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第1章 第 1 章 “你是我的同桌吗?” 我无语地看着她,她又开始发疯了,看了眼还有半张的卷子,我并不想搭理她,于是说“不是。” “那你是谁?” 我随口说“007。” “从哪里来?” “外星。” “你为什么来这?” 我的笔一直没停,略微思索了一下“帮她写作业。” 她喊我一声“李耀。” 我没理。 她喊“李耀李耀李耀李耀李耀李耀李耀李耀……” 我被她吵的烦“我不是李耀,我是007。” 她试探“007?” “嗯。” 她撅着嘴靠过来“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她了。” 我不耐地把她推开“等我帮她把作业写完。” 她撑在我的桌子上问“那你能帮我写作业吗?” “我只帮她写作业。”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那你和我做朋友吧。” “不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 “你等着,我就让她和你绝交。” “她不会和我绝交。” “为什么?” “她还求着我帮她写作业呢。” “那我也求你。” “她会叫我爸爸,你会叫吗?”我把试卷翻了个面,撇了她一眼。 她直接就掐了上来,我被她扑的往后退,抓上她的手,大骂特骂“你他妈干什么?” 她甩开手,抱着胸斜睨着我“李耀!你再这么说话试试看?” 我皱着眉理直气壮地说 “我是007!” “你!你,你好的,等李耀回来,我就搞诉她,你说你是她爸!” “随便你说。” 她凶凶地看着我看了一会,用手指指着我说“好,你说的。” 一副你给我等着,好像李耀真的会帮她出气一样。 我抱着逗她玩想法开口 “随便你说,我是李耀最好的朋友,你以为你是谁,她会相信你说的话?” 她认真地说“她会。” 我不屑地开口“她会个屁。” “你快点回去,我要和李耀说话了!”她推着我肩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我007推走了一样。 我抬起手肘怼开她“我不帮她写完作业,是回不去的。” “你别再烦我,我就能快点回去了。” “你为什么非得帮她写作业啊?” “一个女人的诺言是一言千金的,我答应了她就得做到。” 我知道再和她聊下去就没完没了了,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前,看向她“好了,嘘,知道一个女人在工作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她凑过来捧着脸装可爱“是我!” 我大气地挥笔,摇头道“错!是安静——” 她瘪着嘴皱着眉看了我一会儿,但我看出来她的心情很好,其实我也是。 我转了转笔,因为心情好,我又去找她搭话“你们地球人真是无聊。” “嗯?” “和你聊天很无聊,作业也很无聊,太简单了。” 她这次没说话了,她说“你真的这么想吗?” 我看着她较真的表情,认怂地说“没有,其实和你聊天很有意思,我不想那么快写完作业,那样就没法和你聊天了。” 她的表情缓和下来,很傲娇地抱着胸哼了一声,又很快很可爱很期待地问“真的吗?那你别写作业了,一直留在这里,让李耀待外星上好吗?” “…你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但是我现在更喜欢你,她总是很冷漠,和她说两句就说要写作业了,我都没办法和她聊天。” 我脱口而出“不行,李耀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别想了,一边儿去,我要帮李耀写作业了。” “啊?”她表情吃瘪。 老师叫值日生上去擦黑板,很遗憾,我就是那个值日生。 擦完了下来后,她说“你不是007,怎么知道李耀今天值日。” 我随口应付道“我现在是李耀,刚刚把身体换回了。” 然后就开始拿起笔写。 她又凑过来“李耀?” 我没有多想“嗯?” 她像是只机敏的狐狸一样 “你不是说,写作业的就是007吗?你骗我。” 我扯淡也是信手拈来“没骗你,她一天只有一次召唤机会,一次就没有了。” “她说她是你爹。” 处于恶趣味的心态,我故意说“骗我,她不可能这么说。”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相信她,你再说她的坏话,小心我让你叫我爹。” 她又掐上来,我还是被扑的一激灵,因为我很怕痒,假装生气地说“你为什么动手啊?” “你再乱说,我打死你。”她的脸离我很近,我觉得她是故意的。 我推开她,继续装腔作势“你先污蔑我最好的朋友的。” 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好,李耀,你等着。” 她坐回去。 一直到我写到数学卷子了,她都没和我讲话。 我的数学一向糟糕,但是我不怎么喜欢请教别人,除了问老师,就是问她了。 不出我所料,第二题我就不会了,看了一眼她,她都写到大题了,因为她没写历史和英语作业,所以这么快。 “呵呵呵。”我谄媚地笑着凑过去。 我看到她笑着抿起的嘴了,这倍增了我的勇气,我说“这个我不会,你教教我吧。” “你去问007啊,她说这些都太简单了呢。” 我连忙道“她会个屁,装逼呢她,还是你最厉害了。” 她很好哄,很快就笑地平不下嘴唇了。 