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探案》 第163章 真相熔炉中的爱恨抉择 伦敦九月的雨裹着碎叶砸在温彻斯特城堡的彩窗上,将室内的暖光搅成破碎的光斑。楚明握着伊莎贝拉递来的牛皮日记本,指腹摩挲着封面上磨损的家族纹章——皮质表面凹陷的纹路里,还嵌着干涸的褐色痕迹,像极了血迹。 “这是叔叔二十年前的日记。”伊莎贝拉的声音裹着颤抖,她今日换了件烟灰色绸缎长裙,珍珠项链下隐约露出锁骨处的淤青,“自从女预言家的诅咒开始应验,温彻斯特家族每代人都要献祭七名‘不洁者’。”她纤细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他们把东区的妓女、外来劳工当作祭品,用黑弥撒仪式...”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伊莎贝拉脸色骤变,迅速将日记塞进楚明掌心:“从密道走!他在酒窖准备了...”话没说完,书房门被轰然撞开。管家拄着雕花手杖立在门口,银灰色燕尾服一尘不染,嘴角却挂着毒蛇吐信般的冷笑。 “伊莎贝拉,你总是这么天真。”他的目光扫过楚明怀中的日记,手杖顶端的蓝宝石突然迸发出幽光,“你以为区区一本日记就能扳倒温彻斯特家族?1536年亨利八世亲自下令封口的秘密,岂是你...” 楚明的手已悄然探向腰间的勃朗宁。就在这时,城堡深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米勒探长的声音穿透雨幕:“温彻斯特家族涉嫌连环谋杀,所有人不许动!”管家脸色剧变,手杖狠狠砸向地面,暗藏的机关射出毒针。楚明拽着伊莎贝拉翻滚躲避,子弹擦着管家的耳际飞过。 混乱中,伊莎贝拉的绸缎裙摆被桌角勾住。她扯断裙带,露出修长的小腿,踩着三英寸的水晶高跟鞋狂奔:“酒窖!他们在那里藏着...”话未说完,头顶的吊灯轰然坠落。楚明扑过去将她护在身下,碎玻璃划过他的脸颊,鲜血滴在伊莎贝拉苍白的脖颈。 酒窖铁门被炸开的瞬间,腐臭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十余个铁笼排列整齐,笼中蜷缩着昏迷的女性——她们穿着东区常见的粗布衣裙,脚踝处都烙着温彻斯特家族的玫瑰印记。角落的祭坛上,摆放着女预言家的骸骨,头骨眼窝里插着燃烧的蜡烛,映得墙壁上的献祭符文泛着血色。 “这些年失踪的东区女性...”米勒探长握紧了拳头,手电筒光束扫过祭坛,“他们用迷幻药迷晕受害者,在月圆之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光柱定格在墙上的巨幅画像——画中亨利八世头戴王冠,脚边跪着戴锁链的女预言家,而温彻斯特先祖正高举绞索。 “1536年,玛丽·斯图亚特确实是亨利八世的私生女。”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把左轮手枪,“她预言凯瑟琳王后将死于非命,触怒了国王。温彻斯特家族替王室背下黑锅,却也因此被诅咒——每代长子都活不过四十岁!”他癫狂地大笑,枪口对准伊莎贝拉,“而这个蠢货,居然想终止献祭!” 千钧一发之际,公爵夫人突然从暗处冲出。她今日身着黑色丧服,珍珠项链已被扯断,散落的珠子滚落在血泊中:“住手!亚瑟,你忘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家族荣誉...”她的声音被枪声撕裂。管家的子弹穿透她的胸口,鲜血溅在祭坛的符文上,竟与百年前的血迹完美重合。 伊莎贝拉发出凄厉的尖叫,挣脱楚明的手臂扑向母亲。管家趁机冲向暗门,却被米勒探长的子弹击中膝盖。他跪倒在地时,怀中掉出一本新的日记——最新一页用血写着伊莎贝拉的名字,日期正是今晚的月圆之夜。 “原来你才是下一个祭品。”楚明的声音冷得像冰。伊莎贝拉跪在母亲身旁,颤抖着摘下母亲耳垂上的翡翠耳钉——那与楚明的袖扣是成套的嫁妆,内侧刻着“生死相随”。她突然转头看向楚明,蓝眼睛里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楚,还记得地窖里的铭文吗?唯有血亲之血,才能终结诅咒。” 不等众人反应,伊莎贝拉抓起祭坛上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女预言家的骸骨上。诡异的是,墙壁上的符文竟开始消退,祭坛发出轰然巨响,露出地下密室——那里整整齐齐码放着数百具骸骨,脚踝处的玫瑰烙印在手电筒下泛着诡异的光。 “不!”管家挣扎着扑向伊莎贝拉,却被警员按倒在地。楚明抱住即将昏迷的伊莎贝拉,感受到她的体温正在流逝:“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是温彻斯特家族最后一个血亲。”她的声音轻如叹息,染血的手指抚上楚明的脸,“你说过,真相值得用生命守护...答应我,把这些都公之于众,让伦敦看看贵族的真面目...” 警笛声中,楚明紧紧抱着怀中的人,看着米勒探长带人查封密室。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照在伊莎贝拉逐渐冰冷的蓝绸缎裙摆上——那抹深蓝此刻宛如凝固的夜色,将百年的罪恶与一个贵族少女的救赎,永远封存在了伦敦的历史里。 (本故事完)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泰晤士河上的血色黎明 深秋的伦敦,泰晤士河的晨雾浓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清淤工人老汤姆的木桨第三次撞上河底的异物时,腐臭混着水草的腥气突然翻涌而上。他咒骂着俯身查看,铁钩勾住的布料在浑浊河水中若隐若现——那是一截苍白的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碎屑。 “杀人啦!”凄厉的喊声撕破雾霭。半小时后,楚明踩着沾满泥浆的长筒靴踏入警戒线,苏格兰场的煤油灯将河面照得忽明忽暗。死者仰面漂浮,海藻般的长发缠绕着脖颈,原本该穿衣物的位置只剩惨白皮肤,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灰色尸斑。 “又是个站街的。”米勒探长掀开裹尸布,露出死者锁骨处褪色的玫瑰纹身,“上个月在白教堂区,她还跟我讨过五便士买面包。”他的烟斗在寒风中明明灭灭,“这次连条遮羞布都没给她留下。” 楚明蹲下身子,法医手套触到尸体脚踝时微微一滞。三道新鲜的擦伤呈平行排列,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木屑,像是被粗糙绳索拖拽所致。更诡异的是,死者指甲缝里凝结着暗褐色膏状物,凑近细嗅,竟有股淡淡的檀木香混着血腥气。 “檀木古龙水,”楚明掏出证物袋收集样本,“哈洛德百货上个月刚引进的‘皇家檀木’款,一盎司卖五基尼。”他想起东区当铺里,一件七成新的羊毛外套也才值三先令,而这种香水的价格,足够东区家庭吃上三个月的黑面包。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个涂着廉价胭脂的女人冲破警戒线,领头的红发女子扑到尸体旁,缀着补丁的裙摆扫过泥泞:“露西!是谁把你糟蹋成这样...”她的哭嚎戛然而止,颤抖的手指抚过死者脖颈——那里有道青紫的勒痕,边缘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安静!”米勒探长举起扩音喇叭,雾气在光束中翻滚如沸,“从现在起,所有在河滨路揽客的...”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咒骂淹没。楚明望着不远处蜷缩在桥墩下的几个身影,她们裹着单薄的披肩,怀里还揣着安抚哭闹婴儿的硬面包。 当晚的苏格兰场灯火通明。楚明将六张尸检报告平铺在长桌,六具裸尸的照片像惨白的扑克牌般铺开。每具尸体脚踝都有相似擦伤,指甲缝里都检测出同一款古龙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们死亡时,子宫里都残留着避孕药膏的成分。 “这不是随机杀人。”