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夫君又要娶平妻,婆婆端着毒药给我》 第2章 沙漠里没有鱼,就像他的心里没有你 “姑娘!快!快!一堆!一堆人!”前面的小二高喊。 “送钱的来了?”今日生意这么好,想来是老天可怜她叶轻舟的缘故。 “是,要钱的。”伙计面露难色:“账上早就没钱了,姑爷出远门的时候,都带走了。” “半月前,虞溪收了一百两订金,至今日,半粒米也没有付。征期将至,这不是害我吗?当今律法之酷,剥皮塞糠者有之。我这次,若是挨一顿板子,都算是轻的。”高大健壮的男子,说的直叹气。 叶轻舟拿了那张收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落款正是:叶氏粮店。 父母生前,把粮店交给虞溪管理,为的是给孤女留个撑天的伞。 结果呢,不但掏空了,还留了一屁股债。 叶轻舟把收据还给男子:“惊鸿,我会想办法的。” 前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更有甚者,收房子的都来了。 江惊鸿听得皱眉:“你先避一避,我出去,打发他们回去。” 叶轻舟笑着摇头:“你听,他们说了,拿不到钱,还会来的。” 说罢,叶轻舟掀开帘子,直接走了出去。 几十双眼睛,顿时盯紧了叶轻舟。若是以前,人前她不会多言。今日的她,心里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大叔大婶,大哥大嫂。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从今日起,我说了算。”叶轻舟声音不大,却足够坚定。 “没有领粮钱的,都到大掌柜这里来登记。三日后,必定给钱。” 随着叶轻舟的声音落下,几十人都挤了过去。 这些人是最多的,他们不吵闹,厅堂内安静多了。 “采买往来的账目,到大伙计这里来登记,一会儿我亲自过目。” 十多人,也凑了过去。 不待叶轻舟说话,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先开口:“叶东家,你一女流之辈,欠了一屁股债,可怎么还呢?” “那就用屁股还呗。这小娘子,水灵的狠。那小脸儿,跟糯米糕似的。”一个老年男子笑的不怀好意,上下打量:“叶东家,卖美人糕吗?” “伙计!让他滚!”叶轻舟气的直咬牙。 两三个伙计,推着那两人往外走。 瘦男人被推着,还伸长了脖子叫屈:“我真有事儿。虞东家让我来收铺子的。价钱都谈好了。” “不卖!”叶轻舟冲伙计摆摆手。 伙计们把两人送走了,却又客客气气地迎进来一个。 叶轻舟一看见这人,立刻站了起来。她宁愿和刚才的无赖吵三天,也不愿意和面前这个师爷见一面。 “傅老爷请坐!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叶轻舟让着坐,又吩咐:“伙计!上好茶。” “远远听着,甚是热闹。以为是虞老弟回来了,想着和他喝一杯。”傅师爷接过叶轻舟递过去的茶水:“多谢弟妹!吆!这茶闻着挺香啊!” 一盏茶,饮尽了。又续了一杯。 傅师爷东拉西扯,有的没的,问来问去。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铺子里三圈。 掌柜的忙完了手里的活儿,也来问好:“傅老爷,可是有什么指教?” “没有!”傅师爷清了清嗓子,哈哈一笑。 没有你怎么还不走?焊在凳子上了?掌柜的瞧的心烦。 叶轻舟眼睛一转,笑眯眯开了口:“听说,傅老爷,手里有些碎银子。常常,急他人之所急。” 傅师爷用手指了指叶轻舟:“丫头聪明!你们家的虞溪急用,我就给他了。利息早就该还了。” 说罢,傅师爷用手指比了三个数,嘿嘿笑:“我也是要面子的,闹到县老爷面前去,多不好?