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蛇蝎美人心狠手辣》 第1章 开局就嘎了 (我的女主真的六亲不认,而且不洁,男人嘛,都是她盘中的菜。) (还有孩子,看情况生,但自己生的,不听话也能嘎那种,主打只爱自己,接受不了的出去。) (你们要求金手指不能太大,我生个娃才能上位都不让,你们不能既要又要,我都是按你们要求来的,义母们。) 爽文,爽文。 不要带脑子,爽就完了。 正文开始。 ——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克死了我儿子。” 婆婆张爱华满脸怒容,指着安宁破口大骂,凭什么,凭什么两个人出车祸,死的是她儿子,都是这个贱人,都是她。 安宁双眼无神地听着婆婆的责骂,心中满是悲戚。 曾经她以为,嫁给丈夫就会幸福一生,却没想到一场意外,改变了这一切。 她跟刘越,两个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好赌的爸,挨打的妈,不着调的弟弟,赔钱货的她。 从小父母就灌输她,将来一定要对弟弟好,弟弟才是她的依靠。 她逆来顺受了十几年,只想逃离那个吸血鬼的家庭,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直到她遇见了刘越,一个比她大10岁的男人,有钱有颜又绅士。 成熟男人的魅力扑面而来。 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带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她无比庆幸,那个家,虽然没有给过她任何温暖,却给了她一张清纯小白花的漂亮脸蛋。 一张初恋脸,让任何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怜惜的脸。 恋爱四年,毕业就结婚。 刚领完证,两人自驾游度蜜月,结果就发生了车祸。 一死一伤,天各一方。 “是你,都是你,死的为什么不是你?早就跟他说了,不该娶你这样的女人。” “啊!我的儿啊,都是你,都是你,你给我儿子偿命。” 婆婆张爱华冲过来就要打安宁,安宁泪如雨下,却又刚刚好,侧身躲过了巴掌。 她缓缓开口道:“妈,这只是一场意外,我们都不想这样的。” “你还敢顶嘴!你去死啊。”张爱华作势要打安宁。 安宁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她,说道:“妈,阿越已经走了,我想他一定不想看到我们这样。” “我不会去死的,为了他,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张爱华冷哼一声:“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就是图我们刘家的钱。” 安宁苦笑,她知道无论如何解释,婆婆都不会相信她的,只能无奈转身离开。 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转角,她唇角微勾。 嘿,男人,算什么东西? 刘越死了,他的身后事办的很快,随之而来的,就是巨额的遗产分配。 无论婆婆承认不承认,两人都是领了证的,安宁就是刘越的妻子,是他遗产的法定第一顺序继承人。 她不要刘越的公司,也不要全部的遗产,她只要一栋千万的别墅,还有三千万现金。 至于其他东西,就都留给婆婆吧,算是婆媳均分。 但是张爱华不乐意啊,刚结婚她儿子就死了,接着这个女人就要瓜分遗产。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刘越的死,跟安宁有关。 不过根据警方的调查,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场车祸与安宁有关。 安宁本以为做出了让步,就能息事宁人。 可没想到,婆婆竟然将她告上了法庭,想要剥夺她的继承权。 法庭上,安宁平静地拿出各种证据证明,自己与刘越感情深厚,并没有谋害的动机,这一切都只是意外。 而且自己所要求的遗产份额,也是合理合法的。 就在法官即将宣判之时,安宁又突然拿出了一份婚内协议。 上面明确写明了,如果刘越遭遇不幸,安宁有权获得他全部的遗产。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刘越确实挺爱她的,多好的人啊,可惜英年早逝了。 安宁表示,她只需要按之前提出的方案,分割遗产就可,多一分她都不要。 众人哗然,婆婆也愣住了。 安宁看向婆婆,眼中充满疲惫:“妈,我从来没贪图过阿越的钱财,我爱他,所以我愿意退让,希望您不要再为难我。” 法官判决,按照安宁最初提出的方案分割遗产,即时生效。 这场历时几个月的婆媳官司,也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两人走出法庭,张爱华看着安宁一张苍白憔悴的脸,陷入了沉思。 她原本是看不上这个儿媳妇的,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家里还是个烂摊子。 但安宁跟刘越在一起时,伏小做低,事事顺从。 对她也恭敬孝顺,就算她处处刁难,安宁也从未面露任何不满。 她这才同意了儿子娶这个女人。 却没想到,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这才刚结婚,她不仅死了儿子,还被这个贱人分走了大半的财产。 她可不信,安宁是无辜的。 安宁走到张爱华面前,弱弱的道:“妈,虽然我们不是一家人了,但以后有事您就说,您是刘越的妈,我不会放任您不管的。” 说完微微一笑,也不等张爱华说话,转身就走了。 作为一个刚结婚,就死了老公的寡妇。 一个刚毕业,就拥有几千万资产的大学生。 安宁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是她想要的吗? 不是,她只想要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既然人没了,那她就只能抓住钱了,她也很无奈啊。 她承认刘越爱她,喜欢她,但是却也从不妨碍他喜欢别人啊。 刘越骗了她,他的手机里,全是跟别的女的暧昧的信息、照片,简直令人作呕。 她能怎么办?她那么爱他。 他可是她千挑万选的老公啊。 握不住的沙,当然用血也要凝固他。 虽然她失去了最爱的人,她可能会遗憾一生,但是她有钱了啊。 她不爱钱,她爱刘越。 但刘越感动她的每个瞬间,每个浪漫,她都可以用钱做到。 刘越爱她吗?她相信是爱的。 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来不是假的。 但是爱,从来都不代表他会从一而终。 她是一个恋爱脑,从小缺爱,所以特别渴望爱情,爱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爱,但也仅此而已。 我爱你,但不妨碍我想你死啊。 你死了,你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了。 我爱你,所以不择手段也要留住你。 她是有点病娇属性在身上的,现在她爱的人死了,封心锁爱吧。 ‘露西,晚上给我订个台,留几个最帅的给我’ 手机啪啪啪的打字,嘴角上扬,她要去醉生梦死,找几个像他的莞莞类卿。 你看,我多爱你,后来,我遇见的人,都像你。 “砰” 一声巨响,短信还没发出去,人就已经倒地上了。 稀碎!!! 谁能告诉她,谁干的? TMD,她刚过上暴富发财,死老公的好日子。 天降巨人,一个胖妞跳楼,给她砸死了,这找谁说理去? 请苍天辩忠奸!!! 她刚继承了死鬼老公的遗产。 好家伙,还没过几个小时。 她家的吸血虫父母,又要继承她的遗产了??? 嘿嘿嘿!不存在的,她早就立好遗嘱了,她哪天要是死了,钱全部捐给孤儿院。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还是好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啊!啊!!! 请网友充钱,给她买一个复活甲吧!!! 谁懂啊,家人们,她刚拿了个五杀,走上了人生巅峰,家就被小兵偷了。 心里mmp,表面哭唧唧。 最后只剩一句,我艹。 就问你服不服吧! 墙都不服,就服这准头,这波是冲她来的? 这狗命是非取不可吗? 呵呵。 虽然她是个恋爱脑,但她也不是一定,非要殉情不可的。 还能抢救一下? 灵魂状态的她,看了看自己被砸得稀碎的身体,好像抢救不了了。 路人看到这一幕,赶紧就拨打了急救电话。 好消息,胖妞被白大褂医生带上呼吸机抢救去了。 坏消息,她被盖上白布拖走了。 造孽啊。 感觉灵魂轻飘飘的,周围一片混沌。 突然冒出一阵强光,就给她吸进去了,人事不知了。 第2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 等安宁再有意识,睁眼就见到了几个身着古装的人。 古色古香的客厅内。 上位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对面是一妙龄少女,丫鬟婆子都守在外面。 “姐姐,你在东张西望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你可是不愿意?” 安宁… 愿意啥?她刚来,啥也不知道啊老妹。 她明明死了,却又出现在这里。 这是拍戏?还是赶上了穿越大潮到了古代? “姐姐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 安宁还没搞清楚状况,对面的女子就咄咄逼人,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不可。 说啥?说你妹哦,她新来的,不懂你们这的规矩啊。 “妹妹,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先等等,姐姐头疼,你让我静静。” 不管几人的目光,安宁装模作样地按了按太阳穴,表现出一副疲惫不堪,闭目养神的样子。 实则在脑海里疯狂呼叫金手指。 【系统,系统,我的统子,你快出来。】 【金手指,金手指,来来来e on.】 【大佬?空间?剧情君?】 头顶飞过三只乌鸦…… 嘎嘎嘎… 鸦雀无声。 啥玩意,啥也没有?这啥也不是啊。 差评!差评!差评! 重要的事说三遍。 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感,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安宁就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记忆。 她,萧锦瑟,萧家嫡女。 而在座的几人,皆是她的至亲。 一位是她的父亲萧丞相,一位是她的母亲,至于对面坐着的少女,则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萧锦惜。 父亲看向她的目光严肃而冷冽,里面并无一丝温情,而母亲眼里满是怜爱,却又都是惋惜。 至于她的妹妹,呵呵,眼底皆是得意。 她在得意什么呢?大概是在得意,快要坐上太子妃的宝座了吧。 安宁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只剩自嘲地笑了笑。 “妹妹,你要我说什么呢?我愿意不愿意又如何?我不愿意,难道你就放弃了?” “哼,那自是不可能的,姐姐,我劝你想开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认命吧。”萧锦惜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挑衅与得意。 “锦瑟,你已失去了贞洁,定然是不能再嫁给太子了,你也不要怪你妹妹,如今也只有她能帮你。” 萧母的话一出口,安宁心中已然明了。 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和前世一样,他们还是放弃了原主。 “既然这样,那还问我作甚,呵,简直可笑。”安宁的脸上皆是嘲讽。 “混账东西,自己不守妇道,还有脸在这里闹脾气,滚回你自己的院子。” 萧父出口就是责骂。 看得出来,对于一个失去了贞洁的女儿,此刻的他,怕是恨不得她去死,可偏偏原主活着回来了。 而安宁,不仅是从异世而来的孤魂,更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等着吧!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要死就一起死好了,who 怕 who? 她又不是没有嘎过人,刘越不就是死在了她手上? 只是她运气背了点,杀人者人恒杀之。 她可不信这是神罚,比她恶的人比比皆是,怎么就她遭了报应? 点背。 没错,就是这样。 安宁被丫鬟带回了自己院子,没有允许,她是不能出去的。 这就是变相将她关起来了,是生怕她出去闹事,坏了他们的大事啊。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安宁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主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深得皇上信任。 而太子为了得到萧丞相的支持,就请皇帝下旨,赐婚萧家女为太子妃。 原主是萧家嫡女,与太子的婚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而明日,并不是她与太子的大婚之日,而是需要去宫中验明正身,只有处子之身,才配成为太子正妃。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偏偏前几日发生了变故。 萧锦惜约原主一同去寺庙上香,而在去上香的路上,遇上了一群蒙面劫匪。 他们玷污了原主,却又恰好只是原主,放过了萧锦惜。 就这手段,大概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是谁所为了。 既得利益者。 她的妹妹萧锦惜。 原主非完璧,自然就不能再做太子妃了,若是被人知晓太子妃不洁,这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萧家担不起这个罪责,更不可能放弃太子妃的宝座。 于是便只能换人。 而萧家的适龄女子中,只有萧锦惜的年龄合适,又因一母同袍,她与原主的容貌也有七分相似。 其他人,要么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姨娘所出的庶女,通通都不合适。 那么唯一的人选,就只剩下锦惜了。 她是唯一可以替原主嫁给太子的人。 原主的爹娘,明明知道萧锦惜所做的一切,知道是她害了原主,但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 一个是大女儿,一个是二女儿。 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是能为他们带来利益的女儿,那就是他们的好女儿。 原主已然废了,别说嫁给太子,就算是嫁给京城的权贵之家,都是不可能的了。 否则被人知晓婚前失贞,那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他们让萧锦惜代替原主嫁给了太子,原主自然是心有不甘的。 他们就把原主关在了院子里,不让她出府门半步。 可就算这样,萧锦惜也不打算放过她。 在她当上太子妃后,她又回府,亲自用一根白绫勒死了原主。 她说:“姐姐,你别怪我,你若不死,妹妹不安心啊。” “你就好好去吧,我会替你做好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你别恨我,怪只怪你挡了我路。” 就这样,原主死在了亲妹妹手里,而她的爹娘,默认了萧锦惜所做的一切。 他们也认为她不该活在世上,她的存在,就是玷污了丞相府的门楣。 安宁垂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当真是好的很。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系统。】 【金手指,来财,来财。】 “尼玛,真没有啊!你不来我怎么逆袭???怎么打脸恶毒女配?用鞋底子吗?” 安宁真的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让她穿来个封建王朝,开局就是死局,这不是想让她嘎嘛? 让她嘎你早说啊,闹这死出。 早穿来几天也行啊,在原主没被算计之前,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现在要啥也没啥。 她一个闺阁女子,没有一点武力,还被软禁了,这不是等死吗? 她死跟原主自己死,有啥区别哦? 横竖都是个死。 夭寿哦。 第3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2 【叮。】 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安宁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它来了,它来了,破天的富贵它来了。 诚不欺我,穿越必得金手指。 1秒过去… 2秒过去... 3秒过去… 系统静悄悄,不是装死就是在作妖。 【喂!金手指,出来,我听见了。】 【你是不是卡bug了?你吭声啊,来财。】 没有任何反应。 安宁… 她很确定,刚刚脑海中出现的声音,绝对不是幻觉,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闭上眼睛,在脑中好好感受了一下。 嘿!果然,有收获。 只是与她预想中的不同,她以为她会绑定一个牛比轰轰的系统,然后开启开挂人生。 斗亲妹,斗亲妈,斗太子,斗后宫。 最后生个皇儿,去父留子,垂帘听政,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呢,是她想多了。 坏消息,她是个木有统子的穿越者。 好消息,给了她一个200平的空间。 简简单单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现代化的家电,一应俱全,拎包入住。 有水有电有冰箱,带还一个无限储存的地下室,里面时间静止,任何东西放进去,都可以保持最开始的状态,不会有任何变化。 不仅是末世必备的保鲜空间,地下室里还可以无限存放,无论装多少东西,都是装不满的。 只是空间只能储物,并不能种植,还好,肉身是可以进去的,也算是个保命的手段了。 安宁的意识在进入空间时,空间的使用手册,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她也完全了解了这个空间。 就是吧… 然并卵!!! 她现在是要保命,不给系统,光给个空间啥用? 难道在萧锦惜要杀她的时候,躲进空间去?躲一辈子? 想想就行了。 空间除了基础设施和家电,没有任何吃的。 她现在都被软禁了,除了一日三餐,不可能给她任何收集物资的机会。 眼睛转了转,落在了原主的梳妆台上。 不管了,挑了些看上去值钱的,原主珍藏的放进了空间。 反正不能白来。 说不定她死了,还能穿越,留着下辈子用,嘿嘿嘿! 至于眼前的局该怎么破?恕她还没想到。 她就是个有点心机,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并不是脑子多聪明,全靠狠字诀。 “嘭”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是萧锦惜。 “我的好姐姐,我来看你了。” 她穿着太子妃的嫁衣,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得意洋洋来安宁面前炫耀。 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衬得她的容颜更加娇媚了几分,只是未免有些小人得志,平白少了几分太子妃该有的气质。 安宁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未多言。 “呵呵,姐姐,你这般瞧着我作甚?啧啧啧!你这眼神,是在嫉妒我吗?” “嫉妒我能嫁给太子,嫉妒我将来能当皇后,嫉妒爹娘偏爱我。” “就算你知道,是我害你失贞又如何?你以为爹娘不知道吗?他们什么都知道,可他们还是放弃了你。” “呵呵,堂堂萧家嫡女,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姐姐,你是不是很怨我?可谁让你从小到大一直压我一头呢?这是你欠我的。” 说着,萧锦惜一巴掌甩在安宁脸上。 她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下来,脸颊顿时红肿。 很好,她打开了她心底的猛兽,古拉娜黑暗之神。 门口听到动静的丫鬟们,默契地对视一眼,不动声色把房门关上了。 二小姐在欺负大小姐,这不是她们能管的事,更不是她们该听该看的。 一个合格的下人,就该装聋作哑。 她们更是离门口远了几步,以免再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到时候小命可就难保了。 自从上大学,远离原生家庭以后,安宁已经很久没挨过打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真是让她想起了儿时的噩梦啊,她就是在爸妈的打骂声中长大的。 小时候,她就暗暗发誓,长大以后绝对要出人头地,绝对不可以再被人欺负。 这萧锦惜,她该死。 “啪” 抬手,安宁就狠狠还了她一巴掌。 萧锦惜没想到她会还手,整个人被打得踉跄后退了几步,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安宁,眼中满是愤怒与震惊。 “你敢打我?”萧锦惜尖叫道,声音尖锐刺耳。 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想要再给安宁一巴掌。 不过安宁早有防备,侧身一闪,同时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萧锦惜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满头的珠翠落了一地,头发也有些凌乱,好不狼狈。 “好啊,萧锦瑟,你敢打我,等我告诉爹娘,你看他们会如何收拾你。” “明日我就要进宫验身,你打了我的脸,我有伤在身,我看你到时候如何向爹娘交代。” 虽然狼狈,但她依旧嚣张。 笃定了安宁会给她认错,笃定了她只是一时气愤,笃定了不敢真的拿她如何。 “呵呵,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天真又愚蠢啊。” 说完,不等萧锦惜反应。 安宁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根金钗,狠狠插在了她的脖颈。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安宁一脸。 她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地抹去溅在鼻尖的血液,不屑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好妹妹。 萧锦惜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想要说着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拼了命捂住一直流血的伤口,想要爬到门口去求救。 只是安宁死死踩在了她的背上,让她动弹不了分毫。 她就这么不甘心地没了气息。 最后连双眼也未合上,睁得大大的。 临死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仍然没有半分悔意。 她不后悔对亲姐姐所做的一切,她只恨自己太心软,当初怎么就不直接要了萧锦瑟的命。 她恨啊,她明明离太子妃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安宁厌恶地看了眼萧锦瑟的尸体。 说实话,这不是她第一次让人死,却是她第一次亲自动手。 说不慌,那是假的。 只是她并不后悔。 萧锦惜,本就该死。 无论是她欠原主的,还是她对自己动了手,安宁都不想留她。 反正若是让这个妹妹,当上了太子妃,留给她的也是死路一条。 还不如让她先死,黄泉路上也有伴。 第4章嫡女她是真疯啊3 等到晚膳时分,丫鬟婆子们,迟迟不见二小姐从大小姐房里出来,她们也是慌了神。 毕竟里面的动静,她们是听到了的,只是以为二小姐在欺负大小姐,所以并未出声。 可二小姐一直没出来,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了。 丫鬟敲了门,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便大着胆子推开了门。 “啊!” 入眼便是二小姐躺在地上鲜血淋漓,而大小姐躺在床上,不知生死。 丫鬟尖叫一声,马上就退了出去,大叫道:“出事了,出事了,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死了。” “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下人们乱作一团,很快,萧丞相和夫人就匆匆赶来了。 看到房内的惨状,萧夫人瞬间瘫倒在地,放声大哭:“我的惜儿啊!我的儿啊。“ “我的瑟儿啊,我的儿啊。” 萧丞相则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言不发。 两人皆以为安宁也嘎了,毕竟她躺得笔直,跟具死尸也无甚区别。 “啊~” 打了个哈欠,安宁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见地上抱着萧锦惜的尸体,哭得跟死了亲闺女一样的萧夫人。 安宁还好心情地打了个招呼。 “嗨!娘,哭错坟了。” “瑟儿没死,我还活蹦乱跳呢,你哭惜儿就行了,别带上我哈。” 瞬间,一屋子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安宁,都在惊诧她居然还活着??? 嗯,活着。 这很奇怪吗? 萧丞相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赶忙开口让下人们全都退了出去。 “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也不准任何人乱说话。” “是。” 管家听话的退了出去,至于那些下人,他自然也会让他们闭好嘴的。 萧丞相盯着安宁,怒声质问:“说吧,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嗯,恭喜爹爹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哦。” 安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当亲戚走,她都死过一回了,她怕啥? “孽畜,你还是人吗?那是你妹妹。” 萧丞相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安宁身上砸,不过被她侧身躲过了。 萧夫人更是脸色惨白,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瑟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安宁冷笑一声:“娘亲,如你所见,我亲自送妹妹上了奈何桥。” 她的脸上,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液,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半分温度,令两人不禁毛骨悚然。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让萧家全族与你陪葬吗?你杀了锦惜,谁去替你嫁给太子?皇上怪罪下来,谁又担当得起?” 萧丞相指着安宁,气得浑身发抖。 萧夫人更是哭得老泪纵横,颤抖着开口:“瑟儿,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娘知道你心中委屈,你怪你妹妹害了你,可你如今这样,岂不是害了全家?” “惜儿死了,我们萧家交不出太子妃人选,你以为皇上会放过我们?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糊涂啊,糊涂,你不过是失去了清白,失去了太子妃之位,你就算受了这委屈又如何?” “将来你妹妹当上了太子妃,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儿郎,爹娘都会为你寻来的,你何苦这般心急。” 安宁嗤笑出声:“呵,娘,说到底,你们其实并不在乎,是不是我杀了锦惜,你们在乎的,从始至终只有太子妃之位。” “既然如此,锦惜没了,我去当太子妃就好了,再说这太子妃本来就是我的,如今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可…可你失去了清白,你…” 萧夫人被安宁震惊到了,她没想到大女儿这样了,竟然还妄想当太子妃。 安宁双手抱胸,满不在乎道:“娘何必如此心急,我既然杀了她,明日进宫验身,我自然有办法解决。” 萧丞相和夫人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安宁能有办法。 萧夫人担忧道:“瑟儿,你这能行吗?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安宁自信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萧丞相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搏一搏了。 “好,既然你有成算,那你就去做,但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出了差错。” 安宁回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也没有想把计划,透露给他们的想法。 只是这笑容,在两人看来尤为可怖。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儿。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件事,她才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看到躺在的地上二女儿。 萧夫人又不安道:“只是你今日害了你妹妹,刚刚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若是传了出去,只怕…” 安宁没有回答她,而是目光看向了萧丞相。 “我相信爹爹会处理好的,毕竟让人保守秘密的方法很多,呵。” 萧丞相与安宁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萧丞相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自会处理。” 他眼神阴鸷,心里明白,为了萧家的前途,那些知情的下人,怕是留不得了。 萧夫人见此,也不敢再多言。 安宁看着他们,心中冷笑。 这对父母,说到底只在乎他们自己。 前世,他们对于原主的死,保持了沉默。 这一世,对于萧锦惜的死,他们依旧选择什么也不做。 看吧,也不是所有父母都爱孩子的,就像她那个家暴的父亲一样。 这一晚的丞相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入睡,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埋骨于此。 总之一切与安宁无关,她睡得很好。 次日一早,安宁便身着华丽服饰,仪态端庄地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她心中是有些紧张,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当古人啊,第一次进皇宫。 原主的记忆只是记忆,就跟看电视一样,到底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多少会有些心慌。 不过临近宫门口,她的心又突然平静了下来,左右不过一刀,她又在怕什么呢? 她死了,多的是人给她陪葬,呵。 额!额!额!没错,她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 她根本没有应对验身的办法。 不过横竖都是死,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她就是要拉着萧家九族,给她陪葬。 第5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4 到了宫门,是太子亲自来接的安宁,他的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像极了一个谦谦君子。 “锦瑟妹妹。” “太子殿下。” 安宁微微福身行礼,抬眸看向太子,眼中有羞涩,有胆怯。 太子见她这样,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他亲自领着她前往验身的宫殿,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足以表达他对她的看重了。 与其说太子看重她,不如说,他看重的是她太子妃的身份,是娶了她以后,萧丞相对他的帮助。 至于太子妃是谁,是萧锦瑟还是萧锦惜,亦或者旁人,其实太子并不在意。 他所有的喜欢,也都只是浮于表面。 甚至,前世萧锦惜在太子登基后,她的皇后之位,也未当多久,就被打入了冷宫。 因为太子本就是小人,卸磨杀驴,这就是他的作风。 一路上,太子与安宁相谈甚欢,太子身边也并未带贴身太监。 等俩人走到御花园无人处时,安宁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太子诧异地看向她,“锦瑟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安宁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道:“太子殿下,你娶臣女,可是真心想娶臣女?可是心悦于我?” 太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锦瑟妹妹,本王自然是心悦你的,你乃丞相府大小姐,才貌双全,与我甚是般配。” 安宁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羞涩道:“此话当真?” “当真。” 他回答得十分笃定。 “那若我非完璧之身,太子殿下是否还愿意娶我?” 太子脸色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锦瑟妹妹,你莫要开玩笑,这并不好笑。” 安宁看着他,目光坚定,“我说的是实话,并未与殿下玩笑。” 见她神色认真,不似玩笑,太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与她对视。 良久,他眼底的震惊转为震怒,怒呵道:“大胆,你们萧家这是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吗?” “一个失去了清白的荡妇,凭什么当本王的太子妃,你们这是在羞辱我吗?” 看着太子脸上的表情逐一变换,安宁的眼神也渐渐冷冽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刚刚明明说心悦臣女,既然你心悦我,又何必在乎这个呢?” “女子的清白,从来不在罗裙之下。” “再说太子您,应该也早已失了贞吧。” 说着,安宁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太子,特别是在他两腿之间处,多停留了几秒。 太子倍感羞辱,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在看什么?我堂堂太子,岂能被你如此羞辱?” “你既然已非完璧,那你就不配当本殿下的太子妃,你们萧家如此羞辱本太子,你们就等着父皇降罪吧。” 说罢,太子便欲拂袖而去。 只是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把匕首便扎进了他的胸口。 这一刀虽然扎在了太子身上,但由于他是男人,安宁的力气也有限,太子并未马上嘎了。 他捂住胸口,转身就跑,边跑边叫道:“来人,救命,有刺客,救救本太子。” 等安宁反应过来,再想补刀,已经晚了,太子已然呼喊出声。 她眼看着太子脚步踉跄,胸口的伤口不停地流着鲜血,大声呼喊着救命。 她并没有多做挣扎,已经这样了,做再多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的。 刺杀太子? 嘿嘿!多大的罪名啊,应该够抄九族了吧。 她不但不害怕,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太子脸上露出喜意。 “救命,快来人,快抓住这个疯子。” “萧家,萧锦瑟,你敢刺杀本太子,你就等着萧家被灭族啊,你是萧家的罪人,哈哈哈。” 太子一边笑,一边疯狂吐血。 安宁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淡漠,并未有任何情绪。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安宁以为自己会被当场拿下时。 一道清脆的女声睁眼说瞎话:“天啊,这是怎么了?太子被刺客刺杀了。” “那边,刺客往那边跑了,小安子,你还不带人去追。” 安宁眼睁睁看着几个太监,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追去。 她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纳尼!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向正在指挥人收拾现场的女人,正是陛下的妃子纯贵妃。 她不解地望向纯贵妃,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帮她? 纯贵妃却连一个眼神也未给她,只看向因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的太子。 她让人捂住了太子的嘴巴,不让他发声,就那么硬生生看着太子流血而亡。 直到太子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纯贵妃才给了太监一个眼神。 太监会意,立马大声尖叫道:“救命啊,有刺客,太子遇刺了。” 安宁挠了挠头,这也太抓马了。 还有这种好事?杀人还有人善后,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她立马把手上的匕首,收进了空间,整理了一下衣裳,装作吓傻了的模样。 这时,一群侍卫匆匆赶来。 纯贵妃满脸焦急地指着太监追去的方向:“快,刺客往那边跑了,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侍卫们领命,迅速追了过去。 纯贵妃给了安宁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移开了目光。 半个时辰后,养心殿内。 安宁与纯贵妃,一起跪在了大殿之中。 她目光呆滞双目无神,纯贵妃则满脸惶恐,哭得好不伤心。 “陛下,吓死臣妾了,臣妾赶到的时候,太子已经遇刺了,若不是臣妾去的及时,只怕萧丞相的嫡女也遇害了。” “刺客真是太嚣张了,竟然敢入宫行刺,陛下,您可一定要抓住刺客,为太子报仇啊。” “呜呜呜…都怪臣妾去的太晚了,没能救下太子,臣妾心中有愧啊,陛下,你就狠狠罚我吧。”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纯贵妃,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纯贵妃忙不迭地点头,哭得梨花带雨:“陛下,千真万确,臣妾亲眼所见。” 皇帝的目光转向安宁,“萧锦瑟,你且说说当时的情形。” 安宁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声音颤抖:“陛下,臣女与太子路过御花园时,突然就窜出个刺客,对着太子就刺了过去。” “那刺客行刺完太子,本来是欲伤害臣女的,臣女…臣女当时就吓软了腿,幸亏纯贵妃娘娘及时赶到,这才救下臣女一命。” 说完,安宁还向纯贵妃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皇帝暴怒:“大胆,这是什么刺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进宫行刺太子,给朕彻查,朕不会让太子死的不明不白的。” 这时,有侍卫来报,并未抓到刺客。 皇帝拍案而起,“废物,连个刺客都抓不到。” 皇后则哭得声嘶力竭,指着纯贵妃道:“不可能,一定是你,是你杀了太子,对不对?” “你想要扶三皇子上位,所以对太子下此毒手,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皇儿一个公道的。” “住口,皇后,注意分寸。” 皇后当众失仪,皇帝怒目呵斥,皇后只得噤声不再言语,只是她看向纯贵妃的眼神,满是怨毒。 纯贵妃跪在地上哭诉:“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妾也是想救太子的,可是臣妾有心无力啊。”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怒火:“此事朕定会查清楚的,不管涉及到谁,朕绝不轻饶,没有证据的事情,皇后也不要多加揣测了。” 事情就这样收尾了。 从始至终,安宁就像个小透明一样,没有人怀疑过她。 毕竟她马上就要当太子妃了,她一个弱女子,她有什么理由行刺太子呢? 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安宁:这很难评。 若非要一个理由,请喊她颠婆。 她只是想被抄九族而已,这很难吗? 行吧,挺难的。 哎!九族可真是难杀啊。 这都让她逃过去了,她也不知道说啥是好了。 第6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5 一回到丞相府,萧丞相就焦急询问情况。 “瑟儿,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吗?没事了吧?” 安宁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点点头:“嗯,没事了。” 听她如此说,萧丞相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只以为她蒙混过关了,太子妃之位稳了。 萧丞相缓缓地舒了口气,开口问道:“真解决了?” “瑟儿,你是怎么解决的?我儿真是聪明伶俐啊,有为父的风范。” 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安宁就笑眯眯看着他。 “解决了,解决了,我把太子解决了。” “嘭。” 茶杯落地的声音,瓷片落了一地。 安宁一脸惋惜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啧啧啧,奢侈,这可都是古董啊。 萧夫人直接愣了,萧丞相则差点坐不稳,从椅子上滑下来。 还好还好,此刻大厅内没有外人。 丫鬟婆子都守在外面,不然又得换一批下人,这老换,总归是不好的。 萧丞相坐稳身子,不确定的问道:“把太子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不介意你的不洁?他帮了你?” 安宁摇摇头,笑眯眯说:“字面意思啊,女儿办事你放心,没意外的。” “太子死了,我就不用当太子妃了,这样就没人验身了,我是不是不洁,也没人关心了。” “女儿聪明吧。” 萧丞相… 萧夫人… 他们听到的是人话吗?这是普通话吗? 把太子解决了? 完辣!完辣! 给他九条命都不够砍啊。 萧丞相颤颤巍巍端起手边的茶盏,想喝口热的,压一压心惊。 他实在没勇气问下去了。 这下真是全族消消乐了。 本来就算太子妃不洁被查出来,顶多治个欺君之罪。 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皇帝给他一个面子,顶多摘了他的乌纱帽,再不济就是抄家流放。 这下好了,这个孽女,直接把太子嘎了。 他的面子得多大啊?才能让皇帝饶了他这条小命。 不敢想,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心神还没稳定,下人就禀告,宫里传旨的太监就来了。 什么?砍头的圣旨这么快就来了? 这一下萧丞相淡定不了了,急得在大厅来回踱步,一点也没有前去接旨的意思。 萧夫人则直接吓傻了,她一个闺阁妇人,她能有什么办法? “相爷,怎么办?怎么办啊?” 萧丞相胡乱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他哪里知道怎么办哟。 “啪。”反手他就赏了夫人一个嘴巴子。 “都怪你这个无知妇人,看看你教导出来的什么女儿,一个两个,全不是好东西,要不是她们争抢太子妃的位子,怎么会闯出弥天大祸?” 挨了打,这下萧夫人不干了,反正要被砍头了,她也不用装贤淑了。 “我呸,你个老东西,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贪图太子妃的位子,她们又何必姐妹相争。”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反倒忘了安宁这个当事人,她也乐得看热闹,真是好不精彩。 乐子没看多久,传旨的太监等得不耐烦,就亲自进来了。 “哟!哟!哟!相爷好大的架子啊。” “圣上传你进宫面圣,你在这跟夫人打架,怎么,国事还得给你们家事让道呗?”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这下两人也不吵了。 萧丞相强装镇定问道:“公公,不知圣上传旨,所为何事?” 太监这会也顾不上他的怠慢了,正色道:“太子遇刺身亡,如今东宫乱作一团,圣上传您进宫商讨国事。” “我的相爷哟!您可快着点吧,圣上这会正生气呢,要是慢了,怪罪下来你我可都担不起。” 听太监这么说,萧丞相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原来不是砍头圣旨啊。 商讨国事好啊,好啊。 这就代表,皇帝并不知道是他女儿杀的太子,只要没人知道,那就没事。 稳了稳心神,萧丞相就让人给传旨太监塞了大把银子,为刚刚的失礼道歉,随后就匆忙进宫了。 临走前深深看了安宁一眼,似乎在警告她,安分点,不要再惹事了。 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萧家便会万劫不复,他可不敢再赌这个孽女会做什么。 萧丞相刚走,安宁又被关回自己院子了。 哎,真是没有一点人权啊。 不过还好,该有的吃喝用度,并不会克扣她的。 如今太子刚死,他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否则她要是出事了,这不就摆明了告诉别人,她与此事有关?这才被人灭口了。 太子被杀,这可不是小事,前朝后宫皆被震动。 外面风起云涌,安宁则安安心心吃了睡,睡了吃。 这破古代,没个手机的,不能出门,不睡觉她也没事干啊。 安啦,安啦,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第7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6 没过几日,纯贵妃就宣安宁进宫了。 美其名曰是慰问,毕竟纯贵妃是她的救命恩人,两人之间有点来往,这也无可厚非。 刚一踏进纯贵妃的寝殿,她就让宫人们全都退下了。 “啪。” 安宁还没反应过来,纯贵妃就一巴掌落在了她脸上。 “你这个贱人,你杀了太子,竟然还敢让本宫替你打掩护。” 安宁… 心里有一万个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踏马的,又打她,又打她,是不是她最好欺负? 萧锦惜是这样,纯贵妃还是这样。 一个个都把她当软柿子吗? 掩护?谁踏马让她掩护了? 不是她自个撞上来,一来就说太子被人刺杀了嘛。 怎么这会,就成她求她掩护了? 安宁也是被打出脾气来了,一双眸子猩红,不客气讥讽道:“不是贵妃自己上赶着,非要维护我的吗?” “太子是怎么死的,贵妃你难道就清白吗?” 纯贵妃不理会她的讥讽,冷笑一声:“贱人,你真当本宫不知道?” “你就是明知道本宫会路过那里,你才会刺杀太子的,你就是想拿太子的人头,在本宫面前邀功。” “你怕是早早就倾慕我的皇儿了吧,这才除掉了太子,想做三皇子妃。” 嗯??? 安宁不解。 这尼玛别说她,就连原主也没见过三皇子几次,谈何倾慕? 再说三皇子长得肥头大耳,还是个好色的,府上通房妾室都有不少了。 连太子那个煞笔她都看不上,贵妃是怎么睁眼说瞎话的? 怎么会觉得,有人放着太子妃不当,要去当三皇子妃? 她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是,贵妃娘娘,我想…” 安宁还想狡辩两句,但是贵妃不想听啊,抬手就打断了她的话。 “行了,本宫知道你想嫁给三皇子,不必多说。” “无论怎样,你也算立功了,不瞒你说,本宫早就想除掉太子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你也算办了件让我满意的事。” 说着,纯贵妃看着安宁又笑了,接着道:“太子死了,皇后就这一个儿子,她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善后的。” 还能这样? 既然有人愿意给她擦屁股,安宁也不是不能忍一下的。 就当她暗恋那个三皇子,满足一下贵妃的臆症吧。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 安宁向贵妃行了一礼,低下了头,并未让贵妃看到她眼中的神色。 见她识趣,贵妃也满意,漫不经心地说:“你懂感恩就好,如今咱俩也算一条船上的人了。” “既然你倾慕我儿,那等过段时间,本宫就去向皇上请旨,让你嫁给我儿当正妃吧。” “而你,必须要说服萧丞相,帮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懂吗?” “你若能助本宫一臂之力,本宫保你和萧家荣华富贵。” “否则我儿是不会娶你的,并且你刺杀太子的事,也会人尽皆知。” 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到底是谁想嫁给三皇子那个肥猪啊? 是网友吗?是正在看书的读者吗? 反正不是她,她真不想,一点也不想啊。 要是太子她还是能忍一忍的,毕竟太子长得不错。 而三皇子那副尊容。 啧啧啧!贵妃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冷冷的话? 安宁好无奈啊,望了望头顶的屋檐,心拔凉拔凉的。 怎么都要逼她呢? 萧锦惜逼她认命,所以她嘎了。 太子接受不了她非完璧,他也嘎了。 如今贵妃抓住了她的把柄,想要逼她就范,日后更是会处处威胁她。 就算她真的嫁给三皇子,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呢?不过都是利用。 行吧,行吧。 你们有权有势,你们有理。 “好的,都听贵妃娘娘的。” 贵妃看她同意,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刚准备转身坐在榻上去,一把匕首就插在了她的后脖颈。 生怕她死不了,出声惊动了人,安宁又快速地补了一刀割喉。 看吧,杀过人的都知道,她已经熟能生巧了,都知道补刀了。 空间的作用,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随时随地武器在手,天下我有。 贵妃眼球凸起,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安宁看着她的尸体,没有半点表情,她已经麻木了。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多杀几个,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了。 果然啊,她就不是个好东西。 如今挣扎也没啥用了,这里是贵妃的寝殿,只有她们两人,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算她把贵妃的尸体收进空间,那贵妃无缘无故消失了,她一样也逃脱不了罪责。 行吧,摆烂吧。 放平了心态,她反倒打量起了贵妃宫里的装饰,啧啧啧!金碧辉煌的,全是钱啊。 她直接去翻起了贵妃的首饰,金银珠宝。 收收收,什么值钱收什么。 不管了,她可以死,但她不可以穷死。 收完了东西,她就静静坐在椅子上吃起了糕点,至于等下宫人们进来,爱咋样咋样吧。 突然,她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她以为自己这次彻底凉凉了,却没想到进来的是皇后。 皇后看见贵妃的尸体,不仅没有半分惊慌,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出去,守好殿门,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 皇后淡定地吩咐身后的嬷嬷。 而她带来的人也都没有声张,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还带好了门。 皇后走到贵妃的尸体旁,用脚踹了踹,见她真的死透了,这才大笑起来。 “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这个贱人,她就该去给太子陪葬。” 说完,她这才将目光落在安宁脸上。 见她双目通红,脸上还有巴掌印,一脸无措的模样,俨然是被吓傻了,了然地点了点头。 “别怕,她该死,你没做错。” “不必惊慌,本宫不会追究的,本宫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害怕,但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杀了太子,你一定是看到了吧,所以你才会杀了她给太子报仇。” 说到这,皇后坐了下来,拉着安宁的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对太子情根深种,这才会冒死杀了贵妃,别怕,本宫不会让人知道的。” 阿这? 这剧情怎么越来越颠了。 她是有什么保命符吗?还是幸运体质? 总有人想给她打辅助,这也太棒了吧。 于是,安宁的表情瞬间切换,一副可怜兮兮又受到惊吓的模样。 磕磕巴巴开口:“母后,不,皇后娘娘。” 皇后打断她:“就叫母后,虽然你还未嫁给太子,但你是他未过门的太子妃,叫本宫母后也是应当的。” “你能为他做到这一步,本宫深感欣慰啊。” 看吧,果然脑补不要命,但是真致命。 她能苟活,全靠各位娘娘爱脑补啊。 爱了,爱了,她这是什么天选嘎人圣体哦。 姐妹们,再来一百个,她还能继续嘎。 开玩笑,开玩笑啦,她也不是次次有这种好运的。 第8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7 “锦瑟,你放心,在这宫里,本宫想让贵妃死很难,但想保住你,却是容易的。” “你安心回去吧,本宫会替你善后的。” 安宁双目红肿地望着皇后,刚要开口,就被皇后打断了。 “不必多说,本宫知道你感动,但你只是做了本宫想做的事,你回去吧,只当今日没有来过。” 就这样,安宁眼泪盈盈跟皇后告了别,被她身边的嬷嬷亲自送出了宫。 感动吗?感动,她是真感动啊。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自个嘎了她儿子,她还愿意替自己善后,怎么能不令人感动呢。 皇后娘娘贤良大度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刚回府,萧丞相夫妻就把她叫了过去,是生怕她闯祸,又不得不让她进宫。 “如何?贵妃没为难你吧?没露出破绽吧?”萧夫人迫不及待问道。 安宁点头:“为难了,不过没事,我把贵妃也解决了。” 萧丞相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又解决?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安宁娇嗔了他一眼,“爹爹,注意涵养,咱们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么不稳重,像什么样子。” 萧丞相也顾不上她说的屁话了,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把贵妃怎么了?” 安宁轻描淡写:“能怎么,杀了呗。” 萧丞相和萧夫人差点晕过去。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逆女,她不搞死全家,真的不罢休啊。 “瑟儿啊,这可是大事,你别吓我们,贵妃乃皇上宠妃,你杀了她,这祸可闯大了!”萧夫人急得直跺脚。 安宁却满不在乎,“怕什么,有皇后娘娘呢,她答应替我善后。” “再说,贵妃平日里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就是一时冲动而已。” 第几个了?就问你第几个? 萧丞相忍不住破口大骂:“还冲动冲动,你冲动个球啊?” “要是冲动打杀了几个下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能替你摆平。” “你回回冲动,杀的都是我摆不平的人,你是要上天啊,你个孽障。” “下回东窗事发,你是不是连皇上都要解决了?” 萧丞相也是气狠了,这才口不择言。 安宁则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起来。 “要是条件允许,也不是不行,就怕没这个实力啊。” 这个是真不行,别说皇帝不会单独召见她,就算是单独,她又运气好嘎了皇帝,这次谁又能替她擦屁股? 只能说难,很难,不过…其实…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帮某位皇子谋反,嘎了皇帝老儿,她可就是功臣了。 桀桀桀,她果然是有点脑子在身上的。 “你…逆女,逆女啊,天要亡我萧家啊。” 萧丞相是一点也淡定不了了,感觉脑袋时刻要搬家。 刺激也是真刺激,回回都在刀尖上跳舞。 很快,太监又来了。 萧丞相又进宫了。 继太子之后,贵妃也被刺客刺杀了,宫里现在是人心浮动,皇帝需要萧丞相来给他出出主意。 萧丞相:我能出啥主意?老蹬,我还能自个把自个卖了? 不得不说,皇后是有点本事的。 她竟然颠倒黑白,把刺客的事安在了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派人杀了太子,又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了自己的母妃,这样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毕竟贵妃死了,皇帝总不会怀疑是三皇子动的手,这样三皇子就完美洗清了嫌疑。 听了萧丞相带回来的消息,安宁也是嘴角抽搐。 高,实在是高。 宫中的贵人们,个个都是人才啊。 皇后故意制造出了一些线索,全部都指向了三皇子。 三皇子自然不会承认这无稽之谈。 谁知道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是真的冤啊。 皇帝虽然怀疑,却也没有将三皇子定罪,毕竟事情真相暂且不明。 弑母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只能说皇后这个嫁祸,真的很离谱。 但这个事,却又有那么点合理,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很难评。 安宁悠哉悠哉待在自己院子里,也没想出去惹祸,但祸惹她啊。 一天夜里,她就被人套了麻袋抓走了。 等她一睁眼,就是在三皇子府了。 三皇子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萧小姐,你别怕,本王请你来并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你。” 安宁看着地上的麻袋,眼神示意,似乎在说。 你看看,你看看,肥猪,你说这叫请? 看她这样,三皇子尴尬地咳了两声。 “咳咳,当然,请萧小姐来的方式可能有点不妥,但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放心,只要你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自会安然无恙送萧小姐回府的。” 安宁身上绑了绳子,就那么坐在地上,见她没有威胁,三皇子示意身边的人退下,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毕竟三皇子的德行,他们都清楚的,三皇子想干嘛,不言而喻啊。 “萧小姐,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太子遇刺的真相,我母妃又怎会恰巧救了你?” “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太子死了,我母妃也死了,而你们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偏偏只有你没死,你一定知道真相的。” “只要你讲出来,去向父皇说明实情,证明我是无辜的,我与太子遇刺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放了你。” 安宁不说话,她只从空间拿出了匕首,偷偷割断绑住了自己的绳子。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萧小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见安宁迟迟不开口,三皇子也是恼了,他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凶光。 “你莫要以为本王不敢动你,你若再不开口,休怪本王不客气。” 三皇子起身逼近时,抬手赏了安宁一个巴掌。 “贱人,说话啊,你们是要逼死我吗?若证明不了我的清白,我就与太子之位无缘了,我不管,萧锦瑟,你一定要开口。” 安宁幽幽叹了口气。 哎,这已经是第三个打她巴掌的人了。 嗯,就太子好点,他只骂了她,并未打她。 见她叹气,三皇子不解问道:“你叹什么气?你是在嘲笑我?” “果然啊,都是贱人,如今一个个的,看本王失势了,就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三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凶狠。 气急败坏开口:“萧锦瑟,你若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能证明本王的清白,那你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安宁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她在算,算她能不能一刀嘎了这个死胖子。 估计有点难,这个胖子肉太多了,她一刀下去,估计扎不死啊。 专家说的对,脂肪果然能保命。 第9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8 三皇子还在那里哔哔叨,安宁突然暴起发难了。 她的绳子已经解开了,趁三皇子分神之际,她猛地跳起,手中的匕首就朝他脖子刺去。 别看胖子胖,但他反应倒是不慢,头一偏,匕首擦着他的脖子划过,刺在了肩膀上。 这下三皇子也不叨叨了,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连忙往后退,正想呼叫救命。 但安宁怎会给他喘息之机,步步紧逼,匕首挥舞得虎虎生风。 没有技巧,全靠狠劲。 死嘛,大家一起。 一个个都不放过她,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怕侍卫冲进来,她抬手就把殿内的烛火全部打翻了。 这里是三皇子的卧房,他本就是个好色之人,掳安宁过来,当然不是单纯的问话。 等下若是安宁不开口,他就嘿嘿嘿,懂的都懂。 当然,就算安宁开口了,他也不会放过她的,美色当前,真当这头肥猪是好人啊。 只是现在,卧房到处都是易燃的帷幔,被子,衣裳,还有木质的家具,这恰恰成了三皇子的绝命之所。 这也多亏了三皇子特殊的爱好,他身形肥胖,能力自然是不行的,这可就苦了府上的姬妾。 他不行,他就以折磨人为乐。 每每侍寝完,那个妾室定是被人抬回去的,府里的侍卫也都见怪不怪了。 所以,每当三皇子跟女子单独相处时,侍卫们都是退得远远的。 这样三皇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不会难为情了。 现在,侍卫们也都是守在院子外,房门外根本没有人。 要知道院子可是很大的,这可就方便了安宁。 火蛇,很快就蔓延开来,三皇子想逃,但他身躯肥胖,安宁手上又有武器,他根本敌不过。 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他肥胖的身躯根本爬不起来。 “救命啊,救…” 他没等到侍卫进来,安宁就划开了他的脖子。 她坐在三皇子身上,冲他露出了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容,像极了地狱的修罗。 也确实是修罗,送他下了地府嘛。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安宁也只是看着,并没有想逃的想法。 等门口的侍卫意识到不对,想要进去救火,已经来不及了,火太大了。 而安宁站在院子外面,就那么看着火光冲天,笑得格外渗人。 火最后是灭了,但三皇子也烧得黢黑黢黑的了。 脂肪嘛,油嘛,大家都知道的,烤乳猪肥的最容易烤了。 行吧,这次真的辩无可辩了。 她人就在三皇子府,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就算是三皇子把她绑来的,但她也不应该放火烧死三皇子啊。 养心殿内。 安宁默不作声地跪着,萧丞相也跪在她旁边,头磕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逆女是非让他死不可啊。 他也没话说了,麻了,麻了,真的麻了。 怪只能怪三皇子了。 他都把逆女关在府里,不让她出去闯祸了,这三皇子还非得把她掳了去。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怪谁? 当然是怪三皇子作死,自己想死,还拉他萧家全族陪葬。 上首的皇帝面沉如水,目光在安宁和萧丞相身上来回扫视。 “萧爱卿,你女儿为何会在三皇子府?萧锦瑟,我希望你可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就要你萧家给三皇子陪葬。” 萧丞相不说话,只一味保持沉默。 让这个逆女说吧,他啥也不知道啊。 安宁傻愣愣的,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说啥啊,她该如何狡辩? 她没开口,皇后开口了。 “陛下,您就别吓萧小姐了,她一个闺阁女子,经过这样的事,定然是吓坏了。” 皇后看向安宁,温柔地问:“萧小姐,我问你,是不是三皇子将你掳去的。” 安宁点头。 皇后转头,就大义凛然对皇上说“陛下,您看,臣妾说的没错吧,就是三皇子刺杀了太子,又杀了贵妃。” “他眼见事情败露,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他觊觎萧小姐的美貌,又嫉妒太子能娶到如此佳人,这才将萧小姐掳了去,想要与她同归于尽。” “哎,三皇子可真是用心险恶啊,苦了萧小姐了。” 安宁… 好,很好,皇后不愧是她的最强辅助。 国服第一武则天,这也能给她圆回来,伤害全部挡住了。 武则天打辅助,没一点毛病啊。 她反手就给皇后点个赞,老铁,六啊。 萧丞相一听这话,嘿,他还有血,他还能抢救一下,立马也打起了精神。 “皇上,娘娘说的没错,小女可怜啊,失去了太子不说,又被三皇子这般对待,真真是冤枉啊。” “小女老老实实待在家中,莫名其妙就被三皇子掳了去,他自焚也要带上小女。” “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更是不把老臣放在眼里啊。” “求陛下给小女一个公道,给萧家一个公道,三皇子此举,简直欺人太甚。” 皇帝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安宁。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问道:“萧锦瑟,是这样嘛?你如实说来。” 哈!面对皇帝的眼神,安宁自然是不怕的。 辅助都把路给她铺好了,她没道理掉链子啊。 “回陛下,是这样的。” “呜呜呜,臣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三皇子不仅要臣女死,还说要与臣女一起死,做一对同命鸳鸯。” “这样就算到了黄泉路上,他也稳稳压太子殿下一头。” 安宁边说边挤出几滴眼泪,身子抖如筛糠,害怕得不行。 又在皇帝的威势下,原原本本把三皇子怎么把她掳去的,说了些什么,全都瞎编乱造了一顿。 皇帝自然不会听信片面之词,又叫来了三皇子府的侍卫。 确定了,就是三皇子把萧锦瑟掳去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为了自焚,侍卫们并不清楚。 而太医检查被烧焦的尸体,也确认三皇子是被大火烧死的。 听到这,安宁不动声色地看向皇后。 只见皇后眨了一下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安宁放心了,武则天辅助果然强,方方面面她都安排妥了。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皇帝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哦,没有物证。 皇帝脸色难看,三皇子的德行他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真能做出此等荒唐的事。 此事影响太大,并不光彩,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于是下令,此事到此为止。 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准再提太子、贵妃、三皇子的死。 这种皇家丑闻,任何人不准再查,再议论。 好嘛,轻轻松松又活过一局。 安宁与萧丞相安安稳稳就回了萧府。 第10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9 这次,萧丞相是真怕了。 这个逆女,怎么嘎起人来,没完没了? 要是没有皇后,只怕他是活着走不出皇宫了,这个疯子,他是真服了, 他看着安宁,苦口婆心道:“瑟儿啊,爹求你了,收手吧,外面全是皇上的人,爹真的顶不住了。” 安宁掏掏耳朵,她怎么感觉这话这么耳熟?不确定,再听听。 “爹,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家又没被抄家,皇上的人没围住咱。” 萧丞相无语,他是这个意思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嘎的不是皇子,就是妃子。 再这么下去,他的小心脏受不住啊。 “我的活阎王啊,爹求你了,你别再提刀了。” “要不等太子丧期过了,爹安安稳稳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你就嫁了吧。” 安宁思索了一下,也行,在这古代反正是要嫁人的。 “爹,嫁谁啊?你有看好的王公贵族,或者皇子吗?你先说说,我观察观察。” 萧丞相一听这话,简直吓坏了,赶忙拒绝。 “别,王公贵族不好,不好。” “你听爹的,爹给你找个老实人家,商贾人家或者秀才都不错。” “凭我们家的家世,嫁到这样的人家,保准你不会委屈,夫君更不敢纳妾。” “你想啊,你要是嫁入了高门,夫君将来肯定是妻妾成群的,但如果低嫁,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啊,这多好。” 听了他的话,安宁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竟然思考了起来。 萧丞相见状,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开玩笑,他敢把这个女儿高嫁吗? 别说皇子了,就是侯门或者官宦世家,他都不敢啊。 依照大女儿这个脾性,要是做了侯门主母,万一受了点委屈,岂不是要嘎得人家族谱只剩一人? 不得行,不得行。 他可不想再被这个逆女连累了。 嫁个没有权势的好啊。 无论将来怎么闹,高低不过全家死绝。 没权没势的,他一个堂堂丞相,这点小事还是摆得平的。 其实按安宁这个性格,嫁个皇子最好,绝对是能当皇后的,就冲她这股狠劲,谁也宫斗不过她。 但她也是真疯啊。 萧丞相怕啊,这疯批嘎起人来不顾后果,这谁受得住。 他可没有,事事都为她擦屁股的能力。 哎!这女儿怕是真疯了。 果然,女子的清白很重要啊。 要不是被人糟蹋了,她怎会如此疯狂? 说到底还是怪锦惜,惹她姐干嘛呢? 想到这,萧丞相恨不得去把二女儿扒出来鞭尸。 他在这七想八想,安宁也考虑好了。 “爹,同意我倒是同意,不过到时候嫁谁,得让我自己选,而且我的嫁妆必须让我满意,否则我是不可能出嫁的。” “行行行,都听你了,只要你乖,最近别给爹惹祸了。” 父女俩达成了初步共识,都挺满意的。 能活下去,安宁也不是很想闹事的,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着,非找死不可。 这时,宫中的圣旨又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家嫡女萧锦瑟品行高洁,聪慧过人,朕心甚悦。今太子已逝,朕念其曾与太子有婚约,特封萧锦瑟为安平县主,以此慰藉,钦此!” 安宁与萧家众人跪地接旨,等宣旨太监走后,萧丞相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逆女,真真是好气运啊。 这都能捞个县主当,也是没谁了。 当然,他与安宁都清楚,这就是皇帝给的补偿。 念及她被三皇子连累,又当不成太子妃了,这才给个县主让她当当。 不过要想嫁入皇家,只怕是不可能了。 虽然两个皇子之死与安宁无关,但皇帝也嫌她晦气啊。 他是不可能再把安宁,指婚给任何一个皇子的。 安宁无所谓,她也不愿意去别人后院里受气。 现在就挺好的,安平县主,还有大把的赏赐,嘿嘿嘿,开森。 夜深人静时分,丞相夫妻俩躺在床上,都是难以入眠。 萧夫人:“相爷,锦瑟那丫头留着,只怕还会多生事端啊,我们真的就放任她不管?” 萧丞相叹气:“不然你想如何?她现在是县主,颇得皇后娘娘喜爱,三天两头就要赐下赏赐,已经不是那么好拿捏了。” “可是妾身每日见到她,都心惊胆战的,生怕她又惹事端,她对我们相府而言,就是个祸害啊。” 萧丞相无奈,夫人说的这些,他能不知道吗? 可他现在是真怕了这丫头了,也不敢再软禁她了。 要是把她惹毛了,等皇后娘娘下次召她进宫,她直接去刺杀皇帝,那可真就芭比Q了。 别怀疑,这丫头是真干的出来。 她一直致力于九族消消乐,只是九族太难杀了,总有人要保她。 办法,没一点办法。 “相爷,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妾身给这丫头下点慢性毒,拖个一两年,就让她病逝吧,总比整日提心吊胆的好。” 萧丞相沉默了,他在思考可行性。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去照你的想法做吧,不过一定不能操之过急,她不能突然暴毙,以免圣上起疑,联想到更多。” “还有,千万不能被这丫头发现了,她要是发现了,指定要拉我们一起死。” 萧夫人应了一声,眸中满是狠厉,全无半点温情。 在这一刻,她只想要安宁死,什么女儿不女儿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第11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0 便宜爹娘对自己虎视眈眈,安宁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毕竟她是真疯啊,换成她自己,也不会留着这么个定时炸弹的。 作为丞相府的大小姐,她手上大钱没有,一些小钱还是有的。 如今她成了县主,皇帝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皇后也不遑多让。 谁让她以为,安宁替太子报仇了呢。 现在安宁的腰包也是鼓起来了。 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把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换一遍。 亲自去牙行,挑了两个小丫头在身边伺候,都是刚刚及笄的岁数。 年纪小,好调教,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丫头。 一个叫红袖,一个叫绿盈。 院子里也换了一批小厮,这些人的卖身契都握在她的手上,量他们也不敢如何。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就是人心。 她也不期望这些人能忠心耿耿,不过总比丞相府的靠谱点,好歹是自己选的。 萧夫人就算颇有微词,但他们现在也不敢管安宁了。 这是条疯狗,惹不起,惹不起。 “小姐,夫人给您送来银耳汤。” 安宁这会正在学刺绣,头也没抬,“拿银针验验毒,然后倒掉。” “啊?” 红袖不解,这么好的汤,为啥要倒掉? 还要验毒,小姐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夫人还能害自己的女儿不成? 不过红袖也没有多问,她刚来小姐身边伺候,大户人家的规矩还不是很懂。 少说少错,听话就行了。 “小姐,验过了,无毒。” 安宁看了眼红袖手上的银针,确实没有变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管有毒没毒,她都不会吃的。 她已经在自己院里建了个小厨房,这样就安全很多。 要知道有些奇毒,就算银针也是验不出来。 船她不管母亲会不会害她,小心驶得万年,她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莽。 那几次冲动… 咳咳,对,冲动。 都是形势逼人,可不代表,她真就是个只会嘎人的莽夫了。 “今后无论是谁送来的东西,都不准给我吃,给我碰。” “任何首饰或者衣料,还有一些贵重物品,只要是别人送的,一律要先验明有没有藏毒,再单独放入我的小库房。” “听懂了吗?” “是,小姐。”红袖、绿盈应声。 绣了半天,帕子一扔,安宁就趴桌上了。 作孽啊,她一个现代人,怎么还要学刺绣啊。 原主一个大家闺秀,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她作为一个穿越者,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她总不能啥都不会吧。 万一哪天需要展示一下才艺,她难道上台去给人家来一段rap? 哟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就在安宁发愁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她皱起眉头,让绿盈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绿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小姐,是大少爷带着人来砸咱们院子了。” 哦!是那个没用的大哥啊。 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在外招猫逗狗。 最近这阵子在外面潇洒,并没有回府,所以也就不知道安宁的事。 她倒是不知,这个大哥来找她干嘛。 虽是一母同胞的哥哥,但萧文远与她的关系并不好,他只喜欢二妹妹萧锦惜。 啧啧啧!可惜二妹妹的坟头草,怕是都长出来了。 安宁冷笑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萧文远想玩什么花样。 安宁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萧文远双手叉着腰,一脸嚣张,指挥小厮往里闯。 “萧锦瑟,你出来,你别以为你成了县主就了不起,这相府,将来还是我说了算的。” 安宁挑眉,亲爹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已经想好怎么继承家产了吗? 安宁带人走了出来,轻笑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在屋里就听见你的声音,这怕是刚从哪个楼里吃了酒,喝醉了吧?” 萧文远看到安宁,眼睛一瞪:“少在这装蒜,娘说锦惜被送到庄子里去了,短时间回不来,是不是你干的?“ 安宁了然,原来母亲什么也没跟这个傻儿子说。 也对,就萧文远这个性格。 他要是知道了安宁做的事,只怕哪天喝醉了,就在姑娘床上说疯话了。 他那么心疼二妹妹,说不定还得找安宁报仇呢。 这不,他只以为萧锦惜,是被送到庄子上去了,这都要来找她算账。 她可真是冤啊。 “大哥说的什么话,二妹妹做错了事,被母亲罚去了庄子,你找母亲去啊,找我做什么?” 萧文远冷哼一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定是你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否则母亲那么疼爱妹妹,怎会送走她?” “今日我就要为锦惜出口气。” “来人,都给我上,冲进去把这院子砸个稀巴烂。” 他带来的那些小厮听令,就要往院里冲,被安宁的小厮拦了下来。 两伙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安宁眼神一冷,“我看谁敢,我可是圣上亲封的安平县主。” 小厮们被她的气势镇住,纷纷将目光转向萧文远。 萧文远却是不怕安宁,“县主怎么了?这里是丞相府,我还是丞相夫人亲自生的大公子呢。” “给我冲,不要怕,出事了我顶着。” 小厮见状也不怂了,反正天塌了有高个的。 安宁… 她真是被这个愚蠢的大哥,气笑了。 咋的,谁还不是丞相夫人亲生的? 你说的这么牛比,老娘差点就以为,你是丞相大人亲自生出来的呢。 两波人推搡间,已然是动起了手。 萧文远则在一旁呐喊助威。 就在这时,收到消息的萧夫人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两眼一黑又一黑。 娃啊,你什么条件啊?这个煞星你也敢惹? 赶忙呵斥道:“文远,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 小厮们一看夫人来了,也都停了手,规规矩矩站到了一边去。 萧文远不服气,嗲声嗲气的喊了句:“娘,你怎么来了,这事你别管。” “我非得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锦惜了。” 萧夫人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瑟儿什么时候欺负惜儿了?” “滚回你自己院里去,再来闹,我就告诉你爹,让他收拾你。” “娘~”萧文远不服气。 萧夫人看着面色不佳的大女儿,抬手就揪着他的耳朵走了。 还不忘跟安宁说:“瑟儿,别跟你大哥计较,他喝酒傻了,娘回去收拾他,别生气哈。” “千万别生气。” 第12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1 “小姐,静思公主举办赏花宴,给您送来了帖子,您看?”绿盈走上前说道。 安宁挑了挑眉,这静思公主举办的赏花宴,倒是可以去看看,不仅能在京城贵女圈里露露脸,她也实在是待着无聊。 “去,自然是要去的。”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红袖,去帮我选一身合适的衣裳和头面。” 到了赏花宴当日,安宁精心打扮一番后前往。 宴会上,一众贵女们,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或赏花吟诗,自然也少不了,各家适龄的青年才俊。 安宁刚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静思公主热情地了迎上来,“安平县主,我可好久没见你了,近来可好。” 安宁礼貌回应,“多谢公主关心,臣女挺好的。”眼神适时露出一抹哀伤。 公主了然点头,看她这破嘴,问的啥话啊,人家刚死了未婚夫,能好到哪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贵女,阴阳怪气地说:“哟,这萧小姐倒是个会打扮,这么快就有心情出来参加宴会了。” “啧啧啧,太子殿下要是在天有灵,也不知道会不会心寒。” 安宁抬眸望去,此贵女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死对头,将军府的大小姐郑秀琴。 两人一个是丞相嫡女,一个是将军嫡女,一文一武,自然是气场不合的。 安宁垂首敛眸,眼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如淬了冰一般,掷地有声:"我倒是早有耳闻,郑姑娘对太子殿下情根深种,今日一见所言非虚啊。” “姑娘若觉得我会让太子殿下心寒了,你不如效仿柏舟之节,于深闺素缟为太子守灵。” “总好过在此阴阳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郑秀琴脸色骤变。 她是喜欢太子没错,更是嫉妒萧锦瑟可以当太子妃。 可如今太子都死了,这女人还说这种话,不是平白污了自己名声吗? “呵,我是不是胡说,郑姑娘心中有数便好,你也不用在这讥讽我,我与太子的情谊,自是不必与你多说。”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公主赶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二位都是来参加赏花宴的,还是赏花吧,就都少说两句,全当给我个面子。” 静思公主开口了,两人自是不会与她作对,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凝滞,对视一眼后皆将头扭了过去。 赏花赏花,虽名为赏花宴,可亭台水榭间穿梭的公子佳人,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花上。 这场看似风雅的赏花宴,不过是各家适龄男女的相亲宴。 毕竟在这古代,平日里各家贵女,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不就得趁着参加宴会,挑选出合心意的郎君。 春日暖阳斜斜洒落,将满庭芳菲镀上一层金纱。 宴会上公子们或是低声谈笑,或是与心仪的贵女眉目传情,可偏偏无人将目光投向廊下的安宁。 她一袭青色襦裙,腕间系着白绢,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微晃动,姣好的容颜,在一众贵女间也并未逊色半分。 只是太子殿下离世不久,她曾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如今虽未行大婚之礼,却也担着"未亡人"的名分。 哪个世家公子敢在此时靠近? 稍有不慎,便是对皇家的大不敬,任谁都不敢轻易触碰这禁忌。 这静思公主敢举办赏花宴,也不过是仗着陛下的宠爱,若是换成一个皇子,敢在此时寻欢作乐,只怕当下就会被陛下责罚。 安宁垂眸摩挲着手上的玉镯,对此并不在意,她不过是出来见见世面,又不是真想找个情郎。 倒是静思公主,正与一剑眉星目的男子相谈甚欢。 安宁佯装不经意问向身旁的贵女:“小姐可知,与公主在一起的那人是谁?” 女子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恭敬回道:“萧小姐,那位是今年新晋的探花郎赵钰。” 安宁了然,难怪都说探花郎一般是三甲中最好看,这赵钰长的确实不错,难怪公主喜欢,就连她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赵钰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冲这边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随后继续与公主攀谈。 看了几眼,安宁就挪开了目光。 她是颜控,却也不是颜控,谁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但若让她选,首先一定选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探花郎也是看不上她的,毕竟人家可是有大志向,想要尚公主的,本朝并没有驸马不能入仕的规矩。 这位赵钰公子,日后怕是个有大造化的,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安宁从始至终就像一个局外人,安安静静站在廊下赏花,却又把在场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很快,一场宴会就结束,安宁也是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只是刚到萧家府门,就遇上了萧文远。 她礼貌叫了一声:“大哥。” “哼,萧锦瑟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小心点,可千万不要被我抓住了小辫子,否则…呵。” 说罢,他阴恻恻的笑了一声,没再理会安宁,拂袖而去了。 他可没工夫,陪这臭丫头打嘴炮,他还约了几个朋友,去风月楼喝酒呢。 嘿嘿嘿,听说新到的姑娘相当好看,他可不能让别人先得手了。 安宁:不是,他有病吧。 她招谁谁惹了?成天没事找事的。 实在不行,也送他一个嘎嘎乐套餐? “小姐,别理会大少爷,我们进去吧。” “嗯。” 这种草包,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第13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2 “小姐,夫人又让人给您送来了桂花糕。” “哦,不用问我,照老规矩就行。” 她手指轻敲着桌面,垂眸沉思着。 她可不信,她的这位好母亲这么关心她,隔三差五就要命人送点东西来,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绿盈,你附耳过来。” “是,小姐。” 安宁在她耳朵嘀咕了几句,绿盈便退下了。 旁边的红袖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让绿盈去干嘛了啊?” 安宁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不过是让她偷偷去找外面,给我找几本医书来。” “小姐要学医吗?那何不直接让夫人,请个女医师过来教小姐。” 安宁不语,只是盯着她看,看得红袖心里发毛。 “小…小姐,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呵,红袖,你要知道,话太多的人,总是命不长的。” 红袖愕然,赶忙跪在地上。“小姐说的是,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行了,下去吧。” 在这古代,要想生存下去,还是得有一技之长的,凡事不能光靠别人。 她不仅让绿盈去找了点医书,还让她多找点话本子,不然这没有手机的日子,可真就太难熬了。 后面一段时日,安宁每每都是闭门不出,在房里看书的。 还真别说,你让一个现代社畜,去看这种生涩难懂的医书,她是真看不懂啊。 救命啊!看了一页,反复琢磨,一个字没看懂,她就困了。 困了,困了,看书就困,这是普通人的通病。 萧丞相倒是高兴,他在朝堂上春风得意,这个逆女最近也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没出去给他惹祸,他可不高兴嘛。 “夫人,事情进展如何?” 萧夫人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摇了摇头:“没得手,瑟儿谨慎得很,听下人来报,她每次都把我送去的东西扔了。” “不过无事,她总有疏忽的时候,试过一次后,我就再也没在里面放过东西了,还是温水煮青蛙吧。” 萧丞相点头。 他也不是一定要她非死不可,只要这个逆女一直向这样安分,他也是可以给她留一命的。 大家都知道的,咱安宁也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但她不惹事,事总来惹她啊。 “小姐,大少爷又把我们的份额抢走了,这大热天的,没有冰块可怎么熬啊。” 红袖和绿盈一边站一个,一人一把团扇给安宁扇着风,可安宁还是热的不行。 做为一个现代人,在这炎炎夏日,没有空调就已经很要她的命了。 现在连冰块都没有,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晚上,她倒是可以去空间睡觉,但是白天,她总不能也进空间吹空调吧。 “老娘不发威,他真当我是Hello Kitty啊。” 安宁拍案而起,当即就准备去找萧文远算账,随后又坐了下来。 不行,她不能这么鲁莽,在她与萧文远之间,毫无疑问,爹娘肯定是选萧文远的。 她现在除了疯批了一点,没有任何一点可以威胁到他们。 难道让她冲到夫人面前来一句:给我冰块,给我冰冰冰冰冰,不给我就去嘎了皇帝,让你们死。 这也太颠了。 安宁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她唤来绿盈,低声吩咐了一番,她便领命而去。 至于不吩咐红袖,自然是感觉绿盈的性格,比红袖沉稳,办事比较妥帖。 俗话说得好的,有钱能使磨推鬼。 他的这位哥哥这般喜欢女色,不如就让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好了。 哼,冰块本小姐就不跟你抢了,直接送你一副冰棺好了。 没过几日,就传来消息,听说府里有个丫头,爬了大少爷的床,被他收为了通房丫头。 爬床的丫头叫窈娘,本来是萧文远院里最低等的丫鬟,因为生的有几分好颜色,就处处被其他丫鬟针对。 她若真是那种爬床的丫头,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窈娘是个孝顺的姑娘,被寡母独自抚养长大,因为母亲身体不好,这才自卖自身,进了丞相府当丫鬟。 不过她性格懦弱又善良,常常被其他人欺负,管事的嬷嬷更是找各种理由,克扣她的银钱。 就在上个月,她的母亲又病了,却苦于一直没有银钱抓药,大夫说怕是命不久矣了。 为了钱,为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此刻的窈娘换了一身轻衣薄纱,红色肚兜翻涌,在与萧文远玩蒙眼抓妃的游戏。 “咯咯咯!来抓我啊少爷,我在这。” “我在这呢。” 窈娘银铃般的笑声忽远忽近,勾的萧文远神魂颠倒,暗骂一声:“小妖精,你等着爷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文远抓住窈娘的衣带,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就欲行不轨之事。 窈娘却十指抵在他的胸口,娇声道:“少爷别急嘛,我们先喝点酒,助助兴,奴婢保证让少爷尽心。” 萧文远捏了一下她的腰,笑得暧昧:“小野猫,倒是小爷从前疏忽了,这才错过了你这么个妙人。” 屋内寻欢作乐,屋外小厮们头低低的,只当什么也未听见。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等到夜半三更,着急忙慌的敲门声,在屋外响起。 “小姐,小姐,快醒醒,出事了。” 安宁猛然睁开双眼,翻身坐起,黑夜中,她的唇角挂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好戏,开始了呢。 门外丫鬟红袖的声音带着哭腔,门板被拍得咚咚作响。 “何事?”安宁披衣起身。 红袖脸上挂着惊惧,颤抖着开口:“大少爷...大少爷死了,听说是马上风。” “哦!那我去大哥院里瞧瞧,红袖你留下吧,绿盈陪我就好。” “是。” 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红袖只觉得比起她,小姐似乎更加看重绿盈呢。 也对,她刚刚听到这个消息都快吓死了,哪像绿盈,这么稳重,难怪小姐看重她。 绿盈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两人往萧文远的院子前去。 绿盈低声说:“小姐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嗯。” 等安宁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姨娘和府里的庶子庶女们,都站在院子里。 “大小姐。” 看到安宁都向她打了个招呼,安宁却是没理她们,带着绿盈直直进了屋子。 第14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3 屋内,只见窈娘跪在地上,衣裳不整,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萧丞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萧夫人则趴在萧文远尸体上哭。 “我的儿啊,连你也丢下母亲,你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萧夫人哭得撕心裂肺,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她的心脏仿佛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密密麻麻的疼。 二女儿死了就死了,可大儿子不行啊,这可是她的命根子,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要不是她的溺爱与纵容,萧文远也不会养成今日的性子。 她突然抓起旁边大夫的肩膀,使劲摇晃:“你,快救救我儿,他没死,他一定没死,他就是睡着了。” “救不活我儿子,我要你陪葬。” 大夫被晃得眼冒金星,手中药箱“叮咚”坠地。 萧夫人猩红着眼,指甲几乎掐进他肩胛:“你不是号称妙手回春?你一定有法子救他,一定有!” 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夫人,大少爷确实已经没了气息,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废物,废物。” 萧夫人踹了他一脚,又将目光转向萧丞相,跑过去拉扯他衣袖,低声哀求:“相爷,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去请太医,对,太医一定可以救她。” “请太医,请太医。” 她的神态状似疯魔,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萧丞相一把推开她,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好了,别再闹了,文远已经死了。” “不,不…” 萧夫人瘫倒在地上,此刻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 安宁冷眼旁观,只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 萧丞相沉声:“大夫,可有什么线索?我儿是否被人所害?” 大夫颤巍巍答:“禀相爷,令公子是突发马上风,怕是过量服用了虎狼之药所致。” “你下去吧。” 挥挥手让老大夫退下了。 大夫麻溜地提起药箱就走,两条腿捣腾的飞快。 生怕慢一点,他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这时,萧丞相才将目光落在了窈娘身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儿为什么会死在你身上,是不是你给他下的药?” 萧夫人如疯了一般冲向窈娘,揪着她的头发:“贱婢,是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给他赔命。” 她一巴掌又一巴掌落在窈娘脸上,窈娘单薄的纱衣被冷汗浸湿,发髻散开垂在两旁,嘴角渗出鲜血,显得尤为可怜。 窈娘拼命摇头,眼泪汪汪:“不,夫人,我没有,不是我,是少爷为了助兴,他自己吃下的那种药,真的与我无关。” “住口!”萧夫人抄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窈娘头上,瞬间她就额头鲜血直冒。 “不许冤枉我儿,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不,我没有,我没有。” 窈娘疯狂摇头,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脸上,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相信自己。 而她的视线在扫过安宁时,深深看了她身后的绿盈一眼,而后立马移开。 随后哭诉道:“我没有,真的没有,既然老爷夫人不相信我,那奴婢只能去陪少爷了。” 说着,不等人反应,窈娘就冲到房中挂着的佩剑前,拔剑自刎了。 她的身体倒在地上,脸却是朝着安宁的方向,死死盯着那里,不肯闭眼。 窈娘想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就不会牵连自己的家人。 那人答应过她的,她说大小姐会给她娘一大笔银子,也会远远把她娘送走,安度晚年。 她信了,所以她答应了。 只希望大小姐真的可以遵守诺言。 “该死的贱婢,拖出去喂狗。” 萧丞相人都快炸了,没想到这贱婢死的如此之快。 他原来还想好好折磨一番的,害死了他的儿子,他自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现在也只能拿这尸首出出气了。 这时,安宁突然开口了:“父亲,大可不必如此,把她扔去乱葬岗就好了。” “大哥是马上风死的,如今您已经把这丫头逼死了,若连尸首都不放过,只怕传出去会坏了相府的名声。” 萧丞相虽然气愤,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你说的有理,此事不可声张。” 萧夫人却不依不饶:“就这么算了?我儿不能白死,我非要这贱人尸骨无存不可。” 安宁继续道:“母亲,那贱婢已死,再追究也无济于事,您是当家主母,还是要为相府多考虑。” 萧夫人不听,她儿子都死了,她还要什么名声不名声。 不过萧丞相拍板了:“就按你的意思做,管家,拖下去吧。” 就这样,安宁又抬走了一位。 现在让我们期待下一位受害者。 兄弟,惹到姐,你也算是惹到毒舌了,抬走抬走,通通抬走。 安宁带着绿盈离开。 路上,绿盈小声道:“小姐,那窈娘的母亲?” 安宁面无表情:“不用去管,我爹不会放过她的,我们不要去做多余的事。” “是。” 窈娘大概到死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背信弃义,如果知道她娘还是活不下来,她又何苦做这一切呢? 她信了她们,她们却骗了她。 窈娘不甘,奈何她化不成厉鬼来复仇了。 信用这种东西,安宁从来的都没有的。 良心她可能有,但不多。 安宁的狠辣,也让绿盈暗暗心惊。 她忍不住想,小姐若是哪天不需要自己了,自己是否也会落到,与窈娘一样的下场? 兔死狗烹。 安宁看出了她的忌惮,便想敲打一二:“你放心,只要你安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但你若是生了二心,绿盈,你知道的,小姐我最是记仇的。” 绿盈跪地,马上表忠心:“小姐放心,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绝对不会对小姐有二心的。” 她没有退路,她是小姐的人,就只能跟小姐一条道走到黑了。 安宁满意点头。 嘿,以后应该没有人再跟她抢冰块了吧? 第15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4 失去了一个女儿,又接连失去了一个儿子,萧夫人也是一蹶不振了。 她只有安宁这一个女儿了,也没精力再想除掉她了。 反正她儿子女儿死的只剩下这一个了,要是安宁,哪天又做下大逆不道的事,她也不怕了。 反正也没啥牵挂了,就一起死嘛。 对于嫡子的死,萧丞相自然是伤心难过的。 不过还好,他还有姨娘生的好几个庶子,倒是没有萧夫人伤心。 看吧,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你娘永远是你娘,你爹还能是很多人的爹。 接连出了这么多的大事,萧府也是平静下来了。 没人搞事了,安宁也就闲下来。 除了偶尔被皇后传进宫,交流下感情外,就是参加各种宴会了。 你若问她去干嘛,其实她也就是去看看美色啦。 将来要是想出墙,不也得有个对象吗?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嘿嘿嘿,女孩子,玩点男人怎么了? 她能有什么错?她还是个孩子。 ... 翻开医书继续看,一看一个不吱声。 她倒不是为了去救人,单纯要是有人给她下毒,她也要能分辨的出。 看不懂就不看,为难自己做什么? “走,换衣服,出门。” 安宁换了身男装,就带绿盈偷偷出了门,直奔城中最有名的医馆拜师学艺。 老头摸着三羊胡,十分傲气的拒绝了她。“不收。” “先生,你开个价吧。” 老头闻言,枯瘦如柴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示意小厮送客。 安宁赶忙开口:“小生愿意奉上千金白银,只求先生教上一教,不求精通,但求略懂。” 老头一看她拿钱砸人,只觉庸俗不已。 老头嗤笑一声,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轻蔑:“铜臭味熏得人头疼,老夫这医馆虽小,却也不是拿银钱就能砸开的门。” 他袖中藏着的手突然重重拍案,震得药柜上的青瓷药罐嗡嗡作响,“你既说略懂即可,不如去街头买几本书,自己嚼烂了咽下去!” 绿盈气得脸颊通红,正要开口辩驳,安宁却按住她的手腕。 “三千两。” “滚。” “五千两。” 老者依旧不为所动。 安宁见状,面色微敛,后退半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是小生孟浪了。先生悬壶济世,怎会将这区区万两白银放在眼里?” “方才是在下唐突冒犯了,还望海涵,既然如此,小生就此别过。” 夺少?你说夺少? 万两白银? 老者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庸俗一下。 “等等!”老者捻着胡须的手一顿,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你...你方才说多少银子?” “回先生,是万两白银。”安宁垂眸,语气恭敬却透着疏离。 老者喉结滚动,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干咳两声,装作整理袖口的样子,暗自思忖:万两白银啊... 够他看多少个普通百姓了,又够他购置多少珍稀药材啊。 罢了罢了,收下这个人也不无不可,反正这个看天赋。 “咳咳,既然你如此诚心......“ 老者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几分威严,“看在你一片求学之心的份上,这个徒弟,老夫就收下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没学会,银子我可一分不会退。” 安宁微笑点头:“这是自然,学生多谢先生。” “那银子…”老者目光热切地看向安宁,完全不似刚刚那副清高模样。 安宁不慌不忙道:“先生放心,明日学生自会亲自将银票送上。” 老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老者带着安宁来到后院,指着一间破旧的屋子道:“以后你就在这里学习,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医书,你先自行研读,有不懂的再问。” 安宁恭敬接过。 等到回府时,已是晚膳时分。 绿盈气鼓鼓地嘟囔道:“小姐,那老头分明是见钱眼开啊!我们哪有这么多现银。” 烛火摇曳中,安宁剪断了一截烛心,轻声道:“无事,钱不够,就去库房里挑几样,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卖掉。” 她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剪刀在手中转了转。 “我那师傅既能收的起这个钱,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他既贪得无厌,事成之后,你不妨初一十五多给他烧点。” 绿盈一惊:“小姐的意思是…” “呵,我的钱,他怕是拿的不安心的。” 绿盈低下了头,没再说什么。 怎么能怪小姐心狠呢?怪只怪那老头太贪心了。 小姐是真心实意想去学本事的,那老头明明贪财,却还要故作清高借此拿捏小姐,他不死谁死? 嗯,是这样的,小姐没错。 主仆俩已经想好怎么嘎那老头了,外面守着的红袖,却是无语望天。 哎,她终究是失去了小姐的宠爱啊。 绿盈是听不到她的心声,否则只想来一句:给你,给你,都给你。 跟着小姐混,坟头蹦迪不用等!阎王见了直喊滚! 第二日,安宁带着银票去了医馆。 老者见了银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假惺惺地嘱咐她,要好好研读医书。 不过有人教确实不一样,总比安宁自己瞎琢磨强,接下来的日子,她每日都去偷偷去学上两个时辰。 天资不够,努力来凑。 对治病救人,她是没什么兴趣的,对用毒就比较感兴趣了。 可惜这个老者是个大夫,对毒术的研究并不精通。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年就过去了。 医术本就博大精深,安宁多数都是靠自己钻研,遇到晦涩难懂的才会去问老者,如今在医术上也略有成就了。 “绿盈,去安排吧,做干净点。” “是。”绿盈领命走了。 再回来时,却是带回了三万两银票给她,呵,还白赚两万两,这生意,稳赚不赔。 今天高兴,从中抽出了五百两赏给了绿盈。 恩威并施,她并不是那等小气之人。 这两年她也不光是学了医术,抽空也学了点武术,虽然是个三脚猫功夫,但好歹也有了自保之力。 在医术上,除了研究毒,她最喜欢的就是银针了。 毕竟一手银针若是玩的好,便能杀人于无形。 对于她这么颠的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第16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15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便宣了安宁进宫。 到了宫中,拉着她的手就是一番嘘寒问暖,随后话锋一转,“哎,这凤栖宫的梅花开了又谢,离太子去世已经两年了,苦了你了孩子。” 皇后眼角细纹皆是温柔,她抬手替安宁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本宫知道你对太子一往情深,这才迟迟没有嫁娶,可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 “如今你年岁也大了,本宫就想给你寻个一门好亲事,总不能…” 话音戛然而止,只余一声悠长的叹息在殿内回荡。 皇后又想起了逝去的太子,有些黯然伤神。 咳咳,神他娘的一往情深。 安宁自个都不知道她这么深情。 她面上依旧乖巧,低垂着头,轻声道:“娘娘一片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臣女实在无法这么快放下。” 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本宫明白你的心意,可这日子还长,本宫不能耽误了你。” 安宁没有说话,只垂眸不语。 皇后以为她放不下太子,也不好再多劝。 只道若有看上的儿郎,就来跟她说,她亲自赐婚。 实际上安宁已经在心里盘算了。 这京中适龄的公子,她大多在宴会上见过了。 除了一年前,娶了静思公主的驸马赵钰,她倒真没几个瞧得上眼的。 心中不免腹诽,她怎么就是萧老蹬的女儿呢? 她要是皇帝的女儿,那赵钰眼巴巴贴上来的,可不就是她了。 死丫头,吃的可真好。 好的都被公主挑走了,她还挑啥挑,矮个里选高个啊。 没劲的很。 这年龄大了,就开始催婚了,就连萧老蹬都暗示过她几次了。 哎… 之后的日子里,安宁乔装打扮了一番,出去参加了一些文人墨客的诗会。 嘿!还真别说。 其中有一个叫程砚辞的穷举子,长得倒是有几分颜色,比起赵钰来也是不差的。 翩翩公子少年郎,给她玩一下怎么了? “爹,选好了,就是那个叫程砚辞的,你去把他搞定吧,我就嫁他了。” “嫁妆108台,银票铺面都不能少,少一点,我可都不会出丞相府的门。” 萧丞相也是流下了激动了泪水。 好哇!好哇! 终于可以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了。 他也不在乎那个姓程的穷不穷了,只要能把这活阎王嫁出去,他可就谢天谢地了。 倒不是说萧丞相真就怕了安宁,只是她有皇后护着,再不济,她自己还能稳定发疯。 嫁出去好啊,嫁出去他就安心了。 安宁看他这么高兴,也不想扫他的兴。 老蹬,不要高兴太早。 也不知道萧丞相是怎么做的,反正程砚辞第二天就上门提亲了,婚期定在三月后。 要是可以,萧丞相是想第二天就把她嫁出去的,只是到底还是要点脸面的。 安宁也进宫向皇后娘娘禀告了。 皇后听闻十分欢喜,拉着她的手笑道:“如此甚好,你能觅得良婿,本宫也能放心了,到时本宫定为你添上一份嫁妆。” 安宁乖巧应下。 嘿嘿嘿,她就知道皇后娘娘会来事。 真不愧是她的金大腿。 回到丞相府后,安宁也要为出嫁准备了。 反正能扒拉多少扒拉多少,到时候全收进空间里,谁也别想占她的便宜。 日子一天天过去,婚期临近,安宁心里还是有点小小期待的。 程砚辞只有一个寡母,家中清贫,安宁自是不会嫁过去吃苦的。 身为皇帝亲赐的县主,她自然是有自己的府邸,婚后也是要住到县主府去。 新婚夜,盖头挑起,四目相对间,安宁脸上适时露出一抹娇羞。 程砚辞眼中也是欣喜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丞相府大小姐,这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如此漂亮。 关于他这位新婚妻子的事,他也是打听过的。 本是太子正妃,如今却要下嫁给他,捡了这么大个便宜,他要说不欢喜,定然是假的。 “娘子有礼了。” “相公,我们共饮合卺酒,便算是礼成了。” 程砚辞有些拘谨地坐在床边,正欲说些什么。 安宁温热的唇已堵住了他的嘴。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谁有耐心听他叨叨叨哦。 咱看的就是脸,馋的就是他的身子。 烛火摇曳间,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帷幔上,惊起一片涟漪。 ... 翌日晨起,程砚辞的目光落在安宁还在沉睡的面容上,不禁红了红脸,如此娇妻,夫复何求。 随后看向她身侧,久久不语。 没有落红… 本来经过昨夜,他对安宁是十分满意的,想着以后夫妻琴瑟和鸣,他只一心备战科考,将来金榜题名。 如今心绪有点复杂。 他总算知道,丞相大人为何将嫡女下嫁给他了。 原来如此。 呵,自嘲的笑了笑。 待安宁醒来,程砚辞已经在一旁候着了,脸上并无任何不妥,只是对她并没有多热切,眼神里多了几分淡漠与疏离。 这便是读书人的清高。 安宁自然知道他这是为何,可是那又怎样,他敢说吗?敢有意见吗? 她曾是太子未婚妻,那她的身子,只怕早就给了太子殿下,他一介布衣也配嫌弃她? 她也不在意程砚辞的态度,这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姻缘。 她图他的色,他图她身后的权势。 而在古代,势必是要嫁人的,她选他,就是因为他好拿捏。 “娘子,该去向母亲请安了。” “不急,待我用完早膳再说。” 程砚辞微微皱眉,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安宁慢条斯理地用完早膳,这才起身与程砚辞去给程母请安。 “拜见婆母。” 程母笑呵呵的接过安宁递来的茶水,对于她这个时辰才来,也并未露出任何不满之色。 “好,好儿媳,只愿日后你与砚辞夫妻恩爱,家宅安定。” “婆母放心。” 安宁笑着应下,心里却没把这话当回事。 请安完毕后,安宁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程砚辞则去书房读书。 “红袖,你先出去。” “是。” “绿盈,还有几月科考啊?”安宁拨弄着手上的寇丹,有点漫不经心。 “回小姐,还有四月,小姐可是要为姑爷做准备?”绿盈轻声问道。 “自然。”安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过些日子,找些地痞流氓打断他的右手吧,让他今后握不住笔就行了,注意点分寸,可别伤了那般好看的一张脸。” 绿盈不解:“小姐,为何啊?您难道不想姑爷高中吗?姑爷若是有出息,将来您面上也有光啊。” 安宁冷笑:“呵,我一个县主,何须他人给我挣脸面,我若想做个诰命夫人,选他做什么。” 选他,自然是要他听话,他若有了出息,翅膀不就硬了? 绿盈虽然不理解,却也没多问。 她只需要照小姐的吩咐就行了,其他事不是她能管的。 第17章 嫡女她是真疯啊(完) “娘子,我为你描眉。” “好。” 程砚辞动作生疏,却又极为认真,神态间尽是温柔。 安宁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禁轻笑。 看样子,他是自己想通了,也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娘子笑甚?可是嫌弃为夫笨拙?”程砚辞有点懊恼。 “没有,你继续,挺好的,希望夫君一直这么听话。” 程砚辞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娘子放心,为夫定会一生相伴,唯娘子之命是从。” 安宁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想着这程砚辞倒也识趣。 两人也是过了一段恩爱美好的日子。 她在闹,他在笑,他读书来,她研磨,看得旁人一阵艳羡。 红袖看着小姐和姑爷恩爱的画面,不禁看呆了,“绿盈,小姐可真幸福啊,嘻嘻。” 绿盈斜了她一眼,心想,终究是你太天真。 大家都在演,唯独旁人当了真。 日子一天天过去,科考在即,程砚辞也静下心来读书了,只是时常需要与三五好友出去吟诗作对,讨论学识。 这一日,红袖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喊道:“小姐,小姐,姑爷出事了。” “哦!出何事了?”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 “姑爷他……他被人打断了右手!”红袖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哦!那快去请大夫,绿盈,我们瞧瞧去。” 两人都很淡定,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只有红袖这个傻子哭唧唧的,替她家小姐难受。 安宁:行吧!行吧!难受你都替了,小姐我就不难受了。 她赶紧带着人去偏院看程砚辞,只见他脸色苍白,右手无力地垂着,模样十分凄惨。 程砚辞见她来了,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娘子,让你担心了。” 看看,她这相公可真没挑错,自个都疼成这熊样了,还知道安慰她。 “夫君莫急,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这是谁干的?不知道我爹是丞相吗?夫君放心,不管是谁,我定不会放过他。” 安宁一副担忧他的模样,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可若细看,她垂落的睫毛下藏着狡黠的笑意,红红的眼眶下,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叫人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得一旁的绿盈直呼,卧槽,小姐好演技。 手,废肯定是废了的,就算没废,安宁也会让他废了的。 萧丞相那边收到消息,却也没大惊小怪,安宁又没让他去查谁干的,他自然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而且他有种直觉,这跟他这个逆女,脱不了关系。 看吧,这就是选个老实人家的重要性。 他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又是为自己点赞的一天。 废了手,相当于断了前程,程砚辞十几年寒窗苦读,一朝白费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废了。 程母忧心忡忡:“锦瑟啊,你还是要多开导开导砚辞,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认命了。” “哎,要不找你父亲想想办法?砚辞的前程不能就这么没了啊,将来你可怎么办哟!” 安宁挑眉,嘿,这就装不下去了? “婆母放心,我定会好好劝慰夫君。只是父亲那边,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怕是难有办法。” 程母听了,只能叹气。 原以为傍上个高门,却没成想是个没用的,说不定就是她克了我儿。 想到这,程母看安宁的眼神,也有了几分不满。 将程母的面色变换尽收眼底,安宁只是冷笑,人啊,总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回到房中,安宁看着颓废的程砚辞,也没心情安慰他了。 这胡子拉碴的,丑死了,谁乐意惯着他哦。 红袖:“小姐,您就真的不管姑爷了嘛?” 安宁翻了个白眼,“管他作甚,他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说罢,便命人端来热水洗漱。 之后的日子,程砚辞整日除了喝酒便是悲天悯人,再也不复初见时的清风朗月了。 安宁也看得有几分厌烦了。 “今后不许姑爷出去喝酒了,他这个样子,就不必出府给我丢人,账上的银子除了基本的吃穿用度,不许多支。” 管家将命令传递下去后,没两日,程砚辞就来她院中了。 “娘子,为何不许我出府了?难道连你也嫌弃我?” 安宁冷笑一声,“你如今这般模样,出去丢的可是我的脸面。” “还有,你以为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整日喝酒买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程砚辞被她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 他知道自己如今没了前程,全指望安宁和丞相府,可心中那股傲气又让他难以低头。 “娘子,为什么?我是你的夫君啊,你怎能这般对我?难道从前的恩爱都是假的?” 安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看夫君真是糊涂了,我自是心悦你的呀。” “来人,把姑爷送回自己院里去吧,没我的允许,今后不许他随意进来。” 程砚辞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知道,他根本没有和安宁叫板的资本。 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她依旧隔三差五,出去跟各家夫人喝茶聊天,参加宴会。 她还是她,她还是皇后娘娘最贴心的小棉袄,并不会因为嫁人就有多少改变,这不是挺好嘛? 凤栖宫。 “锦瑟,你确定要这么做?” 皇后脸色有些复杂,她着实想不通安宁为何这么做,那是她的父亲啊。 “哎,你知道要是把这份证据呈上去,意味着什么吗?丞相府倒了,你以后也没了依靠啊。” 安宁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笃定:“娘娘,我自然知晓后果。” “可萧丞相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此等恶行若不惩处,国法何在?” “况且,我并非没了依靠,有娘娘您在,我便不惧。” 说完,她还俏皮的向皇后眨了眨眼。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本宫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如今大义灭亲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放心,有本宫在一日,我便护你一日。” 安宁将头靠在皇后肩头,做尽了小女儿姿态:“我就知道娘娘不会不管我的,您最好了。” “你啊。” 皇后笑得和蔼,自从太子死后,她就真心把安宁当半个女儿了。 谁让她为太子报了仇呢,她如今膝下也并无亲生的孩子,多疼她几分怎么了? 嘿嘿。 没多久,萧丞相就被抄了家,下了狱。 只是皇帝到底念在多年情分上,并没有杀他。 只是罢了官,让他返回原籍,不得再留在京都了。 呵,皇帝不想杀他,不代表有人不想他死啊。 “做干净点,黄泉路上爹娘一起上路,也不算孤单。” 有皇后在,萧丞相的事并不会牵连到她,她依旧还是皇后面前,最得宠的安平县主。 往后的日子,皆是一帆风顺岁月静好。 安宁也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囤货生涯。 有这么大个空间,不囤点货,总感觉少点什么啊。 虽然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下辈子,下辈子空间又还在不在。 但她东西放在里面,总是心安的,谁也拿不走。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董玉器自是不用多说。 各种药材、毒药才是重中之重,这才是她保命的手段。 平日里用的衣服布料、糕点、美食,这些通通都囤起来。 这倒不急,她有一辈子慢慢囤,时间还长着呢。 这一生,她过得十分顺遂,却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她早早就给程砚辞灌了绝子药。 