楚明的钢笔尖戳在地图上,泰晤士河蜿蜒的蓝线旁,六个红点呈扇形分布,“凶手在挑选猎物,而且...”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最新报告的备注栏:第五名死者失踪前,曾向同伴炫耀收到一枚银质胸针。 档案室的霉味混着油墨气息扑面而来。楚明翻阅近三个月的《泰晤士报》,社交版面上,西区贵族们举办香槟晚宴的照片与东区饥民暴动的新闻比邻而居。某张照片里,航运大亨之子亨利·蒙太古身着燕尾服举杯微笑,他胸前的银质怀表链,竟与死者描述的胸针花纹如出一辙。 “楚先生!”年轻警员撞开档案室的门,“又发现一具!这次在威斯敏斯特码头!”楚明抓起风衣冲出门,伦敦的夜雨劈头盖脸砸下来,街边的煤气灯在雨幕中晕成诡异的光斑。他路过一家高级妓院,橱窗里的丝绸睡袍标价二十基尼,而几个瑟瑟发抖的女孩正躲在巷子里,用三便士的劣质香水掩盖身上的廉价肥皂味。 新尸体被冲上码头时还带着体温。她的金发上别着褪色的雏菊发卡,那是东区集市上一便士三个的便宜货。楚明蹲下身,死者指甲缝里的古龙水味道更加浓烈,而这次,他在她耳后发现了半枚清晰的唇印——口红颜色鲜艳得刺眼,正是西区贵妇们追捧的“巴黎红”。 “封锁所有销售‘巴黎红’的柜台。”楚明对米勒探长说,目光扫过尸体脚踝处比前几起更深的擦伤,“凶手在升级,他这次拖拽受害者至少两百米。”他突然想起档案室里亨利·蒙太古的照片,那个优雅举杯的男人,手腕上有道新鲜的抓痕。 夜雨渐歇时,楚明独自站在泰晤士河畔。对岸的议会大厦灯火辉煌,而脚下的河水正无声吞没着又一具无名女尸。他摸出怀表,表盘背面纪白刻的“雾散见朝阳”被雨水冲刷得发亮。远处传来报童的叫卖声:“号外!剥衣杰克再犯案!伦敦妓女人人自危!” 风裹着潮湿的雾气掠过他的中山装,楚明突然意识到,这场血色迷雾中,凶手剥去的不仅是尸体的衣物,更是整个伦敦光鲜外表下,那些被刻意忽视的肮脏真相。而他手中的证物袋里,那抹不属于东区的檀木香,或许正是撕开迷雾的利刃。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香水迷雾与阶层鸿沟 伦敦的晨雾还未散尽,哈洛德百货的旋转门已吞吐着衣着光鲜的贵客。楚明摘下礼帽,将仿制的怀表链别在马甲上,混在拎着鳄鱼皮手袋的贵妇人群中步入香水专柜。水晶吊灯下,“皇家檀木”古龙水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描金瓶身折射出冷冽的光,与专柜小姐耳畔的钻石耳钉交相辉映。 “先生需要试香吗?”身着丝绸制服的店员微笑着递来试香纸,她的法式美甲修剪得精致优雅,“这款香水采用印度檀香与陈年龙涎香,前调带着西西里柠檬的清爽,中调...” “上个月售出多少瓶?”楚明打断她的推销,掏出笔记本。店员的笑容瞬间凝固,目光扫过他刻意做旧的袖口:“抱歉,这属于顾客隐私。”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三位头戴鸵鸟毛礼帽的贵妇挽着手走来,她们的貂皮大衣价值不菲,裙摆下露出的丝袜绣着精致的鸢尾花纹。为首的夫人扫了楚明一眼,涂着“巴黎红”口红的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哟,什么时候哈洛德也接待东方人了?” 楚明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目光却死死盯着夫人手包上的银质搭扣——那是蒙太古航运公司的标志。当他的视线转向专柜时,赫然发现店员悄悄将一本销售登记簿塞进了抽屉。 “等等。”楚明快步上前,挡住店员的去路,“我听说这款香水深受蒙太古家族喜爱,亨利先生上个月是不是买了三瓶?”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专柜瞬间安静下来。贵妇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店员的脸色变得惨白。 “您在胡说什么!”店员的声音拔高,“这里不欢迎...”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经理匆匆赶来,西装革履的他却在看到楚明亮出的苏格兰场徽章时,额角渗出冷汗。 销售登记簿被摆在楚明面前,泛黄的纸页上,亨利·蒙太古的名字在九月三日、十七日、三十日出现,每次购买数量都是三瓶。更令人心惊的是,其他购买者名单里,还出现了几位议员和法官的名字。 “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俱乐部的会员!”店员突然崩溃大哭,“他们每个月都会来买香水,说是要参加‘特别派对’...”她的声音被经理的怒吼打断,但楚明已经足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离开哈洛德百货时,楚明的风衣被寒风掀起。街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在争抢半块发黑的面包,他们的母亲站在街角,用五便士一瓶的廉价香水掩盖身上的汗味。楚明想起尸检报告里,那些妓女子宫中残留的避孕药膏——在东区,这种药膏是用猪肠和草药制成的,而在西区,却是装在镶金的瓷瓶里。 夜幕降临时,楚明来到东区的一家地下酒吧。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杜松子酒和汗臭的味道,醉汉的咒骂声中,几个涂着廉价胭脂的女人靠在墙角。“听说露西死得很惨?”楚明在一个红发女子身边坐下,递上两先令。 女子警惕地看着他,接过钱后才开口:“那些畜生...他们喜欢玩‘干净游戏’。”她的声音带着恨意,“先让我们脱光,检查有没有病,然后...”她突然噤声,目光恐惧地望向门口。 楚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檀木香混着血腥气,正是“皇家檀木”的味道。男人的目光扫过酒吧,最后落在楚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下次别让我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看到你,东方人。”男人凑近楚明耳边低语,他的袖口闪过蒙太古家族的徽章,“有些真相,不是你能承受的。” 男人离开后,楚明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案件的核心,但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比想象中更黑暗的深渊。西区的贵族们在香槟晚宴上觥筹交错,而东区的妓女们却在为五便士卖身,当这两个世界因为一瓶香水、一场“游戏”产生交集时,鲜血与罪恶便如同泰晤士河的潮水,一发不可收拾。 楚明摸出怀表,表盘上的裂痕是他在温彻斯特城堡留下的纪念。他想起伊莎贝拉临终前的眼神,想起那些被剥去衣服的女尸。这个夜晚,伦敦的雾格外浓稠,但他知道,再浓的雾也遮不住真相,而他,将是那个执灯破雾的人。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脚踝伤痕里的暗夜迷航 伦敦十一月的寒风像把钝刀,将泰晤士河上的雾霭割成破碎的絮状。楚明裹紧羊毛围巾,目光扫过威斯敏斯特码头的船舷。那些粗粝的缆绳表面布满倒刺,与死者脚踝的擦伤纹路完全吻合——此刻它们正缠绕在"月光女神"号的镀金船柱上,随着船体摇晃发出吱呀声响。 "楚先生?"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码头管理员的女儿莉莉踮着脚尖,粗布围裙下的身形单薄得像片枯叶。她怀中抱着生锈的铁盒,露出半截猩红的缎带:"我在仓库找到这个,上周三半夜听见有人拖拽东西的声音..."铁盒打开的瞬间,腐臭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是条断裂的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沾着暗褐色污渍。 楚明戴上手套拿起项链,珍珠表面的划痕与第二名死者脖颈的勒痕形状相似。