“媳妇……” “你有衣服穿，还欠着钱呢，别骚包，你跟好人学，别跟坏人学。” 童欣颜噗嗤笑出声，八嫂说话也太有意思了。 大伙也被八嫂的话逗得哈哈乐，蒋雪柠更是笑弯了腰。 陆江辰：“八哥，你听我八嫂的，人间正道是沧桑。” 五哥：“……”他干啥了？他不就是买两身衣服吗，怎么就成坏人了？ 魏三怕被盯上，换了话题。 “弟妹，我们签了十五万件，没事吧？” “没事，能出手。” 这十五万件衣服，他们四伙人分了，这批订单管事是魏三五哥和刘桂东，由他们出面跟陶叔谈，核算成本二姐让厂里的会计给他们指点一下。 “出手我倒是不怕，第一次主事有点慌乱，毕竟是人多的买卖。” “推你们出来，你们就干，别把本金赔了就行，一个个还拉着饥荒，现在都不敢回生产队。” “赔钱肯定是不能赔钱，挣多挣少的问题。” “卖衣服你们现在是高手，采购原材料二姐夫他们熟练，工厂这块有啥不懂的问二姐和三姐，” “这三个步骤不出大错，跟预计的利润差不了多少，放心大胆的干，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一会生两回熟。” 魏三笑着说：“弟妹，你说话中听！” 陆江辰夹菜的手顿住，挑眉：“所以，我说话不中听？” “我可没这么说。” 给大伙逗得哈哈乐。 热闹的吃完饭，大家各忙各的，三姐夫他们个小组开会筹钱，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了厂里。 厂里要招人，本地人不好招了，会计和几个保安推荐了家里的亲戚，宿舍有住的地方，女宿舍有几个人需要两个人睡一张床。 童欣颜让他们过来了，按正常的招工，不会再报销车费，外地人包食宿，试用期不通过就走人。 准备好，电视机拿到，一行人回京城，这次带的货多，大部分办随车客列行李托运，随身一人也带了两大包。 下火车，看到大姐夫他们领着五个孩子来接他们。 “妈妈。” 童欣颜下车就看到几个孩子欢快的身影，朝他们跑过来，她把东西放地下，蹲着接住暖宝，奶香的小不点搂在怀里，她吧唧亲了下女儿粉嫩的小脸。 “暖宝，想不想妈妈？” “想了，想妈妈，早上都吃不好饭，想早点看到爸爸妈妈。” 暖宝柔软的唇贴在妈妈的脸颊，响亮的亲了一口。 “阳宝，过来让妈妈亲一下。” “不行，公众场合，注意影响。”阳宝小手捂着脸颊表示抗拒。 一个多月没见，感觉孩子长高了，特别是元宝，童欣颜摸了下元宝的脑袋。 “元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长高了。” 元宝紧挨着妈妈，咧嘴乐道：“长了，这个假期游泳，练沙袋，我都有肌肉了，我现在比以前多吃了半碗饭。” “晚上妈妈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给你打下手，我现在也会炒菜了。”元宝说道。 “我大哥会是会，手艺不咋地！” 元宝揪了下弟弟的耳朵：“不咋地你也没少吃，你现在跟个肉墩似的，明天开始跑步。” 陆江辰扛着一包东西下车了，刚把东西放地下，元宝和阳宝一人抱着爸爸的一只腿。 “老爹，你越来越年轻帅气了！” “你老爹我一直年轻帅气。” “爸爸一直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陆江辰先抱起阳宝，颠了几下：“阳宝，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词汇量很丰富，值得表扬。” “爸爸，举高点。”阳宝兴奋的喊道。 举完老三举老大。 元宝身为大哥，平时装着成熟稳重，有大哥的威严，在爸爸妈妈面前就恢复了天真活泼的样子。 “老爹，我现在可不轻啊，您老行不行？别闪着腰。” 陆江辰双手夹着元宝的腋下，一下给元宝举起来。 “元宝，小瞧你老爹了，你二十岁，你爹也能轻松的给你举起来。” 暖宝抱着爸爸的大腿：“爸爸，到我了。” “好，到闺女了。” 陆江辰把元宝放下，微蹲下身子，轻柔熟练的抱起了暖宝，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贴心的给暖宝捋了下裙子。 “暖宝，想不想爸爸？” 暖宝双手环抱着爸爸的脖子，粉嫩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想了，早上想爸爸都没吃饱饭，爸爸，我要举高高。” “小姑娘穿裙子在外面不能走光，回家爸爸再举高高，行不行？” 暖宝脆生生的道：“行，爸爸，是不是回家我们就有电视看？” “对，回家爸爸就安装上。” 元宝说：“放电视的桌子是我跟大宝哥去挑的，我们买的旧的，便宜。” 童欣颜想说咱家没必要那么省，儿子已经做主了，就随他去吧。 两辆三轮车拉货，他们坐公交车，跟大姐打招呼了，让他们提货拉回去，他们带了点东西先回家了。 第271章电视 回到四合院，大笨，五妞和四妞出来迎他们，大笨一下窜到童欣颜身边 亲昵的摇头晃脑。 “大笨，我们回来了。”童欣颜撸了下大笨的狗头。 “元宝他们去接你们，大笨就搁门口等你们了。” “婶，你这身裙子真漂亮。”五妞接过童欣颜的小背包，笑盈盈的夸道。 “你们俩的百褶裙也漂亮，好卖吗？” 五妞和四妞都穿着百褶裙搭配短袖衬衫，姐妹俩都随了许家人，五官英气，身材高挑，五妞蹿到一米六七了，两个姑娘朝气蓬勃，亭亭玉立。 “好卖，利扬现在都上午十点才出摊，每天的货下午三四点就卖完了。” 童欣颜看着姐妹俩：“借你们的钱，我给你们带了货，运费得你们掏，你们要是不要货，我就还你们钱。” “要货，作坊的货不够卖，多少运费？我们把钱给你，谢谢婶。”五妞高兴的道。 “你大哥也拿了几千块钱的货，这段时间你们有货卖了。” 五妞差异：“他哪来的钱？” “跟你爹借了一千五，我们又借给他一部分。” 五妞哈哈乐：“徐利辉出息了，敢借钱做买卖了！” “他这段时间没少出力，卖货拿货都熟悉了，他不给你爹打工，回京城跟你们干。” 五妞撇撇嘴：“给我爹打啥工，我们在京城自己干，钱进自己兜。” “我也是这意思，京城人流量大，买卖好做，你们就在这里发展，不过现在作坊不可以请那么多员工，你们得帮我一年。” 五妞笑呵呵的说：“我和四姐不走，就在作坊干活，摊位忙不过来再从老家雇两个人卖衣服，工资我们几个人出得起。” “再雇两个人，摆两个摊位，以后你哥可能会经常去那边拿货。” 现在转账手续繁琐，流程也慢，货运同样如此，倒卖服装的赶时间，多数是带现金去，随身带货回来。 卖货和拿货都需要人手。 到客厅把东西放下，彭丽和六妞擀面条去，陆江辰想去作坊看看，大老板离家这么久，要去看看。 被几个孩子拦下了。 “爸，先装电视，作坊我盯着呢，出不了差头。” 阳宝朝爸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光我大哥，我们也盯着作坊，爸爸，作坊你不用操心，快装电视。” 五妞给童欣颜和蒋雪柠倒了水，童欣颜喝了一口水后跟陆江辰说： “孩子都能当家做主了，你就别事事操心，赶紧干活，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看一群孩子围着装电视的箱子转悠，喜欢的不行，陈东旭笑着说：“等着，马上装。” 电视拿出来，一群孩子围着电视桌哇哇夸赞：“咱家这电视也太大了，真气派！” “爸爸，我们家的电视也像陆叔叔家的这么大吗？” “一样大，一会回家爸爸就装上。” 童欣颜问五妞：“他们天天去作坊看几遍啊？” “是看很多遍，五个人轮班去，跟监工似的，谁也别想偷懒歇会，谁不加班跟大姑父打完招呼，他们还得问一遍，明知道加班挣钱，还不加班，工作态度怠慢。” 蒋雪柠哈哈乐：“知道家里靠作坊挣钱，他们要想吃喝要靠作坊，所以一个个盯的可紧了。” 陆江辰装好室内天线，打开电视机还没调到台，看着屏幕上的雪花点，一个个都欢呼雀跃。 面条好了也不吃，都等着看电视，童欣颜饿了，和蒋雪柠先吃。 “暖宝，过来吃点面条。” 小丫头说想爸爸妈妈早上都没吃好饭，童欣颜心里柔软一片。 暖宝和阳宝哒哒跑餐桌前，站妈妈身边，童欣颜一人喂了几口面条和荷包蛋，看电视有人影了，两个人又哒哒跑去看电视了。 蒋雪柠说：“这电视吸引力也太大了，其他玩具也不看了。” 电视事业尚在发展初期，电视节目匮乏，单一，电视频道屈指可数，白天更是如此，调了半天，调到个农业技术科普， 元宝端了一碗面到茶几上吃，几个小的有样学样。 童欣颜吃饱了，跟几个孩子说：“以后吃饭不可以看电视，今天第一天算特批，电视不可以看太长时间，容易近视眼，小孩子要多做户外活动。” “妈，我们知道了，一会自行车回来，我们出去骑自行车。” 暖宝仰着小脑袋，肉嘟嘟的小脸蛋儿Q弹，长长的睫毛，亮晶晶的大眼睛可爱又呆萌。 童欣颜拎了张凳子，跟几个孩子坐一起，给暖宝擦了下唇角的面条。 “暖宝想说什么？” 暖宝小手扶额：“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先吃面条，一会坨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 这傻妹妹，元宝问道：“你是不是想问音乐盒和自行车？” “对对，妈妈，我的自行车是什么颜色的？” 阳宝无奈：“陆思童你什么脑子？” “老三，你是不是想挨揍？” “你们俩一天得吵几次？”童欣颜笑着问。 元宝沉着脸：“一天得吵八百次，头两天还打起来了，我一人赏了两鞭，老实了。” “你的是红色，大哥的是黑色，阳宝的是蓝色。” “妈妈，我喜欢红色自行车。” “喜欢就好，等你大姑他们回来，爸爸就给装上就可以骑了。” 童欣颜把几个孩子的玩具拿出来。 阳宝抱着白色玩具车，兴奋的说：“小汽车真帅气。” 陆江辰挨着童欣颜，问道：“有你老爸帅？” 阳宝咧嘴笑道：“我第一帅 ，老爸第二帅。” “阳宝，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元宝拿着自己的飞机，稀罕的抱在怀里，看着得意洋洋的弟弟，也是无话可说。 陆江辰把荔枝龙眼拿出来，荔枝皮有些黑了，他剥了一颗看果肉没事，才让孩子们吃。 大姐他们到家，童欣颜就洗澡去了，陆江辰和陈东旭给孩子们装自行车。 童欣颜洗完澡，洗好衣服，回屋躺会，陆江辰领着三个孩子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暖宝，让爸爸擦擦汗。” 小姑娘骑自行车额头上都是汗，陆江辰接过媳妇递来的毛巾，给闺女擦干额头上的汗水，把她小脸也擦了一遍。 “你们想不想吃，烧鸭，烧鹅，还有白切鸡？” “妈妈，我想吃。” 童欣颜从百宝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粤菜拼盘，陆江辰把小炕桌摆上，一家人开小灶。 从小就开小灶，三个孩子习以为常，大了就有很多问题，阳宝啃着一块烧鸭，眼珠子滴溜转，重复他老爹的路。 “妈妈，咱家百宝箱还有啥？” 陆江辰揪了下阳宝的耳朵：“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百宝箱里东西都是爸爸妈妈准备的，别出去瞎说。” 暖宝：“妈妈，我可以看一下百宝箱吗？” 童欣颜戳了下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好笑的说：“可以呀，去吧。” 第272章开小灶 姐弟俩爬下炕，噔噔噔跑去打开百宝箱，看到里面有荔枝，龙眼，还有糕点和糖果饼干，暖宝哇哇夸赞。 “咱家百宝箱有很多宝贝。” 小屁孩真好骗，元宝摇摇头，家里真正的宝贝，他都知道，他是长子，责任重大，从小爸爸妈妈就告诉他家里的财务状况。 暖宝和阳宝重新回到小炕桌时，元宝看着龙凤胎，严肃着脸叮嘱。 “我们开小灶，吃了什么，你们不能到外面胡咧咧，不然以后有好吃的都不给你们吃。” 暖宝嘴里还有肉呢，腮帮鼓鼓的，白了大哥一眼：“你当我们傻呢？” 阳宝看着爸爸妈妈，板着小脸，奶萌的装老成。 “我和暖宝也能保守秘密了，不会出去大嘴巴，以后可以管钱，也要知道咱家有多少钱。” “对，我们自己管钱，大哥管钱都不舍得给我们花。” 陆江辰把魏林给的钱递给三个孩子：“这是你二姨给的压岁钱，你们自己保管。” “妈耶，我二姨也太大方了，二姨家发财了？” 童欣颜脑袋靠着陆江辰：“你跟他们解释。” 陆江辰把借钱给二妹家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一千块翻了六倍四，就是六千四，等于咱家白给二姨家送钱，这三百压岁钱，我们收得不亏。” 元宝麻利的把钱揣兜里。 “妈妈，我记得你们带六万块钱去南方的，这次你们投了多少钱？”元宝问道。 阳宝目瞪口呆：“这么大的事，我和暖宝都不知道，咱家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阳宝很是受伤，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 童欣颜想知道女儿的小脑瓜怎么想的：“暖宝，你想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吗？” “想。” 童欣颜搂着暖宝哈哈乐，暖宝平时看似没有哥哥和弟弟精明，谈起钱，也当仁不让。 童欣颜不懂什么精英教育，她小学到高中都是公立学校，上课后班，高中起早贪黑的刷题。 感受最深的就是家庭环境影响，不需要刻意去学，听多，看多，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这次咱家投了27350。” 元宝拿出大哥的威严。 “你们想参与家庭重要事务，第一，要嘴严实，第二，要有文化，你们算出来这次咱家挣了多少钱，以后就让你们参与家庭重要事务。” 元宝教育妹妹和弟弟，童欣颜和陆江辰没意见。 暖宝苦着小脸：“数字这么多，我也不会加啊！”她一位数加法可以，两位数磕磕绊绊。 阳宝拿来纸和笔，看着陆江辰：“爸爸，27350的6.4倍是不是可以拆开加？” 元宝哈哈大笑：“可以是可以，乘法更快，加法你得加到头发白了，你慢慢加吧。” “可以，爸爸教你。” 童欣颜把拼盘挪开，给父子俩倒地方。 龙凤胎五虚岁，阳宝百以内的加法会口算，过百的要用笔，数学阳宝比暖宝更灵活。 陆江辰指点，阳宝动笔，先用乘法，再分解加法。 “妈，所以你们这次就带了五千现金回来？钱都投在服装厂了？” “嗯，还有三宝时尚服饰生产的一万件衣服，出完货能有二十多万，这笔钱放这边。” “还好作坊账上有六万多块钱，你们也太能花钱了。”元宝捂着胸口。 暖宝兴奋的问：“三宝时尚服饰，是因为我们三个宝吗？” 童欣颜笑着说：“对，用你们三个宝贝小名冠名的服装厂。” 童欣颜取名废，“三宝”朗朗上口，易读易记，在道教中“三宝”指精，气，神，温馨还有亲和力。 陆江辰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就定了。 暖宝用油汪汪小嘴亲了妈妈一下：“妈妈，以后我们也想去看看服装厂。” “下次放假领你们去。” “元宝，给你的钱花了多少？” “一分没花，我管钱管得稳吧？”元宝得意洋洋的说。 暖宝小嘴瘪的都要哭了。 “我大哥这不让买，那不让买。” 童欣颜捂脸偷笑，元宝手也太紧了，怪不得龙凤胎要造反，要自己当家做主。 “蒋叔叔领我们出去吃了两次饭，陈叔叔回来领我们出去吃了两次饭，五妞姐领我们去吃了一次西餐。” “大宝哥和大姑父自掏腰包买了两次烤鸭回来吃，家里天天都有肉和水果，想吃啥跟大姑父说，他就买了，还需要额外花销吗？” 童欣颜：“……”这让她怎么说？ 她走前告诉大姐夫伙食标准高点，孩子想出去吃饭就领他们去。 给元宝留了三百五十块钱，让孩子心里有底气，父母不在家，他是大哥有支配钱的权利。 陆江辰揉了下元宝的脑袋。 “你做得对，这伙食标准很好了，该花的花，该省的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能兜里有点钱都花了，要学会计算着过日子。” 暖宝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爸爸。 “爸爸是说我乱花钱吗？” 元宝看着妹妹：“你是有点不会过日子，以后改正。” 陆江辰一把抱起闺女：“暖宝不是乱花钱的孩子，你花的都是小钱，咱家有钱。” “爸爸只是告诉你们这个道理，花钱上要算计好，不能当败家子。” 阳宝已经算完了，得意洋洋的把本子递给大哥。 “我们也能管钱了吧？我会看着我姐姐，不让她乱花钱。” 童欣颜接过阳宝的本子，字迹稚嫩却很工整，夸赞道：“阳宝这段时间字写得更加工整了。” “给你和姐姐一人发一百块钱，能管好钱，明年再给你们多发点。” “谢谢妈妈” “妈妈，我会保管好小金库的。” 元宝看着妹妹：“你别贪嘴都买东西吃了。” “买东西我也不会花小金库，我让爸爸妈妈买。” 陆江辰捏了下闺女的小脸蛋儿：“暖宝，你是只进不出啊！”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赶紧洗澡，送东西去。” 陆江辰洗完澡，领着元宝去送东西，父子俩先去了钱叔的单位，诊室里有患者，跟钱叔打了招呼，在外面等着。 人出来，父子俩赶紧进去，开玩笑，外面还有人排队呢。 “你小子越来越精神了，打扮的这么新潮，蛤蟆镜都戴上了！” 陆江辰还是牛仔裤搭配体恤，在钱叔面前显摆一遍，才把蛤蟆镜摘下来。 “蛤蟆镜您要喜欢，下回他们去广州给您带一个，送您老的，不要钱。” 元宝手腕在钱叔面前晃了一下。 “钱爷爷，我也有手表了。” 这爷俩太能嘚瑟了，钱叔哈哈乐。 “元宝的手表好看，很精致，蛤蟆镜听说不便宜，你真舍得送我？不要钱？” “咱俩啥关系？说了送就是送。” 陆江辰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荔枝，龙眼，三件体恤，还有风衣和夹克衫。 “给您拿了三件体恤，这个穿的老得劲了，这个风衣和夹克衫，您老选一件，都是我服装厂生产的，当老板也不容易，手下一百多号人等着吃饭呢。” 第273章送礼物 钱叔文明人都爆了一句粗口。 “艹，你小子都开服装厂了？这发展也太快了。” 陆江辰咧嘴乐，父子仨都有这个表情，看似憨厚单纯，实则一肚子小九九。 “嗯呢，花了十几万。”钱叔和邱教授于他等于亲近的长辈，他们不会打他的坏主意。 钱叔站起身，走到陆江辰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小辰好样的，越来越有出息了。” 陆江辰拿着夹克衫和风衣给钱叔比划：“您的工作性质，我推荐您穿夹克衫，这都是新款式，我媳妇画的。” “这衣裳款式好看，我两样都想要怎么办？”钱叔打趣。 “那您老就花钱买一件，夹克衫45，风衣50，我这是批发价，在外面买更贵。” 钱叔一个月工资一百六，算中高层次的收入了，听了衣服的价格也瞠目结舌。 “太贵了，衣服你拿回去卖，水果我收下了。” 陆江辰拿着衣服在钱叔的后背比了一下肩宽，找了一件夹克衫放桌子上。 “都说了我现在有服装厂了，不差这几件衣服，给你您留件夹克衫咋样？” “钱爷爷，我爸妈特意给您送的，这是新款，有气质，您就不要推辞了。” 父子俩都这么说，钱叔内心触动，这是他人生中灰暗的那几年结下的善缘。 “谢谢元宝，钱爷爷收下了，休息我请你们去吃烤鸭。” 陆江辰把风衣叠好，说道：“那我们可等着了，暖宝和阳宝喜欢出去吃饭。” “等着，休息我就找你们去。” 钱叔关切的问道：“衣服这么贵，能卖得出去吗？衣服是好衣服，别囤货，资金周转不开。” 陆江辰勾起唇角：“钱叔，行啊，工厂不能囤货，资金周转不开这种商业上的东西您也懂？” 钱叔笑着说：“当我是啥也不懂的土老冒呢？” 陆江辰哈哈乐：“衣服好卖着呢，供不应求，不囤货，没事。” 工作时间，陆江辰没多待，领着元宝转去了邱教授家，拿的荔枝和龙眼，五件体恤衫，邱教授也选了夹克衫，崔姨选的风衣。 走时，崔姨给装了一盒饼干，两条腊肉两根腊肠，说是邱启阳从贵州寄过来的。 牛仔裤，体恤衫，风衣，蒋雪柠给蒋成凡该买的买，该做的也做了。 他们没少让蒋成凡帮忙，童欣颜和陆江辰在南方大厦买了一个精致的真皮钱夹，买好布料做了一件夹克衫。 又拿了一兜水果，虽然蒋雪柠也拿了，他拿是他的心意。 “你小子大出血了，这次这么舍得？” 蒋成凡拿着钱夹翻看了一眼，直接揣屁股兜，他请傻小子的三个孩子吃了两顿饭，收他点孝敬，不为过，又把夹克衫套身上，款式好看，独特，他一眼就相中了。 元宝比了一个大拇指。 “蒋叔叔，身姿挺拔，英俊威武，夹克衫很配你的气质。” 蒋成凡捋了一下夹克衫的衣领，傲娇的道：“元宝有眼光，没白请你们吃饭。” 陆江辰夸道：“这么多人试了夹克衫，你穿最有气质的，这可不是工厂大批量生产的，是我特意买了好布料给你私人订制的，我够意思吧？” 蒋成凡睨了陆江辰一眼。 “你小子算有点良心，请这帮小兔崽子吃饭，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我媳妇都快跟我不乐意了。” 陆江辰搭着蒋成凡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明天你领着嫂子上我那挑衣服，夹克衫还有女款，还有牛仔裤，兄弟我开服装厂的，别的没有，有衣服，以后你和嫂子的衣服，我承包了。” “明天我们两口子就去。” 蒋成凡知道，陆江辰不是一般的抠，他主动开口了，他不要白不要。 “陆江辰，你家这夹克衫咋卖，我也整一件穿。” 蒋成凡的同事也相中这夹克衫了，以前没见过这种款式。 “咱都是老熟人，你穿给你批发价，45块钱，他们从我家拿货出去卖，更贵。” “虽然有点黑心，不过这衣服款式确实值这个价，我去年买了件风衣花了一百多。” 蒋成凡爱打扮，去年买风衣被媳妇骂了一个月，要知道傻小子做衣服卖，他何苦花那冤枉钱！ 蒋成凡的同事瞪着他：“我能跟你比吗？45我整一件，再贵我可买不起了。” “你明天过去就行。” 工厂批发价后，拿到京城的衣服童欣颜二道批发，跟现在的工资比，衣服确实贵。 在满大街灰扑扑的颜色和旧款式的情况下，陡然看见颜色鲜艳，款式别具一格的衣服。 人们会把其它的消费降到最低，花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的工资购买一件衣服，很疯狂的消费观念。 童欣颜总结了一下，没有房贷车贷压力，单位分房，交通工具公交和自行车足够，孩子不择校，吃的是绿色食品。 日常生活花销低，生活安逸，没有压力，不焦虑，改革开放，思想也改变了，在衣着上更舍得花钱。 蒋成凡的同事问：“陆江辰，我有个发小下乡回城后没工作，可以上你那拿衣服卖吗？” 他发小回城三个月了，一直没找到工作，最近看有摆摊的也跃跃欲试，可惜没有货。 听陆江辰说批发价后还能挣钱，就想到了自己的发小。 “可以，冲你的面子，让他拿几百块钱，我多给他配点货，照顾他，三天后，概不赊账。” “兄弟，谢了。” 他家现在有服装厂，弄到这边卖又挣一轮钱，何乐而不为，卖货的人手足，更好出货。 陆江辰和元宝回来，童欣颜正领着龙凤胎在胡同里骑自行车。 陆江辰招呼道：“颜颜，回家，有事商量。” 看他风风火火的，童欣颜笑着说：“我们刚出来，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陆江辰推着车，咧嘴笑道：“十万火急，让元宝陪他们。” 阳宝赶紧下车调转方向。 “我们也回家，要听家庭会议。” 两个孩子急于参加家庭会议，跟着爸爸把自行车放车库就往主院跑。 行吧，一家人一天开两场会。 到客厅，陆江辰倒了一杯水，吨吨吨干了，说：“邱老师说北大街有个二楼要卖，产权明确，可以过户，六百八十平，你猜多少钱？” “得个六七万？” 低于五万，陆江辰不能是这个语气。 阳宝生气的说：“抢钱呢？” 暖宝双手托腮：“咱家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钱。” 元宝严肃着小脸：“你俩参加会议好好听着，别随便发言，影响爸爸妈妈说话。” 童欣颜忍住笑：“……”他们家的会议没那么严肃！ 陆江辰脑袋歪童欣颜肩头：“六万六，还不讲价，他家孩子要出去，不然不会卖这个房子。” 第274章批发衣服 元宝认真道：“这房子长得也忒快了，还好当时咱家借钱买房子了，咱家院子我觉得不止三万，估计也能卖五六万。” “两年时间不到，涨了一两倍，买，二楼必须买，作坊有钱，这几天赶紧出货，不然进材料的钱都没有了。” 元宝虚岁才八岁，条理清晰，分析的头头是道，童欣颜很欣慰，她再奋斗二十年，可以退休了。 “听元宝的，买下来。” 二楼的位置在商业区，要不然也不能卖那么贵，能做二十年的好生意，现在遇到能过户的房产太少了。 童欣颜上次打电话和大姐夫说了，让他少拿点原材料，她回来就做秋装。 她走时账上留了五千块钱，现在有六万八，这里有蒋雪柠的一万多块钱。 蒋雪柠的分成先欠着，出货回款了再还她，房子连税留六万七，剩六千买材料。 元宝看着妈妈列的单子，扶额，头疼，钱太不经花了。 “妈，家里没家用，我们保管的钱給你。” 阳宝仰着小脸：“……”钱他还没捂热乎，家里就经济危机了？ 暖宝挨着妈妈：“妈妈，我现在把钱拿来给你。” “不用拿你们的钱，有家用，出点货就有钱了，不用担心。” 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赶紧去找大姐夫，大姐准备去进材料了。” 陆江辰站起身，撒腿就跑，大姐一下进两万块钱的材料，买房子的钱不够了。 陆江辰跑到前院，大宝说他爹娘去进材料了，陆江辰骑着自行车追人去了。 快追到厂门口，撵上大姐，大姐带了一万五千块钱过来买原材料 ，听陆江辰说要买房子，也没多问，把一万块钱让陆江辰带回去。 下班，蒋成凡的同事领着他发小来了。 何建国带了五百块钱，陆江辰给他拿了十五件牛仔裤，十件花衬衫，十件T恤，五件夹克衫，六件风衣。 让他卖完衣服再补结账。 “现在卖夹克衫和风衣有点早，你先少拿点试试，外套零售最少加百分之二十，其它的加百分之十，能卖更高那是你的本事。” “都搁我这拿货，得有个底价，不然大伙买卖不好做。” “哥，我知道规矩，这夹克衫和风衣太飒了，一看就是港城版型，夹克衫卖五十五，风衣六十五，顶多给便宜两块，多一分都不能再便宜了。” “这么好的衣服，卖便宜白瞎了！” 陆江辰盯着何建国：“你多大岁数？就喊哥，我看你比我出老。” 元宝和阳宝面面相觑，他爹呀，逮谁都跟人比外形，比年轻！ 何建国哈哈笑，模样谄媚：“我26，下乡这些年造的没人样了，兄弟你确实比我年轻很多。” “以后别叫哥了，我30，你比我出老，你管我叫哥，那我得多大岁数？” “你看着不像三十，像二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我在黑省下乡了七年，咱也算半个老乡了，叫哥是尊重，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比我年龄小。” “看你家老大都这么大了，我有点不敢乱叫。” 陆江辰语气得意：“我家老大八岁，开学读三年级，我还有个闺女，跟老三是龙凤胎。” 短暂接触，何建国大概知道陆江辰喜欢听什么。 “兄弟，你这是家庭事业双丰收，人生赢家，让人羡慕，以后兄弟就跟你混了，捡口汤喝。” “好好干，除了淡季，不缺衣服卖，别太黑，有信得过的人找几个人卖衣服，你上我这拿货，你转手可以挣不少。” 许利辉到家收拾好跟五妞摆摊去了，货源充足，他们摆了四个摊。 何建国来拿货童欣雨看见了，让大宝赶紧去打电话，把老家的人摇来卖货，别等明天了，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大宝蹬蹬骑着自行车去喊五妞。 他们商量好了从老家找八个人，以后分开摆摊，自立门户，自己卖自己的好算账。 他们给租房子，吃住在一起，从老家带粮食，缺粮食童欣颜给他们买，菜现在好买，不缺。 听说有人来拿货了，五妞把衣服扔下，要去打电话，有竞争对手了，耽误一天少挣不少钱。 许利辉拉了下妹妹，古铜色的脸上难得的泛起一抹红晕：“把香秀喊来。” 这个傻逼，童欣颜给他们讲过什么叫恋爱脑，要是没有顾客，五妞都想把大哥的脑袋撬开，看看是不是生虫了。 “满生产队彩礼有一辆自行车就风光无限了，还三转一响，她咋不上天？人家明摆着没看上你，故意刁难你，你还贱兮兮的凑上去。” “许利辉，我告诉你，你要恋爱脑，赶紧滚，别跟我们搭伙，我丢不起人。” 许利辉压低声音：“她爹是队长，人家从小娇养长大，要三转一响咋的？我也不是买不起。” 五妞气得七窍生烟，左右环顾：她的打狗棒呢？她要打醒这个傻逼。 大宝提醒：“五妞姐，先去打电话。” 五妞气得高马尾都在颤抖。 “许利辉你给我等着，晚上跟你算账。” 何建国的两个兄弟已经在西单这边支空摊等着了，何建国背着麻袋到地方还没放地上，就被抢了。 “你咋那么磨蹭？别人都有东西卖，就我们守个空摊，跟个二逼似的！” 他们几个一起去黑省下乡，待了几年都一口东北话。 “还有牛仔裤呢？” “这衣服不是去年小日本电影里的那个衣服吗？太帅了！” “这个是风衣，那个是夹克衫，现在港城最流行的货。” 何建国拉着两人，低声说了衣服的价格，两人听后欣喜若狂。 “晚上咱再多凑点钱，他家有服装厂和作坊，不缺货，找几个可靠的人，捣点货给他们，挣点快钱。” “人家看在我发小的面儿，不然咱都拿不着货，他家有好几个摊位。” “是不是秀水那边？那对东北姐妹花，跟个小辣椒似的，那天我就蹲斜对面瞅了一会，那丫头棒子都拎在手上了！” “真他妈的虎。” 何建国笑着说：“是他们，那是陆厂长老家的亲戚。” 回城后没找到工作，最近鼓励返城待业青年摆摊做买卖，他们几个逛了不少摆摊点，看五妞他们的摊位生意火爆，观察了一下。 看别人卖衣服，他们也学会了，外套套身上就开始吆喝。 晚上，何建国拿了三千块钱过来拿货，他拿的货剩一条牛仔裤，摆完摊几个人回家筹钱。 陆江辰把今天的货款扣了，又给他配了货。 五妞愤愤的道：“这个小瘪三挺能卖货。” 童欣颜笑着说：“货永远优先你们几个卖，给你们配好货，快卖完，工厂就送货，你们也要加油了。” “现在有工厂，人多货出得快，我们的人明天也出发了。” 想到许利辉那二货，五妞电视也不看了：“我找徐利辉去。” 第 275章 买二楼 晚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沙发坐不下那么多人，其余的端着椅子在沙发的两端排了两排，一个个认真庄重的模样，宛如即将要进行圣神的仪式。 看到里面女主角穿的高领毛衣，大姐激动的喊道： “她穿的毛衣跟我们拿的货一样，我们也拿了红色和白色。” “这两天出完这些货，你们就出毛衣和秋装，肯定好卖。” 童欣雨笑着说：“电视里的人都穿的衣服，肯定好卖。” “大姐，董嫂子介绍的师傅明天能到吗？” 陆佩云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屏幕，怕分心错过剧情。 “能到，有事你们忙去，家里不用你们管。” 秋装外套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制版师傅，带一下五妞和四妞。 元宝小声的说：“妈，你别说话了，别打扰我大姑看电视，作坊我大姑会管理好，你不用操心。” 大宝挨着元宝，怀里还抱着阳宝。 “元宝，是嫌你妈说话影响你看电视了吧？你还赖我妈头上。” 元宝朝大宝哥笑了一下，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现在的电视剧自带一种清新朴实的风格，演员脸没有动过，自然本真，没有三十年后的化妆技术和滤镜磨皮，加上后期制作，太唯美，反而没有真实感。 陆江辰抱着暖宝，父女俩看得很投入，除了童欣颜对电视没多大兴趣，其他人都是电视迷，关电视了，一个个还恋恋不舍。 第二天，童欣颜和陆江辰去了房主的单位，房主领他们去看房子，很规整的独立两层楼。 周边人流量大，商业氛围已经很浓厚了，周边有商场，有大戏院，这一条街上就有几家国营商店。 “这房子不便宜，给我们让五百块钱，签好合同，今天就去递交申请审批。” 男房主五十多岁，黑沉着脸。 “介绍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分不少，这房子的地理位置你们也看见了，这可是祖上留下的铺子，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才不会卖。” “什么位置也是天价了，让五百，我心里得劲点，今天就签合同。” 夫唱妇随，陆江辰坚持，童欣颜紧随其后。 “价格确实偏高了，我们不多讲，便宜五百，让我们心里舒服点，立刻签合同，合同我都带来了。” 位置再好，价格确实偏高，放出去消息后，来了两个看房的，一个让他降两万，一个更离谱，只出三万。 这个确实是父亲留给他的，他也豁出去了，就这个价格，卖得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儿子就别走了。 这对夫妻是最有诚意的，房主想了想说：“行，便宜五百。” 房主找了他儿子，认真的签定好买卖合同，又签了一份约定协议，童欣颜交了五千块钱的订金。 去房管所提交了申请审批，今年明显比她买四合院时规范了不少，后续房主会跟进。 夫妻俩回到家，看元宝脖子上挂着照相机，从车间出来，陆江辰招呼道：“元宝，给我和你妈妈照几张。” “我给大家照了工作照，暖宝和阳宝臭美，照了好几张，就剩三张了。” “我带回来三卷胶卷，照完就换胶卷，拿去冲洗。”童欣颜安慰道。 在自己家，不像在外面那么拘束，陆江辰背着童欣颜在游廊上照了一张，两个人环抱游廊的柱子对视照了一张。 “爸爸，妈妈，带我一个。” “还有我，我也要跟爸爸妈妈照相。” 暖宝和阳宝骑着自行车飞奔而来。 陆江辰无奈：“哪都有他们俩。” 元宝笑嘻嘻的说：“甩不掉他俩，把我也带上吧，咱一家人在院子里多照几张。” “一起照，我要换几套衣服照相。” 陆江辰揽着童欣颜：“我也换几套衣服，跟你穿情侣款。” “我穿裙子，你也穿裙子？” “我穿白衬衫，跟你搭配。” 暖宝自行车也不骑了，扔游廊上，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兴奋的说：“我也换裙子照相。” “好，我们都换。” 元宝说道：“刚才何叔叔过来拿了两千三百块钱的衣服。” “何建国挺厉害，中午就卖了这么多，照他这速度，下午还会来拿一次货，这下五妞他们有危机感了。” “我让他多找几个人，他从咱家拿货，有竞争才有动力，他们双方都出货快才好。” 童欣颜笑道：“可以，人多卖衣服出货快些。” 大宝去卖衣服了，把彭丽拎出来拍照，他们一家五口前后院，换装，照了二十多张照片。 机器到位，作坊效率提高很多，有大姐盯着，童欣颜去裁剪室看了一会就走了。 给了老师傅二百块钱，让她带五妞和四妞三个月。 玩累了，龙凤胎吃完午饭，在童欣颜的房间睡的呼呼的。 “攒够钱，去申请安装电话，每天都进账，连安装电话的钱都没有。” 陆江辰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过来搂着童欣颜：“后天就有钱安装电话了，不差这两天。” “赵阳卖完陈东旭家那一万块钱的货，就上咱这边拿货了，现在还是热，入秋秋装更好卖些。” 陆江辰说：“秋装我不愁，能很快卖完，在广州批发也好出货。” “冬天三个多月的淡季，真的生产春装和夏装压着？那可得压不少钱 ，不加班也得生产三十万件衣服，还得给工人开支，得压一百多万。” 开服装厂也没那么容易，陆江辰叹了口气，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又要失眠了。 现在还是计划经济体制，棉花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和工业原料，私人企业不在棉花分配计划范围内。 想做羽绒服，重要原材料羽绒还要找，羽绒现在很稀缺，成本高，目前两三年不是大众消费，不着急生产羽绒服。 听到他重重的叹息声，童欣颜好笑：“害怕了？” 陆江辰把童欣颜搂紧。 “怕倒是不怕，咱家现在有四处房产了，没什么怕的。” 这家伙是把七家沟的茅草房也算一处房产了，童欣颜脑袋贴着陆江辰的脖颈笑了好一会，眼泪都笑出来了。 陆江辰也乐：“那是咱家第一个房产。” “嗯，挺好的，房子和院子都宽敞，还有井，很适合居住的风水宝地。” “秋装能卖两个多月，这段时间的利润足够工厂运营，还能剩二百多万，等到春装和夏装出货就是大笔进账，三姐采购到混纺毛呢，还能多卖一个月，又多一笔现钱入账，安心啦。” “冬天休息三个月，其他季节生产的衣服不压货，服装厂一年也会有一大笔净利润。” 牛仔裤批发一件纯利润能有十三四块，夹克衫和风衣能达到十六七块，这几个月最少生产三十万件。 思及此，陆江辰也不纠结了，工厂很挣钱，不知道老王现在有没有他有钱。 第276章带着孩子上大学 何建国卖衣服的第三天，一天拿两次货，一次拿四千块钱的货。 有钱了，童欣颜和陆江辰去邮电局窗口提交了申请，她家有作坊申请审批能快点。 大姐他们请的人到了，四个是刘婶找的，三个是她亲戚家孩子，一个是生产队一个老姐妹的孙女，这四个人帮大姐和童欣雨卖衣服。 五妞和四妞找了四个许姓的兄弟姐妹，他们摆四个摊位，这八个人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十五块工资。 租的房子找好了，把人领到出租屋，吃完饭，收拾好，换上工作服，五妞和大姐培训了半个小时，领去卖衣服。 实践出真理，卖两天货熟悉有经验就好了。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从综合教室出来，童欣颜和姚红英去了湖边。 “暑假朱秀兰的丈夫来了，她回去了一趟，回来后领着女儿上我那待了会，她离婚了。” 姚红英叹了一声：“她68年下乡插队，一直挺到24岁才在乡下结了婚，生女儿时难产，之后就没怀孕，农村看重男孩，即使她是大学生，没能生个男孩在婆家也是罪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离了也好，朱秀兰辛苦两年，毕业工作就好了。” 听了她的话，姚红英点点头。 “没有过不去的坎，最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两年转眼即逝。” 童欣颜有外挂，朱秀兰她们没有，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城里女孩，去了陌生的农村，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 想起那种在烈日炎炎下挣工分的日子，童欣颜就头皮发麻，太难熬了。 九年，一个女人最美的青春年华，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的挥洒着汗水。 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下还能坚持读书，高考恢复抓住机会考上了大学，源于心中的信念，这种励志的女性楷模，值得被尊重。 中午，六个同学还是打饭回寝室吃，童欣颜也见到了朱秀兰的女儿。 五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一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上衣，土布裤子，小布鞋也洗得发白了，扎着两个羊角辫，模样乖巧。 朱秀兰介绍后，小丫脆生生的跟童欣颜打了招呼。 “童阿姨好，我以后跟妈妈一起上学，有打扰的地方还望阿姨见谅，我会尽量小心，不会影响到大家的。” 童欣颜忽然鼻子一酸，朱秀兰家里有能托付的人，她也不会带着女儿上学，住到宿舍里，又怕给室友造成影响，才会让女儿小心点，不要影响到其他人。 童欣颜从斜挎包里掏出八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小丫。 “阿姨给你的见面礼，不会打扰，你安心跟妈妈住在这里。” 小丫没敢接糖，看着妈妈，朱秀兰微笑着说：“拿吧，跟童阿姨说谢谢。” “谢谢童阿姨，我拿一颗就行了。” 小丫小心翼翼的从童欣颜的手里拿了一颗糖，童欣颜把剩下的糖装进小丫的上衣口袋。 “都给你的，这是见面礼。” 小丫有些无措的看着妈妈，朱秀兰轻轻的摸了下女儿的脑袋：“谢谢阿姨。” “谢谢童阿姨。” 童欣颜笑着说：“不客气。” “小丫，下周阿姨也给你带见面礼。”王燕也是今天才知道朱秀兰的女儿来了。 “王阿姨，不用见面礼，我什么都有。” “阿姨知道小丫什么都有，阿姨补的是见面礼。” “小丫，吃饭了。”李佳琳招呼道。 童欣颜把咸菜拿出来：“新做的咸菜，都尝尝。” “我还真馋你家咸菜了，我自己做不出这个味。” 李佳琳放假的时候回家了，也按童欣颜教的方法腌了点咸菜。 “手艺这玩意也是有讲究的，不是知道方法你就能做出这个味，比公式难。” 朱秀兰比平时多打了一个白面馒头，菜打了素菜，白菜炖粉条，白面馒头给小丫吃，她吃二和面馒头。 她们母女俩现在靠助学金维持生活，能省则省。 这样的饭菜对于小丫来说却是顶好的，她在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白面馒头。 小丫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把白面馒头掰给妈妈一半。 童欣颜打了二两米饭，一份尖椒肉丝，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坐在下铺，炕桌上摆着咸菜，捧着饭盒边吃饭边聊天。 “秀兰，我家有衣服，卖一件衣服能挣两块到十来块，休息时，你要拿点衣服卖吗？卖好了，一天能挣几十或上百。” 空气静默了几秒，李佳琳哇的一声，放下饭盒，抱着童欣颜的胳膊。 “童欣颜，我可以跟朱秀兰一起从你家拿衣服卖吗？” 别说一天几十上百的，挣十块钱，一个月卖四天，赶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童欣颜一直觉得钱能解决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五的困难，她有这条件，朱秀兰愿意，休息时卖衣服，可以改善母女俩的生活。 “可以，你别把我筷子晃掉了。” 朱秀兰放下饭盒 ，神情动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生生的憋着，没让眼泪流出来，看着童欣颜。 “童欣颜，谢谢你，你家有衣服的话我拿点衣服试试” “有，周末你们去我家拿货。” 王燕和陆云琪也一脸期待的看着童欣颜。 “有兴趣你们俩也一起，你们四个人是个伴。” 姚红英家做买卖的，她知道现在卖衣服挣钱。 “平时把学业完成了，周末你们去卖衣服，干好了，一天能抵一个月的工资了。” 陆云琪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们没卖过衣服，也不会啊！” “只要你脸皮不是薄到不敢开口说话，就没问题，比你备战高考简单，嘴巴甜点，服务周到点。” “衣服有底价，价格少点高点无所谓，都是挣钱，灵活售卖。” 李佳琳斗志昂然：“不偷不抢，为了挣钱，我不怕，我脸皮厚。” 童欣颜和姚红英给四位同学上了会销售课，摆地摊，没有任何费用，卖一件衣服就是挣钱。 东北 魏三他们六个人，带了一万件衣服，也是火车上带一部分，剩下的办随车行李托运。 老家找了十八个人在省会等着，有男有女，第三梯队上场了。 他们这趟主要任务是搭建市场，把这些人教会，并且在省会站住脚，以后他们往东北发货，利润比在广州批发高很多。 六个人也算衣锦还乡了，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小皮鞋，喇叭裤，花衬衫，运动鞋，牛仔裤，T恤，手表和蛤蟆镜都戴上。 一个个打扮得流光溢彩 ，回老家了，炫耀的时候到了。 老家这些人好一阵羡慕，这才进城两个月，一个个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打扮得跟花蝴蝶一样，娘们唧唧的。 跟他们像两个世界的人，进城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好好干，一个月后，你们也能过上俺们这样的日子。” 许老五手攀着大舅子的肩膀，吊儿郎当的模样。 “滚蛋，拉一屁股饥荒没还，你先给自己捣刺上了。” 第277章老家市场 老家出来的人一头雾水，魏三他们却轻车熟路了，打听到摆摊的地点，几个人找房子，剩下的人收拾好，出摊。 一群人到了热闹路马路市场，市场很热闹，农副产品，手工艺品，当地小吃，布料衣服，鞋袜，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找了个边上空地方，支了六个摊位。 魏三被油炸糕的香味吸引了，豪气的买了二十个，蹲油锅旁吃了三个，跟摊主攀谈。 衣服摊位上围了人，魏三瞥见几个生瓜手忙脚乱，用摊主破布擦了下手指，拿着油炸糕回衣服摊，开始卖货。 刘桂东和五哥一人吃了一碗冷面，也慢悠悠的过来卖货了。 “都是港货，喇叭裤26，就我身上穿这种，花衬衫和白衬衫18，一次购买超过五十块钱送一双丝袜，丝袜数量有限，送完就没了。” “牛仔裤36，T恤18，所有的衣服，男女款都有，都是港城流行的款式，怎么搭配都好看，同志，相中拿身上比划一下，买不买无所谓，别弄埋汰就行。” 这次他们一家投了一万二，东北市场还没稳定，没法分伙，先合在一起干两个月。 考虑到现在还热，不能一点夏天衣服不拿，三宝时尚服饰生产的最后一批夏季衣服，他们拿了三百件T恤，三百件衬衫。 “牛仔裤和T恤便宜点，一套五十，给我来一套。” 八嫂面带微笑，小嘴叭叭的。 “这位女同志，衣服不讲价，不要晃，进价就贵，那也没抢到多少货，卖两天就没了，买到就是赚到。” “姑娘你身材高挑，眉清目秀，长得俊俏，穿上牛仔裤配T恤，绝对好看，这可是头一份。” “衣服不总买，买一次，买款式质量好的，能穿十年八年，这钱花的值当。” 是人就有虚荣心，被人夸俊俏，相中牛仔裤和T恤的姑娘心里甜滋滋的，买一套衣服，两个月的工资快花没了，姑娘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哪怕便宜个一两块，她立刻就掏钱了。 八嫂离姑娘近些，压低声音说：“我多给你送双丝袜，一双卖一块五呢，别让别人瞅着，不然可送不起那么多。” 姑娘听后心头一喜，那丝袜也是好东西，这可是她凭本事多要的福利。 “给我找一身我能穿的尺码。” “好勒。”八嫂麻利的给姑娘找了一套小码，装塑料袋里，又往袋里塞了两双丝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姑娘拿好了，过两天有秋装外套，风衣和夹克衫，都是港版，穿上特别精神，数量不多，有喜欢的朋友领他们过来，到时给你送个头花，就我扎头发这种。” 八嫂把头偏了一下，让姑娘看了一下自己的头花，为了打开市场，来个开门红。 他们做了很多准备，准备了塑料袋，二百双丝袜，碎布头做成的头花一百个，当赠品。 “行，过两天我领朋友过来，记得给我拿头花。” “忘不了，你的模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国人有爱凑热闹的习惯，哪个摊位围的人越多，逛街的人买不买也凑过去看会热闹。 围着摊子的人越来越多，八嫂忙着招呼其他顾客去了，一个摊子三四人看管，那也忙的手忙脚乱。 79年，男人穿着喇叭裤，花衬衫，牛仔裤搭配T恤，打破传统的着装示范，视觉与审美的巨大冲击。 省会大企业多，经济条件好，人们也爱俏，衣服卖得的很快。 “哥们，你这皮鞋没有卖的吗？” “兄弟，你戴的是蛤蟆镜吧？没有蛤蟆镜卖吗？” 魏三穿着喇叭裤花衬衫，搭配粗高跟黑皮鞋，戴着蛤蟆镜，头发抹得锃亮，赚足了眼球，他独特的皮鞋也被眼尖的人注意到了。 “皮鞋也是港版，九月下旬过来看看，现在没有货。” “蛤蟆镜现在也没有货，半个月后过来看看。” 刘桂东在顾客中发现彪哥的一个小兄弟，吓的连忙用手里的裤子挡住脸，五哥也看见彪哥的那位小兄弟了。 拿衣服拍了刘桂东一下。 “熊样，不偷不抢，你躲啥？” 他们六个摊位挨在一排，五哥走到另一个摊位，主动跟彪哥的手下打招呼。 “兄弟，整一身？牛仔裤配衬衫，配T恤都好看。” “你们啥时候整回来的货？”彪哥的小兄弟放下牛仔裤，问道。 五哥朝对方笑了下，给了个眼神，彪哥的小兄弟跟着五哥离开摊位，换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刘桂东急忙去招呼魏三，指着两个人的方向，魏三看了一眼。 “没事，我去看看，咱以后要在这边发展，早晚会遇到，他们不敢怎么样。” 开玩笑，省城那么大，市场不是谁能垄断的，再说他们也今非昔比了，他们的人力财力，彪哥不一定比得上了。 不是他吹，干完这个秋天，他们的财富又要翻几翻，彪哥黑市干的是投机倒把，他们这是正儿八经的买卖。 魏三离开摊位刚过去，五哥跟彪哥的小兄弟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彪哥的小兄弟选了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五哥少收了他五块钱。 人走后，魏三和五哥蹲摊位后面聊天。 “他打听货是不是从广州拿的？我说不是，咬定小辰京城朋友弄的，又问我有没有货了，我说有点不多，不够我们卖的。” 魏三冷哼道：“不拿我们的货，还以为他们有能耐拿到货源了，还不是坐冷板凳。” “早晚他们会找过去。” 货源他们不会告诉外人，这是基本操作，有本事自己找去。 看八哥急匆匆的过来，两人都站起身。 市场上各种叫卖声，他们的摊位这片嘈杂声尤其大，八哥凑近五哥，喊道： “跟我走，遇到一家卖院子的，离大帅府不远，八间正房，板板正正的院子，还有井，不用收拾，可以直接入住，只要四千八，你买了，咱何苦还租房。” 他们这些人，五哥最有钱，反正以后都要在这边发展，租房不如买房，五哥买房后他们都有落脚点了。 “老八，你飘了，四千八你都不放在眼里了，钱都搁你五嫂那，我浑身上下就五块钱，我搁啥买院子？” 魏三看着五哥：“你想买院子，明天下午货款就能凑够，钱不是问题，回去你把这钱补上就行。” 五哥犹豫不决。 魏三嘿嘿笑道：“你要不买，我买了，在省城有房子，以后我家两个小子成家就不愁了，说不定不用彩礼就能娶到媳妇。” 第278章休息日，同学卖衣服 “我家还三个小子呢，我买。” 五哥虚抹了下脸：“以前下地挣工分，盼着要小子，能多挣点工分，这下长大了成家也头疼，忒费钱了。” 魏三撵人：“赶紧去看房子，确定好能更名过户就订下，带他们几天，咱还得回家一趟，一下出来两个月了，回家看看皮猴子们。” 周日 早上八点，朱秀兰她们来到童欣颜家，童欣颜把她们领到仓库，T恤卖完了，衬衫就剩一百多件。 她们四个人分两份，牛仔裤，喇叭裤，衬衫，各二十件，夹克衫，风衣，一样十件。 “牛仔裤34，喇叭裤23，衬衫14，夹克衫45，风衣50，外套零售加百分之二十，其它的零售价加百分之十。” 嫌麻烦，男女款批发都这个价格。 这是她们不懂的区域，几个人都认真听着。 “夹克衫他们还有卖55块，风衣卖65的，你们自己灵活售卖。” 李佳琳笑着说：“童欣颜，谢谢了，到时我们见机行事。” 童欣颜给她们拿了几块拼接好的大布毯，放布袋的，拿了一条连衣裙，一套秋天穿的衣服，装进朱秀兰和陆云琪那袋衣服里。 “都是碎布头做的，我家三个孩子也穿，给小丫的，别嫌弃。” “这么好的衣服，不嫌弃，童欣颜，谢谢你。”朱秀兰朝童欣颜微笑着道谢。 心里有千言万语，只能化作苍白的两个字“谢谢”，谢谢室友们的理解与包容，谢谢童欣颜的善意和帮助。 “小丫，谢谢童阿姨。”朱秀兰温柔的跟女儿说。 “谢谢童阿姨送的衣服。” “不用谢，一会跟在妈妈和阿姨身边，别走远了。” “童欣颜，我们出发了，等着我们凯旋归来的消息。”李佳琳背着麻袋，雄赳赳，气昂昂模样。 “静待佳音，我送你们到门口。” 走过游廊时，李佳琳发出一声感叹：“我啥时候能住上这样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不用啥时候，我真诚的邀请你们过来住一宿。” “一宿足够了，再放假我们就过来住一宿，感受一下住四合院的感觉。” 把同学送走，童欣颜和陆江辰去街道电话亭打电话，服装厂昨天安装了电话，二姐往学校打电话，让邱教授转达。 电话是王秋梅接的，一会二姐过来接电话，童欣颜问了工厂的情况，干了一段时间厂长，二姐也找到感觉，进入工作状态，雷厉风行，有点女强人的范了。 “新员工手脚慢点，还得熟练一段时间，每天都加班到十一点，这几个月货好走，抓紧时间赶货，等到淡季想加班都没有班加了。” 赶货，加班到十一点有宵夜，坚持不了的可以请假，现在的人渴望挣钱，没有特殊情况都会加班。 “现在一天能出三千来件衣服，销售组都能卖完，剩点第二天就出了。” “二姐，忙不过来你再找个帮手。” “开始有些手忙脚乱，现在没事了，有王秋梅就够了，还有你三姐呢。” “混织毛呢还没消息吗？” “没呢，去了两趟，一家没见到负责人，一家说没货，你三姐今天去东莞了，那里有个大工厂生产毛呢，找他们主任，晚上回来看啥情况。” 现在大的纺织厂都是国企，一些好布料私人工厂很难采购，冬天私人服装厂就成了淡季。 “每次出去让三姐多带两个人。” “带了，保安队长和采购员和你三姐一起去的。” 童欣颜又跟二姐聊了半个小时，陆江辰接过电话，跟二姐说： “二姐，你现在是老大，拿出威严来，切勿心软，工作不认真的员工，不负责任的负责人，该训就得训，该开就得开，厂有厂规，国有国法，一切按规章制度条例办事。” 童欣颜在一旁抿唇憋着笑。 二姐回道：“放心吧，二姐知道。” 各个车间和部门都有负责人，管理工厂，她不会心慈手软，不会感情用事。 陆江辰跟二姐聊了会。 打完电话，夫妻俩溜达回走。 秀水现在越来越热闹，大姐她们四个一家摆了两个摊位，许利辉和许利杨也自立门户了，一人摆了一个摊位。 加上何建国，两伙人卖货很快。 特别是牛仔裤，一条裤子赶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买的人络绎不绝，牛仔裤单裤可以穿到十一月份，工厂大批量生产牛仔裤。 童欣颜让二姐往这边再发一万件衣服，让两个保安跟着，办客列行李托运。 这边现在没有牛仔布料，作坊生产喇叭裤，夹克衫和风衣，款式少，能提高生产效率。 “大哥，等等我们。” “有本事你们就追上来。” 三个孩子在胡同里骑自行车，都朝夫妻俩这边猛蹬脚踏，元宝的是正儿八经的自行车，暖宝和阳宝的儿童自行车，使了吃奶的力气也追赶不上，在后面嗷嗷叫唤。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你也行动了，办完事，去找修房子的老师傅。” 陆江辰皱着眉头：“陈东旭也太磨蹭了，每次都是我去找他，他就不会过来找我！” “爸爸，我陪你一起去。” 童欣颜点头：“去吧，跟爸爸做个伴，长点见识。” 京城有纺织厂生产混纺毛呢，生产技术和生产规模有限，供应不足，部分出口挣外汇。 剩下的毛呢更多地供应给一些特定行业（例如，军需采购）一些国营企业制作工作服等。 陆江辰和陈东旭去跑跑，看能不能买点混纺毛呢布料。 纯羊毛呢太贵，一米几十块钱，混纺毛呢也有几个价位，现在毛呢属于高档纺织品，不是大众消费。 陆江辰元宝出去办事了，童欣颜陪龙凤胎继续骑自行车。 “妈妈，修院子葡萄不要动，我还想在正院栽棵柿子树，行吗？” 听弟弟提议种柿子，暖宝刹车，双腿撑地上，小模样很飒，欢快的说：“种柿子好，有柿子吃，夏天还可以到柿子树下乘凉。” “可以，到时葡萄和柿子砌花坛围上，在正院和后院围出几块小地，你们可以继续种菜。” 