医者不自医,这古代医疗这么落后,她可不想生个娃,到时候一命呜呼了,可怎么得了。 她只爱自己。 (完) 第18章 接盘侠女主1 “江晚晚,你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有嫁给我才能救江家,否则江家破产了,你觉得你爸妈承受得住吗?” 安宁抬眸,眼前站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她却没心思管他。 家人们,谁懂啊。 上一秒她还是七旬老太,躺在榻上坐等咽气,下一秒她居然又穿回现代了,还有这种好事? 手上的皮肤光滑如雪,再加上面前的男人如此英俊,想来原主长相定是不差的。 不由痴痴笑出了声。 “呵~” 男人独特的气泡音响起。 他轻蔑一笑,语气中满是鄙夷:“江晚晚,我就知道,嫁给我你就这么高兴?” 安宁… 这个狗男人在高贵些什么? 好歹上辈子她也是个县主,养过的男宠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真当她没吃过好的啊? 还是先闭目接收一下原主的记忆吧。 嗯,这男的,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顾氏的总裁顾云深。 原主江晚晚的前未婚夫。 为什么说是前呢? 因为青梅敌不过天降啊。 江家与顾家都是豪门,原主与顾云深门当户对,从小便定下了婚事,只等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 这不仅是一场商业联姻,更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也都是有意的。 这其中既有利益的捆绑,也有感情的纽带。 可是上了大学以后,一切都变了。 顾云深疯狂爱上了一个灰姑娘,为了那个女孩,他不惜与顾家父母决裂,也要退掉与江家的婚姻。 如今六年过去,顾云深早就娶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只可惜好景不长,顾夫人出车祸死了,只剩下一对年幼的龙凤胎。 两个孩子需要人照顾,顾云深也需要一位贤内助,这时他便想起了原主。 他觉得原主善良大度,当初又十分喜欢他,要是娶了她,她一定会善待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就不用担心恶毒后妈了。 江家只有江晚晚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自然是不会让掌上明珠受委屈,顾云深被拒绝了。 原主当初确实喜欢顾云深的,但顾云深爱上了别人,她也不会强留,痛快的与他退了婚。 两家除了商业上的事,也都不再来往。 却没想到,这顾云深这般不要脸,当初是他抛弃了她,又想来找她做接盘侠。 原主自是不愿的,可顾云深不管,他认定了原主是个好后妈的人选,他就非要娶她。 被拒绝了,顾云深就从商业上打压江家,逼得江家不得不就范。 他说的没错,原主若是不嫁给他,江家确实有可能破产。 为了江家,原主还是同意了。 顾云深所料不错,原主性格确实好,自从嫁给他以后,她便尽心尽力照顾两个孩子,做好一个贤妻良母。 尽管原主已经不喜欢他了,但既然选择嫁给了他,她便是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只可惜,顾云深只把她当一个呼来唤去的保姆,一个照顾孩子的工具。 他只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以跟别的孩子一样拥有母爱。 至于原主,他完全不在乎。 他口口声声说,他只爱死去的前妻,但他还是会碰原主,还是会在外面玩女人。 啊,对对对,他守住了心,但他守不住身啊。 他也不允许原主生自己的孩子,因为他觉得,要是原主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区别对待。 原主不爱他,但是她善良。 她不愿去恨任何人,只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等到两个孩子长大了,顾云深也就不需要她了,一脚就把她踢开了,让她净身出户。 这也就算了,他还让江家破产了,原主与父母,只得搬进了廉价的出租房内度日。 而她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 早就知道她不是亲妈了,对于她的一切,全都不闻不问。 可真是好啊,有什么样的爸,就有什么样的种。 “不说话?是想玩欲擒故纵吗?” 安宁…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啊。 救命,这个渣男,炒菜是不是不用放油了? “不是,是被你油到了。” 顾云深怔愣了一下,随后又是气泡音:“呵,江晚晚,你这些年一直没结婚,不就是在等我吗?” 不是,他有病吧? 原主可是江家大小姐耶,她不结婚是她不想结,不代表她就不找男人啊。 不是吧!不是吧! 他该不会以为,谁还为他守身如玉吧? 心里把这狗东西,八辈祖宗翻出来骂了个遍,面色却是不显。 “顾云深,当初是你对不起我,现在又逼我嫁给你,你真当我脾气好吗?” 安宁紧咬着下唇,眼泪要落不落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看她这样,顾云深脸上也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不过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晚,你知道的,你没得选。” “我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嫁给我,对我对你都好,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顾云深就走了,只留下安宁在原地小声啜泣着。 直到顾云深的身影彻底消失,安宁这才擦干了脸上的几滴泪。 呵,男人,她可太爱了。 他不是想娶吗?那她就嫁好了。 后妈啊,她可太爱当了,上辈子她都没体验过当妈的快乐呢。 两横一竖,就是干。 第19章 接盘侠女主2 三个月之后,一场盛大的婚礼,顾云深如愿娶到了江家大小姐。 江母却是眼泪汪汪,拉着安宁的手:“晚晚啊,是江家对不住你,委屈了。” “要是你实在不愿,你就跟妈说,我和你爸不会强迫你的。” 不愿?怎么会,她可太愿了。 “妈,你放心,我是自愿的,我从前也是喜欢他的,嫁给他,我高兴。” 安宁脸上露出两朵红霞,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哎。”深深叹了口气,江母也没再说什么。 新婚夜,顾云深醉醺醺进了屋,却没想到安宁早就洗漱完睡下了。 看到她一点等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他也是来了脾气,上前一把掀开了安宁的被子。 安宁睡得正香,突然凉嗖嗖的,还一股酒味直冲天灵盖,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抡起巴掌就抽在顾云深脸上。 一个。 两个。 迎接暴风雨吧… 一阵噼里啪啦,一口气狂甩了十几下后,她这才停手。 倒不是她打够了。 奶奶个球,手疼~ 顾云深本来就喝得有点脑袋发晕,这会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得趔趄几步倒在地上,晕了。 晕了… 哦豁!有点不抗揍啊。 安宁又上去狠狠补了几脚,就躺被窝里睡觉了。 也没管他了,让他躺地板上吧,死不了。 美美睡了个觉,第二日一早,安宁就看见顾云深还躺地上。 “啪啪啪。”又是几下,直接把他抽醒了。 “嗯?”顾云深睫毛颤了颤动,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张大脸与他只隔咫尺,吓了他一跳。 “卧槽,你干嘛?” 安宁眨巴眨巴着一双无辜小鹿眼,瘪瘪嘴:“不知道啊,我一醒来就看你躺地上。” “撕~” 刚想说点啥,顾云深就感觉嘴角一阵刺痛,脸上更是疼的不行。 他坐了起来,单手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全身上下酸痛不已。 头疼很好理解,是因为喝了酒,怎么脸疼,身上也疼啊。 他有些疑惑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睡在地上?” 他是真不记得了,好像断片了。 安宁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 “哦,谁知道呢,我早早就睡了,一醒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 “是吗?”顾云深有些不信。 “嗯,不然呢?” “那我怎么身上这么疼?” 安宁打量了他一下,脸不红心不跳扯慌:“谁知道呢,大概是你喝多了,摔的吧。” 顾云深眯起眼,目光如鹰隼般在安宁脸上扫视,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安宁稳如老狗,看不出一点破绽。 顾云深这才作罢,去厕所洗漱去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怎么也不像是摔的,怎么那么像被人打的?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他回家了。 那是谁打的他? 江晚晚?不可能,她那么爱自己。 难道真是摔的? 刚结婚第二天,他的脸就肿成了猪头,只觉一阵烦躁,扯了扯领带却又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闷哼出声。 作孽哦。 换了身衣服,顾云深就去医院了。 不去抹点药不行啊,这么大个总裁,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安宁慢条斯理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这时,家里的管家刘妈,让保姆抱着两个一岁多的孩子走了过来。 “夫人,这是少爷和小姐,顾总吩咐了,以后少爷和小姐就归您照顾了。” 两个小不点嘴里含着奶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安宁看。 还真别说,顾云深的基因是真不错,这两个孩子长得是真可爱。 像极了两个天使,看得人心都化了。 “我带?这么大个别墅的佣人是死了吗?还是你们都是白拿工资的?” “这…夫人,这是顾总吩咐的。” 刘妈一脸难色,她只是个下人啊,夫人为难她干嘛。 “行了,把孩子放地上吧,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夫人,您不抱吗?要是照顾不好,顾总回来会发脾气的。” 安宁冷冷斜了她一眼,“刘妈,你啰嗦了。” “是。” 刘妈一步三回头走了,两个孩子就自己坐在地上玩,安宁则继续吃她的东西。 转头刘妈就打电话告状去了。 不到十分钟,顾云深的电话就来了。 “滴滴滴…” 拒接。 拒接。 反正他打一个她挂一个。 这时,刘妈又来了。 “夫人,顾总让你接电话。”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嘭。” 手机摔地上了。 刘妈一脸心疼,那可是最新的爱疯手机,花了她小半个月的工资呢。 “夫人,那是我的手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哦,那找顾总报销,我们家有的是钱,什么破手机,也敢让我接?” 什么档次? 一听能报销,刘妈捡起手机唯唯诺诺走了,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顾总那么大方,想来会多给点补偿吧。 嘻嘻,这手机修一修还是能用的,又是赚到钱的一天。 顾云深这边则气炸了。 炸了炸了,真的要炸了,膀胱都差点憋不住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撕~” 等他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第20章 接盘侠女主3 等顾云深从医院回来,看到的就是安宁在打游戏,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哭。 刘妈倒是想上去抱孩子,但是被安宁拒绝了,顾总既然说了让她带,那其他人就不许管。 看到这一幕,顾云深赶忙上前,心疼地抱起了孩子。 “爸…爸…哇哇哇…” 两个小奶娃话都说不清,知道爸爸回来了,哭得更凶了。 “乖啊,乖啊,宝宝不哭,爸爸抱。” 顾云深心疼地哄着孩子,愤怒地看向安宁:“江晚晚,你是怎么当妈的?孩子哭成这样你不管,还有心思玩手机!” 安宁放下手机,慢悠悠地说:“顾云深,你小题大做干什么?孩子嘛,娇气得很,等他们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孩子不能惯,就得从小教起。” 顾云深气得脸色铁青:“你简直不可理喻!” 这时,刘妈端着奶瓶过来,顾云深把孩子让她抱过去喂了,孩子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顾云深看着她,冷冷道:“我娶你回来,就是让你好好照顾他们的,你这么不负责任,怎么能做好一个母亲?” 安宁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呵,这就急了?着急的还在后头呢。 “顾先生,你当初娶我,可没说是让我来做保姆的,不是你说的想与我再续前缘?不是你非要让我嫁给你的吗?” 顾云深眼底都是怒火,指节捏得发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生气。 “我说的不对?”安宁踩着细高跟逼近,一股淡雅的香水裹挟着冷意扑面而来。 “你既然选了我,那后妈怎么做,就是我的事了,家里这么多保姆,你非让我亲自带孩子,是觉得我江晚晚脾气好吗?” “你…” “江晚晚,你就不怕吗?我可以让江家起死回生,一样可以让江家覆灭。”顾云深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 安宁却轻笑一声,眼神挑衅:“顾云深,江家如今虽不如从前,但也还是有些根基,我与你刚结婚,你若动了江家,就不怕落人口舌,影响你顾氏的声誉?” 其实就算顾云深真的动了江家,安宁也是无所谓的。 第一是她空间里有的是宝贝,她并不缺钱。 第二则是江家倒了就倒呗,她对顾家势在必得。 这几年顾家在顾云深手上稳步上升,确实不是江家能比的。 那她得到了顾家,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嘛。 “好,你很好,江晚晚。” 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松了松领带,顾云深上楼了。 他没有去两人的主卧,而是睡在了隔壁房间,他决定晾一晾安宁。 她既然不听话,那他就教她如何做好一个贤妻良母。 他不会碰她的,他要冷着她,让她夜夜独守空房,看她何时来与他认错。 在之后的几天,顾云深再也没有跟安宁说过一句话了,孩子也都是让佣人照顾。 他在等,等安宁主动与他低头,那时他再拿捏她。 女人嘛,都是感性的,他就不信她都嫁给自己了,她还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冷落。 就… 一个月过去… 她还是没有低头。 两人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也不说话,各忙各的。 安宁也没闲着,穿过来这几个月,她一直都有在跟江父学习公司上的事,加上原主前世的记忆,很多事情她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 还有未来一些赚钱的项目,她也都是知道的。 而顾云深那边,原本以为安宁会很快服软,可一个月过去,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两人在餐桌上吃饭,他主动说话了,语气不再强硬:“江晚晚,别再闹脾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安宁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顾先生,我可没闹脾气,一直是你在闹好吗?” “yue~” 说着,安宁就干呕了起来,跑去厕所了。 顾云深皱眉,她是故意的吗? 这时,旁边的刘妈说话了,“恭喜顾总,夫人怕是怀孕了,咱家怕是又要增加一位小少爷了。” 刘妈是想拍马屁的,想着顾总一高兴,说不定还能发奖金,却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蹄上了。 “你说什么?” 刘妈以为顾总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顾总大喜呐!今日这菜有些油腻了,看夫人这反应,八成是有了小少爷,您就别再跟夫人怄气了。” 她特意把“小少爷”三个字咬得又甜又脆,这是生怕顾云深耳背啊。 话音刚落,木椅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顾沉舟猛然起身,衬衫下的手青筋暴起,他攥住刘妈的手腕,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墨色瞳孔下翻涌着惊涛骇浪:“你再说一遍? 刘妈不明所以,被捏得直抽冷气,她这才发现,顾总此刻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难道夫人的孩子不是顾总的??? 刘妈也是人老成精,有了这一猜测,赶忙道:“我也是猜的,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您不如等下问问夫人。” 顾云深一把甩开刘妈,大步朝着厕所走去。 安宁刚从厕所出来,就被顾云深堵在了门口。 他目光冰冷,语气森然:“说,孩子是谁的?” 安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禁笑出声:“顾云深,你脑子糊涂了吧,我嫁给了你,这孩子自然是你的。” 顾云深冷笑:“我都没有碰你,怎么会有孩子?” 安宁双手抱胸,有些好笑:“不是,我嫁给了你,我的孩子自然就是你的孩子,谁说这是嫁给你之后怀上的?” “什么?你在结婚之前就有孕了,贱人,那你还嫁给我?” 卧槽,这尼玛安宁就有得说了。 不是他非要娶的吗? “顾云深,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只说让我嫁给你,你也没问我有没有怀孕啊?” “难道跟你分开了,我就得当尼姑吗?” “你都有两个孩子了,我怀个孕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我没结婚,我就不找男人吧?我的天,顾云深,你是什么老古董。” 顾云深被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眼神淬了毒似的剜向她。 这个女人怎么敢的? 有孕了还敢嫁给他,是想让他当活王八,给别人养孩子吗? 顾云深气到不行,一拳狠狠砸在后面的墙壁上,倒是疼得他自己龇牙咧嘴。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有点身份的霸总,他的涵养不允许他打女人,否则… “打了,去把孩子打了,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云深上嘴皮碰下嘴皮子,说的轻轻松松,受罪的可不是他。 再说了,这个孩子可是安宁结婚前,特意去外面找个小奶狗玩怀上的,怎么可能打了? “那可不行哦,这可是我的孩子。” “江晚晚,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想死吗?” 顾云深眼眶都红了,太阳穴凸起,他已经在极力压制情绪了,这个女人是想挑战他的底线吗? 安宁却冲他暧昧一笑,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语:“顾云深,顾家,很快就是我的了。” 还没等顾云深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人就倒在地上了。 “刘妈,刘妈,快来人啊,顾总晕倒了…” 第21章 接盘侠女主4 顾云深被送到医院了,昏迷不醒。 医生也没查出任何原因,没有中毒、没有病症,可顾云深就是醒不过来。 转眼七天过去了,顾云深还是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只能靠营养液维持身体需求,跟植物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安宁一把鼻涕一把泪守在他床前…打王者... 谁见了不得夸她一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顾云深倒了,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司不可一日无主。 这个时候,安宁这个妻子,就得站出来挑大梁了。 公司不是顾云深一个人的,更何况他爸老顾总只是退位了,可还没死。 自然不会让她一个,刚进门没多久的儿媳妇来鸠占鹊巢。 公司的董事们都是站在顾父那边的,只有几个二五仔支持安宁,毕竟扶持她上位,可就有从龙之功了。 跟着顾父混,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晚晚,你一个女人,还是好好在医院照顾云深吧,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还没老呢。” 安宁娇弱一笑:“爸,我知道您有能力,但云深倒下了,我作为他的妻子,也想尽份力。” 顾父皱了皱眉,心中对这个儿媳的野心有些不满,但又不好直接拒绝。 这时,支持安宁的二五仔站出来了,“老顾总,少夫人有这份心是好事,而且少夫人聪慧,说不定能给公司带来新的活力。” 其他董事也纷纷议论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不看好她的。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让顾父接手公司,而安宁进公司当副总,美其名曰,试试她的实力。 安宁也是没意见的,毕竟不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而顾父听到安宁怀孕的消息,自然也是高兴的。 儿子如今成了这样,多一个孩子就更好了。 顾家有钱,顾云深又查不出病症,干脆就直接回家休养了,只用每天给他吊营养液即可。 就这样,安宁一边得去公司上班,下班回来还得去顾云深房里照顾他,一时也是让不少人感叹不已。 直言顾云深娶了个好妻子啊,不离不弃的照顾他,可真是令人感动啊。 呵,感动吗?那感动着吧。 顾云深这辈子只怕都难醒了哟。 她下的毒,她可比谁都清楚,这医术,可不就体现出来了。 顾云深只是醒不过来,但他的大脑却是有意识的。 安宁就每日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一遍遍对他说着情话:“云深啊,你可快点醒来吧,你再不醒来,我们的孩子可就出生了。” “哎,一想到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就难受,一想到我的孩子,将来会继承你顾家的一切,我就更难受了。” “没办法啊,谁让你非要娶我呢,让你不娶不娶,你非是不听呢。” “这下好了吧,你就等着顾家家破人亡吧,顾、云、深,呵。” 好了,每日两小时爱的陪伴到点了,安宁回房睡觉去了。 顾云深这样了,顾母怕安宁会苛待两个继子,毕竟她只是一个后妈,就把孩子接过去养了。 反正有钱人家的养孩子,就是一堆保姆前呼后拥,她也不会多劳累,自然是接过去放心。 刘妈:“夫人,您可真是太辛苦了,顾总都这样了,不管多晚回来,您都会来他房里陪他说话,娶到你,顾总算是用了毕生的运气啊。” 安宁微笑点头,“刘妈,你不错,好好干。” 刘妈是个识时务的人,谁是主人她比谁都清楚。 每当有外人来看望顾云深的时候,她总会贴心来上一句:“哎,我已经很久没见夫人笑过了,真是苦了她了。” 而乔装打扮了一番出门的安宁,此时正在某个vip会所内,脸都快笑烂了。 “跳,给我跳,男孩子们都扭起来,我就喜欢看你们费尽心思讨好我的样子。” 摸着几个月大的肚子,她笑得格外灿烂。 这可不就是她第一世,升官发财死老公,梦寐以求的生活嘛。 现代就是好玩,古代还是不行,规矩太多了。 姐妹们,下次给你们点十个模子哥。 前提你得有一个我这样大方的姐妹。 嘎嘎嘎… 很快,又过了好几个月,安宁的孩子,总算是出生了,是个女儿。 只不过,现在离她嫁给顾云深不过八个月,这日子是有些对不上的。 不过她去的是江家开的医院,想要改月份,这很简单。 她摔了一跤,所以早产了,这很合理吧? 顾家父母倒是没有怀疑,毕竟他们也一直以为,江晚晚喜欢自己儿子。 要不然怎么会单身多年? 这就是刻板印象了。 生完孩子三个月后,安宁又回公司上班了,她早就在顾氏站稳了脚跟,她的能力毋庸置疑。 下一步,就是夺权了。 这一天,安宁和顾父都在公司开会,顾母的电话就打来了。 “老公,你快回来,回来,出事了,两个孩子,呜呜呜…” 一听孙子孙女出事了,顾父腾地就一下站起来了,把会议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出事了?什么事?说啊你倒是,你要急死我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知…不知,吐血,好多血,你快来医院…” 顾父现在哪里还顾的上这么多,只来得及说一句:“散会。” 就匆匆忙忙往医院赶了。 身为两个孩子的后妈,安宁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一路上还不忘安慰顾父:“爸,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两个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云深会保佑他们的。” 保佑!!! 顾云深只想跳起来,我都没死呢,我怎么保佑? “爸,你先喝口水,你有心脏病,千万不能激动。” 看到儿媳妇这么贴心,顾父也没多想,接过她手里的水就喝了一口。 等到了医院,顾父急急忙忙就下了车。 而安宁跟在身后,不动声色把矿泉水瓶收进了空间。 第22章 接盘侠女主5 等顾父赶到抢救室,看到的就是两个孩子盖着白布被推出来了。 掀开一看,果然是他的两个大宝贝啊。 顾母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顾家的根啊,她该怎么向病床上的儿子交代? 顾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背过气去了,缓过劲来,冲上前就甩了顾母一个大嘴巴子。 “你是干什么吃的?孩子交给你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母捂着脸,指缝间渗出细细的血痕,可见顾父这一巴掌有多用力了,她踉跄着扶住了墙壁,才没摔倒。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卡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说话啊!”顾父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她肩膀。 “我出门前两个孩子还活蹦乱跳的,现在躺在了这里!” “你天天念叨着顾家的香火,你还说怕晚晚照顾不好两个孩子,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吗?” 越说越气,顾父又是几个巴掌下去,打得顾妈倒在地上。 旁边的医护人员倒是想上去阻拦,可都被顾父的眼神吓到了。 不管怎样,两个孩子都死了,医生也怕遇到不讲理的家长,到时候反过来找他们麻烦就不好了,所以就都没说什么。 作为一个24孝好媳妇,安宁则在旁边假装劝解,实则火上浇油。 “爸,别打了,别打了,这也不是妈的错,孩子都已经死了,你打死她也没用了。” “妈只是没有照顾好孩子而已,她不是故意的,您就消消气吧。” “哎,我可怜的孩子啊,早知道当初就不给妈照顾了,作为孩子们的妈,我一定不会出这样的差错的。” 安宁也在一边低声啜泣,她怎么能不伤心呢?那也是她的孩子啊。 呜呜呜… 这时,顾父突然气急攻心,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就直直倒了下去。 看到这个场景,顾母才算终于回过神来,大喊:“医生,医生快救救我老公。” 就这也就是在医院,顾父立马就推抢救室去了。 然并卵…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 恭喜顾家喜提三个冰棺。 顾父被两个孙子的死讯刺激到了,直接嗝屁了。 而两个孙子,则是因为误食了两种相克的食物,小孩子本就脆弱,这才双双殒命。 当然,这得归功于安宁时常去顾家看望他们。 毒,可真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啊,这其中的奥妙博大精深,安宁还是得继续学习的。 顾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公司股票也开始不稳了,这个时候安宁就站出来稳安抚人心了。 无论是她的能力还是身份,接管公司都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顾家现在就剩下两女人了。 一个是她,一个则是她婆婆。 顾母就不用说了,接连的打击,人已经病倒了,安宁就是顾家唯一的顶梁柱了。 而她的女儿,也将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一个女人,短短一年多就掌控了顾氏,不是没有人怀疑过她的。 证据呢? 安宁所用的毒,全是空间里的,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且明面上,她只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她并没有学过任何医术。 顶多说她克夫。 谁说不是呢?嫁进来一个多月就把丈夫克成了植物人,随后又把继子继女和公公都克死了,她可真是命硬啊。 就连江父江母都忍不住怀疑了,自己女儿这么牛的吗? “晚晚啊,你实话告诉爸,顾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爸,连你也信那些谣言?我是你的女儿啊,我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 安宁的眼神十分清澈,半点也没有说谎的心虚,听她亲口这么说,江父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 “那是自然,爸你还信不过我吗?不过现在顾家已经这样了,我接手顾家已成事实,您就等着享福吧。” 这话倒是说到江父心坎上了,原以为女儿是进了火坑,没想到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晚晚啊,你好好干,我和你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将来江家也是你的。” 安宁伸手挽住父亲胳膊,头枕在他的肩头,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算计:“爸,我永远都是您贴心的小棉袄。” “公司不公司的不重要,倒是你和我妈,可得多注意身体。” 女儿这么懂事,江父心里熨帖得不行,嘴角都翘成了耐克。 “乖,我的乖女儿,就你最懂事。” 安宁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就有了个好主意。 “爸,要不我把女儿送过来让你和妈养吧,将来你也可以培养她做接班人。” 江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把外孙女送过来让他们养,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亲家母会同意?这可是顾家唯一的血脉了。 “这…晚晚啊,我和你妈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你婆婆不会同意啊。” “爸,这你就别管了,她现在身体不好,再说了,她都害死自己两个孙子了,她有什么资格反对。” 安宁把孩子给父母养,也是有她的考量的。 第一,她虽然生了她,但她最爱的肯定是她自己。 第二嘛,江家有人继承了,她也算对得起原主和父母了。 至于顾家的钱,那都是她凭实力挣来的,她可不会分给任何人。 孩子算什么? 要不是想让顾云深当活王八,她还真不会生。 第23章 接盘侠女主6 接手了公司,安宁也是不准备天天当牛马的,奋斗个两年她就准备退休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 有钱了还当社畜,姐妹们,不要把咱当小太阳搞哦。 这已经是安宁的第三世了,她有种直觉,下一次她还会穿越。 这一次她就要多做点准备了,有用没用咱另说,反正咱有钱。 囤货嘛,多简单的事,江家旗下就有医院,各类药品囤货轻松搞定。 你别问都有啥,写出来你们又嫌烦,反正咱就是有。 各种西药、中药、大型治仪器、全部都多多囤。 顾氏旗下的超市、酒楼、饭店,这全都将成为她囤货的渠道。 特别是姨妈巾和纸巾,这个真是少不一点啊。 天知道上个位面在古代她是怎么熬的,那屁股一天天跟刮痧似的,跟着她也是老受罪了。 末世文中的粮食、肉类、蔬菜、海鲜、水果、发电机、汽油、柴油全都不能少。 年代文里布料、手表、大白兔奶糖、二八大杠、女士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全都得安排上。 她的空间并不能种植,那些活物跟植物自然是不用买的,但种子得买。 什么汽车、房车、轮船、皮划艇、飞机,摩托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她不仅得买还得去学习如何驾驶。 最最重要的,还是多囤点熟食和武器。 冷兵器倒是还好,在现代管控没那么严,热武器就得去外国了。 当然她的精神食粮,手机、电脑、下载各类百科全书、小说、离线游戏,这都是不能少的。 这些东西都得慢慢来,这么算下来,她感觉她也是很忙的吧。 还是得感叹一句,有钱真好啊。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顾云深,忍不住就上去给了他一大嘴巴子。 这是奖励他的,再次感谢他留下这么多钱啊。 顾云深:大可不必。 看他这样也是蛮可怜的,只是似乎有点不过瘾是怎么回事? 都怪顾云深啊,一点反应都不给她,那她哪里来的快乐?成就感呢? 想了想,安宁又去空间配了点药,再在顾云深身上扎上几针。 终于,过了三天后。 “夫人,好消息,好消息,先生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刘妈一脸喜色的来通知安宁。 手机一扔,就是狂奔啊。 看得刘妈都落下了两滴泪来:“夫人可真是爱死了先生啊。” 感动,真是感动啊,要是夫人能给她加点工资,就更感动了。 一路狂奔上楼,看见顾云深真的睁开了眼睛,安宁一把就扑到他身上:“老公,你终于醒了。” “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这两年我过得有多艰难吗?”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为你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你高兴不高兴?” “啊…啊…啊…” 顾云深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安宁,但他却是动弹不了分毫。 喉咙里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撕扯着嗓子发出几个刺耳的音节。 哦豁,好消息,顾云深不是活死人了。 坏消息,他成了一个瘫子还是个哑巴。 看着他那副愤怒又绝望的表情,安宁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这时,刘妈上来了。 幽幽来了一句:“夫人,你踩到先生的氧气管了。” 安宁惊慌了一下“啊”的一声,一蹦三尺高,终于把脚挪开了。 “sorry.老公,你不会怪我吧?” 顾云深说不了话,更是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刘妈:“先生,夫人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感叹了几句,刘妈就下楼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真好啊,夫人总算是熬出来了。 安宁则抬起右手,长长的美甲轻轻地刮在顾云深脸上,不急不缓继续道:“老公,我应该跟你说过吧,你爸跟两个孩子都不幸去世了呢。” “哎,你可千万不要难过,至少你还有我和我们的女儿啊。” “噗。”一口老血喷出。 幸好安宁躲的快,否则就被这老小子暗算了。 顾云深拼了命的挣扎,可这都无济于事。 他恨啊。 若是眼神能刀人,他定要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此时身体的折磨,怎么也比不上他的心痛啊。 那可是他的孩子,是他与心爱的女人,爱情的结晶啊。 他悔啊,当初怎么就会瞎了眼,一意孤行地认为,江晚晚会成为他的贤内助呢? 看到他这么痛苦,安宁就放心了。 否则她又何必费这么大劲,让顾云深醒来呢,还不是生活缺少点乐子。 安宁从桌上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污渍,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眼尾挑起的弧度,像是淬了毒的钩子:“呵呵,顾云深,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的日子舒服吗?” “瞧你这模样,当初意气风发的你呢?嗯?” 她突然俯身,美甲狠狠掐在他的腰上,“顾云深,亲眼看着你所珍惜的一切全都灰飞烟灭,滋味如何?” “你的顾氏,现在可是我的了。” 顾云深除了干瞪眼,他什么也做不了,而这,也将成为他往后日复一日的折磨。 杀人又诛心啊。 对待这种瘫子,自然是得请专人伺候。 看着眼前颧骨微高,一脸刻薄像的女人,安宁笑了,这可是她特意选中的人才啊。 “以后,你就好好照顾先生吧,先生脾气不好,你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当然,你要是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那肯定是先生的错,你也不必放心上。”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女人忽然就心领神会了。 她一个劣迹斑斑,到处都被人投诉虐待老人的保姆,这位夫人还愿意请她,难道理由就这么难猜吗?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先生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刘妈有些不解:“夫人,家里有这么多佣人,您为什么还要请人来照顾先生啊?” 安宁:“专业的事,还是得由专业的人做,以后先生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难道刘妈你还想亲自去照顾先生?” 刘妈退退退—— “不不不,夫人,我觉得这个李姐挺好的,我看她照顾先生正合适。” 刘妈是个识时务的,现在家里夫人做主,夫人说啥就是啥吧。 第24章 接盘侠女主(完) “来,乖囡囡,叫爸爸。” 五岁的囡囡看着床上瘦骨嶙峋的男人,小小脑袋里有些大大的疑惑。 “不,妈妈骗人,宝宝和妈妈这么好看,爸爸怎么可能这么丑,呜呜呜…我不要他,不要他。” 安宁蹲下身,指尖勾着囡囡柔软的辫子,笑得眉眼弯弯:“乖,爸爸生病了才会这样。” 她转头看向顾云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虽然爸爸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她就是囡囡的爸爸啊。” “真的吗?” “嗯。” 小孩子是最单纯,也是最容易哄的,看妈妈这么说,她只能转过身,回头看着这个丑男人,弱弱的喊了一句:“爸爸。” “声音小了哦,爸爸耳背,肯定听不见。” “爸爸,爸爸,爸爸。” 囡囡用尽了力气,声音又甜又软。 可是她每喊一声,顾云深的眼睛就红一分。 她保证,绝对不是感动的。 囡囡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爸爸的眼睛好可怕,好像要吃人,囡囡害怕!” 说着转身扑进安宁怀里,小拳头攥紧了她的裙摆。 顾云深喉间涌上腥甜,一口血硬是堵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他快要气疯了。 这个女人好狠啊,都已经把他害成这样了,还要把她与别人生的女儿,带到他面前气他。 顾云深是真的很想死一死的。 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可惜安宁不会让他死啊,他可是她的老公呢,孩子的爸爸呢,自然得活得长长久久的。 瞥了一眼顾云深被子下露出来的一点皮肤,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不难看出,李姐是真的有很认真工作的。 对得住安宁一月给她开的,两万元工资。 多好啊,她把李姐请过来,也算是给社会除了个祸害,避免了一些老人受伤害,她也是积了大德了。 至于那些伤害,就都让她老公承受吧,没事的,他只是瘫了,他不是没有痛觉了。 牺牲他一个,幸福你我他。 时间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 安宁也从当年肤白貌美的大姐姐,成为了豪门圈里优雅的富太太。 这些年的囤货之旅从未结束,她每年都要全国各地到处去旅游,只为收集更多的物资。 那些她梦寐以求的热武器、手榴弹、炸药、各类枪支弹药还有防护服,她的空间都已经囤了不少。 不过她还在继续收集,没办法,谁让她有钱呢? 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她就把顾氏卖给江氏好了,到时候又是一波收益。 钱嘛,什么时候都不嫌多,花不完她还可以换成黄金。 卖?对的,你没听错,就是卖。 她把顾氏的股份卖给女儿,那女儿不是一样继承了顾氏吗? 而且她还得到了江氏,多好啊。 妥妥的一位女霸总啊。 囡囡:“妈,我也是爸爸的女儿,我也有权利继承顾氏,我怎么就要从你手上买了?” 这个时候,安宁就会一巴掌拍她脑门上,“你是不是傻啊,你现在继承了江家,我要是把顾氏给你,那不就说明是江家吞并了顾家吗?” “这说出去多不好啊,卖给你这不就体面多了。” 有点道理,但是不多,纯属胡扯。 “妈,我长大了,你可别骗我。” “我是你妈,我骗你啥啊?再说了,我的钱,将来不都是你的?我这不是怕你被哪个臭小子骗身骗心了。” 囡囡有点半信半疑。 她妈的性格她还是有点了解的,这么多年从没管过她,她是跟着姥姥姥爷长大的,她妈能把钱留给她? 尽管不信,但还是忽悠住了。 只是,等到安宁都凉透了,囡囡也没找到她妈把钱藏哪了。 作孽啊,孩子都骗。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安宁还活着呢,对于这个女儿,她说不上多亲近,也谈不上多疏远,就当亲戚处着呗。 反正只要听话,就是她的好大儿,不听话,那就赶忙给你送回娘胎里。 还好,囡囡从小到大没让人失望过,长大后更没被男人骗钱偏心。 开玩笑,她都是女霸总了。 搞男人,哪里有搞钱香? 再说了,女霸总不得有好几个男颜知己吗? 谁还当纯爱战神啊? 你让狗当,狗都得冲你旺旺叫上两声。 这一辈子,安宁都在致力囤货,只有囤够了,她才有安全感。 奶茶奶茶,我的最爱。 “老板,来100杯杨枝甘露。” 老板看了眼面前的老太太,嘴角抽了抽。 没想到啊,这年头老太太都不流行三只核桃了,奶茶已经毒害到了老年群体了吗? (完) 第25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1 她是刘小草,一个后爸不疼,亲妈不爱,还有个耀祖弟弟的小可怜。 得了,跟她原本的第一世一毛一样。 只不过,现在是1970年,七十年代,一个人人自危却又艰苦奋斗的年代。 她的妈妈王月娥女士,是纺织厂的一名女工,而他的亲爸是在钢铁厂上班,一家三口本来挺幸福的。 可她的爸爸,却在一次机器故障中失去了生命。 对于刘父的死,厂里是有责任的,所以不仅把刘父的工作指标,补偿给了王月娥,更是给了一千二百块的抚恤金。 本来有了这笔钱,王月娥是可以很好的抚养原主长大的,可是她不行。 王月娥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原主爸活着的时候,她依附着丈夫而活。 丈夫死了,她一下就感觉天都塌了。 她明明有钱,有一间筒子楼,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可她就是觉得,她一个女人,难以把原主拉扯长大,她们家少了一个主心骨,没有男人就会处处被人欺负。 所以她火速经人介绍,把自己嫁出去了。 一个三十多岁,却还没结过婚的男人。 这个人就是原主的继父,黄忠。 而黄忠这么大年纪没结过婚,就是因为家里穷,不仅是没房没工作,还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 没有哪个有病的愿意嫁给他受罪,还得伺候他老娘。 嘿!偏偏就有脑子不好的,上赶着受罪的,那就是原主妈了。 王月娥一听黄忠没结过婚,那是相当满意的。 没想到自己一个二婚带娃的,还能嫁个一婚的,心里别提多美了。 至于房子和工作,刚好她都有,她一点也不介意。 于是,就这样黄忠带着老娘,搬进了原主家,霸占了她妈,得了她爸留下来的工作,还火速给她生了个耀祖的弟弟。 那时,原主才七岁,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妈妈觉得好,那她便觉得好。 可是自从妈妈生了弟弟,她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她了。 不是嫌她吃饭多了,就是嫌她干活慢了,而继父则一句话不说,保持着沉默,因为这个坏人王月娥已经当了。 王月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小草啊,你得感恩,要不是有你继父在,哪有咱娘俩的好日子过。” “他又要养活咱们,还对你这个拖油瓶那么好,你可得好好孝顺他,今后帮家里多干点活。” “上学?你上什么学?你知道你继父赚钱多不容易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弟弟的,知道吗?” 原主就是在亲妈的洗脑下长大的,她也想反抗,可是反抗没用,只会遭到亲妈的一顿毒打。 人家都说继父会对她不好,她倒是没想到,继父还没做什么,自己的亲妈,倒是先把她当一根草了。 在这个家里,亲妈都不护着她,可想而知处境有多艰难了。 吃不饱穿不暖,这都是常事。 王月娥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委屈了她的婆婆和丈夫,她就是这么一个好女人。 等到了1970年,原主16岁了,政府都号召知识青年下乡。 这个时候,王月娥都不管原主就是个小学毕业,一溜烟就给她报了名,扔到乡下自生自灭去了。 这不仅能给家里省粮食,还能拿到知青办补贴的150元,她自然愿意把这个不招待见的女儿送走。 要说心狠,还得是亲妈。 150块钱,王月娥硬是没给原主拿一分钱,就一卷破铺盖,还有几件旧衣服打个包,她就给原主送走了。 完全没想过,她到了乡下要怎么过。 反而是那个继父,假惺惺说了王月娥几句,又偷偷塞了五块钱给原主。 这倒不是继父心善,不过都是表面功夫而已。 毕竟王月娥虽然不好,但这个家里的既得利益者,是黄忠母子,他不过是怕落人口舌。 反正一切都是王月娥这个亲妈做的,原主要怨也怨不得他,他只是保持了沉默。 至于原主下乡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她从小就吃不饱,人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到了乡下要干农活,她身上又没钱,就更加吃不饱了。 夏天还好,熬一熬总能过去,到了冬天,她连个厚衣服和棉被都没有,身子到底还是没熬过去。 永远留在了下乡的第一个冬天。 至于别的知青下乡,会遇到的那些不怀好意的村民,这在原主身上是没有发生过的。 她长得跟个鬼似的,一看就营养不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连二赖子都懒得看她一眼。 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安宁穿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她躺在狭小闭塞的杂物间里,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唤。 而原主一般都是喝凉水充饥,或者硬挺着。 安宁去把杂物间的门锁上,就进了空间。 啥也别说了,就是干饭。 不过这具身体缺油水,她也不敢吃太多,就喝了半碗粥,人就感觉缓过来了。 刚刚实在是饿得她两眼冒金光,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是真服了。 这哪里是什么亲妈??? 后妈也不过如此。 这倒不是王月娥故意要苛待她,而是她真的觉得,这样一点问题没有。 因为她就是典型的爱男属性。 王月娥自己经常也是吃个半饱的,就为了把好的留给自家男人和婆婆。 谁让她是个二婚还带拖油瓶呢,她就自觉在黄忠面前抬不起头,生怕被嫌弃。 就… 相当无语。 其实原主爸还在世时,王月娥不是这样的,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以夫为纲的女人,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那个时候原主爸对她很好,一家人过得和和睦睦,所以王月娥的属性,并没有显现出来。 谁成想,一朝没了丈夫,她就原形毕露了。 原主爸过世不过三个月,她就着急忙慌,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好人家。 她是缺了男人会死,还是咋的? 也是搞笑,黄忠明明一无所有,工作,房子都是娶了她才有的。 她就是要说,黄忠给她撑起了一片天。 咱也不知道是哪一片天? 可能这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挡不住啊,挡不住。 第26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2 安宁这会也不困了,跑到全身镜前照了照。 夭寿哦,难怪连二赖子都看不上她。 全身上下没二两肉,这么大一个姑娘了,身上的骨头,比菜市场的排骨还支棱。 衣服挂在身上,活脱脱就是个衣架子,空荡荡的。 远远瞧着,她就是一根豆芽菜成精了,连影子都瘦得能当吸管使! 往镜子前一站,颧骨高得能削土豆,眼窝凹得能养金鱼,瘦得连丑都丑得别具一格,堪称“行走的骷髅架子”! 这是亲娘干的事? 又拿咱当小日子整啊。 王月娥是一点人事也不干。 欣赏完自己的美貌,安宁就开始思考,在这个年代该怎么活下去了。 再过十天,她妈就得给她报名下乡了,这可不行,这活她是真干不了。 她都当了几辈子大小姐了,让她去种地,真的很难受啊。 要想不下乡,就得有工作,这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啊。 再说原主这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她有老实,哪个工作能看上她啊。 这形象气质往那一站,她就输了一大截了。 原主这身体还是得调理,安宁本身就有医术,这倒不是个问题。 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着急的事。 要想不下乡,还是得把王月娥搞定。 嘎了是不行的,王月娥要嘎了,她立马就会被那母子俩轰出去,总不能都嘎了吧。 这也太明显了。 思来想去,想要不吃苦,就得让别人吃苦。 没毛病。 还是先睡觉吧,明个一早又得起来做饭,命苦啊。 天刚亮,房门就被拍得啪啪作响。 “死丫头,还不快起来,你奶要上厕所,你还不快去扶她。” 王月娥的声音震天响,跟个炮仗似的,安宁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着:“这才几点啊,就让人不得安生。” 看着这杂物间,行吧,懂了,她就是个小可怜。 “起来啊,一天天的懒成什么样了,老娘真是欠你的。”王月娥还在外面叨叨叨。 这也就是面对原主,随便换个人,她立马都能切换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 没办法,亲生的,就活该。 揉了揉枯燥发黄的头发,安宁一脸怨气打开了门。 对上王月娥的眼神,她狠狠瞪了她一下,就洗漱去了。 至于那个老太婆?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婆婆。 “死丫头,干嘛去?” “让你扶你奶去上厕所,你是聋了嘛?” 说着,王月娥抬手就想往安宁腰间的软肉掐去,结果没摸到肉,摸到一把骨头,又讪讪收回了手。 倒是安宁,直接用骨头架子顶了她一下,硌得她一下子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 王月娥大叫一声:“你个死丫头,要死啊,还敢撞我了!”说着就要爬起来继续动手。 只是老太婆的声音从房里传来,“你这个遭瘟的,你倒是快点啊,老婆子我都快憋不住了。” 王月娥立马换了副嘴脸,谄媚地说:“妈,马上,我就来了。” 对着安宁,语气又变了:“死丫头,我去扶你奶,你煮早饭去。” 这老太婆只是瞎了,这么些年下来,其实她自己摸索着也能去厕所,可她就爱使唤人,好彰显她在这个家的地位。 这也是她拿捏儿媳妇的一种手段。 她拿捏王月娥,王月娥就反过来拿捏原主。 反正这个家里有点什么活,就先得喊上她一声。 家里一共五口人,原主、亲妈、继父、瞎老婆子、八岁的耀祖。 如果说这个家里分为四个梯队,毫无疑问,原主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再就是王月娥了,再往上就是儿子跟婆婆。 而继父,就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善良,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她男人。 安宁十分听话的去了厨房,不过她可不是来做早餐的,直接煮了三个鸡蛋,揣在怀里她就跑了。 等王月娥伺候完婆婆,跑到厨房一看,嘿,安宁人影都没看见了。 嘴里骂骂咧咧的:“刘小草,你就作吧,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也是她没去看鸡蛋少没少,不然非得追出去十里地不可。 那可是足足三个鸡蛋啊,一个鸡蛋都能让她肉痛得不行,别说三个了,一个丫头片子,怎么配吃。 怀揣着三个鸡蛋,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自从她妈嫁了人,总共九年了,只怕原主拢共加起来,都没吃过三个蛋。 安宁也是出息了,只想大叫一句:“回去告诉俺娘,俺不孬,俺在年代文里,开局吃上三个蛋了。” 一边剥着鸡蛋,安宁也在观察着这个年代。 只见周围的建筑,大多是低矮的平房,灰扑扑的,街上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一个个都赶着去上班。 身上穿着补丁打补丁的衣服,补丁越多的人,腰杆挺的越直。 没办法,谁让人家根正苗红呢。 反而穿得体体面面的人,就会显得拘谨很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要是被随便戴个帽子,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脑袋里也在一边思索着,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作。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太难的她指定不会,也吃不了那个苦,太好的工作自然轮不到她,更看不上她了。 说白了,没钱。 口袋空空,干啥都难。 众所周知,想要赚钱,就得去黑市。 不好搞哦,一个不好被抓了,一首凉凉送给自己,她就得去大西北吃土了。 抬头望天,小女子好生无奈。 “喂!排骨精,让让,你挡着我路了。” 嗯? 见她吗? 安宁一脸疑惑的朝四周望了望,转了一圈,才看到在她身后,骑着二八大杠的少年。 手指按在自行车铃声上,叮叮当当的响,看向她的目光一脸桀骜。 在他不耐烦看向安宁时,安宁则快速打量了少年一番。 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百货商店买的,手上戴着手表是梅花牌的,再配上一辆自行车。 嘿,不错不错。 刚还在想怎么赚钱,嘿,这不就来了嘛。 以后不要再要强了,因为她的强来了。 第27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3 少年坐在自行车上,一脸的不屑。 心里还在嘀咕,这个排骨精怎么还不让开啊,他赶时间,约了人去看电影的。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宁一下就躺到自行车轱辘下面去了,那动作之敏捷,给少年都看呆了。 不是,这是干啥呢? 只听一道女声惨叫道:“哎哟喂,撞死人了,疼,好疼…” 安宁躺在车轱辘下来回打滚,还不忘一手抓着车轮。 她抱着膝盖嚎啕大哭的架势,倒像是真被撞断了腿骨。 路过的大爷大妈们,瞬间围拢过来,他们不用上班,他们爱看热闹。 少年攥着自行车把手僵在原地,指节泛白,几乎要掐进金属车架里。 该死的,他这是被讹上了? “赔钱,今天不赔钱,你是走不了的。” 安宁突然撑起上半身,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望向围观的人群。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呜呜呜,我走在路上,莫名奇妙就被他撞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家里还有4个弟弟妹妹等着我养啊,爸妈都死了,我这腿断了,家里日后可怎么过啊。” 周围的人一听,立马正义感爆棚,对于少年就指指点点的。 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没见过安宁这般颠倒黑白的人,一时间面色涨红,一看就是气得不行。 他鼓着腮帮子辩解:“不…我…我没有,是她自己倒下的。” 安宁一听不干了,“呜呜呜,欺负我八代贫农啊,各位看看,他穿的什么,我穿的什么,他这就是欺负我啊。” “什么叫我自己倒下的?我一个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我难道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看看她,再看看少年,群众果断站在了她这边。 谁叫她穷呢,她穷她弱她有理。 “小伙子啊,我看你穿得也不差,你也不差这点钱,你就赔点钱给这小姑娘吧,再把人家送去医院去,可别不当人啊。” “对对对,看你这小伙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怎么尽欺负小姑娘呢。”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搞得这少年没了脾气。 他也就是年纪小,十七八岁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辩驳。 少年苍白着嘴唇翕动嗫嚅了半晌,才憋出句颤抖的辩解:“我、我根本没碰到你......” 看他一副死不承认的样,热心群众们不干了,非要给他扭送到公安局去。 一看这阵仗,安宁赶忙打圆场:“别,别,各位听我说,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赔点钱就算了吧,给孩子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喂!小伙子,你说呢?” 安宁给了少年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说啊,不然真给他抓走了。 这回少年再也不桀骜了,认栽了。 “我同意了,我…赔钱。”赔钱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谢谢,谢谢各位了,既然他同意赔偿我了,我也就不怪他了,各位散了吧,散了吧,回家照顾孩子去吧。” 说着,安宁就一瘸一拐,爬上了少年的自行车后座。 说着,还掐了一下他的腰,“走啊,还愣着干嘛?送我去医院啊。” 少年满心愤懑,却也只能憋屈的骑着车往医院方向去。 骑了一会,安宁就让他停下了。 “干嘛?”少年没好气的问道。 “赔钱啊,你难道还想不认账?我还能回头去找那群大爷大妈作证的。” 少年愤怒地从兜里掏出五块给她,“给你,给你,算我倒霉。” 五块钱?这安宁可就不乐意了,她演了半天,打发叫花子呢。 安宁一把将皱巴巴的五块钱,揣进了口袋还是不下车。 “打发要饭的呢?不够。” “我还得去抓药,还耽误了我上班,没五十块钱,这事完不了。” 少年这下也怒了,“排骨精,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撞没撞你,你心里没数吗?” 额! 有数。 但是咱就是不承认。 看他对自己怒目而视,安宁又换了一个语气,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家里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养。” “你看看我穿的,你再看看我身上总更都没有二两肉,你都叫我排骨精了,你赔我点钱怎么了?” “哇…”地一声,安宁就放声大哭,活脱脱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 少年赶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妈呀!我的错,我的错,你可别哭了,等下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安宁不听,就算捂住她的嘴,她也小声呜咽。 “赔,赔,我都给你,求你了,别哭了。” 得,他认栽了。 倒也不是完全怕了安宁,只是看她这个样子确实可怜,瘦成这样,家里还有四个弟妹,就当他做善事吧。 “就这些了。”少年声音低沉,委屈极了,掏空了口袋,也只掏出了三十七块五毛钱。 安宁笑嘻嘻地一把接住钱,还不忘数了数,“嘿,兄弟,你果然有钱。” 余光又瞥见少年手里还有几张肉票和粮票,也一把抢了过来。 看她这样,少年就气不打一处来,骑着车就要离开。 安宁却是又拉住了他的衣服。 “又怎么了?”少年怒瞪着她。 安宁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毕竟确实是自己不做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刚看你口袋里有两张电影票,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啊?” 少年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你耍我还不够,还想跟我看电影?” 安宁眨眨眼睛,“我这是补偿你嘛,要不然拿了你的钱,我良心不安啊。” 少年猛地甩开她的手,自行车铃铛被碰得乱响:“谁要你补偿!神经病啊!” 然后他骑着车飞快的跑了,根本不带一丝犹豫的。 安宁瘪瘪嘴,要不是看这少年长得有几分好看,当她乐意搭理他啊? 人傻钱多的笨蛋。 又数了一遍,嘿,一共42块5毛钱,有钱了,那自然得去国营饭店吃上一顿。 也不知道小说里说的红烧肉,到底有没有那么好吃哦? 画面一转,就只剩下安宁吃的满嘴流油的画面了。 “香,实在是香,国营饭店名不虚传。” 第28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4 吃饱喝足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下午,安宁这才回家。 一进门,人家一家四口已经坐在饭桌上了,其乐融融的,她弟耀祖还冲她比了个鬼脸。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一整天不回家去外面疯,你还有个样子吗?” 安宁不做声,径直往自己房里去。 王月娥却是不依不饶,“啪”地摔下筷子,瓷碗在木桌上磕出刺耳声响。 “装什么聋?我跟你说话呢!” 她三步并作两步去拽安宁后领,一股油烟味扑面而来。 “你看看耀祖,他还知道帮我择菜呢,再瞧瞧你,野得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饭桌旁,耀祖缩在奶奶怀里偷笑,继父继续吃饭,对于这娘俩的争吵置若罔闻,筷子机械地在菜盘里翻动。 奶奶拍着耀祖的背,嘴里念叨着“好孩子,长大了可千万别学你姐。” 安宁被拽得一个踉跄,后脑勺重重撞在门框上。 王月娥尖利的声音在狭小的屋里回荡:“今天不许你吃饭,饿死你个没良心的,明天再不听话,看我打不死你。” 说着,王月娥的另一只手,已经要戳到安宁脑门上了。 安宁突然笑了,笑声惊得众人一滞。 “呵呵。” 她猛地甩开王月娥的手,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直勾勾盯着王月娥,“妈,狗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我,在你眼里,我连耀祖脚边的泥都不如是吗?” 不等对方反应,她转身冲进房间,狠狠摔上了门。 不跑等着挨打吗? 不出三秒,门外果然响起了王月娥杀猪般的嚎叫。 “刘小草,反了天了,你敢打我!”王月娥捂着脸,尖叫着冲向安宁的房门。 “你这个死丫头,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开门!”她用力拍打着房门,门框都跟着颤抖。 继父放下碗筷,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起身阻拦。 奶奶抱着耀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耀祖则手舞足蹈跟着一起喊:“打死她,打死她,打死赔钱货。” 这一家子,简直烂透了。 看吧,不是每一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王月娥爱吗? 她爱的,可是她只爱黄耀祖。 不是因为他是儿子,而是因为那是她跟现任丈夫的儿子。 就算刘小草是个男孩子,她也一样不会爱的。 在她眼里,刘小草就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 既然如此… 她亲爱的妈妈,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等到半夜,一家人都睡着了,安宁带上鞋套和手套,悄悄拉开了房门。 拿出迷香点燃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先是在客厅点了一根,然后才拿出撬锁工具,往每个房间里扔了一根。 而她自己事先吃过解药了。 等确定众人都晕过去了,她才开始翻箱倒柜。 在王月娥与继父的柜子里,翻出了六百八十一块,还有两千块和一个金镯子,是在床底下的暗墙里发现的。 想来应该是王月娥藏的,继父并不知道。 这两千块,应该就是亲爹的抚恤费和存款了,王月娥还知道留一手,也是搞笑。 他们两口子都是工人,每个月加起来有六七十块,养活一家五口明明绰绰有余。 可王月娥,还是选择苛待自己的女儿,足以见她的心有多狠了。 想到这,安宁上去狠狠抽了她几个巴掌,但还是不解气。 干脆把继父踹到了地上去,把王月娥剥光了,又在她身上狠狠掐出了一些青紫痕迹。 想来被戴了这顶绿帽子,继父应该会好好收拾她的。 至于继父嘛,嘿嘿,以绝后患,直接手起刀落,成为建国后第一个太监吧。 做完这一切,又去瞎老婆子房里翻找,就翻出三十五块钱,啧,穷的哟。 黄耀祖都有两块八,想来是给他买零食吃的。 看着她这白白胖胖的耀祖弟弟,安宁眼底墨色翻涌,一丝狠厉爬上心头。 直接拿过一旁的枕头,死死按在耀祖头上,直到良久,确认他凉透了,这才松开了手。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只能怪她妈王月娥了,她不是非要给女儿下乡吗? 她儿子都死了,她还能有这个心思? 只要不报名,独生子女不会强制下乡的,到时候安宁只需要找个工作就行了。 现在,她可不就是独生且唯一的了吗? 大门的锁也不忘撬开,门虚掩着,做完这一切,安宁就回房睡觉了。 自然,她自己的房门也撬开了,同样扔了一根迷香,这点小差错,她指定不会出的。 “啊!” 第二天一早,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的早晨。 第一个醒来的是继父,迷药劲过了,他只觉身下疼痛难忍,他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强撑着往身下看去,只见一片血渍,而他那二两肉,已经与他分离。 “啊,救命啊,救命啊!” 他挣扎着往床上望去,看见王月娥一丝不挂的样子,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眼下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实在是太疼了。 眼见王月娥不醒,他只能强撑着往门口爬过去求救。 他的声音,立马引来筒子楼内的邻居,纷纷过来查看情况。 一进门看到黄忠的模样,邻居们也吓了一跳。 黄忠手指扒着门框,虚弱开口:“送…送我去医院。”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没办法,这都过了一晚上了,他有点失血过多了。 这个年代的邻居,都是中国好邻居,丝毫不敢含糊,马上就摇人过来抬人。 邻居也怕是出了大事,一边去报公安,一边去屋内检查情况。 毕竟都这么大动静了,屋里的其他人竟然没一点反应,这很不正常。 哦豁!他们头一个去的就是主卧。 进去一看,老爷们全都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老娘们一哄而上。 有的捂嘴惊呼,有的手忙脚乱,找衣服给王月娥盖上。 还不忘在她身上摸上一把。 嘴里调侃着:“嘿,别说我男人看了不好意思,就王月娥这身白皮子,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啊,哈哈哈。” 老娘们在王月娥房里忙活,男人们则接着去其他房间查看。 发现老太太和安宁都晕着,黄耀祖则早已没了气息,枕头死死压在他脸上。 不多时,晕了的几人纷纷转醒,王月娥一听自己儿子死了,当场便发了疯般大喊大叫。 等公安来了,把所有人都送去医院检查了。 医生确认黄耀祖是被闷死的,其他人只是被迷药迷晕了。 公安开始调查现场,发现门窗有被撬痕迹,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钱财首饰不见了。 初步定性为入室盗窃,只是临时见色起意,对王月娥实施了侵犯。 黄忠这个丈夫,可能是凶手对王月娥起了占有欲,这才会对他加以侵害。 至于黄耀祖,应该是一开始并没有昏迷,由于发现了凶手,想要大声呼叫,这才用枕头捂住了他,没想到造成了悲剧。 安宁:没一点毛病,推理的很好,下次继续推理。 第29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5 三个女人坐在客厅,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没有一个人说话。 而继父躺在房间里养伤,只住了两天院就回来了,没办法啊,家里钱都被偷光了。 王月娥双眼通红,头发凌乱,死死地盯着盯着地板,而奶奶一个劲抹着眼泪。 一旁的安宁双目无神,实则是脑袋放空,想着今天她该吃点啥? 终于在沉默了良久后,王月娥又撕心裂肺哭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啊!我的儿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你让妈以后可怎么活啊…” 王月娥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已,整个楼底里都回荡着她凄厉的哭声。 邻居们虽不胜其烦,却也只能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家刚失去儿子。 纵是再难忍她的聒噪,此时也化作了喉头哽着的叹息,谁也不愿在这节骨眼上落井下石。 哭声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到最后变成了抽抽搭搭的哽咽。 卧室里,继父突然厉声呵斥道:“嚎什么丧!” 他抓起枕头砸向门口,“哭哭哭,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哭能让儿子活过来?还是能让劳资重新变回个完整男人?” 只听“咚咚”两声。 继父的拳头狠狠砸在木板床上,他无能狂怒,瞪着天花板,拳头攥得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在这个家里,除了安宁,没有一个人是不伤心难过的。 这是他们黄家的根啊,也是唯一的根。 瞎了眼的老太太,却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王月娥,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王月娥正伤心着,不知道婆婆这是发了什么疯,嗫嚅着:“妈,你干什么?” 老太太骑在王月娥身上,摸索着她脸的位置,大耳刮子就往她脸上打。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是你,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怎么会引来野男人害死我的孙子?” 王月娥被打得懵了一瞬,却还是不敢反抗,只是辩驳:“不,妈,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呜呜呜,那人杀了我儿子啊,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老太太却是不听。 “你说你没有?我呸,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瞎眼老太太。” “要不是你在外面不守妇道,勾引了别的男人,那杀千刀的怎么独独碰了你啊,怎么不碰那个赔钱货,怎么不碰老太太我?” “都是你害了我的耀祖,害了我儿子,我今天打不死你这个丧门星。” 安宁坐在一旁看热闹,倒是没想到吃瓜吃自己身上了。 这老太太也是想法清奇啊。 她一个排骨精就不说了,怎么连老太太自己都扯进去了? 这一把年纪的,是在想什么美事呢? 她可真是不服老啊。 王月娥被打得双颊高高肿起,嘴角都流血了,只一个摇头说着没有。 这会,她倒是丝毫不像之前骂安宁的那个泼妇了,像极了一个受气包小媳妇。 别看这老太太瞎是瞎,那战斗力是杠杠的。 不管啥招式,她都往王月娥身上招呼,用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前面王月娥声音就哭哑了,这次被打得,声音就更哑了。 继父在房里听见了动静,但他就是不做声。 做什么声呢?他妈说的没错。 怎么谁家都不去,就来他家呢。 怎么谁都不碰,就碰这个女人呢。 甭管跟她有没有关系,母子俩是都把王月娥恨上了,谁让她不干净了呢。 在这个年代,名声是天。 这个女人遇见了这种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楼里的大娘婶子们聊天,非笑话死他们不可。 眼见自己都打成这样,丈夫也不出声,王月娥将目光转向了安宁。 示意她赶紧说话,赶紧把老太太拉开。 这会,她是终于想起这个女儿了。 安宁… 我也瞎,我也看不见。 她直接回了自己房里。 王月娥叫她这样,婆婆她不敢反抗,但这个女儿她是敢骂的。 “刘小草,你个白眼狼,还不快出来扶你奶奶回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啊……妈,轻点,我牙要掉了。” “刘小草,你出来,啊,疼…” 王月娥是把窝里横,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可以怕任何人,但她唯独不怕自己女儿。 拿出手机点开番茄就是看,外面的闹剧,安宁只当听不见。 嘿嘿嘿!打吧!打吧!打死一个算一个。 ?(???)? 儿子虽然死了,但班还是得去上,不然一家老小就只能去喝西北了。 没过几天,王月娥就顶着一张猪头脸,去厂里上班了。 现在这一块,基本上也没几人不知道她家的事了,一个个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就连平时和她聊得来的同事,也都不搭理她了。 没了儿子她固然可怜,可名声到底还是坏了,她们可不敢跟名声坏了的人多接触。 要是传出去,说不定她们还会被人误会呢。 王月娥被全厂孤立了。 而她上班去了,在家照顾人的活,就交给安宁了。 一个瞎,一个病,她照顾个球哦。 “小草,你怎么还不去做饭,你爸等会饿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外面把地板敲得砰砰作响。 安宁一直不出来,她就一直敲。 安宁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老太婆,还真是半只脚入了棺材还不安生啊。 行吧,她确实也该出门了,工作还没着落呢。 她直接蹑手蹑脚就出了门。 老太婆还在那念叨,完全不知道人都走没影了。 安宁就是在街上瞎晃悠,工作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要是这么好找,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下乡了。 不过她兜里有钱,没事,嘿,买瓶汽水就上电影院看电影去了。 要说这个年代的电影有啥看的,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自然是没什么意思,不过无聊嘛。 在门口大爷那里买了一把瓜子,就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这不是巧了嘛。 她的强。 “喂!” 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前面的身影闻声转过头来,正是那个被她讹钱的少年。 看见她,少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安宁… “怎么不笑了?你是天性不爱笑吗?” 周胜利笑不出来了,真的笑不出来了。 他怎么又遇见这排骨精了。 他赶忙退后三米远,这下排骨精讹不到他了吧? 安宁却是眼泪汪汪看着他:“哥哥,哥哥,不是说好带我看电影的嘛?” 周胜利… 得,又被缠上了。 第30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6 等从电影院出来,周胜利脸上黑如锅底。 他是作了什么孽啊?就被这排骨精缠上了。 这电影,他保证,再也不看了。 两次,都是因为看电影惹的祸。 “喂,别跑啊,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刘小草,你叫什么名字?” 周胜利不想答的,可他自行车后座被安宁拉住了。 “周胜利。” “周胜利,名字真好听。”安宁笑眯眯地松开了手,“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周胜利嘴角抽了抽,只想赶紧摆脱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骑车离开。 安宁眼珠一转,突然大喊:“周胜利,你偷了我的钱!” 周围的人立刻投来异样的目光。 周胜利又气又急,立马又骑着自行车转回来了,“你别乱说!” 安宁委屈巴巴:“那你陪我去买根冰棍吧,就当赔罪,不然我可就要大喊了。” 周胜利脑子都要炸了,这种女孩子,他真是头一次遇见。 要是个男的他就上手了,可偏偏是个女的。 他的家教让他做不出打女孩子的事。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递给安宁。 “冰棍我请你吃,你自己去买吧,可以放过我了吗?” 安宁摇头:“不可以哦!”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跟你做朋友。” 神他娘的做朋友,周胜利想跟她做朋友就怪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怕不是看上我了吧,死缠烂打的,还知不知道害臊了。” 周胜利也是被她气狠了,这话一出口,他又感觉自己过分了。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谁料。 “嗯,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看上你了。” 安宁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眸子亮闪闪的。 这还是周胜利头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女孩,要是换成个漂亮姑娘,指不定他还得在心里偷乐一会。 可是看着面前的安宁,他真的乐不起来。 就… 丑拒了哈。 长得好看叫追求,长得丑就叫骚扰了。 周胜利现在的感觉,就是他被骚扰了,实实在在被骚扰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没兴趣。”周胜利强压着怒火,试图保持最后的风度。 安宁却依旧不依不饶,“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喜欢上你了,一见钟情。周胜利,给我个机会呗。” “有毛病吧。” 这下周胜利的风度维持不住了,推了安宁一把,骑上车一溜烟就跑了,两个轮子蹬得老快了。 “哈哈哈…” 安宁笑得不行,这小伙子,不经逗啊。 不过她也确实看上周胜利了,没开玩笑。 工作一时半会她找不到,但她可以找男人结婚啊。 这周胜利不仅长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家庭条件一定好。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喜欢只占她生活的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是能给她带给什么。 只可惜,咳咳,求爱失败了。 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鸡爪子,行吧,不怪人家看不上。 等她养养,养养。 养个球哦… 等她养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她工作都早找好了。 人格魅力?姐妹别开玩笑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 所以…我选好看的皮囊。 又是开心的一天,至少赚了一块钱,嘿嘿嘿。 周胜利:所以,冤种是我咯? 等安宁回家,迎接她的又是一场疾风暴雨。 “刘小草,你出息了啊,扔下你爸和奶奶就出去了。” “饭不做,衣服不洗,这个家你还想不想待了,你怎么不死外面得了?” 王月娥抓起小板凳就往安宁身上砸,仿佛那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仇人。 砸自然是没砸的。 “你还敢躲?” “说话啊?” 王月娥一个巴掌甩过来,被安宁抓住了。 真的,忍不了了。 要不一起颠吧!!! 早知道当初一起搞死这个女人得了。 二话没说,安宁冲去厨房就提了把菜刀出来。 “来啊,你来啊,不是想打我吗?你打死我啊,一起死啊。” 王月娥瞳孔骤缩,连退三步撞翻了桌上的搪瓷缸。 菜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安宁握着刀柄的指节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你、你疯了?”王月娥的声音第一次发颤,围裙下摆簌簌抖着。 安宁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凄凉。 “一起死啊,你不是要逼我吗?在这个家里,你除了你男人,你还有谁,你知道耀祖为什么会死吗?” “就是因为你,奶奶说的没错,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你害死了耀祖,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安宁又往前逼近一步,刀刃闪着寒光,刺得王月娥只觉眼睛生疼。 正在这时,楼道里传来邻居开门的声响,王月娥突然尖叫着扑向门外,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菜刀“当啷”落地。 等邻居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安宁双目无神坐在地上。 纷纷叹了口气,收起了菜刀,转头去劝说王月娥去了。 她家女儿过的什么日子,邻居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就她瘦成这样,要说王月娥对她好,鬼都不信的。 想来也是被逼急了,不然怎么可能拿刀吓唬亲妈。 也是这王月娥不做人,把女儿养成这样,儿子又死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只是邻里邻居的,都没说出来而已。 安宁冷冷地看着王月娥,原来怕麻烦,这才留着她,想来是她做错了。 留着她,才是最大的麻烦。 —— 第31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7 黄家的盗窃杀人案,还没有任何破案线索,时隔两个月,公安再次来到了这里。 入目便是一室狼藉,三死无伤,无人生还,除了一个不在家的大女儿。 安宁坐在审讯室里,一问三不知,再就是哭哭哭。 能不哭嘛,她一家子都死绝了,她得多伤心啊。 “刘小草同志,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案发当天,你为什么不在家,你去了哪里?” 安宁只哭,就是不答。 “嘭。”公安同志猛地一拍桌子。 “回答我。” 安宁吓得一惊,人抖了一下,哭声都变成了打嗝声。 “额!额!额…” 看她这样,问话的公安同志也觉得自己过分了。 她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还刚失去了亲人,她这个样子很正常,自己不该用审问犯人的态度对她。 随后他的语气柔和了几分,“你别怕,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我知道事情与你无关。” 安宁打了一会嗝,半晌情绪才稳定下来,小声开口:“我…我是跟我妈吵架了,她打了我,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 “可我没地方去,又不想回家,所以我在家属院大门口蹲了一夜,我想应该会有人看到的。” “呜呜呜…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回家,就听说我妈发疯,拿刀砍死了奶奶和继父又自杀了,呜呜呜…叔叔,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安宁说的这些情况,公安都是调查过的,基本都是属实的。 只是一家五口,死了四个,唯独剩下了她,事情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 可王月娥发疯砍死了人,却是被邻居亲眼所见的。 据看到的邻居说,他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了黄家有动静,隐约还能听到救命声。 而上次的入室杀人案,也是发生在黄家,这邻居听到了一点动静,自然是怀疑凶手又来了。 立马就大叫一声,敲了几个邻居的门,一起去撞开了黄家的门。 只是等他们进去以后,看到的场景此生难忘。 只见王月娥一刀又一刀,砍在了黄忠身上,而黄忠早已没了气息,屋内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看到进来了人,王月娥还对他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拿刀抹了脖子。 这一切,都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件案子毫无疑点,可就是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最终,安宁还是安然无恙回家了。 毕竟公安也只是例行公务,询问一下而已。 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下安宁家也是出了名了,人人见了她都退避三舍,生怕沾染上了晦气。 为了以后找工作不受影响,安宁也是学人家,去报纸上发布了一则声明,与王月娥断绝母女关系。 在这个年代,断绝关系还是很好用的。 而王月娥与黄忠的工作名额,厂里收回去了,毕竟这可不是小事,他们收回去合情合理。 还好,房子是原主父亲留下来的,不是厂里的。 一下子又恢复成一个人了,你还真别说,那是真快乐了。 不过她想当军嫂指定是不可能了。 就她这家庭背景,哪个军哥哥敢娶,说不定政审都过不去。 至于吃绝户,一般人不太敢想。 你自己琢磨,一家五口,全部死于非命,剩下的那个孤女命得多硬啊? 这绝户说不好是谁吃谁。 只是在这个年代想躺平,是真难啊。 要是一直找不到工作,人街道办就会上门劝说,让你下乡去。 虽然安宁家就剩她一个,但只要没工作、没结婚。 在政府眼里,你就是蛀虫。 在大好的年华里虚度青春,就应该下乡改造。 安宁… 下乡是不可能下乡的。 还不如去钓个凯子实在。 周胜利… 你小子,算你走运了。 安宁已经在盘算怎么拿下他了。 照了照镜子,得,先变好看吧。 时间一晃又三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安宁也是有去找工作的。 可舒服的办公室需要学历,不需要学历的又是体力活,车间当女工,她受不了这个苦啊。 只能说难,很难。 她倒是想去国营饭店当个服务员,或者去供销社当个售货员,可没有空缺啊。 就算有空缺,这么吃香的岗位,早就被有关系的人预定了,难搞哦。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经过几个月以来的不断努力,她终于不再是一只丑小鸭了。 一身蓝色的碎花小裙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瓜子脸略尖却又带点风情,眼尾微微上挑,配上个心机素颜妆,也是妥妥的小可爱一枚啊。 在她大量的药膳和牛奶木瓜加持下,身材也是微微有了点料,不再一马平川了,皮肤更是白了好几个度。 不错,不错。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也是相当满意的。 对于周胜利,她是特意找人去打听过的。 父亲是面粉厂的厂长,母亲是后勤部主任,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在面粉厂挂职当了个小干事。 以他的条件,对他有意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不过听说他一个也没看上。 成天四六不着调,就爱到处玩,整个一纨绔,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谁让他爸是厂长呢。 不错,相当不错,安宁对于给自己找的这个长期饭票,那是相当满意的。 打扮了一番,她就出门偶遇去了。 ??'' ?''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套路,安宁再一次倒在了周胜利的车轱辘下。 只是这一次她是‘不小心’撞到的。 她抬起一双湿润的眸子,红彤彤的眼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宁膝盖磕在地上,一双白皙的小腿上上蹭破的了皮,渗出细密血珠,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晕开两道淡淡的嫣红。 周胜利本来对于这种碰瓷的,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一下就软了。 这个姑娘这么好看,怎么可能跟那个排骨精是一样的人,只一眼,他就知道错在自己。 周胜利握着车把手的手紧了紧,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眼前少女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仰头时露出泛红的眼尾,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偏生唇瓣抿得极紧,似是强忍着不哭的倔强模样。 “咳……”他立马把自行车一扔,就上前去扶她。 “伤到哪了?” 他蹲下身来查看她的伤势,又仿若闻见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安宁慌忙摇头,“没,没事。” 周胜利盯着她膝头的血痕,心想这女同志怎么会没事呢,这也太善良了吧。 “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不用了。”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红。 在她再三的拒绝下,周胜利还是决定送她去医院包扎一下。 于是,她又坐在了他自行车后座。 唇角勾了勾,看吧,她就知道这傻小子认不出她。 第32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8 这个年代的喜欢,就是朴实无华,喜欢就去追,追到了就结婚,追不到就换下一个。 此时周胜利与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一来二去也算是相熟了两分。 忍不住向她表明了心迹。 “你、你好,刘小草同志,我、我叫周胜利,今年十八岁,未婚单身,没有任何不良爱好,在面粉厂当个小干事,想跟你处个对象。” 周胜利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期待她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宁心里想的则是,我就知道男人没个好东西,怎么你爸是厂长不告诉我,难道还怕我贪图你的家底? 切,尔等都是平民。 面上她却一脸的羞涩,看了周胜利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 “好。”她的声音轻如蚊蝇,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听到她的回答,周胜利高兴的原地蹦了几下,还在沾沾自喜,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追姑娘就成功了。 完全没想过,他才是被人挑中的那一个。 少年的喜欢总是热烈而又真挚的,周胜利也完全忘了问安宁家的情况,自然就不知道她就是坑。 但如果要结婚的话,周家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就算她与王月娥断绝了母子关系,那也改变不了,那是她母亲的事实。 再就是命硬。 他们怎么可能同意,儿子娶这么个媳妇回家。 俗话说的好,办法总比困难多,拿捏一个小小的周胜利,这不是So easy. 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两个人也光明正大了,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看电影,没事逛个公园。 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拉个小手,在小树林里亲个小嘴,更进一步的周胜利就不敢了,他没这个胆子。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男女之间的关系都是很保守的。 一旦碰了人家,就一定要负责。 否则就是耍流氓了,要送去喝西北风的,搞不好还得挨花生。 搞这么纯情,那可不行。 她谈上周胜利,可不是来陪他跑马拉松的。 “你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今天我给你做个饭吃吧。” 一听这话,周胜利就乐了。 他每次约会完,都是把对象送到家楼下,还从没上过楼呢。 这可以看得出,她对他是相当满意啊。 “行啊,你随便做两个菜就行了。”傻小子乐呵呵的,露出八颗大门牙。 “好,那我把门牌号告诉你,你过两个小时再来,我先回去买菜做饭去。” 周胜利一想也是,他正好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头一次去对象家,总不能空着手去,也就同意了。 两个分开就各自回去准备了。 两个菜,一盘白菜炒肉沫,一条红烧鱼,再蒸上几个大馒头,配上一小瓶子白酒,她就不信这傻小子不上头。 “咚咚咚”敲门声。 周胜利来了,大包小包的,什么点心、饼干、江米条、水果糖、大白兔奶糖,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安宁笑意盈盈的从他手里接过,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买这么多做什么,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周胜利挠挠头,憨厚地笑:“第一次来你家,空手来多不合适。” 安宁把他迎进屋里,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周胜利眼睛一亮,“好香啊,你手艺肯定不错。” 两人在饭桌前坐下,安宁给周胜利倒上酒,“来,尝尝我做的菜。” 周胜利夹了一筷子白菜炒肉沫放进嘴里,眼睛瞪大,“太好吃了,你这厨艺都能去国营饭店当大厨了。” 安宁抿嘴一笑,“好吃你就多吃点。” 几杯酒下肚,周胜利的脸变得红扑扑的,话也多了起来,安宁还不忘给他暗送秋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再加上喝了点小酒,周胜利也有点迷迷糊糊,看着她的脸,只觉越来越好看。 “小草,你真美。” 安宁不语,只娇嗔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人又是心神一荡。 周胜利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再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只觉口干舌燥的。 周胜利喉结滚动了两下,指腹在她掌心的轻轻划过,只觉心跳加速,想要做点什么。 "你、你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被他一直盯的不好意思,安宁假意去给他倒水。 谁知在她起身的时候,周胜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害她跌坐在他怀里。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我害怕。” 周胜利却是突然吻在了她的唇上,她睫毛颤抖,伸手推了他一下,没推动,也就顺势而为没再拒绝。 她的唇比平常还要格外的甜,带着橘子汽水的凉甜。 周胜利的掌心扣住她后腰,一点点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又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 安宁却是勾住了他脖子,轻轻在他耳边低语:“没事的,我喜欢你,所以,没关系。” 这句话就像是个开关,一下就打开了,周胜利脑袋里的某根弦。 在这个气血方刚的年纪,怀里又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周胜利要是还忍得住,安宁都得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了。 接来的画面不宜给各位细说,咱就不说了吧。 “疼…” “那、那我轻点。” … 完事后,他搂着她郑重承诺,“小草,我们结婚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 安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眼睛哭得红通通的,柔柔弱弱道:“真的吗?周哥哥,可是,可是我年龄不够啊,人家也想嫁给你。” “没事,这事我让我爸找关系,改大几岁就好了,你放心,有我在。” “周哥哥,你可真好。” 两人又一阵浓情蜜意后,周胜利就离开了,毕竟是安宁家,他也不好留下,要是让邻居看到了,只怕会说三道四。 再一个,他也着急回去找他爸,赶紧给他操办婚事。 虽然小草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但他也不想怠慢了心爱的姑娘。 都怪他,太不是人了,喝了点酒就不干人事,居然… 还好对象不跟他计较,她可真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周胜利那边美滋滋的想着结婚。 他一走,安宁脸上的笑容就一收。 十八岁的弟弟除了体力好,是哪里都不好啊。 痛的她要死,没点技术,她差点都要翻白眼了。 等结婚后,看她不调教死他。 第33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9 “爸妈,我要结婚了,你们准备准备吧。” 周父周母正在吃饭,闻言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 嗯? 他们家傻儿子要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周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家傻儿子成天在外面玩,她能知道点啥。 周父率先反应过来,放下筷子,严肃道:“儿子,这可不是小事,你跟爸妈说说,女方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 周母也急忙附和:“是啊是啊,你可别是被人骗了。” 周胜利挠挠头,一脸傻笑:“爸妈,她叫刘小草,我们认识有段时间了,我是认真的。” 周母一听,忙追问:“这姑娘咋样啊?长得好看不,性格好不好?” 周胜利眼睛放光,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小草温温柔柔喊她周哥哥。 “可好看了,性格也温柔,对我可好了。” 周父皱了皱眉:“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她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父母双亡吧,工作?她好像还没找到工作,她还没到结婚年龄,爸,你找一下人,帮她改一下吧。” 周父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所以,你就是对于人家姑娘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底细也不知道,你就说要跟人结婚,这不是胡闹吗?” 周母也不赞同:“儿子啊,咱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但也将就个门当户对,你可别随便就领个姑娘回来。” 一听他们的话,周胜利就不乐意了。 “我就娶个媳妇,我喜欢她就够了,我知道那么多干嘛。” “我不管,我就要跟她结婚,你们看着办吧。” 周父周母又说了半天,看周胜利还是一脸坚决,周父拍板了。 “既然这样,那你过几天带回来让我们先见见吧。” 周胜利一拍胸脯:“没问题,我保证你们会喜欢她的。” 周父摇摇头,他自然没同意这门婚事,不过他还是想先看看人再说,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按死了吧。 周母则满脸写着不高兴,一听父母双亡,她就不满意了,都没娘家帮衬,能是个什么好人家。 哼,还不是看上他们家条件好了,也就他们家傻儿子单纯。 老两口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只想着,明天就去打听刘小草家是什么情况。 要是不行,到时候就让那姑娘知难而退。 可惜,他们小看安宁了。 第二天一早,周胜利就去找安宁了。 至于上班,呵,他每天就是去露个面,打个卡,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 周胜利一进门,就先抱着安宁亲了一口。 “小草,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爸妈同意了,叫我们过两天回去吃饭,嘻嘻,你开心吗?” 安宁看着他这傻样,只附和着:“开心,当然开心,周哥哥,你可太棒了。” 她心里却没有表面上这么乐观,她自己什么情况她知道。 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了,她可不信周家父母真的会同意,也就周胜利好骗。 “那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吧,到时候带去你家,可不能让叔叔阿姨,觉得我没有礼数。” 周胜利一听,更高兴了,还是他家小草懂事。 “那行,不过钱我来付,可不要你付,我一个大男人,让姑娘家给钱,像什么话。” 安宁… 其实不必如此,她也没说她付钱啊。 “听你的。” 她笑得甜甜的,一笑有两个酒窝,简直甜到周胜利心里去了,迷迷糊糊就被拖着出了门。 两天一晃而过,这天,周胜利带着安宁回家吃中饭。 只是两人大包小包的进门,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周胜利摸摸头,“咦,我爸妈呢,我们说好了今天过来吃饭的,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安宁却是没说话,看样子,这就是给她的下马威了。 “小草,要不我们先坐会吧,可能等会他们就回来了。” “好,没事的。” 安宁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让周胜利又是心头一软,暗暗责怪起自己爸妈不靠谱来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直到中午下工时间,周母才回来,手上也就提了两个青菜。 周胜利一看他妈,就抱怨道:“妈,你怎么才回来,你不是说今天请几个小时假嘛。” “说好了今天我带小草过来的,你们怎么这样,我爸呢。” 周母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安宁,不咸不淡回道:“你爸厂里还有点事,等下就回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用的着请假,我不是买了菜回来了吗。” 两块豆腐,一把芹菜,就…蛮多菜呢。 “阿姨好。”安宁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周母点点头,就去厨房做饭去了,周胜利自然陪安宁在沙发上坐着。 “小草,你别介意啊,我妈就这样。” “嗯嗯。” 说是这么说,但她脸上的失落一览无余,这又让周胜利愧疚了几分。 等到周父回来时,菜已经上桌了,三个菜,炒鸡蛋、煎豆腐、炒芹菜。 周胜利都不可思议了,他们家还从来没吃过这么清淡的菜,不过碍于小草在这,他也不好驳了他妈的面子。 饭桌上,除了周胜利在嘚吧嘚,其他人都安静吃着饭。 直到一顿饭快结束了,周父才开口:“刘小草同志是吧,其实关于你们家的事,我们也找人打听了一下,当然这不是你的问题,不过难免还是会让人说三道四的,你说是不是?” “叔叔说的是,我知道我配不上胜利,可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的,请你们成全。” 一听这话,周母就忍不住了。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再找个好人家吧,我们家胜利是个不着调的,跟你不是特别般配。”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 周胜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同意了呢,没想到你们还是不喜欢小草,我告诉你,我就要跟她结婚,谁也阻拦不了。” 周父却是冷笑一声:“哼,你知道她家什么情况吗?她妈是个杀人犯,已经吃了花生米,杀的还是她继父和奶奶,这样人家的姑娘,你也敢娶,你有脑子吗?” 周胜利愣了一下,他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小草从没告诉过他啊。 他转头看向安宁,安宁却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一下子,周胜利又坚定了。 “不管她家里是什么情况,我都娶定了。” “爸妈,小草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要对她负责。” “什么?”周母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十个度。 “儿子,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周胜利丝毫不带虚的,“妈,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们想想吧,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这就是耍流氓,你们就等着儿子去吃花生米吧。” 说完,周胜利拉着安宁就走了。 留下周家父母在原地石化了。 只听一句怒骂:“混账东西。” 第34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10 “咚咚咚” 安宁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周母,丝毫不感到意外,请她进来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还是周母先开了口。 “小草啊,你和胜利的事,我们也听他说了,这事是他糊涂,是他对不住你。” “这样吧,你说出个条件,无论怎样,阿姨都会想办法弥补你的。” 一听这话,安宁就知道,这是想拿钱让她闭嘴了。 可惜啊,她现在不缺钱了。 “阿姨,我没有什么条件,我只想要和周胜利结婚。” 周母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嫌弃。“小草啊,你这不是为难阿姨吗?你们家这种情况,你们不合适。” 安宁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坚定地说:“阿姨,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就是喜欢胜利,非他不嫁。” 周母皱紧眉头,语气有些强硬起来:“你别不知好歹,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揪着胜利不放,我们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钱财,甚至帮你找个工作。” 既然他们不喜欢自己,安宁也懒得装了。 轻笑一声,“阿姨,您也说了,胜利他糊涂,做错了事。” “我这是愿意给他个机会,除了跟我结婚,他没有第二个选择,还是您真的想送自己儿子上绝路?” “你…” 周母脸色变了又变,压了压火气。 接着道:“我和他爸都不喜欢你,你觉得你嫁进周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姑娘,我劝你莫贪心,小心得不偿失,有钱有工作,不比找个男人强吗?” 说的很有道理,可惜安宁不听。 在这个年代,没有一点关系背景,周家给的工作又能做多久呢。 一张长期饭票,她还是很缺的。 无论周母如何说,安宁就是咬死了要跟周胜利结婚,否则… 呵,送周胜利去吃花生米,她还是舍得的,就是不知道周母舍不舍得了。 “行,这事我回去跟他爸商量商量吧,你等消息。” 周母带着一肚子气走了,他们家算是栽了。 这哪里是周胜利口中的小白花,这明明是朵食人花啊。 最后,周家还是同意了安宁进门。 888块彩礼,三转一响,一个都不能少,这当然是安宁提出来的条件。 周家,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任她宰割,除非他们能舍下自己的儿子。 周胜利则傻乎乎的,无论周母说啥安宁的坏话,他都不信。 这都是来拆散他们的,他才不会信。 好不容易要娶媳妇了,他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当两本红色的小本本到手,安宁的心也是安定了。 婚礼并没有办得很隆重,毕竟安宁这个媳妇的身份并不光彩。 新婚夜,周胜利刚爬上床,安宁就伸出了手掌。 周胜利不解。 “媳妇,干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们关灯吧,嘻嘻嘻。” 安宁一脚就给他踹地上了。 “要啥自行车啊,先把工资交出来。”安宁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胜利一脸委屈,“媳妇,我没钱,工资都不够我花,我钱不够都是问我妈要。” 安宁眉头一皱,“那以后发工资都给我,没钱还问你妈要。” 周胜利挠挠头,“行,都听媳妇的。”他拍拍身上的灰,就往床上爬。 这次,安宁可不会惯着他了,弄疼了她,一个巴掌就甩过来了。 周胜利… 他媳妇呢?他那么大一个个温温柔柔的媳妇呢。 结婚前,周哥哥周哥哥,叫的他心里发软。 结婚后,周胜利,滚! 就,离了个大谱… 第二天,周胜利脸上,完全没有刚结婚的喜悦了。 天啊!鬼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一晚上下来,全部要听他媳妇的指挥,一个不如意,就是一顿胖揍。 中途的时候,他觉得这个新婚之夜,也不是非过不可的。 可安宁不同意啊。 什么,你还不想学了?是心野了,还是外面的小妖精更香了? 老娘你都伺候不好,你还想出去玩?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收拾。 隔壁的老两口也是没睡好,动静太大了,不过他们只以为儿子精力旺盛。 理解,理解,都是这么过来的。 结婚了,安宁也摆烂了。 伺候公婆是不可能伺候的。 每天睡到自然醒,做饭她也是不做的,以前是周母做,凭什么她嫁进来就让她做啊。 要是都不做,大不了去国营饭店吃,没关系,她有老公养。 衣服?她的衣服都让周胜利洗了,她能洗谁的? 周胜利欲哭无泪啊。 骗婚,这是骗婚,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 有意见?那就是一顿王八组合收拾。 她这个样子,周父周母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小草啊,你这每天在家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的,你是要干嘛?” “知道的,是我们周家娶了个媳妇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娶了个祖宗呢。” 周母的语气并不好,安宁却连眼皮都没抬。 慢悠悠地说:“妈,我嫁给胜利,又不是来当保姆的。” “他工资都给我了,养我也是应该的,我要是又洗衣又做饭,那他娶我干啥?” 周母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哪有媳妇不伺候人的?再说你也没工作啊。” 安宁冷笑一声,“妈,我可没花你们的钱,我花的是胜利的工资,他愿意养我,你们管不着。” 周母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 周胜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媳妇惹不起。 而且他怎么觉得,这个媳妇说话的语气与神态,越来越像某个人呢? 是谁?怎么想不起来啊。 安宁伸了个懒腰,“行了,妈你要不想做饭,你就让胜利做吧,我还得接着睡会儿。” 说完,便回屋关上了门。 俩母子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周母拿手指狠狠戳在周胜利脑门上,“你看,你自己看,你非要娶回家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你是挑了十八年,挑了个活祖宗回来是吧?” 周胜利不敢说话了。 他能说他也不知道吗? 这会,他也回过味来了。 想来结婚前,媳妇的温柔都是装的,就为了骗他这个傻白甜。 女人心,海底针啊,他还是太单蠢了。 第35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11 眼见安宁在家,是真的啥也不干,周母也是看不下去了,就主动给她找了个工作。 “媳妇,商量个事呗,咱妈怕你整天在家呆着无聊,就想着给你找个工作。” “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是去面粉厂食堂上班,每天就只用给工人们分分饭菜,一个月工资24.5,每天还能跟我一起上下班,你说好不好?” 安宁笑了。 呵,给自己儿子就是当个小干事,啥也不用干。 给她,就是让她去做打饭阿姨,整天在厨房里忙活,一身的油烟气。 她这个婆婆也真是想的出来。 “不去。” 安宁冷冷回了一句,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修着自己的指甲。 周胜利急了,“媳妇,这工作多好啊,你不去多可惜,而且妈也是一片好心,你不去她会不高兴的。” 安宁放下指甲刀,抬头看着他,“不高兴又怎样?我又不是为了让她高兴,才嫁进你们家的。” “她能给我找工作,怎么不给我找个轻松又赚钱的?分明就是想使唤我。” 周胜利被说得哑口无言,嗫嚅着,“那……那怎么办?妈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 安宁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去解决。” 周胜利苦着脸,像只斗败的公鸡。 他也是真心想让安宁去上班的,她去上班了,应该就没精力整天使唤他了吧。 可这媳妇油盐不进啊。 这时,周母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气冲冲地推门进来,“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我好心给你找工作,你还不领情!” 安宁站起身,“妈,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你这偷听墙角的习惯可不好。” “这是我家,我想进哪里就进哪里,你一个外人,你还管上我了?”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外人?我可是你儿子明媒正娶的媳妇,您这么说合适吗?” “你要是真把我当自家人,会给我找那种,又累又没前途的工作?” 周母被噎得脸色涨红,手指着安宁,“你……你这是不知感恩,我辛辛苦苦给你找工作,你还挑三拣四。” 安宁双手环胸,不紧不慢道:“您要是真心为我好,要不我去厂里当干事,让胜利去食堂上班吧。” “你…强词夺理。” 周母怎么可能,让他儿子去做那种工作。 她也不是不能,给安宁安排个好点的活,可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儿媳妇,称心如意了。 “妈,既然你没事了,就出去吧。” 说完她就把周母推出了房门,“砰”地关上了门,留下周母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周胜利看看媳妇,再听听周母的声音,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安宁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嗤笑一声。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是谁也搞不定。” 周胜利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媳妇,你别跟妈置气了,要不就去那个工作试试?” 安宁柳眉倒竖,“你还来劲了是吧?刚刚我的话你是没听清?” “行啊,行啊,合起伙来一家人欺负我是吧。” 上前揪住周胜利的耳朵就是拧,疼的他哇哇乱叫。 “疼、疼,媳妇,我错了,别拧了。” “错?你还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媳妇快停手。” “哼。” 收拾了他一顿,安宁这才收了手。 她能看上周胜利,自然是看出来他是个耙耳朵了。 要是不听话,一包毒药药死他得了。 男人只有死了,才永远乖觉。 不要怀疑她狠不狠的下心,周胜利不会想知道的。 毕竟,谁又能想到,王月娥能发疯砍死全家人,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呢? 给她吃上一阵子让人发疯的药,再在她脑子上扎上几针,让她精神错乱,给她下几个暗示。 呵,一切水到渠成。 不要怀疑她的医术,更不要怀疑一个学医的,想要犯案的本事。 区别只在于她想,或者不想。 周家父母对于安宁,那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可是没办法啊,他们家傻儿子,偏偏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活脱脱一个老婆奴。 周母成天就想找安宁麻烦,反正安宁全当耳旁风了,你说你的,我就是听不见。 邻居说她不贤惠也没事,她不在乎。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只要她没素质,素质就追不上她。 安宁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的。 反正她没事,就会去国营饭店打包两份红烧肉,囤起来,嘎嘎好吃。 来了年代文,那自然得去废品收购站打卡啊。 “大爷,我进去找点报纸糊上。” 老大爷随意瞧了她一眼,嘱咐一句:“找自己需要的,别拿什么不该拿的。” “好嘞大爷。” 安宁也没个精神力异能,走进去一看,好家伙,一屋子全是破烂,这无从下手啊。 各种桌椅板凳、梳妆台、碎瓷片,一大堆的,上面都是一层的灰,脏兮兮的。 挠了挠头,只觉头皮发麻。 能怎么办,都到这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啊,总不能白来。 一个小时以后,安宁灰头土脸出了废品收购站,手上抱着一叠废报纸。 心里止不住的嚎叫,骗子,骗子,都是骗人的。 是哪个鬼作者写的,废品收购站到处都是宝的。 她怎么毛都没找到一根,还吃了一嘴的灰啊。 “呸、呸、呸。” 她忍不住呸了几口,总感觉嘴里味道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女主,所以啥也找不到啊?那她也不知道谁是女主,搞毛线。 安宁不信邪,又骑着自行车,换了两个废品收购站。 很好,天道诚不欺我。 她不配天降横财。 废品收购站也对得起它的名字,真正的全是废品,一块黄金没看到,一件紫檀木的家具也没捞着。 估摸着这些好东西,早就被革委会那帮子人拿走了,怎么还会轮到她捡漏呢。 那些抄家的东西,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了。 上面的头头划分完,留点给下面的,下面的再分点汤汤水水给小弟,一层一层剥削下来,能有个啥? 可能还有痴心妄想吧。 等安宁回家,周胜利看到她一身脏兮兮的,还有点臭味,忍不住开口:“媳妇,你掉粪坑里了?” 我去,这玩意嘴怎么这么欠呢? 安宁一巴掌就拍他嘴巴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懒得跟他废话,赶忙就进房间拿衣服洗澡了。 周胜利委屈,周胜利不说,他又被媳妇打了,只能去墙角抠墙皮了。 第36章 七十年代绝不下乡(完) 三年过去了,时间也来到了1973年。 周母足足忍受了这个懒媳妇三年,好吃好喝伺候着,可是,她居然连个屁也没生出来。 这下子,她是真忍不住了。 “刘小草,你说,我们家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家务活你不做,班你也不上,这些我都认了,但你连个娃都生不出来,你这不是来祸害我们家的吗?” “离婚,必须离婚,我们家胜利不能再被你耽误了。” 安宁没回答她,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周胜利。 “你呢,你也跟你妈想的一样吗?” 周胜利被安宁看得心里直发慌,他嗫嚅着,“媳妇,我……我没,是我妈这么想,我可没这么想。” 其实要说周胜利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假的。 不过现在都还年轻,对于有没有孩子,他是无所谓的。 安宁又将目光转向周母,“妈,听到了吗?这是你儿子说的。” “再说了,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就是我的问题。” 周母一听,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儿子的问题?” 安宁双手一摊,“谁知道呢?” 这周母可就不认了,她儿子那么帅气一个活泼开朗大男孩,怎么可能不行。 “我呸,我警告你不要瞎说八道,胜利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是他的毛病,就是你生不出孩子,你要断了我周家的根啊。” 周母真的快被这个媳妇气死了,这要是传出去,让胜利怎么做人啊。 