他余光瞥见莉莉脖颈处的旧疤,像是被皮带抽打过的痕迹——在东区,这样的伤痕和黑面包一样常见。"那晚还有别的发现吗?"他轻声问。莉莉突然颤抖起来,补丁摞补丁的裙摆扫过脚踝:"有个戴礼帽的男人...他身上的味道,和我继父喝醉时用的廉价香水很像。" 当楚明踏入西区的地下俱乐部时,水晶吊灯将猩红色天鹅绒帷幕照得滴血般鲜艳。吧台后的调酒女身段玲珑,黑色网袜包裹的长腿交叉着,脚踝处的银铃脚链随着动作轻响。她往威士忌里丢入冰块,露出涂着祖母绿甲油的手指:"想找乐子?楼上贵宾室有新鲜货色。"话音未落,二楼传来女人压抑的呜咽。 楚明正要迈步,丝绸帘幕突然被掀开。一位身着香槟色薄纱睡袍的贵妇款步而下,睡袍的深V领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腰肢不盈一握,走动时若隐若现的大腿曲线让周围男人的目光发烫。她手持镶嵌红宝石的烟嘴,吐出的烟圈在楚明眼前散开:"东方来的小侦探?想知道''月光女神''号的秘密?"她故意凑近,龙涎香混着鸦片的气息喷在楚明耳畔,"先陪我跳支舞。" 舞池中,贵妇的高跟鞋踩住楚明的皮鞋。她的身体柔软得像蛇,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蒙太古家的小少爷最爱玩''猎艳游戏'',那些东区的小野猫被带上船时,都要先在甲板上爬三圈..."她的指甲掐进楚明手臂,"上周三的猎物特别漂亮,听说叫艾达,那双腿又长又直,求饶时的声音比夜莺还动听。" 楚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艾达尸体上的淤青,想起她指甲缝里残留的高档香水。舞曲戛然而止时,他瞥见角落里蜷缩着的少女。对方约莫十六七岁,单薄的棉质睡裙遮不住嶙峋的锁骨,发间还别着东区集市买来的塑料蝴蝶发卡。少女发现楚明的目光,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袖口:"救救我!他们说要把我喂鱼..." 尖叫声中,几个保镖冲上前。楚明护住少女转身,却撞进一团带着海水腥气的香雾。金发女郎身着黑色漆皮紧身衣,完美的沙漏型身材被勾勒得淋漓尽致,长靴上的金属铆钉泛着冷光。她甩动及腰长发,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新来的?坏了规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她手中的皮鞭突然甩出,精准地抽在楚明脚边。 混乱中,楚明拽着少女冲进后厨。洗碗女工正在水槽边忙碌,她穿着不合身的男式工装,健壮的手臂上布满烫伤疤痕。"从后门走!"女工突然开口,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码头仓库的暗格里,藏着他们用来捆人的绳子。"她转身时,楚明看见她后腰别着的匕首——那是东区女人防身的标配。 夜雨浇透两人时,少女终于停止颤抖。她名叫梅,原本在纺织厂工作,被诱骗至此。月光下,她手臂上的针孔清晰可见:"他们给我注射奇怪的东西,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楚明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注意到梅脚踝处新鲜的擦伤,和那些死者如出一辙。 码头仓库的铁门虚掩着。楚明推开时,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撕裂的丝袜,墙角的铁钩上挂着半件蕾丝内衣,正是第三名死者失踪时穿着的款式。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歪歪扭扭的字迹令人毛骨悚然:"第七个祭品,就在月圆之夜。" 梅突然抓住楚明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今晚就是月圆夜!他们要在''月光女神''号上..."她的话被远处传来的汽笛声打断。河面上,蒙太古家族的游艇正缓缓驶来,船头的探照灯划破雨幕,照亮甲板上被铁链束缚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裙摆被风吹起,露出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楚明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在黎明前登上那艘船,否则,泰晤士河上将再添一具裸尸。而这一路上遇见的女人们,她们或柔弱、或艳丽、或强悍,都在这充满罪恶的城市里艰难求生。此刻,她们的命运与他交织在一起,共同指向那艘载满血腥秘密的游艇。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地下俱乐部的血色罗网 伦敦潮湿的雾气渗进地下俱乐部的每一道缝隙,猩红天鹅绒帷幕后传来压抑的呻吟与酒杯碰撞声。楚明压低帽檐穿过走廊,腐臭的血腥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墙角蜷缩着三个女人,她们裹着褪色的披肩,露出的小腿布满冻疮,其中一人脚上还套着只剩半截的丝袜,脚趾头在寒风中冻得发紫。 “新来的?”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站起,她身上的碎花布裙打着层层补丁,袖口磨得发亮,露出的手腕细得像鸡爪。她的手布满裂口,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污垢,显然是长期干粗活留下的痕迹。“想找乐子?得先过我这关。”老妇人咧开缺了门牙的嘴,露出一口黄牙。 楚明正要开口,突然瞥见她脖颈处狰狞的烫伤疤痕。“您在纺织厂做过?”他轻声问道。老妇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布满皱纹的手猛地攥紧拐杖:“你怎么知道?”她后退半步,补丁摞补丁的裙摆扫过地面,露出磨损严重的布鞋底,“那些该死的机器,把我的右手...”她颤抖着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早已缺失,断面处结着厚厚的茧。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铁门轰然打开。几个彪形大汉拖拽着一个年轻女孩经过,女孩的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裙,冻得发紫的嘴唇还在喃喃求饶。她的手腕被麻绳勒出深深的血痕,脚踝在地面拖行,留下长长的血印。楚明注意到她的手——原本纤细的手指关节肿大,指甲断裂,显然是长期做粗活导致的变形。 “放开她!”楚明冲上前,却被保镖拦住。为首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身上散发着刺鼻的古龙水味,与死者指甲缝里的味道如出一辙。“滚远点!”男人的皮鞋狠狠踩在楚明脚背上,“这里可不是东区的贫民窟,识相的就...” 他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二楼栏杆处,一个身着黑色亮片连衣裙的女人探出身,她的身材凹凸有致,高开叉的裙摆露出修长的大腿,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举着镶钻手枪:“吵什么?坏了客人的兴致,你们都得死!”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红色高跟鞋不耐烦地敲击着地面。 楚明趁机挣脱束缚,冲进旁边的房间。屋内弥漫着浓重的鸦片烟味,十几个女人或躺或坐,眼神呆滞。其中一个穿着破旧旗袍的东方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的旗袍下摆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肌肉紧实,显然是长期劳作的结果。