阳宝小自行车嗖嗖骑到童欣颜面前，挡着童欣颜的路，双脚撑地，有种小流氓拦路的感觉。 “后院的玉米还没成熟，先铺前院和正院，最后再铺后院，不能浪费粮食。” “我什么时候浪费过粮食？”童欣颜揪着阳宝的耳朵问。 阳宝无辜的咧嘴乐：“娘没有浪费，是儿子多此一举了。” 暖宝咯咯乐：“老三一天就是闲的，不行我帮你收拾他。” 之前缺钱，就换了瓦片和门窗，院子里除了青砖石板路，其它地方都是本色，露着土。 趁现在没有限制，符合四合院的原材料好买，童欣颜打算把四合院重新修缮，装修一遍。 第279章采购毛呢 朱秀兰她们去广场售卖衣服，那里有摆摊点，下午四点多卖完衣服，买了两包糕点去童欣颜家，交衣服钱。 她们牛仔裤加3块，喇叭裤和衬衫加2块，夹克衫卖55，风衣卖60，她们没敢叫卖，套上夹克衫和风衣站着打样。 有人询问就热情周到的解答，衣服也都卖光了，王燕是本市人，她家里会补贴她一些零花钱，其他三个都是靠助学金生活。 一天挣一百六十多块钱，冲击力太大了，震撼又兴奋，到童欣颜家一个个脸上带笑。 小丫跟在妈妈身边，也露出天真活泼的笑容，妈妈说了再攒点钱租个房子，送她去幼儿园，她和妈妈一起读书。 “别笑了，快笑掉大牙了。”童欣颜笑着打趣。 李佳琳太激动了，好心情藏都藏不住。 朱秀兰笑着说：“别说她，我们也不敢相信，这么贵的衣服居然有人买。” 觉得自己的话不妥，朱秀兰连忙解释。 “你家衣服很好看，大家喜欢买，肯定物有所值，只是我们目前没有工作，以为衣服贵了，没想到这么好卖。” “可不是，我们还以为热，没人买外套，试过后，带钱的就买了，卖第一件风衣时，我们还不敢相信。” “这些衣服是新款式，很受欢迎，他们厉害的，一个摊位卖百八十件衣服。” 许利辉卖了八十多件，大宝刚才给秀水送衣服，家里有两个摊位，休息大宝就过来四合院住，守摊去，缺衣服他给跑腿，回来拿衣服。 李佳琳看着童欣颜：“我们下周还过来卖衣服，还有衣服吗？。” “有，来吧。” 几个同学还要回学校，聊了会就回去了，童欣颜和龙凤胎回了她的房间。 童欣颜从百宝箱里拿出一盒草莓，一盒车厘子，阳宝边吃水果问题也一个接着一个。 “妈，你啥时候买的草莓和车厘子？” 这孩子没有哥哥姐姐可爱，问题最多，盯得最紧。 “昨天买的，咋的，我买点啥还要跟你商量？” 暖宝摆出姐姐的威严：“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老三你话最多。” 童欣颜戳了下阳宝的小脸蛋儿：“反派死于话多！” 阳宝一个草莓吃了一半，唇角还沾着红艳艳的草莓汁，手上拿着半颗啃的乱七八糟的草莓。 稚嫩的小脸严肃，五官轮廓，眉眼都有陆江辰的影子。 “我现在有问题都不能提问，不能发言了吗？” 不能扼杀孩子的纯真无邪，童欣颜唇角弯弯，这小子不好糊弄。 “可以，有些东西不是在商店或农贸市场买的，而是特殊渠道买的，我们只能偷偷吃用，不能让别人知道。” 阳宝满意了，继续啃草莓。 “妈妈，咱家不能搞一言堂，我比暖宝能扛事，家里的事我也要知道。” “我啥时候不能扛事了？我嘴比你严实，陆延睿，你再踩我，屁股给你打开花了。” 阳宝老神在在，乌黑的眼睛看着姐姐，慢条斯理的说： “你打得过我再说，平时都是我让着你，我都没使出真正的功力。” 暖宝要去揪弟弟的耳朵，元宝见势不妙，滑下炕，朝姐姐得意的做鬼脸。 “都老实坐着吃水果，打归打，闹归闹，你们兄妹仨一定要团结友爱，你们是血脉至亲，是除了爸爸妈妈外最亲的人，不能手足相残。” “你们谁要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残害手足，让你爸爸动用家法，把他逐出家门。” 暖宝盘着小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卷翘，小巧可爱的鼻子，小圆脸蛋儿Q弹。 母女俩同款花裤子搭配白T恤，小姑娘小身板坐的笔直，郑重其事的说： “我不是那种人，我也会监督阳宝的，不让他走歪门邪道！” 阳宝小胳膊撑着炕沿，一咕噜爬上炕，几步站到姐姐面前。 教训道：“陆思童，以后好好读书，别乱用成语，我根正苗红，跟歪门邪道挂不上勾。” 阳宝坐到妈妈身边，好奇的问道：“妈，我爸会动用什么家法？” “什么家法？”陆江辰和元宝进屋立刻脱鞋上炕，把阳宝搬开，自己坐在媳妇身边。 童欣颜给父子俩一人喂了一颗车厘子，把刚才跟龙凤胎说的家训又说了一遍。 “你们谁手足相残，我把他吊在房梁上，拿马鞭抽他个九九八十一鞭，最后逐出家门。” “我会盯着阳宝的，他要不老实，我当哥哥的先动用一遍家法。” “凭啥都盯着我？我比哥哥姐姐可靠。” 童欣颜给阳宝拿了颗车厘子。 “阳宝很棒，你们兄妹仨都很懂事，爸爸妈妈很欣慰，跟你们说这些是让你们从小谨记，亲情是第一位 ，不要为了利益丢了亲情，以后你们兄妹要守望相助。” 暖宝：“我会照顾老三的。” 阳宝无言以对，到底谁照顾谁？ 童欣颜问陆江辰：“你们今天怎么样？” “禾润能给分配一千五百米混纺，一米十四五块那种，太贵的咱买不起，九月下旬能轮到咱们去提货。” “一会我跟陈东旭再出去一趟，拿几件衣服，牛仔裤，夹克衫，风衣，都是好衣服，送人有面子，看能不能多分点份额。” 人脉人家给介绍了，关系靠他们维护，开服装厂，原材料很重要，得跟这些材料厂家打好关系。 “再拿一斤茶叶，以后要经常打交道。”童欣颜说。 “还有一个厂有生产混纺毛呢的生产线，量应该不多，没货，没有咱们的份。” 他爹含蓄了，元宝抿唇乐：“我们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见到负责人，人家一句话把我们打发了。” 暖宝皱着小脸，气愤的说：“太没礼貌了，不尊重人。” 陆江辰摸了下闺女肉嘟嘟的小脸：“在外面跑事被拒绝很正常，生气不值当。” “保定有两个工厂生产混纺毛呢，何建国的哥们有个亲戚在其中一个厂里工作，是个管事的，下周我们过去一趟。” “陆厂长辛苦了，你们的任务就是采购毛呢，暖宝，阳宝，给爸爸按摩。” 阳宝噔噔噔跑过来，跟姐姐一人给爸爸按一边肩膀，小手咚咚捶的可响了。 “爸爸，舒不舒服？” “陆厂长，需要再使点力吗？” 陆江辰把左手伸到童欣颜腿上：“媳妇，你给按胳膊。” 又跟后面的两个小家伙说：“很舒服，阳宝再使点劲。” 童欣颜拉着陆江辰的胳膊，使劲按了两下，朝元宝眨眼：“元宝，上，咱四个把你爹撂倒，他太能装了。” 第280章老三陪爸爸 “老爹，得罪了。”元宝一下蹿到爸爸的背后，搂着爸爸的脖子。 “暖宝阳宝，咱仨挠痒痒。” “暖宝，你挠噶子窝，我和大哥摁着爸爸。” 陆江辰的痒痒点在大腿，童欣颜手一下下的在他大腿上游走，陆江辰扭曲躲闪着，哈哈乐，搂着童欣颜倒炕上。 “媳妇，我错了，你们就不能让我装会老大吗？” 兄妹仨一起上来压着爸爸，嘻哈闹成一团。 童欣颜亲了陆江辰的脸颊一下。 “行，你今天是老大，我们为你服务，小子们，下来，给咱家大功臣按摩。” 三个孩子爬下来，四个人围着老大，两个人按胳膊，两个人按腿，给陆江辰按的嗷嗷叫唤。 “元宝，阳宝，过来按肩头，别按腿。” 元宝发现了端倪：“爹，你是不是大腿是痒痒点？” “不是，我肩膀累了，你们按肩膀。”他是不可能承认弱点的。 童欣颜朝元宝点点头，元宝小手在爸爸大腿上刚按两下，陆江辰蜷起腿，不让碰大腿。 “元宝，阳宝 ，给爸爸按肩膀。” 陆江辰想起今天去看房子材料的情况，说道：“老四合院的材料都不便宜，广亮大门和抱鼓石，好材料装饰雕刻精美的，这就要两千八。” “要换几根柱和枋，材料就两千六，这都要请专业的老师傅，人工也不便宜，院子里再按设计的铺青砖石条，还有围墙，七七八八起码得一万五六。” 听说这么多钱，阳宝皱眉道：“太贵了，不整了，现在这样就挺好！” 这些材料和人工按现在的工资标准算贵，以后修缮受限，老材料和老匠人也会逐渐消失，现在修缮好，一步到位，以后没有后顾之忧了。 “修吧，这是咱家在京城的祖宅，修好了以后主体都不用动了，咱家不缺这点钱，一会你去找唐师傅，他有认识的老师傅，让他们父子几个跟着一起干活。” 自己也是家庭成员，要发表意见，暖宝奶声奶气的说：“修吧，听爸爸妈妈的。” 阳宝无奈的看着姐姐：“你自己就没有点主见？” 元宝弹了弟弟脑门一下：“四比一，你有意见也憋着。” 陆江辰撸了下阳宝的短发：“阳宝，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叛逆，总跟我们意见不合。” “……”童欣颜哈哈乐，阳宝青春期提前了？ “他欠收拾了，皮痒了，揍一顿就老实了。”元宝冷哼了一声。 “我是大孩子了，有自主意识，不会盲目的跟什么人同流合污。” 童欣颜拿了一斤铁观音，装好给陆江辰：“快去快回。” 一天净在外面跑事了，陆江辰接过东西，可怜兮兮的看着童欣颜：“要不，你陪我去？” 童欣颜坐回炕上：“不去，我在家躺会。” 哎！还得他出马，阳宝爬下炕，穿好鞋，迈着小步走在爸爸的前面：“我陪你去吧，总嫌弃我，稀罕我妈，关键时刻还得我陪你。” 看着哒哒跑在前面的老三，陆江辰跟在后面走：“我啥时候嫌弃你了？” “哼，反正没有稀罕我妈那么稀罕我们，你别不承认，别以为我小好糊弄，我什么都明白。” “给你能耐的。” 父子俩去仓库拿了几件衣服，装好，陆江辰蹲下，看着阳宝。 “阳宝，上来，爸爸背你，免得你挑理，爸爸也稀罕你们，不过稀罕妈妈更多一些。” 阳宝高兴了，一下爬上爸爸的后背，双手搂紧爸爸的脖颈，咧嘴乐：“爸爸，出发！” 陆江辰一手挂着东西，一手托着阳宝的屁股，父子俩说着笑，在前院遇到大姐夫。 阳宝看到大姑父拎着的烤鸭袋子了，高兴的喊道：“大姑父，今晚加餐啊？” “对，不但有烤鸭，还有鸭胗鸭肠，你们早点回来吃饭。” “你终于大方一回。”陆江辰跟大姐夫说。 “我啥时候不大方了？我的钱就是你大姐的钱，我天天请你吃烤鸭，你吃得下吗？” 他不能占大姐的便宜，但是大姐夫不能得意，陆江辰看着大姐夫嫌弃的说： “我大姐一年挣的钱，你要挣二十年，作为一个男人真丢人！” 他爹又成功的惹恼大姑父了，看大姑父脸色黑沉，恨不得要揍爸爸一顿，阳宝勒紧爸爸的脖颈：“爸爸，快跑。” 陆江辰迈着大步逃离这是非之地，嘴里还不忘继续气人。 “离开生产队，你不是拖拉机手了，再也不能牛逼哄哄的了。” 怕大姑父生气，罢工，阳宝得给爸爸善后，他回头冲大姑父扬起一个可爱的笑脸。 “谢谢大姑父。” 小舅子嘴臭，弟妹和三个孩子却是善解人意的，刘桂良冲阳宝挥挥手：“阳宝，早点回来吃饭。” 父子俩到车库，陆江辰先把阳宝放到前杠儿童椅上，再把带着的东西挂在车把头。 “每个人都自觉的买菜加餐，现在就剩利辉哥和利扬哥了。” “挣那么多钱还抠抠搜搜的，跑不了他们，想吃啥？爸爸让他们请客。” 阳宝知道爸爸有这个本事 ，阳宝澄澈的大眼睛含着笑。 “咱去东来顺，涮锅去。” 陆江辰蹬着自行车，欢快的道：“行，许利辉请完许利扬请，那么大的小伙子一点人情世故不懂，需要调教。” 阳宝一本正经的说：“他们太年轻了，很多东西不懂，爸爸你是长辈有义务调教他们。” 二楼审批完，把房屋产权办下来，交完钱，童欣颜一家五口去看了下房子，暂时用不上，锁上门先空着。 第一批衣服剩几百件时，童欣颜没给何建国分货，货让大姐他们卖，何建国休息了两天。 第二批衣服到了，一万件，牛仔裤占了三分之一，衣服刚到家，何建国和两个发小来了，拎了一兜水果，一包正明斋的糕点。 五妞和四妞也上仓库来了，何建国的发小大林主动打招呼：“四妞，五妞，忙着呢？” 五妞瞥了大林一眼，语气不善：“明知故问，我们姐妹俩有大名，小名家里人叫的，你不能叫，没礼貌！” 童欣颜偷笑，五妞这也太辣了，以后怎么找对象？ 大林估计也就一米七二，跟三姐夫一样的打扮，喇叭裤配花衬衫，头发有点长，在屋里也戴着个蛤蟆镜。 大林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问：“咱们也算同行了，认识一下，我叫大林，你叫啥名？。” 第281章关于择偶标准 虽然不想搭理这二流子，五妞还是礼貌的回道：“我姐姐叫许姿红，我叫许姿兰。” 仓库里就两张椅子，其他人都站着，何建国他们仨倚靠在墙边，大林看着五妞。 “哎呀！你们两姐妹这名字取的高雅，名字跟人一样的俊！名字谁给你们取的？” 五妞脑袋撇开，没搭理这二流子。 四妞慢悠悠的开口：“骗来的！” 童欣颜想起五妞说姥爷拿两个鸡蛋，骗了老先生名字的事，忍不住笑出声。 看她乐，五妞也跟着乐。 陆江辰睨着大林：“这是我外甥女，岁数小，脸皮薄，不着急找对象，别瞎逗试。” 何建国：“……”这姑娘还脸皮薄？ “我年龄也不大，刚25岁。”为了证明自己岁数小，大林终于舍得把蛤蟆镜摘下来，规规矩矩的站立。 “25？说你35都有人信。”25岁就这么老，陆江辰摇头，长得太着急了。 何建国他们拿了一万块钱过来拿货。 陆江辰给他们配完货，跟大林说：“吃完晚饭就过来，咱坐八点半那趟火车。” “卖会货我就过来。” 这次有打底衫，套头圆领和高领 ，两个款式三个颜色，适合做打底衫，普通纯棉，棉麻混织布，腈纶。 看到条纹的打底衫，几个人都相中了，大姐夫难的开口：“我留件黑白条纹的。” 五妞拿了件蓝白条纹：“我相中这个颜色了，我留一件。” “各式各样的裙子，喇叭裤，牛仔裤，夹克衫，风衣，你这半年留了多少身衣服了？”四妞撇撇嘴。 “喜欢就留，反正你们现在不差钱，卖衣服的自己也要时尚，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好好打扮打扮，浪费了好时光。”童欣颜笑着说。 条纹几十年不过时，一直有市场，童欣颜空间也有条纹打底衫。 四妞拿了件黑白条纹，笑着说： “婶说的在理，我也留一件，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该花就得花。”她现在也是小富婆了，买几件衣服，小意思。 五妞瞪着四姐：“废话连篇，你的衣服不比我的少。” 陆江辰一本正经的说：“五妞，四妞，多卖点衣服，好请我们吃饭。” “没问题，想吃什么？等许利扬请完，我和四妞请。”五妞豪气的说。 喝水不忘挖井人，要不是跟着辰叔和婶，她们姐妹俩还在地里刨食，过着一个月见不着两回肉，一年做不上一身衣服的日子。 更别说做这种一个月挣万儿八千的买卖了，跟着辰叔和婶他们不但挣了钱，也增长了见识，学了本事，受益匪浅，请吃饭花那点小钱，都不是事。 童欣颜：“……”论脸皮厚，你是老大！ “继续找房子，远点，破点都没关系，只要能更名过户就行。”童欣颜提醒。 “必须找，找对象前我们得有房产傍身，以后在婆家也有底气。” 陆江辰严肃道：“你们的嫁妆是底气，男人也要找个能养家糊口的，宁缺毋滥。” 童欣颜：“她们姐妹俩没那么糊涂，精着呢。” 听几人大大咧咧讨论找对象，四妞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没有妹妹那么大嘴巴。 五妞叹了口气：“咋整，现在一般人我瞧不上了！一个月挣那三五十不够我买两套衣服的。” 一个月挣三十的刘桂良：“……” “五妞，你可不能飘了，挣三五十已经达到正常的生活标准了，别把自己挑成了老姑娘。” 陆江辰瞪着大姐夫：“会不会说话？” 童欣颜跟姐妹俩说： “目前你们算高收入群体了，想找到一个既跟你们经济收入匹配，又相互看对眼的人不容易，相中了，人品不错，就可以选择。” “当然，最好是能遇到一支潜力股。” 五妞和四妞文化低，个体户挣钱，但现在很多人对个体户有偏见，不如有一份踏实稳定的工作体面。 城里人，且家庭不错的，在择偶上有一定的斟酌，从古至今，人们在婚姻上会权衡利弊，人之常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择偶，肯定找个三观相同的人，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新城里人，包括他们。 “婶，啥是潜力股？”五妞兴致勃勃的问。 “你辰叔就是潜力股，包括我，包括你们都是潜力股。” 弟妹这话，刘桂良感触最深，小舅子以前背后被人叫做傻子，为了这事他媳妇没少跟人干架。 一天饭都吃不饱，他和媳妇私下里给小舅子带了多少饼子。 想起这，刘桂良狠狠的剐了一下尾巴都要翘上天的臭小子，当了资本家后，一天给他指挥的滴溜转，忘了他当年接济他的时候了！ 陆江辰根本没给大姐夫一个眼神，媳妇夸他了，他正美呢！ 现在七家沟生产队，谁不羡慕小辰，夫妻俩都考上了大学，开着作坊和服装厂，招工时，别说七家沟生产队，平顶堡公社都轰动了。 小舅子现在是十里八乡的名人了。 五妞美滋滋的说：“晓得了，人品好，有责任心，有上进心，跟我们一样努力奋斗积极进取的人都是潜力股。” 童欣颜：“正确，具备这些品质的人，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陆江辰疑惑不解：“五妞，你这理解能力也不像读不好书的人啊！” 四妞捂嘴偷笑：“她耍嘴皮子行，小磕一套套地，读书时，背点啥可费劲了。” “跟着婶子，你们说啥我大概都能听明白，读书时，上了四年级后一上课就困，背诵，记点啥可费劲了。” 童欣颜想到许家人好像嘴皮子都挺溜，读书好像都不咋地。 今年五哥的儿子考上了高中，不然一大家子，几十口人，愣是没有一个高中生。 陆江辰说：“估计是老师教的不好，你们要是你婶子学生，死拉硬拽也得把你们送进初中。” 童欣颜无语：“……” 有些学生真的拽不动，她没那么大的能耐。 陆江辰朝童欣颜露出一个憨厚单纯的微笑。 “一名教学质量高的老师对学生的帮助太大了，咱们大队小学的老师一半文化水平就低，再加上有些老师责任心不够，升学率可想而知了。” 陆江辰觉得老师的专业知识储备太重要了，他能考上大学跟邱教授那几年的教导密不可分。 不跟邱教授学习，媳妇让他做练习题，背诵，刷题，他都看不懂，怎么会做。 第282 章老三毛遂自荐 还有几个小时收摊，刘桂良拿了二百件打底衫，二百件牛仔裤，十个摊位一家四十件。 裁剪室已经裁剪够明天用的衣片。 五妞讨好的跟四妞笑了笑：“四姐，我跟大姑父去摊位那看看。” 四妞没好气的道：“许姿兰，你个白眼狼，用得着我的时候叫姐，用不得的时候叫我大名。” “我不光看我的摊位，你的我也给看着。”不等四妞说话，五妞撒腿就跑。 陆江辰拱火：“四妞，你当姐姐的没有威严啊！” 一天天闲的，可八卦了。 童欣颜拉了下陆江辰：“走了。” 修缮房子的开始干活了，前院乱糟糟的，童欣颜和彭丽去接孩子。 陆江辰去招待所和两个保安唠会，虽然服装厂有二姐三姐管理，他也不能完全的放手，人到他眼皮底下了，他得给他们上上课。 元宝和一群同学排队走出校门，看到妈妈没像以前一样奔跑过去，而是稳稳当当的快步走过去。 童欣颜好笑，元宝上三年级后知道注意形象了，特别是当了升旗手后，行为举止更稳重了。 “脸那么红，头发林都是汗，打球了？你书包里有手绢，干嘛不用？” 童欣颜把手绢递给元宝 ，让他自己擦一下脑袋上的汗。 元宝看没有同学注意到自己，才接过手绢在脑袋上胡乱擦了两下，又把手绢塞到妈妈手里。 “嗯 今天最后一节体育课不打篮球，换成了足球，还好我今天穿了球鞋，不然组队就没有我的份了。” “上体育课哪个男生不是汗流浃背，我拿手绢擦汗，娘们唧唧的，同学得笑话我了。” 彭丽笑着说：“笑话啥，你们才多大点？” “反正我不能干那么娘们的事。” “不擦就不擦，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跟老师报告，不能逞强。” 元宝已经一米四了，换牙期，门牙掉了一颗，成了小豁牙，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几人去幼儿园接龙凤胎，路上看有推车卖西瓜的，元宝说：“妈，买个西瓜，我挑。” “感觉你的目的不是吃西瓜，是享受挑西瓜的乐趣。” 元宝嘿嘿乐：“上次那西瓜没挑好，我再试试。” “用指尖弹一下，听响声脆不脆亮。”童欣颜挑西瓜的经验就这么多。 卖西瓜的大爷手指在西瓜上轻敲了两下，给元宝推荐了几个西瓜，元宝自己敲了几下，挑了两个。 现在的西瓜没那么大，两个西瓜才九斤，彭丽带了布袋，拎着西瓜先回去了，童欣颜和元宝去接龙凤胎。 “妈，我想参加来年的小学数学竞赛，我问老师了，他说学校数学竞赛前五名可以参加。” “可以，明天开始我和你爸给你讲五年级的知识点。” 那些高喊快乐教育的西方人对自己的孩子却是精英教育，塞私教，元宝有想法，有学习天赋，当父母的肯定支持。 “去年中科大少年班，最小的才11岁，我也得努力了。”元宝正色道。 童欣颜撸了把元宝的脑袋。 “你有想法，咱就奔这个方向努力，吃不消要告诉爸爸妈妈，不上少年班，考大学也一样。” “我能应对，五年级的数学你们教了，我就能学会，也不难。” 元宝朝妈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想到自己的豁牙，用手捂住嘴。 童欣颜手搭在元宝的肩膀上。 “每个人都经历换牙的阶段，没人笑话你，有那不长眼的你就狠狠的怼回去。” 元宝把手放下：“那倒没有同学取笑，我们班好几个换牙的。” 龙凤胎出来了，暖宝看到妈妈，欢快的跑到妈妈身边，阳宝慢条斯理的走在后面，挺着小胸脯，有点像小公鸡。 暖宝头发歪了，童欣颜给她重新扎了两个冲天揪，看阳宝小模样庄重，神情严肃的看着她，问道： “阳宝，你这是什么情况？” 元宝：“老三今天样子很欠扁。” 暖宝看了眼弟弟，与有荣焉：“今天大班的“护旗手”生病请假了，老三捡了个漏，然后就成了这副鬼样。” “错，不是捡漏，是我聪明，平时无意看了下“护旗手”怎么走路，怎么拿旗，不用训练，临时救场也能完美的完成护旗手的任务。” 娘几个往回走，童欣颜撸了下紧挨着自己的小家伙。 “说明你平时观察的很细致，没经过训练就能顺利的完成护旗手的任务，临场反应能力很强，值得表扬。” “嗯，老三比那经常排练的动作还标准和熟练。” 元宝看了下两个小不点，就这？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就当一次“护旗手”你有什么得意的？你哥我都当学校的升旗手了，也没你得意。” “我还当学校广播站的英语广播员呢，身兼多职，哎，最近比较忙。” “姐，你跟大哥说，闪瞎他的狗眼，让他也见识一下咱们的实力。” 暖宝翻了个白眼：“用得着我就喊姐，老三你可真狗。” 阳宝咧嘴笑道：“给你一次当姐姐的机会，别错过了。” 童欣颜一手牵一个，暖宝蹦蹦跳跳的说：“老三比大班的护旗手表现的更好，我们就去找园长，推荐老三当护旗手。” 童欣颜看了下两个小不点，夸赞道：“聪明，抓住机会就毛遂自荐，园长同意了吗？” “园长开始犹豫，毕竟老三比另一个护旗手矮了一个头……” “哪有矮一个头？我只比他矮了五厘米，他比我大了一岁半，我再长一年半，肯定比他个头高。” 元宝问道：“你量过了？知道比他矮了五厘米。” “没量，我跟他并肩站着，我目测了一下。” 小屁孩，还知道目测，童欣颜眼底含笑：“你们怎么说服园长的？” “不是说服，是用实力征服了园长！” 童欣颜暼了下右手边的老三，确实有点欠扁。 “你们怎么征服园长的？” “我先在园长的办公室走了一遍正步，规范的演示了一遍护旗手的工作。” “然后，口算表演了百以内的加减法，背了乘法表，跟园长说笔算，几十万的加减法我都会。” 童欣颜笑着说：“这确实是一种优势。” 元宝看着弟弟：“老三，你是不是觊觎这个职位？私下里偷偷训练了？” “你说呢？”阳宝笑嘻嘻反问。 “老三没选简单的唐诗，背诵了（蜀都难）园长眼睛都亮了，老三（琵琶行）背了一半，园长高兴的说老三通过了选拔。” 第283章给孩子奖励 “虽然园长说我通过选拔了，为了让园长更加信服，我和暖宝又表演了一段英语口语对话，我还展示了踢沙袋，踢的比脑门高。” 暖宝：“嗯，德智体全面展示一遍，不过出了点小意外，老三踢腿的时候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阳宝乐呵呵的说：“小插曲，不影响整体发挥。” 元宝抱起弟弟转了一个圈。 “老三，你咋不给园长翻几个跟头？” “有需要，也不是不可以。” 两个小人儿主动去找园长，在园长办公室一顿表演，想起那个画面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 为了一个护旗手名额，阳宝是十八般武艺齐上阵。 “你们做的对，平时做好准备，有机会就主动争取，展示自己的优势。” 童欣颜看着跟在哥哥身边笑的一脸灿烂的小家伙，问道： “阳宝，晚上想吃什么？妈妈亲自下厨，庆祝你当上护旗手。” 暖宝：“妈妈，我想喝排骨玉米汤，头几天大哥在后院扒开玉米掐了玉米粒，嫩浆不多了，玉米应该可以吃了。” “可以，咱们去农贸市场买排骨。” 阳宝小军绿色斜挎书包挂在脖子上，一甩一甩的，小腿捣腾得可快了。 “我没想好吃什么，到市场看看再决定。” 元宝暼了眼得意洋洋的弟弟：“老三你太能装了。” 娘四个拐去了农贸市场。 这个点买菜的人很多，挎着篮子，拎着布袋的，农贸市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童欣颜牵着暖宝，元宝牵着阳宝。 临时决定来农贸市场，没有装菜的东西，娘几个先去买了一个篮子，元宝挎着。 阳宝喋喋不休：“妈，下次出门你拎个布兜，每次都买篮子，咱家有多少个篮子了？一个篮子可以买一斤肉了。” “家里有那么多员工，你当老板的要精打细算，你得学会过日子。” 暖宝看着碎碎念的弟弟：“你那么会过日子，今晚的肉你别吃了，省点钱。” 元宝也管事，但没有阳宝这么爱唠叨，孩子说的没错，童欣颜虚心接受。 “好，妈妈知道了，今天临时决定来农贸市场的，平时都有准备的。” 时令蔬菜大部分不要票，粮油，肉和蛋要票，肉摊子排着队，娘四个也跟在队伍后面排队。 “阳宝，想好吃什么了吗？咱分头排队。” 阳宝看到那边卖家禽的了，鸡鸭都杀好挂在那，阳宝想起黄焖鸡的香味，吸了下鼻子。 “买一只鸡，做黄焖鸡。” “可以，买一只大公鸡。”童欣颜给元宝拿了五块钱和一些肉票，三斤多的鸡大概三块五到四块。 轮到童欣颜买肉了，排骨一斤一块三，童欣颜买了三根，称完三斤二两，给完钱和肉票，排骨扔篮子里，回家自己剁。 母子四个汇合，鸡花了三块八毛钱，元宝拎着篮子，几人转去蔬菜摊，买了一斤香菇。 出了农贸市场，暖宝说：“今天的鸡冠真大，归我了，谁也不许抢。” 听说吃鸡冠能当官，兄妹仨都抢着吃鸡冠，童欣颜笑着说： “今天归你，下次到阳宝和你大哥。” 陆江辰从招待所回来没看到媳妇和孩子，就出来迎他们，刚走到胡同口看到娘几个说说笑笑的回来了。 陆江辰接过元宝的篮子，看了下里面的菜，问道：“买这么多肉，加餐啊？” “嗯，阳宝当上幼儿园的护旗手了，元宝要争取明年的数学竞赛名额，双喜临门，庆祝一下。” 阳宝：“我是正式入选了，我大哥只是备战，参赛名额还没争取到，不能叫双喜临门。” 童欣颜和元宝默契的笑了。 元宝揪了下弟弟的耳朵：“你现在小嘴叭叭，一句不让，鸡蛋里挑骨头。” “鸡蛋里有骨头，你会吃吗？肯定要挑出来。”暖宝也跑上前和大哥一起讨伐老三。 陆江辰跟童欣颜走在后面，陆江辰说：“京城的师资教育确实好，搁咱老家哪知道数学竞赛和少年班这些，学校各种设施器材也全面。” “那当然了。” 童欣颜想起了大队小学，连个木制篮球架和乒乓球桌都没有，元宝的学校足球和排球等体育器材都有了，教学质量更是拔尖的。 “寒假的时候让二宝他们过来吧，二宝高中了不方便转学，我们给他补补课。” “三宝和四宝办借读，大姐他们现在也挣钱了，不差那点钱，三宝那小子挺聪明的，别在老家耽误了。” 童欣颜也是这个意思有条件，肯定给孩子一个优质的学习环境，大姐家四个孩子和他们很亲近，早出来早好。 “让他们来吧，孩子不能长期跟父母分开，孩子来了大姐和大姐夫也能安心些，放假让大宝或者大姐夫回去接他们。” “爸爸，我当上护旗手，有奖励吗？”阳宝噔噔噔跑到陆江辰身边，仰着小脑袋一脸期待的问道。 臭小子，一天鬼心眼最多。 陆江辰问道：“你妈亲自下厨，这个奖励还不够吗？” 暖宝抱着爸爸的另一边大腿。 “老三有奖励，我也要有。” “陆思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丰功论赏？我获得了特别的荣誉，才会奖励，你凭啥要奖励？” 暖宝怒瞪着弟弟：“今天去园长的办公室还是我陪你去的，我还配合你表演了，你的奖励有我一半的功劳。” “我当升旗手都没有要奖励，你一个护旗手要什么奖励？我看应该赏你一顿竹笋炒肉！” 晚上的菜彭丽已经准备好了，童欣颜告诉她晚上加餐，食材收拾好了，这两道菜她做。 元宝把切了一个西瓜，今天没失手，西瓜熟了，一家人坐客厅吃西瓜。 “给元宝奖励十块钱，阳宝五块，暖宝三块，以后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予一定的奖励。” “都有意见吗？” “没看一个个眼睛都笑眯了，他们能有啥意见。” 元宝淡淡的说：“我没意见。” 暖宝举起小手：“我也没意见。” 阳宝也大声喊道：“没意见，谢谢老妈。” 而后得意的看着姐姐：“我的存款比你多两块钱了。” 暖宝怒瞪着弟弟：“小人得志，有本事你撵得上大哥再说。” 童欣颜不重男轻女，也不会故意宠女而忽略男孩子的感受，孩子小时候打打闹闹一会就忘了。 兄弟姐妹不合，一部分导火索源于父母的偏心，她不能做到百分百的公平，会尽量去平衡。 第284章安装电话 晚饭后，陆江辰收拾好去火车站，到保定要五六个小时，他们晚上去，住一晚，第二天去厂家。 多跑几个厂家，一家采购点毛呢，能多卖一个月的衣服。 次日，早上八点，四个同学准时过来拿衣服，童欣颜给她们拿了货，说了打底衫的价格，几人信心满满的背着麻袋走了。 技术人员过来安装电话，大姐夫陪着，童欣颜给元宝上课，四年级的课程讲完了，开始讲五年级的知识，特别是数学。 暖宝敲了下书房的门，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两个小脑袋探到书房。 “妈妈，我和老三可以和哥哥一起学习吗？” “来吧，小点声，别打扰哥哥学习。” 两个小家伙蹑手蹑脚的进了书房，暖宝从书架上拿了儿童读物，规规矩矩的坐在另一张长条桌椅上看书。 阳宝喜欢数学，让童欣颜给他出数学题做。 正房的西耳房当书房，元宝的房间也有学习桌椅，学生学习环境很重要，童欣颜都给买了新的。 兄弟俩住一个房间，暖宝跟爸爸妈妈一个房间，经常被爸爸打发去跟五妞她们一起睡。 童欣颜给元宝上了一个小时的课，就休息了，下午再上一个小时。 童欣颜带头：“走，去看千层糕做好了吗？” 元宝跟在妈妈身边：“看电话装好了吗，我想给三宝哥打个电话。” 阳宝皱着小眉头：“大队的电话接也要花钱，三宝哥接完电话，没钱，咋整？” 元宝在弟弟脑门上弹了一下。 “三宝哥的爷爷是大队长，自然会替三宝哥交电话费。” “大队长一个月有多少工资？接长途可不便宜，一分钟好几毛呢。”阳宝追问。 暖宝翻了个白眼。 “老三，你太能管闲事了，到时把四宝姐喊上，我跟四宝姐说会话。” 阳宝正色道：“我不是管闲事，是考量得周全，三宝哥和四宝姐还是学生，没有收入。” “大队长一个月的补贴也就十多块钱，你们打一次电话，大队长爷爷的腰包就瘪了，再说咱家电话费也是一笔费用，你们写信吧。” 蒋雪柠领着孩子过来了，吃了块千层糕，开始算作坊七八月的账。 不压货，作坊生产批发一体，批发价比工厂高，七八月是服装旺季，两个月加班加点，净利润99200。 上次去南方提前分了43000，账上有运营资金，56000块钱，两人按占股比例分了。 蒋雪柠把自己的八千多块钱装好。 “一会回去看看我爸妈，一堆侄子侄女，回去一趟得花个二三十，还好我现在挣钱，要是挣工资都不敢回娘家！” 童欣颜笑着说：“你们兄妹四个，九个孩子，陆江辰姐弟四个，十四个孩子，聚餐得整两大桌。” “小屁孩不能聚一起，上次回去，陈明博和我二哥家老二打起来了，两个人脸都挠花了。” 蒋雪柠捂脸：“就屁大点工夫没留意他们，在院子里就掐上了，我二嫂脸都黑了。” “小孩子在一起没有不打架的，暖宝和阳宝一天吵好几遍，前脚打完一会又和好如初了，大人估计还在生气，小孩子早忘了。” “陈明博稀罕大笨，天天张罗过来跟大笨玩，一会让他在你家玩，我领玥儿回娘家一趟。” “让他搁这跟暖宝阳宝一起玩。” “你要拿衣服批发就过来拿，有货。” “我上次拿的毛衣也该出货了，有货我就拿一千件。” “卖完又让那边送货，有钱你还不知道挣。”童欣颜说。 服装厂和她发到京城的衣服，账是分开的，扣除带货费用，分一些给蒋雪柠，趁着衣服好卖多挣点钱。 元宝上书房敲门：“妈，电话装好了。” 童欣颜和蒋雪柠到客厅要往服装厂打电话，一群孩子吵吵嚷嚷，电视声音放的很大。 童欣颜说道：“把电视关了，我们要打电话。” 阳宝小声的说：“我们声音调小点，不影响你们打电话。” 元宝把电视关了。 “都出去玩，别影响妈妈和蒋姨打电话。” 阳宝梗着小脖子，想反驳，看大哥严肃着脸，不敢挑战大哥的威严，讪讪的领着大笨玩去了。 电话打到厂里，三姐先过来接电话。 “弟妹，采购到混纺毛呢了，买了28000米，粘胶纤维混纺羊毛含量32%，十块钱一米，腈纶混纺羊毛含量38%，十二块钱一米。” “腈纶混纺还有红色，下回再送货，你把大衣图样拿过来，大衣冬天肯定好卖。” 童欣颜眉眼弯弯。 “三姐，你太厉害了，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们在这边跑了两家才定了1500米，价格还比你采购的贵。” 现在只要是毛呢，含毛量少点无所谓，缺布料，买到便宜的混纺毛呢就是赚到。 三姐笑着说：“你们回去后我主要就跑这几个厂家了，求爷爷告奶奶，浪费了不少口水，在东莞整了一炮大的，买了两万米。” “服装厂采购部至关重要，服装厂刚起步，这些原料厂商刚开始打交道，多打几回交道就捋顺了。” “这些厂家现在都是大爷，逢年过节多走动一下，方便以后的采购。” 现在是卖方市场，生产出好货的厂家都是大爷。 “我知道，按你说的这些厂家都做成了小册子，经常去看看有什么新布料，今年有点晚了，明年冬天的原材料早点订购，能多卖两个月的衣服。” “嗯，来年开春就开始订购冬天的材料，三姐夫他们怎么样？” “挺顺利的，省城安顿好他们回家待了两天，货卖完了，往服装厂打电话，你二姐夫他们又带了一批货过去。” “你三姐夫他们明天到羊城，第一批货款没到家，这边又带过去一批货，两万多件货物，还有陶叔这边的代加工，一下压了二十多万，干服装真压钱！” 省城到羊城六十多个小时，三姐夫他们这趟开展市场去了，来回一趟最少半个月。 “刚开始是这样，只要货卖完，卖得上价钱，慢慢的资金周转开了，就好了。” “可别说了，你三姐夫和五哥嘚瑟，一人在省城买了个院子，花了四千多块钱，骚包得很！” 听三姐说话的语气，童欣颜哈哈笑。 “省城的院子可以买，亏不了。” 三姐也笑着说：“买就买吧，怎么说也是省城的院子。” “对了弟妹，东莞有个鞋厂，有羊皮短皮靴，二棉鞋，鞋底挺厚，中高跟防滑，有系带，还有扣子当装饰的，款式好看，除了最冷那两个月，春秋能穿好几个月。” 第285章鸡飞狗跳的休息日 “不过价格有点贵，女款16，男款18，你二姐夫他们也相中了，天冷了准备拿点回东北卖，你要拿点在京城卖吗？” 这可是好东西，扣除运费，一双鞋加十块钱，轻松卖出去，童欣颜高兴的道： “要六千双，女款四千，男款两千双，女款37码少拿点，38码多拿点，男款也是别拿小码，均码多拿点，冬天穿厚袜子鞋要大一码。” “二姐夫他们这次拿了一千双单皮鞋回东北卖去，到时我们一起去买，估计还能便宜一块。” “便宜一块，就多挣六千块钱，三姐，有好货你就往家里打电话。” 之前童欣颜想着卖服装厂的衣服够忙活了，现在摊子铺开了，京城有人卖货，南边有人找货。 她有资金，运输线路也跑熟了，货捣腾过来能卖掉，有钱她干嘛不挣？ 童欣颜和三姐唠了半个小时，跟二姐又聊了十分钟。 蒋雪柠接过电话和会计又聊了会，税务筹划这些，会计不专业，她得沟通一下。 挂断电话，元宝他们进屋了。 阳宝去摸了下电话：“你们也太能唠了！电话唠的滚烫，一个月电话费得多少钱？” 童欣颜唠渴了，吃了块西瓜。 “我们唠的是工厂的公事，又没闲唠。” 蒋雪柠看着阳宝：“每个月的电话费作坊报销，不让你家出。” 阳宝咧嘴笑道：“这样公平，你们唠的都是工厂的事，不能让我家出电话费。” 元宝跟妈妈说：“妈，我给三宝哥打个电话，就说几句话。” “打吧，多聊会也没事，你和三宝聊完我和大队长聊会。” 元宝打电话的时候几个小的都围着他，特别是阳宝，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哥。 电话响了三声，大队长接了电话。 “大队长爷爷，我是元宝，您最近身体好吗？麻烦叫我三宝哥和四宝过来接一下电话。” 听到元宝的声音，大队长脸上的褶皱都笑开了，爹不咋地，生的孩子却个顶个的优秀，长得俊，还会读书。 “元宝，好小子，还惦记得爷爷，你在京城过得好吗？” “我们一家人都很好，大队长爷爷，有时间您上京城来玩玩，住我家，包吃包住。” “好好好，元宝有心了，想吃什么家里的菜了跟爷爷说，爷爷给你们寄过去。” 元宝说：“别的不用寄，我爸惦记咱家的干白菜了，刘奶奶晒的干白菜好吃，您让刘奶奶多晒点干白菜。” “放假我三宝哥他们过来，让他们带上。” “我爸妈在京城找了学校，以后让我三宝哥和四宝在京城上学，住我家，京城的教学质量更好一些。” 岂止是好一些，两个地方的教学质量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不舍得孙子孙女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是，走出去总归是好事。 孙子孙女能去京城读书，和爹娘在一起，还有小辰两口子照应，将来肯定差不了，大队长高兴的合不拢嘴。 “元宝，替我谢谢你爸爸妈妈，你们一家人有心了，我叫三宝和四宝过来接电话，二十分钟后你再打过来。” 元宝刚扣上电话，阳宝小眉头皱成一团。 “两句话可以说完，你非得唠了三分钟，多花了一块钱。” 元宝抱起阳宝，径直走到门口，把人扔在外面，自己进屋迅速的关上门。 砰砰砰！ “陆延修，开门，我要进去。” “开门，陆延修，我要和你决一死战，有本事你放我进去。” 听弟弟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还有那歇斯底里的喊叫，暖宝于心不忍。 “大哥，让阳宝进屋吧，他是关心则乱，没有坏心眼。” 元宝靠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模样。 “让他在外面反省一会。” 玥儿和陈明博贴着门，喊道：“阳宝，你出五毛钱，我开门让你进来。” 陈明博瞅了眼姐姐，奶声奶气的说：“五毛少了，要一块。” “想讹小爷的钱，别说门了，窗户缝都没有。”阳宝在外面也贴着门喊话。 “放我进去，陆延修，你个怂包，玥儿，陈明博，你们是一丘之貉，敢欺负小爷，都给我等着。” 暖宝跑到妈妈面前，打小报告：“妈妈，大哥不让老三进屋，老三疯狂了。” 童欣颜一个头两个大，给暖宝擦了一下嘴角的西瓜汁。 “大哥逗阳宝的，没事。” 蒋雪柠站起身，笑着说：“我脑袋嗡嗡作响，我和玥儿先撤了。” 听说妈妈和姐姐要走了，陈明博没有一点不舍，挥着小手：“妈妈再见，不用太早来接我。” 童欣颜也站起身。 “我出去看看外面的臭小子。” 蒋雪柠打开门，阳宝冲进来，气势汹汹，一副要跟大哥大干一场的架势，童欣颜拉着小家伙。 “你能打得过你大哥吗？以卵击石，跟妈妈回屋。” 元宝挑衅的朝弟弟勾了勾手指，阳宝不甘示弱，恶狠狠的朝哥哥呲牙，怕大哥追上来，转身跟在妈妈身后跑了。 回屋，童欣颜把账本放好，从百宝箱里拿了一盒切好的芒果，阳宝把小炕桌摆好，母子俩盘腿坐炕上吃水果。 “妈，以防谁偷打电话，整个木箱子把电话锁起来，只能接，不能随便打的那种，谁要打电话经过你们同意，开锁后才可以打。” 童欣颜惊诧：“……”强大的遗传基因！ “行，这事交给你来办。”孩子也没干坏事，就是会过日子了些，看着家里的东西，有责任心，她没理由反驳。 阳宝拍着小胸脯：“娘，您老瞧好了，儿子肯定办得妥妥贴贴地。” “我去找大姑父。” 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阳宝一分钟都不耽误，滑下炕，穿上凉鞋，噔噔噔跑去前院找人。 听到大队广播里喊自己和妹妹接电话，三宝和四宝跑去大队部接电话。 元宝猜想三宝哥会早到，十五分钟就往大队部打电话了。 大队长先接电话，确定是元宝后把电话递给三宝。 “元宝，你个臭小子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还以为你去了京城把三哥忘了。” 四宝也凑到听筒前，激动的喊道：“元宝，暖宝和阳宝呢？” “四宝，你小点声，等会暖宝和你唠。” “三哥，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接电话也得花钱，你有钱吗？我要是天天给你打电话，大队长爷爷得把你屁股打开花了。” 第286章修建小学 元宝和暖宝电话打了六分钟，电话费贵，没敢多唠，阳宝虎视眈眈的在旁边盯着。 电话转到童欣颜手里。 “大队长，三宝时尚服饰出资七千块，给咱大队小学新建教室，建砖瓦房，装上宽敞明亮的玻璃窗，课桌椅陈旧的也换上新的。” “学习好的贫困生，三宝时尚服饰一直资助读完高中，考上初高中的学生也有奖励，当然，前提是服装厂不倒闭，一直开着。” 大队长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被小辰媳妇的话吓到了。 “小辰媳妇，你的服装厂刚开，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别影响了服装厂的发展。” 童欣颜眉眼带笑：“不影响，钱我寄到大队，您给监督，有申请资助的学生，你和李校长一起商量，每个月给学生发够上学的生活费用。” “好，叔会监管好这笔钱，叔替这些学生谢谢你了。” 童欣颜和大队长聊了半个小时。 学校的教室超过三十五个学生就很拥挤，夏天漏雨就放假，李校长和张老师他们检修，空间狭窄，冬天烧炉子灰很大，在教室里待一天，用纸擦鼻孔，纸都变黑了。 东北冷，窗户糊上厚厚的窗户纸，麻纸结实有韧性，透明度差了很多。 教室窗户本来就不宽敞，冬天下午三点多钟教室里写字就看不清了，没有电灯，实在将就不了就放学了。 初高中住校生，一个月五到七块钱的补贴，可以生活的很好，每年都有学生因为这几块钱，未能踏进初高中的校门。 不少学生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知道考上了也读不起，直接放弃了。 有人给托底，只要学习好考得上就有书读，会有更多的学生发奋图强，努力读书。 在小学教了几年书，每次想到学生考上了，连报名都没去，躲在无人的角落哭一场，默默的扛起锄头加入刨地的队伍。 童欣颜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给大队小学的学生托底读完高中，她有这个能力，也想做这件事。 “妈妈，你要拿七千块钱建大队小学，资助学生读书？” 童欣颜打电话的时候，阳宝就在旁边竖起耳朵听，心里拔凉拔凉的，那可是七千块钱啊！妈妈也太败家了。 “嗯。” “我咋不知道这事？我爹知道吗？” 元宝弹了弟弟脑门一下：“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咱家五个人，三票通过，你知不知道都没有用。” “你爸爸知道，家里的事务你们可以参与，拍板的是我和你爸爸，你现在也知道了，跟我寄钱去吧。” “你们啥时候开会了？我和暖宝都不知道，我们俩都没有举手表决，你们就私自定了。” 看着喋喋不休的小家伙，童欣颜笑道：“那天你和暖宝午休了，要不你现在表决一下？” “你都准备寄钱了，我现在表决还有用吗？以后开会等人到齐了再开，我们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 童欣颜被触动心弦了，摸了下小家伙的脑袋：“好，以后开会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阳宝没看见姐姐，不满的说：“暖宝这傻妞还什么都不知道！” 童欣颜哈哈乐，暗道：暖宝没有你这么爱管闲事。 “你跟我们去寄钱吗？” “不去，眼不见心不烦。” 阳宝说完，噔噔噔跑去找姐姐了，他得拉一个同盟。 童欣颜他们讨论过了，盖八间砖瓦房，装上双层的玻璃窗户，教室里刮上大白，换一批课桌椅，六千块钱足够了。 现在人工费低，大头都花在材料上了。 大队长和童欣颜通完话，在广播里喊李校长到大队部。 “爷爷，这钱你可要给我舅妈保管好了，用到修建新教室，给学生买本子和笔墨上，家里出得起钱的不能给资助。” 四宝赞同哥哥的话。 “对，我舅妈信任爷爷，爷爷不能掉链子。 大队长和会计哈哈乐。 “几个生产队谁家啥情况，爷爷都知道，不会让人钻空子的。” 李校长赶到大队部，听大队长说完，激动的手都在颤抖，眼眶湿润了。 “童老师这些年一直资助学生了，这下又寄了这么大一笔钱，我替学生们谢谢童老师。” 大队长看着李校长：“咱们合计一下建教室的事，资助贫困学生，给学生发放奖励，给予鼓励。” “你给学生开会，让他们好好读书，只要能读，考得上，有经济困难，三宝服装厂给资助。” “一会把几个生产队的队长喊来，在校的初高中生，家庭困难的统计一下，这些学生都是小学出去的，家庭情况几位老师都知道，李校长，你和我一起负责这事。” “考上初中奖励六块钱，考上高中奖励十块钱，这个会不会太多了？” 李校长看着大队长本子上的记录，感叹童老师的善良和大气，他也深知有了这份奖励，很多学生会削破脑瓜尖的学习。 “童老师说为了激励更多学生，考初中，考高中，就按这个金额奖励。” 大队长看着李校长 “今年五年级有三十七个学生，只有十七个学生考上了初中，跟各位老师说说，工作认真负责任点，” “明天我就给老师开会，对了，今年有四个考上初中，没去读的，现在可以申请资助吗？” 当老师的，最遗憾的事，莫过于学生努力考上了，因为贫困原因不能继续读书。 大队长想了想说：“通知他们过来申请吧，先用大队账上的钱，童老师已经寄钱了，一个星期差不多能到。” “开学半个月了，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到时你领他们去初中报名，解释一下。” 李校长高兴的指着喇叭开关，褶皱都笑开了，跟大队长说： “用大喇叭喊他们四个，这几个学生有福气了。” 陆江辰晚上九点到家，阳宝都躺下了，听到爸爸回来了，穿上衣服跑去客厅。 童欣颜无奈：“这么晚你不睡觉，漆黑的，你怎么过来的？” 阳宝在爸爸右边空位置坐下：“走过来，还能爬过来吗？” 陆江辰给媳妇喂了口豆角，暼着阳宝：“老三，你是不是欠抽？” 爸爸生气了，阳宝身体一颤，乖乖的道歉：“妈妈，我错了，今晚有月光，不用开路灯也没事。” “陆延睿，拿钱建教室，资助学生，这事你妈妈和我商量过，我同意了，钱是我和你妈妈挣的，我们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童欣颜朝陆江辰甜甜一笑：“老大，还是你霸气！” 第 287章 毛呢大衣 陆江辰也朝媳妇笑了一下。 “钱是我们挣的，他们以后谁听话懂事，多分点，谁不孝顺，一毛没有。” 元宝咧嘴乐：“爸爸吃饭，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我长大了会自己挣钱，你们的钱，给我就收着，不给就算了。” 小家伙这么晚夜不能寐，等着找爸爸告状。 童欣颜招呼道：“阳宝，上妈妈这来，咱娘俩聊聊。” 阳宝腿滑下椅子，走到妈妈身边，坐到妈妈怀里。 “妈妈当老师的时候发现有学生买不起本子和笔，本子正反面都写满了，铅笔短的不能再短了，还不舍得换，没有钱，买不起，扔了连仅剩的文具都没有了。” “那些考上初中，高中，家庭困难的，不能继续读书，小小年纪回家挣工分，连读初中和高中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有考大学的机会。” “对于很多农村孩子来说，知识改变命运，咱家服装厂挣钱，妈妈力所能及的资助一些学生。” “资助，不会影响到咱家的生活质量，你们兄妹仨在爸爸妈妈心目中永远排第一位。” 阳宝小脑袋贴着软香的妈妈，闷闷不乐的说： “我不是不舍得钱，是生气你们开会我和姐姐都没有参加。” 童欣颜下巴抵在小家伙的头发上，蹭了蹭。 “这次是妈妈考虑不周全，以后有家庭会议，不会落下你和姐姐了。” 陆江辰瞪了阳宝一下。 “这么大了还撒娇，羞不羞？” 阳宝趁爸爸没留意自己，偷偷做了个鬼脸，紧紧搂着妈妈撒娇。 “陆厂长，说一下今天的战果吧。” 陆江辰吃完饭，挪了下椅子靠近媳妇，脑袋亲密的靠着童欣颜的肩头。 “我们今天见着销售科长了，请他吃了饭，牛仔裤，夹克衫，风衣，他很满意，说不用客气，最后也拎走了。” “厂里有货，给了我们八千米混纺毛呢，一米13块，有黑色，灰色，藏蓝色，还有白色，我看白色不好打理，不想要，可惜不能挑颜色，他们配货，给啥要啥！” “女同志喜欢白色，配什么颜色要什么，陆厂长真能干！”童欣颜脸歪过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另一个厂采购了一千五百米，都给送货，合同签了，订金也交了，明天大林和大姐他们过去，把剩下的钱交了，厂里安排发货。” 童欣颜说了三姐在南边采购到混纺毛呢的事。 陆江辰：“还好服装厂开在广州，那边布料原材料足，价格还便宜。” “混纺毛呢缺布料，贵几块做成成衣也挣钱，今天我和蒋雪柠还分钱了，账上只有三万多块钱了。” “明天带十一万多，要动用家里的钱，明天让利辉和利扬跟着，他们的摊位停一天，以后把这个损失给他们补回来。” 陆江辰冷哼一声。 “钻钱眼里了，少挣几天钱又能怎么样？留他们在身边，有事的时候搭把手的，这点都做不到，趁早滚蛋。” 阳宝一直竖着耳朵听爸爸妈妈说话，非常赞同爸爸的话。 “他们是亲戚，不能太势利眼了，带着他们挣钱，有活也要帮忙干。” 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 “赶紧洗澡去，灶房有热水。” 陆江辰靠着童欣颜没动：“媳妇，你一会给我按按摩。” 童欣颜深深的睨了他一眼：“嗯，你等着。” 作坊还在加班，现在加班到十点。 陆江辰去前院把大姐喊过来，跟她交待了明天去保定交货款的事。 童欣颜回屋拿了十一万四千块钱，一个布兜的钱，交给大姐。 “大姐，作坊让欣雨看着，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半的火车，大林五点多到咱家，钱分一份让大林带着。” “行，你们休息吧，明天还得上学，我们收拾一下也休息。” 两千块钱捆成一捆，五十七捆钱 。 陆佩云专门做了装钱的腰带，每个人腰带上装一万块钱，穿件薄外套盖着点腰，剩下的钱她们夫妻俩装包里。 晚上暖宝跟彭丽睡了，阳宝撒娇，要跟爸爸妈妈一个房间。 陆江辰洗漱好，回屋，媳妇搂着阳宝睡着了，他把儿子挪到一旁，给小家伙盖上被子，自己搂着媳妇睡觉，想跟他抢媳妇，没门。 一个星期后。 保定的毛呢布料到了，童欣颜画了两款女式大衣，西装领，金典双排三颗扣，中款过膝，长款到小腿。 青果领，中款到膝盖，长款到小腿，女士大衣都有大衣带，腰带可以勾勒出女性的腰线，也可以让大衣显得精致优雅。 男款简单，西装领，双排三颗扣，中款到膝盖，长款过膝十厘米。 女款模特165，男款模特175。 童欣颜不是专业设计师，自己画完跟制版师傅沟通后，师傅又给图样修改完善了些。 先做了几件样衣，等保安过来送货，把样衣和设计图带过去。 蒋雪柠四款大衣都试了一遍。 “天冷的时候里面套上打底衫和毛衣都好看，四款我都相中了。” “我也是。”五妞做好衣服，没熨烫就试了一遍，她身材高挑，穿长款大衣显得轻盈优雅，又不失俏皮可爱。 童欣雨笑着说：“我留件长款青果领。” 童欣颜看着妹妹。 “你留白色的，白色干净，贵气。” “白色会不会容易埋汰？”童欣雨也喜欢白色，就是怕不好打理。 陆佩云：“大衣这么贵重，挑时间和场合穿，又不让你穿去地里干农活。” 四妞试了件长款西装领，系上腰带迈着小碎步走了两圈猫步。 “逛街，显摆的时候穿，烧火做饭的时候肯定不能穿，穿这大衣得搭配皮鞋才有档次。” 童欣颜被四妞的小碎步逗乐了。 五妞很是嫌弃。 “穿大衣高端大气上档次，要昂首阔步又不失端庄的走路，你走路畏畏缩缩，跟那鬼子穿和服似的，丢死个人。” 大伙被逗的哈哈乐。 四妞掐着五妞的脖子。 “我是走路轻盈优雅，你拿我和小鬼子上比，许姿兰，你是不是很久没挨收拾了？” 玥儿和暖宝看大伙都有大衣也嚷着要。 “妈妈，我和暖宝也要穿大衣。” 童欣颜看着两个小姑娘，说：“到时候用碎布头给你们做，少不了你们那一份。” 第288章79年，秋 入秋，秋装更好卖了。 赵阳家支了两个摊位，何建国那边支了六个摊位，加上大姐他们这边，一共十八个摊位。 服装厂现在一次送一万五千件衣服，三个保安送货，作坊生产的衣服一起卖，大概十天服装厂送一次货。 陆江辰每天领着三个孩子数钱。 “我现在真有点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了！”元宝瘫倒在炕上，手里还拽着一沓钱。 童欣颜往陆江辰嘴里塞了1块饼干，暖宝啊啊张嘴，童欣颜掰了一块喂到暖宝嘴里。 “妈妈，还有我。”阳宝喊道。 童欣颜往阳宝嘴里喂了半块饼干。 “我还挺想老王的，不知道老王现在有没有咱家有钱？”陆江辰一本正经的说。 童欣颜：“……”挣点钱就想跟老王攀比？ “老资本家有底蕴，除了肉眼可见的房产，现金流，人家有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一个古董拿到港城拍卖，就抵咱家服装厂加班加点干两个月了。” “老王家祖上行商，改革开放后，他也会抓住机遇继续经商，咱家这点钱，你就别沾沾自喜了。” 阳宝瞪大眼睛，稚嫩的小脸蛋儿满是诧异，他家服装厂上个月净利润可是达到六十多万。 “一个古董能卖几十到上百万？” 屋里四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童欣颜，被她的话吓到了。 “可以，港城普通房价一平都两千多港币了，一个珍贵的古董，拍卖行拍卖到这个价格不奇怪。” 陆江辰语气酸溜溜的。 “老王随随便便就送了元宝他们玉器和古董，他家肯定还有很多珍贵的古董和金银珠宝，上次去沪市咱们脸皮薄，下手轻了。” “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比人气死人！” “怪不得以前老王说资本家不是谁都能当的，他一个下放人员吃香喝辣的，过得比咱滋润！” 童欣颜哈哈大笑，还想跟老王比一比，被当头一棒，打懵逼了。 阳宝贼兮兮的说：“放假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王爷爷？我还怪想他老人家的。” 元宝狠狠的瞪着弟弟。 “一天净想着不劳而获，干爷爷精着呢，你还想去占他的便宜，做梦呢？” 陆江辰脸撇向一边，他和阳宝一个想法，也想去看望老王，看能不能再混个古董，还好他没说出口，老三嘴快，抢话了，不然被元宝教训的就是他了。 老爹什么心思，元宝大概也知道一点，愁人！ 元宝看着爸爸，语重心长的说： “咱家现在这个挣钱速度可以了，咱们稳扎稳打，不要好高骛远，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暖宝点点头：“我大哥说的对。” 陆江辰抱着闺女，挡着大儿子锐利的目光。 “元宝，你啥意思？盯着我干啥？是阳宝想去骗你干爷爷的古董，又不是我想去。” 阳宝被老爹和大哥盯着，结结巴巴的说： “不是，你们都盯着我干啥？我就单纯的想去探望一下王爷爷，没想过古董的事。” 暖宝捂嘴偷笑：“……”让你话多，家里人都盯着你。 陆江辰觉得老三挺可怜的，安抚的摸了下阳宝的小脑袋。 “听你大哥的话，以后堂堂正正做人，别想着走歪门邪道。” 