她教好了我,还是没教好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后来说了什么,威胁着我,让我不得不抛弃了007这个身份。 她掐着我的脖子,我没办法嘛。 第2章 第 2 章 [李耀,你回家了吗?] 我刚到家,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她的信息,我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我不太喜欢在手机上聊天,其实是不想在家里聊天,因为在家打游戏的时间很宝贵,我不想浪费在聊天上。 于是我打算无视。 打开fire,shadow,patience,person,这个游戏非常缠人,令人在游戏中不由自主的发出惨叫,如同被抽到天上下不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建模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选的什么阴间忍者啊啊啊啊水门你妹啊啊啊,被一串三了啊啊啊啊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我了!!!!” 我看着对面发出的摸头表情,耻辱和愤怒填满了我整个胸膛,我开始像野兽一般嘶吼,退出对局后我毫不犹豫就申请再次对决。 被拒绝—— 靠啊,孬种有胆子摸头没种接受挑战! 我一下摊在椅子上,手机在我的肚子上发烫,更是让我一肚子火烧的更旺了。 “呼…算了,出去看会小说吧。”我退出游戏,手指一滑把这高血压游戏后台给划了。 《罪与罚》是一本很不错的小说,里面有一句我很喜欢,是“人就是这么下贱地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我已经不知不觉习惯很多东西了,比如说活着,毫无目的的活着,比如说打游戏,当然,习惯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它很容易失去的,就像当初习惯打游戏一样,很长一段时间不打游戏,也会习惯不打游戏。 所以我看不懂,小说里,为了攻略某某角色,就通过买东西啊,做一些在对方生活里留下痕迹的事,寄希望于让对方习惯于自己的存在,断崖式离开后,对方会在生活小事里想起他。 也许一开始会,但时间久了后,就跟当初习惯了她的存在后,马上就会习惯他的不存在了啊。 人就是这么下贱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李耀,你又不理我,你别忘了明天我们还要在学校里见面的!] 消息弹出的音效让我从思考中脱离出来,看着她发的消息,我觉得心虚,所以我来到微信界面,打算说点什么。 [没有,我刚看到,我刚吃饭呢。]我熟练地撒谎。 [你作业写了没?] 我看了眼时间[没写,半个小时后写。] [我作业都没带回去,就靠你了啊。] [别太指望我,我不一定会写。] [回去要周考,考的数学语文,你还不写?] 我烦躁点了点屏幕,打字[不一定,写了给你,不写等死。] [谁等死?] [我。] 就没有下文了,我退出微信,继续看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刚杀了人很恍惚呢,不仅把作为杀人目的的钱财藏起来,还拒绝了他人的钱财施舍,把钱全丢河里了呢。 虽然评论区里都说,这是他愧疚赎罪的表现,但我觉得他这是逃避的行为,通过拒绝钱财——这一人类社会最重要的东西,来拒绝人类社会,从而把人类社会才有的杀人犯罪等法律道德全部割舍。 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想自己可是超脱人类社会了哦,杀人只是在人类社会犯法呢,但是我不承认人类社会,我抛弃一切了哦,友情钱财全部不要了哦。 我看着,其实心里没有嘲讽的意味。 这本书看了三分之一都没到,我就关上了,下个星期回来看。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到了学校,嗯,我没写作业。 “你作业写了没?” “没。” 有人站在我面前,叫我去找老师要卷子,我站起身就去了,虽然这压根不是我的活,但是拒绝别人在我这,是很困难的事,因为大家平常也都帮我很多。 我没什么能报答的,做一些搬搬作业,拿拿卷子的小事是我力所能及的事,虽然我觉得他们这样总使唤我不好,但我不好意思拒绝。 我拿过来,又让课代表发了,开始做题目,数学题,我不会,,,于是乎我开始看同桌。 “你看什么?不给看,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写了半天你一眼就看去,我不给。”她遮地严严实实,我看不到一点。 我就自己写,写出来一坨,收上去的时候,还被老师说后面怎么雪白的。 我不会写咯为什么。 同学收好,就交给我让我去交,我支支吾吾“每次都叫我……” “哎呀,我走读嘛,着急走,我喜欢你才让你帮我交的嘛。”她走过来凑我很近,脸上是亲近的笑容。 我没办法,只能帮她了。 回来了,之后发现教室都黑了,整栋楼都黑了,我在五楼,走廊的灯都是黑的,楼梯也是。 我看着一片的黑,像是陷进了黑泥沼泽一样,我很怕黑非常非常怕,我会幻想各种各样的怪物,长的血腥狰狞他们就躲在黑暗里,躲在我的背后,它血管爆起的眼球正贴在我背后,在我耳旁,而我一转头就能看到它。 