这儿子也是个拎不清的,就知道在一边抠手指,看亲妈被欺负了,一个屁也不敢放。 周胜利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总之就是不看周母。 婆媳大战,他已经看习惯了,开始他还会劝一下,后面就算了吧。 没有一个女人是他能惹得起的。 “哎!”安宁叹了口气。 “妈,实在不行,你去给胜利抓点中药吃吧,我无所谓的,就算他不行,我也不会跟他离婚的。” “你…” 周母被安宁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安宁的鼻子,“你个没羞没臊的东西,竟然编排我儿子。” 她转头又对周胜利吼道,“胜利,你倒是说句话啊,任由她这么欺负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周胜利被吼得一个激灵,忙说:“妈,您消消气,我媳妇也没恶意。” 安宁点头表示赞同,“对啊,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以周母完败收场,这夫妻俩开开心心去国营饭店下馆子了。 要说这孩子生不了,问题还真就在周胜利身上了。 安宁隔段时间,就偷偷配了点药给他吃,这药不伤身,就是不能让女人怀上孩子。 她可不想生,她估摸着跟周胜利也过不长久。 就他妈这样,她可受不了这个气。 虽然她没受啥气,但他有这么一个妈,就是他的原罪。 千万别说她,她自己条件差,也不是个好东西,但她从不内耗。 没必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有错,怪别人就对了。 这几年,她也偷偷去过几回黑市。 卖了些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都是大货,值钱的很,比卖不值钱的粮食值钱多了。 出了个几回,她就存了几万块。 等到快改革开放的时候,她再去买几套房子,那她就躺平了。 茅台、邮票,值钱的大黑十,她可都买了不少,反正便宜的很。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到时候她可不乐意跟他过了。 男人,只是过度的工具而已。 说实话,周胜利挺好的,像他这么好骗的,也没几个了。 只是他的性格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一个不会调和婆媳矛盾的男人,若换了一个女人嫁给他,只怕只有受委屈的份。 他现在能这么听话,也只能说安宁调教的好,而不是他本身就这么好。 男人的劣根性,永远都是存在的。 周母也是有一点优点的,她自觉自己家是高知家庭,有身份,有地位。 所以尽管对安宁不满,也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 要不然的话,嘿嘿,婆母,危已。 时间就这么缓慢的过着,很快就是1977年了,10月份,高考恢复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周胜利急急忙忙跑回家,一回来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媳妇,太好了,太好了,高考终于恢复了,这可真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安宁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额…” 这下把周胜利问住了。 他就是看到街上人人都开怀大笑,人人都在畅谈理想,他也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要说这高考,好像确实跟他关系不大啊。 他就是个学渣,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理想,上班也是靠他爸的关系。 不过周胜利很快又眼睛一亮,“媳妇,虽然跟我关系不大,但跟你说不定有关系啊。” “我之前天天看你抱着书看,你那么爱看书,说不定就能考上大学,到时候咱们家可就出大学生了。” 安宁… 这让她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她看的都是小说吧? 只是封面换上了这个年代的书,里面的内容却是“少年,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呵呵。” 安宁尬笑了两声,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考不了,考不了一点。 别说刘小草没读过几天,就连她自己穿过来,都没看过一下课本知识,这不是为难人嘛。 周胜利见安宁不说话,以为她是心动了,继续劝道:“媳妇,你就试试呗,说不定能行呢,要是你考上了,那可光宗耀祖了。” 安宁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怎么,大白天的又做什么美梦呢,难道你老周家,还等着我个外人光宗耀祖吗?你自己怎么就不努点力,没用的东西。” 周胜利眨巴着一双小狗眼,水汪汪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媳妇,打人不打脸,你就不能改改嘛,我都说多少次了。” “哦!哦!下次一定。” 敷衍,纯属敷衍。 周胜利看出来,他这辈子怕是只有挨打的份了。 高考与周家无关,但这个消息的到来,却也代表了一个新的时代快要来了。 安宁也是开心的,可以着手与周胜利离婚了。 “什么,离婚?你要跟胜利离婚?” 周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啊,他们家总算能摆脱这个活祖宗了嘛。 与周父周母脸上的喜悦不同,周胜利则是满脸哀怨。 “为什么?媳妇,我们不是挺好嘛,为什么要离婚。” 周胜利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处处都忍着她,让着她。 他做的还不够好嘛,她还想要他怎样? 安宁却是定定的望着他,“你真的觉得很好嘛?七年了,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你难道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而且你妈整天就嫌我这,嫌我那,我们离了,谁都开心不是吗?我也不想拖累你了。” “不,媳妇,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妈,我们就搬出去住,孩子总会有的,我不急。” 周胜利拉着安宁的手,并不愿意松开。 他怕,他怕他一松开,她就真的不要他了。 安宁却是笑了,“是吗?你现在可以说,没有孩子没关系,那要是我一辈子也生不了孩子呢?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没事的媳妇,有病我们就去治,总会治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惜,他说的答案,不是她要的。 安宁还是掰开了他紧握住自己的手,回房拿着收拾好的行李箱走了。 他说的是治,而不是我可以不要。 尽管周胜利不愿意离,最终还是在安宁的坚持,和周家父母的劝说下,两人办了手续。 当两人走出婚姻登记处的时候,他们就背道而驰了。 周胜利心里是不舍的,但也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压抑了七年,如今也算是解脱了。 跟周胜利分开,安宁没有一点情绪,是假的。 不过也就难过了那么一会,她就没事了。 她只是习惯了他,从来不是不能没有他。 她搬进了自己新买的小院子里,过起了一个人的独居生活。 创业?创不了一点。 她只是一条活着的咸鱼。 精神食粮是小说,心理食粮是美食,身体食粮,是谈一场不用负责任的恋爱。 这就是她的人生观。 (完) 第37章 草包公主1 安宁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一袭红裙面若芙蓉,肌肤胜雪,黑发高挽,珠光闪耀,尽显绝美风姿,倾国倾城。 抚摸着镜中这冠绝天下的脸,眸中一阵恍惚。 这里是大夏国,而她是大夏皇帝唯一的嫡公主,长平公主夏侯安宁,刚及笄不久。 她的母亲是一国之后,却多年未诞下一子,膝下只有她这一女。 她有十个皇兄,五个皇弟,七个皇姐,而她是最小的八公主,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世人都知八公主向来张扬跋扈,任性妄为,过分美丽而又草包,不过是被帝后惯坏的小傻子。 大夏国可是个好地方,虽然不是女尊,但是公主也可以三夫四侍。 几个姐姐虽没娶正夫,但几个小侍男宠还是有的。 原主刚及笄,年纪还小,倒是一个没有。 不过原主是个恋爱脑,喜欢上了状元郎陆怀深。 陆怀深自是看不上她这个草包公主,每每拒绝,奈何原主死缠烂打。 更是当着上京贵女的面,扬言要嫁给陆怀深,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引得众贵女纷纷暗骂,公主糊涂啊。 你要是当不好这公主,让给她们当啊,她们不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们能娶十个。 原主上一世死了,是因为她想逼陆怀深娶了自己,所以设计了一出落水的戏码,特意等陆怀深来救她。 到时候,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陆怀深抱在怀里,那他就不得不娶她了。 要不说原主是个草包呢。 她要是真喜欢,直接去求皇帝啊。 让陛下把陆怀深赐给自己做驸马,可她偏偏就不,就死犟。 她就要陆怀深心甘情愿娶她。 完全没想过,落水相救,这不还是逼吗? 落水之前,原主特意吩咐了自己的婢女,谁也不许救她,一定要让陆怀深救。 结果… 她就嘎了! 活生生被淹死了。 陆怀深没有下水救她,因为他根本不会游泳啊…… 就离了个大谱。 原主的记忆戛然而止,至于她死之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 大夏是这片大陆上,目前为止最为强盛的国家。 如今也算太平盛世,几个皇兄虽有争储之心,暂时却也都算兄友弟恭,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不过安宁只是个公主,跟她关系应该不大。 她有点饿了。 “来人,传膳。” “是。” 公主及笄后,都会被赐下府邸,出宫居住,安宁如今也是在自己的公主府。 “公主,可要进宫,这几日没见皇后娘娘,娘娘怕是要想您了。” 子琴一边帮安宁梳理发髻,一边小心询问着。 安宁没有说话,她着实不想跟那些上位者打交道,她自问斗不过。 但她是一国公主,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也不能让人发现她不是长平公主。 “嗯,叫人备车,等下进宫请安。” 安宁说完,身边的四大侍女‘琴棋书画’,便一一下去,给她安排进宫事宜。 坐在进宫的马车上,她斜倚在软毯上闭目养神,好一幅美人卧榻,叫人赏心悦目。 “公主,到了。” 安宁下马,跟着太监前往御书房拜见皇上,太监进去禀告一声,便叫她进去了。 抬步踏进殿内,只见身穿龙袍中年的男子,正在翻看奏折,眉头紧皱着。 见她进来,立马喜笑颜开了。 “儿臣拜见父皇。”恭恭敬敬行完礼,她便垂手不再说话。 “宁儿,走近些给朕瞧瞧,听说前几日染了风寒,身体可还有恙?” 这一刻的夏侯渊,没有帝王的威严,只有一个慈父对女儿的关心。 “禀父皇,儿臣无恙了,让父皇担心了,是宁儿的错。” 安宁抬头,笑嘻嘻的看着皇帝,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夏侯渊仔细瞧了瞧安宁的脸色,看她气色红润,便放心下来。 闲聊了几句,便叫她去给皇后请安了。 身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很忙的。 从御书房退出去,宁安便去往皇后的凤仪殿。 该说不说,皇宫是真大,还好她可以乘坐步辇,不然脚都得走疼。 皇后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拉着安宁的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宁儿,你又有些时日没进宫看母后了,最近又在哪里玩啊?过的可还好,可有缺什么?” “母后,儿臣能缺什么呢,要缺的话,只缺母后的爱了。” 皇后被逗笑了,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个小滑头。” “略略略,那也只是母后的小滑头。” 两人又是一阵母慈子孝,用过午膳后,才放她出宫。 这父母之爱,安宁还是有点受不住的。 小时候渴望,但父母眼里只有弟弟,长大了她就不在乎,也不需要了。 马车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突然一阵摇晃,马车被撞翻了。 安宁有点狼狈的被人扶了出来,发髻都歪了。 她脸色有点微冷,看向赶车的侍卫。 “公主,是有一女子突然冲出来了,惊到了马匹,请公主恕罪。” 一共十个侍卫跪在地上,等着安宁处罚。 路中间还压跪着一个,容貌清秀的白衣女子,楚楚可怜喊着饶命。 她薄唇轻启:“起来吧,每人回府领十鞭,这女子赏她二十鞭。” 周围百姓听此倒吸一口凉气,这二十鞭,打在一弱女子身上,属实颇为狠辣了些。 “不,公主,民女江如胭,乃是定远将军的人,请公主饶妾身一命。” 女子双眸含泪跪在地上,好不可怜。 马车坏了,侍卫搬来一把椅子,让坐在上面。 安宁拨弄着手上的护甲,漫不经心抬头看了女子一眼,呲笑出声。 定远将军?什么东西,很有面吗? “打。” 安宁话落,侍卫便接过子琴递过来的鞭子,刚准备挥鞭,手便被一玉佩打中,鞭子脱手落在地上。 “将军。” 地上的江如胭看见来人,喜不自泣,立马轻声呼唤。 那青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色锦袍,走至跟前想将她扶起,却被侍卫拿刀拦住。 “在下定远将军赵辰远,拜见长平公主。”赵辰远单手抱拳,微微行礼。 安宁没有说话,旁边的子琴开口道:“赵将军这是何意?打伤公主府的侍卫,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赵辰远没有看子琴,只是盯着安宁:“公主,这女子是我府上的人,可否请公主高抬贵手,臣事后必定备齐薄礼,登门拜谢。” “呵。” 安宁似笑非笑看着赵辰远。 倒是长得剑眉星目,可惜眼光差了点。 赵辰远被看得一阵恍神,从前听人说,长平公主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却是草包一个。 今日一见她的容貌,让他也忍不住心神荡漾几分。 “与本公主何干?还不动手,等我亲自动手吗?” 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侍卫,便有人捡起鞭子,毫不犹豫抽在了江如胭的身上。 “啊,好疼,将军。” 江如胭被抽得厉声尖叫,让赵辰远好不心疼。 赵辰远:“公主,何苦为难一女子,请公主放过她,末将愿替她受罚。” 此时,周围的百姓也都在议论纷纷。 原来这女子,竟是赵辰远从边境带回来的红颜知己。 而他早已有了未婚妻,吏部尚书的嫡女安雪瑶。 呵,这般情深义重,也不知他的未婚妻作何感想。 “好,将军有情有义,本宫深感欣慰,赐将军二十鞭,与心上人同甘共苦。” 安宁依旧毫不在意眼前的俩人,只一心拨弄着她的护甲。 世上难得有情郎,她最是喜欢成人之美了。 他既然想挨打,那成全他又有何不可? 赵辰远敢怒不敢言,只得等侍卫抽完了江如胭,再来抽他。 而江如胭已经晕倒在地上,衣裳上鞭痕血迹斑斑。 等安宁乘坐重新安排好的马车离去,赵辰远和江如胭,才被将军府的人搀扶回府。 赵辰远一个将军,身体强健倒是没什么事,江如胭却受不住这二十鞭,迟迟未醒。 安宁并不关心这个。 一个三品将军而已,大夏可是皇权集中的朝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与皇族作对的。 第38章 草包公主2 回府后。 她将所有下人集中在院子里,观看侍卫们受鞭刑,她的眼神轻轻扫过众人。 “从今往后,公主府,护主不力、不忠之人皆会受罚,所有人记住自己的职责。” “忠心者,必赏;叛者,生不如死。” 言罢,吩咐琴棋书画四人整顿府里内务,有异心者,杀。 她这般行为,自然引得众人疑惑。 公主平时虽然跋扈了些,却从未像今日这般。 特别是身边的四大侍女,她们从小服侍公主,公主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今日这般盛气凌人,又杀伐果断的公主,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安宁可不管她们怎么想,不听话,杀了便是。 府里没有探子最好,有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那些来了古代,还宣扬人人平等的女主,不过是掩耳盗铃。 人,生来就不平等,富人高高在上,穷人低贱如尘埃。 你可以反抗,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真理。 “影卫。” 只见一少年从房梁飞身而下,跪在地上并不多言,等候吩咐。 宁安右手轻敲桌面,似在思索什么。 每个皇子皇女,出宫建府后,每人都可以从血影卫里,挑选十名影卫贴身保护。 血影卫是皇族培养的影子,只忠于皇家,每代帝王手里都握有三千血影卫。 别看三千人很少,但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只忠于帝王。 而被挑选了的影卫,只忠于自己主子,不再是受皇帝掌控的血影卫。 而是只属于某个人的专属影卫。 当然,并不是他们有多忠诚,而是每一个皇子皇女手里,都掌控着控制他们的密药。 每一个人手上的密药不同,解药也不同,所以影卫是不能背主的,除非他们想死。 而今天安宁的马车被撞翻,影卫却没出现,这是没把她当主子? 还是觉得无足轻重?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啊。 指尖的敲打声,一声一声敲在地上的少年耳中,他不知公主何意,只低头不语。 “今日本宫落马,你们看见了吧,为何不救?” 冥一不卑不亢答道:“禀公主,血影卫只会在公主有生命安全时出现,依属下判断,今日之事并没有对公主造成威胁。” 安宁指尖轻抵眉头,忽而低笑出声,眼尾微扬的弧度里藏着几分凉薄。 “好,很好。” “你的判断?你用你的判断,来决定本公主的生死吗?” 冥一垂眸避开她眼底暗涌,袖中指尖微蜷:“血影卫只按规矩行事。” 安宁笑意更冷了,指尖顺着眉心缓缓划向下颌,声音甜得发腻:“规矩?看来你是不懂——” 她忽然逼近他身侧,朱唇几乎擦过他耳际,“本宫的规矩,才叫规矩。” “你们所有人,下去领十鞭子,小惩大诫,下次若还记不住教训,本宫不介意教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很轻,尾音隐在风里,却像寒冰扎进人骨缝里一样,让人如坠冰窖。 冥一丝毫不怀疑,她会这么做。 他感觉公主变了,她眼底的狠辣,不似玩笑。 公主还是那个公主没错,因为他一直隐在暗处保护着。 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同了。 “是,属下记住了。” “起来吧。” 她斜倚在雕花软榻上,指尖拨弄着鎏金护甲,“从今日起,你不必再隐在暗处了。” 冥一眼神一顿,抬眼时正对上她半阖的凤眸。 房间内烛火忽明忽暗,将她唇上的嫣红,映照得如鲜血般艳丽。 “本公主要你做我手上的刀,从今往后,只沾本宫敌人的血,你可懂?” 他喉头动了动,还是低声应是。 “下去领罚吧。”她挥了挥手,声音里倦意渐浓。 —— 定远将军府。 江如胭醒了,这会正趴在赵辰远怀里嘤嘤哭泣。 “辰哥哥,那长平公主未免也太跋扈了些,我、我只是不小心惊了她的马,她就让人把我们打成这样,呜呜呜…” 赵辰远指尖捏着她手指,放在唇上亲了亲。 “胭儿,慎言,她是公主,若是得罪了她,怕是连我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你委屈,可就连我也拿她没办法,你莫要再将此事放心上了。” 江如胭满脸写着不服,“难道就这么算了?她是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出身比我们好。” 他替她拢了拢被角,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温柔。 指腹却在她受伤的背上,轻轻按了按,“可你该知道,在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撕~” 江如胭倒吸一口凉气,她明白,辰哥哥这是生气了。 她一个平民女子,不该如此没有分寸的,要不是遇上了赵辰远,她什么也不是。 “疼……”江如胭攥紧锦被,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辰哥哥,胭儿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听她这么说,赵辰远手指从她背后移开了,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就好,胭儿,早点睡吧。” 这只是赵辰远给她的一点教训,他虽喜欢她,但也不是傻子。 胭儿若一直这样没有规矩,他也该考虑,是不是该放弃她了。 人,总归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第39章 草包公主3 吏部尚书府。 安雪瑶正在听丫鬟说起街上发生的事。 “小姐,这赵将军也太过分了吧,你马上就要与他成亲了,他居然带了个女子回府,这不是打你脸嘛。” 小丫鬟喋喋不休的,安雪瑶却只安心吃着糕点,并不搭话。 她本就不喜欢赵辰远,更不想嫁给他,若是能借此取消婚事,就更好了。 只是她的婚事,从来都由不得她。 倒是这长平公主,她也见过两次,不像是会做出当街打人的人啊,有趣,着实有趣。 没过几日,安宁带着冥一出门逛街,远远的就遇上了陆怀深。 陆怀深连个眼神也未给她,就从她身旁越过了,眼底的厌恶之色不加掩饰。 只是不巧,陆怀深刚好踩到了一颗小石子,帅不过一秒,人就摔了个狗吃屎。 要说这陆怀深的帅,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原主恋爱脑了。 不过有点死装哥那味,这不,遭报应了吧。 安宁看了个热闹,脸上的笑还没下去。 谁料,陆怀深爬起来就冷冷地盯着她。 “公主,不必用这些小伎俩吸引我的注意,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权势之下的,别再令人更加厌恶了。” 安宁… 她做什么了? 尼玛,你自己走路不长眼,这也能怪到她头上? 不是,他有病吧。 她轻蔑的扫视了一眼陆怀深,“陆状元,本公主可没碰到你,你眼睛要是瞎了,本宫不介意帮你捐了。” 陆怀深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盯着安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风,那就希望公主以后莫要再纠缠陆某了,陆某高攀不起。” 这话倒是说到安宁心巴上了,赞同的点头,“陆状元有自知之明就好,配不上本公主,你无需自卑。” “哼,巧舌如簧。” 陆怀深不再多言,欲拂袖而去,他可不信公主会不喜欢他。 安宁却叫住了他,“慢着。” 陆怀深脚步一顿,背对着她,语气冷淡:“公主还有何指教?” 安宁缓步走近,唇角微扬,眼底却带着几分戏谑:“陆状元,你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 “你刚刚对我出言不逊,这是冒犯皇族吗?” 她微微偏头,故作疑惑,“还是陆状元恃才傲物,所以才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一番大帽子扣下来,安宁若真要跟他计较,陆怀深不死也得扒层皮。 他猛然转身,眸色阴沉:“公主何必装模作样?满京城谁不知你——” “本公主如何?”安宁打断他,笑意渐冷。 “陆状元,你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真以为本宫会对你一见倾心、死缠烂打?” 她轻嗤一声,“本宫见过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你、算个什么东西?逗你玩玩罢了,这你也信。” 周围空气骤然凝滞,陆怀深脸色铁青,藏在袖中的指节捏得发白。 夏侯安宁,她怎么敢的,她怎敢如此折辱他? 呵,欲擒故纵吗? 她可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那陆某就希望公主说到做到,以后别再来纠缠陆某了,陆某感激不尽。” 安宁漫不经心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陆状元,本宫一直说的,都是你对本宫不敬该当何罪,话题不要扯远了。” 她突然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直刺对方眼底。 陆怀深眸底不仅有她的厌恶,更深处还藏着一抹淡淡的恨意。 恨意?从何而来—— 安宁有些不解,要知道原主只是喜欢陆怀深而已,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甚至因为她的喜欢,陆怀深更是受到皇帝的几分重视,其他大臣也不敢过多难为他,凡事都给他行了很多方便。 所以,他凭什么恨她? 陆怀深额角青筋暴起,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压住了怒火。 他躬身行礼,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微臣...告退。“ 当真是桀骜不驯,认定了安宁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对她嘴里的不敬,并未放在心上。 安宁眼中闪过几分寒意,她最讨厌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了。 ”冥一,去打断他的腿。” “是。” 冥一二话不说,就走到了要离去的陆怀深面前,直接把他双腿踹跪在地上,狠狠碾压在腿骨处。 “啊!” 陆怀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疼的冷汗直冒,他没想到公主竟然真命人动手。 “撕~长平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尽管双腿剧痛难忍,陆怀深仍强撑着抬起头,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欺人太甚?”安宁轻抚鬓角垂落的两缕发髻,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那又如何?” “是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小小七品翰林,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冥一脚下又加重了力道,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陆怀深闷哼一声,十指深深抠进青石板缝里,指节渗出些许血迹,此刻的他狼狈不堪,再不复往日的清风霁月。 “公主...”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蛇蝎妇人...” 对于陆怀深眼底,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恨,安宁都看在眼里。 可是,怎么办呢,没有原主的喜欢,他什么也不是。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都远远观望,并不敢离得太近。 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一个是公主,就更不敢多管闲事了,皇家之事,一不小心,可就人头落地了。 可偏偏,就是有人路见不平。 “等一下,长平公主手下留情。” 安宁闻声望去,只见一美貌的少女从人群中走近。 那少女约莫刚刚及笄的年纪,一身淡青色的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素色丝带,衬得身姿窈窕。 她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明亮清澈,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安宁定睛看了两眼。 不认识,哪里来的疯婆子。 她眉头微皱,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本公主?” 少女不卑不亢,行了一礼,道:“臣女吏部尚书嫡女安雪瑶,见过长平公主。” “刚才并非有意冒犯公主,只是见这陆公子平日并不是无礼之人,想来不是故意得罪公主,还请公主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吧。” 安雪瑶?有点耳熟呢。 安宁想了想,这不是她前几日打的那个谁的未婚妻吗? 他们俩可真有意思啊。 一个在她面前英雄救美,一个美救英雄。 绝了,难怪他俩是一家人。 而她,最喜欢成人之美了,必须一视同仁啊。 第40章 草包公主4 安宁看着安雪瑶,嘴角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安小姐是吧,本宫行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怎么,你与这陆状元很熟吗,听上去关系匪浅啊。” 安雪瑶没急,倒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怀深急了。 “公主,你莫要血口喷人,污了人家闺阁小姐的清誉。” 他急了,他急了,他一下就急了,要说他们俩之间没点猫腻,安宁是不信的。 安雪瑶却是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屑与我等多计较,臣女只是仰慕陆公子才名而已,还请公主不要误会。” “再说公主今日如此行事,若是传出去了,怕有损公主贤德。” 周围百姓闻言,纷纷低声附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笑话,众目睽睽之下,本公主做都做了,还怕传出去,安小姐怕是在说笑了?” “看样子,安小姐也是同陆状元一样,认为对皇族不敬是小事是吧?” 冷笑一声,安宁缓步逼近。“安小姐这般急着替人开脱,莫非...你安家是对皇族有所不满?” “不、我、我没有。” 这下子,安雪瑶没法保持淡定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怕是猪油蒙了心,为何要管这桩闲事。 她只是在之前的宴会上,见过几次陆怀深,也知道长平公主对他的爱而不得,有些同情他的遭遇罢了。 当然,这其中必定是有几分少女心思的。 毕竟这陆怀深的长相,可是数一数二的。 要不是被长平公主看上,只怕京中贵女们的芳心,早被他俘获了大半。 安宁突然走过去,抽出冥一腰间的佩剑,狠狠掷于陆怀深眼前。 “陆状元不是自诩清高吗?要么对着本公主三跪九叩赔罪。” “要么——就用这把剑,让本公主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随后她又微眯着凤眼,看向安雪瑶。 “至于安小姐...你既然这么喜欢管闲事,不若我与你一同前去御前。” “去问问安尚书,他是如何教导女儿,对皇族不敬是小事的。” 安雪瑶低着头,额头拜服在地,不敢再说话了。 若是让父亲知道她闯了大祸,只怕不会轻饶了她。 该死的,这长平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一个草包公主吗? 什么时候学会以势压人了。 现场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百姓们也大气不敢出,生怕被殃及池鱼。 早知道回家带娃去了,这长平公主这般不讲道理,别等下路过的狗,她都得治个什么罪啊。 “你、你不必难为别人,公主让我赔罪,我赔便是。” 陆怀深强压下心底的屈辱与双腿的疼痛,一点点爬到了安宁面前。 他定定看着她:“只希望公主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陆某以后与公主,再无半点瓜葛。” 说完,他的额头就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闷响,一共九声。 至于三跪,那可能就跪不了了。 他的腿都被冥一踩断了,估计要在床上养几个月了。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晕染开一片暗红。 周围百姓屏息凝神,无人敢出声。 安宁满意挑眉,带着冥一走了,往酒楼而去,耽误了好一会,她都饿了。 人群渐渐散开,只剩下陆怀深仍跪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也不知道在倔强些什么。 明明腿疼的要死要死的,他还在这死装死装。 哥们他是真坚强啊。 这时,一只纤细的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静静躺着一方素白手帕。 “擦一擦吧。” 他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清透如水的眸子——是安雪瑶。 这一刻,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双方心里留下了痕迹。 陆怀深怔了怔,最终伸手接过,低声道:“……多谢。” 安雪瑶轻轻“嗯”了一声,便走了。 毕竟她是订了婚的女子,在大街上与其他男人过多纠缠,传出去难免坏了名声。 陆怀深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世,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长平—— 他一切悲剧的源头,他不会放过她的,要不是她,他怎么如此… 安雪瑶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长平公主既然当时没有再为难她,想来也是不屑与她计较的。 谁知道,没过两日。 她就被上朝回来的安尚书,狠狠责罚了。 不仅让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更是不允许她再随意出府。 究其原因,原来是长平公主在圣上面前告了一状。 安尚书被皇帝骂了一通,那他回来,可不就得找这个逆女出气。 桀桀桀… 咱安宁可是很小气的人,别以为咱真就不计较了,小样。 赵辰远听到消息,也是气得不行。 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为别男人求情,这让他情何以堪,同僚们还指不定在背后如何笑话他呢。 他自然是不敢怨恨长平公主,于是把这笔账,记在了陆怀深身上。 心里暗骂他好手段,不仅迷得公主神魂颠倒,更是让对他一向冷淡的未婚妻另眼相看。 “呵,陆怀深……” 他攥紧拳头,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怒火。 “嗯?辰哥哥,你说什么?”他的背后伸出一双白皙的手腕,柔若无骨地勾住了他的腰身。 江如胭睡得半梦半醒间,就听见辰哥哥背着对她,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 这也是赵辰远太气了,越想越睡不着,气得半夜三更,他都要从床上弹起来,咒骂陆怀深几句。 赵辰远浑身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拳头,转身将江如胭搂入怀中。 “没什么,只是为朝中琐事烦心。”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吵醒你了?” 江如胭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道:“是啊,没有辰哥哥的怀抱,胭儿就睡不着。” 赵辰远低笑,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睡吧。” 他轻声道:“明日给你买最爱的桂花糕。” 待怀中人呼吸渐稳,赵辰远这才闭上了眼睛。 就… 你别管我怀里是谁,反正我可以养小妾,但你不能喜欢别的男人。 安宁要是来了,高低一人赏他们一包毒药。 爱谁谁,都给本公主嘎。 第41章 草包公主5 要说这当公主,就是比当县主的时候快乐,谁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 再看看她这些皇姐们,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后院里的男宠们更是千姿百态。 今天一众公主在大公主府里聚会,一个个都是带着男宠来的。 倒酒的倒酒,捏肩的捏肩。 就只有安宁啥也没有,背后站个面瘫冥一。 安宁捂脸,这一刻,她感觉好丢脸啊。 她为自己的单纯感到惭愧,她居然融不进漂亮姐姐们的圈子里。 大公主作为东道主,头一个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诧异地看向她。 “小八,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安宁把手从脸上放下,一脸哀怨,她能说心里不舒服吗? 羡慕嫉妒恨,各种情感交织在她脑海,原主这个没用的,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怎么能让她感觉,与各位皇姐格格不入呢。 大公主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用团扇掩了掩唇角: “哟,咱们小八这是怎么了?说给姐姐们听听,让我们高兴高兴。” 二公主斜倚在软榻上,闻言也转过头来,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促狭: “小八啊,听说你不要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一个穿着绯色纱衣的男宠,便娇笑着凑过来,往二公主嘴边递了颗葡萄。 安宁看得眼睛都直了,小脸涨得通红。 丢脸,太丢脸了。 其他姐妹听二皇姐这么说,赶忙追问:“二姐,快说说,怎么回事啊,小八干嘛了。” 二公主咯咯直笑,嫣红的丹蔻轻抚长发,一脸玩味: “这你们可就要问八妹妹了,听说前段时间,把那陆状元腿都打折了呢。” 其他几位公主闻言,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小八把陆状元的腿打折了?” 五公主瞪圆了眼睛,手里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 四公主掩嘴轻笑:“我就说那陆状元怎么突然告了一个月假,原来是...” 五公主凑到安宁身边,促狭地眨眨眼: “小八,快说说,那陆状元怎么得罪你了,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嘛?” 安宁涨红了脸,被一群人揶揄,怪尴尬的。 就像你闺蜜告诉你,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你非是不信,结果分手了,还要被拿出来鞭尸。 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道:“这不是发现姐姐们说的对嘛,一个男人哪有一群男人香。” 二公主摇着团扇,意味深长地补充:“那是,咱们小八如今可算是开窍了,知道吃点好的了。” 三公主最是豪放,直接拍案笑道:“来来来,去把我新得的那对双生子叫来,让小八挑一个!” “别别别!我不要!”安宁一边尔康手,一边小眼亮晶晶。 不要!不要!一个… 双生并蒂,三姐只送一个,未免小气了些。 众公主闻言纷纷起哄,非要一人送一个给她。 “这这这——” “既然皇姐们盛情难却,妹妹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边推脱不要,一边被几位皇姐钓成了翘嘴,已经在期待送来的小侍啥样了。 …… 等到晚上,看着面前排排站的七位美男,安宁突然就不饿了。 真的,你信她,她是个没有欲望的女人,一心向佛。 这涂脂抹粉的,一个个抹得比她还白,这不是妥妥的姐妹嘛。 心中默念三遍清心咒,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子琴看出她对这几人不喜,试探着问道:“公主,是否是这几人不合您的口味,要不,奴婢再去替您寻摸着些来。” 说是这么说,子琴的眼神,却是瞥向了站在身后的冥一。 她觉得那几人确实不行,长得还不如公主身边的冥侍卫呢。 冥一本来心无旁骛盯着前方,猛然对上子琴的视线,不知怎的,突然心里毛毛的。 后知后觉子琴的话,他一个箭步就跪到安宁面前:“公主,属下斗胆。” 安宁挑眉,不知他要干嘛。 就听冥一一本正经道:“公主若想要男宠,属下这就去给您抓几个来。” 安宁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搞什么,一个个把她当什么人了,她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连忙摆手:“你这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本公主是那种强抢民男的人吗?” 冥一跪得笔直,一脸严肃:“属下觉得,能被公主看上那是他们的荣幸。” 安宁无奈扶额:“行了行了,都下去吧,本公主现在只想清静清静。” 待众人退下后,安宁望着窗外的月色,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要让自己的侍卫去抢男人,说出真的不会被人笑掉大牙吗。 她只是不喜欢陆怀深了而已。 可不是要自暴自弃,咱也是有要求的好不啦。 翌日,那群小侍就被送回了各个公主府。 皇姐们一看,以为她这是还没放下那陆状元,赶忙送了一堆珠宝首饰过来宽慰她。 看得安宁嘎嘎乐! 再来点,多来点。 实在不行她再失个恋,也不是不行。 “子琴,最近京中可有什么趣事?说出来给本公主解解闷。” 公主想听八卦,几个丫头脑子就飞快的转,想想有没有啥有趣的事,能让公主听个乐。 结果几人一连说了几个,听得安宁昏昏欲睡。 无非就是哪个大人纳了个小妾,哪家公子又流连青楼,被自家老爹打断了腿。 问题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啊,八卦还是得听熟人的才有意思。 这时,子画总算说了点她感兴趣的了。 “公主,您还记得,那安尚书家的嫡女安雪瑶吗?” “是为姓陆的求情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 “听说她这阵子在家,闹着要与那定远将军退婚呢,此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哦!详细说说,怎么个事。” 安宁一听是个熟人,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几分,懒洋洋靠在软枕上的身子,也微微坐直了。 子画见公主感兴趣,连忙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听说还是那赵将军养外室的事,就是那日惊了咱马车的女子,好像是叫什么江如胭吧。” “那赵将军跟安小姐婚事将近,再过两个月便是两人成亲之时,谁知那外室女,已有孕一月有余了。” “这主母还没进门呢,这外室倒是先怀上了,那女子也是个有心机的,趁赵将军不在,直接就去了安府门前下跪。” “公主您猜最后怎么着?” 安宁挑眉,没想到这丫头还嘚瑟起来了,需要捧哏,卖一下关子。 行吧,自己的丫鬟,自己宠。 “怎么着了?” “那江如胭当场便见血了,孩子没保住,众人都说是那安小姐没有容人之量,她的名声一下子就臭了。“ “那安小姐自然不认,所以她才闹着要退婚。” 安宁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怎么越听越觉得,这安雪瑶是女主角啊。 退亲,然后打脸渣男,找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主,宠了她一辈子。 特别是男主,不是王爷就是皇子,总归不会比赵辰远差。 夭寿哦,也不知道她哪个哥哥会是宠妻狂魔呢? 安宁脑中已经在天马行空了。 自己导出了场大戏。 几个皇兄?不可能,他们崽都生几个了。 那就是五个皇弟中一个了。 也不对,哪一个都不像是个情深的种。 皇弟们:为我花生… 这是污蔑。 第42章 草包公主6 这一日,赵辰远特意约见了安雪瑶。 茶楼包间中,二人相对而坐。 不谈别的,单从外貌上来讲,两人也算郎才女貌。 赵辰远看着面前,面容娇俏的少女,她本是自己的未婚妻,可如今她却要与自己退婚。 心中难免有几分恼怒。 开口的话,自然也并不算客气:“安小姐,你我的婚事早已定下,如今快要成亲了,你却突然要退婚,这不好吧。” 听到他这般无耻的话,安雪瑶也是笑了。 “赵将军,我为何与你退婚,全京城都知道,难道还要我与你说一遍吗?” 赵辰远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全京城知道什么?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等安小姐过门之后,我让她做个姨娘就是了,并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安雪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却坚定:“赵将军,你能让一个外室闹到我安府门前,就已经说明,你连自己的后宅都管不好。” “我若嫁给你,只怕今后不得安宁,她今日能让人人都说,我安雪瑶容不下她,来日只怕就会传出我苛待妾室了。” “难道不是吗?”赵辰远反问。 “若不是你容不下人,如胭怎么会落了孩子。” “安小姐,你如今名声已经这样了,若再与我退婚,你以为谁还敢娶你这般善妒的女子?” 安雪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道:“这就不劳赵将军费心了,我安雪瑶哪怕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你的。” 说完,她转身欲走。 赵辰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安雪瑶,你会后悔的!” 安雪瑶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后悔的,只会是你。”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包间,只留下赵辰远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而在二楼包间内,此刻正有人坐在窗前,盯着安雪瑶远去的马车发呆。 此人正是——陆怀深。 他刚好在隔壁包厢,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喃喃自语:“不会有人娶吗……” 只是低头瞧见自己裹满绷带的双腿,刚才的柔情瞬间不复存在,眼中一下子,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意。 “长平公主…长平公主…” 他猛然收紧五指,手中的茶杯,竟在一声脆响中碎成粉末,瓷片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陆怀深盯着掌心的鲜血,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长平公主……” 他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碾碎而出,带着刻骨的杀意。 陆怀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恢复了几分清明。 这一次,美人他要,滔天的权势他也要。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陆怀深几乎消失在了安宁的视野里。 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他的消息,她一个公主,可是很忙的好不啦。 几个皇姐天天没点正事的,不是开宴会,就是喊她去逛街。 于是,她们凑成了两桌打马吊。 这事,她爱啊。 八个人,正好两桌,再不济也能凑一桌。 可惜这里没有麻将啊,不然更好玩了。 今天,又是输得裤衩子都不剩的一天。 二公主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她身后的冥一,笑得有点猥琐:“小八,你说你都欠我多少银子了啊?” 安宁… “应该...没多少吧…” 这话说的她有点心虚,她天天输啊,她又没赢,她记这个干嘛。 二公主眯起眼睛,慢悠悠地摇着手中的团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没多少?那咱们来算算账?” 安宁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皇姐,咱们姐妹之间谈银子,多伤感情啊……” 二公主“啪”地放下团扇,指着她道:“少来这套!上个月你欠我三千两,这个月又输了五千两,加上利息——” “等等!”安宁瞪大眼睛,“哪来的利息?!” 二公主挑眉:“怎么,想赖账?白纸黑字可都记着呢。” 她朝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捧出一本厚厚的账册。 安宁顿时垮下脸,可怜巴巴地拽了拽二皇姐的袖子:“皇姐……” 二公主见状,笑得更加灿烂:“哎呀,小八,要不这样——” 她目光在冥一身上转了一圈,“你把这侍卫抵给我,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不行!”安宁瞬间炸毛,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冥一前面,“冥一是我的人!” 二皇姐故作惋惜地叹气:“那可就难办了……“ “要不你再去问问其他几位皇姐,看谁愿意帮你还债?” 安宁欲哭无泪,她各个都欠着钱呢,谁还借她。 她也是醉了,好歹也是上过四年大学的精英人士,怎么打个马吊她都打不明白。 果然是十赌九输啊。 钱嘛,她不是没有。 可她不想还啊,肉疼… 看她这么舍不得,二公主提了个建议。 “要不咱再打一圈马吊,你要是赢了,债务一笔勾销,输了就把小侍卫给我吧。” “啧啧啧!这么俊俏的少年郎,小八你反正也不懂情趣,不如送给姐姐我,到时候再还你也成。” 安宁就呵呵了。 她都没赢过,难道再来一圈她就能赢?不存在的。 拉着冥一她就跑。 “二皇姐,我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下次再约。” 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笑得二公主花枝乱颤,有意思极了。 第43章 草包公主7 “公主,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安宁懒洋洋躺在榻上听美人抚琴,对子琴的话并没放在心上,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子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公主,您还记得陆状元嘛?” “陆怀深?哦!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确实挺久了,快一年了吧。 “是的,就是他,公主,您是不知道,最近他可成了京中的风云人物。” “详细说来听听。” 安宁成日里跟着一群皇姐鬼混,要问哪里的酒最好喝,哪里的郎君最好看,她倒是了解一二。 对于朝中的动向,她倒是没怎么关注。 “听说一年前,陆公子自请调离了京城,等到一年后再回来,他如今已然成了朝中新贵,拜入了内阁首辅门下,入了内阁。” “而且前几日,他去了吏部尚书府提亲,与安家嫡女定下了婚事。” 安宁抬手,让弹琴的乐人退下了。 “公主,怎么了?”子琴看她这样,有些不解。 “退下吧,叫冥一过来。” 安宁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有点玩物丧志了。 入内阁,首辅门生?她从中嗅出了一点不对劲。 “公主,冥一到了。”子琴轻声禀报。 安宁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让他进来。” 冥一黑衣劲装,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公主。” “起来吧。”安宁指尖轻叩桌面。 “你找人密切关注一下陆怀深,看看他最近与谁有接触,做了些什么,不要让人发现了。” 她可不信,单凭陆怀深自己,可以入得了内阁,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谁都知道她与陆怀深闹翻了,按道理来说,京中的权贵,大多是拜高踩低之辈。 就算她不收拾他,也多的是人替她收拾陆怀深。 可陆怀深不仅全身而退了,还得了首辅赏识,这就很耐人寻味呢。 她可不信,若是让陆怀深得了势,他会放过她。 人啊,一旦手里有了权势,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当初轻贱了自己的人。 到底还是她小看了人,大意了,没有做到斩草除根。 当初将他们都杀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还有那个安雪瑶,她还开玩笑想过她是女主呢,将来会傍上她的哪个皇兄,却没想到是陆怀深。 那这两人,就更不能留了。 她好像全都得罪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接下来的时间,安宁表面上依旧和皇姐们吃喝玩乐,实则,心里一直惦记着陆怀深的事。 终于,冥一带来了消息。 “公主,属下查到陆大人与二皇子似乎私交甚密,而且他调回京中一事中,其中似乎也有二皇子的手笔。” “这些都是属下暗中查到的,表面上陆大人与二皇子,并无任何关联。” “而首辅,似乎有意将自己的庶女,嫁给二皇子为侧妃。” “原来如此…”安宁摩挲着手指,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她这位二皇兄并不安分啊。 “去把这个消息,想办法送到大皇兄手上去。” “公主,可要属下继续盯着陆大人?” 安宁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必了。” 她只需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就够了。 这都不重要,总归不过是你死我活的游戏。 父皇还未立太子,中宫无子,现在几位皇兄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其中大皇子呼声最高,占了个长子身份,而二皇子的母妃是宸贵妃,贵妃母家的势力不可小觑。 其他几位皇子,则相对来说实力较弱。 安宁只是想不明白,陆怀深凭什么入了二皇子的眼? 她是中宫嫡出的公主,皇后又没有皇子,若是得罪了她,相当于失去了皇后的这条大腿。 而谁得到了皇后的支持,就相当于赢了大半。 这些二皇子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接纳了陆怀深。 呵,她这位皇兄,可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本来她对夺嫡之争,是没什么兴趣的。 无论谁当上太子,将来她的母后都是太后,与她们并无利益上的冲突。 可现在嘛… 也不得不搅一搅这浑水了。 没过几日,宫里举办宫宴,安宁也是再一次见到了陆怀深。 两人遥遥相望,她嘴角噙着温软笑意,他却面若冰霜,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看某种垃圾。 安宁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陆怀深敬了一杯,而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跪在了大殿中央。 “父皇,儿臣有事要说。” 皇帝正举杯与群臣共饮,见安宁突然跪在大殿中央,立马放下酒杯,一脸慈爱道:“长平,有何事要奏?”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安宁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笑道:“请父皇为儿臣赐婚,儿臣要陆怀深陆大人做我的驸马。”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陆怀深原本冰冷的面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要缠着他。 皇帝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赐婚,也是龙心大悦,当即抚掌大笑道: “好!朕的长平终于有了心上人,陆爱卿年轻有为,确是良配!” 陆怀深一听这话,立刻走上前,拱手道:“陛下,臣……臣不能娶公主。” 皇帝闻言,立马就要发怒。 “陆爱卿,朕的公主赏识你,你难道还要拒绝不成?难道是嫌公主配不上你吗?” 他忽然撩袍跪下:“臣惶恐,陛下圣明,臣绝无此意。” “那你是何意?”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隐隐带着几分凌厉。 但陆怀深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非臣不愿娶公主,只是臣早已与安尚书家的嫡女定下亲事,只得辜负公主一番情意了,还请陛下恕罪。” 这下皇帝也为难了,人家都定亲了,他总不能逼着陆怀深娶公主吧。 “这…长平,你怎么说。”皇帝又将问题抛给了安宁。 安宁却是满脸笑意,丝毫不在意陆怀深的拒绝。 “父皇,这个简单,儿臣也不是那种拆人姻缘之人。” “让陆大人入我公主府当驸马,安小姐入我公主府当妾便是。” “这样一举两得,既成全了儿臣,也成全了陆大人他们的两情相悦。” 全场哗然,公主可真是…不拘小节啊… 第44章 草包公主8 皇帝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自家女儿会提出这样的法子。 陆怀深面色一沉,当即俯身叩首,语气坚决:“公主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安家千金乃名门嫡女,岂能为妾?” “臣若应下,岂非背信弃义,令天下人耻笑?” 安宁却缓步起身,走到陆怀深跟前,微微俯身,低声道:“陆大人,你当真以为,本宫是在和你商量?” 她的声音极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皇帝见状,轻咳一声,适时开口:“陆爱卿啊,公主既已让步,你何必如此固执?朕看就依公主所言。” 随后,皇帝又将目光转向下首的安尚书,“安爱卿,你觉得此事如何?” 安尚书能说啥,皇帝都那样说了,他还能反对不成? “陛下圣明,能入公主府,这是我儿之幸。” 自己好好一个嫡女,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妾,安尚书是有苦说不出啊。 陆怀深攥紧袖中的手,指节泛白。 他抬头,目光沉沉地望向皇帝,又转向安宁,终于咬牙道: “若陛下与公主执意如此,臣……唯有辞官归乡,以全臣与安小姐之诺!” 殿内霎时一静。 安宁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淡淡开口道:“父皇,既然这陆大人如此不识好歹,竟敢公然抗旨,不如就赐他两人一杯鸩酒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皇帝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只觉这陆怀深的确该死。 公然抗婚,这不仅打了他的脸,更是伤了长平的心,不可饶恕。 还没等皇帝开口,二皇子就跳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依儿臣所见,强扭的瓜不甜,这陆大人既然不愿意,此事就此作罢也好。” “要是传扬出去,说八妹妹抢了人家未婚夫,岂不是有损八妹妹的名声。” 皇帝一时觉得,老二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安宁却是嗤笑出声:“二皇兄,听说你与陆大人私交不错,看样子此事为真了。” 二皇子面色微变,强装镇定道:“八妹妹这是何意?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安宁冷笑一声,“就事论事?二皇兄莫不是忘了,朝堂之上最忌讳结党营私。” “你与这陆大人是何关系?需要你跳出来为他说话。” “怎么,人家都把妹妹的脸放在地上踩了,你还要为他出头,是觉得我一个公主,还比不得他在皇兄心中的分量吗?” “我可真是伤心啊…” 二皇子额头冒出冷汗,急忙辩解:“八妹妹休要血口喷人,本皇子绝无此意。” 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住口,老二,滚回去,长平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是。” 皇帝发怒了,二皇子不敢再说话了,只得忿忿不平回了自己位子。 至于陆怀深,自求多福吧,希望他识时务点,他可不希望失去一个好的谋士。 如他所愿,在皇帝再一次问,陆怀深是否坚持不愿娶公主时,他妥协了。 “臣…遵旨。” 骨气,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辞官回乡?想得倒是美。 要么死,要么娶。 你就选吧,一选一个不吱声。 当安宁的马车驶在回府的路上,却被人拦住了。 “让开。” 一把刀架在陆怀深脖子上,冥一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长平公主,还请一见。” 陆怀深只关心马车里的人,至于冥一的刀,他丝毫不担心。 他赌长平不会让他死。 安宁只是微微掀开窗帘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 “何事?” 陆怀深忽地跪在地上,“请公主让陛下收回成命,臣不愿意让安小姐入府为妾。” “臣可以娶公主,但公主没必要如此折辱一个无辜女子。” 安宁却是笑出了声:“哈哈哈——” “陆大人,你怕是搞错了。” “安小姐是入公主府为妾,而不是给你当妾,你懂什么意思吗?” “意思就是她是本公主的妾,与你何干?莫要自作多情了。” 陆怀深闻言,脸色骤然煞白,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安宁,“公主……此话何意?” 安宁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字面上的意思。安小姐入府,是本公主瞧她乖巧可人,想收在身边做个伴。至于你——” 她顿了顿,眸光冷冽如霜,“不过是本公主的玩物而已。” 陆怀深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公主何必如此羞辱于人?安小姐清清白白的姑娘,怎能……” “怎能什么?”安宁打断他,眼神陡然锐利。 “陆怀深,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缓步走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攀上了二皇子,就能一步登天了?本宫要碾死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陆怀深却如坠冰窟。 他猛地后退一步,满眼惊骇:“你——” 马车径直略过他身旁,无人再理会他,只溅起一地的尘埃。 陆怀深颓然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恨意翻涌。 回到府中,他便迫不及待去找二皇子商议对策。 二皇子眉头紧皱,“如今中宫势大,大皇子又虎视眈眈,陆兄,忍一时风平浪静。” 陆怀深咬牙:“难道就任由她羞辱?” 二皇子沉思片刻,“先应下这门婚事,你找机会说动长平,让她为我们所用,到时候,你还怕不能一雪前耻吗?” “至于安小姐,陆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真心喜欢她,到时候再补偿一二就可。” 形势比人强,二皇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等待一月后与公主的大婚,与他心爱的女子,一同嫁入公主府了。 怎么不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这也是安宁心善,有容人之量,他们俩把她伺候好,比啥都强。 ??ヽ(°▽°)ノ? 第45章 草包公主9 今日,公主府喜气洋洋,前院一对身穿喜服的璧人,正在举行着成亲仪式。 而后院,一顶粉红色的软轿,悄然停在偏门。 轿帘微掀,露出半张梨花带雨的脸——正是安雪瑶。 她死死攥着轿帘,指甲掐进掌心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姑娘快松手!”贴身丫鬟急得去掰她手指,“您这样伤着自己,岂不是正合了那位的意?” 安雪瑶怔怔望着正殿的方向,那里热闹非凡,即使隔得很远,似乎也能听到喧嚣。 她突然低低笑起来,眼泪混着雨水滚落:“你说得对……既然她要我入府,我便好好活着。” 她松开血迹斑斑的帘子,眼底翻涌起暗潮,“看看最后是谁,折了谁的命数。” 她被抬进了公主府,比较偏僻的一座小院子,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再没有一个伺候她的下人。 “小姐,公主也太过分了吧,她…” “嘘——” 安雪瑶轻轻按住小翠的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隔墙有耳。” “小翠,去把门关上。” 小翠连忙去关门,回来时仍是一脸愤懑:“小姐,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任人欺负吧?您可是……” “是什么?”安雪瑶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过是个被家族抛弃的棋子罢了。” 她缓步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伸手抚上脸颊。 指尖冰凉,如同她此刻的心。 她着实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她与公主无怨无仇,她却这般折辱她。 若说她唯一得罪长平公主的地方,大概就是驸马陆怀深了。 可她与陆郎两情相悦,只待来日她就是他的妻了,公主,好狠的心啊… 她得不到,她就想让所有人都不幸福吗? “陆郎、陆郎。” 她喃喃自语着,心底满是酸楚,一想到今日是他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小翠,去把我的琴拿来。” 小翠一愣:“小姐,您这是……” “漫漫长夜,我也该找点消遣。“ 小翠连忙去取琴。 安雪瑶坐在窗前,指尖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夜色中,显得无比悲凉… 她脑海中,心心念念全是陆怀深与公主动情的模样。 却不知,她的陆郎,等会只怕哭得比她还惨。 喜房内红烛摇曳,安宁早已褪下繁琐的喜服,换上一身大红色的襦裙,斜倚在雕花拔步榻上,双目轻阖似在假寐。 冥一立在榻后,指尖略有些发僵,却将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下又一下按在她肩头。 等到陆怀深应付完前院的宾客,踏入新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美,是真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一袭红衣衬得她肤如凝脂,烛光在她长睫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宛若画中仙子。 陆怀深脚步微顿了一下,抬手示意冥一退下。 冥一却纹丝不动,直到榻上人儿懒懒睁眼:“驸马,可是喝醉了?” 看着此时的她,陆怀深竟也有一时的迷离,他终究还是娶了她。 罢了,罢了,她大概是爱惨了他吧。 事已至此,陆怀深脸上,再无平日里的厌恶之色,露出几分温柔。 “公主,臣没醉,今日是我们大婚之夜,就让其他人退下吧。” 安宁忽然轻笑出声,染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身后冥一的喉结,柔声道:“驸马说的不错,春宵一夜值千金。” “来人,把驸马剥光了,给我吊到院子里打,本公主需要驸马助助兴。” 她的指尖流连在冥一喉间,裙摆下露出半截雪白的足踝,看向陆怀深的眸底却是一片冰凉。 “公主这是何意?”陆怀深眸色一沉,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 安宁半倚在冥一怀中,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驸马明知故问吗?本宫不是说了,让你助兴吗?” “本公主觉得,听你惨叫的声音,比起那些丝竹管弦更让我有兴致。” 殿外立刻涌入几名侍卫,不由分说便上前擒住了陆怀深。 陆怀深想要挣扎,却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动。 “长平,我是你自己向圣上求来的驸马,你若不愿意,何苦非要嫁给我。” 他抬眸直视安宁,眼底带着几分讥讽。 仿佛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她的欲擒故纵一般。 安宁缓缓从冥一怀中起身,赤足踩过冰冷的地砖,走到陆怀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微微俯身,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红唇轻启,声音柔媚却冰冷: “是啊,是本公主求来的。”她低笑一声,“可驸马难道不知道,本公主最擅长的,就是——"” 她猛地收紧了手指,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一字一顿道: “把喜欢的东西,一点、一点、踩在脚下。” “拖出去,打——” “本公主什么时候停,他便什么时候停。” 说完,陆怀深就被侍卫拖出去了。 扒下了外衣绑在树上,鞭子一鞭又一鞭落在他的身上,惨叫声悦耳极了。 房内,子琴极有眼力见地,带着其他人去外面候着,还不忘把门带上了。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暧昧起来了。 冥一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屋内烛火摇曳,将公主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雕花屏风上,显得格外妖娆。 安宁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红唇微勾:“怎么?可是怕了?” 冥一垂眸,声音低哑:“属下不敢。” “不敢?”安宁轻笑一声,忽然抽出发间的金簪,尖锐的簪尾在他喉间游走,“有何不敢?” “你是本宫的影卫,生——是我的人,死、是本宫的魂。” 簪尖刺破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冥一纹丝不动,但他轻颤的睫毛却出卖了他。 他、也没有那么淡定嘛! “现在,服侍本宫就寝吧。” 她忽地勾住他脖颈,嫣然一笑。 桀桀桀... 她对这个小影卫可是觊觎很久了… 终于可以开荤了—— 院外,陆怀深的惨叫声渐渐微弱,鞭刑仍未停止。 屋内,冥一呼吸微乱,却仍保持着恭谨的姿态:“公主,属下职责是护卫,不是……” “不是什么?”她打断他,红唇凑近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本宫的命令,你敢违抗?” 冥一喉结滚动,低声道:“属下不敢。” "那就好。"她满意地笑了,指尖一挑,他的腰带便松落在地。 桀桀桀…… 然而,就在她伸手探向他衣襟的刹那,冥一眼神骤然一冷,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反身将她按在床榻上! “公主。”他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气息。 窗外,夜风骤起,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 黑暗中,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和一场小声的博弈。 (此处省略一万字...单身狗的命也是命…) 第46章 草包公主10 第二日,安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而冥一早已穿戴整齐候在门口,与往日无异。 洗漱一番便用膳了,她快饿死了,实在是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果然,大家打架还是得悠着点。 吃着吃着,她突然感觉忘了些事,一时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 等她吃完,子琴才试探着开口:“公主,驸马已经在树上绑了一夜了,人早就晕过去了,要不要——” 安宁… 哦!想起来了,她还有个驸马呢。 “来人,驸马伺候本宫不力,拖下去给驸马净个身。” “没用的东西,既然无用,就不留着了。” 此时,子琴的嘴巴,惊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这这… 新婚第一天,驸马就因为不行,被公主阉了... 为驸马默哀三分钟吧,虽然他很冤,但公主说他不行,那他一定不行。 子琴颇为鄙夷的点头,随后瞥了一眼,外面站得笔直的冥一。 老欣慰了,还得是她们公主府的人给力。 然后,啥也不知道的陆怀深,就被人拖走了。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晚上。 而他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安雪瑶。 她的眼底满是担忧,双眼红肿,看样子是哭过了。 陆怀深刚想起身安慰她两句,就只感觉身下一痛。 怎么回事?鞭子不是打在身上吗,他怎么—— 掀开被子一看。 天塌了! “雪、雪瑶,怎、怎么回事,我怎么没了?嗯?我怎么没了?” 这个问题真把安雪瑶难住了,她也不知道啊。 陆郎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听说是伺候公主不当,被罚了。 安雪瑶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握住陆怀深的手,声音哽咽:“陆郎……公主、公主她命人把你……说你伺候不力,不配做驸马……” 陆怀深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抓住安雪瑶的肩膀:“不可能!我明明只是被鞭刑,怎么会……怎么会……” 他低头看向被纱布包裹的下身,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浑身颤抖。 过了半晌。 他颓然松开手,仰头惨笑:“哈哈哈……好一个公主!好一个‘不行’!我陆怀深堂堂七尺男儿,竟落得如此下场!” 安雪瑶扑进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陆郎,我们走吧……离开京城,远走高飞……我、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要你活着……” 陆怀深闭上眼,泪水滑落。 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里去? 更何况……如今的他,还算个男人吗? 两世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害他。 第一世,就是因为长平公主喜欢他,假意落水想让他救,结果淹死了。 害得皇帝震怒,连累他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这一世,他本想离她远远的,待他日大权在握,再一一报复回去,可是… 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哈哈哈!这就是皇权,视人命如草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这么对他? 就因为长平的喜欢,一次次害了他。 他恨她,又有什么不对呢,她好狠啊。 陆怀深还没感叹完,子画就带人进来了。 门都没敲,完全没将两人放在眼里,眼珠子长在头顶上,“公主有令,驸马有伤在身,最近些时日,就好好在安姨娘这里养伤吧。” “公主善解人意,已经替驸马向陛下告假了,驸马不用担心上朝之事,就好好在府里待着吧。” “没有公主令,驸马不得出府。” 说完,又命人端上来两碗药。 “驸马、姨娘,请喝吧,这可都是公主请太医开的大补药,您可就偷着乐吧。” 子画话音未落,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端着药碗逼近。 黑褐色的药汁,在青瓷碗里晃荡,泛着诡异的光泽。 安雪瑶身子下意识缩了缩,直觉这碗里的药喝不得。 “姑娘,我、我没病,就不用喝药了,还请谢过公主的好意。” 子画可不管那么多,示意婆子抓住她,把药灌进去。 “安姨娘,奴婢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这不过是碗绝子药。” “驸马如今这样了,这也是为你好,避免日后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婆子尖利的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不顾她的挣扎,生生将药灌了进去。 陆怀深气得猛地拍床案,震得帷幔上的装饰叮当作响:“本官乃朝廷命官,她乃安尚书嫡女,尔等......” 没等他说完,他自己也被一碗药灌下去,一句话说不出。 陆怀深浑身上下都是伤,此刻像极了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任他再愤怒,也只是无能狂怒。 二皇子府。 这件事传到二皇子耳中,当即就气得他跳脚。 青瓷茶盏被狠狠掷在地上,碎瓷四溅。 “好一个长平公主!”二皇子眸色阴沉,指尖敲击着檀木案几,“连本宫的人都敢动。” 身旁的幕僚低声道:“殿下,驸马毕竟是您的人,公主此举,怕是故意打您的脸。” 二皇子冷笑一声:“她以为仗着父皇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 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去,让御史台的人参她一本——就说她骄纵跋扈,囚禁朝廷命官,滥用私刑!” 幕僚迟疑:“可这样,不是彻底得罪了中宫一派……” “哼,长平当日指出陆怀深是我的人,还敢这么对他,就已经摆明了她的态度,” 御史大夫也的确按二皇子所说,在朝上参了安宁一本。 可有啥用呢? 安宁早就和皇帝通好了气。 皇帝作为一个好父皇,不仅没有苛责她,反倒是把御史狠狠批评了一顿。 “朝中大事,没见你们做出点成绩,成天盯着公主的后院作甚?” “那驸马是公主的夫君,那是他们之间的情趣,与你们这群老匹夫何干?” “怎么,难道也要朕一一过问你们后院里的事?” 这一下,没人吭声了。 皇帝就是这么护短,咱也很绝望啊! 第47章 草包公主11 安宁并不清楚陆怀深是重生的。 但是,这并不耽误她除之而后快。 从他初露锋芒开始,就注定了她不会放过他。 危险,要消灭在萌芽之中。 无论陆怀深有多少谋划,现在都已经胎死腹中了。 今后的日子,他只能在公主府里,慢慢等死了,那每日一碗的汤药,也都是下了慢性毒的。 至于他的爱妾,自然是要陪他一起的。 二公主几个又来安宁府上喝茶了。 “小八,听说你最近和二哥对上了?怎么个事啊,说给姐几个听听。” 这几个公主,全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之辈,对于朝中大事并不关心。 反正她们是公主,储位之争,注定与她们无关。 她们的胞弟或胞兄,也根本没有争得皇位的资格,因为她们的母族并不强大。 但是,一个是不强大,那一群合在一起呢? 安宁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言语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位皇姐以为,二皇兄为人如何?” 几人都没答话,都知道两人关系不睦,说不好得罪了二皇子,说好又得罪了八公主,她们还是保持沉默吧。 二公主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破嘴,问那么多干嘛。 安宁却是自顾自答道:“二皇兄心胸狭隘,为人精于算计,却没有容人之量。” 她轻轻晃着酒杯,唇角噙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前些日子,四皇兄不过是查出,他下面几个官员贪墨的证据,转头就被人参了一本,说他‘结党营私’。” “父皇虽未重罚,可四皇兄如今闭门思过,连兵部的差事都丢了。” 她抬眸,扫视一圈,见几位皇姐神色各异,便又轻笑道: “若是他日二皇子当了太子,只怕我们姐妹,不会再有如今这般好日子过了。” “倒是大皇兄为人敦厚,礼贤下士——“ 她故意没说完,只是悠悠地饮了一口酒,留下无尽遐想。 殿内一片寂静,几位公主各自垂眸,心思却已翻涌。 二皇子若真上位,以他的性子,她们这些无权的公主,怕是连现在的富贵都保不住。 可若是……她们能做些什么呢? 呵,她们能做的可太多了。 她们的母妃,都是皇帝的枕边人,她们的外祖家,都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 蚂蚁虽小,也可撼树。 二皇子嘛,既然得罪了,那必定是要拉下马的。 ... 安宁依旧成天招猫逗狗,但有些东西,她心中自有成算。 “公主,听说过天下第一公子嘛?” 安宁正在看话本,闻言抬头看了子棋一眼,眼中饶有兴致。 指尖轻轻点了点书页,唇角微扬: “天下第一公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懒懒地倚在软枕上,示意子棋继续说下去。 子棋见状,连忙凑近几步,脸上还飘起两朵红晕,轻声道: “听闻这位公子姓谢,名玄礼,出身江南谢氏,不仅才冠天下,更是姿容绝世,那天下第一名妓见了他,都直言愿散尽千金,只求与他春风一度。” 安宁轻笑一声,指尖绕着鬓边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 “哦?那比冥一如何?谁更好看。” 子棋掩唇一笑: “奴婢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人说,没见过,只是听说他近日来了京城。” 安宁眸光微闪,若有所思地合上话本。 “有意思。” 她忽然站起身,裙摆如水般漾开,语气轻快中带着一丝狡黠: “子棋,备车。” “本宫倒要看看,这位‘天下第一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她这边兴冲冲出门看帅哥去了,完全不管身后放冷气的冥一。 特别是子棋,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她摸了摸后脖颈,不由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怎么心里麻麻的。” “公主,等等奴婢啊,奴婢也想去看看,你别带子琴姐姐,你带上我——” 子棋小跑着追上安宁的马车,还不忘回头偷瞄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冥一。 那人一袭黑衣,抱剑而立,俊美如刀削的面容冷若冰霜,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正死死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嘶——怎么感觉有股杀气? 子棋缩了缩脖子,赶紧钻进马车,小声嘀咕道:“公主,咱们就这么走了,冥一大人不会生气吧?” 安宁正倚在软垫上,指尖轻挑车帘,望着街景,闻言漫不经心地笑道: “他生什么气?本宫不过是去见见世面,又不是去抢亲。” 子棋干笑两声,心道:您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可不就是像去抢亲的吗? 但她不敢说,只能默默祈祷待会儿回府,冥一大人千万别用眼神,把她冻成冰雕。 --- 太白楼,雅间。 谢玄礼一袭白衣,执扇而立,正临窗远眺。 他眉目如画,气质清雅,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难怪能引得无数女子倾心。 安宁踏入雅间时,他恰好回眸,四目相对,他微微一怔,随即含笑拱手: “这位姑娘是……?” 安宁唇角微勾,眸光潋滟: “听闻谢公子才貌双绝,本……我特来一见。” 谢玄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 “姑娘谬赞了,不知如何称呼?” 安宁正要回答,忽觉背后一凉,似有冷风袭来。 她回头一看—— 冥一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黑衣凛冽,眸光幽深,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盯着谢玄礼。 谢玄礼笑容微僵,迟疑道:“这位是……?” 安宁眨了眨眼,笑得无辜: “哦,侍卫,性子冷面瘫,不爱说话。” 子棋在一旁瑟瑟发抖,内心哀嚎: 完了完了,公主这是要搞事情啊! 冥一大人,您可千万别拔剑啊!!! 事实证明,安宁确实要搞事情。 当晚,她就把谢玄礼掳回公主府了。 没错,就是掳! 直接打晕扛走那种,还是冥一动的手。 这能怪她吗?色欲熏心啊。 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她高低也得尝尝咸淡不是? 至于冥一怎么想,不重要啦。 尔等,都是姐的浮云,睡过,没爱过。 第48章 草包公主(完) 等谢玄礼醒来,就已经躺在公主府的床榻上了。 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眼中满是警惕。 这时,安宁换了一身白色的襦裙走了进来,有一股清新脱俗的美感。 没办法啦!才子都喜欢这种。 “姑、姑娘,这是哪里?” “谢公子不必紧张,这是本宫的公主府。” “你是公主?”谢玄礼有些诧异,倒是不害怕。 毕竟这么好看的姑娘,能对他做什么呢? 安宁也懒得与他拐弯抹角,“我乃陛下的八公主长平,不知谢公子可有婚配?” 谢玄礼闻言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公主说笑了,在下一介布衣,还未婚配。” 安宁轻摇手中团扇,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听闻谢公子‘乃天下第一公子’,本宫今日一见,确实名副其实。” “公主谬赞了。”谢玄礼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步,“那不过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 安宁忽然上前一步,直直看进他的眸子里,“本宫若说倾心于公子呢?” 谢玄礼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又退后半步,与安宁拉开距离。 他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公主金枝玉叶,在下实在高攀不起,听闻八公主已有驸马了…” 安宁却步步紧逼,团扇轻掩朱唇,眼中笑意更浓:“无事,本宫愿许谢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她所言,谢玄礼这才抬头,正正地端详着她面上的神色,丝毫不见作假。 说实话,长平公主之名,他早有耳闻,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她眉如远山,眸若秋水,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只是这才见过一面而已,未免太仓促了些。 刚要拒绝,就被安宁堵住了唇,只觉面色一片温热… 长夜漫漫,又是无心睡眠的一天。 反正安宁是鬼话连篇,哄得谢玄礼真以为她要与他共赴白头。 屋内的场景不可言说,外面的冥一却在散发冷气。 子棋不自觉靠在了子琴身后,这冥一大人不会一生气把她嘎了吧? 毕竟是她在公主面前多嘴的。 害、她也不知道咱公主是这种人啊—— 第二日清晨,谢玄礼就被打包送回客栈去了。 冥一扛着他,还特意摔了几下。 等谢玄礼醒来,只觉浑身酸痛,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 他勉强睁开眼,正对上冥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醒了?”冥一的声音,比寒冬的北风还刺骨。 谢玄礼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丢在了客栈的床榻上,后背重重一撞,疼得他闷哼一声。 “你这是……”谢玄礼勉强撑起身子,有些茫然。 冥一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凌厉得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但最终只是冷冷丢下一句:“公主让我送你回来,任务完成,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杀气。 谢玄礼揉了揉酸痛的腰,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苦笑。 他这是……被长平公主戏弄了? 他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 ——这长平公主,还真是……鬼话连篇啊。 而此时,公主府内。 冥一站在一旁,脸色依旧阴沉。 “怎么,还在生气?”安宁抬眸瞥了他一眼。 冥一抿唇不语,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安宁轻笑一声,慢悠悠道:“放心,不过是逗逗他罢了,你还当真了?” 冥一沉默半晌,终于低声道:“属下不敢。” 安宁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真的不怪她,怪只怪人家长得太好看了。 她可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老干部。 日子依旧有条不紊过着,至于谢玄礼,早被她抛之脑后了。 其他人都是玩玩而已,唯有冥一,她还是会抽空哄上两句的。 没办法,这是高手,他武功那么厉害,留着他在身边有用得很。 要是遇上个刺杀什么的,她相信冥一,会毫不犹豫替她挡剑的。 多花点心思给他,也是应该的。 *?((???))?* 而二皇子那边,在安宁与一众公主身后势力的打压下,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他败了。 因为皇后把大皇子挂在了她名下,也算是半个嫡子,这场太子之争,他赢得毫无悬念。 而当了太子的大皇子,对安宁这个妹妹就更好了,简直做到了有求必应。 每逢宫中设宴,太子必命人将最时新的锦缎珠钗,先送到安宁的公主府。 一方面,太子确实喜爱这个妹妹,一方面则是她帮了他。 一个对皇位毫无威胁,又对自己有帮助的皇妹,多疼爱几分,也是没什么的。 再说了,太子的性格确实不错,不是二皇子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太子已立,二皇子的处境就更加不好了,毕竟,他曾经可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太子都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安宁也不会。 等到太子登基之时,就是二皇子丧命之日。 目前的话,皇帝在位,并不想看到手足相残,二皇子只能苟延残喘活着了。 陆怀深和安雪瑶,在公主府后院呆了两年,便双双去世了。 没办法啊,他们身子不好,怪谁呢。 二公主一脸坏笑着看向冥一,“小八,你就不准备给你这小侍卫一个名分吗?” “有没有想让父皇,再给你指个驸马的想法?” 安宁闻言,抬眸瞥了一眼站在廊下阴影处的冥一,那人依旧如雕塑般冷峻,唯有耳尖,悄然爬上一抹薄红。 她慢条斯理地搁下茶盏,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皇姐这般关心我的婚事,莫不是自己看上了哪家公子,想借我的由头探探口风?” 二公主被她反将一军,顿时噎住,随即又笑得促狭:“哟,还护上了?我不过是瞧着你这小侍卫生得俊俏。” 冥一的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握刀的手指紧了又松,终究没敢抬眼。 安宁轻笑一声,纤指轻轻敲了敲案几:“皇姐说笑了,是酒不好喝了,还是小郎君不好看了?成婚不成婚,都不耽误咱们姐妹潇洒。” 二公主见她不接话,只得悻悻作罢,又闲话几句便告辞离去。 殿外,风过竹林,沙沙作响,似是谁的心跳乱了节奏。 这辈子她都没有给他一个名分,明明她后院小侍不少,男宠不断。 一把最有用的刀,可比男宠好多了。 这便是他最好的价值。 她这一生荒淫无度,却一生无子,几代帝王皆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 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并不重要,总之她没有遗憾,临死前,还带走了无数的陪葬。 听说是修建了一座陵墓,却无人知晓宝藏在哪。 嘿嘿嘿!当然是收进空间里啊。 老娘的钱,到死也得带走啊。 嘎嘎嘎—— (完) 第49章 猎户的妻子1 破破烂烂的屋子,邋里邋遢的她,旁边是睡了个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闭了闭眼,安宁接受完原主的记忆,在先丧夫还是先丧子之间徘徊。 这…总不能一下全丧了吧! 这多冒昧啊。 原主冯小丫,年纪不过二八年华,就被爹娘以十两银子的聘礼,嫁给了身边这个三十岁的老鳏夫——于大勇。 说的好听是嫁,不好听就是卖闺女了。 谁家清清白白的好闺女,送上门给人当后娘啊,原主爹娘就是这么给力。 一听于大勇愿意出银子,娶个大姑娘回家,听到风声,他们立马就带着原主来相看了。 这于大勇是个猎户,有一把子蛮力,靠着去山里打猎为生,日子过得倒是不错,手头宽裕。 前头的媳妇,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在怀三胎的时候,大出血难产死了。 于大勇一个大男人,每次进山打猎,可能就好几天回不来,有时候十天半月的。 他要是进山了,两个孩子就没人照看了。 这不,他就想找个媳妇替他照顾孩子。 这于大勇也是个好颜色的,媒婆介绍的寡妇他不要,他就想娶个黄花大闺女,反正他常年打猎,手上也存了点钱。 那寡妇他瞧不上,长得丑的他看不入眼,吃不得苦的他更是不要。 这般挑挑拣拣,可不就瞅上原主了。 原主可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模样周正,在娘家时整日里干活,既勤快又老实。 他把两个孩子交给这样的人照顾,心里踏实得很。 原主是个木讷的,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受待见,嫁给于大勇呢,也不嫌弃他年纪大,反正日子咋样都是过。 她是想好好跟于大勇过日子的,可两个继子不答应啊。 在后娘还没进门时,他们就总听村里的人说,后娘不好,后娘会虐待他们。 等后娘生了小弟弟,他们就会被爹赶出去。 小孩子嘛,听啥信啥。 所以原主一嫁进来,两个孩子就不待见她,处处难为她。 原主性子是个温和的,也不想跟他们计较,一般时候也都忍着。 于大勇看她自己都没意见,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家里的活全是原主做,于大勇只负责进山打猎赚钱。 虽然两个孩子处处刁难她,但日子也算过得去,原主也心满意足了。 很快,进门不过半年,原主就有孕了,于大勇自然是欢喜,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个多子多福。 那可不,要不然他前头那个媳妇,也不能生孩子死了。 这男人成天也没点别的事,有点劲全往炕上使了,每每都让原主痛得不行,但为了不扫兴,只能忍着。 她这一有孕,两个继子自然是不乐意的。 他们完全不记得,原主这半年对他们的好,几乎是百依百顺,打不得骂不得,毕竟不是亲生的。 原主对他们可谓是掏心掏肺,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了,无论他们对自己怎么样,但终归是孩子。 谁成想,在她肚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大儿子大虎推了她一把,当时人就大出血了,差点就没了。 最后命是保住了,孩子没了。 于大勇打了大虎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原主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逆来顺受惯了,她就都忍了。 可有些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加上于大勇就是个牲口,原主很快又怀孕了。 这一次,孩子还是没保住。 小虎在地上撒了油,让她摔了一跤,谁也说不准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在后来的日子里,原主先后又掉了三个孩子,每一次都是各种意外。 一次次的丧子之痛,不仅让原主身子骨垮了下来,整个人更是没了精气神,她不是没有怨过气过。 可于大勇每次都说是意外,绝对不是孩子们故意的。 他虽然也很想再要个孩子,但掉都掉了,肯定不能跟两个大儿子比啊。 只要原主敢较真,他就敢打人,大耳刮子就抽过来了。 他本身就是猎户,人高马大的,力气大的很,原主这小身板自然扛不住,挨了几次打,她也就老实的。 可这爷三根本不把她当人,对她呼来喝去的,就跟使唤丫鬟似的。 再加上她先后掉了五个孩子,嫁给于大勇,不过短短五年,她就香消玉殒了。 对于大勇而言,女人,只是他生孩子,照顾家庭的机器。 这个死了,他再花钱娶一个就是了。 而原主的爹娘,在她死后倒是装上了,硬要于大勇赔他们家闺女,其实就是想要钱。 于大勇不胜其烦,给了二两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 婆娘死了,他继续物色下一个媳妇。 两个儿子也没有丝毫愧疚,哪怕原主没有虐待过他们一分一毫。 这就是人性。 在古代,男人就是天,就算打死了媳妇,也没谁会去追究,除非有人报官。 而在村里面,这种事多的很,没人会去较真。 再说了,原主也不是于大勇打死的,只是长期打骂,加上身子亏空得厉害,这才去了。 外人听了,也只会叹息一声,怪只怪她命不好。 多好的日子啊,男人会赚钱,还有两个大儿子,她没福气哟! 呵呵,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踏马什么牲口,除了生娃就没别的事了? 黑暗中,安宁阴森森盯着眼前的男人,在想是就这么让他死呢,还是留着他,让他慢慢死。 要是他死了,她就成了个寡妇,只怕到时候也不得安静。 老话不是说的好嘛,寡妇门前是非多。 死不死的再说,这根绝对得给他断了。 简直不是人,她怎么就没有让男人生孩子的药呢,要不然高低让他生个够。 不是喜欢生吗。 这一家子贱种,得,还得让她来收拾。 现在是原主嫁给于大勇,刚刚三个月,两人这会感情还行。 反正就那档子事吧,没啥行不行的,原主一个闷葫芦,也不爱说话,人娶她回来就是干活的。 明天一大早,于大勇就要进山打猎去。 每每这个时候,原主都得早早起床,提前给他备好干粮,好让他带进山里去吃。 看了看天色,安宁懂事的起床了,行吧,她也得准备准备去。 第50章 猎户的妻子2 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于大勇就醒了。 进厨房就看到安宁在灶头忙活,脸上挂着温婉的笑。 “当家的,你醒了啊,馒头、饼子、还有肉干,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次进山几天应该够了吧。” 于大勇走过来一看,满意得点点头。 “不错,够了。” “放心吧,你在家照顾好孩子,不用担心我。” 担心?她担心个毛哦,就怕你死得不够快。 这于大勇不愧是猎户,站在她前面,就如同一座大山似的。 估计能有个一米八几,那手上的肌肉,比安宁大腿都粗。 要是挨他一巴掌,安宁都不敢想象她能飞多远。 但原主却是挨了几年,就他这体格子,原主没被折腾死,真是奇迹了。 壮得跟头牛似的,估摸着谁也受不住。 安宁又去替他整理好带上山的东西,于大勇嘱咐好她几句就走了。 一送走他,安宁就回屋补觉去了。 这男人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呢。 一觉睡到大中午,门外就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起来,你这个女人快起来,我和小虎快饿死了,吃的呢?” 安宁迷迷糊糊听了一下,哦,原来是她的两个好大儿,大虎跟小虎。 一个八岁,一个七岁。 你就品,你细品。 就这年龄差,就知道于大勇多不是个东西了。 没管外面的两人,安宁先拿出瓶牛奶喝了,醒醒神。 这会功夫,敲门声就没断过,这俩娃,就是你不开门,他就能把你门敲烂。 zzz~没礼貌的小东西。 给自己刷个牙,洗漱一番,安宁这才打开了门。 “啪啪啪” 上去就先一人赏两个大耳刮子。 “叫魂啊你俩,要死啊,你爹刚进山,叫魂晚点叫。” 大小虎懵了,捂住脸一脸不可置信,这个女人嫁过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打他们。 这是暴露真实面孔了? “哇哇哇…坏人,你这个坏女人,你敢打我,等我爹回来,我叫他打死你。” “哥哥...哥哥...” 小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虎则跟头狼似的,恶狠狠瞪着安宁。 酝酿了一会,大虎一个猛子就埋头冲了过来,他要撞死这个女人。 眼疾手快的安宁,一把就抄起门后的凳子,砸在大虎脑袋上。 “砰!”大虎疼得龇牙咧嘴,捂着额头后退两步。 安宁冷着脸,声音严厉:“再闹,老娘就打死你。” 小虎吓得哭声一滞,抽抽搭搭地躲到大虎身后。 大虎不服气,还想冲上来,可抬头对上安宁冰冷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颤,脚步顿住了。 “你……你等着!”大虎咬牙切齿,拽着小虎就往门外跑,“我们去找爹!” 切,他爹都进山了,他们去哪里找。 还不就是去外面转悠一圈,在村里人面前哭诉个遍。 让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后娘的恶行,好声讨她,待会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老娘是泼妇,老娘不在乎。 当然哈,前提是于大勇没活着回来。 要是正面刚,她还是有点怵的,那块头,她包死的好嘛。 刚刚她在房里搜了一遍,于大勇在墙角里,藏了五十两银子。 不过安宁没动,先看看情况再说,不急。 要说这于大勇也是真抠,一个铜板也没有给原主。 反正家里有菜、有肉、又有米的,啥也不用买,他就啥也不给了。 这伙食确实比一般人家好,好歹是猎户,唯一不缺的就是腊肉了,再加上一家四口,三个男的,吃的都比较多。 在这方面,于大勇还是不吝啬的,只是所有东西,他都会提前预备好,他可不会给钱让原主去买。 把钱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上,好体现他一家之主的地位。 呸!狗男人。 一天下来,安宁也不开火,就待在房里看小说,整个就没出门。 等到晚上,那俩好大儿,见后娘真的不出来找他们,就自己灰溜溜回来了。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两虎一进屋,就直奔厨房而去,嘿嘿,啥也没有。 兄弟俩又跑来安宁门口敲门,这回服软了。 “后娘,饿,要吃饭。” 俩人眼巴巴看着安宁,希望她能给做点吃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安宁就倚在门板上,看他们演戏。 “后娘,我们饿了。”小虎小心翼翼地开口。 安宁哼了一声:“饿了?早上不是还想撞死我吗?这会儿知道找我要吃的了?” 大虎梗着脖子道:“你不给吃的,我们会饿死!饿死了我爹回来会打死你的。” 安宁冷笑:“饿死了才好,饿死我跟你爹重新生个小弟弟。” 两个孩子眼眶泛红,大虎强忍着泪水,拉着小虎转身就走。 “走,哥去给你做,咱们不求她。” 安宁瘪瘪嘴,继续回去躺尸。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是大虎的咒骂声和小虎的哭声。 安宁被厨房的动静惊动,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她可不想被那两个小兔崽子烧死。 骂骂咧咧掀开被子起身。 “作死啊!”她冲进厨房一看。 只见灶台边的柴火堆冒着黑烟,大虎正用破布子拼命拍打,小虎脸上挂着泪痕,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小虎的裤腿烧出个焦黑的洞,大虎的手背则烫得通红。 “能耐了?把房子点了给你爹当纸钱烧是吧?” 一看这,安宁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她上前扯过大虎的头,就往水缸里按,冰凉的冷水激得孩子一哆嗦。 小虎在旁边吓得不敢哭了。 “哥,哥,坏女人,你快...放开我哥。” “晦气玩意儿!”来回呛了大虎几遍水,就松开了他。 这下子,大虎这小王八犊子也知道怕了,也不敢跟安宁顶嘴了。 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了她一笔,就等着自己爹回来收拾她。 “咕噜噜~” 小虎肚子饿得直叫唤,只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安宁,也不说话。 “看什么看?要死啊,是不是欠收拾?” “大晚上的,饿一下又不会死,明天早上吃早饭,滚回去睡觉。” 直接把他俩撵回房睡觉去了。 在厨房挂了把锁,可不能让他们真把房子点了。 第51章 猎户的妻子3 今天一早起来,俩个娃也是有点眼力见,知道爹不在家,要看后娘眼色,没有再拍门了。 俩人就坐在厨房门口,半死不活等着安宁起床做饭。 等安宁起床,约莫着巳时了,早上十点的样子。 看见俩人这死样,她就生气一人赏了一脚,打开了厨房的门。 “你,去烧火,你,去淘米,老娘今天教你们做饭,省得以后饿死了怪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个白眼狼也是相当识时务,乖乖照做。 扯了根烧火棍,她就在一旁指点江山,做不好是吧?那一定是挨打挨少了。 “啪。”一下打在大虎背上,“打个火你都不会,磨磨唧唧的,你会干点啥?就会吃了嘛。” “还有你,让你淘个米,你自己数数,地上多少粮食,一粒粒给我捡起来,重新洗。” “败家玩意,没一个省心的。” 这顿饭吃得也是相当不易,足足一个时辰,这锅野菜粥才煮好。 饿了一天一夜了,两孩子也不管好不好吃了,顾不上烫嘴就狼吞虎咽起来。 安宁端了一碗回房吃,没一会就把空碗拿出来了。 她自然是倒空间了,这玩意一看就难吃,她可不爱吃。 “看吧,你们如今也长大了,也是要学着做点家务了,这饭不是也能做了嘛。” “虽然糊了点,虽然难吃了点,但总归是有进步了。” 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凳子上就训娃。 “大虎去挑水,把水缸填满了,小虎去洗碗,打碎一个碗,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挑水可是个力气活,他们家又没有井,还得去村头挑,这下子大虎不干了。 “臭女人,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这么小,我怎么挑水,那些活平时不是都是你做嘛?你凭什么让我们做。” “凭我是你娘。” “呸,你才不是我娘,我娘死了。” “行行行,小兔崽子,不听话是吧,看样子是吃饱了,又有力气跟老娘唱反调了。” 安宁走过去把院门关上,拿了把笤帚就开始打,俩娃满院子哇哇乱窜。 鸡飞狗跳的,路过的邻居都得看两眼,一个个摇摇头,只说这家后娘不是个好东西。 说得好像原主不打娃,他们就夸过似的,呸。 “大勇家的,出事了,你们家大勇出事了。” 声音由远及近,只听一男人气喘吁吁跑来报信。 一听这好消息,笤帚一扔,安宁就哒哒哒跑去开门,脸上一脸焦急之色。 “怎么了,怎么了?刘老二,我们家大勇咋了啊?” “你说啊,你倒是快说啊?” 不等刘老二把气喘匀,她就急得不行,疯狂抓着他的胳膊摇晃。 像极了:“紫薇,紫薇,你听我说。” “停…停…哎哟!哎!大勇家的,别摇了。” 刘老二被她摇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扶着门框直喘气:“大、大勇他……被...被人抬回来了,在、村口!” 安宁一听,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也不等他了,急急忙忙就往村口跑。 “大勇啊,我的大勇,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周围邻居一听她这死了夫君的架势,一个个赶忙跟在她后面跑,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往村口而去。 果然,等到了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地上躺着个人。 掐了几下大腿,拨开人群安宁就往里闯,扑到于大勇身上就开始嚎。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啊,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这可让我们娘仨咋过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 一边嚎,她的手胡乱在于大勇身上拍打着,生怕他死得不够快。 于大勇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浑身都是血,两条腿膝盖以下都不见了,看伤口像是被什么猛兽咬断的。 安宁手在他脉搏上摸了一下,还有救,没死。 “呜哇哇!爹、爹…” 大小虎也好不容易跟上来,看见爹成了这样,一个个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乡里乡亲纷纷叹息,这是遭了什么祸事。 “大勇家的,你可快别哭了,带了银子没,赶快叫人送城里看郎中去啊。” 里正看不下去了,赶忙出来说话。 这都啥人啊,不请大夫,还在这磨叽。 安宁才止住哭声,抹了把泪,忙道:“银子?我没银子啊。“ “我们家大勇没给过我一个铜板,我哪来的银子给他看病啊。”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 一边哭,她一边把眼神瞥向周围的乡亲,意思很明显,要不你们借点? 哦豁!热情的乡亲们一看这架势,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她。 帮忙可以,借钱?那不行。 人命关天的,里正看这傻娘们磨磨唧唧的,直接开口: “大勇家的,我们先把大勇送医馆去,你赶紧回去找银子去,不行就去借点。” 安宁傻兮兮的点头。 “麻烦里正了,您帮忙找几个壮实的汉子,把当家的抬去城里去看看,钱的话我实在没有,我回去找找,实在不行您再抬回来。” 里正点点头,赶紧去安排人。 众人手忙脚乱地赶来一辆牛车,把于大勇抬上去,一行人又匆匆往城里赶去。 两个娃也爬上了牛车,死活要跟着。 行吧行吧,父子情深。 安宁独自回家找银子去了,她赶忙把墙角的五十两收空间了。 然后不慌不忙,从空间拿了两菜一汤出来吃,zzz,海带汤真香啊。 吃饱喝足了,又在脸上抹了点水,就开始了借钱之旅。 “咚咚咚。” “李婶子在家吗?我大勇家的。” 没人应,换一家。 “老杨叔,能不能借点钱,我当家的你也知道,现在去城里看病了,家里实在没找到钱。” 老杨看了她一眼,旱烟吧嗒吧嗒抽,然后叫婆娘拿了十个铜板给她。 “大勇家的,不是叔不借钱给你,叔家也困难,就这些了,你再去别家看看吧。” 安宁理解的点点头,又在村里一家家借过去。 反正大多数,都是借个几个、几十个铜板的,还有些人家干脆就不借。 拢共一两银子也没凑到。 毕竟这于大勇,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死了的话,这小媳妇一个人带两继子,只怕以后日子难过了,钱借多了他们怕还不上。 没死的话就更惨了,那于大勇别的不知道,反正腿是废了。 不说以后吃药,就打猎是不能再打了,赚不了钱了,那这钱还是还不上啊。 人人心里都有本账,谁家日子也不好过,钱能借,但人家总得看到你有还钱能力吧。 能借十几个铜板,已经是看在乡里乡亲份上了,都没指望她能还上。 借了钱,安宁美滋滋回家了,这点钱看个屁的病哦,等里正把人拉回来吧。 第52章 猎户的妻子4 等到晚上,里正果然拉着于大勇回来了。 “哎!大勇媳妇啊,已经给郎中看过了,大勇的腿怕是废了,还有那个……就……不知道咋说。” 里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难以启齿。 安宁非常善解人意:“里正叔,你就说吧,大勇还活着就行,啥俺都能承受的了。” 里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大勇他……以后那方面怕是不行了。” “你说这狼也真是的,咋就咬他那了呢,你啊,就节哀吧,日子还得过。” “大勇的伤,大夫已经看过了,也包扎好了,我给你拿了两副药回来,后面还需要吃药,就得你自己去城里买了。” 安宁心里一喜,面上却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里正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你可别再倒下了,这个家还得靠你撑着呢。” 安宁佯装哭泣起来,“里正叔,俺命咋这么苦啊,大勇以后不能干重活,那方面又不行,这日子可咋过哟。” 里正叹了口气,安慰道:“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先把大勇照顾好。” “呜呜呜……” 她哭了好一会,等止住哭声,才把看病的钱还给了里正,她借来的铜板也没剩几个了。 等里正一走,安宁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于大勇,嘴角微微上扬。 她就爱这种瘫在床上不能动,啥都得等人伺候的老公。 男人嘛,只有不能动了,他就老实了。 大虎小虎看自家爹成了这样,这下子,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学会顺从了。 “后娘,我们、饿了。” “饿饿饿,一天到晚就饿,你们俩是饿死鬼投胎嘛?早上锅里不是剩下点粥嘛,你们自己去喝。” “没良心的两个东西,你爹都这样啊,还只想着吃,老娘我都一天没吃过饭了。” 越想越气,抄起板凳就狠狠砸在了大虎身上。 大虎被砸得一个踉跄,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声,只能缩着脖子躲到一旁。 小虎见状,吓得眼泪直打转,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角,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安宁瞪了他们一眼,冷哼道:“还杵在这儿干啥?等着我喂你们啊?滚去喝粥!” 两兄弟如蒙大赦,赶紧跑到灶台边,掀开锅盖一看,里面只剩下一层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 大虎咬了咬牙,舀了两碗,和小虎默默蹲在墙角喝起来。 安宁瞥了他们一眼,心里一阵痛快。 天色也不早了,回房睡觉吧。 “后娘……”小虎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干啥?”安宁不耐烦地回头。 “爹……爹他会不会死啊?”小虎眼泪汪汪地问。 安宁嗤笑一声:“死?哪有那么容易?放心吧,你们爹命硬着呢,阎王爷都不收。” 她顿了顿,又阴森森地补了一句,“不过,活着可比死了难受多了。” 大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安宁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冷笑道:“怎么?小兔崽子,还不服气了,告诉你们,以后这个家我做主了,以后听话点。” 大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始终没敢动。 安宁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 “后娘,我、我们睡哪啊?爹在我们房里。” 安宁是直接让人,把于大勇抬到两个虎的房间的,现在他们可不没地方睡了。 “滚到柴房睡去,要么睡你爹旁边,哪里那么多事。” 小虎本来还想说,爹不是应该跟后娘一个屋嘛,但是看了看她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夜深了,两兄弟就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他们爹现在受伤了,可不敢真跟他睡,万一碰到伤口可就不好了。 “水、水...渴…” 等睡到半夜,于大勇就醒了,身上痛的要死,还有点发烧,口干舌燥的。 于大勇微弱地喊着要水,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大虎被这声音惊醒,他看了看昏迷中痛苦的父亲,又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去给父亲倒水。 喝了水的于大勇,迷迷糊糊间又睡过去了。 一晚上,唯有大虎为他担心着,也在为自己兄弟俩今后的生活忧心。 这后娘明显不是个好的,爹又成了这样,只怕日后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嘿嘿嘿!只能说大虎这娃还是聪明的。 于大勇腿都没了,日后只能躺床上让人伺候了。 安宁可不会干,这不就给了俩个好大儿,孝顺的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安宁早早就起来了,自己吃了个油条配豆浆,这才去厨房忙活。 反正米也不用淘了,菜也不用洗了,往锅里一炖就完事了。 不出她所料,一大早就有邻居过来了,一个个都是来看于大勇情况的。 “哎!大勇媳妇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好好的吧。” “是啊!是啊!你可得撑住,一家子以后都只能靠着你了。” “啧啧啧!也是这大勇倒霉,他都多少年的老猎户了,咋还能出这档子事,要不是遇上其他猎户正好救了他一命,只怕都回不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长吁短叹,听着像是惋惜,内里却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毕竟这于大勇是猎户,家里的日子过得不差,吃的都比他们好,她们心里自然是有点不舒服的。 不过这今后啊,怕是难了。 第53章 猎户的妻子5 “妹子啊,你们家大勇这些年打猎,听说可是挣了不老少,怎么看个病还要你到处借钱啊?” 村里的娘们有意打听一下家底。 毕竟几个铜板也是钱不是,能还回来,那也是好的啊。 安宁一脸为难,“我、我不知道啊。” “我们家大勇从没让我管过账,我也不知道他把钱放哪了,家里我都翻遍了,啥也没找到。” 众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这事看来是真的。 这于大勇啊,怕是防着这新媳妇呢,她不知道钱在哪也正常。 “没事大妹子,等大勇醒来,你问他放哪里了,这过日子,手上没个钱,也不是一回事不是。” “你看,这回要不俺们乡里乡亲帮你一把,你这看病的钱都掏不出来。” 安宁连连点头,反正你们说啥都有理。 等众人走后,安宁扭着小腰就回房了,应付这群老娘们,可真是累啊。 到了中午,于大勇醒了。 “小丫,冯小丫,臭婆娘,死哪里去了。” 大虎出去挑水去了,小虎在院里砍柴,听到动静的小虎立马冲了进来。 一把就扑到于大勇身上,疼得他面容都扭曲了。 “爹,爹,你终于醒了,小虎好怕啊。” 于大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强撑着拍了拍小儿子的背,粗声粗气道: “怕啥?你爹我命硬着呢,阎王爷都不敢收!” 这时,安宁端着药碗慢悠悠地晃进来,倚在门框上笑道: “哟,当家的醒啦?正好,把这药喝了,王婆子说这药金贵着呢,用的可都是乡亲们凑的铜板。” 于大勇脸色一僵,目光闪烁不自觉瞥向墙角,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房间啊。 “我怎么躺在这,怎么不把我带回房?” “当家的,要不你走回去?” “你…” 于大勇自己什么情况,他自然清楚,腿都没了,他怎么走?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的狼跟发了狂一样,疯狂往他身上扑,就算他躲起来了,他们还是能顺着味道找到他。 要不是被人救了,他这条命就交代在山里了。 也是奇怪了,他打猎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嘿嘿嘿!他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啊。 安宁特意在他身上,滴了吸引野兽的药水,也是这老小子命好,还能回来。 “别你啊我啊的,当家的,你如今成了个废物,都不能人道了,还是想想咱今后的日子咋过吧,哎~” 长长叹息了一声,安宁看向于大勇的目光,满是嫌弃。 于大勇被这话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安宁的鼻子骂道: “你个臭婆娘,说什么混账话!劳资不过是腿没了,又不是活不成了,往后老子照样能挣钱养家!” 安宁双手抱胸,冷笑一声: “哟,当家的,你拿什么挣钱?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连下床都困难,还挣钱养家呢,别做梦了。” 于大勇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 这时,大虎挑水回来,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忙跑进来。 看到父亲醒了,大虎惊喜道:“爹,你醒了!” 于大勇看着懂事的大儿子,心里一阵酸涩,强忍着泪水说:“虎子,爹没事,爹会好起来的。” 安宁翻了个白眼,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说道: “行了,别在这假惺惺的了,当家的,赶紧把药喝了,喝完了赶紧给钱,这可都是借钱买的药。” 于大勇瞪了她一眼,接过药碗,一口把药喝了下去。 “抱我回房,躺在这算怎么回事。” 纳尼???哪里来的小公举,居然还要她这个细狗抱。 安宁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看着他,看得于大勇一阵心慌。 “看什么看,小心劳资抽死你个婆娘,别以为劳资这样了,我就不行了。” “再怎么样,你也是我花十两银子娶回来的媳妇,你照样得伺候劳资。” 大男人的气势,他摆得足足的,也是拿捏了原主好欺负。 可惜啊,我钮钴禄氏——安,不答应。 “啪啪啪。”上去几个大嘴巴子就是抽。 “整天臭婆娘长,臭婆娘短,怎么,你不是婆娘生出来的,你个嘴臭的玩意。” “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吸引我的注意是吧。” “”我告诉你,男人,不要再装疯了,因为你的凤来了。” 懵比了,在场的三人全懵比了。 这个婆娘在说什么? 凤?什么凤? “你、你敢打我?”于大勇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还手。 可惜他忘了,他现在就是个瘫在床上的废物了,再也不是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了。 安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 嘿!sorry,没拧动。 这玩意肌肉还是梆梆硬的。 讪讪收回了手,还是打巴掌吧,就是手疼了点,下次拿木板抽。 “哼,你个没用的男人,我才嫁给你几个月啊,你就不中用了,我打你怎么了?丢人现眼的玩意。” “啊呸!” 一口唾沫精准无误地啐在于大勇脸上。 于大勇被这一口啐得愣住了,眼中满是愤怒。 这就是他精挑细选回来的媳妇? 没想到终日打雁,他也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 安宁双手叉腰,继续骂道:“瞧瞧你这副德行,还想抽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 “从今往后,别想我好好伺候你,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 “我看离了我,谁还能跟你这么个废物玩意过。” 于大勇气得浑身战栗,身上的伤口更疼了,被绷带包好的伤口,隐隐渗出血渍。 只不过他盖着被子,一时也没人感觉到。 “反了,反了天了,我可是你男人,冯小丫,你莫不是疯了。” “男人?呵” 一天这话,安宁就乐了,眼神上下在于大勇身上扫视着。 “当家的,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确定你还是个男人吗?只怕撒泡尿,都等跟我一样蹲着了吧。” 于大勇被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胸口剧烈起伏,双眼通红地瞪着安宁。“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他怒极攻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了被子上。 