她的手粗糙不堪,虎口处布满老茧,指甲短而干净,却在拇指内侧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还渗着血珠。 “你受伤了。”楚明蹲下身子。女子警惕地缩了缩,露出的锁骨处有淤青:“别碰我...他们说今晚要...”她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楚明注意到她旗袍袖口内侧绣着的兰花图案,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那是她曾经作为绣娘的证明。 突然,整栋建筑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保镖们咒骂着四处逃窜,而那些女人却依旧呆坐在原地,仿佛早已失去逃跑的力气。楚明抓住东方女子的手:“我是苏格兰场的,跟我走!”女子犹豫片刻,粗糙的手掌紧紧反握住他,掌心的老茧与他相贴,传递着生的希望。 他们刚跑到走廊,就撞见那个穿亮片裙的女人。她的高跟鞋已经跑掉一只,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不堪,黑色蕾丝手套也被扯破,露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想逃?”她举枪的手在颤抖,“你们这些下贱的...”话未说完,身后突然冲出一个身影。 是那个老妇人。她不知何时捡起一根铁棍,布满裂口的手紧紧握住,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女人的后脑勺。“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害死的!”老妇人嘶吼着,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水从脸上流下,“还我女儿!还我...”她的声音渐渐虚弱,最终瘫倒在地,手中的铁棍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明扶起老妇人,她的手冰凉如铁,却依然死死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孩,穿着整洁的校服,笑容灿烂,与被拖走的那个女孩有几分相似。“她才十七岁...”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轻,“本该在学校读书...” 警笛声越来越近。楚明抱着老妇人,带着获救的女人们冲出俱乐部。外面的雨还在下,东区的街道上,那些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女人们,她们粗糙的手、破旧的衣衫、伤痕累累的身体,都是这座城市最真实的伤疤。而楚明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那些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罪恶,终将被一一揭露。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月光女神号上的生死博弈 泰晤士河被浓雾笼罩,"月光女神"号游艇的探照灯刺破黑暗,在河面上投下两道惨白的光柱。楚明潜伏在驳船阴影里,望着甲板上晃动的人影。梅蜷缩在他身侧,单薄的棉布裙被寒风吹得紧贴身体,冻得发紫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袖口:"就是那里...他们把人关在底层货舱。" 游艇甲板传来高跟鞋的声响。楚明抬头,只见亨利·蒙太古的情妇克拉拉倚着栏杆,黑色丝绒睡袍松垮地挂在她曼妙的身材上,深V领口几乎开到肚脐,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夹着香烟,吐出的烟圈在冷风中迅速消散:"亲爱的,今晚的猎物可比上次有趣多了。"她娇笑着转身,睡袍开衩处的大腿若隐若现。 船舱内,六个被铁链锁住的女人挤在角落。为首的黑发女子叫艾丽,曾经是纺织厂的女工头。她的工装裤膝盖处打着补丁,磨破的袖口下,小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此刻她正用粗糙的手掌安抚着身旁啜泣的少女,指节上的老茧与少女细嫩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别怕,等机会来了,我们一起..." 突然,舱门被踹开。三个保镖拖着一个金发女子进来,正是东区小有名气的歌女露西。她的金丝绒旗袍被撕成布条,露出的小腿上布满鞭痕。她的手死死抠住门框,涂着珍珠色甲油的指甲断裂渗血:"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保镖一脚踹在她背上,她重重摔在铁笼边,额角撞出的鲜血滴落在艾丽的鞋面上。 "安静点,小夜莺。"亨利·蒙太古缓步走下楼梯,银质怀表链在他胸前晃荡。他身着定制燕尾服,皮鞋擦得锃亮,俯身时身上的"皇家檀木"古龙水味道几乎要将人窒息。他的手指划过露西的脸颊,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听说你的歌声能让整条街的男人疯狂?" 楚明趁机摸进货舱通风口。金属管道内壁布满铁锈,刮擦着他的风衣。下方传来女人压抑的抽泣声,他透过缝隙看到:艾丽正用牙齿咬着布条,试图磨断铁链;露西蜷缩在角落,染着血的手还在摸索着什么。而亨利则坐在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手腕上新鲜的抓痕——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皮肤组织完全吻合。 "游戏该开始了。"亨利举起一把左轮手枪,枪管抵在露西太阳穴上,"告诉我,亲爱的,你的心脏能承受多少次恐惧?"他的话音未落,艾丽突然暴起,用铁链缠住最近的保镖脖子。她常年劳作的手臂爆发出惊人力量,青筋在粗糙的皮肤下跳动:"姐妹们,拼了!" 混乱中,楚明撞开通风口跳下。他的勃朗宁手枪精准击中保镖手腕,子弹擦过亨利的耳垂。克拉拉尖叫着躲到沙发后,丝绒睡袍滑落露出黑色蕾丝内衣,她涂着蔻丹的手指颤抖着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枪。露西趁机抓起碎瓷片,划开困住她的铁链,染血的手在舱壁上留下狰狞的掌印。 "想逃?"亨利癫狂地大笑,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货舱地板突然倾斜,女人们尖叫着滑向角落的铁笼。艾丽死死扒住栏杆,她的工装裤被扯烂,露出布满伤疤的大腿:"楚先生!钥匙在他怀表链上!" 楚明侧身躲过飞来的酒瓶,与亨利扭打在一起。对方虽然养尊处优,却在军校受过格斗训练。楚明的后背撞上酒柜,陈年威士忌泼在他身上,混着亨利身上的古龙水,形成令人作呕的气味。他瞥见露西正在帮助其他女人,她断裂的指甲深深抠进铁链缝隙,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克拉拉突然从背后抱住楚明,她散发着香水味的长发缠住他的脖颈:"别动,小侦探!"她的手枪抵住楚明太阳穴,涂着香水的嘴唇在他耳边喘息。千钧一发之际,梅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用生锈的铁管狠狠砸向克拉拉后脑。交际花瘫倒在地,丝绒睡袍下的黑色蕾丝吊带袜滑落,露出大腿内侧的玫瑰纹身——与死者身上的烙印如出一辙。 亨利趁机挣脱束缚,冲向驾驶舱。楚明紧追不舍,甲板上的冷风灌进他汗湿的衣领。两人在船舷边对峙,泰晤士河的浪涛拍打着船身。亨利举起手枪,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疯狂:"你以为能阻止我?整个伦敦的贵族都在玩这个游戏!" 楚明的目光扫过远处驶来的苏格兰场汽艇。他握紧拳头:"游戏该结束了。"