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的内景通万界!》 第47章 直隶快跤 驴驹桥。 说是一座桥,实际上也没错,但更多的是担任了一个大型农贸交易市场的角色,交易牛,羊,马,驴这些大型牲畜,而且这个市场也有些年头了。 自十八世纪就一直存在,那时候的牛金贵,一般少有买卖。 前朝那会儿,因为苏尼特的羊不膻不腻,都往京都轰,少有再南下的,因为羊走的远了,卖不上价钱还掉膘。 所以,直隶府下属就有一个县是专门养羊的,冬日的时候,草原上的羊赶不过来,就供给京都。 不过,这扎堆养殖出来的羊肉味道可就远远不如草原散养的了,煮出来的羊肉发膻,发黑。 后来,大盛魁发明了冻卷肉的法子,即便是冬日也能将草原上的羊肉输送到京都,因此,一县养羊的生计差点就断了,只好在直隶府内部自销。 这自销也得有个市场啊! 可巧又有北方草原贩马的贩子将驴驹桥作为南去的中转站,一来二去,就渐渐形成了这么一个地方。 加上直隶府当地的驴肉又出名,所以大大小小的饭庄子也就在旁边开起来了,以驴肉新鲜现宰出名,甚至还有全驴宴。 鼎香楼就是其中一家。 韩云在离开孙家之后,也不着急,一路游玩,然后就走到了驴驹桥。 看了看这鼎香楼的招牌,韩云走了进去,客人进门,一个中年人连忙拱手迎上前来,满脸堆笑:“您里边请!几位啊?” 韩云环视四周,鼎香楼内人声鼎沸,食客们推杯换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他微微一笑:“就我一人。” “好嘞!您这边请!” 那人引着韩云到靠窗的一张空桌前坐下,递上菜单:“您想吃点什么?咱们鼎香楼的驴肉火烧可是一绝,是加了驴油的,还有酱驴肉、爆炒驴肝,驴盘肠,都是新鲜现做的!” 韩云点点头,看了看菜单:“那就来两个驴肉火烧,一斤驴肉,一份炒驴肝,再来个驴盘肠炖豆腐。” “好嘞!您稍等!” 那人高声向后厨报了菜名,又给韩云倒了一碗热茶,这才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韩云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 茶是普通的茉莉花茶,但胜在热气腾腾,驱散了几分初春的寒意。 他望向窗外,驴驹桥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吆喝声、牲畜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 随后,他又看向这店内,看着刚才那人熟悉的和不少人打招呼,通过那一言半语韩云了解到,刚刚那人竟然是这座鼎香楼的老板。 姓孙,这鼎香楼是家传产业,且传了好几代人了,据说当服务员招待客人,是孙家的老传统了,一方面也算是为了维持熟客。 不多时,孙老板端着托盘过来,将菜品还有两个金黄酥脆的驴肉火烧放在韩云面前。 “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韩云拿起一个驴肉火烧,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的驴肉鲜嫩多汁,混合着浓郁的酱香,果然名不虚传。 比在直隶府的要好上许多,也大上许多。 他夹了一筷子盘肠,又舀了口汤,仔细品尝,只感觉香气扑鼻,入口鲜香醇厚,令人回味无穷。 正当韩云享用美食之际,邻桌几个男子高声谈论起来。 “听说了吗?今儿个下午,直隶快跤的杨保全要来咱们驴驹桥摆擂台!”一个络腮胡汉子拍着桌子,声音洪亮。 他对面的瘦子夹了块驴肝,咧嘴一笑:“杨保全?就是那个一腿扫三州的跤王?听说他还当了省队的名誉教练。” 旁边一个中年人压低声音:“对,就是他,不过这次擂台人家好像是为了收关门弟子而摆的。” “收弟子?!” “这倒是奇了,怎么到咱这地方来了?” 瘦子答道:“谁叫人老家就是这的呢,听说这次北边也来了个摔跤手,叫巴特尔,号称铁臂苍鹰,估计想和这位跤王碰一碰。” 韩云听着,筷子微微一顿。 孙老板正好过来添茶,笑呵呵插话:“几位爷消息灵通啊!那擂台就设在桥东头的空地上,下午两点开赛。咱们鼎香楼还特意给杨师傅留了雅座呢!” 络腮胡眼睛一亮:“孙掌柜,您和杨保全熟?” 孙老板擦了擦手,颇有些得意:“都是祖上的交情了,早些时候,杨保全的爷爷杨保禄,还是咱鼎香楼的掌勺大厨呢!” “杨师傅每回来驴驹桥,必到咱家吃驴板筋,他说这玩意儿筋道,吃了长力气!” 众人闻言哄笑。 韩云忽然抬头:“孙老板,这擂台赛,外人能上去玩玩吗?” 一桌人顿时安静下来。孙老板打量韩云,这年轻人穿着普通衣服,面容俊逸,皮肤白皙,怎么看也不像练家子。 “您也懂摔跤?”孙老板试探道。 韩云笑了笑:“略懂。” 韩云说略懂其实是自谦,别忘了他的摔跤手段得自那魁,正宗的布库手段,之所以想下场玩玩,是因为他对直隶快跤好奇,想看看两者有什么不同。 俗话说:京油子、卫嘴子、直隶府的勾腿子,勾腿子指得就是直隶的摔跤。 直隶快跤又叫散手跤。它重视快速技术,是大架式出场。 直隶跤上盘手法上擅用:撕、崩、捅、把位占先,下盘腿倒,上下配合,天衣无缝,打闪认针,妙计连珠,以快打快。 刚中有柔,猛中含智,绵里藏针,长于以小制大,左道旁门,散揸相合,潜移默化,瞬间将对手制于末路。 比传统勇猛较力的摔跤,要更加灵活,更有特色。 孙老板听了韩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您既然有兴趣,自然可以一试。杨师傅摆的是开放擂台,只要自认有两下子的,都能上去切磋。” 络腮胡汉子哈哈一笑,拍了拍韩云的肩膀:“小兄弟,看你文文弱弱的,可别被那些莽汉给摔坏了!” 韩云微微一笑,也不多言,继续低头享用美食。 邻桌的瘦子凑过来,说道:“小兄弟,你可知道那巴特尔是什么来头?” (本章完) 第48章 戏顽童 “人家可是草原上出了名的摔跤手,据说能徒手扳倒一头牛,杨师傅虽然厉害,但年纪大了,这次擂台,怕是凶多吉少啊。” 这人说着,还摇摇头,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 韩云听完,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没错的话,那位杨保全杨师傅定然是一位异人,对于异人来说,任你锻炼得再怎么强大,有所谓的倒牛拽马之力,但终究还是普通人罢了。 韩云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摔跤之道,不在蛮力,而在技巧。” 瘦子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可别到时候下不来台。” 韩云不再理会,专心吃完桌上的菜肴。付过账后,他起身向孙老板说道:“您家饭菜味道不错,下午的擂台,我会去看看。” 孙老板笑着点头:“好嘞!您慢走,也祝您旗开得胜!” 韩云走出鼎香楼,阳光正好,照在驴驹桥上,映出一片繁忙景象。他信步走向桥东头,那里已经围起了不少人,正在搭建擂台。 说是擂台,其实是一片沙地,四周围了一圈麻绳作为界限,几个壮汉正在忙碌,搬来沙袋倾倒,使得沙子更加厚实。 韩云站在人群外围,静静观察。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他身穿白色摔跤服,目光如电,步伐沉稳,正是传说中的跤王杨保全。 杨保全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他的弟子。 他们走到擂台前,杨保全环视四周,抱拳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杨某在此设擂,一是为了以武会友,二是想收个关门弟子。若有哪位好汉愿意赐教,杨某不胜荣幸!”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大步走来。他穿着草原传统的摔跤服,牛皮坎肩卓得戈、白色摔跤裤班泽勒、和绸缎围裙样式的策日布格。 双臂肌肉虬结,眼神凌厉如鹰,正是“铁臂苍鹰”巴特尔。 杨保全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对方的体型,抱拳道:“请上台一叙。” 巴特尔纵身一跃,直接跳进擂台,双脚在沙地上深陷。 他傲然道:“虚头巴脑的,不要!”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起大拇指:“摔跤,我们是这个,你们不行。” 杨保全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勾了勾手,笑道:“来吧!” 两人在擂台中央站定,四目相对,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台下观众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巴特尔率先发难,他低吼一声,如猛虎般扑向杨保全。那双铁臂张开,似要直接将对手箍住。 杨保全却不慌不忙,身形微侧,右手如灵蛇般探出,在巴特尔手腕上一搭一引,借力打力,竟将对方前冲的势头引偏。 巴特尔一个踉跄,差点冲出擂台边缘。他急忙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好一招顺手牵羊!”台下有懂行的观众喝彩道。 韩云站在人群中,微微点头。杨保全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直隶快跤的精髓,以巧破力。 巴特尔摇摇脑袋,再次逼近。 这次他改变了策略,双臂如铁钳般左右夹击。杨保全却不与他硬碰,身形如游鱼般在方寸之间腾挪闪转,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攻势。 就像是在戏耍对方一般。 而巴特尔却越发的急躁,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公牛。 十几个回合后,杨保全突然变招。 他趁巴特尔双臂回收之际,一个箭步切入,右腿如闪电般扫出,一别一绊,正是直隶快跤的招牌绝技“勾腿子”。 “啪!” 巴特尔重心不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杨保全抱拳:“承让。” 巴特尔却不肯认输,他沉声道:“再来!” 这一次,他改变了战术,不再急于进攻,而是稳扎稳打,胳膊上肌肉鼓起,扎个架势,如磐石般立在原地,慢慢试探,想要用力量压制杨保全。 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战况胶着。 但实际上,这只是演出来的罢了,杨师傅还是在溜着对方玩。 而且,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一些异人手段杨师傅也并不打算使出来。 就在这时,巴特尔抓住一个空档,猛地抱住杨保全的腰部。 杨保全却突然身体一缩,如泥鰍般从对方怀中滑出,同时右腿一勾,左掌在巴特尔后背轻轻一推。 “砰!” 巴特尔再次重重摔在台上,这次半天没能爬起来。 同时,杨保全摇摇头,对方虽然身大力广,有几分资质,但并不适合传承自己的手段。 他环视四周:“还有哪位朋友愿意赐教?” 众人面面相觑,连巴特尔这样的高手都败了,谁还敢上场?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在下韩云,想向杨师傅讨教几招。” 人群自动分开,韩云缓步走上擂台。他身形修长,与魁梧的摔跤手们形成鲜明对比,引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年轻人是谁?” “看起来不像练家子啊。” “别是被刚才的热闹冲昏头了吧?” 杨保全打量着韩云,见他气度不凡,眼中精光内敛,心中一动:“这位小兄弟,摔跤无眼,可要小心了。” 韩云微微一笑:“请杨师傅指点。” 两人摆开架势,杨保全率先出手,一记“探马式”直取韩云衣襟。 韩云不闪不避,任由他抓住衣领,就在杨保全准备发力时,突然感觉手上一滑,不知为何原本实实在在抓在手上的衣服此时却抓了个空。 只见韩云的身体如游鱼般扭动,轻松脱困。 “咦?”杨保全惊讶出声。 韩云笑道:“杨师傅,该我了。” 说罢,他身形一晃,韩云已经贴近杨保全,右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托,然后一拉一拽。 杨保全想要以坠身功夫稳在原地,却顿觉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杨保全:我大意了,没有闪! 天天打雁,今天却被雁啄了眼。 (本章完) 第49章 炼力如丝 杨保全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盯着韩云,沉声道:“好俊的身手,小兄弟师承何处?” 韩云微微一笑,抱拳道:“杨师傅承让了,在下不过是略懂些摔跤的皮毛,侥幸而已。”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能一招将跤王杨保全摔出去。 有人惊叹,有人怀疑,更有人窃窃私语,猜测韩云的身份。 杨保全深吸一口气,重新打量韩云。他沉浸此道多年,自然看出韩云绝非等闲之辈。 方才那一摔,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极高明的劲力运用,绝非“侥幸”二字可以解释。 “小兄弟谦虚了。”杨保全笑道,“既然有如此身手,不如再切磋几招?” 韩云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再次摆开架势,这次杨保全更加谨慎。他脚步轻移,表面上双手如鹰爪般微微张开,寻找着韩云的破绽,实际上步伐灵动多变,直隶快跤自当以勾腿出名。 韩云则站在原地,双腿用劲如同两根柱子,脚下生根,气定神闲,仿佛全身都是破绽,又仿佛毫无破绽。 摔跤里面有一句话,叫做顶天贯日,什么意思呢? 但凡摔跤之人,大多力大身壮,站在那里宛若擎天白玉柱般,脚踏实地,头顶天日,不动时有巍峨稳重之势,行将时有撼山撞岳之威。 而摔跤看似是以手上功夫见长,其实不然。凡劲者,必然从脚底而起,腿部用力,至腰间有转圜之势,胳臂双手为用。 一摔一拽,一扭一送,暗合刚柔借力之道。刚者可拔山扛鼎,柔者可借先天一炁托水球于掌中。 所以摔跤传承讲究下盘功夫稳重,手上功夫过硬,用劲功夫巧妙,此三到也。 但直隶快跤除了这三者之外,还讲究脚腕上的勾腿技法,专门是为了对付那些下盘功夫不到之人,甚至可以将勾腿运用得跟双掌一样的灵活。 