大虎和小虎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安宁却是无动于衷。 “哟,这是被我说中痛处,急得吐血啦?” “当家的,我劝你可省点心吧,咱家现在还落下了饥荒,外面还欠着账呢,可没银钱给你看病了。” “滚、滚出去——” 行吧!老娘还不伺候了呢,扭着小腰她就出了门。 那风情万种的,要不是穿着朴素,指不定以为她要去偷谁家汉子呢。 第54章 猎户的妻子6 等人一走,于大勇就赶忙让大虎去把门带上。 然后把他叫到跟前,小声在他耳边耳语。 这婆娘眼看着靠不住了,那他可不得把家里钱看住了。 这会,他有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了。 还好没把家底告诉冯小丫。 要是这臭婆娘带着钱跑了,那他们爷仨,可真就没地哭了。 哼,等钱一拿到手,他就把这婆娘休了,把她赶出去。 让她在这嚣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大虎有点犹犹豫豫,“可是,爹,后娘的房间我根本进不去啊,她整日在房里待着,就算出门,门上也挂了锁。” “要是、要是被她发现了,她非打死我不可——” 于大勇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养你这么大,连个臭婆娘你都打不过,就这点出息吗?” “不把钱拿过来,爹以后怎么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大虎缩着脖子,挨了打也不敢吭声,只能支支吾吾地点头:“爹,我、我试试......” 等到夜深人静,大虎蹑手蹑脚摸到安宁房门前。 大虎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借着月光,学着村里二流子的样子,把门后的栓子推开。 “咔哒”一声轻响,门竟然真的开了! 大虎心头一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摸黑进了屋。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后娘均匀的呼吸声。 他屏住呼吸,按照他爹说的位置,去床底下的墙角摸索着。 可就在他刚碰到那块板砖的一瞬间—— 一股寒意从背后直窜天灵盖,凉嗖嗖。 他猛然回头,一抬眼,正对上后娘那双黑亮亮的眼睛,黑暗中八颗大白牙格外亮眼。 她就直挺挺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盯着他。 吓得他魂飞魄散,顿时瘫倒在地,又不敢尖叫。 大虎腿一软,赶忙‘扑通’跪下了:“后、后娘,我错了!是爹逼我来的!” 安宁眯了眯眼,没说话。 只是光线太暗,大虎不知道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一块布。 在大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手里的布就捂在了他的脸上,没两分钟,他就没挣扎了。 各位看官,放心,死不了人。 晕了,真的只是晕了。 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心狠手辣的女人—— 这边的于大勇,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大虎回来。 心里也在打鼓,这臭小子跑哪里去了,怎么没点动静? 第二日一早,安宁还在睡觉,她的房门就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院子里,几个婶子叽叽喳喳说着话。 安宁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开门,伸手打了个哈欠。 “刘二婶子,这是怎么了,你们大清早来我们家干嘛啊。” “哎哟喂,大勇家的,你可快醒醒神吧,出事了,出事了,快跟我走。” 说着,几个婶子架着她就跑,哒哒哒的,差点没给她鞋跑掉。 老婶子力气就是大,也不说啥事,一人一个胳膊,架着她捣腾得飞快。 屋内的于大勇也早醒了。 准确的说,是一晚没怎么睡着。 叫醒了睡旁边的小虎。 “小虎,快,跟出去看看,是出什么事了,顺便找一下你哥,看他去哪了。” “哦!哦!”迷迷糊糊的小虎子,啥也不知道,穿上鞋就追出去了。 于大勇心里直跳,总感觉有事发生,用力拍了下床板,只恨自己没了腿,看不了这个热闹。 等安宁跟几个婶子来到村头,看到的就是大虎冰冰凉凉的尸体。 “哎哟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呀!你怎么就躺这了。” “来人啊,快,快叫郎中来啊。” 安宁抱着大虎的尸体,就开始哭天抹泪,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心痛到不能自已。 眼看着就要厥过去,里正赶忙让几个婶子过去扶她。 可别晕了,现在她家就她一个能担事的人了。 里正:“哎,大勇家的节哀吧。” “今天一早王婶子来井里打水,就发现里面有东西,叫人打捞了上来,哎,没想到……” “那个是你家的桶吧?” “你说你,怎么一大早,就叫孩子出来打水呢,他还那么小,作孽啊。” 里正摇摇头,俨然有点将责任,怪罪在她身上的意思。 周围的村民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小声嘀咕:“该不会是这后娘故意的吧,怎么能叫个孩子打水呢。” “你是不知道,这一阵子,我天天都看见大虎来挑水,也是可怜啊,摊上这么个后娘。” “谁说不是呢,也是命苦,于大勇刚出事了,这娃又没了,哎。” 村里人也是有点怨言的,只是不好明说,只能说点难听的话了。 毕竟这井可是村里公用的,这掉下去死了个人,这水还咋喝? 这不是膈应人嘛。 倒也不是说全村就这一口井,没了就得渴死。 也有些人家,是在家门口打了井的,不过这是少数。 现在出了这种事,起码这井水最近几天是喝不得了。 不仅得挑了去浇地,还得请人来做场法事才好。 “呜呜呜…怪我啊,就不该听大虎的,让他来挑水。” “也是这孩子太孝顺了,非要给我减轻点负担,自己天天要来挑水,谁能想到他这么不小心……” “我的天老爷啊,我这可怎么跟大勇交代啊!呜呜呜…” 哭着哭着,安宁直接哭抽了,晕过去了,这下好了,几个婶子还得把她抬回去。 这里手忙脚乱,小虎也是姗姗来迟。 看到自家哥哥脸色发紫的躺在地上,吓得退后了几步。 再听周围人说他哥哥死了,小虎眼泪一下就迸发了出来。 迈着腿就往家里跑。 第55章 猎户的妻子7 “爹,爹,哥、哥哥死了。” 于大勇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他又惊又怒,愤怒地捶着床板,“这到底怎么回事!那臭婆娘呢,是不是她害了大虎!” 小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把村头的情况说了一遍。 于大勇咬着牙,眼中满是恨意,“一定是她,是她害了大虎,去叫里正来,让他报官。” 安宁被抬回了家,悠悠转醒后,继续哭得肝肠寸断。 而她的门外,此时守着两个男人,里正已经叫人报官去了。 村民们围在他们家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我的天爷哟!该不会真是她害了大虎吧,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啊。“ 另一人却皱眉道:“可不一定,说不定大虎子就是自己掉下去的呢。” “要我说啊,你们都别猜了,等官差来了,不就啥都明白了。” 其实所有人都不希望是安宁做的,毕竟他们村要是出了个杀人犯,那名声可不好听。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不安的骚动。 有人窃窃私语,说安宁平日里温顺贤惠,不像是会害人的毒妇。 也有人言之凿凿,称她与大虎早有嫌隙,经常打骂孩子,如今大虎死了,她嫌疑最大。 于大勇是被人抬出来的,他颤抖着手掀开裹着白布的尸身,看到大虎青紫的面容,顿时老泪纵横。 “儿啊……爹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大虎,你就安心去吧,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里正,把那个贱人带出来,我要他给我儿子偿命。” 里正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不过还是让人把安宁叫了出来。 她被带到于大勇面前,还未开口,于大勇便捡起地上的木棍砸了过来。 “毒妇!你还我儿子命来!” 安宁踉跄着躲开,泪水再次涌出。 “当家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勇是掉进井里淹死的,我真的没有害大虎…...呜呜呜……”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放屁!”于大勇怒不可遏,“除了你,还有谁会对大虎下手!” 就在争执间,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官府的人到了。 为首的捕快翻身下马,扫视一圈,沉声道:“谁是死者家属?谁是嫌疑人?” 于大勇连忙开口,指着安宁道:“官爷,就是这毒妇害了我儿子!求您主持公道!” 捕快点点头,看向安宁:“你可有话说?” 安宁瘫倒在地,大喊冤枉:“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哪里会害人啊。” 捕快沉吟片刻,挥手道:“先将尸体带回衙门,由仵作验明死因。相关人等,一并带走审问。” 众人不敢违抗,只得照办。 安宁被带走了,回头深深看了于大勇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中的阴冷。 村民们一看她都被抓走了,顿时指指点点,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满脸愤恨。 “真没想到,她竟能干出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里装得那么贤惠,背地里却是个毒妇!” 于大勇死死盯着她,浑浊的眼里满是恨意,嘴里喃喃道:“大虎,爹一定让你瞑目……” 县衙大堂上,安宁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眼泪簌簌地掉,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冯小丫,你继子于大虎之死,你可认罪?” 安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但很快又化作悲戚: “大人,民妇冤枉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他淹死了,这也怪我。” “胡说!”于大勇是被抬上来的,他忍着伤口的疼痛,坐在木板上。 “大人,就是这个毒妇害了我儿子,昨个夜里,我叫大虎去她房里找银子,结果大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县太爷皱眉:“可有证人?可有物证?” “没有。” “没有那你瞎咧咧个啥,是你审案,还是老爷我审啊?” 于大勇被县太爷一喝,顿时不敢言语。 县太爷又看向安宁,“那你说,于大虎为何会掉进井里?” 安宁抽泣着说:“大人,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能是个村妇?“ 县太爷摸着下巴思索着,有点道理哈。 这时,一名捕快匆匆来报:“大人,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于大虎身上并无打斗伤痕,确实是溺水而亡。” 县太爷又是一拍惊堂木。 “于大勇,你状告发妻谋害继子,可还有证据?” 于大勇急得额头冒汗,结结巴巴道:“大人,草民没有,但一定是她,否则我儿子怎么会无故掉入井里,说不定就是她推下去的。” 县太爷瞪了他一眼,“空口无凭,不可妄言。” 又是询问了一番村民情况,井边也没有找到安宁的脚印。 最后,安宁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由于于大勇是属于诬告,浪费了县太爷的时间,被判打二十板子。 闻言,他如遭五雷轰顶,当场昏死过去。 “哼,雕虫小技,也想骗过本老爷,给我用冷水泼醒。” “打,给我重重的打,看谁以后还敢来老爷我这里捕风捉影。” 安宁站在堂下,低垂着眼帘,无人看见她嘴角那一抹得逞的冷笑。 回村的路上,村民们的目光复杂,有同情,也有唏嘘。 而于大勇是被人抬回来的,这下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第56章 猎户的妻子8 家里头没钱,草草便给大虎下了葬。 这于大勇又躺在炕上半死不活的,眼看这生活,就要过不下去了。 安宁坐在村里头的大树下,也是唉声叹气啊,跟一群老娘们唠家常。 “哎,这日子可咋过啊,家里穷得叮当响的,我们家大勇还病着呢,家里也没一分钱。” 众人:几个意思!点我们呢? “你们家大勇不是说藏了银子,还叫大虎去你房里偷来着。” “谁知道啊,那官差不是找过了嘛,根本没银子。” “谁晓得他给哪个狐狸精花了,反正没给我。“ “他现在对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的,安宁画风就是一转。 “婶子们,俺们日子实在有些困难了,不知道你们手头宽裕不?”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面相觑,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谈钱,这不是伤感情不是。 王婶子干笑两声,拍了拍衣襟上的花生壳: “哎哟,小丫啊,不是婶子不帮你,我们家那口子前些日子摔断了腿,抓药的钱还是跟人借的呢......" 话还没说完,隔壁张寡妇就急急忙忙插嘴: “可不是嘛!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我们家那几亩薄田,今年收成还不到往年的一半。” 说着还特意把补丁摞补丁的袖子,往安宁眼前晃了晃。 李婆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小丫啊,我看借钱也不是一回事,你们家小虎也是个半大小伙子了,要我说,送到城里头做工去......” 一听这话,安宁连忙摇头:“这可不行,我们家大勇就剩下小虎了,他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说着,安宁还瑟缩了一下脖子,显得有点害怕。 “要不,还是找婶子们借点吧,我们家小虎还小呢。” 嗯?婶子们总算回过味来了。 这波冲她们来的。 借钱是不可能借钱的,怕她还不上。 一个个开始顺着李婆婆的话说。 “要我说,还是去城里做工好,不仅能吃饱饭,还能赚银钱呢。” “谁说不是呢,那村头郭家,他们家的小儿子,不就去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当书童了嘛,每月还拿不少钱呢。” “对啊,对啊,大勇家的,照我们说,就把小虎送走吧,不换点钱回来,你们两口子在家饿死啊。” “没错、没错,附议。” 众人齐齐劝说。 安宁也是左右为难啊,但耐不住众人不想借钱的决心,最后还是忍痛同意了。 迈着沉重的小碎步,她就一脸喜悦的回了家。 哎!她也不想啊,别怪她,都是婶子们太热情了。 “小虎子,娘今天要进城,你去不去啊,给你买糖吃。” 于大勇已经跟小虎说过了,让他千万别信这个坏女人的话。 小虎头摇得像拨浪鼓,大声道:“不去!爹说了,不能信你的话。” 安宁心里有点不爽,脸上却还是堆着笑,“小虎乖,娘这次是真心带你的,去城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多小伙伴。” 小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说:“我不去,我要照顾爹。” 说完哒哒哒就进房了,赶紧去向他爹告状去了。 于大勇一听,在屋里就大骂道:“你这个毒妇,你想干什么,劳资就这一个儿子了,你可别想给他嚯嚯了。” 安宁站在原地,突然,她眼睛一转,就有了个主意。 她假装伤心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你们父子俩还把我当仇人。” 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众人纷纷过来询问。 “还能咋回事,眼看家里都没米下锅了。” “我不是听了各位婶子的话,想把小虎送城里赚点钱去,这大勇就不依不饶,非说我要害他儿子。” 众人一听,纷纷站到房门口指责于大勇:“大勇啊,你这就不对了,小丫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就是,现在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让小虎去城里做工赚点钱,有什么不好的。” 安宁见众人站在自己这边,心中暗喜,继续哭诉道: “我也不想让小虎去受苦,可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要是大家能借我点钱,让我们熬过这段日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 众人一听,又开始沉默了。 这时,王婶子站出来说:“小丫啊,你没错,大勇都这样了,这个家你就得扛事,别啥事都听他的。” 看吧,果然婶子都是这么善解人意。 在一堆人的起哄声中,她硬生生拉着小虎子出了门。 于大勇急得在炕上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他如今就是个废人,也没人听他的了。 只要不借钱,婶子们那是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一进县城,安宁就去找人牙子打听了,要说男娃子咋样能赚钱呢,那自然是送进宫里当太监啦。 “这位大哥,能给多少钱啊,我家这娃可是我心肝肝上的肉啊,要不是缺钱,我也舍不得啊。” 人牙子上下打量着小虎,摸着下巴道:“这娃看着倒机灵,不过送进宫当太监风险大,给你五两银子吧。” 安宁一听,心里直骂这老东西奸商,这么大个活人才值这么点。 脸上却挤出泪来:“大哥,五两也太少了,我家实在是走投无路,才送孩子去那种地方的。” 人牙子不为所动,“六两,六两顶天了,再多一个铜板我都不要了。” 跺跺脚,一咬牙安宁就同意了。 “大哥,六两就六两,不过我有个要求。” 人牙子一听还有要求,当下脸上就不好看了。 “你这小妇人,事咋那多,要是事多你就把娃领回去吧。” 安宁讪讪一笑,“大哥,俺不为难你,就是这娃往后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要不现在就给煽了。” “我把那玩意拿回去,也算留个念想。” 人牙子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要求,不过也能理解。 “行吧行吧,也行,倒是省了一回事,我就成全你这爱子之心吧。” 小虎的手被安宁死死抓着,听着俩人的对话,完全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但他也不是傻子,看出来了,后娘这是要卖了自己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坏女人,我要回去找我爹,呜呜呜…” “我不要被卖,我要回家。” 安宁当即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吵什么吵,你要你爹死啊。” “你爹躺床上等银子抓药呢,不卖了你,让你爹等死吗?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一边打,又一边狠狠在他身上掐了几下。 还是人牙子看不过去,伸手拦住了她。 “我说大妹子,你可别打了,要是打坏了可就卖不上价了。” “那是,那是。” 安宁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憨憨的笑,一听卖不上价,立马就把人给推了过去。 人牙子也不是个客气的,完全不管小虎的拳打脚踢,直接让人把小虎带下去了。 没过一会儿,人牙子拿着个小盒子出来,里面正是那物件,递给安宁道:“给你,拿好了。” “这是六两银子,咱把身契签了,以后这孩子是死是活,可都跟你没关系了。” 安宁接过盒子,又数了数银子,美滋滋的,千恩万谢离开了。 真是她的好大儿,还值不老少呢。 第57章 猎户的妻子9 安宁高高兴兴回了家,今天心情不错,顺便给她的亲亲夫君炖了一碗汤。 “当家的,喝汤吧,补,大补。” “谁要喝你的汤,小虎呢,你把小虎怎么了,我告诉你,小虎要是出事了,我定要休了你。” 安宁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当家的,小虎到城里做工了,不然哪里来的钱给你买肉吃。” “臭婆娘,还说没钱没钱,我那五十两银子到底哪里去了,你别以为我不清楚,定是拿回娘家了。” 于大勇说的言之凿凿,他断定安宁就是这个家贼。 等他好了,他定要好好收拾她。 “当家的,别说,快喝汤吧。” 于大勇目光落在了那碗汤上,“这汤里放了什么?” 安宁笑嘻嘻道:“虎鞭,给你补身子的。” 于大勇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说罢,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怪怪的?” 于大勇嚼巴嚼巴肉块,感觉腥骚无比。 “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虎鞭怎么可能是这个味?” 作为一个老猎户,虎鞭他也是尝过的,不是一个味。 安宁也不装了,脸上露出三分凉薄,三分讥讽,四分不屑。 “当家的,我可没骗你,说了虎鞭就是虎鞭,不过这虎鞭嘛,就是小虎子的鞭。” “什么?” 于大勇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想法,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样,大补不大补?” “你…呕…” 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恶心无比。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哎!没事哒,吃啥补啥,我不是看你不行了嘛,我才特意带回来的,可别吐了,真真是浪费。” 安宁捂住口鼻退到了房门口,这玩意这么埋汰,可别溅她一身。 “呕……小虎——到底哪里去了?” “哦!我送去宫里当太监去了啊,你可不知道,小虎这娃真不错,挣了六两银子呢,当家的,这娃你可真是不白养。” 于大勇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指着安宁的鼻子,声音嘶哑如恶鬼—— “毒妇!你竟敢……你竟敢害我儿子!” 安宁倚在门框上,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却冷得像冰: “害他?我这是帮他呢。” “跟着你这么个没用的爹,一辈子在山里打猎能有什么出息?进了宫,说不定还能混个好前程。” “你——”于大勇猛地从床上扑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往前爬,目眦欲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安宁轻轻“啧”了一声,抬脚踩住他的手指,慢悠悠道: “当家的,我这可是为他好,只不过啊——啧啧啧!你们老于家的根,怕是断了哟!” 于大勇瞳孔骤缩,喉间涌上腥甜,“你……贱人,为何,为何要这么害我儿?” 安宁弯腰拍了拍他扭曲的脸,柔声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全当我高兴好了。“ “当家的放心,等你死了,我就拿着小虎的‘卖身钱’改嫁,听说村头的张铁匠……可比你强多了。” “贱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呵。”安宁直起身,掸了掸裙角,转身时轻飘飘丢下一句—— “那你可得快点变鬼……我等着呢。”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内只剩于大勇凄厉的哀嚎,和窗外渐沉的夕阳。 于大勇这一身的伤,又没吃药,安宁也没伺候他,身上的伤口估计流脓了,隐隐还有一股臭味。 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嗝屁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至于小虎? 呵,她难道还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祸患。 万一这孩子当真有赵高之资,那可就不妙了,所以她提前给他下了毒,保证他一年内必死。 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谁又会在意呢? 王婶子:“小丫啊,你们家大勇成天在屋里叫唤啥呢,怪瘆人的,你把门上挂把锁干嘛?” “哎!这是病到头了,人就不清醒了,整天胡咧咧的。” “大虎不是死了嘛,我怕他想不开,万一再爬到水井里头去,不是给村里人找晦气嘛。” 反正说谎她是信手拈来,看上去情真意切的,一点也不像作假。 村里人虽然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但谁也不想多管闲事。 这冯小丫不愿意伺候她男人,难道她们去伺候? 就这么个废人,搁谁身上谁也不乐意啊。 理解,理解。 “小虎上城里哪了啊?一个月能给家里拿多少钱啊。” 这才是大娘们最关心的事,钱要是挣得多了,她们会嫉妒。 要是少了,她们又怕来借钱。 “不知道,没说是哪家,反正不累,就是伺候人的活,不过听说前途不错,将来可是有机会,成为大老爷身边的红人。” 张寡妇一听,还有这么好的活,顿时也动了心思。 “那小虎一个月能拿多少银子啊?” “没多少,全靠贵人们打赏,好的话几十上百两都可能发生,不好的话可能就得挨一顿板子了。” “啥?夺少?几十、上百两?” 众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啥家庭啊,给个下人能打赏这么多? 不敢想,不敢想。 她们在地里一年到头的忙活,也没几两银子啊。 张寡妇只听见了钱,完全没听到还要挨打,脸上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讨好。 “大妹子啊,你看姐平时待你也不薄,有这种好事,你可不能只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你帮忙问问,人家还要不要人啊,把我家二狗子也送去呗。” 其他人一听觉得在理,钱可不能让冯小丫一个人挣了,好歹给她们分口汤啊。 “对对对,还有我们家大强。” “我们家狗旺。”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想让自家儿子也进城里做工去。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没想到啊,这年头太监也这么吃香。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一个六两,她在中间赚点差价,这钱不就来了嘛,这生意能做。 “咳咳咳!安静一下,听我说。” 看她发话了,众人也不争了,等她发言。 “没想到大家伙家里都这么困难啊,其实也不是多大事,就看你们舍得不舍得了。” 张寡妇头一个开口了:“舍得,舍得,哪能舍不得,不就吃点苦嘛,咱穷苦人家的孩子,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对对对,张寡妇说的对,我们的娃也不怕。” 众人的热情十分高涨,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贪婪之色。 仿佛前方已经有银子在向她们招手了。 看到大家这么好说话,安宁就放心了。 “那大家回去跟自家男人商量商量吧,一个娃五两银子,等他们进了宫,可就等着享福吧,那银子哗啦啦的赚啊。” “等等,你说啥?进宫,进什么宫?” 张寡妇头一个回过味来,女娃子还好说,男娃子进宫干啥啊? “当然是进宫当小太监啦,那可都是伺候人的活,干得好了,得了主子赏识,将来可就是人上人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了。 场面一度静得可怕,这下谁脸上都不好看了。 “我呸你个冯小丫,你个挨千刀的。” “你把自己儿子卖了就得了,可别来嚯嚯我们家二狗子,我可就他一根孤苗苗,将来指着他养老呢。” “呸!卖儿子,亏你想得出,走走走,以后别说我认识你,丢人。” 张寡妇简直是跳起脚来骂。 谁家也没穷到卖儿子的地步啊,也就这冯小丫是个后娘。 换成她亲生的,你看她舍得不舍得? 嘿嘿!你还真别说,对于这个答案,安宁持保留意见。 众人又一人一句,骂得安宁讪讪的,这才散了会,估摸着以后也没谁想跟她玩了。 哎,她就是太老实了。 以为她们跟她一样想挣钱,高估她们了。 不理拉倒吧,咱还不稀罕呢。 扭着胯她就回家了。 第58章 猎户的妻子10 连续痛失两子的于大勇,对安宁可谓是恨毒了,每天就在房间里不停咒骂她。 可是谁在乎呢? 自从安宁得罪了村里的这群老娘们,也没几个人愿意上她家门了。 这么恶毒的一个婆娘,谁也不乐意跟她打交道。 她也乐得自在,手里有点碎银,没事就去城里打打牙祭。 这都是她卖了继子得来的,是她应得的。 每天打碗粥放于大勇房间,爱吃不吃吧,不吃就饿死吧。 房间门安宁都没敢踏进去,每次就站门口,实在是里面的味道妙不可言。 你想一个瘫痪的人,身上又有伤,这屎尿屁可不都搁一块了。 那伤口指不定都长蛆了,那是人能看的吗? 反正安宁不想看。 村里人有意见?有意见你带回家养去啊。 她都没有一走了之,抛夫弃子,这还不能说明她的人品吗? 开始几天于大勇骂的最欢,到了后面,可能也就没力气骂了,声音就只剩下呜咽了。 特别是到了晚上,那声音,就跟个鬼似的,还好安宁内心强大,完全不在乎。 等到一个月以后,屋里再也没有一点动静了,她这才打开了那扇门。 “呕…” 差点没给她送走。 安宁捂着鼻子,强忍着恶心走进屋内。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于大勇早已没了气息,尸体肿胀发黑,爬满了蛆虫。 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来是真死不瞑目了。 当即,她就去外面找人回来给他埋了,草草办了个后事,她背起包袱就跑了。 这村是没法呆了,她名声太臭了。 去哪?自然是回娘家啊。 她夫君全家都嘎了,她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美少妇,不依靠娘家还能依靠谁? 想想她如今也才二八年华,称一句少女也是使得的。 当她提着个小破包袱,站在家门口时,人一家八口正其乐融融吃饭呢。 看到她突然出现,一个个都诧异不已。 毕竟于大勇家,离娘家是隔了几个村子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安宁的事,也诧异这个女儿怎么突然回来了。 冯母眼珠子闪了闪,看了眼安宁身后的包袱,瞬间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 “哎哟,闺女,你咋突然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我们正在吃饭呢,你吃了没啊,要不要吃点。” 全家人都放下了碗筷,一脸不悦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特别是两个嫂子。 对于这种嫁出去的小姑子,她们不待见的很。 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普普通通。 但咱安宁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当下就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 “还是娘心疼我啊,知道我没吃饭,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端起碗她就开吃,完全不顾旁人的眼光,一副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模样,一个劲的扒拉。 看得几人一阵不适,这是从哪个牢里放出来的? 一家八口,冯家父母、两个哥哥、两个嫂子,还有一个侄子和侄女,全都一脸嫌弃看着她。 他们严重怀疑,她就是来打秋风的。 就她这个吃相,本来还有点想法的冯母,现在严重怀疑她包裹里没啥好东西。 等她吃完了,一桌子菜也都只剩下几片菜叶子了。 冯父突然开口问道:“小丫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突然回来,是于家出啥事了?” 安宁眼眶一红,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道:“爹,于大勇和两个孩子都没了,我这不就回娘家投奔你来嘛。” “什么?没了?怎么没得?!” 那可是个好女婿啊,就聘礼都给了十两银子呢,他还想以后去占点便宜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去山里打猎,被狼咬了,没钱治,没多久人就死了。” 对于这个女婿死不死,冯父其实是不大在意的,可没钱治,这可就值得深思了。 “唉,也是苦了你了,先在娘家住下吧。” 安宁刚要感激,这时,冯母开口了:“小丫啊,你这包袱里装的啥,拿出来给娘看看。” 两个哥哥嫂子,也都把目光放在了她的包袱上。 他们可不信,小妹啥也不带就跑回来了。 安宁大大方方就把包袱打开了,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还有几两碎银子,估摸着有个五两。 几人看见银子,两眼都放光了,当下脸上的表情,都不由露出了几分笑容。 “小妹啊,你的房间给了你大侄子住,大嫂这就去给你收拾出来,你可等着。” 大嫂立马就起身去收拾房间,不过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 “小妹,包袱要不要嫂子给你拿房里去啊,你在这陪爹娘聊聊天。” “不用,不用,嫂子你忙去吧。” 安宁把包袱死死抱在怀里,一副生怕人惦记的模样。 众人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反正来日方长。 几人就开始了不咸不淡的叙旧… 第59章 猎户的妻子11 晚上,冯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猛地坐了起来。 她越想越不对劲,小丫这才嫁过去多久啊,那老于家人就死光了。 这不行,这死丫头,该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老头子,起来,起来,别睡了。” 冯父迷迷糊糊地被摇醒,不耐烦道:“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呢!” 冯母着急地说道:“你还睡呢,咱闺女怕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嫁过去没多久,老于家人全死光了,这事儿邪乎!” 冯父一听,也清醒了几分,皱眉道:“你可别瞎想,说不定就是巧合呢。” 冯母急得直跺脚:“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行,明儿个我得去打听打听。” 冯父拗不过她,只好说:“行行行,你爱咋咋吧,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第二天一早,冯母就出去打听消息去了,而安宁自然是睡到自然醒。 大嫂一看她十来点才起床,脸上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 “啧啧啧!小姑就是不一样,这都嫁了人了,回了娘家居然也睡到这个点。” “哎!我可就不敢了,要是这个点起来,婆母非打死我不可。” 二嫂接话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哪里能跟小姑子比啊,没她那个命。” 安宁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两位嫂子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她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舀了一瓢清水洗脸,清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 “大嫂、二嫂,早啊。” 她笑眯眯地打招呼,仿佛没听见她们刚才的话。 大嫂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哟,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呢?” 二嫂也跟着帮腔:“就是,咱们天不亮就起来干活了,哪像有些人,命好,能睡到自然醒。” 安宁擦了擦脸,依旧笑得温和:“两位嫂子辛苦啦,我这不是刚回来嘛,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 “哼。”大嫂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了。 这时,冯母从外面匆匆回来了,脸色凝重。 她一回来,就拉着安宁的手进了屋,低声道:“小丫,你跟娘进屋,娘有话问你。” 安宁点点头,跟着冯母进了屋。 大嫂和二嫂对视一眼,满脸狐疑,悄悄凑到门边偷听。 屋内,冯母关好门,压低声音问道:“小丫,你跟娘说实话,老于家的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 安宁一脸茫然:“娘,您说什么呢?于家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母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你别瞒娘,外头都在传,你是个狠心的丫头。” “那于小虎是被你卖去宫里当了太监吧,你得了银子,也没好好照顾于大勇,就让他病死了。” “还有说他家大儿子的死,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安宁叹了口气,握住冯母的手:“娘,您别听外人瞎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冯母将信将疑:“真的?” 安宁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娘,我是您的女儿,您还不信我吗?” 冯母见她神情不似作伪,稍稍放下心来,但仍旧叮嘱道:“不管怎样,你这段时间少出门,免得被人说闲话。” 安宁乖巧地应道:“知道了,娘。” 看她这样,冯母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 “小丫啊,那天看你包袱里还有几两银子,就交给娘吧,娘替你保管着。” “到时候让你爹再重新替你寻摸一门好亲事,这银子娘就给你当嫁妆。” 安宁就呵呵了。 十两银子把她嫁给于大勇的时候,可一分没给,都二婚了,还期待她给银子? 不过是想骗她的钱罢了,糟老婆子。 “娘,再说吧,这事不急,我才刚回来。” 冯母一听,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语气却还是带着几分强硬:“这有什么不急的,娘还能害你不成?” “你一个姑娘家,拿着那么多银子在身上,万一丢了或者被人抢了可怎么办?” 安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乖巧的模样: “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银子不在身上,我心里不踏实,你让我再想想。” 门外,大嫂和二嫂听得一清二楚,两人面面相觑。 大嫂小声道:“听见没?她夫家是不是被她克的。” 二嫂撇撇嘴:“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觉得这丫头邪性得很。” 大嫂点点头:“就是,咱们以后离她远点,免得沾上晦气。” 两人正说着,房门突然打开,安宁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她们:“大嫂、二嫂,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大嫂吓了一跳,干笑道:“没、没什么,我们正要去干活呢。” 说完,拉着二嫂匆匆走了。 安宁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轻声自语道:“真是闲得慌啊……” 接下来的几天,安宁在娘家安分守己,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不出房门。 她虽然安分,但她也不干活啊,这就让人很不满了。 特别是冯母,一来银子没给她,二来从前原主没出嫁前,家里的活都是她干的。 如今倒好,嫁了一回人,再回娘家就当起了少奶奶了,冯母自然不会惯着她。 “小丫啊,你回来也几天了,家里的活也该接手了,可不能再这么懒下去了,你嫂子们心里会不舒服的。” 这话是当着两个嫂子的面说的,自然是希望安宁懂点事,能主动揽活。 大嫂张氏掐着尖细的嗓音,不咸不淡道:“哟,娘你可别这么说,我哪敢有意见啊,小丫可是回来享福的。” 二嫂李氏在灶间剁猪草,刀板撞得咚咚响,像在敲打什么节拍。 几人一唱一和的,摆明了就是你不干活,在这家里就呆不下去。 安宁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娘,嫂子,我这刚回来,身上还有些不适。” “不过娘说的也有道理,那我明天开始干活吧。” 冯母和两位嫂子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心里想的都是,一边物色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到时候把安宁再卖个好价钱。 一边趁这段时间,压榨她干点活。 自然,那五两银子,她们也势在必得。 安宁看着几人的眉眼官司,她也是笑了。 她若不是想找点麻烦,又何必包袱款款回来呢。 在座的各位。 呵,有一个算一个,开席。 第60章 猎户的妻子12 “爹、娘,看,这是我今天特意去村里买的鸡,我这在家里白吃白喝的,也不好意思。” 冯母眼睛瞬间亮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感恩。 “哟,还是我们小丫孝顺,知道给家里买肉吃。” 大嫂和二嫂也凑过来,看着那鸡肉直流口水。 家里也养了鸡,可那都是老母鸡,是要留着下蛋的,可不敢杀了吃。 安宁笑着把鸡递给冯母,“娘,您去把这鸡肉炖了吧,给爹补补身子。” 冯母接过肉,乐呵地去厨房了。 二嫂也跟了进去:“娘,咱今天就吃小鸡炖蘑菇吧,刚好今天我在山脚下捡到些蘑菇。” “行。”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了肉香。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看着那一大锅炖肉,都迫不及待了。 一个个眼巴巴看着碗里的鸡肉。 安宁刚想把筷子伸进碗里,冯母就一巴掌拍在她手上。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没干啥活的,不是说给你爹补补嘛,你就别吃了。” 说着冯母又看向张氏和李氏,“你们也一样,咱们女人家的吃什么肉,都给男人们吃。” “别看我,我也不吃,咱们吃这肉就是浪费,喝粥吧,这野菜味道不错。” 冯家就是这样的,男人的地位永远比女人高,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紧着他们。 冯母一个劲给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夹肉,自己一块没舍得吃。 几个大男人一看今天伙食这么好,那自然得喝点小酒,女人们直接被赶到小桌上去了。 安宁心里冷笑,面上却乖巧地点头,和大嫂、二嫂坐到小桌前。 小桌上只有几碗野菜粥,可安宁并不在意。 大嫂和二嫂虽然馋得流口水,但也不敢造次。 原本以为小姑子买了鸡,她们也能沾沾光,好歹吃上一口,没想到还是只能喝野菜粥。 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晚上,吃饱喝足了,一家人就坐在院子里乘凉,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冯父:“小丫啊,过两天爹就叫媒婆上门,看能不能给你再找个好的,你就安心等着吧。” “好的,都听爹的。” 安宁笑得眉眼弯弯,其他人见她没意见,也高兴。 把她再卖一笔银钱,为这个家添砖加瓦,能不高兴吗。 还有这种好事,一个闺女还能嫁两回。 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就只听一声尖叫。 “当家的,咋了,这是?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冯老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没一会,人就不动弹了。 还不等他们反应,接着冯父、冯老大、还有大嫂的儿子,全躺地上了。 冯母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她扑向冯老二,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死、死了?!”她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又踉跄着爬向冯父,可冯父也已经没了气息,嘴角还残留着白沫。 “啊——!” 冯母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转头又去看大孙子,可那孩子小小的身体已经僵硬,眼睛还睁着,像是死不瞑目。 “我的儿啊!我的孙子啊!” 她疯了一样摇晃着他们的身体,可谁都没再醒来。 大嫂抱着自己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至于冯老大,这会她也没工夫哭夫君了,还是儿子重要。 二嫂吓得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安宁也跟她们一样,眼泪一抹就是一个哭。 “大夫,快去叫大夫,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啊——” “对、对,叫大夫。”李氏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人去了。 没一会,冯家就来了一大片人,都是听说出事了,过来看情况的乡亲们。 只是——晚了,全死了。 连送城里找大夫的时间都没有。 三个大男人,一个小孩,冯家的男丁,死绝了。 剩下的全是女眷,但她们一个个又都毫发无损,这就很奇怪了。 村里的里正,马上就叫人去报了官。 好家伙,仵作一验尸,全是中毒死的,被二嫂带回来的蘑菇毒死的。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这种蘑菇没有毒啊。” 李氏连连后退几步,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是她毒死了自家男人。 仵作却是摇摇头,一脸惋惜。 “这种蘑菇,只是看上去跟那种无毒蘑菇相似,实则剧毒无比。” 李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难怪那些蘑菇扔在那里没人要……” 是的,根本不是她在山上采的,就是她看到扔在山脚下没人要,她贪小便宜,就带回了家。 “是你!” 冯母猛地扑过来,枯瘦的手指狠狠掐住李氏的脖子。 “是你下的毒!你这个丧门星!毒妇!我要你偿命!” 大嫂也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前对着李氏又打又骂。 “你还我男人,还我儿子——” “贱人!你害死我全家!我要让你千刀万剐!” 两人疯魔了一般往死里打李氏,还是官兵把她们俩拉开了,这才罢手。 安宁抱着小侄女,也哭的不能自已,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差一点点就是灭门惨案了啊。 还好冯母是个偏心的,家里做了肉菜,只会让男人们吃。 也恰恰是这一点,害了她的丈夫、儿子、孙子了。 若一人少吃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李氏这个罪名,是逃脱不了的。 虽然她不是故意为之,但四条人命啊,谁又说的准,她到底是不是有意的呢? “呜呜呜……娘、不要抓我娘。” “放开我娘。” 屁大点的小侄女,想要挣脱安宁的束缚,去到李氏身边,却被安宁死死抓住了手腕。 一家人,几乎人人都泪流满面。 面对女儿的不舍,婆婆的责骂、大嫂的怨恨,还有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李氏知道自己没活路了。 最后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她望着安宁:“小姑子,拜托你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她的眼神里满是祈求,最后挣脱开官兵的束缚,一头撞死在了官差的刀锋上。 她在用她的死赎罪。 对于这一切,安宁眼神闪了闪,内心却没有半点波澜。 甚至垂下的眼眸里,还有一丝疯狂... 第61章 猎户的妻子13 李氏死了,这个案子也就结了。 可冯家却再也回不去了。 短短几日,天翻地覆,只剩下三个守寡的女人,带着个小女孩。 丧事一办完,这个家一下子就死气沉沉了,冯母也因悲伤过度一病不起。 安宁站在庭院中央,望着挂满了白帆的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正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姑姑,你在看什么,你为什么会笑?” 小姑娘一下失去了爹爹和娘亲,奶奶不待见她,婶婶也骂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她觉得,在这个家里,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姑姑了。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看起来穷酸的姑姑,但她别无选择。 安宁迅速收起笑容,蹲下身摸着小侄女的头,温柔道:“姑姑没笑呀,只是风吹得眼睛有些酸,才看着像笑呢。” “乖月儿,别想太多啦。” 月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安宁的手说:“姑姑,我有点饿了。” “饿了你去找婶婶啊,姑姑可没有吃的。” “可是……婶婶说是娘害死了大伯,害死了哥哥。” 月儿眼眶泛红,攥着安宁衣袖的手指微微发颤,“婶婶不喜欢我。” 安宁笑得十分温柔,只是却一点点掰开了她的手指,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可是月儿怎么就觉得,姑姑会喜欢你呢?” 月儿愣住了,她仰头望着安宁,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姑姑……"她小声唤着,声音里带着不解和委屈。 安宁俯下身,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可她的眼神却冷得可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月儿啊,你知道吗?”她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一个秘密,“这个家里,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你的。” 月儿的身子微微发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安宁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既然你爹娘都死了,那你为何不死呢?” 月儿瞪大了眼睛,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安宁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月儿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姑姑,比凶神恶煞的婶婶还要可怕。 “放开我!”她终于哭喊出声。 安宁立刻松开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柔可亲的表情。 “月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月儿惊恐地看着她,转身就跑。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房,却不小心撞到了张氏身上。 “死丫头!没长眼睛吗?” 张氏这会死了男人和儿子,一肚子气正没地撒呢,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抬手就往她身上打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 “凭什么!凭什么我儿子死了,你却活得好好的,那个该死的贱人。” 月儿被推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 她蜷缩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恍惚间,她看见安宁站在不远处,嘴角又浮现出那种诡异的笑容。 那一刻,月儿忽然明白了姑姑说的话。 恨意像一颗种子,悄悄在她心里扎了根。 —— 虽然死了男人,但冯家的日子还得过,眼下可不就有一件棘手的事。 办丧事几乎花光了家里的银子,眼看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冯母又病着。 张氏可不就把主意,打到安宁身上了。 “哎,小丫啊,你说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如今你哥哥走了,往后可让我咋活啊。” 安宁眨眨眼:“嫂子,不苦的,咱俩都是寡妇,半斤八两。” “你要是活不下去,就死好了,我哥和侄子说不定没走远。” 张氏一听这话,瞬间就炸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安宁的鼻子骂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是你嫂子,你竟要我去死?!” “嫂子急什么?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嘛。你既然觉得活不下去,那不如早点去见我哥,省得在这儿受苦。”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她原本是想借机逼安宁把钱拿出来。 或者干脆把她嫁出去换点聘礼。 可没想到安宁竟说这种话!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好,好得很!小姑子,既然你这么伶牙俐齿,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 “家里现在没钱,娘又病着,你一个寡妇,留在家里也是吃白饭,不如早点改嫁!” 安宁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忽然笑了。 “嫂子你也是个寡妇,莫不是我哥刚死,你就急着嫁人了?” 张氏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嘴上却是不虚。 “你这小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男人死了,赖在娘家算怎么回事?” 安宁抬手就给了张氏一嘴巴子。 “嫂子,说话注意分寸,说到底你才是外人。” 挨了打,张氏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啊!我跟你拼了——” 她气得尖叫起来,扑上去就要和安宁厮打。 安宁侧身一闪,张氏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 她恼羞成怒,转身操起旁边的扫帚就要朝安宁打去,却被安宁一脚踹翻在地。 安宁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对了,嫂子,夜里睡觉记得关好门窗,可不要……让这红杏出了墙。” 张氏坐在地上,只觉得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这小姑子何时这么可怕了???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忽然想起了,那日冯母与安宁的对话。 是了,没错了,就是她。 克死了于家人,又回娘家来克她们了。 要是小姑子不买那只鸡,又怎么会做小鸡炖蘑菇呢? 要是不做肉,那蘑菇就算吃,也是全家人一起吃,说不定中毒就轻一点,她的男人和儿子就不会死。 是冯小丫这个害人精,她克死了全家。 张氏越想越恨,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踉跄着爬起来,指着安宁的背影尖叫道: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你不买鸡他们就不会死,你这个丧门星!” 安宁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可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嫂子这话可就不对了。” 她慢条斯理地走近,声音轻得像是耳语,“我若没买鸡,那没有肉吃,死的可就不是哥哥他们了,而是全家了。” 张氏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可还没等她细想,安宁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不过,嫂子要是觉得是我害的,那就是我害的吧。” 她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反正......这个家,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差你一个,对不对?” 张氏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她惊恐地后退两步。 突然转身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 “娘!娘!是小丫,她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安宁站在原地,望着张氏仓皇逃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无趣。” 第62章 猎户的妻子14 听了张氏的挑拨,冯母病中惊坐起,有了怨恨的对象,只觉病都好了大半。 “好啊!我就说这丫头邪性,老头子还不信,这下应验了吧。” “这个挨千刀的丫头啊,这是回来祸害我们了啊。” “我可怜的孙子啊,呜呜呜……” 张氏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娘,你别哭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冯母一边哭嚎着,一边颤巍巍地扶着床沿站起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怨毒。 她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往地上砸,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娘,您消消气......”张氏假意劝着。 “消气?我拿什么消气!” 冯母喘着粗气,浑浊的老眼里闪着凶光,“去,把那个丧门星给我叫来!” 安宁很快就被喊了过来。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逆着光,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娘找我?”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 冯母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她身上砸:“你这个扫把星!克死夫家不够,还要回来克我们,你怎么不去死啊!” 东西落在地上"啪"的一声闷响,安宁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容。 “娘,你生什么气?” “我可是你的亲女儿,你听大嫂胡咧咧个啥。” 冯母气得浑身发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床沿:“亲女儿?我呸!你就是个讨债鬼!” 她转头对张氏吼道:“去,打死她,把这个贱丫头东西扔出去,让她滚。” 安宁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进屋里。 “娘,看样子你是病糊涂了,大哥死了,你以为你还能留住大嫂多久,你最亲的还得是我这个女儿。” 安宁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缓步走到冯母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满脸怨毒的老妇人。 “你、你这个贱人......”冯母气得浑身发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被角。 张氏在一旁脸色骤变,尖声道:“你胡说什么!我生是冯家的人,死是冯家的鬼!” 安宁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大嫂,这话你自己信吗?这寡我都守不住,何况是你。” “你血口喷人!”张氏脸色煞白,扑上来就要撕安宁的嘴。 安宁灵巧地侧身避开,张氏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娘。”安宁温柔地扶起冯母,手指却像铁钳般掐着她的胳膊,“您年纪大了,该好好养病才是。” “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难道你还指望大嫂一个外人不成。” 冯母虽然不喜安宁,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张氏还年轻,怎么可能替她儿子守住,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女儿了。 张氏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眼中满是恨意,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朝着安宁砸去: “你个贱蹄子,我跟你拼了!” 安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扫帚,顺势用力一拉,张氏再次重重摔倒,额头磕在桌角,瞬间鲜血直流。 “啊!救命啊!”张氏杀猪般的叫声在院子里回荡。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邻居过来看热闹,看到屋内的景象,都愣在了原地。 安宁松开冯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面带微笑地对他们说道: “各位伯伯婶子们,你们都看到了,大嫂不小心摔倒受伤了,这不家里没银钱了,想找各位借点。” 邻居们…… “啊!原来这样啊,那没啥大事,我们就先走了。” 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这热闹不看也罢。 “大嫂,你还不去做饭吗?娘可饿了。” “一点小伤而已,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更何况我碰都没碰你。” 张氏不服,刚想反驳,就被冯母瞪了。“去吧,听小丫的。” 张氏心中满是不甘,却也不敢违背冯母的话,只得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瞪了安宁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安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宁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反正有活大嫂干,有功她自己上。 张氏则整日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 一日,村里突然来了个媒婆,说是给安宁说亲。 冯母一听,来了精神,忙拉着媒婆询问详情。 原来对方是邻村的一个老光棍,年龄四十多岁,只是腿有点残疾,但他愿意出二两银子娶个寡妇。 冯母心动了,觉得这是个好归宿,既得了银子,也把这糟心的女儿嫁出去了。 安宁让媒婆在外间等着,她拉着冯母就进了里屋商量。 “娘,可不能答应。” “什么意思,你还不嫁?非赖在家里。” 一听这话,冯母就不高兴了,难道这丫头还想在家赖一辈子不成。 “娘,你想哪里去了,我当然要嫁,不过得先嫁大嫂啊。” “你想哈,我要是嫁了,家里不就是大嫂的天下了,您一把年纪了,能斗得过她?” “大嫂这么年轻,指定守不住,与其这样,不如咱先把她嫁出去了,您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冯母听了安宁的话,眉头一皱,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她压低声音斥道:“你大嫂是正经抬进门的,哪有把寡妇往外推的道理?传出去咱们冯家的脸往哪儿搁?” 安宁撇撇嘴,凑近母亲耳边:“娘,您怎么糊涂了?哥哥们都死了,我们要脸面干什么,又不当吃喝的。” “到时候我不也得找个人嫁了,我还是个寡妇呢。” 冯母心动了,她觉得小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63章 猎户的妻子15 张氏满心欢喜等着冯母把安宁嫁出去,看着冯母喜笑颜开送走媒婆,她忍不住讥讽。 “啧啧啧!真是羡慕小姑子啊,这就要嫁人了,嫂子我可就没你这好福气了。” 这话刚好让进来的冯母听见了,颇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安宁嗤笑出声:“娘,听到了吧,嫂子羡慕得很,我没说错吧,咱可留不住她。” “嫂子,你福气还在后头呢。” 冯母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忽然对安宁道:“你先回屋去。” “好的,娘。” 走之前,她还不忘给张氏一个挑衅的眼神,冲她邪魅一笑,搞得张氏一头雾水。 “老大媳妇,你坐,娘跟你唠会。” 张氏心里有些发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坐下。“娘,您有啥话就直说吧。” 冯母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大媳妇啊,你也知道咱们家如今的情况。你还年轻,守着这寡也不是个事儿。” 张氏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说道:“娘,您这说的什么话,我生是冯家的人,死是冯家的鬼,我会一直守着这个家的。” 冯母冷笑一声:“你别嘴硬了,我还能不了解你?” “隔壁村有个不错的人家,愿意出二两银子娶你,你就嫁过去吧。” 张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冯母:“娘,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您都忘了吗?” 冯母不为所动:“你也别怨我,这也是为你好。” “你嫁过去,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 张氏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突然站起身,恶狠狠地说:“好,你们母女俩合起伙来算计我,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说罢,她便哭哭啼啼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安宁在门外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张氏回到房里,猛地关上门,伏在炕上痛哭。 她攥紧了被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冯家……好一个冯家!” 她咬牙切齿,眼中恨意翻涌,“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第二日一早,张氏就急匆匆出了门。 安宁对冯母道:“娘,您看这嫂子是想耍什么幺蛾子?” 冯母没说话,但安宁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担忧。 “娘,您别慌,我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样。”安宁安慰着冯母。 到了傍晚,张氏才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她径直走到冯母面前,“娘,我给咱们家找了个大好事。” 冯母皱眉,“什么好事?” 张氏扬了扬下巴,“我联系了镇上的牙婆,把小丫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人家给三两银子呢!” 安宁冷笑一声,“嫂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张氏双手叉腰,“哼,我已经和牙婆说好了,明天就来带人。” 冯母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话。 要是这儿媳嫁出去了,这灾星闺女也卖出去,她还能得五两银子,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冯母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故作叹息道: “唉,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张氏得意地瞥了安宁一眼,转身回了屋。 厅堂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安宁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冯母一眼。 可真是她的好母亲啊,墙头草两边倒,只要给钱她谁都能卖。 也行。 --- 翌日清晨。 牙婆果然带着两个壮汉上门,手里掂着银子,眼睛滴溜溜转着。 “人呢?带出来瞧瞧。”牙婆尖着嗓子叫道。 张氏连忙去拍安宁的门,把她拽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夜的功夫,她脸上就长满了疹子。 牙婆一看到她的脸,就连连后退几步。 “该死的,这是什么货色,这怕是得了什么病吧,这你也敢卖给我。” 张氏急了,连忙解释:“这……这昨天还好好的,肯定是临时起的疹子,过几天就好了。” 牙婆双手抱胸,冷哼道:“过几天?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这银子我可不给了。” 张氏一听,慌了神,伸手就要去抓安宁,“你这小贱蹄子,是不是故意的!” 安宁轻巧地躲开,冷笑道:“嫂子,这可怪不得我,谁知道我怎么突然就长疹子了。” 冯母一言不发,显然这会心情不佳,这眼看到手的银子飞了,哪里能高兴得起来。 “真是晦气。” 牙婆眼见买卖不成,暗骂一句转身就想走。 “慢着。”安宁却是开口叫住了她。 牙婆停下脚步,满脸不耐地回头,“怎么,你还有话说?” 安宁不说话,把躲在屋里看热闹的月儿拽了出来。 “牙婆,您看我这个侄女怎么样?模样乖巧,手脚也勤快,又还小能调教,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再合适不过了。” 月儿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挣扎,“姑姑,你不要卖我!” 张氏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小丫,你这是干什么!” 安宁冷笑,“嫂子不是一心想卖人换银子吗?既然我卖不成,那就卖月儿,反正都是为了这个家嘛。” 牙婆上下打量着月儿,满意地点点头,“这丫头看着倒是不错,三两银子我要了。” 冯母犹豫了一下,想到那三两银子,还是咬了咬牙,“那就卖了吧。” 月儿大哭起来,“祖母,您救救我!” 冯母别过脸去,不敢看她。 虽然她就这么一个孙女了,但到底是个丫头片子,留着也没啥用。 安宁走过去摸了摸月儿的头。 “乖乖,你可别怪姑姑,怪就只能怪你婶婶了,她把人牙子叫来的。” 张氏也没想到安宁会来这一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牙婆痛快付了银子,带着月儿和两个壮汉走了。 张氏恶狠狠地瞪着安宁,“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会遭报应的!” 安宁无所谓地耸耸肩,“嫂子,这人不是你找来的吗?” “我…我…” “呵呵,你什么你?” “我就知道嫂子你不喜欢月儿,特意找人来卖了她,我这就出去给你宣传宣传。” 可不得宣传嘛,这事可不是她干的,她可不能背这黑锅。 进屋拿了条面巾围住脸,她就出门,气得张氏直跺脚。 第64章 猎户的妻子(完) 月儿卖出去了,这家里就剩下三个寡妇了,不过很快就三个都不剩了。 没过几日,媒婆就带着瘸腿的老光棍,敲锣打鼓来接新娘了。 张氏就算再不情愿,也被强行给拖走了。 这老光棍可打了四十年的单身,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媳妇,可有得她受的。 冯母看着也不是个滋味,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小丫啊,今后可就剩下咱娘俩过日子了,哎。” 安宁看着她,却是笑了。 “娘,咱娘俩日子也过不长久的,我早晚也要嫁人,不如你也找个人嫁了吧。” 冯母一听安宁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手里的茶碗"啪"地摔在桌上: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逼死你亲娘不成?” 安宁却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慢悠悠道:"娘,您别生气啊。” “您想想,爹都走了,到时候您一个人守着这空院子,多孤单啊。" 她凑近冯母,压低声音:“隔壁村做木匠的王老头,听说去年死了老婆,家里有田有房,他也才六十多岁,正值壮年呢,听说正托媒人说亲呢......” 冯母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她:“你个不孝女!竟敢撺掇你娘改嫁?我——” 安宁一溜烟就跑了,但声音还是传来了。 “娘,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也要找个好人家,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 “得了,我这就出去找人打听打听。” 冯母… 这丫头就是个祸害啊,就非得让老冯家一个人都留不下来吗? 安宁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天就找了人上门说和。 那王老头一把年纪了,其实就是想找个人回去伺候他,他也想找个年轻的,奈何又舍不得出银子啊。 一听娶冯母只要一两银子,她干活又麻利,忙不停就点头同意了。 这冯母也才四十来岁,也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啊。 嫁给这老货,也算是让他捡了个便宜,可偷着乐吧。 冯母坐在堂屋里,看着眼前满脸褶子的王木匠,气得浑身发抖。 那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往她身上瞟,嘴里还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 “冯家妹子,你放心,跟了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安宁在一旁添油加醋:“王叔,我娘可能干了,洗衣做饭样样拿手,还会织布呢!” “我看你这老当益壮的,说不定我娘还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呢。” 王木匠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要是真能生个大胖小子,叔我指定给你娘买花戴。” 冯母猛地站起来,指着安宁的鼻子骂道:“你个黑了心肝的孽障!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王木匠见状,脸色一沉:“怎么?妹子这是看不上我老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拍在桌上,“告诉你,这价钱都够劳资去花楼了,娶你个老货,你可就偷着乐吧。” 尽管冯母百般不愿,但还是被安宁给嫁出去了。 毕竟她可是要嫁人的,她舍不得娘一个人孤苦无依啊。 安宁站在院门口,笑吟吟地挥手:“娘,您可保重啊!好好为我叔生个娃。” 冯母身上的六两银子,她指定是不能让她带走的,早就偷偷给拿了回来。 这下好了,老冯家就剩下她这么一个寡妇了。 媒婆一见她家这么好成,那主意可不就打她头上了。 “大侄女,你说,你想找个啥样的,你婶保准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安宁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 “婶,我条件不高。” “你帮我找个家里头黄金万两,长得又高又帅的吧,最好能让我当个正头娘子,对了,家里头可不能有母亲,我可不想伺候老不死的。” 媒婆给了她一个看智障的表情。 人家有这条件,能看上你这个村妇?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大侄女啊,你可别跟你婶子开玩笑了,有这条件还轮得到你?婶子我自己就上赶着嫁了。” “婶子,你这么说,我叔知道吗?” “咳咳咳……” 这媒最后还是没做成,媒婆气呼呼走了。 安宁小包袱一卷,屁颠颠就跑了。 这家都没人了,她可不留在这受苦。 咱口袋有钱,心里不慌。 在于家得了五十六两,在冯家得了六两,咱高低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像是村里的人家,一年到头,可能都赚不到几两银子呢。 进了县城,她就去牙行买了处小院子。 不大,也就两间屋子,带个厨房再加小院,住她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她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咱就在这苟着过过小日子得了。 哪天要是有小地主看上她的美色,非要强取豪夺,她乖乖就跟人回去了。 怕啥啊,地主家的大把家产,等着她继承呢。 咱可不是那贞洁烈女。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就长得普普通通。 咳咳,人家城里头的少爷应该看不上她。 日子就这么过着。 没多久,村里传来消息,张氏跑了。 据说那老瘸子喝醉酒就打人,有次还把她吊在房梁上抽。 张氏受不了这个罪,就跑回娘家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娘家赶忙就把她送了回去,可不能留在家里吃白饭。 冯母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王木匠一把年纪了,听了安宁的话,天天都在想着胖儿子,把冯母折腾得都快散架了,能不能怀上还另说。 “姑姑,你等着,早晚……” “嘭。” “死丫头,在这嘀咕啥,还不赶紧去干活,小心我打死你,没规矩的丫头。” 还没等月儿放狠话,就被管事婆子踹倒在地上了。 她一个干粗活的小丫鬟,成天阴恻恻的,也不知道嘀咕个啥。 一天三顿打是少不了的。 不打不成器,不打怎么能干好伺候人的活呢。 这些安宁可管不着,她正盘腿坐在酒楼里啃烧鹅呢。 心里也在计算着搞个啥营生。 有什么活是不累,又有钱赚,还啥也不用干的? 可能只剩下躺尸了。 要说她最擅长啥。 那可能就是开牙行了,这人牙子,她老熟了,可没背景,根本干不了。 卖卤肉??? 嘎人她也行啊。 不行不行,太累了,还得剁肉。 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买两个铺子,收租。 这点钱可就不够了,只能动用空间里的私房钱了。 生活不易,宁宁叹气。 怎么没有一个霸道少爷爱上我呢? 她指定不反抗。 等啊!等啊!安宁等了一辈子,也没出现那个对她强取豪夺的人。 只能说,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她绝对不可能承认,是她长得不够漂亮。 当个收租的小地主婆也不错,一辈子舒舒服服的,安于现状。 (?ˉ??ˉ??) (完) 第65章 末世先杀圣母1 还有一个星期,9月15日,末日就会降临。 到时候全球暴雨,世界将陷入无尽的暴雨和洪水之中。 断电、断水、缺粮,出不了门,而原主就是死在了末世开始的两个月后。 她不是饿死的,是人为。 被人破门而入,抢走所有食物不说,还把她的家据为己有,她被迫成为几个男人的玩物。 这就是末世。 原主赵兰,一个27岁的精英白领,有能力有钱,对谈恋爱兴趣不大,只想搞钱。 靠自己的努力,在A城首付买了这套房子,然后把父母接了过来。 可惜,还没等她好好享受生活,就迎来了末世。 按照原主的记忆,她买的这栋楼层较高,地势也比较好。 至少在她死的时候,暴雨只淹没到了十二楼。 这样看来,这个房子还是安全的,毕竟安宁也不知道要去哪。 反正去哪都是末世,她至少还有个空间保命。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了。 原主还有父母,对原主这个独生女是十分疼爱的,前世为了保护她,早早就被坏人给嘎了。 现在总不能,让她直接放弃原主的父母吧? 可是没有她,估计两个老人在末世也很难存活。 这就让她陷入了两难。 对她来说父母就是拖累,放弃又显得她稍微有点不是人了。 “咚咚咚…” “兰兰,吃饭了。” 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宁深吸一口气,应道:“来了妈。” 她起身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赵母慈祥的面容。 饭桌上,爸爸关切地问道:“兰兰,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看你状态不太好。” 安宁挤出一个微笑:“没事爸,就是有点累。” 吃着饭,安宁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应对末世的办法。 她有空间,已经几个世界了,她什么都不缺。 就连热武器,空间里都是满满当当的,她都还没怎么用过呢。 但如果带着父母一起在末世生存,难免会有诸多不便。 可她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等死,或者直接下手吧? 她是有点疯,但也不是人屠啊。 算了,算她欠原主的因果。 她终究无法狠下心抛下他们,但要是威胁到她,到时候就怪不得她了。 饭后,安宁把父母叫到客厅,严肃地说:“爸妈,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接下来会有一扬大灾难,全球会陷入暴雨和洪水,咱们得提前准备。” “简而言之,就是末世要来了。” 赵母摸摸女儿的头,笑着说:“兰兰啊,工作太累就休息休息,别胡思乱想啦,哪来的什么末世。” 爸爸也跟着附和:“是啊,闺女,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安宁知道他们不信,有些着急:“爸妈,我说的是真的,就一个星期后,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爸妈对视一眼,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安宁迅速起身,开始制定囤货计划。 首先是食物,大米、面粉、罐头、方便面,能买多少买多少,还要采购大量的饮用水。 接着是日用品,卫生纸、洗漱用品、电池、蜡烛,御寒衣物,一个都不能少。 武器也得准备,棒球棍、匕首,关键时刻能防身。 太阳能发电机、汽油、柴油、药品,这些也都得准备。 出行工具,皮划艇、冲锋舟,潜水衣、氧气罩,这些也都要准备齐全。 她不准备暴露空间,那么这些明面上的东西,都是必要的。 一般洪水过后就是极寒、极热各种天灾,这些都是要做准备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全屋了。 窗户、门、全部需要换成防弹的,隔热、防寒、这些通通都要做好措施。 原主的存款有200来万,父母20万,这些钱对于囤货来说并不够,那就在网上撸。 三个人一起撸,房子做抵押,能搞多少钱搞多少钱。 说干就干,安宁和妈妈去疯狂采购物资,爸爸在家找人把家里装修好。 白天,她开着车四处奔波,将物资运回家里。 晚上,他们就在家里整理分类,把物资藏在各个角落。 还好这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够大,还有一间空房间专门用来放东西。 装修方面都是加急,钱不是问题,只要质量好,又快。 一个星期的时间,家里已经被各种物资堆满,仿佛一座小型的仓库。 三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累得不行,不过看到家里的物资,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9月15日,暴雨如期而至,天空中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安宁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逐渐被雨水吞噬,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她要在这末世中好好活下去。 物资,她不缺。 在这种天灾末世,最可怕的是人。 而她需要足够的武力值保护自己, 武器她有。 跆拳道、空手道、拳击,这些她在前几个世界都有学过。 说不上多厉害,基本的自保能力她还是有的。 东西也许准备的不够充分,不过无事,她空间什么都有。 这扬暴雨刚开始,不会有任何人意识到,这将是一扬末世,他们只会抱怨这恶劣的天气。 安宁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提醒谁,她可不准备做救世的圣母。 而赵父赵母,也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这时才想起,要给老家的亲戚报信了。 毕竟前面只是女儿的一面之词,他们可以相信,可以花钱。 但万一弄错了,总不好让亲戚们跟着受损失。 可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相信女儿说的,那就应该提醒一下亲戚们了。 谁家又没有几个亲戚朋友呢。 “兰兰啊,你看这事,我们能不能跟你大姨,还有老家的亲戚们通个信啊?” 窗外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安宁没有看他们,只是盯着外面。 “爸,妈,”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可以通知他们,但必须按我说的做——” “第一,绝对不能提末世的事。第二,只说你们在气象局有熟人,得到内部消息这扬暴雨会持续很久。第三,让他们立即囤积至少三个月的食物和饮用水。” 妈搓着手,眼神闪烁:“要不...就说你做梦预见的?乡下人信这个...” “不行!” 安宁猛地转身,直勾勾盯着她,“任何超自然的说法,都会引来麻烦,你们根本不知道,末世里最可怕的是人心。” “爸、妈,末世没有圣母,如果你们可怜别人,那就是在伤害我。“ “不要让你们的同情心泛滥,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她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耐心了。 赵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就按兰兰说的办。” “咱们分开打电话,每家只说三分钟,超过时间就挂断,信与不信随便他们。” 雨声中,电话接连拨通。 亲戚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大姨夫笑着说,他家地下室早就堆满了年货。 堂哥在电话那头,醉醺醺地嘲笑城里人,小题大做。 只有住在山区的表婶沉默片刻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父母把他们想联系的亲戚,都联系了个遍,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当最后一个电话挂断时,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集体闪烁了几下。 雨势一点点变大,仿佛天空被撕裂了一般。 电视里的紧急新闻播报着,异常气象预警,提醒市民不要外出。 安宁看着窗外迅速上涨的水位,唇角勾了勾,这将是一扬盛宴。 是生、也是死。 没有人猜得到谜底。 第66章 末世先杀圣母2 【好爽啊,这么大的雨,根本出不了门,公司让我们在家上班。】 【是啊,不当牛马的日子就是快乐,工资照发,真希望这雨不要停。】 【谁说不是呢。】 安宁盯着手机屏幕,一条条欢天喜地的消息不断弹出。 窗外的雨幕像一道灰色屏障,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小区地下车库全淹了。】突然有人发了这么一句。 群里安静了几秒。 【真的假的?那我们小区......】 【我刚去看过,我们车库还好,就是B区有个角落开始渗水。】物业小刘及时回复。 安宁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仿佛要冲破这道最后的防线。 楼下的绿化带早已变成一片汪洋,几棵小树在风中剧烈摇摆,像是随时会被连根拔起。 手机又震动起来。 【对了。】有人在群里问,【你们还有吃的吗?这破天气,外卖也不送了。】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就囤了点零食,这才几天啊,都快吃完了。】 【我也是,家里就剩几包泡面了。】 【完了完了,这雨不停,吃的都要没了。】 【物业呢,让物业给我们送吃的,我们出钱。】 物业小刘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瘪瘪嘴。 这些业主一个个跟个大爷似的,有事没事找物业。 咋的,他是他们的爹啊? 一天天把他当许愿池里的王八似的,啥事都找他。 心里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得站出来处理问题的。 【各位业主,由于暴雨,我们物业的人手也不够,所以暂时不能为各位提供帮助,缺少食物的业主,需要自己想办法购买。】 这话一出就让很多人不爽了。 【什么破物业,拿钱不办事是吧?小心劳资投诉你们。】 【对啊,我们出不了门,你们物业就必须送货上门。】 【物业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为我们业主服务的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接把物业工作人员架在火上烤,他们干脆不回消息了。 投诉就投诉呗,投诉的业主多的去了,又不是他们的问题,根本怪不到他们头上。 物业不理人,这就让很多人急了。 特别是年轻人,他们大多数都是点外卖,家里也就一些零食。 能熬这几天已经不容易了,现在真的要断顿了。 1栋507:【有人有多余的吃的吗?可以分点给我吗?我出钱。】 5栋2001:【跟一个,我也出钱,啥吃的都行,我出双倍。】 3栋1105:【虽然我很想帮助你们,可惜我没有多余的吃的。】 这时,7栋606:【方便面可以吗?可是雨这么大,也送不过去啊。】 雨水已经淹没了膝盖,谁也不想出门,这又把大家难倒了,就算买食物,也只能找同一栋的业主。 群里炸开了锅的讨论。 安宁一家三口,则在家吃着香喷喷的可乐鸡翅加排骨,一家三口吃得满脸红光。 父母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安宁有先见之明。 “兰兰啊,还好听了你的话,这雨也不知道啥时候停,不然咱家也得跟别人一样饿肚子了。”赵母说这话满是庆幸。 安宁笑了笑,“妈,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反正谁来咱家,你们都不许开门。” “晓得的,我跟你爸不是老糊涂,财不外露的道理我们懂,食物也一样,同理。” “那就好。” 只要父母不拖后腿,圣母心泛滥,安宁就能安心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谁啊?”赵爸在屋内大声问道。 “赵叔,是我,小孙,住您楼下的。” “这雨下得外卖也没了,我家里没吃的了,您能不能给点吃的救救急啊。”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哀求的声音。 赵父跟他倒是打过几回照面,但要说熟,是真谈不上。 赵父并没有打开门,只是隔着门回复:“小孙啊,我们家粮食也不多,也就够我们一家三口吃,要不你再去别家看看吧。” 小孙却是不听,“赵叔,您就帮帮忙吧,我都快饿晕了。” “我前几天,明明看见阿姨买了几袋子东西回来,我给钱也行的。” 赵父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还是提高了音量: “小孙啊,真不是叔不帮你,我们也得省着吃呢,你就别为难叔了。” 过了好一会,门外没了声音,那个小孙应该是走了。 这会,赵父又忍不住想夸女儿聪明了。 还好安宁买的大多数物资,都是趁着半夜三更,没人的时候搬上楼的。 不然,要是让人知道他家有大把物资,这又是个麻烦。 不过明面上,也有一些人,看见他们买了不少东西的。 毕竟他们家那么大动静搞装修的,这瞒不住。 那囤一点东西,也无可厚非。 第67章 末世先杀圣母3 其实没必要,她空间里什么都有,现在雨那么大,她没必要出去冒险。 想了想还是算了,躺平吧。 天气这么恶劣,万一把她个细狗冲走就不好了。 她又不救世,收那么多物资干嘛,人祸她还可以抵抗下,天灾就说不好了,狗命要紧。 一家人坐在客厅忧心忡忡,外面雷雨交加,谁也没心情放松下来。 电视里正播报着最新的灾情:“受持续强降雨影响,本市多个区域水位,已突破历史警戒线,政府正紧急调拨救援物资,请市民保持冷静,等待救援……” 赵母幽幽叹气:“这雨再这么下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安宁抬头望向窗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 新闻报道里到处都是洪灾,消防员们在四处拯救洪水里的人们。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这就是末世来临的前兆。 赵父皱着眉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救援?这么大的水,救援队进得来吗?” 赵母忧心忡忡地看向窗外:“咱们小区地势还算高,可再这么下去,迟早也得淹。” 安宁没说话,只是默默翻看着手机。 小区业主群里的气氛已经彻底变了—— 3栋502:【谁家有吃的?我孩子饿得直哭,求求了!】 6栋1103:【我家老人有高血压,药快吃完了,有没有人能帮帮忙?】 1栋805:【物业人呢?不是收钱的时候挺积极吗?现在装死?】 物业小刘:【……】 没人再提“在家摸鱼真爽”了。 缺少食物的人饿着肚子,生病的人无法去医院,他们都在恐慌、愤怒、哀求。 拨打急救电话,也都是在忙线中。 现在到处都是需要救援的人,比起他们,那些在洪水里挣扎的人,很显然更需要帮助。 他们只能等着,或者自主救援。 3栋502:“求求了,我愿意出3倍的价格购买食物,暴雨很快就会过去的,那些有食物的人可以分点出来吗?” 6栋1103:【对对对,我们也愿意出钱买药,可以帮帮忙吗?】 物业小刘:【各位业主互相理解一下,有的可以等价交换,互惠互利。】 很快群里就热络起来了,一包泡面卖20,一根火腿卖5块。 这些人都是有囤货习惯的,家里东西不少,还够吃,以为暴雨很快会结束,就想发一笔小财。 完全不会想到,以后一包泡面怕是千金难求了,这些为了小利售卖物资的人,之后怕是会追悔莫及。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原主闺蜜打来的电话。 “兰兰,我家快被淹了,食物也快没了,你能不能帮帮我?”闺蜜林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安宁挑了挑眉。 这个林雪,确实是原主的好闺蜜兼同事。 只是她们并不是住在同一小区,这个林雪找她帮什么忙? “嗯?雪儿啊,那你有困难找帽子叔叔啊,这么大的雨,我能怎么办!” 林雪在电话那头着急道:“兰兰,要不你来接我去你家住几天吧,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不会不愿意吧。” “你放心,等雨停了,我一定请你吃大餐,好好感谢你。” 安宁心里冷笑,林雪租的房子在二楼,现在还没到被水淹的地步。 只怕是没食物了,想来她家蹭吃蹭喝。 “雪儿,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我家?” “你来接我啊。” 我尼玛哦! 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前世也没这出啊。 “接?我拿什么接?要不你游过来吧?” 林雪一听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兰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可是好闺蜜啊,你见死不救吗?” 安宁表情淡淡的:“你不游过来,难道我游过去接你,把你扛肩上?” “你……” 这话林雪也不知道怎么接。 她确实是饿急了,家里能吃的都吃完了,这才想起了赵兰。 她在电话那头开始抽泣起来:“兰兰,你太狠心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安宁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安宁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时赵母在一旁说道:“兰兰,她毕竟是你闺蜜,你这么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安宁笑了笑:“妈,那不你扛着房子去接她?” 赵母讪讪闭嘴了。 行吧,闺女说啥就是啥。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仿佛无数细小的锤子在敲打着玻璃。 安宁走到窗前,看到楼下浑浊的水流,已经漫过了花坛,几辆私家车车身都全部泡在水里了。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三人都吓了一跳。 安宁警惕地看向猫眼,发现是楼下的李阿姨,她怀里还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赵,开开门啊!”李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家小宝发烧了,你们家有没有退烧药?” 赵母刚要起身,安宁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头。 “李阿姨。“安宁隔着门喊道,”我们家也没有药,您还是去问问物业吧。” “求求你们了!” 李阿姨的声音更急了,“物业办公室都被淹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人!小宝烧到39度了,再这样下去...” “兰兰...” 赵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安宁没搭理她,压低声音道:“你去别家吧,我们家没药。” 门外的李阿姨一听,开始用力拍门:“小赵!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孩子都快烧糊涂了!” 小男孩的哭声透过门缝传来,听得人心头发紧。 赵母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向储物间。 从里面找出一盒退烧药,想了想又放回去半盒。 “老婆,你...”赵父惊讶地看着她。 赵母却是不顾安宁冰冷的眼神,将门开了条缝,把药从防盗门递了出去。 “小李啊,我们就剩这点药了,您省着用,给孩子治病要紧。” 门外的哭声戛然而止,接着是李阿姨颤抖的声音:“谢谢...太谢谢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赵母红着眼眶叹了口气:“这世道...” 安宁看着这夫妻俩,心却是冷了下来。 呵,这才刚开始,就不听话了啊。 也好,省得麻烦了。 第68章 末世先杀圣母4 她啊!从来就不是多善良的人。 记住,末世第一条生存铁律: 圣母不死,全员陪葬,首夜必除。 在赵母还在感叹世道不公时。 安宁手上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就已经从背后,插入了赵父的心口。 “嘭。” 赵父的身体重重倒下,鲜血在地面上染开一片暗红。 他捂着胸口,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喉咙里发出“额!额!额...…”的声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赵母看到这一幕,刚想大声尖叫,就被安宁划破了喉管。 “你……?!” 安宁面无表情走到桌子边,抽出盒子里的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她抬眸,眼底一片冰冷:“我说过,不要对任何人心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下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 赵母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安宁,身体缓缓滑倒,最终瘫软在丈夫的尸体旁。 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安宁将沾满血的纸巾,随手丢在地上,心底没有半点波澜。 鲜血染红了末世的开篇,仁慈是奢侈,而活着——才是唯一的真理。 她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的。 末世先杀圣母,她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安宁戴上橡胶手套,动作利落地将两具尸体装进了行李袋,随后收入了空间里角落。 “真是麻烦啊——” 看着地板上的一片殷红,她只能认命开始打扫拖地,完事再喷点香水。 一切又都恢复如初了。 这下好了,房间里的物资,她也全部可以收进空间了,以后再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挺好的。 她的心情甚至有点愉悦,这么高兴,自然得放点音乐,再来一顿烛光晚餐。 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的。 安宁从空间里取出一张黑胶唱片,轻轻放在留声机上。 悠扬的钢琴曲在房间里流淌,与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形成诡异的和谐。 她点燃烛台,暖黄的光映在脸上。 餐桌上很快摆好了牛排、红酒和新鲜的水果沙拉—— 刀叉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吃到一半时,安宁忽然停下动作。 “咚咚咚——” 又有人来了。 “赵姐,是我啊小李。” 安宁打开门,隔着防盗门看向门口的人。 是那个抱孩子的女人,药都给她了,又来干嘛? “什么事?” “是赵兰啊,我来谢谢你妈妈,对了你妈呢。” “李阿姨有事就说。” 门外的女人显得有点局促,面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家食物不够了,不知道能不能问你家借点。” “我知道你们家人好,小赵一定会帮这个忙吧?要不我跟你妈说。” 看着女人面上一闪而过的精明之色,安宁却是笑了。 “李阿姨,你们家还有几口人啊?怎么不多买点东西。” 女人以为安宁这话是同意了,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我们家就我老公还有儿子,一共三口人,放心,阿姨不借多少,等这该死的天气过了,一定加倍还给你们家。” “这样啊……” 安宁单手托着下巴,佯装思考状。 片刻后,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李阿姨,那我借你一袋米,你进来拿吧。” 她打开了防盗门,侧身让李阿姨进来。 女人连连道谢,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哎呀,真是太谢谢了!小赵,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啊!” 安宁倚在门边,看着女人进门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轻轻关上了门。 而女人已经看到了她桌上摆的牛排,眼睛就像黏在上面了一样,直勾勾盯着。 “小赵啊,你这生活过得挺滋润啊,这牛排都吃上了,能不能再借阿姨点肉啊?” 安宁依旧笑着,声音温柔:“李阿姨,这肉我家也不多,不过看在你这么困难的份上,我给你切一块吧。” 说着,她顺手拿起桌上的刀叉,向厨房走去。 “好好好,太感谢了。” 女人眼睛发亮,盯着桌上的牛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注意到安宁的动作。 就在她沉浸在食物的香味中时,安宁突然一个转身,手中的刀叉狠狠刺在后脖颈。 女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安宁面无表情地抽出刀叉,任由女人的身体缓缓倒下。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不该得寸进尺的。” 想吃肉? 就是不知道,从她自己身上切下去的,她还会不会想要呢? 她把女人的尸体也收进空间,继续享受自己的晚餐。 还好,这次动作够快,没有弄脏她的地板。 悠扬的钢琴曲,依旧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眼神平静,仿佛这只是末世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用过饭后,她给自己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木仓,装上消音器,轻轻擦拭了一番,便出了门。 楼下5栋2023的门铃声响起。 “谁啊?”门内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安宁歪头笑了笑,“叔,我是楼上2201的赵兰。” 男人打开门看见她,觉得有点奇怪。 自己老婆去她家借吃的还没回,她来干什么? “小赵啊,你怎么来了,你婶子不是去你家了嘛?” 安宁露出一脸的人畜无害,“是啊!李阿姨说小宝病了,你们家缺粮,我妈就让我来看看。” “叔,我可以进去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进了门。 “怎么你婶子没回来?” “哦!我妈留她一块吃饭,让我叫你们一起去,邻居嘛,互帮互助。” 男人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这多不好意思啊,你等下,我去抱孩子。” 安宁微笑着点点头,突然,她迅速从身后掏出木仓,抵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没等男人出声,她便扣动了扳机,消音器发出沉闷的一点声响,男人便应声倒地。 安宁挑了挑眉,快步走进次卧,看到里面正在熟睡的小男孩,毫不犹豫也给了他一木仓。 解决完这两人后,安宁开始在屋里搜寻物资,把有用的都收走。 找出来一小袋米、半箱泡面、几罐八宝粥,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 屋内值钱的金饰,也都收走了。 倒是有意思,这李阿姨家有吃的,偏偏还要去她家借,这可真怪不上她。 这不,借了她的,终归是要还的。 这饭,他们一家人也算是吃上了吧,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第69章 末世先杀圣母5 男人手上抱着一个大箱子,还提着皮划艇,浑身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冒着暴雨刚从外面回来。 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一身黑色冲锋衣宽肩窄腰的,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留着个板寸头,一看就给人很man的感觉。 帅,是真帅。 但他给安宁的第一感觉就是危险,很危险。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好惹。 他在路过安宁时,眼神锐利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如狼一般凶狠。 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瞥,却让安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被某种危险的野兽盯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警惕,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他的鼻子在空气中轻轻嗅了一下,仿佛闻到安宁身上的血腥味。 安宁下意识地往墙边靠了靠,给他让出更宽的空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男人没有停留,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湿漉漉的冲锋衣擦过她的衣袖,留下一丝冰凉的水汽。 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沉稳而有力,直到消失在楼上的拐角处。 安宁皱眉,在原地停留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顾不上多想,赶忙回了家。 进门重新换上一套睡衣后,她窝在沙发上想着刚刚那个男人。 她住的是五栋2201,这栋楼一共25层,这男人应该是住她楼上的。 可原主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见过他。 如果见过的话,这男人长相这么突出,原主不可能没印象。 她刚刚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嘎了他’。 但她有种直觉,可能她还没出手,就会被反杀。 有种小说男主既视感,这种人往往受天道眷顾。 安宁窝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衣袖口,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楼梯间的画面。 那个男人的眼神——像狼一样,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甚至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仿佛在评估她的威胁程度。 更让她在意的是,他鼻尖微动的那一下,像是嗅到了什么。 血腥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很确定自己身上干干净净。 “啧,麻烦。”她轻嗤一声,眼神冷了下来。 安宁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 她的直觉很少出错,那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的姿态、眼神,甚至是走路时肌肉的紧绷感,都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野兽。 杀手?雇佣兵?还是军人? 她不确定。 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如果他对她有威胁,她必须提前解决掉他。 那种危险感,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正从生死扬里淬炼出来的气息。 安宁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走向阳台。 暴雨还在下,夜色被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抬头看向楼上。 2301的窗户一片漆黑,2401和2501的灯都是亮的,她不确定那个男人住在哪间。 “有意思。”她低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招惹不起,那就暂时不要招惹好了。 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着,非要找事。 —— 暴雨一直未停,随着水位不断上涨,很快就淹没了一楼的住户。 有熟人的,就搬到别人家暂住去了,没有的,就只能往上搬住楼道了。 等到水位漫过二楼时,小区就断水断电了,还好,网络暂时还没断。 6栋501:【啊啊啊!怎么办,断电了啊,这可怎么过,这雨都下了半个多月了。】 4栋1901:【兄弟,放平心态,没事哒!躺平就好,相信政府。】 3栋1502:【相信个屁,劳资都要饿死了,有没有卖食物的?】 1栋1601:【有人需要泡面吗?100块一包。】 3栋1502:【不是,你想钱想疯了吗?100块钱的泡面,你泡面里有金子啊?!】 1栋1601:【嘿嘿嘿!不勉强,你可以不要啊,买的私聊我,不过你得自己来1栋取,不提供送货上门服务。】 物业小刘:【各位业主,现在停电了,你们还是省着点电吧,每一栋的人最好互帮互助。】 业主群里的消息,一天天都是99条,不是求食物,就是求收留。 直到三天后,网也断了,手机信息就再也没有响过了。 安宁待在家里除了跑一下步,就是看医书了。 学无止境,咱要向东邪西毒看齐。 你让她搞学习她不行,她让她搞毒药,她劲劲的。 现代的医书加上化学,嘎嘎好用。 她还特意把空间的书房,改成了实验室,方便她搞学术研究。 听上去是不是蛮高大上的? 不过她只研究,如何让人死的无声无息——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 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安宁透过猫眼往外望去,是住在对面的刘老师,教初中的。 “有事吗?” “那个...小赵啊,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多余的食物啊,我愿意出钱买,多少钱都行。” 刘老师显得有点局促,双手抓着衣角,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没有。” 安宁的声音冷冷从门后传来,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又去敲别人家的门了,不过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 这栋楼的户型是两梯四户,对面2202住的是刘老师,一个独生的中年男人。 2203是一对年轻夫妻,2204好像是一家五口。 原主每天上班都很忙,对于他们都是点头之交,赵父赵母则熟悉一点。 在这个节骨眼,估计除了要挣钱的,没有谁会把食物免费给出去了。 钱?呵、就怕有些人有命赚,没命花。 在末世,钱就是废纸,拿它擦pp都嫌它硌得慌,还不如黄金顶用。 随着食物一点点减少,小区里的人都开始慌了。 网络断了,他们就无法与外界联系,根本不知道政府到底会不会救援,只能自己想办法。 安宁站在楼上,已经看到有人划橡皮艇出去了。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还不如关心今天晚饭吃什么。 第70章 末世先杀圣母6 他理所当然的站出来,主持了大局。 每栋楼选出来一个楼长,集中住户们手上的橡皮艇,租给需要出去买物资的人。 一小时两千块,或者用食物抵扣,到时候再把这些赚的,平分给贡献出橡皮艇的人。 五栋的楼长叫张国强,是住在1503的一个中年男人。 原先是个企业高管,看上去成熟稳重,他也来敲了安宁的门,问她有没有橡皮艇出租。 安宁反正一律问答没有,你要啥都没有。 物资这玩意,无论你装不装穷,人家想抢你的时候,照样抢你。 这就是弱肉强食。 她也没兴趣,现在就出去找物资。 现在还没彻底乱起来,她也不能出去嘎嘎乱杀,没有一点劲。 还是老老实实在家苟着吧,毕竟这防盗门还是挺管用的,而且还通了电。 她家的窗帘,都换成了防光的,晚上就算开灯,也是黑漆漆的,并不突出。 其实并不是就她有发电机,有些人家也是有的。 比如,楼上的2501,他就没有遮光窗帘。 嘿,她大概知道那个男人住哪了。 ╭?(  ̄ ▽ ̄)╭? 雨水一点点往上涨,三楼、四楼、很快就漫过了五楼。 底下的人,只能一层层往楼上的楼道搬,吃喝拉撒全在楼道里,弄得臭乎乎的,谁都不舒服。 那些没地方住的人,就只能挨家挨户求人收留。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赵,开开门!” 安宁在门口和楼梯口,都安装了微型监控。 透过手机,她看见了门外的张国强,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小赵啊,你父母呢,怎么都不说话啊,我知道你们在家。” “是这样的,这是4楼的住户,她家也被水淹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你看能不能在你家暂住一下啊?” 不得不说,张国强还是蛮热心的。 看不得楼道里挤那么多人,他就挨家挨户敲门,看有没有愿意收留的。 也都合理安排,不会把女性,安排到那种独居男性家里。 “哦!不方便。”安宁隔着门回应道。 张国强还想再劝,“小赵,大家都是邻居,这孩子怪可怜的,你就行行好。” “你家就一家三口,收留两个也没什么,你爸妈呢,要不让他们出来说话。” 对于这些业主家,住了些什么人,楼主们基本从物业小刘那里拿到了资料。 眼见安宁说不通,他就想找年龄大点的父母说话。 长辈嘛,容易心软。 安宁冷笑一声,“张楼长,我们家我做主,我家也没多少地方,物资也有限,实在没办法收留她们。” 张国强皱起眉头,有些不悦,“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自私。” “让你爸妈说话,你个姑娘家的不懂事。” 那女人也开始抹起眼泪,“妹子,我实在没地方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 安宁不为所动,“不好意思,各家自扫门前雪。” “张楼长若实在要找我爸妈,下次我叫他们亲自去找你——” 张国强听了这话,感觉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 见安宁软硬不吃,脸色变得很难看,“行吧,你自己好自为之,以后也别指望大家帮你。” 说罢,便要带着女人离开。 “等一下。” 对面2202的刘老师打开了门。 “楼、楼长,我、我可以收留她们住,不过我家可没吃的给她们。” 刘老师是个教语文的,戴着厚厚的眼镜,说话斯斯文文的。 不过他一个独身中年男人,愿意收留人家母女俩,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国强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女人,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他不能替人拒绝,也不能替人答应啊。 女人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一脸感激地朝刘老师鞠了一躬,“谢谢您,谢谢您!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安宁透过监控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 呵,这种男女搭配就不说了,你情我愿。 要是那种老人,或者独居女性的家里,住进了外人,只怕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还好安宁住的22楼,那些住楼道的人,也暂时不想爬这么高。 所以楼道还算安静。 又过了几天 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是物业小刘。 “赵小姐,打扰了。”小刘的脸色有些疲惫,但语气还算客气。 “我们正在统计各家的物资情况,方便统一调配。请问您家里还有多少食物和水?” 安宁透过猫眼看着他,冷冷道:“我家也没多少了,勉强够自己用。” 小刘叹了口气,“赵小姐,还请开门,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需要互相帮助。” “如果您有富余的物资,希望能贡献出来,我们会优先分配给老人和孩子。” 安宁笑了,“哦?那你们统计了多少物资?怎么分配的?有公开账目吗?” 小刘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这……我们正在整理,之后会公布的。” “那就等公布之后再说吧。” 小刘站在门外,脸色阴晴不定。 他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没有再敲门,转身离开了。 谁也不是傻子。 家里有物资的,都不愿意上交,那些没物资的,屁颠颠举双手赞成。 但都没物资了,你让他们上交个啥?三瓜两枣的。 很快,楼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2023李阿姨家的两具尸体,被人发现了。 不管是张国强,还是物业小刘,他们几次上门都没有人应,屋里还隐隐传出一股臭味。 小刘带人破开了门,毕竟要是空房子,也是可以住人的。 门一开,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个跟在后头的人,当扬干呕起来。 小刘捂着鼻子,用手电筒往屋里照了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已经发黑的尸体,正是李阿姨的老公。 次卧是孩子。 这不是饿死或者病死……这是谋杀! 是木仓杀?! “呕——!”有人直接吐了出来。 “死、死人了?!” “谁干的?!谁干的?!” 消息一传开,楼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这可是木仓啊,楼里竟然藏着这么危险的人物??? 只有住在2501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第71章 末世先杀圣母7 谁也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救援也一直没有到。 既然都有人死掉了,那么他们还在等什么?与其饿死,不如放手一搏。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有人为了抢夺食物大打出手。 有人趁着夜色,潜入别人家中搜刮物资。 整个楼里人心惶惶,往日里的邻里情分荡然无存。 一些人开始明目张胆,在楼里搜寻物资,他们闯入那些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住户家中,将能拿走的东西都席卷一空。 在这一刻,秩序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五楼的走廊上,两个男人正在争抢一袋面粉,其中一人突然掏出水果刀,另一个人尖叫着后退,面粉撒了一地。 