犯不着是不是?” 又是要账的。 当了几件首饰,打发走了傅师爷。叶轻舟拿着大伙计的账目,一一过目。 又有婆子找了来,说是虞母要人参滋补。 跟着的男仆,说虞父正发脾气,正骂儿媳妇不孝。 不孝?人参滋补,补的他们两个老人家,力大无比,几刀就弄死了自己吗? 叶轻舟拿出账目,划掉了一大部分:“跟虞溪母亲说,没有人参了。以后都没有了。” 婆子愣了愣,没有动。 叶轻舟合上账目:“她若是问起,你就说,没见到我。” 打发了众人,叶轻舟来到后院。掌柜的见她左看右看,道:“江老爷走了。我打听了,他住在好客来客栈。” “知道了。套车。”叶轻舟道。 “干嘛去?”伙计问。 “搞钱呐!不然呢?债主多的跟虱子似的。”叶轻舟钻进了马车:“南瓜,跟我走。去舅老爷家问问。他以前那么疼我,一定会帮我的。” 半个时辰后,舅老爷家,到了。 管家一听借钱,进去了之后,大门再没打开过。 听着门口卖艺的女子咿咿呀呀唱戏,叶轻舟叹口气,只好走了。 两柱香后,叶轻舟问遍住的近的亲友。 夕阳西下,叶轻舟,又回到叶氏粮店前。 关上的大门前,有一张大红的请帖。叶轻舟打开一看,是虞溪娶平妻的帖子。 一声二胡,凄凉响起。 那个卖艺的女子,还有两个同伴,竟然也来到了此处。前面的碗里,空空荡荡。 叶轻舟掏了掏口袋,空空如也。口袋里没有一粒米,就像沙漠里没有一只鱼,他的心里也没有你。 等等,这帖子上的日期,是明日?她记得上辈子,是今日。这么说,她无意中,已经改变了什么? “那唱戏的,不是百日红吗?” “就是!就是!县老爷还夸过她呢!” 路人指着唱戏女子,悄悄议论。 那女子被人认了出来,慌忙要走,惊惶之下,腿脚无力,跌倒在地。她匍匐一步,抱住叶轻舟的腿:“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第4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打是打不死的呀! “打起来了!两人打起来了!”老管家赵伯气喘吁吁,跑进叶轻舟的院子。 “谁?是虞溪回来了吗?”虞母率先开口。 “是姑娘叔叔家的叶三少爷。和姑爷家的大伯,虞老爷子。在门口打起来了。”赵伯瞧了瞧叶轻舟的脸色,答道。 虞母本来提了一股劲儿,听到是虞溪的大伯,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这个人是个难缠的犟驴,一般人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处。 叶轻舟请虞母先回小院。 “那个糟老头子,自从那唱戏的来了,就昏了头。他受了伤,我不过劝了他几句,就被他赶出了院子,搬到西边的院去。这个老糊涂的,他成心气我。”虞母抹了抹眼角的泪。 叶轻舟劝了两句,请下人把她送回小院里去。叶轻舟跟着出了房门,身后跟了三四个婆子。 几人走过游廊,隐约听到小花园那边,有人提起叶轻舟的名字。 叶轻舟示意几人噤声,放慢了脚步,贴着游廊,绕过墙壁镂空,借着高大树枝,听到人声传来。 老嬷嬷劝说道:“老夫人不必哭泣。不如带着虞老爷子,一起去找姑爷虞溪。岂不是有人撑腰?” 虞母止了哭泣:“那花枝巷又小又窄。又无人伺候。这里住的好好的,凭什么出去?再说了,这大院子,姓虞。是我儿子的。” 丫鬟重画扶着叶轻舟,听得直皱眉:人是叶家的,房是叶家的,牌匾写着叶宅,怎么是你们虞家的? 叶轻舟瞧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儿,微笑着冲她摇摇头。 老嬷嬷再次劝虞母回房。 虞母骂了几句见色忘义的老头子,又骂起叶轻舟:“姓叶的,第一眼瞧见她,我就知道她是个窝囊废!这些年,我拿捏她就罢了。那戏子算什么东西,都爬到她头上拉屎。真是没用!我们虞家不养闲人,等叶轻舟死了,把她扔到乱葬岗去,让野狗吃了。连破席子都省下了。” 