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O被迫联姻后》 第1章 第1章 蒋公馆坐落于身沈城西郊的梧桐山上。 揽胜环绕公路而上,陈秘书在前排安稳开车,没吭声。 协书药企要垄断国内抑制剂对几个老牌药企进行收购,但今天的饭局,几位老总明显不把这位蒋总放在眼里。 甚至放话,协书药企不会活到明年。 商场需要拿着筹码进门的赌徒,而不是收渔翁之利的歹徒。 何况,蒋旭升的性别是Beta,让沈城顶层的那群alpha对他俯首称臣更是笑话。 蒋旭升被当众下了面子,一杯酒洒在西装上,侍者都不敢上前给擦。 他笑着陪完一场酒局,临走前对方甚至无视了他的握手。 蒋旭升不是个轻易恼怒的人,车内寂静,直到陈秘书的电话响起。 陈秘书挂断后说,“蒋总,饭局上的张总刚出了车祸,正在抢救,但腺体已经碎了。” “哦?”蒋旭生意味深长的靠着座椅,静静的燃烧着一只香烟。 男人声音温柔低沉,“怪可惜的。” 陈秘书在后视镜中打量着老板,光线昏暗中只见到刀削似得下颚线。 那位张总刚刚在饭局上嘲笑蒋旭升一个Beta根本不配进国内药企的商圈。 转眼没到两个小时便出了问题。 报应来的未免太快,太巧。 车子开到蒋公馆门口,几个佣人下来帮忙拿东西,王嫂接过他的公文包,恭敬的朝里面走。 踩着鹅卵石小路,花园栅栏上爬满枯萎脆干的爬山虎,像鬼翅膀。 蒋旭升进门边解开领结边,语气难辨喜怒问,“人呢。” “哦,小先生不太舒服,已经上楼休息了。”王嫂拿好外套道。 蒋旭升微微皱眉,上了楼。 蒋公馆是六层别墅,二楼是卧房。 室内空调温度很高,窗边有层雾气。 床上的人是他刚过门没多久的小妻子,小了他十二岁的omega。 望舒穿着一件宽松棉质睡衣背对着他,很薄透的料子,碎发散散的落在额前模样很乖巧,屈着小腿,露出少年独有的、泛着绸缎般的柔软膝盖,夹着一只半人高的绵羊玩偶。 蒋旭升从床尾绕过去,视线迁移,从薄薄的脊背到粉白脚趾,最后衬衫下摆解开的位置。 望舒没有穿睡裤,宽大睡衣恰巧挡住大腿下摆。 里面是微微隆起的小腹,雪白的皮肤比玉的颜色还要诱,隆起的幅度并不大,但他的内裤边卡在下腹位置已经会勒出淡淡红痕。 垃圾桶里有刚使用过的抑制剂。 润滑剂散落在枕头边,里面还有用过的纸巾。 omega在孕期发情,并且在他回家前刚刚自己解决过。 望舒年纪比他小很多,大四还没毕业,这么早让他怀孕并不是蒋旭升期盼的。 “蒋先生?”望舒感觉到脸上落下的指尖,茫然的睁眼,似乎微不可见的抖了下肩膀。 蒋旭升将指尖伸过去,望舒像只黏人小猫似得将脸颊贴上来,潮热的脸颊很软。 “发烧了。”蒋旭升摸他的额头,表情不佳。 床上的omega侧躺着,没穿睡裤露着笔直纤细的双腿,因为发情期的缘故,床头昏黄的灯光撒在他身上,睫毛上轻轻颤抖的幅度,让他有些像即将翻飞的闪蝶,鼻尖悄无声息的吸着蒋旭升手掌心的味道。 omega在孕期会对另一半的气息很敏感。 可惜作为丈夫,蒋旭升没有信息素。 他进而坐直床边,重复道,“你在发烧。” 望舒眼神湿漉漉,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些后知后觉,迟钝道,“是吗?” “我不太清楚...”他垂落下目光。 蒋旭升的目光落在那双绵绵的红唇上短暂停留几秒,强迫自己异开目光。 空调关掉,望舒耳朵灵敏的听到了,鼻尖发出一声不情愿的哼哼,但还是蜷着脚尖,扶着小肚子想要坐起来。 终于从睡梦中抽离,望舒眼中的世界清明许多。 他向来不敢反抗丈夫,在结婚后他们的感情生活一直平淡,除了床上。 望舒今年二十二岁,在艺术系学油画,如今怀孕三个半月,和蒋先生已经结婚两个月。 omega的身子还没到隆起很大弧度会影响生活的地步,只是他人比较瘦,原本小腹部纤细的腰线正在逐渐平滑,从侧面能瞧出微微鼓起的样子。 望舒挣扎了一会,把怀中的绵羊玩具推远。 睡了太久,再加上空调吹着,半条腿没什么知觉。 蒋旭升注意到他不便的行动,板着脸坐在床边警告他,“下次至少要盖好被子。” “嗯。”望舒抿了抿唇,小酒窝露出来意外的乖,“好呢。” 蒋旭升对他的听话很受用,微微挑眉。 “身体不舒服怎么没人通知我。”蒋旭升脱下外套。 望舒整个人还是软的,哪怕吃过晚餐身体仍旧没什么力气。 他有点害怕的垂着头,“怕您在忙,”话音顿了顿,声音嗫喏,“也没有很不舒服的。” “是么。”蒋旭升扔掉外套捏着男孩的脸颊,居高临下的强迫着他转过头去,指腹按在他红肿的后颈上,捏着因为发情期已经信息素溢出到湿润的腺体,眉头微挑,“和我撒谎?” “唔。”望舒的肩膀轻颤着发出本能的闷哼。 卧室内的湿度明显比客厅更加重,早就已经充满omega的信息素。 望舒的信息素花型并不是浓香类。 但孕期的信息素疯狂蔓延,似乎要填满每一个角落,蒋旭升最近在国外出差好几天没有归家,他本以为能瞒住的。 蒋旭升抬起他的下巴,声音低低的问,“重新说。” 望舒的眼睛湿漉漉的抬起,怯怯的点头,很怕蒋先生会动怒,“只有一点点。” 蒋旭升没吱声,却悄然松开他的后颈。 “蒋先生,可以做的。”omega捂着隆起的孕肚,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慌,“有宝宝也可以做的..” 蒋旭升的拇指在omega柔软的脸颊上抚摸,轻笑了下,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做什么?” 望舒动了动喉结,因为孕期的缘故,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甚至前几天还出现了眩晕的症状。 但他不能停止讨好蒋先生。 他是被家里送来讨好蒋先生的礼物,如果被蒋先生嫌弃或者退回,回到叔父家里,他又要被关在阁楼里,或者送到马场中做实验,抽信息素。 他的丈夫并不是天天回家,机会不能从指缝溜走。 “都什么都可以的..”望舒撑着身体坐起来。 圆顿的鼻尖因为哭过有些红的可爱。 他凑过来,蒋旭升先闻到很淡很淡的青苹果味,是沐浴露的味道。 望舒软软的唇生涩的凑到蒋旭升的嘴边,他对这种事没有什么经验,就连怀宝宝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天真的像笼中鸟,不知道天空是蓝色。 望舒主动啄吻了几下,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贝齿尝试咬一下,见蒋旭升不肯回应他,有些怯问,“您是生气了吗?” 可为什么生气呢? 望舒不太明白。 他嫁到蒋公馆不过两个月,见到蒋先生的次数十指可数。 说实在的,望舒并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蒋旭升盯着他无措又茫然的表情唇角有意无意的勾起,他捏着望舒的脸颊深吻下去,品尝到男孩睡前偷吃过的苹果糖味道。 望舒感觉到脖颈似乎都被男人捏住,后颈脆弱的腺体就在他的掌心中。 但他乖乖的被蒋先生亲,眼巴巴的等待着丈夫开心。 蒋旭升是个Beta,闻不到任何信息素。 