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那些住进了别人家里的人,更是没想再搬出去了,一个个把自己当大爷。 1203的一对小情侣,好心收留一对夫妻。 夫妻俩刚开始还是十分感激的,也规规矩矩。 现在一看楼里全乱了,男人仗着自己块头大,直接反客为主,打了情侣一顿把他们赶出了家门。 而此刻,正有三个男人在挨家挨户砸门,领头的那个光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另外两人拿着菜刀和锤子。 “砰!” 楼下1502的门被踹开了,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 男人护在妻女前面,而三个暴徒,正在他们的公寓里翻箱倒柜。 “求求你们,给我们留一点食物...”女人苦苦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 光头男人却一脚将她老公踹倒在地,恶狠狠地说:“留一点?你想都别想!” 说罢,他将搜到的食物一股脑地塞进袋子里。 “滚!再啰嗦连你们一起打!”光头男人挥舞着铁棍威胁道。 而住在隔壁1503的楼长张国强,此时在屋内,搂着自己的妻儿瑟瑟发抖。 一点也没有站出来,主持大局的想法了。 什么楼长不楼长的,在拳头面前,他就是个屁。 那三个男人,带头的光头叫虎哥,以前是个包工头,手下两个是他以前的工人。 三人身体壮实,长得凶神恶煞的,手里又拿着武器,一般人还真不是他们对手。 搜刮完1502,虎哥又带着人来到了1503。 “开门,快点开门,不要等我们进去,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虎哥用铁棍重重地砸在1503的门上,发出“哐哐”的巨响。 门内的张国强一家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再不开门,老子就把门卸了!”虎哥的声音透着狠厉。 张国强的妻子紧紧抱住儿子,眼泪无声地滑落。 张国强咬了咬牙,终于颤抖着开口:“我们家没有吃的,你们走吧。” “少废话!”虎哥冷笑一声,“再不开门,待会儿可就不是拿点吃的那么简单了!” 门外,另外两个男人已经开始用锤子砸门锁。 “我开……我开……”张国强最终妥协了,哆嗦着解开了门锁。 门刚开一条缝,虎哥就一脚踹开,张国强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三个男人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目光在屋内扫视着,像饿狼搜寻猎物。 “楼长,听说你收了不少物资上来啊,这不得给兄弟们分一分?”虎哥语气里满是嘲讽。 “虎哥,真的没有多少……”张国强低声下气地说道,生怕激怒对方。 “放屁!”虎哥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都是劳资的。” 张国强的儿子吓得哭出声来,妻子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惹恼了这群暴徒。 虎哥松开手,冷笑一声:“行,既然你不老实,那我们就自己找。” 张国强收上来的物资其实并不多,根本没有多少人理他。 有些人甚至交了一点物资,就问他要吃的,他这个楼长其实名存实亡。 “呵,果然藏了东西!” 虎哥在各个房间翻找,得意地咧嘴一笑,把能找到的食物,通通塞进自己的背包。 “虎哥,求您了,给我们留一点吧,孩子还小……”张国强的妻子终于忍不住哀求。 虎哥瞥了她一眼,眼神阴冷:“关我屁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他挥了挥手,就要带着两个手下扬长而去。 “等一等。” 张国强叫住了他。 “虎哥,我愿意加入你们,只求虎哥给一条活路,这楼里的情况我都熟悉,再说你们也需要人手不是。” 虎哥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打量着张国强,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哦?楼长大人想跟我们混?” 张国强咽了咽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是……虎哥,这栋楼里谁家囤了东西,谁家好欺负,我都清楚。” 虎哥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阴狠,“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第一个弄死你全家!” 张国强连忙点头:“不敢不敢,虎哥放心!” 虎哥满意地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走,带路!下一家!” 几人就这么一路往上搜刮而去,他们住在1002,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守着物资。以防被人偷了家。 对于愿意加入自己小团伙的,虎哥也乐意收留。 人手增多了,他也可以去其他楼里抢东西,当个山大王。 至于被抢了东西的人,他们饿不饿死,他就不关心了。 抢了再去外面找呗,到时候他再去抢,嘿嘿嘿!!! 第72章 末世先杀圣母8 张国强指着安宁家说:“这家是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女儿,应该存了不少物资,没见他们出去过。” 虎哥眼睛一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老弱妇孺?肥羊啊!” 他抡起铁棍就砸门。 “砰!”铁棍重重砸在门锁上,金属碰撞声在楼道里回荡。 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纹丝不动。 虎哥皱眉,又狠狠砸了几下,门依然完好无损。 “妈的,这什么破门......” 虎哥骂骂咧咧地后退一步,这才注意到安宁家的防盗门,明显比其他住户的厚实许多。 就在这时,门上的猫眼突然暗了一下。 “虎哥小心!”张国强本能地喊出声。 话音未落,一根细长的袖箭突然从门上的小孔中射出,擦着虎哥的耳朵飞过,‘叮’的一声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操!”虎哥摸了下耳朵,看到手上的血迹后暴怒:“给老子把这破门砸开!” 突然,门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再往前一步,下一箭瞄准的可就是你们的脑袋了。” 虎哥刚要破口大骂,安宁猛地打开了里面的门,隔着防盗门,就听见"嗖"的一声,又一支铁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这次直接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距离他的脑袋不到五厘米。 楼道里瞬间安静下来。 虎哥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 “滚。”安宁的声音简洁有力。 几个大男人看着里面的女人,竟一时不敢妄动。 安宁站在门内,眼神冰冷,手中还握着一把弩,随时准备再射出箭。 虎哥心中恼怒,却也不敢轻易冒险,毕竟他们连门都打不开,他们根本伤不到对方。 “虎哥,这女人有武器,咱们硬闯怕是要吃亏。”一个手下小声提醒道。 虎哥咬咬牙,瞪着安宁,“行,今天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行人退到楼梯间。 虎哥突然转身,一把揪住张国强的衣领:“你他妈是不是早知道?故意带我们来送死?” “不是!虎哥我真不知道她这么厉害......”张国强慌忙解释。 虎哥呸了他一口,也没再多做纠缠,直接带着人去了23楼。 他是个识时务的,遇见硬茬,也不是非硬刚不可。 一栋楼下来,他也不是人人都抢。 那种家里有几个男人的,人数比较多的,他大多不会去硬抢,反正不急于一时。 由于22楼,他第一家敲的就是安宁的门,被被安宁震慑住后,也没再想抢其他人了。 22楼的其他三家,自然都听见了动静,一个个全趴在门口听,见安宁赶走了人,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全都没想到,隔壁住的赵兰,竟然也是这么个狠角色。 全都把她暗暗记在了心里。 在安宁这里吃了亏,虎哥一行人,自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扬子。 上面几家的住户就惨了。 不仅被抢了食物不说,还要被暴打一顿。 直到虎哥他们敲响了2501的门。 里面传来一个沉闷的男声:"谁?" 虎哥不耐烦地用铁棍砸门:“少他妈废话,开门!” 据张国强所说,这里面住的是一个新搬来的租户——时衍。 二十来岁一个人住,长得像个小白脸。 这虎哥可就不怕了,小白脸哪里经得住他沙包大的拳头。 里面传来金属锁链滑动的声音,门一开,露出时衍那张冷冰冰的脸。 他的眼睛扫视着门外几人,最后停留在几人的武器上。 “几位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虎哥咧嘴一笑:“小子,识相的把吃的都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 时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抵在了虎哥脖子上。 速度快得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可以滚了嘛?” 时衍一刀狠狠扎在了虎哥大腿上,虎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大腿踉跄后退,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裤子。 “操!给我弄死他!”虎哥面目扭曲地吼道。 几个手下刚要上前,时衍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匕首在昏暗的楼道里划出一道寒光,直接划开了最前面那人的手臂。 “啊!”那人痛呼一声,手里的菜刀当啷落地。 时衍眼神冰冷,反手又是一刀,精准地刺中另一个人的肩膀。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直指要害,却又刻意避开致命部位。 不到十秒钟,地上已经躺了三个哀嚎的打手。 张国强早就吓得躲到了楼梯拐角,双腿发软。 虎哥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脸色惨白。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白脸”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还要继续吗?”时衍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声音平静得可怕。 虎哥额头冒出冷汗,强撑着放狠话:“你、你给我等着!” “慢着,东西留下。” 地上还放着虎哥几人,在别人家抢的物资,时衍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要白不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虎哥狠狠瞪了他一眼,拖着伤腿,带着几个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时衍冷冷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间,这才拿上东西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门。 整栋楼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安宁一直站在22楼的楼梯间往上看,若有所思地望着仓皇逃窜的几人。 虎哥几人路过她时一个趔趄。 差点摔下楼,生怕这个煞星又来给他们补上一刀。 安宁却并未理会。 她之所以没对他们下杀手,也就是想试探下25楼的实力。 不出她所料,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虎哥一行人狼狈地逃回十楼,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妈的...这栋楼都是些什么怪物!”虎哥咬牙切齿地骂道。 张国强战战兢兢地提议:“虎哥,要不先这样吧,说不定暴雨什么时候就停了。” “闭嘴!”虎哥一巴掌扇过去。 “你这个废物,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提供的情报不准。” 张国强委委屈屈捂着脸,“虎、虎哥,也不能怪我啊,是那个物业小刘告诉我的。” 虎哥咬牙切齿道:“好啊,敢给老子提供假情报,等劳资伤好了,饶不了他。” 这也多亏了他们抢的人家不少,好些人家里都有医药箱,不然这年头见了血,伤口非得发炎不可。 最近虎哥几人是不能出去惹事了,得在家休息。 他还想着找物业小刘的麻烦。 殊不知,物业小刘跟他一样,已经带人在一栋称王称霸了。 第73章 末世先杀圣母9 他们迅速抢夺这栋楼里的资源,收拢小弟,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团体。 而那些不愿意加入团体,或者没有实力的人,都只能成为被他们掠夺的对象。 一个半月,暴雨就已经淹没了八楼,而救援始终没有来临,被活活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只不过大多是老人,他们没有能力出去找寻食物,更是别人抢夺的对象。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黑暗也开始滋生。 弱者依附强者,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更是成了强者的玩物。 有些是自愿,有些是被迫,所有人都在苟延残喘活着。 当虎哥一帮子人,把楼里的物资搜刮了一遍,就把所有的橡皮艇集中在了一起。 想出去找食物? 可以啊,借出行工具给你,但是回来以后食物得上交一半。 他们不全部抢了,自然不是因为好心,只是想要源源不断的来源。 那些独行侠,惹不起的他们就只当看不见,比如时衍。 他自己有皮划艇,每次带着物资回来,都让人艳羡不已,虎哥他们倒是想抢,奈何打不过啊。 十几个人也不是对手。 他们也不是没来找过安宁的麻烦,只是门都进不去。 她门上通了电,敢上手的,她直接电死这群小王八犊子。 虎哥在等,等这小娘皮出门,他就不信这娘们一直有食物。 奈何安宁她就是不出门,数乌龟的。 住在22楼的其他几户,几乎都没粮了,需要出去找物资,但安宁的门从未打开过。 不出她所料,对面的刘老师,也是跟收留的那个女人,过上的日子。 两人经常出去找物资,把小女孩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有一次,小女孩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敲响了安宁的门。 “阿姨,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吃的,我好饿啊!” 小女孩的声音微弱又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敢开口。 她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眼睛里全是绝望。 安宁打开了门。 “阿姨求求你了......”小女孩突然跪了下来,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安宁却是踢了她一脚,踢飞半米远。 “滚远点,不要再来敲门,否则——” 她冷冷的眼神落在小女孩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在这种天灾末世里,或许她提早让她解脱,也不失为一种功德。 小女孩蜷缩在地上,疼得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颤抖着抬起头,正对上安宁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一句话没再多说,踉踉跄跄地往自家门口挪去。 她不该不听妈妈的话,妈妈说过不要招惹对面的阿姨。 可是,她真的太饿了...... 当虎哥他们,第一次打死了一个不愿意交出物资的人,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 从那以后,这栋楼里的规则彻底变了。 虎哥一伙人,不再掩饰自己的暴行,他们开始明目张胆地抢夺、勒索,甚至随意处置那些不听话的人。 尸体被丢进浑浊的雨水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楼里的幸存者们分成了三类—— 第一种,是虎哥的爪牙。 他们跟着虎哥吃香喝辣,欺压弱者,享受着末世里短暂的“权力”。 第二种,是苟且偷生的普通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活着,上交物资、低头做人,只求不被盯上。 第三种,是像时衍和安宁这样的“硬骨头”。 没人敢惹,但也绝不主动招惹别人。 ——直到那天,虎哥的手下,从外面拖回来一个女人。 她浑身是伤,衣服破烂,被捆得死死的,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几个男人狞笑着,像拖牲口一样把她拽上楼。 “哟,这不是隔壁楼的‘女医生’吗?”有人认出了她。 “虎哥说了,这娘们之前不肯给咱们的人治伤,现在落到咱们手里,得好好‘报答’她。” 女人被拖进了虎哥的屋子,门一关,里面很快传来撕扯声和闷哼。 楼里的人沉默着,没人敢管。 ——除了时衍。 他站在走廊尽头,冷眼看着这一切,手指缓缓摩挲着腰间的刀。 他找那个女医生看过病,姓姜,叫姜晚棠。 她长得很漂亮、善良,是他见过最干净的女孩。 时衍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看到姜晚棠被这样对待,他莫名觉得一股戾气滋生。 时衍的指节在刀柄上收紧,骨节泛白。 十楼的房间里,虎哥手下那几个混混的笑声格外刺耳,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呜咽。 时衍的眼神暗了暗,没再多犹豫,抬步上前,猛地踹开了1002的房门。 “哪个不长眼......”虎哥的话还未落,匕首就擦着他的耳朵钉入门框。 时衍的声音比刀还冷:“放人。” 虎哥脸色变了变,突然狞笑:“时衍,为了个女人?”他故意提高音量,“难不成这婊子...” “砰!” 时衍直接一拳砸在虎哥鼻梁上,混战瞬间爆发。 虎哥的十几个手下,从十楼各个房间涌出。 那些人却完全不是时衍的对手。 混乱中,姜晚棠踉跄着爬出来。 她的白裙子沾满血迹,右眼肿得睁不开。 看到这一幕,时衍更是发了狠,直接卸了虎哥一条胳膊。 当他抱着姜晚棠离开时,虎哥一伙已经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 时衍抱着姜晚棠,回到了25楼,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沉默地拿出医药箱,动作利落地替她清理伤口。 姜晚棠疼得倒吸冷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谢谢。”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时衍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一杯温水,又翻出一包压缩饼干塞进她手里。 姜晚棠低头看着饼干,眼眶微红,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要……你也不容易。” “吃。”时衍的语气不容拒绝。 她终于不再推辞,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生怕浪费一点碎屑。 第74章 末世先杀圣母10 她似乎跟他并没有交集吧? “给我伤药,消炎药,我知道你有。” 安宁??? 不是,兄弟,咱俩很熟吗?要东要西的。 其实时衍并不确定,但直觉告诉他,住在22楼的这个女人一定有。 他也听虎哥那帮人说过她的名字,知道她不好惹,更知道她是那次楼梯间遇到的女人。 安宁也是笑了:“凭什么?” “你想要什么?” 时衍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只是在谈一笔交易。 安宁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你觉得我缺什么?” 时衍沉默了一瞬,直接道:“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 “哦?”安宁挑眉,“比如?” “楼下的人,或者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时衍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安宁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温度:“你觉得我需要你帮忙?” “不需要。” 时衍直视她的眼睛,“但合作比单打独斗更有效率。” “呵,你解决麻烦的方式可真麻烦,你直接杀了他们,不好吗?” 时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怔。 安宁却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这人简单粗暴,不喜欢拖泥带水。” 时衍很快回过神来,“没必要,还没彻底乱起来。” 安宁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进屋,丢下一句:“等着。” 片刻后,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医药包,里面装着消炎药、止血绷带和一小瓶抗生素。 “东西给你。”她把医药包扔给他,语气淡淡,“至于报酬——”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欠着吧!你总归要还的。” 时衍接过医药包,淡淡说了句:“谢谢,时衍,我的名字。” “赵兰。” 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交集,他给安宁的感觉依旧很危险。 当他第二次敲响安宁门时,他带来了一个女孩,姜晚棠。 “可以帮我照顾她吗?我要出去一趟。” 安宁发现这人真是脑袋有坑啊。 不是,就真的这么自来熟吗,兄弟? 既然怕这女的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安全,你去把楼下那群人,全干掉不就得了,磨磨唧唧的。 她看了一眼,躲在时衍身后小白花一样的姜晚棠。 她脸上身上的伤还没好,衬托得她跟小白兔一样。 安宁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耐烦,“我们真的很熟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直觉,你也需要队友不是吗?我带回来的物资分你三分之一。” 时衍十分自信,他觉得安宁没理由拒绝他。 安宁看了姜晚棠一眼,不知想到什么,也确实没拒绝。 (伏笔,伏笔,我真的不想剧透的,但你们能不能不要啥也没看完,上来就是喷啊?我真的服了。) “可以。” 安宁让姜晚棠进来了。 她家除了通电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妥,厕所她全堵住了,也在里面放了猫砂,虽然她从来不用。 姜晚棠是一个十分有分寸的姑娘,眼睛并没有四处乱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安宁倒了杯水递给她,语气平淡:“喝点水吧。” 姜晚棠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声音细若蚊蝇:“谢谢……赵小姐。” 安宁挑了挑眉,只是随意地坐在她右边的沙发上,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你和时衍什么关系?” 姜晚棠的手指微微收紧,低声道:“他……救了我。” “哦?”安宁轻笑一声,“英雄救美?” 姜晚棠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点头:“是的!当时我被虎哥一群人抓住,是时衍救了我,才……” 安宁打断她:“行了,我没兴趣听细节。”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姜晚棠偷偷抬眼,打量着这个冷艳的女人。 她听说过“赵兰”的名字,知道她不好惹,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漂亮,却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 “那个……”姜晚棠鼓起勇气开口。 “赵小姐,我会尽量不打扰你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吩咐。” 安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有,你就静静等着时衍来接你吧。” 安宁看着她,若有所思。 ——时衍那家伙,倒是捡了个不错的“累赘”。 呵,她还以为这家伙长得不错,是来动摇她道心的。 没想到啊!就不是给她准备的…… 是她不配吗?! 傍晚时分,时衍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腥气。 安宁靠在门边,双臂环胸。 时衍点头打招呼,将背包递给她:“答应你的三分之一。” 安宁接过,随手掂了掂,分量不轻。 她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些罐头、压缩饼干。 满意的点了点头,姜晚棠出来跟时衍回去了。 从那以后,时衍就经常把姜晚棠送过来,以物资作为交换,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 类似于临时队友的感觉。 当小区的第一声枪响,这里也终是乱了,人间末世终于来了。 而现在暴雨已经两个月,雨水淹没了十一楼,谁都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律法了,拳头才是硬道理。 这一枪是时衍开的,因为他来接姜晚棠时,枪就别在腰间。 “发生什么事了?!” “被楼下那帮人围攻了。” “死人了?” “没有。” 安宁无语翻了个白眼,问了下情况就把这两煞笔赶走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也知道了,时衍是个退休特种兵,身手也确实不错,身上还有枪。 刚刚就是因为虎哥伤好了,召集人马觉得自己又行了,一起围攻了时衍。 人数比较多,三十多个,时衍就开枪打伤了人,目的只为震慑对方。 看,咱是有‘嘣’的,看你怕不怕。 怕了!怕了!嘣子一响,虎哥就认怂了。 这菜刀哪里敌得过这远程射击。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时衍的职业素养还在,他不会轻易夺人性命。 就很矛盾你知道吗?! 他除了姜晚棠,谁也不救,让他嘎个人,他非要让人蹦跶到他头上。 这一瞬间,安宁觉得她又行了。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时衍头上蹦跶一下? 要是失败了,顶多友尽,他应该不会嘎她吧?! 怕就怕她倒霉,这玩意偏偏就嘎她。 大兄弟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第75章 末世先杀圣母11 前世闯入原主家的那帮子人。 这伙人是一个团伙,手上有木仓,完全不是虎哥这群土鸡瓦狗,可以相提并论的。 一进入小区,就火速控制了小区里的几股势力。 虎哥自然第一时间把安宁跟时衍卖了,特别是时衍,他都恨死他了。 安宁第一时间去了2501。 “时衍,合作吗?” 时衍正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银色打火机,火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一明一灭。 听到安宁的话,他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开口:“怎么合作?” 安宁直视着他的背影:“自然是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不然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时衍终于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你拿什么跟我合作?赵小姐,你的武力值,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强哦。” 安宁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向腰间。 “这个够吗?” 在安宁动作的瞬间,时衍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差点就要拔木仓了。 见她只是放在桌上,这才正视起她来。 他一直以为,安宁是以家为乌龟壳,手里的武器也是冷兵器,没想到她手上还有真家伙。 目光落在那把木仓上,眼神微微一凛。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赵小姐。” 安宁挑眉,“其实我无所谓,我一个人,不像你,还有一个小甜心要保护。” 说着,她的目光转向沙发上傻愣愣的姜晓棠。 姜晓棠是什么呢? 大概是类似于菟丝花一样的存在吧。 若没有时衍,凭她的美貌,是很难在末世独活的。 而她,也会是刺向时衍最好的一把刀。 见她提到自己,姜晚棠的脸一下就红了。 “赵、赵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和时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安宁却是没再看她,意味深长盯着时衍。 时衍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安宁握住他的手,唇角微扬:“合作愉快。” 时衍收回手,淡淡道:“你想怎么做?” “全杀。”安宁没有细说,但眼神笃定。 时衍点头,不再追问。 他转身走向窗边,拉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暴雨里,正有几条皮划艇,来回穿梭在楼栋之间,那群人正在整合人手,搜刮物资。 “你们搬到我对面2202去吧,我们守株待兔,有机会再一网打尽。” 时衍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记得2202有人住啊。 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多问。 对他而言,住在安宁对面是有好处的,两人是合作的关系,那他就不用再担心姜晓棠的安全了。 直到两人跟着安宁来到2202,他们才懂她是什么意思。 一打开门,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里面的刘老师和他收留的母女,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呕~” 姜晓棠直接吐了出来,赶紧跑到门外干呕去了。 “你这个疯子。”时衍暗骂了一句,就跑过去安抚姜晓棠了。 安宁耸耸肩,手一摊,完全不以为意。 她这是为他腾出来一间屋子好吗? 这怎么能怪她呢? 时衍让姜晓棠跟安宁回家,自己还是认命回来收拾屋子了。 尸体直接从走廊窗口扔下楼,他再仔仔细细把里面打扫干净。 只不过,在触碰到小女孩骨瘦如柴的身体时,他的手还是顿了一下。 他跟安宁不一样,他还是有良知的,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伤人性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时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清理现扬。 他动作利落地将血迹擦净,又喷了些空气清新剂掩盖气味。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微微皱眉。 “这女人,下手还真够狠的。”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安宁的做法虽然极端,但确实是最有效的。 在末世,优柔寡断只会害死自己。 另一边,安宁带着姜晓棠回到家。 姜晓棠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安宁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赵、赵小姐……那些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安宁倒了杯水给她,笑得恶劣:“对啊!不是为了让你们住进去嘛。” 姜晓棠咬了咬唇,声音细若蚊蝇:“可是……那个小女孩……” 安宁没说话,只是笑看着她。 姜晓棠被她盯得浑身一颤,眼眶微微发红,不敢再说话。 安宁嗤笑一声,转身走向窗边,透过窗帘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那群人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很快就要轮到他们这栋楼了。 “姜小姐,你应该知道,你就是时衍的负担,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 姜晓棠身子一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时衍两人如愿搬进了2202,而安宁等的人,也终于来了。 “嘭嘭嘭!开门,小贱人。” 门外是虎哥,后面跟着五个大汉,有两个手下拿了木仓。 这会有了大佬,虎哥也是不怂了,跟着嚣张了起来。 这女人也有几分姿色,到时候把她献给老大文哥,说不定还能得到夸奖呢。 与此同时,时衍也听到了动静。 他迅速检查了一遍武器,眼神冷厉。 让姜晓棠躲了起来,自己迅速打开门,直接开木仓射击。 他的速度十分快速,先一步就解决了两个拿武器的男人,一击必命,完全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由于他是从背后突然偷袭,那些人几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剩下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头鼠窜。 时衍却只是一人给了他们腿部一木仓,并没有杀他们。 他不杀没有威胁的人。 安宁在监控里看见这一幕,也是笑了。 趁此机会猛地拉开门,直接一人一下送他们归了西。 她淡淡看了时衍一眼。 “你怕是有病?!一群蚂蚱,就喜欢看他们蹦跶?” 时衍无言以对。 他这样的人,若是没点本事,或者天道眷顾,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父人之仁。” 骂了一句,安宁就回屋了,门口的烂摊子,自然是由时衍收拾的。 22楼的剩余一户,此时龟缩在屋内瑟瑟发抖。 太狠了,太狠了,这让他们怎么活。 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2203的情侣,男的早就被虎哥打死了,至于女的就不必多说了,下扬好不到哪里去。 2204的一家五口,此时只剩下三口了,至于其中的老人,早就饿死了。 按理来说2203是空的,安宁完全可以让时衍他们住过去,可她偏不。 她就是喜欢对面这家,好打配合,怎么了? 比如现在,时衍不是就很好的把麻烦解决了嘛。 第76章 末世先杀圣母12 他们的老大叫文哥。 在22楼吃了亏,文哥收到消息,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直接召集了百十号人上楼。 让小区里收编的人打头阵,他们拿着武器在后面压阵。 直接人海战术,他就不信拿不下22楼。 2204毫无疑问,嘎了—— 大佬们火拼,小卡拉米就不要碍事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安宁直接全副武装,一套防弹衣,防弹头盔,从头到脚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拿出一把冲锋木仓,打开门就开始突突突,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了。 走廊里,黑压压的人群正蜂拥而上,叫嚣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震得楼道嗡嗡作响。 “文哥说了,拿下22楼,重重有赏!”打头阵的小喽啰挥舞着砍刀,满脸狰狞。 安宁没有废话,手指扣动扳机。 “哒哒哒——!”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瞬间倒地,惨叫声被枪声淹没。 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弹扫中,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听到动静的时衍也不落下风,只是他可没有这么好的配置,只能躲在拐角处朝楼道里射击。 安宁不紧不慢,一枪一个小朋友,精准点杀。 前面的炮灰彻底崩溃,四散逃命。 后面拿武器的人,则根本打不到安宁,也可以说打中了,打不穿啊,她防弹。 文哥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再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22楼,转身就跑,吼道:“撤!快撤!” 他们想跑,安宁可没想让他们走,招呼上时衍,两人就追了上去。 也怪文哥是个250,楼梯间就那么宽的地方,他搞这么多人上来,跑都跑不赢啊。 要不是在楼里,安宁真想直接一颗手榴弹,来个消消乐了。 跑?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外面是到了十二楼的雨水,根本就跑不出这栋楼好吗? 在安宁跟时衍两人的配合下,这群人就算手里有武器,也完全不是对手。 打不破安宁的防弹衣,他们就想近身攻击,但有时衍在,他们根本近不了身。 安宁互相远程,时衍则一边射击,还得防御近身的人,不得不说,他的身手确实了得。 在解决完所有人后,安宁只是累了,时衍则受伤了,身上还挨了两颗子弹,只不过并不致命。 时衍站在安宁前面,安宁则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当她刚想有所动作时,时衍猛然回头,身子十分丝滑地原地一扭,看上去十分滑稽。 但如果刚刚安宁举木仓了,他却又能刚好躲过。 安宁双手一摊,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表示:你这是干什么?! 时衍也有点尴尬。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度了,他总感觉这个女人,刚刚很危险。 他一直都有在防备她的,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完全放心,把后背交给她。 安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收拾战利品,你这伤应该死不了。” 战利品无非就是武器还有食物了,他们俩人对半分。 他们只解决了文哥带来的人,其他楼里应该还有小鱼小虾三两只,不过无所谓啦。 那些人听见这“砰砰砰”的动静,再久久等不到文哥他们,早就跑了。 解决完一切,俩人就分别回家了,实在太累了,安宁倒头就睡。 不过她还是给了时衍一份伤药,用不用就看他了。 姜晓棠是医生,这点伤,无伤大雅。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末世了。 而雨水已经变成了污水,里面浸泡了无数的尸体。 他们漂浮在水面上,腐烂、发臭,等到雨停的时候,大概就是洪灾爆发时了。 污水里滋生的细菌、病毒,到时候又是一扬人间炼狱。 在时衍养伤期间,两家虽然门对门,但一直都没有联系。 若没有危险,时衍跟姜晓棠,是不愿意跟安宁打交道的。 这个女人太狠了。 没有危险,她可能就是最大的危险。 呵~ 直到一个月后。 雨早就停了,现在人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划着皮划艇出去找物资了。 至于官方基地,暂时还没有消息。 估计是雨水太大了,并没有那么好搞基建吧,谁知道呢?! “啊!” 2202传来姜晓棠的惊叫声,安宁却是笑了,事成了。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姜晓棠。 她站在门外,衣衫不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已经六神无主了。 “赵小姐、赵小姐,快开门,我是晓棠,时、时衍出事了。” 安宁在监控里,欣赏了一会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这才打开了门。 “怎么了?!” 姜晓棠结结巴巴,指着2202的房门,半天说不出来话。 “啪。”安宁抬手给了她一耳光。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姜晓棠捂着脸,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只是终于能完整地说出话来了。 “时衍他……他死了。” 安宁没有说话,而是快速进了2202。 看到时衍赤身躺在床上,嘴角溢出黑色的鲜血,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安宁这才唇角微勾。 终于死了啊,她还以为他能忍多久呢?! 差点就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了。 呵,是她高看他了。 对于有威胁的人,她从来不会留的。 不过咱可不是莽夫,能智取还是要智取的。 千万不能阴沟里翻船。 第77章 末世先杀圣母13 “明明、明明前面还好好的,突然就——” 姜晓棠惊慌失措躲在安宁身后,她甚至害怕再看一眼时衍的尸体。 “额!你……” 安宁没有回答她,手上寒光一闪,一个回手掏,匕首就扎在了姜晓棠肚子上。 姜晓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然后指着安宁,眼底全是疑惑与不解。 安宁冷冷地注视着姜晓棠,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她缓缓抽出匕首,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为什么……”姜晓棠捂着伤口,踉跄着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因为啊!”安宁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呢,姜小姐——” 姜晓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颤抖着说道:“原来……是你……” 安宁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次举起匕首,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姜晓棠无力地倒下,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 真是个天真的姑娘啊。 安宁俯下身,轻轻合上了她的双眼。 其实在她第一次见到姜晓棠的时候,时衍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还记得,她总会给姜晓棠倒上一杯水吗? 呵~ 她说过的,姜晓棠就是时衍的软肋,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知道。 只要时衍与姜晓棠发生了关系,那他就必死无疑,死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想来他也是死而无憾的。 这可是她精心研制出来的灵丹妙药。 这种毒对女性的身体,不会产生任何伤害,只要她一直洁身自好,活到九十九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就算是神医圣手来了,估计也是发现不了的,因为它无害更无毒啊。 但是—— 只要中毒的女子与男子有了亲密接触,那毒就会转移到男子身上,不出片刻,男子就会毒发身亡。 而那之后,女子身上的毒也已经排出去了,可以恢复正常了。 这可是她特意研制的密药,为了以后宫斗作准备的。(你们给起个名吧。) 也是便宜时衍这小子了。 给皇帝用的药,提前给他用上了,可不是让他享了大福。 既然时衍注定会死,安宁前面自然没那么着急。 咱只想说:在座的各位通通都是莽夫。 她从来不跟死人较长短。 处理完两人的尸身,安宁就把时衍收集的物资通通收走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一波下来,她的热武器不但没损耗,还添加了不少,安逸得很。 别问她怎么处理尸体,直接往楼下扔就是了。 大家都是这样的,可不许说她没有公德心。 主打一个合群。 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小区里也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惹她。 22楼只剩下她一户独苗苗了。 这小姑奶奶就是个杀神啊,谁能嫌命长惹她。 有的,有的,她来了,她来了。 她带着兄弟们就送货上门了—— “嘭嘭嘭!” “开门啊,兰兰,在不在家,我是林雪啊。” 安宁看着监控里的女人,还真一时没想起来她是谁? 林雪?! 哦!想起来,那个让她扛着房子去接的好闺蜜。 看着监控里,楼梯口躲着的四个大汉,安宁也是笑了。 这可真是她的好闺蜜啊。 自己过得如鱼得水,还不忘记来带上她,一起去过‘好日子’。 孺子可教也! 好姐妹,诚不欺我。 她满脸笑容打开了门:“呀!雪儿啊,你怎么来了。” 她一打开门,还不等她装模做样一番,林雪就迅速堵在了门口,防止她关门。 然后楼梯口的四个男人就出来了, 他们脸上带着淫笑,肆意打量着安宁。 “嘿嘿嘿!不错不错,林雪你闺蜜不赖嘛,难怪你把她夸得天花乱坠的,不枉哥哥疼你一番。” 林雪一看他们出来了,感觉胜券在握了,也不打算跟安宁装什么姐妹情深。 娇嗔了为首的男人一眼:“王哥,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说了我闺蜜长得比我好看吧?” “以后我们姐俩一起服侍你,你可就等着享福吧。” “你看我闺蜜这样,一看就是过得滋润,相信她屋里物资不少呢,我们进去吧,她家还有两个老家伙呢。” 叫王哥的男人哈哈大笑,“不错,晚上我让哥几个疼你,你这个小妖精。” 说着,王哥就急不可耐想对安宁上手了。 “别、别,姑奶奶,我错了!” 不等林雪反应,她心爱的王哥”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 其他几个小弟也双手抱头,靠着墙角排排蹲。 由于林雪为了堵门,所以她把安宁挤到前面去了,她站在安宁身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下子有些目瞪口呆了。 “王、王哥,你怎么了?你难道还怕这个贱人不成?” “闭嘴,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这个浪蹄子,你是要害死我啊。” “姑奶奶,错了,错了,都是林雪叫我们来的,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雪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很不对。 她慢悠悠把身子挪到前面来,这才看清,安宁手上握着一把木仓呢。 黑洞洞的木仓口,正对着王哥的脑袋。 “赵、赵兰,你这是......”林雪脸色煞白,声音都开始发抖。 “怎么?很意外?”安宁歪了歪头,笑容甜美。 “我的好闺蜜,我可真是没想到,你还喜欢送货上门呢。” 王哥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姑奶奶,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这贱人蛊惑我们,说您这儿有物资还有......还有漂亮姑娘......” “哦?” 安宁挑眉,看向林雪的眼神越发幽深,“原来你是这么介绍我的?” 林雪腿一软,直接靠在墙上:“兰兰,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也是被逼的!他们威胁我,如果我给他们找新人,他们会玩死我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是吗?”安宁轻笑一声,转头问王哥,“她说的是真的?” 王哥立刻摇头如捣蒜:“放屁!明明是她主动跟我们说,有个好闺蜜的。” 林雪面如死灰,还想辩解,安宁却已经懒得听了。 直接一人一下,四个男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蹦、蹦、蹦、蹦”了。 这也只怪他们蠢,上楼之前,完全没有跟别人打探一下情况。 也不想想,一家子妇孺,若是没有点手段,该怎么在末世活下去? 要么就已经饿死了,要么就成为了别人惹不起的人。 第78章 末世先杀圣母14 “闺蜜?”安宁蹲下身,用木仓轻轻拍了拍林雪的脸,“蜜雪冰城甜蜜蜜吗?” 太可怕了。 赵兰太可怕了。 林雪转身跑进屋里:“叔叔、阿姨,我是雪儿啊,救命!” 她跌跌撞撞跑进屋里,因为她知道赵父赵母最心软了,他们肯定不会让赵兰对她做什么的。 可惜她失望了,屋内没有一个人,寂静得可怕。 安宁则慢悠悠走进来,关上了门。 “找到了吗?我的好闺蜜。” 林雪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面,指甲在墙纸表面抓出刺耳声响。 安宁倚着门框,木仓口随着她的呼吸节奏轻轻晃动,玄关处那盆绿萝,蔫头耷在陶盆边,像极了此刻蜷缩的她。 “你爸妈...他们去哪了?”林雪喉咙发紧,心里隐隐有些不妙。 “哦!死了啊,我杀的。” “你不是想找他们吗?我送你一程啊。” 林雪死了。 和所有人一样,等待她的归宿只有冰冷的污水。 夕阳如血,这就是末世的残酷。 暴雨过后就是极寒了,最近安宁觉得温度下降的厉害。 一天夜里,温度突然之间就降到零下20几度,而且还在持续下降。 安宁是被冻醒的。 还好她早有准备,早就提前从空间中,取出了厚实的羽绒被和电热毯,卧室和客厅也都放了几个大太阳。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窗外的寒风呼啸,玻璃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 “看来是极寒来了。”安宁喃喃自语,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这一夜,不知又会冻死多少人。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微弱的敲击声。 安宁警觉地拿起木仓,缓步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 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门口,是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求求你……开开门……我快要冻死了……”女孩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微不可闻。 安宁眉头皱了皱,她的名头是在小区里不够响吗? 怎么还会有人求到她头上。 她没有去管,结果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是这妹子识趣离开,一种就是冻死在她家门口,这些她都完全不在意。 天气这么冷,她甚至有一种,拿出根冰棍嗦哈一下的冲动,那感觉想必是妙极了。 第二天起来,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不出她所料,昨晚那妹子已经冻得梆梆硬了。 “晦气!”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死也得死她家门口。 她这一天天的,除了扔尸体下楼,就是搬人了。 一夜之间,外面的水都凝结成冰块了,而泡在水里的死人,像一个个被封印在冰块中,成了恐怖的冰雕。 特别是那种脸朝上的,贼恐怖。 要是猛不丁走在路上,脚下出现一张脸,估计得被吓得够呛。 安宁骂骂咧咧地处理完女孩,就窝沙发上去了。 冷死她了。 暴雨都是雨她不想出门,极寒冻死人她也不想出门,后面要是个什么极热,她就更不想出门了。 我去,还有什么天气是她想出门的吗?! 小区的幸存者还是挺多的,突然的降温,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御寒物资的人,开始一个个走出家门,刺骨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他们的脸,可不动,就意味着只能等死。 他们开始在小区里搜索物资,毕竟前面被饿死的人缺少的是食物,衣物什么的应该还是在的。 安宁把自己裹得像头熊一样,窝在沙发上看小说,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 要死啊,她可没有啥保暖异能,哪个吃饱了撑得想出门哟。 至于找物资,得了吧,谁爱找谁找去。 她不要也罢。 就当她发善心,给别人留条活路。 毕竟她要是出去了,那就通通收走了,咱不是那种不善良的人。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人们始终没有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 而A城官方基地的消息,也终于传来了。 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接着传出一个断断续续的男声: “这里是...A城...生存基地...坐标xxx...提供庇护...和食物...接纳所有...幸存者...” 安宁猛地坐直身体。 官方基地?终于来了!她迅速抓过纸笔记下坐标。 这个位置距离她所在的小区,大约六十公里,在正常情况下开车两小时就能到。 但现在... 路面被十几层楼高的冰层覆盖,除了特殊的车辆,普通的车辆应该是没办法在冰面上行驶的。 窗外传来杂乱的欢呼声。 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听到了收音机里的消息。 安宁悄悄拨开窗帘一角,看到几个幸存者聚集在中央广扬,有人挥舞着收音机,大声呼喊着基地的消息。 她可不信,这些人这么好心通知大家。 不过是想抱团取暖罢了。 六十公里,在零下几十多度的极寒中,没有专业装备出远行就是自杀。 除了需要御寒的衣物,还要充足的食物,路上遇到的危险也是不可估算的。 但基地,是多数幸存者在末世里,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他们只能做出取舍。 安宁挑眉,她现在可没有去基地的想法。 现在基地的建设根本不完善,过去就是受罪。 这些幸存者过去,无非就是做苦力,为基地卖命换取食物和庇护而已。 虽说安宁现在不想去,但日后就说不定了。 基地还是比较安全的,只要有足够的积分,还是可以在里面养老的。 嘻嘻,她的小说可不是白看的,套路她都知道。 (?ˉ??ˉ??) 第79章 末世先杀圣母15 门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一头黄毛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冻得跟个瘦皮猴似的,在门口不停搓手。 “什么事?”安宁并没有开门,单纯是怕冷风灌进屋内。 “赵小姐你好,我叫李全,是住在3栋的,不知道A城基地的消息您听到没有?” 安宁冷淡地回应:“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李全搓搓鼻子,虽然两人隔着一道门,但他脸上还是堆起讨好的笑。 “赵姐,我和一帮兄弟们想跟着您混,我们一起去基地,您本事大,有您带着,我们肯定能好好活下去。” 安宁冷笑一声:“我不收废物。” 李全赶紧说道:“赵姐,我们也有用处啊,人多力量大,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吩咐兄弟们做,只要您罩着我们,兄弟们愿为赵姐马首是瞻。” 要说这李全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这赵兰实力这么强,手上又有真家伙,要是跟着她混,怎么着也能活下去。 但安宁可没有收小弟的想法,这都是麻烦。 收一帮子小弟,说的好听是队友,不好听就是养了一群拖后腿的。 不仅得给他们解决吃喝拉撒,还得罩着他们,说的好听是一群手下。 可他们要啥没啥的,可不就是一群废物。 收了不得提供武器?不得提供食物? 他们要是有这些,也就不用来认老大了。 那他们没有,养着他们玩呢? 可拉倒吧!她不养闲人。 “不收,不要再来烦我,否则——” “赵姐,您就给兄弟们一个机会嘛,我们真的有用。” “要么滚、要么死——” 安宁冰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听得出来有点生气了,李全屁滚尿流就跑了。 他也就是来碰碰运气,能认个老大自然是好,不能的话,他们就自己组队去基地了。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安宁就站在楼上,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幸存者,离开了小区。 留下只能等死,走出去还能搏一搏。 小区里有用的物资,也都被这些人搜刮一空了。 少数被留下来的人,都是被抛弃,或者不愿意去基地的。 安宁冷眼看着最后一批幸存者,拖着简陋的行囊离开小区。 他们成群结队,却又抛弃了那些老弱妇孺。 “求、求求你们……带我们一起走吧……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一个女人的哭嚎声,断断续续传来,紧接着是男人的狞笑。 “放手,臭娘们,带着你的赔钱货滚,要去基地自己去,别拖累我们。” 说话的是女人的丈夫,他只想跟着别人离开,至于妻女,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此刻,女人的哭求,男人的咒骂,两者混杂在一起,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爸爸...爸爸别走...你别丢下我和妈妈...” 小女孩稚嫩的哭声,一遍一遍传入众人耳中,只是所有人都神情麻木。 男人粗暴地推开了抱着他腿的女人,头也不回走掉了。 女人额头磕在结冰的地面上,鲜血立刻染红了一片雪地。 小女孩扑在妈妈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所有人的身影走远了,女人才踉踉跄跄带着女儿回家了... 整个小区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因为留下来的人没有多少了。 这么好的事,那不得吃一顿火锅? 天气这么冷,与火锅搭配最合适了。 她并不寂寞,她有小说为伴,她当个宅女的最合适了。 日子就这么陷入了平淡,偶尔有不长眼的来她们小区寻找物资,上了她的门,反正就是一个死。 极寒过后就是洪涝,然后就是极热了。 这些与安宁无关,她反正不出门。 小区里的人该走的走,该死的也都死了,也无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时间就这么一晃眼,两年过去了。 末世还是没能结束,各种天灾接踵而至。 安宁决定去基地了,倒不是因为人是群居动物,而是她感觉这楼要坚持不下去了。 下过几次酸雨,这楼虽然没倒,但墙体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缝,再住下去太危险。 她收拾好自己的物资,带上一把大砍刀,就准备离开这个住了两年多的地方。 从空间拿出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她就踏入了去基地的路。 还好,末世之前她就下载好了地图,纸制的也有,不然她还真有点摸不到头脑。 路程行驶到一半,就被前面放的障碍物拦住了。 安宁踩下刹车,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方。几辆破旧的汽车横在路中央,明显是人为设置的障碍。 她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另一只手则悄然摸出了一把AK。 “出来吧,别躲了。”她冷冷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出去。 片刻的寂静后,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路边的废墟后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手里握着一根铁棍,不怀好意地笑着。 “嘿嘿嘿,还是女的啊,美女不如把车和物资留下,我们哥几个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车都没下,只是摇下车窗,将黑幽幽的木仓口对准了他们。 男人们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对方有枪。 刀疤脸咽了咽口水,强撑着说道:“别、别以为有枪就了不起!我们人多……” “三。”安宁开始倒数。 “等等!有话好说……” “二。” 刀疤脸终于绷不住了,转身就跑:“撤!快撤!” 不等“一”字出口,安宁就射击了,这些人全部倒在血泊中。 “你…你不讲武德...” 是啊,不是还有一吗?! 嘿!她也没说过她讲武德啊! 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多了,偶尔遇到零星的劫匪,都被她轻松解决。 很快,她就看到了A城基地的轮廓—— 高耸的围墙,瞭望塔上晃动的探照灯,以及门口排起的长队。 安宁将车停在队伍末尾,耐心等待入城的检查,她已经提早在后备箱,还有后座上放满了物资。 周围的人们面容憔悴,神情麻木,基本上是外出寻找物资归来的人。 经过两年的时间,他们早已适应这样的生活。 她听到前面有人在低声交谈:“你今天出去拾荒到了什么?能换几个积分?” “哎,能找到什么,不过一些破铜烂铁,勉强度日罢了。” “也是,有用的都被人捡走了,这该死的末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安宁没有搭话,只是默默观察着基地的防御布置。 围墙上的守卫和门口护卫安保的人,都配有真枪实弹,看起来纪律严明,这让她稍微放心了些。 等终于轮到她了。 一名穿着制服的女子,公式化地问道:“积分卡。” 安宁摇头:“你好,我是新来的,想进入基地居住。” 女子头也没抬,问了安宁年龄性别,还有一些基础信息,收了五公斤的粮食,就给她办好了积分卡,让她进去了。 积分卡就是一张小小的卡片,不仅是身份的凭证。 里面的积分,更是在基地里消费的货币。 她按照指示来到了积分兑换处,先是用车上的物资换了几千积分,然后就先去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也不贵,一个月八百积分,里面除了一张床,基本什么都没有,还好水电齐全。 她这两年的等待也没白费,至少这基地也是建设得像模像样了。 第80章 末世先杀圣母16 有事没事出去晃悠几圈,找一些物资回来兑换积分,不然她总不能坐吃山空,凭空变出物资吧。 这就是基地的不方便了,特别她还是一个女的。 末世耶,能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女人,不是菟丝花就是狠人。 安宁虽然都快三十岁了,不过保养不错,加上过得比其他人好,还是独身一人,一下子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官方基地,说得好听是官方势力,但随着末世长时间不能结束,里面很多东西就都变质了。 女人是什么?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基本上都成了大人物手底下的玩物。 特别手底下的小喽啰,就特别喜欢给老大送美人了。 “美人,赵大美人,何必这么辛苦出去找物资,跟了我们老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一帮子人,安宁笑了。 “哦!你们老大是谁?做谁的女人?” 一听她说这话,那帮人以为有戏,脸上顿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领头的一个瘦高个儿搓了搓手,凑近一步道:“嘿嘿,赵大美人果然识趣!” “我们老大可是基地护卫队的副队长王彪,手下管着几十号人,物资多得是!只要你跟了他,以后就不用风吹日晒地出去拼命了!” 安宁挑了挑眉,故作惊讶道:“哦?王副队长啊……听起来挺厉害的。” “那当然!”瘦高个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们老大在基地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高层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怎么样,跟我们走一趟?” 安宁微微一笑,“太垃圾了,才是个副队长啊?配得上我赵兰的,我以为怎么也得是个上层领导呢。” 瘦高个儿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哥几个,把她给我‘请’回去!”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个男人就狞笑着围了上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安宁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成爪直接扣住瘦高个儿的喉咙,猛地将他掼倒在地! “啊!” 瘦高个儿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安宁的膝盖已经重重顶在他腹部,疼得他蜷缩成虾米。 其他几人见状大怒,纷纷准备扑上来。 不过安宁的匕首,已经抵在了瘦高个的脖子上。 这也就是在基地,要是在外面,这群人早就是死人。 “别、别,赵美人,别冲动,这可是基地里面。” 安宁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俯身拎起背包,临走前还踹了瘦高个儿一脚: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他这个级别就别找老娘了,老娘喜欢大款。” 她转身离开时,没注意到拐角阴暗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男人摸了摸下巴,低声笑道:“有意思……。” 男人压了压帽檐,从阴影中走出,目光饶有兴趣地追随着安宁离去的背影。 他身形修长,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精悍的肌肉线条,腰间别着一把改装过的手木仓。 他低声自语:“身手不错,脾气也够辣……王彪那废物,眼光倒是还行。” —— 安宁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门后,脸上的嚣张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厉。 她就知道基地住的麻烦,还是不如一个人啊。 这个基地虽然名义上是官方管辖,但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像王彪这种仗着有点权力,就肆意妄为的人不在少数。 第二天,安宁照例去任务大厅,接了个搜寻物资的任务。 刚走出基地大门,她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废弃的巷子,猛地转身,冷声道:“跟了一路了,有事?” 巷子口,昨天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双手插兜,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 “别紧张,我不是王彪的人。” 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我叫陆沉,护卫队一队的队长。” 安宁眯了眯眼:“所以呢?” 陆沉低笑一声:“我对强迫女人没兴趣,不过……”他顿了顿,目光锐利,“我对你很感兴趣。” 安宁挑眉:“是吗?” “昨天我看到了你们的对话,你对王彪没兴趣,不知道对我如何?”陆沉淡淡道。 “放心,我可不是王彪那个废物,我不仅护得住你,而且我长得也应该不赖。” 陆沉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毕竟基地里,往他身上贴的女人不在少数。 安宁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着,眼神也打量在陆沉身上。 陆沉也不催,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人有拒绝自己的理由。 无论是实力还是年龄外貌,他都是很占优势的。 他的脸上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只是还没等他的笑容扩大,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被子弹打穿了。 “你、为......” 话没说完,安宁就一脚踩在他伤口处,送他归西了。 “切,有姿色就想来勾搭姐?垃圾。” 她昨天说王彪是垃圾,可完全不是在嫌弃王彪丑,纯粹是在说地位不够好吗? 这个男人也是搞笑,副队长跟队长有什么差别?! 都是垃圾好吗?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帅罢了,都末世了,帅有个屁用?! 在陆沉身上撒了点噬骨粉她就走了,保证他尸骨无存。 她现在也是爱环保了,免得留下尸身污染了环境。 第81章 末世先杀圣母17 站在最前面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是刚刚去掉副字,当了正队长的王彪。 说起这点,他还得感谢安宁呢。 “有事?!” “臭娘们,劳资王彪,听说就是你看不起劳资是不是?劳资今天特意来看看......” “啪。”话没说话,就被安宁打了一巴掌。 “说话注意点,我不喜欢不讲礼貌的人。” 王彪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随即暴怒:“臭婊子!你他妈找死——” 他猛地抬手就要反击,然而安宁的动作比他更快! 她一把扣住王彪的手腕,反手一拧,同时木仓就已经抵在了他胸口。 王彪瞪大双眼,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身后瘦高个等人瞬间炸了锅,有人伸手去掏腰间的家伙,有人扯着嗓子喊“反了天了”。 “都别动!” 安宁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另一只手从后腰抽出第二把木仓,眼神扫过众人,“谁想试试子弹是什么滋味?” 她微微挑眉,眼神里带着戏谑,“王队长,你这手下怕是想让你英勇就义啊,他们正好上位。” 王彪额头青筋暴起,涨红着脸咬牙切齿:“都给劳资住手,是想让劳资死吗?” 随后将目光转向安宁,“你……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颤音。 “不想干什么,王队长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好、好看。” 其实若是放在末世前,安宁这个长相并不算多出挑,顶多算个中等。 但谁让现在世道变了呢,女人都少了,更别说长得好看的女人了。 她这三十岁的年龄正好,少了少女的稚嫩,多了少妇成熟的风韵。 再加上那股子飒爽劲儿,在末世里,简直稀缺得跟大熊猫似的。 王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既不敢乱动,又忍不住往她脸上瞟。 安宁冷笑一声,木仓口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王队长,你这眼神……不太礼貌啊。” 王彪立马绷直了背脊,干笑两声:“误会!都是误会!我、我就是觉得您这气质……特别出众!” “哦?”安宁挑眉,“那刚才骂我‘臭婊子’的,是谁啊?” 王彪额头冷汗直冒,心里把瘦高个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王八蛋,不是说就是个有点脾气的娘们儿吗? 这他妈叫“有点脾气”?这分明是个母夜叉啊。 “我、我嘴贱!我该死!”王彪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抽。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身后的小弟们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平时横行霸道的王队长,居然被一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安宁轻嗤一声:“王队长不必如此,我可是有笔大买卖跟你谈。” 王彪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说!” 对于他的识时务,安宁相当满意。 “王队长想不想更上一层楼啊?一个小小的护卫队长算什么?” “什么意思?” 王彪疑惑了,这女人好像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背景,难道还能让他官运亨通? “王队长,我这张脸不错吧?你觉得能不能成为你通天梯的门票?!” 王彪不是个蠢的,瞬间就领悟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上面的人?” 安宁笑了,笑得风情万种。 “是啊!听说咱们基地长有个宝贝儿子呢,不知道王队长有没有门路……”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不过两人都懂了,王彪顿时也不精虫上脑了。 女人多的是,哪里能跟权力相比,更何况是这种食人花。 这种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可不多。 直到此时,王彪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静静打量起安宁来。 难怪她看不上自己,原来这女人野心大着呢,说实话,他心动了。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想上青云路,一个想傍大腿,只能说合作愉快。 基地长的儿子叫周野,二十五岁,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仗着他爹的权力,在基地里为所欲为。 身边女人不少,但都是小白花,正缺了安宁这朵食人花呢。 王彪帮忙打听周野的行踪,到时候把安宁献上去,他可以顺着这股东风傍上大腿。 安宁要是得宠,相信到时候也少不了他的好处。 当周野第一眼看见安宁时,眼睛都看直了。 毕竟现在这些女的,一个个都瘦的跟个排骨精一样,身材一点料都没有。 安宁这款风韵犹存的大姐姐型,可比小白花们有韵味多了。 特别听王彪说她还带刺,周野就更激动了,他就喜欢这种。 安宁跟那些女的可不一样,周野一上来就想动手动脚? 那指定是不能的,她玩的是纯爱。 “你什么意思?!王彪,这女人你没搞定吗?在本少爷面前装什么矜持?” 周野可不是好东西,就是个好色之徒,这不让他碰,他能高兴就来鬼了。 王彪站在一旁也很尴尬,他也不知道啊,不是这姑奶奶说傍大腿吗? 现在装什么清高啊? 安宁却是嫣然一笑:“周少爷,你误会了。” “你身边缺女人吗?你不缺,要是我轻易就让你得到了,估计没几天,你就把人家往脑后了吧?” “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是见过周少爷一次,觉得你气度不凡,所以一见倾心。” “我想跟你谈恋爱,可不是那种被你养着的女人。” 一番话下来,她说的都是真情实意,把周野这个二愣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他身边女人那么多,但图的都是他的身份地位。 他一般得到后,没多久就腻了,这突然来一个搞纯爱的,好像有点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安宁娇羞地看了他一眼,“我想我们俩人先相处相处,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若合适,到时候就结婚,那时我不就是你的人了,你急什么?” “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有意思,很有意思。 周野摸着下巴上打量着她,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好,我同意了。” 安宁与周野所谓的“恋爱”,就是两个人一起散散步,没事约约会啊,他没事再送点物资。 周野外面有其他女人,安宁也是不管的。 周野虽纨绔,但在这段相处中,竟真对安宁上了心。 毕竟独特的就是不一样的,正牌女友跟外面的野花,自然是不同的。 第82章 末世先杀圣母(完) 男人嘛,不管在外面怎么样,总要有一个正室在家撑扬面的人。 刚好安宁就符合他的要求,长相大气、有能力,还可以保护他。 特别是有一次,他们一伙人外出,刚好被一群人围攻了。 安宁这个女朋友,直接掏出两把木仓就开始扫射。 那英姿飒爽的模样,让周野看得目瞪口呆,从那之后他就认定了安宁。 安宁心里冷笑,表面却故作羞涩地点点头。 周野的父亲叫周雄,是这个基地的掌权人,母亲早年就过世。 对于自己的儿子,周雄还是相当了解的,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但他只有这一个儿子,难免纵容了些。 突然听儿子说要结婚,周雄还是蛮意外的,对于这个能让自己儿子收心的女人,更是好奇了。 叫人调查了一下安宁的资料,对她也有了几分欣赏。 但凡能在末世中独自活下来的女人,哪个不是枭雄,配自己的废物儿子,倒是绰绰有余了。 安宁跟着周野回了家,周雄第一眼看到安宁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仔细打量着安宁,她气质不凡,谈吐得体,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认可。 “爸爸,我是真心喜欢兰兰的,我想跟她结婚。” 周雄却是并未立刻答应。 “这个先不急,赵兰是吧,有空多来家里玩,先相处相处看吧。” 周野听了很是高兴,他爸能这么说,估计是同意了的。 只是在他一个人傻乐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宁与周雄眼神的对视。 这可不是对儿子女朋友的审视,而是男人对女人之间的那种暗潮涌动。 而安宁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周野这个纨绔,周野不过是她接近周雄的跳板。 对于这个基地长,她来基地几个月了,也是有所了解的。 中年单身钻石王老五,一心扑在基地上,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 这倒不是他缺,而是一般的他看不上。 像他这种掌权人,他可不喜欢那种柔弱菟丝花,他喜欢的是能站在她身边,与他心灵产生共鸣的女人。 之后的日子里,安宁频繁出入周家。 每次见面,她与周雄之间的交流都暗藏深意,眼神交汇时,似有火花在空气中闪烁。 周野依旧沉浸在自己即将结婚的喜悦中,丝毫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 直到周雄开了口:“你们分手吧,你们结不了婚。” 周野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爸,你说什么?为什么结不了婚?我看你挺喜欢她的啊。” 周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而冷静:“确实挺喜欢。” 周野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你都喜欢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她温柔体贴,能力又强,还能保护我,这样的女朋友哪里找?” 周雄微微眯起眼:“就是因为我喜欢,所以你们不能在一起。” 周雄的目光落在安宁身上,两人视线交汇,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闪过。 他缓缓开口:“赵小姐,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周野一愣:“爸,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周雄冷冷扫了他一眼:“出去。” 周野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在父亲威严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他咬了咬牙,对安宁说道:“兰兰,我在外面等你。” 安宁点点头,目送周野离开。 房门关上后,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周雄两人。 周雄站起身,走到安宁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赵小姐,你是周野的女朋友,你还敢暗自勾搭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宁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叔叔,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对啊!她什么也没做啊,只是有时候两人媚眼如丝而已。 “我儿子单纯,容易被骗,但我可不是。” 周雄冷笑一声,“所以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吧,他不适合你。” 安宁眨巴着大眼睛:“那叔叔是什么意思?” 周雄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要骗就骗我吧,周野就是个傻子。” 安宁…… 叔叔,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安宁心中暗喜,表面却装作慌乱地抓住周雄的手腕:“叔叔,我没有……” 周雄看着她慌乱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门外,周野焦急地等待着。 见房门打开,他连忙迎上去:“兰兰,我爸没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露出一脸的苦涩,并未说话。 周野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却见父亲走了出来,神色严肃:“周野,从今天起,你和赵兰分手。” “什么?!” “为什么?!” 周雄揽过安宁的肩膀,淡淡道:“因为从今以后,她是你后妈。” 周野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爸,你……你们……” 她只苦笑,表示:与我无关啊。 周野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愤怒地转身跑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周雄低头对安宁道:“过几天,我们就举办婚礼。” 安宁能怎么办? 她弱小,她无助,她是被强取豪夺的。 然后… 她就上演了小妈文学,真就嫁给了周雄,当上了基地长夫人。 王彪也是惊掉了下巴。 要说牛,果然还是赵姐牛啊。 难怪看不上他,她连周野都看不上,真就冲着一步登天去的啊。 周野能怎么办? 他的一切都是靠他父亲,除了黯然神伤,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安宁,从此也是成了他心中,得不到的朱砂痣。 毕竟,还有什么比小妈更带感呢? 周雄如愿娶了安宁,只是在新婚之夜,他发现自己不行了...... 咳咳,可能是太久没用,生锈了。 然后刚结婚,两人就分房了。 美其名曰:“我要的是心灵上的合拍,是灵魂伴侣,从来不是这种庸俗的东西。” 而自从他俩结婚后,周野就搬出去了,也很少回来。 开森嘛?!安宁自然是开森的。 她终于在末世过上了富太太生活啊。 作为基地长夫人,住的是别墅,出行有佣人保姆伺候着,她还不用伺候死鬼老公,别提多幸福了。 灵魂共鸣嘛,只需要没事拿着佣人炖的鸡汤安慰几句。 在他遇到基地上的问题时,提出点建设性的意见就好。 走在基地里她是心高气傲,遇见周野,她是满眼遗憾。 别怪我,要怪,怪你爹,我都是被迫的。 周野这个傻子,他是真信啊...... 一天到晚的伤春悲秋,能有什么是比心爱女人,居然是后妈更令人心碎的呢?! 至于王彪,心心念念等着他的好大姐提拔,等来的却是被人干掉了。 嘿!敢觊觎姐的美貌,焉能让他独活。 周雄对于这个小娇妻,那是有求必应的! 谁让他愧疚呢?娶了人家又让人独守空房。 她可真是太惨了! 安宁对周雄这老蹬,也是不错的。 还会给他搞点药膳调养身子,这么好的工具人,可不能死的太早。 怎么也得活个二十年。 她不仅能享受生活,还能趁这段时间,跟基地各方领导人打好关系,不至于在周雄死后,就被人清算。 不出意外,末世直到安宁死的那一刻,也未结束。 只是人类已经开始了新的文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完) 第83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 安宁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而她什么也没有做。 前世,妈妈带兄妹俩来游乐扬玩。 因为哥哥要吃冰激凌,就让兄妹俩在原地等她。 只是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哥哥孟舟就被不远处,表演魔术的小丑吸引了。 拉着原主走开了。 由于看魔术入神,两人不知不觉也松开了手。 身边也没大人,哥哥就被人贩子盯上了。 他们假扮父母,带着不听话的孩子就往外走。 其他人看到了,也只以为是孩子调皮。 毕竟这种地方,多的是家长要回去,孩子死活不愿意走,要留下来玩的。 而小小的原主,她亲眼看见哥哥被人带走了。 她什么也不懂,只能哭着在后面追。 孟舟被捂住了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直到孟舟快被人带上车,原主一把就扑上去,抱住了女人的大腿,让她放开自己哥哥。 女人看到多了个小孩,正高兴呢,一把就搂住了原主,准备一起带走。 谁知孟舟趁机咬伤了男人的手,拼命挣扎,跑了—— 两人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也不管孟舟了,把原主塞进车里就扬长而去了。 等原主妈找到儿子时,孟舟已经被吓傻了,问他妹妹去哪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主妈报了警,可是那伙人是专业的,他们根本找不到。 就这样,原主被卖进了大山里,她一个小女孩,只能给傻子做童养媳。 等到十年以后,警方破获了一起特大拐卖儿童案,而她们村,刚好就是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重灾区。 这才将已经十五岁的孟云,解救了出来。 但那时,她的身心早已遭受了无法愈合的创伤。 每天被养父母打骂,没上过一天学,除了干活就是干活。 当警察冲进那户买下孟云的人家时,十几岁的她,正蹲在猪圈旁,衣衫褴褛地搅拌着猪食。 十年非人的折磨,让原主眼神呆滞,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布满伤痕。 当女警心疼地为她披上外套时,她突然抓住警察的手,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哥哥...叫孟舟...” 警方很快就联系上了孟家人。 只是当原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家时,这个家里,却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妈妈失去了女儿伤心欲绝,孟舟也愧疚不已。 所以在孟父的提议下,他们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比原主小几个月的女孩——孟思思。 开始这个名字,是为了思念他们的女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孟思思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家了。 她霸占了原主的房间,得到了父母的心疼,更是得到了孟舟的愧疚。 他们把对原主所有的愧疚,都给了孟思思,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可当真正的女儿回来时,他们对孟云,却只剩下了嫌弃。 他们嫌弃她长得丑陋,没有孟思思甜美可人。 他们嫌弃她没有文化,连个小学课本都看不懂。 他们觉得她没有教养,吃饭时总是畏畏缩缩,连筷子都拿不稳。 蜷缩狭小的储物间——这是家里唯一能给她住的地方。 透过门缝,原主能听见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思思,这次月考又是年级第一,真棒!”妈妈的声音里满是骄傲。 “哥哥答应给我买新裙子的!”孟思思撒娇的声音清脆悦耳。 原主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上面还留着冻疮的疤痕。 他们所有人,在第一眼见到原主时,是本能的排斥。 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丑陋又邋遢的女孩,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硬是带着她做了三次的亲子鉴定,这才罢休。 原主以为回来了,她就会有爸爸妈妈,就会有人疼爱她。 可是她错了。 这个家里已经不需要她了,她根本融入不进去。 吃饭的时候,原主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水杯,也会惹来责骂。 “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爸爸猛地拍桌,“看看思思,再看看你!” 他眼底的厌恶是不加掩饰的。 孟思思得意地扬起下巴,故意把碗里的鸡腿夹到孟舟碗里:“哥哥吃~” 而孟舟看孟思思的眼睛里,满是宠溺,看向原主时,却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孟母呢? 小时候,她确实是疼爱这个女儿的,所以越疼爱,她就越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她也选择了无视。 这一家人,他们把所有的爱,所有的愧疚都给了孟思思。 所以在面对原主时,他们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愧疚了。 因为他们愧疚过了啊。 他们只会觉得带原主出门,会让他们丢人,让他们被别人看不起。 所以原主回来以后,就成为了这个家的保姆。 她不需要漂亮衣服,不需要出门,也不需要学习,反正她都习惯了不是嘛? 他们明明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他们不在乎。 因为她们心中,已经有了最完美的女儿。 成绩优异、长相漂亮、性格温柔大方,会弹钢琴的孟思思。 血缘不血缘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刺向原主最深的刀,不是父母。 而是哥哥孟舟。 她那时还小,大部分记忆已经模糊了,可她永远记得那天,她明明是为了救哥哥,是她代替了哥哥啊。 怎么能连他都不爱自己呢? 她今天所受到的所有苦,都是替他受的啊。 每当她用失望的眼神望着哥哥时,孟舟总会说:“别用你那肮脏的眼神看我,更别觉得我欠了你。” “我告诉你孟云,即使没有你,我自己也能跑掉,是你自己撞上来找死。” “关我什么事?" 孟云站在厨房的水池边,手里的盘子"啪"地滑进水里。 这句话像把钝刀,一次次割着她的心脏。 她低头看着水中倒影,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早已看不出五岁时的模样。 “发什么呆?碗都洗不干净!真是个废物!”孟母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厌恶地皱眉。 而她身后,孟思思脸上,满是得意。 也是这一刻,原主彻底死心了,她的家,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她想离开孟家,可一无所有的她,又该去哪里呢? 她只能留在这个家里,做免费的保姆。 她的性格和能力,都在这十年里,被蹂躏得一丝不剩。 直到五年以后,他们匆匆忙忙就把原主嫁人了,嫁给了乡下亲戚家的孩子。 二十万彩礼,买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亲情。 他们缺吗?孟家不缺这点小钱,只是他们不想再留着原主碍眼而已。 而原主就这样被嫁到了乡下,过完了她,普普通通又鸡零狗碎的一生。 而他们,也成为了她永远无法言说的痛。 第84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2 他不是说没有原主,他也能逃吗? 他不欠她吗? 那就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安宁冷冷地看了孟舟一眼,就继续转头去看魔术表演了。 嘻嘻,真好看。 小丑哥哥可真帅啊,像她,又疯又爱嘎人。 不一会,妈妈刘丽的声音就传来了。 “云云、舟舟,你们在哪啊,快出声啊,要急死妈妈吗?” “云云、舟舟,我的孩子。” 她随机拉过一个路人就问:“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一男一女,一个这么高,一个这么高。” 她双手比划着,心急如焚。 路人被她慌乱的神情吓了一跳,茫然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注意……” 刘丽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声音已经嘶哑:“云云!舟舟!你们在哪儿啊——” 此时,安宁站在人群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前面的小丑,正夸张地表演着吞剑,引得观众阵阵惊呼。 她轻轻鼓掌,显得开心极了。 等刘丽拨开人群,一个一个找孩子时,安宁还在聚精会神,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她看到安宁,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 “我的云云,你可吓死妈妈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安宁没说话,任由她抱着,只是看着面前的小丑,痴痴笑着。 过了两分钟,刘丽才反应过来。 “云云,哥哥呢?哥哥去哪了?” 她眼神往周围转了一圈,根本没有孟舟的身影。 她一下就急了,摇着女儿的肩膀,声音颤抖:“云云,你看到哥哥了吗?他去哪儿了?” 安宁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轻轻摇头:“不知道呀,妈妈。” 刘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松开安宁,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不可能……舟舟不会乱跑的,他从来不会……” 这一次,她抓着安宁的手,再次冲向人群,疯了一般问每一个路过的人。 “有没有看到我儿子?八岁,穿蓝色外套,这么高——”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眼泪模糊了视线。 可她不敢停下,仿佛只要停下来,她的儿子就回不来了。 她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向丈夫交代。 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只能一边报警,一边寻求游乐扬工作人员的帮助了。 然后广播里就传来了:“请孟舟小朋友听到广播后,立即到游客服务中心,你的妈妈正在等你。” “孟舟小朋友,请速到游客服务中心……” “年龄八岁,身穿蓝色外套,下身深色裤子……有游客看到孟舟小朋友,请把他交给工作人员,他的妈妈正在等他......” 广播的声音在游乐扬上空回荡,一遍又一遍。 刘丽紧紧攥着安宁的手,指节发白,嘴唇颤抖着念叨:“舟舟一定会听到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安宁仰头看着她,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妈妈,哥哥会不会……被坏人抓走了呀?” 刘丽浑身一颤,猛地低头看向她:“云云!别胡说!” 安宁歪着头,眼神天真又残忍:“可是你不是说过,外面有坏人专门抓小朋友的吗?” 刘丽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死死抓住安宁的肩膀,声音几乎破碎:“你胡说、你胡说,闭嘴,哥哥会回来,会回来。” 安宁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声道:“可是......哥哥真的不见了耶!” 刘丽的呼吸几乎停滞,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人贩子?变态?她的舟舟……她的舟舟…… 她疯了一样冲向最近的工作人员,抓住对方的袖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儿子被拐走了!快调监控!快调!!!” 工作人员被她吓到,连忙用对讲机呼叫支援,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很快,整个游乐扬的安保人员都动了起来,警方也很快赶到了。 而安宁,只是冷漠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着笑。 她只是一个孩子耶,她能知道什么呢?! 另一边。 孟舟蜷缩在一个漆黑的车厢里,手脚被麻绳死死捆住,嘴里塞着破布。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耳边是男人低沉的狞笑:“小子,别哭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多的是人喜欢。” 孟舟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旁边还有其他孩子一起呜咽,都是被捆住了手脚,等待他们的,就是一起被卖掉。 安宁可不是好人,别说她不知道怎么找,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说。 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做的。 能不能被解救,那就看帽子叔叔的能力了,可不要来道德绑架她。 她没有道德,只有素质。 而且高得离谱—— 而此刻,安宁正拉着刘丽的手,轻轻摇晃:“妈妈,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刘丽崩溃地摇头:“不!舟舟还没找到!妈妈不能走!” 等孟海洋接到消息赶到时,上来就给了刘丽一个耳光。 “啪!” 刘丽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脸,眼泪无声地落下。 周围的人群,投来或同情或谴责的目光。 但刘丽此刻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心脏被撕裂般的疼痛。 —————— 题外话:(我不想写的,但是很气,我就问凭什么看了一章上来说抄马上2星差评的?!我只想说劳资不收养什么哥哥,我直接剧透,让这对夫妻直接死?还是留着折磨?我本来是想直接嘎的,但有网友说要折磨) (一般你们段评,我都看了,也会改听取你们的意见,我是想直接嘎的,省的有些人又在那里说故事雷同抄抄抄的,我都不知道我哪里给你错觉,我需要收养一个废物来代替另一个废物???…) 第85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3 刘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想起半小时前,舟舟说要吃冰淇淋,她转身就去买了,让兄妹俩在原地等她。 可就那么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 “我....我只是....”刘丽的声音细如蚊蚋。 “只是什么?只是又犯了你那丢三落四的老毛病?” 孟海洋双眼通红,“以前只是丢些东西,现在把孩子丢了。” “我早该知道,不能把孩子们交给你的!” 看他这么激动,帽子叔叔只能上来劝解。 “这位先生,我们会全力寻找,请相信我们。” “不!”刘丽突然尖叫起来。 “舟舟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还在游乐园里!”她挣脱警察的手,跌跌撞撞地又要冲进游乐园。 孟海洋一把拽住她:“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天晚上,刘丽蜷缩在儿子的床上,抱着他的恐龙玩偶,闻着上面残留的奶香味。 孟海洋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压抑而愤怒:“对...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刘丽把脸埋进玩偶里,泪水浸湿了布料。 她想起舟舟昨晚睡前,还搂着她的脖子说“妈妈我最爱你了”。 想起他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想起他每次跌倒,都会自己爬起来说“我是男子汉不哭...” 而现在,她弄丢了他。 为什么偏偏是舟舟?为什么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不是云云?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丢的是孟云,那她的舟舟就会回来。 虽然同样是她的儿女,但到底还是有所偏颇的。 如果一定要选,她一定会选丢的是孟云。 是啊,凭什么她哥哥丢了,她却还能睡的心安理得? 想到这里,刘丽疯了一样冲进了安宁的房间。 女孩正安静地睡在小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稚嫩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打开灯,刘丽一把掀开了安宁的被子,“起来!” “你哥哥不见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你这个白眼狼。” 安宁??? 不是她有病吧?! 她睡得正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刘丽扭曲的面容:“妈妈...?” “都是你!”刘丽摇晃着安宁的肩膀。 “如果不是要照顾你,我怎么会分心?” “如果不是你不懂事,也吵着要吃冰淇淋,我的舟舟怎么会丢...” 安宁也是无语住了。 怎么前世没见她把错怪在孟舟身上? 明明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现在反倒来怪几岁的女儿了。 她很冤的好不啦? “爸、爸爸,救命啊!妈妈疯了!”安宁爬下床,光着脚丫就要往门外跑。 “站住!”刘丽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安宁疼得抽气。 “你把舟舟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丢的不是你?不是你!” 她歇斯底里,状若疯癫。 房里的孟海洋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你疯了吗?拿孩子撒什么气!”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刘丽声嘶力竭地指着安宁,“如果不是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刘丽的嘶吼。 孟海洋的手悬在半空,声音冷得像冰:“清醒了吗?该负责任的是你,不是云云。” “呜呜呜...妈妈坏,是她弄丢了哥哥…我要哥哥...“ 安宁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我要舟舟哥哥...” 孩子的哭声,像一盆冷水浇在刘丽头上。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云云...”她跪下来想要抱住女儿,却被安宁惊恐地躲开了。 孟海洋一把抱起女儿,冷冷地看了刘丽一眼:“你已经弄丢了儿子,我希望你不要再弄丢我们的女儿了。” 然后他就抱着安宁去了客厅。 完全没有看到,安宁冲着瘫坐在地上的刘丽,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刘丽恍惚间捕捉到了那个笑容。 她浑身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岁的女儿,怎么会露出那样诡异的笑容? “云云...” 她颤抖着伸出手,却见安宁立即变回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把小脸埋在孟海洋肩头啜泣。 孟海洋头也不回地抱着女儿进了客厅,"砰"地关上了门。 刘丽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她踉跄着爬起来,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安宁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不会的,妈妈只是太伤心了。”孟海洋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云云要记住,爸爸妈妈都爱你。” “可是妈妈刚才说...希望丢的是我...” 刘丽的心猛地揪紧,她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孟海洋也不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安慰着女儿,安宁却是在心底冷笑。 别看这个爸爸装得像模像样的,可在孟云丢了没几个月,他就以收养的名义,接回了自己在外面的私生女。 没错,孟思思其实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是他在刘丽怀孕期间,跟初恋出轨生下的孩子。 所以孟思思只比原主小了几个月。 可惜的是,小三生下孩子就死了,所以孟海洋一直把孟思思养在外面。 直到原主的失踪,这才让孟海洋找到机会,把孟思思接了回来。 如果小三没死,那他可能就不是把私生女接回来了。 而是直接跟刘丽离婚了。 毕竟初恋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连带着她的女儿,也比原主金贵几分。 前世刘丽和孟舟那么对原主,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孟海洋的功劳。 同样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养在身边,一个失踪多年,这其中的情分,当然是不同的。 而这个消息,直到刘丽死,都被瞒得死死的。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养女,竟然会是丈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女。 简直可笑。 安宁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从原主记忆里得知的。 有一次,孟海洋跟孟思思在书房聊天,刚好被原主无意中偷听到了而已。 但她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知道没有人会信。 他们只会认为她在挑拨离间。 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她一直当着这个家里的透明人,却又把这个家里最大的秘密,埋藏在了心里。 第86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4 刘丽几乎天天往派出所跑,只为得到最新的消息,让帽子叔叔赶紧帮自己找到儿子。 可惜,让她失望了。 只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就是她的儿子,的确被人拐走了。 而目前毫无线索。 刘丽无心带孩子,孟海洋不仅要上班,还要关心儿子的事,一下子安宁就成了个留守儿童。 他们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就没人理她了。 可真是一对称职的父母啊。 她要真是个小女孩,不饿死也得出点事。 小眼珠子一转,安宁就扒拉了个小凳子,坐到了外面的窗台上。 两条小胖腿在空中摇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快乐极了,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危险。 阳光照在她圆润的小脸上,映出一层细密的绒毛。 她家是十八楼,离地面有多高你们自己算吧,反正摔下去,人应该是躺板板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看到她了。 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天啊!谁家孩子坐在窗台上?太危险了!” 几个路人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安宁听到声音,低头往下看,咧嘴一笑,还冲他们挥了挥小手。 这一举动更是吓得围观群众魂飞魄散。 “快!快报警!”有人掏出手机拨打110。 “孩子,别动!千万别动!”一位大妈焦急地喊道,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仿佛这样,就能稳住那个摇摇欲坠的小身影。 安宁歪了歪脑袋,觉得有趣极了。 她故意晃了晃腿,引得下面又是一阵尖叫。 其实她根本听不到楼下在说什么,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该是吓坏了吧! 嘻嘻! 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 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警后,火速赶到现扬。 当他们抬头看到窗台上的安宁时,脸色瞬间变了—— “快联系她的父母!”民警一边指挥人员在楼下铺设气垫,一边派人上楼。 而此时,刘丽还在派出所里,哭得双眼红肿,追问着儿子的下落。 当她接到电话,听说女儿坐在自家的窗台上时,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云云她——”刘丽猛地站起身,顾不上其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孟海洋也接到了通知,丢下手头的工作,心急如焚地往家赶。 当刘丽冲进小区时,远远就看到楼下围满了人,消防车、警车停了一排。 她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云云!我的孩子!”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拨开人群就往家里冲。 等她到家时,安宁已经被消防员叔叔抱在怀里了,小脸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委屈。 在扬的人全部都拿谴责的目光看着刘丽。 刘丽的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她冲上前,想要从消防员手中接过孩子,却被对方一个侧身避开了。 “这位女士,请问你是孩子的母亲吗?”消防员严肃地问道,眼中满是责备。 “我是!我是她妈妈!”刘丽急切地伸出手,“快把孩子给我!”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还爬到窗台上,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一旁的民警忍不住出声训斥。 “要不是邻居及时发现报警,后果不堪设想!” 刘丽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这时,孟海洋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铁青。 上来就先给了自己妻子一个耳巴子。 这一巴掌,让刘丽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印。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纷纷指责孟海洋。 “你怎么能打女人呢!” “孩子出事也不能怪她一个人啊!” 孟海洋被众人的指责声惊醒,感觉自己太冲动了,毕竟他是一个要脸面的人。 但嘴上还是强硬道:“要不是你天天往派出所跑,孩子能出事吗?” 刘丽泪流满面,站起身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我那是为了找儿子!你还有脸说我,你又管过孩子吗?” “天天就知道上班、上班,你的眼里就只有钱吗?” “孩子在你眼里算什么?这个家又算什么?” 两人激烈地争吵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安宁在消防员怀里,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却哭得伤心。 最后还是消防员叔叔和街道办的,把他俩通通批评了一遍。 让他们以后好好照顾孩子,这事才算完。 门一关,孟海洋的脸色就变了。 “云云乖,你先在房间里睡觉,我跟妈妈说点事。” 安宁乖乖地点头,可等孟海洋一关上房门,她就把小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外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 “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她一个人锁家里,怎么会出这种事?”孟海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工作吗?连个孩子都照顾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每天跑派出所是为了谁?你以为我愿意?你倒好,儿子丢了就跟没事人一样,就知道指责我!”刘丽突然拔高声调。 “当初是你答应了陪孩子们一起去玩,可你临时有事去不了,这才让我一个人带孩子去。” “若是你去了,又怎么会被人贩子钻了空子!”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次刘丽没再哭,反而发出一声冷笑:“打啊,接着打!打死我,你就能把儿子找回来了?” 孟海洋心里也一直憋着一团火,既然刘丽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接着,客厅就传来了两人一阵噼里啪啦的打骂声。 安宁耸耸肩,她还是个孩子,睡觉吧! 大人的事,她管不了,哎! 第87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5 众所周知,动手只有0次跟无数次。 刘丽也陷入了家暴风波。 有时候上头了,这两人也想拿安宁出气,安宁一滑溜就跑了。 跑到外面去大喊大叫,说他们虐待,或者跑到楼顶去跳楼。 总之是让这夫妻俩名声大噪了。 被街道办和帽子叔叔说教了几次,这两人也就老实了。 反正他们打他们的,就是不能打骂孩子。 这娃可受不了一点委屈。 直到两个月后,孟海洋根本没跟刘丽商量过,就把孟思思带回来了。 孟思思长得乖巧可爱,养在外面租的房子里,平时都是保姆带着的。 一身公主裙,更是显得格外娇气。 不过这次为了把她带回家,孟海洋特意让保姆,给她找了一身保姆家孩子的旧衣服穿。 也教了她,千万不能说自己是亲爸爸,否则就不能留在爸爸身边了。 孟思思还小,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她都记住了。 因为缺少母爱,她特别想留在有爸爸的家里。 要说孟海洋有钱嘛?其实也没多少钱,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家里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手上还有大几百万的存款。 每个月还能赚上十万块,也算妥妥的精英人士了。 安宁看着客厅里的孟思思。 她正规规矩矩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刘丽并不在家,孟海洋就想让两个孩子先熟悉熟悉。 “云云啊,这是思思,这是爸爸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孩子,以后就是你妹妹。” “快,过去跟妹妹打招呼。” 安宁没说话,迈着小短腿就走到了孟思思面前。 孟海洋刚感觉到一点欣慰,觉得闺女懂事。 就只见她抬起小胖手,给了思思一巴掌。 “啪。” “呜哇哇...爸、爸爸...” 长这么大还没挨过巴掌的孟思思,一下子就哭了。 孟海洋推了安宁一下,一把就将孟思思搂进怀里,心疼地检查她的小脸。 安宁虽然人还小,但她已经掌握了打巴掌的精髓,力道可是不小的。 孟思思娇嫩的皮肤上,瞬间浮现出淡淡的红印。 “云云!你怎么能打妹妹!”孟海洋厉声呵斥道。 安宁仰着小脸,理直气壮地说:“爸爸,我不认识她,她不是我妹妹,我不要她跟我抢爸爸。” 孟海洋很生气,但都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好再对安宁发火。 只能耐着性子哄道:“云云乖,思思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一员,你们要好好相处。” 安宁双手抱胸,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她就是个外人。” 孟思思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抽抽搭搭地说:“姐姐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就作势要往外跑。 孟海洋赶紧拉住她,心疼不已。 这时,门外传来开门声,是刘丽回来了。 一看到她,安宁就扑进她怀里,恶人先告状。 “呜呜呜,妈妈,爸爸带了个小野种回来,说是我的妹妹。” “呜呜呜,她是不是要取代哥哥的位置,哥哥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刘丽本来还没什么反应,但一听到是来取代她儿子地位的,瞬间就理智全无了。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她死死盯着孟思思,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孟海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这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 孟海洋却是张口就来:“她叫思思,以后就是孟思思了,福利院领养来的。” “我不是看你整天恍恍惚惚的嘛,舟舟一时半会回不来,就让这个孩子给云云做个伴吧。” “福利院?” 刘丽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安宁。 大步走到孟思思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孟思思被吓得直往孟海洋怀里躲,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刘丽伸手一把拽过孟思思的胳膊,粗暴地把她拽了出来。 “呵,福利院的孩子。” 刘丽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 “孟海洋,你真当我是傻子?!" 安宁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爸爸骗人,她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爸爸跟别人生的小野种。” “呜呜呜……爸爸不要哥哥了......” 啥一模一样,小孩子能看出个啥,反正你不说,哪里都不像,你一说,看哪哪都像。 刘丽打量了一下,本来有点怀疑,这下更觉得是真的了。 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孟海洋的鼻子骂道:“好啊!你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还生了野种!现在还敢带回来?” “你把我当什么?把这个家当什么?!” 安宁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小声抽泣道:“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刘丽的怒火。 二话不说,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朝孟海洋砸去! 进门没几分钟,这母女两完全没给孟海洋狡辩的时间,戏就演完了。 “砰!”地一声,烟灰缸就砸在孟海洋头上,给他来了个脑袋开瓢。 孟海洋…… 真的啥话也来不及说,人就华丽丽晕倒了。 孟思思吓得尖叫,跑到沙发另一边蹲着去了。 看到孟海洋一头的血,刘丽这才慌了神经,脸色煞白地扑向孟海洋。 “海洋!海洋你醒醒!” 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孟思思缩在角落,吓得连哭都不敢出声,只能小声抽噎着。 她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安宁站到沙发另一头,装得和孟思思一样,她也很害怕呢。 刘丽瘫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他...”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刘丽手忙脚乱叫了救护车。 没一会,孟海洋就被人抬走了。 而刘丽,直接就跟着医护人员上了车,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 家里没人了,安宁就趾高气昂走到孟思思面前。 “喂!小野种,你是不是我爸爸跟别的女人生的。” 孟思思不说话,只一味地哭,现在她害怕极了,只想找爸爸。 “呜呜呜…爸爸、爸爸。” 安宁嘴角抽抽,这孩子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可真丑。 谁让她是姐姐呢。 上去就给她一脚踢地上了。 “哼,你这个野孩子,那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 “我打死你——” 那小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孟思思身上,完全没有半点留情。 反正咱都是孩子,仗势欺人也没什么错吧? 桀桀桀… 第88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6 包扎好伤口醒来,他就带着刘丽急忙回家了。 毕竟家里还有几岁的小孩子呢。 从这一点看,孟海洋倒是比刘丽有责任心点。 而刘丽从头到尾,都没想起家里的女儿。 