话音未落,艾丽突然从身后扑来,她粗糙的手掌死死卡住亨利手腕。常年纺织工作赋予她的力量超乎想象,亨利的手枪"扑通"掉进河里。 "还给我们尊严!"艾丽嘶吼着,将亨利推向船舷。这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惊恐地挥舞手臂,定制皮鞋在甲板上打滑。最终,他的尖叫被浪涛声吞没,黑色燕尾服像朵凋谢的墨莲,消失在泰晤士河的黑暗中。 黎明前的薄雾渐渐散去,"月光女神"号甲板上,获救的女人们相拥而泣。艾丽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擦拭眼泪,露西断裂的指甲轻轻抚摸着新生的伤口。楚明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想起伊莎贝拉临终前的话。这座城市的罪恶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至少,在这个血色黎明,正义的微光已经穿透了浓雾。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法庭上的血色控诉 伦敦中央刑事法院的穹顶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旁听席上挤满了戴着礼帽的贵族与拿着笔记本的记者,前排坐着的西区贵妇们手持精致的蕾丝折扇,香水味混合着法庭特有的陈旧气息,形成令人窒息的氛围。楚明身着笔挺的中山装坐在证人席,胸前的苏格兰场徽章在镁光灯下泛着冷光。 被告席上,克拉拉·温斯顿依旧保持着她的优雅。她穿着黑色丝绸长裙,戴着三串珍珠项链,妆容精致得仿佛不是来接受审判,而是参加一场下午茶会。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耳后的皮肤有些许淤青——那是梅的铁管留下的印记。她的目光扫过楚明,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传第一位证人,艾丽·卡特。”法官的法槌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艾丽穿着借来的连衣裙,局促地走上证人席。裙子对她来说太小,紧绷的布料下,粗壮的手臂和结实的肩膀显得格格不入。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这双曾经织出过精美布料的手,如今布满老茧和伤痕,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机油痕迹。当她宣誓时,声音颤抖却坚定:“我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卡特小姐,请描述你在‘月光女神’号上的遭遇。”检察官问道。 艾丽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神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他们把我们当成畜生!那些人用铁链锁住我们,强迫我们...”她哽咽着停顿下来,粗糙的手掌紧紧攥住证人席的栏杆,“克拉拉那个女人,她亲手给我们注射药物,看着我们痛苦地挣扎,她却在一旁笑着,就像在看一场好戏!”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骚动。克拉拉冷笑一声,优雅地拿出手帕擦拭嘴角:“这个满嘴谎言的女工,我建议法庭直接驳回她的证词。” 楚明站了起来,声音沉稳有力:“法官大人,我们有确凿的证据。”他示意警员推出一个证物箱,里面装满了铁链、染血的布条,还有一瓶未开封的“皇家檀木”古龙水,“这些证物都来自‘月光女神’号,上面的指纹和DNA检测结果,都指向被告。” 这时,露西走上证人席。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羊毛外套,试图遮盖身上的伤痕,但脖颈处的淤青依旧清晰可见。曾经涂着珍珠色甲油的手指,如今缠着纱布,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疼痛。“我是个歌女,”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但这不是他们伤害我的理由。克拉拉说,我们这种女人,生来就不配拥有尊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亲自用鞭子抽我,说这是对‘不洁之物’的净化!” 法庭陷入一片寂静。突然,后排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的女儿也是这样...他们夺走了她的生命!”是那个在地下俱乐部出现的老妇人,她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布满裂口的手颤抖着指向克拉拉,“我的莉莉才十七岁,她本该...”老人泣不成声,整个法庭都能听到她压抑的呜咽。 克拉拉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猛地站起来,黑色丝绸长裙扫过地面:“这是阴谋!都是那个东方侦探的阴谋!他嫉妒我们的身份,想要毁掉我们!”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珍珠项链随着剧烈的动作摇晃,“你们这些平民,永远都无法理解我们的世界!” “够了!”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被告藐视法庭!” 楚明再次开口,目光扫过整个法庭:“在伦敦,每天都有无数像艾丽、露西这样的女性,她们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她们或许穿着破旧的衣服,双手粗糙,但她们和在座的每一个人一样,都有活着的权利,都应该被尊重!而被告,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财富,践踏他人的生命,这样的罪行,难道不应该受到严惩吗?” 旁听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贵族们皱着眉头,而记者们疯狂地记录着每一个字。最终,法官宣判:“克拉拉·温斯顿,犯有谋杀罪、绑架罪、虐待罪,判处终身监禁!” 走出法庭时,阳光洒在楚明身上。艾丽、露西和老妇人围在他身边,艾丽粗糙的手紧紧握住他:“谢谢你,楚先生,是你给了我们勇气。” 远处,泰晤士河波光粼粼。楚明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在这座繁华却又充满罪恶的城市里,还有无数不公等待着被揭露。他摸出怀表,表盘上“雾散见朝阳”的刻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伦敦的雾或许永远不会消散,但他会一直做那个举着火把,照亮黑暗的人。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跨洋信笺上的雾都记忆 伦敦的梧桐树开始飘落第一片枯叶。楚明坐在苏格兰场顶楼的办公室里,铜制台灯将信纸照得泛黄。砚台里的墨汁已经磨好,羊毫笔尖悬在半空,他望着窗外泰晤士河上穿梭的汽船,终于落下第一笔: 纪白吾友: 展信安。提笔时伦敦正下着细雨,雾气漫过圣保罗大教堂的尖顶,恍惚间竟与汉口的梅雨季有几分相似。想起临行前你在码头塞给我的那罐辣椒酱,如今早已见底,每次回味,都觉得比西区餐厅里的鱼子酱更有滋味。 随信附上两册书籍。一本是柯南·道尔新出的《最后致意》,书中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的博弈令人拍案,虽不及真实案件诡谲,却也算得上消遣佳品。另一本是巴黎医学院最新解剖图谱,骨相描绘之精细,让我想起你在同仁医院实习时,对着尸骸钻研数小时的模样。