男孩有种只要靠近便能感知他身体香软的魔力。 比蜜糖甜,比花朵艳。 明明怀着宝宝,隆起的小腹部在贴近的时候会顶到蒋旭升的身体,但他仍旧感觉妻子有着比水还软的肉.体。 omega很脆弱,稍微用力的按压过的地方都会娇气的红起来。 丰满微鼓的唇珠被亲的水亮。 直到被放开时,望舒才小心翼翼的抿唇,耳根有些红。 蒋旭升还搂着他的腰,望舒小声说,“蒋先生,我没力气了..” “嗯?”蒋旭升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耳垂,粗粝的质感让望舒耳畔酥酥麻麻,他听见男人低声笑着,“好娇气。” 望舒的脸颊在丈夫的手中捏着,他总是能在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一种宛若寒冬凛冽的残忍味道。 因为omega的本能而向他认乖。 望舒本想否认的,可对方说的又是事实。 否认又是撒谎。 蒋旭升只是亲了亲他,像往常回家一样,坐在床边询问他最近的生活如何,菜是否符合他的口味,佣人们是否恭敬。 直到佣人敲门送进来一杯安眠牛奶才结束对话。 “蒋先生,您的电话。”佣人提醒。 蒋旭升不准备过多在妻子的房间逗留,起身便准备离开。 望舒捧着牛奶站起来,赤着脚跟过去,连拖鞋都忘在脑后。 “先生,今天不在这里住吗?”望舒羞红表情褪色,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种接近于病态的白。 蒋旭升蹲下身帮他穿上拖鞋,说了一句忙,让他早点睡。 望舒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发呆。 佣人姐姐礼貌的关上房门:“小先生早睡。” 望舒回过神来,发现蒋旭升并没有带走的外套,鬼神神差的抱着丈夫的外套回了被窝。 孕早期的omega很需要信息素补充,丈夫没有信息素,他只能慢慢熬过去,或者在床上昏昏欲睡虚度时光。 望舒晚上没有搂小羊玩偶睡,取而代之双腿夹着蒋旭升留下来的外套,弓着腰,面颊深深的埋在布料中,这样的行为和小猫儿相似。 在被主人驯养后,当思念出现会出现踩奶情况,叼着主人的味道的替代品,含在嘴里,用犁鼻器嗅着。 蒋旭升衣料上的香水味是一种很淡的青草藤蔓,像秋天的雨后。 望舒沉迷的嗅了嗅,难受了好几天的小腹痛似乎得到了缓解。 现在月份还没有彻底大起来,但望舒穿着睡衣时小腹却已经会顶起一部分衣料了,显得人有些消瘦。 望舒喝光牛奶后,手机忽然响起来。 映入眼帘的消息让他心惊肉跳。 【兔崽子,这点事都办不了?拿不到合同,你永远都打不到抑制剂,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好受吧,赶紧办事。】 是叔父的消息。 蒋先生的生意最近做的很大,就连在沈城手眼通天的叔父也开始有求于他。 望舒从小在实验室长大,因为是天生优质omega的缘故从小便一直被抽取信息素,腺体早就因为亏损变得迟钝,除了望家研制的信息素外,市面上的抑制剂对他效果堪堪。 从上个月叔父便已经断了他的抑制剂。 所以这个月身体会变得难熬许多。 望舒握着手机将脸颊埋进枕头里,静静的流泪,他有些难过。 一个只能靠着丈夫外套才能缓解身体不适的omega,似乎没有人会看得起他。 他和蒋先生也不相爱,自己只是这个男人床上的过客,听闻蒋先生在国外的名声很是风流。 而他,碰巧是叔父送给蒋先生的礼物,肚子怀了对方的孩子罢了。 不然蒋先生怎么会如今都没有和他同睡的习惯呢。 他知道自己开口要钱,蒋先生就会厌弃自己。 相比于被送回望家,他宁可忍受发情期的难捱。 蒋先生大他许多,自然也见过许多人。 望舒早就没有了哥哥,如今连丈夫的心也留不住。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来新文啦!!老配方!! 极端控党都请谨慎入!!求求了orz 攻受小时候都非常惨,受嫁过来没有受过委屈,但孕期不适会非常多,身体很病弱...身体很病弱!!非常无敌病弱的类型。 同类型BO完结文《娶颗小栗子》 是日常孕期加养崽文,短,估计二十万内会完结。 带带隔壁竹马甜文《恶毒男配洗白攻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2章 蒋旭升到四楼书房,站在窗口前抽着一支烟,静静的燃。 公馆外是一片梧桐林,院子里种着不少蔷薇花,只是错过花季要等明年春天才会再开。 烟蒂暗红如烛火在空中明灭,书房中漆黑,他身后的三个屏幕亮着电子荧光,两个监视器回放着望舒日常生活的画面,另一个播放着此刻主卧中啜泣的妻子。 蒋旭升眯着眼,表情难辨。 电子屏幕冷白的光线映照,直到香烟燃烬。 瞧着望舒的眼泪,他的喉结动了动,这种偷窥感觉像是一根烟在布料上烧了起来,越烧洞越大,焚的浑身滚烫。 身体出现本能反应时,蒋旭升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 望舒手机上的短信同步出现在他的手机页面。 陈秘书的办事效率很快,十分钟内便给出了方案,打电话来询问收购预期进度。 蒋旭升在国外发家,从倒腾原料到产品研发,走了整整十年。 协书药企在国外名头打的很响,两年前通过io上市,如今回国没多久,想要垄断抑制剂行业还需要些时间。 陈秘书在电话另一边汇报完具体方案后问:“老板,需要安排下个月的行程去谈吗?” “不”蒋旭升给出最后期限,“明天。” “明天?”陈秘书愣了愣,“这么短的时间收购望家的话...” 价格一定不是最理想的,企业之间的对接问题也非常大。 但蒋旭升只将日程安排下去,陈秘书照章办事。 虽然早就有收购望氏的计划,但这个计划竟然提前这么多,陈秘书不知道老总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望家是做抑制剂原料起家的老企,大浪淘沙,正在逐渐淘汰。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 监控中望舒已经睡的很沉了。 在睡前的那杯牛奶里有帮助睡眠的抑制剂。 他回到卧室,坐在床边捡起望舒用过的卫生纸,他闻不到信息素,但他知道omega的□□都是香的,是什么味道呢... 喉结缓慢的滚动,试图闻出来,望舒这么乖,应该是很香的,或许是花香,是糖果,是奶糖... 可惜他什么都闻不到,除了射出的淡淡的腥甜,很像被稀释过的血液,又像是刚流过的眼泪,湿润粘稠,尝起来并不甜。 蒋旭升附身下去,鼻尖几乎贴在望舒熟睡的侧脸上。 望舒呼出的空气转而又被蒋旭升吸入鼻腔。 嗅着他能闻到的味道,哪怕只有一点咸味也恨不得吃干净。 男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omega的睡颜,一点点吃掉纸巾。 他拉过望舒的手心放在小腹。 睡着的望舒在药物的作用下醒不过来,只能感觉到有人在搅他的梦,这个梦不安分,睫毛微颤。 望舒的手掌比他的手要小,蒋旭升拉着他的手从小腹慢慢往下走。 他将纸巾咀嚼,舌尖品尝着自己能感受到的、妻子的味道。 - 望舒梦到他见蒋先生的第一面。 父亲在望家排第三,他是父亲的私生子,见不得光,从小被扔在实验室中抽取信息素做原料。 父亲在他十四岁时去世,他被叔叔们领养回望家老宅。 堂兄们欺负他的低贱的出身,叔叔们利用他漂亮的容貌。 望舒在十四岁前甚至没上过学,他更像是个会表演的花朵,招人眼便好。 刚上大学时他也曾订过婚,只是莫名总是被退婚。 直到蒋先生出现,他和叔叔们有生意上往来,望舒在花园中荡秋千睡着,蒋先生为他披上外套,告诉他免得着凉。 蒋旭升三十四岁,身上没有少年感,只有成熟男人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场,长相柔和又带锋芒,瞧人时总带着轻佻上扬的笑,那是用钞票堆砌的傲。 仅因为对方给他披外套的举动,叔叔们将他连夜打包送到蒋先生的房间。 叔叔们给他打了发情针,告诉他如果不伺候好人就会打断他的腿。 望舒对那天的记忆不算多,昏迷前只记得自己的小腹好像是鼓起来的,这个位置大概二十厘米。 好在蒋先生对他很满意,第二天便签下了大合同。 叔叔们也开心。 叔叔们用他款待这位沈城来的新贵。 不打发情针的omega会对痛觉很敏感。 蒋先生在望家短暂停留由他陪同过夜,第二天没有打针,痛的感觉无比清晰。 蒋旭升发现他难受的泪珠断线,在一半的时候退出,告诉他不做也可以睡觉。 望舒那几天都在蒋先生的房间过夜,只是后来对方没有睡他,和他隔着被子沉默着。 望舒想,他一定是搞砸了。 蒋先生离开望宅后,叔叔们开始兴奋的忙碌起生意,将他抛之脑后。 他就读于大学沈城艺术学院,是个花些钱能安排进去的私立本科。 直到三个月后学校体检,他抽血后被校医带到隔间中单独检查。 他怀孕了。 望舒当时捏捏自己的小肚子,天真认为只是最近叔叔们不在家,开心的吃胖了些而已。 人比较瘦,怀孕有什么变化确实会变得明显一些,平日里的穿的裤子变得紧绷。 omega没有标记却怀孕,这很可能是强.暴。 望舒红着一张脸否认说不是强.暴 不敢告知叔叔,自己忽然怀了宝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望舒不太敢回家,他怕叔叔们会打死他,明明吃过避孕药的。 他背着书包到协书药企,蹲在台阶上静静的等。 等到深夜十一点钟一辆车子停在大厦门口,蒋旭升下车直奔他而来。 对方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望舒张了张嘴,却没站起来,他的腿都蹲麻了。 其实这很冒犯。 自己是叔叔们招待蒋先生的礼物,怀了宝宝再找上门有些莫名其妙。 望舒面对着男人,他低着头说;“我可以再陪您两晚吗?” 蒋旭升皱眉看他。 “陪您两晚,麻烦您给我些钱,做手术很贵,我支付不起。” 他羞愧的垂着头,不知道蒋先生的神情,但他猜测应该是厌烦的。 “我没有要缠着您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蒋先生,我这次不会喊疼的,我带了针来...” 蒋旭升当天确实带走了他,蹲下身,抱着他上车,绕过望家办了手续。 望舒稀里糊涂的便结了婚。 婚后他被安置在蒋公馆,这里环山,像个世外桃源,佣人们围着他伺候,生怕他会出问题。 听闻蒋先生经常回家,只是他睡得早,总是见不到面。 婚后两个月,他和蒋先生见过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偶尔在电视上瞧见蒋旭升的面庞,知晓他的公司市值又上升了,又或者在什么采访上露面。 蒋先生可真厉害。 他经常这样想。 叔叔们知道他失踪,几番打听后得知他已经进了蒋公馆大门,经常联系他,说他能耐不浅,竟然真真正正的爬上了蒋旭升的床。 望舒从小被关在实验室中,除了当年一起关在房间中的哥哥外,和任何人的相处时间都不长。 自从哥去世后,他连个能倾诉依靠的人都没有。 望舒很想哥哥,如果当年被抓走去死的人是自己就好了——他经常这样想。 - “小先生,早餐已经备好,要给您送进来吗?”佣人姐姐小声礼貌的敲门。 已经十点半了,过了早餐时间。 “不用的,我这就起来。”望舒慢吞吞的扶着肚子坐起来,小腿有些肿,酸酸的。 前两个月时肚子里的宝宝根本不折腾人,存在感很低很低,孕早期并不难受。 可自从上个月开始肚子长得有些明显。 好像一切不适都在慢慢来。 “腺体怎么还是热热的。”望舒揉揉后颈,脸颊也红,他昨天还抱着蒋先生的外套蹭过。 但效果不太好,不仅没有缓解不适,反而小腿肿肿的。 望舒换了一件宽松睡衣,绵绸料子,在床边发呆了会才慢吞吞的下楼。 家里的佣人只、有三个,平日只有用餐时间会见到,并不会打扰到主人家生活,蒋旭升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早餐摆满一桌,电话里的同学沈筱问他最近怎么没来上课。 “大四实习真不知道应该去哪,你身体怎么样好点没?” 望舒吃了一口虾仁粥,脸上不自然的病态红仍在,他用手背贴上试温度;“好多了吧...” 他的腺体因为小时候做实验的缘故很迟钝,信息素也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家中的佣人全是Beta,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栋房子中信息素爆棚的有多过分。 “什么叫好点了?十次给你打电话八次吐,真的要自己熬过去不告诉蒋旭升吗?” 沈筱在大二的时候早早结婚,从小被他丈夫宠坏了,最看不惯这种事。 望舒在学校成绩不算好,性格软,又是那样的家世,大学中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当朋友。 沈筱倒是好几次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他,一来二去熟了不少。 望舒吃了一口纸皮包子,嚼半天,“不想给蒋先生添麻烦,又不是什么大事,忍一忍就过去啦...” “什么?”沈筱听他烂泥扶不上墙的话,“拜托,是你怀着他的孩子好吗?因为怀孕,你说不定还要延毕呢..” 望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音比水都柔,“本来我也不聪明的。” 他还是很感激蒋先生的。 在望家连下人都瞧不起他,在这里至少可以睡到自然醒。 挺好的,他很知足。 “他不嫌弃我,挺好的,蒋先生人很好呢。”他眼睛弯弯的笑着。 “那抑制剂的事怎么办?”沈筱担忧的问,“你身体哪能行啊?” “多打点正常的抑制剂呗,蒋先生平时很忙,我经常看新闻,他总是到处出差,行程很满。” 沈筱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再说什么,望舒却匆忙起身离开餐厅。 从上个月家里给他断了抑制剂后,这几天孕反慢慢显露出来。 他吃的不多,吐的却频繁。 望舒很怕宝宝会出现什么问题,即便是咽不下也会努力吃一些,但往往吐的更彻底,更难受。 