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我很想大声尖叫,又紧紧咬住牙关一点声音也不露出来,可是我得走,我得离开这,快点离开,我的背后开始发毛了怪物就要吃了我了,或者碰上我的后背了,我能感受到它呼出的凉气。 我颤抖着声线开口 “展翅的凤凰——曾飞过天上……快许下愿望… wooyeah呜呜呜呜呜呜woww呜呜呜” 我在唱歌,这能让我鼓起勇气,无论什么歌都可以,我跑了起来,一头扎进那黑漆漆的走廊楼梯。 我想闭上眼来逃避黑暗,可是我马上意识到这多么愚蠢。 我适应了黑暗,我逃过了四楼三楼二楼一楼,我跑了出去。 外面也没有灯,是一大片瞧不见尽头的黑,而我的勇气几乎已经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了,但没办法,虽然没有勇气但有破罐子破摔,反正人又不能被黑给吓死了。 我跑啊跑,跑到花坛那了,花坛是被一圈教学楼围着的,唯一的入口,逃生标识还他妈地发着绿光,你想象一下吧,四周全是黑的只有一个发着幽幽绿光的入口,这他咪的和阴曹地府有什么区别。 逃生通道就是阴曹地府对吧,对吧对 吧! 我站在那快要崩溃了,原地跳了两下“金金鸡…色的翅膀,曾在你身旁……旁胖旁……” 虽然不像,但我确实是在唱歌。 就在我把破罐子摔成渣了,真是没招了我一脸死寂的跑了进去。 我一路跑回了寝室。 和宿管阿姨解释完了,我快速回了寝室,在黑暗中刷牙洗脸快速上床。 刷牙的时候,明明四周也很黑,但是我不害怕了,看来我已经习惯了黑暗了。 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我觉得很陌生,这长相毫无特点,脸色苍白,瘦削到了营养不良的人是我吗?好不习惯,我挪开了视线,低下头。 看来我并没有习惯我自己。 第二天,到教室里的时候,又开始上课,读书,跑操,写作业,上课,写作业,上课写作业。 “李耀。” “我是007。”我以为是同桌,就随口应了。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你读书读傻了啊?” 我抬起头,发现并不是同桌,而是数学课代表,她一脸嫌弃但是又能看出友好的表情,她对这种幻想中二一向不以为意,喜欢化妆品和旅游,但是讲话又非常的不拘小节,在学校也和精致搭不上边。 总之很受欢迎。 “走了,送你去医院。”她甩了甩手里的电瓶车钥匙。 我有一只眼睛受了伤,带着眼罩,还需要去附近的医院去换药。 一般都是她带我去,所以我说她帮了我很多,我麻烦了她很多,平常我经常去医务室也是她跟着我去。 回来了之后,同桌看到我,说“李耀,上去擦黑板。” 我上去擦了,再回来写作业,她又凑过来。 “我007,别烦我。” 她转头把这件事当做笑料和别人讲了,我倒不是很生气,除了之后有些和我关系不错的人会在我写作业的时候喊我007。 我不会理,换作平常我会理的,但是我现在可是007。 “哈哈哈,你不会生气了吧?” “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只不过懒得理她们而已,我真的挺希望我就是007的,不用无谓的社交,但是我毕竟是个人类,一个习惯了和别人互相取暖的人类。 我害怕在欢欢乐乐的人群中做一个孤立的人。 回了寝室,刷牙时,有个人问我“你家里人还会打你吗?” 我握紧了手里的牙杯,沉默着摇了摇头。 “李耀,你真的往游戏里充钱,被你妈揍了啊?” “两百块钱而已,你妈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这是另一个人,是七号床,她很大咧,也很热心,但我不喜欢她,因为她当着我的面说我妈小气,说我可怜,但是转头又把这件事当乐子跟别人讲。 我不理她,不是我不想反驳,实在是她说的是事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李耀,你快说两句呀。”这个人和我关系还不错,她也很看不过七号床,想让我反驳几句。 “嗨,这会儿还是007呢,说不来话呵呵。”这是一开始问我家里人还有没有打我的人。 可能这句话给了台阶,不,是给了电梯,我走都没走,直接下去了。 因为虽然我一句话也没说,大家也没说什么了。 看着镜子里我左眼上的白色眼罩,其实还挺酷的不是,等她们都洗漱好了。 我站在镜子面前,摆出很中二的姿势,看着我的眼睛低声说“陷入无限月读的世界吧,人人都会幸福的世界……” 有人走进来,看到我,有些无语但也习以为常“喔!李耀你总是神神叨叨的…” 但是我上了床之后,我就开始想那句话了七号床同学讲的话,我开始想反驳她的话。 ——你讨厌我吗?为什么当着大家的面问我?如果你真的想关心我的话,可以把我拉到没有人的地方问我,而不是把偷听老师电话的东西全部讲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跟把我的事情当成乐子讲给别人听,为什么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地里是一套。 我很生气,越想我越生气,身体都颤抖了,我甚至担心下铺的同学会感受到我的颤抖,肾上腺素在血液里流到我的全身。 我要杀了她,我冷静地想。 怎么杀?用刀器的话血会流的到处都是,而且一击不死,她会跑会尖叫,我会被抓进牢里。 我不想蹲大牢。 用毒好了。 下在她常用的护肤品里,我可以带手套,这样不会留下指纹,而我也没有动机,没人会怀疑我,寝室里也没有监控,我在上学的那一天,或是在大家都不在的时候,下在里面,谁会知道? 没人会知道。 