若你愿意,我可托人带几本德文版病理学着作回去——听闻德国在毒理检测上又有新突破,这对你的法医研究或许有用。 这半年来,伦敦的案子从未消停。继“剥衣杰克”案后,我又接手了西区珠宝商密室死亡事件。凶手竟利用留声机齿轮制造延时机关,将现场伪造成自杀。破案那日,我站在摆满东方瓷器的书房里,突然想起你常说的“凡有接触,必留痕迹”,倒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不过最难忘的,还是那群在案件中相遇的女性。艾丽如今在工会帮忙,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现在正握着笔为女工们争取权益;露西重新站上舞台时,特意寄来门票,谢幕时她脖颈的疤痕在聚光灯下泛着微光,却比任何钻石都耀眼。至于老妇人,我定期会去东区看望她,她总念叨着等你来了,要做热干面给你吃——虽不知伦敦哪里能买到碱水面,但她的心意,想必你能感受到。 前些日子与米勒探长聊起,他说若有东方法医专家来交流,苏格兰场定当以礼相待。我思来想去,这偌大的中国,能担此重任者非你莫属。欧洲诸国的法医实验室藏着不少前沿技术,而你对《洗冤集录》的见解,定能让那些洋专家们大开眼界。若你愿意,我可着手准备邀请函,安排你在伦敦、巴黎、柏林等地讲学。 伦敦虽繁华,到底不是故乡。街角的咖啡馆再精致,也冲不出长江边茶馆的烟火气;泰晤士河的游船再华丽,也比不上汉江里的小火轮。前些日子路过唐人街,见一家粤菜馆挂出“云吞面”的招牌,尝过才知是改良过的甜腻口味,反倒勾起对户部巷热干面的念想。 随信还寄了些小物件。一枚是泰晤士河底打捞的铜纽扣,背面刻着1897年的字样,或许能作为古董研究;还有个皮质笔记本,记录着这半年的刑侦笔记,空白处留给你补全。若你能来,咱们定要重走贝克街221B,再去东区的小酒馆喝个痛快——那里的黑啤酒虽比不上黄鹤楼的黄酒,但胜在够劲儿。 盼复。 楚明 于伦敦 1929年8月15日 信纸墨迹未干,楚明又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除了书籍,他还塞进了一盒西区百货买的玫瑰香水——记得纪白曾说过,汉口的洋行里这类香氛总是供不应求。包裹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报纸,是《泰晤士报》对“剥衣杰克”案的专题报道,楚明特意用红笔圈出了艾丽在法庭作证的段落。 邮差来取件时,楚明站在苏格兰场门口望着马车远去。街边报童的叫卖声传来,今日头条是关于股市暴跌的新闻,穿西装的绅士们皱着眉头议论纷纷,而不远处的巷口,几个童工正赤脚追逐滚落的煤球。这座城市永远在上演着矛盾与挣扎,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既期待老友的到来,又害怕伦敦的迷雾会模糊那双洞察真相的眼睛。 当夜,楚明在办公室加班时,收到艾丽的来信。信中夹着工会起草的女工保护条例草稿,末尾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纪先生什么时候来?我想听听中国女工是怎么抗争的。”他摩挲着信纸,仿佛看到艾丽布满裂口的手握着铅笔,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反复修改条文的模样。 窗外的雾又浓了些,楚明将纪白的回信地址又核对了一遍。或许在下个雾散的清晨,来自东方的航船就会载着故人抵达,而那些藏在《洗冤集录》与现代刑侦技术里的智慧,终将在泰晤士河畔碰撞出新的火花。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长江与泰晤士的墨痕交响 秋风裹挟着长江水汽掠过同仁医院的青瓦。纪白结束了一天的尸检工作,白大褂袖口还沾着些许福尔马林的气息。他推开值班室木门时,窗台上的牛皮纸包裹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边缘晕染的淡紫色痕迹,像被雨水浸过的薰衣草花瓣。 "纪法医,这洋玩意儿可等您好些日子了!"值夜班的小护士阿桃探进头,两条麻花辫随着动作晃悠,发梢系着的红头绳鲜艳夺目,"门房大爷说,包裹上的洋文写得比绣娘的丝线还工整!"纪白望着包裹上熟悉的瘦金体字迹——那笔锋凌厉的"纪白亲启",让他瞬间想起在码头分别的场景。楚明立在甲板上,中山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却固执地挥着手,直到船影消失在薄雾中。 小心翼翼拆开层层油纸,《最后致意》的烫金书名跃入眼帘。纪白翻开扉页,一枚带着河沙的铜纽扣"当啷"掉在桌面上。那是来自泰晤士河底的物件,背面1897年的刻痕里,还嵌着细小的砂砾,仿佛封存着异国河流的记忆。解剖图谱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布满楚明的蝇头小楷批注。在颅骨结构图旁,他用红笔写道:"此处与《洗冤集录》中''验骨伤法''所述骨缝形态,虽时隔八百年,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底下的皮质笔记本边角微微卷起,泛黄的纸页上,钢笔字迹力透纸背。纪白一页页翻看,仿佛跟着楚明重走了一遍"剥衣杰克"案的侦破之路。现场速写旁标注着潮湿的雾气如何影响尸体腐败速度,嫌疑人袖口残留的香水成分分析,还有某页角落画着的简笔热干面碗——碗沿歪歪扭扭写着:"走遍伦敦街巷,唯梦中碗里香。"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信纸上投下斑驳光影。纪白反复读着楚明的邀约,信笺被手指摩挲得微微发潮。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字迹。楚明笔下的欧洲法医实验室里,精密的显微镜下跳动的细胞,与《洗冤集录》中记载的古老验尸智慧,竟在他眼前交织成一幅奇异的图景。艾丽、露西这些底层女性的故事,更让他想起长江码头上,那些扛着麻包的女工们布满老茧的手——同样在生活的重压下挣扎,同样渴望着尊严与公正。 三日后,楚明在伦敦收到加急电报。泛黄的电报纸上,纪白的字迹一如既往的简洁有力:"拟十月启程,需详询行程。另,托购德文毒理典籍。"苏格兰场的办公室里,同事们好奇地围拢过来。米勒探长叼着烟斗,吐着烟圈打趣道:"楚,你这是要把整个东方的法医智慧都搬到伦敦?"楚明摩挲着电报边缘,眼前浮现出纪白在解剖台前专注工作的模样——那双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既能精准分离死者的内脏,也能挥毫写下工整的验尸报告;既能持银针刺探毒源,也能执毛笔批注古籍。 楚明铺开伦敦地图,用红笔细细圈出纪白可能会经过的路线。他伏案疾书,信笺足足写了五页。关于从上海搭乘远洋邮轮的细节,他详细注明:"头等舱票价80英镑,每日供应三次法式餐点,配有专属侍应生;三等舱仅需12英镑,但需自备被褥与餐具。若选择意大利''康提娜''号邮轮,途经苏伊士运河时,可在甲板上观赏壮丽落日,不过需提前准备防风外套。" 对于海关申报事项,他特意用括号着重标出:"携带《洗冤集录》手抄本,需提前至外交部开具文物出境证明。已联系大英博物馆东方部专员,可协助办理相关手续。"信中还附上一张手绘路线图,从伦敦码头到苏格兰场的巴士线路、换乘站点,都标得清清楚楚。在巴黎、柏林等城市的位置,楚明夹上了从西区花店买来的玫瑰花瓣:"此处设有顶尖法医实验室,已托当地同行预约参观交流。"最后,他又去街角的小铺,买了两枚崭新的英镑硬币,在边角刻上"路费预支"的小字,一同塞进信封。 半个月后的汉口江滩,秋风卷起层层浪花。纪白站在码头上,手中紧握着楚明寄来的船票。深蓝色的票根上,邮轮的浮雕图案精致华美,船首像扬起的风帆仿佛要冲破纸面。他的行李箱里,整齐码放着换洗的长衫、《洗冤集录》善本、自制的银针验毒工具,还有两罐特意托人从户部巷老字号买来的辣椒酱——那是楚明心心念念的家乡味道。 送行的人群中,小护士们叽叽喳喳围在身边。阿桃红着脸塞给他一方绣着并蒂莲的手帕,年长些的护士往他口袋里硬塞着桂花糕。老院长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纪法医此去,可要让那些洋鬼子见识见识咱们华夏法医的本事!