童欣颜掐了下陆江辰的腰，你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阳宝委屈巴巴的看着妈妈。 “妈，你管管我大哥和爸爸。” “爸爸和大哥比你大，他们教育你虚心听着，有则改正，无则加勉。” “讨论一下发给员工的中秋福利吧，最近一直加班，作坊人少，我的意思，发六个月饼，两斤猪肉。” “服装厂一个人发四个月饼，买一头猪杀了加餐，本地员工不住宿享受不到加餐，发半斤糖果，半斤饼干，中秋调休，作坊和服装厂都休息一天。” 陆江辰肉疼，媳妇也太败家了。 “服装厂118个员工，过个中秋就发四五块钱的福利，太费了，减点，一个人发两个月饼，买二十斤猪肉加餐足够，本地员工发一把糖。” “我赞同爸爸的提议，妈妈太大方了，不会算计，不适合当主事人。”阳宝板着小脸说。 儿子不是重要决策人，可以忽略不计，童欣颜阴恻恻的看着陆江辰，第一次发现一个企业不能有两个老大。 暖宝搂着妈妈。 “我支持妈妈的决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服装厂很挣钱，过节了，可以给员工多发点福利。” 女儿岁数小，不知道人间疾苦，当爹的得给她上上课。 “发两个月饼，还加餐了，这就是很丰盛的福利了，在生产队，多少人家中秋吃不上一口月饼，更别说吃肉了，你爹我头二十三年的中秋就是这么过来的，咱厂里的福利够好了。” 童欣颜暗道，给你抠的，逮谁都教育一顿。 “很多人跟你以前一样，没好好的度过一个中秋节，现在我们当老板了，花点钱，多发点福利，让大伙也过一个难忘愉快的中秋佳节。” 陆江辰看着童欣颜，据理力争。 “什么叫跟我一样？没成家前，你知道中秋节吗？你吃过月饼吗？” 童欣颜怒瞪着陆江辰：“……”给你精的，她那时候都不稀罕吃月饼。 元宝看看爸爸，又瞅瞅妈妈，他的这票至关重要，他现在是香饽饽，不需要那么快站队。 “元宝，你支持妈妈还是支持爸爸？”陆江辰问。 阳宝拼命的朝大哥挤眼睛：“大哥，你投爸爸还是投妈妈？” “别拉元宝下水，咱家我是老大，我说了算，元宝，你去给服装厂打电话，让你三姑赶紧订购月饼。” 陆江辰：“元宝……” 元宝左右为难，看着阳宝，笑道：“老三，你去打电话。” 阳宝摆烂的躺下，打一个电话好几百没了，这个电话他绝对不会打。 “陆江辰，你敢威胁元宝？”童欣颜微眯着眼。 暖宝喜欢打电话，小姑娘爬下炕。 “我去打电话，打个电话你们推来推去。” 陆江辰今天势必要跟媳妇争一下高低，他伸手拉住暖宝。 “暖宝，没投票呢，等会再打。” 童欣颜也下炕：“我是老大，我说了算，你们可以提建议，采不采纳，我说了算。” 童欣颜牵着暖宝出去了，元宝看着大眼瞪小眼的爸爸和弟弟，也下炕穿鞋。 “你们俩把妈妈惹生气了，我去哄哄她。” 屋里就剩两人了，陆江辰嫌弃的看着阳宝。 “阳宝，都怪你。” 第289章跟老王通话 “关我什么事，开会不就是各抒己见吗？再说，是你惹妈妈生气，又不是我，爸爸，你一天净欺负小孩。” 阳宝长叹一声，妈妈霸道，独揽大权，爸爸阴险狡诈，一个会开的四分五裂。 他滑下炕，穿好鞋，看了一眼爸爸孤独的背影，目前他自顾不暇，没心情安慰老爹，噔噔噔的跑了。 都走了，没人理自己，陆江辰干巴巴的躺了一会，怪无聊的，也往客厅去，他要给老王打个电话，跟老朋友叙叙旧。 童欣颜往服装厂打完电话，去前院找大姐，让她订购月饼。 “一会问问欣雨和五妞，给我们卖货的一个人也给发两块月饼，过节那天买肉加餐。”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这姐弟俩一模一样。 “过节了，应景热闹一下。” 陆佩云笑着说：“两个月饼不少了，以前在生产队中秋一个月饼都吃不上。” 童欣雨过来了，童欣颜赶紧撤了。 “大姐，我和欣雨去摊子上看看。” “去吧。” 陆江辰来到客厅，一个人没有，他心里郁闷，有时客厅聚了一堆人，闹哄哄，这会太安静他还有点不习惯，这人啊，就是贱。 电话装在一个木盒里，拨号键被锁上了，陆江辰坐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掏出钥匙 ，开了锁，给老王打电话。 媳妇说她是家里的老大，家里的钥匙他都有，他也同样是老大，他这个老大讲道理，没有媳妇霸道蛮横。 哎！老实人受气啊！ 电话接通，听到老王的声音，陆江辰立马来了精神。 “老王，你最近遛鸟还是钓鱼呢？哎，你倒是清闲了，不像我，一天忙的脚不沾地，工厂和作坊都离不开我，什么事都得盯着。” “滚蛋，谁遛鸟钓鱼呢？老子比你忙。” 老王气的跳脚，臭小子，开个服装厂就嘚瑟，尾巴翘上天了，上他这找存在感来了。 听着老王熟悉的挑骂声，陆江辰心情甚好，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一把岁数了，有啥忙的？” “艹，你个傻小子，会不会说话？大学白读了，我岁数大点怎么了？” “我吃过盐比你吃过的大米多，一个服装厂你就洋洋得意了，牛逼哄哄，土老冒，没见识。” 陆江辰：“吃那么多盐，你也不怕齁死，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吧，你干什么大买卖了？让我个土老冒也开开眼界。” 老王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我凭啥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过来看。” “老王，我还怪想你的，有天晚上我梦见你了，当年你下放的时候，我多照顾你，经常冒死给你送好吃的，还给你请……” “打住，你冒死卖我吃的，不是送，我花高价钱买的，那几年你挣我多少钱？咱俩是交易，没有情义。” 陆江辰翘起二郎腿，老王越来越精了，油盐不进。 “老王，做人不能只讲钱，还有仁义，你可能忘了七家沟生产队，我可记得咱们共患难的日子。” 老王唇角抽搐，牛头不对马嘴，傻小子大学白读了。 “那段猪狗不如的日子，我求你忘了吧，别记得了。” “说吧，你有啥事？” 陆江辰继续打感情牌：“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跟个孤儿似的。” “咋地，你想认我当干爹 ？我不缺儿子。” “你那么有钱，认干爹好像我贪图你家产似的，咱们就当铁哥们处，你有事，我肯定赴汤蹈火的帮助你。” 老王惊诧不已，傻小子吃错药了？不对，这家伙肯定有所图。 “好啊，我现在缺十万块钱，用一年，一年后还你十一万，高利贷了。” 陆江辰知道老王不会真的跟他借钱，开玩笑，十万块钱一年他可以翻好几翻，他可看不上那一万块钱利息。 “我知道你逗我的，谁缺钱，你也不会缺钱，我家现在工厂需要运营，多了没有，三五万，你缺钱了，我跟我媳妇商量一下，借给你，应该没有问题。” 普通人工资也就三五十，傻小子却敢借几万块钱给他，老王还是感动了几秒。 “王叔，这回放假我去看看你，你也送我个古董当传家宝，患难见真情，你也给我留个念想。” “睹物思人，以后看见宝贝我就能想起你。” 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老王眸色黑沉，抖着二郎腿：“实话跟你说吧，老子不缺宝贝，但是我不能送你。” “陆江辰，做人别总想着不劳而获，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挣钱。” 陆江辰：“……”这话有点熟悉。 “我都拉下脸开口要了，你就送一个能咋地？” 老王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其实我可以送一个不值钱的糊弄你，但是没必要，我明确的告诉你，不送。” 陆江辰冲听筒里喊道：“抠死你得了。” 没等老王回话，陆江辰就把电话挂断了，白浪费他那么多口水，打了十二分钟，长途很贵的，肉疼！ 陆江辰有些心虚，不自在的摸了下鼻骨，锁好电话，慢吞吞的去找媳妇和孩子。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到前院会客厅问大姐夫：“我媳妇和元宝他们呢？” 刘桂良抬眸看着一身贵气的小舅子，淡淡道： “跟欣雨去摊位上了，出啥事了，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陆江辰坐下，跟大姐夫吐苦水。 陆江辰把他媳妇独揽大权，听不进去他意见的事说了。 “修建小学，一下拿了七千，资助贫困学生，每年得两三千块钱，想着她在学校当过老师，心疼学生，这也是做慈善。” “当给一家人集福了，我心疼钱也同意了，够有格局了吧？工厂平时就吃的很好，过节真没必要那么奢侈，她怎么就不能听我的？” 刘桂良：“……”你怨气这么大，让他怎么回答？ “你那么抠的人，在这事上挺有大格局，姐夫都佩服你。” 他都拿那么多钱做公益慈善了还说他抠？ 陆江辰瞪着大姐夫：“我不抠，能买得起院子，买得起自行车，能在京城买得起四合院？” “像你们呢，过日子一点都不会算计，懒得要死，要不是我领你们出来，你们还在家苦哈哈的种地呢。” 刘桂良抹了一下脸，妈的！那句话咋说来着？ 成功者说什么都是真理，放屁都是香地，没成功，你再努力，呼吸都是错的，小舅子妥妥的资本家嘴脸。 第290章大姐夫开导 陆江辰没等大姐夫回答，继续道：“以前我吃饭都吃不饱，冰天雪地的进山打猎，冻得牙齿打冷颤，攒点钱，容易吗？” “采药材，我们起早贪黑的在山里喂蚊虫，白天还得去上会工，一干一个月，现在干服装挣钱了，以前挣点钱多难！” 他们都是从老家出来的，有共情，好日子一共也没过上几天，刘桂良拍了下陆江辰的肩膀。 “小辰，以前大伙日子都一样，没成家之前就不提了，你成家后日子逐渐改善，比绝大多数人过得都好，姐夫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 陆江辰盯着大姐夫，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你媳妇筹谋，你估计还在生产队挣工分，你不能考上大学，也不能来到京城。” “我来不了京城，你们也别想出来，大伙都在家挣工分，谁也不比谁高尚。” 刘桂良黑着脸：“你想不想继续听我说了？” 陆江辰双腿交叠，抬头看了下棚顶，不看大姐夫。 “你认不认可你媳妇的功劳？” “这不是废话吗？” 刘桂良，他真想给这小子一板砖，给他做思想工作太费劲了。 “你媳妇是个心里没有成算的人吗？” “不是。”陆江辰今天两次碰壁，心里不痛快，道理他懂，没有失去理智。 “平时你们相处和谐，弟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们有目共睹，她是个有成算，有脑子的人。” 陆江辰抬了抬下巴。 “我媳妇本来就聪明。” 刘桂良没搭理小舅子，继续道：“夫妻由两个人组成……” “还有三个四个，三妻四妾！” “滚蛋，这话一会告诉弟妹，晚上你别想进屋，三妻四妾早废除了，新中国是一夫一妻制。” 刘桂良忍无可忍，狠狠的拍了小舅子的肩膀一下。 “君子动口不动手，真打架，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陆江辰洋洋得意的说。 “不想听我不说了。” “你说，这回不干扰你了。” “夫妻是两个独立的人凑一起过日子，性格，思想，观念，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意见不合时总有一个人做出让步。” 这话陆江辰认可，点了一下头。 “不让，吵来吵去，日子没法过，家和万事兴，夫妻间互相谦让，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你跟弟妹就是这样。” “求同存异，别总盯着对方的缺点，要看优点，想想自己，我们也不是完美的人，一身臭毛病，凭啥要求对方完美？” “两口子意见不合时，不是什么违背道德，违反法规的事，尊重对方，特别像弟妹这样的知识分子，接受的是新思想，新教育，你更要尊重她。” 陆江辰看着大姐夫，对他刮目相看了。 “大姐夫，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多的生活经验与智慧，纠正一下，我也是大学生，接受的思想教育和我媳妇一样，我们是一路人，而你们不是。” 刘桂良恨的牙痒痒，真想捶这臭小子一顿，太欠扁了。 “赶紧滚蛋，看见你就窝火。” “大姐夫，跟我好好干，肯定亏不了你。” 陆江辰心里舒坦了，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找媳妇孩子去了。 龙凤胎和小姨卖衣服，秋梨下来了，童欣颜和元宝逛了一圈，买了十斤鸭梨，个头大，皮薄汁多，摊主还切了一块让品尝，很甜。 元宝和弟弟妹妹卖衣服，童欣颜和童欣雨在后面聊天。 “姐，现在毛衣好卖，我们还想拿点，保安过来让他带点方便吗？” “少带个二三百件，多了带不了，每次给保安一个红包，你们自己跟羊城联系。” 童欣雨：“每次给我们带点就行，毛衣能卖好几个月，我们的钱寄到厂里，让三姐代收，二姐租的房子收钱不方便，小军和二姐夫他们买货打包，把保安送上车。” “可以，你们自己打电话跟三姐说。” 童欣颜看着妹妹：“白牧颂写信说什么了？” “说学习忙，就写了半张纸，我也很忙的，没给他回信，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在京城。” 这条街越来越热闹，就这一会工夫，兄妹仨已经卖了一件风衣，一件打底衫。 卖一件风衣挣十五块，打底衫挣两块。 阳宝小脑瓜转了转，拉着大哥的手，神秘兮兮的问：“大哥，想不想挣钱？” “别打歪主意，我没时间卖衣服，我现在要学习，家里缺你们钱花了？”元宝严肃的看着弟弟。 这是没希望了，阳宝秒变脸：“不缺，不过钱多不会咬手，你认真学习吧，这话当我没说过，你没听过。” 元宝揪着弟弟的耳朵：“老三，你给我老实的，不然真揍你。” 看大哥没注意到他们，暖宝贴着弟弟耳朵说：“要不然我们自己卖衣服，拿货，卖货，我们都会。” “别想了，爸妈不会同意的。”阳宝无奈的轻叹一声。 陆江辰也不管逛街的人多不多，自行车直接骑到童欣雨的摊位前。 “叔叔，买件衣服吧。”暖宝看爸爸过来了，热情的招呼道。 陆江辰看着闺女：“没钱，买不起，钱都被媳妇没收了。” 暖宝拉着小奶音：“哎，真可怜！” 陆江辰推着自行车从两个摊位中间的小空隙过去，停到摊子后面，走到童欣颜面前 ，贱兮兮道： “媳妇，我给你整个小马扎坐，站着多累。” 童欣颜淡淡的暼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和童欣雨聊天。 陆江辰去许利辉的摊位上，把他的马扎拿走，他忙着卖货，没时间坐。 他把马扎安在童欣颜的身后，殷勤的招呼道：“颜颜，你坐着。” “姐，我卖衣服去，你和姐夫聊。”童欣雨识趣的没打扰两人。 小姨子走了，陆江辰蹲在童欣颜身边，轻声说：“颜颜，你想多发点福利就发吧，别生气了，你不能因为工厂的事影响我们的感情。” “然后呢？” “意见不合时我们可以就事论事的讨论，你不能生闷气，气大伤身，对身体不好。” 童欣颜单手托腮，凝着身边下颚骨角度堪比几何课本完美的男人，干净纯澈的眸子带着委屈。 “陆江辰，我没生气，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思维，为人处世，不可能都在一个频率上，无关对错，互相尊重就可以了。” 童欣颜真的不觉得这算个事，既不是感情问题，也不是强烈的三观不合，亲子，夫妻，朋友，同事，都会有分歧的时候。 几百块钱她可以做主。 “你还说不生气了，你说话的语气分明还在生气。”陆江辰委屈巴巴的说。 第291章逛商场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陆江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为人处事上需要指点的二愣子了，这家伙自有一套行为准则。 土话说的小鸡尿尿，各有各的道。 他比她精，扔出去不会吃亏，还能叼回来一块肉的人，把他当傻子，傻的就是她了。 陆江辰无辜的看着童欣颜，媳妇都拍板了，多个一二百块钱的事，他多嘴干什么？ 他都拿钱做慈善的人了，还为了一点员工福利惹媳妇不高兴，愚蠢至极。 此刻，陆江辰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蠢死了！ “颜颜，以后你还是咱家的老大，家里的事你说了算，我的意见你可以采纳，也可以忽略不计。。” 童欣颜好笑。 “我怎么听出了忽悠的味道？以后咱们也可以各管一摊事，遇事可以商量，自己管自己的钱。” 童欣颜不是说气话，做事业 ，话语权很重要，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她家四个人各自账上都有一笔钱。 陆江辰急了。 “媳妇，你还说不生气，这分明还在生气！你都不管我了。” “我妈怎么会不管你了？爸爸，你多虑了。”元宝看出妈妈今天有点不高兴，过来打个圆场，帮帮爸爸。 童欣颜看着元宝，眉眼带笑：“元宝说的对，不管你，你得上天，一家人都管你。” 陆江辰觉得媳妇不像开玩笑，真容易不管他了，不过媳妇乐了，是摒弃前嫌了吧？ “再去买点鸭梨，刚才我和元宝拎不动了，没买多少，那家鸭梨好吃，过两天卖没了。” 陆江辰拎着马扎，紧挨着媳妇。 “元宝，把暖宝和阳宝喊上，我们给利辉利扬守摊子，让他们买鸭梨去。” 童欣颜习以为常了，许利辉哥俩一个月挣三五千，不怕被他讹。 陆江辰和许利辉哥俩说了买梨的事，许利辉深深的看了陆江辰一眼，这个奸商！ 一斤鸭梨两毛八，许利辉拿出五块钱递给陆江辰，豪横的说：“都买了。” “自己买去，我不给你跑腿，水果买回去你们吃，我不占你们便宜，我家不缺吃喝。” 他们虽然交了伙食费和房租，他家的居住环境，伙食标准都是一流的，不是亲戚他才不接收他们，挣钱了买点水果也是他们吃。 许利扬接过钱跟龙凤胎说：“给哥哥守摊子，元宝领我去看谁家鸭梨好吃。” “扬哥你去买吧，摊子交给我们。” 姐弟俩很有责任心的开始叫卖。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牛仔裤，毛衣，夹克衫，风衣，应有尽有，最后十件，卖完就没有货了。” 看着两个小人儿拿着衣服叫卖，童欣颜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陆江辰和童欣颜站在摊子后面，看着两个孩子，陆江辰道：“媳妇，我陪你逛商场买东西去，孩子利辉给照看。” “不去，省点钱，最近开源节流，吃糠咽菜。” 陆江辰：“……”还说不生气了？这女人的话真不能信，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钱挣来就是花的，不然辛辛苦苦的挣钱有屁用？媳妇，走，你相中啥买啥。” 童欣颜凝着他，不紧不慢的道：“还以为你挣钱是为了搂着睡觉，留着下崽。” “陆江辰，不心疼钱了？” “不心疼，啥时候你和孩子花钱，我也没心疼过，咱俩结婚这些年，我啥人你还不了解吗？” 陆江辰求生欲满满，赶紧把这祖宗哄好了。 “陆江辰，再说一遍，我是成年人，心里有数，你别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家庭和谐。” “颜颜，你知道的，我有时候想不明白，你开导一下，我就明白了，咱家的家庭和谐，永远不会被破坏。” 政策好了，有的是挣钱的路子，即使没有服装厂他也会找到挣钱的办法，何况他们家现在有房产，有存款，还有日进斗金的服装厂。 这会，陆江辰真想抽自己，他居然为了多花两百块钱跟媳妇不乐意，确实傻。 许利扬买了一麻袋的鸭梨，有四五十斤，摊位上不忙，许利辉拿起一个鸭梨，在裤子上蹭了两下，张口就咬。 “许利辉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就你这样哪个姑娘能瞧得上你？”陆江辰嫌弃的说。 许利辉嗤笑一声，语气得意： “辰叔，你信不信，我现在回家喊一嗓子，姑娘得从村头排到村尾，等着跟我相看。” 童欣颜：这话虽然欠扁，可能是事实，许利辉和许利扬个子高，到京城卖衣服后，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也是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了，一个月挣几千块钱，他爹娘还在广州做买卖，在生产队确实有挑选对象的资本。 “别装逼，装逼容易被雷劈，钱保管好了，别被人骗了。”陆江辰道。 看陆江辰还要说教，童欣颜招呼道：“走了，晚了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陆江辰临走还不忘气许利辉：“给你写信的姑娘，肯定图你的钱，骗你个二楞子。” 许利辉朝陆江辰的背影冷哼一声：图他钱咋地，他有钱，不怕图，他乐意。 童欣颜一家五口去了王府井百货，这里有时有进口的护肤品，一到七楼逛了一圈，吃穿家里不缺，。 童欣颜买了三瓶爽肤水，两瓶润肤乳，两瓶面霜，花了330，阳宝捂着胸口，妈妈真能花钱。 阳宝小腿走的很快，跟在妈妈身边，喋喋不休的道： “妈，雪花膏几块钱一盒，就挺好，香喷喷地，你咋不用那个？这种太贵，不划算。” 童欣颜看着小豆丁：“我就喜欢用这种，你有意见？” 陆江辰把阳宝拉到一边，赔笑脸：“他有意见也没有用，媳妇，你喜欢什么咱就买。” 元宝拉了下弟弟，小声的警告：“你闭嘴！少管大人的事情。” 童欣颜在专柜买卫生棉时，元宝领着弟弟妹妹在另一个柜台看东西。 “大哥，看啥呢？”暖宝看大哥背对着柜台，视线盯着远处食品柜台，忍不住好奇的问。 元宝牵着妹妹：“没事。” 陆江辰和童欣颜买好卫生棉，元宝说：“刚才在食品柜台有一个女人盯着我们，在三楼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道目光不善的人盯着我们。” 童欣颜问：“那女人长什么样？” 远远看了一眼，元宝还是记住了。 “顶多一米六，齐肩膀的短头发，头发挡着半边脸颊，瘦，小眼睛，目光阴恻恻地，我跟她对了一眼，就见不着人了。” 第292章消费转变 童欣颜眸色暗沉，轻点了下头。 “98%是她，你们在学校别被陌生人哄骗走，必须是咱家人接才走，知道京城有这么个坏人，注意点就行。” 阳宝跺了下脚，一脸遗憾： “大哥，你怎么不招呼我们，让我们也看一下那个毒蛇长什么样，好记住她的丑样。” 元宝看着兴奋的弟弟，揉了下他的小短发：“我就看了一眼，就没了她的身影了，怎么叫你们？” 一家人走出商扬，陆江辰道： “在京城早晚会遇到，你们三个年龄小，遇到不对劲的人靠近就求救，别硬碰硬。” 夫妻俩经常给孩子上安全教育课，孩子有防范意识。 “露露，你认识那一家人？” 那一家人颜值都高，孩子粉雕玉琢的，夫妻俩郎才女貌，男人高大俊朗，女人明艳动人。 夫妻俩都穿着时下流行的牛仔裤和风衣。 “嗯，他们是蒋雪柠乡下的朋友，和蒋雪柠一样的心狠手辣，以后遇到躲着点，乡下人，动不动就撒泼讹钱，我以前下乡的时候就被他们讹了很多钱。” 蒋露知道童欣颜夫妻考上了京城的大学，还有蒋雪柠和陈东旭，这些年她一直避开他们，没想到今天在商扬遇到了童欣颜一家。 把她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们倒好，泥腿子成了大学生，双双幸福美满，怎么能让她不恨。 无数次，她被噩梦惊醒，夜不能寐，经常半宿半宿的失眠，这笔账她都记着。 蒋露现在春夏秋冬都穿着拖地长裙，掩盖住自己的跛腿，脸上的两道疤痕涂了厚厚的粉。 技术落后，国产粉底没有美白效果，进口粉底不但贵还要外汇券，只有友谊商店才有卖，她和顾临风的工资全花在这上面了。 “去南方拿货，你考虑清楚了吗？”蒋露挽着朋友的胳膊，这样才不显得她走路异常。 两人在商扬附近找了个凉亭坐下。 “还是算了吧，我们都上班，没有时间去南方，再说个体户也不体面，去摆摊我也不好意思。” 蒋露眸光阴郁，体面能当饭吃？她发现了，这些所谓的京城子弟外表光鲜，内里一个个穷酸的要命，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缺钱缺人，得哄着朋友入股。 “你也看见了现在摆摊生意很好，你买这牛仔裤38块钱，在那边拿货顶多20块钱，你相中那风衣，拿货最多30块钱。” “你想想到这边卖多少钱？我们俩一人拿两千块钱，跑一趟南方回来，你的两千变成了四五千，甚至更多，你不好意思摆摊我们可以把货转卖给别人。” 虽然不体面，挣钱，谁不心动？ “这样能行吗？” “绝对行，现在缺货，只要弄到货，转手倒卖就挣钱，我们也不用去摆摊，一次挣几千块钱，我们俩亲如姐妹，不然，这种好事我是不会和你说的。” 想到去一次南方要请七八天的假，家里人也不支持自己干个体户，朋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也知道，我的工资自己都花了，我尽量筹钱，这毕竟是两千块钱。” 蒋露心里鄙夷，爸爸是个科长，两千块钱都要筹，也不知道哪里的脸瞧不起个体户。 “机会摆在你面前了，能不能抓住，看你的了，三天后，你筹不到钱我找别人合作，到时我们挣钱了你别说我不带你。” 朋友虽有不悦，还是认真道：“不用三天，明天我就给你信。” 朋友走后，蒋露独自静静坐着。 望着马路上的自行车大军，她眉头紧锁，思考她的钱怎么弄？ 公婆有钱也不会借给她，这几年她在顾家过得水深火热，她受够了冷漠，厌恶了无休止的争吵，她必须挣钱买四合院。 还是要回娘家，从亲妈那里下手，三个哥哥借一二百可以，多了他们做不了主，嫂子不同意。 蒋成凡那败家子，估计连三百存款都没有。 过完中秋，正是风衣和夹克衫好卖的时候，作坊停了秋装，全力以赴做毛呢大衣。 京城原先定了最少给一千五百米，最后给了两千米，又在另一个工厂采购了两千米，都是十四块钱一米。 大概能做五千件大衣，一台缝纫机加班一天能做十一到十二件大衣，得做两个月。 人手不够，缝里衬要用手工，董嫂子推荐了她女儿，18岁的小姑娘，每天到正院和童欣雨一个屋干活。 这天，晚饭后，几人在书房讨论大衣的价格。 “这平均下来一件大衣成本就38了，大衣卖多少钱一件？” “女士中款80，长款95，男士中款95，长款110。” “卖衣服的再加一二十块，可真不便宜。”陆佩云感叹。 虽然她也觉得他们做的大衣厚实有质感，款式还好看，可是买一件大衣，三四个月的工资就没了，陆佩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童欣颜笑着说：“看风衣和夹克衫的销售量就知道了，款式新颖，贵点照样有人买。” “蒋成凡在百货商店买一件风衣的价格，比咱家一件大衣的贵，他那件风衣我看了，不比咱家风衣多点啥，放心吧，总有那冤大头买的。” 童欣颜眉眼带笑的看着陆江辰。 “你是会形容的，以后别形容了。” 陆江辰咧嘴笑道：“话糙理不糙，大城市的人敢花钱，为了买一件好衣服甘愿吃几个月的糠咽菜。” “三姐夫他们在省城也一样，货弄到就能卖完，没有剩的，可见购买力度多强。” 做服装这么久，刘桂良从开始的惊诧到习以为常，别管人家钱怎么挣的，衣服嗖嗖出货。 “买这些贵衣服的也不一定都是上班拿工资的，咱们就是例子，风衣人手一件，还有夹克衫，大衣也是如此，五妞和欣雨基本有新款她们就留。” 大衣陆江辰打算送蒋成凡两件，蒋雪柠和陈东旭留了六件，加上送娘家人的，他家就预定了十二件。 这些小老板至少每人留一件。 人多，内部人留衣服穿也是批发价。 “政策好了，有不少个体户，挣钱的门路宽了，不一定都靠工资消费，先富起来的人更是舍的花钱，这五千件衣服做出来，不够卖。”童欣颜说道。 “服装厂也开始做大衣了吗？”陆佩云问。 童欣颜回道：“服装厂十天后再做大衣，先三十台缝纫机做大衣，剩下的继续做秋装，现在秋装好卖。” 第293许利辉 作坊生产的大衣也要等天冷了售卖。 “许利辉，你敢寄这个包裹，立刻！马上离开京城，你怎么那么贱，还没定亲你就贱嗖嗖的给人家寄衣服。” 五妞真真被气到了，三下五除二把包裹拆了，风衣，牛仔裤，打底衫，还差双鞋，配套了，这二傻子真大方！ “许利辉，你个傻逼，冤大头，一百多块钱的衣服，说寄就寄了，我给你弄到京城，没见你给我买件衣服。” “明天我就给爷奶打电话，跟他们说你都干了什么蠢事，你前脚寄衣服，后脚我就让爷奶上香秀家要回来。” 许利辉坐炕沿上翘起二郎腿，不屑的看妹妹发疯，泼妇一个，以后谁敢娶？ “许姿兰，你一个月挣八九千，比我多挣好几千，你好意思让我给你买衣服？再说你的衣服堆成山了，我给你买什么衣服？” 许利辉依旧悠哉的翘着二郎腿，五妞看哥哥这副鬼样，就火冒三丈。 “既然你钱多花不完，给我买一件长款大衣。” 许利辉用看智障的目光瞥向妹妹，什么叫钱多花不完？他挣的是血汗钱，他很抠的，他又不是真正的冤大头。 “没钱，不买。” “许利辉，我和你拼了。”五妞拿着牛仔裤往许利辉身上甩。 听说五妞和许利辉吵架了，陆江辰拉着媳妇上前院看热闹去。 五妞把事情原委都说了。 “香秀老爹是队长，她从小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没拿正眼瞧过生产队的泥腿子，许利辉相中她了，还没确定关系，没订婚，许利辉就贱嗖嗖的寄衣服，估计还想寄钱。” 陆江辰嫌弃的看着许利辉：“妥妥的恋爱脑，自甘堕落，没救了。” 童欣颜没想到许利辉对喜欢的姑娘这么大方，爱情使人盲目啊！ “我现在追求姑娘，花点钱咋地？同是女人，你们会看上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 童欣颜：“……”好像挺有道理。 陆江辰真想给这二货一板砖，撬开他头盖骨看看，是不是进水了，他恨铁不成钢的说： “追求姑娘不是靠砸钱，是靠人格魅力，你希望对方看上你的钱还是看上你这个人？” 徐利辉：“废话，肯定是看上我这个人，我可是潜力股，但我现在不在生产队，肯定要拿出点诚意，不然她上哪了解我的人格魅力？” 陆江辰沉着脸，厉声道： “许利辉，好好说话，再嘚瑟，给你扔出去，刚挣俩钱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你有房子吗？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谁乐意管你。” 许利辉讪讪的放下腿，规矩的坐着，笑脸相迎：“辰叔别生气，你是长辈，对于晚辈该教育就得教育。” 五妞撇嘴：“刚挣俩逼子就骚包，谁说也不服。” 童欣颜问：“你和那姑娘说你自己摆摊当老板了吗？” 许利辉看了下五妞，摇摇头：“没呢，本来准备这次寄东西再告诉她，五妞就乌了豪疯没收了衣服。” ** “那就先别告诉了，一个月挣四十块钱，已经是优质青年了，处好了，谈婚论嫁时再说你真实的经济情况 ，你也希望对方相中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钱。” 陆江辰盯着许利辉：“不光你挣多少钱不能说，我们挣多少钱也不能说，财不外露，别露富，让有心人盯上。” 童欣颜似笑非笑的盯着陆江辰，刚结婚时，他就是这么拿十几块钱糊弄她的。 陆江辰被媳妇盯的毛骨悚然，装傻充愣，讨好的拉着童欣颜的小手。 “利辉岁数小，不知道人心险恶，得教他，他跟我们不能比。” 许利辉对着棚顶翻了个白眼，你说啥就是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懂了吗？说句话，别装哑巴。” 许利辉一个机灵，立直身体：“辰叔，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三岁就懂了。” “三岁就这么聪慧，咋连一个高中都考不上？” 许利辉不想继续挨批，服软拍马屁。 “辰叔，我脑子哪有你好使，小学没读完自学考上了大学，你在整个公社都是名人了，我们都跟着沾光，逢人就骄傲的说七家沟陆江辰是我叔。” 陆江辰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着一派淡然：“我现在那么出名吗？” 童欣颜：哥们，你的尾巴翘上天了。 许利辉继续拍马屁：“辰叔和婶现在不光是公社的名人，你们出资修建小学，资助学生，在县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五妞难掩得意：“不光在县里，在省里也是独一份。” 人哄好了，许利辉又说：“我人不在生产队，干巴巴的写信好像差点啥？要不这衣服还是寄了吧，香秀肯定稀罕。” “寄吧，把你最近挣的钱都寄给她，显得你多能耐，多能挣钱。”陆江辰觉得许利辉无药可救了。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这许利辉确实有点恋爱脑。 陆江辰招呼童欣颜：“走吧，别对牛弹琴了，白费劲，看到他我脑壳子疼，就他的智商容易被人骗的倾家荡产。” 五妞盯着许利辉，威胁他，他敢偷摸寄衣服，她就打电话到大队，让爷奶去香秀家闹，那他跟香秀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一天被八百双眼睛盯着，还要守摊卖货，没招了，许利辉给香秀寄了两个头花，他偷摸买的一块布料也没能寄出去。 五妞看了一个院子，八间正房，四环有点偏僻，她不是很满意。 “总面积三百八十平米，坐公交得走十分钟，院子里没有厕所，得去外面的公厕，就这，还要一万九，没处说理去。” 五妞知道婶子家四合院多少钱买的，做一下对比，气死人。 许利辉剐了下妹妹。 “你是钱多没处花了，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搁这买啥院子，死啦贵，回老家花两三千块钱能修个宽敞漂亮的四合院。” 陆江辰瞪着许利辉。 “你懂个屁，你们以后打算在京城发展，肯定买个自己的房子，在老家建完房子一年住不上几天，花那冤枉钱干嘛？” 童欣颜看着五妞：“赶紧买，你再磨蹭半年，到时候就不是这个价格了，独门独院，可以更名过户的院子不容易遇到。” 五妞找房子好几个月了，知道合适的院子难遇上，想到自己和婶子家花的钱一样，院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就无比的心痛。 第294章开始卖大衣 “你要不买，我家买了，你回忆一下，我们刚到京城和这两年来的变化，不说城市建设，房价就升了多少？” 房价变化是最让她心痛的，五妞咬咬牙：“我买了！” 童欣颜没说多余的话，问道：“钱够吗？” 五妞瞥了下许利辉：“不够，我跟许利辉和许利扬借。” “借吧，现在是服装旺季，一个月不到还清债务，几个月赚一个院子，值了。” 想到即将有自己的房产了，五妞很高兴，老许家她是第二个在城里有房子的人。 五叔的房子在省城，她的在京城，她一个院子赶上五叔四个院子了，她比五叔牛掰。 思及此，五妞更得意了，瞥了眼大哥。 “努努力，你也在京城置办一个房产，别一天老恋爱脑，有点出息，有钱有房子，啥样的好姑娘没有？” 许利辉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说：“我不在京城买房子，我不当冤大头，四妞和利扬也要买，到时我随便住谁家都行。” 他回家盖个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四合院，在京城买个小破院就好几万，他没那么蠢。 还要借许利辉的钱买院子，五妞气得牙痒痒，依然笑呵呵道：“许利辉你倒是会算计，给你聪明的。” 许利辉洋洋得意：“一般般，你们谁买房子缺钱我都借，够意思吧？” 童欣颜：“……”这傻小子！ 童欣颜告诉了五妞办手续的程序，给她写了买卖合同，五妞和许利辉去忙了。 “利辉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两年时间房价上涨了两三倍，利辉哥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元宝摇摇头。 陆江辰：“那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主，抠的要死，蠢的十头牛拉不回来。” 童欣颜：“抠门这块，好像你们是一样的人，大哥别说二哥。” 陆江辰哈哈乐：“我跟他可不是一路人，我抠，但我有头脑和眼光。” 元宝问道：“妈，你们准备考驾驶证，是想买吉普车吗？” 听说家里要买汽车了，阳宝把电视关了，也不管彭丽正看的津津有味，和姐姐挤到妈妈身边。 “妈妈，咱家要买吉普车了？”暖宝贴着妈妈兴奋的问。 没有人不喜欢车，阳宝既高兴又惆怅，皱着小眉头：“吉普车可不便宜，起码得几万块钱吧？” 童欣颜笑着说：“早着呢，先考驾驶证，以后有机会再买。” 计划经济分配，汽车优先供给军队，政府及外事用途，均专供公共使用，私人购买车的途径只能等这些单位的淘汰车，那也稀缺的很，没有关系都买不到 目前他们上学有时间，童欣颜打算先考驾驶证。 “哎！还以为马上就买了，买不到也好，省点钱。”阳宝松了一口气。 陆江辰揉着阳宝的脑袋：“你爹我够仔细了，你比你老子还会算计。” 元宝看着笑的傻呵呵的弟弟：“阳宝完美传承了爸爸的衣钵。” “没有你老爹的抠门和算计，你们能住上四合院？” 元宝给爸爸比了个大拇指。 “爸爸你是这个，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爸爸不是抠门，是会计划和筹谋。” “元宝，你懂事了，能理解爸爸的用苦良心了。” 一家人在客厅聊了会，童欣颜打了个哈欠：“陆江辰，洗澡睡觉。” 童欣颜和三个孩子洗完澡了，就剩陆江辰还在磨蹭，龙凤胎晚上要跟爸爸妈妈一个屋。 童欣颜招呼道：“元宝，你今晚也跟我们一个房间，明天你跟弟弟妹妹多睡会。” 元宝拒绝了：“我都多大岁数了，不跟你们一个屋了。” 陆江辰把路灯打开，一家人往正房去，陆江辰抱着暖宝，跟元宝说： “多大你也是我和你妈的孩子，再说你才几岁？晚上咱爷俩好好唠唠。” 童欣颜笑着说：“要不要给你们爷俩烫壶小酒？” 现在很多地方没有“驾校”一词，学车需要靠挂单位，没有单位证明不能参加考试，想学车的跟单位老师傅学，这都是技术，很少有老师傅带。 还好他们在京城，有一个汽车技校，也是唯一面向社会开放的驾驶培训机构。 蒋雪柠，陈东旭，大姐夫，都被童欣颜拉着一起报名了，除了理论考核，扬地驾驶，维修技能也要测试。 维修技能可把童欣颜和蒋雪柠折腾的够呛，还好三个男人对机械感兴趣，学的快，指导她们俩，勉强过关。 十月下旬。 寒冷逐渐降临，开始卖大衣和二棉鞋，头两天剩了几百件夹克衫和风衣，衣童欣颜让他们减价甩货都卖了。 现在都是拿钱拿货，一件外套童欣颜让三块，零售也少挣点，都处理了，不压货。 “嫂子，这大衣太帅了，肯定好卖。”何建国笑着说。 何建国他们来了三个人，骑了两辆三轮车。 大林他们跟五妞他们买的毛衣，一个个都全部武装上，高领毛衣搭配大衣。 “都换上新皮鞋，整一套，从头到脚焕然一新。”陆江辰看不上他们脚上的鞋，卖鞋的还缺鞋穿吗？ “皮鞋随意，大衣没那些货给你们二百件。”童欣颜说。 大林他们带了三兜钱，大林豪气的说：“大衣限量没招，皮鞋拿三百双。” 一天净跟他们比卖货，五妞没好气的说：“这是拿一个星期的量？” 早上都拿货，五妞他们的货昨晚给装好了，一会他们要往摊位上送货，第一天卖大衣，几个老板去镇镇扬。 童欣雨，五妞，四妞，都穿着高跟皮鞋搭配长款大衣，系上腰带勾勒出曼妙优美的曲线。 “瞧不起谁呢？一天我们就能卖完。”大林看着五妞说。 五妞穿了件白色青果领长款大衣，进屋大林就眼前一亮，视线偷瞄了五妞好几下。 “牛都让你吹上天了！”五妞想说牛逼让你吹爆了，觉得不文明，换了下。 大林靠近五妞，笑着问：“五妞你拿多少？” “没你们能耐，我两个摊位拿一百双皮鞋。” 大衣八十件五妞没说，免得他们嫉妒，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婶子的心腹，这几个后来的小瘪三不能比。 大林正准备说话，被许利辉挤到一边，隔开他和五妞。 “一边去，说话就说话，别挨女同志那么近，跟个流氓似的。” “利辉，这大衣穿你身上真精神，显得你更加英俊潇洒了。”这可是五妞的亲哥，大林往死里夸。 六款大衣，四个颜色，秀水十个摊位尽量货不一样，每天换货卖。 第295章冬储准备 赵阳的爸妈和童欣颜的同学拿完货。 陆江辰看着出货单：“这大衣也不经卖啊！皮鞋一天拿了一千一百双，货好卖几天就没了。” 现在的皮鞋除了款式丑点，质量没得说，按现在的审美，东莞拿的这批皮鞋款式算精致好看了。 “今天货好卖，打电话让三姐继续往这边发货。” 童欣颜打了个哈欠。 “我去跟暖宝他们睡个回笼觉，一会你给元宝上课。” 早上陆江辰把火炕烧热了，童欣颜回屋看暖宝被子掀开了，露出白白的肚皮和胖脚丫，童欣颜给暖宝盖上被子。 “妈妈，几点了？”阳宝醒了，拖着奶萌的声音问。 “八点半，先去尿尿，吃过早餐想睡再睡。” 阳宝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我爹这炕烧的烫屁股，哎！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一觉睡到八点多！” 童欣颜揉了下小家伙的脑袋。 “你都干嘛了，怎么那么累？” 阳宝朝妈妈笑了下：“估计上学太累了，没事，我能坚持。” “陆延睿，你不想去幼儿园？”小屁孩一大早就整事。 妈妈接茬了，阳宝爬到妈妈怀里。 “妈，我和暖宝可以不去上幼儿园吗？老师教的我们都会，在幼儿园一天吃饱了睡，做做游戏，也学不到什么知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不如在家你和爸爸教我们，还能节省一笔钱。” 童欣颜给阳宝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首先，咱家不需要节省这笔钱，其次，上幼儿园融入集体生活，学习知识和生活技能，通过学习和小朋友相处，你们的语言表达能力，认知能力也会得到进步。” 谈判失败，阳宝靠在妈妈怀里，眨巴着大眼睛，静静听着。 “爸爸妈妈要上学，还要照顾家里的生意，以后还会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专业教你们，家里每一个人都有工作，没有人专业陪伴并且教你们学习。” “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和姐姐可以自己在家学习，不用彭丽姐姐特别照顾。” “你们在家她能不照顾吗？她一天工作量已经很多了，赶紧打消不去幼儿园的念头。” 暖宝醒了，听了些妈妈和弟弟的对话，软萌的喊了声：“妈妈。” “暖宝醒了，去上个厕所，洗漱完吃早餐吧。” 暖宝爬到妈妈怀里，跟弟弟挤一起。 “妈妈，星期六我们可以不去吗？半天时间送来送去，很麻烦，小朋友都坐那发呆等着家长接。” 阳宝也仰着小脸看着妈妈：“半天去了也是混时间，星期六还不如让我们在家多睡会，长长个头。” 这是真不想去幼儿园。 “行，那周六就不去了，让你们多睡会懒觉，在家注意点安全。” 暖宝和阳宝愉快的击了个掌，耶了一声，暖宝提醒道：“周一让大姑送我们，跟老师说一下。” “可以。” 目的达成，阳宝从妈妈怀里挪开，爬下炕：“我要撒尿去，小叽叽憋疼了。” 这熊孩子，童欣颜说：“在屋里用尿壶吧。” 阳宝套上小棉衣，噔噔噔往外冲：“我去厕所尿。” 童欣颜给暖宝扎好头发，暖宝欢快的下炕去她的衣柜拿大衣和毛衣，整齐的摆在炕沿，小脸儿笑的灿烂。 “今天卖大衣了，我们也穿大衣，我今天穿白色大衣搭配红皮靴。” 给五个孩子做了连帽大衣，两个小姑娘臭美的要配上腰带，童欣颜都满足了。 “可以，暖宝，你们自己去洗漱吃饭，妈妈要睡个回笼觉。” 暖宝坐在炕上，穿上薄棉裤，又套上毛衣，还不忘跟妈妈说： “妈你睡吧，不用管我们。” 阳宝回屋看姐姐准备穿白色大衣，提醒道：“我们一会去买冬储菜，你确定要穿白色大衣？” 今年修院子，家里种的白菜都拔了，不拔也不够，也需要买，白菜，土豆，萝卜，一冬天得存几千斤，腌两缸酸菜就得用二百斤大白菜。 “那我不跟你们去买冬储菜了。”暖宝今天就想穿白色大衣，到时坐菜堆上守菜，大衣该埋汰了。 “陆思童，你怎么出尔反尔？没有一点信誉，你穿棉袄，买菜回来再穿大衣也一样。” “冬天菜多贵，咱们现在多抢点菜，可以为家里省下不少钱，为家里做贡献，你作为家庭的一份子，义不容辞。” 阳宝很享受那种排队抢冬储菜的激动心情，昨天好不容易说动姐姐一起，她不去了他跟谁分享喜悦，必须说服姐姐一起去。 暖宝想了想说：“给你个面子，陪你走一趟，我去上厕所，你帮我把大衣收起来，给我找件好看的棉衣。” 童欣颜没睡着，她也是想赖床，听了姐弟俩的对话，暗道，阳宝小嘴叭叭的，软硬兼施。 “看有粉条让你大姑多买点粉条，买个五六十斤。” 阳宝也穿好棉衣棉裤了，说道：“知道了，柿子和梨买吗？现在买比冬天冻柿子冻梨便宜。” 这孩子一天就看经济实惠，童欣颜笑着说：“你决定。” 阳宝掰着手指头算账：“现在柿子两毛七，冬天得三毛二，还有粉条白菜这些，要不让我大姑父下乡买？能省不少钱。” “你光算节约钱了，没算你大姑父跑几次乡下把东西运回来的费用了。” 阳宝趴着炕沿跟妈妈说话。 “冬天让我大哥也睡这屋，少烧一个炕节约点煤炭和柴火，这两天光买蜂窝煤，炭，柴火，就不少钱。” “不用，你大哥大了要分房睡了。” 阳宝撇嘴：“就我爸矫情，平时我大哥不也睡这屋吗，冬天为什么就不能睡这屋了？” 冬天，为了节约煤炭和柴火，阳宝提议所有的人，分两个大炕睡，男女各一间屋，被陆江辰扔出去，童欣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事你问你爸爸和你大哥，别啰嗦了，赶紧洗漱去。” “跟你唠嗑把正事都忘了，还得给暖宝找件棉袄，那棉衣都是花的，还分好不好看，我姐也矫情！” 阳宝噔噔噔跑去给姐姐找衣服，不然一会暖宝得翻半个小时。 她家有作坊，居委会统计时多分配了蜂窝煤， 现在有些单位住的大杂院已经开始并网安装暖气片，尝试集中供热了，普及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旧城改造难度大，资金需求高，每户承担的费用不低，有不同意，协调不了的就一再搁浅。 有些四合院还涉及到产权纠纷，普及集中供热起码得十几年，有些人把四合院卖了住楼房，一部分原因是不能集中供热，冬天取暖太麻烦了。 第296章打算 今天他们五个人都穿着作坊生产的大衣，在技校好几个人追问大衣哪儿买的，他们就给指到秀水街。 目前秀水卖大衣的十个摊位，都是他们自己人，之前这里就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现在卖衣服的摊位增多了。 不过，他们摊位的衣服款式最新颖，贵也是头一份，毕竟京城有几个商扬，传统观念里地摊货较商扬档次还是差了一节。 但他们的衣服不要票，独特的款式吸引人，很多在这里买过的顾客都成了回头客。 几个摊位上都有顾客试衣服，试鞋子，大宝在他家摊位上收钱，童欣颜过去问一下大衣和棉鞋的售卖情况。 “大宝，今天生意怎么样？” 大宝无奈，他的名字在家人面前是纠正不过来了。 “挺好的，卖了58双鞋，46件大衣，舅妈，我老舅呢？” “买吃的去了。” 大宝轻拍了下腰间的腰包，问道：“舅妈，你想吃啥，我给你买去。” “你老舅买炒肝和糖火烧去了，够吃了。” 大宝一米七八了，今天穿了件灰色中款大衣，身形修长，五官周正，英俊大小伙一个。 “舅妈，以后你们能不能叫我名字？我都成年了，你们还喊小名，多难为情！” 男孩子长大要面子了，童欣颜笑着说：“行，以后纠正，喊大名。” “大宝，你咋那么能装，叫小名咋地？这是昵称，再说我们是长辈，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叫你就老实的答应。”陆江辰拎着吃的过来了。 陆江辰又招呼道：“大宝，把桌子和凳子拿过来。” 大宝无奈，老舅绝对是故意的。 给炒肝摊留了五毛钱的押金，陆江辰端了一碗炒肝，又买了六个糖火烧。 中午几个卖衣服的会在摊位上吃饭，有一个小炕桌和马扎，大宝把桌子和马扎支好，三个人就地就餐， 陆江辰先给媳妇拿了一个糖火烧，跟大宝说：“你只能吃一个糖火烧。” 大宝咬了口糖火烧，吃了一块大肠，香辣过瘾，看着陆江辰说：“老舅，你使劲吃，不够吃我再去买。” 童欣颜说：“刘浩诚刚才还要给我买吃的。” 喊大宝喊惯了，冷不丁的喊名字，还怪不习惯的。 陆江辰看着大宝：“好小子，花你娘的钱，你倒是挺大方。” “我花的不是货款，是我的私房钱，我平时很节约的，这不是为了请你和舅妈吗？” “算你小子有良心。” 炒肝，童欣颜只吃肝和肠，那个黏糊的汁她不喜欢吃，一份炒肝没多少，童欣颜还剩半个饼子炒肝干货就没了。 陆江辰看媳妇不动筷子了，说：“给你买串串香吃？” 童欣颜笑着点头：“去买点。” “大宝去买，给你一个请客的机会。”陆江辰跟大宝说。 “等着。”大宝放下筷子，大阔步跑向串串香摊位。 “你一天不欺负一下小孩，不净占点便宜 ，难受是不是？” 陆江辰淡笑道：“大姐家现在有家底，几块钱吃不垮，再说是大宝主动要请咱们的。” “这些跟咱出来的人，有点家底都逃不过你的法眼，被你讹诈！” 陆江辰不以为然：“这是对他们的考验，不懂人情世故的得教他们。” 童欣颜：“……”你现在成了教别人人情世故的人了。 “颜颜，那我托关系留意车了？既然要买就早点行动。” “你赶紧行动，最好是这个冬天就有车开。”她是享受生活派，不是喜欢硬吃苦的人。 学车后，陆江辰就喜欢上了开车，媳妇也有买车的想法，一辆新吉普也就两万五六，他们家买的起。 个人买新车基本为零，只能找单位淘汰的旧车。 有了吉普车他可以接送媳妇上下学，下雨天和寒冷的冬天上学也不怕了。 大宝买了一碗满满的串串香，又买了四个糖火烧，把吃食放在桌子上，激动的拉着陆江辰的胳膊。 “老舅，你家要买吉普车？” “有这个打算。”陆江辰语气难掩得意。 “舅妈，到时我能不能也坐一下你家吉普车？” “没问题。” 好久没吃串串香了，姚红英家串串香增添了食材，大肠，鸭肠，鸭血，味道也比刚开业时更加好吃了。 童欣颜吃了一块鸭血，香辣过瘾，没有狠科技的年代，食品这块吃的放心。 大宝跟老舅套近乎：“老舅，你和舅妈也太像样了，都要买吉普车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吉普车呢。” “我可以沾光坐会你家车吗？” 陆江辰瞥了眼大宝：“顺路时可以，不会专门为你绕弯，油钱很贵的。” 童欣颜觉得陆江辰这种护食的人也很好，光明正大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我不占你便宜就不错了，你们别想占我的便宜。 什么借车，搭顺风车，不存在。 “我就感受一下坐吉普车的感觉，不会拿你家车当公交车的，那么贵的车，油钱也贵，我可不舍得败嚯。” “车不容易买到，祈祷你老舅我早点买到车吧。” 心里有事，吃完东西，陆江辰就张罗回家。 回到四合院，元宝正拿着照相机给暖宝和阳宝拍照。 “老妈，给你和我爸也来一张，你们俩的大衣很好看，人也般配，郎才女貌。” 童欣颜微笑道：“好啊，就在月亮门这拍一张。” 在自己家里，陆江辰的手搭在童欣颜的肩头，揽着她，童欣颜的左手从身后搂着陆江辰的腰，头偏靠在他的肩膀。 “等会儿，我找一下角度。” 元宝通过镜头里喊道：“爸爸，你微笑一点。” “大哥，你照不好我来照。”暖宝在一旁喊道。 “就你个小矮人，估计连全身都照不到，一边站着别说话。” 元宝找好镜头，按下快门键。 爸爸妈妈拍完合影，暖宝和阳宝跑到爸爸妈妈面前站着：“大哥，再给我们拍一张，今天我们都穿了一样的大衣。” 元宝把照相机挂在脖子上，慢条斯理的说：“一家人照相，怎么能少了我，等一会。” 说完，元宝跑会客厅喊大姑父给他们照全家福。 陆江辰还着急打电话，冲会客厅喊道：“元宝，大姐夫，快点，我一会还有事呢。” 听到小舅子狼哇的喊声，刘桂良赶紧随元宝出来，经常给小舅子一家人照相，刘桂良也摸熟照相机了。 打开镜头，咔咔给拍了两张照片。 第287章家人投票 陆江辰先给邱教授和钱叔打了电话，他们人脉圈宽广，都撒网打听一下。 元宝压低声音，兴奋的问：“妈，咱家要买车了？” 三个小脑袋凑到自己跟前。 童欣颜微笑道：“嗯，车不好买，个人没有分配指标，只能托人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单位的旧车。” 阳宝蹙眉：“旧车多少钱？” “目前不知道，要看跑了多少公里，车损情况，零部件老化程度，外观，要见到车才能决定。” 暖宝兴奋的小脸蛋儿染上一抹红晕：“咱家有车那可太牛了，多托点人打听，肯定能买到。” 童欣颜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等爸爸打完电话我们再讨论。” “蒋成凡，大衣喜欢吗？” 人家特意给他送的大衣，有心了，人情他得领，蒋成凡微笑道：“很喜欢，兄弟，谢了！” “谢啥，咱都是好哥们，对了，蒋成凡，我们这不是考驾驶证了吗，目前缺辆车，你看你能不能……” 前脚给他送衣服，后脚就找他办事，没有比这傻小子更现实的人了，蒋成凡语气不善的打断陆江辰。 “你啥意思？想借我们单位的车？想都不要想，我们单位一共就两台车，我做不了主，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 “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随意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陆江辰被蒋成凡气到了，收礼的时候笑眯眯，事情他没说完，他就翻脸无情了，忒现实。 “你们单位是公家车，我不敢借，我要买车了，你给我搭一下线，特别是大哥那边，部队有没有淘汰下来的吉普。” 蒋成凡知道陆江辰家服装厂挣钱，傻小子暴富了，居然要买四轮子了！酸死他了。 他还骑自行车呢，他凭啥开上小汽车？有钱也不能瞎造，太不会过日子了。 “陆江辰，你咋那么能嘚瑟，挣俩钱骚包了，你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你家不是有好几辆自行车吗？” “作为兄弟我不能看你自甘堕落，听哥一句劝，汽车是消耗品，不能买，不划算，不值当，你趁早打消买车的念头。” 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陆江辰拧眉，用手捂住听筒，小声和童欣颜说：“没想到蒋成凡嫉妒心这么强。” 童欣颜也压低声音：“同为难兄难弟，你先富起来，率先打破平衡的人，容易遭到嫉妒，说明咱优秀。” 是人都有嫉妒心，至亲之间也会产生嫉妒，别说同事和闺蜜等关系了，正常人心理。 因为嫉妒而产生恨意，那就是品质问题了。 “蒋成凡，别学那么小气，我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就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兄弟遇到困难，你得给排忧解难，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蒋成凡：“……”省了买衣服的钱，也是一种好处。 “我要吃火锅。” 陆江辰唇角抽搐，你可一点不客气，为了车子，他忍！ “行，你哪天有时间咱去东来顺。” 跟蒋成凡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陆江辰无奈道：“咱家还是势单力薄，没有根基啊！