再加上摔跤手本就身壮体胖,重心难稳,所以直隶快跤和其他摔跤技法相比,少有败绩。 因此,在同行的嘴里被喻为旁门左道,也就有了那个蔑称,勾腿子,也叫狗腿子。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若自己下盘稳如山岳,任由对方寻找缺点,也无济于事。 在围绕着韩云数圈之后,杨保全终于动了。 只见其右手如钩,直取韩云前胸。 这一招看似凶猛,实则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藏在后,只要韩云格挡或闪避,脚步移动,他立刻就会变招,用勾腿技法攻其下盘。 然而韩云却不闪不避,反而向前半步,左手一搭杨保全的右腕,右手顺势托住其腰间,轻轻一送。 这一送看似轻描淡写,却让杨保全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几步。 他稳住身形,转身再战。 直隶快跤虽以勾腿出名,但他手上功夫同样不弱,只见杨保全变招极快,双手如穿花蝴蝶,接连使出“金丝缠腕”“玉带围腰”等技法。 但无论杨保全怎么推撞拉拽,都不能撼动韩云分毫。 杨保全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学习摔跤三十余载,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对手,任凭他如何发力,韩云的双脚仿佛与擂台融为一体,纹丝不动。 台下观众也看出了端倪,议论声渐渐嘈杂起来。 “杨师傅怎么连个年轻人都推不动?” “怪了,这年轻人脚下是生了根吗?” 殊不知,这全是劲道方面的功夫,韩云在看过孙禄堂所写的《拳意述真》之后,结合自己实际所学,对于劲道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虽然不如孙禄堂前辈的境界,但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异人应该不成问题。 韩云所悟,名为以炁御劲,炼力如丝,先天一炁裹挟劲力,分做无数细微丝线鞭绞,又扭做一体。 当可炁随心动,如臂使指,不仅曲直如意,刚柔并济,还有控鹤擒龙之威。 此时韩云脚下,已经被自身先天一炁裹挟的劲力笼罩,和大地相连。 杨保全想将韩云摔倒,除非斩断韩云和大地的联系,否则任由他有千般技法,一样是无用之功。 杨保全心中惊骇,却不肯认输。 毕竟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能输给这小年轻?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如铁钳般扣住韩云双肩,同时右腿猛地一勾,这一勾如月牙铁铲,带着破风之声。 韩云见状,也不玩了,他忽然轻轻一抬手,搭在杨保全的肘部,指尖微微一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举重若轻。 杨保全只觉得一股柔劲从肘部传来,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被韩云举过头顶。 他心中大骇,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力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完全无法抵抗! “啪!” 杨保全重重摔在擂台上,却并未感到疼痛,韩云这一摔,竟是用巧劲将他“放”在地上,而非硬摔!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杨保全缓缓爬起,脸色复杂地看着韩云,最终深深一揖,释然道:“痛快!小兄弟果然深藏不露!” 韩云也收势站定,笑道:“杨师傅的直隶快跤名不虚传,在下受益匪浅。” 杨保全摆摆手:“小兄弟就别给我留面子了。以你的身手,若真要较真,我怕是撑不过三招。”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阵骚动。谁也没想到,堂堂跤王竟会如此评价一个年轻人。 韩云正色道:“杨师傅过谦了,在下只是占了年轻的便宜。” 杨保全闻言笑道:“好,小兄弟不仅身手了得,为人也谦逊,不知可否赏脸,今天晚上鼎香楼,我请。” 韩云略一思索,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杨保全转身对台下众人抱拳道:“今日擂台到此为止,多谢各位捧场!” 观众们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这场比试已经结束,纷纷散去。 而后,杨保全领着韩云离开擂台。 (本章完) 第50章 传承艰难 等到了鼎香楼。 孙老板满脸堆笑的相迎,但看到杨保全一身沙土,当即诧异道:“老杨,你这是怎么弄的?” 杨保全黑着一张脸,明显不想提这茬:“还能咋弄的,被摔的。” 孙老板一边给杨保全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边笑道:“嗨,开玩笑了不是,谁还能摔过你啊,难道是刘哥?” 杨保全脸更抽抽了:“是刘哥倒好了,我是被他摔的。” 说着,杨保全闪过身子,让出韩云来。 韩云拱了拱手:“孙老板,又见面了!” 孙老板眼睛一瞪:“是您呐!?” “是我!” 孙老板属实也没想到,中午的时候这年轻人说自己要参加擂台,还有不少人看笑话来着,没想到人家真有本事啊! 随后,孙老板将两人请上二楼雅座奉茶。 待到坐定,杨保全问到:“韩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想必师出名门吧?” 韩云笑而不答,反问道:“杨师傅设擂收徒,可是有什么缘由?” 杨保全叹了口气,不由得倒起了苦水,他道:“实不相瞒,自我爷爷杨保禄那一辈起,就是学快跤的。正所谓福禄寿全,富贵荣华,偏偏我那个儿子保富,他炼炁的资质不好,也下不了这个辛苦学摔跤。” “看你的把式,应该也是学过摔跤的,自然知道这个东西得从小练起,想练出门道来,难呐!” “我现在也五十多岁了,收了几个徒弟,但都不太出众,一身技艺若无人继承,实在可惜。” “这些年来,我走遍各地,寻找合适的传人,可惜始终未能如愿。” 韩云点点头:“原来如此。” 对于摔跤传承的练法,韩云是知道一些的。 小时候,人身筋骨未壮,所以便用等人高的沙袋装棉花,练习技巧;待过几年,棉花浸水,感受其中柔劲。 等到少年后,沙袋中的棉花换成豆子,然后再是沙子,等接触到沙子,也就勉强算是入门了。 青年,骨壮力生,不摔沙袋了,改摔木桩,在韩云得到的那魁的记忆中,这种木桩是特质的,非得在东北的冷水里阴浸数年的松木才行,可谓是又硬又沉。 木桩之后,依次是石柱,铁柱,铜柱,那柱子重逾千斤,其上又紧缠桐油浸过的麻绳,极难下手抓握。 故而练至最后,异人摔跤手有拔山扛鼎之力,勒石揉金之劲,都是摔铜柱子摔出来的。 这个过程,练到三十岁能摔铁柱,就算不错,可以说一声在摔跤这门行当里有资质。 偏偏直隶快跤比寻常摔跤还多一门,讲究脚腕如镰割草,勾腿伸缩如猿臂。 所以一来二去,这收徒的标准就又提高了。 有炼炁的资质,筋骨壮实但不笨拙,反而要身姿灵巧,还要吃得下辛苦。 你要是往前数几十年,肯下功夫学手段的大有人在,可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都是爹宠娘爱的,谁还愿意下这苦功啊? 孙老板明显也是知道内情的,在一旁咂舌道:“老杨,你们这练摔跤的要求也太高了点,现在的小年轻,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能吃苦的没几个,更别说还要有炼炁的资质了。” 杨保全苦笑一声:“是啊,所以我才设擂收徒,希望能遇到个好苗子。今天韩兄弟这一摔,倒是让我看到了希望。” 韩云微微一笑:“杨师傅过奖了,今日见到您的快跤,也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啊。” 杨保全摆摆手,笑道:“嗨,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剩下这点本事了。倒是韩兄弟,你这摔法,不像是野路子,倒像是正经练过的。” 韩云微微一笑,随口遮掩道:“小时候跟人学过两手,算不得什么。” 盏茶过后,杨保全却忽然正色道:“韩兄弟,你若真对快跤有兴趣,不如在我这儿多留几日?我虽不敢说教人,但咱们互相讨教讨教,总是可以的。” 韩云略一沉吟,点头道:“既然杨师傅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老板哈哈一笑:“好!那我这鼎香楼可热闹了!老杨,你可别藏私啊!” 杨保全笑骂道:“去你的,我什么时候藏过私?我巴不得有人把我身上的东西学了去呢!” 三人又闲聊一阵,当天晚上杨保全特意设下全驴宴款待韩云,其滋味确实不错,天色渐晚,孙老板便安排韩云在鼎香楼后院住下。 而韩云之所以留在驴驹桥几天,也是有缘由的,守着这个农贸市场,韩云自然得进一番货了。 活牛,活马,活驴,韩云也不挑,反正要的都是性命精华,无论是什么动物到了内景空间一分解,其实都一样,只是出产的多寡罢了。 内景空间之中。 韩云闭眼感知着自己体内的内丹,以及内丹下方熊熊燃烧的一团金色心火。 葛祖留言,丹成时候久,勤勉勿断绝,而且火候要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能急也不能慢,否则损伤自身。 但韩云是谁啊? 有外挂自然得用。 只见韩云将一团性命精华引入体内完全融合,其身体之中的先天一炁当即暴涨三分。 与此同时,韩云加大心火。 虚浮的先天一炁经过炽烈的金色心火煅烧,变得逐渐凝实华为液体,并裹杂着原本潜藏在韩云体内的外丹药力,逐渐附着于内丹之上。 内丹在金色心火的淬炼下,渐渐泛起一层莹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韩云能清晰地感知到,丹体正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内丹在心火的灼烧下也愈发凝实,隐隐诞生出一缕金性不朽的性质。 他睁开眼,嘴角微扬,这种修为精进的感觉令人沉醉:“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几天,内丹就能再壮大一圈。” 但自己的每一分精进,都是消耗钱财得来的,也幸亏之前在郎淳处得到了不少宝贝,所以近期不用太过担忧。 下一刻,韩云心中不由得一动。 过几天又要月初了。 也不知下一次进入内景空间的究竟会是什么? 韩云只求,来个人吧! 他其实挺想去其他世界看看的。 (本章完) 第51章 贵客临门 几日后,韩云谢绝杨保全和孙老板的一再挽留,离开了驴驹桥。在一处没人的地方,进入内景空间之中。 韩云看着内景空间中自己设想出来的景色,美则美矣,但却缺少了些烟火气。 虽有天兵,神将,仙娥,童子,力士等,但这里终究是未来连通万界之所在,自己得想办法收割其他世界的资源啊! 思来想去,韩云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 只见他随手一挥,在那仙山宫殿旁,出现一个庞大的坊市,依山而建,碧瓦朱甍,白玉为柱,鎏金为饰。 随后,韩云轻轻一点,坊市中当即出现一番热闹景象。 丹药阁中丹云瑞霭,天兵坊内力士拎锤,神兵铺中刀剑争鸣,丹青摊上书生随手点睛画实,肉铺中屠户手按一条挣扎待宰的银鳞螭龙,酒楼中…… 当然,这些自然也是“假”的,但似假非真,你可以真实的触摸到,也可以品尝到,但出了这方内景洞天,没有真正的功用。 而且,韩云还设想了一套货币体系,你想要在这里面消费,首先就得用自身所拥有的东西兑换内景空间特有的货币,由此一来,韩云完成第一波收割。 然后,这坊市内所有物品都贵的飞起,毕竟仙人的物品贵一点怎么啦? 一般人是不会下狠心在这里消费的,也消费不起。 但若是真有这样的人,韩云完全可以将那人兑换的物品分解掉一部分,化作内景能量,随后化虚为实,将内景能量注入那人真正所买的物品。 这就是一个左手倒右手,借鸡生蛋的事情。 待到所有事情处理完,韩云摇身一变,化作一位粉雕玉琢、奶呼呼的童子模样,等在那通天道桥之前。 自己作为玄清洞微天尊自然不能亲自接待,那多掉份啊,所以韩云自然要开小号啦! 没等多久,内景空间的世界通道打开,从中走出来一个气质刚硬,面容粗犷的汉子,但不经意间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狡黠。 与此同时,内景空间给出了相关信息。 【俞大猷,出自大明武侠世界……】 韩云看到俞大猷,心中激动坏了,活的,真的是活的,第三次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 而且想到俞大猷世界的特殊,自己的性命精华也就有着落了,这就是免费的资源地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舅舅了,娘家人来了。 只见俞大猷眼神发直,警惕的看向四周,仙山宫殿,云雾缭绕,仙鹤翩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坊市,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老子这是做梦梦到天上了?” 这时,韩云所化的童子迈着小短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这位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俞大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长刀,但定睛一看,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顿时松了口气。 他咧嘴笑道:“小娃娃,这是啥地方?你又是谁?” 童子微微一笑,拱手作揖:“此处乃景元山福地,内庭府洞天,乃大能玄清洞微天尊所创,连通诸天万界。” “小童是此地的接引童子,贵客唤我‘金云’便好。” “景元山什么来着?” 俞大猷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老子打了半辈子仗,还从没听说过这种地方。该不会是东瀛人的什么幻术吧?” 金云童子掩嘴轻笑:“贵客说笑了。