水龙头的声音完全盖住反胃的声音。 早餐浪费掉了,望舒心里有些自责,浪费了食物的本一片好心,他虚弱的撑着手臂靠着洗漱台发呆。 镜子里反射出惨白面颊,四个月的宝宝还没有很快长大,竟然就已经学会先开始折磨人。 望舒有些无奈的抚摸着小腹,只能祈祷着他稍微乖一些。 “小先生,您还好吗?”佣人迟迟不见他,主动敲门询问。 “好啦,马上就好啦。” 重新抹了一把脸,搓搓面颊争取让面色红润些。 沈筱告诉他这个月校庆有表演,结束后还要□□。 原本蒋先生是要给他办理休学的,只剩下小半年,大四的课程又不多,他可以读完的。 从卫生间中出来,佣人姐姐正好洗了一盘树莓放在客厅。 望舒吃了两颗酸的缓解胃中不适,又捧着椰子水喝了一会才想起来要称体重。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望舒脱掉拖鞋踩到体重秤上。 一百零八,竟然比前两天还瘦了些。 他虽然是omega,骨架偏小,到底是男性,而且个子有一米七呢。 为了宝宝能长大,他每天都非常努力吃很多,体重竟然完全不涨! 好像有点过分,这段时间岂不是白努力啦? 思来想去,望舒气鼓鼓的从体重秤上下去,将拖鞋穿好后重新踩了上去,果然重了些。 望舒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急匆匆的回到二楼,把之前的睡衣穿好又下来称重,终于没有瘦了。 望舒心满意自的抿嘴笑了笑,酒窝浅浅。 女佣姐姐目睹全程,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小先生,您好可爱。” “嗯?”望舒呆呆的转头,意识到自己有些蠢笨的行为小声喃喃,“姐姐,你不要笑话我...” 望舒有些笨拙的用墙上的本子记录日期和体重。 “蒋先生几乎不看这些的,您不用写。”女佣姐姐说出事实。 “是呀..他不太在意这个。”望舒眨眨眼。 女佣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鼓励他没关系的。 望舒温柔的笑笑,觉得骗一骗自己也挺好的,拍拍小肚皮俏皮的说,“要加油呀宝贝。” 他悄悄在记录体重的本子上多写了一斤体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健康。 最近看到超级有趣的文案名字叫《炮灰,但在美校谈恋爱》夭甜怡 方沉穿书了,是一本霸总文里的假少爷,标准的小炮灰。 他摩拳擦掌,“是穿越到刚开文要我提前搞定真少爷,还是穿越到高.潮部分开始搞事作死了。” 嘿嘿,一睁眼,在飞机上。 剧情已经到了搞事结束,方沉被赶出国自生自灭的时候。 搞咩啊!直接大结局了。 最关键的是,他六级还没过啊。 语言不通啊o.O!! * 西斯.博尔顿是WK的明星拳手。 三界联校比赛的冠军。 有人说他可以一拳打死一头正在发狂的公牛。 在食堂里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方沉还小声嘀咕,“北美武松呗。” 结果晚上的时候,他被男人抱在怀里,压在落地窗上,男人将近两米的身高衬的他像一个精致手办,可以很轻易的摆弄成各种姿势。 方沉哭的脸都红了,蹬着脚往男人脸上踹,“滚啊,一身牛劲别往我身上使。” 男人捉着他的脚踝,低头啄吻他白嫩的脚心,含糊不清的开口叫他。 “宝宝,乖点。” *sc.he *穿书但与原文联系很少 ,美国大学校园背景,主要就是小两口谈恋爱。 *身高差,体型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第3章 第3章 雨夜,水打梧桐枝。 别墅走廊中灯光昏暗,窗外的闪电忽如白昼。 蒋先生已经两天没有回来,夜晚悄然。 望舒披着一件针织外套慢慢的下楼喝水。 头晕脑胀,从下午一觉睡到现在,腺体酸胀着导致他根本没有办法平躺入睡。 门口短暂的出现一阵刹车声响,望舒从一楼落地窗朝花园门口瞧去。 蒋旭升下了车,口中衔着一根香烟在暗夜中明亮刹那,陈秘书在身后为他撑着伞,边走进来边褪去他身上纯黑的西装外套,一片血污从男人的后颈蔓延到肩头染红衬衫。 院里的水坑被踩的荡起波纹。 进了别墅,陈秘书识相的离开。 蒋旭升解开扣子,接起电话,“这么久?” 他的眼神狠剜的看着空气,电话中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有些恼怒的将手机扔到角落,扯开衬衫。 后颈到肩头有一道很新鲜很长的疤,鹰爪刺青也被染成红颜色,皮开肉绽。 一楼的灯没开,闪电忽然来到,骤亮的光线照在望舒身后,衬出他柔软纤弱的身影。 蒋旭升忽然转头和他对视。 望舒的心咯噔一声,他没见过蒋先生发火,只知道自己现在站在这里似乎不太合时宜。 蒋旭升盯着他,眼中瞬间有惊讶闪过却很快被隐藏,他**着上半身,皮肤是麦蜜色。 “过来。”蒋旭升勾勾手指叫他,像喊小狗。 望舒手中的水杯还没放下,只能乖乖的走过去,下巴被他抬起。 望舒紧张,他知道此刻蒋先生的心情不太好,捧着水杯的手有些发抖。 蒋旭升的拇指紧贴着他的脸,轻轻的抚,“吓到了?” 望舒摇摇头:“没有。” “我不知道你没睡。”蒋旭升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哪不舒服吗?” “啊?没有呀。”望舒习惯性撒谎。 他穿着一身绒毛睡衣,像只乖羊,温顺的对着他的主人低着脑袋。 蒋旭升不惯着他说谎的毛病,伸手在他的腺体上按了一下,“不长记性么?” “唔..”望舒的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蒋先生总是这样对他。 男人对他有种莫名的掌控欲,连说出的话也要捧出真心。 他有些委屈,不由得红了眼,紧咬着下唇肩膀微微微颤抖,“长记性的。” 在他的认知中,不给人添麻烦的才是好孩子。 说多错多,更不想让蒋先生认为他是一个太过娇气的妻子。 蒋旭升靠着真皮沙发,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笼罩。 男人结实的双臂揽着他入怀,力气很大没把挣脱的机会留给望舒,敏感的omega感觉到他的丈夫似乎有些生气。 “撒谎的毛病..”蒋旭升顿了顿,质疑的目光刀似得落下来,“是在哪学的?” 望舒红着耳朵摇头:“下次不敢了..” “原因呢?不舒服不肯说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的手掌落在他的后腰上品味般抚摸,从他脆弱的后颈到脊骨,慢慢往下滑到上臀停住,捏住,“嗯?望舒,告诉我。” 望舒整颗心都似乎被他捏住,垂着眼眸弱弱的说,“您要..要做的话,身体太差,会打扰到您的好心情。” “不想蒋先生对我失望。” 他在这栋别墅中的作用除了怀宝宝,便只有这一件事需要他完成义务。 叔叔们培养他,把他送上蒋先生的床,就是给他干的。 身体太差便不好玩了。 “嗯?”