记得把欧洲的新法子带回来!" 纪白望着暮色中的长江,江面上的小火轮拉响悠长的汽笛,与记忆中楚明离开时的场景渐渐重叠。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启航时分的珠光迷影 深秋的汉口码头,江风裹挟着咸腥的水汽扑面而来,货轮汽笛声与搬运工的号子声交织。纪白攥着牛皮信封站在人群中,中山装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信封里装着变卖祖传玉佩、兑空积蓄换来的800块大洋——按照近期上海外滩银行的汇率,1银元约合0.14英镑,他反复核对了三次,最终换来112英镑,其中100镑用于购买"维多利亚女王号"二等舱船票,剩下12镑被他分成三沓,分别藏在内袋、袜筒和行李箱夹层。 码头上,送行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同仁医院的小护士们围着纪白叽叽喳喳,阿桃红着脸塞来绣着并蒂莲的香囊:"纪法医,听说海上风浪大,这个保平安。"老院长拄着拐杖颤巍巍递来《洗冤集录》善本,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你走后,解剖室的工作交给王法医,毒物检测由小李接手。记得把洋人的验尸法子都学回来!" 随着悠长的汽笛声,"维多利亚女王号"缓缓驶入码头。这艘万吨级邮轮宛如一座移动的钢铁宫殿,白色船身镀着金边,甲板上飘扬的米字旗猎猎作响。纪白提着藤编行李箱正要登船,前方头等舱通道突然传来刺耳的高跟鞋声。 香槟色丝绸长裙最先映入眼帘。克莱尔·霍华德踩着五英寸的水晶高跟鞋,身姿摇曳生姿。露背设计的礼服将她白皙的蝴蝶骨与纤细腰肢展露无遗,丰腴的臀部裹着丝绸紧贴曲线,高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大腿上还系着珍珠吊袜带。她颈间的南洋珍珠项链每颗都有鸽卵大小,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随着她抬手抚弄发丝的动作,露出腕间同样材质的珍珠手链。 "我要的皇家套房必须面朝大西洋!"克莱尔涂着猩红色甲油的手指戳向船员胸口,饱满的胸部几乎要撑破低胸领口,"否则立刻换乘玛丽皇后号!"她的未婚夫乔治·汉密尔顿身着银灰色燕尾服,慌忙按住怀表链赔笑,笔挺的西裤勾勒出修长双腿,却掩盖不住皮鞋边缘磨损的痕迹——纪白注意到,那与汉口当铺失窃清单上描述的磨损特征如出一辙。 在克莱尔身后,森川雅子抱着画板安静伫立。这位来自东京的留学生身着墨绿色织锦旗袍,低开衩设计随着呼吸轻晃,隐约露出小腿上的樱花刺青。旗袍采用古法平裁,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盘扣下方的肌肤泛着珍珠光泽,乌黑长发挽成精致的丸髻,插着一枚镶玉簪子。她突然转头,丹凤眼扫过纪白,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二等舱舱房狭小却整洁,红木衣柜散发着雪松香气。纪白将剩余英镑塞进铜制烟盒,又用绷带将烟盒缠在腰间。推开舷窗,咸湿海风扑面而来,甲板上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他探身望去,克莱尔正在露天泳池边拍照,比基尼将她小麦色的肌肤衬得愈发性感,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深邃的事业线。她突然娇嗔着将水花泼向乔治,珍珠耳坠在阳光下划出璀璨弧线。 晚餐时分,餐厅水晶吊灯将银质餐具照得发亮。纪白换上浆洗过的长衫,刚在长桌落座,碎花连衣裙的身影便飘然而至。林婉清抱着皮质手包,圆圆的脸蛋泛起红晕:"纪先生,能坐这儿吗?我一个人..."她咬着下唇,露出纤细手腕上的银镯子,蓬松卷发下的天鹅颈戴着廉价珍珠项链,棉质裙摆堪堪遮住膝盖,却难掩匀称的小腿线条。 突然,头等舱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克莱尔踩着踉跄的步伐闯入,今晚她换了件黑色丝绒晚礼服,深V领口几乎开到肚脐,丰腴的胸部随着喘息起伏,天鹅绒裹着的腰肢盈盈一握,拖地裙摆扫过地板时带起暗香。她的堂妹露西跟在身后,灰色棉布连衣裙裹着曼妙曲线,却因洗得发白显得寒酸。"那个贱女人居然敢碰我的项链!"克莱尔突然尖叫,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直指角落——森川雅子正优雅地用银匙搅拌红茶,墨绿色旗袍下的腰臀曲线在灯光下如梦似幻。 纪白放下刀叉,目光扫过众人。克莱尔颈间的珍珠项链少了两颗,断裂处的线头还挂在锁骨下方;乔治的袖扣闪着可疑的光泽,与当铺失窃的铂金袖扣描述一致;而森川雅子的和服袖口,隐约露出半截珍珠粉盒。 江风突然灌入餐厅,吹得烛火摇曳,纪白摸了摸腰间的烟盒,在摇曳的光影中,他仿佛已经看见这场海上之旅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二等舱的寒夜与头等舱的奢靡 邮轮驶出长江口,夜幕笼罩着波涛汹涌的东海。纪白站在二等舱甲板上,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扑在脸上。他裹紧洗得发白的长衫,望着远处头等舱通明的灯火。那里传来留声机播放的爵士乐,偶尔夹杂着贵妇们娇嗔的笑声,与二等舱这边乘客们压抑的咳嗽声形成鲜明对比。 二等舱的餐厅里,长桌被挤得满满当当。林婉清端着搪瓷碗在人群中艰难穿行,碎花连衣裙已经起了毛球,裙摆处还沾着几块洗不掉的油渍。她的布鞋磨得露出了线头,脚踝处缠着褪色的布条抵御寒风。"纪先生,能让个座吗?"她费力地挤出笑容,圆圆的脸蛋因为奔波而泛红,"今天的粥...好像比昨天还稀。" 纪白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桌上摆着粗陶碗装的玉米糊,几片蔫巴巴的腌菜就算是配菜。邻座的老妇人正在给孙子喂饭,孩子身上的补丁棉衣又短又小,露出半截冻得发红的手腕。"这船票花了我二十块大洋呢!"老妇人叹着气,"说是能去欧洲做工,结果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正说着,一阵香风袭来。头等舱的通道口,克莱尔·霍华德斜倚在镀金栏杆上。她今晚穿着一件孔雀蓝的羽毛礼服,深V领口几乎开到腰际,丰满的胸部在钻石项链的映衬下愈发夺目。礼服的鱼尾裙摆缀满了水晶,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冷光。她涂着暗红色甲油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杆,吐出的烟圈在夜空中袅袅升起。 "亲爱的,来陪我跳支舞?"克莱尔娇嗔着朝乔治伸出手。乔治赶忙整理了一下领结,笔挺的西装下隐约可见贴身口袋里鼓起的形状——那与当铺失窃的怀表大小相符。两人相拥着消失在头等舱的宴会厅,留下一阵昂贵香水的气息。 纪白的目光被另一个身影吸引。森川雅子穿着一件黑色织锦旗袍,盘扣紧紧裹着纤细的腰肢,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套着黑色蕾丝长袜。她正站在甲板的阴影里,手里的画板上画着克莱尔的珍珠项链,旁边用日文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当她转身时,纪白瞥见她耳后贴着一块小小的膏药,隐约有血迹渗出。 二等舱的住宿条件简陋得让人难以忍受。狭窄的舱室里塞着四张上下铺,帆布床垫硬得像石板。林婉清睡在上铺,用围巾简单隔开床位。她小心翼翼地从包袱里掏出一本书,是翻得卷边的《简爱》。"这是我攒了三个月工钱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在船上没事做,就看看书。" 深夜,纪白被一阵争吵声惊醒。隔壁舱房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压抑的啜泣。