您看这仙家气象,岂是凡间手段能伪造的?” 说着,他小手一挥,手中出现一只玉杯,并有一片七彩云霞化作琼浆玉液进入其中,玉杯飘到俞大猷面前,“贵客不妨尝尝,便知真假。” 这所谓的琼浆玉液,其实是韩云用内景能量混杂一部分性命精华所化,不说可以脱胎换骨,但起码可以洗涤身躯,毕竟对方于神州有功,韩云是十分敬重的。 俞大猷将信将疑地接过,一口饮下,顿时觉得浑身舒泰,连多年征战留下的暗伤都减轻了几分。 他瞪大眼睛:“乖乖,这玩意儿比老子军营的散酒带劲多了!” 金云童子见状,趁热打铁道:“贵客既来此缘法之地,何不逛逛坊市?这里有神兵利器、灵丹妙药,甚至还有延年益寿的天地灵根……” 俞大猷一听“神兵利器”,眼睛顿时亮了:“东瀛人的火器打得老子憋屈,你这儿真有更好的家伙?” 金云童子小手一引:“贵客随我来。” 他一边走,一边为俞大猷介绍道:“这坊市总共分天地玄黄四个等阶,现在我带你去的便是黄字坊市。” 俞大猷心里哪儿还听得下去金云童子的介绍啊,眼睛已经在屠宰铺的案板上拔不出来了,揉了揉眼睛,心里直骂道:“他娘的,老子没看错吧,那是龙?” 随后,金云童子拉着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俞大猷来到天兵坊,只见力士们正挥舞巨锤,打造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那刀身隐隐有龙纹浮现,杀气逼人。 俞大猷却有些嫌弃:“这刀再好,对上东瀛人的火器还不是玩完?” 金云童子道:“此乃斩岳断龙刀,有劈山断岳之威,斩杀龙脉亦不怕反噬,无有罪业产生。” 俞大猷撇撇嘴:“说到底还不是个刀嘛!” 金云童子像是被气到一般,感觉是对牛弹琴白费劲,当即举例道:“你拿着这柄刀,去你们世界的霓虹,找准龙脉,几刀下去,霓虹就会火山爆发,岛屿覆灭。” 俞大猷闻言,眼睛瞪得溜圆:“啥?这刀还能砍沉东瀛人的老家?”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斩岳断龙刀前,伸手就要去摸,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 金云童子连忙解释道:“贵客莫急,此等神兵需以功德玉钱兑换方可取用。” 俞大猷搓了搓手,问道:“啥是功德玉钱啊?” 只见金云童子从袖中掏出几枚美玉制成的钱币,各有不同颜色,大小也各不相同,分别是白、赤、金、青、紫五种。 金云童子介绍道:“这就是功德玉钱,也是此方洞天福地通用的货币,白色价值最低,紫色最高。” (本章完) 第52章 做生意 “这功德玉钱又有小钱和大钱之分,一枚白玉大钱可以兑换一百枚白玉小钱,一枚赤玉小钱可以兑换一百枚白玉大钱。” “也就是说,每个阶层的功德玉钱的兑换率是一万。”金云童子事无巨细道。 俞大猷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乖乖,那一枚紫玉小钱能兑换多少白玉小钱啊? “那这柄刀价格多少?”俞大猷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贵,也就一百八十八枚赤玉大钱。”金云童子装作毫不在意的表情说道。 “那咋兑换这功德玉钱嘛?” 俞大猷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可是穷惯了的,毕竟上面拨的粮饷经常拖欠,这会儿听见要花钱,本能地开始盘算起来。 金云童子笑眯眯地一挥手,两人面前浮现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板:“贵客只需将身上有价值之物放在这玉板上,自会评估兑换成相应玉钱。” 俞大猷摸了摸身上,将自己长刀压上:“这个能换多少?” 玉板闪过一道青光,显示:【百炼长刀,轻微磨损,可兑换……】 看许久没有答复,俞大猷皱起眉头:“这到底能兑换多少啊?” 金云童子轻咳一声:“没有后面数目的意思就是,它连一枚白玉小钱都不值。” “啥?陪着老子出生入死的兵器一文不值?“俞大猷瞪圆了眼。 金云童子轻咳一声:“贵客,此物在您世界或许珍贵,但在诸天万界中实在平平无奇。” 俞大猷不甘心地又掏出身上的玉佩:“这个呢?这可是圣上所赐!” 【羊脂玉玉佩,雕工精美,可兑换……】 “他娘的!” 俞大猷骂骂咧咧地把身上东西都掏了个遍,最后连自己身上的铠甲都放了上去,总算凑了一枚白玉小钱。 看着那个醒目的“壹”字,俞大猷陷入了沉默之中。 “咳咳!” 这时候,金云童子说道:“其实贵客不用这么沮丧,实际上您所在的世界有很多隐形的潜在资源,您可以拿他们兑换。” “那是啥?!” 金云童子悄眯眯的往四周看了看,随后拉起俞大猷:“你随我来便是。” 只见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逼仄的小作坊,只是这小作坊黑气弥漫,阴气森森,一看就不像是好地方。 “魏婴!” 金云童子敲门叫了一声。 见门内许久没有应答,金云童子果断喝道:“赶快出来,要不我就放狗啦!” “别别别,我来了!” 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支漆黑的笛子。 他看见金云童子,顿时苦着脸道:“金云老祖,您又来啦?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您折腾啊。” 俞大猷打量这青年,见他眉清目秀,却透着一股子邪气,不由得警惕起来:“这小伙子是干啥的?” 金云童子笑道:“这位是魏婴魏掌柜,专门做特殊资源兑换的。您那方世界的特产,在他这儿说不定能换个好价钱。” 魏婴搓着手,笑眯眯地说:“这位军爷,您有什么要出手的?魂魄、寿命、血肉、骨骼,我这儿都收!” 俞大猷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啥玩意儿?老子可不干那缺德事!” 金云童子却似笑非笑道:“贵客,您忘了,您那方世界不是有东瀛人嘛,您拿他们来换就成。” 俞大猷闻言,不由得眼睛一亮,他的世界别的不多,东瀛人一抓一大把啊! 他看到魏婴比亲爹还亲,脸色变得那叫一个自然,当即就抓住对方的手,问道:“魏掌柜你能出什么价啊?” 魏婴端详了俞大猷后,说道:“我用精米白面来换,您看怎么样?” “怎么个换法?” 魏婴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人,最好是刚死的那种,换等重的粮食,您要是有其他想换的,我得帮您寻寻门路。” 俞大猷闻言,不由得看向韩云,想知道这个价位怎么样? 金云童子当即点了点头:“价格还算公道,贵客您放心大胆的换就是,不管有多少具东瀛人尸体,魏掌柜都能吃得下。” “是吗?” 俞大猷看了一眼魏婴的小作坊,表示深表怀疑。 魏婴当即苦笑一声,解释道:“您别看它破,破家值万贯,一年租金一枚金玉小钱呢,我现在身上还背着房贷呢!” 俞大猷闻言一阵咋舌,心中直呼,真他娘的有钱啊! “等等!”俞大猷突然眯起眼睛,“魏掌柜,你收活的不?” 魏婴神色怪异:“活、活的?” “咱大营最近抓了几个东瀛人的细作,天天消耗粮食不说,还得派人看守。” 俞大猷呲着牙,活像个奸商:“这活的,得加钱吧?” 魏婴有些哭笑不得,当即摆了摆手道:“恕我无能为力,这处洞天福地乃仙家圣地,除了被选中之人外,其他活物是进不了这里的。” 俞大猷闻言,失望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就不行呢?” 最后,双方待谈好价格,俞大猷欢天喜地的走了。 只见内景空间的一切事物都仿佛停滞下来,保持静止不动,魏婴的身影直接消散而去,金云童子也恢复了韩云原本的模样。 之所以和俞大猷达成这个生意,主要还是因为韩云需要性命精华,而且韩云也有心支援对方一番,毕竟人家也是抗倭名将。 就凭这一点,自己肯定得帮帮场子。 不过对于那些东瀛人的性命精华,韩云的打算是淬炼兵器,随着自己实力的增长,兵器也要有所成长才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韩云摸着手中的嗡鸣的白犊刀和黑骊刀,喃喃道:“你们也很渴望饮血吧?” 俞大猷被韩云标记了内景锚点后就回去了,也代表着自己可以自由穿越对方的世界,自己修炼了这么久,也该磨练磨练杀人技了。 但凡是神州人,谁能拒绝杀这些东瀛人的诱惑呢? 而且对面也是武侠世界,就是不知道那个时期会有什么人物,不过想来武当派应该是存在的。 张三丰创立的门派啊,也不知和一人之下世界的武当派会有什么不同。 (本章完) 第53章 沿海倭乱 大明世界。 俞大猷伏在桌案上,自睡梦中醒来,然后揉了揉脑袋:“好稀奇的一个梦啊!” 突然,他感觉身上冷飕飕的,一看自己身上,却只是穿了里衣,铠甲、自己的佩刀,甚至连圣上所赐的玉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不成梦是真的?” 俞大猷猛地站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手腕,突然咧嘴一笑:“他娘的,这梦做得值!” 帐外传来亲兵的脚步声:“将军,您醒了?” “进来!”俞大猷大手一挥。 亲兵掀开帐帘,却见自家将军只穿着里衣,正对着空气傻笑,不由得愣住了。 “看什么看?”俞大猷瞪眼道,“去,把军需官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将军有何吩附?” 俞大猷压低声音:“咱们营里现在关着几个倭寇?” 军需官一愣:“回将军,活捉的有七个,都关在地牢里。” “死了的呢?“ “这……” 军需官面露色,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前日交战,倭寇死伤约三十余人,尸体都堆在营外乱葬。” 俞大猷一拍大腿:“好!传令下去,把所有倭寇尸体都给我收集起来,用石灰腌好!” 军需官目瞪口呆,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家将军要干啥:“将、将军,这是要?” “少废话!”俞大猷眼珠一转,“就说本将军要拿这些尸体祭旗!” 待军需官退下,俞大猷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拿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口,突然觉得这清水索然无味,不由得想起梦中那杯琼浆玉液。 “要是能再喝一口,嘶,那滋味!”他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俞大猷眼前一花,竟又回到了那仙山福地之中。 金云童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贵客这么快就回来了?” 俞大猷大喜,和之前的莽撞不同,只见他满脸堆笑,一副讨好的样子:“仙童,我正想找你呢!” “我这趟回去,立马就按您说的去办了,那些倭寇的尸体,我已经让人全数收集起来了。“ 金云童子点点头:“贵客果然守信,不过此类事务以后你直接找魏婴便可,我不会再过问。” 不等俞大猷多说,只见金云童子拱了拱手,直接离去。 对于俞大猷,韩云其实已经安排好了,内景空间乃是韩云所有,里面的所有物品,其实韩云不必亲自进入内景空间也能操控。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安排自己捏造的“魏婴”这个小号和俞大猷对接便好,韩云也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有一些抹去痕迹的银子,放在内景空间之中,完全可以供给俞大猷阶段所需。 至于韩云的真身,自然是已经前往大明世界! —————— 明朝时期的倭乱由来已久,但自太祖时期以来,一直都是癣疥之疾。 明军强盛,加上明成祖时又有郑和下西洋,水师强大,压得沿海诸国抬不起头来,故而一直没有太大的祸乱。 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精锐一朝尽丧。 虽然在此之后明朝得以延续,但军事力量一直未能完全恢复,对外战略也逐渐变得保守,给了某些外敌可乘之机。 其中,最为嚣张的就是倭寇。 倭寇主要由霓虹浪人和一些当地豪强、富商扶植起来的海匪组成,他们没有固定的根据地,但却是一群亡命徒。 这些海盗抓住了明朝防御上的弱点,不断骚扰沿海地区。在嘉靖年间,倭寇势力达到了新的高度,迫使明朝不得不正视这一威胁。 当时,明朝实行海禁政策,与外界断绝交流,并要求沿海居民迁往内地生活,这导致了海上防务极为薄弱。 尽管拥有漫长的海岸线,但由于军队数量有限,要做好全面防守实属困难。 而且,还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大事,在嘉靖三十四年,仅七十多名倭寇竟然避开了所有防御部队,一路长驱直入至金陵城下。 虽然金陵当时不是明朝的国都,但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燕京,这堪称明史上的奇耻大辱。 当然,这其实也与卫所制度崩坏糜烂,地方官员与富商和其勾结有关,再坚固的堡垒往往会从内部攻破。 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 韩云一身道人打扮来到这方世界,行走在这片土地上。 虽然他想过倭乱会让沿海的百姓生存艰难,但在亲眼目睹过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炼狱。 断壁残垣间,焦黑的梁木斜插在废墟中,几只乌鸦在枯树上发出刺耳的鸣叫。韩云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庄,看到的尽是空荡荡的房屋和被焚毁的农田。 偶尔遇到几个幸存者,也都是面黄肌瘦,眼神空洞。 “这位道长。”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叫住了他,直接跪在地上,乞求道:“可有吃的?我孙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韩云将老者扶起,从袖中取出一个馒头递过去,老者颤抖着接过,却没有自己吃,而是转身递给躲在身后的一个小男孩。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接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多谢道长。” 