求人帮个忙，跟个孙子一样被人欺负。” 童欣颜好笑，没觉得你跟孙子似的，理直气壮的让人帮忙。 她安抚的握着他的手。 “资源沉淀，人脉积累，不是一朝一夕，需要几代人的奋斗，我们已经迈出第一步，考上大学，把一家人领进城了，以后继续努力，把根基奠定结实了。” 元宝把手搭在爸爸妈妈握着的手上，郑重其事的说： “爸爸，妈妈，我们兄妹仨也会努力上进的。” 龙凤胎坐在爸爸妈妈腿上，小手也搭在哥哥的手上，一家人手搭在一起，传递凝聚力量。 阳宝兴奋的说：“咱们是不是得有个口号？” 看着四张笑脸，童欣颜眼底含笑：“你们想。” 元宝：“一家聚首，齐心成刃破万难，奠基立业，齐心奋进铸辉煌。” “到我了，一家人齐心协力，奋进不息！”暖宝兴奋的喊道。 阳宝：“手手相连汇力量，奠基今朝，奋斗无疆！” “到你老爹了，一家一心，齐力捞金！” 童欣颜哈哈笑：“很符合你的人设！” “妈妈，用谁的？” 四双眼睛齐齐的盯着自己，传递一个信号，选我，选我！ 童欣颜清了清嗓子：“首先砍掉你爸爸的口号，从你们三个人中选一个。” 陆江辰委屈的看着童欣颜。 “媳妇，你偏心！” “我们是社会主义道路，你的口号容易被人误导，不行。” 元宝无奈的看着爸爸：“爸，你政治思想教育白读了？” 阳宝小声的跟爸爸说：“心里怎么想的也不能说出来，何况是口号，想想王爷爷，咱家要闷声发大财。” 陆江辰又不是真的傻子，他知道国策方针，在家人面前，他就说的直白一些。 暖宝贴着妈妈撒娇：“妈妈，选我的口号，朗朗上口，清晰易记。” 陆江辰讨好的看着媳妇又看看三个孩子，开口：“我重说一次口号，第一次不算。” 元宝严肃着小脸，拿出长子的威严：“不行，机会只有一次，爸爸，你已经出局了。” 暖宝：“爸爸，你不能耍赖。” 阳宝笑嘻嘻道：“老爹，堂堂正正做人，别想着浑水摸鱼。” 童欣颜摸了下陆江辰冷峻的脸颊：“少数服从多数，我爱莫能助！” 几个小崽子造反了，陆江辰挺直脊背，拿出大家长的威严。 “投票选一个，你们仨只有一个人的口号被选上，剩下的跟我做伴。” 元宝：“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我们被选上的几率更高一些。” “大哥，要不然说你是大哥呢！有长子的风范。”阳宝给大哥比了个大拇指。 暖宝坐到爸爸的腿上，托着小奶音：“爸爸，大哥太奸诈了，一会你给我投票。” “先给元宝投票。”童欣颜说完，率先举起手。 龙凤胎跟大哥是竞争对手，肯定不能给他投票，暖宝脸撇开，阳宝低眸手指对手指玩。 陆江辰跟元宝置气，眸子望着棚顶，不给元宝投票。 元宝朝妈妈笑了一下，自己举起了手。 阳宝目瞪口呆：“自己也能给自己投票？” 童欣颜：“可以。” “到暖宝了，投票吧。” 暖宝学会了，小手高举过头，自己给自己投票。 陆江辰原本想着他一票不投，结果可能会重新再来，那么他就有重新参与的机会了。 被媳妇盯着，小心思被戳穿，他对着媳妇笑了下，给闺女投票，两个小子聪明，让他们陪他做伴吧。 第288章跟三姐夫通话 元宝看着爸爸和弟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暖宝捡漏了。” 阳宝轻叹一声：“我姐踩狗屎运了。” 暖宝笑的跟朵花一样，骄傲的说：“我这也是实力，你们只顾排挤爸爸了，没想到他手上有关键的一票。” “让你们排挤老子，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陆江辰跟两个儿子互相抱怨，一点没有当爹的稳重样。 童欣颜看着嬉闹的爷几个，眼底一片柔软，一家人在一起无非是家长里短，日常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咱家一个家庭的投票环节，就可以看出人性的复杂，拉帮结派，背地排挤，以后你们都学着点吧。” “老妈，我知道了，有时候最亲的人也要防着。” 铃铃铃，电话声打破一屋的喧闹，爷四个又去抢接电话，陆江辰腿长，抢在三个孩子前抓起了电话。 “三姐夫，你们在省城咋样？” “我们拿的冬装已经卖了一大半了，冬装拿货贵，二柱他们已经带钱回去拿货了。” 隔着电话魏三也笑的牙花露出来了，他们在服装厂拿了两千五百件大衣到省城卖。 服装厂的大衣成本低，又是卖给批发商，一件大衣比作坊便宜了13块钱，三姐夫他们拿到东北零售，利润空间很大。 东北冷的快，天冷，秋装卖不动了，冬装卖大衣毛衣和二棉鞋，这一趟他们七个人带了三十多万的货。 “大衣你们都卖多少钱？” “女中款100，长款120，男中款120，长款150，红色大衣走的老快了，我们又调了一下价格，红色大衣一件加8块。” 一群奸商，陆江辰道：“你们也太黑了。” “黑啥，500件红色大衣三天就卖没了，我又往服装厂打电话让你三姐别往外批了，给我们留着。” “我们这边今天也开始卖大衣了，你猜销量怎么样？” “不用猜，指定好卖，你们作坊那五千多件不够卖十天的，京城人可比省城人有钱。” 陆江辰瞥了眼媳妇，转过身，背对着四双虎视眈眈的眼神，对着电话说道：“三姐夫，我准备买车了。” 魏三多聪明的人，小舅子家不缺自行车，这是要买吉普车了， 他兴奋的问：“小辰，你这思想超前啊，买一辆吉普得多少钱？” “多少钱你也买不起，还得考驾驶证，考驾驶证需要文化，你没有文化考不了。” 魏三被噎的够呛，小舅子的嘴一直这么毒辣，这就是当傻子的好处，他们敢这么说话，早被捶死了。 “我怎么就没有文化了？读书看报写字，做买卖，哪一样我不会？” “考一个驾驶证那么难吗？车队的人也不个个都是高中文化，他们能学会开车，我也能。” “即使你考了驾驶证，还得托关系买车，你没有人脉买不到车。” “三，我三姐不会同意你买车的，一辆车很贵要夫妻都同意才可以买，你不能背着我三姐偷偷买，破坏家庭和谐，我可是要揍你的。” “这是三座大山啊！小辰，三姐夫一颗心拔凉拔凉地！啥时候你做做你三姐的思想工作，给姐夫也买辆车。” “先别做梦了，我的车还没开上呢。” 元宝低声道：“以前没发现我爸说话这么气人，太能嘚瑟了，咱家车还没影呢，他就吹上了。” 童欣颜笑道：“你爸一直这样，你才发现？” 到京城后接触陌生人，陆江辰都端着，言行举止非常注意，不让别人觉得他幼稚，不给媳妇和孩子丢人。 也只有跟老家这些亲戚时，他说话才会暴露本性，随性，有啥说啥。 没有千篇一律的人，童欣颜觉得陆江辰这种偶尔还能有少年感，自由不羁的灵魂，不用打扰。 阳宝瞄了眼爸爸挺拔的背影，小声的说：“我早就发现了，爸爸跟姑父他们老能显摆了。” “老三，一会我告诉爸爸你说他小话。”暖宝看着阳宝说。 童欣颜下巴抵在暖宝的头上摩挲。 “我们是自己家人讨论，不是说小话。” 陆江辰这个电话接了二十分钟，跟三姐夫唠完又和五哥唠了会。 陆江辰和童欣颜说了三姐夫他们在省城卖货的情况。 童欣颜说道：“给三姐打电话，二棉鞋和毛衣继续发货，还能卖一个月的好货，气温太低就不能出摊了。” 陆江辰：“这是没有适合的货，有货照样出摊。” “元宝往服装厂打电话，鞋拿五千双，一万件毛衣。” 童欣颜笑着说：“你是典型的大懒支小懒。” “我这是锻炼元宝。” 龙凤胎不在，没人抢着打电话了，元宝哀怨的瞅了眼爸爸，起身坐到边几旁打电话。 到吃白萝卜的季节了，童欣颜馋酸甜白萝卜了，推了下陆江辰：“看萝卜腌好了吗？” 萝卜刚腌了一天，切的还是大块，陆江辰拿筷子从坛子里夹了块萝卜，己先咬了一块 ，顿了一下，嚼的嘎吱嘎吱响。 “媳妇，你慢慢吃，我去看看暖宝和阳宝。”一碗萝卜放到桌上，陆江辰抬腿往外走。 童欣颜夹起一块萝卜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就知道陆江辰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 元宝打完电话，到饭桌前，两根手指捏了一块萝卜放到嘴里。 “萝卜没腌熟，夹生啊！我爸怎么还夹了一碗？” “故意的呗。” 童欣颜把没动过的萝卜倒回坛子里，继续腌泡，招呼元宝：“走，咱俩逮你爸去。” 出了客厅，母子俩站在廊檐下对视了一下，这大院子一个人存心要躲，正儿八经得找一会。 元宝问道：“妈，你说我爸会不会躲起来？”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躲起来。” “那咱就地毯似的搜索。”元宝笑着说。 童欣颜和元宝先去后院，头两天在后院挖了一个小地窖，龙凤胎和彭丽正在后院吭哧吭哧给大姑父搬运菜。 暖宝和阳宝都换上了旧棉衣， 穿上罩衣，阳宝抱着一颗大白菜蹲在地窖口，等着大姑父接菜。 “你爸没上后院来过吗？” “没来过，妈妈，我爹干啥坏事了？”暖宝把大白菜放地窖口，噔噔噔跑到童欣颜面前。 “他调皮捣蛋了，走，跟妈妈找爸爸去。” 几个卖衣服手里有钱的房间门都锁着，母子四个前后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去车库查看，少了一辆自行车。 第289章被抓包 知道媳妇会找他，他骑着自行车找何建国他们去了。 这些都是京城人，家里的人在各个工厂单位上班，帮忙打听一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万一瞎猫遇到死耗子呢！ 摊位没有拉电灯，夏天黑天晚可以摆到七点，天冷了，六点二十就收摊到家了。 开饭前，陆江辰跟许利辉他们一起进屋的，看着笑里藏刀的媳妇，陆江辰故作憨厚单纯。 “媳妇，我去找何建国他们了，让他们也发动一下群众力量，给咱家找车。” 童欣颜似笑非笑的凝着他，没接话。 陆江辰继续道：“大衣他们都卖完了，剩了四十多双鞋子。” 客厅炉子点上了，有点热，元宝把棉衣脱了换上马甲，瞧着爸爸围着妈妈献殷勤，就是不唠正事。 无奈的摇头，摊上这样的爹咋整？ 元宝走到两人椅子间隔处，一手搭着爸爸的肩膀，一手搭着妈妈的肩膀，分别揽着爸爸和妈妈 。 “爸，今天酸甜萝卜没泡好，你就挖了一碗，我妈妈吃了一块被生冲味辣着了。” “是吗？还有这事，我吃那块薄的没事。”陆江辰很是惊诧。 陆江辰无比真诚的看着童欣颜：“媳妇，我吃的时候有一点生，我想着你也尝尝，吃不了再放回去。” 童欣颜深深的睨着陆江辰：“你给我等着，一会收拾你。 “元宝，吃饭吧。” 大家都过来吃饭了，元宝手拍了下爸爸的肩膀：“晚上你给我妈妈按按摩。” 陆江辰在桌子下拉着童欣颜的手，朝他露出标准的纯澈微笑：“一会给你按摩。” 晚上做的红烧肉炖粉条，土豆炖白菜，一个萝卜咸菜，人多，一个大桌子围满了人，菜都分成了两份。 “媳妇，吃红烧肉。”陆江辰给童欣颜夹的都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红烧肉炖粉条，粉条炖软和点，汤汁和粉条拌饭很好吃，三个孩子随了童欣颜，都喜欢用汤汁粉条拌饭。 “拌饭好吃，我今晚能吃两碗饭。” 暖宝：“我吃一碗半，让老三吃成猪八戒。” “吃饱就行，现在晚上冷了，活动量少，别吃太饱。” 童欣颜看着吃的喷香的阳宝。 “饭跟你没仇，别吃撑了。” “我们今天干活累了，跑的肚子都空了，两碗饭，小意思。” 肉切的小块，童欣雨给阳宝夹了块肥一点的红烧肉，阳宝一口闷了。 “今天谁的大衣卖完了？”童欣颜问道。 五妞朝许利辉努了努嘴。 “他五十件大衣都卖完了，我们都剩了几件。” 大宝道：“我家剩了两件。” 陆江辰中肯的说：“利辉虎了点，卖货不含糊，嘴巴会忽悠，脑子好使点你爹也能放心了。” “利辉，你跟那姑娘通信行，没定亲不能寄钱，成了还好，不成，以后你再找别的对象，人家姑娘知道了该跟你不乐意了。” 许利辉无奈道：“大姑，我想寄也没时间，没机会啊！” “他目前没钱寄，要借钱给我买房子，每天把钱都给我了。”四妞笑着说。 许利扬嘿嘿乐：“四姐买完到我买，辉哥的钱得借给我。” “我的恩情你们仨都给我记牢了，以后你们每个人给我留一个房间，我随时过去住。” 刘桂良疑惑不解，二哥很精明的人，怎么利辉就一根筋。 “利辉，你到底咋想的？老家的房子哪能跟京城比，这两年房价涨了一倍，你也知道，你就没点想法？” “太贵了，买不起，我回家盖。”谁做思想工作许利辉都死性不改，坚持自己的观点。 童欣颜想起那句，神仙难救无命鬼，关系不错的她提醒一下，不会深劝。 许利辉只是想不开不买房子而已，又不是品行问题。 许利辉吊儿郎当的熊样，陆江辰看着就火大，真想给他一脚。 “让他回家盖去，以后谁也别劝他。” “以后让他睡桥洞去，谁也不收留他。”五妞对这个哥哥也是嫌弃的很，油盐不进，除了香秀，他脑子里没有别的正事了。 “许姿兰，你欠我的债还没还完，就这么势利眼？”许利辉怒瞪着妹妹。 “没钱，不还了。”许利辉也不买房，钱放着也没用，还他钱干嘛？没钱他就不会总惦记着给香秀寄钱了。 暖宝和阳宝饭前已经洗好澡了。 吃完饭，陆江辰去灶房兑了一桶热水，拎到正房的洗澡间，然后去喊童欣颜。 “媳妇，水好了……” 陆江辰推门看到媳妇正在换睡衣，赶紧把门插上，这是他能看的吗？ 陆江辰从身后圈住童欣颜，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 童欣颜打了个冷颤，赶紧把睡衣拉下来。 “陆江辰，你手冰凉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他换个位置，陆江辰把童欣颜的睡衣往下扯了下，给她捂的严严实实，大手隔着衣服摩挲。 “你揉面呢？起开，我要洗澡去。” 陆江辰环抱着童欣颜，下巴抵在她头发上亲密的蹭：“媳妇，那你还生气吗？” “你要再不让我去洗澡，水凉了，我就真生气了。” 陆江辰贴着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就抱一分钟，我打了热水不会凉那么快，一会我给你洗。” 洗澡间没放炉子已经冷了，童欣颜都是反琐上门后进空间里洗澡。 “不用，两个人洗耽误时间，浴室凉了，我快点洗。” 两个人洗澡好像确实耽误时间，有次洗了快两个小时，软玉温香，陆江辰抱着童欣颜黏糊了一会才放人。 洗澡，洗衣服，护肤，童欣颜在空间磨蹭了一会才出来，回到房间三个孩子也来了，陆江辰也洗完了，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 “妈妈，我不想去跟小姨睡，爸爸非让我去跟小姨睡，你管管爸爸。”看妈妈进屋，暖宝立马告状。 “好，妈妈管教爸爸。” 阳宝挤眉弄眼的搓着手指，陆江辰秒懂，从炕柜拿出钱袋子，三个孩子一人发了一块钱。 暖宝趁大哥和弟弟不注意贴着爸爸的耳朵，小小声说：“老规矩，不然我不去跟小姨睡。” 陆江辰捏了一下闺女的包子脸，小丫头，鬼精鬼精的，还好他有钱，不然都得让她讹破产了。 陆江辰趁元宝和阳宝没注意，偷偷往暖宝的睡衣口袋塞了一块钱。 “啊，这回抓现行了，看你们抵赖？”阳宝猛的大喊一声，站到爸爸和姐姐面前。 童欣颜捂脸偷笑，败露了。 阳宝冷哼一声，他早从暖宝那套到话，就等着抓现行呢。 元宝从暖宝兜里掏出两块钱，微笑地看着爸爸：“人赃并获，这回抵赖不了了吧？给我和阳宝一人补十二块钱。” 第290章买车 陆江辰看着呆愣的闺女，长叹一声，千叮嘱，万嘱咐，还是让阳宝套话了。 暖宝小脸尴尬的朝爸爸甜甜一笑：“爸爸别心疼钱，都是自己家人，钱还属于咱家。” 童欣颜搂着暖宝，贴了下闺女细嫩的脸蛋儿：“你倒是大气。” 元宝看着爸爸，笑呵呵的道：“老爹，服不服气？” “服气啥，拿了钱赶紧走人。” “还早能，我们再陪陪你们。”元宝盘腿坐着看账本。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把头发吹干。” “媳妇，你给我吹。”陆江辰靠着童欣颜，求宠的模样。 他们家角色调转了，童欣颜掐着他的腰，淡淡道：“自己吹去，不吹头发不许睡觉。” 暖宝知道自己犯错了，讨好的说：“爸爸，我给你吹头发。” 没等爸爸回应，暖宝跑去收纳箱拿吹风机，又热情的招呼爸爸坐到书桌前，房间里唯一一处有电源插座的地方。 三个孩子在屋里待了一会被陆江辰撵去睡觉了，陆江辰抱着暖宝送她去跟彭丽睡觉。 烧火炕了，五妞她们四个女的睡一个屋，童欣雨和五妞她们加班，暖宝和彭丽先睡。 “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阳宝这么奸诈，居然当起了内奸。” 陆江辰抱着软萌的闺女，轻声笑道：“今天爸爸也有责任，以后咱俩口头约定，背地付款，他们就抓不到现行了。” “以后你有多少钱别让阳宝知道，他数学好，钱数记得清楚，会推算，三两下就看出破绽了，被你大哥和弟弟盯上，你别想多弥钱。” 暖宝小手扶额。 “是我放松警惕了，头两天在幼儿园阳宝为我出头，我一激动说秃噜嘴了。” 陆江辰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暖宝，你在幼儿园被欺负了？” “没事了，一点小摩擦，我和阳宝自己搞定了，你闺女不会吃亏的。”暖宝双手搂紧爸爸的脖颈，脆生生的说。 陆江辰抱紧闺女继续往前走。 “同学之间有小摩擦正常，被针对或被欺负了，要跟爸爸妈妈说。” 陆江辰回屋，童欣颜已经躺下了。 门反锁，陆江辰凑近童欣颜附身吻住她的唇。 “颜颜，关灯还是开灯？” 童欣颜看着俯在上方的俊脸， 抿了抿唇，调皮开口：“先开后关。” 陆江辰又贴着她湿润的唇亲了一会：“我要不要换身帅气的衣服，让你扒？” “穿上白衬衫和牛仔裤，阳光大男孩型。”童欣颜搂着他的脖子，霸气的说。 两人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合拍，时不时来个角色扮演，制服.诱惑，食色性也，持证上岗，没必要压制情欲。 五个人的驾驶证顺利考下来了。 第一扬大雪后，邱教授托的人介绍了单位两辆旧吉普车，六千五，产权在单位，开了证明归个人使用。 童欣颜和蒋雪柠一家买了一辆，车到手又送去国营汽车维修厂维修了一个星期。 放学，陆江辰和元宝冒着严寒走路去取车，童欣颜和龙凤胎在前院会客厅等着，阳宝一会跑去大门外等会。 “你爸爸回来会按喇叭的，不用去外面等。” 阳宝准备第三次跑到大门外等着时，童欣颜出声阻止了。 阳宝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 “开车很快的，我爸和大哥都去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暖宝撇撇嘴：“买车的时候你还心疼钱，现在又着急看车了，还是喜欢车啊！” “废话，前前后后花了七千多块钱，我能不喜欢吗？这要在省城都能买两套院子了！” 童欣颜给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颗烤好的板栗，说道： “衣食住行，有条件了肯定要改善生活，有车有时候出行更方便些。” 阳宝问：“天冷了，我们上学也麻烦，明天能用车送我们上学吗？” 阳宝和暖宝一脸期待的看着妈妈。 “时间对不上，你们八点上学，我们七点从家出发，有机会就送你们。” 暖宝抿了抿唇：“一个月坐几回总可以吧？” 阳宝据理力争：“轮班，一个月也轮到我们坐几次吧？” “可以，到时让你大姑父开车接送你们。” 听到大门外汽车喇叭声了，两个孩子急忙往大门外冲，童欣颜也跟在后面。 看到吸人眼球的绿色帆布蓬的吉普车，暖宝和阳宝哇哇夸赞。 “咱家车子也太好看了，真气派。” “爸爸和大哥很帅很酷！” 寒冷的天气，陆江辰和元宝坐在驾驶室和副驾驶，车窗敞开。 父子俩都穿着毛呢大衣系上羊绒围巾，同款线条流畅的面部轮廓，父子俩都嘚瑟的戴着蛤蟆镜。 龙凤胎个子不够高，阳宝踮脚打开车门，两个人叽里咕噜爬上车。 陆江辰手搭在方向盘上，装模作样的道：“元宝，坐后面去，让你妈妈坐前面，咱们一家人兜一圈。” “好勒！” 元宝坐到后座，童欣颜坐上副驾驶，陆江辰摘下蛤蟆镜，唇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媳妇，帅不帅？” 这是求夸呢，童欣颜眉眼弯弯，毫不吝啬的夸赞：“很帅，高端大气上档次，有派头。” 阳宝马屁精似的嗷嗷叫唤。 “爸爸，你开车的姿势英俊潇洒，很精神。” “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爸爸。”暖宝也使劲的夸赞。 童欣颜笑着说：“你们俩学的知识都用来夸赞爸爸了。” “都坐稳了，暖宝阳宝，你们坐后面别蹦跳，爸爸开车了。” 陆江辰跟童欣颜说：“媳妇，回来你开车。” “你先开，你车技练好了，给我们当司机，开春路况好了我再开。” 手动挡，童欣颜练了两个月也开熟悉了。 几十年后，北方大型清雪设备加上人工齐上阵，不少路段还是会结冰，很多女性冬天都不敢开车。 现在的清雪效果，路况可想而知，没有雪地胎，老款车性能差了很多，童欣颜还是胆怯。 “今年来不及了，开春拆车库墙，做个大门让车入库，零下十多度时容易打不着火。” “好，认真开车，别走神。”看他腰板笔直，童欣颜忍不住发笑。 “要不要庆祝一下？”童欣颜问。 元宝：“我都可以。” 暖宝舒服的靠着：“家里晚上骨头炖酸菜，我也随便。” “家里煮饭了，别出去浪费钱了。”阳宝说道。 这小子，比他还会节省，在一段人工指挥交通岗等红绿灯时，陆江辰侧头看向童欣颜：“你想吃啥？。” 第291章四妞相看 “媳妇，想去摊位那边转转吗？”陆江辰问道。 童欣颜笑着拒绝：“冷了，不去。” 车里没有取暖设备，坐半个小时手脚冰凉。 冬天，这车就比自行车强一丢丢，速度快，没被寒风刮脸，同样的冻手冻脚。 开车转了一圈回来，童欣颜回屋烤火了，三个孩子意犹未尽。 陆江辰招呼大姐：“大姐，走，拉你转一圈。” 陆佩云笑着拒绝了：“油钱不便宜，我就不溜了，冬天路滑，你以后开车慢点。” “你还没坐过吉普车，带你感受一下，花不了多少钱。” 元宝看着大姑：“大姑，去坐一下吉普车，体验一回。” 刘桂良也稀罕车，刚才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看着媳妇：“你还没坐过吉普车，去试一下。” 童欣颜也劝道：“大姐，他们几个没坐够车，车里能坐下，让陆江辰拉着你们转一会。” 弟弟和弟妹都这么说了，陆佩云也不是扭捏的人，高兴道：“行，那我也坐一回吉普车。” 陆江辰和童欣颜说：“我拉他们转一圈，一会就回来。” 大姐夫忙去了，童欣颜把会客厅的炉子封上，回正院吃烤地瓜。 童欣雨和五妞她们正在吃烤地瓜，几个人聊的热火朝天。 看童欣颜进屋，童欣雨招呼道：“大姐，快吃地瓜。” “这么热闹，聊什么呢？” 童欣颜拍了下地瓜上的灰，扒皮咬了一口，没有糖心地瓜香甜。 “作坊的员工给四妞介绍了一个相看对象，我们在讨论这事呢。” “什么条件？”童欣颜八卦的问。 四妞拿纸擦了一下唇角，说起了男方的大概情况。 “汽车厂的正式员工，一个月工资56，没有爹，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童欣颜说：“这个工资，在汽车厂多数是技术工，要么是基础管理。” 四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是技术工，年龄有点大，28岁了。” “大你八岁，三个代沟了。” 五妞瞥了四妞一眼，小嘴叭叭的分析。 “工种和工资都不错，这么大岁数不结婚，肯定有问题，四姐，相看的时候你打听清楚了，不能为了京城户口随便找个人结婚。” “到时我和许利辉陪你去，我们躲起来，不让他瞅着我，万一相中我，把你的相亲搅黄了。”五妞笑着说。 四妞没好气的瞪着五妞。 “我有那么蠢吗？许姿兰你脸皮咋那么厚？就你最美，最聪明！” 五妞朝四妞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就是这么美。” 童欣颜看着几个姑娘，吃的好，穿的好，一个个光彩照人，说道： “轻易就被别的女人勾走的男人直接踹了，你们几个目前也是有钱人了，找对象一定要慎重。” “相看只是一种结交方式，相中了，了解一段时间再结婚，你们年龄不大，不用着急。” 找对象都会有所图，谁也不想单方面扶贫，四妞和五妞的条件作坊的人大概也知道。 优势，年轻貌美，个体户，挣钱，劣势，农村户口，文化低，个体户，不体面，既然决定跟四妞相看，看中的定是她的优势。 “婶，卖完这批二棉鞋和毛衣，还拿货吗？”五妞问道。 “不拿了，开春再拿。” “棉鞋和毛衣估计能卖半个月，我大哥和许利扬想去广州，看看能不能拿点小商品回来卖，每个月还得给工人开支，还有吃喝，挣点生活费也行。” 没有棉衣卖，服装进入淡季，作坊和工厂开始生产春装，之前几个月加班加点的干活，冬季服装厂不加班了，正常上下班。 作坊一个月加半个月的班，加到晚上八点就行。 中午气温高的时候摆地摊的出个三五个小时，卖二棉鞋和毛衣，货出的慢了，卖完手上的货，就猫冬了。 “去啊，快三个月的时间也不能干待着，拿点皮带，袜子，手套，发饰，货差不多捣腾回来卖。” “我们也是这意思。” 五妞笑着看向童欣颜：“婶，我想跟他们俩去广州挑挑货，不卖货，我们的销售员白天上作坊干会活，裁剪忙的开。” “去吧，你们安排好了就行。” 五妞，四妞，童欣雨，冬天没有衣服卖也不要工资，还交伙食费，属于白给作坊干活。 许利辉和许利扬交伙食费和房租，需要他们干活的时候两个小伙子也勤快。 陆江辰是真喜欢这辆车，拿厚棉被让大姐做的防寒罩，盖着发动机和水箱，可谓费劲了心思。 他难得有一样喜欢的东西，童欣颜就随他，没有暖车库，车很容易打不着火，真得有个人用心伺候这车。 童欣颜也过上了车接车送的小日子。 周六龙凤胎不上幼儿园，知道四妞姐去相看，阳宝要去给把把关，四妞把他带上了。 童欣颜和陆江辰到家就听说了阳宝跟去相亲的事，陆江辰说：“老三是不是想去混顿饭？” 童欣颜：“这以后发现混饭的门道了。” 童欣颜拿了二十斤面粉，大姐和彭丽包了一上午饺子，暖宝也积极加入包饺子的队伍，忙活的脸蛋鼻头都是面粉。 “老三又不馋，他纯好兴，妈妈，你们吃啥馅的饺子？吃我包的小饺子吧。” 童欣颜拿手绢给暖宝擦了下脸上的面粉。 “你包什么馅我们就吃什么馅，暖宝，你包的够爸爸吃吗？” “够吃，我包了六十八个饺子了，猪肉酸菜和牛肉萝卜都有。” 童欣颜看帘子上一排小饺子，还是元宝形状，大姐给夹馅，暖宝拇指和食指捏几下，一个小巧的元宝形状小饺子出炉了。 童欣颜揉了下暖宝小脑袋：“暖宝，你包的饺子比妈妈包的好看。” “以后家里的饺子我来包，妈妈你不用动手。”受到夸赞，暖宝自信心满满。 陆江辰看着骄傲的闺女，又被妈妈忽悠了。 元宝和陆江辰煮饺子，饺子上桌，四妞他们也回来了，阳宝进屋就把帽子和手套扔沙发上，走路雄赳赳的，混顿饭就这么高兴？ “阳宝，来个饺子不？”童欣颜问小家伙。 元宝瞥了下洋洋得意的弟弟：“瞅他那熊样就是吃饱了。” 阳宝揉了下肚子。 “吃撑了，我们三个人点了四个菜，叔叔还让我点了两个菜，给我买的北冰洋汽水，我吃了一大碗饭。” “两个菜，一瓶汽水，就把你收买了，忘了你陪同的目的了？家里没缺你吃喝，难道不花钱的更香？” 童欣颜好笑，孩子不管多聪明还是小孩子 第292章四妞相亲二 童欣颜看着四妞，八卦的问：“人怎么样？” 四妞相看回来，童欣雨也过来了，一屋子的人都好奇的盯着四妞，陆江辰一口一个饺子，耳朵也竖起来听八卦。 四妞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了，嫩白的脸微红，开口： “目前看不出什么，挺正常的人，他没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的家庭情况我问他就有问必答，挺有诚意的。” 五妞冲阳宝抬了下下巴：“阳宝，你来说。” 到自己出扬了，阳宝跪在椅子上，胳膊撑着饭桌，滔滔不绝的说： “相亲对象目测一米七五六，人整体看起来挺协调，有点瘦有点黑。” 陆江辰瞪着老三：“你这是什么狗屁比喻，不协调，那是缺点啥了？” 暖宝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嘴巴张大：“又瘦又黑，那还能看了吗？” 阳宝白了姐姐一眼，摇摇头：“你喜欢白的小白脸，像小姨夫那样文质彬彬，有书生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童欣雨：“……”无辜中枪。 童欣颜：“……” 又瘦又黑确实不能看。 陆江辰以前是古铜色，现在白了几个度，又瘦又黑跟个电线杆似的，她也下不去嘴。 瞥到媳妇无意的视线，陆江辰夹了一个大饺子喂到童欣颜嘴里。 童欣雨敲了阳宝脑瓜一下：“你小姨夫在生产队也挣七个工分，他天生白，下地干活也晒不黑。” “一个大老爷们一天挣七个工分，偷奸耍滑，娘们唧唧的，要不是他家寄钱，他得饿死，小白脸有什么推崇的！” 元宝最懂老爹的，安慰道：“爸爸，你以前在生产队挣满工分也晒不黑，现在不下地干活更白了，我们家就没有黑人。” 童欣颜笑着说：“我们家要有黑人就坏菜了。” “别打岔，都听我说。”阳宝拍了下桌子。 “大哥哥在车间工作，没被风吹日晒，能黑到哪儿去，是小麦色，我所谓的协调是人长得挺英俊，外表和四妞姐挺般配。” “刚才是我口误，不好意思，唠正事。” 元宝看了眼弟弟：“以后好好读书，人家挺英俊一个小伙子被你形容成残疾了。” 阳宝朝大哥咧嘴笑了一下，继续道： “他母亲在街道工作，是个正式工，两个弟弟妹妹也工作了，是临时工，最小的弟弟还在读书。” 人五妞也观察了，她中肯的说： “长的周正，人有礼貌，没有眼高于顶，他应该对我四姐挺满意，从进国营饭店对我四姐和阳宝都挺客气，挺会照顾人。” 阳宝点点头，眉飞色舞的继续摆活。 “嗯，没有一般京城人的傲慢，这点很好，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大岁数没结婚，他实话实说，以前弟弟妹妹没有工作，负担重，相过两个没成就不相了。” 四妞说：“他家住的是他爸爸单位分的家属楼，三室两厅，七十多平米。” 陆江辰蹙眉：“三个男孩，加上他妈妈和妹妹，三居室也不够住啊！” 许利辉冷哼一声：“人家找四妞，不就是相中她有房子吗？一个大男人结婚奔着女方的房子，没出息。” 四妞也买了一个三百多平的院子，也是有房一族了。 看四妞有些窘迫，童欣颜无奈，这些人一个个飘了，不得不提醒道： “京城住房本来就紧张，人均4.5平米，他爸爸能分这么大的三居室，属于技术人才或领导层了。” “我们现在属于高收入了，服装旺季的时候几个月挣出一个院子的钱，别忘了普通工资。” 四妞剐了许利辉一眼：“你闭嘴，你以为在生产队呢，几百块钱能盖一排房子。” “他爸爸以前是工程师，他有十一年工龄了，单位再分房就能分到房子。” 外地人在京城找一个有独立婚房，又情投意合的不是那么容易，汽车厂是大企业，待遇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分到一套福利房，算不错的了。 阳宝黑眸亮晶晶的看了下许利辉，叹息道： “不上京城，不做买卖，靠挣工资，多少人一辈子也买不上京城的房子，这是大众老百姓的生活状态，做人得务实，不能飘啊！” 童欣颜看向四妞：“你怎么想的？” “我们约了下周去看电影，接触了解一下。” 四妞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对于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认真对待。 “四妞姐，这回我陪你，给你参谋参谋。”暖宝兴奋的说。 “不能去打扰四妞姐约会。”童欣颜揉了下暖宝的小脑袋。 “到时你和阳宝都去。”四妞倒是不在意，龙凤胎聪明活泼，带着能调节气氛，有些话她不好意思问的，这两个小家伙自己就问了。 陆佩云人生经验多，说道： “爸爸是工程师，妈妈在街道办工作，即使父亲去世，三个弟弟妹妹还小，家庭条件也算不错。” “这个年龄没结婚，为了照顾弟弟妹妹耽误了，有责任心，家庭负担也挺重，个人品质，他妈妈的态度，都要了解清楚了。” 陆江辰不经意的偷瞥了媳妇一眼，看她没注意自己，一心在听八卦，松了口气。 娶个媳妇这么复杂，还好他一直挺优秀了，媳妇没嫌弃他。 周末，四妞和相亲对象约看电影的日子，龙凤胎显摆要求车送，陆江辰和元宝开车把三人送到首都电影院。 “秦哥哥，我们来了。” 下车，阳宝就朝电影院门口站着的秦建军挥手大喊。 刚下过一扬小雪，路上不少地方还有积雪，龙凤胎和四妞都穿着军大衣，戴着棉帽和围巾。 小话唠走路跟个企鹅似的，这么热情，秦建军也脸上带笑，快步迎上来，牵着阳宝，看着四妞，语气柔和 “四妞，这就是暖宝吧？” “嗯，两个小家伙在家没事，带他们一起过来看电影，方便吗？”四妞微笑的问道。 阳宝和暖宝齐齐盯着秦建军，他要敢说不方便，他们立刻拉着四妞姐回家。 “方便，人多热闹。”两个小家伙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要敢说不方便，估计跟四妞立马没戏了。 暖宝仰着小脸，伸出手礼貌的跟秦建军握手：“秦哥哥你好，我大名叫陆思童，小名叫暖宝，” “陆思童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思童，童是你妈妈的姓吗？” “对对，秦哥哥你太聪明了。” 第293章资助计划 一万五千双二棉鞋，一万件毛衣，牛仔裤三万条，喇叭裤一万三千条，打底衫两万件，风衣两万六千件，夹克衫两万件，花衬衫和T恤各三千件。 陆江辰和元宝送完人回来直接进了正屋，元宝拿着妈妈的账本，看完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三个多月挣了一百三十八万，捣腾货卖也太挣钱了！咱家发达了。” 账本元宝经常看，知道是超级挣钱，真正看到数字还是被吓了一跳。 童欣颜笑道：“还给你蒋阿姨分了货，她那也得挣十多万。” “这三个月是服装旺季，秋装挣钱，服装厂是咱家的，这边没卖完那边就送货了，我们比一般捣腾货的有优势。” “咱们市扬铺开了，有拿货有卖货的，这几个月货没断过，棉鞋和毛衣就挣了二十一万，多亏了你三姑在南边找货。” 他家挣钱，卖货的也不少挣钱，元宝说出自己的顾虑。 “零售的也挣钱，年后他们会不会自己去南方拿货回来卖，不拿咱家货卖了？” 陆江辰没有这些担忧，嗤笑一声。 “他们不卖有的是卖货的人，在作坊喊一嗓子，立马能召集一个卖货的队伍，谁不想挣钱？” 童欣颜眸色柔和的和元宝解释。 “自己拿货回来卖利润更高，有资金了他们去拿货也正常，谁也不欠谁，都想多挣点钱，放心，卖货的人不缺。” 现在市扬没有完全开放，一切都在探索中，她也不敢太过张扬， 陆江辰躺下，脑袋自然的枕着童欣颜的腿，童欣颜使劲撸了几把狗头，揪几下他的脸颊，又摸摸他凸出的喉结。 这种时候，陆江辰就乖乖的随她摆弄，他很享受媳妇的这种亲昵。 童欣颜在心里长叹一声，她活成了豢养娇夫的大女人。 天知道她骨子里是小女人 ，想要找一个宠她疼她的霸道总裁。 元宝习惯了父母的相处模式，爸爸虽然长了大高个，却喜欢和妈妈撒娇，黏糊。 “刚才李校长打电话了，服装厂给小学建教室，设立奖学金和助学金的事，他写成稿件寄到省报，发表了，这里买不到省报，李校长寄了两份过来。” 陆江辰眸光骤亮，咧嘴笑道： “李校长挺会做人，没埋没我们的善心。” 元宝在大队小学读过几个月的书，经常去李校长的办公室溜达，对小学环境，对李校长都记忆犹新。 元宝高兴的凑到爸爸妈妈面前。 “李校长对学生关爱，和气，是个尽心尽责的好校长，报纸寄到，看看刊登在哪个专栏。” “我打算把公社九个小学都纳入助学范围，公社中学和县二高，一年各资助一百名学生。” “加上咱们大队小学读出去的初高中生，一年大概二百三十名学生。” 陆江辰瞳孔骤然瞪大，一咕噜坐起来。 “不是，媳妇，这玩的有点大啊！这一年差不多三万块钱了？” “不是三百，不是三千，可是三万！媳妇，你让我缓缓，我这心里难受。” 大队小学毕业在读的初高中学生，大队长和李校长统计了26个贫困学生，给予资助，除了学费，每个学生一个月大概发放五到七块的生活补助。 公社九个大队小学，一个小学一年资助三百块钱，可以帮助很多学生了。 老家还没分田到户，大队小学的老师还是工分加工资，一个月工资12到15元不等。 童欣颜唇角勾起，拉着陆江辰的手，手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轻轻摩挲了几下，安抚一下陆老抠。 “别激动，别激动，先听我说。” “咱们公社各大队生活水平什么样，你知道，不少学生的本子和笔省了又省，真的会因为几块钱学费连小学都不能读完。” “教育是国之大计，我们现在有能力就奉献一份爱心，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陆江辰脑袋撇开，不看童欣颜，不想听她说大道理。 童欣颜和元宝对视一眼，无声咧嘴乐，老大不高兴了，得哄。 “想想老王，舍财得誉，有时候该舍就得舍，随着三宝时尚服饰的声誉越来越好，一年做公益慈善的这点钱就是九牛一毛。” 两人结婚这些年，没有因为什么事红过脸，陆江辰脸转过来，看着童欣颜，眼神委屈。 “你以后会不会拿更多的钱做慈善？” 童欣颜认真回道：“除非以后挣很多很多的钱，不然不会了，这个钱也要你同意的，夫妻之间尊重是基础。” 陆江辰跟个孩子似的，一下倒炕上，捂着胸口。 “颜颜，我好心疼啊！三万块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可以买很多大米，可以买一套京城的房子了。” 童欣颜和元宝对视一眼，笑了，而后默契的哄人。 童欣颜给陆江辰抹胸口，安抚道：“喜欢房子咱就买。” 元宝给爸爸按胳膊，他手挺有劲，捏的虎虎生威，元宝一边按摩一边宽慰老爹。 “爸爸，我觉得妈妈说的舍财得誉，这个有道理，咱家这钱挣的太快了，得舍点财，做慈善集福。” 陆江辰瞪了元宝一眼，沉闷的说： “元宝你现在跟你妈妈一个鼻孔出气，你爹我又没干坏事，光明正大，挣的都是辛苦钱，跟你干爷爷那个资本家可不一样。” 元宝在心里暗道：政策变了，他家的下扬跟干爷爷一样，钱多了也不是好事。 童欣颜也累了，躺下歇会，陆江辰侧身看着童欣颜。 “公社中学和二高几个老师和校长不错，他们也因为当初对咱们的善意得到福报了。” “有了这个助学计划，不少贫困学生会选择上二高，一高会不会嫉妒？” 童欣颜笑道：“给你闲的，刚才还在心疼的捶胸顿足，现在就有心情聊八卦了。” “我们只管助学，其它的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 陆江辰的手一下下的触摸着童欣颜的脸颊，叹了口气。 “钱都捐了，我心疼也没有用，谁让你是我媳妇呢，只能努力挣钱把这个损失补回来。” “这么想就对了，格局打开，商人某些时候要学会取舍。” 童欣颜没打算把钱交给机构，救济粮还有层层扒的，别说钱了，这中间猫腻太多了，别捐了钱，喂饱了某些人，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第294章元宝给龙凤胎上课 听了妈妈的话，元宝眸子亮了，坐直身体：“可以，妈，你跟我说一下具体流程。” 陆江辰看着有模有样的大儿子，叮嘱。 “元宝，钱你给老子管好了，必须用到资助学生上，要是学校领导弥了这钱，以后我可不同意再搞助学了。” 元宝想起老家有的学生一个学期就买了一两个本子和笔省着用。 有的学生因为几块钱的学费而不能继续读书。 想到老家小学和京城小学的差距，元宝拍着胸脯说：“爸爸，这事我肯定给监督好了。” “小学交给大队长和李校长负责，李校长和公社小学的校长都认识，他对助学这块很上心，能认真负责。” “中学和高中受助学生名单，定期回访审查，在学校公开作坊的举报电话和邮箱，助学金要用在贫困学生身上。” 三个人又聊了会，制定了一套助学计划，慈善要做，提升工厂形象也很重要。 陆江辰拿着写好的计划，跟童欣颜说： “既然以工厂的名义做助学计划，这钱就从工厂出，工厂我们占大股，提升工厂声誉的事，蒋雪柠两口子不会有意见，二姐和三姐管生产和管理，参与分红，不参与决策上的事情。” “跟蒋雪柠打个招呼，她不同意，钱就算我们个人的，跟二姐三姐也知会一声。” “这事阳宝不知道，回来会不会不乐意？”陆江辰笑着问。 “不乐意就揍他，家里的事他们可以参与旁听，决策权在你们手上。” 童欣颜搭着元宝的肩膀：“暖宝不爱管闲事，阳宝交给你搞定。” 陆江辰和元宝去打电话了，交给元宝负责，他这个监护人也要跟两位校长通个话，该交待的也要交待一遍。 他捐的钱必须花在刀刃上。 公社中学没有电话得给大队长打电话，让他去找中学校长，让校长往他家打电话。 陆江辰先和大队长说了暖阳助学计划，让大队长和李校长负责小学这块。 大队小学新教室还没建好，得明年夏天能搬进新教室。 这是利民的好事，大队长和李校长也没掖着瞒着，大大方方的说了三宝时尚服饰捐助的事。 小辰两口子拿了这么多钱做好人好事，必须得好好宣传。 附近几个大队小学校长都过来参观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篮球架，水泥乒乓球台。 贫困生，小学到高中都资助，等于给学生托底了，大伙对他们大队小学羡慕不已，拍胸顿嚎，他们大队怎么就不出一个这么能耐的人呢！ 挂断电话，大队长在广播里喊李校长，这事几个人得商量一下。 这么大一笔钱不通过公社政府，肯定有人不乐意，他还得跟公社上报，周旋，这都是活。 湳岭县二高的电话也没有，先找刘桂民，让他去二高找校长。 龙凤胎和四妞约会回来了，阳宝还没来得及吹嘘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听爸爸跟二高校长打电话，他坐着听了一会就炸毛了。 “不是，怎么又给二高搞助学金？”阳宝怒瞪着大哥，平时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此时气的小脸涨红。 元宝严厉的盯着弟弟：“声音小点，别影响爸爸打电话。” “你说，怎么回事？这次花了多少钱？”阳宝毫不示弱的回怼哥哥。 “坐下，好好说话，一天没大没小地，陆延睿，你犯浑我就抽你。” 元宝站起身，拎着阳宝的衣领，眼神犀利，他比阳宝高了一个头，外形气势都碾压阳宝。 兄弟俩差了三岁多，平时很少打架，大哥发怒，阳宝瑟缩了一下身子，声音小了点。 “那你说怎么回事？” 暖宝回来就坐爸爸腿上听爸爸打电话，元宝把暖宝也喊上，三个人坐在餐桌旁，元宝把事情原委说了。 听大哥说完，暖宝双手托腮撑在饭桌上：“你们都决定了，我们同不同意也没有用了！” 元宝摸了下妹妹的小辫子。 “你们也知道大队都是靠挣工分过日子，一些贫困家庭的学生一个学期就买那么一两个本子和笔。” “有些交不起学费，小学，初中，高中没读完，没能参加高考就退学了，很多贫困生没有钱打饭菜，就吃自己带的干饼子配咸菜，有些甚至连干饼子也省了再省。” “有了暖阳助学计划，很多贫困学生不再为学费和温饱的问题担忧，可以安心的读书，暖阳助学计划可能会改变很多贫困学生的命运。” “推动教育发展，培养优秀人才，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暖宝是个感性的小姑娘，听哥哥说很多贫困学生交不起学费而退学，吃干饼子配咸菜还要省，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个月七块钱够生活费吗？不够再加点，反正咱家现在有钱。” 元宝揉了下妹妹的头顶，笑着说：“目前够了，物价上涨，不够再增加。” “暖阳助学，是我和阳宝的小名？”暖宝黑眸亮晶晶，兴奋的问。 “嗯，希望暖阳助学可以温暖照亮贫困生的求学之路。” 阳宝手指戳了下姐姐的脑门，不满的瞪着大哥。 “有小名你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你们可真败家，咱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都忘了爸爸妈妈小时候过的啥日子了吗？” 元宝看着弟弟，认真的说： “正是因为爸爸妈妈经历过那种贫困，没能在学校好好读书，现在有能力了才要帮助同样贫困的学生。” 阳宝冷哼一声，跑去找爸爸。 改变不了，只能筹钱，阳宝靠着爸爸，等陆江辰打完电话，急忙说： “爸爸，暖阳助学是做慈善，得拉着大伙一起做，让我小姨和利辉哥他们一人也捐点钱。” 陆江辰抱着阳宝让小家伙坐自己的腿上。 “咱爷俩有默契，英雄所见略同，还有你二姑父三姑父他们，谁也跑不掉，资助的对象还有他们大队学生呢，挣钱了都要出点血。” 终于找到了同盟，阳宝兴奋的说： “还有王爷爷，你不是说王爷爷也做买卖了吗？他肯定也乐意奉献爱心，做慈善的。” 童欣颜到客厅，爷几个正在热烈的讨论募捐的事。 阳宝说了让大伙捐钱的事，童欣颜问他：“你也有几百块钱了，你要不要捐点？” “我都没工作，还靠你们养，捐什么钱？”阳宝诧异的看着妈妈。 “你们募捐可以，不能强迫，要自愿。”童欣颜看着几个人叮嘱。 陆江辰淡笑道：“钱在他们兜，我们也不能抢去，这是做慈善，帮助贫困学生，他们会同意的。” 第295章秦家 散会，阳宝和暖宝急忙去儿童大衣架上扯棉衣，五妞姐和利辉利扬哥去广州了，他们去找四妞姐和小姨。 还有大姑父，捐一百二百也行，他们捐一点，他家就少拿一点钱。 “等等，今天你们电灯泡没把四妞姐闪的不好意思吧？”童欣颜喊住两个小家伙。 暖宝边扣扣子，笑眯眯的说： “多了我们两个人，四妞姐要买电影票，吃饭要付钱和票，都让秦哥哥抢先了，他还给我们扒栗子壳了，自己都没吃几颗，全喂我们了，人体贴入微。” “四妞姐也羞羞答答的，两个人情投意合，估计我们很快就能吃席了。” 客厅就他们一家五口，阳宝招招小手，一家人脑袋凑到一起。 阳宝神秘兮兮的说： “我又打探到了新消息，秦哥哥的妈妈是街道办的主任，正处级干部呢，他爸爸是清大毕业的，学识渊博。” 陆江辰揽着童欣颜，夫妻俩默契的对视一眼，四妞这相亲对象门第有点高啊！ 童欣颜看着眉飞色舞的小家伙，配合的问道：“还有吗？” “有，最劲爆的在后面。” 阳宝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拍了下大哥：“哥，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元宝没惯着弟弟，一手托着阳宝的后脑勺，一手使劲弹了阳宝的脑门两下。 “老三，你是不是装过头了？忘了大小王，有点欠抽了。” 暖宝看着弟弟吱哇乱叫，拍手：“活该，这么多消息，你啥时候打探到的？” 陆江辰看着装怪的小老三：“抗战时期老三可以当侦查员，收集消息了。” 阳宝捂着脑门：“你只顾着看电影了，都忘了此行目的，我们是单纯的看电影？” 童欣颜给阳宝倒了一杯水，小家伙咕噜咕噜喝了半杯，继续白豁。 “秦哥哥的单位已经计划盖房了，估计后年就能分到房子。” 阳宝顿了一下，看着众人：“通过交谈，我得出结论，秦哥哥知识层面很广，他没去参加高考可惜了，说实话，四妞姐在这方面弱些。” “有点配不上秦哥哥。” 从两个人的相处来看，男方没在意这点，童欣颜看着八卦的一家人，有些好笑。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四妞姐除了文化低些，为人处事，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勤劳能干，优点很多。” 自己是哪一边的不知道，陆江辰瞪着阳宝。 “你四妞姐能挣钱，一年挣的钱，姓秦的要挣几十年，这就是绝对的优势。” 童欣颜没说，国企职工退休金高，还有福利分房，个体户挣钱快花的也快，除非能把握住机会多存两套房子。 不然到退休年龄，日子没有大国企的职工滋润。 “散会。”阳宝自己喊完散会，和暖宝噔噔噔往西厢房跑。 童欣颜喊道：“你们俩慢点，别摔了。” 陆江辰看了下媳妇，又看看元宝。 “元宝，你往服装厂打电话，让你二姑父他们来个人接电话，筹钱。” “OK。”元宝坐到电话旁打电话。 陆江辰今天打电话打吐了，半个身子靠着童欣颜，吐槽。 “一会还得给老王打电话，这些人只有我说话他们才听，我这一天太忙了。” 童欣颜转了下身子，搂着陆江辰：“嗯，你太重要了，这个家没有你得散。” 知道媳妇说笑，陆江辰还是很高兴，谁不喜欢听喜欢的人的甜言蜜语。 “颜颜，给我按按胳膊。”陆江辰抬了下胳膊。 童欣颜很给面子的抓着他的胳膊，手搭着轻轻捏了两下。 “媳妇，我想吃杀猪菜了。” “让大姐夫去屠宰扬定猪血，罐血肠，现在酸菜够味了。” 京城，某家属楼。 秦建军打开房门就听屋里三个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秦建军心里长叹一声，默默的把门关上。 “大伯，你今天买好吃的了吗？” “大伯，我想吃糖葫芦了。” “大伯，我馋肉了，我都好久没吃肉了。” 秦建军进屋三个孩子就围上来，嚷着要吃的。 “小点声，别吵嚷，别影响到邻居家。” 听到大儿子回来了，秦母从卧室走出来，看着客厅闹哄哄的三个孩子，语气冰凉。 “你们三个回房间待着。” 在这个家里，三个孩子都怕这个不苟言笑的奶奶，看娘从房间门缝探头朝他们招手。 几个孩子略略略做着鬼脸，砰砰砰冲进房间里。 秦母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沙发，坐下，示意大儿子也坐下。 秦建军找了张凳子坐下，等着母亲开口。 “建军，我们母子俩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话？” 秦母指了下老二一家住的房间。 “再等一年，你就等不了吗？一年后分了房子，京城姑娘你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看大儿子一言不发，秦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 “不是妈对乡下姑娘有成见，你们文化差距，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都不一样，很难有共同语言。” “难道你要像老二一样，一天鸡飞狗跳，从早到晚的吵架，这样的家庭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秦建军抬眸看着母亲，自嘲的笑了笑。 “妈，我今年28周岁了，等分到房子我三十岁了，半截身子埋土的人了，哪个好人家的未婚姑娘会找这么大岁数的男人？” 秦母安慰道：“三十岁是男人的黄金期，有房有好工作，妈肯定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 秦建军十七岁时父亲去世，他上午从学校考试回来，下午就进厂工作。 当时老四才五岁，他和母亲撑起了这个家。 母亲对工作认真负责，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工作上，多数时候家里都是他在操持。 “妈，以前弟弟妹妹小，我也没张罗找对象，我24岁见过两个，你说再等等，我等到了现在。” “老二回城，老三有对象，老四明年参加高考了，我也想考虑个人问题，想成家了。” 老大对弟弟妹妹的付出，秦母看在眼里，长子肯定要多承担一些。 被儿子误会，秦母面色铁青，有种挫败感，大儿子怎么就不能理解她的用苦良心？ “建军，妈不是不让你成家，妈只是想等各方面都准备好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第296章为助学筹钱 秦建军苦笑，他们家这情况，找什么门当户对。 “妈，四妞很好，她聪明能干，落落大方，很贤惠，我比她大了八岁，我还怕人家姑娘看不上我呢！” “四妞，名字果然够乡土。” 秦老三吐了下舌头，低声道。 秦老二嬉皮笑脸的说：“大哥，未来大嫂真的有个大院子吗？个体户那么挣钱吗？” 秦建军锐利的眸子凝着老二老三。 “我们是认真相处，你们认我这个大哥，就要尊重她，院子的事我没问。” “不是，你找她不就因为她有院子，有地方住吗？不然以你的条件，凭什么找一个乡下丫头。” 秦建军盯着老二，难得发脾气：“老二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什么条件？一拖几的条件？” 秦老二挑眉：“你是汽车厂的技术工，马上就要分房了，这条件还咋地，要不咱俩换换？” 秦老三：“大哥，你分房还得一两年，院子的事你不问清楚，结婚你住哪？” “到谈婚论嫁那天，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不会挤在家里的。” 听了大哥的话，秦老二松口气，大哥结婚搬走，他家两个小子可以撵去跟老四一个屋，他们夫妻能松快点。 随即想到大哥结婚搬走就不能补贴家里，他一个月28元工资要养一家五口，他又愁的不行。 “大哥，其实妈说的也对，等分了房子，好姑娘随你挑，你不用那么着急找对象的。” 秦老四眉头紧锁，不满的看着二哥，二哥自以为聪明，大哥是有担当，不是蠢。 “大哥，别听二哥的馊主意，四妞姐要是不错，你们就好好相处，早点成家立业。” “这些年，你为家里付出够多了。” 秦建军轻拍了下老四的肩膀。 “嗯，大哥知道，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 秦母看着秦建军，表情严肃。 “婚姻大事别那么快做决定，了解清楚了，觉得不错约个时间，我和她见一面。” 下午没联系上人，二姐夫晚饭后往家里打电话。 他们爷几个要募捐，童欣颜把电话给陆江辰，他的人他自己开口。 “小辰，找二姐夫有啥事？” “没啥事，想你了，跟你唠会嗑，二姐夫，你们现在卖啥货呢？” 童欣颜看着张口就来的家伙，为了骗点钱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必要的时候献身，他都干得出来。 陆江辰朝童欣颜乐了一下，继续跟二姐夫扯家常。 “批发现在不出货了，我们拿了皮带，毛衣，皮鞋在广州零售，这边暖和，不用穿棉鞋和棉衣，穿的单裤单鞋配件大衣就行了，真省钱。” 陆江辰问：“你们分开单干了吗？” “东北最后一批货结账后就分了，我们现在是小队单干。” “你们这几个月没少挣钱吧？” 蔡荣坤嘿嘿乐。 “挣点，我们在保安那边买房子了，我，魏林，刘桂东，五哥，跟你一个村子，二哥他们在别的村子买的。” “妈的，这才几个月，那边的小破房蹭蹭涨价，我买的五间正房，厕所，冲凉房，厨房，都在院子里，就要8600块。” 陆江辰暗道，这真的一个月一个价。 “买吧，以后咱们是个伴，钱留着也没有用。” “小辰，我在广州看到一个挺破的房子，你说我要不要买下来？” 魏三家有两个院子，他也想买两个，不，是三个，他要比魏三多一个。 在广州买一个，省城他也要买一个。 “广州繁华，房子破点没关系，能住人就可以买，省得你们还租房子住。” 蔡荣坤笑道：“那我明天就把它买了。” “让我二姐跟你一起去，房子写我二姐的名字。”陆江辰叮嘱。 “我和你二姐，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我名下没有房子，你们也不能有，媳妇管财家庭才和谐，财运旺。” 蔡荣坤：“……”你名下没有房子，我们就不能有？ “二姐夫，你别跟我三姐夫学，他不着调，你人实在，听我的准没错。” 他要不答应，小舅子得磨叨半个小时，蔡荣坤回道：“知道了，写你二姐的名字。” “二姐夫，我们开展了一个助学计划，你们得支持我，赞助点钱。” 童欣颜在一旁忍不住发笑，要饭都这么理直气壮，你是第一个。 广州那边十几家，陆江辰和二姐夫聊完又跟二哥聊了会，他得说动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负责筹钱。 挂断电话，蔡荣坤和二哥面面相觑，他们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 他们刚脱贫，就要捐钱做好事？