蒋旭升声音低低,掌心从他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按住他的腰窝,弯下脖颈,“看来我当真娶了一个好妻子。” “这么为我着想。” 望舒壮着胆子抬起眼眸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他不明白先生这句话中对自己揶揄究竟从何而来。 “您在夸奖我吗?”望舒问。 蒋旭升低低笑了一声,被他的纯真模样逗坏。 “望舒..”蒋旭升的声音绵长,咬着他的名字,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你好笨。” “是吗..”望舒鼓鼓嘴,“以后会聪明的..” 蒋旭升单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个吻:“好孩子。” 望舒被他夸赞的心中雀跃,指尖泛起淡淡血色。 “您受伤了,要上药吗?我知道护理箱在哪里。”他问。 凑近蒋旭升便能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雨气和血腥味。 Beta没有信息素,味道是真正存在的。 望舒没怎么看清男人后背的伤,大片的鹰爪刺青和花朵纹了满背,鲜血也仅是为图画增添颜色。 望舒不仅想起关于蒋旭升的传言。 不到三十五岁的男人用短暂的时间在国外扎根,回国手段更准狠,目的垄断国内抑制剂市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人佩服他手段雷霆,自然也有人怨恨他的无情。 听闻他树敌颇多,就连望舒的几个叔叔们也在其中。 恨他,想将这位蒋总拉下马。 是仇家吗? 望舒担忧的瞧着他,蒋旭升很防备的冷下脸,命令他回到房间里去。 望舒知道自己越界,很乖的转身上楼,他的身影孱弱,慢吞吞的,一只手扶着楼梯,另一只手扶着小腹,走的很吃力。 明明肚子还没到很大的地步,但他身体从小便不大好,又因为孕吐好久没有认真吃饭的缘故,走路很飘。 蒋旭升本想转身去电梯,余光撇见望舒的身影。 “蒋先生?”望舒忽然被人腾空抱起,吓了一跳。 蒋旭升抱着他上楼,眉头似乎更低。 望舒以为是他走的太慢让丈夫嫌弃了。 可蒋旭升却说:“瘦了。” 望舒微微长大嘴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准备撒谎否认,蒋旭升紧绷着脸一副不准他说谎的样子,望舒喃喃,“每天都在称体重,宝宝有长大的。” “又撒谎。”蒋旭升轻笑一声,把他抱回房间。 蒋旭升处理好伤,换了身舒适的睡衣,热了牛奶到送到望舒的房间。 外面的闪电不断,在蒋旭升即将离开之际,望舒伸出手勾勾他的衣角。 蒋旭升顿住脚步:“怎么了。” 望舒只是不想让他离开,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后天..后天学校要举办毕业典礼。” 蒋旭升坐回到床边给他掖好被角,“让司机送你去,准时回来。” “哦,好。” 望舒眨眨眼,软软的手从蒋旭升的指尖缓慢的往上勾,试探的问,“您今天要留下来住吗?我的床很大..刚换过的床单,还能晚上照顾您的伤。” 其实他们在婚后也住过一次。 那是望舒上个月发情期,他们刚结婚没几天,蒋旭升因为公务出差,得知他发情期在家发热不断匆匆赶回来。 发情期的omega痛感降低,蒋旭升直奔他的床而来,匆忙和他交颈而卧,很小心的没有伤到宝宝,望舒紧张的流眼泪,蒋旭升夸他像水一样软。 剩下的时间蒋先生对他全无兴趣。 望舒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蒋旭升没有在房间过多停留,将被子给他盖好才走。 困意再次袭来,原本腺体的那些酸胀感觉似乎也被屏蔽。 他很喜欢蒋先生回家,每次他回家时自己都会睡的很香甜。 - “甜什么甜,我看你是疼晕了!”沈筱十一点钟在电话另一边咆哮。 望舒眨眨眼连忙把手机拿远点,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好像在哄着肚子里的宝宝不要怕,这不是坏脾气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 “明儿老师要评方案,你准备了几个?”沈筱问。 “就一个,老师不给过再改嘛。” 沈筱是个火爆脾气,受不了他这种慢吞吞性子,“要命!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蒋先生已经拍司机给我了。”望舒打着哈欠起床。 都快要到中午了,今天女佣姐姐却没有来叫他起床。 在家里过的日子有些快,一拍脑袋才想起今日放假,估计只有保安在大门口。 “小望舒,你对自己的事上点心行吗?将来他蒋旭升若真丧良心给你休了,你咋办?回望家,你那几个叔不扒了你的皮吃了你才怪!” 望舒揉揉脸,让自己打起精神。 他已经快一周没有好好吃饭了。 平日只有晚餐能吃进去些酸口水果,白天胃口缺缺。 早起听着沈筱在电话那头像只小比格似得哇哇叫,他只觉得热闹可爱,脑袋却没仔细听进去。 一孕傻三年这种事难道真有什么说法吗? 望舒坐在床边穿袜子:“小筱,你怀宝宝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吗?” 沈筱和他哥在一快过日子十几年了,他哥要是Beta,大二就生了宝宝,算是他值得取经验的前辈。 沈筱沉吟,回想一会,“真不是我王婆自夸,当时我哥都恨不得给我把尿,拉的屎他都要观察健不健康。” 望舒:“....?” 沈筱哈哈笑,“忘了忘了,你不能听太恶心的。” “但我相信。”望舒难得被他逗笑起来,“你们俩能干出这种事。” “我那时候..哎呀什么啊!你怎么转移话题呢?我告诉你一件大事!!” 望舒开了窗通风,“嗯?我听呢。” “蒋旭升以前有家室你知道吗?!我哥做生意的时候听说的!” 望舒愣了愣,“我知道。” “你知道!!?”沈筱尖叫。 望舒忍不住又把手机拿远点,过了好一会才贴过来。 婚前他对蒋先生确实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他是个成功商人。 婚后他经常会搜蒋先生的名字。 曾经在国外的采访中蒋旭升从不避讳有爱人的身份,手上也戴过钻戒。 但望舒和他在国内登记时清楚,蒋先生从未有过婚史。 大约是上一任恋人没有圆满,这应该是蒋先生的伤心事。 他假装不知道,从不提。 望舒自己当个小聋子,暗戳戳认为自己的做法非常聪明呢。 沈筱说他傻。 望舒没打算吃早餐,本想到冰箱里找找点酸树莓吃,然而楼下并不空旷。 蒋旭升穿着衬衫,胸肌紧贴衣料,袖口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仰起头,“中午好。” 望舒呆站在旋转楼梯口,蒋旭升让他去餐厅做好,早餐要重新热。 蒋旭升早上应该出过门,穿戴整齐,公文包还放在沙发上。 桌上的早餐丰盛,和厨师平日做的菜系类似。 “不合胃口么。”蒋旭升擦擦手,摘了围裙坐在餐桌前问。 