老者抹着眼泪:“倭寇上月来过,村里能跑的都跑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唉!” 韩云沉默地取出更多干粮分给周围的幸存者,他可以救一时,却救不了一世,最根本的办法,还是要将这些狼子野心之辈斩尽杀绝。 “他们把人当牲口……” 一个失去右手的少年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亲眼看见他们把我爹绑在树上,一刀刀……” 韩云闭了闭眼,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 他早知倭寇凶残,但亲眼目睹却来得更加触目惊心,这些畜生不仅抢劫财物,更以虐杀为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恐怕那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却依旧高坐庙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朝廷的军队呢?”他问道。 “呵!” 少年冷笑一声:“卫所的兵老爷们跑得比谁都快,听说有个姓俞的将军在招募兵将,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本章完) 第54章 杀鬼之人 三日后,韩云抵达一处倭寇经常出没的海湾。 他隐匿身形,暗中观察。 只见十几艘造型奇特的小船和一艘大船停泊在浅水区,船上插着绘有狰狞鬼面的旗帜。 岸上,数百名倭寇正在清点抢来的财物,旁边跪着一排被掳来的百姓,有男有女,都被绳索捆着,神情麻木。 “这次收获不错,” 一个头目模样的倭寇用霓虹话说道:“把壮丁带走,老弱处理掉。”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韩云眼中寒光一闪,不再隐藏。他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倭寇中间。 “什么人?!”倭寇们大惊失色,纷纷拔刀。 “你们喜欢虐杀?”韩云的声音冰冷刺骨,“那就尝尝同样的滋味。” 韩云没有用刀。 只见他轻轻挥袖,周身上下迸发出雄厚的先天一炁,随后先天一炁包裹着沛然的劲力,炼力如丝,化作千百道无形“丝线”。 接下来的场景,即便是最凶残的倭寇也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被无形的力量绞杀成泥,撕成碎片,鲜血染红了整片沙滩。 一时间,韩云周围化作血肉磨盘。 鲜血潺潺,韩云洁白的道袍上却没有沾染半点,仿佛他周围一尺之内,纤尘不染。 倭寇们惊恐万状,纷纷后退,可韩云的身影如影随形,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数名倭寇的惨嚎。 他们引以为傲的刀法、凶悍的斗志,在韩云面前如同儿戏,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逃,快逃,哈呀库!”有人嘶吼着,转身就往船上奔去。 然而,韩云只是冷冷一笑,五指微张,先天一炁如天罗地网般笼罩而下。那些逃窜的倭寇身形骤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住,随后…… “砰!砰!砰!” 接连数声闷响,他们的身体在半空中爆裂开来,血肉横飞,洒落在海面上,激起一片猩红的浪花。倭寇们溃不成军,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那艘大船上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呵呵呵,中原武林,果然藏龙卧虎。” 那语气生硬的汉话声音未落,一道黑影自大船上一跃而下,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来到那些倭寇身前。 来人身材瘦削,面容阴鸷,腰间悬着一柄狭长的武士刀,刀鞘漆黑如墨,隐隐透着一股血腥气。 “柳生大人!”剩余的倭寇如见救星,纷纷跪伏在地。 柳生纯一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目光始终锁定在韩云身上。 “阁下好手段。” 他缓缓抽出长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寒光,“在下柳生纯一郎,领教了。” 韩云神色不变,淡淡道:“看来你就是他们的首领了,正好省得我再去找。” 柳生纯一郎脸色一板:“狂妄。” 话音未落,他身形化作幻影,陡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韩云身侧,刀光如电,直取咽喉。 这一刀在寻常人看来快得不可思议,然而,韩云只是微微身,刀锋贴着他的脖颈划过,连一根发丝都未斩断。 “太慢了。” 韩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柳生纯一郎瞳孔骤缩,急忙回身横斩,却见韩云早已退开数步,神情淡漠。 “不可能!” 柳生纯一郎心中骇然,他可是霓虹排名前五的武士,一手“瞬影杀斩”从未失手,此人竟能如此轻易避开? 韩云不再多言,轻轻抬手一挥,先天一炁化作无形利刃,直逼柳生纯一郎。柳生纯一郎大喝一声,长刀狂舞,试图抵挡。 “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柳生纯一郎的刀法确实还算可以,且有着恐怖的直觉,竟将韩云随手而发的炁刃一一挡下。 但他每接一击,虎口便震得发麻,心中愈发惊骇。 “你到底是什么人?”柳生纯一郎厉声问道。 韩云目光冰冷:“杀鬼之人。” 说罢,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幻,瞬间出现在柳生纯一郎面前,轻轻一掌拍向其胸口。 柳生纯一郎仓促横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长刀应声而断,韩云的掌力余势未减,重重印在他胸膛上。 “噗——” 柳生纯一郎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重重摔在沙滩上。 他挣扎着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我的‘鬼彻’,竟然断了?” 韩云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倭寇之流,也配用刀?” 柳生纯一郎见韩云凑近,当即狞笑一声,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淬毒的苦无,直射韩云面门。 韩云袖袍一卷,苦无瞬间化为齑粉。 “垂死挣扎。”韩云抬手一指点出,一道炁劲洞穿柳生纯一郎的眉心。 柳生纯一郎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缓缓倒地,气绝身亡。 剩余的倭寇见状,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终于跪倒在地,用生硬的汉话求饶:“大侠饶命!我们愿意投降!” 韩云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们虐杀百姓时,可曾听过他们的求饶?” 话音未落,韩云指尖轻点,一缕缕劲力穿透那些倭寇的眉心。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随后直挺挺地倒下,再无生机。 当最后一个倭寇在极度痛苦中咽气,韩云才转身看向那些被俘的百姓,发现他们全都跪在地上,既恐惧又敬畏地望着他。 “神仙、神仙显灵了!”一个老者颤声喊道。 韩云摇摇头:“我不是神仙。” 他挥手解开众人身上的绳索:“快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待众人千恩万谢地离开后,韩云收起那些尸体,望着海面上剩余的倭寇船只,搜刮一番后,直接一把火点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沿海各地流传起一个可怕的传说。 有恶鬼专杀倭寇,所到之处,倭寇尽数毙命,而且死状极惨。 有人说看见一个白衣道人凌空而行,挥手间倭寇便身首异处;有人说听见倭寇临死前的惨叫,求饶声彻夜不绝。 倭寇们吓得纷纷逃回海上,但更恐怖的是,即便在海上,那个索命的白衣身影也会突然出现。 无常索命,逃到海上又如何? (本章完) 第55章 佛心佛口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杀戮,韩云的一身气质由原本的超然物外变得愈发凌厉。 实在是因为他见到了太多惨痛之事,所以下手也愈发狠辣,莫名中养就出一颗杀心。 这等杀气,威势,在一人之下世界是养不出来的。 一日,韩云循着倭寇溃逃的踪迹,来到一处隐蔽的海岸,残存的五名倭寇正仓皇划着小船,向大海深处逃窜。 “逃得掉么?” 韩云冷笑一声,正要踏水追击,忽然感到一股浑厚气息从身后逼近。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如暮鼓晨钟,在韩云耳边炸响。他猛然回头,只见一位身披赤红袈裟的老僧已站在数丈外的礁石上。 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和尚。 老僧面容清瘦,双目却炯炯有神,手持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正含笑望着他。 “施主杀气太重,实在有伤天和。” 老僧双手合十,闭目悲悯道:“老衲莆田南少林寺主持红叶,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实在不忍施主如此良才美玉堕入魔道,想要请施主随我回南少林寺清修。” 红叶禅师么?! 这几日韩云其实也没闲着,除了追杀倭寇海盗之外,他也将这方世界的概况给摸清了。 西岳华山有一华山派虽然蒸蒸日上,但已经出现剑、气之分,另有其余四派分别占据四岳。 三十多年前,日月神教几名高手长老夜袭武当山,将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真人曾用的真武剑,连同张三丰手书的武当镇派之宝《太极拳经》一并盗去,武当派日渐衰落。 如此算来,这里应当是笑傲江湖时代的几十年前,也难怪只会有一个大明武侠世界的称谓了。 韩云眉头一皱:“大师可知这些倭寇做了什么?他们烧杀掳掠,虐杀大明百姓,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红叶禅师叹息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施主已诛杀数千,甚至逾万之数的倭寇,何必赶尽杀绝?” “老和尚你与这些倭寇有旧?”韩云不动声色地问道。 红叶禅师面色如常:“不曾,只是众生平等,倭寇亦是生命。我佛慈悲,愿渡一切苦厄。” “既然不曾,为何阻我?” “我记得,佛家亦有怒目金刚,还是说你的佛,就教你看着自己的家国被践踏!”韩云眯起眼睛,审视着对方。 “唉~” 红叶禅师摇摇头,长叹一声,只是道:“施主还是随我回南少林寺吧,一心向佛,自得心中清净。” “呵呵!” 韩云冷笑一声,直接嘲讽道:“老秃驴,你躲在寺内享一时清净,可知寺外众生疾苦?” “阿弥陀佛!” 红叶禅师面色终于忍不住,露出愧然之色,但依旧道:“施主不必多言,随我返回寺内,自可保你性命无虞。” 韩云看着这红叶禅师这番态度,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什么。 “秃驴,今日恐怕不是你自己想来的吧?” 红叶禅师面容稍缓,无奈叹道:“施主既然猜到了,当知老衲也是一片好意。” 韩云却对此嗤笑一声。 之前他早已知晓,这些倭寇海盗和当地的豪强富商,以及当地官员牵连颇深,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们豢养出来的。 眼下自己杀了这么多倭寇,这些人自然坐不住了,所以得想办法找人来杀了他。 那,找谁呢? 莆田南少林寺想来香火鼎盛,寺中产业多有富商豪强捐献,算是利益共同体,这就好比南少林寺有拳头,而那些富商豪强有钱袋子。 拳头总是要靠钱袋子来保养的,而钱袋子也要拳头来保护。 甚至还有可能,莆田南少林寺和朝廷官员有一定的牵连。 要不然那《葵花宝典》怎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华山派祖师岳肃、蔡子峰轻易看去,甚至演变成后面的剑气之争。 而葵花宝典可是太监修炼的功法啊,那这功法能从哪里流出来呢? 自然是朝廷! 官、商、僧,三者勾结在一起,任由倭寇作乱,苦的只是百姓。 “好意……” 韩云淡淡道,突然语气一变,当即骂道:“去你他娘的好意,表面上佛心佛口,肚子里却全都是蝇营狗苟。” “你还配当出家人吗?” “你告诉我,什么是佛?” “佛舍弃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成佛后坚持乞食法,常在林间树下禅修悟道,设立种种戒律让弟子们远离贪嗔痴三毒。佛住世时,不立佛像,不塑金身,这才是佛陀推行的佛法。” “可你们现在这些佛家弟子呢,躲在寺里享受那清净安乐,吃着那些富商豪强借由倭寇海盗之手,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与生啖百姓血肉何异?” “充耳不闻,不见杀、不闻杀、不疑为我杀,三净肉是吧?” “任由外面水火滔天,生民哀嚎,也不肯睁开双眸看上一眼,只是道一声轮回报应,今世是为赎前世因果罪业而遭此难。” “你这尊大佛,可真是慈悲啊!” 韩云字字如刀,直刺红叶禅师内心,老僧面色由红转白,手中佛珠竟被捏得咯咯作响。 那年轻和尚忍不住喝道:“放肆!你怎敢对主持如此无礼!” “无礼?”韩云冷笑,“我今日不仅要无礼,还要替天行道!” 说罢,他身形一闪,在海面飞掠而过,直追那五名逃窜的倭寇。 红叶禅师见状,终于不再掩饰,喝道:“施主执迷不悟,老衲只好出手了!” 他袖袍一挥,数枚佛珠破空而出,带着凌厉劲风直袭韩云后心。韩云头也不回,反手一挥,一道无形炁墙将佛珠尽数震碎。 韩云长笑一声,身形已至小船上方。 五名倭寇惊恐万状,举刀乱砍。 