警察也不会怀疑我,没人会丧心病狂到因为几句话就谋杀同学。 走廊或许有监控,那时候我得把门关好。 下个星期我会去网购毒药,百草枯怎么样,现在护肤品里明显不行,只是触到面部,要饮下去她才会死。 下在她的杯子里? 我的朋友,一起吃饭的朋友“李耀,早饭吃什么?” 我笑了笑 “当然是吃小笼包啦,好久没吃了。” “好!”她也喜欢吃小笼包,所以听见我和她意见相和很开心。 但是下在杯子里的话,就得在班级里下手,教室有监控,这不行,那在饮水机那下在她的杯子里? 有个同学经常会帮她灌水,我和那个同学的关系不能不说很好,只能说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但是如果趁他去上厕所把杯子放在饮水机上时,把毒下在杯子里,这样虽然会被其他人看见,但我注意时机,只要不被熟人看见就可以。 人对陌生人的漠视程度我很了解,一般都不会在意,毕竟他们也想象不到我在下毒。 可是这样的话,那位同学就会被当成嫌疑人了,可能会直接被当成凶手,这不行,我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啊!我傻了吗,难道饮水机那里就没有监控了吗?这不行。 那么晚上来下呢,我可以带个头套,这样监控也看不出我是谁,不不不,不止这里有监控,我出去后走廊会有监控,这里全是监控,它会拍到这个蒙面人的去向,会拍到她回了女生宿舍,回到哪个寝室。 这不行。 看来,只有寝室是最安全的了。 第3章 007 我看着手里的药,这是三氯乙烯,这是一种用来干洗衣物的液体,曾经也用作麻醉剂。 我查过,百分之十的浓度就会让人死。 但是只是接触皮肤,而且它具有刺激性,她会感觉到。 啧,但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到了学校,说实话没什么感觉,不会有人突然翻你的包,然后惊恐地发现你的包里有一瓶透明液体。 只要到了寝室,再把门一关,我知道她最常用的护肤品是那白色罐装的面霜,放在她的柜子里和那些瓶瓶罐罐一起。 我走上楼,走的很慢,我的心跳确实是有些快起来了,我开始紧张了,不自觉的开始想她平常的音容笑貌,显然她是个很自私的人,无论怎么样也改不了的。 我加快了脚步,害怕到了时候我会后悔,这就太糟糕了。 我有点担心寝室里已经有人的话,那我的行动就得推迟了。 为了这次的行动,我来的很早,下午五点半前到,可我两点就到了。 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 我关上门,寝室里一下就黑了个彻底,打开灯,又亮了个彻底。 手拉开她的柜子,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衣服和护肤品,很香,她经常叫我帮她拿衣服,在我还在洗漱的时候。 看了一会儿,我又把柜门关上了。 我来的太早,会有人起疑,我平常来的从不那么早,明天早上或今天晚上,她毒发的话,会怀疑到我。 明天,大家都回寝室洗澡时,我混在里面,等大家都离开了的时候我会来行动。 “李耀!” “我007,别…” “你够了啊,你都没在写作业,怎么会是007!” 我从善如流地从桌肚里拿出试卷开始拿着笔想着今天的行动,我要回去洗澡,舍友显然也是,但由于我一向洗的很晚,这到是幸运,可以掩盖我。 “你都多久没和我聊天了,每次都这样,你这样会失去我的你知不知道?” “等李耀回来吧。” “你…真是傻逼!” “嗯是啊。”我敷衍地点点头。 我跑去洗澡的时候,拿了脸盆衣服,到这一层搂的浴室时,很遗憾,人都满了,我马上去了上一层楼,进去一看果然没人。 我找了个位置,发现里面用卡占位,我便往它旁边去了,虽然用卡占位是不允许的,但是这里这么多位置呢,何必没事找事。 我衣服拖到一半,就听见旁边传来争吵。 “我卡呢?” “地上。” “出来,要么我就一直站在这里,我们都别洗了,这里这么多人都用卡占位子,你凭什么丢我的卡,有本事把她们的卡全拔了了啊!” 很明显这是一场因为用卡占位引发的争端。 我听到这里,我很生气,我不明白明明就是她用卡占位还这么理直气壮,在脑子里组织好措辞后,我开口了 “她又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凭什么要起她把别人的卡也拔了,她只是想自己洗澡而已。”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腿也是,这是紧张的。 “反正你快点出来,不然我掀你帘子了!” 我更生气了“你最好不要掀,你掀开,如果闹起来我会给她作证的,我会帮她的。” “你帮,你冲出来帮她啊。” 我已经轻松了一些了,可能是意识到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学生罢了,我甚至笑了一声,可惜来不及组织措辞,我只是说“那不行。”我衣服都脱完了。 “那你说屁。”有些模糊我没听清,但是这句话让我觉得她是在嘲讽我怂,但我没说什么。 “我进来洗才看见这卡的,我衣服都脱完了,只能这样了。” “那谁让你一开始不说清楚的,我不管你给我出来。” “本来就不许用卡占位的。” ………… 我就洗了,快洗完了,那个黑衣服的用卡占位的女生还在那站着。 那个抛了别人卡的女生也很硬气,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行为表明她不服。 “好,就站在这,我不走了,也不洗了,你也别想洗成。” “行,你也别想洗。” 