望舒摇摇头,夸赞很好吃。 蒋旭升把海胆蒸蛋摆近,“瘦了很多,是不喜欢最近厨师的菜吗?可以换,过几天我让人来试菜。” “不是的不是的。”望舒连忙摆手,捧着蒸蛋吃下几口,“可能是睡太久,早上不太饿。” “您今天不忙吗?”望舒歪头问。 “嗯,”蒋旭升有些幽默的调笑。“想看看你到底趁我不在撒了多少谎。” 望舒有些做贼心虚。 他连孕吐都会避开家里的佣人,不想吃饭时便用筷子将每一种菜品翻动两下,伪装成吃过的样子。 蒋旭升起身接了个电话到落地窗外。 望舒被他盯着吃了大半碗蒸蛋和奶豆腐糕点,明明是寻常食物,可他胃中像翻江倒海。 处理过的蛋羹难以捕捉的腥味几次让望舒想吐,好像咬了一块流油的生肥肉。 趁着蒋旭升不在,他又悄悄的翻动了几下菜,带着自己的小碗冲到卫生间倒掉,守着水池将早饭吐了个干净。 望舒已经很熟练的漱口,整理眼泪,用纸巾擦掉手臂上催吐的液体。 等他小心翼翼开门回到餐厅,蒋旭升已经讲完电话,坐在餐桌上等他。 望舒捏了捏手指,自顾自的骗人,“我去餐厅添饭了。” 蒋旭升放下电话,抬起头,阻止了望舒坐下的动作,“站好。” “嗯?” 蒋旭升直视看他,没有准备重复一遍的意思。 “要站在这里吗?” 蒋旭升点着桌边,示意让他在桌边罚站,“拿好碗筷。” 望舒手足无措,面对着蒋先生目光的威压,寥寥几个字便有些让自己手抖。 望舒捧着碗筷站在桌边,低头看到里面没有倒干净的米粒,鼻尖有些泛酸。 这次的宝是很娇气包病弱的类型。 蒋总:你猜我为什么开制药公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3章 第4章 第4章 “多久了。”蒋旭升向后靠着椅背,转过身来很直接的问他。 “对不起..”望舒抿着唇,捧着碗筷有些可怜。 还好他的小腹只有一点弧度,若真的大起来,此时此刻才是真的难堪。 “我让你道歉了么。”蒋旭升眯着眼眸,岔开腿,握着望舒的手腕让他站在双腿之间。 望舒不敢看他,眼圈忍不住的发红,抿唇时酒窝很漂亮。 正午的阳光从玻璃透在望舒浅棕色的短发上,照成金琥珀色,像个洋娃娃。 蒋旭升看了他一会;“望舒,我在问你话。” 男人语气严厉,很像爸爸。 望舒吸了吸鼻尖,喃喃,“没有,您没有让我道歉。” “上一个问题。”蒋旭升提醒。 “没有多久,只有几天。”望舒说出来便觉得委屈,捧着碗沿的指尖微微泛红着。 蒋旭升对他乖巧的回答表示满意,从他的手中拿过碗筷放桌子上。 随后他被蒋旭升掐着腋下抱到了大腿上坐。 他瘦的出奇,蒋旭升甚至能感觉到好像比昨夜都要轻了,客厅体重秤边的记录表完全在造假。 “真的吗?”蒋旭升贴近,嗓音低沉,“骗人还要罚站。” “没有骗了。”望舒说的很小声,却也诚恳。 omega眼眶一圈湿润沁出水红,委屈的鼻尖泛酸,紧紧咬着下唇不希望在自己不争气的哭看出来。 望舒坐在蒋旭升的腿上,脚尖垫着大理石地板,蒋旭升的手臂似乎比omega的小腿一样粗细。 心里难受,尤其罚站时瞧着碗中剩下的米粒,望舒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辛苦种出来的粮食,蒋先生做的饭菜,自己为了掩盖些难受竟然倒掉了。 “不舒服要解决,而不是瞒着。”蒋旭升教育他,表情仍旧严肃,“尤其对待你的丈夫更不能有谎言,知道了吗?” “你怀着孕身体最重要,没必要为了隐瞒什么耍小聪明。” “嗯。”望舒点头。 他点着头,眼泪砸在手背上碎了,“我会努力吃的,不吐了,也不倒掉了..对不起。” “好了好了。”蒋旭升拍拍妻子的后背,“不哭了。” “对不起..”望舒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肩膀止不住的颤。 他早就应该知道蒋先生见过很多勾心斗角的事,这种小心机根本瞒不住的。 蒋旭升搂着他的腰将他揽在怀里:“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以后望舒会是好孩子吗。” 望舒眨眨眼表情认真,蒋旭升低头亲亲他的眼泪,还没等他回,男人的拇指按在柔软的脸上,认可的露出笑意,“我相信你是的。” 望舒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要诚实。 童年在实验室中无论是爸爸还是做实验的科员都讨厌喊疼的实验体,只有说不疼才有奶糖吃。 在他的认知中,只有不疼才是乖孩子。 但蒋先生不喜欢这样的乖孩子。 蒋旭升擦擦他的眼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奶糖,剥开塞进他的嘴里。 望舒含着,左边脸颊鼓起来一块,甜丝丝的味道在心尖化开。 “以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发现撒谎就会有惩罚。”他恩威并施,望舒打心眼里觉得蒋先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作为丈夫,他真的很温柔。 “所以可以努力再试试看吃点粥吗?”蒋旭升捏捏他的脸问。 男人高挺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望舒觉得有些痒,破涕而笑,语气比棉花奶糖还要软,发出可爱的哼音,“好。” “真乖。”蒋旭升奖励的抚摸他的头,像摸小狗。 但望舒确切的感觉到一种被认可‘乖孩子’的满足。 从小到大,他被关在牢笼中太久太久,对人生对未来满是迷茫,恰好需要一个引领者,教他学习名叫人生的书籍。 蒋旭升并不是第一天发现他的不对。 家中遍布监控,平时工作再忙他也会观看望舒每天的生活轨迹,发觉他在卫生间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有几次都是佣人去叫他才会开门,这很不正常。 男性omega的孕囊很浅,如果人太瘦,在不到四个月时便能看到微微隆起的弧度。 上次孕检时,他看过望舒的片子,孕囊确实偏下,如果不好好养身体,说不定到后期不适感会非常严重。 宝宝的生存空间挤压着器官,这会让望舒吃的越来越少。 太糟糕了... 望舒的腰非常细,紧致的腰间原本有两条人鱼一般的线条,孕囊逐渐长大,将这块皮肤慢慢撑开... 那种画面蒋旭升光是想想都觉得辛苦极了,他的妻子这么爱撒谎,将来若不小心对待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蒋旭升给他喂了几口粥,小半碗进去望舒变皱起眉头。 吃了一会,望舒时不时还会抽噎下。 蒋旭升没逼着他吃,放开他,给他自由的时间回卧室休息。 本来望舒是有些害怕和蒋先生相处的,但在卧室休息了一会后,他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到蒋旭升坐在沙发上处理电脑文件。 今天佣人们不在,他忽然意识到蒋先生可能是回来特意陪自己的。 于是望舒抱着一条毛毯下楼,在沙发的另一侧很乖的坐下盖好晒太阳。 