本性难移。虞母还真是,初心不改。看来,是她叶轻舟,心太软了。 有些事,该做就做吧! 气懵了的重画,折了树枝两三步就绕出了游廊,咋咋呼呼要和虞母干仗。 虞母吓的要躲,被老嬷嬷劝着回了小院。 叶轻舟拉着重画,为她理了理发髻,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戴到重画头上,笑道:“宝剑赠英雄,金簪送脂粉堆里的英雄。多谢相护之恩。” 重画摸了摸金簪,高兴了许久。 主仆几人到了前厅,老管家赵伯早就安排好了两位客人。一个东边客位首座。一个右边客位首座。 饶是如此,两位客人看见对方,就跟斗鸡似的,一对眼儿就炸毛。 “大伯,请用茶。表哥,请用茶。”叶轻舟道。 虞大伯端起茶盏,正要入口。一抬眼,看见对面那小子喝的正美。 哼!臭小子!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自己喝一样的茶?! 虞大伯越想越气,盖杯一盖,就放在了小桌上。 这杯茶,任凭叶轻舟劝了三次,虞大伯一口没喝,走了。 叶轻舟瞧了他的神色,把管家赵伯叫来,悄悄耳语几句。 眼看着叶老三兴致勃勃,叶轻舟让嬷嬷给厨房传话,准备晚饭,请叶老三一起用饭。 嬷嬷才出了门,赵伯就进了门,悄悄和叶轻舟汇报:“虞家大伯,果然去了花枝巷,虞溪那里。他坐了半柱香的功夫,临走的时候,站在门口,和虞溪说了句,你太心急了。” 太心急了? 叶轻舟皱了眉,左思右想之后,小声和赵伯说道:“请您去镖局一趟。再看看江老板回来没有,先把帖子下了。” 赵伯走路生风的出去了。这几日,他的精神好多了,背也直了。 “妹子。你也太辛苦了。要不要三哥帮你?”叶老三道。 她找夫君帮她,落得个什么下场?拜虞溪所赐,她看谁,都不敢怎么相信。 叶轻舟笑了笑:“还行。若是不行了,再请三哥帮忙。” 两人说了会儿话,女儿下了学回来了,叶轻舟便抱着女儿问了几句,又端起茶杯,喂女儿喝水。 “你家丫头,也太娇气了。多大了,还让抱呢?我家那丫头,平日里见我,大气也不敢出的。”叶老三吐了口茶叶。 叶轻舟愣了愣,仍旧抱着女儿,笑道:“听说,三哥也特别疼孩子。我就这一个女儿,是有些娇惯了些。” 接过下人续好的茶,叶老三吹了吹茶叶:“说的也是。我呢,疼儿子。那小子,以后继承家业呢,是不是?再说了,妹子你就一个女儿,若是和离,女子怎能为一家之主?以后的家业,还不得那小子帮衬呢?咱们多亲呢!不能便宜了外人,是不是?” 你也……叶轻舟口中呢喃,放下茶盏。 茶太凉了。 女儿突然从她腿上挪下去,高高兴兴地朝前跑去。 “江伯伯!”开心的小丫头,叫起人来清脆甜美。 “吆!我们青青放学了,又长高了。来,给伯伯抱抱!”江惊鸿身形高大,一把抱起来小丫头。 紧跟着的赵伯,笑呵呵说道:“我前脚刚走,江老板就回了客栈,看见咱们的帖子,就过来了。脚程比我还快些呢。” “诸位多日辛劳。把地窖里的好酒拿出来吧。”叶轻舟笑眯眯地和赵伯说话。 江惊鸿抱着小丫头青青,把她举的高高,逗的小丫头哈哈大笑。 众人觉得欢乐,然而叶老三只觉得吵闹,自己还有些被冷落,不服气放冷气:“哼!这么亲!还以为你是她爹呢!” 声音不大不小,几人都听见了。 江惊鸿仍旧没有放下丫头,笑着问她:“青青,叫声爹爹听听?” 青青只觉得江伯伯是个好人,很听话:“爹爹!” 爹怎么能乱叫呢?江惊鸿看起来一本正经,一张脸严肃起来神圣不可侵犯,怎么说开玩笑就开玩笑呢?叶轻舟当时就羞红了脸,十分不解地瞥了眼江惊鸿,连忙招呼赵伯开饭。 叶老三也愣在当场。这黑壮小子,看脸不是开玩笑的人,开起玩笑不当人:“丫头瞎叫什么呢?你娘请族人作证和离,你那亲爹,死不松口。你这儿认后爹呢?” 江惊鸿听了这话,收敛了玩笑,盯住了叶轻舟。 赵伯连忙来请,把几人请到了便厅用饭。叶老三和江惊鸿,吃饭时互相看不顺眼,又比起了酒量。果不其然,都喝多了。 晚饭后,管家送叶老三回了家。