我之后就没听到声音了,因为听见了水声,所以我以为那个女生服输了,走了,但听见 “你快点出来。” 看来还没走。 我思索了一下敲了敲门板“同学你还在吗?” “还在。”她的声音很温柔。 “需要我帮你去找宿管吗?我马上洗完了?” “需要。”她很感激“谢谢。” 我已经把上衣套好了,英雄救美,见义勇为的戏码总是让人激动的,我也觉得我是个英雄了。 “那你别动,就在这等着,你们两个都别动。” 我出去后看了眼那个黑衣服女生,她不怂也没有说话,也没看我,我跑到寝室,把盆放了,就下楼去找宿管。 “所以,一个不让对方进,一个不让对方洗?” 我觉得这么说不好好像两个人都有错一样“不是,是另一个不让出,,啊不是不是,反正就是僵在那里了。” 她们笑了笑,像是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一个阿姨就去了楼上,我把楼层告诉了她们。 我跑上楼,激动的心情还没有消下去,帮助别人让我觉得很快乐,我很想告诉别人,我今天维护了世界和平,但是又觉得,英雄都是不居功自傲的。 所以我只是高高兴兴的回了寝室擦头发。 寝室里人很少了,我刚刚很着急,连秋衣都没穿就去找阿姨,所以我现在厕所隔间里把秋衣穿上了。 出来后,七号床问我什么事那么高兴啊,我笑着说“我维护了世界和平呀!” 她好奇地看着我问是什么呀。 我抿着唇笑,真正地英雄是不会把自己做了的好事大肆宣扬的,都是默默无闻做好事的。 等她走了,我高高兴兴的从我的柜子里拿出那瓶三氯乙烯,哼着歌,打开她的的面霜罐,一打开就飘出一股香气,是茉莉味的,很香很清新,和她身上是一个味道。 带上口罩,把那瓶药倒了进去。 因为它挥发很快,而且操作不当可能会伤害到我自己,所以我的动作很快。 我倒的不多,怕她发现,看了眼不明显就把盖子盖上了。 把它放回了原位。 本来我是想她死了之后,把这东西扔了的,但是我怕生事端。 只是把我那瓶三氯乙烯装进了口袋,去超市买晚饭的时候,随手把它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我回到教室里还是很激动,写着作业也勾着嘴角,因为刚刚帮助了别人,哈哈哈她不会找上我然后要报答我吧? 我的心情实在很好。 “李耀,你知不知那个谁分手了唉,又马上和那个谁在一起了,他长这个样子,怎么和那些美女在一起的,唉。” “他幽默吧,人好玩。”我虽然在写作业,但我还是理了她。 “咦…”她见我没装007,又凑进了一些和我聊了起来。 我的心情实在很好,就和她聊了起来,007的身份又被我抛弃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正刷着牙,就听见一声惨叫,大家都被吓到了,都围过去看,我也是混在她们之中,紧张担忧地看着她。 她看上去很痛呢,躺在地上,手上沾着点雪白的面霜,想抹掉却一摸就痛。 “你怎么了?” “面霜,痛…” 有人想摸,我拉住了她说“他说面霜痛,别乱摸。” 我去找了宿管,跑的和去找宿管主持公道一样快。 她被送去了医院,大家都有点不舒服,我也去了。 我算漏一件事,那就是那东西会挥发,大家都会沾染到。 但是不是很严重就是了,只是有一点中毒而已,有点呕吐头晕罢了,死不了人。 不过,她确实是死了。 她对这个过敏唉。 我听到这个都几乎快憋不住笑了,这和天助我也有什么区别? 警察查了又查,也把我们叫去录笔录,可没办法,我戴了手套,那也没监控,平常和她关系也不差,没有动机,也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哈,我无罪啊。 第4章 第 4 章 学校里死了一个人,尤其还是被毒杀的,简直太令人恐慌了好吗? 不过放学回家还是很高兴的啊,在听到班主任说今天放假的时候,大家忍不住露出一点喜色呢。 我看出来了哦。 老师在上面严肃地说“这件事,不要回去就跟家长说,更不要在网上乱说。” “不用太害怕,这次也给我们教训,要记住以后化妆品少用,不然什么东西过敏就不知道了。” 我听到这儿,又差点憋不住笑,当然还是忍住了,不然可解释不清了。 七号床的爸爸妈妈来学校闹了,校领导都在门口那,一群人在那吵,他们还在网络上发了视频,控诉学校害死了他们女儿,不给个交代。 最后学校赔了钱,他们的视频一开始还有几千个赞,一个月过去,就只有几十个赞了。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字,手指点了两下,点了个赞。 看着变红的爱心,我退出了小视频开始看小说。 正如之前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样,大家一开始还会说起她,会叹气,一个月后,大家都习惯了没有她了。 对了,她的家长来收拾她的东西时,我还见过他们呢,他们似乎很恨这个学校,但由于不知道是谁干的,或者心理知道有人杀了他们的女儿,但是还没把杀人落实到一个真实的人身上,所以对个人还是友善的。 与其说是友善不如说是迷茫吧。 我回过神,看着手机上的字,觉得有些没意思。 桌子上投下一片阴影,我耳朵就被扯住了,她简直要把我的耳朵撕掉,我很害怕她把我的耳朵扯掉。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这破眼睛赔了我多少钱,婊子娞,跟你那神经爸一个模样刻出来,都是一群白眼狼!” 好痛啊好痛啊,我只能坐在那挨打,我没法反抗也没法反驳,我甚至只能哭。 她打完了我,又抱着我哭,说打在我身痛在她心,说原谅妈妈吧,我也哭了。 