心塞。 “咱捐多少？”蔡荣坤问二哥。 “小辰说捐三五百，那咱就捐三百，咋地也得给小辰这个面子。” 他们挣到钱没几天，不在乎什么好名声，那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他们掏的可是真金白银，心疼！ 他们现在摸到门路挣钱了，不然三百块在生产队得挣多久？生产队多少家庭都没有三百块存款。 捐钱纯属看在小辰两口子的面子上。 “他们要不乐意捐钱咋整？”毕竟是几百块钱，蔡荣坤有些担忧，大伙不筹钱，他怎么跟小辰交待，小辰会不会认为他办事不利？ 二哥笑道：“谁不捐钱，自己打电话跟小辰解释。” 陆江辰挂断电话，叹息：“大家都是穷苦老百姓出身，让他们出血可不容易，唠的我口干舌燥。” 童欣颜倒了一杯水，双手捧上，笑意盈盈：“陆厂长辛苦了，喝杯水润润嗓子。” “你喂我。”陆江辰深邃的眸子看着童欣颜。 这家伙太能装了，童欣颜把杯子凑到他唇上抬了下杯子往他嘴里怼。 “别装大了，姐姐可不伺候。” 陆江辰喝了一口水，抱着童欣颜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童欣颜的脖颈。 “媳妇，再买房能不能也写一次我的名字。” “你要分家？”童欣颜皱着眉头。 陆江辰目瞪口呆：“……” “媳妇，你别吓我，三姐夫和五哥名下都有房子了，我总感觉比他们差一截似的。” “他们要搞破鞋，你也得搞破鞋？” 第297章筹钱二 “妈妈，我爸怎么了？”听到这边的动静，元宝从饭厅跑到沙发前。 陆江辰委屈，他就想碾压三姐夫他们一点，怎么就扯到搞破鞋上了？ “媳妇，你无缘无故朝我泼脏水，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颜颜，你欺负我，把我当什么人了？三姐夫虽然臭美点，他和五哥也不是那种人。” 童欣颜笑道：“打个预防针，你要抵挡不住诱惑，沦陷了就给你撵出家门。” 陆江辰斩钉截铁的说：“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三个孩子站到爸爸妈妈面前。 阳宝八卦的问：“妈，我爸怎么了？我三姑父又咋地了？” “你爸和三姑父没事，再买房子，你爹要写他的名字。” “妈，可以写我的名字吗？”暖宝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兴奋，陆江辰泼了一盆冷水：“我的名字都没写上，就想写你们的名字，做梦呢？” 还是那句话，鸡蛋别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童欣颜捏了下陆江辰的脸颊。 “再买房子写你名，等元宝八周岁后，在他名下也登记一套房子。” 陆江辰不满的看着元宝，媳妇对元宝比对他好，接收到老爹妒忌的目光，元宝朝老爹咧嘴乐。 “老爹别生气，我们都有。” 阳宝追问：“一定要等到八周岁吗？” “嗯，八周岁后具备民事法律行为，再给你们买。” “到八岁也给我们买房子，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阳宝看了下爸爸，小声的嘀咕。 陆江辰要揪阳宝的耳朵，阳宝吓的一下跑开了。 “爹娘没有，你们温饱都成问题，还想要房子，想啥美事呢？”小兔崽子，一个个都想造反。 童欣颜跟陆江辰说：“别闹了，赶紧打电话。” 大冬天，不会天天洗澡，彭丽烧好水，童欣颜和三个孩子洗漱，泡脚。 陆江辰往老王家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锁好电话，陆江辰有些担忧的说：“老王干嘛去了，一天都不在家。” 童欣颜说：“明天往他闺女单位打个电话问一下，王叔身边有人陪着，应该没事。” 听说他们也可以有房子了，三个孩子兴奋了，晚上都凑到童欣颜的房间一起睡。 陆江辰今天高兴，没撵孩子，关灯了，爷几个还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次日，蔡荣坤他们八点到市里，淡季，他们九点多钟才出去零售。 蔡荣坤说了助学计划的事。 魏林率先拿了三百块钱交给蔡荣坤，大姐夫开口了，谁也躲不掉，早给早利索。 “二姐夫给我们家登记上名字，人比人气死人啊，小时候咋没人资助咱们读书？” “咱们小时候淋了雨，现在咱们成了给别人撑伞的人了。”陆佩琴轻叹道。 刘桂东和媳妇商量后，捐五百，他爹是队长，他家孩子在初中读书，马上要考高中了，当给孩子祈福了， 说不定孩子就考上高中了。 “桂东，你怎么那么大方？忘了咱起早贪黑采药材的时候了？” 魏三捧着碗面条蹲着吃，看刘桂东一下甩出五百，也是服了这个冤大头。 “我觉悟性高，不服气，你也捐五百。” 魏三轻蔑的瞅了下刘桂东。 “傻缺，挣点钱烧得慌，小辰也是，他那么会算计的人，搞起慈善来了，这么多钱留着不香吗？” 魏林看媳妇没留意这边，压低声音说：“他啥人你还不了解，比咱们还抠，他没这么高的觉悟和思想境界。” “这指定是我大姐的主意，大姐以前当老师的时候就给学生买本子和笔，还买小人书。” 魏三了然，轻笑一声，呲溜呲溜的嗦面条，英雄难过美人关，小舅子让弟妹吃的死死地。 蔡荣坤喊道：“魏三，你捐多少？” “跟你一样，我捐多了压你一头，你该睡不着觉了。” 蔡荣坤：“……”瞧不起谁呢？他挣的钱可比魏三的多。 钱是蔡荣坤拿到服装厂交给会计的，他耍了点小心机，他添了五十，压魏三一头。 陆江辰给老王闺女打电话，他闺女说老王出门了。 两天时间，筹了5850，大姐，五妞他们六个人一人二百，在广州的十四家，刘桂东和五哥是五百，二姐夫三百五，其他人都是三百。 元宝拿着账本，嘴角咧得很大。 “人多力量大，咱们这支队伍给力。” 阳宝有些遗憾：“可惜王爷爷出门了，不然还能多筹点。” 陆江辰跟童欣颜脑袋挤在一个抱枕上，勾唇笑道：“一个星期后再打电话，这种好事不能落下老王。” “以后，一年让他们捐一次。” 童欣颜慵懒的躺着，她本来就不是爱运动的人，冬天更是不爱动了，卧室没安炉子，靠这张大火炕散热取暖，她坐炕上一会就爱躺着。 “把暖宝和阳宝喊进屋暖和一会，他们在雪地里玩了快一个小时了。”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 “元宝去。”陆江辰用脚丫勾了下元宝。 元宝哀怨的瞅着老爹，每次妈妈支使爸爸，爸爸就支使他。 元宝穿上大衣，打开门，一股寒意袭来，元宝把门关上，在屋檐下就听到妹妹银灵般的笑声。 “大笨，跑快点，再跑两圈，晚上给你加骨头。”阳宝大声喊道。 “老三，你下来了，到我了。” 下雪后，童欣颜让扫出人行道，其余地面大雪覆盖，让孩子们撒欢。 “陆延睿，陆思童，你们俩等着。” 元宝抄起屋檐下的扫帚旮瘩，气势汹汹的追这两个小混蛋去。 “阳宝，快跑，大哥来了。”暖宝看到大哥拎着扫帚跑向他们这边，招呼完弟弟，顾不得那么多，撒腿就跑。 阳宝正坐在爬犁上兴奋的喊大笨快点。 元宝冲到爬犁前，把阳宝从爬犁上薅下来，用扫帚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别让大笨拉爬犁，你们就是不听。” 说完，元宝又使劲抽了几下。 “大哥，别打了，大笨自己愿意拉爬犁玩，我们刚坐上去。” “还狡辩？”元宝手里的扫帚又往弟弟屁股抽了两下。 一手被大哥拽着，阳宝用另一只手护着屁股，虽然穿了厚棉裤，打着也疼啊。 “陆延修，我怀疑你公报私仇。” “你不犯浑，我有公报私仇的机会？”元宝瞪着死性不改的弟弟，挑衅的又抽了一下。 元宝把套在大笨身上的绳子解开，摸了下大笨冰凉的脑袋。 “大笨，下次不许拉他们，谁敢让你拉爬犁，你就告诉我，我狠狠的抽他。” 第298章四妞上门 “大笨，你是不是傻？白长这么大个，还让两个小屁孩糊弄了？” 大笨委屈巴巴的看着元宝，汪汪叫了两声，脑袋蹭了蹭元宝的腿， 它不是被糊弄了，是馋骨头了。 元宝用毛巾使劲擦着大笨的狗头：“大笨，你是不是馋肉了？哥哥给你烀肉吃。” 汪汪汪，大笨更委屈了，早知道这样就可以吃肉，它何苦还卖力拉两个小兔崽子跑了好几圈。 看大哥和大笨去了客厅，阳宝溜进妈妈的屋里。 阳宝进屋就把棉衣棉裤脱了，穿着线裤钻爸爸妈妈的被窝，呲牙咧嘴的模样。 “我大哥下手真狠，我的屁股都肿了。” 童欣颜挪了下位置，让阳宝躺两人中间：“你都四十斤了，怎么好意思让大笨拉你们。” 陆江辰嫌弃的看着挤在两人中间的小家伙。 “你大哥下手轻了，应该一次给你揍服气了，免得明天又不长记性了。” “雪地上滑，有助力，大笨拉的很轻松的，一点都不累，它还跑的飞快，不然我们也不会让大笨拉爬犁。” 童欣颜看着振振有词的孩子：“你拉会爬犁就气喘吁吁，大笨也会累，他是狗说不出话，不然早跟你吵起来了。” “屁股还疼吗？” “有点，还好穿了厚棉裤，不然屁股真让我大哥揍开花了。” “阳宝，以后不许让大笨拉爬犁了，不然你大哥揍你们也是活该。” 龙凤胎正是讨狗嫌的阶段，姐弟俩一个比一个皮，凑在一起，更是闹翻天。 阳宝眼珠滴溜转，看看爸爸，脑袋凑近妈妈。 小声回道：“知道了，我们就跟大笨玩，不是欺负它。” 陆江辰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阳宝。 “大笨是让着你们，你还想欺负大笨？大笨在山里可是敢跟野猪搏斗的猎狗。” 阳宝侧身，看着爸爸，兴奋的问：“爸，咱啥时候回老家，我们也进山打猎去，把你打猎的本事传授给我和大哥。” “以后在城里待不下去，回老家我们也有吃饭的本领。”说起打猎阳宝就亢奋，小嘴叭叭的。 “陆延睿，闭嘴，你可别乌鸦嘴！”陆江辰厉声的打断阳宝。 阳宝吓的捂住嘴。 “老爹，我的嘴巴没有那么灵，别害怕。” 童欣颜哈哈笑：“让你说话没把门地。” 暖宝也摸进屋了，帽子和外套没脱，趴在炕沿看着弟弟，笑着问：“老三，屁股还疼吗？” “暖宝把衣服脱了，进被窝里暖和一会。”童欣颜坐起来，让暖宝上炕。 暖宝脱了外套，钻进被窝了，童欣颜给她压了下被子，叮嘱。 “温度低的时候别在室外活动太久，瞅你身上冰凉的。” 公社中学和县二高的贫困生名单统计好，元宝给服装厂打电话，会计从厂里寄出第一笔钱。 给这些学校都寄了钱让购买书籍，每个小学五十，中学和高中二百。 五妞他们从广州拿货回来了，一万五千块钱的货，六个人分了，淡季的时候五妞和大姐她们减了摊位。 一人摆一个摊位。这批货卖完，一个人也能挣两千块钱。 转眼到寒假。 大宝和童欣雨回去接人，元宝跟他们一起回老家，作为暖阳助学计划负责人，他要回去实地核查一下。 陆江辰和陈东旭去了广州，两人学的是无线电，打算去一趟港城，去见识一下。 四妞和秦建军相处了一段时间，初定对象关系，秦建军邀请四妞上家里做客，认个门。 自看电影后，两人再见面，童欣颜没让龙凤胎再跟着。 知道秦建军的妈妈是个主任，四妞把龙凤胎带上，万一气氛尴尬时，两个小家伙能活跃一下气氛。 秦建军和四妞约会时，吃饭看电影都是他抢着付钱，上门这天，四妞拿的京八件礼盒。 童欣颜让大姐夫开车送他们。 秦建军和老四在家属院门口接人。 秦母是个要面子的人，儿子的相亲对象第一次上门，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三个孙辈也被严厉警告了，今天要有礼貌，不能吵闹。 到秦建军家，秦建军介绍完，他的弟弟妹妹跟四妞打了招呼，龙凤胎也和秦家人打了招呼。 四妞礼貌的跟秦母问了好。 “都坐下吧。”秦母不咸不淡，姿态十足。 阳宝脱帽子的手顿住，奶萌的瞅着秦母，不苟言笑，一张扑克脸，这是对四妞姐不满意？ 暖宝和弟弟默契的对视一眼，这是歧视他们乡下来的，要当恶婆婆，拆散有情人？ 茶几上摆着瓜子花生，苹果，秦建军给几个人拿了瓜子花生，他切了几个苹果装成一盘，让几人吃。 “建军，你去厨房看看菜，你弟妹的手艺可能不合小许他们的口味。” “阿姨，我们乡下人没那么挑的，吃饱就行，提倡艰苦朴素。”暖宝朝秦母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阳宝看了姐姐一眼，很是无奈。 “不挑？这个月你都出去吃几回饭了？今天全聚德，明天吃老莫，后天吃东来顺，这个月出去吃六次饭了。” 暖宝白了弟弟一眼，朝秦家人腼腆的笑了一下。 解释道：“我们家规定了一个月出去吃四次饭，四妞姐和五妞姐非请客，就多去了两次。” 秦建军家有暖气，进屋四妞和龙凤胎都脱了大衣和帽子围巾，仨人都穿着高领毛衣。 四妞英姿焕发，龙凤胎粉雕玉琢，三个人一看就是伙食很好的家庭。 弟妹的菜做的确实不怎么样，看四妞他们没有拘束。 秦建军跟四妞说了声：“我去厨房看看，你坐着。” “去吧。”四妞跟秦建军微笑道。 第一次上门，她不可能去厨房干活。 看四妞坐着一动不动，秦母微微蹙眉，她也知道女方第一次上门，不应该进厨房。 但这个姑娘礼貌的客气一下都不会，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秦老二：“许同志，摆摊真那么挣钱吗？” 四妞礼貌的微笑道：“还行。” 秦老三好奇的问：“你真有一个院子吗？” “嗯，有一个。”介绍人跟秦建军介绍过，她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秦老二：“我大哥脸皮薄，自尊心强，这么久估计也没问过你院子的事。” “我们家住不下，现在我大哥又说结婚他要出去租房子，你有房子，何苦还租房子，太浪费钱了。” 第299章上门二 “怎么就没有房子住了？这不是秦哥哥的家吗？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没有他的份了？” 暖宝撇撇嘴：“嫁汉穿衣，城里人还不如我们乡下人讲究，老大结婚家里就容不下他了？” 四妞摸了下暖宝的小辫子，轻声笑道：“你们怎么什么都懂？” “二哥，你别胡说八道，大哥很快就分房了，结婚即使需要租房，也就租个一两年。” 秦老四觉得尴尬极了，二哥目的性这么强，让许姐姐怎么想大哥？ 看秦母依旧板着扑克脸，没有制止二儿子的意思，四妞淡然开口。 “首先，我和秦建军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还在相互了解的阶段，真到谈婚论嫁，他开口，可以住我的房子。” “房子买来就是住的，我没当回事。”婶子说过找对象都有所图，她相中的人，没房就住她的房子。 秦母心头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的难受，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门的三人，大的小的，没有一点素质。 说话口无遮拦，伶牙俐齿。 老大劝不住，非说这姑娘聪慧贤淑，除了模样周正，其他优点她没看出来。 秦老二看母亲脸色不好，有些话母亲不方便说，他无所谓。 “我大哥这条件，找个外地人也是图你有房子，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看你好意思的很，我什么条件我跟四妞说过，你不用给我戴高帽。” “老二，老三，去厨房干活。”秦建军把围裙扔给老二。 大哥平时很少发脾气，发起脾气来真不惯着他们，今天这种日子必须给大哥长脸。 他的目的不是搅和大哥的婚事，是想给女方点下马威而已。 秦老二和秦老三去厨房忙活了，秦建军坐下招待四妞他们。 有秦建军在，一顿饭吃的挺顺利，秦母依然是不苟言笑，倒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客气，疏离。 从秦家出来，大姐夫已经在家属院门口等着。 秦建军和大姐夫说了几句话，龙凤胎坐车先回去。 天寒地冻，京城这时出行的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个粽子。 四妞和秦建军也不免俗，两人漫步在京城的街头。 “四妞，今天我家人说话有不中听的地方，你不用在意，他们代表不了我。” “你很好，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感受得到，我也会管教他们，他们不敢对你不尊重。” 家人什么样秦建军知道，今天还是邀请四妞上门了。 一是礼节，二是不想隐瞒，他想让四妞对自己有个全面的了解。 寒风呼啸，四妞微红着脸，拢了下围巾。 “家里兄弟姐妹多，事也多，闹哄哄，有事一致对外，没事自己还吵一架，我家也这样。” 秦建军觉得四妞这个形容很贴切，他们都是烟火气十足的家庭。 “我母亲因为工作原因，人比较严肃，老二十七岁下乡，今年才回来，我的工作因为我父亲给了这个工作名额。” “老二有些怨气，偶尔说话不着调，成家我打算先出去租房子，我有单位分房，这个房子将来留给老二和老四。” 四妞瞥了秦建军一眼，收回眸光。 “秦建军，我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嗯，我只是把这些打算告诉你。”秦建军温和的笑道。 龙凤胎到家，叽叽喳喳把在秦家的事说了。 “煮点面条，那三个孩子抢菜，我们没吃饱。”阳宝摸着小肚子抱怨。 暖宝说：“除了秦哥哥和秦四哥，剩下的一言难尽。” “这些话别到处说，免得四妞姐难堪，他们俩情投意合 ，只要你秦哥哥的态度坚定，拎得清。” “其他人的态度不重要，结婚后不住在一起，逢年过节偶尔见一下，关系好的多走动，关系不好就避开。” 这些人都不是不婚族，大环境贫穷，孩子多，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 想在京城找一个有房子，又无父无母的孤儿很难，秦建军拎得清，四妞喜欢就行。 童欣颜拿了熏猪肚，切丝，就在客厅的炉子上煮了一锅肚丝汤面。 姐弟俩捧着大碗吃的喷香， “我大哥今天到家了，他没打电话回来吗？”暖宝问。 “他们到家得休息，这个时候老家大雪封路，出行不便，明天上午不打，我们就往大队打电话。” 四妞回来，锅里有面条，童欣颜让她都吃了。 四妞装了一大碗面条，边吃面条边跟童欣颜吐槽。 “秦建军的妈妈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冷冷淡淡，估计看不上我。” 四妞自嘲的笑了一下，高傲的抬眸。 “无所谓，我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也不巴结她。” 童欣颜欣赏的看着四妞，女人可以喜欢一个男人，可以很爱，但不能没有底线，丢掉自我。 “你想明白就行，你看上的是秦建军，不是他的家人，结婚后不住在一起，各过各的日子，不用在意他们。” “嗯，秦建军挺好，温和体贴，会照顾人，在意我的感受，家里的事他跟我说过，没有隐瞒。” “他做的对，坦诚相待，交往时知道，有了解的空间，对彼此都负责。” 秦建军回家就找了老四，详细问了他在厨房的时候，家里人都跟四妞说什么了。 老四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秦建军把老二拽到客厅，问他：“我租不租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关心你，省得你租房子还得花钱。” 秦母从卧室出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儿子。 厉声斥责：“你们是亲兄弟，为了莫须有的事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都给我坐下，有矛盾就解决矛盾。” 秦建军看了下母亲，视线转到二弟脸上，冷冷的说： “警告你们，别打我单位分房的主意，爸这个房子让出来，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如果当初工作名额给我，现在有正式工作，分房的就是我了，你们知道我在乡下每天吃的什么？需要干多少农活吗？” “我就剩皮包骨了。”秦老二说的声泪俱下，把自己细瘦的胳膊露出来，挨个让家人看。 “大哥，我比你小，看起来却比你老了十岁，未来大嫂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临时工没有分房的资格，你能不能让一让弟弟？” 秦母很刚强的铁娘子也湿了眼眶，看着秦建军：“建军，你能不能……” 第300章元宝到老家 秦建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人，内心一片悲凉，无奈的苦笑。 他这个老大付出的还不够吗？ “我工作11年，连三百块存款都没有，开始给老二寄十块，后来逐渐增加到二十，剩下的补贴家里。” “这些年，我连婚都不敢结，自认为做的够好了，现在你们都觉得我占了便宜？” 秦老四不满的瞪了二哥一眼。 “大哥，你为家里的付出我们都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们长大了，以后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家里不用你操心了。” 秦建军拍了下老四的肩膀，看着母亲。 “现在除了老四没成年，其他人都有工作了，我也对得起父亲了，以后我每个月往家里交二十块钱。 结婚后，搬出去住，我就不交钱了，老四以后读书，工作，需要用钱我们再商量。” 说完，没管神色各异的家人，回了他和老四的房间。 元宝他们到湳岭县后，先去二高校长家。 知道助学计划是陆江辰夫妻的大儿子负责，校长没有因为元宝年纪小而怠慢他，认真的跟他聊了助学计划实施后受助学生的反馈效果。 得知他们下了火车就上他家了，一会还要赶班车回公社，校长媳妇热情的给几人煮的面条吃。 当年因为他的一个善举，给了陆江辰夫妻一个考毕业证的机会，夫妻俩有能力就给了二高一个大大的回报。 暖阳助学计划出名了，受助的学校也出名了，二高有六百多名学生，一百个资助名额，很高的受助率。 帮助了很多的贫困学生。 另两个高中不知道多羡慕二高。 大队长让生产队牛车到公社接人，二宝和三宝随车。 看到元宝他们下车，二宝和三宝高兴的围上来，二宝兴奋的抱起元宝轮转了一圈。 “元宝，你小子都长这么高了，这要在大街上遇到，你不说话，二哥都不认识你了。” “二哥，三哥，你们俩也长高了，长帅气了，不过没有我帅气，你们怎么变，见面我都能认出你们。” 二宝把元宝放下，三宝揽着元宝肩膀。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魏红姐搁家炖小鸡蘑菇，快上车，回家吃饭。” 把行李扔上牛车，几人坐上牛车，路上积雪很厚，牛车缓慢的往生产队赶。 三宝搂着元宝的肩膀：“元宝，以后我们就投奔你去了，你可得罩着三哥。” “必须罩着，学校都给你们找好了，四宝跟我一个小学，三哥，给你找了四中和八中，看你能考上哪个。” 大宝说：“三宝，这个月给你补补课，争取考上四中，四中教学质量杠杠地。” 一个个都要去京城了，就剩自己孤家寡人的，二宝看着大哥。 “大哥，我也跟你们去京城转一圈，你给我也补补课，我也争取考京城的学校，跟你们汇合。” “二宝，你这回考了多少分？” 二宝骄傲的说：“289，考本省大学分数够了，京城好像差点。” “不是差一点，是差了一大截，今年京城普通大学文科330，理科340。” 二宝缩了下脖子，抖了两个寒颤，叹了口气。 “这几十分要人命啊！我就是悬梁刺股也难多考这几十分。” 元宝笑道：“二哥，实在不行你考个大专，你这分数考京城的大专没问题，只要能光明正大的去京城读书。” 二宝拍了下腿，大喊道： “元宝，这主意太好了，你可真是二哥的救星，二哥就奔这个目标努力了。” 大宝看着跟个跳马猴的弟弟，出声教训： “你脑子进水了，能读大学，读大专？我和舅妈给你补课，考不上京城的大学，就老实读省里的大学，你敢瞎填志愿，腿给你打折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二哥，三宝和元宝哈哈大笑。 牛车到生产队路口元宝他们下车走路进生产队，让牛车送童欣雨。 “元宝，你回来了，你爸爸妈妈不回来吗？” “诶呀，元宝现在越来越像你爸爸，又高又俊，天庭饱满，一看就聪慧有福气。” 社员看到元宝回来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元宝也一一回应了。 元宝一家现在是公社的名人，考大学，开工厂，建小学，资助贫困学生读书。 这可是跟他们切身利益有关的大好事，去工厂上班的都寄钱回来了，听说一个月有四五十块钱的工资呢。 谁不羡慕，都希望再有招工名额他们也能赶上。 进生产队大宝先回家，看一下爷爷奶奶。 二宝懒得做饭，把魏红和蔡振军他们喊来了，他还怂恿两人把家里的下蛋鸡抓过来。 顾名思义元宝喜欢吃，让他们别抠抠搜搜的，以前沾老舅家那么多光，杀只鸡招待元宝咋地？ 父母不在家，挣钱了，给他们留了钱，十几岁的孩子就当家做主了，知道元宝自己回来，还要住一段时间，不能让元宝自己住， 二姐和三姐家孩子就收拾了包裹，扛着粮食过来陪元宝了。 一群少男少女聚一起，可想而知那个分贝，可以掀房顶了。 “元宝，用温水洗手，准备吃饭，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在京城你都吃不到这一口。” “谢谢魏红姐，我还真馋小鸡炖蘑菇了。” 狗蛋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 “馋就天天炖，你家院子里养了三只鸡，我们三家还有，吃完开春再抓来养。” 魏三给孩子带了衣服鞋子，狗蛋穿着牛仔裤，白色高领毛衣，锃亮的黑皮鞋。 白色高领毛衣和狗蛋黝黑的面部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狗蛋哥，你不冷啊？” 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打扮了，狗蛋使劲往地上噔了两下皮鞋，转圈显摆。 “不冷，牛仔裤挑了大两码的，里面套的二棉裤，这皮鞋是二棉鞋，穿着老得劲了，出门套上军大衣，都冒汗。” “这都是我爹从广州带回来的，都是港货，帅吧？” 元宝：“……”他家是捣腾服装的祖师爷，港货都是糊弄顾客的，全是广州货。 “很帅气。”元宝笑道。 狗蛋哥喜欢显摆他就让他高兴一下吧。 蔡依佳撇撇嘴：“谁大冬天穿皮鞋穿牛仔裤？有两件好衣服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 看着嘚瑟的狗蛋，四宝说：“是谁进屋冻的哆哆嗦嗦地？脸都白了。” 三宝：“冬天不穿厚棉裤，冻拉拉尿了！” 第 301章 老家聚 “二宝哥，振军哥，助学名单你们抽查的怎么样？” 二宝，蔡振军，还有五哥家孩子都在二高读书，都是同学，了解方便，元宝让三人按名单抽查了一下。 “我们班八个受助名单我都了解，没问题，有两个女同学父母双全，勉强凑了学费。 平时很少去食堂打饭，都是干饼子配咸菜，老师给她们申请了助学，多亏了暖阳助学计划，不然她们很难读完高中，熬不到参加高考。” 元宝有模有样的说： “贫穷，重男轻女，男女资助比例4.5：5.5，你们发现有困难的女同学让老师多报一些，资助名额可以调。 你们自己也上学，本班或同宿舍了解一下就行，学校很重视暖阳助学计划，学校会认真对待的。” 蔡振军笑道：“得到助学的学校都出名了，能不重视吗？” 毛蛋挺着小胸脯：“我家还捐了三百，校长和老师对我们老热情了。” 三宝瞥了得意洋洋的毛蛋一眼。 “蠢，别得意忘形了，这是想让咱再捐钱建新教室呢。” “娘勒，不至于吧？那我以后可躲着点校长。”捐三百他都心疼，可别再捐了。 元宝看着一群哥哥姐姐。 “明天你们陪我去拜访中学校长，这两天咱们分批走访一下中学的助学情况，以后发现助学上有什么问题，你们要及时跟我汇报。” 二宝啧啧两声，上下打量着元宝，小屁孩一个，当起负责人来了。 “元宝，你现在可以啊，助学计划这么大的事你都敢揽，了不得，哥哥甘拜下风。” “中华少年，顶天立地当自强，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不会就学，我们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时候。” 三宝拍了下元宝的肩膀：“元宝，可以啊，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你都能背下来了？” “元宝三岁就能背了，你现在才知道。”二宝白了弟弟一眼。 一群人围坐在炕上，元宝说： “以后咱们一起努力，推进暖阳助学计划，学习文化知识，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三宝手搭元宝小胳膊上。 “三哥和你一起努力。” “元宝，还有我。” 看着慷慨激昂的几人，毛蛋撇撇嘴，小声说： “元宝，你家有工厂，你家有钱搞助学，我家没钱，我心里支持你们，跟你们跑事行，钱我家就不出了。” 这毛蛋自己吃的溜光水滑地，没想到这么抠门，元宝站起身扑向毛蛋。 “三宝哥，振文哥，跟我练一下毛蛋哥。” 元宝他们几个人压着毛蛋，把他裤子扒了，照着他屁股蛋拍了几巴掌。 四宝和毛蛋的妹妹在一旁哈哈大笑，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害羞。 四宝捂嘴偷笑：“毛蛋屁股蛋跟脸一样黑。” 毛蛋狼哇乱讲：“大哥，救救我。” 二宝拦着狗蛋：“你敢帮忙，我就出手了。” 狗蛋看着被压着的弟弟，无奈的摇头，毛蛋，不是大哥不救你，是敌人太凶悍，大哥爱莫能助了。 蔡振军哈哈大笑，这成大乱斗了。 魏红和蔡依佳端着最后一个菜进屋，看着炕上压成一堆的人，喊道：“别闹了，吃饭。” 饭后，元宝他们去大队部打电话。 电话响，龙凤胎又是百米冲刺抢电话的戏码。 童欣颜也坐到沙发上。 阳宝抢到了电话。 龙凤胎一人跟大哥聊了一分钟，才轮到童欣颜。 元宝言简意赅跟童欣颜说了到老家后的事情。 “老家气温低，路不好走，你们每次别在室外待太久。” “我知道，我们分三组，抽附近几个学生核查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妈，四宝他们要跟你说两句话。” “好啊，你把电话给他们。” 三宝先抢了电话，兴奋的喊道：“舅妈，等这边事办完，我们就去京城。” “好，这边安排好了，你们人过来就行，这段时间麻烦你们陪着元宝。” “麻烦啥，猫冬我们待着也没事，我们都收拾东西，这段时间住你家。” 一群孩子，一人唠几句，唠了十五分钟，挂断电话，掏电话费时，互相推脱。 四宝笑道：“我穷光蛋一个，没钱，爱咋咋地！” 狗蛋摊摊手：“我家的钱搁家里，来的匆忙，兜里一毛钱没有。” “元宝，你现在不是当家人吗？你有钱，你掏电话费。”三宝搂着元宝说。 元宝牙齿咬着手套，解开三颗棉衣扣，小手伸大衣里兜掏出一沓钱，当着众人的面数了两块递给大队长。 “我只交我的电话费，你们的自己交。”想占他便宜，没门。 最后自己掏自己家的钱，魏红和蔡振军付了钱，二宝他们没钱，他爷爷给付了。 大队长知道这些孩子有钱，没钱他就给付了。 傍晚，零下二十度了，凛冽寒风中，一群人踏着暮色，嘻嘻哈哈，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元宝，你现在有多少钱？”狗蛋好奇的问。 “拒绝回答。”元宝面无表情，吭哧吭哧大踏步走路。 魏红甩了弟弟一巴掌：“蠢，这种事是能打听的吗？” 陆江辰不在家，童欣颜行动随意，插上门进空间舒服的泡了个澡，吹干头发刚出来，彭丽敲门，陆江辰打电话了。 套上棉衣来到客厅，看暖宝正捧着电话跟爸爸唠的正欢。 “陆思童，把电话给妈妈，这个月电话费得好几百了，别唠了。”妈妈过来，阳宝赶紧抢姐姐的电话。 童欣颜拿到电话，看两个小脑袋还往电话前凑。 她笑道：“玩去，先把电视关了。”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嗓音。 “颜颜，我们今天看房子了，一个在市里，一个在村上，市里的三百六十平，村里的五间正房，一共三万六。” “我打算都买了。” 昨天到，今天就找到房子了，效率挺高。 “买吧。” 陆江辰再次确定：“真写我的名字？” 童欣颜笑了，这就受宠若惊了。 “嗯，写你的名字，姐姐宠你。” 阳宝在一边咧嘴乐，大声喊道：“妈，你这嘴太甜了，给我爹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第302章老朋友 “嗯，阳宝是嫉妒心作祟，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三万多块钱的房产，媳妇就登记在他名下，这不是一般的宠。 “你也是一家之主，在那边看到适合的房产，你自己做主，该买的就买。” 陆江辰更高兴了，虽然来时媳妇让他全权做主，这种大事他还是要跟媳妇商量一下。 “我知道，先写我的名字，以后想办法都写你的，我有一套撑门面就行。” 童欣颜：“……”还挺要面子。 “颜颜，你猜我们在这边遇到谁了？” “彪哥？还是蒋露？” 老朋友，目前只有这两个人有提前意识去南方拿货。 陆江辰笑道：“是彪哥，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他抢着付钱了。” “彪哥人不错，多条朋友多条路，还是老乡，遇到就叙叙旧。” “这两天他找不到路子，我们给他整点货，挣点零花钱。” 不是谁都有门路上船，不是陶建设介绍，他们也找不到门路上船。 “别太黑了，陆江辰，争取年前回来，过年一家人要团圆。” “好，颜颜，我想你了。”陆江辰沉闷的说。 除了夏天跑东北两趟，他和媳妇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陆江辰觉得不踏实，每天都要跟童欣颜打电话。 哪怕是闲聊，听听媳妇的声音，心也安稳。 “陆江辰，我也想你了，注意安全。” 暖宝凑近听筒，大声的喊道：“爸爸，我也想你了。” 阳宝：“老爹，儿子也想你了，不光你媳妇想你了。” 彭丽在一旁抿唇乐，辰叔和婶的感情真好。 陆江辰，陈东旭，魏三，五哥，他们四个这两天都在鹏城。 挂断电话，离开报亭，四个人往招待所走，三姐夫碎碎念：“刚到这边，天天打电话，你也不怕弟妹烦你。” “他一直这么黏媳妇。”陈东旭淡淡笑道。 陆江辰冷哼一声：“你们懂个屁。” “弟妹同意两套房子都写你的名字了？”五哥和陆江辰并肩而行。 “来时我媳妇都这么交待了，让我全权做主。” 五哥笑问：“你怎么说动弟妹把房产登记在你名下的？” “这次买的院子写你五嫂的名字，省城那套当时她没在扬，写了我的名字，你五嫂跟我闹了半个月。” 听了五哥的话，陈东旭忍不住笑出声，五哥这么大个居然怕媳妇？稀奇。 魏三默默跟几人拉开距离，别被小舅子注意到自己。 “你五嫂非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平时兜里就给我留十块钱，你说挣钱咱也出力了，凭啥就不能管钱？” 陆江辰不满的看着五哥和三姐夫。 “你这思想就不能管钱，五嫂缺你吃喝了？这些年要不是我五嫂管钱，钱都得让你霍霍没了。” “五嫂不管钱，筹钱的时候，你家能拿出那么多钱吗？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些年白过了。” 五哥目瞪口呆，陆大喷子，男人之间吐槽一下，吐吐苦水，他说翻脸就翻脸了。 不讲武德！ 陈东旭哈哈笑，引得路人频频朝他们这边瞥，陈东旭收住笑，唇角还是勾起。 魏三右拳抵唇，忍不住发笑，五哥还以为他跟小辰关系特殊，没想到骤然被撅了。 “还有你，三姐夫，你喜欢打扮，可以买几身衣服，家里的钱财交给我三姐保管，能挣钱还得能守财，年轻时挣钱都霍霍了，老了你得要饭。” 魏三：他有房产，还有两个儿子养老，老了怎么就要饭了？ “小辰，你别咒姐夫，在省城买院子你三姐不在旁边才写我的名字，家里的钱一直是你三姐管，我不喜欢争权夺势的。” 魏三赶紧求饶。 小舅子小孩子脾气，就因为他们名下有院子，他没有，就处处看他们不顺眼，各种找茬！ 五哥哈哈笑，大家都一样，平衡了。 “你要有本事当好家，我三姐就把家里的大权交给你，当甩手掌柜的多舒坦。” 陆江辰追上五哥，回答他刚才的疑问：“我人品正，不瞎败霍，媳妇放心的让我当家做主，你应该反省，五嫂为什么不信任你？” “小辰，五哥马上反省，先去吃饭，一会国营饭店关门了。” 太能教育人了，五哥是真怕了！ 陆江辰他们在鹏城待了一个星期，他买了三个院子，陈东旭买了一个。 回到广州，陆江辰他们去招待所找彪哥。 陆江辰开服装厂的事彪哥也知道，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才知道短短几个月，这些人摊子铺这么大。 在广州就好几十号人，省城有一批人卖货，生产，拿货，卖货，一条龙。 进房间，陆江辰瞥了下房间里几个大麻袋的货，自来熟的问：“彪哥，没少拿货，准备回去了？” “有这打算。”彪哥回道。 彪哥两个兄弟听到动静，从隔壁房间过来了，不大的双人间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彪哥，拿到硬货了吗。” “没呢，你有路子也不带上兄弟。”彪哥温和的笑道。 陆江辰坐在床沿，双腿交叠，无辜的笑了一下，介绍了陈东旭。 “这是我京城的同学，货是他的关系整的，我们就跟着混口汤喝。” 陈东旭向彪哥微颔首，京城子弟气质这块，陈东旭一直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两天我们准备拿点货，金属材质的电子表40，塑料的25，还有收录机，进口货，价格都合理。” “彪哥，你要到时给你均点。”陈东旭看着彪哥说。 彪哥眸子一亮：“价格还行，你们多给拿点货。” 来广州快十天，别人给彪哥介绍了一个手上有私货的，他们去看了货，价格有点高，他没急着拿货。 这个时候东北天寒地冻，货不好出，他们在批发市扬拿了一万多块钱的货。 陈东旭报的价格比彪哥去看的货便宜，合作过，知道他们货的质量， 进口货价格高，挣的多，年关将至，能出一笔好货。 跟彪哥谈好，陆江辰他们就离开了。 “彪哥，咱们咋不亲自跟他们去看货？”彪哥的小弟不理解，这么好的机会，彪哥怎么没提这茬。 彪哥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你觉得他们会带我们去拿货？” 答案是不能，所以他何必开这个口，至少这批货比头两次送东北的便宜，他的利润更高了。 第303章惊魂未定 “可不咋地，大皮鞋，大手表，把那点家底都穿戴上了。” “妈的，魏三那喇叭裤能扫地了，还有他那增高皮鞋，起码得有五厘米，一个大老爷们穿高跟鞋，他也不嫌磕碜！” 这些人以前上他们那卖药材，卖野味，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穷的掉渣了。 彪哥跟几个兄弟说：“以后见他们客气点，今非昔比，他们混起来了。” 上船拿货有风险，陆江辰他们这次六个人上船挑货，八个人接应。 介绍人说有收录机，看到货陆江辰还是惊喜若狂，收录机体积大，他们先拿了1200块手表，金属和塑料各600块。 交完钱，让二柱他们先下船，让几个人拿货先走。 收录机挑了十台时，听到船主急促的声音：“快走！快走！” 陆江辰和陈东旭正在验货，没有一丝犹豫：“快跑，边防公安来了。” “咋回事？”蔡荣坤没反应过来，有点懵逼。 陆江辰拉了二姐夫一下：“快跑，有公安。” 这回听明白了，看陆江辰拎着台收录机，二姐夫也抓着一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船。 五哥鞋都快跑飞了，怀里还紧紧抱着台收录机，陈东旭忍不住发笑。 接应的人看他们跑的屁滚尿流的模样就知道遇到巡察了，没多问，人跳上车没等坐稳就猛蹬脚踏。 凌晨两点，到二姐夫家，关上门一群人还惊魂未定，互相看看，都抿嘴笑。 陆江辰和五哥捞了双卡的收录机，二姐夫是单卡，陈东旭没拿。 “还是小辰和五哥手快，这收录机得卖一千五，小日本这玩意做的确实精致。”魏三稀罕的摸着收录机。 五哥哈哈乐：“我鞋都快跑飞了，太他妈刺激了，以前围猎追野猪都没跑这么快过。” 四哥问：“你们拿货跑了，倒货的没管？” 陆江辰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才坐下白豁。 “就几秒钟的功夫，他们着急开船逃跑，哪还管这几件货，再说他们从外面弄过来就便宜，亏不了。” 五哥满是遗憾。 “这一台收录机转手卖给彪哥就能挣二三百，船上有一百五十台，都拿下船这一趟就挣五万多块，纯属暴利。” 陆江辰看着众人：“以后私货咱别碰了，太危险，查的严，出事犯不上。” “咱们现在有挣钱的买卖，不像刚到广州时狼哇缺钱了，安全为主。” 陈东旭赞同。 “私货以后不能再沾了，淡季就当修心养性了。” 五哥点头附和。 “行吧，那就别沾了，今天还好咱跑的快，不然得蹲几年。” 大家都没意见，他们都是有家底的人，犯不上冒险，出来半年了，回去过个年，来年继续干。 他们留了六百块电子表，陆江辰和陈东旭拿二百块回京城，五哥他们分了四百块，也是拿回东北卖，在那边能卖上价格。 剩下的一块手表加十块钱，转给彪哥。 之前打算去香港，经过船上的事，又打听到最近查的挺严，虽然带他们过去的人说安全。 陆江辰和童欣颜打电话，童欣颜让他们不要去了，不是必须要做的事，不能去冒险。 元宝在老家待了一周，返回京城。 到京城，一群人坐公交自己回来的。 回到四合院，三宝他们哇哇夸赞，进入垂花门，二宝蹦起来：“舅妈，地主家房子都没这么大气磅礴，你家的四合院太气派了！” 看着几个兴奋的孩子，童欣颜笑道：“以后四合院的卫生，你们几个承包了。” 二宝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小意思，我们保准把这大院子，前前后后打扫的一尘不染。” 阳宝呵呵笑，二哥言之过早了，前后院，每个房间打扫一遍，两个人干活都能累趴了。 去东北时买的卧铺，回来坐的硬座，进屋，元宝脱下外套胳膊伸到童欣颜面前。 “妈，你闻一下，我是不是馊了？回去后就没洗过澡，太冷了。” 童欣颜揉着元宝的脑袋：“反正不香，吃完面条，去浴池好好洗个澡，搓搓身上的泥。” 二宝闻了下自己的胳膊。 “埋汰啥，我都两个月没洗澡了，身上一点味都没有。” 阳宝嫌弃的远离二宝哥。 “二宝哥，你可真埋汰，两个月没洗澡，身上不得长春了？” 童欣颜汗颜，现在东北农村冬天一两个月不洗澡，确实是常态。 大姐看着几个孩子，笑道：“赶紧吃面条，吃完去浴池好好泡一下，你们身上都能搓下两斤泥了。” 以前在老家没条件，冬天女同志在房间里擦一下身子，孩子一冬天就洗那么一两回澡。 家里有酱好的牛腱子，彭丽擀了面条，煮了牛肉面。 龙凤胎看哥哥姐姐吃的香，一人也装了半碗面条，坐饭厅跟着凑热闹。 白铭泽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可爱中略含小羞涩，清秀的五官跟他上海的爹一模一样。 许是跟妈妈在一起高兴了，又或许是看见热情的哥哥姐姐被感染了，进屋小家伙就一直眉眼带笑。 规规矩矩的，不像龙凤胎咋咋呼呼的。 “白铭泽，面条好吃吗？” 白铭泽停下筷子，朝大姨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脆生生的回道：“好吃，谢谢大姨。” “不用客气，以后在这里跟自己家一样，有事就跟大姨说，跟哥哥姐姐说，过完年跟哥哥姐姐一起去幼儿园。” 家里终于有比自己小的孩子了，龙凤胎稀罕的不行，暖宝偷偷捏了白铭泽脸颊好几下。 暖宝把自己碗里一块小牛肉夹给白铭泽：“在幼儿园姐姐罩着你，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给你报仇。” “好，谢谢暖宝姐姐。” 阳宝看着白铭泽，一本正经的说：“暖宝姐姐是纸老虎，以后跟着哥哥混，哥哥给你当保护伞。” 童欣颜严肃道：“阳宝，以后好好说话，别弄的匪里匪气的，不像个好人。” 四宝偷笑：“像生产队的二流子。” “遵命老妈，儿子谨听教诲。” 阳宝严肃着小脸：“咱家根正苗红，加上我这张俊朗的脸，一身正气的气质，怎么也不会跟土匪沾边。” 第304章元宝到家 “送了，二宝哥和狗蛋他们去送的，让他打了收条，陆小树给写的。” 元宝咧嘴笑道：“在路上遇到，他喊我来着，我当没听见，送完钱的第二天，他来了，拿了二十个鸡蛋，我没见他，魏红姐他们收了鸡蛋，把他打发了，没他进屋。” 这群孩子，童欣颜无奈：“你们也不缺鸡蛋吃，贪他几个鸡蛋干嘛。” 三宝笑着说：“不吃白不吃，吃了我们也不领他情。” 阳宝拍着桌子，故作老成。 “就得这样，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送上门的鸡蛋不吃，那不是违背天理吗？” 元宝盯着弟弟：“老实点，一天别张牙舞爪的。” 教训完弟弟，元宝跟童欣颜说：“我们去队长爷爷家，队长爷爷抓了一只鸡让我拿回家炖了，我不要他非得塞给我。” “队长挺通情达理的。”童欣颜说道。 大姐买了京八件让大宝带回去，元宝说以前总给王爷爷请假，回去去队长爷爷家串个门，童欣颜给他也带了盒京八件。 “魏红姐和振军哥他们也拿了鸡过来，大队长拿了一只鸡二十个鸡蛋，这几天我们天天吃小鸡炖蘑菇了。” 童欣颜笑道：“你们这段时间伙食挺好啊！” “咱家那三只鸡我们也杀了带过来了。” 童欣颜和阳宝说：“赶紧看一下你哥的行李，小鸡别化了。” 得到指令，龙凤胎噔噔噔跑去翻大哥的行李。 元宝不在意的说：“没化，下车时我们还看了冻的杠杠的。” 翻出小鸡，冻的邦邦硬，暖宝拿着只鸡，跑到童欣颜面前，问：“妈，晚上做小鸡炖蘑菇吗？” 童欣颜回道：“想吃就炖，留两只等你爸爸回来再炖，他喜欢吃咱老家的小鸡炖蘑菇。” 元宝又问：“我爸啥时候回来？” “后天到家。” 二宝他们在四合院参观一圈回来了。 童欣颜装了两个水壶的红糖水，让他们带去澡堂喝，搓澡洗澡慢，一次得洗一个多小时，容易虚脱。 白铭泽也好几个月没好好洗澡了，他也要澡堂大洗一次，两岁的男孩不好领进女浴室，大宝他们给他洗，童欣雨领着四宝洗。 一群人浩浩荡荡洗澡去了。 人走后，阳宝坐在童欣颜腿上，捂嘴偷笑：“几个月没洗澡，我二哥他们估计得搓下来一堆泥。” 龙凤胎记事后就在京城，不了解老家的环境。 童欣颜撸了下小家伙的短发，语气柔和：“茅房四处漏风，去茅房上厕所都冻屁股，简易冲凉房都结冰了，只能在房间里擦一下身子。” “公社没有澡堂，你以为像在京城这么方便呢？” 暖宝张大嘴巴，感叹：“这也太艰苦了。” 彭丽深有感触。 “我们以前在老家冬天也是过年才大洗一次澡，洗完水都是黑的，我们家有个小浴桶，大部分家里没有浴桶，还得出去借。” “每年快过年，大伙排队上我家借浴桶。” “咱们家冲凉房不漏风，不去澡堂，拎着炉子放冲凉房就不冷了，有条件才经常洗澡，没条件真没办法。” 以前阳宝还想着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听说冬天洗澡都不方便，他可不想回老家了。 他吃不了那个苦头。 童欣颜问彭丽：“让五妞他们捎回家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五妞姐他们去买糕点时给我带了两斤，我又买了两斤糖果，再给我娘捎二十块钱，家里能过个肥年了。” 童欣颜点头：“那就行，这几天我们也准备过年的吃食。” 开始定了给彭丽十五块钱的工资，小姑娘勤快，作坊挣钱，童欣颜给她开三十，她家的保姆也发高薪。 白铭泽过来了，童欣雨给彭丽一个月十块钱，让她平时帮着照看一下白铭泽。 元宝的衣服自己洗，除了上下学要接，平时不用管，彭丽主要工作就是做饭，照看龙凤胎， 童欣颜穿上外套，去院子里的冻缸拿了一块大概两斤瘦肉，还有羊排，元宝想吃香酥肉。 龙凤胎跟小尾巴似的，跟在童欣颜身后，看妈妈在厨房忙活，阳宝小奶音酸酸的。 “哎呀，大儿子回来待遇就是不一样，说吃啥，妈妈就亲自下厨。” 暖宝和弟弟唱双簧。 “可不是，过两天爸爸回来也是这待遇，咱俩是不是也得出个门？” “怕就怕在，我们出门回来也没这个待遇，那就尴尬了！” 童欣颜看着小嘴叭叭的两个小家伙，笑着说：“那你们也出一次远门，回来看有没有这待遇。” 暖宝看着弟弟，提议。 “要不我们跟五妞姐他们去太姥姥家过年？那边亲戚多，今年他们都挣钱了，给的红包肯定厚。” “我看行，陆思童，你终于聪明一回了。”阳宝兴奋的蹦起来。 “嗯，你们去肯定能收不少红包，去感受一下上茅房冻屁股的滋味，也体验一下半个月不洗澡的酸味。” 小样，不缺钱花，就想到处讨红包，随了爹，不占点便宜难受。 暖宝摸了下屁股，包子脸皱成一团：“那我不去了。” “阳宝 ，你呢？你想去我让你大姑父给你买车票，硬座，二十个小时，困了可以钻座位底线趴一觉。” 看阳宝哭丧着脸，童欣颜好好笑。 想到那个扬景，阳宝当即决定不去了，虽然不去了，他也要辩论一下。 “不是，我大哥回老家你给买的卧铺，凭啥到我就是硬座？” 阳宝双手环抱在胸前，梗着脖子，小脸儿严肃。 “妈，你区别对待，太不公平了。” “一，你大哥回去是办正事，二，你大哥的行程提前计划好了，我有时间托人给他买卧铺，你是临时起意，买不到卧铺，只有硬座。” 阳宝脑瓜迅速转动，眼睛眨了眨。 “那我现在申请明年跟五妞姐他们去太姥姥家过年。” 还以为想出什么绝招，童欣颜眉眼带笑。 “可以，明年给你买一张卧铺。” “陆延睿，花五十块钱的车费去东北收红包，不知道车费钱能不能挣回来？” 阳宝在脑子里算了一下账，老家的红包一般就几毛钱，表叔他们挣钱了会多包一些，包五块他都有点亏，十块他才有的赚。 第305章寒假日常 童欣颜安抚的摸了下阳宝的脑袋，语气柔和：“好，妈妈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就跟妈妈说，我们一起商量。” 阳宝抱着妈妈的大腿，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仰着小脸儿，咧嘴乐 “妈，你说我们可以提前跟五妞姐他们要红包吗？” 童欣颜使劲揉乱阳宝的头发：“一天掉钱眼里了，红包要别人给，哪有张口要的？不许开口要。” 暖宝朝弟弟挤挤眼，阳宝放开妈妈，姐弟俩咬耳朵去了。 除了香酥肉，童欣颜又切了一盆土豆条，等元宝他们回来就开炸。 元宝他们洗澡回来，都聚到厨房。 童欣颜用大铁锅炸，一群人闻着香味，猛吸鼻子，四宝咽了下口水。 “舅妈，香酥肉太香了，自从你们上京城，我们都没有吃过香酥肉。” 童欣颜笑道：“一会多吃点。” 元宝幸灾乐祸的说：“我二哥他们偷炸了一次土豆条，被刘奶奶追了两里地。” 二宝不在意的笑了笑。 “炸土豆条我们也吃到嘴了，得让我奶奶出口气，我都没使劲跑，不然我奶奶追不上。” 第一锅炸好，盘着放灶台上一人先抓一块过过瘾，暖宝给白铭泽拿了一块。 “烫，慢慢吃。” 白铭泽拿着香酥肉吹了几下，咬了一口，眼睛眯成一条缝：“谢谢暖宝姐。” 厨房交给彭丽，童欣颜他们到客厅吃香酥肉。 “三宝，搓完澡你们好像白点了。” 三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搓了一层灰，露出本色了。” 元宝哈哈大笑：“我二哥和三哥搓完澡地下一堆灰，我们又偷摸换了个位置。” “舅妈你看看，搓完澡，我也白了不少。”四宝把手背伸给童欣颜看。 童欣颜摸了下悄悄四宝的柔软的小胖手。 “你本来也不黑，搓完澡更白了。” 香酥肉和薯条刚炸出来的好吃，童欣颜让二宝去喊大姐和五妞他们过来一起吃。 趁客厅人多，阳宝没留意他们，元宝给了妈妈一个暗示，母子俩回了童欣颜的房间。 进屋元宝把门插上：“免得阳宝冲进来。” 童欣颜从百宝箱拿了一盒切好的芒果，一盒草莓，元宝把小炕桌摆好，母子俩边吃水果边聊天。 元宝说了这段时间走访贫困生的情况，亲自见了这些学生对他触动很大，更加明白了做社会公益慈善的意义。 *** “开学后咱大队有四个学生考上初中半个月没去报名的，我们家确定资助后，李校长从大队账上借了钱送他们去报名。” “其中一个学生家里就剩她和奶奶了，我们到时她奶奶身体不好躺炕上还要起来给我鞠躬感谢，我不可能让。” “她的助学金是每个月生活费七块，住的房子是两间破旧的茅草屋，天寒地冻，小姐姐穿着件薄棉衣，打了好几个补丁，走时我给她留了二十块钱。” 童欣颜喂了元宝一块芒果。 “你做的对，以前我们姐妹仨就一件厚棉衣，谁出去干活谁穿，妈妈经历过那种贫苦，有能力了就想帮助一些贫困学生。 让他们有书读，不用小小年纪就辍学，知识改变命运，对于农村孩子来说读书是一条出路，即使考不出去，至少多读了几年书，以后到社会上也会多一些机会。” 想起妈妈小时候经受的贫苦，元宝很是心疼，安抚似的轻拍了下妈妈的手。 “妈，你们小时候过得挺苦吧？” 童欣颜笑了一下，慢慢的回道： “嗯，都过去了，现在越来越好了。” 元宝又跟童欣颜讨论助学计划的事。 “李校长把其他小学的校长找到大队部，我跟他们了解了，每年都有学生考上初中因为经济原因而不能去读书的。” “我让几个校长以后有这种情况直接报到初中，给申请贫困生资助，不然这部分的学生连初中校门都没踏入，怎么申请贫困生名额？” 童欣颜看着元宝，小家伙出门一趟成长不少，老母亲与有荣焉。 “这事你做得对，咱们也是第一次做助学计划，过程中发现问题就及时做出调整。” “计划调整后每年花在助学计划上可能会多花几千块钱，我爸能乐意吗？” 想起陆江辰肉疼的模样，童欣颜眼底染上笑意，眸色柔和。 “你爹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他属于嘴硬心软，他虽然没有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但是他听咱们劝，服装厂挣钱，他会舍得出这个钱的。” 元宝点点头，老爹确实是这样。 说起服装厂，元宝笑着说：“去服装厂上班的寄钱回家了，我回去大伙对我老热情了，都在打听服装厂什么时候再招工。” 元宝是家里的老大，童欣颜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服装厂资金充足了，夏天我打算修建厂房和员工宿舍，到时员工需要增加到三五百人，招工再回老家招一批工人。” “不过不会包车费了，没钱的厂里可以先给垫，要从工资里扣的。” 元宝眸子亮晶晶的，服装厂要干这么大？ “修建服装厂和宿舍得不少钱吧？” “三千多平的厂房，还有宿舍，大约五十万。” 这一年元宝也是见过大钱的人了，知道服装厂的利润，再听到五十万，元宝也不惊讶了。 “这么多工人，生产量可不低，衣服能卖完吗？”元宝问。 “高中低，各种价位的衣服都可以生产，销量好就加班多做点，不好就少做点，工人也不用招满员，随时调整。” “厂房建好，用不上那么多还可以出租，灵活使用。” 童欣颜心里有数，没有品牌效应，杂牌也有二十年的好时光，款式稍微好看一点就有市扬。 “开门！大白天锁什么门？”阳宝在外面砰砰砰敲门。 母子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童欣颜说：“去开门吧，不然他得疯狂。” 元宝下炕打开门，龙凤胎立马挤进来，后面跟着笑眯眯的白铭泽，小家伙有礼貌的喊道：“元宝哥，大姨。” 童欣颜招手：“小泽快上炕。” 阳宝跟个侦探似的，进屋吸了吸鼻子，四处张望搜寻一番，确定没有异样才爬上炕。 “元宝，炕不热了，烧炕。” 元宝关上门，把弟弟揪下炕：“阳宝去。” “凭啥让我去？”阳宝梗着小脖子，满脸不服气。 “凭我是你大哥，拳头比你硬！”元宝不紧不慢的说。 打不过大哥，阳宝转移目标，可怜兮兮看着妈妈：“妈，你看我大哥。” 第306章接站 暖宝笑嘻嘻提议：“你们俩石头剪子布吧，一锤定音，谁赢谁烧炕。” “听暖宝的，你们俩猜吧。” 