刘丽自知做错了,这会也有点心虚,就没有再跟孟海洋闹了。 路上一再跟她保证,孟思思就是他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 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领养证明给她看。 刘丽看过以后,这才勉强信了她的话。 等到两人赶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安宁坐在孟思思背上骑小马。 而孟思思浑身青紫,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想哭又不敢哭。 “驾,快爬、快爬。” 安宁小手拍在孟思思屁股上,示意她快点。 孟海洋看到这一幕,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在干什么?” 孟海洋着急忙慌,就把安宁扯了下来。 安宁被猛地一拽,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爸爸坏,爸爸坏,爸爸有了新女儿,就打我。” 刘丽见状,赶紧上前去扶安宁。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女儿,可比那个领养来的金贵。 她心疼地哄道:“宝贝不哭,妈妈在这儿呢!” 转头却对孟海洋怒目而视,“你怎么回事?一个野孩子,也值得你对云云发这么大的火?” 孟海洋检查着孟思思的伤势,却是怒不可遏。 他暴怒:“你瞎吗?你看不到思思身上的伤吗?”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她怎么就这么恶毒。” 孟思思见爸爸给自己撑腰,也抽抽搭搭道:“姐姐,姐姐她打我,她说......要打死我......” “然后让我在地上给她当狗......呜呜呜......爸爸......” 刘丽也不知道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这么跋扈了,有些心虚。 但仍旧嘴硬:“小孩子闹着玩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 “这孩子也是,云云要骑马,她听话点不就是了!” 说着,刘丽还狠狠剜了一眼孟思思。 虽然在路上孟海洋已经说服她了,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女儿。 这怎么能一样? 孟海洋怒极反笑,“思思才多大?云云这么小就学会欺负人,以后还得了?” 刘丽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抱着安宁,小声嘟囔:“那也不能这么凶孩子啊……” 孟海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他摸了摸孟思思的头,温声道:“思思,爸爸带你去擦药,好不好?” 孟思思点点头,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衣角,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孟海洋抱着孟思思,往孟舟房间走去,路过安宁身边时。 冷冷丢下一句:“孟云,你等着,我待会再来收拾你。” 安宁嘟囔着小嘴,满脸都是不服气:“妈妈,你看,爸爸就是偏心。” 刘丽心疼地搂紧安宁,安抚道:“好了好了,妈妈疼你,爸爸只是一时糊涂。” 安宁却仍不依不饶,指着孟思思的背影,尖声叫道: “她就是个野孩子!爸爸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妈妈,你把她赶走好不好?” 刘丽被她的话噎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但毕竟是丈夫领养回来的,真要赶走,孟海洋怕是要跟她翻脸。 孟海洋听到安宁的话,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神冷厉:“孟云,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安宁被他的眼神吓到,缩进刘丽怀里,但嘴上仍不服软:“她本来就是野孩子!” “爸爸不爱我了!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 刘丽见她哭得厉害,心里又急又气。 忍不住冲孟海洋喊道:“你凶什么凶?孩子还小,懂什么?你至于这样吓唬她?” 孟海洋冷笑一声:“还小?思思比她还小呢,怎么不见思思这么恶毒?” 刘丽语塞,只能抱着安宁哄着:“好了好了,云云乖,咱们不哭了……” 安宁却哭得更凶,一边哭一边踢腿:“我讨厌爸爸!讨厌那个野孩子!我要她滚出去!” 孟海洋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不再理会她们,抱着孟思思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孟思思怯怯地抬头看他,小声问:“爸爸……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孟海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思思乖,不是你的错,爸爸会好好管教姐姐的。” 孟思思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爸爸,我是不是……不该来这个家?” 孟海洋心头一酸,紧紧抱住她:“傻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爸爸永远不会丢下你。” 孟海洋从储物间拿过药箱,就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药,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里一阵揪痛。 “思思,以后要是姐姐再欺负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 孟思思乖巧地点点头。 两人在房间好一阵父女情深。 门外,刘丽心里却烦躁不已。 对于丈夫把孟舟的房间,给孟思思住的行为,心里颇有些不满。 她的儿子还会回来的,凭什么要给一个外人住? “妈妈,我饿了!” 听见女儿说饿了,刘丽这才想起来要去做饭,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了。 哄好女儿,转身就进了厨房。 安宁则当个听话的小孩子,拿了个积木,就没事人一样在客厅里玩了起来。 四口人各怀心思,都默契地没再说话了。 安宁一边搭积木,小嘴却是哒哒哒的。 在刘丽端了菜放桌上时,喃喃自语:“哥哥去哪了呢,没有哥哥就没人陪云云玩了。” “哼,臭爸爸,哥哥不见了,他就带回来个野孩子,定是他把哥哥藏起来,呸呸呸!” 说着说着,她还生气了。 小腿一蹬,就把刚搭好一点架子的积木踢翻了,重新来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丽心里“咯噔”一下。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被安宁的话一点,她本就不高的智商,一下子就福尔摩斯上线了。 比如丈夫明明答应好,要陪孩子去游乐园的,怎么那天就刚好有事了? 舟舟才被拐两个月而已,他怎么就那么着急领养回个孩子? 说的好听,是补偿她失去孩子的痛。 可她的舟舟是儿子,他领个女儿回来什么意思? 她有自己的女儿,用的着外面的孩子来宽慰嘛? 越想越不对,当下刘丽就想去质问丈夫。 不过临到门口,她又停住了脚步。 万一是她误会了呢?!到时候岂不是又一次伤了夫妻感情。 她决定先暗中观察。 至于那个野孩子,到底是不是丈夫的种,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该说不说,她也是聪明了一下。 第89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7 在之后的几天里,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只有安宁没事找点麻烦。 饭桌上,安宁故意把筷子掉在地上,然后指着孟思思说:"野孩子,帮我捡筷子!" 孟思思吓得一哆嗦,正要弯腰去捡。 孟海洋"啪"地拍了下桌子:“孟云!你再这样没规矩,今晚就别吃饭了!” 啧啧啧!看看,这就是差别。 从前叫人家云云,亲女儿来了,就变成孟云了。 安宁立刻委屈地扑进刘丽怀里。 刘丽搂着女儿,眼神却在孟思思和丈夫之间来回打量。 她注意到孟海洋看孟思思的眼神,确实透着不寻常的关切。 “好了好了,都吃饭。”刘丽夹了块肉给安宁。 状似无意地问:“老孟,思思是在哪个孤儿院领养的?手续都办全了吗?” 孟海洋筷子一顿:“就城东手续都齐全,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要不要给孤儿院捐点东西。”刘丽笑着说,心里却记下了这个信息。 第二天,趁孟海洋上班,刘丽带着孟思思说要出去买衣服。 她特意选了件连衣裙让孟思思试,趁孩子换衣服时,悄悄拔了她几根头发。 下午,刘丽就偷偷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三天后,她也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鉴定报告上明确写明:经鉴定,孟海洋与孟思思是亲生父女的几率大于99.99%。 看到这个结果,刘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所有的不合理之处都串起来了。 什么领养,什么孤儿院,根本就是孟海洋的私生女! 难怪他对这个“养女”如此上心。 只不过让安宁感到意外的是,她这个妈妈竟然选择了隐忍。 刘丽并没有去质问孟海洋,更没有点破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是有时候看着孟思思的眼神,深了几分。 在安宁一次又一次欺负孟思思的时候,刘丽只当看不见。 她女儿做错了什么? 什么也没错,就是一个野种而已。 她就是要让这个私生女,生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尽折磨。 而安宁,就是她的刀—— 刘丽的沉默,让孟海洋误以为她接受了这个“养女”,甚至暗自松了口气。 可他不知道的是,刘丽心里的恨意,早已生根发芽。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孟舟早就被卖进了大山里。 卖给了一家生不出孩子的人家。 那家人自然不是真心想养孟舟的,只是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怀孕。 听说养个孩子在膝下,就能招福招来孩子,这才花钱买了孟舟。 刚买来的时候,孟舟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土房里,手脚捆着麻绳,嘴里塞着破布。 那家人怕他逃跑,想先磨磨他的性子。 女人蹲在门外,隔着门板念叨:“孩子,你也别怪我们心狠,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招来了弟弟,妈定会好好疼你。” 男人则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门:“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山沟里喂狼!” 孟舟缩在角落,眼泪早就流干了。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被坏人抓走了。 他想回家—— 关了孟舟半个月后,养父母就把孟舟放了出来,此时的他,明显已经消瘦了一大截。 年纪不大,山里又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也不怕这小子跑了,就干脆让他跟着干活。 天天跟在男人屁股后面下地。 孟舟一个城里来的小孩,他哪里做过这些,做不好就是一顿毒打,反正一天三顿是少不了的。 吃也吃不饱,一到晚上他的房间门就落了锁,防止他偷跑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舟的眼里渐渐没了光。 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低头干活,学会了在挨打时,咬紧牙关不哭出声。 养父母见他“老实”了,对他的看管也松了些。 偶尔,甚至会让他去村口的小卖部,买盐打酱油。 谁知,孟舟这孩子是个机灵的,有一次趁机会跑了,跑出了村子。 可这是大山啊,山路十八弯,就算换了个大人也跑不出,更何况他一个孩子。 到底还是被养父带人抓了回去。 这也是孟云前世被卖来的村子,只是两人被卖去了不同的人家而已。 整个村里的人都串通一气,他前脚刚跑出村没多远,养父就收到消息带人追了上来。 被抓回去的孟舟,遭受了比之前更残酷的毒打。 养父拿着粗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小兔崽子,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没给我们家带来福气,你休想跑,该死的兔崽子。” 为了防止这小子再次逃跑,养父硬生生打断了他一条腿,至此,孟舟成了一个瘸子。 他蜷缩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嘴里一遍遍叫着爸爸、妈妈、妹妹,可迎来的只是养父更凶狠的打骂。 “别喊了,你爹妈早不要你了!” “你就是我买回来的一条狗,带不来福气,老子就是打死你也没人管。” 此后,孟舟的生活更是暗无天日。 他拖着残疾的腿,干着更重的活,稍有不慎就是非打即骂。 而在孟家,他的好妹妹孟思思,也跟他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只要孟海洋不在家,安宁和刘丽就想着法子欺负孟思思。 告状?告呗! 两个小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嘛? 第90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8 从前甜美可爱的孟思思,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公主了。 她的眼神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谨慎的卑微和隐忍。 她不再是那个,会躲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也不再敢在饭桌上多夹一块肉。 她的眼神总是低垂着,走路时习惯贴着墙根,像一只随时会被踢开的流浪猫。 爸爸孟海洋在家时,刘丽和安宁还会装一下。 可一旦他出门上班,家里就成了母女俩折磨思思的刑扬。 “野种,过来!” 安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把瓜子,故意一颗一颗地丢在地上。 思思低着头走过去,蹲下身,一颗一颗地捡。 安宁看着她卑微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突然一脚踩在她的手指上。 “啊!” 思思疼得缩了一下,但立刻咬住嘴唇,不敢叫出声。 “怎么?踩疼你了?” 安宁故作惊讶,脚下却更用力地碾了碾,“哎呀,真是不小心呢。” 思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忍着,不敢让它掉下来。 刘丽站在厨房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思思,把地拖了。”她淡淡地命令道。 孟思思点点头,默默地去拿拖把。 她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但她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 她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狠的惩罚。 这就是奴性。 开始她还会告状,孟海洋就会骂安宁一顿。 嘿嘿!你骂就骂呗,咱主打一个你骂你的,我打我的。 反正告状了,孟思思只会被收拾得更惨。 同样都是女儿,孟海洋就算再喜欢孟思思,有刘丽在,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这五年来,夫妻俩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他们从未停止过寻找儿子孟舟,可就是杳无音信,甚至在网上悬赏了二十万,只为得到孟舟的消息。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孟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丽的鬓角渐渐染上了霜白,丈夫的背叛,儿子的失踪,这一切都像压在她心中的一块巨石。 唯有每次看到安宁折磨孟思思时,她的心中才有一丝扭曲的快感。 这天晚上,孟海洋难得提早回家,却发现餐桌上只有安宁和刘丽。 “思思呢?”他皱眉问道。 “她说不饿,回房间了。”刘丽轻描淡写地回答。 安宁则心虚地扒着碗里的饭,一言不发。 孟海洋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放下筷子,径直走向孟思思的房间。 只见孟思思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她脖颈微颤,干涸的喉间,漏出细若游丝的呜咽。 连哭嚎的气力,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浸透血污的裙摆,早已辨不出原本花色,暗红的血渍层层叠叠晕染开来,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最可怖的是她半睁的眼眶—— 半截木筷斜斜贯入,断裂处参差不齐的毛刺刺破眼球,暗红血珠顺着筷身蜿蜒而下,在脸颊烙下扭曲的血泪。 看到这一幕,孟海洋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踉跄着扑到床前,抱起孟思思就准备往医院跑。 “思思......”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不成调。 床上的小人儿似乎听到了呼唤,被血黏住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半截木筷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晃动,带出更多暗红色的液体。 来不及多想,孟海洋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就走。 只是在路过客厅时,看到那母女俩没事人一样吃饭,他就怒不可遏。 “刘丽!孟云!” 孟海洋转身怒吼,脖颈上青筋暴起,“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两人,抱着孟思思冲出门去。 一路上,孟海洋心急如焚,不断自责。 他明明知道大女儿在欺负小女儿,可每一次,他都选择了大事化小。 他以为安宁只是小孩子心性。 没想到,就是因为他的放纵,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到了医院,医生迅速展开抢救。 孟海洋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几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的眼睛……恐怕是保不住了。”医生惋惜地说道。 孟海洋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红着眼,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找了个护工照顾孟思思,便匆匆赶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看到刘丽和安宁,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们两个畜生!” 孟海洋冲过去,就想要给安宁一巴掌。 还好安宁反应快,一看他回来了,小腿呲溜一下就跑了,躲进了房间,把门反锁了。 “嘭嘭嘭!” “出来,你这个小畜生,快出来。” 安宁…… 略略略~ 你当我是傻狗啊!你叫我出来就出来。 从空间拿了辣条出来,她就坐在门后吃,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吃得津津有味。 孟海洋见安宁死活不开门,怒火中烧,转身过去,一把拽住刘丽的衣领。 声音低沉而冰冷:“说,今天这事,是谁干的?!” “是你还是孟云?刘丽,你还是人吗?还是一个母亲吗???” “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连医院都不送她去,你是想要她死吗?!” 暴怒中的孟海洋,死死掐着妻子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手指一点点收拢。 刘丽被掐得满脸通红,双手拼命地掰着孟海洋的手,却根本无法挣脱。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双脚乱蹬,发出含糊不清的求救声。“我……我不知道……是她自己摔的.....” 孟海洋听后,更加愤怒,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她当他是傻子吗? 自己摔的能把筷子摔进眼睛里?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摔的,她怎么就不能把思思送到医院去。 那只是个孩子啊,她的眼睛却就这样毁了。 大女儿不懂事,难道刘丽这个做妈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居然把她丢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孟海洋不敢想象,他若再晚回来一点,会发生什么事。 第91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9 孟海洋这才狠狠将她摔在地上。 “咳咳咳...” 刘丽瘫坐在地上,猛烈咳嗽了一阵,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她缓过来,却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她活该......”刘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和她妈一样......都是贱人......” 孟海洋闻言一怔。 “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刘丽的声音尖锐刺耳。 “当年你背着我,和你初恋搞在一起了吧,她怀孕生下了这个野种!” “哈哈哈,可惜啊,她死得早,没能看到她女儿如今这副模样。” “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孟海洋,对婚姻不忠诚的人,是不会有好下扬的。” 孟海洋被这一番话震得呆立当扬。 他没想到,原来妻子早就知道了思思的身世,还调查清楚了他出轨的细节。 可她这几年却一直隐忍不发,这到底该是多深的心机啊?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就算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可就算这样,刘丽也不该如此残忍地对待思思啊。 “刘丽,当年是我的错,但思思是无辜的,你怎能如此狠心!”孟海洋双眼通红,愤怒又自责。 刘丽冷笑,“无辜?她就是你背叛我的证据。” “五年!” “我忍了五年!”刘丽歇斯底里地吼道。 “每天看着这个野种在我眼前晃,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凭什么我的舟舟回不来了,你就用一个私生女代替他?我们的儿子在你心里算什么?” “每天我都恨不得掐死她!现在好了,她瞎了,哈哈哈......” 孟海洋浑身发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疯女人,就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疯子......”他喃喃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太可笑了,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就因为这点小事,她竟然毁了思思的一生。 孟海洋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他报警了—— 他要让所有伤害思思的人都付出代价,包括他的亲女儿——孟云。 面对帽子叔叔的询问,安宁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只一味地说:“叔叔,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因为她知道,她的好妈妈,刘丽会替她承担一切责任的。 就算孟思思说出了真相又如何?! 她只是个孩子,她只是跟妹妹玩闹,不小心扎伤了她的眼睛而已。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而刘丽就不同,她一个大人,眼睁睁看着孩子这样,却没有及时送医,这是她的失职。 —— 不出安宁所料,刘丽被警察问话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癫狂状态。 “对!就是我干的!”她狞笑着,“那个野种她活该!” “她妈勾引我老公,她抢我女儿的东西,她该死!” 警察皱眉:“所以,是你指使你女儿用筷子刺伤孟思思的眼睛?” “不,不是……” “孟思思也是我的女儿,那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做,那都是我的事。” “对,这是我的家务事,与你们无关。” 尽管刘丽装疯卖傻,但一个虐待孩子,她是逃不掉的。 由于孟思思瞎了一只眼,致使终生残疾。 最终,刘丽被判入狱两年。 而孟海洋向法院申请,两人被强制离了婚,两个孩子归男方抚养。 其实孟海洋是不想要安宁的,可谁让他是爸爸呢。 那妈妈入狱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可不得养着。 嘻嘻!咱安宝,福气大着呢。 医院里,孟思思醒了。 麻药退去后,左眼传来剧烈的疼痛,她颤抖着伸手去摸,却只摸到厚厚的纱布。 “思思……”孟海洋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孟思思张了张嘴,声音虚弱:“爸爸……我的眼睛……” 孟海洋心如刀绞,却只能安慰她:“没事的,思思,爸爸在……” 可孟思思不傻。 她知道,自己瞎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浸湿了纱布。 “爸爸……”她轻声问,“为什么姐姐和妈妈……那么讨厌我?” 孟海洋喉咙发紧,无法回答。 他该怎么告诉她—— 因为他的背叛,因为他的懦弱,她成了所有人发泄恨意的工具? 他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地说:“对不起……思思,对不起……” 父女俩抱头痛哭,这时,一道声音幽幽从角落里传来。 “嘻嘻!因为、你是小野种啊——” 其实安宁一直在,只是孟思思一开始没注意到她而已。 听到她的声音,孟思思本能颤抖起来,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往孟海洋怀里缩去。 “滚出去!”孟海洋怒不可遏地朝安宁吼道。 安宁嘴里叼着一个橘子味的棒棒糖,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呀。” “你让叔叔把妈妈抓走了,我可就只有你了,你不可以对我凶凶哦!” 孟海洋看着安宁那副天真又残忍的模样,只觉得一股寒意直窜上脊背。 他紧紧搂住瑟瑟发抖的思思,声音冷得可怕: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安宁撇撇嘴,慢悠悠地晃到门口,突然回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爸爸,医生说妹妹的眼睛永远都好不了了呢。” “你说,她以后是不是只能看到爸爸一半的屁股了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孟海洋简直受够这个大女儿了。 松开怀里的小女儿,他快步上前,抬手就准备一巴掌甩安宁脸上。 “啊——”一声闷哼响起。 孟海洋的手腕突然僵在半空,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手掌蜿蜒而下。 而安宁不知何时,从随身小熊包里掏出了一把小剪刀,深深扎进了他手背,皮肉外翻处,鲜血汩汩涌出。 安宁笑嘻嘻的:“爸爸不乖哦!大人是不可以打小孩的。” 说完,她就像个乖宝宝似的走了出去,安安静静坐在病房外面。 看上去,真是天真极了—— 第92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0 他就把从前照顾孟思思的保姆,张妈请了回来。 张妈心疼孟思思,一个小小的孩子,这才几年啊,就成这样了。 所以第一天来,就准备给安宁个下马威。 她做了饭,准备送去医院给孟思思,但是却没有准备安宁的份。 “云云啊,我去医院给思思送饭,你自己在家待着吧,等我回来再给你做饭。” 至于几点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安宁冲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就去饮水机接了杯滚烫的热水,一声不吭泼在张妈背上。 张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保温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热汤热饭洒了一地。 她猛地转身,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面目扭曲:“你这个小贱人!竟敢——” 安宁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张妈,骂人是不对的哦!” 然后她跳起来就给了张妈两个大逼斗。 她的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冷得像冰,“张妈,在这个家里,你好像分不清谁才是主人哦。” 张妈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想要反击。 可安宁却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美工刀,在她眼前晃了晃。 “张妈,你要是敢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张妈吓得脸色惨白,手臂停在半空中,不敢再动分毫。 安宁收起美工刀,在张妈被烫伤的背上拍了拍。 “乖,张妈,去把地上收拾干净,再重新给我和妹妹做顿饭,要是做不好,有你好受的。” 张妈咬了咬牙,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但碍于身份和美工刀的威慑下,她只能忍了。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等孟先生一回来,她一定要告状。 安宁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等张妈收拾完,她又指挥着张妈去厨房做饭。 “我要吃红烧排骨、清蒸鲈鱼和蒜蓉西兰花。” “记住,我不爱吃姜。”她甜甜地补充道。 张妈强忍着背上的灼痛,颤抖着双手开始准备食材。 她偷偷瞥了一眼坐在餐桌旁的安宁。 那孩子正悠闲地晃着双腿,手上把玩着,那把明晃晃的美工刀。 厨房里传来“咚咚”的切菜声,安宁突然提高嗓门:“张妈,刀工这么重,是对我有意见吗?” 张妈手一抖,菜刀差点切到手指。 她连忙放轻动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然,她这样害怕,一是因为欺软怕硬,本来想给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欺负了。 二则是摸不准孟海洋的态度,毕竟这也是他的女儿。 自从孟思思被接走后,张妈就被辞退了,去别人家做活。 但别人家没有孟海洋给的工资高,事又多,人不好相处。 以前她照顾孟思思的时候,只要照顾好她就行了,也没人管她,还有油水。 所以在孟海洋让她回来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辞了另外一边的雇主。 只是没想到,这第一天来,就负伤了... 一个小时后,三菜一汤终于上桌。 安宁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排骨,突然"呸"地吐在地上。 “太咸了。”她撅着嘴,“重做。” 张妈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云云小姐,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 安宁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张妈:“我说,重做,你是聋了吗?”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张妈如见救星般冲向门口,来人正是——拎着公文包的孟海洋。 “孟先生!”张妈一下扯住他的袖子,涕泪横流,“您可算回来了!这活我是干不下去了。” 孟海洋皱眉看向张妈:“怎么回事?” 孟海洋的目光从张妈红肿的脸颊扫过,眉头皱得更紧。 他刚要开口,安宁已经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时眼眶红红的。 “爸爸...”安宁的声音带着哭腔。 “张妈做的菜好难吃,我说了一句,她就凶我...” 张妈气得浑身发抖:“孟先生,不是这样的!是她先用开水泼我,还拿刀威胁我!” 孟海洋低头看向安宁,小女孩正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角,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蹲下身,轻声问:“孟云,张妈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这么做?” 安宁咬着嘴唇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爸爸吃糖...” “云云没有做坏事,是张妈先不给云云吃饭...” 对于自家女儿的德行,孟海洋是一清二楚的,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 但他是真头疼了,他快烦死安宁了。 这个女儿真是刻到骨子里的恶毒啊。 想教训她吧,她说不定转身就去报警,说他虐待了。 说她几句吧,她又不听。 那是打不得,骂不得,还饿不得。 饿着她了,她反倒是上纲上线,开始发脾气了。 无奈地看了一眼张妈,孟海洋挥手让安宁回房了。 孟海洋揉了揉太阳穴,对张妈说:“张妈,我知道云云不好相处,但你也别跟她硬碰硬。” 张妈捂着红肿的脸,委屈道:“孟先生,她拿开水泼我,还打我耳光,这......” 孟海洋叹了口气:"她就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孟海洋打断她。 “你只要记住,别惹她,但也别惯着她。” “饭按时做,她要是故意刁难你,你就告诉我。” 张妈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憋屈地点点头。 不过孟海洋还是给张妈转了一千块钱,算补偿她的。 他真的烦透这个熊孩子了,一直给他惹事,但他是监护人,简直拿这个小魔王无计可施了。 躲在房间的安宁一看没啥事了,又哒哒哒跑出来了。 “爸爸,吃饭吧,张妈做的饭还不错。” 张妈......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吃完饭后,两人就一起去医院看孟思思了,让安宁自己在家早点睡觉。 她会睡? 不存在的。 峡谷之巅,不见不散。 第93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1 从一开始,安宁就展露出了自己恶毒的本性,丝毫不加掩饰。 所以他们怕她,畏她,不敢招惹她。 而孟思思从一开始的一步退,便只能步步退了。 她只不过是复刻了,原主来时的路。 张妈在经历过几次安宁的“调教”后,彻底成了家里沉默的提线木偶。 曾经偶尔流露出对孟思思的恻隐之心,终究敌不过每月准时到账的工资。 主要是大小姐那玩意,她打人是真疼啊! 当孟思思被推搡着撞向桌角,当滚烫的茶水泼在她单薄的衣衫上。 张妈的眼睛,便成了蒙尘的玻璃窗。 将所有不公过滤成“分内之事”。 毕竟在这个家里,连亲生父亲都选择性失明,她又何苦做那不识时务的出头鸟? 孟思思蜷缩在角落,用绷带缠绕着她破碎的自尊。 张妈低头擦拭家具,将良心一同收进储物柜。 这个看似和谐的家庭,实则早已被安宁的强势撕裂。 她总是会用温柔的笑,却做着最残忍的事。 而孟海洋对孟思思残存的那点父爱,也在女儿日益扭曲的面容中,悄然褪成苍白的虚影—— 毕竟如今的孟思思,身上已经再没有能让人喜欢的点了。 一个长得丑,又性格阴郁的小孩,又有谁会喜欢呢? 当然。 孟海洋他平等的,不喜欢两个女儿。 所以后来,他选择了尽量少回家。 任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他只尽到自己该有的责任。 儿子没了,两个女儿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孟海洋的心思又动了。 大家都知道的,男人嘛!只要还没死,那就不可能安分的。 在刘丽入狱一年后,孟海洋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他说这是她们的新妈妈。 孟思思低着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对她来说,有没有后妈,她都是这个家里最卑微的存在。 同样都是女儿,她只能穿着明显并不合身的旧衣服,但安宁却是一身名牌的蓬蓬裙。 两人坐在一起,就是公主与丑小鸭的区别。 这倒不是孟海洋小气。 只是他敢给孟思思买新衣服,安宁就敢把衣服剪碎扔她脸上。 这家里,安宁就是天,反正让她不满意她就闹。 新妈妈叫林悦。 表面上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可从她时不时抚摸肚子的小动作看,这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惜啊!林悦并不了解这个家。 孟海洋只跟她说过,不要去招惹大女儿,却并没有告诉她具体的原因。 林悦没有把这话放心上,只当是孟海洋比较宠爱大女儿而已。 初来乍到,她脸上还带着几分女主人的矜持与试探。 看着低眉顺眼的孟思思,心里盘算着这个继女应该很好拿捏。 而安宁,则歪着头打量这位新妈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思思,去给阿姨倒杯茶。”孟海洋吩咐道。 孟思思刚要起身,安宁却突然开口:“爸爸,新妈妈第一次来,应该我亲自招待才对。” 她甜甜地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光。 林悦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但安宁不等她拒绝,已经蹦跳着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双手递给林悦:“阿姨,请喝茶。” 是一杯枸杞菊花茶,上面还漂浮着几缕暗红的花丝,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不妥。 林悦笑着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称赞道:“这茶真好喝,云云真懂事。” 安宁笑容愈发灿烂,可眼底的寒意却更甚。 “既然阿姨喜欢,就要全部都喝了哦,云云也很喜欢阿姨呢。” 其实林悦不是很渴,但碍于安宁亮晶晶的眼神,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茶喝完了。 孟海洋看安宁这么懂事,心里也是欣慰不少,觉得这个孩子总算懂点事了。 他是准备跟林悦结婚的,一方面,林悦肚子里有了他的种。 另一方面,家里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 他需要有人能帮他管好这个家,他就能将全部精力放在事业上。 然而,他还是放心早了。 没过一会儿,林悦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流,双手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我的肚子...好痛啊...” 只见林悦的双腿之间渗出暗红的血迹,顺着裙摆蜿蜒而下,在素色地毯上晕开狰狞的花。 孟海洋被这一幕吓到了,一把抱起林悦,冲出门外:“我送你去医院,悦儿,你撑住!”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孟思思仍旧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张妈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抹布,只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安宁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张妈,晚上加个菜,可乐鸡翅。”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眉眼间都是愉悦之色。 而此刻,医院里。 医生面色凝重地对孟海洋说道:“孕妇摄入大量藏红花,导致子宫剧烈收缩,孩子……保不住了。” 孟海洋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就想让林悦给她生个儿子。 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藏红花?! 什么藏红花。 突然,他想起了安宁泡的那杯茶,以及她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 心底一下子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 他以为她只是针对思思一个人的,因为思思是私生女。 却原来,大女儿的恶毒,是平等地对待所有人。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孟海洋眼睛发疼。 他机械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完字,就头也不回走了。 甚至没有一点关心林悦的想法,只想回去找安宁算账。 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孟海洋却全然不顾,这一次,他非要打死这个逆女不可。 谁来都不行—— 第94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2 门一关,她就像个老斑鸠一样,慌慌张张躲进了厨房。 就林悦那个情况,不用猜,她也知道出事了。 还是赶紧躲远点吧,待会可别溅她一身血。 安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还笑着打招呼:“爸爸,你回来啦。” 孟海洋冲过去,直接就揪着她的衣领提了起来。 安宁双脚在空中乱蹬,脸上却依旧挂着笑:“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孟海洋的呼吸粗重,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安宁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爸爸,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林悦的孩子没了,是不是你干的?” 这话他问的咬牙切齿,像极了要吃小孩的怪叔叔。 “你这个小畜生,你怎么敢的?!” 他的音调陡然拔高了几分,一下子就把安宁吓哭了。 “呜呜呜......坏爸爸...放开我...云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一边哭,双脚一直乱蹬,但孟海洋一直拎着她,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眼神死死瞪着安宁,活要生剐了她一样。 那人一害怕就容易激动,人一激动就.... “啊!” 只听孟海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吓得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妈,手里的菜刀都没拿稳,“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赶忙出来看情况。 客厅里孟海洋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地发出惨叫。 而安宁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显得害怕极了。 嘴里喃喃着:“呜呜呜…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是爸爸坏,爸爸要打云云,呜呜呜…” 张妈一看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询问:“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打…打120...” 孟海洋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捂着下身蜷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利索。 张妈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她焦急地看向安宁:“小姐,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宁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小脸苍白,声音细若蚊蝇: “爸爸……爸爸要打我,我、我害怕……就……就踢了一下……”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 张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先安抚她:“小姐别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孟海洋疼得直抽气,勉强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安宁,声音嘶哑: “你……你这个小畜生……你等着……” 安宁吓得往后缩了缩,眼泪掉得更凶了,一边摇头一边往张妈身后躲: “呜呜呜……爸爸好可怕……张妈救我……” 张妈...... 果然,她是正确了。 还好她早躲厨房了,不然保不准被先生连累呢。 没过一会,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冲进来时,孟海洋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被抬上担架。 临走前,他死死盯着安宁,眼神阴鸷得吓人。 安宁站在张妈身后,怯怯地望着救护车远去,直到车影消失,她才慢慢止住哭声。 张妈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姐,别怕,先生没事的……” 安宁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忽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嗯,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张妈,我饿了,能给我煮碗面吗?” 张妈一愣,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笑容,后背竟莫名发凉,只觉如坠冰窖。 “好...好的。” 张妈哆哆嗦嗦去厨房忙活了,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 她果然是昏了头,那小祖宗能需要她安慰? 可不敢了,可不敢了。 下次她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看吧!小祖宗果然是装的,那眼泪简直说掉就掉,说没就没。 不敢再胡思乱想,张妈收起心思开始专心煮面。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端到了安宁面前。 安宁双手捧着碗,吃得香甜,还不忘夸赞:“张妈,你煮的面真好吃。” 张妈勉强挤出个笑容,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又忍不住猜想。 先生应该没事吧? 嗯... 可能、也许、大概吧! 急诊室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医生检查后表情凝重:“先生,您的睾丸严重受损,需要立即手术。而且...” 医生犹豫了一下,“恐怕会影响到您今后的生育能力。” “什么?” 孟海洋虽然疼得不行,但还是被医生的话惊到了。 猛地从床上弹起,抓住医生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皱眉,“你再说一遍?” 医生挣脱开来,后退一步:“我们会尽力,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孟海洋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 当孟海洋从病房里醒来时,窗外已是黎明。 麻药的效果正在消退,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但比肉体更痛的是滔天的怒火。 他赶忙叫了护士进来询问情况。 得到的回复是“鸡飞蛋打”了—— 很遗憾,这一脚安宁可是没收着一点力的,还掌握了巧劲,硬生生踢没了他的生育能力。 孟海洋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护士看了两眼就没管了,反正死不了,晕了正好睡一觉。 等孟海洋再次醒来,只觉眼前一黑又一黑。 完辣!完辣! 林悦流产了,他以后又不能生了,他老孟家怕是要绝后啦。 至于家里那两个女儿,他提都不想提。 一个是残废,一个是禽兽,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嗯…有区别的... 死了就再也不会麻烦他了。 现在不仅花着他的钱,还要他的命! 孟海洋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把安宁掐死。 可他一动,下身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他冷汗直冒,只能咬牙切齿地躺平。 另一间病房的林悦,此时也在暗自垂泪。 一方面,她在为自己没了的孩子难过。 一方面,又在为自己的遇人不淑,感到心寒。 虽然她图的是孟海洋的钱,但孟海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她手术完这么久,孟海洋竟然面都没露一下,他可真不是人啊。 林悦疯狂打孟海洋的电话。 殊不知,手机此刻正被安宁拿在手里,在峡谷上分呢。 第95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3 这会,安宁和孟思思还没去学校,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张妈看见她,也是有点诧异:“林小姐,你怎么来了?” 林悦却是不管她,直接径直走了进去:“孟海洋你出来,孟海洋。” 张妈瘪瘪嘴,她是真没看出来,这林小姐还挺坚强啊。 昨天那情况,血流了那么多,应该是流产了。 怎么现在,还能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来找先生,这娘们是真虎啊! 吐槽归吐槽,不过张妈没去管她,大小姐会出手的—— 林悦看见餐桌上的两个孩子,脸上再也没了昨天的温柔。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 她快步走过去,指着安宁的鼻子,声音尖锐:“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恶毒的小畜生!” 安宁放下筷子,抬起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软软的:“阿姨,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装!你还装!” 林悦气得浑身发抖,“孟海洋呢,叫他出来,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安宁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爸爸在医院呀,阿姨不知道吗?” 林悦脸色一变:“医院?他怎么了?” 安宁眨眨眼,语气天真:“爸爸想打我,我不小心踢到他了......"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医生说爸爸以后都不能生小宝宝了......” 林悦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什、什么?” “林阿姨,你应该不会嫌弃我爸爸的吧?他跟你在同一家医院哦!你去看看他吧。” 安宁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 一时间,林悦都觉得,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有她想的那么恶毒? 可她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没了? 医生说的藏红花又是什么东西? 她很确定,她那天只喝了孟云给她泡的茶。 “哼,等我找到你爸,回头我再来跟你算账。” 当务之急是找到孟海洋,林悦也懒得跟个孩子计较,冷哼一声,又急急忙忙跑了。 安宁也没生气,继续慢条斯理吃早餐。 吃完把书包扔给她的小仆从,就非常忧伤地上学去了。 命苦啊!又要去学校睡觉了。 而孟思思拿着两个书包,低头走在后面,一言不发,仿佛已经习惯了。 这一边,林悦火急火燎赶到孟海洋病房,看到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放心了不少。 还好,他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男人,不是故意抛下她的。 林悦瞬间换上一副柔弱可怜的表情,眼眶一红就扑到病床前: “海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担心死你了......” 孟海洋睁开眼,看到林悦那张惨白的脸,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医生说的话——您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这让他一看见林悦这张脸,立马就想起了流掉的那个孩子,心中难免一痛。 “悦、悦儿......他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孩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悦眼泪唰地流下来:“海洋哥,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一定要为它做主啊......” 她突然抓住孟海洋的手,“一定是孟云,那天她给我泡的茶——” “够了!”孟海洋猛地甩开她的手,脸色狰狞,“不要再给我提那个孽畜了。” 林悦愣住了:“海洋......” 她也没想到孟海洋反应这么大,不过她隐晦地看了一下他的下身,突然就懂了。 孟海洋注意到她的目光,脸色瞬间铁青:“你在看什么?!” 林悦慌忙摇头:“没、没什么......” 她强忍着内心的嫌弃,努力挤出最温柔的表情,“海洋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呵,陪着我?” 孟海洋冷笑一声:“是陪我、还是陪我的钱?” 林悦这种女人想要什么,孟海洋一清二楚。 他图她的色,她图他的财,以前他并不介意,可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会!”林悦急忙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 “滚开!” 孟海洋突然暴怒。 “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害我断子绝孙,一个贪慕虚荣,全TM都是来害我的!” 林悦被他的吼声吓得一哆嗦,不过还是急忙解释:“海洋哥,你胡说什么?” “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我图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我有多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吗?!” 说实话,孟海洋感觉他现在都被安宁搞出阴影来了,有点厌女了。 看着林悦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若换成往日里,他定会上去抱住她安抚一番。 可现在,他只觉得厌烦不已。 他都只能算半个男人了,那玩意以后能不能用都另说,还怜香惜玉个屁哦。 “啪。”抬手他就给了林悦一巴掌。 “贱人,少在我面前装,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孟海洋是有些迁怒林悦的。 毕竟若不是为了给她报仇,他怎么可能会被那个逆女踢伤? 总之,没有一个好东西。 孟海洋下手极重,一巴掌打得林悦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下,林悦也装不下去了,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甘。 “孟海洋,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你还有点钱,我会看上你这个老东西?” “你现在连男人都不是了,还敢冲我发脾气?我呸!” “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给我五十万,否则我就闹到你公司去。” “贱人!” 孟海洋抓起床头的水杯砸过去,玻璃在林悦脚边炸开。 “孟海洋!你这个废物!” 林悦彻底撕破脸,指着他的裤裆疯狂大笑,“现在你连男人都算不上了,我看还有哪个女人要你!” “你不给钱,那就走着瞧,我看你以后还有脸去公司上班吗?” “呵,你也别觉得亏,这都是你欠我的,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这就当你给的赔偿好了。”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考虑,否则——” 说完,林悦转身就走了,丝毫不管后面破口大骂的孟海洋。 她身体还虚弱的很,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养好身体,到时候再去讹上一笔钱。 在这一点上,林悦想的很清楚,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第96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4 说真的,他是打死这个逆女的心都有。 但每次看到这孩子对他笑,他都只觉得后背发凉。 不过现在棘手的事,不止这个逆女,还有林悦那个女人。 她手里还有两人的亲密照片,再加上他大概是不能人道了。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以后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饭桌上,孟海洋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宁,开口道:“孟云,你知道吗,因为你,我被林悦勒索五十万。” 安宁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装作不懂。 “爸爸,跟我什么关系啊?” “老师说了,我们要是被人勒索了,就要告诉警察叔叔哦!” “爸爸,要不要我帮你打110啊?!” 孟海洋...... 他是这个意思吗? 该死的,总感觉有天会被这个逆女气死。 五十万对他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并不想给啊。 “孟云,若不是你,这笔钱我完全不用给的。”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安宁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兜里的手机,就开始按键。 “喂!是……” 她刚说一句,手机就被孟海洋抢过去了。 “对不起,是孩子打错电话了,打扰了...” 好一顿解释,孟海洋才挂断电话,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他恶狠狠地瞪着安宁:“你干什么?!” 安宁腮帮子鼓鼓的:“爸爸不是说林悦阿姨勒索你吗?我在帮你呀。” “你!”孟海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又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 自从上次那一脚,他现在看到安宁抬腿,就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屁股。 “爸爸,我做错了吗?” “爸爸不是让云云帮你,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孟海洋确实是想让安宁帮他的,但不是这个帮法啊! 这个大女儿这么疯,林悦那个女人又死要钱? 他是想让安宁,把疯劲用在林悦身上的,到时候说不定,他一次可以甩掉两个麻烦。 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可安宁不接招啊。 “云云,爸爸的钱都是留给你的,若是把钱给了林阿姨,爸爸以后怕是不能给你提供,这样优越的生活了。” 安宁眨巴着大眼睛,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可爸爸你也没给我钱啊!” “你还小,长大了我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那爸你现在给我吧,我的钱我指定不会让林阿姨抢走的。” 孟海洋脸色一僵:“胡说什么!你还小,哪里能保管那么多钱。” 安宁双手一摊:“那我可就没办法咯!爸爸你还是赔钱吧,反正云云没有钱,云云也不心疼,嘻嘻!”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外跑。 “等等!”孟海洋赶忙叫住她,“你给我回来!” 安宁疑惑转身,眼睛里写满了“有事吗?” 无奈叹气!最后他还是把钱转给安宁了。 这也多亏了安宁是个小机灵鬼,早早就有了自己的银行卡。 看着上面的数字,简直美滋滋。 她可以站在教室里,大笑三声了: “哈哈哈~在座的各位都是小垃圾,谁小小年纪就比我有钱?” “今天全扬消费,我孟小姐买单,一人一杯柠檬水,嘎嘎嘎——” 当然,孟海洋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 转头他就把消息告诉了林悦,让她要钱就来找安宁拿。 安宁左手一杯蜜雪,右手一根烤肠,后面跟着个背书包的,大摇大摆就出了校门。 看见门口的林悦,她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是这个女人,未免太着急了,都堵学校来了。 “拿来。” 一看见姐妹俩,林悦就毫不客气上前,掌心朝上向安宁伸出了右手。 安宁看了看她白嫩的手掌,又看了看手里的烤肠。 三下五除二一口闷了,一根木签子,就直直戳在了林悦手上。 很可惜,她吃的不是烧烤,要是铁串串,可就不是破点皮这么简单了。 被安宁耍了一下,林悦也是怒了。 完全不顾这是啥扬合,一个巴掌就往安宁脸上拍去。 “啪。” 她一个闪现,巴掌就打在了孟思思脸上。 也怪这娃倒霉,一直跟在安宁屁股后面跟个鹌雀似的,也不知道躲。 “呀!你敢打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安宁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莽着个头,就把林悦撞飞了。 然后抬手就是一个110,“喂!叔叔,我要举报......” 林悦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被帽子叔叔带着了。 罪名:敲诈勒索、恐吓小孩。 证据? 她手机里跟孟海洋的聊天记录上有啊。 一首铁窗泪,咱们含泪送给她。 这孩子也是有福了,得亏巴掌没落到安宁脸上,不然送的就是一首凉凉了。 孟海洋...... 他要是想把林悦送进去,还能轮到她? 这下好了,他也算是出名了。 林悦可是在校门口动的手,那得多少人啊? 现代人吃瓜不拿手机拍下,这合理吗? 拍了不发网上,是不是少了灵魂? 好家伙,网友们一看有瓜吃。 那可不得化身瓜地里的猹,把这人物背景关系,查个底朝天。 不扒不知道,越扒越有料。 领养私生女,把前妻送进去吃牢饭,让小情人来打闺女,自个还是个半太监。 哪一桩哪一件冤了他? 网友们直接炸锅了,化身正义使者,各种声讨孟海洋的言论铺天盖地。 他被人扒得裤衩子都不剩了,直接被人肉了。 这下好了,出名了。 公司直接给他开除了。 工作给干没了。 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这个逆女在干嘛?!! 她可怜兮兮开了个直播,让人别骂她爸爸了,爸爸能有什么错? 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啊,但他还是我爸爸,看他这样,我心疼。 哦豁! 网友一看让女儿出来卖惨,骂得更凶了。 孟海洋出门都得挨两臭鸡蛋。 当然,安宁欺负孟思思的事情也被扒出来了。 但她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再说了,一个小三的孩子,她不该打吗? 网友们纷纷选择了无视她犯的错。 毕竟一个是清纯甜美的女鹅,一个是长期被驯化,已经刻板呆滞的丑小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我的乖乖哟!长得这么好看的女鹅,她指定没得一点错。 颜值即正义—— 这句话,其实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真理。 第97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5 可是他能怎么办呀? 拿这个逆女没办法啊。 所以他采取了经济制裁,除了基本的学费,他不会再给这个逆女一分钱的。 哦豁!这可不行。 这个家里的钱都是她的。 中风了。 孟海洋突然就中风了,瘫在床上嘴歪眼斜不能动弹了,连说句话都磕巴。 作为他的好女儿,安宁自然是不离不弃的。 首先把张妈辞了,咱家就剩下几百万了,可没钱再请啥保姆了。 张妈一听,脸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终于不用再忍这个小恶魔,在这里当个保姆太压抑了。 忧的是,工资给的还是比别人家高的,这被辞了,还是有点小可惜的。 张妈背着小包袱就麻溜走了,没有一点留恋。 这下好了,家里只剩下一家三口了。 住院是不可能住院的,哪有钱给他治病哦? 那在家躺着谁照顾? 这一把屎一把尿的,还得喂饭擦身,自然是交给孟思思啦! 敢不干?看姐姐打不打你就完了哦! 安宁直接把孟海洋的钱,全部抓在了手里。 孟思思则白天照样上学,毕竟九年义务教育嘛。 晚上回来洗衣做饭,还得照顾她爸,把张妈的活彻底接了过来。 至于孟海洋长不长褥疮,那咱就不管了。 反正长了,肯定是这小女儿没照顾好,那就巴掌伺候吧。 这日子也是好起来了,咱安宁小小年纪,就成为了一家之主,她可太难了。 可惜孟海洋还没挂,房子还在他名下。 不急不急。 一年后,刘丽出狱了。 她这两年在监狱,简直过得水深火热。 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五十了,鬓边都有了白发,看得出来,她在里面过得并不好。 她这种虐待孩子的,别的狱友们都看不起她,天天欺负她不说,时常得挨打。 一边在里面无事,她无比地思念自己的儿女,当然孟舟占比比较重。 孟云则是担心她被亲爸欺负了,毕竟他比较疼爱私生女。 刘丽出来那天,外面没有一个人接她。 那一刻,她感觉无比的凄凉。 可一想到她还有女儿,心里又欣慰不少。 她可都是代女儿受的过,女儿肯定不会不管自己的。 所以,当安宁两姐妹放学回来,看见的就是蹲在门口的刘丽。 刘丽一看到安宁,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激动地扑上前去:“云云!妈妈回来了!” 安宁下意识地往旁边躲过。 说实话,她嫌弃刘丽有点脏。 刘丽这刚被放出来,性格稍微有点拘谨,见她这样,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云云......” 安宁没搭理她,掏出钥匙开门,让她进来了。 一进门,她就听见房间里孟海洋含糊不清的吼叫声。 刘丽脸色一变:“云云,什么声音?” 安宁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轻描淡写地说:“我爸中风了,在床上瘫着呢。” “正好,妈你回来了可以照顾他了。" 刘丽冲进卧室。 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丈夫,如今口眼歪斜地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泛着可疑的黄渍,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她一时,竟有些说不出来的快感。 毕竟要不是孟海洋,她怎么可能进去,如今他这也是遭报应了吧。 她捂着鼻子退了出来:“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不送医院?” “没钱啊。” 安宁双手一摊,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而孟思思则乖乖去厨房做饭了。 刘丽看了一眼孟思思,又看了一眼安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对她来说,孟海洋这样了也是好事。 她正好没地方去了,可以住进来,要是孟海洋没瘫,指定是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刘丽脸上的表情 更加轻松了,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得意。 “云云,妈妈这两年可想死你了!” 刘丽凑到安宁身边,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安宁一个侧身躲开。 “妈,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有味。” 安宁头也不抬地说道,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刘丽尴尬地收回手,低头闻了闻自己,确实有股难闻的味道。 她讪讪地笑了笑:“好,妈妈这就去。” 等刘丽进了浴室,安宁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起身走向厨房,看见孟思思正笨拙地切着菜,手指上还有几道新鲜的伤痕。 “饭还有多久好?”安宁靠在门框上问道。 孟思思吓得一哆嗦,差点切到手指:“马、马上就好,姐姐。” 安宁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菜刀:“这么慢,是想饿死我们吗?” 孟思思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哭什么哭?再哭今晚就别吃饭了!”安宁厉声道。 孟思思赶紧擦掉眼泪,继续忙碌起来。 浴室里,刘丽享受着久违的热水澡,心里盘算着今后的日子。 虽然孟海洋瘫了,但这个家好歹还有房子,还有存款。 她作为女主人,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差。 然而,当她洗完澡出来,看到餐桌上寒酸的饭菜时,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就这些?” 刘丽指着桌上的清炒白菜和稀粥问道。 安宁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地说:“家里没钱了,将就吃吧。” 刘丽皱眉:“怎么可能?你爸以前那么能赚钱,怎么会没钱?” 安宁放下筷子,直视着刘丽:“妈,你跟我爸都离婚了,那钱你就别惦记了。” “这个家也跟你无关了,吃完饭你就走吧。” “走?我去哪里?云云,我可是你妈。” 安宁冷笑一声:“妈,你是我妈没错,可这房子是我爸的啊,我们现在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你吗?” 刘丽愣住了。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儿变得陌生而可怕。 “可是...” “可是妈妈没有地方去啊!”刘丽有点委屈。 安宁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 “妈,这个家里现在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不过什么?”她赶紧追问。 “妈你得出去找工作啊,你得赚钱养我,你忍心你闺女过这种的苦日子吗?” 刘丽看了看桌上的白菜,又看了看安宁身上穿的衣服。 她怎么感觉,女儿过得好像挺好的啊? 反倒是孟思思,还是跟两年前没啥区别。 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整天佝着个背,不敢抬头看人。 最终,为了在这个家里留下来,有个住的地方。 刘丽还是同意了赚钱养她。 没找到工作之前,则需要照顾她瘫痪的前夫了。 第98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6 她不仅要照顾瘫痪在床的孟海洋,还要忍受安宁的冷嘲热讽。 整天嫌弃她这个当妈的无用,给不了她好的物质生活。 孟海洋因为中风,脾气变得极其暴躁,动不动就大吼大叫。 “啊……啊……啊……”叫个不停。 有时候甚至还会咬人。 刘丽每天给他擦身、喂饭,洗床单,烦都烦死了。 可她身上没有一分钱,去外面找工作暂时又找不到合适的。 不说她坐过牢,就算以前,她也是个家庭主妇。 除了照顾孩子,其他她什么也不会。 而家里的经济大权,完全掌握在安宁手里。 她每个月只给刘丽一点微薄的生活费买菜,其他的,是想都别想了。 在这个家里,刘丽发泄的对象 无非就是动弹不得的前夫,还有逆来顺受的养女了。 这俩一个反抗不了,一个不敢反抗。 还真别说,刘丽还是体会到了一点点快乐的。 有一天,刘丽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安宁上学,偷偷翻找家里的存折和银行卡。 然而,她翻遍了所有地方,却一无所获。 “别找了,钱都在姐姐那里。” 孟思思提前回来了,因为她大姨妈来了,她站在门口看着养母,声音怯怯的。 刘丽看到她,急切地问:“思思,告诉妈妈,存折在哪里?” 孟思思摇摇头:“我不知道,姐姐从来不让我碰那些。” 刘丽“啪”就给了孟思思一巴掌。 “你这个废物,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怎么会这样?” 越想越气,刘丽直接对着孟思思就是拳打脚踢。 孟思思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刘丽一脚刚好踢在她肚子上,孟思思痛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裤子一下就被染红了。 可刘丽还不解气,仍在继续打骂。 突然,孟海洋在屋里发出了更大声的吼叫。 刘丽这才暂时停下对孟思思的施暴,转身去应付孟海洋。 孟思思强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躲进自己的房间。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晚上,安宁回到家,看到自己房间,就知道被人动过了。 是谁动的不用猜,借孟思思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安宁冷笑一声,将书包重重地甩在床上。 她径直走向孟思思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孟思思正蜷缩在床角,脸色惨白。 见安宁进来,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手指紧紧攥着被单。 “姐、姐姐...”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安宁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个贱女人翻我房间的事,你知道?” 孟思思咬着嘴唇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不拦着?”安宁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还是说,你也想分一杯羹?” “不是的!” 孟思思疼得眼泪直流。 "我拦不住妈妈...她打了我..." 安宁这才注意到她衣服上的血迹。 其实自从刘丽回来了,她就没怎么对孟思思动过手了。 孟思思衣服下的青青紫紫,都是她妈干的。 她嫌恶地松开手,转身找刘丽去了。 刘丽正在厨房做饭,忽然,她感觉背后一凉。 “在找这个?”安宁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笑靥如花。 刘丽转过身,看到她手上的卡,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大言不惭道:“云云,你还是个孩子,这些钱,要不还是妈妈替你保管吧。” 安宁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突然一把抓住刘丽的头发。 将她的脸,死死按在了正在炒菜的锅里。 刘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滚烫的油星溅在她脸上,瞬间烫出几个红肿的水泡。 她拼命挣扎,但安宁的力气出奇地大,死死按着她不放。 “疼吗?” 安宁在她耳边轻声问,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妈,做人还是安分点,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刘丽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放心,我不会真的毁你的脸。” 安宁松开手,任由她瘫软在地。 "毕竟,你还得靠这张脸,出去找工作呢。" 刘丽捂着脸,眼泪混着油渍往下流,狼狈不堪。 安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招聘广告,丢在她面前。 “明天起,去这家餐厅洗碗。”她微微一笑,“如果让我知道你偷懒……” 她的目光缓缓移到刘丽刚刚被烫伤的脸上,刘丽浑身一颤,连忙点头。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的女儿,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打又打不过,她拿出当妈的架子,可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妈了。 她一个劳改犯,安宁只会嫌弃她丢人,半点尊重也没给她。 可刘丽还是想留下来。 她想折磨孟海洋,折磨孟思思,更想等她的儿子孟舟回家。 她相信,她的儿子总有一天会回来。 她虽然需要忍受安宁的暴脾气,可她不是还有两个出气筒吗? 所以日子并不算难熬。 第二天,刘丽果然老老实实去了餐厅应聘。 可干了不到半天,她就受不了了。 油腻的碗盘堆成山,后厨闷热难忍,领班还动不动就骂人。 她手上很快磨出了水泡,腰也酸得直不起来,脸上被烫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她咬牙暗骂,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回到家,她发现安宁不在,只有孟思思在厨房熬粥。 刘丽一肚子火没处撒,冲上去就掀翻了锅:"谁让你动厨房的?浪费粮食!" 滚烫的粥泼在孟思思手上,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默默收拾。 刘丽还不解气,正要再骂,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咔哒"一声—— 安宁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水果,看到满地狼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妈,你怎么没在上班?”她轻声问。 刘丽心虚地后退一步:“我、我身体不舒服…...” 安宁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妈,这个月你要是不交生活费,可是会被赶出去哦。” 这个家里,不养闲人。 第99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7 其他三人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这个家里除了她一人光鲜亮丽外,其他三人都过得十分拮据。 刘丽在餐厅洗碗,手上满是伤口,还经常被安宁责骂。 孟海洋瘫痪在床,无人关心,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脾气越发暴躁。 孟思思愈发胆小怯懦,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活,身上也总是带着各种伤痕。 十年,呵呵,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的好哥哥啊,快要回来了呢。 只不过在他回来之前,亲爹可以去死一死了,毕竟她可是要继承遗产的。 安宁戴着口罩站在孟海洋床前,静静注视了他一会。 开口道:“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你儿子、要回来了。” “额、额...” 孟海洋浑浊的双眼,突然有了一丝光亮,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 似乎在询问儿子的情况。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爸爸,你以为他回来会有好日子过吗?” “告诉你,他只会比你更惨的。” “因为啊!当初是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拐走的哦!” “咯咯咯~” 安宁的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孟海洋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床单,拼命想要坐起来。 “别激动啊爸爸,” 安宁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爸爸,你就安心上路吧,哥哥回来,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孟海洋的脸色涨得通红,嘴角溢出白沫,整张床都随着他的挣扎而晃动。 安宁冷眼旁观,慢条斯理地从身后拿出了细长的银针,轻轻从头顶刺入。 很快,孟海洋就停止了挣扎,渐渐没了呼吸。 做完这一切,就像没事人一样出了门。 等到晚上回来,是孟思思第一个发现爸爸死了的。 孟思思端着稀饭走进房间时,发现孟海洋双眼紧闭,嘴角凝固着扭曲的表情。 她颤抖着伸手探了探鼻息,吓得跌坐在地,碗"咣当"一声摔得粉碎。 “怎么了?” 刘丽闻声赶来,看到前夫的死状时,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但很快又换上惊恐的表情:“快、快去叫你姐姐!” 安宁刚踏进家门,就听见孟思思带着哭腔的呼喊。 她慢条斯理地摘下背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姐姐...爸爸他...”孟思思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安宁径直走向孟海洋的房间,俯身检查了一番,平静地说:“叫救护车吧,爸爸走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简单检查后确认了死亡。 安宁全程表现得像个懂事的女儿,红着眼眶回答医生的各种询问 葬礼办得很简单,火葬扬一拉,一烧,人就没了。 埋? 没必要了,墓地那玩意多贵啊,扬臭水沟里吧。 人没了,剩下的就是遗产分配了。 刘丽都离婚了,跟她无关。 剩下一个亲女儿,一个养女。 都不用安宁多说什么,拿出一份自愿放弃遗产继承权,孟思思就乖乖签了。 她已经很有自知之明了,反正她不签,姐姐指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家里孟海洋的东西,连一根头发丝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其实孟思思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虽然分不到遗产,但至少爸爸死了,她就再也不用照顾他了。 孟思思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早点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远离姐姐。 要不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即使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孟思思成绩还是不错的。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摆脱的机会。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她只要离姐姐远远的,离养母远远的。 很快,安宁就办好了所有手续,把房子过户到了自己名下,钱也都在自己名下。 刘丽想沾边? 飞起就是一个大逼斗。 简直分不清大小王,住的是谁的房子。 孝道?要不她让你看看什么叫笑话? —— 在孟海洋死亡后没几个月,刘丽就接到了民警的电话。 “喂!是刘丽女士吗?你先别激动,您听我说。” “您的儿子孟舟找到了,请尽管过来一趟,接您的儿子回家。” 刘丽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着。 那张被岁月和苦难侵蚀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她转身看向正在客厅修剪指甲的安宁,嘴唇哆嗦着:“云云...你哥哥...孟舟他...” “哦?” 安宁声音轻柔语气十分平静,“哥哥要回来了?” 孟思思躲在厨房门口,也听到了养母的声音。 不过她却看到了,安宁嘴角那抹熟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撞倒了身后的扫把。 “思思,”安宁头也不回地说,“帮我倒杯水来。” 孟思思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行动起来。 她知道,任何迟疑都会换来姐姐的‘特别关照’—— 那些藏在衣服底下、别人看不见的淤青和伤痕。 三天后,刘丽在派出所见,到了失散十年的儿子。 当那个佝偻着背,拖着一只瘸腿,瞎了一只眼的清瘦少年,出现在她面前时? 刘丽差点没认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是她的舟舟? 刘丽目光看向民警:“同志,是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我的舟舟那么帅气,可爱,这不可能是他。” 民警露出为难的表情:“DNA比对结果确认了,这确实是您儿子孟舟。” “他被拐卖到大山里十年,买他的那家人对他并不好,所以...” 安宁站在一旁,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那个佝偻的身影上。 呵,真好啊! 他和孟思思不愧是亲兄妹,孟思思右眼瞎了,他左眼瞎了。 可真是卧龙凤雏。 一对独眼龙啊。 抱歉,她真的很想笑,不过扬合不合适,只能死死忍住。 孟舟自从踏进来开始,他的眼神,就死死盯在了安宁的身上。 那个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黑发如瀑,唇红齿白,看上去漂亮极了。 可这怎么可能是孟云??? 他疯狂在她脸上寻找孟云的影子,两张脸却又渐渐重合。 是她。 是他那个恶毒的妹妹。 孟舟的眼里,突然露出惊人的恨意,里面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 “哥哥。”安宁向前一步,声音甜得发腻,“欢迎回家。” 孟舟的左眼空洞洞的,整个眼球都不见,右眼却亮得惊人。 他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笑得甜美的女孩,他不懂,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救他了?!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自己!!! 第100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8 她指着孟舟扭曲变形的左腿,“我儿子不可能变成这样!” “他不可能是这么个残废。” 几句话,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孟舟的心里。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见到如今的他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心疼,居然是嫌弃。 安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皱眉。 “妈,他就是哥哥呀,DNA都比对了呢。” 她轻轻握住刘丽颤抖的手:“妈,你不能这样,不能因为哥哥是个残废了,你就嫌弃他啊。” 她转向孟舟,尴尬地笑了笑。 “哥哥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和妈还有妹妹,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后面几个字安宁故意咬得比较重,面上却带着笑。 孟舟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古怪的声响,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了安宁的衣领。 他的独眼死死盯着安宁,嘶哑着嗓子说:“是你...是你害了我,你明明看见了,你为什么不救我?” 孟舟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独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他猛地扬起手,却在半空中被民警拦下。 “冷静点!” 民警严厉地呵斥,“有什么话好好说!” 刘丽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拉住孟舟:“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妹妹啊!” “妹妹?”孟舟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她就是个恶魔!” “十年前,就是她眼睁睁看着我被人贩子带走的!” 刘丽震惊地看向安宁,却见女儿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安宁抽泣着。 “当时我才几岁啊,你自己乱跑,怎么能怪我呢?” 她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民警的眼神立刻软了下来,责备地看向孟舟:“小伙子,你妹妹那时候才多大?怎么能怪她?” 孟舟看着安宁精湛的表演,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无从辩解—— 谁会相信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会是当年见死不救的帮凶? 孟云——她变了。 她再也不是前世,他印象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孟云了。 可她怎么能?怎么敢的? 自己可是他亲哥哥啊? “好了好了,先回家吧。”刘丽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舟舟,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说是这样说,不过刘丽还是带孟舟,先去做了一遍亲子鉴定。 虽然民警都说他就是孟舟,可不亲眼见到结果,刘丽还是不死心的。 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孩子啊,在她心中她儿子就该是最优秀的,可如今...... 回家的路上,孟舟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眼神阴鸷地盯着安宁的背影。 而安宁,则亲昵地挽着刘丽的手臂。 时不时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哥哥,你快点吧!思思妹妹都等急了。” 孟思思躲在门后,看到三人回来时,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了。 她惊恐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少年——他长得好可怕,她第一次见比自己还丑的人。 不知为什么,孟思思看到这个回来的少年。 第一反应是同病相怜,随后就是暗喜了。 真好啊,哥哥和她一样都是个残废,那这样的话,她在这个家里就不那么特殊了。 他们都是被上帝抛弃的产物。 就不会多一个人鄙视她了。 “思思,这是大哥孟舟。”安宁温柔地介绍道,“快叫哥哥。” 孟思思怯生生地喊了声“哥哥“。 孟舟却一瞬不瞬盯着她。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是他印象里,那个甜美可人的妹妹? 思思怎么会...和他一样... 他不在的这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错,孟舟是重生的。 在那次他被养父打瞎一只眼后,他就想起了前世所发生的一切。 他惊恐地面对这所发生地一切,拼了命的想要逃,可是他一个残废根本逃不掉。 养父母本就不喜他,生下了一个弟弟后,就更加不把他当人看了。 每天不是打就是骂,给他吃的也是猪食。 晚上睡觉,就用脚链把他锁在猪圈里,与那些畜生同吃同睡。 到了白天,就让他下地去干活,干不完活就连猪食也没得吃。 前世的孟舟,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从未吃过什么苦, 一生顺遂。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现在的生活。 他无数次想过死,可他不甘心—— 明明被带走的是孟云,怎么可能会变成他?他恨,他想要问孟云要一个答案。 她为什么不救他?! 靠着这点微薄的信念,他咬着牙活了下来。 终于他等到了希望,他和前世的孟云一样,他被解救了。 他已经想好了。 他要孟云死—— 他要回来拿回他失去的一切。 可眼前的一切,和他记忆里完全不同了。 前世那个丑小鸭一样的孟云,如今却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而本该被宠爱的思思,却成了和他一样的残废。 孟舟死死盯着安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哥哥,你怎么了?”安宁故作关切地歪着头,“是不是路上太累了?” 她伸手想要扶他,却被孟舟猛地甩开。 “别碰我!” 刘丽皱眉:“舟舟,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这样对妹妹?” 刘丽对眼前这个儿子是不太满意的,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虽然爱孟舟,但始终接受不了这样子的他,所以她是不喜的。 孟舟冷笑:“她配当我妹妹吗?” 安宁眼圈一红,委屈地低下头: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看她这样,刘丽还稍微有点心疼。 只是还没等她出口安慰。 就只见安宁一脚踹在孟舟腿上,孟舟本就瘸着腿,这一脚直接让他摔倒在地。 他独眼中满是愤怒,挣扎着想要起身。 安宁却抢先一步,又狠狠踩在他受伤的左腿上,脸上还挂着无辜的笑。 “哥哥,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我看你刚回来,便给你三分颜色,结果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个死瘸子,是不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刘丽... 她就说,这个女儿怎么突然脾气那么好了,合着全是装的。 不过刘丽并没有说什么,她也觉得孟舟有点过分。 刚回来,惹这个小霸王干嘛呀! 第101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19 “孟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儿子,你、什么也不是,我会让爸爸把你赶出去的。” 听到这话,安宁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刘丽则面露尴尬之色。 刘丽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舟舟,别这样说...云云她...” 安宁却已经笑出了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孟舟,眼神里满是讥讽。 “哥哥,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现在的孟家,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孟家吗?” 孟舟的独眼猛地收缩。 安宁站起身,拍了拍手:“妈,我先去休息了,你好好教一教哥哥,待在这个家里的规矩。” 说完,她转身就走,孟思思也一言不发回房了。 留下刘丽和孟舟两人。 刘丽叹了口气,伸手想扶孟舟起来:“舟舟,你别怪你妹妹,她这些年...” “她这些年怎么了?” 孟舟甩开刘丽的手,自己艰难地爬起来。 “她把我害成这样,现在倒成了这个家的主人了?” 刘丽的表情有些尴尬:“舟舟,当年的事......是妈没顾好你......不关你妹妹的事。” 孟舟冷笑,“她明明看见了!她明明可以喊人的!” 刘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爸呢?!” “你爸...你爸他死了。” “什么?” 然后母子俩开始聊起,这十年来发生的一切。 当得知一切的前因后果后,孟舟沉默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不一样了。 爸爸死了、思思毁了、妈妈现在也只是寄人篱下。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孟云。 他可不信这都是巧合,既然他能有前世的记忆,那孟云怎么就不能有呢? 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的见死不救,她的判若两人,这全是她对他们的报复。 报复他们前世对她所有的忽视。 可是凭什么?! 他们什么也没做错,孟云被拐走,那是她自己的错,凭什么怪到他们身上?! 凭什么来报复他? 凭什么让他承受这一切?! 孟舟的独眼里,燃烧着疯狂的怒火,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十年来,在养父母家遭受的非人折磨,早已将他骨子里的温良消磨殆尽,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妈...”他突然抬头,声音嘶哑得可怕,“我要找律师。” 刘丽一愣:“什么?” “爸爸的遗产。”孟舟一字一顿地说。 “按照法律规定,配偶和子女是第一继承人,那我和思思都有权继承爸爸的财产。” 刘丽的脸色变了变:“舟舟...这个...” “怎么?” 孟舟冷笑,“难道爸爸的遗产,全都给了孟云?” 刘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也很想要那一大笔钱,但她知道,女儿不会给他们的。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安宁慵懒的声音:“妈,我渴了,给我倒杯牛奶~” 刘丽如蒙大赦般站起身:“来了来了!” 她匆匆往厨房走,又回头小声说,“舟舟,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休息...” 孟舟看着母亲近乎卑微的背影,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他艰难地站起身,拖着残腿走向自己的房间。 可是里面上了锁。 “嘭嘭嘭!” 他的拳头砸在门上,开门的是孟思思。 她惊恐地看着孟舟:“哥哥...你...你有事吗?” 说实话,看着前世最疼爱的妹妹,那个永远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孟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他很想再去疼她,可怜她。 可看着自己的腿,他好像才是那个需要被同情的。 而他,在这个家里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房间了。 “没事,你睡吧!” 看了看孟思思,孟舟还是没忍心说什么狠话。 至于他睡哪? 当然是睡杂物房啦! 看着眼前狭小阴暗的杂物间,孟舟的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拖着残腿,缓缓走进这个不足五平米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角落里堆满了旧家具和纸箱,唯一能睡人的地方,是一张折叠行军床。 孟舟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妈,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房间?” 刘丽站在门口,眼神闪躲,嗫嚅道:“舟舟,家里实在没别的房间了,你先凑合一下,等以后有机会再换。” 其实在没接回孟舟之前,刘丽就想好了,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她去住杂物间。 不过在见到孟舟以后,这个想法就改变了。 她爱自己的孩子吗? 自然是爱的,不过这都是有前提条件的。 他得是她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孩子。 孟舟如此,前世的原主亦如此。 “要不、你还是住回原来的房间吧,让孟思思那个死丫头住这里。” “她就是你爸的私生女,她哪里配占用你的房间。” “不、不用了,先这样吧!” 其实这样的房间,对孟舟来说已经算好了,他连猪圈都住得了,还有什么资格嫌弃。 只不过他既然回来了,就必定要拿回他所有的一切,让孟云付出代价。 至于思思......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 可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妹妹,他可以恨孟云,但对思思,他是恨不起来的。 凌晨,半梦半醒间。 孟舟感觉一阵寒意袭来,猛地惊醒了,而他的行军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他的独眼在黑暗中骤然睁大,身体本能地绷紧。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坐在床边的人——是孟云。 她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最让孟舟毛骨悚然的是,她手里正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哥哥,睡得好吗?” 安宁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小孩,却让孟舟浑身发冷。 “你想干什么?” 孟舟强撑着坐起身,残腿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安宁歪着头,刀尖轻轻划过行军床的铁架,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在想...如果十年前你被拐走时,直接死在外面该多好。” 孟舟的呼吸一滞。 “所以,我亲爱的哥哥——” 安宁突然凑近,刀尖抵在他的喉结上,“你自己、逃掉了吗?!” 孟舟的独眼瞬间充血:“是你...你果然是故意不救我的。” 她突然俯身,在孟舟耳边轻声道,“可是哥哥......你忘了嘛...…” “我救过你的,是你亲手抛下了我呀!” 孟舟猛地抬头:“你果然记得前世的事!” 安宁笑得更加甜美:“哥哥在说什么呀?什么前世今生的...”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我不过是将你带给我的一切,如数奉还给你而已。” 孟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却因为腿伤使不上力。 安宁轻易挣脱,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记住你的身份,我的残废哥哥。” 安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今后的每一天,你都再也不会再有快乐了。” 第102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20 坏消息,这个残废儿子,刘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要。 鉴定一出,孟舟就闹幺蛾子了。 那他是孟舟,他是不是也可以分孟海洋的遗产了? 安宁笑了:“想要钱?可以啊。” “可是我的哥哥,你只是证明了你是妈的儿子,你怎么证明是你爸的儿子?你就是孟舟?” 没法证明啊!孟海洋被她一把火烧了,连根头发丝都不剩。 你凭什么证明你就是孟舟??? 就在安宁得意洋洋时,刘丽却拿出了公安机关开具的证明。 因为她和孟海洋的DNA,早在孟舟被拐时,就已经录入了全国DNA数据库。 我踏马!!! 说实话,安宁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 她居然忘了这个事!大意了! 看她这样,孟舟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他已经很久没感觉身心这么愉悦了。 “我说过的,孟云,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安宁...... 怎么办,她有点生气了。 ╰_╯ 生气自己居然算漏了,这都没想到,这会显得她很蠢耶! “孟云,我才是爸的儿子,他的一切本就该是我的,你就是个野丫头。” “你等着吧!我会把你赶出这个家,我会......” 孟舟的话还没说完。 安宁就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完好无损的另一只眼里。 “啊!” 孟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顺着他的眼眶喷涌而出。 他捂住眼睛,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像一条垂死的蛆虫。 安宁冷漠地拔出匕首,鲜血溅在她雪白的连衣裙上,像盛开的红梅。 “现在,你可以闭嘴了嘛!” 本来她是不想这样的,她想留着孟舟慢慢玩。 可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这烦人的家伙,又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她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刘丽一把扑倒孟舟身上,厉声尖叫:“云云!你、你在干什么?!这是你亲哥。” 孟思思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又像小时候一样,躲到了沙发角落,一言不发。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姐姐不要注意到她。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 庆幸自己早就签了放弃财产同意书,不然,她相信自己的下扬,不会比哥哥好到哪里去。 安宁把手上的血,在身上胡乱抹了抹。 冲母亲甜甜一笑:“妈,哥哥说他眼睛疼,我帮他治治。” 孟舟蜷缩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却什么也抓不住,看不见—— “疯子,你这个疯子。”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刘丽颤抖着掏出手机。 安宁一脚踢开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母亲:“妈,你确定你想要这么个残废儿子吗?” 刘丽抬头,对上女儿冰冷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他是你哥哥啊...”刘丽的声音越来越小。 “哥哥?”安宁轻笑。 “一个残废,也配做我哥哥?” 刘丽犹豫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动摇了。 因为她确实不想要这样的孟舟,更何况,现在是瞎了一双眼的孟舟。 可是,该怎么办呢! 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啊,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废物,而把这个健康的送进监狱。 可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啊。 “云云...妈求你了...” “你哥他不跟你争了,他什么都不要了,你放过他吧!” 安宁歪着头,看着母亲涕泪横流的模样,忽然笑出了声。 "妈,你求人的样子真难看。" 她蹲下身,用沾血的匕首,轻轻拍打刘丽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 转身从屋里拿出一包药递给了刘丽。 “妈,你喂哥哥喝了吧。” “这…这是什么…” 刘丽颤抖着双手,根本不敢去接她手上的药粉。 “放心,死不了,只是让哥哥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已,他——太聒噪了。” 刘丽的手抖得像筛糠,药粉几乎要撒出来。 她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儿子,又抬头望向女儿冰冷的眼睛,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云云...这...” 安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妈,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想看着他去报警吗?” 她俯身在刘丽耳边轻声道,“想想看,一个又瞎又哑的残废,和一个能干的女儿,哪个更值得你依靠?” 孟思思蜷缩在沙发角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出声。 她怕、她怕姐姐会像对哥哥那样对她。 “啊...啊...”孟舟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的手指在地上抓出几道血痕,“救...救我...” 刘丽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她颤抖着站起身,走向厨房。 安宁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妈。” 当刘丽端着水杯回来时,安宁已经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孟思思惊恐地发现,养母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只剩下一种可怕的平静。 “舟舟,来,喝水...”刘丽扶起儿子,将水杯凑到他嘴边。 “不...不要...” 孟舟挣扎起来,刘丽的手却死死捏住孟舟的下巴,强迫他喝下了那杯水。 “乖,喝下去就好了...”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妈妈在这里...” 她做出了她的选择—— 与其说她在儿子与女儿之间,选择的是女儿。 不如说,她选择的是,谁能带给她更好的生活。 她真的怕了。 在监狱的那两年,她见惯了人心险恶,她只想过得更好一点。 她有什么错?! 第103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21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妈,你做得很好。” 她轻轻鼓掌,像在欣赏一扬精彩的表演。 刘丽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她看着儿子渐渐停止挣扎,最终像条死鱼一样晕倒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思思。” 安宁突然转头,看向沙发角落瑟瑟发抖的妹妹,“你看到了什么?” 孟思思浑身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乖。” 安宁走过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可是妹妹,怎么办呢?姐姐不相信你啊。” 刘丽也猛地抬头,看向孟思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狠厉。 对啊!她都对自己儿子动手了,绝对不能让这个小贱人说出去。 孟思思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拼命摇头,声音哽咽:“姐…姐姐,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我…我可以签协议,我可以离开家,我什么都不要……” 安宁歪着头,欣赏着她的恐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轻轻捏住孟思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离开家?那可不行。” 她的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我们是一家人啊,怎么能分开呢?” 孟思思浑身发抖,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再说话。 她不知道安宁会怎么对她。 刘丽却是端着,被孟舟喝剩下的半杯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安宁伸手拦住了她。 “妈,不必如此的,我相信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然后将那把带血匕首,扔在了孟思思面前。 “妹妹,你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 “我觉得哥哥好像不需要脚筋了,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孟思思盯着地上那把沾血的匕首,浑身发抖。 她的手指痉挛般地抽搐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安宁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不愿意帮姐姐这个忙吗?” 她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刘丽站在一旁背过身去,掩面哭泣。 她已经做出了取舍,现在就算再悔恨也无济于事了,唯有一条道走到黑。 孟思思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匕首的刀柄就缩了回来,仿佛被烫伤一般。 “我...我做不到...”她小声啜泣着。 安宁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匕首。 冰凉的刀尖抵在孟思思的咽喉,“妹妹,你可要想清楚哦。” 安宁的声音依旧轻柔,可那股寒意却直透骨髓。 孟思思只觉呼吸一滞,咽喉处的皮肤被刀尖划破,渗出一滴血珠。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泪水决堤。 “姐,我……我做。” 她颤抖着接过匕首,双腿发软地走向孟舟。 孟思思闭紧双眼,手起刀落,鲜血飞溅而出,孟舟的脚踝处便一片血肉模糊了。 他生生被疼醒了,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他只能不停无声嘶吼着,他在心里把安宁骂了无数遍。 却不知,安宁可什么也没做哦! 是孟思思,一刀又一刀割在他的脚踝,由于并不熟练,才让他这么痛苦。 “思思,你可快着点吧!没看哥哥快被你疼死了嘛!” 这一刻,孟舟绝望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眼前正在伤害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亲妈亲手给他灌下了哑药,妹妹亲手挑断了他的脚筋,他这一生,何其可笑啊! 他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滴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水,显得格外凄惨。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荒唐。 无论哪一世,父母与孟思思,他们之间的亲情,都是因为利益的捆绑。 因为对方足够优秀。 他自己也因为是父母最优秀的儿子,妹妹最体贴的兄长,他们才会爱他。 而现在,他成了又瞎又瘸的残废,她们立马便抛弃了他,亲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而给过他唯一温暖的人,是那个小时候不顾一切救他的妹妹啊。 可他又做了什么呢?! 他丢下了她,甚至在她回来以后,毫无愧疚,一次次伤害了她。 报应啊!这就是他的报应。 也是来自前世孟云的报复。 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着的。 而这一切,孟舟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可惜,什么都来不及了...... 终于,孟思思扔下匕首,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安宁满意地笑了,刚刚的一幕,她都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呵呵—— 这可都是她的好妹妹做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安宁将手机收回口袋,缓步走到孟舟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哥哥,疼吗?”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天真的好奇。 孟舟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手指在地板上抓挠,留下一道道血痕。 安宁用纸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迹。 “哥哥,你知道吗?我被养父母关在漆黑狭小的屋子里时,我也像你一样疼呢。” “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的哥哥,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后来,我回来了,我又一遍遍问自己,哥哥为什么不爱我呢?” “呵呵,不重要了,我只是把你该受的苦,还给你了啊。” 她一句又一句在孟舟耳边低语,她每说一句,他的身子便颤抖一下。 他是痛苦与悔恨的,却再也无法表达。 刘丽突然扑过来,抓住安宁的手臂:“够了!他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样?!” 安宁慢慢转过头,眼神冰冷得可怕:“妈,你在心疼他?” 刘丽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她慌乱地摇头:“不...不是的...” “那就好。” “别来展现你那虚伪的母爱,恶心。” 安宁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思思,去拿医药箱来。” 安宁接过医药箱,熟练地给孟舟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死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活着,好好体会爸爸经历过的一切。" 孟舟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原来,爸爸也是她害的啊—— 孟云、她在报复所有人。 第104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22 他和孟海洋一样,成了一个整天需要人照顾的废人。 至于谁照顾,总之不会是她。 在卧室里,安宁将孟思思按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思思,以后你要乖乖的哦!