韩云一掌拍下,海面轰然炸开,小船瞬间粉碎,五名倭寇被透骨巨力震得五脏俱裂,当场毙命。 红叶禅师沉声道:“施主杀心太重,已然入魔,老衲今日说不得要为苍生除害!” “魔?” 韩云戏谑道:“我倒要问问你,我这魔解救众生苦难之时,你在哪里?” (本章完) 第56章 孰魔耶 红叶禅师闻言,面色陡变,手中佛珠“啪”地一声断裂,乌黑的珠子滚落一地。他双掌合十,周身竟泛起淡淡金色内力。 “金刚伏魔!” 老僧一声低喝,袈裟鼓荡如云,身形骤然拔地而起,直扑韩云而来。那年轻和尚见状,也抽出戒刀从侧翼包抄。 韩云眼中寒光一闪:“好一个伏魔!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魔!” 他双足在海面轻轻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飘然后退。右手并指如剑,一道凌厉劲力破空而出,直取年轻和尚。 “小心!” 红叶禅师急呼,却已来不及。那和尚举刀格挡,精钢打造的戒刀竟被劲力洞穿,余势不减地洞穿了他的咽喉。 红叶禅师目眦欲裂:“你!” “我什么?”韩云冷笑,“你们不是要伏魔吗?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老僧再不言语,双手结印,周身内力大盛,身后有千百手掌状的金光虚影出现。 “大慈大悲千叶掌!” 红叶禅师一声怒喝,千百道金色掌影如狂风骤雨般向韩云笼罩而来。每一道掌影都蕴含着开山裂石的威能,海面被掌风激荡,掀起丈高的巨浪。 韩云长啸一声,身形不退反进,双掌划出一道玄奥轨迹。刹那间,他周身浮现出黑白二色的阴阳鱼图案,太极真意流转不息。 “太极——云手!” 韩云曾得孙禄堂的拳意述真,其中自然也包括孙禄堂对于形意、太极、八卦三种拳掌之法的感悟。 韩云照猫画虎,也能使出一二分真髓来。 随着他双掌推出,狂暴的海浪竟被牵引成一道巨大的水龙卷。金色掌影与水龙卷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方圆数十丈内的海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无数鱼虾被震得浮上海面。 红叶禅师身形暴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震惊地看着韩云:“这、这是武当太极功?” “你竟是道家中人!” “是了,你既然身穿道袍,我早该想到的………” 红叶禅师脸色晦暗不明,不知想到了什么,但随即眼睛一眯,他原本还有着些许慈悲之意的双眸,此时充满着杀意。 如今武当、龙虎、灵宝那些道门好不容易被打压至此,涉及到佛门大势,他绝不允许道门再出一个新起之秀。 红叶禅师眼中杀意凛然,沉声道:“施主既是道门中人,今日更不能留你!” 只见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周身内力仿佛凝结为实质,一体贯通,环绕流转,与此同时,其袈裟下的肌肉变得如铁铸般虬结,极为精悍。 “金刚不坏神功!” 红叶禅师一声低喝,整个人如同铜浇铁铸。他一步踏出,脚下礁石轰然碎裂,身形如炮弹般冲向韩云。 韩云眉头一挑:“有点看头!” 他不再留手,催动内丹。 浑厚的性命修为在这一刻显现无疑,体内先天一炁奔涌,周身泛起琉璃般的金色云炁,化作飘带、光相、焰云等护身异象。 先天异能结合自身性功,凝作眉心一点竖纹,遍观周身,照见内外,宛若天眼。 肌肤白皙如玉,再配上一身道袍,白衣飘飘,可谓仙风道骨,气质超然。 正是道家真人相! 红叶禅师见状,猛然停下脚步,瞳孔收缩,他失声惊呼:“你这是什么功法?” 海风骤烈,韩云衣袂翻飞如鹤。他指尖轻抬,一缕金色云炁化作游龙,环绕周身,笑问道:“我现在还是魔吗?” 红叶禅师咬紧牙关:“魔头就是魔头,擅会使这些愚弄百姓的手段,当真是邪门歪道!” 说罢,奋力朝着韩云打来。 面对红叶禅师的金刚不坏体,韩云不闪不避,轻轻一拳递出。 “砰!” 两拳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翻滚,海面被震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周围海水倒卷,形成数丈高的浪墙。 红叶禅师闷哼一声,连退数十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的金刚不坏体竟被韩云一拳震得气血翻涌,手臂发麻。 而韩云却如同没事人一般,只见其负手而立,神情淡然。 只见红叶禅师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上,却被他硬生生咽下。他死死盯着韩云,心中惊骇难平。 韩云慢慢走向对方,神情中带着傲然,淡漠,冷冷道:“你的金刚不坏神功,貌似也不行啊!” “黄口孺子,也敢评论我佛门真法!” 红叶禅师怒目圆睁,双掌合十,内力骤然暴涨,运转到极限,眼眸中渗出缕缕金色内力,显得怒目威严,威压如狱。 但韩云明显没想给对方反抗的机会,只见他身形一闪,转瞬已至红叶禅师面前,随后一掌印在其胸口上。 红叶禅师仓促应对,但韩云的掌法太快,他只能勉强挡住要害。掌劲落在身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他狼狈后退。 “噗!” 红叶禅师终于支撑不住,半跪下去,一口鲜血喷出,其中夹杂着内脏碎块,金刚不坏体竟被硬生生打破。 韩云笑道:“你修了一辈子的佛法,我送你去西天见如来佛祖如何,顺便帮我问一问,我到底是不是魔?” “你……!” 红叶禅师挣扎抬头,伸出手指。 可惜,韩云懒得再与他废话,指尖轻弹,一道金色心火落于红叶禅师的眉心之中。 心火炽盛,叩问本心。 老僧双目圆睁,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浮现无数百姓,其面貌如同狰狞恶鬼,抓住他的肢体,想要将他餐食殆尽。 “老衲无罪!老衲无罪!” 红叶禅师状若疯癫,口中还在为自己辩驳,最终目眦欲裂,七窍流血而死。 韩云负手而立,望着逐渐平静的海面,不由得轻叹一声。 大明的摊子已经烂了,古今多少事,无非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韩云不是圣人,也不是保姆,只凭自己现在的能力,自己的一己之力,又能杀多少呢? 一万? 十万,还是百万? 这些势力盘根错节,杀不尽也斩不绝,就跟割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说到底,终究是“人心”二字! (本章完) 第57章 晓众生恶 莆田南少林寺,韩云去看了。 但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景象,就在这倭寇祸乱之际,这里反而是一片祥和,使得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汇聚。 僧人该施粥水的施粥水,一副活菩萨模样,流民百姓千恩万谢,不少农家子以加入这佛门圣地为荣。 名声,财富,人家全都有了。 在佃户的口中,那些佛门中人更是大慈大悲的佛老爷,只因佛门土地的租子要比寻常地主豪强家的少上两成。 “呵!” “哈哈哈!” 韩云不由得放声大笑,笑这世道的荒唐。 倭寇作乱,烧毁作物,迫使百姓背井离乡,那些豪强富商和朝廷官员趁机以低价买下,兼并这些土地。 又以香火钱、做功德的名义,供养给佛门,佛门心安理得的接受,并给这些捐献之人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功德主! 那些资产,也起了一个同样好听的名字,叫做:净资! 可是这净资又真的干净吗? 然后,佛门将其中的一小部分拿出来,换取黎民百姓的拥簇,成了百姓口中的慈悲为怀的高僧大德。 自韩云学百家艺开始,一路来,知人心之毒,见人心之愚,晓众生善恶,明道理是非。 可是今天这场面,韩云表示自己看不懂! 就在自己要动手之际,那些百姓和流民前仆后继的挡在南少林寺面前,一副舍身模样,神情激愤。 自己倒成了口诛笔伐的魔头了。 “阿弥陀佛!” 一位白眉老僧躲在百姓和棍僧的后面,口宣佛号:“施主何必执迷不悟?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这些百姓皆是自愿护寺,你又何苦再造杀孽?” 韩云立于山门前,独自一面对这千百之众,他目光扫过那些衣衫槛褛却神情狂热的百姓,心中一片冰凉。 “自愿?”他冷笑一声,“被你们用几碗稀粥就收买了性命,这也叫自愿?” 人群中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突然跪地磕头:“求道长开恩啊!寺里的老爷们给我们活路,您要是毁了这里,我们全家老小都得饿死啊!”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哀求之声,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跪伏在地。 韩云袖中的拳头微微发抖。 那白眉老僧见状,嘴角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继续道:“施主若肯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本寺必将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哈哈哈,我可是杀了你们寺庙主持红叶禅师。”韩云戏谑道。 白眉老僧闭眼,悲悯道:“红叶禅师以身渡魔,此举有大功德,若是换来施主幡然悔悟,想必他在天之灵也是欣喜的,天下苍生皆苦,苦海无涯,我佛门横舟而渡,何不共修佛法?” 这僧人说这软话,纯粹是见韩云武力超凡,奈何不得对方。 “共修佛法?” 韩云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尽的讥讽,“好一个共修佛法!你们吸食民脂民膏的时候,可曾想过佛法?”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挡在前方的棍僧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如稻草般被无形气劲掀飞。 “拦住他!” 白眉老僧脸色大变,急忙后退。 数十名武僧结阵迎上,却见韩云双掌一推,太极云手牵引无穷劲力,磅礴内力如怒涛拍岸。武僧们组成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吐血倒飞。 白眉老僧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入大殿。忽然脖颈一凉,韩云的手指已如铁钳般扣住他的咽喉。 “首座!”众僧惊呼。 就在这时,寺中突然响起急促的钟声。十八名赤膊上身的铜人从藏经阁冲出,每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寸深脚印。 “结罗汉大阵!”有僧人嘶声喊道。 韩云将白眉老僧拍死扔下,长笑道:“来得正好!” 他凌空踏步,身形如游龙惊鸿,竟主动闯入阵中。 十八铜人拳脚如雨,却连他衣角都沾不到。反倒是韩云每出一指,必有一名铜人闷哼倒地,身上铜漆寸寸龟裂。 不到半柱香时间,号称刀枪不入的十八铜人尽数瘫软在地。 韩云一步一步走上前,那些僧人一步一步后退,直至来到那大雄宝殿,看着那金碧辉煌,耀眼夺目的佛像,韩云笑了。 寺中横尸遍野。 那些跪拜的百姓在这动乱之际,贪心作祟,终是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冲进各殿搜寻财物,寺内火起,经卷化为飞灰,他们在这大火间争抢掠夺。 韩云独立于焚天烈火前,望着滚滚浓烟融入暮色,也看着这芸芸众生如恶鬼相,生杀贪夺。 往日的晨钟暮鼓不再,化作残梁断木,庄严宝像在熊熊大火中变得焦黑。 他忽然转头看向山道,一个八九岁的沙弥正抱着本《金刚经》,呆呆望着他。 可能在数月前,他也只是一名农家子,为了一口生人的饭食,入了佛门。 韩云走上前蹲下身,“你可知什么是佛?” 小沙弥眨了眨眼睛,摇摇头。 韩云突然指向他心口:“能让人这里不苦的,就是佛。” “可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真佛啊?” 当夜,莆田城外的海面上,有人看见白衣道士踏浪而去。身后南少林的火光映红半壁天空,恍若涅槃红莲。 ————— 自莆田南少林寺被灭后,韩云成了江湖中十恶不赦的魔头,韩云早已预料的到。 其实大明江湖和一人之下世界是一样的,说到底都是由人组成的,都有共通之处。 行的正的未必人人称颂,行的邪的未必人人喊打。 江湖传言沸沸扬扬,有人说韩云是魔教余孽,专杀佛门高僧;有人说他是道门叛徒,无法无天;更有人信誓旦旦,说他是个疯子,见人就杀。 可韩云不在乎。 他一路北上,沿途所见,尽是富商广占良田,豪强欺压百姓,僧众不事生产,却都锦衣玉食。 而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跪在他们前,祈求的不过是一口饱饭。 “真是讽刺。” 韩云站在山巅,望着远方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那些豪强富商还有官员,和高僧大德互相吹捧,冷笑一声,“佛说众生平等,可这世间,何曾平等过?” (本章完) 第58章 明世间道 那一夜,又一座寺庙被灭。 并有豪强、富商等接连被屠,而他们和倭寇勾连的证据,更是被韩云散布得满大街都是。 韩云的名声越来越臭。 可奇怪的是,那些被他“祸害”过的地方,百姓的日子反而好过了一些。寺庙被毁,土地归还,佃户们不再受盘剥,竟渐渐有了生机。 有人开始暗中称他为“韩真人”,也有人为其竖立长生牌位,供奉其为“罚恶佑民显圣真君”。 可韩云听到这个称呼时,只是摇摇头叹道:“真君?我可当不起。” 他继续前行,像一柄锋利的剑,想要划破这虚伪的世道。 江湖和朝廷的追杀令一道接一道,可那些前来“除魔卫道”的侠客们,往往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偶尔有几个侥幸追上他的,也不过是添了几具尸体。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座破败的道观里,遇见了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须发皆白,正蹲在墙角煮一锅稀粥,见他进来,头也不抬:“来了?” 