他轻轻推开门,昏暗的走廊里,一个身影匆匆跑过。借着舷窗透进来的月光,纪白认出那是露西。她穿着一件褪色的棉布睡裙,身材曲线在单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第二天早餐时,头等舱的奢华与二等舱的寒酸对比更加明显。纪白站在甲板上,远远望见克莱尔正在享用早餐。银质托盘上摆着煎蛋、熏肉和法式面包,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蓝山咖啡。她戴着珍珠手套,优雅地切着牛排,钻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而二等舱的早餐依旧是玉米糊,只是今天多了一小块发霉的面包。老妇人把面包掰成两半,将稍微好一点的那块塞进孙子手里。"听说在伦敦,一个面包要半个便士呢。"她喃喃自语,"咱们这二十块大洋,不知道能换多少英镑..." 纪白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摸了摸藏在腰带里的烟盒。里面还剩8英镑,按照船上的物价,二等舱的餐食每天要花1先令,换算成大洋大约是0.7块。而头等舱的一顿晚餐,就要花掉2英镑,相当于30块大洋——足够二等舱的乘客吃上一个月。 正午时分,邮轮停靠在香港。纪白站在甲板上,看着头等舱的乘客们大包小包地下船购物。克莱尔戴着宽檐遮阳帽,挽着乔治的胳膊,身上换了一件香奈儿最新款的连衣裙,价值50英镑,相当于700块大洋。她的购物清单上,光是香水就要买三瓶,每瓶售价15英镑。 而二等舱的乘客们大多只能在甲板上远远观望。林婉清拿着一个小本子,仔细记录着汇率:"1英镑兑换7块大洋...那克莱尔小姐一条项链,怕是能买下整条街的房子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羡慕和无奈,低头看了看自己磨破的袖口,悄悄把本子塞进了口袋。 夜幕再次降临,头等舱的宴会厅里响起了华尔兹的音乐。纪白站在二等舱的甲板上,望着海面倒映的灯火。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是从头等舱的方向传来的。纪白心头一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 "对...对不起!"林婉清慌乱地道歉,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满是恐惧,"纪先生,我...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三等舱的恶臭与甲板上的媚态 邮轮驶入南海时,潮湿的热浪裹着咸腥气灌进三等舱。纪白攥着楚明寄来的《欧洲法医图鉴》穿过通道,腐臭味混着廉价汗酸扑面而来。铁皮舱房里挤着上百名劳工,他们蜷缩在发霉的草垫上,脚踝被铁链锁在锈蚀的栏杆上——这是船方为防止"偷渡者暴动"设下的规矩。 "纪先生!"角落里传来沙哑的呼喊。广东劳工老陈挣扎着坐起,他身上的粗布短打沾满油污,开裂的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污垢。"能不能帮俺看看?"他卷起裤腿,溃烂的伤口爬满蛆虫,"船医说要交半块大洋才给换药。"纪白蹲下身,从帆布包掏出同仁医院带的金疮药,余光瞥见隔壁舱室的景象——十多个日本女人挤在角落,她们穿着褪色的和服,却将领口刻意拉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突然,舱门被踹开。金发大副约翰逊叼着雪茄走进来,皮靴踩过积水发出"啪嗒"声。日本女人们立刻用蹩脚的英语娇笑起来,最年轻的美咲子踉跄着扑过去,和服腰带散开大半,胸前风光若隐若现:"先生,我们...可以给您按摩..."她的目光扫过纪白,突然用日语啐了一口:"支那人也配待在甲板上?" 纪白握紧药瓶的手青筋暴起。老陈按住他的肩膀,布满老茧的手掌微微颤抖:"别理这些贱货,她们每天晚上都..."话音未落,约翰逊已经拽着美咲子的手腕走向楼梯。她故意扭动腰肢,和服下摆掀起露出大腿根部的樱花刺青,经过纪白身边时,还用木屐狠狠碾过他的脚背。 甲板上的光景恍如隔世。克莱尔·霍华德斜倚在躺椅上,比基尼布料少得可怜,小麦色肌肤涂满椰油,在阳光下泛着蜜色光泽。她戴着三串南洋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能换三等舱劳工半年的口粮。"亲爱的乔治,把香槟冰镇一下。"她娇嗔着踢掉镶钻拖鞋,涂着红色甲油的脚趾轻点未婚夫胸口,"让那些下等人看看什么叫优雅。" 森川雅子跪坐在旁边的藤垫上,一改三等舱的狼狈模样。她换上了巴黎定制的香槟色纱裙,低胸设计将丰满的胸部衬托得愈发诱人,裙摆开衩处缠着珍珠链条,随着动作晃荡。"霍华德小姐的珍珠真是稀世珍宝。"她用带着京都腔的英语谄媚地说,同时用余光瞥向纪白——他正蹲在栏杆边,给老陈清理伤口。 突然,甲板传来瓷器碎裂声。露西端着的咖啡泼在了克莱尔的比基尼上,褐色污渍渗进乳沟。"你这个贱货!"克莱尔尖叫着起身,珍珠项链甩在露西脸上,"知道这比基尼多少钱吗?20英镑!够你全家在贫民窟活一辈子!"露西的棉布裙被海水打湿,勾勒出曼妙曲线,她咬着嘴唇捡起碎片,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晚偷藏的珍珠粉末。 纪白正要上前,却被森川雅子拦住。她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刺鼻,与三等舱的腐臭形成诡异混合:"纪先生对下等人还真是善心泛滥。"她故意贴近,丰满的胸部几乎贴上他的手臂,"不过在这艘船上,同情心可是最廉价的东西。"她的和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樱花刺青——与美咲子大腿的图案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纪白在三等舱的角落发现了惊人一幕。森川雅子正将一包白色粉末递给约翰逊,金发胖次从和服下摆露出半截。"这是东京最新的迷药。"她用日语轻声说,"那些支那劳工的器官...在黑市很值钱。"约翰逊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襟,在她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明天就从那个瘸腿的开始。" 角落里,老陈的儿子阿福攥紧了生锈的铁钉。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在阴影中颤抖,补丁摞补丁的短裤下,大腿内侧的新鲜刀疤还渗着血——那是昨天拒绝给约翰逊"服务"留下的印记。纪白摸到腰间的银针,想起同仁医院解剖过的那些失踪者尸体,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海上总会漂来无面尸。 当钟声敲响十一下,森川雅子裹着和服回到三等舱。她扫过劳工们仇恨的目光,突然用中文尖酸地说:"看看你们这副猪猡样,也就配给大日本帝国当实验品。"她故意在纪白面前蹲下,领口大开露出大片雪白,"不过纪先生这样的聪明人...或许可以考虑和我们合作?" 纪白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银针已经抵住她的曲池穴:"知道同仁医院怎么处理卖国贼吗?"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先割掉舌头,再剖开肚子..."森川雅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和服下的身体开始颤抖。远处传来约翰逊的叫骂声,而三等舱的劳工们,正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工具。 喜欢楚明探案请大家收藏:()楚明探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