童欣颜给白铭泽拿了颗草莓，白铭泽没吃过草莓，小手接过红彤彤的草莓，大草莓在他的小手上显得更大了。 小家伙礼貌说了声：“谢谢大姨。” “不用谢，今天喝牛奶了吗？” 白铭泽秀气的仰起一个笑脸，奶声奶气的回道：“妈妈给泡，喝了。” 阳宝严肃着小脸，小脑瓜却在飞速运作，猜想大哥会出什么。 元宝戳了下弟弟的脑门，笑着说：“别想了，炕凉了，来吧。” 几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兄弟俩。 “一、二、三。” 阳宝出了石头，元宝是剪刀。 “你赢了去吧。” 阳宝气愤的说：“陆延修你耍赖，你出慢了。” “陆延睿，明明是你出慢了，你是不是找抽？”元宝紧盯着弟弟。 迫于压力，阳宝噔噔跑去抱柴火，烧火炕他做熟悉了，往灶坑架好柴火点燃，就爬上炕了。 烧炕屋里灰大，暖宝又拿着抹布，把炕擦了一遍。 童欣颜今天已经擦过一遍了，女儿勤快，她也没阻止。 阳宝看着白铭泽，开始给上课。 “白铭泽，在我家这屋吃了什么，不许到外面说，要保密，知道吗？” 白铭泽看着阳宝，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阳宝哥哥。” 阳宝摸了下白铭泽的头顶。 “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数，不能什么都跟别人说，要是被我发现你泄露了秘密，你的小屁股就要开花了。” 阳宝又慈爱的摸了下白铭泽的小脑袋，他也是有小弟的人了，他得把白铭泽培养出来，以后有活就让白铭泽干。 元宝笑道：“那是竹笋炒肉，希望你不要尝到那个滋味。” 短短的相处时间，白铭泽知道哥哥姐姐和大姨对自己很好，为了让哥哥姐姐相信自己。 白铭泽也严肃着小脸儿：“保守不住秘密，会烂小叽叽的。” 童欣颜看着一本正经的白铭泽噗嗤笑出声，小家伙跟谁学的？ 五妞和四妞到京城后第一次回老家过年，大包小裹，买了很多东西，装了两大袋。 离回家的日子越近，那种思乡之情越是浓烈，以前在家打打闹闹的人，此时想起来都觉得亲切。 失眠，睡不着，连着几个晚上姐妹俩都蒙上被窝聊到半夜。 地摊停了，许利辉和许利扬也一起回家，兄妹四个衣锦还乡，童欣颜让大姐夫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陆江辰回来这天，童欣颜自己开车到火车站接人，在停车扬遇到了蒋雪柠。 停好车，看还有十分钟火车到站，童欣颜摇下车窗：“上来，咱俩在车上等。” 蒋雪柠坐进副驾驶，侧身看向童欣颜：“你这是第几次独自开车了？” “第一次。”童欣颜也侧身对着蒋雪柠，轻声笑道。 “你也太厉害了，倒车这么熟练。”蒋雪柠感叹道。 “陈东旭没在家车没人开，前天我寻思我试试，车打不着火了，又去找的我三哥，他下班过来给弄的，然后车他开走了，今天给送来，不然打不着火我只能干瞪眼。” 童欣颜想起有回她家车打不着火，陆江辰和大姐夫忙活了半个小时，她开车行，修小故障同样白痴。 “同款，别自卑，你有伴。” 两个人对着笑了一会。 蒋雪柠说：“开春我家也拔墙，弄个暖库，不然冬天我想开车太难了。” “整一个行，我们家开春也整。” 蒋雪柠眉眼带笑，往童欣颜那边靠近了些：“蒋露也想去南方捣腾衣服回来卖，她回娘家跟我妈要钱了。” 意料之中，童欣颜挑了下眉，饶有兴趣的问：“你妈妈给她拿了多少钱？” 蒋雪柠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下。 “一万，蒋家妈妈这么大手笔？” 蒋雪柠白了童欣颜一眼。 “想什么呢，我妈一个月退休金才九十八，他们有点家底也不会掏空给蒋露，我大嫂和二嫂顾全大局，不会参与家长里短。 我三嫂盯的可紧了，除非她不知道，知道了会心里不舒服的。 给了一千，让我三哥诈出来了，开春估计她会去南方拿货。” 童欣颜了然，蒋母这个退休金算级别高的了。 “三哥是不是也趁机讹了你妈妈一笔？” 蒋雪柠唇角上扬，笑颜粲然：“我妈给了我三哥八百。” “三哥会自己争宠。”脸皮厚，蒋三哥这点和陆江辰挺像。 蒋家老大老二获得家族资源更多，原因有很多，老三年龄小，肯定极力培养两个大儿子。 小儿子性格好，会哄父母，时不时哄点零花钱。 虽然不能跟两个哥哥比，但是蒋成凡起点已经高出很多人了，工作上不出大错，会平稳上升的。 “蒋露估计知道我们也在做服装买卖了。” 知道两人水火不容，蒋雪柠参与开作坊和服装厂的事，蒋家人一致决定不告诉蒋露。 这两年两人在蒋家遇见过一次，谁也不搭理谁。 蒋家人一再警告蒋露，两个人的矛盾翻篇，以后不要再挑起事端。 蒋露多数时候会避开，不和蒋雪柠同时出现在蒋家。 “早晚她会知道，她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会背地里使坏，服装厂税务这块你盯好了，其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蒋雪柠使劲踢了一脚，愤恨的说：“我就是看不惯她挣钱。” 童欣颜笑着打趣。 “我家车刚擦过，别踢埋汰了，她挣钱咱们管不了，她不使坏咱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使坏，逮着机会就给她摁死。” “我也是这意思，之前的较量咱们也没吃亏。”蒋雪柠笑道。 童欣颜看了下手表，说：“走吧，去接两个大爷。” 陆江辰打电话了，让童欣颜到火车站接他。 下车，童欣颜把羽绒服帽子戴上，蒋雪柠看了下童欣颜的羽绒服，眸子一亮。 “你这羽绒服是在王府井百货买的吗？看起来没那么臃肿，很修身，面料也好。” “穿着暖和吗？”蒋雪柠又问。 “挺暖和的。” 童欣颜穿了件深棕色羽绒服，常规款，盖臀，冬天以保暖为主，京城商扬有羽绒服卖，但不是大众消费。 “嗯，这个款式就这一件了。” 蒋雪柠把围巾拢了下。 “咱们干服装的你还不知道，说最后一件，你走后又摆上货了，我也去看看，我也买一件。” 第307章归 寒冬腊月，接站的人不多，寥寥几个，春运期间，火车站人流比往常多了很多。 火车晚点，两人在出站口等了二十分钟，熬不着，又躲进车里闲聊去了。 火车晚点了一个小时，陆江辰和陈东旭出来没看见接站的人，自觉的往停车扬去。 听到敲车门声，童欣颜和蒋雪柠看向窗外，同时哎呀一声。 “终于回来了。”蒋雪柠欣喜若狂。 下车后，看到陆江辰有些哀怨的眼神。 童欣颜柔声细语：“我们在出站口等了很久，刚到车上暖和一会你们就下车了。” “陆江辰，怎么感觉你比以前更俊朗了，更有气质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还是出门那身打扮，黑色毛呢大衣包裹着挺拔的身躯，驼色羊绒围巾在脖颈上围了一圈。 剑眉星眼，鼻梁高挺，线条流畅的俊脸，三十岁的男人褪去稚气，成熟稳重的气质犹如染上春药。 童欣颜水盈盈的黑眸发亮，看他的眼神甜的能拉丝。 夸人的话不要钱似的脱口而出。 “天冷，在外面站太久该冻着了，你在车上等着能暖和点。” “主要是不知道时间，不然等你多久都没事。”童欣颜眉毛弯弯的看着陆江辰。 媳妇两句话，把陆江辰夸的心里甜滋滋，媳妇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媳妇也想他了。 把行李装上车，童欣颜上了副驾驶，陆江辰坐上驾驶室，两人十指紧扣。 童欣颜温柔的摩挲着陆江辰的眉眼，高挺的鼻峰，精致的下颌，开口：“胡子拉碴的。” 陆江辰拿着童欣颜的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青胡茬，嗓音低沉沙哑。 “回家你给我刮。” “给你惯的。” 陆江辰抬眸，表情委屈：“颜颜，你都不想我，见面就欺负我。” “好了，不欺负，回家疼你。”童欣颜又摸了下他性感的喉结。 陆江辰提条件：“要疼三天。” “三天哪够！姐姐疼你一辈子。” 男人喜欢听情话她就说，这玩意也不花钱，何必吝啬。 两人在车里坐了会，看蒋雪柠的车开走了，陆江辰也启动车子。 车子驶离停车扬，两人聊起了分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听童欣颜说蒋露有可能去南方拿货，陆江辰深邃的眸子冷淡。 “天高皇帝远，我让那边留意点，再给她套一次麻袋，得把她举报我是疯子的仇报了。” “我也是这意思，她拿货肯定去那条街，刘桂东和三姐夫他们都认识她，时隔两年，她忘了自己做过的孽，我们可不能忘。” 夫妻俩有这个默契，聊起这事都一派淡然，跟聊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自如。 回到家，跟大姐打了招呼，收录机交给大姐夫摆弄。 知道辰叔回来就要洗澡，彭丽烧了一大锅水，舀好水，陆江辰左手拎着一桶热水，右手拎着炉子到洗澡房洗澡。 童欣颜跟着他，把热水和炉子放在洗澡房，两人先回屋，洗澡房冷换了衣服过来洗澡方便些。 进屋，门关上，陆江辰把童欣颜圈在怀里，抵在门上附身堵住她粉嫩的唇瓣。 隔着厚厚的衣服童欣颜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勾着他的脖颈，沉浸在这炽热的吻里。 分开这么久，陆江辰想媳妇了，三两下把两人扒光，衣服扔的地上和炕上都是。 童欣颜跪在炕上时知道反对无效，在车上时她家大宝贝已经立正叫嚣了。 双手紧紧抓着炕席。 腰肢被大手紧握。 炕烧的很热，经过一番激情的运动，童欣颜身上汗涔涔，浑身软绵绵的靠在陆江辰怀里。 同样是运动出力，男人却精神抖擞，容光范发，跟打了鸡血一样充满活力。 童欣颜手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精瘦紧致的腰身， “你怎么不累？陆江辰你属马的！” “你看大牛牛就知道累不累了。” 童欣颜忍不住笑出声，脑袋蹭着他结实的胸肌，陆江辰外表多光鲜，骨子里还是那个糙汉子，土老冒，张口一嘴大碴子味。 陆江辰翻身压着童欣颜，犹如珍宝似的一点点的啄着她的眉眼，鼻尖。 “感受到了吧？” 温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大腿根被抵住，童欣颜推了他一下。 “洗澡去，水该凉了。” “已经凉了，等会我拿浴桶装水，你泡个澡。” 童欣颜搂着他的腰：“只有三次，你自己照量着办。” “刚才的不算，你现在说就从现在开始。”陆江辰的唇点点往下滑。 元宝他们要滑冰，每个人买了一双滑冰鞋，童欣雨给白铭泽也买了一双。 一群人去什刹海滑冰回来，听说爸爸回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正房拍门。 看一群孩子风风火火的走了，刘桂良无奈的摇头，一会肯定挨呲。 “老舅，你回来了？” “爸爸，开门，儿子想你了。” “老爹，开门。” 屋里的两人正如胶似漆交叠在浴桶里，童欣颜面色绯红，披散的长发打湿，一双眸子湿润而迷离，咬着陆江辰的肩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男人大手捏紧女人柔软的腰肢。 “我泡澡呢，你们先去客厅等着。” “老舅，那你洗快点。”三宝大声喊道。 “赶紧滚蛋，再催揍你们。” 这群小兔崽子，敢打扰他的好事，给他等着！ 屋里的男人热汗颗颗滴落，浴桶的水已经凉了，纠缠交融的两人却汗水淋漓。 陆江辰给浴桶里加上热水，洗干净，又给童欣颜吹干头发。 快开饭了，夫妻俩才去客厅。 一群孩子正围着收录机，听粤语歌曲《童年时》龙凤胎和白铭泽摇头晃脑的跟着哼唱。 “听的懂吗？”童欣颜笑着问。 元宝摇头：“听不懂，不过节奏很好，旋律优美动听，乐感很好。” “对，听不懂也喜欢听。”三宝说道。 这就是粤语歌曲的魅力，韵律和节奏都很好，让不会讲粤语的人也喜欢听粤语歌。 陆江辰把二宝和三宝滴溜到饭厅：“你们俩这两天补课了吗？别一天玩疯了。” 二宝站得笔直，乖乖听老舅训话：“补了，一天补好几个小时，我感觉我的脑子有点开窍了。” 陆江辰瞪着二宝。 “还有一年半参加高考，你现在才有点开窍？是不是晚了，明天开始不许出去玩了，全天补课刷题。” “现在不努力，以后有你吃苦的时候。”陆江辰严厉的说。 “不可能人人都能考上大学，考大专我是没问题的，拼了命的读书考大学，上班一个月才几十块钱的工资，还不如当个体户，一个月挣好几千。” 第308章教育外甥 看来他得出手了。 “元宝，把我马鞭拿来。” 爸爸要动用家法了，龙凤胎也不听歌曲了，跟大哥一起去翻马鞭。 “老舅，别呀，我开玩笑的，经过舅妈和大哥补课，我考京城的大学都没问题。” “我现在的分数考省城的大学没问题，努努力，朝京城的大学努力。” “老舅，几个月没见，你越来越年轻帅气了，这毛呢大衣穿你身上真精神。” 二宝不敢皮了，老舅真敢抽他，他讨好的说着好话，使劲夸老舅，希望避免一顿竹笋炒肉。 舅舅管外甥，童欣颜没阻止。 大姐夫和大姐也在一旁看着，陆江辰教育二宝他们没意见。 他们离家半年，这孩子学的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我们当初不好好读书，不考上大学，能领着你爹娘到城里做买卖吗？” 一群孩子排在一起，齐齐的接受教育，陆佩云冷着脸，严肃道： “你老舅和舅妈考不上大学，我们这群人都在老家种地呢，做个体户不稳定，风吹日晒雨淋的。 像现在，猫冬就得放假，一分钱不挣，我们还要给销售员包吃包住，发工资，这些都是钱。 我们是沾了你老舅和舅妈的光，有服装厂和作坊，我们的生意才好做，不然个体户一个月也就挣几十块钱，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 元宝拿着根皮鞭子站到爸爸身边，幸灾乐祸的朝二哥咧嘴乐了一下。 他爹还没动过家法，他们都想看看威力。 陆江辰招了下手，二宝眼睛一闭，走到陆江辰面前，转身后背对着陆江辰。 “老舅，手下留情，我明天还得学习呢。” 陆江辰没手下留情，照着二宝的屁股使劲抽了三鞭，二宝青春期，中二少年，天不怕地不怕，不能惯着他。 穿着厚棉裤，没想象中的疼，不过也很疼，二宝还是假装很疼的捂住屁股。 家里做个体户挣钱了，一群孩子读书都没心思了，这可不行。 童欣颜看着几个孩子，沉声说： “考上大学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会有福利分房，以后退休了有退休金。” “以后个体户会越来越多，买卖就不一定那么好做了。” “考大学接受高等教育，是追求知识的重要途径，进入大学能系统的学习专业知识，为未来的职业发展奠定基础。” “以后不想在单位上班，自己做个体户，开公司，都需要文化和专业知识，底层工作和自己掌握命运，你们选哪个？” “我不是歧视底层工作，而是你们现在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机会？大队长，队长，和普通社员的待遇你们也知道不一样。” 爷爷是大队长，二宝他们有切身体会。 想起自己和老爹给队长送过几次礼。 元宝站的笔挺，板着脸，一米四三的身高有一米八的气势。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二哥，努力学习文化知识，考大学是奠定基础，基础打好了，以后房子才不会歪。” 二宝看着一屋子虎视眈眈的眼神，他成那只出头鸟了，赶紧拱手求饶。 “二哥知道，我真的就是开玩笑，爹，娘，老舅，舅妈，我肯定会努力学习，争取考一个好大学，我不想在生产队种地。” “考不上大学，真给你扔生产队种地，想当个体户，门缝都没有。” 陆江辰怒瞪着二宝，打扰他好事，训不死他。 看老舅目光转到自己身上了，三宝忙表态：“老舅，我不爱种地，目标一直是考大学。” 陆江辰点点头，三宝比二宝靠谱，脑瓜也比二宝聪明。 轮到自己了，四宝主动出列。 屋里热，四宝穿了件花坎肩，扎着两个朝天辫，小姑娘有些圆润，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规规矩矩汇报学习情况。 “老舅，我这脑瓜跟我二哥差不多，比不上我大哥和三哥，不过我态度端正，笨鸟先飞，我会好好读书的。” 二宝捂着胸口：“……”他学习也很好的，怎么就抓典型了。 陆江辰看着四宝：“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以后好好学习，有不会的问你三哥和元宝，退下吧。” 童欣颜扶额：“……”这也太能装了。 陆江辰眸子投到站在阳宝身边的白铭泽身上。 阳宝手搭着白铭泽肩膀，这是自己小弟，得护着，阳宝低声跟白铭泽说：“白铭泽，到你了，去吧，不用害怕。” 第一次经历这种扬面，白铭泽有些不知所措，紧跟在阳宝哥哥身边。 妈妈说大姨一家都很好，大姨父也给他们带过吃的。 白铭泽学着刚才四宝的样子，往前跨了一大步，两只小手垂直，小身子站得笔挺，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脆生生的喊道：“大姨父好。” 一旁的童欣雨给儿子比了一个大拇指，欣慰又酸涩，眼睛有层薄薄的水雾。 儿子在二姐家时，魏大娘给照顾的很好，到京城后乐呵呵的跟着龙凤胎玩和学习，让她好好工作，不用担心他。 记事后就没见过爸爸，敏感的孩子什么都知道，孩子懂事的让她难受。 “上大姨父这来。”陆江辰朝白铭泽招手。 白铭泽走到陆江辰跟前，仰着小脸看着陆江辰，学着二宝哥说好话。 “大姨父，你长的高大威猛，真英俊。” “跟你爹一样，油嘴滑舌，以后跟哥哥姐姐一起读书，被人欺负了告诉大姨父，大姨父给你报仇。” 陆江辰把白铭泽抱到腿上，揉了下他的小脑瓜。 陆江辰不是个对别人家孩子有耐心的人，也没有那慈悲之心。 看到白铭泽，想到他那个拔吊无情的爹，一个出生就没爹的小娃娃怪可怜的，他对白铭泽难免多了一丝怜惜。 “我知道了，谢谢大姨父。”白铭泽的小奶音软软的。 “大姨父，你认识我爹？”白铭泽见过他爹的相片，知道他爹是上海知青。 “认识，我们去上海时你爹请我们吃过饭，明天我给你爹发电报，让他给你寄生活费，你是他儿子，他养你天经地义。” “发吧。”白铭泽点了下小脑袋，亲爹寄钱，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阳宝走过来靠着爸爸，摸了下白铭泽的小脑瓜。 “他不养你小，你就不养他老，让他老了孤苦伶仃。” 白铭泽乖巧的点头。 “他不养我，我……我也不养他的。”老子不养儿子，儿子凭什么养老子。 第309章白牧颂打电话 之前是她想错了，白铭泽是白牧颂的儿子，他扶养白铭泽天经地义。 她干嘛傻乎乎的跟他置气，为他着想，她开口要，不给是他的问题。 吃完饭，陆江辰往服装厂打电话。 二姐夫和二哥刚好在黄溪村，两人过来回的电话。 把人都打发走，客厅就他们四个人。 “不是，小辰，她又惹你了？”蔡荣坤听说又要给人套麻袋，头皮发紧。 “惹了，她举报我是疯子，让学校开除我，你说她恶毒不恶毒？” “这个毒妇，确实不是好东西。”蔡荣坤恨死那个女知青了，他只想好好挣钱，她偏偏挑事。 “二姐夫，你忍心看我被欺负吗？” 童欣颜在一旁乐，需要用二姐夫时就卖惨。 “二姐夫，别害怕，我相信你能办好。”陆江辰知道二姐夫老实，需要鼓励。 蔡荣坤：“……”他不是很想要这种信任。 “我们留意着，放心吧。” 推不了就上，反正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魏三他们做伴，也不是第一次了。 陆江辰和陈东旭带回来的手表分给大林他们卖，他们有门路，私货他不打算在地摊上卖。 大兴和通州那边有大集，据说年关时很热闹，有些生产队会杀猪宰羊到大集上卖，不少京城人特意赶去置办年货。 过年了，要准备年礼，童欣颜他们四个也去赶大集，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寒风凛冽，大集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摊位上摆得最多的依然是农副产品，手工艺品，几处卖衣服的摊位围满了人。 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耍把式卖艺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的水泄不通，童欣颜他们远远看了一眼，没挤进去。 闻到食品那一排香气四溢，几人决定先吃饭。 点了四碗肉丝手擀面，陆江辰又去买了一包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我给你剥皮，你不用动手。”陆江辰麻利的剥了两颗栗子放到童欣颜的手里。 “热乎的很香。”童欣颜往陆江辰嘴里也塞了一颗栗子。 蒋雪柠拿板栗的手顿住，把板栗放陈东旭手里：“你剥皮。” “是你自己手快。”陈东旭唇角勾起，表示很无辜。 坐在漏风的简易棚里吃面，寒风飕飕的，天气预报报了今天有雪，吃完面条几人开始采购。 老百姓自己家养的鸡鸭，不舍得吃的就杀了拿到大集来卖。 童欣颜和蒋雪柠都买了五只鸭子三只鸡，都冻的邦邦硬。 几个卖猪肉的摊位围满了人，这都是生产队交完任务猪后杀个几头卖钱，社员再分钱。 一块三不要肉票，比市里贵了两毛，所以每年快过年很多市里的人赶来大集上买点不要票的肉。 陆江辰他们转了四个摊位，看到有刚运来一头杀好的猪，他们直接买了半扇猪肉，七十八斤，分成几大块。 陆江辰和陈东旭拎着麻袋把肉扔车后备箱，继续逛。 看到有卖羊肉的，童欣颜买了五斤，她家不缺肉吃，买点做个样子，过年了多做点肉吃。 蒋雪柠买了十斤，要给娘家送点。 陆江辰和陈东旭拎着东西走前面，童欣颜和蒋雪柠走前面。 “不给你公公家买点肉吗？”童欣颜小声的问。 “陈东旭不说买，我就不管，到时给东旭爷爷送肉，爷爷一直对我们很好。”自己的家人自己答对，她可不操那闲心。 厂里的九个员工，后找这个制版的师傅算编外员工，加上几个厂家总打交道的负责人，要买的年礼不少。 回去时，车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 回到家，陆江辰他们歇着，大姐夫领着两个儿子干活，作坊九个员工一人两斤猪肉，一条三斤多的冻鱼。 分好大姐就给发了，作坊二十八放假，初六开工，开工发五块钱的开工利是。 服装厂小年那天聚餐吃年饭，杀的猪，四荤两素，每个员工半斤糖果，半斤饼干，放假时间，开工利是跟作坊一样。 又定了两头猪，春节期间给员工加餐，挣钱了，该有的仪式感要有。 “元宝，你跟我去钱爷爷和邱爷爷家跑一趟。” 陆江辰和陈东旭送年礼就跑了两天，还跑了一趟保定。 “行啊，我和阳宝跟你一起。”元宝看了下靠着妈妈的老爹，答应的很干脆。 童欣颜推了下陆江辰：“别磨蹭了，快走，跑完这趟就休息了。” 陆江辰歪靠在童欣颜肩头，蹭了蹭。 “回来你给我按摩。” “你等着！”童欣颜不咸不淡的说，蹬鼻子上脸，这家伙就不能惯着。 “媳妇，我怎么感觉你咬牙切齿的？”陆江辰抬眸看着童欣颜，勾唇笑了。 “你的感觉没错。” 听说要去串门，阳宝猛的跑到电视机前，啪的把电视关了，用电视布把电视盖上。 “陆延睿你是不是找死？”暖宝跑过来揪着弟弟的耳朵，瞪着他。 四宝掐着小腰，气愤的说： “每次都是这样，他出门就把电视关了，别人还看得好好的呢！” 童欣颜捂脸，阳宝因为关电视挨揍多少回了，他出门看不着电视，第一反应就是去关电视，也不管你们谁在看电视。 “电视都打开一个小时了，你们去摸摸，电视都发热了，我不关电视，你们得看到结束。” 阳宝双手环抱在胸前，梗着脖子凶巴巴的瞪着两个姐姐，哼，家里的电视要不是他管着，每个月电费更多。 “四宝，你们再看二十分钟就休息，电视不能看太长时间。” “舅妈，我们再看十分钟就把电视关了。”四宝牵着暖宝去打电话。 电视还没打开，电话响了，陆江辰抢先几个孩子接起电话。 电话是白牧颂打的，陆江辰没跟他寒暄，噼里啪啦的一顿炮轰。 “白牧颂，你儿子在我家，你什么意思，不管媳妇和孩子，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听到爸爸的名字，白铭泽黑眸亮晶晶的，满怀希望又小心翼翼的往陆江辰跟前凑，想听听爸爸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的小模样，童欣颜看着心酸，她抱过小家伙，柔声细语的说： “不用害怕，大姨父在教育你爸爸，等会你跟爸爸说话。” “好。”白铭泽乖巧的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江辰。 “大姐夫，我给欣雨写信了她没回，欣雨和白铭泽什么时候去北京的？” 第310章小白通话 没等白牧颂说话，陆江辰侧了个身，背对着白铭泽，继续喷。 “你多久没给家里寄钱了？你让小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娃娃啃土吗？” “白牧颂，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要有良心，不然会遭天打五雷轰的！” “大姐夫，我现在上学没有工资，之前转工作时我给欣雨寄了一笔钱，够他们母子俩生活的了。”白牧颂抿了抿唇，解释。 “你寄那点钱够干屁的，白铭泽早晚一杯牛奶，每天水果肉蛋，跟元宝他们一样。” “头几天元宝他们要去滑冰，给你儿子也买了一双滑冰鞋，花了22块。” “别的孩子都有，就你儿子没有，你这个当爹的忍心吗？” 陆江辰对自己抠，对媳妇和孩子却舍得，他小时候经受过的苦难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一遍。 白牧颂这种对孩子都不上心的父亲恰是他厌恶的类型，他一点情面没留，劈头盖脸就是教训。 *** “大姐夫，谢谢你和大姐对欣雨和白铭泽的照顾，现在放假了，过完年我就给欣雨寄钱，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工资，这钱是跟我父母借的。” 夫妻分开久了，感情淡了，当初那点激情殆尽，所有的现实问题呈现出来。 “白铭泽是他们孙子，寄点生活费咋地？上大学有助学金，当初你转工作手里还有钱。” “你别否认，我都知道，不寄钱不是因为你没有钱，而是有歪心思。” 陆江辰直接堵死白牧颂找借口的路。 白牧颂暗暗拧眉，他无力反驳，大姐和大姐夫对欣雨和白铭泽是真的好。 他会权衡利弊，欣雨和白铭泽到京城肯定比在乡下好，在京城有大姐护着他们母子俩。 所以，哪怕陆江辰嘴跟淬了毒一样，训白牧颂跟训孙子似的，他只有赔笑的份， 喷完舒坦了，陆江辰招了招手，让白铭泽接电话。 这是白铭泽第一次接电话，平时玩游戏玩别的，家里这些贵重的东西阳宝不让碰。 白铭泽看大姨父怎么拿电话说话的，他也学会了，小手抓着电话贴着耳朵。 “爸爸，爸爸。”白铭泽奶声奶气的小嗓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分贝。 “白铭泽，我是爸爸，你和妈妈在大姨家要听大姨和大姨父的话，知道吗？” 白铭泽几个月的时候白牧颂回去过一次，他连儿子一张照片都没有，欣雨写信说儿子长的像他。 第一次听儿子喊自己爸爸，他的心陡然被触动到了，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爸爸，我知道，我现在跟暖宝姐姐和阳宝哥哥学看图认字了，三字经我会背一百多个字了。” “大姨都夸我聪明了。” “爸爸，我们昨天去滑冰了，我也会滑了，不过摔了两个大屁蹲，滑冰扬很大，很多人在滑冰，像我这么小的只有三个，我很勇敢的。” 白铭泽喋喋不休的跟爸爸叙述，小表情很是傲娇。 “从滑冰扬出来元宝哥领我们去吃北京烤鸭了，爸爸，我和妈妈想你了。” 和爸爸说起在京城的生活，白铭泽小小的脸上都是笑。 到大姨家后，他也学着哥哥姐姐对妈妈说爱你，会表达情感了。 “爸爸，你要寄钱养我，不然你老了我也不养你。”白铭泽板着脸奶凶的放狠话。 童欣颜好笑的捏了下白铭泽的小脸蛋儿，小家伙眼睛弯弯，秀气的小脸对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白铭泽觉得阳宝哥哥说的对，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他要让爸爸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好，爸爸知道了，以后爸爸每个月都给妈妈寄生活费，白铭泽很聪明很勇敢，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白铭泽，爸爸也想你了，好好的跟哥哥姐姐读书，去滑冰的时候注意安全。” 白牧颂声音有些沙哑，他是个精于利己的人，听到儿子亲热的和他聊天，没有一丝陌生感，没有一丝隔阂，此刻，让他有点无地自容。 “爸爸，我好好读书的，爸爸，你以后往京城寄信，元宝哥给我和妈妈照相了，相片洗好了我让妈妈给你寄。” “爸爸，我们父子俩要常写信，沟通一下感情……” 童欣颜轻声笑：“白铭泽才来几天就被你们带成小猴子了。” 元宝已经穿好外套，帽子围巾都戴上了，跟童欣颜站在饭厅，压低声音。 “我小姨夫又不是真的没有钱，肯定让白铭泽讨要生活费。” “嗯，必须要。”童欣颜看着一脸认真的元宝，点头附和。 给邱教授和钱叔一家拿了一只鸭，三斤猪肉，一斤茶叶。 阳宝穿戴好，过去搂着白铭泽，贴着他的耳朵提醒：“差不多就得了，接电话也要钱的。” 说到钱，白铭泽对着听筒说了声：“爸爸再见。”利落的挂断电话。 童欣颜：“……”这是谈钱色变啊！家里几个孩子管事，这些她都不用提醒。 阳宝走时交待白铭泽盯着，十分钟就让四宝她们关电视。 “快走。”童欣颜果断撵人，出个门磨磨蹭蹭。 家里的卫生收拾好了，年货都买齐了，童欣颜除了给二宝补课，也没事干。 除了正儿八经的午睡，她回房间躺会阳宝就去滴溜人，让她在客厅待着，在房间待着还得单独烧火炕，费柴。 管家公走了，跟四宝她们交待完，童欣颜回屋给火炕烧热，舒服的躺会。 陆江辰先去了钱叔的单位，得知钱叔休息，父子仨又去了钱叔家。 钱叔也买了个院子，儿子一家住在院子里，这个房子离单位近他就自己住这里，上班时一天三顿饭在单位吃，休息时自己开一下火。 邱启阳领着媳妇孩子回京城过年，陆江辰他们在邱教授家喝了会茶，跟邱启阳聊了会。 两家都给了回礼。 到家陆江辰让元宝规矩回礼，他要回屋找媳妇。 “爸爸，你和妈妈别在屋里待太久，上客厅待着，别浪费柴火。”阳宝边脱衣服边叮嘱。 “滚蛋。” 陆江辰越来越看不上阳宝了，臭小子死抠，小家子气，他每年拿出几万块钱做慈善的人，还在乎这点柴火吗？ 阳宝毫不在意爸爸的态度，不甘示弱，冲着爸爸的背影冷哼一声。 看四宝她们听收录机，他生气的一下把收录机关了。 四宝和暖宝追着阳宝揍，元宝幸灾乐祸：“活该！” 第311章过年了 “啊！陆江辰，你手冰凉的。”童欣颜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 “屋里太热，给你凉快点。” 陆江辰附身，两只大手揉搓着童欣颜细嫩的脸蛋儿，媳妇那瓶瓶罐罐没白涂。 三个孩子的妈了，肌肤娇嫩柔软，比他的脸好摸，陆江辰平时就喜欢蹂躏媳妇这张脸，哦，不光脸，媳妇浑身都是软绵Q弹的， 在他媳妇身上，他知道了什么叫女人似水，陆江辰勾着唇角，都是他养的好，刚结婚那会媳妇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 陆江辰淘气的把童欣颜的嘴捏成鸭嘴，他的唇覆上来，霸道而强势。 “陆江辰，你找死啊？”臭男人越来越过分，童欣颜推开陆江辰的脸，扯着他的头发，妈地！这是跟她玩霸道总裁呢？ “信不信我给你薅秃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薅吧！”陆江辰捧着童欣颜的脸继续碾压她的唇瓣。 男人秃顶再帅的男人也减分。 “陆江辰，你现在越来越不要脸了！”童欣颜手伸到他的下三路，换个地方薅。 “媳妇，别弄废了，不然你没有用了。” “你不行就换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你知道的……” 这下把陆江辰惹毛了，上炕压着童欣颜一顿搓磨，连啃带挠痒痒，给她折磨的上气不接下气乖巧的求饶才罢休。 “钱叔给拿了刀鱼，还有糕点。” “邱启阳带着媳妇孩子回来过年，给拿的腊肉腊肠，他拿了一个大火腿回来，崔姨非给咱家也砍了一块，起码四五斤。” “咱们拿这点东西，他们回了那么多东西，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闹的童欣颜出汗了，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抿唇。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稀奇啊。” 陆江辰哈哈乐。 “邱老师和钱叔不一样。” 童欣颜摸了摸他轮廓分明的脸。 “邱教授和钱叔跟咱亲人一样，送年礼就是找个由头互相走动一下，不在乎谁多点少点。” “邱启阳初七回贵州，我寻思请他们一家人吃顿饭，他媳妇和孩子第一次到京城，咱也尽下地主之谊。” 童欣颜眼底含笑看着陆江辰，行啊，铁公鸡会人情世故了。 “可以啊，吃西餐怎么样？” “行吧，西餐虽然不实惠，但是在京城很出名，适合请客，孩子们也喜欢。” 陆江辰不喜欢吃西餐，一小蝶菜就好几块，他要放开肚子吃，一顿能吃好几十块钱。 哪一次吃完西餐回来他都得煮碗面条吃，气人的是看他吃面条，媳妇孩子也跟着一起吃。 搞不懂他们图什么？出去吃顿饭，却吃不饱，然后还喜欢去。 “这回给你点两份焗饭，吃不饱回来我给你煮面条。” 知道他不喜欢听西餐，童欣颜吧唧亲了他脸颊一下，给点安慰。 两个人在屋里，他就喜欢直挺挺露出来，让她摆弄，睡觉也让她抓着。 软乎乎，跟不倒翁似的，有时候童欣颜调皮，掰来掰去，他就贱兮兮的让她搓磨。 男女情事，两人私下里放的开，合拍，穿上衣服都是衣冠楚楚。 两口子小火花蹭蹭上涨时，听到砰砰砰敲门声，童欣颜拉被盖住他半腰。 “老妈，老妈，快吃饭了。”阳宝领着他小弟过来拍门了。 “哪天我非得揍阳宝一顿。”陆江辰呼吸急促，有些恨恨的说。 童欣颜摁住他精瘦的腰，让他别发浪。 “妈妈知道了，你们先过去。”细听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发颤。 男人却坏坏的沉下发力。 “阳宝很懂事，你揍他干嘛？” 孩子又没做错事，童欣颜觉得孩子会勤俭节约，精打细算，是一种美德。 她说一句，他就猛烈用力。 “别管他们。”他衬衣扣敞开，露出紧实的肌肉，紧紧贴合着她。 三十这天，一大早，陆江辰和大姐夫领着大宝他们开始挂灯笼，熬浆糊贴对联。 龙凤胎一大早就咋咋呼呼在院子里放鞭炮，一会砰的一声响，把童欣颜炸起来了。 童欣颜从正房过来，看龙凤胎和四宝一人拿着一根烧红的柴火棍，把拆散的鞭炮插雪堆里。 点燃砰的一声响，雪堆炸出一个小坑，一堆雪炸的七零八落，一个个就乐的蹦起来。 四宝和暖宝两小姑娘也喜欢玩鞭炮，胆子很大，跟男孩子一样皮实。 “鞭炮一定要插雪堆里，不能拿手里点，那样容易炸到手，我要发现谁拿在手里点，不管过不过年，屁股给他打开花。” “发现一次，今后再也不让你们玩鞭炮了，一个人犯错所有的人受罚。” “知道了老妈，你去吃饭吧。” “四宝，看着点弟弟妹妹，白铭泽，你离远点。” “放心吧舅妈，我会看着暖宝和阳宝的。” “大姨，我也会看着哥哥姐姐的。”白铭泽眉毛弯弯，扬起纯真的笑脸，小家伙穿了件到小腿的军大衣，跟个小企鹅似的。 “发现有违反规定的你就报告，有现金奖励。”童欣颜揉了下小家伙的脑袋。 龙凤胎和白铭泽今年第一次放鞭炮，帽子和手套都没戴，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冷的，一个个小脸儿通红。 四宝以前在家玩过，领着龙凤胎满院子炸雪堆。 听说有奖励，阳宝把柴火棍让白铭泽拿着，跑过来抱着童欣颜的大腿，仰着小脸蛋儿，眸子熠熠生辉的看着妈妈。 “我要是自己举报自己呢，有现金奖励吗？” 童欣颜垂眸，揪了下他的小脸蛋儿。 “有，有竹笋炒肉，我让你爹把你吊起来，拿马鞭抽。”臭小子，要钱不要命了。 “你们几个回去把帽子和围巾戴上。”童欣颜摸着阳宝冰凉的脸蛋儿，这是出来多久了？ “老三想钱想疯了，不惜把自己搭上，你自己蠢，别牵连我们。”暖宝瞪着弟弟，又甩了他一巴掌。 几个孩子把柴火棍插雪堆里，回屋戴上帽子和围巾，一溜烟又跑了。 吃完早饭，童欣颜去厨房看了一眼，大姐她们三个人忙活，用不上她。 童欣颜溜达去前院。 垂花门和作坊对联都贴上了，影壁也贴上福字了。 大姐夫和二宝挂的灯笼陆江辰不满意，觉得不对称，架上梯子他又爬上去调整。 今年逐渐恢复传统年，隔壁周家和另一边邻居也在贴对联挂红灯笼，街道都张灯结彩的，年味很足。 第312章过年二 吃年夜饭前都换上新衣服，辞旧迎新的日子，穿新衣服照相。 女同志和小孩子都是红色，陆江辰和大姐夫他们是红裤衩，红袜子，客厅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 “今年早点拿红毛衣存着，年前卖，肯定好卖。” 大姐觉得有些遗憾，开始拿了些红毛衣，再想拿货年前卖，没有红色了。 “今年可以预订一批红色毛衣。”别的区域童欣颜不了解，北方过年的时候红衣服，红袜子，红裤头，很好卖。 “今年提前订。” 童欣雨笑说，卖衣服久了，她也不怕压货卖不出去了，大不了少挣点甩货卖了。 童欣雨，童欣颜，大姐，都是红毛衣，大姐给元宝也织了件红毛衣，男孩子大了不喜欢穿红棉袄了。 元宝挂着照相机。 “都坐好了，准备照相了。” 童欣颜说：“把酒和饮料都满上。” “我喝果子露，不喝北冰洋了。”暖宝拿了瓶果子露往杯里倒。 几个孩子都选自己喜欢的饮料倒上。 现在市面上有红酒，销量还挺好，童欣颜从空间拿了一瓶红酒，撕了标签。 陆江辰不喜欢喝白酒，和童欣颜一起喝红酒。 大家围坐好，大圆桌上摆着十二个菜，都举着杯子，陆江辰手揽着童欣颜，元宝找了一会角度，给照了第一张年夜饭团圆照。 “元宝，你过来坐着，让你大宝哥给我们照。” 元宝把照相机给大宝哥，挨着妈妈身边坐下，拍了第二张团圆照。 怎么拍都是少一个人，拍了三张就开饭了。 “新年快乐，都举杯砰一个。”童欣颜先站起来。 陆江辰揽着童欣颜，看向大家。 “新年快乐，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国泰民安，祝愿我们的服装厂和作坊蒸蒸日上。” “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国富民强。” “新年快乐，祝我们都健康快乐。” 每个人都高兴的说了一句新年祝福语，很有仪式感的碰杯喝了一口，才热闹的开吃。 陆江辰给童欣颜夹了块酱猪蹄，他自己也夹了块，这是搂钱的耙子，第一口得吃它。 “老妈，今晚发压岁钱吗？”阳宝小手抓着块猪蹄啃，黑眼睛眨巴眨的盯着爸爸妈妈。 “明天早上拜年再发。”童欣颜眼底含笑，说出的话却让几个孩子脸一下垮了。 “其实我们可以现在拜年的。”暖宝腮帮吃的鼓鼓的，笑眯眯的看着妈妈。 童欣颜回了闺女一个微笑。 “明天早上更有意义，规矩不能改。” 好吧，知道没戏，没人再提提前发压岁钱的事了。 童欣颜喝了一杯红酒，脸通红，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她看了下，手脚都通红。 大姐说她脖子也红了，那就是一杯红酒，全身红了，真是不胜酒力。 陆江辰拉着童欣颜的手：“这酒甜巴拉叽的，你也能醉。” “你才醉了，来，打红十。” “好，打牌，你能看清楚牌吗？”真是倔犟，陆江辰眸光柔和的捏了下媳妇的红脸蛋儿。 “瞧不起谁呢？贴纸条没意思，玩钱的。” “玩钱的。”童欣雨看姐姐脸红扑扑的，有点娇憨，也笑着附和。 收拾好桌子，摆上零食，陆江辰让彭丽泡了几个冻柿子和冻梨，一会给媳妇解解渴。 现在还没有春晚，有文艺晚会，小孩子叽叽喳喳挤沙发看电视，童欣颜他们打牌。 童欣颜夫妻，童欣雨，大姐，他们四个玩，大宝他们观战。 一把牌摸完，童欣颜酒醒了一半，没顺子没炸弹，全是单张，抓了个双红十，小心脏砰砰跳。 童欣颜瞄了一眼看她牌的三宝，三宝嘴巴都张大了，而后故作镇定抿了抿唇，没有失态。 童欣颜不会记牌，每次摸到双红十就紧张，心跳过速，属于又菜又爱玩那伙。 “一个3。” 虽然童欣颜掩饰的很好，陆江辰还是看出她抱窝了，一对三拆开出，可惜他坐在童欣颜的下家，隔的太远， 二宝张口想说老舅牌出错了，被陆江辰一个犀利的眼神震慑住。 “关牌不语。” 大姐敲了敲桌子。 “你们两口子不许喂牌，要不你们分开坐对家？” “大姐，到你了。”陆江辰开口，大姐打牌特认真，丁是丁，卯是卯，一根筋，看不得谁作弊。 童欣雨也是半吊子，只顾看自己牌了，没留意大姐和大姐夫的猫腻。 颤颤巍巍的顺了几张牌，第一把童欣颜就被大姐逮了。 “欣雨走了，我就知道双红十在你手上。”大姐哈哈笑。 陆江辰接过童欣颜递过来的钱，装模作样：“谢谢童老板。” 他的牌已经拆的七零八碎，还是没能挽救她。 “是牌不好，不是我牌打的臭。”童欣颜真的觉得是牌不好，她牌打的没毛病。 知道老妈第一把就抱窝被逮了，元宝拍了下童欣颜的肩膀：“老妈，以你的智商不能够啊！” 童欣颜强调：“是牌不好。” 元宝和三宝坐在童欣颜身后，连着三把童欣颜都是最后被逮的那个。 “是不是你俩压着我的牌运了？” 元宝和三宝面面相觑，还能这样？那我们俩离你远点，看你能不能转运？ 元宝和三宝看电视去了。 连着五把，童欣颜没收过钱，平，掏钱，她想是不是今年挣钱了，赌运就差。 第七把玩完，童欣颜招呼元宝：“元宝，替我玩会。” 元宝接替妈妈的位置，三宝给他当军师。 陆江辰说：“你去洗个手。” 童欣颜去上了个厕所，拿香皂认真的洗了一遍手，回来看元宝比她手气好，不是揪就是亮的。 童欣颜坐客厅吃冻柿子。 “妈，你手气太臭，别玩了，跟我们看电视吧。” 阳宝一会看电视，一会跑去看牌局，发现妈妈今天牌特别臭，不适合上牌桌。 “没事，等你哥多赢点，我再下扬玩会，” “无药可救。”阳宝摇了摇头。 暖宝和四宝看歌舞表演，两个小姑娘也跟着电视翩翩起舞。 看舅妈看着她们，四宝有些不好意思，童欣颜招手，四宝和暖宝跑到童欣颜面前。 “你们俩想学舞蹈吗？” “想，舅妈，我们想去学舞蹈。”四宝喜欢跳舞，听说可以学舞蹈，兴奋的搂着暖宝转圈圈。 第313章八零年 之前暖宝太小，童欣颜没让她去学舞蹈，跳舞只是兴趣，不是职业规划。 五点钟吃的年夜饭，打牌打到十点才开始包饺子。 童欣颜两姐妹玩的最臭，都输了，陆江辰会记牌，还会观察微表情，属于胆大心细，他赢了二十八，大姐也赢了十块。 馅和面都弄好了，直接擀皮包饺子。 过年饺子里面包钱，龙凤胎也加入包饺子的队伍，七个人包的饺子排那，大大小小，形状各异。 用不着自己，童欣颜就坐着吃干果。 元宝挨着童欣颜，被陆江辰推一边：“离我们远点 。” “老爹，别学这么小气。”元宝咧嘴乐，陆江辰有一把亮了双红十，被元宝给撅了。 “小兔崽子，你不撅我那把，我能多赢十块钱。”陆江辰愤愤不平，照着元宝脑门弹了一下。 元宝呲牙咧嘴靠着妈妈，手揉着发疼的脑门：“妈，我脑门起包了！” 童欣颜对着元宝的脑门吹了几下，照着陆江辰的后背甩了一巴掌。 “陆江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弹孩子脑门，你的手多有劲，弹一下弹出一个小包。” “他皮糙肉厚的，弹一下没事。”陆江辰睨了元宝一眼，这么大还撒娇，丢人。 “老爹，赔十块钱。”元宝手伸到陆江辰面前晃了晃。 陆江辰大手扣着元宝的后脑勺，又在元宝的脑门弹了一下。 “再赐你一个大包。”陆江辰坏坏的冷哼，儿子敢赢老子，弹他两下是便宜他了。 他手快，童欣颜想拦都晚了，她气的又在他腰上掐了几把。 童欣颜对着元宝使一个眼神，母子俩摁着陆江辰挠痒痒，她在他兜里掏出一把钱。 童欣颜数了二十块给元宝：“补偿你的。” “谢谢老妈。”元宝把钱揣兜里，得意的看着爸爸，笑了。 阳宝关注这边的动静，跟个小炮仗似的冲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没包好的饺子。 笑嘻嘻的凑到童欣颜面前。 “妈，分我点。”他也盯上这二十八块钱了，可惜他张口被老爹撅回来了。 童欣颜往他兜里装了四块，给紧随其后的暖宝也塞了四块。 为了守岁，孩子们白天被童欣颜摁着睡了一觉，刚才白铭泽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让他去炕上睡，小家伙要跟大家一起守岁，大姐夫抱着他，让他睡了一会，这会醒了又满屋跑，等着吃带钱的饺子。 “媳妇，你也给我压岁钱，包一个比元宝他们的红包都厚。” 钱被几个孩子瓜分了，陆江辰让童欣颜也给他压岁钱。 “好，比元宝他们的红包大十倍。”别人家都是男人给媳妇发红包，他们家反过来了。 陆江辰高兴了，媳妇最疼的是他，他孩子气的瞥着元宝，冷哼一声，想跟他争宠，没门。 元宝坐在童欣颜的右侧，他挽着妈妈的胳膊，故意靠着她的肩头，朝爸爸眨了眨眼睛。 看两人又要剑拔弩张，童欣颜把两只胳膊分别放到父子俩的腿上。 “闲的都给我按摩。” 吃饺子时又是一番热闹扬面，几个孩子包钱时都做了记号。 二十六个饺子包了钱，一共包了二百六十个饺子，分两锅煮，都混一起了，只能在几个盘子里翻找。 童欣颜吃了两个饺子没吃到钱，童欣雨给她夹了一个。 “大姐，你吃这个。” “哎呀！硌牙了！”童欣颜一口下去被硬币硌牙了，欣喜若狂，东北孩子的执念，年三十要吃到包钱的饺子，不然会哭的。 “小姨，你给我也找一个。”好几个人都吃到钱了，元宝没吃到包钱的饺子，着急了。 “好，我看一下。” 童欣雨笑着应了，她包了四个带钱的也做了记号，问题是在二百多个饺子里找，不容易。 陆江辰发现了窍门，几个孩子包钱的饺子都包成了动物形状，煮完跟四不像似的。 他眼疾手快，吃了六个饺子，三个带钱的。 “爸爸，你别抢我们的饺子。”发现自己包的钱被爸爸吃了，暖宝瘪嘴，快哭了。 “差不多得了，元宝没吃到钱，你给他找一个。”童欣颜看他又夹孩子的动物饺子，没眼看，当爹的一天就跟孩子抢。 陆江辰给元宝夹了五个饺子，元宝满怀希望，快吃饱了一个钱没吃到。 “老爹，我怀疑你公报私仇！”元宝哀怨的看着爸爸。 陆江辰得意的挑眉：“不用怀疑。” “元宝，试一下这两个。”彭丽给元宝夹了两个饺子，她包的钱也做记号了。 “该，让你们懒不包饺子。”阳宝包了三个带钱的饺子，他找到两个。 最后剩了一个钱没找到，剩下一盘饺子，陆江辰，大姐夫，二宝，继续吃，其他人都吃不动了。 几个孩子挺着小肚子，吃撑了。 童欣颜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几个孩子：“起来活动一下。” “哈哈哈，最后一个钱让我吃到了，剩下几个饺子你们吃吧。” 最后一个钱让二宝吃到了，他放下筷子，满足了，站起身蹦了一下。 “给你能耐的，收拾桌子，洗碗去。”陆江辰瞧二宝碍眼，就让他干活去。 吃完饺子，元宝他们继续玩扑克，贴纸条的，要守岁到凌晨，放鞭炮，辞旧迎新。 童欣颜现在不熬夜，困了，领着龙凤胎先睡了。 四宝和白铭泽也去睡觉了，剩下的人支了两桌玩扑克。 凌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夜的静谧，如同星火燎原，鞭炮声，从四面八方席卷开，整个城市，沉浸在喧嚣而热烈的氛围中。 阳宝睡的跟个小猪猪似的，暖宝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喊了声妈妈又继续睡了。 陆江辰他们在正院和大门口都放了一千响的鞭炮。 要拜早年，除夕夜，元宝在爸爸妈妈的房间睡。 初一，童欣颜枕着陆江辰胳膊睡的正香，被龙凤胎摇醒。 “亲爱的妈妈，新年快乐。”阳宝双手捏了下妈妈的脸，让妈妈迅速清醒。 “妈妈，新年快乐，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红包在妈妈手上，暖宝亲了妈妈一下，不打扰老爹。 童欣颜从枕头底下掏出三个红包，递给三个孩子，微笑道：“宝贝新年快乐。” 元宝接过红包打开看了一下，嘴咧到耳朵根了，给妈妈拢了一下被子。 “妈，你继续睡觉，我们拜年去了，拜完早年我们包饺子，您老等着吃就行。” 第314章五妞兄妹 “媳妇，新年快乐。”陆江辰搂着童欣颜贴着她的唇瓣亲了下去。 “陆江辰，新年快乐。” 童欣颜从枕头一旁拿了鼓鼓囊囊的红包。 “给你的压岁钱，收好了，小时候没收过压岁钱，现在姐姐给补上。” “谢谢颜颜。”陆江辰高兴了，摁着童欣颜就是一顿稀罕。 元宝他们去跟大姑拜完年，一群孩子转去童欣雨那，跟小姨拜完年，一群人又上童欣颜这屋了。 童欣颜一人给了十块钱的红包，大姐也包了十块。 童欣雨家孩子少，她也包了十块，一个是她亲姐姐，他们母子能来京城多亏了大姐。 佩云姐和大姐夫也经常给照看她的摊位，还有白铭泽，知道孩子父亲不在身边，这些人对白铭泽很照顾。 这份情，童欣雨感激，恰好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佩云姐。 大年初一，睡不了懒觉，包好饺子，阳宝又过来砰砰砰敲门了。 “爸爸妈妈，起来吃饺子了。” 收拾好，陆江辰又领着一群孩子到门口放鞭炮去了。 童欣颜给彭丽也发了一个红包，小姑娘还没成年，也是个孩子。 过年婶子给她发了二十块钱的年终奖，没想到还给她发压岁钱，彭丽笑盈盈的道谢。 “谢谢婶子，婶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的饺子也包了钱，吃饭时又是一顿热闹的鸡飞狗跳。 童欣颜给了大宝一个红包。 “谢谢舅妈，我这么大了还有红包！”大宝拿着红包笑着道谢。 童欣颜说：“没工作，你也是孩子。” 阳宝抱着大宝哥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笑得灿烂：“大哥，你不要可以给我。” “做啥美梦呢？”大宝拿着红包在阳宝脑瓜上拍了一下。 今年有庙会，一家人逛庙会去，元宝带了照相机，庙会上汇聚了众多民间花会表演，舞狮，高跷，等节目精彩呈现。 逛庙会的人很多，整个庙会犹如一幅色彩斑斓，生机勃勃的民俗画卷。 童欣颜也跟孩子们一样，举着个糖人边舔边逛。 除了常见的民俗表演，还融入一些体育活动和展览，在欣赏传统表演的同时，还能参与到一些小游戏中。 童欣颜看孩子们玩游戏时，陆江辰凑近她，一口咬掉她1/3的糖人。 “都给你。”童欣颜把糖人递给陆江辰，太甜了，她就舔一下。 “你吃吧，我不喜欢吃。”没看见哪个大老爷们拿糖人吃，陆江辰笑着婉拒。 “一口干掉1/3，还说你不喜欢吃。”童欣颜无语，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猖狂了。 童欣颜把糖人塞他手里：“赶紧都吃了。” 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陆江辰接过糖人两口撸完，把棍子扔垃圾桶里。 庙会上有很多特色小吃，看表演，逛累了就坐着吃东西，他们玩到中午才回家。 初二，童欣颜一家五口去钱叔和邱教授家拜年，回来三个孩子的钱袋子又鼓了。 初五，请邱启阳一家吃了一顿饭，年假也算结束了，初六开工了。 五妞他们初十回到京城，许利扬带了他一个表弟跟他卖货。 回来后，许利辉，许利扬，给她们卖衣服的人都搬去五妞的房子里住，租的房子到底没有自己的院子方便，有几个大小伙子住一起安全点。 五妞让许利辉交房租，兄妹俩干起来了。 “许姿兰，你个白眼狼，借钱买房子的时候说房子随便我住，转眼你就翻脸不认人，我们老许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贼人？” 许利辉被气的不轻，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势利眼妹妹？ 童欣颜抿嘴乐，许利辉终于知道江湖险恶了。 “利辉，你也买个房子吧，爹有娘有，兄弟姐妹有，也不如自己有，自己有房子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等利扬买完房子，兄妹四个就剩你没有房子了，同样挣钱，人家都有房子，就你没有，你不觉得比他们矮一头吗？” “有了房子以后找对象也有底气，在京城有个房子，多有面子。” 许利辉除了有点固执，人品没问题，童欣颜就多嘴劝两句。 陆江辰冷冷的看着许利辉，恨铁不成钢，怼起他来毫不嘴软。 “脑子不聪明就随大流，回家你也知道了，你那些叔叔哪个没在城里买房子？” “难道别人都蠢，就你聪明？真想撬开你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不是装屎了？又臭又硬。” 童欣颜：“……”能不能别这么埋汰？ “婶，叔，我本来也打算买房子的。” 许利辉狠狠的剐了下妹妹，他算看明白了，亲妹子也不靠谱，说翻脸不认人，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句话的事。 五妞扬着脖子，眉头微挑，许利辉这头倔驴是真被刺激到了，很好！ “早该这样，你挣的钱比利扬多，他都张罗买房了，你还吊儿郎当的，没一点规划。” “别啰嗦，你得借钱给我买房子。”许利辉暗暗发誓，他要买一个大院子，比他们仨的院子都大。 压他们一头，借五妞的钱他也不还，急死她。 “你买，我就借，这点良心我有。” 许利辉指着五妞，愤恨的说：“许姿兰，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许利辉收拾东西去了。 五妞和他们说起过年搁家发生的事。 “听说许利辉要回家盖房子，我爹娘拿着鞭子把他抽了，他当时答应的好好，回来就变卦，又说不买房子了。” “他搁家糊弄我爹娘呢！”五妞恨的牙痒痒，她又不能真的跟许利辉绝交，只能治他。 陆江辰眉头紧锁：“二哥二嫂打轻了。” 这是个看戏不嫌大的主，童欣颜轻笑道：“利辉这回被你刺激的，开窍了。” 五妞撇撇嘴，继续道：“他还想把香秀带到京城来卖衣服，没订婚，关系没确定，一个大小伙子领个姑娘家出来，这算啥事？” “回去你们家没给两人正式撮合吗？” 童欣颜很是好奇。 许利辉肯定是中意这姑娘的，他这年龄在生产队很多都成家了，有心仪的姑娘，二哥二嫂肯定会给他张罗的。 “肯定是人家姑娘不同意呗！”陆江辰说。 第315章四妞爹娘到 童欣颜凝眉：“这是没相中你大哥！” 19岁的姑娘在生产队不算小了，相中男方可以定亲，女方家明显是托词。 “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许利辉个恋爱脑非说香秀岁数小，过两年再去说亲。” 陆江辰沉声道：“这姑娘心眼太多，没相中你大哥，还想让你大哥领她进城挣钱，吊着男人，不是个好玩意。” “这种姑娘坚决不能娶进门，品行不行，好妻旺三代，坏妻毁三代。” 童欣颜抬眸看着陆江辰，嗯，很有见解。 对亲哥，五妞也是恨铁不成钢。 “买完房子，再挣钱我给他保管，先这样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跟走火入魔一样，就觉得香秀是天仙。” “反正现在都是他单相思，到谈婚论嫁那步，还是要经过我爹娘同意。” 童欣颜哈哈笑，白月光的魅力挺大。 “婶，咱啥时候卖春装？”五妞问。 “二月份，让你三姑再去东莞看看，拿点单鞋，过完元宵送一批春装过来，气温回升就开卖。” 五妞眸子带笑：“今年我们好好干，他们在广州和省城都干得很好，咱们不能照他们差了。” 有上进心是好事。 