韩云挑眉:“你认识我?” “大名鼎鼎的韩老魔嘛,谁不认识?”老道士笑了笑,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喝点?” 韩云接过,一饮而尽,实则用先天一炁包裹着,入口之后直接移入内景空间之中。 “你不怕我?”他问。 “怕你做什么?” 老道士慢悠悠地搅着锅里的粥:“你杀的,不都是该杀之人吗?” 韩云沉默。 老道士继续道:“这世道,正不正,邪不邪,你敢于去做,已是难得。” “可我看不清。”韩云忽然说道,“我越杀,越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百姓,明明受尽欺压,却还要护着欺压他们的人。” 老道士笑了:“因为他们怕。” “怕什么?” “怕连最后一口施舍的粥都没了。”老道士叹了口气,“人饿极了,哪还分得清善恶?” 韩云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老道士问。 韩云抬头,看向远方:“我不知道。” 老道士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着你的心走吧,致良知,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韩云只觉得这话听着耳熟,问道:“道长,你姓甚名谁?” “我啊,姓王,名字嘛早就忘了,我在这世上也早就是一个死人了!”老道长的眼睛里满是沧桑,却格外明亮。 韩云离开道观时,天已微亮。 他站在山顶,望着初升的朝阳,忽然笑了。 也照破心中迷惘。 老道长看着韩云远去的身影,朗声送别道:“唯知行合一矣!” 老道长的声音在山间回荡,韩云的背影却已消失在晨雾之中。 江南的雨,来得急,也去得快。韩云踏过泥泞的官道,靴底沾满血与土。他的刀未曾归鞘,因为下一场杀戮,或许就在转角。 江湖上开始流传新的传闻,韩云不是人,是厉鬼。 否则,为何朝廷调集三千铁甲围剿,却连他的衣角都未曾斩下半片? 为何那些号称“武林泰斗”的名门宿老,在他刀下走不过三招? 可韩云自己清楚,他不过是比旁人更狠,也更清醒。 这一日,他途经一座小镇,镇口的茶棚里,几个衙役正拍桌狂笑,脚边跪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怀里死死搂着半块发霉的饼。 “小杂种!敢偷爷的干粮?”为首的疤脸衙役抡起水火棍,“今日便叫你晓得王法二字怎么写!” 棍风呼啸的刹那,一道黑影掠过茶棚。 衙役的狂笑凝固在脸上,他的手腕齐根而断,血喷出三尺远。 孩童怔怔抬头,看见一柄滴血的刀,和刀后那双比寒星更冷的眼睛。 韩云踩住滚落的水火棍,木屑在他脚下碾作尘埃,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他即便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但能救一个是一个,问心无愧便好。 只不过他也愈发清楚一件事,这天下的恶人是杀不尽的,除非建立一个更好的秩序。 但自己要这样做吗?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自己也不过是掀起一小片水花罢了,于诸天万界而言更是微如尘埃。 韩云其实是一个挺自私的人,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愿意做出一些事情,在能力范围之外,抱歉,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而现在的这些所有的杀戮,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炼心罢了! 红尘万丈。 入红尘中,明世间道。 当夜,县衙燃起大火。 有人看见火光中浮现金色篆文,竟是县令私通倭寇的账册,一页页悬空燃烧,照亮半个夜空。 百姓们沉默地站在长街上,火焰在他们瞳孔里跳动,他们惊恐的看向韩云,就宛如叶公好龙一般。 一边期待韩云杀戮那些豪强富商之后,他们可以分得财产钱粮,一边又恐惧韩云会不会对他们也举起屠刀。 终于,一个佝偻老者颤巍巍跪下,对着火场重重磕头:“真君,开恩啊!” 韩云站在县衙飞檐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真君”呼声,忽然想起老道长的话。 “人饿极了,哪还分得清善恶?” 韩云不是圣人,搞什么教化众生,众生思潮未醒,也根本叫不醒,心怀光明,四周皆暗,也是一种悲哀啊! 这天下,从来都不是韩云的责任,更何况这黑夜也太深、太沉;破开长夜,亦是长夜,见不到一点光亮。 一言以概之,时机未至。 韩云正是看透了本质,才不愿意深陷泥泞,唯有在杀戮中,他的一颗道心,在快速的成熟坚韧。 或许有人会骂他,只管杀人,不管自己引起的后果,但韩云笑笑,只道: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难道他还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当保姆、圣母? 随念而起,随心而动,自己看不过眼,想杀,就这么简单。 ——————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由猩。 杀戮一场,累了,也乏了。 心也更明净了。 洗尽铅华,复归本真。 接下来的日子里,韩云只为自己而活。 他往华山而去,只手断千剑,领略此界剑招;也往武当朝礼,瞻仰三丰武道;入魔教,夺太极拳经;败年轻时的风清扬,得独孤九剑。 不得不说,年轻时的风清扬倒和令狐冲有几分相像,也不顾忌自己“魔头”的身份,在听完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欢呼痛饮一场。 在这里解释一下。 不是不懂,是不想,主角完全可以造出声势,然后在大明改换天地,那改天换地之后呢? 一个国家放在那里,你得治理吧,不知要投入多少精力,就像是一个泥潭一样,越陷越深,主角还有其他时间去寻道修炼吗? 正所谓众口难调,有人想看悟道修炼,有人想看改换王朝。 本书的主调是行路,炼心,问道,求真,不是搞其他的,人生的所有经历,路上的所有风景,都是成道的资粮。 作者君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大纲也是早就已经确定好的,如果不合心意,那作者君没办法。   (本章完) 第59章 血脉压制 紫禁城里,司礼监掌印太监摔碎了霁蓝釉茶盏:“混账!六府二十七县的官员,竟被他屠了三成,这真是捅破天了!” 养心殿中。 内阁众大臣跪了一地。 龙椅上的皇帝终于睁开眼,缓缓走下道台:“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千古悠悠,江水滔滔,我大明一路走来,不知生了多少波澜,从太祖时期至此,反的人还少吗?” “不过是癣疥之疾,不足为虑罢了,但是现在偏偏出了这么一个人,假借神号,愚弄百姓。” “朕号称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那逆贼却号罚恶佑民显圣真君,都要和朕平起平坐了,这是要干嘛,欺天吗?” 朱厚熜语气平淡,但却让殿中群臣不寒而栗。他指尖轻抚过御案上那柄鎏金错银的镇纸,忽地抬眸,眼底似有寒星迸溅:“严嵩。” 首辅严嵩伏地的身形猛地一颤:“老臣在!” “你拟的《玄岳祭天仪注》里说,朕是紫微星临凡?” 朱厚熜抓起龙案边锦衣卫送来的加急奏报狠狠甩出:“那现在这颗妖星,该当何解?!” 严嵩的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养心殿内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的声音,那声音此刻却如同擂鼓般敲在每位大臣心头。 “陛下息怒!” 严嵩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老臣以为,那传闻中的贼子虽有一二手段,然紫微帝星煌煌如日,岂是区区妖星可撼?” “只需派遣锦衣卫的高手,联合当地卫所布下罗网,对其进行绞杀,便可消弭此祸。” 朱厚熜沉吟片刻,随后开口道: “传旨!” “着陆炳即刻调集北镇抚司精锐,联合东厂番子,两日内启程,前往逆贼作乱之地。另敕令当地卫所指挥使全力配合,凡有延误军机者,立斩不赦!” 大明王朝这个腐朽了一半的机器,因为皇帝的动怒,终于开始了无比顺畅的运转。 因为严嵩知道,这一次陛下是动了真怒。 朱厚熜有三个道号,一个比一个长,甚至膨胀至四十五字,如“万寿帝君”“总掌五雷大真人”等,都是试图以神权强化皇权,甚至自比元始天尊,宣称掌控天地秩序。 但今天,这个底线恰恰有人碰了。 —————— 夜晚,睡梦中。 朱厚熜突然被一股无名之力拉到一处“仙山福地”!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座无法言喻的两座如天门般的白玉仙山,仙山之上刻着金纹龙章篆字:景元山福地,内庭府洞天。 “朱厚熜!”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朱厚熜向后看去,只见有两个青年脸色阴沉如水,各自手持马鞭、荆杖站在他面前。 一者英武不凡,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果决杀伐之意;一者身材圆胖,看似敦厚,眼睛中却透着精明。 “这里是哪里?” 只见那英武不凡的青年冷冷道:“看不出来吗,这里乃是一位大能者的洞天福地,也可以说是仙界。” “仙界,这么说朕成仙了!?” 朱厚熜还未欣喜。 只见那圆胖青年闻言冷笑一声,手中荆杖猛地往地上一杵,发出金石相击般的脆响:“成仙?朱厚熜,你可知罪!” 朱厚熜瞳孔骤缩。自登基以来,何曾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他下意识要唤人护驾,却发现身边一人也无。 他连忙拱手问道:“敢问二位仙长,不知小皇何罪啊?” “何罪?” 英武青年厉声道:“朱厚熜你看看我二人是谁?” 朱厚熜闻言心头一震,定睛细看二人面容,只觉那眉宇间的威仪竟有几分熟悉。 英武青年手中马鞭凌空一抽,霹雳声响中竟浮现出永乐年间征伐漠北的旌旗猎猎;圆胖青年手中荆杖点地,玉砖上霎时浮现出洪熙朝万国来朝的恢宏画卷。 “不肖子孙连祖宗都不认得了?” 朱厚熜双腿一软,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制感,颤声道:“成……成祖皇帝?” 朱厚熜不提这庙号还好,一提这庙号,朱棣的脸色直接黑了三分,手中马鞭毫不留情的抽在朱厚熜的身上。 “我让你成祖,你这个不肖子孙!” 朱高炽在一边看着,替对方默哀,朱厚熜这一声称呼,属于直接贴脸开大了。 只见朱棣觉得还不过瘾,直接手中出现一道锁链,将朱厚熜吊起来抽。 下手特别重,打在朱厚熜的身上痛的不行,但偏偏他身上却不见一点伤口。 “爹,您歇歇,接下来换我!” 朱棣闻言冷哼一声,将马鞭重重掷于地上。那鞭子落地竟化作一条赤鳞虬龙,盘踞在朱棣脚边吐着信子。 朱高炽抖了抖圆润的袖袍,手中荆杖突然泛起青芒。他慢悠悠踱到朱厚熜面前,笑眯眯地问道:“就是你小子把我移出太庙的?” “仁宗,您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我不听!” 朱胖胖明显动真怒了,带刺的荆杖一棍一棍打在朱厚熜身上,下手那叫一个狠呐! 朱厚熜一边哀嚎一边见到有不少的仙人驾鹤骑虎,踏云乘龙,凑到这边来看热闹,手上还指指点点。 更是有人高声道:“哟,老朱,抽着呐!” 朱棣听完直接脸色一黑:“行了,带着这小王八蛋,咱们去僻静地方,别让人看笑话。” 朱高炽闻言,把朱厚熜解下来,然后三人化作一道流光,往某处仙山而去。 待到其离去后,韩云显现出身形。 没错,这场大戏就是韩云主导的。 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炽,都是韩云随手捏造出来的化身。 他在大明世界搜刮一顿后,原本想着这就返回一人之下世界,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面的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所以,就想了一个办法。 欲借朱厚熜之手,重整局势,也算是给大明世界之旅划上一个句号。 毕竟朱厚熜这个皇帝下手,总比他慢慢谋划要快的多。 不过,别看朱厚熜这个皇帝不管事,但权谋方面却是一等一的,得找人来压制、督促他。 选来选去,韩云不小心选中朱棣和朱高炽了。 嗯,真的是不小心的。 信我啊! (本章完) 第60章 小韩太子 某处仙山之巅。 朱厚熜战战兢兢,伏跪在朱棣和朱高炽面前。 “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朱棣语气冷冰冰地开口问道。 朱厚熜对上朱棣杀人般的眼神,脖子一缩,回答道:“子孙不该改您的庙号,也不该将仁宗皇帝抬出太庙。” “还有呢?” 见朱厚熜吞吞吐吐不敢回答。 朱棣直接道:“行,你不说,咱替你来说,玄修炼丹的是你吧,几十年不上朝的是你吧?” 朱高炽双手拢在袖中,在一旁蛐蛐道:“练得身形似鹤形,不怕宫女勒脖颈,说得也是你吧,咱大明子孙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上一个还是祁镇………” 朱棣满脸厌烦:“别跟咱提那个小王八蛋,咱恨不得活剐了他。” 随后,朱棣冷眼看向朱厚熜,说道:“每个皇朝都有那么一两根坏笋,要是仅以上这些,还不至于让咱耗费功德,把你拉进这洞天福地中训斥。” “你知道你究竟犯了何等大罪吗?” 朱厚熜颤颤巍巍道:“子孙不知,还请成……太宗皇帝训示!” “哼!” “你这小王八蛋,犯有两条大罪,其一乃是妄称尊号,你玄修就玄修吧,你还给自己加什么道号,那些道号是你承担的起的?” “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 “九天宏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极仙翁一阳真人元虚玄应开化伏魔忠孝帝君!” “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君!” 