蒋旭升默认了他的存在,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没一会望舒就睡着了。 在梦里,好像谁在抚摸他的面颊,蜻蜓点水的梦。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休假的王嫂回来了。 望舒撑着手臂起身,在大厅中寻找蒋先生的身影。 王嫂告诉他蒋先生下午便走了,听说要出差,好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望舒‘哦’了一声,有些失落的低头,喃喃道,“好忙呀...” 王嫂明显没听见他说的这话,边把望舒的拖鞋拿过来边说,“蒋先生最近好大的阵仗哦!听说国标下来了,您知道这个事不?” 望舒摇摇头,他对这些事向来不懂。 但偶尔听叔叔们提过,国标认非常困难,拥有国标的药企在沈城只有三家,全国不过千个品牌。 国标认证,意味着抑制剂量产后得到国家认可,能够和全国医院合作供给抑制剂,甚至能做到出口。 自从蒋旭升来到沈城做生意,不少药企被收购,不肯退步的企业接连破产。 望家就是不肯被收购才将望舒送到蒋旭升身边。 有了国标,说明协书可以拓展曾经做不了的范畴。 第二天早起,望舒的眼睛还肿肿的。 明明见蒋先生的次数不多,但似乎次次都要掉眼泪。 王嫂见他精气神不太好,特意给装了一杯参片水补气血。 司机把他送到学校门口,沈筱早就到了。 沈筱是个比他高一些的omega,粉色长毛到肩,身上穿着潮牌,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超有钱的得意劲,是个很青春洋溢的人。 见望舒下车,沈筱把推车往他旁边的男人怀里一塞,对他招手,“这呢!” “不跟着你哥吗?”望舒被他搂着肩膀往学校里走。 “他今天有课。”沈筱摆手,“孩子也让他带,今天要做展呢,哪顾得上他。” 望舒笑了,“真有意思。” “啥有意思?”沈筱搓搓脸,打着哈欠,打开手机在百度百科上背东西,防止一会导师提问的时候心里打怵。 “你哥竟然是你的学弟,上课还带着小孩,有小孩好玩吗?”望舒真心提问。 沈筱和他哥都是穷苦出身,当年他哥为了供他上学,直接辍学打工好几年,现在买卖做起来以后才有空出来弄学历。 “好玩啊,”沈筱一想到家里鸡飞狗跳的日子,“一大一小跟黏我身上了似的,比麦芽糖都黏人,甩都甩不掉!” 望舒羡慕他正是鸡飞狗跳的生活。 “多好呀。”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过几天的展会我好激动啊啊啊啊!”他笑眯眯的搂着望舒,“猜猜这次L先生会不会买你的画?” “估计不会了吧。”望舒无奈笑了笑,“能顺利毕业就好。” 油画系每年的期末都是用作品呈现,沈城艺术院联合省展览博物馆做慈善拍卖,好的作品会拿去展厅。 望舒大一大二的时候作品都被化名为L的人买走,两三万的价格对没什么名气的学生来讲已经是很不错的行情。 但大三两次期末望舒没参加,大四整年做毕设,无论是什么收藏家都不会特意蹲守一个学生的作品。 望舒跟着沈筱一起见了导师。 他的画作被放在很角落的地方。 因为忽然怀了宝宝的缘故,最后匆忙收尾才能赶上展览,很多地方非常粗糙,望舒本以为导师不会给毕业来着。 导师知道他事出有因,同意让他参加会展,擦边过线,但肯定不能作为优秀作品去省厅展览。 毕业展厅有不少人提前布置,方便开放日参观。 “听说了吗,这次风头很厉害的一个学生是乔松,据说被好几个藏家私下竞价过。” “不过乔松的画要送去慈善拍卖,说不定能升值。” SWAG中,艺术品炒作拥有高收藏价值。 望舒的画很简单,甚至有些水毕设的嫌疑。 是一片纯黑油底,用灰勾线,近距离看像一团烟,远看有张人脸轮廓,半人高的画框。 沈筱的毕设则是很夸张的色彩,相比之下显得他的确实有些单调。 沈筱把口罩给他戴上,免得闻到这些油墨味反胃,视线往后瞄了几眼,“就瞧不惯那个乔松,神气什么呢,切。” “怎么啦?”望舒朝后瞧了一眼。 看到个男孩被几个提前来踩点的艺术品经理围住交换联系方式。 沈筱指了指展厅最中间:“你看那幅画,像谁的?” 望舒戴着口罩,往另一边走了几步,瞧清楚画作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解。 沈筱:“和你大一被L买走的画是不是超像!” 望舒的笔触在大一便展现出他与众不同的独特,颜色通常是灰蒙和单一色调,用色块勾勒骨架,导师形容他的画是从‘黑暗中绽放的白茉莉’ 他大一卖出的画作是一副头骨眼眶中长出艳蓝色蔷薇花框架,名叫《向阳》 死到腐烂的骷髅,**地长出的蔷薇,却名叫向阳而生。 来啦!以后固定每天晚上九点更新!! [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4章 第5章 第5章 协书集团。 陈秘书在会议室的门口掐秒表数时间,十分钟一到,L国股票开盘,绿股下跌,操盘手在隔壁持续性卖出,间隔一分钟副手汇报情况。 长圆会议桌坐满了人,百叶窗拉了一半,阳光洒进,地上躺着的男人呼吸急促,空气弥漫救心丸的药气,刺鼻。 阴影笼罩住坐在主位的蒋旭升,钢笔有节奏的敲响桌面。 哒、哒。 人心如鼓,在场的每一位股东纷纷冷汗直流。 “蒋旭升!你不怕报应吗?”青年话闭,陈秘书将一份文件摊开推在青年面前。 贺秘书微微一笑:“望经理,这可是贵集团自己签订的合约,三千吨的货源没有如期交付,之前交付的质量问题也不够过关,导致在座各位多少股东们有经济损失?怎么能说是蒋总的问题?法务就在隔壁。” “望氏被收购,蒋总和您互利共赢。” 蒋旭升似乎是笑了下:“在座各位若没什么其他事,散会吧。” 走到会议室门口,他转头细心嘱咐:“给望董叫救护车,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忘了。” 陈秘书点头:“好的。” 蒋旭升人前脚刚出会议室门,身后会议室噼里啪啦满是玻璃杯摔碎和咒骂的声音。 “他蒋旭升什么意思?阴我们!咱们就这么任凭他摆布吗?” “闭嘴吧!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难道不是怪望家的货源不把控吗!” “他蒋旭升分明就是知道!他心里清楚的像明镜一样,故意搞我们,那是谁的股票?是我们的股票!他自己手里握的倒是疯长,把别人当傻子耍。” 会议室中乱作一团,吵闹的像菜市场,一点都不像上市集团中穿梭的体面人。 门外几个等老总开会的秘书窃窃私语。 “怎么了这是?” “还能什么事,协书的几个大股东背地里捞油水,低价从协书制药名下捞走一批货源,背地里用自己挂名的公司差价卖出。” “协书上一批抑制剂的效果打出了名堂,卖高价,几个股东眼红呀,等着年底分红肯定不如自己当老板强。” “从内部把原价一千一针的药,低价几十卖给自己国外的标签公司,谁承想第二批货是望家的原料,批量太少全被股东们偷偷分了,望家原定的货源没到,耽误生产肯定要赔钱,这时候上一批原料还暴雷质量不过关,等于股东们偷偷卖出去的药是伪劣品。” “股东们背地里偷偷开的公司全暴雷,望氏还要赔钱,只有协书集团什么损失都没有,反而还倒捞一笔。” “蒋总刚开了发布会,会全力追捕倒卖公司药品的内奸,严惩,协书制药博了好名声,里面那些人赔了夫人又赔地,到最后这些吃里扒外的大股东们肯定要放权被稀释股份的呀。” 