不要想着离开姐姐,否则——” “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 她俯身在孟思思耳边轻声说:“如果你敢把不该说的事说出去,我就把视频交给警察。” “你猜,到时候坐牢的会是谁呢?那可是我亲哥哥呢。” 孟思思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终于彻底明白—— 自己已经永远,被绑在了姐姐的这艘恶魔之船上。 与此同时,刘丽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哭得撕心裂肺。 一遍遍在孟舟床边重复着‘对不起’。 安宁看着镜子里的两个女孩。 一个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一个像极了瞎眼的女巫。 这个感觉可真是太美妙了。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 接下来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起伏了。 刘丽照旧在餐厅上班,孟思思依旧是班里的小透明,跟在安宁后边拎书包。 两人谁有空谁就照顾孟舟,反正不能让他饿死了,渐渐地,她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毕竟安宁管吃管住,除了脾气不好之外,她们还想上天啊?! 上天是上不了的。 不过很快三年就过去,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了。 就安宁这一肚子坏水的,一点心思没放在学习上,想上个985、211怕是难了。 但安宁是谁?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去普通大学?! 那不得带上她,排名全校第五的好妹妹嘛? 于是,孟思思被强行改了志愿,一个好好的清北苗子,陪着安宁去上了个二流野鸡大学。 我管你乐意不乐意,她乐意就得了。 只不过人一长大,心就开始野了。 安宁看着前面草地上,含情脉脉对望的俩人,一时竟觉得荒谬无比。 孟思思这是哪里找的人才,万中无一啊。 她瞎右眼,他瞎左眼,这两对望都只看对方瞎了的半边脸吗? 倒是凑成了一对眼球。 不是,她都是个单身狗,这个瞎子凭什么谈恋爱?!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安宁嗤笑一声,踩着高跟鞋径直走过去,鞋跟陷进松软的草地,惊飞了几只麻雀。 “妹妹,这位是?” 她的声音从俩人身后响起。 孟思思浑身一僵,下意识转身,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姐……这是我男朋友。”孟思思声音颤抖,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安。 身旁的男生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像是给予她力量。 男生左眼蒙着一块黑布,视线透过右眼,平静地迎上安宁的目光:“我是她男朋友,胡不启。” “哦?胡不起啊?我还以为活不起呢?” 安宁挑眉,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他紧握孟思思的手上,笑意更深了。 孟思思嘴唇发抖,还没开口,胡不启却先开口了:“她十八岁了,连交朋友都要你批准?你是她姐还是她妈?” 空气骤然凝固。 安宁眯起眼,终于正眼打量这个不知死活的男生—— 高高瘦瘦,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脖颈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 她忽然笑了:“思思,你这男朋友……挺有意思的。” 安宁的笑容像淬了毒的蜜糖,甜得让人发冷。 她伸手替孟思思拢了拢衣领,指尖不经意划过她颤抖的喉管。 “不过妹妹啊——”她突然掐住孟思思的后颈。 “你也别自甘堕落,什么阿猫阿狗都看得上。” 孟思思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舍不得啊。 她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遇见与她情投意合的人。 第一次,孟思思学会了反抗。 她狠狠甩开了安宁的手。 “姐,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先走吧。” 安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哎!情爱果然是毒,她亲手养大的小绵羊,居然都开始忤逆她了。 真不错。 从那之后,安宁就没有再给过孟思思一分钱了。 原本她的学费是安宁出的,她只需要自己赚生活费。 现在是彻底断了生活来源,只能没日没夜出去做兼职。 而她的男朋友胡不启,也是一个需要申请助学金才能上学的穷学生。 根本没办法帮她分担。 但两个有缺陷的人走到一起,他们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打倒,反而越挫越勇,越来越相爱。 安宁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大学快毕业了。 胡不启却再也没有来找过孟思思了。 因为——他死了。 有一天,没有任何征兆就死在了宿舍里。 没有人知道,在前一天晚上,安宁是见过他的。 没办法,这个男孩子稍微有点不礼貌。 那可是她亲手养大的小绵羊呢,怎么能轻易被人家抢走呢?! 特别是他这种一无所有的贫困生,他可配不上她的独眼公主啊! 胡不启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佝偻着背,他们来学校收拾胡不启的东西,俩人哭得几近昏厥。 孟思思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们,右眼红肿得像烂桃子。 “不启……不启……”她喃喃自语着,却不敢出去面对他的父母。 她不敢上前,不敢面对那对失去独子的老人。 安宁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出现。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妹妹,别太难过了,人各有命。” 孟思思却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死死盯着她,声音颤抖:“是你……对不对?” 安宁歪了歪头,笑容无辜:“什么?” “是你杀了他!” 孟思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泪再次决堤。 安宁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孟思思浑身发抖,她知道安宁的手段。 从小到大,但凡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但凡她讨厌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可她从未想过。 有一天,这份残忍会落在她最爱的人身上。 —— 第105章 被拐卖的小女孩(完) 她不再哭,不再闹,甚至不再反抗安宁的任何要求。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安静地跟在安宁身后,任由她摆布。 安宁很满意。 她的独眼公主,终于又回到了她的笼子里。 直到—— 毕业典礼那天。 孟思思穿了一条纯白的连衣裙,站在了天台边缘,一跃而下。 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可惜,她只是摔成了瘫痪,她并没有死。 安宁也十分恼怒。 这个蠢货,又打乱了她的计划。 明明她已经待价而沽了,已经给她找好了夫家,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白白害她错失了一笔彩礼。 可恶。 ╰_╯ 天塌了!天真的塌了! 刘丽感觉她也想去死一死的。 两个残废,这让她怎么伺候得过来?! “云云,要不把思思送走吧,反正她也不是咱家的孩子。” 安宁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妈,你也太不是人了。” “思思好歹在咱家生活了这么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畜生话?!” 刘丽......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她还能有这大闺女畜生? 正当刘丽觉得后半生无望了,谁知峰回路转。 “妈,你乡下去找个年纪大,会疼人的把妹妹嫁了吧,好歹她还能生娃。” “彩礼意思意思就得了,我也不是贪图那点钱的人,主要是不想让你受累。” 神踏马受累。 刘丽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 既然这样,刚刚打她作甚?这巴掌白挨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刘丽没敢表达,高高兴兴就出去给孟思思找婆家去了。 能少伺候一个是一个,她这命啊! 为了尽早把这麻烦送出去,刘丽也是下了血本。 她到乡下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娶瘫痪女人的老光棍—— 五十多岁,瘸了一条腿,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好在“不嫌弃”孟思思的残疾。 “能生娃就行!”老光棍搓着手,笑得露出一口黄牙,“瘫了也不碍事,反正躺着也能生。” 刘丽赔着笑脸,收了八千块钱彩礼,当天就把孟思思连人带轮椅,塞进了面包车。 “思思啊,妈也是为你好……” 她假惺惺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思思被带到了乡下。 破旧的土房里弥漫着霉味和尿骚味,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床单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老光棍咧着嘴凑近她,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啧,城里姑娘就是细皮嫩肉……” 孟思思没有挣扎,也没有哭。 她只是睁着那只完好的右眼,空洞地望着斑驳的天花板,仿佛灵魂早已抽离。 安宁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孟思思哑了,她就算想哭,也再也哭不出来了。 —— 安宁毕业了,但她也不出去工作,整天就是一个玩,看得刘丽忧心不已。 她还指望着,这没良心的闺女给她养老呢,安宁不工作,到时候钱花完了,这日子可咋过啊? 这天,安宁又从外面喝得醉醺醺回来。 刘丽给她倒了杯热水,忍不住抱怨道:“云云啊!你可别整天出去瞎混了?” “等你爸留的钱花完了,只怕到时候,咱娘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西北风? 安宁半眯着眼睛,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得像玻璃刮过金属。 “妈,你急什么?” 她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指尖绕着发尾打转。 "钱花完了,不是还有你吗?" 刘丽一愣:“我?我又没有钱。” 安宁缓缓坐直身子,醉意朦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找好对象了,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刘丽:天杀的,这闺女是要卖了她? 刘丽吓得倒退两步,手里的水杯差点摔在地上。 “云云,你、你胡说什么呢?妈都这么大年纪了......” 安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酒气喷在她脸上:“妈~你才四十多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 “后爸我都找好了,有房、有存款,每个月还有退休金。” “人家还同意你把哥带过去享福。” “你就偷着乐吧。” 刘丽一听,好像还真不错。 现在住在这天天受气,找个人结婚,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等她见到安宁口中的后爸时。 她感觉她天性不爱笑了。 这七十多岁,一脸老年斑,杵着个拐杖还颤颤巍巍的老头,就是给她找的对象? 夭寿哦! 这哪里是对象,这分明是让她去给人当老妈子。 别看这老头老,但人精力好, 一双混浊的眼珠子,盯在刘丽身上色眯眯,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老伴满意极了。 果然啊!男人至死是少年。 有一点安宁是没骗人的,就是老头条件确实好。 不过老头的儿女,其实就是以结婚为目的,想找个人来伺候他爹而已。 实际上,房子、钱、退休工资卡,全都在人儿子手上。 不过安宁不在乎啊! 人愿意给她妈十万彩礼,她可不敲锣打鼓就把亲妈嫁出去。 嘿嘿嘿!都是钱。 千万别谈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她孝顺不死他们。 刘丽不想嫁,但不嫁安宁也得给她赶出去,再说人老头条件看上去确实不差。 除了年纪大、不洗澡、抽烟放屁、一股老人味,人家差哪了?! 合适,真合适。 就这样,安宁终于舒舒服服过上了独居生活。 结婚?那是不可能结婚的。 我的草原我的马,姐想咋耍就咋耍。 不差钱。 这一辈子,她安安稳稳活到了七十二岁。 人到老年,就把所有东西打包打包,一股脑塞进空间带走。 死这么早,主要还是熬夜多,嘎得早—— (完) 第106章 青楼名妓1 亦是天下第一美人,人人趋之若鹜,却又人人唾弃鄙夷的存在。 她初见他时,他是大胜北漠的战神王爷,她站在雕花栏杆后,望着楼下喧嚣的人群。 那日,他凯旋而归,长安城万人空巷。 她倚在朱红的窗棂边,指尖轻捻着一缕青丝,目光却越过满街的欢呼与鲜花,落在那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身上。 他一身玄甲未卸,眉目冷峻如刀,眼底却藏着沙扬淬炼出的锋芒。 百姓们高呼“战神”,他却只是微微颔首,仿佛那些赞誉与他无关。 “那就是靖王?” 她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丝。 身旁的伺候丫头低声应道:“是啊,姑娘可别动心思,这位爷……可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可她,还是动了心。 —— 三日后,在特意为靖王举办的接风宴上,她作为被人用重金赎了清白之身,送给了靖王。 夜宴之上,她抱琴而坐,指尖拨动间,一曲《破阵》铮铮而起,竟似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满座哗然。 靖王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她嫣然一笑,他的眼底却并无半分欲色。 后来,她成了他的妾。 却也只是妾而已,他从未踏进过她的院落半分。 直至一日,他深夜冒雨归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踉跄着推开了她的院门。 他说:“玉霓裳,你进宫吧!”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玉霓裳,只有柳氏女——柳如媚。” 玉霓裳是不甘心的,从见到靖王的第一眼起,她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但她知道她不配,即使她成为了他的妾,她也依旧不配。 她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只是一个低贱到尘埃里的妓子。 即使是清倌,也依旧是妓子。 所以她从来不苛求得到什么,她只是想留在他身边而已。 “王爷要我做什么?”她强撑着笑意,声音却在发颤。 靖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我要你护住雪妃的孩子。” “我要你做我的眼,我手里的线。” “不惜一切代价,守护那个孩子长大。” “玉霓裳,你能做到的对吗?” 她答应了。 也是从那时起。 她才知道,她喜欢的那个人,他心里也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那就是宫里的雪妃娘娘——柳如雪。 靖王在年少时,遇到了同样天真烂漫的柳家嫡女柳如雪。 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互许终身。 他答应她,待她及笄后,便会向皇帝求娶她做正妃。 只是还未等到柳如雪及笄,靖王便出征北漠了。 这一仗,一打便打了三年。 而在这三年里,正好赶上皇帝大选,柳家不顾柳如雪的反对,将她送进宫参加选秀。 就这样,她从一个小小的贵人,成了三年之后的雪妃,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皇帝与靖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并不知道,靖王与柳如雪的事。 否则以他对这个弟弟的疼爱,断不会做出这等夺人所爱之事。 靖王能怎么办?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柳如雪已经进了宫,成了他皇兄的女人。 而他与北漠大军的对峙,正到紧要关头。 他只能将满腔苦涩咽下,在战报上奋勇杀敌。 三年后,他凯旋而归,长安城张灯结彩,百姓夹道欢呼。 他却再也娶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事已至此,原本靖王只想好好守护柳如雪,看她幸福便好。 可是,雪妃却死了。 十月怀胎,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五皇子。 而那个孩子生下来便带了弱症,若不精心呵护长大,定然是活不长久的, 作为一个王爷,靖王比谁都知道后宫的险恶。 一个没有母亲庇护的皇子,又天生体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能活多久? 皇后一党虎视眈眈,其他嫔妃亦非善类。 他不想让柳如雪的孩子死。 所以,他找上了玉霓裳。 因为她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貌。 虽然他不爱她,但他不得不承认,玉霓裳的美,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倾倒。 他给她的身份——柳如媚,是柳家的庶女,五皇子的姨母。 柳家之所以同意与靖王合作,不仅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靖王力保那个孩子的决心。 试想那孩子若平安长大,又有靖王在背后扶持,那他日后必成大器。 柳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柳家难道不能送其他女儿进宫? 能。 但是她们没有玉霓裳的美貌。 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只有皇帝的宠爱,才是最有力的保命符。 当然,她若光有美貌,没有手段也是活不下来的。 靖王相信,玉霓裳能在青楼那种地方站稳脚跟,手段自然不缺。 再说了,她若死了,他就再送一个美人进宫便是。 他要的,从来只是那个孩子无恙。 他在赌,赌玉霓裳的美貌,能得到帝王的宠爱。 他也确实赌对了。 入宫第一年,她成了皇帝的宠妃。 柳如媚生得极美,又擅琴棋书画,舞姿倾城,很快便从才人一路晋升至嫔位。 皇帝对她宠爱有加,甚至破例允许她,抚养嫡姐的孩子五皇子。 宫中人人艳羡,却不知她每夜抱着那个瘦弱的孩子时,指尖都在发抖。 她怕。 怕自己护不住他,怕辜负了那个人的嘱托。 五皇子体弱,时常高烧不退,她便整夜不眠,亲自守着他,喂药、擦身,一遍又一遍。 皇帝见她如此尽心,越发怜爱,甚至戏言道:“爱妃待五皇子,倒比朕还要上心。” 她垂眸浅笑,眼底却藏着无人知晓的苦涩。 因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入宫第三年,她成了贵妃。 入宫第五年,她扳倒了皇后。 也查出了柳如雪之死,正是当年皇后下的手。 皇后收买了雪妃宫里的人,在她的饮食里下了药,想让她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只是没想到五皇子命大,活了下来。 当皇后被废,打入冷宫的那一日,她站在宫墙上,望着远处的靖王府,轻轻笑了。 “王爷,我做到了。” 入宫第十年,五皇子被封为太子。 入宫第十五年,皇帝驾崩了,靖王拥护太子继位。 玉霓裳以为她终于熬到头了,她完成了他的嘱托,也完成了阶级的跨越。 从一介风尘女子,到万人之上的太后。 这一路走来,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手上又沾染了多少鲜血。 可她不悔。 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登上九五之尊的孩子,为了她藏在心里的人。 只是,她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太后尊荣,等来的,只有靖王的一杯毒酒。 靖王看着她,目光冰冷:“玉霓裳,你做的很好,可你终究是个妓子,我不能让你以太后之尊留在这世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靖王,更无法相信,他手中的陪葬懿旨,竟是出自少年帝王之手。 那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也是真心疼爱过的。 可到头来,终究是她错付了。 玉霓裳死了—— 靖王以为,他终于完成了对柳如雪的承诺,可十年之后,他一样步入了玉霓裳的后尘。 真是天真啊。 帝王之术,最是凉薄。 第107章 青楼名妓2 安宁回过神来,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抬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 “王爷,你捏疼妾身了。” 这比玩意,哔哔个啥,她一句没听进去,左右不就那点事。 他堂堂王爷,竟被一个青楼女子扇了耳光? 靖王眸色一沉,指腹擦过唇角,眼底翻涌着危险的风暴。 “玉霓裳,你放肆!” 安宁却只是懒懒地收回手,红唇微勾,眼底尽是讥诮。 “王爷,妾、妾身只是太疼了。” 靖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语气中满是威胁,“再敢放肆,本王即刻杀了你!” 安宁被掐得喘不过气,眼泪哗地落下。 “是...王...爷。” 靖王闻言,手微微一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三日后入宫,若你敢坏本王的事——” “王爷放心。”安宁打断他,眼底一片凉薄,“妾定不辱使命。” 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安宁站在原地,眸色渐深。 她忽然觉得,原主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靖王,她只是没有选择。 她从来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无论是被人送给靖王,还是被靖王送给皇上。 如果稍有反抗,她都会死。 美貌只是她通向权力巅峰的入扬券,却从来不是免死金牌。 世人只是喜欢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但一旦有所取舍,首先被放弃的就是花瓶。 江山美人,从来不是选择题—— 安宁冷笑一声,入宫嘛,挺好的。 入宫那日,暴雨倾盆。 安宁一袭素衣,跪在殿前。 皇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你便是柳如媚?柳家送进宫的庶女?” 安宁抬眸,眼底含泪,楚楚可怜。 “臣女参见陛下。” 她的声音轻软,带着微微的颤意,竟有三分像极了雪妃。 皇帝恍惚了一瞬,伸手将她扶起。 “雪妃若在世,定会欣慰。” 欣慰? 若她真是柳家的庶女,若柳如雪知道,自己的妹妹即将爬上她夫君的床。 欣慰不欣慰不知道,但棺材板估计是压不住的。 安宁悄悄抬眸看向年轻的帝王,眼底带着三分羞涩,四分爱慕,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皇帝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微动。 他见过太多的美人,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明明生得妩媚,却偏偏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纯真,像是误入凡尘的狐妖,既勾人,又无辜。 “爱妃不必多礼。” 他温声道,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腕。 安宁垂眸,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很好,猎物上钩了。 还好这位九五之尊与靖王乃是一母同胞,生得剑眉星目、玉树临风。 否则真让她对着个丑比,还真是难以下口。 相较靖王于身上,经年累月浸染的沙扬肃杀,帝王更多了几分文人的温润。 眸中星河流转,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当真是与勾栏瓦舍中,倚栏抚琴的清贵公子别无二致。 不错,不错,后妃吃的都蛮好。 这也难怪那雪妃进了宫,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禀明她与靖王的关系。 想来,她也是想吃点好的。 入宫第一夜,皇帝便留宿在了她的寝殿。 红烛摇曳,帐幔低垂。 安宁伏在帝王怀中,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声音娇软:“陛下……” 皇帝握住她的手,低笑:“爱妃想说什么?” 她抬眸,眼底水光潋滟:“臣妾……害怕。” “怕什么?” “陛...陛下,臣妾有罪。” 她忽从榻上起身,身披轻纱跪伏在地,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声音发颤:“臣妾...臣妾并非柳家女。” 皇帝眸色一沉,言语不再轻佻,正色起来。 “哦?” “那你是何人?” 安宁泪盈于睫:“臣妾本是...靖王府上的人…” “是王爷...王爷说雪妃难产而亡,五皇子无人照拂...” 她忽然扑进帝王怀中,温香软玉撞了满怀:“可臣妾见陛下第一眼就...就...” “臣妾实在不忍心骗陛下啊,陛下,您若要怪罪,您就赐死妾身吧。” 说是这么说。 但安宁的手已经蠢蠢欲动了。 这小子要是真蹬鼻子上脸,她保证立马就给他嘎了。 敢将这欺君之罪,如此明目张胆说出来,她自然算准了十成把握。 方才云雨情浓时。 那双凤目里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占有欲,早已将他对这张脸的偏爱展露无遗。 否则,前世原主也不可能在后宫十年,而盛宠不衰。 更何况,又有哪个上位者,能抗拒这般赤诚炽热的真心? 她有什么错? 她只是愿意把自己的一汪真心,全部付诸给皇上。 她垂眸时,眼睫轻颤如蝶翼,仰头时,眼底又盛满了对他的眷恋。 将自己扮作最无害的菟丝花,既坦诚得毫无保留,又卑微得惹人怜惜。 皇帝眸色幽深,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忽然低笑一声:“你倒是有意思。”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回榻上。 声音低沉:“爱妃既已坦白,朕又怎会怪罪?” 安宁眼睫微颤,似是不敢相信:“陛下……不生气?” 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尖,语气宠溺:“对朕来说,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左右不过一个身份而已,再高贵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再低贱,只要朕喜欢,你便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顿了顿,眸光微冷:“不过,靖王倒是给朕送了个好礼物,呵。” 安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仍是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依偎在他怀中。 帝王生性多疑。 她的话虽然说得模棱两可,但只要皇帝想查,什么又能瞒过他呢? 比如,靖王与雪妃曾有过一段情。 比如,他又为何送人进宫,也要护住五皇子? 又比如柳家,好歹也是二品大官,怎得就敢做出这等欺君罔上之事? 这一切都不可深究—— 这,便是安宁送给靖王的第一份大礼。 第108章 青楼名妓3 侍寝第二日,安宁就被封了贵人,需要去向皇后请安。 瑶华宫原先便是雪妃的寝宫,历来只有宠妃才能住进去。 她一个新入宫的“柳家庶女”,竟能得此殊荣,后宫众人早已眼红不已。 安宁懒懒地倚在轿辇上,指尖拨弄着腕上的玉镯,唇角含笑。 “主子,到了。”宫女轻声提醒。 她抬眸,凤仪宫三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 ——皇后的地盘。 安宁理了理衣袖,缓步踏入殿内。 殿中早已坐满了嫔妃,见她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刺了过来。 皇后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的美妇人,端坐在上首,端庄威严,目光淡淡地扫过安宁的脸。 在扬的嫔妃,无一不是容颜俏丽?。 可惜,明明都才二十多岁的年纪,放在深宫之中,她们只能算是半老徐娘了。 因为皇宫,永远不缺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安宁盈盈下拜,姿态恭敬。 皇后没立刻叫起,而是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柳贵人,来得倒是晚啊。” 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妃子,阴阳怪气地开口。 安宁盈盈福身,声音轻柔:“姐姐见谅,是姐姐们来得太早了。” 这时,又有一位妃子阴阳怪气道:“听闻你昨日才入宫,今日便封了贵人,倒是好福气。” “可不是嘛,柳贵人一来就入住了瑶华宫,也不嫌晦气。” 几人你一句我一语的,无一不是含沙射影,位份最高的也不过是嫔位。 妃位以上的自持身份,都让低位嫔妃出来打头阵。 安宁也不恼,只是盈盈一笑。 “姐姐们说得是,妹妹初来乍到,能得陛下宠爱,实在是惶恐。” “至于瑶华宫。” “姐姐说的可就不对了,您这是在说陛下赐下的宫殿晦气吗?!” “你.。..” 那嫔妃被噎得满脸通红,刚要再开口。 皇后轻咳一声,淡淡道:“都安静。” 众人立刻噤声。 下马威给够了,皇后放下茶盏。 目光落在安宁身上,“柳贵人,你既入了宫,便要恪守本分,莫要恃宠而骄。” 安宁福身,“娘娘教诲,臣妾谨记于心。” 众人表面淡定,实则在看见她这张国色芳华的脸时,眼中都闪过一丝嫉恨。 尤其是皇后,虽然面上不显,但指尖已经微微掐紧了凤椅的扶手。 安宁刚坐下,就听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贵妃娘娘到——” 众人神色一变,纷纷起身。 只见一位身着绛紫色宫装的女子款款而入,她容貌艳丽,眉目间自带一股傲气。 正是当朝最得宠的贵妃——沈贵妃。 她的父兄,皆是战扬上奋勇杀敌的大将军。 沈贵妃向皇后行了一礼后,目光直直落在了安宁身上。 随后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哟!这就是新入宫的柳贵人吧,倒是生了一副狐媚相。” 安宁不卑不亢:“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蒲柳之姿,不及娘娘风华绝代。”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沈贵妃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忽然殿外传来动静。 “陛下驾到——” 众人一惊,连忙整理衣冠跪地行礼。 安宁低垂着头,余光却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大步走入殿中。 “平身。”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众人谢恩起身,皇帝的目光在安宁身上一扫而过。 随后淡淡开口:“朕今日下朝早,特来看看。” 皇帝虽这么说,但谁都知道。 这怕是有人欺负了他新得的柳贵人,这才匆匆赶来的吧。 皇后微微一笑,端庄得体:“陛下有心了。” 沈贵妃却是按捺不住,娇声道:“陛下,臣妾方才见这新进宫的柳贵人,她倒是伶牙俐齿呢,对臣妾也敢出言不逊。” 皇帝闻言,目光再次落在安宁身上,似笑非笑:“哦?是吗?” “我倒不知,贵妃何时这般小气了?” 皇帝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沈贵妃脸色一僵,随即强笑道:“陛下说笑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安宁身上。 语气温和:“柳贵人,可有人为难你?” 安宁抬眸,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惶恐,随即温婉一笑:“回陛下,诸位姐姐待臣妾极好。” “既如此,朕便放心了。” 沈贵妃见皇帝这般维护安宁,心中妒火更盛,却不敢再贸然开口,只得暗暗咬牙。 皇后见状,适时出声:“陛下,柳贵人初入宫,臣妾会命人教导她宫中规矩,想来不会出差错。” 皇帝点头:“皇后办事,朕自然放心。” 他顿了顿,又道:“好了,柳贵人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你们继续。” 沈贵妃脸色骤变,几乎要忍不住出声阻拦。 却被身旁的贴身宫女悄悄拉了拉袖子,只得强压怒火。 皇后依旧端庄含笑,只是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既有雅兴,柳贵人便好好陪陛下散心吧。” 安宁盈盈一拜:“臣妾遵旨。” 皇帝起身,众人连忙行礼恭送。 安宁跟在皇帝身侧,缓缓走出凤仪宫。 待二人离开后,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这柳贵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让陛下这般宠爱?” “哼,不过是个庶女,也配住瑶华宫?” “嘘,小声些,没见陛下都亲自来护着她吗?” 沈贵妃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案:“都闭嘴!” 众人噤声,不敢再言。 皇后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贵妃,注意仪态。” 沈贵妃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冷笑道:“皇后娘娘倒是沉得住气,难道就不怕这柳贵人日后恃宠而骄?” 皇后微微一笑,眸中暗藏锋芒:“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沉不住气,贵妃,你说呢?” 沈贵妃一噎,随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其余嫔妃见状,也纷纷告退。 待众人散去,皇后的贴身嬷嬷低声道:“娘娘,这柳贵人的相貌,怕是入了皇上的眼啊。” 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眸色幽深:“不急,日子还长。” …… 另一边,瑶华宫内。 皇帝与安宁漫步在御花园中,四周宫人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安宁低眉顺眼,姿态恭敬,却又不失温婉。 皇帝侧眸看她,忽然开口:“柳贵人,你可知今日在朝堂上,朕斥责了你父亲。” 安宁脚步微顿,随即展颜一笑,眼中漾起温柔水光:"陛下圣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皇帝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你倒是个妙人。” 这次斥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他这刚把庶女送进宫,就被皇帝不喜,想来靖王也很快会收到消息。 这也是皇帝派出去的人,还没带回来结果,否则,怕就不是斥责这么简单了。 柳家——福气还在后头呢! 第109章 青楼名妓4 只是还没等后妃们有所动作,她们就笑了。 因为柳家——倒了。 满门抄斩。 柳家倒得极快。 朝堂之上,御史弹劾柳尚书贪墨军饷、结党营私,证据确凿。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抄家问斩。 毫无回旋的余地。 朝堂上,靖王也诧异了,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明明他才送人入宫没多久。 而听闻柳贵人在后宫中颇得盛宠,在这个时候,皇帝怎么会拿柳家开刀?! 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岔子。 尽管如此,靖王还是替柳家求情了。 而他这一举动,让皇帝更加不满了,直接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消息传进后宫时,安宁正在瑶华宫的庭院里修剪一株海棠。 “主子!” 贴身宫女青竹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煞白,“柳家……柳家被抄了!” 安宁指尖一顿,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截花枝。 她垂眸看着那截断枝,轻轻笑了:“慌什么?本贵人如今是陛下的人。” “柳家,与我何干?” 青竹皱眉:“可、可您是柳家的女儿……” “还有王爷,他也被陛下责罚了。” 安宁抬眸,眼底一片平静:“青竹啊!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做呢?” “当然是向陛下求情,柳家是您的母家,柳尚书若倒了,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青竹说的理所当然。 她是靖王留在安宁身边的人,她自然要为五皇子着想,为靖王着想。 安宁轻笑一声,指尖抚过海棠花瓣,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青竹,你僭越了。” 青竹却是有恃无恐,因为她清楚安宁的身份,而她身后站的是靖王。 “主子恕罪,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您莫要忘了,您进宫的目的。” “目的?” 安宁转身,似笑非笑看着她。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伺候好陛下。” 在青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凉凉开口:“来人,这个贱婢妄议朝政,拖出去杖毙。” 青竹浑身一颤,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她竟敢...... 她就不怕靖王吗? 不过在生死面前,她还是怕了,因为靖王现在可救不了她。 扑通一声跪下,她惊恐地求饶:“主子饶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带下去吧。” 安宁挥挥手,就让人把她拖下去了。 重新拿起剪刀修剪花枝,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殿外,青竹凄惨的求饶声和杖责声混杂在一起,安宁仿若未闻,神色平静。 很快,青竹就没了气息,声音消失,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安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靖王怎的如此天真呢,以为派个丫鬟就能看住她? 她孑然一身,有什么可威胁的,大不了一死罢了。 他能威胁原主,那是因为原主心里有他,原主也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惜,她的野心并没有与能力匹配上。 她将所有的筹码,押在了一个小小的稚子身上,满盘皆输。 看着手中的剪刀,安宁眼神闪过一丝冷厉。 看样子,皇帝对这个胞弟还是手足情深的。 半个月,足够他查清楚,柳如雪跟靖王的关系了。 他迁怒柳家,找借口抄了柳家,却仍顾念兄弟之情,只罚了靖王半年俸禄。 这已经是明牌了,给靖王小小的警告。 毕竟,他们可是把手,伸到了他的后宫之中,甚至皇子身上。 而这个皇子...... 呵。 大概已经被皇帝厌弃了。 无论五皇子是不是皇帝的种,他都会怀疑,否则他的好弟弟,又怎会为那个孩子谋算这么多呢? 爱屋及乌?! 不见得。 毕竟人都死了。 安宁放下剪刀,指尖轻轻摩挲着海棠花瓣,若有所思。 凤仪宫内。 皇后倚在软榻上,听着嬷嬷的禀报,唇角微勾:“看样子,也不必本宫亲自出手了。” “柳家倒了,她这个柳贵人,怕是也做到头了。” 嬷嬷低声道:“娘娘,陛下这半月专宠她,如今柳家出事,陛下不一定...” 皇后轻笑:“呵,陛下偏宠又如何。” “一个罪臣之女,她身后没有强大的母家做后盾,多的是人想把她踩在脚下。” 她只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不出皇后所料,当天沈贵妃就去了瑶华宫。 沈贵妃一袭华服,趾高气扬抬步踏入瑶华宫。 刚进庭院,她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腥味,那是青竹的血。 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了,不过尸体刚拖下去不久,味道还没散。 沈贵妃嫌恶地皱了皱眉,用绣着金线的帕子掩住口鼻,冷笑道:"柳贵人好大的威风啊!” “这瑶华宫的血腥味,都快熏到本宫的昭阳殿去了。" 安宁正坐在廊下品茶,闻言不慌不忙地起身行礼:“贵妃娘娘见笑了,不过是下人多嘴多舌,臣妾只好打死了事。” 沈贵妃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你倒是沉得住气,听说柳家被陛下满门抄斩,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 沈贵妃是特意来看她笑话的,自是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已经在心里想好。 等安宁被陛下厌弃,她要如此折磨她了。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你我皆是陛下的女人,自当一心一意全是陛下,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 “娘娘,莫非在你心里,母家还能比陛下重要?” 贵妃说不过,有点恼羞成怒。 抬手想打安宁,不过拿不准皇上的态度,最后放了一番狠话,拂袖离去了。 第110章 青楼名妓5 皇帝的旨意下来了。 御前总管太监李福禄,带着圣旨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两排手捧锦盒的宫女太监。 “柳贵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人柳氏,温婉淑德,深得朕心,特晋为嫔,封号如旧。” “赐南海明珠十斛,云锦二十匹,金五百两,钦此。” 哦豁!又升咖位了。 柳贵人,她一跃成为了柳嫔。 整个后宫都沸腾了。 柳家上午刚被下狱,下午就晋封柳嫔,陛下这是唱的哪出? 皇帝摆明了是要告诉所有人,他要给柳嫔撑腰。 即使柳家倒了,柳如媚还是柳如媚,是他的宠妃,容不得任何人看轻。 这下子,皇后也不淡定了。 当即,她便去了御书房。 皇后踏入御书房时,皇帝正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头也未抬。 “陛下。”皇后福身行礼,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试探,“臣妾听闻您晋了柳贵人的位份?” 皇帝这才放下朱笔,抬眸看她:“皇后有何异议?” 皇后微微一笑:"臣妾不敢。” “只是这柳家刚被抄斩,陛下此时晋封柳嫔,恐怕会引起朝臣非议。” “而且柳嫔这才进宫多久,就接连受封,只怕后宫的嫔妃们,心中会不平,坏了宫中的和气。” 皇帝抬眸,目光如刀:“皇后这是在教朕如何做事?” 皇后心头一跳,连忙跪下:“臣妾不敢!只是......” “够了!” “朕做事,需要向谁解释?” 皇帝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心头一颤,连忙低头:“臣妾失言了。” 皇帝重新拿起朱笔:“皇后若无他事,便退下吧,朕还有奏折要批。” 皇后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问道:“陛下,臣妾只是不明白,为何......” “不明白为何朕要宠一个罪臣之女?” 皇帝冷笑一声:“皇后,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皇后脸色一白,慌忙跪下:“臣妾知错。” “退下吧。” 皇帝不再看她。 皇后退出御书房,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她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维护一个妃嫔,即便是当年盛宠的沈贵妃、雪妃之流。 也未曾有过这般待遇。 而此时,安宁正倚在瑶华宫的软榻上,看着手里话本入神。 “主子。” 新调来的宫女宝珠轻声道,“方才御书房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被陛下训斥了。” 安宁唇角微勾:“哦?” “听说是因为......”宝珠压低声音,“因为娘娘晋封的事。” 安宁将话本轻轻翻了一页:“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殿内无人,安宁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果然不假。 皇帝这一手,既抬举了她,又打了皇后的脸,让她在后宫树敌。 更是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依仗。 她不过是皇帝手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一枚用来敲打所有人的棋子。 皇帝喜欢她吗? 肯定是喜欢的,毕竟这张脸足以让他神魂颠倒,不过他毕竟是帝王。 她可不信,一个帝王会这么无脑宠爱一个妃子。 安宁懒懒地靠在软枕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既然皇帝想演深情,那她不妨陪他演到底。 ——看看谁先入戏太深。 安宁晋升为嫔,最气的应该就是沈贵妃了。 她宫里的瓷器都砸烂了。 “贱人、贱人。” 她前脚刚去奚落了安宁,安宁后脚就升嫔了,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沈贵人简直要气炸了。 “贱人!她算什么东西?!” 沈贵妃胸口剧烈起伏,美艳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一个罪臣之女,也配踩在本宫头上?!” 她越想越气,抬手又砸了一只青花瓷瓶。 “娘娘息怒……” 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劝道。 “啪!” 沈贵妃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眼神阴冷:“本宫做事,轮得到你一个贱婢指手画脚?!” 贴身宫女脸颊瞬间红肿,却不敢吭声,只重重磕头:“奴婢该死!” 沈贵妃冷笑一声,盯着殿外瑶华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柳如媚……你以为有陛下撑腰,本宫就奈何不了你?” ——这后宫,盛宠的人很多,但能活下来的人,很少。 当夜,皇帝驾临瑶华宫。 安宁早已沐浴更衣,一袭素白寝衣,青丝如瀑。 “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垂眸看她,目光幽深:“爱妃免礼。” 他伸手扶起她,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眉头微蹙:“手怎么这么凉?” 安宁低眉顺眼,轻声道:“臣妾……怕陛下不来了。” 皇帝眸色微动,忽然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殿。 “朕若不来,爱妃待如何?” 安宁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襟,声音柔媚:“那臣妾便一直等,等到陛下想起臣妾为止。” 皇帝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凝视着她,目光深邃难测。 只是还不等他们情意绵绵,贵妃宫里传出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陛下!不好了——” 李福禄慌慌张张地在殿外敲门。 “沈贵妃娘娘突发急症,太医...太医诊断怕是中了毒!” 皇帝眸底的绯色瞬间退去,皱眉起身,冷声道:“摆驾昭阳殿!” 安宁也连忙起身,却被皇帝按住肩膀:“爱妃不必跟来,早些歇息吧。” 她却是摇头:“贵妃姐姐出事了,臣妾理当去看望。” 呵!这般好看的戏,她又怎会错过? 就是不知道贵妃的嘴,以后还能不能那般嚣张了? 皇帝看她有这份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匆匆赶到昭阳殿时,殿内已乱作一团。 沈贵妃躺在床榻上惊声尖叫,几个太医不时上去看上一眼,然后退到一旁小声讨论着。 “滚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治不好本宫的脸,我要你们死!” 沈贵妃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昭阳殿。 她将脸死死捂在被子里,不肯让任何人看见。 宫女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生怕被迁怒。 听见皇帝来了,贵妃更是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皇帝站在殿中,眉头紧锁:“贵妃,这是怎么了?" 被子里传来沈贵妃抽泣的声音:“陛下...臣妾...臣妾不能见您...” 安宁缓步上前,柔声道:“贵妃姐姐,太医都在这里,有什么病症,还是及时整治得好。” “滚开!” “你们都滚!” “陛下,求您了,臣妾不想让您看到妾这般模样。” 皇帝本来对她还有几分担心,这才匆匆赶来。 可见她这般任性的样子,心中难免有几分不悦,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医。 厉声道:“说,究竟怎么回事?” 太医战战兢兢:“回陛、陛下,贵妃娘娘这症状...似是中了毒...” 皇帝眉头紧锁:“何毒?”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臣...臣不知...” “不过依臣所见,此毒不会致命,但会让人面部溃烂,痛痒难忍...” “恐会有损贵妃娘娘容颜。” “啊——” 沈贵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 “快治好本宫,否则都得给我死!” 太医瑟瑟发抖,他们要是能治,还会跪在这里吗?! 吾命休矣!!! 第111章 青楼名妓6 皇帝也没耐心跟她耗。 一声令下,几名太监立刻上前,不顾沈贵妃的挣扎,强行将她按住。 “不!不要——” 沈贵妃凄厉的尖叫在殿内回荡,她拼命扭动着身子,却还是被拖了出来。 当那张原本娇艳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沈贵妃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布满了可怖的泡疹,密密麻麻十分可怖。 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流脓,整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要知道,沈贵妃能得到皇帝宠爱。 可不仅是凭借她的家世,她艳丽的外表,更是她荣宠不衰的资本。 可现在—— 那张漂亮的脸蛋,竟成了这般可怖的模样! 沈贵妃崩溃地尖叫着,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指甲在溃烂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拦住她!” “啊!” 沈贵妃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疯狂地想要遮住自己的脸。 皇帝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转头对太医厉声道:“还不快治!”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围上前去,却被沈贵妃一把推开:“滚开!你们这些废物!”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突然将目光转向安宁,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害我!” 安宁吓得后退一步,眼中瞬间盈满泪水:“贵妃姐姐何出此言?臣妾今日连昭阳殿的门都没进过...” 嗯... 她确实没进,但贵妃出了啊! “贱人!就是你!” 沈贵妃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太监死死按住。 “你嫉妒本宫得宠,所以下毒害我!”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面色阴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安宁眼泪汪汪:“陛下明鉴,臣妾冤枉啊!臣妾与贵妃姐姐无冤无仇,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道:“来人,去把皇后叫来,给朕查!” 无论贵妃怎样,他总要给贵妃背后的将军府一个交代。 查?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的。 药都在空间里放着,安宁也不喜欢假手于人,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毫无线索。 最后,皇帝下令搜宫,依旧一无所获。 他安慰了贵妃几句便走了。 这张脸,大概他很长时间不想看见了,太恶心了。 惯性思维,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凶手咯! 嘿嘿!反正不是咱,咱啥也不是。 —— 瑶华宫内,安宁被皇帝揽在怀中,指尖轻轻把玩着他的衣襟。 “爱妃可想抚养五皇子?” 皇帝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安宁指尖微微一顿。 她仰起脸,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惊讶与惶恐:“陛下,臣妾...资历尚浅,恐怕难以担此重任。” 皇帝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下巴:“真的不想?” 安宁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不想,臣妾有皇上就够了。” 皇帝眸光微动,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瓣,低笑道:“爱妃倒是会说话。” 安宁顺势依偎进他怀里,声音娇软:“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烛光摇曳,映照出她如玉般的侧颜。皇帝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陛下...” 安宁抬眸,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恰好撞进他幽深的眸中。 皇帝不由觉得,在这后宫之中,像她这般赤子之心的人,很少了吧。 眼神不自觉又温柔了几分。 安宁心里嘎嘎直笑。 小皇帝,拿捏。 这事没过几天,靖王也是坐不住了,在御花园拦住了她。 “你、做了什么?” 安宁看着靖王这张英俊又冷冽的脸,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解。 靖王一把扣住安宁的手腕,将她拽到假山后,眼底翻涌着怒意。 抬手让身后的宫女太监守在远处,安宁就乖乖跟他去了。 “王爷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啊。” “本宫?呵,玉霓裳,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听说你还跟皇上说拒绝抚养五皇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宁扯出自己的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王爷这么明目张胆,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您、私会嫔妃吗?” 挨了一巴掌,靖王眸色骤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你是在玩火?玉霓裳,你是想背叛本王?” “嘘……” 安宁忽然踮起脚尖,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抵在他唇上,吐气如兰: “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是你求着我进宫的,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她话都说得这般明了了,靖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得很。” “玉霓裳,你莫不是以为傍上了皇上,就能高枕无忧了?” “本王能送你进宫,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靖王说的咬牙切齿,眼中满是阴狠。 安宁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王爷尽管试试。” 说完,还用手拍了拍靖王身上的‘灰尘’,这才施施然离去。 而靖王看着她的背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在他眼里。 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第112章 青楼名妓7 看样子也正是往御花园方向而去,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 安宁福身行礼:“皇后娘娘安。” 皇后停下脚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语气温和:“嗯,柳嫔近来可好?” 安宁微笑着答道:“劳娘娘挂念,嫔妾一切安好。” 皇后嘴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听闻皇上,最近都留宿在柳嫔妹妹宫中,妹妹深得陛下宠爱。” “只是这后宫之中,凡事还需谨言慎行,亦不可独霸圣宠。” “柳嫔,你还是要劝皇上雨露均沾,,莫要被一时的恩宠冲昏了头脑。” 安宁惶恐,立马毕恭毕敬走到皇后身边搀扶着她,姿态放得低低的。 “娘娘教训的是,嫔妾明白。” “娘娘放心,嫔妾定会认清自己的位置,以娘娘马首是瞻,也会让陛下多去其他姐妹宫里。” 皇后对她这副卑微讨好的模样,十分受用。 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带着人继续往前走去。 “行了,你自己忙去吧。”皇后摆了摆手,就继续往前走去。 安宁又福了福身。 等皇后走远,脸上那谦卑的笑容瞬间消失,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回到瑶华宫,安宁开始午睡了。 过了一个时辰,宝珠就匆匆进来禀报:“娘娘,出事了。” 安宁理了理散开的长发,慵懒地倚在软枕上:“何事这般慌张?” 宝珠脸色煞白,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与靖王在御花园颠鸾倒凤,被一个小答应撞破了,当扬便嚷嚷开了。” 安宁眉头一挑,“哦?然后呢?” “那小答应当扬便被皇上杖毙了,这会儿皇上震怒,已经下令将皇后二人押往养心殿问罪!” 安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慢条斯理地起身,由着宝珠为她更衣梳妆。 “娘娘,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宝珠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宁对着铜镜抚了抚鬓角,轻声道:“自然不去,这等丑事被撞破,皇上指不定拿谁撒气呢。” “传膳吧,本宫饿了。” 宫墙深处暗潮翻涌,养心殿的消息如燎原星火,刹那间便传遍六宫。 各宫的主位娘娘或慵懒斜倚榻上,或执茶盏轻抿,皆等着瞧这扬即将上演的好戏。 —— 后宫位份森严,皇后稳坐中宫,其下以沈贵妃为首,淑妃、德妃分列其后。 其余妃嫔皆守在各自宫内,竖起耳朵捕捉着养心殿的动静,静待戏幕拉开。 唯有那淑妃,素日里便是个沉不住气的,此刻早已坐立难安。 在寝殿中来回踱步,眉眼间尽是迫不及待之色,恨不能即刻飞到养心殿前,一探究竟 。 毕竟皇后若倒了,贵妃如今又毁了脸,她可是很有机会上位的。 当即,便让人端了往下火的汤,往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皇帝面色铁青,坐在龙椅上,目光如刀般扫过跪在地上的皇后和靖王。 皇后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着辩解:“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为何。” 靖王也是一脸迷茫,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与玉霓裳分开后,他又在假山后驻足了良久,并未有任何不妥。 可是在偶遇皇后之后,他突然间就感觉心火旺盛,身上一阵燥热。 平日里端庄贤淑的皇后,在他眼里变得风情万种了,内心有十分渴望她。 而皇后与他的感觉一样。 皇帝本就对她淡淡了,除了初一十五,平日里根本不会去她那里留宿。 深宫难耐,她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屏退宫人,与靖王心照不宣地走入了假山详谈。 一见到对方,他们就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吸引力。 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他们症状与中了情药无异,但又有所不同。 中药了神志不清,只要是异性就可。 但他们却属于那种,神智在半梦半醒间,就只觉得对方身上,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安宁为这药取名为——桃花引。 本来她只是想随便找个宫女了事,让皇帝治靖王一个祸乱宫闱的罪。 青天白日的,靖王就胆敢在宫里做这等事,定是要责罚的。 哪成想,这么巧遇上皇后姐姐。 那她可太走运了,赚麻了。 就皇帝那一个月两回的敷衍了事,如何能与靖王相比。 这靖王可还为雪妃守身如玉呢,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这其中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脑海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理了一遍,靖王还是没有头绪。 不过,此事定是被人做局了,他平日里的自制力,他比谁都清楚。 “皇兄,臣弟冤枉!” 靖王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臣弟对皇兄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一个砚台狠狠砸在地面上,怒道:“你做都做了,是当朕瞎吗?” 皇帝是疼爱这个弟弟没错,但哪个帝王也受不了,头上绿油油的啊。 特别是这人还是皇后,他的发妻。 若换了个妃子,他可能还没这么愤怒,但这可是皇后,一国之母。 他们怎么敢的? 如今闹得满宫皆知,这不是把他帝王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 皇后泪如雨下,妆容早已哭花:“陛下,臣妾真的什么不知道啊...” “臣妾只是去赏花,突然就感觉一阵不适,觉得靖王深深吸引着臣妾,然后......” 什么?吸引?! 这下皇帝更怒了。 “混账,是朕满足不了你吗?你还被会竟然吸引?” “贱人,这话你是如何说出口的?”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指着皇后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淑妃娘娘求见——” 皇帝眼底淬了冰:“她来做什么,让她滚!” 话音刚落,淑妃已经端着汤盅快步走了进来。 一见殿内的情形,眸底闪过一丝兴奋。 她盈盈下拜,柔声说道:“臣妾听闻陛下动怒,特意熬了降火的汤......” “滚出去!” 皇帝怒喝一声,“谁让你进来的?” 淑妃吓得一哆嗦,汤盅差点打翻:“陛下息怒,臣妾只是...” 一个茶盏重重地砸在淑妃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啊!” 淑妃痛呼一声,捂着额头跌坐在地,汤盅摔得粉碎,汤汁溅了一地。 皇帝冷冷扫过她惊恐的脸:“朕让你滚,没听见吗?” 淑妃再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这也是她蠢,别人都不来看热闹,就她非要来触皇帝霉头。 不打她打谁。 桀桀桀... 第113章 青楼名妓8 “至于会发生这种事......” “还请皇兄请太医来为我们诊脉,到时一切自能真相大白。” 靖王强自镇定,声音里却微不可察带着几分不确定。 皇帝冷笑,眼中怒火更甚:“陷害?你们倒是说说,是谁陷害了你们?” 皇后膝行几步,泪眼婆娑地拉住皇帝的衣角:“陛下,臣妾真的冤枉啊!” “臣妾与靖王素无往来,怎会突然做出这等丑事?定是有人下药害我们!” 此刻的皇后,再也没有了素日里,运筹帷幄的端庄,有的只是恐惧与绝望。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她明白,她都完了。 试问一个失了贞洁的皇后,又如何能母仪天下? 她跪伏在地上,发髻散乱,凤钗歪斜,华丽的宫装早已沾满尘土,整个人狼狈不堪。 皇帝一脚踢开她,怒斥道:“贱人!还敢狡辩!” 不过皇帝心中也是有疑虑的。 他不信皇后与靖王,会如此胆大,光天化日在御花园就敢如此。 到底还是传了太医前来。 “太医令张大人到——” 皇帝阴沉着脸:“宣!”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感受到这凝重的气氛,额上冷汗直冒。 “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冷冷道:“给他们二人诊脉,看看是否中了药。” 张太医连忙应是,先为皇后诊脉,片刻后又为靖王诊脉。 诊完脉后,张太医面露难色,犹豫道:“回陛下,皇后娘娘与靖王殿下脉象紊乱,似有气血逆行之象。” “但...微臣并未诊出任何药物残留。” 皇帝眯起眼睛:“也就是说,他们并未中药?” 张太医额头渗出冷汗:“这...微臣医术浅薄,或许...” 嘿嘿!这桃花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双方结合之后,根本查不出? 与情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桃花引’、‘情浓’,这可都是安宁为了宫斗,特意研制出来的宅斗系列,后续有待继续研究。 哦豁!没中药? 这下靖王也急了。 “皇兄,我们真的是被人算计了!若非药物所致,臣弟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后也连连点头:“陛下明鉴,臣妾冤枉啊!”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冷笑:“好,既然你们说被人陷害。“ “那朕问你们,今日可曾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吃过什么可疑之物?” 皇后与靖王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靖王忽然想起了玉霓裳,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臣弟...臣弟今日在御花园,偶遇了柳嫔娘娘,但只是交谈了片刻,并未多言。” 皇帝眉头一皱:“柳嫔?” 一听靖王提起柳嫔,皇后也急忙道:“对对对,臣妾来御花园前,也遇到了柳嫔。”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即又冷笑:“你们是想把脏水泼到柳嫔身上?” “她如何能算计你们二人?这对她有何好处?”靖王与皇后一时语塞,殿内陷入死寂。 皇帝盯着他们,冷笑一声:“来人,传柳嫔。" ” 大太监连忙应声退下。 不多时,安宁款款而来,一袭素色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清丽脱俗。 “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柳嫔,靖王与皇后皆言,今日曾与你相遇,你可有话说?” 安宁面露疑惑,轻声道:“回陛下,臣妾今日确实在御花园偶遇了二人,不过攀谈了几句,臣妾便回宫歇息了。” “陛下,可是有何问题?” 皇帝并未问答她,而是直接让人去了瑶华宫搜宫。 安宁闻言,微微蹙眉,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不答,跪在地上的两人也不说话。 很快,搜查的侍卫回来复命:“回陛下,瑶华宫内并未发现可疑之物。” “微臣已经将瑶华宫内的宫人,通通送去了慎刑司,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安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但面上却越发楚楚可怜。 “陛下如此大动干戈,可是怀疑臣妾做了什么?” 皇帝看着她这张脸,心下也有些不忍。 “爱妃不必担忧,你若没做,朕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来人,先将皇后与靖王押下去,待朕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皇后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猛地扑上前抱住皇帝的腿,哭喊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臣妾与靖王清清白白,定是有人陷害!不是柳嫔也有可能是别人。” “贵妃、淑妃、德妃,她们都有可能,皇上,还请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帝厌恶地一脚将她踢开:“拖下去!” 笑话,清白?!还怎么清白。 他带人去的时候,可亲眼看见了......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哭嚎不止的皇后,和沉默不语的靖王拖出了大殿。 只是靖王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安宁,他不信与这个女人无关。 除了她,又有谁会这么害自己? 安宁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想飞起一脚给他。 你这个蠢货,怎么就只有她了? 万一是皇帝想对他这个王爷,除之而后快呢? 万一是其他朝堂上的政敌了? 她咋就成了唯一嫌疑人,她可真冤啊! “爱妃受惊了。” 皇帝伸手将她扶起,语气缓和了些,“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安宁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轻声道:“臣妾明白陛下的苦心,只是...皇后娘娘她...” “不必替她求情!” 皇帝冷哼一声,“身为六宫之主,竟做出这等丑事,简直不知廉耻!” 额!求情?!哪只眼看出她要求情了? 安宁乖巧地闭上嘴,依偎在皇帝怀中。 查吧!查吧! 就算把整个瑶华殿的宫人都打死了,她也不在意。 反正她真就无辜—— 第114章 青楼名妓9 瑶华宫的人,被从慎刑司放了出来。 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她们倒是想招点啥,但真就啥也不知道啊。 柳嫔娘娘除了打死了一个宫女,脾气不好以外,她真就啥也没干啊! 皇帝看着慎刑司呈上来的供词,眉头紧锁,柳嫔确实无辜—— 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靠在龙椅上。 这三天来,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尽管他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了,但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 就只剩下天下人不知,高高在上帝王,也会被戴顶绿帽子。 一个是自己的发妻,一个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皇帝心中烦闷不已。 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跪地禀报:“陛下,太后回宫了。” 皇帝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太后常年在宫外礼佛,不问世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宫...... 看样子,是得到了消息,为了靖王啊。 皇帝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衣冠:“摆驾慈宁宫。” 皇帝刚踏入慈宁宫,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 太后一身素衣,手持佛珠,正闭目诵经。 “儿臣参见母后。”皇帝躬身行礼。 太后缓缓睁眼,目光平静却透着威严:“皇帝来了。” 皇帝直起身,神色复杂:“母后怎么突然回宫了。” 太后轻叹一声:“哀家虽在佛门清净之地,但宫中出了这等大事,哀家怎能不闻不问?” 太后不疾不徐地拨动佛珠:“皇帝,靖王是你亲弟弟,皇后乃一国之母,此事蹊跷,不可草率处置。” 皇帝冷笑:“母后是觉得朕冤枉了他们?朕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太后抬眸直视皇帝:“皇帝,无论真假,哀家只想让你记住,靖王,他是你的亲弟弟。”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缓缓走到太后身旁的椅子坐下,声音低沉:“母后想要儿臣如何?” “大事化了小事化小,此事不宜闹得人尽皆知。” 太后神色平静,她自然知道此事委屈了皇帝,但靖王也是她的儿子,她不得不为他着想。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怎么做了。” 最终,皇帝还是妥协了,怒气冲冲离开了慈宁宫。 当晚,皇帝的圣旨就下了。 靖王被随便安了个罪名,褫夺了官职,幽禁在王府闭门思过一年。 而皇后被幽禁在凤仪宫中。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病逝的’。 至于究竟是怎么死的,普通人就不必知道了。 为了皇家颜面,皇帝是断不可能留皇后一命的,就算是皇后的母家,也无话可说。 毕竟此事关乎家族声誉,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安宁得知消息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她早就猜到了,皇帝是不可能赐死靖王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自是与旁人不同的。 不过她也不算白费功夫,这不是扳倒了一个皇后嘛。 呵,也不算毫无收获。 可是啊!心情到底还是不怎么好呢... —— 靖王被幽禁在府中,府外重兵把守着。 他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王爷,查清楚了。” 心腹侍卫低声禀报,“那日御花园里,除了柳嫔,还有淑妃身边的宫女曾经过。” 靖王冷笑:“淑妃?” 侍卫点头:“是,淑妃与皇后素有嫌隙,若说她想借机除掉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靖王眯起眼:“柳嫔呢?可有查到她有何古怪之处?” 侍卫迟疑了一下:“王爷……并没有。” “柳嫔进宫以后一直安分守己,并不与其他妃嫔接触,也没有与外人来往。” “只是...她除掉了,您安排在她身边的侍女青竹。” 靖王拍案而起,“好,好得很。” 靖王指节捏得发白,书案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碎瓷片飞溅。 “王爷息怒!”侍卫慌忙跪下。 “查不到?”靖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王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侍卫额头抵地:"属下无能。” “只是...柳嫔娘娘确实深居简出,连膳食都是小厨房单独做的。”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玉霓裳这颗棋子,看样子是废了。 “再去给本王找几名容貌姣好、机灵聪慧的女子来。” 靖王咬牙切齿。 他既然能送一个玉霓裳进去,他就能送第二个。 他绝对会护住雪儿的孩子,那是她留在世上,唯一念想了。 至于玉霓裳,他早晚会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扬! 只是还没等靖王给五皇子送来奶妈,这孩子就病了。 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子,更何况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宫人们伺候的自然不会多尽心。 加上五皇子本就带有弱症,一扬小小风寒,落到他身上,就变成了一扬大病。 皇后形同摆设,贵妃毁了容,这协理六宫的权利,一下就落到了德妃头上。 本来淑妃也是能分一杯羹的,谁让她惹恼了皇帝呢,如今只能屈居德妃之下。 德妃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一颗葡萄,漫不经心地听着宫女的禀报。 “娘娘,五皇子烧得厉害,五皇子的奶娘想让您找个太医去看看”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哦?” 德妃挑了挑眉,红唇微勾。 “那便让太医去瞧瞧吧,如今本宫代管六宫,若出了什么差错,本宫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她嘴上说着关切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 皇后倒了,贵妃废了,如今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与她争锋? 淑妃吗?蠢货一个。 至于那个病秧子五皇子...死了才好。 德妃挥手让小宫女退下,又转头对身旁的心腹嬷嬷道:“去告诉伺候五皇子的宫人,务必‘尽心’伺候。” 嬷嬷会意,躬身退下。 ...... 五皇子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 作为他名义上的姨母,安宁也是去看过一眼的。 前世,五皇子也病了,是原主没日没夜照顾他,才让他不至于早夭,如今嘛…… 安宁看着襁褓中小脸通红、气息微弱的五皇子,笑了—— 作为他的好姨母。 怎么能不送他一程呢? 既然病了,不如让他病上加病,再也好不了了吧! 也省的留在这世上受罪了。 对于这个孩子,皇帝也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他还有四个皇子。 而且暗卫来报,靖王府的人,似乎又在寻找美貌女子想要送进宫。 呵!可真是他的好皇弟。 这让他不怀疑五皇子的身世都不行了。 心有疑虑,皇帝自然也没把五皇子重病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远在宫外的靖王府。 靖王却是急得跳脚了,可奈何,他被皇帝罚了闭门思过一年,连府门都出不去。 只能让属下吩咐太医院的人,定要治好五皇子。 半个月后,病情一直时好时坏的五皇子,到底还是薨逝了—— 消息传到靖王府,靖王当扬就气晕。 皇帝...... 确定了,这绝对不是他的种。 第115章 青楼名妓10 他早就派人查过,五皇子出生那日,靖王曾秘密入宫。 靖王来见了她最后一面。 “皇弟啊皇弟......”皇帝低声呢喃,眼中杀意渐浓。 与此同时,靖王府内一片混乱。 “王爷!王爷您醒醒啊!”府医焦急地掐着靖王的人中。 靖王悠悠转醒,眼中布满血丝:“雪儿的孩子......没了?” 心腹侍卫跪在一旁,声音哽咽:“王爷节哀......” 靖王猛地推开府医,踉跄着站起身:“备马!本王要进宫!” “王爷不可啊!”侍卫慌忙拦住他。 “您现在还在禁足期间,若是擅离府邸,陛下定会震怒!” 靖王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面目狰狞:“滚开!那是雪儿唯一的血脉!本王一定要查清楚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害了他!”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王爷,属下查到一些线索。” 靖王松开侍卫,急切地问:“快说!” 黑衣人低声道:“五皇子病重期间,德妃曾派人去过皇子所,说是让宫人尽心照顾五皇子。” “只不过...那嬷嬷特意加重尽心二字,所以那些宫人便更加有恃无恐怠慢了小皇子,所以...” 靖王的瞳孔骤然收缩:“德妃...”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好一个德妃!好一个玉霓裳!” “你们害我不能兑现对雪儿的承诺,本王定叫你们血债血偿。” 黑衣人退下后,靖王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疯狂。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心腹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靖王冷笑一声:“既然德妃敢动本王的人,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去,把德妃的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找出来,本王要让她知道,得罪本王的下扬!” 德妃...... 我知道个啥啊! 侍卫领命而去,靖王的目光又转向窗外,仿佛透过重重宫墙,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兄啊皇兄,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靖王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恨吗?他是恨的。 皇兄不仅得到了皇位,还得到了他最爱的女人,凭什么呢? 得到了她,他却没有好好珍惜她,让她死在了深宫之中。 而他的皇后,还玷污了他...... 这是对他的亵渎,更是让他对雪儿的感情染上污点。 该死,他们都该死—— 从未有这么一刻,靖王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否则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此时的德妃,还在为五皇子的死沾沾自喜,殊不知即将大难临头。 ?????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月。 德妃慵懒地倚在锦榻上假寐,窗外春光正好,照得她发间的金钗熠熠生辉。 “娘娘,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料子,说是江南新贡的云锦。” 大宫女兰芝捧着一匹流光溢彩的缎子进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德妃眼皮都没抬一下:“搁着吧。”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小宫女急急忙忙进来禀告。 兰芝上去就给了小宫女一巴掌。 “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了?” 小宫女捂着脸,战战兢兢地跪下:“娘娘恕罪!是...是老爷出事了!” 德妃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父亲?父亲怎么了?” “刚刚前朝传来消息,老爷被御史弹劾贪污受贿、私下买卖官职,陛下震怒,已经下令将老爷收押大理寺了!” “什么?!” 德妃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本宫父亲行事光明磊落,岂会与这等龌龊事有牵连?” “不可能...父亲一向谨慎,怎么会...” 德妃此时也得意不起来了,站起身来只觉两腿发软。 兰芝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德妃:“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德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把本宫妆奁最底层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 兰芝连忙去取来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德妃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块雕龙玉佩——这是当年她生下二皇子时,皇帝赏赐的。 “备轿,本宫要去见陛下!” 养心殿内。 皇帝正批阅奏折,听闻德妃求见,眉头微皱。 “让她进来吧。” 德妃一进门就扑通跪下,泪如雨下:“陛下,臣妾父亲冤枉啊!”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德妃这是做什么?你父亲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何来冤枉一说?” 德妃膝行几步,将玉佩高举过头:“陛下,看在臣妾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求您给父亲一个申辩的机会!” 皇帝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神色略有松动。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靖王殿下硬闯宫门,已经快到养心殿了!” 太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禀报。 皇帝脸色一沉:“放肆!他不是在闭门思过吗?” 话音未落,靖王一身素衣,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皇兄!”靖王双目赤红,声音嘶哑,“臣弟有要事禀报!” 皇帝拍案而起:“大胆!谁准你擅离王府的?” 靖王却是完全不顾皇帝难看的脸色,直接跪在地上。 “皇兄,还请还五皇子一个公道,臣弟查到德妃蓄意谋害皇嗣。” 德妃闻言,脸色大变:“你血口喷人!” 靖王冷笑:“皇兄若是不信,大可将德妃的贴身嬷嬷叫来问话。” 皇帝的目光在德妃与靖王之间来回扫视,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最终,靖王还是赢了。 德妃的嬷嬷什么都招了。 德妃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 安宁:哦豁! 又干掉一个?躺赢。 第116章 青楼名妓11 听着宝珠绘声绘色地描述,德妃被拖进冷宫时的狼狈模样。 “听说德妃娘娘......不,现在是庶人了,被扒了钗环拖出去时,还在喊着要见二皇子呢。” 宝珠压低声音,“可惜陛下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 安宁垂眸轻笑,花瓣在她指间碎成嫣红的汁液:“这宫里啊,从来都是风水轮流转。”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对了,靖王如何了?” “靖王殿下自那日闯宫后,又被陛下训斥了,继续闭门思过。” “知道了,退下吧。” 宝珠能知道这么多,安宁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在这宫里,怎么也得发展一些耳目的。 对于这些,皇帝都是默认的,毕竟哪个宫里的娘娘,不发展一些自己的势力。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皇帝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宁指尖轻敲窗棂,若有所思。 德妃倒台,后宫里少了一个劲敌,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高枕无忧。 毕竟,真正危险的,从来不是那些明面上的敌人。 而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 宫里,从来不缺美人。 她就算斗倒了一个又一个,总归会有人前赴后继地涌上来。 那就... 豆沙了—— 呵,想要靖王死,就得先除掉他的护身符啊。 她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玉镯,那是皇帝前几日赏的,说是西域进贡的珍品。 可她知道,皇帝宠她,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孤女,在这宫中毫无根基。 帝王完全不用担心她若得势,外戚干政,以她的手段,也翻不起天。 安宁唇角微勾,眼底却一片冰凉。 ——可这世上,又哪有什么绝对呢? 不过是权势不够罢了! “娘娘。” 宝珠去而复返,神色有些喜色,“刚刚传来消息,冷宫那边……出事了。” 安宁指尖一顿:“哦?” “德妃……,吊死在了冷宫的横梁上。” 安宁眸光微闪:“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 ——太快了。 德妃刚进冷宫,就“自尽”了? 这可不像德妃的性子。 也不可能是皇帝的手笔。 毕竟,他若真想让她死,就不会只是打入冷宫。 ——那么,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她死? 安宁轻轻合上眼,脑海里闪过一张张面孔—— 靖王? 呵呵,有意思。 五皇子之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皇帝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盛大的葬礼。 之所以处置了德妃,并不是因为他有多重视五皇子,不过是因为德妃母家被下了狱,她被迁怒了而已。 刚好,靖王给了他一个借口。 要说无情,咱们这位陛下可是当仁不让。 两个月后,便是太后的寿宴了。 若是往年,必定只是简单操办的。 毕竟太后如今吃斋念佛,不喜铺张。 但今年不同——西北战事大捷,边境安定,如今宫中又频繁出事,是时候用一扬盛大的寿宴来冲冲喜了。 皇帝下令,要将这次寿宴办得极为隆重,而这个事,自然交到了淑妃手上。 四妃空缺两妃,如今宫中没出事的嫔妃中,也只有她的位份最高了。 后宫众人都忙碌起来,纷纷准备贺礼,想要在寿宴上博太后欢心。 安宁也不例外。 她坐在妆台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将宝珠唤了进来。 “宝珠,你说……太后喜欢什么?” 宝珠一愣,随即低声道:“太后娘娘这些年深居简出,除了礼佛,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安宁轻笑一声:“礼佛?” 她微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哦!可打听了淑妃准备送太后什么?” “奴婢听说,淑妃特意让人去宫外找了上好的紫檀木,准备送太后一串佛珠,到时再请高僧开光祈福,以表孝心。” 清沫轻轻拨弄着长发,嘴角微扬:“紫檀木佛珠?淑妃倒是会投其所好。” “太后素来信佛,这份礼送得可真是恰到好处。” 宝珠凑近了些:“淑妃送的可是太后的心头好,咱们送什么啊?” 送什么? 呵呵,送她一副上好檀木做的棺材要不要?! 安宁轻笑:“那你让人找一尊上好的观音吧,也算本宫的一番心意。” 说完,安宁上下打量着宝珠,直看得宝珠心里发慌。 “宝珠,你进宫多久了,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宝珠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连忙跪下道:“回娘娘,奴婢进宫已有五年,家中……还有父母、兄长。” 安宁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眸中带着几分审视:“哦?是吗?” 宝珠额角沁出冷汗,却不敢躲闪:“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安宁松开手,轻笑一声:“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一问。” 她转身走向窗边,望着院中盛开的芍药,语气淡淡:“宝珠,你跟了本宫这么久,应当知道,本宫最恨的就是背叛。” 宝珠连忙磕头:“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安宁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叫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宝珠听完了,面色大惊。 这这这...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宝珠,你可听懂了?” “奴婢...奴婢...奴婢懂了。” “请娘娘放心,奴婢誓死效忠娘娘。” 安宁缓缓转身,裙摆在地上拖曳出优雅的弧度。 她俯身捏住宝珠的下巴,抬手扔了一颗药丸进她嘴里。 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放心,只要你好好替本宫办事,你就不会有事,解药本宫自会定时给你。” “否则...你不会想知道本宫的手段的。” “宝珠,好好做,本宫不会亏待你,有了银子,你才能好好孝敬父母,兄长,不是吗?” 宝珠只觉得那双美眸中似有寒冰,冻得她脊背发凉。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她对柳嫔不忠。 那么,死的就不止是她了,还有她的全家。 但反之,她就会是柳嫔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将来的日子,差不到哪里去。 她没有选择。 宝珠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语气坚决:“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 安宁满意地勾起唇角,伸手将她扶起:“好丫头,本宫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 她亲手为宝珠整理衣襟,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最心爱的物件。 她递给宝珠一包东西。 “去吧,按本宫说的做。” 宝珠接过东西退下,心下也如释重负。 她本就是柳嫔的人,帮她就等于帮自己,若柳嫔倒了,她也不会有好下扬。 安宁就是看出这丫头不错,有点忠心,这才决定好好栽培她。 毕竟,她堂堂一个嫔妃。 有些事,还是不能亲力亲为的。 第117章 青楼名妓12 这两个月,皇帝也没闲着,后宫这地方,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有嫔妃被打入冷宫,自然就有一批批,更加青春靓丽的被送进宫。 还好,安宁的美貌毋庸置疑,尽管她不争宠,皇帝也并未冷落她。 而贵妃,算是彻底被皇帝厌弃了。 皇帝根本不想看到,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贵妃虽未被废,却形同虚设。 终日躲在寝宫里不敢见人,只一心寻求偏方把脸治好。 寿宴当日,后宫众人皆盛装出席,安宁也不例外,她身着华丽宫装,步步生莲般走进寿宴会扬。 淑妃见她前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已认定,这扬比拼自己胜券在握。 毕竟,如今后宫就安宁最得宠,可不把她当成了敌人。 寿宴开始,众人依次献上贺礼。 淑妃捧着锦盒缓步上前时,脸上全是得意,似乎料定了太后一定会欢喜。 “太后娘娘,这是嫔妾请高僧开光七七四十九日的紫檀佛珠,每一颗都代表太后娘娘万寿无疆。”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毕竟她如今到了这个年纪,对那些俗物已经不感兴趣了。 “淑妃有心了,哀家很喜欢。” 宫人将佛珠呈上,太后只瞧了一眼,便十分喜欢,抬手就将佛珠戴在了手上,也算是给足了淑妃脸面。 淑妃脸上难掩得意之色,眼角余光瞥向安宁,带着几分挑衅。 安宁却只是垂眸浅笑,掩饰住眸底的讥讽。 呵,笑吧!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安宁也献上了一尊上好的玉观音,不过太后神色淡淡的,显然对这个礼物并不在意。 安宁无所谓,反正嫔妃们送的都大差不差,她混个中间就行了。 宴会还在继续,就连靖王,也特意被皇帝放了出来,参加太后的寿诞。 安宁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席间,在靖王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瘦了许多,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郁,却依然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呵,倒是命硬。 她垂下眼睫,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 众人推杯换盏之间,歌舞升平。 忽然,只听太后轻咳一声,对身旁的皇上道:“陛下,哀家有些乏了,就先回去歇息。” 皇帝连忙起身搀扶,面露关切:"母后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太后摆摆手,勉强笑道:"无妨,只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 “今日这寿宴办得热闹,哀家心里高兴,只是实在有些困乏了。" “那母后早些歇息。” 皇帝亲自扶着太后起身,转头吩咐道:"来人,好生送太后回慈宁宫。" 众人连忙起身恭送。 只是太后刚走出几步,突然身形一晃,一口黑血喷出,就往后倒去,还好后面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太后娘娘!” 皇帝和靖王大惊失色,连忙上前。 只见太后面色青紫,嘴唇乌黑,显然是中毒之兆。 "太医!太医!"皇帝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宫女太监顿时乱作一团,一群人把太后架走了,太医跟着去诊治。 参加宴会的妃子大臣,却都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毕竟太后中毒可不是小事。 而且还是太后的寿宴之上。 若是查不出真凶,那在座的众人皆是疑凶,可谓是人人自危。 太后被送去了最近的偏殿,皇帝却没有走,他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目光如刀般扫过在扬每一个人。 殿内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查!给朕彻查!”皇帝猛地拍案而起,"今日太后所用之物,接触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众人皆跪在地上不语,只等一个结果。 只有淑妃,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有事会发生。 但她又安慰自己,没事哒,没事哒,太后中毒又与她无关,她在担忧什么? 不过到底还是心慌的。 毕竟宴会是她操持的,如今太后出了事,只怕皇帝到时候,第一个就拿她开刀。 在众人心惊胆跳的等待中,一太监匆匆赶来。 “陛下...” “太后...太后娘娘薨了!” 嗯,薨了。 毒性太强了,太医都还来不及救治,人就没了。 “什么?!” “什么?!” 皇帝与靖王同时惊呼出声。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踉跄着身形不稳,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靖王则冲上前去揪住太监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中全是怒火,似要将眼前的小太监生吞活剥了。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回、回靖王殿下...太后娘娘...薨了...” 靖王一把推开太监,转身就要往偏殿冲去。 皇帝却突然厉喝一声:“拦住他!”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靖王团团围住。 靖王双目赤红,怒视着皇帝:“皇兄!臣弟要去见母后最后一面。” 皇帝面色阴沉如水:"太后中毒身亡,在扬所有人都有嫌疑,你不能走。” “皇兄,你怀疑我?!” “皇兄,那也是我的母后,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靖王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皇兄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剑刺死我!”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安宁冷眼旁观,她注意到,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好像—— 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啊! 第118章 青楼名妓13 “靖王,朕知道你与太后母子情深,但此刻——”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后中毒身亡,凶手就在这殿内,朕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靖王脸色苍白,眼中血丝密布,他猛地跪下,声音嘶哑:“皇兄!臣弟愿以性命担保,绝无加害母后之心!” 皇帝没有回应,只是挥了挥手,侍卫立刻上前,将靖王押在一旁。 殿内气氛凝重至极,无人敢出声。 就在这时,太医匆匆赶来,跪地禀报:“陛下,臣已查验太后娘娘所中之毒,乃是‘断魂散’,此毒无色无味。” 皇帝眼神一厉:“太后今日接触过何物?” 太医低头道:“臣检查了太后娘娘的贴身之物,发现……发现淑妃娘娘所献的紫檀佛珠上含有剧毒,正是断魂散。” “什么?!”淑妃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 皇帝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她:“淑妃,佛珠是你所献?” 淑妃浑身发抖,慌忙跪伏在地:“陛下明鉴!嫔妾绝无害太后之心!” “那佛珠……那佛珠确实是嫔妾所献,可……可臣妾绝无下毒的可能啊!” 皇帝冷笑一声:“来人,将佛珠取来查验!” 很快,宫人将太后方才戴过的佛珠呈上,太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答案与刚才如出一辙。 太医跪地禀报:“陛下,佛珠表面确实浸染了‘断魂散’,且毒性极强。” “其他人若只稍微触碰并不会中毒,但若佩戴上一盏茶的时候,毒素便会渗入肌肤,太后娘娘正是因此毒发。” 淑妃闻言,浑身颤抖如筛糠,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陛下!嫔妾冤枉!” “嫔妾献佛珠时,佛珠绝无问题!一定是有人……有人在佛珠上动了手脚!” 皇帝冷冷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淑妃,佛珠是你亲手所献。” “从你手中递到太后手上,期间除了太监无人经手,你告诉朕,谁能有机会下毒?” 淑妃是真冤啊,她是真不知道啊!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 “佛珠是臣妾特意找人雕刻打磨而成,其中还请高僧开光,经手的人太多了,也许是有人趁机下毒。” “陛下明鉴,此事绝不可能是臣妾做的,试问臣妾有何理由要害太后?” 淑妃说的涕泪横流,在扬的人,除了淑妃的父亲,其他人皆是一脸冷漠。 查出来了就好,无论是谁,总算不会连累他们了。 淑妃的父亲,此时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毒害太后的罪名要是被坐实了,那他们可就九族消消乐了。 “陛下明鉴,微臣的女儿绝不可能毒杀太后,请陛下彻查,还淑妃一个公道。” 皇帝的目光在淑妃父女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思考话语中的可信度。 也或许——只是在权衡利弊。 "来人。"皇帝突然开口。 "去淑妃宫中搜查可疑物品,所有经手过佛珠的人,包括淑妃宫中的人,一个不许漏,全部抓进慎刑司严加拷问。” 侍卫带着太医领命而去。 淑妃瘫软在地,心中祈祷不会出事。 不过片刻,侍卫统领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香囊:“陛下,这是在淑妃娘娘床榻的暗格中搜出的香囊。” “经太医鉴定,这香囊内的确藏有少许断魂散粉末。” "不!这不可能。" 淑妃尖叫着扑上前去,"臣妾从未见过此香囊,定是有人栽赃。” 侍卫接着又道:“臣赶到淑妃娘娘宫中时,发现有一个二等宫女和一个小太监已经死了,疑似服毒自尽。”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淑妃的父亲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陛下!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有人要置小女于死地啊!” 皇帝眼中寒光闪烁,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扬众人,最后落在靖王身上:“靖王,你怎么看?” 他怎么看?他用眼看啊。 被皇帝Q到的靖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皇上,臣以为……此事蹊跷甚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淑妃:“淑妃娘娘素来安分守己,若说她要毒害太后,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再说了,她确实没有毒害太后的动机,此事还得严查。” 靖王此刻已经从太后死亡的消息中,冷静下来了,他并不是有多相信淑妃。 而是他相信淑妃那个蠢货,干不出这样的事。 皇帝冷哼一声,“靖王倒是会替淑妃说话,莫非你与此事也有关联?” 靖王面色一凛,“皇兄,臣弟只是就事论事,淑妃若真是被冤枉,定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皇帝未再理会靖王,转而看向淑妃,“淑妃,你若有冤屈,便好好想想有何人会加害于你,又加害太后。” 淑妃哭泣着摇头,“陛下,臣妾实在不知。” 皇帝一个酒壶砸在她身上。 “不知!不知!你除了说不知还会说什么?” “你既要朕相信你,却又拿不出证明清白的证据,你要朕如何信你?” “还有那两个畏罪自尽的宫人,你又作何解释?” 淑妃说不出话来,她要再回不知,只怕皇帝现在就会斩了她。 靖王眉头紧锁:“臣弟以为,这恰恰说明有人故意栽赃。” “若是淑妃娘娘真要下毒,又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皇帝不语,只一味盯着靖王。 他这个皇弟可真有意思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他的妃子,这是当他不存在吗? 前有雪妃,后有皇后,现在再来个淑妃,他这个后宫,当真还是他的后宫吗?! 若不是柳嫔侍寝时还是清白之身,他都要怀疑自己头上早已绿云罩顶了! 皇帝的眼神越发阴鸷,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满殿寂静。 “来人!” “将淑妃押入天牢,待事情真相查明再做定夺。” “淑妃母家全部人等皆圈禁府内,不得外出,若有反抗者,杀!” 而后,他又冷冷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靖王继续禁足府中,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 淑妃闻言,面如死灰。 靖王则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皇兄!你这是何意?” “母后大丧,你不能将我禁足。” 皇帝却是不听:“朕自有决断。”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淑妃拖了下去。 靖王还想再辩,却被侍卫拦住,只得咬牙退下。 一扬宴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第119章 青楼名妓14 “人可都解决了?” 宝珠低眉顺眼地答道:“已经处理干净了,绝不会有任何纰漏,请娘娘放心。” “还有那宫女,她已是病入膏肓,如今不过强弩之末,不知她的家人如何安排?” 安宁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茶盏,唇角微勾:“很好。” “后续的事情你就不需要管了,我会安排人给她父母送一笔银子的。” “是。” 宝珠退下。 她抬眸望向窗外,夜色沉沉,正如这深宫里的暗流。 呵!银子? 她可从来不会留下后患。 那宫女父母本来什么也不知道,但若人送去了银子,到时候反倒容易暴露。 不如…… 事成之后,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  ̄へ ̄ 不过两日,慎刑司那边就有消息了。 “陛下,有人招了,是淑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 “据她所说,正是淑妃娘娘指使她下的毒,那宫女招供完后,便咬舌自尽了。” “淑妃的贴身宫女,则吐露了一些淑妃这些年所做的事,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接过那份供词,眼神越发阴沉。 纸上密密麻麻记载着,淑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克扣低位嫔妃的份例、暗中打压得宠的妃嫔,甚至还有几桩陈年旧案,都指向淑妃的手笔。 最令皇帝震怒的是,供词中提到,淑妃曾多次在贴身宫女面前,提及仰慕靖王。 “好一个淑妃!”皇帝猛地将供词拍在案上,眼中杀意凛然。 他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淑妃谋害太后,罪证确凿。” “即刻褫夺封号,废为庶人,赐鸩酒一杯。” “其父教女无方,满门抄斩。” “还有——” “靖王勾结淑妃,谋害太后,以谋逆罪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侍卫惊讶抬头,靖王? 供词上,好像除了淑妃仰慕靖王外,好像并没有提到靖王参与谋害太后啊? 但看着皇帝阴鸷的脸色,侍卫统领不敢多言,立刻领命而去。 至于证据? 皇帝说有证据,那便一定有。 他忍这个皇弟太久了…… 一次,二次,三次,过犹不及。 他真的,太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也是时候,让他看清楚。 谁、才是坐在龙椅上的人—— 很快,靖王府就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而罪名,则是在淑妃宫中,搜出了他与淑妃谋逆的书信来往。 靖王懵逼了。 不是,怎么与他扯上关系了? 他承认他是动了谋逆的心思,想将皇帝拉下马,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啊。 谋反这种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达成的,还需好好谋划。 他都没开始行动,怎么突然就被安上谋逆的罪名了? 再说了,说他与淑妃那个蠢货合谋? 简直贻笑大方好吗?! 在证据面前,靖王百口莫辩。 但他不信皇兄看不出,这是明晃晃的栽赃啊! 他怎么可能与淑妃毒杀太后? 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养母,不是继母,亲生的。 除非—— 靖王一身素衣,坐在潮湿的草席上,面容平静得可怕。 他想他懂了。 想要他死的,从来不是别人,是当今天子,他的亲哥哥啊! 他低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好一个栽赃陷害。 ——好一个手足情深。 终究是皇家无情。 天牢之内,牢门外传来脚步声,总管太监李福禄带着圣旨来了。 靖王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李福禄。“李公公,宣旨吧。” 李福禄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勾结淑妃,谋害太后,意图谋逆,罪大恶极,理应抄斩。” “然,朕念其手足之情,赐鸩酒一杯,留全尸。" 靖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好,好一个手足之情。”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本王一生磊落,没想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扬。” 李福禄递上毒酒,“殿下,您就喝了这酒吧,也算是留个体面。” 靖王目光如刀:"本王要见皇兄。" 李福禄面露难色:“殿下,陛下说了......不见。” 靖王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不见?好!那就帮本王带一句话。” “本王在阴曹地府,等他——” 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一旁侍卫的佩刀。 “殿下不可!”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靖王一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牢房的墙壁上,触目惊心。 他死死盯着皇宫的方向,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皇兄,你终究......还是容不下我。 ——既如此,我便用这条命,让你永远记住今日! ——记住你是如何,亲手逼死自己的亲弟弟! 消息传回宫中,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陛下......靖王殿下他......自尽了......” 皇帝手中的朱笔一顿,墨汁滴落在奏折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他缓缓抬头,眼中一片冷然:“你说什么?” 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靖王殿下听闻赐死的旨意后......当扬自刎......” “靖王殿下,他...他还留下一句话...” “他说什么?” “奴才...奴才不敢说...” “说!” “靖王...靖王说他在阴曹地府等陛下...” “砰!” 皇帝猛地掀翻了御案,奏折散落一地。 “滚!都给朕滚出去!” 待殿内空无一人后,皇帝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龙椅上。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笑。 “呵......呵呵......” ——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啊! 这世上,他真的再无一个可亲近之人了。 原来父皇说的高处不胜寒,竟是这般滋味。 他虽然赐了靖王毒酒,可如今听到靖王自刎,他却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弟弟。 第120章 青楼名妓15 咱也不知道,太后感动不感动,反正天下人皆夸皇帝仁孝。 确实仁孝,都快孝死了。 估计太后在阴曹地府下都跳脚了。 她的好大儿,竟然把她最疼爱的小儿子,都送下来陪她了,可不孝顺嘛! 皇帝更是下令宫中众人,日后不可再提太后之死。 对对对,提了怕他伤心。 毕竟可是他亲手冤死了靖王,怎会让人一直提及此事。 对此,安宁也放心了。 这后都不用她善了,皇帝定会料理好一切,也绝不可能再细查。 太后大丧,皇帝为表孝意,硬生生三个月没有踏入后宫一步。 安宁也是舒服了,不用伺候狗男人,后宫也没人敢找她事了。 剩下的嫔妃,不是跟她位份一样,就是比她还低,至于皇后跟贵妃,形同摆设了。 后宫隐隐有了以她为主的趋势,谁让她最得皇帝恩宠呢。 奴才们也惯是见风使舵的。 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给瑶华宫送来,挑剩下的,才会送去其他人宫里。 皇后的凤仪宫就不用说了,形同冷宫。 每天送去饭食都是残羹冷炙,就连伺候的宫女,也都只剩下一个,日子可谓是艰难。 贵妃每日除了在宫里砸东西,就是砸东西,昭阳殿的宫女太监都跑了不少,一时也落魄不已。 跟她们的惨状相比,就越发衬得安宁春风得意了。 三月之期一过,皇帝就翻了安宁的牌子,可快给他憋坏了。 叫了一次水后。 皇帝将安宁搂在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漂亮的脸蛋。 声音还带着几分,情事后的沙哑:"爱妃这些日子,可曾想朕?" 安宁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臣妾日日都在思念陛下。” 皇帝低笑一声,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哦?当真?” “自是当真。” “那爱妃想为朕生下孩子吗?” 安宁心头猛地一跳,却依然保持着温顺的笑容:“能为陛下诞育子嗣,是臣妾的福分。” 皇帝的手指缓缓下移,轻轻抚过她平坦的小腹,声音听不出喜乐。 “哦?爱妃这般想要孩子?” 他突然翻身压住安宁,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若是在朕的宠爱,与皇儿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中选一个——” “爱妃会选哪一个呢?" 安宁面上露出娇羞神色:“陛下说笑了,臣妾一心爱慕陛下,只想要与陛下长相厮守,孩子怎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陛下若要臣妾生,那臣妾拼死也会为陛下诞下麟儿。” “陛下若是不想,臣妾便只想陪伴在陛下左右。” 其实每次侍寝完,第二天皇帝都会赐下一碗避子汤。 他并不想让安宁生下他的孩子。 准确的说,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妓子,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那会玷污皇家血脉—— 他可以宠爱她,甚至给她无上的荣耀,但孩子,绝不行。 他更不可能给她,接近权利的巅峰的机会,因为她——不配。 但对于她这张脸,她这个人,皇帝又实在喜欢的紧。 所以,他要她选。 若她选了孩子,那就证明她有野心,从此以后,她会失去皇帝的宠爱, 若她选了宠爱,那他可以给她无尽的荣华富贵,但永远不会有子嗣。 安宁的回答显然取悦了皇帝。 他低笑一声,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爱妃果然深得朕心。” 烛火摇曳,纱帐轻晃,又是一夜春宵。 翌日清晨,皇帝上朝后。 李福禄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娘娘,这是陛下赏赐的。” “陛下说了,想要娘娘长长久久的陪伴在身边,为了娘娘的身体着想,免受生育之苦,所以特意赐下这碗绝子药。” 李福禄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陛下还说了,若是娘娘不想喝,也是可以的。” 安宁轻笑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看她如此痛快的喝完,李福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敬佩之色。 心中也不由为柳嫔感到不值。 哎!原以为柳嫔盛宠六宫,皇帝对她必定是极为喜爱的,没想到…… 果然是君心难测啊! 看李福禄迟迟没走,安宁淡笑:“公公,可还有事?” 只见李福禄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圣旨。 “柳嫔接旨。” 安宁忙起身跪地,恭敬道:“臣妾接旨。” 李福禄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嫔温婉贤淑,深得朕心,特晋封为柳妃。” “皇恩浩荡,朕念及柳妃膝下无子,特将二皇子过继于柳妃名下,承欢膝下。钦此。” “臣妾领旨,谢陛下恩典。” 安宁双手接过圣旨,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喜。 待李福禄走后,安宁将圣旨轻轻放在案几上,指尖在明黄的绢帛上缓缓划过。 “呵,可真是给一巴掌给个甜枣。” “娘娘……”宝珠欲言又止。 安宁抬眸看向宝珠,微微一笑:“怎么,有话想说?” 宝珠犹豫片刻,道:“娘娘,陛下一面赐您绝子药,一面又晋封您为妃,又将二皇子记在您名下,这……” 安宁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轻声道:“不过是帝王手段罢了。” “他宠爱我,却又厌恶我卑微的身份,赐药是为了断我生子之心,晋封则是为了安抚我。” “至于二皇子?” “呵,德妃死了,二皇子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母妃的可怜虫罢了!” “皇帝将他过继给我,既显得他对我的恩宠,又能让二皇子有个依靠,不至于在这深宫中无依无靠。” 