按照前几年姑爷的惯例,把江惊鸿留宿在客房。 月上柳梢头。 一群人忽然敲开了大门。 为首的男子,直奔后院而去。他打开叶轻舟的院门,一路上推开惊叫逃窜的嬷嬷丫鬟,飞奔着跑到内室。 黑暗中,男子拿出鞭子抽打着床上,打了几鞭子,尚不解气,随手捡起凳子,重重地砸在床上。 床上,没有一点儿声音。 虞溪冷笑,笑叶轻舟就是个窝囊废,这几年一直这样,挨了打都不吭声,就是咬牙忍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瞪人。 忍?不吭声? 那就打的更狠! 直把凳子砸烂了,虞溪才停了手:“贱人!把你腿打折!看你还做什么妖!不同意我娶烟儿!要跟我和离!把你打成瘸子!让你出不了这个门!这次,我不心急了。也不打死你。咱们,慢慢玩。” 第5章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你好,我叫破喉咙。 “把院子锁了!让她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她的!”虞溪脸色阴鸷,冷笑连连。 “姑爷,求求你,给姑娘找个大夫吧!”重画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虞溪阴沉的眼睛,从院子门上的锁,移到丫鬟身上,皮笑肉不笑说道:“说的对!不但要渴着她,饿着她,还要疼死她。不许给她找大夫。明日!明日让她跪着求我。” 好心提醒,反而成了催命符。重画顿时愣在当场,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虞溪指挥几个家丁守在门口,志得意满地离开,去往书房坐了会,熄灯睡觉。 后院里,借着微弱的月光,赵伯领着黑衣男子,从角落翻墙过去,摸到了女主人房外。 “姑娘?是我。”赵伯压低了嗓子。 “进来吧,赵伯。”叶轻舟的声音,飘渺着传出来。 三人见了面,小声嘀咕了一番。赵伯已经安抚了众人,青青有重画和嬷嬷照顾。那黑衣男子问道:“叶东家,要不要镖局的兄弟们一起上,把那姓虞的,打一顿,送到县衙去?” “虞溪的三叔圆滑世故,也是他帮虞溪和师爷牵的线。上次赖管家的事儿,就是他三叔搅和的,把虞溪保了下来。先按我们说好的做,看他……” 不待叶轻舟说完,镖师便打断了:“有人来了。来的很急。” 赵伯拉着镖师,连忙从另外一侧出了房间。 果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声音又急又快:“轻舟!” 门内,没有人。 西边的厢房内室,有女子的声音:“惊鸿。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那男子关上了门,适应了昏暗,几步走到了内室。他两大步跨到椅子前,手伸到叶轻舟脸庞前,又停了下来:“腿疼的厉害吗?别哭,咱们上了药,就好了。” 随着身子蹲下,他的手,也飞而落下:“事出有因,得罪了。” 一双大手,轻轻地抬起叶轻舟的腿,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垫着。 男人的手,捏着她的裤角,顿了顿,才把裤角卷上去,细致白嫩的腿,在昏暗的内室,依旧那么夺人眼睛。 膝盖上的几道伤口,也那么刺眼。 “他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就钻到了床下。后来,你跑来把他拉走,我才从床下出来。只是……” “都怪我,听信他的谎言。他去而复返,让你受了这样重的伤。”江惊鸿从怀里拿出药瓶,轻轻地洒在伤口上。 “不怪你。当然不怪你。是我大意了,被他撞见,逃跑时磕磕碰碰的。” “还有哪里痛?我来上药。” 叶轻舟本不想说话,又不能讳疾忌医:“后,后背疼。” “这个畜牲!”