每个公司中都有这样的人,上市公司的人员安排更是复杂。 协书集团原本在国外发展,回国建根基不过三年,当初为了快速稳地位找了不少猎头挖人,也和许多同行达成共利的协议。 如今名号打出去,蒋旭升自然会把大股东稀释,扫掉自家门前雪。 “等等,望家赔款?蒋总怎么好像前几个月刚新婚...” “要不是望氏在蒋总床上送了人,怎么可能拿到协书的合同?做梦吧。” “望家这次栽了,整个企业都赔进来都不够的吧..” 望氏提供药品货源质量不过关,在股市开市的刹那便接到监管局查封的消息,面临倒闭以及赔偿协书集团天价违约金。 这个消息无疑让看戏的职员们兴奋吃瓜。 “望家倒了,蒋总的小妻子怎么办?才刚结婚几个月吧。” “婚礼都没办,自然是不上心的呀,蒋总这样的身份难道还会对一个床伴有耐心吗。” “怪可怜的。” “可不,听说望家嫁过来的是没怎么露过面的私生子呢。” “私生子?哦呦..蒋总估计玩两天也就腻了吧。” “谁知道呢。” 会议室门开了又关。 蒋旭升离开的背影果决,留下会议室的慌乱场面,急救人员匆匆赶来,仿佛在诊断望氏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 协书集团国内侧重主在药业,腺体类医药研发,沈城周边城市有十六个工厂供给全国大半抑制剂需求,城西的实验室独立开辟,几乎用最短的时间打开市场。 和望氏联姻,不出两个月便架空望家所有股份公司,这样的婚姻,在众人眼中是可悲的。 蒋旭升将望家弄到破产,那位嫁给他的小少爷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这种事似乎在豪门之间并不少见,当做联姻工具的可人儿会成为商业斗争的陪葬品。 - “蒋总,望家签了。”陈秘书拿着文件敲门进来,“只是望经理似乎还有怨气,或许会闹到媒体那边去。” 蒋旭升在文件上洋洋洒洒签下名字,苍劲有力,“和媒娱打个招呼。” “是。” 办公室的透明电视上无声播放着几家老牌药企被并购的消息,贺秘书记得那几位老总来签文件时一脸菜色的表情。 他抬手换了个台,又变成了协书企业近些年慈善捐赠残疾儿童的新闻,最终停在了这个页面。 当一个集团想要将某个行业垄断时必然会出现负面声音,某某老总因为股值暴跌无法实现分红而跳楼,公司入不敷出银行强制法拍一生积蓄流浪街头时,解除这些负面声音的最好办法便是慈善捐赠。 协书药企的抑制剂垄断市场拔高价格,但因有国标认可,医保报销,同时关注残疾儿童腺体问题进行免费提供时,企业好感度会大幅度提升。 陈秘书从大学毕业便跟在老板身边,至今仍旧会佩服蒋总的手腕。 一个连大学都没读过的人,却有着异于常人的狠心和城府。 “蒋总,颜律师让我提醒您...”贺秘书站在桌边欲言又止。 蒋旭升眉眼未抬,似乎已经猜到他即将要说的话,“他什么时候回国的,竟然有空管起我的闲事。” “昨天。” “嗯,知道了。”蒋旭升顿了顿,“短期内不会离婚,让他出几个公告函,随他便。” 颜池春不是协书集团的法务,而是蒋旭升本人的律师。 “额..他提醒您,短期不要让他工作...” 蒋旭升这才微微皱眉:“什么?” “他说短期内不为您处理私事,请假了,所以让您这段时间不要离婚。” 上市集团的高层私生活会对公司有一定印象,出轨,离婚,皆算丑闻。 “知道了。” 陈秘书其实对蒋总的爱人没有太多了解。 但只知道结婚当天,蒋旭升就已经让颜律师草拟了离婚协议,后续条款也不是他跟进,但想都不用想,一个家族刚破产的少爷,胳膊拧不过大腿,自然是净身出户。 贺秘书多多少少见过这样的婚姻。 联姻后,望家自以为抱了大腿用婚姻捆绑了个长期饭票,实际上婚姻只是障眼法,蒋旭升结婚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费一分一厘拿到望家所有财产。 毕竟望家是老企业,手里有好几个难以代替的原料专利。 贺秘书不免对这位小少爷有些怜爱。 一个还没从大学走出的少年,就这样当了无血商战的棋子,可怜啊... 蒋旭升瞧他站在桌面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场婚姻里总有人要净身出户,不是吗?” 能是谁?难不成还是他蒋旭升吗? 陈秘书点头,没吭声。 算计枕边人这种事,他从个人层面其实不太赞成。 秘书离开办公室后,蒋旭升拨通了颜律师电话,对方懒洋洋的明显不愿意接:“干嘛,休假期间不谈工作哦~” “资产有变化,提醒你工作后记得重新统计。” 颜池春在电话那头低骂了一句法文,“你少挣点行吗?” “大哥,你全部资产都要转在望舒名下,一个月我闲的没事就给你走过户了,国外还帮你处理没完没了的官司,你当我是你擦屁股纸啊?” 蒋旭升被他的形容逗笑:“骂我可以,别牵他。” “喂!”颜池春彻底服了,“当初就不应该劝你结婚,还不如让你一辈子不敢见他呢,我真是自作孽!” 话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蒋旭升倒不恼,手机放在一旁,低头继续处理几个文件。 钢笔在桌上滚动几圈距离,在最尾端的笔帽上有个很小的花纹,是荼蘼花。 和国外的远程视频会议正在进行。 商讨国内的医疗器械进出口问题,需要和国内的几个港口商会牵扯。 沈城只靠一片海角,没有港口,周围的省市港口除了小型的,最后定下合作商只有一个,长行商会。 最近的港口在海城,需要出差,处理完文件就要走。 蒋旭升不太喜欢出差。 手机忽然响起,是陌生的号码。 “喂。”他接起,嗓音沉稳。 “望舒的家属吗?他的医保号码号码请问是多少?这边需要录入,嗯...我们这边的抑制剂不能轻易打,过往病史也查不到,孕早期还是需要注意,他说他朋友可以签同意书,但我们医院还是需要通知的。” 蒋旭升‘蹭’的一下起身:“哪个医院。” 对方是医院护士,报了地址。 “蒋...”陈秘书端着咖啡刚要开门被吓了一跳,“蒋总?刘董马上到了——” 蒋旭升拿着钥匙下楼, “望先生是转院过来的,这边查不到他的过往病史,不能随便用药,对抑制剂有过敏反应吗?” “有,腺体反应迟钝。” “好的,请问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这边要写病例。” “多次抽取信息素导致腺体损伤,曾做过角膜手术,一次性注射抑制剂不能超过0.3ml,否则会造成颅内增压导致短暂失明。” “0..3?” 抑制剂正常一针在5ml,连1ml都不能注射,说明腺体已经非常脆弱。 护士那边明显有些着急,似乎在通知医生,过了一会通知,“先生,望先生在转院前应该在之前的诊所打过抑制剂,剂量是正常的5ml!” 来了来了!!! 望舒:要悄悄的,不说话,乖乖的会被喜欢 蒋总:失落,好失落,老婆对我好冷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