我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要往手机里充钱,这样妈妈就不会这么生气把我的眼睛打伤了,也不会花那么多钱治眼睛了。 我看着妈妈,眼泪还是流不完,我喘不过气,顺了一会儿我哭着说“妈…妈妈,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今…今天是妈妈生日。” 妈妈很感动,我能看出来,她只是赌博输了钱难受而已。 我把那支口红从书包里拿出来,我没有什么零花钱,这是我用压岁钱买的,很早就买好了,不早点买好的话,钱会被妈妈拿走。 我把口红给了她,她抱着我说“还是我们耀耀好,你们学校有人死了啊,是涂化妆品死的,妈妈就是担心这个才没给你买什么护肤品的,那什么护肤品里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在说谎,算了,我猜她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说谎,她骗别人的功夫很差,但是骗自己却是一流的,明明穷的连一千块也掏不出来了,仍然能和我说等以后上大学了把我们毛胚房一样的家装修一下。 把这里加个玻璃门啊,把客厅装修出来啊…… 我没说话,我很反感这样的她。 我说我要写作业了,她就离开了。 把那个口红涂了后,来问我怎么样,她说这颜色太艳了不适合她啦,是不是很难看啊?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又说“没有,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学校里的日子日复一日,没有任何区别,我还是帮别交作业,然后独自面对黑漆漆的一整栋楼。 我还是很害怕,我往外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是同桌。 她要回家,她是走读的,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没喊她,就看着她收拾好东西然后走了。 我唱着歌跑下楼,跑回寝室。 “007,我好害怕,你要是能替我就好了。”我跑到那个阴曹地府门口,开口。 我回道“当然能啦,不用害怕,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笑了笑“嗯,太好了太好了,你给我唱歌听吧。” 她唱了起来,我唱了起来。 鬼火一样的幽幽绿光还是很可怕,但是我可是在唱歌,没有鬼怪可以伤害唱歌的人,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刷视频知道的。 看着镜子里的我自己,我好奇地看着她,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她也对我笑,我靠近她,她也靠近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说“007,我不想写作业,也不想和人交往。” “好,我帮你。” 我很感激“谢谢。” 我笑着“不用谢,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李耀,你家里出事了!老师叫你回家。” 我和007摆了拜手,再见。 和宿管出去了,我回了家,警车和救护车响成一片,我没管楼下的骚乱,把那根口红放进了口袋里。 手机叮叮铃铃响起来。 上面是[妈妈]。 接了,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十分沉痛和怜悯 “在救护车上,你妈妈,失去呼吸了。” 我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一个孩子来说失去母亲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我难过地哭了出来。 后来他们告诉我,原来我妈妈是草莓过敏去世的啊。 又是过敏,该死的过敏到底要害死多少人它才开心?! 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 哈哈哈哈哈…… 我撑在洗手台上,贴近镜面里的我自己,哭着和007说“妈妈死掉了,我只有你了。” 我认真地说“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永远。” “真的吗?” “真的。” 我坐上洗手台,拿出那只口红,伸出手趴在镜子上给007涂上了。 歪了下头,007跑了,口红没涂到她。 哈哈哈007真可爱。 我不想麻烦任何人,我不想交朋友,我不想一个人。 我不想一个人了。 我涂上了口红,看着镜子里的007,她也涂上了,逃不了了。 “草莓味的哦,甜吗?我往里面加了草莓酱呢。” 我说“甜。” 身体开始发痒了,头也开始晕了,我失力地撞上007,抱住了她。 原来刚吃到就会有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啊,妈妈是怎么撑到把口红擦掉,走到楼下才倒下的呢?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是妈妈,我紧紧地抱住她,在她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睡着了: “妈妈,我爱你。” 