朱棣一声高过一声,阴阳揶揄着,又说道:“嘿,您现在这位置比咱高得多的多,你知道太祖爷干了一辈子的皇帝,有开国立业之功,积攒的功德才够飞升天庭当个什么职位吗?” “中坛元帅府五营军马司正堂管事,一个没品级的小官,您这上来就是真君帝君的,咱以后是不是见了你还得行礼啊,嘉靖爷?” 朱厚熜吓得面如土色,嘴里连连高呼:“不敢不敢!” “不敢,咱看你敢的很。” 朱棣直接一脚踹在朱厚熜身上,朱厚熜被踹得一个趔趄,却不敢躲闪,只得重新跪好,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知道上一个妄称尊号的皇帝什么下场吗,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宋徽宗赵佶不用咱多说了吧?” “你是想让咱大明被蛮夷灭了吗?” 朱厚熜心中猛然一颤。 山巅云雾缭绕,却衬得他后背冷汗涔涔。 朱棣叹了口气:“唉,老大,剩下的你来说吧,再说下去,咱怕被这个不肖子孙给气死。” “是!” 朱高炽拱了拱手:“你的第二大罪……”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当年我爹因开疆拓土,治世有功,飞升天庭,在太祖手下做事,后又得玄穹至真妙道显圣帝君青眼,调任帝君幼子小韩太子麾下,为其出行伴马。” 朱厚熜闻言,不由得喃喃道:“这位帝君怎么没听说过啊?” 朱棣冷哼一声,旋即面露恭敬道:“帝君乃玄清洞微天尊之下九位弟子之一。混元未判本无形,妙有真空化帝真。九转丹成超三界,五方炁聚镇乾坤。” “盖闻太虚历九千八百劫时,三界众生劫运相交。妙有之炁感而遂通,于昆仑绝顶显化法身。” “是时紫云覆地,天乐彻霄,洞微天尊亲授玄穹至真妙道显圣帝君之号,令其总领诸界皇道之士。” “诸天神圣,又岂是你所能尽数知晓的?” 朱厚熜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言。 朱高炽接着往下道:“可巧,十几日前小韩太子因贪恋尘世繁华,被帝君斥责,令其于下界经历人生八苦之难。” “恒沙世界,不计其数,你猜猜看,这位小韩太子去哪方世界投胎转世了?” 朱厚熜心中突然有些惶恐不安,低声问道:“不会就是咱大明吧?” 朱高炽冷笑一声:“你倒是不蠢,而且这次投胎是我爹在小韩太子面前说好话,描述大明繁华,小韩太子才愿往的。” “这机会把握好了,咱大明可绵延万世,结果你倒好,东南糜烂,倭寇作乱,气得那位小韩太子亲自动手,好好的一场游历之劫,弄成杀劫了。” 朱厚熜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朱棣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袖袍一拂,山巅云雾骤然翻涌,化作一面巨大的云镜。 镜中景象流转,显出一片狼藉的东南沿海,倭寇肆虐,百姓流离,而更令人心惊的是,一道白衣道袍身影手持长刀,于其中纵横廝杀,剑气所过之处,倭寇如割麦般倒下。 “这、这位就是……” 朱厚熜声音发颤。 “不错,正是小韩太子,也是那些大明子民口中的罚恶佑民显圣真君!” 朱高炽叹息道,“他本应历劫悟道,体验人间疾苦,结果你放任朝政,致使民不聊生,他被迫出手,沾染杀孽,坏了修行。” 朱厚熜面如死灰,终于明白自己闯下何等大祸,天庭帝君之子因他之过而历劫失败,这份罪孽,足以让大明气运崩毁。 朱棣猛然转身,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若非我在帝君那里拼着老脸去求情,自领五十天雷铜锤,帝君早已降下天罚,令大明山河倾覆!” “但即便如此,司命府那边也早已给你定罪,你死后当轮回千世,皆投猪胎,年年必尝肢解之苦,沦为他人腹中饭食。” 朱厚熜吓得连连叩首,额前鲜血淋漓:“子孙知罪!求太宗、仁宗指点一条生路啊!” 朱高炽与朱棣对视一眼,沉声道:“倒也不是全无转机,小韩太子虽动杀伐,但念在是为护佑百姓,帝君暂未追究。” “如今他即将结束此世轮回,重返天庭,咱自会为你求情,你还有寿元,有机会弥补过错!” “如何弥补?”朱厚熜急问。 “即刻整顿朝纲,肃清倭患,还天下太平,另外,小韩太子心中有气,你得替他出了这口气才是。” “那尔撮小国,就灭了吧!” (本章完) 第61章 画饼 对于朱棣和朱高炽所说的弥补过错的方法,朱厚熜是一点反对意见都不敢有,毕竟骤然听到自己要被投入猪胎,谁不急啊? 他不想死,大明的国祚也不能亡,那就只好死一死其他的小国了。 朱厚熜眼色阴沉,露出一抹残忍。 随即目光一转,又眼巴巴的看向朱棣和朱高炽,喉咙涌动了几下,内心的渴望战胜了害怕,终是厚着脸皮问道: “太宗,仁宗,后辈子孙想问问,有没有能成仙的法门啊?” 朱棣脸色难看,朱高炽的嘴角也抽了抽。 “怎么着,就你现在这戴罪之身,也想来天庭?” 朱厚熜赶忙往前爬了几步,抱着朱棣的大腿说道:“太宗,我可是您真真切切的后辈血脉啊!” 朱高炽撇了撇嘴:“你是小宗入大宗,就算是后辈血脉也有个亲疏薄寡之分吧,我那两个弟弟和我儿子都在地府没捞出来呢,凭什么轮到你啊!” “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我也是太宗血脉啊,血浓于水啊!” 朱厚熜仰着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太宗、仁宗,子孙虽有过错,但若能得仙缘,定当勤修功德,护佑大明江山永固。” 朱棣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开:“你还有脸提我?炼丹修道、荒废朝政,差点把大明江山都败光了,现在知道改正了?早干什么去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摇头道:“厚熜啊,仙缘岂是轻易可得的?你连人间帝王的本分都没尽到,如何能窥探仙道?” 朱厚熄脸色煞白,但仍不死心,咬牙道:“太宗、仁宗,子孙知错了,只要您二位指点一条明路,哪怕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去闯。” 朱棣眯起眼睛,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哦?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朱厚熜连忙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朱棣当即给朱高炽递了个眼色,然后自顾自背过手去,化作一道金光,离开此地。 朱高炽笑着将朱厚熜扶了起来,然后道:“你想成仙这事儿,难呐!” 朱厚熜眼巴巴的抬起头:“仁宗……” 朱高炽摆了摆手:“你先别说话,听我给你讲讲难处,天庭有规定,帝王在世时是不允许修炼的。” “不过在死后,若是有大功德于黎庶百姓,则可以飞升入天庭之中,亦可耗费功德接引后辈子孙接来天界。” “就比如我,虽然只当了十个月的皇帝,但被我爹耗费功德之后,也得以飞升,毕竟这天庭人生地不熟的,咱老朱家又没什么根基,不相信后辈子孙,相信谁?” 朱厚熜一听,当即就激动了:“那仁宗,我是不是也可以?” 在朱厚熜期待的目光中,朱高炽摇了摇头,并且叹了一口气道:“这一切都得怪我那个大孙子,祁镇那个小王八蛋。” “他在人间作恶,当了叫门天子,我们也受其连累,罪孽加身,功德因此损失不少,现在又出了你这么一档子事,没看我爹天天黑着脸嘛?” “本来我爹极力促成此事,是想让咱大明发达呢,我和我爹也能在小韩太面前露脸,可你倒好……唉,不说了!”朱高炽摆摆手。 “我爹还想接我那俩弟弟和我儿子上来呢,现在功德不凑手了,更别说捞你了,能咋办?” “在这天庭,功德比香火还要好使,那是一顶一的硬通货,平时迎来送往的得花钱吧,我爹又大手大脚惯了,我天天还得精打细算,都快成算盘精了。” 只见朱高炽掏了掏两个袖子,两手一摊,翻给朱厚熜看,自嘲一笑道:“看见没,比脸还干净,没钱呐!” “所以,你要想飞升,功德是必不可少的,你在人间多干点人事,我和我爹手里有余钱了,才能捞你啊!” 朱厚熜貌似醒过味儿来了,感情这俩祖宗手上没钱……呸,是没功德了,想让他这个后辈子孙给祖辈攒功德呢! 我那颗给祖宗打工的牛马之心怎么就躁动了? 朱厚熜小心翼翼的问道:“仁宗,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呢?” “简单!” 只见朱高炽手掌翻转,掌心中出现一个微型的星宿模型,正是蓝星。 “诸天万界,如恒河沙数,星宿其实也只不过是微如尘埃罢了,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大明之外还有那么多国土呢,这开疆拓土之功对于一位帝王来说够大吧,你现在不占,等后辈子孙再开拓,那功德就是他们的了。”朱高炽笑眯眯的忽悠道。 朱厚熜震撼的看着这颗星宿,虽然他知道郑和下西洋,也看过万国海图,但他属实是没想到大明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 朱厚熜盯着朱高炽掌心中的蓝星模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野心,就宛若帝王看到了传国玉玺一样。 朱厚熜:这可是朕成仙的基业啊!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仁宗,您的意是,让我开疆拓土,为大明的江山再添新土?” 朱高炽微微一笑,收起了星宿模型,拍了拍朱厚熜的肩膀:“不错。你若是能立下这等功业,不仅能够洗刷你之前的过错,还能积攒足够的功德,将来飞升天庭也不是不可能。” 朱厚熜眼中精光闪烁,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如今大明国力虽强,但连年征战,国库空虚,若要大规模对外用兵,恐怕……” “放心,我让你灭的那个尔撮小国有金山银山。” “还有,谁让你现在就去打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整顿朝纲,恢复国力。炼丹修道那些事,趁早给我停了。” “把心思都用在治国上,等国力恢复,再图谋不迟。” 朱厚熜连忙点头:“是是是,子孙明白了。我一定励精图治,重整朝纲,就是子孙这身体……” 朱高炽嫌弃的看了一眼朱厚熜,随后挥手一甩,一道金光没入其体中,只见朱厚熜的身体表面当即出现一缕缕夹杂着腥臭气味的污秽血液。 “你体内的丹毒我给你清了,你起码还可以再活二十多年。” (本章完) 第62章 回归 朱厚熜只感觉全身上下一身轻松,宛若沉珂尽去,脱胎换骨,这就是仙人手段呐!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当即拱手而拜道:“仁宗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朱高炽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话。另外,你回去之后,多留意那些有才能的臣子,尤其是那些懂航海、擅谋略的。” 朱高炽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厚熜啊,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若是再像之前那样荒废朝政,别说飞升了,怕是连投胎做人的机会都没了。” 朱厚熜浑身一颤,连忙跪下磕头:“子孙一定痛改前非,绝不让您和太宗失望!” 朱高炽挥了挥手:“好了,回去吧。记住,时间不等人,抓紧去做你该做的事。” 随后,朱高炽将朱厚熜亡云海之中重重一推,失重感中,朱厚熜如坠凡尘。 朱厚熜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此时外面天光已然大亮。 他摸了摸额头,发现全是冷汗,但却周身舒泰,再无之前的病痛之感,就连小腿上因为丹毒出现的红色斑点也消失不见。 忽然,他手边摸到一个东西,是一道玉简,里面要朱厚熜每月供奉一些活物,并且也给出了解释。 说一些“朋友”手底下养着五猖兵马,需要血食,朱高炽要用来走关系,里面的嘱咐事无巨细,甚至还包括了倭国的金银矿藏地点。 朱厚熜微微一笑:“仁宗真不愧是仁宗啊!” “来人!” 殿外太监慌忙跪伏而入。 朱厚熜目光炯炯:“传旨,即日起,朕要亲自处理朝政,所有炼丹玄修之事一律暂停。另外,召内阁大臣和陆炳即刻进宫议事。” 太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皇帝神色严肃,不敢多问,连忙去传旨。 朱厚熜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自语:“开疆拓土,功德无量……” 现在,谁阻止自己,谁就是不想让他成仙飞升。 朱厚熜的眸光冷彻入骨,这一刻,那个曾经在杨廷和等一众朝臣和太后手中仍能胜出的皇帝,回来了。 朱厚熜:别小看了朕飞升成仙的执念呀! 半个时辰后,养心殿内。 陆炳跪伏于地,额头紧贴金砖,不敢抬头。严嵩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老眼低垂,不敢直视皇帝。 朱厚熜负手而立,背对二人,缓缓开口:“陆炳。” “臣在!” “朕问你,东南倭患,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陆炳心头一颤,想到陛下之前派人传给他的纸条,斟酌片刻,最后咬牙道:“回陛下,倭寇猖獗无度,沿海各府州县均受其所害……” 严嵩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陆炳,你个浓眉大眼的,故意夸大其词了吧? 随后,他当即神情一凛,陆炳可是陛下的奶兄弟,有此举措,极有可能是陛下授意。 “砰!” 朱厚熜猛然回身,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茶盏翻倒,怒道:“朕的江山,竟被一群跳梁小丑糟蹋至此?!” 严嵩连忙跪下,颤声道:“陛下息怒!老臣以为,倭寇虽凶,但只需调集卫所兵马,严加剿灭,必能……” “严嵩!” 朱厚熜冷冷打断:“你是聋了,还也眼瞎了,莫不是因为年纪大没听清陆炳所言?” 严嵩额头冷汗直冒,当即伏在地上:“臣以为这倭寇该剿,严剿!” 朱厚熜看向他,冷冷道:“严阁老。” “老臣在。” “东南糜烂至此,你这个首辅,难辞其咎。” 严嵩浑身一颤,伏地叩首:“老臣,罪该万死!” “朕不要你万死。” 朱厚熜语气森寒,“拟旨,即日起,沿海各省,凡通倭者,诛九族,凡剿倭不力者,斩立决,凡隐匿倭情者,剥皮实草!” “此旨到时,不奉行者,按大诰查处,朕今天就论一论祖制。” 