童欣颜说：“除了淡季，我供你们货，争取不断货，你们就卖吧。” “太好了，我们四个打算一家再雇一个人，找本市的，不管住，卖货的时候管午饭，夏天收摊晚晚饭也管。” “一个人守一个摊位太忙了，三个人管两个摊位稍微能轻松点，我们也不用跟着手忙脚乱的。” 每天五妞他们把货送到摊位上，有时卖货的早上做好饭带到摊位上，中午吃，有时五妞他们轮班做饭，给送到摊位上。 一天还得去收两遍钱，他们还在作坊干活，忙的时候确实手忙脚乱的。 “多雇一个人行，你们能轻松点，今年利扬也带了帮手，中午你们就不用送饭了。” 五妞瞟了一眼陆江辰，小声跟童欣颜说：“可不是，忙的我连找对象的时间都没有。” 想忽略他，不存在，他耳朵尖着呢，陆江辰说： “许利辉还没对象呢，你急啥？五妞你可是见过世面的人，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睛。” 谈起找对象，五妞有一套标准。 “放下吧辰叔，我肯定不会找个歪瓜裂枣，首先得有文化，其次才是人品和长相。” 这丫头对文化很执着，童欣颜笑道：“你年纪小，现在先撒网找，有适合的先了解一下，不用着急。” “我也是这个意思。”五妞笑嘻嘻道。 聊了会，五妞跟许利辉搬家去了。 开学二宝回去了，大姐夫给买了一张硬座，二宝自己扛个包袱回去的。 三宝去四中考试，顺利通过，在四中上学，中午他回家吃饭。 四宝和元宝一个小学，中午在学校吃饭，中午不回家。 白铭泽跟龙凤胎在一个幼儿园，他读小班。 秦建军请童欣颜他们吃了一顿饭，确定两家见面，商谈结婚的事。 大哥夫妻和五哥从广州过来的，服装厂准备了三万件衣服，六千双鞋，一个保安跟他们一起带货。 京城没有牛仔布，服装厂春装做了三款工装夹克牛仔服，白衬衫和花衬衫，裤子还是喇叭裤和直筒裤。 大哥他们到这天，童欣颜他们半天课，陆江辰开车去火车站接人，大姐夫和许利辉他们骑了四辆三轮车去接货。 他们进站接人，陆江辰拉着大哥他们先回来，大姐夫他们卸货拉货，慢一点。 “小辰，这吉普车六千五太划算了，还能不能买到了？” 男人都喜欢车，现在自行车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追求了，五哥看到吉普车就稀罕的不行了。 这个价格他也买得起。 陆江辰语气得意。 “有钱也买不到，这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才整到一辆，再说有车还得会开，你一样不沾边，趁早死心，就做买车的梦了。” “不会开车我可以学，做好准备，万一哪天遇到合适的车我就有机会了，谁还不能有个梦想了，万一就实现了呢？” 热乎不到三秒，五哥觉得手痒了。 看两个人斗嘴，大哥哈哈笑。 大嫂笑道：“老五你就歇菜吧，别惦记买车了，弟妹不能让。” 经过长安街，从车窗看到天安门，大嫂激动的说：“这两天我们来看看天安门。” “我家溜达到天安门就二十分钟，到时让我大姐夫给你们照相，你们要不着急回去还可以去爬长城，在京城游玩几天。” 大嫂叹了口气。 “没时间，现在开忙了，会完亲家我们就得回去，不然真应该在京城到处看看，以前哪敢想，我们还能到京城来。” 这个几个人都深有感触，别说上京城了，去一次县里能高兴半天。 “我这有房子，四妞也在这里安家了，你们做买卖也不差那点路费，随时可以上京城来玩。” 童欣颜领着几个孩子在门口等着。 大哥他们到后，几个孩子都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大哥在安县买的是民房，老五在省城买的院子他们也去过，跟小辰家这大气古朴的四合院没法比。 “弟妹，你家这大四合院也太像样了！”进入垂花门时，大嫂眼睛不够看了，啧啧称赞。 “还行，开始买时有点陈旧，我们修了两悠才见点好模样，后院还没收拾好呢。” 陆江辰得意的问五哥。 “五哥，我家这院子咋样？” 臭小子，尾巴翘上天了。 五哥咬牙切齿回道：“你家这大院子忒像样，你比我们都厉害。” “京城像这么大的四合院多少钱？”五哥好奇的问。 “五六万，主要是不容易遇到产权明确的，京城住房紧张，我们这么长时间就遇到几处，都让我们买了。” 陆江辰顿了一下，瞥了五哥一眼。 “利辉和利扬的房子还没买到，你就别想着到京城来买房子了，轮不到你。” “滚蛋，你们还能一直买房啊？给我留意点，有适合的四合院通知我。” 真能装，他有多少钱，他还不知道吗？倒腾服装的手上得留一大笔本金。 第316章会亲家 有红包收，几个孩子都乐开了花，收了红包一顿道谢。 吃完饭，领着大哥他们在四合院逛了一圈，路过仓库，看五妞他们正在试春装，童欣颜他们也进仓库看衣服。 除了大姐，臭美的一人套上一件牛仔外套。 五妞穿了件靛蓝色工装夹克翻领牛仔服，童欣雨穿了件石磨蓝色。 “婶，好不好看？” “好看，显得干练利落，很飒。” 五妞臭美的转了一圈，这牛仔夹克她也打算留两件。 “妈，我也留一件牛仔服。”元宝穿了件灰色女款牛仔服，有一点长，像宽松版。 “喜欢就留。”开服装厂的衣服随便穿。 三宝和四宝一人也穿了件牛仔服，也眼巴巴的看着妈妈。 大姐无奈：“喜欢你们一人留一件。” 阳宝穿不了，气呼呼的瞪着大哥：“你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净爱臭美！” “一件牛仔服五十块钱，你也不缺衣服穿，非得浪费这钱干嘛？” 元宝得意的挑眉：“衣服我穿着，又没有扔，怎么就浪费了？陆延睿，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五哥哈哈乐，摸着阳宝的头。 “阳宝这是吃醋了！” “我又不缺衣服穿，我才没有吃醋，我是看不惯陆延修不会过日子。” 阳宝小手抱在胸前，仰着小脑袋。 童欣颜说：“衣服穿了就不浪费，一会往服装厂打电话，让你二姑给你们一人做一身童装。” 暖宝高兴了：“我现在就去给我二姑打电话。” 童欣雨说：“暖宝，给白铭泽也做一身，我给钱。” “暖宝，让二姑给玥儿和陈明博也做一身。”童欣颜叮嘱，那两个也是爱臭美的。 四宝里面穿着牛仔服，外面套着棉衣，和暖宝打电话去了。 陆江辰抱起阳宝：“这回不生气了？咱家有服装厂，不缺你们几件衣服穿。” 阳宝搂着爸爸的脖颈，闷闷不乐，没出声。 “我们一家也拿了一千五百件牛仔服回东北卖，不知道好不好卖？”四万多块钱的货压那，还没开始卖，大嫂有点压力。 五哥卖惯衣服了，没有一点压力。 “款式这么好看，肯定好卖，这都是独一份，秋天那会风衣都卖飞了，一件没剩。” 休息了这么久，许利辉他们坐不住了。 “明天我们就开始卖春装了，新年开干！” 陆江辰目瞪口呆：“……”还零下呢，就开始卖春装了？ 童欣颜点头：“闲着无聊你们就卖去，一天咋地也卖几件。” 男同志不了解，男装生产的一直比女装少，女同志穿不了，逛街看到喜欢的衣服会买回来放着。 “这么好看的牛仔服，肯定不止买几件，一天不卖百八十件，也得卖个一二十件。” 这么好看的衣服，五妞有绝对的信心。 知道这两天来货，大林他们过来溜达知道到货了，直接扛着几袋衣服回去的。 年初二他们过来串门了，拿了糕点和水果，还给这些孩子一人发了个五块钱的红包。 大林来拿衣服时跟五妞搭了几句话，人走后。 五妞说：“京城这群小子鸡贼的很，衣服刚到他们就摸过来了。” 五妞平时看着挺机灵就没看出大林对她有意思，五妞还小，当事人不挑明，童欣颜不会多嘴。 秦建军下班买了菜过来，过来看看大哥他们，在童欣颜家吃的饭。 四妞在蒋雪柠家干了几年，会亲家他们夫妻也要到扬。 人有点多，国营饭店没有包厢，谈话不方便，地点定在童欣颜家。 大哥他们到的第二天。 秦建军，秦母，秦建军的小舅和舅妈一起来的，四妞，大姐和大姐夫到门口迎接。 虽然是京城人，到陆家知道这是私人四合院，又看到服装作坊，秦建军的小舅妈还是暗暗怔了一下。 许利辉和许利扬也过来了，这是四妞的娘家人，过来打个照面，介绍过后，他们就领着孩子上别的屋玩去了。 看到许家这么多人，秦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心里却嗤之以鼻，会个亲家又不是打架，把所有亲戚都喊来助威。 双方礼节性的寒暄过后，步入正题。 “许哥，嫂子，今天我们上门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秦小舅语气温和，态度诚恳。 小舅和舅妈是秦建军特意请来的，他怕他妈那张脸进门就让人家撵走。 四妞爹：“孩子成家不光是两个年轻人的事，也是两个家庭的事 ，我们家是闺女。 男方家的态度很重要，京城离的远，闺女被婆家搓磨了，我们杀过来还得一阵呢。” 童欣颜瞥见秦建军母亲脸都要挂不住了，暗暗给大哥点赞，真敢搂。 秦建军小舅妈笑着说： “都是当父母的人，许哥和嫂子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过请许哥和嫂子放心，现在是新社会，不存在搓磨儿媳妇的事。” “那都是违法的行为。” 秦建军看着四妞的爹娘，认真道：“伯父，我可以保证，您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我母亲不是那种人，遇事我会全心全意护着四妞的。” 四妞娘对秦建军挺满意，小伙子斯文有礼貌，对四妞很呵护，对长辈尊重。 “大妹子，你是建军的娘，你表个态。”四妞娘看着扑克脸的秦母，非让她表个态。 “我是党员，在我们家不会发生你们所担忧的事。” 秦母心里憋着一股怒火，强压下，含笑把这个流程走完，今天要谈崩了，她和大儿子以后隔阂更深了。 四妞和爹娘说过秦家的情况，进门他们就知道秦母摆什么谱，反正以后不在一起住，秦建军立扬坚定。 秦母不算个事，再说四妞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这点大哥和大嫂很放心。 他们也就回亲家一个礼，不会太刁难。 彩礼一千块，四妞几个叔叔合伙买台14英寸彩色电视机给四妞当嫁妆，这就超过彩礼的钱了。 四妞爹娘给了四妞五百块当嫁妆，手表，自行车，四妞都有，四妞的院子当新房，零零碎碎的嫁妆让两个人自己置办。 婚礼定在六月，谈好，秦建军家人回去了。 秦建军，四妞，领着大哥他们逛京城去。 “我们很快就可以吃席了？”暖宝两眼冒星星，兴奋的问。 童欣颜点点头：“六月份你们可以吃席了。” “第一次见秦哥哥，我就知道我们准能喝上他和四妞姐的喜酒。”阳宝洋洋得意，小表情很是傲娇。 五妞揉了下阳宝的小脑袋：“以后姐姐相亲，你也去给我把关。” 第317章蒋成凡上门 蒋露和朋友凑了三千块，请了假，去广州拿货，到地方安顿好，打听后跑了两天才找到批发街。 当地人说粤语，对外地人爱搭不惜理的，没那么热心肠，甚至有些人故意指错地方，她们白跑了两趟。 其实是不做买卖的，人家也不知道什么服装批发地，一年买不到两件衣服，谁去关注这些地方。 蒋露到批发街，刘桂东第一个发现她，让媳妇看摊位，刘桂东去找魏三。 几人不动声色，继续卖货，刘桂东避开了蒋露，他是队长的儿子，蒋露对他印象深刻。 蒋露和朋友问了一圈衣服的价格，欣喜若狂，从南方拿服装回京城卖确实是暴利。 三宝时尚服饰的衣服款式好看，价格也贵些，蒋露眼光高，现在的衣服在她眼里都丑爆了。 三宝时尚服饰的衣服稍微好看点。 资金有限，她们拿了两千块钱的衣服，在别的摊子又拿了些货。 蒋成凡下班就阴郁着脸上陆江辰家。 “蒋露在广州被人套麻袋了，是不是你们干的？” “操，什么乱七八糟的？蒋成凡你是不是没事找事？”陆江辰也生气了，抓着蒋成凡的衣领要揍他。 童欣颜拉住陆江辰，让几个孩子去别的房间玩。 面对兴师问罪的蒋成凡，童欣颜也没了平时的尊重。 沉声问：“蒋三哥你什么意思？” “蒋露在广州被人套麻袋了，腿被打骨折了，跟在七家沟生产队一模一样，起码得躺三个月。” 蒋成凡也是火大，蒋露有工作，非学人家做个体户，去广州几天就出事了，打电话回来他母亲就急了。 大哥和二哥很忙，他单位最近也忙，请不了假。 二哥给顾临风请了假，让他过去照顾蒋露。 他第一反应就是陆江辰，他们那边有人，举报的事蒋露没承认，他知道90%是她。 “她死不死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对她没有好感，跟她也没仇。”童欣颜对蒋露的不喜不加掩饰。 蒋露要惹事也就算了，无缘无故被人下黑手，打的是蒋家的脸。 “她刚到广州，在那边跟人没矛盾，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她，肯定有原因。” 蒋成凡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语气没刚才那么冲了。 陆江辰冷笑一声，讥讽。 “你那个毒蛇妹妹，心不是一般的歹毒，因为一个老师的名额，她怀恨在心，举报了我两次，因为从小报错，她就能买凶杀人，还要毁人清白，致人于死地。” “她这种心胸狭隘，无恶不作的坏胚子，很容易惹是生非，被人打有什么稀奇的？以为谁都像你们蒋家一样，无底线的纵容她？” “做梦吧，出去人家认识她是个屌，遇到狠碴子，人家弄不死她！” 想到两个妹妹之间的恩怨，蒋成凡眸色暗沉。 他知道蒋露是什么人，被揍是常态。 童欣颜倒了一杯水递给蒋成凡，语气温和没了刚才的锐气。 “三哥喝水。” 继而好奇的问：“蒋露调到广州工作了？” 陆江辰也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罐下去，狠狠剐了蒋成凡一下，也八卦的盯着蒋成凡，饶有兴致的分析。 “躺三个月，下手不轻，蒋露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蒋辰凡喝了半杯水，看着这对幸灾乐祸的夫妻，无奈的把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一个领导的亲闺女，有一份好工作，当什么个体户，病得不轻，出门在外是那么好混的吗？” “我们被人拦路抢劫，摊位被人盯上，你都知道，个体户挣钱却是在刀口上舔血。”陆江辰对蒋露也是无语了。 童欣颜冷哼一声。 “要钱不要命了？那边现在聚集了全国各地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两个女同志敢独闯，只能说她牛掰！” 面对他们的含沙射影，蒋成凡没有反驳，他自己就是公安，深知现在的治安状况。 在那么个外地人密集的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出门在外不但要低调，还要有自保意识。 “我会看着她，她不招惹你们，你们也别动她，她到底是蒋家的女儿。” 童欣颜轻笑道：“她几次使坏，我们也没吃大亏，跟她无冤无仇，不存在动不动她。” “她的心肠确实歹毒，你最好看住她。” 童欣颜顿了顿：“别作恶多端，闯了大祸，新社会，以人民为中心，没谁能一手遮天，为了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不值得！” 蒋成凡眸色暗了暗，淡漠开口。 “不会，她违法犯罪，会有公安机关负责。” 童欣颜知道蒋家不会为了蒋露这颗老鼠屎影响声誉。 普通人都会权衡利弊，更别说这种有底蕴的家族。 到底是亲生的，蒋家随意的一次小包庇，一点偏爱，够普通老百姓吃一壶的，蒋雪柠的事就是例子。 面对至亲没有几个人能说断就断，除非失望透顶。 陆江辰盯着蒋成凡，深邃的眸子凌厉。 “违法犯罪的事她做的还少吗？陈东旭的媳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们蒋家怎么做的？蒋雪柠还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呢，她都得不到一个公正公平，我们算个屁！” “蒋雪柠对你们蒋家人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得到什么回报了？” 在雪柠这件事情上，他们确实有失公正，但是雪柠也一报还一报了。 僵持间，大姐和大姐夫来了。 大姐风风火火的进屋，质问蒋成凡：“你什么意思？无缘无故上我弟弟家找茬，欺负我弟弟老实人呢？” “小辰拿你当好兄弟，你说翻脸就翻脸，白瞎他一片心了。”大姐夫盯着蒋成凡，语气不善。 童欣颜垂眸忍住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 “大姐，大姐夫，一点小误会。”蒋成凡不是真正的混蛋，他知道大姐于陆江辰而言，跟母亲一样。 陆江辰双腿交叠，凝着蒋成凡：“是误会还是欺负人，你心里明白。” “大姐，大姐夫，蒋露在广州被人套麻袋了，蒋成凡过来说一下这事。”等大姐发完飙，童欣颜解释了一下。 “你那恶毒的妹妹被打死也是活该，那就是个祸害，你来找我弟弟是什么意思？” 陆佩云沉着脸拔高嗓音质问蒋成凡。 第318章给孩子请安保 蒋成凡说了声抱歉，走了。 大姐夫送他出去。 人走远，大姐说：“蒋成凡倒是对那个毒妇有情有义，第一时间跑来兴师问罪，哭错坟头了。” “感情未必有多少，到底是亲的，母亲发话了他不能不管。”童欣颜笑着说。 本身没有多少兄妹情，何况现在都各自有家庭，总惹祸，谁都烦。 几个孩子也过来了，问蒋舅舅是不是发疯了。 童欣颜笑着说，有点。 “晚上给你们做大餐。”童欣颜宣布。 陆江辰心情甚好：“做什么？我来做，你陪着我就行。” “做火腿腊肠饭，用柴火灶做，比电饭锅做的香。” 元宝赞同：“大锅做的有锅巴，小电饭锅就够几个人吃的，都吃火腿腊肠饭就得用大铁锅。” 说是陆江辰做，最后三宝和元宝要学，陆江辰指挥，让两个孩子动手。 三宝现在随便能做几个菜了，元宝差些，让他学着点，确保独立生活时能有饭吃，不至于饿肚子。 “我想找个身手好的，专门接送元宝他们，教孩子防身术。” 陆江辰眉头紧锁：“媳妇，你是怕那个毒蛇？她再敢使坏，给她弄去坐牢，蒋家也护不住她。” “不光是为了防她，我们现在也是有身家的人，贫富差距大，容易被不法分子盯上，花点钱，加一层防护。” 这几年还好点，几年后治安堪忧，收保护费，打砸抢，各种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绑人，抢夺挣钱的行业，项目。 港城首富之子都被绑，澳门有名的赌扬安保不少，照样被抢劫成功。 歹徒拿着喷子大街上跟警员对喷，桃之夭夭，没有监控的年代，想找几个歹徒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江辰也知道他们家今非昔比了，媳妇上下学都跟他在一起，安全这块没问题。 孩子小，确实要找个武力值高的保护着。 “服装厂保安有个兄弟赤手空拳能以一抵六，腿受伤退下来了，服装厂招工也叫他了，他家里有个生病的老娘，两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就没出来。” 家庭的顶梁柱，还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童欣颜眼睛一亮。 “再问一下，一个月工资一百六，每年涨薪8%-到15%，看工作表现而定，有年终奖，一年六套衣服。” 夫妻俩商量好，陆江辰往服装厂打电话，和保安要了马涛大队的电话。 往大队打电话。 蒋成凡从陆江辰家出来，去了蒋雪柠家。 他离开后，蒋雪柠和陈东旭相视一笑，夫妻俩回了房间。 蒋雪柠攥紧拳头，笑得眉眼弯弯：“大快人心，咱俩一会去童欣颜家。” 陈东旭笑：“高兴了？” “当然高兴了，我们不对付，她遭殃，我烧鞭炮庆祝，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我们几年前就跟她对立了，没必要心慈手软，同样，她对我们亦是如此！” 蒋雪柠眸子亮晶晶的：“是他们干的吗？” “是与不是，他们不说，你就别问。”陈东旭温柔的揉了下蒋雪柠的发顶。 “明白，这周我们做东，两家人聚一聚。”大喜事，必须庆祝。 嵩县 接了十分钟的电话，没钱交电话费，只能记账，大队长叹了口气，一再叮嘱马涛早点把电话费交上。 马涛的弟弟在大队部院墙外蹲着，见大哥出来，他起身跟在大哥身边。 兄弟俩离大队部远些才说话。 “哥，是不是你们领导给你介绍工作了？”上次有个很好的工作机会，大哥为了照顾妈儿，就错失了。 “大哥，你去工作吧，我能照顾好妈儿和小妹，再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找工作更难了。” “大哥，你走出去，别窝在石头村了。” 马二十五岁了，懂事的年纪，极力劝解大哥。 现在县里人找一份工作都难，别说他们乡下人了。 他大哥要不是退伍军人，要不是有那么个好的领导，这种好工作根本轮不到大哥。 马涛抬眸看着被石头环绕的小村庄，想到躺在炕上的妈儿，再看看身边瘦弱的弟弟。 “嗯，这回工作在京城，明天我给作坊打电话，预支三百块钱，给你们买够粮食，每个月你去县里给妈儿抓药。” 陆江辰和马涛说了，有困难可以提前预支工资。 马涛也想明白了，他守在家是能照顾家人，可是生活得不到改善。 妈儿的药钱，弟弟妹妹吃不饱饭，他出去工作，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听大哥说要出去工作了，马二高兴的蹦起来，听大哥说要预支三百块钱，他呆立在原地，瘦骨嶙峋的脸上，眼睛陡然瞪大。 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别，大哥，你别预支这么多钱，这样领导对你印象不好了，你预支三十块钱，够妈儿抓三个月的药就行，粮食不用买，家里的粮食我们三个人省一省，可以吃到新粮下来了。” 想到家里仅剩几十斤粮食，马涛喉咙酸涩，拉着弟弟往家走。 “没事，厂长说了有需要可以预支五百块钱，我一个月工资160，干好了，每年还给涨工资，过年还有年终奖。” “以后家里不缺粮食吃，大哥让你们都吃的饱饱的，以后每年大哥都让你们穿上新衣裳。” 马二张大嘴巴，又停顿住，被马涛拎着往前走。 “大哥，你做什么工作？工资怎么这么多？县里的化肥厂好像一个月才四十块钱。” “安保，工作不累，我不在家，家里你照顾好了。” 马涛把家里该交待的事，仔细跟弟弟交待一遍。 给马涛寄钱用的电汇，他收到钱把家里安顿好，就启程去京城。 找安保的事，童欣颜和几个孩子说了，元宝大些，懂事了，理解父母的安排。 阳宝听说一个月160块钱，小捂着胸口直呼好贵。 “他一个月的工资抵别人三四个月的工资了，我们的命也太值钱了。” “阳宝，赶紧呸三下。”童欣颜严厉道。 阳宝呸了三下，直挺挺倒炕上，被童欣颜揪起来坐好。 童欣颜看着三个孩子，严肃道：“咱家有多少钱，你们都知道，我们家每个人的身家都提高了，为了你们的安全，多贵都值得。” 阳宝皮归皮，节约归节约，他聪明，一点就透。 暖宝鼓着包子脸：“妈，我也要学防身术吗？” 童欣颜揉了下暖宝的脑袋。 “妈妈希望你学，四宝姐也学，女孩子更要有自保的能力，会防身术面对危险时，会多一层安全感。” 第319章切磋 童欣颜笑说：“学会防身术，谁欺负你，一下给对方撂倒，会很有成就感的。” 想到那个扬景，暖宝脸上带笑：“学会我先撂倒老三，让他一天小嘴叭叭。” “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撂倒？” 阳宝站起身，走到姐姐跟前，挑衅的勾手指，他穿了件薄的花棉袄，嘚瑟的表情，小模样儿有点欠扁。 元宝小脸板着，瞪着弟弟。 “滚回去坐着，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撂倒？胖揍一顿。”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大哥，阳宝乖乖的坐回原位，趁大哥和妈妈说话，没留意自己，偷偷做了个鬼脸。 马涛拿着地址找到四合院。 洗的有些发白的军装，衣角笔挺，一米七五的身高，身姿挺拔而立，瘦削却不失矫健 ，脸庞棱角分明，脸颊清瘦，透着军人特有的坚毅。 马涛做了介绍，大姐夫还是看了一下证件和介绍信，才把人领进屋。 大姐和马涛聊了会，问了些他家里的情况，住在家里的外人总要打听清楚。 彭丽煮了一盆肉丝面，身手好，肯定也能吃。 “粗茶淡饭，吃饱了，不用客气，家里几个男同志都能吃。”陆佩云对这些男同志的饭量了解。 “好。” 马涛住前院以前许利辉他们的房间，大姐给他拿了两套衣服，一套宽松一点的运动服，一套春季中山装。 里面的线裤，衬衫和打底衫都有，还有两双运动鞋。 除了军装，他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 马涛很珍惜仅剩的两套军装，有新衣服，洗澡完就把军装洗了，没有特殊情况，军装他不舍得穿。 马涛主要工作保护童欣颜一家五口的安全，重点是三个孩子。 领着家里的孩子锻炼身体，教他们防身术。 家里的安全他也兼顾。 大姐夫领着马涛前后院走了一圈，到放学时间，马涛跟彭丽去学校接元宝他们。 童欣颜和陆江辰到家，马涛也领着一群孩子回来了。 夫妻俩和马涛聊了会工作内容，马涛都认真听着。 陆江辰看着马涛：“切磋一下？” “走！”马涛痛快的答应了，人家花了那么多钱，总要见识一下他的身手才能放心。 陆江辰回屋换了身运动服。 马涛也是一身运动服，两个人在正院的空地上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童欣颜他们围观。 两人拳头挥舞如风，出腿的速度很快，看得一群孩子热血沸腾。 陆江辰跟猎户学过，以前常年下地干活，还经常进山打猎采药材，到京城后也坚持锻炼，身形矫健。 马涛从小力气大，八岁时机缘巧合，在少林寺待过几年，十七岁入伍，当了六年的军人，系统的训练过。 受伤后，体能不如在部队那几年了，五六个普通男同志还是打不过他的。 十招后，马涛不敢轻视陆江辰了，认真的跟他比试。 看到爸爸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向马叔叔的腰间，被马叔叔稳稳接住时，暖宝小嘴巴张大， 她紧张的攥紧双拳，蹦着给爸爸加油。 “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阳宝也高声喊道：“老爹，加油！” “老舅，加油！”四宝手做喇叭状，给老舅呐喊助威。 元宝从小跟爸爸踢沙袋，知道爸爸出腿多快，马叔叔反应够快，双手迅速抬起来，不慌不忙的接住爸爸那一脚，很帅。 “马叔叔好样的！”元宝给马叔叔鼓掌叫好。 “陆延修，你属于哪一边的？里外拐不分。”阳宝看着哥哥，不满的说。 “这是切磋，马叔叔确实厉害，我们得承认，以后跟他好好练习。” 过了五十多招，陆江辰试出马涛的水平，就叫停了。 “不错，你厉害，以后加强锻炼，力求精益求精。” 这些年第一次遇到强大的对手，陆江辰这一架打的浑身通透，大方的夸赞马涛。 马涛由衷的道：“陆厂长也很厉害，身手敏捷，体能很好，我这是专业练过，不然打不过你。” “龙凤胎年龄小，量可以少点，元宝和三宝年龄大，要加强锻炼，都给他们军事化训练，练出精气神来。” “好。” 马涛身姿笔挺，神情冷峻的看着几个孩子：“元宝，三宝，四宝，现在就去写作业，写完作业开始锻炼，暖宝，阳宝，白铭泽，一会你们也跟着锻炼。” “收到！” 几个孩子站成一排，高声回应，白铭泽站在最末尾，挨着阳宝，小家伙也立正姿势站着，抬头挺胸。 进入状态挺快，童欣颜看了一眼，和陆江辰回屋了。 “马涛有几把刷子，保安没夸张，身手和工资匹配，以后让他好好训练几个孩子，别人再护着也不如自己强大。” “必须练。”童欣颜也是这个意思。 童欣颜穿着外套懒散的躺下，看着陆江辰把收回来的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到衣柜里。 陆江辰一直比她勤快。 “肚子还难受吗？”陆江辰让童欣颜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上，给她按头。 “不难受了，就是人发懒。” 媳妇太娇气，陆江辰提议：“要不你也跟着锻炼身体，学点防身术？” 童欣颜撅了下嘴：“我不学，太累了，我跟你们跑跑步吧。” “好，不学就不学，以后早上我叫你起床，我们一起锻炼身体。”媳妇比三个孩子难哄。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开始。”童欣颜眨了眨眼睛，懒癌病又犯了。 “行，身体不舒服就休息，不差这几天。”陆江辰要求不高，媳妇一个月能跟他锻炼半个月，就阿弥陀佛了。 “今年春装牛仔服做少了，冬天那会多加点班好了。”牛仔服就卖了一个多月。 陆江辰觉得当时服装厂生产上还是保守了。 服装厂春装做了二十八万件衣服，牛仔服十三万件，京城拿了两万件牛仔服，五哥他们拿两万件回东北卖。 其余都在批发街卖了。 现在卖衬衫和长裤，他也是服了，正是穿春装外套的时候，广州已经开始卖夏天裙子了。 “钱不是一天两天挣出来的，平稳发展，别想一下吃成一个大胖子。” 服装厂压二十六万件春装就是二百万，童欣颜力求稳扎稳打，她不会把服装厂所有的资金都压上，要留一笔过河钱。 第320章姥姥姥爷到 蒋雪柠买了一个4升功能型电饭锅，闷饭煮粥一体的，也花了120块钱。 五妞，许利辉，许利扬，三个人合伙买了一台单缸洗衣机，花了400块钱。 现在这洗衣机票一票难求，托大林他们找了票贩子，花了一百块钱，换了两张洗衣机票。 童欣颜留了一张，买了一台单缸洗衣机，家里可算有洗衣机了。 大姐和童欣雨都买了东西送四妞，他们送的都是时下好家电，四妞的嫁妆可谓很丰厚。 许家年轻人都出去做买卖了，家里就剩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 陆江辰特意往生产队打电话，让姥姥和姥爷也来京城看一看，陈东旭找机械厂的厂长，买了三张卧铺票。 大舅领着姥姥和姥爷从老家过来。 四妞结婚大哥和大嫂要到扬，现在是服装旺季，脱不开身，四妞七个叔叔派了两个代表过来。 姥姥他们到这天，陆江辰把车留家里，让大姐夫开车接姥姥姥爷。 他和童欣颜骑自行车去学校。 童欣颜放学，姥姥他们在前院溜达，她便笑着迎上去。 “姥姥，姥爷，坐车累不累？” “不累，火车上能睡觉，到家里我们还睡了会，这会出来溜达一会。”姥姥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大舅呢？”童欣颜把篮子给彭丽，她挽着姥姥的胳膊溜达。 “他跟你大姐夫去摊位上看看。” 姥爷说：“这大院子真大，前后溜一圈得几分钟。” “姥爷，姥姥，这回你们在这住一段时间，我和江辰领你们好好逛逛京城。” 姥姥轻拍了一下童欣颜的胳膊：“你们的心意姥姥心领了，你哥他们都出去做买卖了，家里一堆事，我们能来京城溜达一圈，看看你们，姥姥心满意足了。” “四妞婚礼后我们就回去，你们上学还做买卖，也挺忙的，我们就不留下麻烦你们了。” 陆江辰放学就去买烤鸭，看到媳妇和姥姥姥爷溜达，几步追上来。 “什么忙不忙的，让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在京城住一段时间，操劳了一辈子，你们也该偷个懒，这回咋的也要住一段时间。” “小辰。”姥姥慈爱的看着外孙。 陆江辰挨着姥爷：“姥姥，姥爷，这回你们高低得住一段时间，让我大舅先回去，到时让我大姐夫送你们回去。” 姥爷笑道：“到时再说。” 陆江辰得意的问道：“姥姥，姥爷，我家这院子咋样？” 童欣颜：“……”跟谁都显摆一次。 “太像样了，大院子很气派，以后元宝他们成家都够住了，咱们公社都没见过这么大气的院子。” “咱公社那是院子，我家这是正儿八经的四合院，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以前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宅子。” 姥爷爽朗的笑了。 “好，你们两口子有出息，我们沾你们的光，也住上四合院了。” 姥姥与有荣焉，外孙娶媳妇后小日子越来越好，不但自己过好了，还带着这些兄弟姐妹也一起过好了。 如今小辰两口子在湳岭县都是名人了。 “这些人能出来挣钱，多亏了你们俩。”姥姥很欣慰，外孙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了，小辰媳妇是个旺家的。 童欣颜道：“我们就领了个头，买卖能做好，都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领头就是大功臣，不然他们挣钱的方向都摸不着，还得在生产队苦哈哈的下地挣工分呢。” 说起地，回到客厅姥爷问道： “听说很多地方已经包产到户了？咱们那旮瘩好像也要搞家庭联产责任制了，闹得沸沸扬扬地。” 饭桌上摆着糕点，童欣颜给姥姥姥爷拿糕点吃，她自己也拿着一块沙琪玛吃。 “确实有很多地方推广包产到户了，实施家庭联产责任制是好事，咱们种地的都知道，大集体干活和给自己家干活，态度肯定不一样。” “这是好事。”童欣颜又说。 姥姥赞同的点了下头：“种地的肯定都喜欢包产到户，除非那些平时偷奸耍滑的，喜欢混大集体。” 姥爷了然，哈哈乐。 “生产队的干部也不喜欢包产到户，自己干自己的，他们的权利就少了。” 陆江辰冷哼：“不喜欢也得挺着，这是政策，咬牙他们也得跟着政策走。” 四妞这段时间很忙，晚饭都没回来吃，吃完饭，陆江辰和童欣颜领着姥姥他们去四妞的新房看看。 “你娘家有几桌？”秦母板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问四妞。 “三桌，现在是服装旺季，我叔他们很忙，派了两个代表和我爹娘过来。”四妞回道。 秦母蹙紧眉头，淡漠的没出声。 看到大嫂这些嫁妆，秦二夫妻哈喇都要掉出来了，全是好的家具和家用电器，别人有两三件就倍有面儿了，大嫂齐全了。 这些嫁妆上都贴着红纸条，写明赠送人的名字以及与四妞的关系。 秦二都念了一遍，他每念一次，秦母黑沉着的脸更加阴郁了。 秦二媳妇热情的挽着四妞的胳膊，羡慕的说： “大嫂，你娘家人对你真好，送的都是好东西，我和老二结婚连床新被褥都没有。” 四妞莞尔而笑。 “嗯，我娘家人确实很好，这些都是人情世故，以后我也要回礼的。” 至于你结婚连床新被褥都没有关我什么事？ “大嫂，你也知道我没有工作，就指着老二一个临时工养活一家人，我去你摊位上帮你，反正你都要雇人，外人哪有自己人可靠。” 原来搁这等着她呢！ 四妞淡淡的说：“他们干熟悉了，干得很好，我不能无缘无故解雇，你找别的工作吧。” “大嫂，外人到底没有自家人安全，他们一天私吞点你点钱，积少成多，一年可不少钱，我去给你守摊位，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秦二媳妇挽着四妞，亲亲热热的模样，极力说服四妞。 四妞都婉拒了。 秦二态度诚恳：“大嫂，我媳妇有一份工作，三个孩子也不至于连颗糖都吃不上。” “我大哥对几个侄子侄女很好，心疼他们，也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让孩子跟着我们遭罪了。” “大嫂和大哥比我们有本事，我们两口子就厚着脸皮，让大嫂帮我们一把，我媳妇肯定会好好卖货，比外人用心。” 第321章四妞结婚 但是买卖上的事，四妞不打算让秦家人插手。 “那几个人都签了合同，我不能随随便便解雇人家，这样吧，弟妹工作的事，我也给留意着，遇到肯定给弟妹介绍。” 没想到四妞油盐不进，秦二急了。 “大嫂……” “行了老二，别说了，工作的事我再想办法。”秦母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回屋听到儿子的话，厉声打断他。 气氛瞬间静默。 自己是主人，不能不说话，四妞道：“都坐会吧，建军一会就回来了。” 秦母看着那些嫁妆上贴着的红纸条，面色黑沉。 “把这些纸条撕下来，你用本子记上谁给你送的礼，京城没有在嫁妆上贴纸条的风俗，入乡随俗，婚礼那天亲朋好友看到该闹笑话。” *** “京城没有这个风俗吗？我们老家有，这叫晒嫁妆，四妞不是京城人，结婚会按我们老家风俗办。” 门掩着，童欣颜他们就进来了，听了秦母的话，直接怼回去。 童欣颜知道秦母什么意思，婚房是女方的，大部分家具家电都是女方的嫁妆。 自己儿子没面子了，不贴纸条，可以说是自己儿子买的。 四妞没管扑克脸婆婆，笑盈盈的迎上来：“太爷，太奶，爷。” 礼数秦母还是有的，挤出一点笑，上前和三位长辈打了招呼。 姥姥和秦母说现在是新社会，可不能当恶婆婆，四妞娘家人可有好几十号人。 寒暄了几句，秦建军回来，秦母和秦老二夫妻就回去了。 四妞把秦二媳妇说的话和秦建军说了。 “在家他们和我提过，我拒绝了，没想到他们跑你面前说来了，你摊位上的买卖不会让他们参与，回去我跟老二说，以后他不会再跑到你面前啰嗦了。” 姥姥点头，不错，小伙子拎得清。 “成家后首先以小家庭为主，兄弟姐妹好的，有困难能帮就帮，买卖这种事心眼多的不能凑在一起。” 秦建军不是真的愚孝，什么都明白，他作为长子，在弟弟妹妹未成年前，他有责任照顾他们。 “太奶，以前照顾弟弟妹妹，我尽心尽力了，完成任务了，成家后全心全意过好我和四妞的小家。” 酒席办六桌，就在新房院子里办。 请了个大厨，四妞和秦建军这段时间都在张罗，肉，菜，没有票的找捣腾票的换。 桌椅板凳，买的，借的，都要提前准备好。 这两天大舅和姥爷都在新房帮着忙活。 四妞爹娘婚礼前的头一天到。 四妞在童欣颜家出嫁，接亲后都去婚房那边。 陆江辰的车的擦洗干净，前面挂了大红花，当起了婚车。 蒋雪柠一家早上六点半就过来了，一群孩子在前院堵门，要红包。 童欣颜负责拍照，三宝和元宝腿脚快的，收完大门的红包又飞速跑到四妞的房间堵门，收第二轮红包。 “暖宝，阳宝，别跑了，四妞姐房间门已经关上了。”几个小的也使劲奔跑，童欣颜只能出声阻止。 陈明博和白铭泽跟在接亲队伍后面，偷偷打开红包。 “咱不跑是对的，拼死拼活为了五毛钱，不值当！”陈明博小声的和白铭泽说。 童欣颜把照相机给蒋雪柠，让她去拍照，她跟着两个孩子慢慢走。 “给你聪明的！”童欣颜看着慢悠悠的两小家伙，这是连五毛钱都看不上了，飘了。 “一会我们坐一桌，自己人不用抢菜，能吃饱饭。”对于吃席，白铭泽的经验来源于阳宝哥。 童欣颜笑道：“八个菜呢，肯定能吃饱饭，不用抢。” “我们小孩子坐一桌，我们吃的慢，吃的少，饭菜肯定够吃。”对于吃席，陈明博也有经验。 童欣颜想问：你们平时没吃饱饭吗？吃个席就讨论抢菜，吃饱饭的事。 四妞一身红色连衣裙，高跟皮鞋，做了个年代新娘盘发，画的新娘妆，整个人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秦建军白衬衫黑裤子，两个人站一起郎才女貌。 给父母敬完茶，流程走完，两人就挽着手从院子里走出去，一群孩子热闹的跟在后面。 一趟车坐不下，两辆车拉着几个长辈和一群小孩子先过去，照相机元宝挂着，到新房他给照相。 童欣颜他们在家等着坐第二轮车，五妞他们年轻人先过去了。 作坊几个员工也随礼了，童欣颜意思放一天假，大伙说不用放假，快开饭他们过去吃饭，回来继续上班。 客厅就剩童欣颜和蒋雪柠了。 “蒋露抬着回来了，又瘸了，我二哥找人给买的软卧，挺享福，估计又得躺几个月。” 童欣颜笑着道：“她命好，一躺几个月，几年的，不愁吃，不愁喝的。” 蒋雪柠笑着点头。 两人都是成年人，不会纠结蒋家对蒋露的包容，毕竟是亲生的，蒋家没亏待过蒋雪柠。 亲生和养女，蒋家都没有放弃，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是单纯的黑与白。 她们不是小孩子，不会说你和她玩，就不能和我玩的孩子话。 没人脉的使劲攀关系，蒋家这个现成的大腿，蒋雪柠不可能不抱。 “对了，让玥儿和陈明博也过来跟马涛学防身术吧，暖宝和阳宝现在都能互相撂倒了。” 明白她什么意思，蒋露心狠手辣，上次在她手上吃了亏，不一定哪天又使坏。 万一手伸到孩子身上，思及此，蒋雪柠神色一凛，对蒋露的厌恶更甚了。 “以后放学让陈明博和暖宝他们一起回你家，玥儿让六妞送过来，要给马涛钱吗？” “不用，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让他们搭伴练，逢年过节给马教练包个红包。” 蒋雪柠不是小气的人，笑道：“行，到时给他包个大红包。” 陆江辰和陈东旭回来了，说一个小时能开席，马涛和大笨看家，其他人都去吃席了。 四妞和五妞的院子离的不远。 院门贴着大红喜字，在院门口就闻到香气四溢，进院子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嬉闹加油。 阳宝和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孩子抱着摔跤。 蒋雪柠笑问：“阳宝现在是不是特勇猛，喜欢跟人比试？” “可不是，还挑战他大哥去了，让元宝一下给摔个大屁蹲，老实了！” 第322章计划生育 陆江辰不以为然：“让他们玩，哪个男孩子从小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 童欣颜瞥了陆江辰一眼：“你这当爹的心真大！” “没事，男孩他爸也乐呵瞅着，都不是小气的人，男孩子要有阳刚之气，切磋而已。” 陆江辰勾起唇角，饶有兴趣的看两个孩子比试。 不光孩子，大人也笑着观战，两个孩子嫌衣服碍事，都把外套脱了。 阳宝雄赳赳，气昂昂，自认为很帅气的把牛仔服一扔，瞅都不瞅！穿着短袖，还装模作样的撸了下袖子，两个人又抱一起了。 衣服被白铭泽和陈明博两个小弟接住了。 童欣颜捂脸，这孩子太欠了。 “老三，绊腿！”暖宝在一旁指挥。 阳宝瞅准机会，稳稳的一脚小胳膊一用力，真给那孩子绊倒了。 “咋样，确认我不是吹的了吧！”阳宝把男孩扶起来，小表情得意。 “你确实有两把刷子，你那师傅真这么厉害？我可以上你家拜访一下你师傅吗？”男孩揽着阳宝的肩膀兴奋的问。 “可以，吃完席，你上我家，我们每天都练功的。” 这就是小孩子的世界，真的是单纯的切磋与交流。 院子里砌了两个大灶，大师傅和大姐夫他们正在做菜，浓郁醇厚的肉香飘散在院子里。 一群孩子闻着香味，围观大师傅炒菜去了，别说孩子，童欣颜对大师傅炒大锅菜也感兴趣，也去围观了一会。 八个菜，六荤两素，份量很足，够吃不用抢菜，几个孩子吃的小肚子溜鼓。 四哥和八哥第一次到京城，来了就干活，明天就回广州。 吃完饭，陆江辰和童欣颜拉着两个哥哥去看天安门。 老百姓的执念，到京城要去天安门照相纪念一下。 童欣颜给四哥和八哥先拍的单人照，兄弟俩合影了一张。 两个人都穿着喇叭裤，牛仔服，戴着蛤蟆镜，锃亮的黑皮鞋，攀着肩膀很有画面感。 自从做服装后，这些人打扮都很时尚，也不管多大岁数，清一色喇叭裤，花衬衫，卖什么穿什么！ 一直走在潮流前线。 童欣颜想起会亲家时，秦建军妈妈看大哥的眼神，笑的手都颤抖。 “笑啥呢？笑得呼哧带喘的！”陆江辰走过来问她。 “没什么，给你和四哥八哥照一张。” 陆江辰和两个哥哥站一起时，童欣颜笑的手又抖了，这是捅牛仔服窝了，他们四个都穿着牛仔服。 今天有牛仔服的都穿上了，童欣颜一家，蒋雪柠一家，大大小小，没谁觉得撞衫不好意思，反而觉得穿牛仔服是一种时尚。 陆江辰非说一家人穿一样的，童欣颜也没能免俗。 照完相，去秀水街。 “二柱媳妇跟的她，中途跟她撞了一下，还大吵了一架，二柱媳妇指着她的鼻子，撂下狠话，让她等着。” 陆江辰目视前方，不在意的说：“真假难辨，天高皇帝远，她只能吃哑巴亏！” 到秀水，陆江辰把车停外面，四人溜达进去，看着熙攘喧闹的人流量。 四哥感慨：“还得是大城市，人多，买卖好做。” 买卖确实是人口越多越好做。 童欣颜说：“以后广州的买卖也会越来越好做。” 这点四哥有体会。 “嗯，今年拿货的人明显比去年多了，全国各地口音都有，那条街又增加了不少摊位，咱们干的早，占的都是好位置。” “上广州打工的也不少，大街上人明显比去年多了，珠三角又开了不少工厂，咱老家一年没什么变化，那边是一个月一个变化。” 童欣颜说：“珠三角地理位置便利，是国家扶持的经济开发区，发展会很快。” “你们在那边，遇到有合适的房产就买，钱放在手上不会生钱，房产会帮你们生钱。” 陆江辰和两个哥哥说。 童欣颜轻笑：这家伙就认定买房了。 “买，一个孩子咋的也得买一套房子，要不然白出来混一回了。” 八哥豪气的说，现在买一套房子对于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 在利辉利扬的摊位待了会，看兄弟俩忙着卖货，几人退到后面树下聊天。 四哥啧啧两声。 “现在抓计划生育了，以后双职工只能生一个孩子，农村头一个是闺女，间隔四年可以生二胎，好像少数民族能多生一胎。” “生产队总开会，这回不是说说，是真抓了，城里双职工的，强生的不但要扣工资，还会影响升职，” 童欣颜没说，过几年，超生，有些会丢掉工作。 “这么搞，以后真的有断子绝孙的。”八哥拧眉，冷不丁蹦出一句。 童欣颜被八哥的话逗笑了。 她委婉的说：“城市人口比农村多，以后要求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大家都一样。” 她不会逮着个人便上思想教育课，土著，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包括陆江辰亦是如此。 政策变了，思想自然而然也会转变，现在多说无益。 国人讲究个平衡，大家都一样，到时就没有人觉得只生一个女儿低人一等了。 几十年后，又开始催生了。 “也只能这样了，反正咱们这代有儿子了，下一代的事咱也管不着！”四哥无奈的说。 “魏林媳妇怀孕了，他家孩子少，这一胎肯定要生，他罚款都准备好了。”四哥嘿嘿笑道。 这事童欣欢还没和童欣颜说。 “以前就宣传一下，没人当回事，现在动真格的了，咱们农业户口还有优惠，成香饽饽了，政策这玩意没法说！” 八哥感叹，他不是很理解这项政策，生孩子都管。 计划生育对他家没影响，他媳妇明确表示不生了，三个孩子够了。 陆江辰一本正经的神情。 “人口增长过快带来较大压力，没有地种，没有工作岗位，医疗教育等都跟不上，咱们就跟着政策走！” 八哥晦暗不明的看着陆江辰，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两口子是大学生，不能生了。 农村人还不让多生两个，那些地谁种？ “八哥你什么眼神？你家都三个孩子了，你还想生？”陆江辰盯着八哥问。 “我们家不在乎那点罚款，你八嫂想生就生。” 他倒是还想要一个孩子，问题是他媳妇不想，说做生意忙，没时间怀孕生娃。 童欣颜想到八嫂就乐，八嫂一米六，把一米八三的八哥治的服服帖帖的。 第323章扩展市场 四哥说：“不少哈市的上我们沈阳的摊位拿货，我们想整一批人去哈市干，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们在沈阳有十三个摊位，衣服重样不能再支摊位了，去哈市就不一样，哈市人口多，大厂多，也富裕，买卖指定能好做。 他们有人，市扬扩大销售量更大，这都是钱。 童欣颜听她爸爸和朋友聊过，哈市以前黑社会团伙很猖狂，她特意上网搜过，吓一跳，不光东北，全国各地都有。 八九十年代的商人，真的是刀口上舔血。 九十年代严厉打击后，毙了一批，蹲了一批，才好点。 童欣颜很惜命，尤为注重安全。 “买卖可以做，到底是外省，地痞流氓多，机灵点，必要的时候宁可舍财，安全最重要。”童欣颜叮嘱。 他们做的是服装，跟那些行业不搭干，能好点，再说那些地痞流氓现在还在当泥瓦工呢。 “做买卖，在哪都有风险，在羊城也不是没遇见过，注意点就没事。” 陆江辰不以为然，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挣钱哪能一点风险都没有。 他们做的是正规买卖，地痞流氓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邪不压正，社会渣子蹦哒不了太久的。 八哥神情寡淡。 “在省城也不太平，好几个人上我们摊位捣乱的，有想白拿衣服穿的，有问我们货源的，妈地，还有不要个逼脸，想整点钱花花，想收保护费，让我们给打跑了。” 他们十几个摊位三十个人守着，摊子下面都有防身的，遇到人多找茬的，抄家伙就干。 陆江辰目光骤冷，没有半点情愫，说道：“到哪都得拳头硬。” 童欣颜睨他：“人家手里有猎枪呢？出门在外，别低估某些人的疯狂，还是要见机行事，别硬刚！” 陆江辰勾起唇角，撸了下童欣颜脑袋。 “他们没那么傻，会看形势的，咱们只是卖个服装，不是争抢地盘，不会动枪动刀的。” 男人都有血性，四哥也不以为然，打架斗殴他们也不是没经历过。 “咱们大本营在广州和省城，哈市买卖好做就搞几个摊位，一个摊位两三个人守着，都在一条街，遇事二十多个人都上。” “干不过就撤，大不了撤回大本营，咱也不是没有挣钱的地方。” 他们不会傻乎乎的送人头。 在秀水逛了一圈，又去西单那边逛了一圈，买了一些京城糕点，陆江辰拉着四哥和八哥在京城逛了一会。 回到家，转去后院看马涛带领一群孩子训练，跟阳宝切磋的男孩也在队伍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几个孩子练的有模有样，暖宝娇气一些，经常喊累，跟阳宝对练也很灵巧。 陈明博刚练习，一下子被白铭泽摔地上了，小家伙爬起来，又上前抱住白铭泽。 知道马涛的待遇，八哥啧啧两声，睨着陆江辰：“你可真舍得！” “咱们挣钱除了改善生活，体现人生价值，剩下的就是为了孩子，有啥不舍得的？” 看着一群吼哈的孩子，四哥笑道： “小辰和弟妹对孩子一直舍得，元宝兄妹仨小时候就喝牛奶，天天有肉吃。” 童欣颜说：“孩子的营养很重要，现在有条件了，牛奶，肉蛋，水果，让孩子多吃点。” 四哥叹息道：“以前没条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我们家孩子干巴瘦，现在也让他们吃，一天两顿正餐都有肉。” 八哥手攀着陆江辰的肩膀，随意问道：“你干不过马涛？” 陆江辰瞥了眼八哥，挑了挑眉：“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试呗，我看他到底什么路子？”一个月工资那么高，他倒想领教一下。 陆江辰招呼道：“马涛，跟我八哥过几招。” 马涛走过来，步伐沉稳，说了声：“来！” 八哥里面穿着短袖体恤，把牛仔外套脱了，外套扔给陆江辰，陆江辰嫌弃的把衣服扔给四哥。 看到八哥下蹲热身，童欣颜都怕那紧绷的喇叭裤开线。 又有人挑战师傅了，几个孩子兴奋的喊道：“师傅，加油！” 八哥上去就一个大飞腿，踢到马涛头顶高，马涛眼神一凛，轻松闪了一下，迅速回了八哥一记飞腿。 马涛是真正的快准狠，十几个来回八哥没占到便宜。 陆江辰和童欣颜说：“八哥还说我，这回知道强中还有强中手了。” “八哥也挺厉害了，比你差点。” 陆江辰冷哼：“打架他一直没打过我。” 二十多招了，马涛猛的一个侧踢，朝着八哥的腹部袭来，八哥想要侧身躲开，但是马涛的动作太快，这一脚点着八哥的侧腰上，八哥身子一歪，脚步开始不稳。 马涛乘胜追击，一个箭步上前，用膝盖顶向八哥大腿内侧，巨大的冲击力让八哥来了个大劈叉。 听到裤子刺啦刺啦的撕裂声，童欣颜捂脸，别开头，真让她乌鸦嘴了。 一群孩子哈哈大笑。 “八叔，你裤子开线了，裤衩都露了！”阳宝跑到两人身边，咧嘴大喊。 “小点声，别大惊小怪的。”元宝睨了阳宝一下，看向比试的两人，他脸上也含着笑。 八哥站起身，低头看了下裤裆，不在意的说：“裤子太紧，影响发挥了。” 陆江辰皱了皱眉，沉声道：“八哥，你做人能不能诚实点？” 四哥也哈哈大笑，把外套扔给老八，提醒道：“赶紧换裤子去。” “裤子让大姐给你缝上，酸不酸爽？”陆江辰手搭八哥肩膀，幸灾乐祸的问。 八哥给马涛比了个大拇指：“哥们你确实厉害。” “能接我二十招 ，你也不错了。”马涛也微笑着，由衷的夸赞八哥。 “师傅，你也教我们顶胯，这招太牛掰了！”在练武上，阳宝对马师傅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以，你们现在先练体能，耐力，灵活劲，过段时间就教你们顶胯。” “别把蛋蛋顶碎了。”阳宝咧嘴笑，啥都说。 四哥看着几个男孩，打趣道：“你们对练的时候可得注意点，别真的把蛋顶坏了。” 还有四宝和玥儿两个小姑娘在呢。 童欣颜轻咳一声，说道：“你们对练时也要注意安全。” 马涛说：“我会看着他们的。” 大哥他们回去后，大舅待了三天也回去了。 姥姥和姥爷住了半个月，惦记家里，说什么也要回家了，本来说让大姐夫送两位老人。 姥姥姥爷不让，说到县里他们自己会坐车回公社，陆江辰买了两张卧铺，往大队打电话，让大舅到公社接人。 第324章毕业季 关于未来规划，童欣颜，陆江辰，蒋雪柠，陈东旭，开了个会。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校园里响起。 新生年龄回归正常，一个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他们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憧憬。 “哎，年轻真好！”李佳琳挽着童欣颜的胳膊，感叹一句。 “我们也正当年 ，也是小姐姐。” 看到前边花坛有一片没清理的雪，童欣颜拉着李佳琳胳膊，欢快道：“走，打出溜滑去。” 这一片雪已经让人滑的很光溜了，两人滑过去，又滑过来的时你拉着我，我拽着你，双双摔雪地上。 “这回过瘾了吧？” 李佳琳把童欣颜拽起来，哈哈大笑。 童欣颜穿了件到膝盖的大花棉衣，摔一下倒是不疼，就是惊了一下。 “他们都去末名湖滑冰了，你想去玩穿我的滑冰鞋，咱俩鞋码一样大。” 童欣颜笑着拒绝了：“我滑不好冰，喜欢坐冰滑梯，一下滑到底。” 两人挽着手溜达的在校园里晃悠。 即将面临毕业分配，大家心里既高兴又忐忑，毕竟在京城上了四年大学，肯定都想分配在京城，也知道不现实，不可能都如愿。 “欣颜，鹏城经济特区，现在真的发展的很好吗？” 这几天鹏城人事局到学校宣传特区政策，吸纳专业人才。 李佳琳的专业对口高校任职，学术研究机构，政府与公共服务领域，新闻媒体。 “边陲小镇向新兴发展中城市转变，现在肯定不如很多大城市，鹏城现在一天一个变化，未来可期。” “我外甥已经在他的学校报名应聘了。”童欣颜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童欣颜的小姑和小姑父，九十年代人才引进去的鹏城，在南山分的房子。 夫妻俩在老家都是优秀的小学老师，到鹏城后一个当老师，一个在教育局工作。 她表哥成了妥妥的深二代，鹏城两套房子，惠州，中山，老家都有房子。 童欣颜觉得现在去鹏城发展很好，不做买卖，公务员，事业单位正常上班，平稳到退休就能躺平了，子女还受益。 院校党组织推荐，审查考核，童欣颜的工作已定，不然她首选也是鹏城。 “我考虑一下，姚红英也有意向去鹏城，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在一个城市。” 看到两个电子工程专业毕业生，童欣颜拉着李佳琳冲过去：“快跑，目标人物出现了。” 李佳琳无奈，只能跟着跑。 “同学，能聊五分钟吗。”童欣颜和李佳琳跑到两个男同学面前。 “童欣颜同学，我不考虑私人企业。” 一个同学有些抱歉的说，这两天童欣颜在学校招聘的事，他们也有耳闻。 另一个同学朝两人点了点头，说道：“童欣颜同学，可以说一下你爱人创办的信息技术科技公司吗？” 童欣颜微笑道：“可以，这是个新兴领域，你们是开创者，我是外行说一下待遇，有兴趣你们和我爱人探讨专业上的东西。” “月薪360元，每年涨薪15%到30%，看研究成效定，公司包吃包住，加班费每个小时三块钱。” “三节礼，挑一年工资最高的那个月薪资作为年终奖。” “有需要，可以一次性预支一年的工资。” “工作满五年，公司盈利达到预计目标，给你们技术人员奖励价值十万块钱的房子，全国各地，随你们挑。” “五年后，公司会有别的奖励机制。” 