第5章 007 哔哔哔—— 疯狂摇晃的绿橙黄绿青蓝紫光在整个控制中心闪烁不停,几只小小的活物在控制盘上跳来跳去,它们瞪着大大的眼睛,爪子十分灵活。 “队长队长咪!我们的能源盒被赛亚比星那群野蛮的家伙打坏了咪!怎么办啊咪!” 一只套着皮衣的猫端坐在主控台,大喊大咪“紧急降落咪!紧急降落咪!” 检测台的白猫跳了起来“我的咪啊!那个蓝色星球有大量能量咪,大量!简直和赛亚比星人的胸毛一样多咪!” 三棱锥状的飞船屁股冒着彩虹烟撞向了那 颗蓝色星球,这群小猫状的外星人都快乐地喵喵地唱起歌来“咪咪蓝色星球美味美味咪~塞亚比星人都被咪打败~” 一只猫兴奋极了“咪咪,那个蓝蓝星球越来越近了咪,就在咪的眼前了” 一只猫躺在显示屏前“是啊咪,真美。” 白猫僵硬地抬起脑袋“额,咪,可是地图显示还有八十公里啊咪……” 黑猫弓起腰“啊啊啊啊啊啊!是陨石啊!咪咪咪咪!快跑快跑呀咪们!” 它们一个个都从猫耳飞船里跳了下去,坠落速度极快,在中间层燃烧起来,变成一个个火球。 黑猫蜷缩一团,从火中眯开眼,看到了自己的飞船和陨石相撞,变成了美丽的烟花,飞行在自己身边,同它一起坠落。 它的墨黑的眼睛水润了,咪的飞船…… 咪的队员…… 它抬起眼看向眼前巨大的星球,对着它伸出了爪子。 我缓缓睁开眼,左边是看不见的,因为左眼受伤,我的视野比常人小。 我不是死了吗…… 耳边的问询声“同学同学,你醒了?” 这都没死吗?我疲惫地闭上眼,也许我该去自首,这么活着没意思的。 之前疯癫地状态从我身上脱离,眼前一下就实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我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同学,一个是我的母亲。 我不信宗教,不怕报应,也不相信什么“超人理论”,平凡人和非平凡人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伟大事业也和我一个高中生没关系,我不是拿破仑这种名垂千古的超级杀人犯,也不是罗佳那种想成为拿破仑结果发现自己是个平凡人的家伙。 我杀人根本没有任何高尚的原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和一时冲动罢了。 世界上唯一绝不可挽回的只有生命。 而我一下子就夺走了两条,他们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躺尸在病床上,病房里没有人了,我得支付在这里住院费和医药费吗?也许接下来我得去打工还债了。 得要多少钱啊?两千三千?那打一个月就能还了,我还有保险,我翻了个身,打算去拿杯水。 “……”对上那双黑搜搜的眼睛时,我一时不知道该看它的皮衣还是该看它插进我水杯里爪子。 黑猫看着一直看着它的外星人“额…喵喵喵……” 我恍然大悟“小猫咪啊。” 黑猫为它的成功伪装兴高采烈“对喵我是猫咪喵喵喵~” 听到它嘴里冒出的人话,我高兴的表情逐渐面无表情,它开始伪装猫的样子开始扑东西,边用眼睛偷偷观察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哦,好可爱的小猫。”说完我就慢慢的背过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崩塌,我冷汗直冒。 它刚刚说人话了吧!绝对是人话吧!为什么猫会说人话啊!看来我是草莓过敏影响到脑子了是吧……我是神经病啊?! 那只什么鬼东西还在后面试图蹭我,我且称它为伟哥,因为他是伪猫,我很害怕它所以管它叫哥。 它咕噜咕噜嗓子“喵喵你好外星黑咪…我是你们最喜欢的小帽咪啊咪~” 我冷汗不断,啊啊还在说人话还在说人话啊! “谢谢你谢谢你喵,你的能量又变多了咪,善良热心的外星喵,谢谢你的能量咪。” 它温热的身体还在我的背后,脑袋抵着我,不知为何,我的害怕,震惊,愧疚以及…绝望都快速消弥了,我瞬间平静了下来。 甚至意识到了我此刻应该去上个厕所。 它在我身后说着“咪…谢谢你的款待,后会有期了喵。” 声音越来越远,而我走向厕所,想着怎么解决医药费。 我站在前台面前低下头“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没有给我留下遗产,不过我会尽力交上医药费的。” 他们允许我缓交以及分期付款,有一个姐姐她建议我去联系民政局申请医疗救助,我点点头,转过身离开了医院大门。 我并不想去民政局,站在医院门口,门口人来人往,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幽灵,别人看不到我,我也不指望别人看到,我该去哪? 先回家。 我好奇地看着四周的人,细细打量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和脸,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想我这一个小孩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因为我一直站在这里,有个老奶奶看了我一眼。 好多老人。 我迈出脚步,晃晃悠悠往大门走去,走到外面的公交站,站在树荫里低着头,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我,是车停到眼前朝我打开门,我走上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硬币上了车。 