内阁所有官员冷汗涔涔,根本不敢置信,但朱厚熜的语气很坚决,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严嵩脸色惨白,颤声应道:“老臣……遵旨!” 朱厚熜转身望向殿外,目光如刀。 内阁所有官员心里只有一个感受:天变了! 另外,除了这些事情,朱厚熜还下达了一个旨意,说是要为玄穹至真妙道显圣帝君和罚恶佑民显圣真君立庙,他要亲自率领百官祭拜。 然后晓传各方,香火供奉。 不得不说,朱厚熜是会做人的,神仙的人情世故也算是拿捏到了。 —————— 一人之下世界。 韩云重新返回现代,却突然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还是现代好啊! 随后,韩云开始盘点起这一次世界旅行的收获。 除却海量的性命精华,还有佛家一应功法,各路绝技,华山剑法,紫霞神功,独孤九剑,太极拳经,葵花宝典等等。 这些功法典籍在韩云看来都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如金刚不坏神功,看似是横练锻体之法,实则讲究的是对于内力的淬炼。 普通锻体之法因为受限于身体的缘故,一开始就有罩门,但金刚不坏神功则是将内力当成昆钢来练,不断累积压实。 最后内力浑然一体,气达指背、双耳等末梢,不朽不坏,如金刚无漏之意。 这让韩云不由得想到了一人之下世界的无漏金刚,两者或许真有共通之处也说不定。 除此之外,韩云最大的收获,其实是被张无忌埋于昆仑山中的九阳神功,还有冰火岛上的乾坤大挪移。 终南山、襄阳蛇谷、天山、乌斯藏都司这些地方韩云也都去过,但很可惜并没有发现功法遗留。 虽说是一大憾事,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韩云已然知足。 而最让韩云惊喜的还是九阳神功这篇功法,其中的一些用劲法门竟然和韩云之前所学拳意述真隐隐相通。 随人而动,随屈就伸,挨何处,心要用在何处。前后左右,全无定向,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我劲接彼劲,曲中求直,借力打人,须用四两拨千斤之法…… 都说九阳神功练成后天下武学俯拾即是,韩云将两者这么一比较,倒真有几分返璞归真之理。 (本章完) 第63章 万法归宗 “彼之力方碍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里……阴阳互补互生互济,少阳生于老阴,少阴生于老阳。凡事不可极,极则变易,由重转轻,由轻转重……” 韩云将九阳神功看完,不由得感叹世间万般法门,实则殊途同归,而这个同归之处,便是:道! 智慧无穷极,直到本根处。 孙禄堂的拳意述真和斗酒神僧所创的九阳神功看似不谋而合,其实都是阐述了极其高明的劲力以及“炁”的运用之法。 最后达到阴阳共济,用意控力的境界。 只不过,异人孙禄堂用的是先天一炁,斗酒神僧用的是内力真气。 这一点,其实在张三丰的太极拳经中也一样,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是讲究劲发自如。 而除了九阳神功之外,还有一本功法,乾坤大挪移,也是关于劲、气两者运使的精妙法门。 从第一层境界阴阳初分开始,便要求意沉丹田,气贯四梢;左阴右阳,先聚后散。神凝膻中,息游百骸;刚柔并济,水火交融。 第二层虚实相生和九阳神功中虚实须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之言再一次不谋而合。 第三层移星换斗讲借力打力技巧,第四层乾坤倒错以神驭气,以气御敌,第五层诸派归一,触目皆通,万法归宗。 直至第六层的无形无相,去形存意,舍劲留神;乾坤一线,挪移无痕。举足道韵,阖目法章;大象希声,大巧若亡。 可以发现,许多处都与九阳神功的境界以及要点一模一样,也难怪张无忌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修成乾坤大挪移。 就是像是建楼,地基骨架已经有了,剩下的只需要细化构造便好,两者相辅相成,完全就是给张无忌开的挂嘛! 要不然千百年来那么多人无法练成的绝世神功,张无忌怎么一练就会,还能修至大成? 不过,两者练成后的效果却不一样,九阳神功偏重于内力,且内力有生生不息、至刚至阳、百病不生,诸毒不侵等特点。 而乾坤大挪移偏重于劲力运使,激发人体潜力,整合人身所有劲力,变幻莫测之巧妙。 每个人体内潜藏的力量本来是非常庞大的,只是平时使不出来,但每逢紧急关头,往往平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能负千斤。 科学依据也表明,通常人们只开发了自身大约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能量。如果全身肌肉能够同时朝一个方向用力,理论上能达到令人震惊的二十五吨的力量。 韩云将这些武学精要看完后,不由得连连赞叹了三声:“妙!妙!妙!” 就宛如孙悟空听菩提祖师讲到绝妙之处一样,抓耳挠腮,心中喜不自胜。 颇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受。 有了张无忌的亲身经历作为对比,韩云当即便想将这两本功法修成,只不过在将要行动时,韩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让他忍住了冲动。 九阳神功练到最后大关,必须熬过全身燥热自焚之苦,需要名师帮助指点或友人帮助。打通全身上下所有几百个穴道,冲破全身上下数十处玄关。 或如张无忌那般在乾坤一气袋中的奇遇,才真正练成九阳神功。 否则只是积存九阳内力,不会施展运用,内力不会无穷无尽的循环自生,剧烈战斗后容易泄气过度致死,如同觉远大师的例子。 这热是燥热,气热! 九阳神功既然至刚至阳,那此热必定来源于自身,不可能无根而起。 《本草纲目拾遗》有言:火有阴阳,乃太极之妙蕴。人尽以或为纯阳,不知有阴火。 阳火无质,以物为质,然后寄其形以燃物,可以称为丙火;阴火有质,不必寄形于物,而不能尽焚诸物,可以称为丁火。 人身之阴火二,一曰命门相火,二曰三昧之火,命门相火即人身欲火,与三昧之火皆能自焚不能焚物。 可以说,三昧火本就是丁火的一种。 是以,韩云大胆猜测,此热当是源于人身阴火,不管是命门相火还是三昧之火,最终的结果还是潜藏在内力中,对于人身的肉体与精神造成影响。 而这燥热也不由得让韩云联想到了葵花宝典,都是燥热难耐。 只不过,葵花宝典之热是源于命门相火。 笑傲江湖世界,曾有一个传言,紫霞秘籍,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韩云将紫霞神功翻开: 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 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 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果然,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紫霞神功明摆着就是一部伐气制性的养炼之功,即使紫霞神功和葵花宝典真的毫无关联,但修炼紫霞神功至大成者,在一定基础上也应该可以压制燥热。 当然,再怎么压制也不如那一刀来得快速。 韩云想着,既然都是阴火而生,不管有用没用吧,有把握炼就成了,而且自己的根基在丹法,丹者圆满无漏,即便是练不成也没有丝毫影响。 韩云一一将三本功法摊在身前。 第一本,紫霞神功。 韩云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体内先天一炁如溪流般缓缓流转。他依照紫霞神功所述,先调息静心,摒弃杂念,使心神归于柔善平和。 他默念口诀,渐渐收敛自身性情中的刚烈之气,转而以柔善之意引导内息。 先天一炁自丹田而起,循任脉上升,过膻中,至华盖,再经百会而下,沿督脉归入气海,如此周天循环,渐生氤氳紫气。 紫霞者,晨光初现,柔和温润,不似烈日灼人,却蕴含勃勃生机。 韩云只觉周身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原本因参悟武学而略显浮躁、激动的心境渐渐沉静下来。 (本章完) 第64章 三昧真火 “果然,紫霞神功重在养气制性,调和阴阳。”韩云心中暗忖。 待紫霞神功运转纯熟,只见丹田的内丹之上也多了一抹紫色的丹霞云炁,托举着那颗金光莹莹的内丹。 韩云并未停下,而是转而参悟九阳神功。 韩云一身丹法本就根基无比牢固,先天一炁和内力相比,更像是一种根源,就像是太初和太始的区别。 太初者,无形无质,仅有先天一炁,比混沌更原始的宇宙状态,先天一炁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要素。 内力则是有形无质,肉眼可见。 故而,修习这些武道法门后产生的内力属性,韩云可以凭借先天一炁模拟出来,而且比内力更加高等,因为其本质还是先天一炁。 韩云按照九阳心法,引导先天一炁游走四肢百骸。 初时并无异样,但随着九阳之炁渐厚,他忽觉体内生出一股燥热,如炭火暗燃,虽不猛烈,却隐隐有蔓延之势。 “这便是阴火之象?” 韩云不慌不忙,以紫霞之炁为引,如清泉般浸润经脉,中和那股燥热。 紫霞温润,九阳炽烈,二者相济,互相砥砺,竟使得先天一炁愈发精纯。 随着九阳之炁愈发壮大,燥热之感也逐渐加剧。韩云额头沁出细汗,体内如蒸笼般热气翻腾。 就在韩云想要调动更多的紫霞之炁进行压制时,忽然,韩云丹田中的金色丹火微微跳动,竟然自己燃烧得愈发炽烈。 这丹火,本质上还是心火,也可称上昧之火。 牵一发而动全身,心火受九阳之炁影响而变得旺盛,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韩云没有多想,便欲要压制心火,但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只见自己两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点虚蓝色的火星。 在接触到九阳之炁后,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变得旺盛起来。 “这是……中昧精火?” 韩云有些呆滞,他竟然误打误撞的点燃了中昧火。 只见内丹不断旋转,形成炁流漩涡,那中昧火在内丹的牵引下也一同汇入丹田之中,此时金色心火离开内丹,化作最开始心火的赤色本相。 两朵火焰一蓝一红,围绕内丹不断旋转。 就在这旋转之中,先天一炁交织,再一次诞生出第三朵细微的火苗,乳白色的下昧气火。 自此,精气神三昧真火齐聚! 随后三朵火焰自动融合,化作一道无色虚无之炎,依旧灼烧韩云丹田中的内丹,不过那火焰却愈发壮大。 最后竟直接将韩云的整个身躯全都包裹进去,这一烧,烧去韩云一身芜杂血腥,杀伐煞气,烧去神魂中的渣滓,烧去韩云身上原本的“污垢累赘”之物。 使得韩云归于本真! 心得清净,身且无垢,性命得安,练成个清净无垢之身! 精气神三者炼成三昧,养就离精,此乃锻体炼真之火。 和诸葛家的三昧真火不同,诸葛家的三昧真火乃是以上丹之神、中丹之炁、下丹之精为能量,依法点燃的性命之火,此火以神为主,炁精为辅,需得见本心,持自身,专烧世间万物的神魂。 例如一件真正动人心魄的艺术品,被其烧过之后会一般人看不出变化,但会觉得这件东西变得索然无味。 而韩云的三昧真火乃是分别从心、肾、膀胱气海之中诞生出来的三昧真火,聚焉而为火,散焉而为炁,升降循环而有周天之道,内丹而生,可以烧毁一切有形无形之物。 此时此刻,韩云在三昧真火的笼罩下,只感觉内外明净,无比通透,原本的燥热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凉之意。 韩云微微睁开眼眸,只见双眼温润,神莹自敛,再也没有性命溢出之感。 与此同时,韩云念动之间,大量的性命精华灌入韩云体内,在这三昧真火的煅烧下,化作韩云的资粮。 他闭目凝神,运转周天。 先天一炁在经脉中流转,被三昧真火淬炼得更加精纯,渐渐地,韩云感到自己的肉身与神魂似乎融为一体。 而这一过程,和孙悟空进入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何其相似? 西游记中,老君曾言:“那猴吃了蟠桃,饮了御酒,又盗了仙丹,我那五壶丹,有生有熟,被他都吃在肚里,运用三昧火,煅成一块,所以浑做金钢之躯,急不能伤。” 这是说孙悟空运用体内的先天精气将仙丹内化,煅成一块,从而形成了金钢之躯。 而三昧真火本就是来源于道教的内丹修炼,两者之间息息相关。 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铅汞银砂土为五行,性情为龙虎,念为真种子,以心炼念为火候。 息念为养火,含光为固济,降伏内魔为野战,身心意为三要,天心为玄关,情来归性为丹成。 称此为上乘延生之道,可证仙果。 那内丹所用之外丹饵物,本是青虚山丹炉中蕴养千百年,佐以五行三丹之局,恰如人身五脏三宫,得天地精华,练出来的。 说到底,也勉强算是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而后葛祖助韩云点燃心火,转为内丹,正合丹法之道。 只不过,在此丹法之上,还有一法,为上品天仙之道,修习成就,可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需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田,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 室欲惩忿为水火交,性情合一为金木并,洗心涤虑为沐浴,存诚定意为固济,戒、定、慧为三要,中为玄关,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 三元混一为圣胎,性命打成一片为丹成,身外有身为脱胎,打破虚空为了当。 韩云在得丹后,做了个“行者”,经过大明世界倭寇一事,放任性情,妄动忿怒,后又在王阳明的开解下明心见性,见得本真自我,勘破迷障。 然后误打误撞之下,练就三昧真火,灼烧抟炼,使得自身清净无垢,降伏诸多内外之魔,再取性命精华为外药,添铅加汞,性命铸就一体之身! 如此一来。 可谓:混元一炁太乙之流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