江惊鸿骂了虞溪,又叹口气,把药瓶放下:“我到外面守着你。” 说完,他真的头也不回,走到了门外。 叶轻舟自己解了衣服,上了药。听到外面静悄悄地,小声道:“惊鸿?” 门外传来叩墙声,还有一句:“轻舟,我在。” 连续三个晚上,叶轻舟都听到了这句话。 这三日,虞溪总是被人叫出去,看管叶轻舟的事,留给了他的大伯。 大伯白日溜达,晚上睡得沉。 叶轻舟出不了院子,白日也走几步,晚上却睡不着。 “灯下用功,岂不伤眼?”江惊鸿走入内室。 “身子都伤了,哪里只顾得上眼睛呢?“叶轻舟仍旧奋笔疾书。 江惊鸿放下药瓶,坐在了对面。 “我知道,这几日,虞溪不在这儿,都是你的主意。其中用心,诸多破费,多谢惊鸿。”叶轻舟停了笔,看向江惊鸿。 月下观美人,美人暗蹙眉。江惊鸿道:“那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呢?” “我不要几日不见他。我想,以后永远看不到他。”叶轻舟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看了看,又扔掉了。 再写。 江惊鸿捡起那张纸,定睛一看:“和离书?为何要丢掉?” “他不会签字的。况且,就算他签了字,族人以我无子为名,意图夺我家产。” 执笔而书,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如此两难,怎生欢喜? “那你,就和他这样过一辈子吗?”江惊鸿问。 叶轻舟叹口气,又写完一张:“若是我此时,再有孩子,或许可以挡得住族人之口。” “你的意思,是和虞溪,再生一个?然后再和离?”江惊鸿皱了眉。 叶轻舟终于放下笔,直视江惊鸿。 “你说话呀!”劝分八百遍,他俩又好上了。把他当猴耍呢?江惊鸿有些愤懑。 “惊鸿你,仁义慈爱,救我于危难。”叶轻舟道。 好有什么用?你又看不到!只看到那个打老婆的虞溪!江惊鸿莫名烦躁,把手里的纸,折了两折。 “我知道,惊鸿是正人君子。此事,有些,有些难以说出口。” 叶轻舟微微垂眸,不敢直视江惊鸿:“若是,再和虞溪同床共枕,自然是万万不可。倘若,惊鸿可怜我孤苦无依,满足我的心愿,给我一个孩子……” 说到此处,叶轻舟已经红了脸。 江惊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烛火摇曳下仍旧亮的灼人:“我虽丧妻鳏居多年,亦心悦轻舟。但吾家家训,奸近杀,赌近盗。故,不可夺人之妻。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那道身影,就从大门冲出去了。连墙都忘了翻。 巡视的镖师,默默地关上了大门。 日出。 日还没有完全落,只在遥远的天边,留下一点儿小尾巴的余晖。院门大喇喇地打开了。虞溪喝的醉醺醺,指着中庭树下稳坐轮椅的叶轻舟:“你,同意我娶烟儿了?” 江惊鸿从他身边挤过去,走到叶轻舟面前,递出了文书。 虞溪签字了? 已经在官府登记入册了? 叶轻舟又惊又喜,正要细问。却看到江惊鸿背着众人,摆手示意。 不能问?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 他既然签了,便是好事。叶轻舟高高兴兴地收下文书,连虞溪也得了一句:“祝虞郎君和烟儿夫人,永结同心。” 月夜又至,小院儿里外面静悄悄的,院子里虫子的鸣叫一声又一声。 里面的厢房,红烛/滴泪。木床/吱吱/呀呀地响。男子/喘了一声,喑/哑/的声音/穿/透了/床幔:“疼吗?” “……”叶轻舟没说话,一睁眼就是他肌肉/块垒/分明/的腰/腹,脸上有些/发/烫,偏过头去,摇了摇头。 江惊鸿俯下身子,在那张脸蛋儿,留下一连串的/水/渍:“不要忍。疼了/就说,咱们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