坐在位置上,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两个币了——我回不了家,我没觉得惊慌反而我觉得有些惊奇,家?我的家?那是什么东西? 等我赚到钱还医院我就去自首,这里没什么意思,我没有任何想要活着的**也没有想做些什么的**,我想就算这个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老人家叫我跳车让位给她的老伴我也会同意的。 我想到这,却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了我喉头再攀上我眼球,窗外下雨了,雨水顺着车窗滑下来,模糊了车外的人类世界。 我盯着窗外却什么看不清,我觉得好难过,我很想有一束激光扫过,从头劈下,把我的身体劈成两半,把我的脑袋,把我的心脏劈成两半,或者把我的脖子分开,让我胡思乱想的脑袋离开我的身体。 我在脑海里把自己大卸八块,身体却抱紧了自己,它知道我开始怕冷了。 我捂着额头面向车窗,冷冷地看着车窗里人张开嘴哭的面目扭曲,嘴是咧开的,其实人哭的时候和笑很像的,这个人是我吗?怎么哭成这样了…我要去哪里呢?我… “你变成蓝色的了~喵” 窗外贴上了一张猫脸,它的皮衣也把头套住了,像是偷了情趣内裤套在头上一样,或者说是内裤超人这种东西之类的,反正一点也不炫酷。 我不由地小声说了一句真他妈的难看,转过了头。 怪物的脸因为淋了雨更是显得尖嘴猴腮,眼睛还是又大又圆又黑,虽然它自称猫但是它没有猫类的竖瞳,雨珠落在它的眼睛上显得更加明亮,像是它眼中的光一样,但实际它的眼睛和梵塔黑一样不会有任何光泽,它嘴巴一张一合“咪…我是可爱可怜的小帽咪,人类都喜欢……咪” 我说这东西真是够了,手从额头上移到眼睛上把眼泪擦了我轻声对一旁的老太太说让一让谢谢,起身走到后门边上按了下按钮。 下了车,失去了车顶的保护,雨水疯狂地吞噬了我,我跳到车站下面,风雨太大了,一个小小的车站根本遮挡不了什么,很快我身上就湿透了。 小腿肚子感觉到了湿热的东西,还他妈很滑溜,就和那只怪物身上的皮衣一样,我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踢了一脚上去。 这东西惨烈地喵了一声之后,朝我大骂起来“可恶的人类,你这个野蛮的人类,你怎么打猫我要用我所有的能量惩罚你!” 我怀着恶意开口“你很恶心别跟着我。” 它弓着的腰垂下来,那张蠢猫脸歪了歪“咪…恶心,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我觉得很反感,我讨厌你,我恨你,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远一点你这个怪物!不然我会杀了你,不管你会什么法术八术,我一点也不怕,你知道猫是什么东西吗?你这个蠢货连猫都不会装,你怎么不扮成一只猪?我一点也不怕你,我连人都杀过你这种东西…”我说到这里感觉快慰极了,就和上次在浴室里帮助别人一样的快慰,但是我不想笑,恶狠狠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很强大很有理。 “你这种东西…我会怕你吗?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的…你千万不要跑。”我舔了舔嘴唇,舔了一嘴巴雨水,我呸了一下后缓缓蹲下身,看着它心想这东西真是个窝囊废怂逼,居然被我骂了那么久既不跑也不还口,很好欺负没有威胁也就是——很安全。我盯着它,又把它从头打量到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它可能被我骂懵了,端坐在那里用黑的看不见一丝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我,我很饿,所以看它的眼睛只想的到葡萄蓝莓西红柿之类的,呃…西红柿… 它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滴血的暗红,猩红猩红地似乎带着无尽的怨念要咬住我的咽喉拖我进地狱里,审判我还有……我咽了口口水,惩罚我。 惩罚我吧,我早就该死了,我缓缓朝这个恶魔伸出手,就像一个受死的囚徒,一个待毙的罪犯,那只苍白瘦削的手毫无力量可言,我看着这只手掐住了它的脖子,然后慢慢收紧。 那只猫眼中的红色随着我的力气变大,慢慢消退最后变成了黑色,它喵喵的叫了起来“谢谢你,我原谅你了咪…看在能量的份上咪。” 我的心越来越慢,心率从120降到80,僵硬的面部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哪怕是雨将我全身都淋透了,我也这么觉得。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伸出舌头想像只猫一样舔舔我的手,最后被他内裤头套给阻挡了,听到我问话,它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一样,黑眼珠如同镶嵌的黑曜石,风雨还在狂虐,雨声轰鸣,我听见它说 “我是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