别说两个男同学，李佳琳也惊诧的张大嘴巴，察觉到失态，她赶紧捂住嘴巴。 不可置信的看着童欣颜。 “童欣颜，我都想去陆江辰的公司工作了！”李佳琳笑盈盈的说。 “好啊，欢迎加入。” 梁宏康挺有兴趣，待遇好，有挑战性，当然，跟国家分配的工作比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他问道：“如果一年两年没有研究成效，不说奖励，基本待遇怎么保证？” “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可以用于技术研发，日常经营，后续有需要，服装厂会继续投入资金。” 服装厂新建厂房后，法人更换成陆江辰，股份分在陆江辰和三个孩子名下。 暖阳助学计划上过几次报纸，暖阳助学计划和服装厂都出名了，童欣颜作为陆江辰的妻子，自然也出名了。 梁宏康知道童欣颜和三宝服装厂的关系。 他对童欣颜夫妻挺佩服的：“两天后，我给你答复。” “好，真诚的邀请你加入国盛信息技术科技公司，一起成为这扬科技革命的参与者和创造者。” 梁宏康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才和同学离开。 人走远，李佳琳挽着童欣颜往宿舍走。 “你家陆江辰下血本了，高薪招聘，信息科技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成效的，这一年工资就得不少钱！” “你也知道，信息科技必须找专业型人才，私企没有稳定的优势，只能砸钱挖人。” 科技型人才一直很贵的，童欣颜觉得稀缺人才，理应拿高薪。 李佳琳哈哈笑：“我要专业对口，也被砸晕了。” “我家要是没有服装厂，这个薪资我也同样被砸懵了。”童欣颜笑着打趣。 “童欣颜，我敬佩你们，有魄力，加油！” 李佳琳对童欣颜夫妻由衷的敬佩，不但领着她们挣钱，还搞慈善，有大格局。 “你不会真想去那个刚创办的信息科技公司吧？别贪图一时的利益，耽误了一辈子。” “分配后，工作几年单位也会分房了，虽然工资没有私企高，但是稳定，私企万一干着就倒闭了，到时就得从新找工作。” “同学四年，我希望你认真考虑好，别一时选错了，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不能分到科研院所和国防军工单位，分到通信行业和国企，都胜过有太多不确定因素的私人企业。 梁宏康知道同学是好意，他默了默，回道：“我会好好斟酌的。” 梁宏康家在陕北农村，黄土高原土地贫瘠，自然环境恶劣，贫穷落后。 他两个哥哥都没成家，全家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他赶上了好时候，即将高中毕业那年高考恢复。 第325章招聘 他把助学金省下一半寄回家，让家里人也能多吃口馍馍。 他大哥29岁，二哥27岁，都没娶上媳妇，当地贫穷，姑娘家都想往外地嫁。 娶媳妇得箍新窑洞，还得彩礼，他毕业分配工作，工资大概在60-120之间，他工作一年，大哥能娶上媳妇。 等一年，他大哥就三十岁了。 去陆江辰的公司，两个哥哥马上就能箍新窑洞，娶媳妇。 虽然是为了高薪，通过暖阳助学计划，他对陆江辰夫妻产生了好感与信任。 他们有着超越功利的社会责任感，是有大情怀，大格局的人，他也想在这个领域跟他们共同奋斗。 放学，陆江辰来学校接童欣颜。 邱教授介绍了几个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学生，童欣颜在车上等着，让陆江辰自己和他们谈，他是公司的老总，要有统筹规划全局的能力。 招聘只是一个小环节。 陆江辰和他们谈了半个小时。 政府对科技产业很重视，允许他们在学校招聘。 陆江辰上车后，童欣颜问：“怎么样？” “两个说过两天回信，其他三个没戏。” 陆江辰也知道技术性人才倾向于国家分配，媳妇提出这么高薪资待遇时他也同意了。 没想到招人还这么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用灰心，今天一个电子工程同学也说两天后回信，他有意向。” 新兴领域，创业没那么容易。 “颜颜，你就不怕我把这些钱全打水漂了吗？” 陆江辰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拉着童欣颜的手摩挲。 “不怕，你又不是拿钱去赌和嫖了，是干正事，咱家有服装厂这个坚强的后盾，你就放心大胆的干！” 零几年后，服装厂面临诸多挑战，很多服装厂会面临倒闭和转型，轻工业鼎盛时期已过。 时代机遇一直在变化，科技时代的崛起，掌握科技核心技术很重要。 我国信息技术领域的发展相较于国际先进水平存在明显的差距，技术层面的滞后制约了行业的整体发展。 总要有开拓者，陆江辰想在这个领域发展，她就支持他。 “媳妇，给我五年的时间。”陆江辰声音坚定，冷峻的脸上满是认真。 童欣颜摸了下他的下颚：“给你十年时间，你可以在别的行业挣钱，给你的公司注资。” 陆江辰唇角上扬：“我也是这意思，信息科技公司短期很难有利润，技术研发难度大，咱们的市扬也没有国外成熟，这是个持久的过程。” “先从别的地方挣钱，我肯定不会让你们没钱花的。” 童欣颜眼角含笑：“我相信你。” “我们学校有两个同学已经签了意向合同，等工商营业执照下来签正式的合同，一个预支了三千块钱的工资，一个预支了两千。” “不错，你和陈东旭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陆江辰哈哈笑。 “有几个没有一口回绝的同学，再找他们聊一聊。” 童欣颜侧头对着陆江辰。 “你们的优势是工资高，待遇好，对一部分人还是有吸引力，毕竟是还没有成型的公司，人家不了解，心里没底。” “刘备还三顾茅庐，带着诚意，多畅谈一下公司前景，多给吃点定心丸。” 陆江辰挑了挑眉：“也只能这样了，先把人忽悠过来再说。” 这个大老粗，正规公司，从他口中说出来，成了皮包公司了。 到家，把车停入库，锁好门，马涛领着几个孩子也回来了。 “哎呀！陆大老板放学了。” 知道爸爸要拿五百万创建信息科技公司，阳宝肉疼的念叨了好几天。 陆江辰一把薅住阳宝的棉衣领子，跟拎小鸡一样给他拎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欠抽了？目前你还在老子手下讨饭吃，再阴阳怪气给你扔出门口。” “爸爸，再拎高点。”阳宝弓着双脚，跟荡秋千一样，哈哈大笑。 元宝靠近爸爸，一把薅下阳宝的棉帽，转身使劲甩后面的雪堆上。 阳宝挥舞着双手：“白铭泽，给哥哥捡帽子去。” 暖宝拉住白铭泽：“不许去捡，不然姐姐揍你。” “白铭泽，听我的，不用怕那只纸老虎。” 白铭泽看了下远处孤零零的帽子，又看了下虎视眈眈的暖宝姐，左右为难。 童欣颜挽着暖宝的胳膊，拉着白铭泽的手：“回家，别管他。” 陆江辰把阳宝扔游廊外的雪堆上，目光犀利的睨了阳宝一眼，大步流星走了。 阳宝叽里咕噜滑下雪堆，噔噔往回跑，捡帽子去。 嘴里念叨：“陆延修，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打趴下。” 童欣颜进屋，彭丽把刚煮好的板栗端过来，桌上和茶几都摆了一盘。 外套围巾脱了挂上，帽子和手套放好，元宝坐到饭桌前，挨着爸爸妈妈。 “爸，招聘到人了吗？” 童欣颜把陆江辰扒好的板栗喂到元宝嘴里。 陆江辰不满的瞪了元宝一眼，转头和童欣颜说：“你就惯着他！” “我不惯着孩子，惯着你？”童欣颜笑道。 “爸，儿子惯着你。”元宝把扒好的板栗喂到爸爸嘴里。 陆江辰满意了，不再找儿子的茬。 和元宝说了今天签了两个员工的事。 “万事开头难，能招聘到两个员工，已经很不错了，多和相中的技术人员谈谈，肯定能招聘到合适的人员。” “今年是第一年，明年公司有一定规模，自然就有说服力了，招聘就顺利了。” “元宝，你爸爸并没有被安慰到，脸更黑沉了。”童欣颜笑着打趣。 陆江辰这几天四处碰壁，听说他不要铁饭碗，要自己创建公司，多数人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还好他舍得砸钱，听了薪资待遇，有些同学愿意听他说话了。 “我们一家人都支持你。”童欣颜轻拍了下陆江辰的手背。 “我也是家庭的一份子，老妈，你不能代表我。” 阳宝进屋听了妈妈的话，强挤到爸爸妈妈两张椅子小缝隙间，表明态度。 “滚一边去，钱是我和你妈挣的，我们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第326章五妞相亲 阳宝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几天爸爸烦他，他麻利的一顿脱，挂好，坐到大哥身边。 开会怎么能少的了他。 “你们继续。”他坐下，都不说话了，是几个意思？孤立他？ 阳宝乌溜溜的眼睛来回在三个人身上扫射。 这是个小八卦，童欣颜笑道：“我们没什么说的，阳宝你发言。” 阳宝朝沙发那边大喊一声：“陆思童，过来开会了。” 他姐一天傻乎乎的，家庭大事都不关注，真是傻人有傻福，不用操心！ 听说开会了，暖宝电视也不开了，快步跑到饭桌前，坐到妈妈的腿上。 “我来了，开始吧。”暖宝白胖的小手撑在桌子上，欢快敲了下桌子。 “暖宝，今天竞选文艺委员，你选上了吗？”屋里烧的热，童欣颜把暖宝马甲扣子解开。 暖宝小表情得意，脆生生的说： “选上了，四十六票，我得了二十票，以绝对的优势当选。” “要不是我组织人给你投票，你肯定选不过第二名。” 阳宝跑过来，手伸姐姐面前：“赶紧拿钱。” 童欣颜看着两个孩子：“你们行贿了？” “不需要，几个同学想上咱家看我们练武，我同意了。” 阳宝无语，这点小事还要行贿吗？他脑瓜转一下，就能说服同学。 暖宝朝弟弟挤了一下眼睛：“一会给你，差不了事。” “他们肯定达成某种交易。”元宝哼了一声，看阳宝那熊样就知道有事。 陆江辰看着三个电灯泡， 忽然觉得计划生育挺好。 “行了，散会吧。” 阳宝瞪着眼睛，他一句话都没说呢，就散会了，太不拿他当回事了。 “等等，我还有话说。”阳宝举起手。 “不想听你说话，滚蛋吧，找大笨玩去。”陆江辰现在不想听老三念叨，脑壳疼。 大笨现在也烦阳宝，除了混口吃的，平时不爱跟他玩，阳宝一天净爱搓磨大笨，他不是要骑大笨，就是让大笨拉爬犁。 童欣颜看着憋屈的老三，出声提醒：“阳宝，你别再搓磨大笨了，” “啥叫搓磨，我们是友好相处，我喂它好吃的，我们一起玩。” 阳宝拽着姐姐到沙发上嘀咕去了。 元宝招呼四宝写作业去了。 五妞相亲回来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结果。 童欣颜问道：“这回差啥？” 五妞棉衣也没脱，带着一阵寒意，坐童欣颜旁边的空椅子上，说起今天相亲的经历。 “在国营饭店他点了一个土豆丝，让我点一个菜，我也没点太贵的，点了一个尖椒肉丝，我瞟见他脸色都变了。” 五妞姐相亲回来，阳宝又悄咪咪的摸过来趴爸爸腿上听八卦。 “太抠了，这一看就不行。” 陆江辰捂住老三的嘴：“不许说话。” “吃饭的时候，拐弯抹角的打听我摆摊，一天挣多少钱，目的性太强了，听他说话我脑袋嗡嗡作响，饭没吃两口，我留下三块钱饭钱，先撤了。” 童欣颜说：“相不中，直接拒绝，别让人家误会。” “我说了不合适，妈地，我挣多少钱，关他屁事，不要个逼脸，这种蠢货怎么就让我遇到了！” 五妞愤恨的骂道 说起相亲这二货，五妞就一肚子气，算盘珠子崩到她脸上了， 陆江辰：“你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一只肥羊，以后别让服装厂的人给你介绍对象了，他们手里没好货了。” 童欣颜：“……”这话很陆江辰。 相了三个，没有一个正常的，五妞也心灰意冷了。 “暂时不相亲了，先把年货卖了，啥也不如挣钱重要。”想通了，五妞又活力四射了。 “婚姻线没开，你还小，先干事业。” 童欣颜轻拍了下五妞的肩头，安慰。 阳宝撇撇嘴：“大林多好，知根知底，还相中你了，你们俩合在一起有两套院子，三个摊位，一个月得挣多少钱？” “你咋就不会算账呢，要不你考虑一下大林？” 大林给他发红包，还经常买水果和糕点过来，会人情世故，人还大方，阳宝搞不懂五妞姐的脑回路。 简单的1+1=2都不知道。 五妞摊摊手，无情的说：“考虑不了，对他一点感觉没有。” 吃饭还得一会，童欣颜打算回屋躺会，陆江辰跟她一起，出了门，陆江辰蹲下：“上来。” 童欣颜爬到他的后背，搂紧他的脖颈，陆江辰手托着她的臀，起身，颠了一下，往正屋走。 “媳妇，你是不是重了？” “别诬赖好人，我还是104斤。” 童欣颜勒紧陆江辰脖颈，哈哈大笑，冬天不爱运动，胃口还好，好像重了几斤，重了她也不会承认。 “其实你还是胖点好看，又不缺粮食，干嘛非弄的干巴瘦的，跟排骨精似的，一点肉都没有。” 陆江辰微转过头，压低声音：“太瘦了，摸的硌手，还是软乎乎的舒服。” “流氓，快走。”童欣颜揪着陆江辰的耳朵，催道。 “坐稳了，走咧！”陆江辰背着童欣颜，到门口也没给她放下，单手扶着她的屁股，开了门。 放学前，彭丽就把炕给烧热了，屋里有热气。 陆江辰把童欣颜放炕上，脱了外套就压上去。 “陆江辰，别给我压扁了。”童欣颜娇嗔。 “那你压我，我随便你造霍。” “你倒是大方！”童欣颜偏了一下头，避开他灼热的气息。 陆江辰松开她，下地把门反锁，免得一会阳宝窜进来，那孩子就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 除了晚上睡觉，平时他在家，随时就冲他们房间待会。 菜上桌，阳宝叹了口气，套上大衣，跑去喊爸爸妈妈。 “马上要开饭了，你们又跑回屋，还得我叫你们，平时嫌弃我，关键时刻就我惦记你们。” 阳宝在爸爸背上，喋喋不休。 童欣颜微笑道：“阳宝的孝心，爸妈一直都有感受到，以后你们兄妹仨，轮班喊我们吃饭。” “我姐爱看电视，我大哥要学习，我叫你们吧，一分钟的事。”阳宝大气的说。 第327章姐妹夜聊 “欣雨，出去走会，溜溜食。”童欣颜招呼妹妹。 “好，” 凛冬之夜，朔风如刀，划破暗夜的静谧，呼啸着从耳边席卷过。 冷夜高悬，清辉如霜，皎洁月光下，姐妹俩漫步在青石板路上。 “欣雨，你要不要去沪市看看，那边市扬也好做，这边提拔一个信得过的销售给你看着，你和小军还有你二姐合伙，卖货和发货你们都熟悉。” “小军不给你守摊了？” 童欣雨挽着姐姐的胳膊，跟小时候一样亲密。 “现在市扬好做，让他跟你们干去，我那批发不缺人手，销售提拔一个人当销售组长就行。” 童来军提成高，一个月挣几千块钱，现在是干服装的好时候，他们有资金，有货源，有经验，干好了一个月能挣几万块钱。 童欣颜不缺给她打工的人，不会拘着童来军给她打工。 魏林没有亲属，童欣欢家姐妹都有事做，夫妻俩在羊城做服装批发，他们没有工厂，从厂家拿货，利润薄一些。 薄利多销，现在羊城服装生意很好，魏大娘和孩子也搬去羊城了。 当初一起去羊城的，有亲戚的就批发零售一起做，挣的更多些。 五哥他们有人手，合伙开了两个作坊，生产，批发，零售一起做。 八九十年代的服装行业，吃的是时代红利，肯定是要趁机多挣钱。 白铭泽来京城后，白牧颂一个月寄十五块钱。 他也在读大学，这个钱要么是他以前存下的，要么是找父母借的， 童欣雨猜想是前者，白牧颂是个有算计的人，借钱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借。 “把这边安排好，我就过去，白牧颂也快毕业了，看下他什么意思。”童欣雨吐了口哈欠，笑道。 “嗯，沪市是大城市，人流量大，买卖能好做，趁现在好挣钱，多挣点钱，买几套房子出租。” “以后个体户会越来越多，万一买卖不好做了，你和孩子也有个保障，不至于心里发慌。” 姐妹俩没再走人行道，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大姐，我明白，沪市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白铭泽先留在京城，到时还得麻烦你们。” 这两年，京城房价涨的厉害，童欣雨和大姐也在京城买了房子，她的院子跟四妞的一样大，花了五万八。 “我工作的地方不在市里，你姐夫也开始忙了，作坊找到建厂房的地方，大姐和大姐夫就住到厂里。” “白铭泽留在京城，他和阳宝他们待习惯了，等你稳定后再说。” “家里就剩几个孩子了，我打算再找个人，几个孩子兴趣班不一样，多个人，多个帮手。” 多请个人也好，白铭泽自己洗澡，冬天热水要给他拎到洗澡房，衣服她洗，孩子很独立，到底年龄小。 “大姐，再请人工资我出，你别跟我抢，我已经占你很多便宜了，我现在有钱，不差这几十块钱。” 屋顶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姐妹俩都全副武装，厚厚的棉衣显得臃肿，身影像两只大笨熊。 童欣颜转眸看了眼妹妹。 “那我不跟你抢了，彭丽有个表姐，跟她同岁，她说人干活实诚，手脚麻利，到时让她过来。” “一个月工资五十块，三个月后干好了，再给涨十块，和彭丽一样。” 童欣雨说：“可以，一年四身衣服，我给她做，干活用心就行。” “给我卖货的老家有亲戚，让他们介绍两个人跟我去沪市，到一个新地方，有两个熟悉的人能方便些，到时跟彭丽表姐一起过来。” “找个男孩子，搬货，守摊位有安全感，出门在外凡事注意，”童欣颜提醒。 童欣雨说：“我也是这意思，女人再泼辣，力量上跟男孩还是有悬殊。” 姐妹俩在院子里走了一个小时，童欣颜感觉肚子松快点才进屋。 白铭泽和阳宝他们一个房间睡觉。 童欣雨把白铭泽和领到她的房间，和他说了她打算去沪市的事。 “妈，你找我爹去啊？” 白铭泽清俊的小脸上有些诧异，表情有点八卦。 “取笑你妈呢？” 童欣雨揉了下小家伙的头发，没爹在身边的孩子早慧，孩子没有不想爸爸的，她不主动提白牧颂，白铭泽就不在她面前提爸爸。 白铭泽脑袋蹭了下妈妈的手。 “妈妈，你去吧，去看看我爹，到时你给我留点钱，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别太辛苦，不行就回京城，咱家有两个摊位，挣的钱够花了，等我再大点就能管摊位了。” 童欣雨骤然眼睛酸涩，漂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她缓了缓神，开口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嗯，等你长大，给妈妈帮忙，去那边不光是为了看你爸爸，沪市是大城市，买卖应该也好做，我去那边目的是做买卖。” 白铭泽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也不和妈妈争辩，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不在家，每天拿多少货，卖多少钱，我管，我每天记好账，我还给摊位上送货。” 白铭泽知道钱财要自己管，可是他要上幼儿园，送货他好像有点困难，得求助马叔叔。 元宝哥都可以管助学计划，管两个摊位他也可以，不行可以给阳宝哥点钱，让他帮忙。 看着说话还奶声奶气，却装成小大人的儿子，童欣颜欣慰的笑了。 在管家，独立方面，白铭泽跟元宝他们学的很好。 第一次当妈，教育孩子这块她也跟大姐学，摊位上挣多少钱会告诉白铭泽，从小让孩子参与家里的事，让孩子更有家庭责任感。 “送货，摊位上的事我有安排，你想管账，放学可以问五妞姐，你单记一个账本。” “挣的钱，我让五妞保管，几天存一次。” 白铭泽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行，我这个岁数不知道能不能去存钱，五妞姐管钱，账本我记一份，我也该学着当家了。” 最后一句，白铭泽拖着小奶音，语气坚定又有些炫耀，当家做主就这么高兴。 看着跟白牧颂五官轮廓相似的脸庞，童欣雨稀罕的又揉了下儿子的小短发。 第328章小人当家 微亮昏黄灯光下，白铭泽依偎在妈妈怀里，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 “有点想，不过咱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我要一直跟着妈妈的。”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肯定要一直跟着妈妈，不管你爸爸怎么样，妈妈有能力挣钱，咱们母子俩会生活的好好的。” 爸爸对于白铭泽来说是伟岸，有责任感的男人。 每次看到阳宝哥骑着大姨父的肩头，父子在院子里溜达，白铭泽就在想，他爸爸会不会也这样驮着他。 元宝哥11岁了，大姨父偶尔也会背着他来个舐犊情深。 父子之间可以父慈子孝，也可以像兄弟一样随意聊天。 大姨父在身边，大姨基本是不用动手干活的，不但宠爱孩子，对媳妇也疼爱有加。 “妈，你去沪市的事我要跟我爸爸说吗？” “先不说，等我安顿好了，我再去找他。” 白铭泽眨了眨乌溜溜的黑眸：“你要搞突然袭击？来一个出其不意？” 童欣雨哈哈笑道：“有这个意思。” “行吧，让我老爹自求多福吧！”白铭泽摊摊手，他也爱莫能助了。 母子俩又聊了会，阳宝砰砰砰敲门：“白铭泽，睡觉去了。” “走吧，我送你回屋。” 白铭泽滑下炕：“不用送，我和阳宝哥一起走。” 路上，白铭泽和阳宝说了妈妈去沪市，以后他要管账，要当家做主了。 阳宝有些羡慕白铭泽，长子就是好，小小年纪能当家做主。 他比白铭泽大，没有一点实权。 阳宝搂着白铭泽的肩膀，一高一矮两个小身影停在路上嘀嘀咕咕。 “你年纪小，知识有限，我帮你，一个月你给我十块钱的工资。” 白铭泽伸出一个巴掌，晃了一下：“五块，十块太多了，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彭丽一个月工资就六十，我脑力劳动者，一个月工资起码120，我收十块钱，多吗？” 阳宝瞪着白铭泽，他第一次发现白铭泽这么小气，五块钱就想雇他，瞧不起谁呢？ 白铭泽给五块也是留个讨价还价的空间。 “加一块，六块。” “白铭泽，你咋那么小气，一个月十块钱都是友情价，你一下砍了一半。” 白铭泽嘿嘿笑道：“这不加了一块吗？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要会过日子。” 阳宝扶额，暗道：报应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会过日子是不能浪费，正常花销，该花的必须花，雇人哪有低于市扬价的？” 白铭泽想了想说：“八块，再多我做不了主了，你就教我记一下账，数字大的我不会算，你给算个数，这八块钱跟白捡似的。” 什么做不了主，明明就是想请廉价劳动力，纯属资本家做派。 阳宝严肃着脸：“我大哥当家做主，可以动用几万块钱，你十块钱的主都做不了，糊弄鬼呢？” “小姨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阳宝冷哼一声，臭小子还想糊弄他，都是他玩剩的套路。 白铭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会据理力争，他知道阳宝哥不会以大欺小，讨价还价后，定了一个月九块钱。 省了一块钱，白铭泽很高兴，让阳宝明天就开始教他记账。 阳宝也很高兴，毫不费力，一个月挣九块钱，要是多有几份这种活就好了。 阳宝和白铭泽攀着肩膀走路。 “以后有需要就吱声，有钱啥事都好办。” 白铭泽奶声回道：“咱都是实在亲戚，哥，你不能太黑了。” “我哪黑了，是你太抠门了，我就是岁数小，不然，以我这智商和能力，闭眼睛一个月也能挣几百块钱。” 把白铭泽送回屋，阳宝摸到爸爸妈妈的房间。 “这么晚，不睡觉过来干嘛？”看着鬼鬼祟祟的孩子，童欣颜好笑。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耽误他搂媳妇睡觉，陆江辰瞅阳宝非常碍眼。 知道老爹这几天焦虑，阳宝挨着妈妈身边，盘腿坐下，挺直身板。 “妈，白铭泽都当家做主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培养我和姐姐了，分点家族产业让我们负责，锻炼一下自己。” 童欣颜噗嗤笑出声：“……”他们家都成了有家族产业的豪门了？ 好高大上！ 陆江辰睨了阳宝一眼：“要不我的科技公司归你管？” 阳宝板着小脸。 “你们俩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人格，你们不会想让我和姐姐变成不学无术的败家仔吧？” 陆江辰冷笑：“你想变成败家仔也得有家产让你败，咱家不可能，我和你妈不是惯孩子的家长。” 阳宝看着妈妈：“妈，你是开明智慧的妈妈，是咱家的掌舵人，你对这件事怎么安排？” “我想一下，咱家有什么产业适合你们姐弟俩负责。” 童欣颜收住笑，她的教育理念是，给孩子留钱，不如从小锻炼培养孩子。 让他们有生存的本领，有独立的人格。 “咱家商铺装修好了，以后你们俩负责服装商铺，服装厂开了，你大姑和大姑父会很忙，商铺运营和管理，都学起来，商铺要请10-12个员工，到时会请一个门店经理。” “能独立管的你们都管起来，每天流水不少，账目管好了，这两天我写一份计划书，到时你们看看。” 人还得主动出击，这不就有活干了吗？阳宝乐的嘴咧到耳朵根了，说话时却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们保证把商铺经营管理好。” “嗯，这是咱自己家买卖，你们当练习了，没有人天生就会，在学习的过程中积攒经验。” “发现问题随时纠正，你们首要任务是读书，休息时去门店看看，每天花半个小时整理账目。” 阳宝拍着胸脯保证。 “账目这块你儿子绝对一分钱不会差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再弄不好，我白活了。” 陆江辰看着阳宝：“你这么抠的人，不会算丢一分钱的，只多不少。” “老爹谬赞了！多了也不行，我没有钱赔账。” 阳宝跟老爸斗完嘴，又贼嘻嘻的凑近童欣颜：“老妈，我们有工资吗？” “一分没有，爱干不干，一天掉钱眼里了。”陆江辰揪着阳宝的耳朵。 “行了。”童欣颜掰开陆江辰的手，手那么粗，净喜欢揪孩子的耳朵。 童欣颜给呲牙咧嘴的阳宝吹了几下耳朵。 “你大哥这些年没有一分工资，你们是学习锻炼，帮自己家做事，没有工资。” 阳宝冲妈妈笑了笑：“开个玩笑，管理咱自己家产业要什么工资，这以后也是我们的产业。” “快滚去睡觉！”陆江辰吼道。 娘地，他还青壮年呢，死小子就惦记他的家产，这糟心孩子。 目的达成，阳宝站起身，利落的蹦下炕，转身对着父母，行了个军礼：“爸爸妈妈，晚安！” 第329章创业焦点 陆江辰现在是学校的焦点人物。 高大挺拔的身形，出众的外表，冬天大家都捂着厚厚的棉衣，他却是一身黑色毛呢大衣。 剪裁得体的黑色毛呢大衣与他的气质完美融合，既彰显出他的成熟稳重，又增添了独特的贵气与优雅。 当然，这仅限于外表气质。 开口说话还是一股大碴子味，在外人面前，他会装一下，在熟悉的人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还是那个斤斤计较，有些孩子气的傻老二。 在许多学生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的年代，他出行已经是吉普车了。 应届毕业生工资50-120，陆江辰却拿出五百万，自己创建信息科技公司。 关键是他和很多寒门学子一样的出身，人家却是在大学期间挣到这笔创业资金。 还做了慈善，资助贫困学生读书，可见能力与格局。 对于陆江辰的议论褒贬不一，更多的是好奇与敬佩。 中午，陆江辰在童欣颜学校食堂吃饭。 “媳妇，你吃什么？” 童欣颜把饭票递给陆江辰：“我二两米饭，菜你看着打，多打点，你吃饱了。” 他们特意晚来，食堂里还有不少学生，很多人偷瞄他们，遇到认识的同学，童欣颜都打招呼。 陆江辰打了一份红烧肉炖白菜，一份土豆丝，一份鸡蛋炒木耳，童欣颜的二两米饭，他的四两，外加两个二和面馒头。 看到梁宏康和几个同学坐一起，有空位置，陆江辰和童欣颜跟他们坐一起。 “几位同学，吃咸菜。” 童欣颜带了咸菜，陆江辰招呼在座的同学吃咸菜。 “我们快吃饱了，你们吃吧。” 梁宏康挪了下位置，让陆江辰整个人都能坐下。 陆江辰挖了点咸菜在饭盒里，把咸菜瓶往梁宏康他们那边推了下。 “自己家做的咸菜，东北口味，尝尝看。” 大家不爱占便宜，陆江辰邀请的真诚，几个同学一人挖了点咸菜。 陆江辰边吃饭，边和几个人聊天，红烧肉就六块，陆江辰给童欣颜挑了四块肥瘦相间的。 “你吃，不用管我。”童欣颜无奈，这家伙一天就给她喂肉。 大家对陆江辰的公司很好奇，都是理科男，没那些拘束，一会就聊的热火朝天， 吃完饭，陆江辰领着梁宏康和一起聊天的三个同学，还有昨天有意向的两个同学，七个人一辆车，去工作室看看。 现在没有超员的管理，童欣颜让他开车慢点。 实验室买设备就花了二十多万，多亏了邱教授和蒋雪柠的二哥，都是托研究所代买的。 “你家陆江辰走了？”回到宿舍，李佳琳问道。 “领几个同学去工作室看看。” 朱秀兰说：“姚红英，李佳琳，我们在鹏城人事局报名了。” 不能留在京城，朱秀兰不想分回原籍，那里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带着女儿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还有两个同学在一个城市，也不错。 姚红英苦着脸：“我家这拖家带口的，难搞了！” 童欣颜笑道：“到时能带的都带上，到那边又起炉灶，买卖照样干。” 李佳琳躺床上嗷嗷叫唤。 “你们还能拉家带口，我要两地分居了，大东北到大南方，我都不知道咋跟我家那个解释，他得怀疑我变心了！” 童欣颜轻飘飘道：“不行就把工作卖了，跟你走，一家人长期分开不是个事，到那做点啥买卖都能生存。” 李佳琳老公在食品上班，九十年代后多数倒闭，还不如现在就去鹏城发展。 姚红英笑道：“李佳琳，考虑一下，咱们一起做伴，到时让你老头跟孙立勇一起摆摊。” “我家那个做饭狗都不吃，他能做啥买卖？”李佳琳从床上探出脑袋，嘻嘻笑道。 把几人逗的哈哈大笑。 “不一定非的做吃食，你们卖了这么长时间的衣服，还不清楚吗？” 他们一个月卖四天衣服，就挣几百块钱，暑假生意好，一个月就挣了八千多。 想起老公一个月工资46块钱，还不如摆摊去，李佳琳爬到上铺，坐童欣颜床上。 “经济系财女，求给指点一下迷津。”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活需求，衣服，鞋袜，日杂，那边厂家多，轻工业发达，去羊城拿货也近，肯定比在老家工厂挣的多。” “最主要的是你们一家人能团聚。” 李佳琳点了点头。 “我家那老登无所谓，主要是孩子，我上学就分开了四年，工作了，再苦再累也不想和孩子分开了。” “谢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去。” 李佳琳风风火火的爬下床，套上外套就往外冲。 今年采购了一批棉花，做了八千多件棉衣，都卖完了，现在没有衣服卖了。 五妞他们自己拿了些货卖，几个同学没货卖了。 王燕家是本市的，她的专业也好，她没毕业分配的焦虑。 “童欣颜，她们都走了，我不走，天暖和，我继续上你家拿货卖啊。” “除了大冬天，其它时候不缺货，有时间卖货，你就去拿货。” 王燕从床上下来，踩着梯子，头伸到童欣颜的床上。 笑着问：“我上班没时间，我想让我妈摆摊，她也有兴趣，你说行不行？” “咋不行，这玩意也没技术含量，你卖了那么久的衣服，知道怎么回事，让阿姨再就业去，一个月咋的不挣个生活费。” 这哪是光挣生活费，是很挣钱，她们都沾童欣颜的光了。 王燕点头：“那让我妈再就业去。” 陆江辰公司员工签的劳动合同，技术人员的保密协议，竞业禁止协议，知识产权协议和培训协议等。 都是王燕和童欣颜一起起草的。 她们同学关系融洽，她是老板，货谁卖都是卖，互惠互利。 陆江辰签的三个同学不用上实践课，在工作室开始工作了。 信息科技公司这套二进四合院在元宝名下，破破旧旧，买完就维修了。 第330章公司员工 到会客室，梁宏康和另一位同学决定干了，反正有伴，他们不是孤立无援的，有志同道合的同学。 陈东旭把劳动合同和协议书，拿给两人看。 除了竞业禁止协议，其它的可以接受。 陆江辰把两人领到办公室，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解读一番，两人思考了片刻，签了意向协议。 梁宏康写了一张预支工资借条，预支了三千块钱。 另一个清瘦的男同学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陆江辰说道：“没事，有话直说。” “我家情况有些特殊，我想预支一千块钱，回家一趟，把我母亲和妹妹接过来。” “来回八天，我把学生证押公司。” 这些签了合同的立马上班了，自己预支了工资却不能工作，有点不合适。 唐峻峰父亲去世的早，他们母子仨相依为命了几年，有年闹饥荒，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母亲领着他们改嫁到了隔壁村子，过了几年太平日子。 后来，继父开始偷偷动手，他发现母亲手上的淤青后，他拿菜刀要剁了那畜牲，被母亲拦着了，母亲哭着让他别冲动。 他学习好，母亲让他好好读书，不能断送了前程，他是母亲的希望和精神支柱。 他拼命的读书，让自己出人头地，能早日成为母亲和妹妹的依靠。 妹妹写信报喜不报忧，堂哥给他写信说他母亲生病了，妹妹19岁了，继父想拿妹妹给他儿子去换亲。 他妹妹跑去大伯家求助。 大伯和小叔出面，换亲的事暂时平息了，在那个狼窝，妹妹说不定哪天就被祸害了，他想尽快把母亲和妹妹接出来。 唐峻峰读高中时跟大伯和小叔借了钱，这次回去把这些钱还了。 继父那也该清算总账了。 “不用压学生证，学生证带着买票，住店都要用，早去早回，时间上尽量快。” 陆江辰看出他的为难，没有急事他不会开这个口。 “咱们这里只供员工住，我有认识的房主，给你母亲和妹妹租一间房子。” “我在外面给她们租房子，那个房主麻烦陆总给介绍一下，明天我就回老家，争取早点回来工作。” 唐峻峰是计算机科学专业优秀的人才，邱教授特别推荐的，自己家员工，能帮就帮吧。 陆江辰说：“你妹妹多大了？我家有个门店卖服装的，一个月后开业，你妹妹要是找不到工作，小学毕业，形象端正，可以去门店那边培训。” “销售员底薪40，中午包一顿饭，有业绩提成，一码是一码，她得经过门店统一培训，合格才可以上岗。” 唐峻峰很高兴，外地人在京城想找工作不容易，有工作，母亲和妹妹更有归属感。 “谢谢陆总，规矩我知道。” “我妹妹19岁，读了初中，跟我一样眉清目秀，长的周正，踏实能干，有责任心，到时我领她去门店培训。” 为了给妹妹争取工作，唐峻峰夸起妹妹来，毫不嘴软，没有一丝尴尬。 陆江辰敛了敛眸：“你倒是不客气！” 为了省钱，办公室没点炉子，冷飕飕的。 以后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背负几百块钱的债。 这是个无底洞，陆老板能省则省。 陆江辰站起身：“去会客厅聊。” 出了办公室，梁宏康跟在陆江辰身边。 一个像霸总，一个像农民工。 梁宏康谄媚的说：“陆总，我也有个妹妹，也19岁，长的也眉清目秀的，很周正，也踏实能干，有责任心，能不能也让她到门店培训？” “你能不能自己组织语言？，别什么都盗用，还有，观你外貌跟周正不搭边。” 陆江辰睨了梁宏康一眼，很是嫌弃。 几人哈哈大笑。 梁宏康轻咳一声：“唐峻峰这词挺完美，套用一下，我就不费脑细胞再想了，我随了我爹，我妹妹随了我娘，形象绝对达标。” “你觉得合适就让她来，培训不通过，你得搭车费，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培训不通过，我再给她买一张车票回去。” 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试试，有一份工作，妹妹可以养活自己，还能存点嫁妆。 不用像当地女孩子一样，早早结婚奶孩子，一辈子窝在那山沟里。 陆江辰去实验室，和另外三个员工说了门店招销售员的事，有合适的人他们一个人可以推荐一个，男女都行。 这些都是农村孩子，家庭困难的供一个高中生不容易，其他兄弟姐妹就得勒紧裤腰带。 给一个工作名额，拉拔一下亲人，回报想回报的人。 “我让我表弟过来，他20岁，人特机灵，肯出力气，长的也英俊，我上大学的路费还是他偷煤……口误，是捡煤给凑的。” 陆江辰缓缓的开口：“条件和你们说了，门店最忌讳手脚不干净，人品你们自己把好关，别浪费了车票。” “放心，人品肯定没问题，我可以担保。” 见到人后，陆江辰才知道这位兄弟口中英俊的标准，他表弟黑不溜秋的，瘦的跟麻杆似的，眼睛小的只看见一条缝，。 人倒是挺机灵，嘴巴会说，肯出力气，人缘好，长的丑，衣服没少卖，有两把刷子。 一起来的几个同学挺羡慕他们，脑子一热签了合同，直接上班了，不用巴心巴肝的等着分配工作了。 还捞了一个额外销售员的名额。 大姐的院子还有四间房没租，一个房间一个月十块钱，院子买到手都维修过。 梁宏康寄钱去了，家里两个哥哥还打着光棍呢。 唐峻峰看完房子，直接租下，两人回学校收拾好东西，搬到工作室住，方便工作。 放学，陆江辰接童欣颜，说签了五个员工了。 “高薪吸引人才，有人了，没课可以进行实验和软件开发了。” 陆江辰语气有些委屈：“这两天我嘴都起泡了，上火！” 童欣颜侧身对着陆江辰，眉眼带笑：“乖啦，心态平和，别上火，回去给你炖冰糖雪梨喝。” “摊子支起来，没技术人员，能不上火吗？还好咱给的薪资待遇好，拉来了几个人。” “你们学校那几个，明天再去再游说，争取多拉拢几个人。” 童欣颜慵懒的靠着副驾驶座。 等红绿灯时，陆江辰修长的手指捏着童欣颜的脸颊：“累了？” “你说呢？”昨晚他非得折腾到十一点半。 “娇气包，回去给你按摩。”陆江辰嗓音低沉的哄她。 第331章阳宝管事 暖宝解扣子的手顿住，手伸到弟弟面前：“可以，工资分我一半。” 一共就九块钱，他怎么可能分一半出去。 “不行，门店上很多事情你不会，全靠我，你现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轻松活。” 暖宝白了弟弟一眼。 “我有什么不会的，员工培训，卖货，记账，盘账，我哪一样不会？” 元宝大衣都没脱，坐客厅吃了一块糕点，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个人，厉声斥责。 “门店一天流水可不少，你们俩经营好了，干不好，门店我就接手。” “不劳你老人家费心。”暖宝朝弟弟摆手，示意他办正事去。 暖宝瞪着大哥：“显得你能耐，休想夺权揽权，啥都管，你也不怕噎死！” 元宝慢悠悠的走到阳宝面前，朝他勾了下手指，阳宝也不甘示弱，眼神一凛，拳头挥舞如风的朝大哥去。 兄弟俩都穿着军大衣，在客厅吼哈的打上了。 四宝和暖宝给阳宝鼓掌加油。 “老三，使巧劲。” “阳宝，勾腿。” 三宝摇摇头，元宝多吃了几年的米，阳宝有点不自量力。 白铭泽也给阳宝加油：“二哥，再坚持一会你就赢了。” 体力悬殊，一会阳宝就让大哥摁地上摩擦了。 “服不服？”元宝大腿抵着阳宝的后背，阳宝手被他反锁到后背。 “陆延修，你就是以大欺小，等我十八岁就跟你决战。” “我等着你。”元宝松开弟弟，站起身。 阳宝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地上蹦起来，贱兮兮的说：“等我成年，大哥你就老了。” 元宝给了弟弟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成年，只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正当青壮年，你说谁是老大？” 阳宝脸一下垮了。 “我五十岁也是你大哥，照样可以以揍你，你这辈子都是我小弟，矮我一头。” 元宝攀着弟弟的肩膀，笑的得意。 “这嗑没法唠了！”阳宝甩开大哥的手，昂首阔步走到门前，打开门出去时门摔的哐当一声。 “阳宝，有事吗？”看着风风火火进屋的孩子，童欣颜也是无奈。 阳宝一屁股坐炕沿，两只小手伸妈妈的脑门上按摩。 “计划书写好了吗？” 小手挺有劲，童欣颜舒服的闭上眼睛：“写好了。” “挺有效率。”阳宝夸赞道，手上按的更卖力了。 陆江辰坐书桌前查资料，瞥了阳宝一眼，马屁精。 童欣颜轻声笑一声，知道阳宝什么个性，今天她在学校没写好，回家他会盯着他写。 阳宝很有职业道德的给童欣颜按摩了五分钟。 “老妈，计划书在你书包吗？”阳宝看了一圈，没见计划书。 “嗯，去拿吧。” 阳宝从妈妈书包里拿出计划书，坐炕上认真看起来，有不会的字问童欣颜后，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上字和拼音，方便姐姐看。 “阳宝，我要了几个销售名额给公司的员工。” 阳宝皱着小眉头，面上不悦。 “陆总，一码归一码，你公司员工介绍的人也要经过面试培训，不合格我不能要。” 陆江辰抬眸，晦暗不明的盯着阳宝，这就公事公办了？ 他是不是放权太早了。 看陆江辰吃瘪，童欣颜忍住笑，阳宝做事很认真，有责任感，有点铁面无私。 “农村来的形象气质，暂时不能跟京城人比，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差不多的，给你爸开个后门，支持一下他的工作。” 看着一言不发的老爹，阳宝咧嘴笑道：“给我爹个面子，但是形象不能差太多，咱卖衣服的，门面很重要。” 童欣颜说：“你爸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阳宝继续看计划书。 “以后别什么人都往我这塞，门店卖的是中高档服饰，我和暖宝都商量好了，招一批形象气质佳的销售，门店档次很高。” “不能让销售形象拉低了门店档次。” “闭嘴。”陆江辰忍无可忍，厉声斥责这个话唠。 童欣颜含笑看着阳宝：“阳宝，你拿着计划书和姐姐一起看去。” “我就在这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你。” 阳宝朝妈妈咧嘴笑了一下，瞥了爸爸一眼，盘腿坐着，稳如泰山，他就是不走。 “妈妈，广州服装厂的衣服什么时候到？”阳宝看着童欣颜，问道。 “后天到。” 广州工艺技术先进，布料设计，花色图案新颖，多样，童欣颜做了一批精品服装，专门在门店卖。 阳宝点了下头，模样认真的说：“还要拍照，做海报，时间挺急，拍照我大哥能行吗？” 童欣颜坐着，撸了把阳宝的头，笑着说： “拍照记录衣服款式， 扬景或模特元素，为绘画提供准确的参照，海报主要看绘画生的专业技巧，扎实功底和创意能力。” “对画面进行艺术加工，不但要突出衣服特点，还要有艺术性，让经过那条街的人，一眼就能被海报吸引，有想进店一探究竟的冲动。” “你大哥不行，请别人可是要花钱的。” “那就我大哥吧，他拍照技术很好，不同角度多拍几张照片，提供给绘画师，让他们画的漂亮一点。” “我爸的公司烧钱，其他方面咱们尽量节约成本。” 阳宝煞有其事的瞟了眼爸爸那边。 童欣颜哈哈笑：这是谈钱色变啊！ 陆江辰瞪着阳宝：“我公司烧钱烧的也是老子挣的钱，与你何干？你现在还是老子养着。” “小兔崽子，以后你再跟我谈钱，谈一次我揍你一次，不怕死你就嘴贱。” 陆江辰冷漠的说，他还治不了一个小屁孩了。 元宝跳下炕，走到爸爸身边，小手安抚似的拍着陆江辰的肩膀。 “陆总，心平气和，气大伤身，以后我们门店多挣点钱，给你公司提供资金，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有口饭吃。” “说的废话，以前在老家种地，打猎采药材，老子也没差过你们吃喝，放心吧，饿不死你们。” 老爹不生气阳宝就赶紧爬上炕，离老爹远点，免得他脑门又长包了。 第332章素材照片 计划书看完了，阳宝站起身，又要跳下炕。 被童欣颜阻止了：“不许跳。” “60厘米都是小意思，两米我都敢跳，用的巧劲，轻飘飘的落地。” 童欣颜严肃着脸：“阳宝，你可不能淘气，两米跳下来很容易骨折，我要发现你跳那么高，就动用家法了。” 哈哈，阳宝哈哈大笑，过去搂着妈妈。 “我只是说我有这个能力，平时不会瞎跳的，我的身体可是很金贵的。” 元宝像阳宝这个年龄时，没有这么淘气，阳宝学了防身术后，胆子越来越大。 “阳宝，你一定要有安全意识，别瞎逞强，做什么危险的运动，摔坏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阳宝把计划书揣大衣里，下炕，敬了个军礼：“亲爱的妈妈请放心了，你儿子不会犯傻的。” “对了，作坊也做了门店卖的衣服，我们先给这部分拍照，别都凑一起，啥活能干的先完成。” “可以，五妞姐回来就拍，一会我也过去，给她化妆。” 得到指令，阳宝一溜烟跑了。 “阳宝皮归皮，他心里明白，不会犯虎的，还有暖宝看着他，没事。”看媳妇犯愁，陆江辰出声安慰。 童欣颜躺了会，穿好大衣，找出化妆包，走到书桌旁和陆江辰说：“我过去了。” “五妞回来，阳宝会来喊你的，你在这陪着我。”陆江辰一只手搂着童欣颜的腰肢。 童欣颜亲了下他的脸颊：“我去活动一下，越躺越懒。” “我带你运动。”陆江辰搂她腰肢的手紧了紧。 “陆江辰，别年轻就没有节制，掏空了身体，就剩空壳了，我觉得……” 话没说完，嘴就被他强势霸道的堵住了。 艹，跟她玩霸道总裁呢！ 童欣颜使劲推陆江辰，可惜她这点力气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没起作用，一只手还被他搂着。 气的童欣颜咬了他舌头一下。 吃痛，陆江辰松开她：“媳妇，你谋杀亲夫啊！” “咬不死你。”童欣颜气愤的对着陆江辰的嘴唇又咬了一下。 等她松嘴，陆江辰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摩挲：“这回解气了，你可以骂我，打我，不能咒我。” 童欣颜哈哈乐：“不是咒，是真的觉得年轻时不能太荒淫无度了。” 陆江辰刚要说话，门外阳宝砰砰砰敲门：“妈，五妞姐回来了，快走。” “走了，你自己思考一下我的提议。”童欣颜捏了下陆江辰的脸颊，赶紧跑了。 “童大丫，你给我等着。”陆江辰冷哼一声。 “妈，你小名叫童大丫？好土，真难听。”阳宝啧啧两声，捂嘴偷笑。 童欣颜挽着阳宝的胳膊。 “这个乡土名字泄露，我唯你是问，你们的小名多亏了我，要是你爸取，就是狗娃，山娃。” 寒冷的天气，阳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说贱名好养活，但是也太贱了，一个生产队好几个狗娃，一连串的大丫，二丫，还是不要了。” 阳宝打了个冷颤。 童欣颜给五妞化妆，暖宝和四宝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姑娘也臭美的往自己脸上涂抹。 他姐没正事，阳宝无奈的摇头， 他自己跑去仓库拿春装，为了让衣服穿起来更好看，几件衣服他都让大姑父熨烫过。 外面冷，只能在屋里拍照。 五妞先穿了件浅色碎花长袖领口系带长裙，扎了个高马尾，脚踩着双黑色浅口高跟皮鞋。 身材高挑，青春貌美的女孩，碎花长裙柔和淡雅，像是春天里不经意洒落的花朵。 带着自然的清新与浪漫，又带着几分活泼与俏丽。 “台灯打光，电风扇吹裙摆，有那种风中摇曳的感觉。” 童欣颜吩咐几个帮手。 五妞哈哈大笑：“都动作快点，别给我冻坏了。” 阳宝打开电风扇，裙摆在风中颤动 摇曳，裙摆的弧度恰到好处，展现出女性的柔美与优雅，勾勒出五妞曼妙的曲线。 看三宝扛着台灯照不到点上，童欣颜自己上。 “妈，镜头里有你胳膊和台灯。” “没事，这些绘画时可以处理掉，不同角度多拍两张。” 元宝调整好镜头，拍了三张照片。 第二张是牛仔裤搭配驼色长款风衣，里面碎花衬衫也是系带领，五妞的长发披散着。 这一身穿搭融合了硬朗与柔美，复古与前卫，有着年代特有的随性洒脱，又不失精致的时尚元素。 “五妞姐，披肩发很漂亮，电风扇吹的仙气飘飘的。” 暖宝觉得五妞姐长发吹起来时，太漂亮了。 八套衣服，拍了一圈胶卷，到时挑几张好的做海报，剩下照片做成样册，放店面里给顾客看。 拍完照片，暖宝和四宝也披散着头发，电风扇吹得头发飘起来，两个人咯咯乐。 “行了，别浪费电，大冬天吹电风扇也不怕感冒。” 阳宝毫不客气的关上电风扇，拔电源，用电风扇罩罩上电风扇。 这个家要是没有他管着，一个月得浪费多少钱。 暖宝坐到妈妈的腿上，小声嘀咕：“老三是管家公。” 童欣颜给暖宝扎了两个冲天揪，问道：“暖宝，你看计划书了吗？” “我现在就去看。” 他们两个人一起管门店，她要是不用心，容易被老三全权包揽，她就成了吃白饭的了。 “陆思童，你长点心，别那么贪玩了，一天那么多事，你非得踢一脚动一下，自己不会找活干。” 暖宝是姐姐，岂能被弟弟教育，她走过去，揪着阳宝的耳朵。 “该我做的事，我一样没落下，你少对我指手画脚。” 阳宝拽着暖宝的胳膊，眼看两人又要摔一起，童欣颜脑门青筋突突跳。 “暖宝，阳宝，你们俩合作，是一个小团体，有事情要一起商量，需要分工的就分工，能者多劳，不可以耍心眼。” 暖宝揽着弟弟的肩膀，笑着跟童欣颜说：“老三耍心眼，我就让大哥揍他，我会看着老三，不会让他走歪门邪道的。” 阳宝瞥了暖宝一眼，不屑一顾。 “你除了找大哥告状，就不能自己打败我？” “蠢，有帮手，我为什么不用？”暖宝小脸笑的跟朵花似的。 第333章无题 “我这脑瓜不屑于用来算计自家人，有能耐到外面使去，跟自己兄弟姐妹斤斤计较，算什么男人！” 童欣颜扶额，阳宝学习能力快，自认为脑瓜聪明，有些卖弄。 “做作业去，一个学习委员，就沾沾自喜了？没见识。” 元宝拎着书包，拖着阳宝的衣领。 “我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阳宝摊开手，得意的说。 “那就看书，预习去，史家胡同，北大附小，比你们小学好的学校多了去，强中自有强中手，比你聪明的大有人在，别骄傲自满。” 童欣颜说：“阳宝，跟你大哥学习去。” “四宝，暖宝，都学习去。”童欣颜撵人。 白铭泽挎着小书包跟在阳宝身后：“让你教我记个账，你磨磨蹭蹭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白铭泽，你是不是皮痒了？跟我摆老板的威严，你那点账，五分钟就能搞定。” 白铭泽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二哥，快走。” 一群孩子走了，客厅才清净，轮到自己的时间了，童欣颜慢条斯理的找了盒磁带放上，扬声器里传来陈百强的《涟漪》。 童欣颜躺沙发上听着舒缓的音乐。 彭丽端着盘千层糕过来，放茶几上：“婶，吃千层糕，还热乎的。” 童欣颜坐起来，千层糕切成小块，一旁有牙签，彭丽给扎上牙签了，童欣颜拿起一块吃起来。 柔软蓬松，每一层之间的边界更加清晰且有弹性，吃一口能让人从胃暖到心里。 “婶，门店是不是招人？” 童欣颜点了一下头：“你有亲戚介绍？” 彭丽来京城后，好几个亲戚都给她写信，让有工作给介绍一下，关系好的她回信，关系一般的她连信都不回。 “我堂哥，21岁，干活实诚，嘴巴也会说话。” “门店已经定出一半的名额了，门店销售员有一定要求，最低初中学历，身高外表也有要求。” “门店暖宝和阳宝负责，你去问他们具体要求，不适合门店，以后工厂开了可以去工厂上班。” 彭丽：“合适就让他来，不合适就去工厂上班，那也是好工作，干一年能攒几百块钱，他结婚的彩礼就有了。” 彭丽叹了口气。 “分田到户后，交完公粮，能多剩点粮食，那也要成天搁地里精心伺候，一年攒不上几个钱，我大爷家有人伺候地，有工作就让我堂哥出来挣钱。” 童欣颜了然，种子和肥料占很大因素，农业技术水平低下，基础设施条件差，水利设施年久失修，灌溉和排水能力不足。 无法应对干旱洪涝等自然灾害，还是典型的靠天吃饭，风调雨顺能多剩点粮食，跟工人收入没法比。 有工作还是让年轻人出来上班挣钱。 和童欣颜聊完，彭丽就做菜去了，暖宝和阳宝现在学习，等他们有时间再问。 客厅就剩自己也无聊，童欣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溜达去五妞的房间。 “许利辉今年结婚吗？我这红包都准备好了。” 五妞撇撇嘴：“结个锤子，香秀明显是利用他，带她出来挣钱，他非说香秀也中意他。” “许利辉那个傻逼没救了。” 童欣颜哈哈乐：“没想到你大哥还是个痴情种。” 夏天许利辉回老家，把香秀领出来了，在他的摊位上卖衣服。 童欣雨问：“香秀穿的棉大衣，是利辉给她买的吧？” 作坊棉衣卖90元，香秀一个月工资六十，她来后已经穿了几身新衣服了，都是摊位上卖的衣服。 五妞气愤的说： “不是许利辉送的，她的工资能买几件衣服？我都用小本本记上了，她以后和许利辉不成，就让她赔钱。” “许利辉好糊弄，我可不好糊弄。” 童欣颜见过香秀，一米六二，长的清秀甜美，说话温温柔柔的，有点宅男杀手的感觉。 也不怪许利辉一个毛头小子动心，被拿捏住。 看着人畜无害，办事却不地道，吊着许利辉，骑驴找马，这么久不订婚，可见其心思。 许利辉却甘之如饴，给他介绍别的姑娘，他也不见，成年人了，也不能天天揍，只能随他。 “许利辉挣的钱，大头你给他管好了，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得自己想明白。”童欣颜笑道。 “他一个月兜里就留几十块钱，自己省吃俭用，都给香秀花了，典型的有情饮水饱。” 五妞也笑，对这个亲哥是既嫌弃又心疼。 童欣雨抿了抿唇，有些羞涩的说：“感情的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喜欢一个人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除非被伤透了，不然难收心。” 五妞没遇到过喜欢的男同志，理解不了那种喜欢一个人就丢了脑子的感情。 她大大咧咧的说：“啥时候我的白马王子才出现，让我也体会一下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童欣颜看着不知忧愁的姑娘，笑道：“你这是过得太顺了，非要吃点感情的苦。” “我也想试一下当恋爱脑是什么感觉！”五妞笑嘻嘻的说。 “婶，辰叔公司的员工是不是都是单身？”五妞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 “有一个已婚，其他的都是单身，那都是高学历，高智商，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五妞打了一个响指：“哪天我去瞅瞅，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吃完晚饭，收拾好，彭丽给龙凤胎打水洗漱泡脚。 暖宝边泡脚边看电视，彭丽蹲她身边，问道：“暖宝，你们门店招聘销售员需要什么条件？” 暖宝立马警觉起来，视线从电视上移到彭丽身上，这是来走后门的？ “男女销售最低初中学历，形象气质佳，男销售一米七五，女销售一米六五，还要经过面试。” 童欣颜和陆江辰坐沙发上，既然交给他们，就要给予权利，不出错，她不会参与。 “我堂哥初中学历，之前有一米七以上，两年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米七五，明天我发电报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