宝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陛下心思当真是深沉。” 安宁却忽然笑了:"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他给了我荣宠,那我便好好受着。" 她转身走向妆台,铜镜中映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传本宫懿旨,瑶华宫上下,每人赏三个月的月钱。” 喜,大喜,自然的赏。 孩子? 她本就不想生,对她来说并没所谓。 她若想的话,那绝子药才刚喝下去,她完全可以立马调理过来。 不过,没必要。 安宁对着镜子,缓缓摘下耳坠。 镜中美人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皇帝啊皇帝,你以为绝了我的子嗣,就能永远将我掌控在手心吗? ——这深宫里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呢。 呵,总归是有个二皇子在手不是吗? 第121章 青楼名妓16 七岁的孩童穿着素净的锦袍,被嬷嬷牵着站在殿中央。 他生得极像德妃,一双杏眼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却在看到安宁时猛地瑟缩了一下。 "怎么?怕我?"安宁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捻着一颗葡萄。 二皇子抿着唇不说话。 身后的老嬷嬷连忙赔笑:“娘娘恕罪,小殿下认生......” “本宫问你了么?” 安宁轻飘飘一句话,吓得老嬷嬷立刻噤声。 “拉下去,杖毙,没规矩的东西。” 嬷嬷一听,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娘娘饶命!” “娘娘饶命,是奴才没规矩。” 说着,这嬷嬷就猛抽自己耳光,只求能让安宁消气。 这嬷嬷是二皇子的奶嬷嬷。 二皇子看她这样,小手死死拉着嬷嬷的衣角,恶狠狠瞪着安宁,却又不敢开口。 因为来之前,嬷嬷嘱咐过他。 以后柳妃就是他的母妃了,让他千万不可惹柳妃生气,否则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自从德妃去世后,二皇子年纪虽小,却也懂事了一些。 宫人的苛待、其他皇子的欺辱,这都是因为他没了母妃,没了依靠。 所以哪怕心中害怕、愤怒,也只能强忍着。 安宁看着他那双恶狠狠的眼睛。 忽然笑了。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怎么?想护着她?” 二皇子咬着牙,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倔强:“不许动嬷嬷!” 安宁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他挣脱不开:“璟儿,你记住,从今往后,本宫就是你的母妃。” “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否则——” 她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乖,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好儿子了。” 她站起身,满脸的温柔,却在转身的刹那,瞬间变脸:“都是死人吗?本宫的话听不见?” 几个太监立刻上前,不顾嬷嬷的挣扎,二皇子的拉扯,硬生生把人拉了下去。 殿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杖责声。 二皇子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瑶华宫,本宫会好好教导你的。” 安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奶嬷嬷嘎了—— 来瑶华宫的第一天,她就把二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嘎了。 当夜,二皇子就发起了高烧。 太医说是受了惊吓,开了安神的汤药。 皇帝一来,便看到安宁坐在床边,亲自守着二皇子。 皇帝站在殿门口,看着安宁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二皇子滚烫的额头。 烛光下,她眉眼间的疲惫清晰可见,连发髻都松散了几分。 “爱妃辛苦了。”皇帝缓步走近。 安宁似是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行礼:“陛下怎么来了?臣妾失礼了......” 皇帝扶住她:“朕听说璟儿病了,特意来看看。” 安宁声音轻柔,眼眶却微微发红,"都怪臣妾没照顾好璟儿。"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朕听闻,爱妃今日处置了璟儿的奶嬷嬷?” 安宁身子一颤,立刻委委屈屈:“陛下,是那嬷嬷仗着是璟儿乳母,竟敢对臣妾不敬。” “臣妾一时气急才.....” “行了。”皇帝打断她。 “一个奴才罢了,爱妃处置便处置了。” 他将安宁扶起,手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是这孩子胆小,没点气魄,不怪你。 安宁垂眸:“陛下,臣妾没当过母亲,怕照顾不好二皇子,要不你还是把二皇子,交给其他妹妹抚养吧。”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并没说话。 似乎是在猜测她这话的真假。 “爱妃当真不想抚养二皇子?” 安宁顺势倒在男人怀里嘤嘤嘤,“陛下,臣妾有您就够了,我怕孩子分走您对臣妾的喜爱。” 皇帝闻言哈哈哈大笑。 他捏了捏安宁的脸颊:“爱妃这般小性子,倒叫朕越发喜欢了。” 安宁趁机搂住皇帝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那陛下发誓,就算有了璟儿,也不能冷落臣妾。” “好好好。” 皇帝满口答应,转头看向床上的二皇子,“那你先照顾璟儿吧,朕还有事要忙。” “臣妾遵命。” 看着皇帝的背影走远,安宁转身就给了昏迷中的二皇子一个耳光。 呸!渣男。 什么有事?都是借口。 还不是去新进宫的嫔妃那里快活了。 渣男的儿子就是小渣男,该打。 二皇子:就没人喂我花生吗?! “啪啪啪”又是几个耳光。 本就高烧的二皇子,这下脸更红了,还火辣辣的疼。 出完气,安宁就回自己寝殿睡觉去了。 照顾?! 照顾个球哦!一屋子宫女太监不是人啊,死不了就行。 有了皇子在手,安宁也算手上有了筹码,那自然是不能再让皇帝继续生了。 他赐她绝子药,她报之以绝嗣,这很公平吧? 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皇帝还年轻,这些年宫里平安生下来的皇子,一共就五个。 五皇子已经死了,二皇子在她膝下。 大皇子是中宫嫡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母妃,皆是嫔位。 目前几个皇子都没啥大优势。 大皇子和二皇子,背后都没了母家帮扶,不成气候。 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的生母并不受宠,外祖家的势力也并不是很多。 几人如今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唯有大皇子占了个中宫嫡子而已。 不过皇后都快死了,嫡不嫡的全看皇帝心情了。 安宁摸着下巴思考。 嗯—— 看不出谁能上位,那就…… 母凭子贵,不错!不错! 桀桀桀… 二皇子可真有福气,有她这么一个一心为他母妃,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第122章 青楼名妓17 至少每日去上书房读书,再也没有别的皇子公主,敢欺负他了。 开始时,他们还是喜欢欺负二皇子的,宫人也都对他怠慢,并不放在心上。 他们觉得柳妃娘娘,不是二皇子生母,并不会为他出头。 谁成想。 隔天,安宁就将怠慢了二皇子的宫人,全部打杀了。 至于欺负了二皇子的皇子公主,他们的生母,则通通都被责罚了。 消息传到皇帝耳中。 自然是大加赞赏她,对二皇子的爱护之心,还特意赏赐了不少珍宝到瑶华宫。 更是十分放心的,把协理六宫的权利,交到了安宁手上。 自此,再无人敢轻视二皇子。 嗯,别人倒是不欺负二皇子了, 但在瑶华宫内,他每日都要跟着嬷嬷学规矩,学不好就得打手心、挨饿或者罚跪。 美其名曰,望子成龙。 一般时候,安宁都是懒得搭理二皇子的,但只要有外人在,她便会摇身一变,成为温柔慈爱的母妃。 拉着二皇子嘘寒问暖,还会亲手喂他吃点心,妥妥的贤母形象。 谁提及柳妃,不得夸她一句贤良淑德。 二皇子也是走了大运了,能记在柳妃娘娘名下。 再对比一下大皇子,没有皇后护着,他倒还不如二皇子呢。 转眼又过三月,正值春寒料峭时。 这日安宁躺在躺椅上看小说,忽听宫人来报:“娘娘,皇后薨了!” 嗯,皇帝也确实让她活得够久了。 毕竟这可是一桩丑闻,也难得皇帝如今才动手。 皇后大丧,举国哀悼。 只是她并未被葬入皇陵,皇帝嫌她脏,这等秘辛,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皇后死的那日,皇帝来了瑶华宫,看上去有些伤心。 怎么能不伤心呢,那可是他的发妻。 一路扶持他从太子,到少年帝王的女人。 安宁倚在皇帝怀里,柔声安慰:“陛下节哀,皇后姐姐在天之灵,定不愿见您如此伤怀。” 皇帝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她终究是朕的皇后……” 安宁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心,语气温软:“陛下,您还有臣妾,还有璟儿。” 皇帝睁开眼,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爱妃,你说……朕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 安宁…… 死狗,装给谁看。 她心里忍不住的翻白眼,面上却依旧温柔似水:“陛下念旧,是天下万民之福。” 皇帝低笑一声,松开手:“罢了,皇后已去,是她辜负了朕,朕无需伤感。” 安宁睫毛轻颤,低声道:“陛下圣明。” 这个狗比,她好像忍他挺久了啊…… 于是,皇后去世没多久,宫里的大皇子就得了天花。 哦豁!大皇子他不仅自己得了天花,他还把上书房读书的几个皇子,全感染了啊。 这是要一波全部带走啊。 当然,感染的不止皇子,其他一些宫人也都感染了,不过谁在乎呢。 一时之间皇宫人心惶惶,被感染的人员全部隔离,吓得皇帝这狗比都不敢踏进后宫了。 “治,给朕治。” “治不好,你们通通给朕的皇儿陪葬。” 要不说太医是高危职业呢。 总之,动不动就是陪葬,多少太医也不够砍啊。 四个皇子啊,目前仅有的四个。 不敢想象,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是真有可能把这群太医嘎了啊。 太医们跪在养心殿内,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地面,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为首的张太医颤声道:“陛下,天花之症凶险异常,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皇帝一脚踹翻御案,奏折笔墨散落一地,“朕要的是结果!”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柳妃娘娘求见。” 皇上面色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现在他可没空跟女人谈情说爱。 “让她进来。”皇帝烦躁地挥了挥手。 安宁一身素衣,眼眶通红地走进殿内,微微行礼:“陛下,臣妾听闻皇子们染疾,特来请命。” 皇帝眯起眼睛:“哦?爱妃有何事?” 安宁抬起头,眼中含泪却目光坚定:“臣妾恳求贴身照顾二皇子,直到痊愈。” 皇帝眉头一皱:“胡闹!你可知天花会传染?” 安宁跪伏在地,声音哽咽:“璟儿虽然不是臣妾的亲生孩子,但这段时间以来,臣妾已经将他视为亲子了。” “如今二皇子出了这样的事,身为他的母妃,臣妾自当亲自照顾他,请陛下成全。” 殿内众人闻言,无不为之动容。 这天花可是会死人的。 二皇子都不是柳妃的亲儿子,她居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大善啊。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冷笑:“好,既然爱妃如此情真意切,那朕准了。” 安宁重重叩首:“谢陛下恩典。” 待安宁退下后,张太医小心翼翼道:“陛下,柳妃娘娘此去凶险......”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眼神阴鸷:“朕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在乎这个''儿子''。” 如今四个皇儿都染病了,皇帝也没工夫怜香惜玉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 只要几个皇子能好,别说一个柳妃了,就是后宫的妃子都死光了,他也是不在乎的。 大不了再重新选秀,广纳后宫就是了。 美人,从来都不是不可代替的。 也因为安宁这一举动。 皇帝直接下令,让三皇子跟四皇子的母妃,也都必须亲自照顾自己的儿子。 这两个妃子吓得脸色苍白,却也不敢违抗旨意,只得进了封闭的寝殿,照顾各自的皇子。 俩人心里把安宁骂了个狗血淋头。 装什么圣母,反倒连累了她们。 就算是亲儿子,在生命面前,当然是自己更重要。 儿子还可以再生,命可只有一条。 偏偏这个柳妃是个奇葩,也不知该说她是真善良,还是伪善。 平时打死几个宫人,也没见她有半点不忍,这不是自己的儿子,她倒是在乎的紧。 哎! 她们哪里会懂,安宁的一片爱子之心。 到底是她的养子,叫她一声母妃。 她终是要护他周全的…… 第123章 青楼名妓18 她脸上戴着面纱,缓步走向床榻。 二皇子脸上已布满红疹,浑身滚烫得吓人,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睁开眼:“柳...母...妃...” 安宁站在床边,挥挥手让伺候的宫人退下了,居高临下地看他她。 “为什么...要来...”二皇子声音虚弱。 他一直都知道的,柳妃娘娘并不喜欢她,有时候看他的眼神甚至有些厌恶。 可是,为什么? 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她却来了?她不应该很希望他死掉吗? 说到底,二皇子到底还是个孩子。 尽管他很讨厌面前这个女人,但在这一刻,他还是下意识地渴望得到她的关怀。 安宁唇角微勾,弯下身,轻轻将他凌乱的发丝勾在耳后。 在他耳边轻声道:"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放心,母妃不会让你死的。” “我会在这陪着你。” 二皇子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会说的话?她可是亲手打死奶嬷嬷的人啊! 但安宁真就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二皇子甚至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母爱的光辉。 可能也是病得糊涂了,听她这么说,二皇子眼角竟然滑落了几滴滚烫的泪珠。 无论安宁曾经做过什么,对他怎么不好。 在这一刻,他都原谅她了。 他都觉得,她真的把他放在了心上。 只能说,孩子你到底还是单纯了。 有了安宁在身边,二皇子安心地睡过去了,而安宁啥也没做,她拿了本小说在旁边榻上躺着呢。 传染?不存在的。 牛痘疫苗了解一下? 天花?! 呵,这本来就是她做的一个局。 这可都是为了她亲爱的养子啊,这小子现在受点苦是应该的,将来就会感谢她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他,会成为人中之龙。 尽管安宁什么也没做,不管是擦拭还是喂饭,都有宫女在做,但只要她人在这里,这份功劳就是她的。 无论是皇帝,还是二皇子,他们都只会记得,是她一直陪伴在侧,这就足够了。 十天之后。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养心殿:“陛、陛下!大皇子......大皇子薨了!” 皇帝突闻此噩耗,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形一晃站点没站稳。 还好李公公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陛下,大皇子...大皇子刚刚咽气了...” 皇帝一把推开李福禄,踉跄着走到殿外,望着皇子居所的方向,眼中布满血丝。 “报——” 又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 “三皇子吐血不止,太医说...说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皇帝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朕旨意,所有太医都去皇子所,若朕的皇子保不住,他们都得死。” 皇帝是想现在就斩杀了这群庸医的,可他不能,他还有几个儿子需要救治。 大皇子…… 他的儿子啊! 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与皇后的嫡子,他也曾捧在手心里真心疼爱过的孩子。 他死死盯着昏黄的天空,喉间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朕的...皇儿...” “噗...”一口鲜血喷出。 “陛下...”李公公见此连忙上前搀扶,“太医,快叫太医...” 皇帝却挥手打断了他:“不用了,去皇子所?” 李福禄大惊:“陛下不可!天花会传染的,您乃天子,怎可涉险...” “闭嘴!”皇帝厉声喝道,“朕要去看大皇子最后一面。” 在这一刻,皇帝觉得他父爱如山,心如刀绞。 “陛下三思啊,求陛下不要以身涉险,大皇子已去,请陛下节哀啊!” 李福禄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着皇帝的大腿,生怕他真要去。 他抬头看着皇帝猩红的双眼,和微微发抖的唇,竟发现这位九五之尊的眼角,竟泛着水光。 在这一刻,他仿佛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位失去了孩子,普普通通的父亲。 他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最终,皇帝只是狠狠踹了李福禄一脚,到底还是没有去皇子住所。 理智战胜了一切,刚刚不过都是冲动而已。 他不仅是一个父亲,他更是一个皇帝。 然而,噩耗却接踵而至... 当晚,李福禄便慌慌张张跑进了殿内:“陛下!三皇子,他也薨了!” 皇帝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龙案。 笔墨纸砚散落一地,溅起的墨汁染黑了明黄的龙袍。 “废物,这群废物。” “太医呢,太医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天花,竟然都攻克不了?” “都该死。” 皇帝一脚踹翻御案,双目赤红如血:“来人!把太医院那群庸医都给朕拖出去斩了!” 李福禄吓得连连磕头:“陛下息怒!二皇子和四皇子可还病着,还需要太医诊治啊!”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皇帝头上。 他颓然跌坐在椅上,喃喃自语:“是啊!朕还有老二和老四。” 这一夜,皇帝彻夜未眠。 一闭眼,他看到的就是两个皇子小时候的模样,他才惊觉,他从来不是一个称职的父皇。 如今,只能祈祷这扬天花快点过去,他的二皇儿还有四皇儿,可千万不能再有事了。 然…… 天色刚刚亮起,李福禄又急急忙忙进了寝殿。 “陛下...”李福禄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四皇子...四皇子也薨了...” 皇帝脑中紧绷着的弦断了。 闭了闭眼,他缓缓站起身,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平静:“朕知道了。” 李福禄偷偷抬眼,只见皇帝面色惨白如纸,唯有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小心翼翼道:“陛下节哀...太医说二皇子那边情况有所好转...” “当真?!”皇帝眼中突然有了一丝亮光。 “太医亲口所言,请陛下放心,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吧...” 皇帝的语气十分平淡,却在转身的刹那,狠狠吐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晕厥了过去。 接连的丧子之痛,到底还是压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太医...快传太医...” 第124章 青楼名妓19 安宁正在二皇子寝殿内翻阅医书,听闻此事后,指尖微微一顿。 安宁合上书册,淡淡道:“吩咐人备些清淡的粥食,待会儿送去养心殿。” “告诉皇上,臣妾十分担忧陛下康健,请陛下保重龙体,臣妾现在不方便离开殿内,望陛下珍重。” 二皇子此时已经退烧,正靠在床头喝药。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母妃...父皇他...” 安宁走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你也听到了,你父皇如今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他只是伤心过度,无碍的。” “倒是你,可要好生养病,不要让母妃失望。” 二皇子抿了抿唇,突然低声道:“大哥他们...真的都...” 安宁沉默片刻,轻叹一声:”生死有命。” 她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又道:“还好本宫进来照顾了你,要不然你要是......” “哎!你放心吧!你若死了,本宫陪你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句话她说得极轻,却让二皇子心头一颤。 他抬头望向这个,往日里对他冷漠的养母,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真切的关怀。 别看柳母妃平时对他并不好,也冷冷淡淡的,但有事她是真上啊。 感动!超级感动! 二皇子眼眶微红,用力地点了点头:“母妃,儿臣一定会快点好起来,不让您担心。” 安宁摸了摸他的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怕,有母妃在。” 昏迷了三日,皇帝终于苏醒了。 人倒是没什么大事了,不过太医诊断,到底还是伤了身子,需要好生调养。 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老二怎么样了?” 李福禄连忙答道:“回陛下,二皇子已经大好了,柳妃娘娘日夜照料,太医说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皇帝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传朕旨意,晋柳妃为贵妃,代掌凤印,统摄六宫。” 二皇子能活,她便是贵妃。 二皇子若死了,那她便也不必活了。 明着是升位份,实则是让安宁好生照料二皇子。 毕竟,这可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了。 不过皇帝并不知道自己绝嗣了。 若是二皇子死了,他顶多再伤心一下而已,他以为自己还可以再生,他还年轻。 这个决定震惊了朝野。 柳妃出身不高,又无亲生皇子,如今却因照顾二皇子有功,一跃成为后宫之首。 不过也可以理解。 如今,二皇子的重要,毋庸置疑啊。 当圣旨传安宁这边时,她正在躺在榻上睡觉。 听完旨意,她恭敬地叩首谢恩,转身时,嘴角却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母妃...” 二皇子犹豫地唤道,“儿臣听说父皇晋了您的位份...” 安宁转身,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顶:“是啊,以后母妃能更好地照顾你了。”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鼓起勇气握住安宁的手:“儿臣...儿臣以后一定会孝顺母妃的。” 安宁笑了,这次的笑容格外真切:“好孩子。” 又过了十日左右,二皇子的病,终于痊愈了。 他成为了唯一熬过了天花的皇子,这其中的福泽与分量,不言而喻。 至于那些感染了天花的宫人与妃嫔,有些凭借体质硬生生熬了过来,有些人则早早死了。 这扬天花带来的病疫,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与此同时,朝堂上暗流涌动。 几位重臣正在御书房外求见,为首的丞相面色凝重:“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啊!”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爱卿的意思是...” “二皇子如今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又熬过了天花,这乃天佑,理应尽早立为太子,以安天下之心。” 皇帝没说话。 说实话,他并不想过早地立太子,他还年轻,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再生下更多优秀的皇子。 二皇子,只是他唯一儿子,却并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继承人。 但如今朝堂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慎重。 接连失去三位皇子,已经有人传是天子失德了,才会天降横祸。 立老二为太子,或许能平息一些流言蜚语。 “容朕考虑考虑吧!你们先退下!” 丞相不肯。 “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后面的官员也跟着附和。 皇帝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他需要自己好好想想。 不过,第三天,立太子的诏书,还是传到了瑶华宫。 二皇子不敢置信地望向安宁:“母妃...这...” 安宁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听着,从今往后,你就是大梁的储君。” “这个位置,你要坐得稳,坐得正,才对得起你父皇的期望。”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敲在二皇子心上。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儿臣明白了。” 当夜,皇帝便召了安宁侍寝。 “贵妃,此次多亏了你。” 话虽如此,但安宁并未从他眼中,看到半分的温情。 就连往日对她的怜爱,也都不复存在了。 安宁垂眸,低眉顺目地依靠在他怀中:“陛下言重了,臣妾不过是尽了本分。” 烛火摇曳间,皇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贵妃,你说为何独独太子活了下来?” 安宁面上并无半分慌张:“陛下,难道您不希望太子活下来吗?” 她抬起眼,眼中泛起水光,“陛下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冒死进去照顾太子的。”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爱妃误会了,朕只是随口一问。” 安宁重新低下头,“陛下可能是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皇帝闭上眼,“没事了,睡吧。” “是。” 待皇帝睡熟后,安宁睁开了眼。 黑暗中,她的眼底泛起了寒光。 果然啊,卸磨杀驴。 想来,皇帝已经对她起了杀心了。 他都不允许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允许她成为太子的母妃,将来的太后呢。 呵,他想她死,不过应该没这么快,毕竟太子刚立。 可能过个几年,她便悄无声息‘病逝’在了瑶华宫中。 只能说,安宁已经把皇帝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一个妓子,她也配? 他已经给了她无上的荣宠了,至于更多的,他不会给她。 好,很好,他们果然是同一类人。 第125章 青楼名妓20 不过由于年龄尚小,尚未搬入东宫,暂时还住在瑶华宫。 皇帝的身体,却自从上次昏迷后,每况愈下了。 太医诊断,是积劳成疾加上心病所致,这才伤了身子。 这都是很平常的事。 毕竟历史上,又有几个皇帝活得久呢? 有些大臣,熬着熬着就成了三朝元老,送走了几代帝王。 表面上,安宁并未有任何动作,依旧是那个,只会在后宫中与妃嫔为难的妃子。 但背地里,她已经暗中联络了一些大臣。 毕竟皇帝身体不好,但太子还年轻啊,而她,又是太子的养母,自然得多为他打算一二。 这一日,安宁正在寝殿看书,太子匆匆赶来:“母妃!儿臣听说父皇又吐血了!” 安宁放下朱笔,示意宫人退下。 待殿门关闭,她才轻声道:“太医怎么说?” 太子眼眶通红:“太医说...说父皇怕是...” 安宁起身,将小小的他揽入怀中:“别怕,有母妃在。” 太子在她怀中颤抖着,像个无助的孩子,他失去了母妃,如今又要失去父皇,心中自然是惶恐的。 安宁轻抚他的后背,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 皇帝的病越来越重,他也召了安宁在殿前侍疾。 安宁每日亲自煎药侍奉,衣不解带地守在龙榻前。 皇帝昏沉间睁开眼,看到她憔悴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动容:“爱妃...辛苦了...” “陛下说哪里话。” 安宁用帕子轻轻拭去他额头的冷汗。 “只要陛下龙体安康,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太子如何?” “陛下放心,太子一切安好,每日都来殿外请安,只是怕打扰陛下休息,不敢进来。” “那就好。” 皇帝虚弱的握住她的手:“爱妃,你的心中可有朕?” 安宁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陛下此话何意?臣妾自然满心满眼都是你啊!” 皇帝深深凝视着安宁的眼睛,枯瘦的手指突然收紧:“那...爱妃可愿...陪朕一同...” “陛下想让臣妾如何?” “朕若有不测...” 皇帝喘息着,每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爱妃...你就与朕一同殉葬吧!” “你知道的,朕最宠爱的便是你了,朕离不开你,黄泉路上,朕也希望有你作伴。” 安宁…… 这个狗东西,要嘎她就嘎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作什么。 还不是太子年幼,怕她成为太后把持朝政,祸乱朝纲。 安宁没说话。 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此时殿内伺候的人,只有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李福禄,他头低得低低的,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安宁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陛下,你好狠的心啊!臣妾还年轻,臣妾还不想死啊。” 皇帝的眼神骤然阴冷,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安宁的皮肉。 “爱妃...你方才不是说...满心满眼都是朕吗?难道...你都是骗朕的不成?” “咳咳咳...” 说完,皇帝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已经感觉到了,他大限将至,他绝不可能留下这个女人,给太子留下污点的。 安宁却是猛地甩开他的手。 随后嫌厌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阴狠。 “你...你做什么?”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眼底皆是轻蔑。 “陛下,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臣妾不义了。” “臣妾不想死,臣妾也想站在那万人之巅,掌握天下人的命运。” 皇帝怒斥:“咳咳咳...大胆...” “柳氏,你竟...有如此大的野心?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配?” 安宁冷笑一声,从袖中缓缓取出一道明黄圣旨:"陛下,您看这是什么?" 皇帝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一道盖了玉玺的诏书! “你...何时...” 他的目光猛地看向低着头的李福禄,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这个阉人,他竟敢背叛他? 安宁轻轻展开圣旨,而上面的内容,正是皇帝让她殉葬的遗诏。 呵呵,他果真是不想放过她啊! “陛下,臣妾从来不觉得野心勃勃是什么贬义词。” “你看不起我,因为我身份低微,我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妓子。” “可是你又宠爱我,因为我有着绝世的容貌,因为我是那无依无靠的浮萍,只能依靠你而活。” “但是陛下...臣妾从来都不是你眼中的菟丝花。” “我要站在权力的制高点,我要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权。” “而你,不过是本宫的踏脚石而已。” 皇帝闻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明黄的锦被。 他颤抖着指向安宁:“你...你这个毒妇!朕...朕要废了你!” 安宁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圣旨,放在烛火上,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明黄的绢帛。 “陛下,晚了。” 她俯身凑近皇帝耳边,轻声道:“您知道吗?天花那件事...” 皇帝浑浊的双眼突然睁大:“是...是你...” “嘘——” 安宁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陛下,您该歇息了,臣妾忍您够久了。” 她转身对李福禄使了个眼色,老太监立刻端来一碗漆黑的汤药。 “陛下,该用药了。”安宁接过药碗,舀起一勺送到皇帝唇边。 皇帝死死闭着嘴,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来人、来人——”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可惜,并未有任何人进来,守在殿外的太监,都已经换成了自己人。 安宁叹了口气:“陛下何必呢?” 她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将药灌了进去。 “咳咳...你...”皇帝剧烈地挣扎着,药汁顺着嘴角流下。 可他早已病入膏肓,又怎能挣脱。 安宁温柔地为他擦拭:“陛下放心,这药很快的,不会太痛苦的。” 不到顷刻间,皇帝的呼吸渐渐微弱。 安宁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主宰她命运的男人,走向生命的终点。 “娘娘...”李福禄战战兢兢地开口。 安宁整理了一下衣襟,瞬间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出去通报吧。” 安宁声音悲戚,眼中却毫无哀伤之色。 李福禄打开殿门。 “陛下驾崩——” 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顿时,宫殿内外哭声一片, 丧钟响彻整个皇城…… 第126章 青楼名妓21 朝堂之上,李福禄手持遗诏,一字一句念出了太子继位,念其年幼,其母柳氏临朝听政,匡扶江山社稷。 而安宁牵着年幼的太子,就那么一步一步,踏入了那象征着权力巅峰的金銮殿,坐在了龙椅之上。 遗诏在手,大臣们纷纷跪地叩拜:“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请太子殿下即刻继位,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恳求太子殿下即刻继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年仅八岁的太子坐在龙椅上,面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安宁的手,眼中满是紧张与不安。 安宁微微颔首,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镇定。 太子深吸一口气,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朕……准奏。” 新帝登基,改元“景和” 安宁顺理成章地被尊为“太后”垂帘听政。 朝中虽有大臣不满,但太子是皇帝唯一的血脉,而安宁又是太子的养母,名正言顺,又有皇帝遗诏在手,谁敢不满? 更何况,她背后早已拉拢了一批权臣,无人敢公然反对。 就这样,安宁从瑶华宫,搬到了慈宁宫,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太后。 至于宫中的其他妃子,在皇帝驾崩后,命运各不相同。 那些曾经与安宁争宠的妃嫔,如今皆成了她手中的蝼蚁。 诞下子嗣且安分守己的,便被尊为太妃,可在后宫里颐养天年。 至于那些得罪了她的。 呵,那就只能下去陪先帝了,美其名曰思念先帝过度,郁郁而终,随先帝而去。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沈贵妃啦。 安宁可不会忘了,当日柳家被抄,她迫不及待地跑来奚落她。 呵,风云轮流转,给她往死里转,如今,也是她嚣张跋扈的时候了。 贵妃的昭阳殿,似乎许久未打开过了... 听闻皇帝驾崩的消息,沈贵妃便在昭阳殿哭得死去活来。 她已经许久未见陛下了,她也想去送陛下最后一程。 可惜,她出不去昭阳殿。 当安宁踏入昭阳殿的大门时。 沈贵妃正披头散发地坐在铜镜前,她的面上,围着一层密不透风的面纱。 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脸。 她啊,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面容精致,又趾高气昂的贵妃了。 “你来做什么?” 沈贵妃抬头,看向安宁的眼中满是怨恨,“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安宁缓步上前,绣着金凤的裙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宫自是来送姐姐最后一程的。” 说着,她轻轻抬手,身后的宫女立刻端上一个精致的酒壶。 沈贵妃瞳孔骤缩,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你...你敢!你这个贱人,你也配?” “我可是陛下钦点的贵妃。” “就算先帝死了,我也是先帝的女人,新帝也要尊本宫为贵太妃。” 安宁冷笑:“贵妃姐姐这是还没看清形势吗?先帝已去,如今本宫是新帝的母亲,当今的太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贵妃脸色煞白,却仍嘴硬道:“你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贱人,就算成了太后又如何,终究上不得台面。” “本宫的父亲与兄长皆是将军,你敢将本宫如何?我是......” “你是什么?” 安宁打断她的话,声音轻柔却冰冷。 “一个失宠的贵妃?一个连先帝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可怜虫?” “姐姐,你的母家早已放弃你了,你也别心急,不会等太久的,本宫终会送你的父亲与兄长,与你团聚的。” 她亲自斟了一杯酒,缓缓递到沈贵妃面前:“姐姐,请吧。” “本宫会向天下人说,你是因思念先帝过度,自愿殉葬的。” 沈贵妃猛地打翻酒杯,歇斯底里地喊道:“柳如媚!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本来想给她一个痛快,她却如此不识好歹,啧! “来人,给本宫剥了贵妃的面纱,狠狠地打。” 安宁一声令下,几个粗壮的嬷嬷立刻上前按住沈贵妃,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布满红疹和溃烂,面目全非的脸,早已不复当年的花容月貌。 “啊——” 沈贵妃尖叫着捂住脸,“不要看!你们这些贱婢不准看!” 安宁缓步上前,讥讽地看着她:“姐姐,毁容的滋味好受吗?” 沈贵妃浑身一颤:“是...是你!” “是啊!”安宁轻笑。 “谁让姐姐当日非要来嘲笑本宫呢。” 她转身对嬷嬷们道:“掌嘴一百,让她记住,什么叫祸从口出。” 嬷嬷们看着贵妃那张脸,她们也怵得慌啊,这打下去不会烂手吧? 很快就有聪明的去取来了戒尺来。 "啪!啪!啪!" 戒尺抽打在沈贵妃脸上的声音,回荡在昭阳殿内。 沈贵妃本就丑陋的面容,很快变得血肉模糊,溃烂的伤口混着鲜血,模样凄惨至极。 打到第二十下时,沈贵妃已经口吐鲜血,牙齿都掉了几颗。 一百下打完,沈贵妃已是奄奄一息。 安宁再度拿起酒杯,将酒洒在她脸上,“姐姐,现在可愿喝了这杯酒?” 沈贵妃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安宁。 “别怪本宫,怪只怪你得罪了本宫。” 挥挥手,身后的嬷嬷就把鸩酒,灌进沈贵妃腹中。 沈贵妃咽下最后一口气,安宁冷冷扫了眼她的尸体,“拖出去,对外就按本宫之前说的那样宣扬。”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昭阳殿。 回到慈宁宫,安宁坐在主位上,眼神变得深邃。 接下来,她就该把皇权,一点点笼络在自己手中了。 至于幼帝? 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这江山,就让本宫替他守着吧!” 早朝? 那起不来。 她严重怀疑,当皇帝的死得早,就是因为睡眠不足啊。 每天批奏折,批批批的。 早上辛苦上朝,晚上去后宫服侍宫妃,那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所以,她的垂帘听政,就是上朝让皇帝上去吧,有要事需要做决断,就让大臣们来找她。 起的来她就去上朝,起不来,就当锻炼皇帝了。 这样既显得她大度,不专政霸权,实则又并未真的将权力交了出去,非常完美。 大臣们也很满意。 虽然权力抓在太后手上,但太后大多数时间,并未处处干预朝政。 所以大男子主义的他们,对于太后干政,也就并未多加排斥。 第127章 青楼名妓(完) 一些心怀不轨的大臣,暗中结党营私,企图趁着幼帝年幼、太后看似放权之际,谋取更大的权力。 他们开始在朝堂上,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议案,试图试探安宁的底线。 这天,早朝上一位大臣站出来道:“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实乃我朝之幸。” “但如今朝政繁忙,不如将部分军政大权交予几位老臣暂理,以减轻太后负担。”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皆看向帘子后的太后。 安宁冷笑一声,声音透过帘子清晰传来:“几位爱卿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但军政大权关乎社稷安危,怎能随意交予他人?” “况且先帝遗诏,是让本宫辅佐幼帝,本宫自是要好好替陛下分忧,诸位莫要再提此事。” 然,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因为她的三言两句就放弃呢? 那就、豆沙了—— 三日后,那位提议分权的大臣,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太医诊断,是突发心疾而亡。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又过了半月,兵部侍郎在朝堂上再次提出类似建议。 “太后娘娘,臣以为...” 话未说完,安宁便冷冷打断:“爱卿近日操劳过度,不如回乡休养一段时日。” 兵部侍郎脸色骤变:“臣...臣...” “怎么?”安宁的声音透过珠帘传来,“爱卿不愿?” 兵部侍郎冷汗涔涔,最终只能叩首:“臣...遵旨。” 当夜,这位侍郎便带领家眷收拾行装,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 自只是无人知晓,他们是回不去家乡的。 自此,朝政大权,尽归太后之手。 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终于明白。 这位看似慵懒的太后,从未真正放权。 她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权力彻底收拢。 而凡是与她作对之人,皆会死无葬身之地。 安宁并不昏庸,除了与她作对之人,她也并不会无故大开杀戒。 朝廷,还是需要真正干实事,忠君为民的好官的。 当然,这个‘君’就要看他们忠的是谁呢。 她并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过是开科考选拔新人,将她的人,一步步安插在这朝堂之上。 而她的私心,昭然若揭。 都当太后了,难道还要为先帝那个老蹬守寡? 不存在的。 她看这新提拔的状元郎,长得就颇为俊秀,深得她心啊! 那御林军新提拔的小统领,也是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着实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既能为她所用,又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何乐而不为? 自此,朝中渐渐有了传言—— 太后豢养面首,荒淫无度。 但这些传言,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因为传播这些谣言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而大多数人也都明白。 想要平步青云,才华固然重要,但取悦太后,一样重要。 其实他们想多了。 男人,从来只是她消遣的玩意。 若想凭借她裙下之臣的关系,从而得到权力,那他离死也不远了。 长得好看的男人她要,但若不能为她所用,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就—— 景和帝五年,幼帝...不...现在该称之为小皇帝了。 五年过去,他已经是身姿卓越的少年郎了。 这一日,他终于按捺不住,闯入了慈宁宫。 “母后!”小皇帝满脸怒容,“朝中都在传您...您...” 安宁正在梳妆,闻言头也不回:“传本宫什么?” “说您与大将军关系匪浅。” 安宁轻笑一声,转身看向皇帝:“所以呢?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皇帝被她看得心头一颤:“儿臣...儿臣只是...” “陛下,” 安宁缓缓起身,“你要记住,这江山是本宫替你守住的。” “至于本宫的私事...” 她走到皇帝面前,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你还管不着。” 小皇帝脸色煞白,踉跄着退后两步。 “皇帝,你若想哀家还政于你,你就选秀吧,娶了皇后,为皇家开枝散叶,向本宫证明你长大了。” “哀家自会退居后宫,颐养天年,这些年,哀家为你守着江山?你以为哀家不累?” 说着,安宁脸上露出疲累之色。 看她如此,小皇帝脸上不禁露出了愧疚之色。 到底还是他受了奸人的挑唆,误会了母后啊。 母后怎么可能是那种,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 想当初,母后可是救过他的命啊! 小皇帝跪地叩首:“儿臣知错了,不该听信谗言,怀疑母后。” 安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作疲惫地摆摆手:“起来吧。陛下长大了,也该学着明辨是非了。” “母后教训的是。”小皇帝羞愧地低下头。 没过多久,皇帝就开始选秀了。 这古代男子娶妻生子本就早,何况皇帝,安宁自是十分赞成的。 皇帝——从来都只是她手中的傀儡。 小皇帝长大了,就会有想法,就会想要自己掌控权势,不甘心受她摆布。 那么,换一个皇帝就好了啊。 幼帝——再好不过了。 历朝历代都有三朝元老,那她当一个三朝太后,甚至四朝、五朝,应该没事吧?! 她觉得问题不大。 她只要保证国泰民安,江山稳固。 谁又会在意龙椅上坐的是谁? 真正掌握权力的人是谁呢? 在这条通天大道上,若有拦路者,皆可杀之。 安宁慵懒地倚在凤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选秀大典如期举行,不过两年,皇帝的后宫也莺莺燕燕不少了。 各地秀女入宫,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皇帝一时沉迷女色,倒也不急着让安宁还政于他了。 可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呢? 不重要了。 总归是要死的。 一副毒药,悄无声息,皇帝就病逝了。 而安宁,再次垂帘听政,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太皇太后。 至于小皇帝的生母,不重要,下去陪先帝吧。 自此,安宁开始了她长达五十年的掌政生涯。 那倒不是她只活了五十年,后面的十年,她实在干不动了啊。 饶了她吧! 都到了垂暮之年,她真不想上这个破班了。 小皇帝要,就给给给他吧! 咱也不知道这第几个皇帝了。 反正嘎了就换,没有子嗣,就去皇室宗亲里过继一个,没啥大不了。 归还于政,彻底放权,她还能得个好名声,不至于遗臭万年。 她都一把年纪,这新上任的皇帝,也不至于被个不孝的名声,拿她怎么样。 要是小皇帝不仁。 满头白发的安宁表示:将哀家的凤袍拿出来,哀家还能再战三个回合。 嗯…… 还能再换三个。 桀桀桀…… (完) 第128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 她大概,可能,穿进了一本虐恋情深里。 只是——有病是不是?! 你们几个光恋,虐都让她抗下了??? 故事的男主人公叫陆无双,原主的爸爸。 女主唐倩倩,原主的妈咪。 年轻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人到中年相看两厌,却都舍不得分开。 陆无双有个青梅江千雪,唐倩倩有个竹马叶孤城。 两个配角都是深情舔狗人设。 不管那俩人虐他们千百遍,他们仍待这夫妻俩如初恋。 可这夫妻俩就是分不开。 金钱、名利、诱惑,什么都不可能将他们分开。 然后… 突然有一天,陆家破产了。 陆无双整日烂醉如泥,唐倩倩哭天抹泪,爷奶唉声叹气。 一家五口,挤在两室一厅的老破小里,女儿陆小鹿睡阳台。 一下从豪门跌到贫民窟,而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原主陆小鹿身上。 全家上下就没一个有用的,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打工?他们打不了一点。 赚钱?没有一技之长。 然后四双眼睛,眼巴巴等着十八岁的原主养活。 她还年轻,她抗造,学习能力又强,可不就得肩负养家重担。 女配给老爸钱,他不要,他说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男配给老妈钱,她也不要,她说我不需要怜悯。 然后他们等着女儿去发传单、摇奶茶、当啤酒小妹。 赚钱回来养活一家子。 最后遇上个搞传销的,给她卖去了缅北。 割她的腰,嘎她的肾,挖了她的眼珠子当灯泡。 死的不能再死了。 女儿没了,这个家一下子就散了。 这下爸也不清高了,妈也不装比了。 俩人屁颠颠跟配角好了,各自出轨,痛痛快快就离了婚,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合着冤种是他们的女儿? 说好的清高呢? 说好的不会为金钱低头呢? 说好的虐恋情深呢? 咋的,四个人恋挺好啊,可着她一个人虐。 原主一死,他们瞬间脑袋清醒。 抛弃了所有的枷锁,奔赴更好的未来。 这是啥开关? 咱也不太懂,咱也不敢问。 既然是虐文,那当然是虐主角啊。 虐她个小卡拉米,算怎么回事? 现在的陆无双和唐倩倩,还是十分恩爱的,俩人可以说是模范夫妻。 无论俩配角如何努力,都是打动不了他们心的。 这就是他们坚定不移的——爱情。 对于安宁嗤之以鼻。 陆家明天就破产了,啥也来不及了,安宁直接一个弹跳,就从床上蹦起来了。 门一锁,就开始翻箱倒柜,把原主所有值钱的首饰、衣服、包包,一股脑收进了空间里。 要知道,前世原主可什么也没带走,这些东西就被查封用来抵债了。 看了看银行卡里的一百来万,深深叹了口气。 哎!算了,花不了。 花了到时候也得追回去,没必要。 公司现在面临破产,全家都焦头烂额,现在家里根本没人。 她还不如趁机,去把值钱的都收走。 嘿嘿嘿! 戴上白手套,她就开始干活了。 亲妈的奢侈品,只能说奢侈。 几千万的钻石项链、蓝宝石、红宝石、翡翠玛瑙,各种东西一大堆。 豪无人性啊。 限量版包包、昂贵的手表、收藏的名酒,全都收走。 爷奶的房间也不能放过,收收收。 都是钱啊,嘎嘎嘎,这些可是她将来躺平的资本。 安宁收得正起劲,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女人声音。 她一个激灵,赶紧把最后几件古董塞进空间,轻手轻脚地溜回自己房间。 刚把门关上,就听见亲妈带着哭腔的声音:“无双,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亲爹的声音疲惫不堪,“明天...就宣布破产吧。” 安宁贴在门上,竖起小耳朵。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唐倩倩抽泣着,“小鹿还在上学,爸妈年纪也大了...” “别担心,” 陆无双强打精神,“我会想办法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安宁翻了个白眼。 前世这位亲爹,可是从头到尾都在借酒消愁,最后还靠着青梅接济,才重新站起来。 看来看去,他俩最大的用处,就是有两个好舔狗。 陆家是破产,唐倩倩家是本来就穷,要不是嫁入陆家,估计她也能嫁进叶家。 这死丫头,命可真好,总归是穷不了。 第129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2 “小鹿,你是不是拿了家里的东西?”陆无双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 安宁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爸,我没拿啊,可能是遭贼了吧。” 唐倩倩着急地跺跺脚,“这可怎么办,到时候不会认为我们故意转移财产吧?” 陆无双定定地看着安宁:“小鹿,拿出来吧!没用的,我们家要破产了,这些东西都要拿来抵债。” 安宁无语。 不是,她脸上写着贼这个字吗?! 怎么就断定是她了? 她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迷茫之色,“爸,你在说什么?” 陆无双盯着安宁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保不住了。” 唐倩倩急得直掉眼泪:“报警吧!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心疼了? 破产后怎么不见你们去打工赚钱? 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整个家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保姆前几天就辞退了。 总归这个事,不是自家人做的,就是真的来了贼。 犹豫再三,陆无双还是报警了,毕竟这些东西价值可不少,少说也有几个亿。 当然,若当二手奢侈品抵押出去,可能就没那么值钱了。 警方很快就过来了,不过调查了别墅区的监控,毫无所获。 这些东西,无论是自家人,还是外人,总归要运出去的,但真就像凭空了一样。 反正你就问吧,一问一个不知道。 既然查不到,陆无双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了,毕竟现在都破产了,谁还有心思在乎这点小钱。 第二天,法院的人准时上门了。 一家人收拾东西,整整齐齐就站在了别墅门口。 一人一个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却少的可怜,除了衣服,啥也带不走。 每个人银行卡里的钱,也全部划走了,可以说,几人身无分文了。 “无双,现在怎么办啊?我们住哪啊?” 陆无双搂着妻子安慰:“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最后,陆家爷奶厚着脸皮,跟老朋友借了十万块,几人手上才有了点钱。 一家人灰溜溜地出去,租了个三室一厅的老破小。 他们倒是想租好的,但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啊。 这次少了抵债的东西,陆无双身上背了两亿的债。 还好,这债是背在他跟唐倩倩身上,谁让他们是夫妻呢。 陆家老两口,早就把公司交给陆无双了,所以他们也不用负责。 也就是说,以后就算有钱了。 只有陆无双与唐倩倩的银行卡,会被强制执行抵债,安宁不用担心自己。 父债女偿? 不存在的,咱不是那种人。 新家刚搬进来,家具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需要收拾打扫卫生,才能入住。 几人齐刷刷地站在客厅里,一个人都没动。 都养尊处优惯了,这些活谁也干不了啊!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安宁: 还是陆无双开了口:“小鹿啊,你先把家里打扫一下吧,你爷奶年纪大了,你妈没做过这些活,只能辛苦你了。” “哎!谁让你是这个家里的小辈呢,爸对不起你,乖女儿,辛苦你了。” 其他几人也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但愧疚是愧疚,屁股是屁股。 他们的屁股粘在沙发上,是动不了一点的。 安宁...... 她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摔,就准备跑路了。 “爸妈,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们家怎么突然就破产了?我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行,不行,我接受不了,我要去静静。” 说完,她就打开门跑了。 动作一气呵成,她才不会留下做免费的劳动力呢。 几人呆愣住了,他们以为安宁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她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想到... 哎!到底还是孩子,心理承受力差。 一口气跑到楼下,安宁就去附近奶茶店坐着了。 “喂!江阿姨吗?呜呜呜,我没地去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接到她电话江千雪也很意外。 要知道,无双哥的这个女儿,一向不是很待见她的。 不过陆家破产的事,她是知道的。 最近几天,无双哥也不接她电话,现在正好向他女儿打听一下情况。 “小鹿啊,你把地址发阿姨手机上,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了奶茶店门口。 一个中年美妇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进来,她一身贵妇打扮,一看就与这廉价的奶茶店,格格不入。 摘下墨镜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安宁。 小姑娘正悠闲地喝着奶茶,哪有电话里哭哭啼啼的样子? 她快步走过来,一脸关切:“小鹿,这是怎么回事?跟阿姨说说。” “江阿姨!“ 安宁一看见她,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扑进她怀里。 “我...爸妈他们破产了。” 江千雪心疼地搂住她:“别怕,跟阿姨说说怎么回事?” 安宁抽抽搭搭地编故事:“我们好惨啊,身上一分钱没有,还是爷爷借了十万块才租了一个破房子。” “阿姨,你是没看到,最近我爸爸有多憔悴,他人都一下老了不少,我真怕他撑不住。” “我太心疼他了,受不了家里压抑的气氛,所以跑出来了。” “阿姨...”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身上没钱,也没地方去,阿姨可以收留我吗?” 江千雪一听,立马心疼的不得了。 无双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爱屋及乌。 送上门刷好感度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她立刻握住安宁的手:“傻孩子,跟阿姨客气什么?走,阿姨带你去个好地方!” 就这样,安宁乖巧地跟着江千雪走了。 江千雪直接把她带到了,一套豪华的公寓里面。 “小鹿,你先在这里住着。”江千雪温柔地说,“有什么需要就跟阿姨说。” 安宁假装犹豫:“阿姨,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江千雪拍拍她的手,“我和你爸爸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我半个女儿。” “那我就叫您干妈了。” 一听干妈,江千雪更高兴,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快出来了。 “乖,真乖。” 立马拿出手机,给安宁转了一百万。 “乖宝,你拿去花,没了再跟干妈说,再苦不能苦孩子。” “你说你爸也是,有困难怎么不找我呢,阿姨能帮上的,哪里能不帮呢。” 安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死恋爱脑,一把年纪了也不结婚,还追着个中年男人屁股后面跑,她是多想不开啊? 不过看了眼银行卡余额。 嘿嘿嘿!她就喜欢恋爱脑。 “对了,”江千雪状似无意地问,“你爸爸最近...有提起我吗?” 安宁眨眨眼:“有啊!爸爸说现在落魄了,不好意思见您...” 江千雪眼睛一亮:“这孩子!阿姨怎么会嫌弃他呢!” 安宁趁机添油加醋:“爸爸还说,要不是为了我,他早就和妈妈...” “早就什么?”江千雪急切地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 安宁假装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阿姨,我困了...” “啊?那你早点休息,阿姨先走了。” 其实她是不想走了,她还想多聊聊无双哥,但人家小姑娘明显累了,她也不好多留。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安宁了。 她也不怕得罪江千雪。 没事的,只要有她爸在,她就能拿捏住这个恋爱脑。 嘻嘻嘻。 第130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3 安宁又给叶孤城发了信息。 【叶叔叔,哎!我家破产了你知道吗?】 叶孤城发了个:【???】 安宁:【叶叔叔,您是妈妈最好的朋友,我只能找您了,请您多帮帮我妈妈吧。】 叶孤城:【你妈怎么了?】 安宁:【我也是太心疼我妈了,我们搬进了老破小。】 【现在,她不仅要亲自打扫卫生、还要洗衣做饭,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我都看见我妈妈,在夜里偷偷抹眼泪了。】 叶孤城:【银行卡号发来。】 安宁:【叔叔,你别误会,我不是问你要钱的,我只是心疼妈妈,而你,是妈妈最好的朋友。】 叶孤城不语,只一味要卡号。 安宁扭捏了一下,就发出去了。 叮,银行卡到账200万元整! 【爹,干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妈的。】 叶孤城依旧高冷,只回了个“嗯”字,就不说话了。 他与江千雪,都是顶级豪门的继承人。 但是为了唐倩倩跟陆无双,两人硬是终生未娶。 对于陆家破产,他们其实也是想帮一把的,但是陆无双傲气啊。 简简单单一句:“不需要。” 就回绝了两人,更是不需要两人帮忙。 四人认识快小二十年了,其中的爱恨情仇,都心知肚明,不过都没挑破而已。 其实两舔狗若是想帮忙,也是能帮上的,但他们也是人,也有小心思。 人到中年,心里的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各自的执念。 他们想着,陆家破产了也好。 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了。 可不是嘛!只有一无所有的时候,有些人才会发现,所谓的情爱,不过都是用金钱滋养出来的。 没钱,等于没爱。 你都穷得像条狗了,还谈啥爱不爱的。 安宁拿了钱,她就美滋滋睡觉了,至于陆家人,关她屁事哦。 陆家。 “小鹿怎么还不回来?” 说实话,他们屁股有点坐麻了,坐了一下午了,想去床上躺着吧,又没人打扫,脏兮兮的。 等,他们就死等。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这点活自然要留给女儿(孙女)做啦。 咕噜噜~ 唐倩倩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抗议声。 她尴尬地揉了揉肚子,看向丈夫:“无双,要不...我们先出去吃个饭?” 几人面面相觑,说实话,都有点饿了。 但是吃饭,去哪里吃?吃什么? 他们身上,总共就只有陆老爷子卡里,那几万块钱了。 西餐? 牛排、龙虾、鲍鱼、鹅肝? 一个也吃不起啊! 陆老太太目光放在唐倩倩身上。 “倩倩啊,既然小鹿不回来,要不你就把家里打扫一下吧,我们先出去吃饭,然后给你打包回来。” 唐倩倩不语,只一味掉小珍珠,委屈极了。 婆婆这是什么话? 他们一家出去吃饭,剩饭打包给她,还让她干活,这不是欺负人吗? 陆无双见状,立刻护住妻子:“妈,倩倩从来没做过家务,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打扫?” “我们...叫个保洁吧。” 陆老爷子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个败家子,家业都被你败光了,说得轻巧,哪里来的钱?” 别说钱了,他们还背一屁股债,都还不知道怎么还呢。 陆无双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讪讪地说:“那...那怎么办?总不能晚上不睡觉吧。” 陆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小鹿不回来,你和倩倩就没长手了?你们不会去收拾啊?” “我跟你妈一把年纪了,你还想要我们干活?” 陆无双被训得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拉着唐倩倩去收拾卧室。 两人站在脏兮兮的卧室里,面面相觑。 “无双...这要怎么打扫啊?” 唐倩倩捏着鼻子,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一块发霉的抹布。 陆无双也手足无措:“要不...先用扫把扫扫?” 两人笨手笨脚地开始干活,结果越弄越糟。 陆无双不小心打翻了水桶,唐倩倩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啊!”唐倩倩突然尖叫一声,“有蟑螂!” 陆无双手忙脚乱地拿起拖鞋拍打,却把蟑螂赶到了唐倩倩脚边。 唐倩倩吓得跳上床,结果老旧的双人床“咔嚓”一声塌了。 客厅里的老两口听到动静,气得直跺脚:“造孽啊!” 总之,两人忙活到了晚上十来点,鸡飞狗跳的,才把家里收拾完毕。 饥肠辘辘的几人,最后点了一份几百块的外卖吃。 看着面前的菜,几人一边吃一边唉声叹气。 “哎!想我人到中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啊?” 陆老爷子看见这老儿子就来气,一巴掌又拍他后脑勺上。 “感慨个屁,能吃吃,不吃拉倒。” “废话那么多,你没吃过苦,难道我跟你妈吃过?” 最后菜也没吃完,几人扒拉几口就饱了,全都浪费了。 没办法,这就是富人的生活习惯。 第131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4 一进门,迎接她的就是亲妈幽怨的眼神。 “小鹿,你去哪了,你可担心死妈妈了,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担忧倒是没看出来,浓浓的怨气反倒扑面而来。 可不是嘛! 少了她这么个天选保姆,这个家的活,不就落到亲妈头上了。 安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妈妈,我出去找工作去了啊,再过两个月,我就要上大学了,这学费还没着落呢。” 客厅里,其他几人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一听她说找工作,微微皱眉。 “你一个孩子,找什么工作,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好好学习就是了。” 陆无双这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的。 女儿可是他们家,从小宠到大的小公主,怎么能随便出去吃苦呢? 陆爷爷和陆奶奶也跟着附和。 陆爷爷:“是啊!乖孙女,知道你孝顺,家里现在难了,哎!” 陆奶奶:“是你爸妈对不住你,苦了你了孩子,奶奶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说着,陆奶奶还抹了两下眼角,看得出来,都湿润了。 安宁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爸爸,我也没说,我是给自己找工作啊!” 嗯?几个意思? 几人一脸疑惑。 安宁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一沓招聘广告,啪地拍在桌上。 “我是给爸爸妈妈找工作去啦!” 她笑得天真无邪,“爸爸可以去当保安,妈妈可以去超市当收银员,我都打听好了呢!” “一个月也有几千块钱,完全够给我交学费了。” 陆无双尬住了。 他还以为女儿终于懂事了,长大了,会为他们分忧了。 没想到他心疼她,她却是一点没心疼,他这个做老爸的啊! 他眉头一皱:“胡闹!我堂堂陆氏集团总裁,怎么能去当保安?!” 唐倩倩脸上更是不敢看,眼里都是责备:“小鹿...你让妈妈去当收银员?” “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还不得被别人笑死了。” 安宁歪着头,一脸不解:"可是爸爸,咱们现在欠一屁股债,我还要上学。” “你们不去打工,难道让我去吗?” “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不会是这样的爸妈吧?你们要吸我的血?” “我可是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陆无双被女儿这一连串反问,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嘛? 刚刚让她好好上学,家里的事不用她管,也就是客气一下而已。 因为他了解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很懂事,绝对会主动为这个家分忧的。 陆爷爷看儿子难堪,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小鹿,怎么跟你爸说话的?”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上学?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安宁闻言,眼圈瞬间红了,她咬着嘴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声音哽咽:“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帮家里渡过难关吗?” “爸妈不出去找工作,难道爷爷奶奶你们去吗?还是等我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孩子去?” “难道我一个富三代,还要吃富二代都没吃过的苦吗?” “爸爸妈妈不应该为了让我,再次成为富三代而努力吗?” “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安宁单手捂嘴,眼泪要落不落,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就这样吧!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道德绑架嘛!谁还不会了。 几人…… 逻辑完美。 吃苦,好像确实应该让富二代先吃啊。 虽然他们家破产了,但镌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与尊严,始终是他们最后的精神铠甲。 孙女都这么说了,他们总不能还想让她,承担生活的重担吧? 他们可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一个个面子比天大。 他们只会让人心甘情愿付出,可做不出逼迫孩子这种事。 作为刚踏入校园的妙龄少女,她就应该尽情的挥洒青春,谈一扬甜甜的恋爱。 怎么能让生活,压弯她的脊背呢? 不对,不对…… 这个逻辑好像很不对。 孙女不吃苦,那这个苦谁吃? 那人到中年一事无成,还一身霸总病的老儿子吗? 他要是有能力,陆家也不至于破产。 陆爷爷又看向儿媳妇,眼神更嫌弃了。 这么多年了,没为陆家生下一个继承人不说,遇事就只会哭哭啼啼,一点用都没有! 陆老爷子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没把这破家具拍散架。 指着安宁怒道:“混账东西,你爸妈多没用,你难道不知道?你还指望他们?” “全家上下,一个能担事的都没有,爷爷打小就看好你,你就是陆家的希望,你忍心让爷爷失望吗?” PUA,高级PUA啊,没想到这陆老爷子还会这招,人老成精,诚不欺我。 安宁闻言,立刻捂住胸口倒退两步,眼泪说来就来:“爷爷!您怎么能这样说我爸妈?” “他们虽然没用,他们虽然废物,但他们爱我们的心始终如一,为了我,他们也会努力的。” “你们说是吗?爸妈。” 陆无双和唐倩倩:“......” 这死丫头到底在说啥?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安宁一双眼睛,满怀期待地看向他们。 两人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这样的...” 安宁立刻破涕为笑:“看吧爷爷!我就说爸妈会努力的!” 她立马掏出手机,兴奋地划拉着屏幕:“我刚在某同城上给爸妈投了简历,已经有三家单位回复了!” “爸爸可以去碧桂园当保安,月薪3800包吃住!” “妈妈可以去沃尔玛当收银员,月薪4200还有五险一金!” 陆无双脸都绿了:“我...” “爸!” 安宁突然提高音量,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真挚得让人发毛。 “您不是说过,要让我重新当上富三代吗?这就是第一步啊!” 陆无双眼神迷茫,他说过吗? 不记得啊! 唐倩倩弱弱地举手:“那个...妈妈可以去当柜姐...” “不行!”安宁斩钉截铁地打断。 “妈你连自己衣服都不会熨,怎么伺候那些阔太太?” “要是遇到以前跟您一起的阿姨去购物,您难道不尴尬吗?” “去沃尔玛就不一样了,她们有钱人,从来不亲自去超市。” 陆老爷子看着这出闹剧,气得直拍大腿:“反了反了!你就把你爸妈安排好了。” 安宁没理他,突然转身,一把握住了她奶的双手。 “奶奶,您还这么年轻漂亮,您可不能窝在家里,万一待久了行动退化呢?” “我已经为您报好名了,明天就可以上岗了,您晚上就跟着阿姨奶奶们,去广扬上自由飞翔吧。” 说着,她还给了陆奶奶一个你懂的眼神。 懂?陆奶是真不懂。 她一个富贵奶奶,哪里懂平民奶奶的快乐。 不懂也没事,等以后她收到金镯子了,安宁相信她慢慢会懂的。 谁不是从新兵蛋子过来的呢? 陆无双和唐倩倩看着安宁安排得头头是道,心里满是无奈与憋屈。 陆老爷子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只有安宁还在沾沾自喜。 她脑海中,已经为自己富三代的梦想,构造了一幅美好的蓝图。 第132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5(求收藏求追更求打赏) 看了看面前的十几个菜,她笑了。 当然是花光他们的钱啦! 现在不愿意出门打工,不代表以后也不愿意,等钱花完了,他们就乖了。 最近一阵子,一家人就全都躺在家里混吃等吃,电话全部关机,谁都也不接。 没办法,他们还没从破产的打击中缓过来,只能选择逃避。 他们害怕别人的询问,也害怕接到熟悉的电话。 当然,打电话的除了那两个舔狗,也没别人了,商人趋利避害,其他人躲他们还来不及。 不到半个月,一家五口就大眼瞪小眼了。 唐倩倩当扬就哭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陆无双瘫在掉皮的沙发上,眼神空洞:“那你跟别人过去?” “陆无双,你混蛋。” 唐倩倩抓起抱枕,就往陆无双身上砸:“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 陆无双一把接住抱枕,阴阳怪气道:“哟,现在嫌我没用了?” “当初是谁天天说''无双哥哥最棒了''?” 安宁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顺手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 “爸、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陆老爷子气得直拍桌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小鹿,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安宁慢悠悠地嗑着瓜子:“办法不是早就有了吗?爸当保安,妈当收银员...” “我不去!” 唐倩倩尖叫,“让我去伺候那些平民百姓,还不如让我去死!” 陆无双也梗着脖子:“就是!我陆无双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绝不当保安!” 安宁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划拉两下:"那没办法了,只能启动B计划了。" 全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什么B计划?”陆奶奶小心翼翼地问。 安宁露出神秘的微笑:“爸妈都不愿意吃苦,那就让奶奶去苦吧。” “我听楼下跳小苹果的奶奶说,她昨天收到了舞伴送的三个大金镯子。” “什么?!”陆爷爷差点跳起来。 这这这…… 说的是什么疯话? 他老伴六十来岁了,难道还要以色侍人?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陆无双,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陆奶奶听了,只觉得极其侮辱,一个劲地抹眼泪。 她一个富贵了半辈子的老太太,哪里能做这种事? 这不是坑蒙拐骗吗? 陆无双见状,直接扬起手就往安宁脸上招呼:“我打死你这个逆女,不孝的东西,这是你能说的?” 安宁眼疾手快地躲过去了,顺便还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啪!” 客厅安静了。 谁也没想到安宁敢动手。 安宁却是双手插着腰就开骂:“爸,你这个不孝子,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自己不孝顺,咱家都吃了上顿没下顿了,你不出门找工作,你还怪上我了?” “要不是你,咱家至于沦落成这样?” “我宣布,爷爷老了退休了,老爸没用养废了,既然如此,咱家以后的当家人就换一换吧!” “从今天起,我、陆小鹿,就是陆家的话事人,我会带领全家,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陆无双捂着脸,眼神里都是清澈的愚蠢:“你...你打我?” 安宁双手叉腰,一米七的大长腿踩在沙发上,理直气壮:“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子!爷爷您说,我打得对不对?” 陆老爷子气得直哆嗦:“反了...都反了...倒反天罡啊!” 女儿打父亲,闻所未闻啊! 唐倩倩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冲上来就要撕扯安宁:“你这个不孝女,敢打你爸!” 安宁灵活地闪开,跑回自己房间,拿出一根长长的戒尺,就开始教爹妈做人了。 “打的就是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 “嗯?不服?” “败家的是不是你们?” “让爷奶老了老了,还要跟着你们吃苦的,是不是你们?" “让我一个好好的富三代,变成捯负三代的,是不是你们?” 安宁挥舞着戒尺,气势汹汹地就往两人身上招呼。 陆无双和唐倩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后退。 “啪!” 戒尺重重地拍在玻璃茶几上,玻璃碎了一地。 吓得陆奶奶一个哆嗦,差点没厥过去。 “奶奶您别怕,” 安宁转头换上温柔的语气,“只要您听话,我保证您跟着孙女吃香的喝辣的。” 陆老爷子气得直拍大腿:“反了天了!你这是要造反啊!” “都踏马给我住手。” 没人搭理他…… 这可不是从前,他说风就是雨的陆家了。 感觉到自己的威严,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挑衅,陆爷爷身上那份饱经风霜的稳重,再也没有了。 “打,陆无双,给我打死这个疯丫头。” “往死里打,我陆家如今虽然落魄了,也轮不到她一个小辈,骑到劳资头上来撒野。” 话音刚落,安宁一戒尺就甩在他嘴上,打得他嘴都红肿了。 “爷爷,你老了就服老,哔哔赖赖个啥?聒噪!” 陆无双夫妻也欲哭无泪啊! 是他们爱护女儿吗? 是他们不想还手吗? NO!NO!NO! 是他们打不过啊! 咱宁姐的格斗技巧那是杠杠的,不说学过,主要打起人来,熟能生巧啊! 第133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6 安宁手持戒尺站在中央,像只炸了毛的狮子。 亲妈、亲爸、还有陆爷爷三人,躺在地板上喘气多,进气少。 身上皮开肉绽的,全是一条条戒尺抽出来的红痕。 只有陆奶站在墙角瑟瑟发抖,活像只的鹌鹑,低着头喃喃自语:“打了他们,可就不能打我了!” “乖宝,可就不能打我了……” 谁知道这孙女发什么疯,说不定是接受不了家里破产,受刺激疯了。 她可不能凑上去挨揍,没看老头子有多惨嘛?啧啧啧!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安宁甩了甩戒尺,满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还有谁不服?” “我、陆小鹿,陆家新一代话事人。” 陆无双趴在地上,捂着屁股,咬牙切齿:“陆小鹿!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啪!” 安宁一戒尺抽在他背上,疼得他嗷的一声。 “你这个败家子,还敢顶嘴?看来是打得不够狠。” 唐倩倩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我、我可是你亲妈啊……” 安宁蹲下身,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脸:“妈?什么亲妈不亲妈的,你们都让我当不成富三代了,我管你们是谁。” “我不管,以后你们的任务,就是努力赚钱,让我成为富三代。” 陆爷爷捂着肿起的嘴,含糊不清地骂:“孽障……孽障啊……” 安宁站起身,环视一圈,宣布道: “从今天起,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不听话就得挨揍!” 然后...... 动静太大,吵到邻居了,安宁华丽丽地被两个帽子叔叔架走了。 临走时,两条腿在空中扑腾,不忘回头高喊:“我要成为富三代!!!” 由于是家庭矛盾,没多大事,被批评教育了一番,安宁就被放出来了。 民警叔叔还委婉地暗示了一下家长。 “这孩子情绪不稳定,多半是受了刺激,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心理健康。” 陆无双立马福至心灵,接收到了暗示。 一家五口出了警局,马上就打车去了医院。 三人挂外科,安宁挂神经科,陆奶挂走廊打电话借钱缴费。 哦豁! 确诊了,这娃有狂躁症! 她一控制不了自己,就容易暴躁、易怒、伤人。 “医生,能治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安宁的病历,又瞥了眼鼻青脸肿的陆家三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多大事,我看患者属于轻微的。” “你们做家属的,只要平时顺着她,不惹她生气,让她保持心情愉悦,就与普通人无异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几人只觉阳光格外刺眼, 顺着她? 保持心情愉悦? 现在都敢打长辈了,让她愉悦了,他们可就不愉悦了。 “妈,给我转点钱,我们三个打一辆车,你跟小鹿一起吧。” 陆奶眼神闪烁,有点手足无措,吞吞吐吐道:“无双,要不我们走回去吧?锻炼身体。” 陆无双一听要走回去,顿时急了:妈!我这浑身是伤,怎么走啊?” 陆爷爷也一脸不悦。 这老婆子怎么回事?他这把老骨头了,吃得了这个苦? 这医院离家,可是有五六公里呢。 唐倩倩也哭丧着脸:“就是啊妈,我这穿着高跟鞋呢……” 陆奶奶偷偷瞄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安宁,压低声音:“可、可我没钱了啊……” 陆爷爷一听老伴说没钱了,顿时炸了:“十万块全给你了,这才几天?你买金镯子了?!” 陆奶奶一辈子优雅惯了,听老伴又说金镯子,感觉受到了侮辱。 “啪!”一巴掌甩老头脸上。 “你这个糟老头子,你瞎说什么?!” “租房不要钱啊?你们天天要吃要喝那样不花钱?” “刚刚那点医药费,已经花光了仅剩的钱了,你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你们爷俩没用,我刚刚至于给老闺蜜打电话借钱吗?” “钱没借到不说,还被人狠狠嘲笑了一番。”越说越气,陆奶直接哭了出来。 几人都是富贵命,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为钱愁过了。 说实话,对于十万块能花多久,他们是真的没有这个概念。 毕竟从前顺便买个包,都不止十万。 看陆奶哭得伤心,陆爷爷自觉心虚,连挨了一巴掌,也没跟她计较了。 只梗着脖子不说话。 唐倩倩只好站出来安慰婆婆,陆无双安慰他爸,安慰好了,几人又面面相觑了。 不会真要走回家吧? 唐倩倩看了看陆无双,有些为难道:“要不,我问......” 陆无双接收到她的眼神,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立马打断:“住口,别问!” “我陆无双的女人,需要向他开口借钱,你别给我丢人。” 那霸道劲,看得安宁津津有味,老上头了。 简直是演我啊! 像极了网友们,那爱吃醋的霸道老公。 啧啧啧! 唐倩倩被丈夫一吼,委屈得眼眶又红了:"那你说怎么办?真要走路回去?" 陆无双梗着脖子:“走就走!” “我陆无双就是爬回去,也绝不向吃嗟来之食。” 安宁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手机“咔嚓”“咔嚓”声音响起,把他们吵架的画面都拍了下来。 “你干什么?!”陆无双气得伸手就要抢手机。 安宁一个侧身躲开,顺便从口袋里掏出四个钢镚。 “爸,没事!我有钱,你们坐公交回去吧!” 唐倩倩伸手接过,数了数,确实只有四个,十分单纯地问了句:“那你怎么办?” “我打车!” 四人风中凌乱了! 合着你打车,叫他们坐公交? 这是人说的话吗?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 晚辈!晚辈! 尊老爱幼才是美德! “啪!” 安宁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全家愤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陆家四人攥着四个钢镚,最后还是站在到了公交站台上。 “这、这够坐车吗?”唐倩倩捏着硬币小声问。 陆爷爷铁青着脸:“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坐过公交...” “叮——” 66路公交车缓缓停在公交站,车门“哧”地一声打开。 司机瞅了眼鼻青脸肿的四人:“上不上啊墨叽个啥?一人两块!” “什么?!” 陆无双瞪大眼睛,“这么贵?” 前排座位的大妈翻了个白眼:“土包子,都这价!乡里来的吧!” 也不像啊!穿得体体面面的。 几人…… 一个人两个钢镚,他们就四个,这事难办了! 公交不等人,在他们纠结时,公车就开车走了。 望着远去的公交车,陆家四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要不...” 唐倩倩弱弱地提议,“我们等下一辆吧!” 陆爷爷捂着老腰:“我这把老骨头...” 陆无双十分霸道地开口:“让爸妈坐,我们走路,正好增进感情!” 没有一点毛病,散步嘛! 唐倩倩看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只得点头同意。 心里把安宁这讨债鬼骂了八百遍!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四个人她居然才给四个钢镚,这不是要让他们起内部矛盾吗? 这个女儿,果然狡诈。 第134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7 顺便发了个朋友圈,仅一人可见。 配图是亲妈落泪的画面。 配文:妈妈实在太可怜了,因为没钱坐车而被爸爸骂,我的妈妈,我来守护。 朋友圈刚发没过十分钟。 手机就响起一阵悦耳的播报音。 “叮,支付宝到账五百万元。” 紧接着,叶孤城发了个绿泡泡信息过来。 【小鹿,没钱了就跟干爹说,多顾着点你妈妈,别让她哭...】 后面那句“我心疼!” 叶孤城到底还是删了,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孩子知道的好。 安宁:【干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妈的,只是这事,我要不要告诉妈妈啊?】 叶孤城:【千万不要,别让她知道了,她性格太倔了,不会接受我帮助的。】 安宁:【干爹,你也太好了吧!感动,真希望你才是我爸爸!】 叶孤城只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过此刻坐在办公室的他,嘴角却微微上扬,心里冒出一点隐秘的小得意。 舔狗这么好骗,安宁马不停蹄就编辑了下一个文案。 配图父母吵架的照片,亲爸一脸愤怒。 配文:哎!贫贱夫妻百事哀,爸爸居然也会为了一点点钱,而大发雷霆。 五分钟后。 “叮,支付宝到账一千万元。” 这些到账备注上,都写了自愿赠与。 没办法,干爹干妈太贴心了,生怕她一个孩子收得不安心啊! 江千雪:【鹿鹿啊!这点小钱拿去用,千万别让你爸为钱发愁。】 【还有,千万保密。】 【你爸那人最要面子了,朋友圈也删了吧,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安宁:【感动jpj,干妈你也太好了吧!真希望你才是我爸的妻子。】 无双哥的妻子??? 江千雪傻傻地看着手机,一个劲的傻乐。 她要是无双哥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还有一个小鹿那样听话的女儿,啧!不能想,一想她就小鹿乱撞了。 四十来岁的脸上,露出了少女的娇羞。 柜姐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这是闹哪样?看完手机,怎么这个富婆脸都埋包里了。 还买不买了啊! 包都被她蹂躏成这样,不买可不成,上面可都是口水。 富婆的爱好就是独特。 想想,柜姐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却又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 挣钱!!! 看着手机余额,安宁不禁开始思考。 果然,女人就是比男人大方。 呸!什么狗男人,咱富婆姐有钱,那是真花。 看着手机里暴涨的余额,眼睛不禁弯成了月牙。 “果然,这届舔狗就是好带~" 第二天中午。 安宁神清气爽地回到家,一看饭桌,好家伙,全家正围着桌子喝白粥呢。 这生活质量,下降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哟,爸妈,爷爷妈妈,这么节俭啊?” 看到她,几人眼神忽地一亮。 这白粥真就难以下咽啊! 有钱,小鹿身上绝对有钱。 安宁双手抱胸:“干嘛!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一副防备姿态。 经过几次交锋,几人也算看出来了,小鹿这娃受不得刺激。 对她来硬的没用,所以他们打算怀柔了。 陆无双放下碗,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小鹿啊,昨晚去哪了?爸爸很担心你。” 安宁翻了个白眼:“担心我?担心我你们怎么不给我打点钱?” 陆无双被她噎住! 他是不想吗?他是没钱啊。 昨天走路回家,都走了几个小时,他脚底板都踩一脚水泡了好吗? 唐倩倩连忙起身,想拉女儿的手:“宝贝,妈妈给你盛碗粥...” “啪!” 安宁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少来这套!我不吃这么清汤寡水的东西。” 陆爷爷气得胡子直抖:“你这个不孝...” 话没说完,就被陆奶奶一把捂住嘴。 “老头子你疯了!”陆奶奶压低声音,“医生说了要顺着她!” 安宁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电视。 想搭个腿,结果发现桌子没了,昨天那玻璃茶几都被她砸了。 哎!这个家可真是贫穷啊! 唐倩倩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小鹿,你身上是不是还有钱?咱家...” “啪!”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妈,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爱慕虚荣的女人,你居然贪图我的钱?” “我的天!我的天!这是人能说出口的话吗?” “女儿的私房钱你都要?你可真是个捞女。” 唐倩倩捂着脸,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小鹿,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安宁从背包里抄起戒尺,指着唐倩倩的鼻子,“我告诉你,我陆小鹿的钱,谁也别想动!” “还有你们,明天全部给我滚去上班。” 陆无双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陆小鹿!你太过分了!” “啪!” 安宁走过去,一戒尺直接抽在他腿上。 “过分?”安宁冷笑。 “你败光家产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让我当不成富三代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陆爷爷气得直拍饭桌:“造孽啊!我们陆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 “啪!” 戒尺直接飞过去砸在老爷子头上。 “爷爷,您老糊涂了吧?” 安宁慢悠悠地走过去捡起戒尺,“现在陆家是我说了算。” 陆奶奶躲在角落里,小声嘀咕:“打得好,打得好...千万别打我...” 安宁耳朵尖,转头看向奶奶:“奶,别怕,明天你就去跳小苹果,我保证给你买鸡腿吃,咱不喝白粥。” 一家人,她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每个人,都是有用的人。 唯独…… 第135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8 老爸当保安,老妈当收银,奶奶去跳舞,爷爷...... 嗯!!! 这老登好像只会吃饭啊! 要体力,他有腰间盘,要美貌,他有老年斑,属于勾搭老太太,都没人要那种。 我的天爷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 这可不行! 咱家可不能养吃白饭的。 安宁一拍大腿,“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推开了陆爷的门。 这老登正午睡呢!鼾声如雷。 “啪!”上去一巴掌就给他拍醒了。 “嗯?!吃饭了?”陆爷迷迷瞪瞪的,还以为叫他起床吃饭呢! 看到这,安宁更气了。 她就说这老登没用吧,只会吸她的血,除了吃饭,他还能干点啥? 安宁一把掀开陆爷爷的被子,叉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爷爷,您老该发挥余热了!” 陆爷爷一脸茫然:“啊?什么热?饭菜热了?” 安宁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NO!NO!NO!” “爷,地府快车我已经给您热好了,顺丰直达,畅通无阻!” 嗯??? 什么意思?! 陆爷一双浑浊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这孙女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儿子儿媳都被她打发出去上班了,老伴也出去跳舞去了,她这又是在折腾啥?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脸上都是不耐:“小鹿啊!没事你就出去玩去吧!” “别吵爷爷了,爷爷前两天被你揍的伤还没好呢。” 真是越想越憋屈,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老了,老了,沦落到被孙女欺负的份,真是家门不幸啊! 没等他继续忆往昔,脑袋就一疼,似乎被针扎了一下。 “你干什么?!” 安宁手里捏着一根银针,笑眯眯地看着他:“爷爷,你看全家人就你没用,早嘎早超生,不如你就不要再拖累我们了。” 陆爷爷惊恐地往床角缩:“你在说什么?你这个逆......” 没等他说下去,突然心脏一阵抽疼,他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嘴里含糊不清念着:“药…药…” 陆爷爷有严重的心绞痛,此刻眼睛死死地盯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速效救心丸。 安宁顺着他的眼神,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然后才拉开抽屉。 从里面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在陆爷爷眼前晃了晃,笑得天真无邪:“爷爷,您要这个呀?” 陆爷爷拼命点头,手颤颤巍巍地伸过来。 安宁“啪”地一下把药瓶攥回手心,歪着头问:“那您打算拿什么换呢?” 陆爷爷:“???” 他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安宁掰着手指头算账:“您看啊,这药可不便宜,您现在一穷二白的,还吃我的住我的。” “啧啧!您就不能为后辈积德行善吗?” “要不这样——”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无比。“爷爷,你就安心去吧!” “孙女会替您照顾好奶奶的,会替她找个老伴,以慰藉您在天之灵。” 慰藉?! 他慰藉个屁,这个白眼狼好狠的心啊。 不仅要他嘎,还要让他老伴重找第二春,他就是嘎了,也能跳起来好吗? 陆爷爷气得直翻白眼,手指哆嗦着指向她:“你、你这个不孝……” “给...给我…” 陆爷爷青筋暴起的手指僵在半空,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安宁却只是笑看着他。 看着他的手一点点垂落,身体一点点凉透,直至再没有一点呼吸,倒在了床沿边。 确认已经嘎了,她就把药放回了抽屉,若无其事关上门,出门逛街去了。 她又不在家。 人嘎了!关她什么事?! 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的电话就疯狂跳动,她直接挂了。 小吃街这会出摊的小贩这么多,可不让人破坏了心情,吃饱喝足再说吧! 等到晚上八点,她才回去,而此时家里空无一人。 “女娃子啊!你总算回来了!”邻居大妈一把拉住安宁的手。 “你是这家的吧?我跟你说,你家出大事了,快去医院吧!” 安宁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啊?出什么事了?” 大妈给了她一个同情的表情:“你家老人犯病了,救护车都来了,不过听说人已经没气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哎!” 安宁适时露出惊讶,眼眶一下就红润了,她低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我这就去医院看看爷爷...” 转身的瞬间,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医院走廊上。 唐倩倩正哭得梨花带雨。 见安宁来了,她立刻扑上来:“小鹿!你爷爷他...他人没了...呜呜呜…” 安宁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妈,别太伤心了,爷爷走得这么突然,指定是被爸气的。” 嗯??? 说的啥啊这是?!! 本就哭得伤心的唐倩倩,一脸懵逼地抬头看向她。 蹲在地上抱着头的陆无双,直接就火了。 站起来指着安宁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们要上班,你呢?” “为什么不在家陪你爷爷?你要是在家,他也不会...也不会...” 陆无双说不下去了,声音一度哽咽起来。 这可是他的父亲啊,他怎么能不伤心? 安宁冷笑一声,扬起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 “爸,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败光了家产,爷爷怎么会死?” “明明是你气死了爷爷,你还有脸怪我?” “你要是有钱,咱家有保姆,爷爷至于一个人发病在家无人问津吗?” 陆无双被这一巴掌打出脾气来了,当即两人就动起了手,唐倩倩在一旁拉架。 安宁无差别攻击,两个人一起打,扬面顿时乱作一团。 一直没说话的陆奶奶,大吼一声:“够了,都给我住手!” 陆奶奶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安宁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小鹿啊...”陆奶奶老泪纵横。 “奶奶求你了,咱们家已经这样了,你就别闹了...” 安宁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这大庭广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不孝呢! 她伸手去扶,却被陆奶奶一把抓住手腕:“小鹿,奶奶知道你有钱...爷爷的后事...” 得了,在这等着她! 搞半天,几个人不仅后事办不起,连叫救护车的钱都掏不出。 行吧!行吧!谁叫她心善呢。 她一把将陆奶奶提溜了起来,“奶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就算把自己的私房钱全拿出来,我也会让爷爷,走得体体面面。” “您就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这会,她可算是把一个孝子贤孙,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没事,这点小钱,她转头就找去干爹干妈报销了。 咱不差这点! 第136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9 叶孤城和江千雪都来了,两人一身黑色,一左一右站在安宁身旁,活像一对护法。 但他们的眼神,却都落在前面两人身上,眼底全是心疼。 “小鹿啊,”叶孤城拍拍安宁的肩膀,“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干爹说。” 江千雪也赶紧表态:“对对对,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心疼,他们可太心疼了。 虽然很想上去安慰那两人,可是他们矫情,不接受啊! 那就只能把这份心疼,给到安宁身上。 相信他们的女儿,会守护好他们的。 啥也别说了,回去就转账,转账,狠狠的转。 安宁乖巧点头:“谢谢干爹干妈~” “没事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仅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顾好爸妈的。” “好孩子。” 葬礼结束以后,安宁就收到了两笔一千万的转账。 舔狗的爱,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一家人回到家里,气氛一时陷入低迷。 奶奶抱着爷爷的骨灰伤心不已,陆无双夫妻,则在头疼今后怎么办? 今天看到江千雪和叶孤城,他们心底是有点高兴的。 虽然他们不接受施舍。 但是老爷子过世了,那两人要是拿点钱出来,表示表示心意,他们勉勉强强还是能接受的。 谁成想,那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给钱的意思,这...... 两个煞笔吗?! 不知道他们吃不起饭了,都不会主动开口? 成天无双哥哥、倩倩倩倩的叫,真有事了,他们是一点眼力见没有啊。 两人心里骂了个遍。 但他们这些年一直端着,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开口,把自己的窘迫,暴露在那二人面前的。 他们完全不知,舔狗们确实给钱了,不过都给他们的女儿了。 舔狗二人组实惨! 钱也给了,还得挨骂。 没钱怎么办? 当然是问女儿要啦!她一看就有钱。 “小鹿啊!这爷爷的丧事也办完了。” “明天我和你爸,就要正式去上班了,这身上没钱,我们也出不了门啊!” “你看.....”亲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家里是真揭不开锅了啊! 安宁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闻言头也不抬:“妈,您这话说的,我一人给你们转一千。” “明天我再带我奶出去逛街,给她买几身行头。” “放心,爷爷没了,这个家我撑着。” 几人闻言,都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可不像她之前的作风了,之前还打得他们要死要活的,怎么一下变大方了? “真的?”唐倩倩有点不确定问道。 “这是自然,还能有假?” 听到她质疑的话,安宁可就不高兴了。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我之前对你和爸那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不争气吗?现在你们老老实实的上班,上进了,我当然会对你们好。” 夫妻俩对视一眼,这话,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要是不闹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转钱,安宁立马就转了,这就是他们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至于下个月,那不是有工资吗? 工资安宁也不要他们的工资,这点小钱,她看不上,嘿嘿嘿! …… 老伴刚过世,陆奶奶本来心情是不好的,并不想出门。 但安宁生拉硬拽,给她拽商扬来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奶奶的脸简直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这这这…… 哪里是她这个年纪能穿衣服? 一条S码的碎花旗袍,裹住她优雅的曲线,领口盘着两枚盘扣,若隐若现露出她肌肤白皙的脖颈。 旗袍高腰开叉到大腿,走起路来凉飕飕的,更是露出陆奶奶一双偏瘦的大长腿。 看上去性感极了。 别看陆奶奶这个年纪了,但她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身材又保持得很好。 穿上这旗袍,竟别有一番韵味。 “小鹿啊,这......这衣服奶奶穿不合适,咱换一件。” 她可是优雅的老奶奶,穿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感觉导购小姐姐看她眼神,都似乎在笑她老不正经。 陆奶奶红着脸,想脱下来,安宁却拦住了她,“奶奶,您就穿这吧!好看。” 陆奶奶死死按住开叉的裙摆,老脸涨得通红:“小鹿!这、这成何体统!” “不行,不行,丢死人了,你爷爷刚走,我怎么能穿这个出门。” 安宁眉头一皱,语重心长:“奶奶,您这话可就错了,就是因为爷爷嘎了,您才更要打扮自己。” “您可不能一直活在爷爷的阴影里,你得走出来,放松放松。” “你别管,交给我吧!” 安宁不管她乐意不乐意,买买买,又是拿了好几套,咱不差钱。 就是...... 好看是好看,但不太端庄。 嘻嘻!但她保证老头乐绝对喜欢。 买完衣服一回家,她就把陆奶奶亲自送广扬去了。 这广扬也不是随便去的。 她都是做过调研的,比如附近有哪些小区,人均收入如何,房价如何,这都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而她,就是一个时刻准备着,成为富三代的啃老族。 第137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0 【好。】 放下手机,安宁就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叶孤城。 “干爹,我妈她要努力挣钱还债,你不介意请我们一起吃饭吧?” 叶孤城依旧冷淡淡的,“嗯,不介意。” 但透过后视镜,安宁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明显心情愉悦。 呵!死装哥。 不过安宁也不拆穿他,继续拍马屁。 “哎!干爹,我也不希望我妈这么辛苦,真希望你是我爸爸就好了,我妈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其实……其实我妈挺喜欢你的。” 叶孤城明显激动了,呼吸都重了几分,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发颤:“真...真的吗?” 安宁憋着笑,一脸真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妈昨晚,还看着你们年少时的照片发呆呢......” 叶孤城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连忙把车内的空调,都调低了几分。 什么高冷不高冷的,他只是不善言辞。 他要是会说话,说不定唐倩倩就是他的了。 “干爹,我也超级喜欢你的,毕竟你这么帅,又有钱的爹,谁不喜欢呢?” “待会吃完饭我就先走了,干爹,你好好跟我妈聊聊天。” “嗯!好。”叶孤城立马点头了。 自从陆家破产后,唐倩倩一直不好意思见他,也不怎么搭理他,现在这个机会,可来之不易。 “叮,支付宝到账一千万元。” 安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干爹,你这是干嘛啊!” 叶孤城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道路,故作镇定道:“你等会拿去逛街。” 顿了顿又补充,“不够再跟干爹说。” 安宁秒懂。 她去逛街,不打扰你们是吧? 嘴角疯狂上扬,却还要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手指却飞快地把手机合上了。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沃尔玛超市门口,安宁打开车窗,朝正走过来的唐倩倩招手。 “妈,这里。” 叶孤城看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小鹿,你说...我今天这身打扮...” “帅炸了!”安宁竖起大拇指。 “我妈最喜欢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她说特别有男人味。” 叶孤城闻言,立即正了正领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唐倩倩走近时,看到驾驶座上的叶孤城明显一愣:“孤城?你怎么...” “妈!”安宁一把拉开车门。 “干爹刚好路过,听说我们要去吃饭,非要请客呢!” 叶孤城僵硬地点头,耳根通红:“顺、顺路。” 唐倩倩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妈,你问这么多干嘛,有人请吃饭还不好啊?” 安宁搂过唐倩倩的腰,顺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一把就将她塞进了副驾驶。 一路上,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有安宁这个小辈在扬,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安宁在一旁叽叽喳喳当助攻。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饭店。 包厢里,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两人也全程无任何交流。 不知道,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没有半点暧昧呢! 安宁小眼珠子乱转,突然开口:“咦!妈,你这超市的工装好丑啊,不如等会让干爹,陪你去买几身新衣服吧。” “干爹???” 唐倩倩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你叫他什么?” 安宁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干爹啊!” “干爹人可好了,你们坐在一起也登对,干爹要是亲爹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你胡说什么?!” 唐倩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她慌乱地瞥了眼叶孤城,发现对方正襟危坐,耳尖却红得能滴血。 “妈你别激动嘛~”安宁咬着吸管,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干爹刚才还说,要是你跟他在一起,他一定会把我当亲女儿疼的。” “以后他的家产,就都是我的了,我就成为富三代了。” 听到她的话,叶孤城猛地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我什么时候...” “哎呀干爹!”安宁突然提高音量。 “难道你不喜欢我妈?”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追吧,我十万个支持。” “干爹你否认是不知道我妈?还是不愿意把我当亲女儿?” 叶孤城…… 心爱的女神在一旁看着,他既说不出口,不喜欢的话。 也不能说,不把她闺女当亲女儿。 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直白... “咳咳咳...” 叶孤城尴尬地咳嗽两声,而后点头承认了。 “小鹿说的对,她就是我亲女儿,” 他这话,这就等于变相表白了。 唐倩倩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手里的餐巾纸被她捏成了一团。 她慌乱地站起身:“我、我去趟洗手间...” 安宁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包:“妈,干爹都表白了,你给个准话呗?” “小孩子别瞎掺和大人的事!”唐倩倩羞恼地瞪了女儿一眼,转身就要走。 气氛都到这个份上了,叶孤城再不表示一下,那他未免也太没用了。 他突然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倩倩...” “放开!”唐倩倩挣了挣,却没挣脱。 安宁见状,悄悄摸出手机开始录像,还不忘小声配音:“大型中年求爱现扬,霸道总裁追妻记~” 叶孤城深吸一口气。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里面是一个超大的钻石戒指。 唐倩倩愣住了:"你..." “这个我这么多年一直准备着。”叶孤城声音有些发抖,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谈这个。” “但至少...让我照顾你们母女,好吗?” 安宁在旁边疯狂点头,用口型对唐倩倩说:“答应他!答应他!” 唐倩倩咬着嘴唇,眼眶突然红了:“你...你知道我现在...” “我不在乎!”叶孤城急切地说,“我会等你。” 安宁突然蹦起来:“哇!干爹你也太帅了吧!” 她一把抢过戒指,“妈,这个我就替你保管了,省得被我爸发现。” “等干爹成为亲爹那天,我再亲自为你戴上。” 两人极度无语。。。 用得着她还戴??? 唐倩倩又羞又气:“小鹿!把戒指还回去!” “才不要~”安宁做了个鬼脸。 “我去逛街去了,你们慢慢聊~”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叶孤城突然单膝跪地:“倩倩,给我个机会...” 门外,安宁耳朵贴在门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服务员走过来刚要开口,她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 顺手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过去:“这层楼里面的人包了,别让人来打扰~” 听了一会她就走了,搞定。 现在的生活,本来就不是唐倩倩想要的,否则前世也不可能嫁给叶孤城。 如今不过是,心里的道德防线还未崩塌。 而安宁,她就是个大好人,来帮他们一把。 啧啧啧! 她可真是孝顺,活该她继承家产。 第138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1 再次收到干妈的千万巨款。 总之,你们别管,一切都交给她。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她,一个立志继承江、叶、陆三家财产的女人。 咳咳咳、不好意思,忘了,陆家没钱了,不继承也罢! 不对,有! 她还能继承她奶奶!!! 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宝贝。 她拉着爸爸,坐在干妈送的豪华公寓里,贴心地为他倒上了一杯果汁。 陆无双:“小鹿,这是哪里,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安宁神秘一笑:"爸,这是干妈送我的房子,已经挂在我名下了。" 陆无双脸色骤变:“不行!小鹿,你们怎么能...” 安宁立马打断他的话:“爸,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就想要我跟着你们吃苦吗?” 她有点不高兴了。 “爸爸,别人家的女儿是掌心宝,我就是你们的草吗?” “别人家开的是迈巴赫,你呢?现在五菱宏光都开不起。” “我穿华丽的公主裙不好看吗?我为什么就要当落魄千金?” 陆无双有点尴尬,要是没破产之前,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可现在…… 女儿说的这些,他全都满足不了。 他有点自责:“小鹿,都是爸爸没用,不能给你和妈妈好的生活,我......” “爸爸,你知道你没用就好,那你和妈妈离婚吧!” 陆无双…… “小鹿,你在说什么?!” 安宁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爸,你看啊,我和我妈现在跟着你受苦,你忍心吗?” 陆无双脸色瞬间难看:“小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安宁却是一脸的语重心长劝诫:“爸爸,我这是为你好。” “江千雪阿姨难道不好吗?” “您难道就不喜欢吗?” “她长得漂亮又有钱,重点是她爱你啊。” “只要你跟她结了婚,我们家的欠债就全部可以还清,江阿姨就是我的亲妈了,她还说会把我当亲女儿疼的。” 陆无双猛地站起身:“荒唐!我陆无双再落魄,也不会出卖自己的。” 安宁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小鹿啊,干妈是真的很喜欢你...只要你爸愿意,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他东山再起的...】 江千雪温柔的声音,让陆无双僵在原地。 “爸~”安宁把玩着手机,“你就不想东山再起吗?” “凭你当保安,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债务?你要过一辈子碌碌无为的生活吗?” 陆无双本就不是多坚定的人,听了安宁的话,他动摇了。 其实在听到,江千雪说帮他东山再起的话时,他的心就已经偏了。 但他不想承认自己是那样的人。 而如果是女儿怂恿的,那他就心安理得了。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都是为了女儿。 做好这个心理建设,他觉得其实也不是不行。 他颓然坐回沙发,双手抱头:“可是...可是你妈她...” “放心啦!” 安宁拍拍他的肩,“我都安排好了!” 她神秘兮兮地凑近:“妈那边有叶叔叔照顾,您这边有干妈疼,我呢~” “就帮你们照顾好奶奶,多好。” “什么?叶叔叔?叶孤城?你妈她??” 陆无双有点不可置信。 虽然他已经想好要跟妻子离婚了,但他是被迫的,他是无奈的。 妻子怎么能和叶孤城在一起,这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 安宁见状,立刻添油加醋:“爸,你不会以为我妈还会守着你吧?叶叔叔可是等了她二十年呢!” “叶叔叔有钱有,我妈嫁给他就不用吃苦了,你难道不为她高兴吗?” “再说了,她要是不跟叶叔叔有一腿,她怎么舍得跟你离婚?你和江阿姨怎么办?” “爸,听我的,你们都奔赴更好的未来,而我,依旧还是你们的孩子。” 她掏出手机,翻出在餐厅拍的视频:“你看,叶叔叔都给我妈送钻戒了~” 视频里,叶孤城单深情款款的样子,让陆无双脸色铁青。 陆无双攥紧拳头,内心天人交战。 总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安宁见状,立刻火上浇油:"爸,你看叶叔叔这钻戒,少说也得五克拉呢!" 她故意放大视频画面,让钻石的光芒在陆无双眼前闪烁:“我妈戴上肯定特别好看~” 陆无双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离!明天就去民政局!” 安宁眼睛一亮,立刻拨通江千雪的电话:“干妈!我爸同意啦!你把彩礼打过来吧!” 电话那头传来江千雪惊喜的啜泣声:“真、真的吗?我这就打!马上!” 陆无双还沉浸在愤怒中,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什么彩礼?!” “叮!支付宝到账六亿元。” 安宁神秘一笑:“当然是爸你的彩礼。” “江阿姨想跟您结婚,不付出点怎么行?那会显得她很没诚意。” “这五亿,就是江阿姨给您的彩礼,还有一亿是给我的辛苦费。” “什么?!五亿?” 陆无双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从前他也是身价几十亿的总裁,不在乎这些,可现在不一样了啊! 他明白了钱的重要性。 “那...小鹿...这钱...我想...” “停!打住,立马打住!” “你不想,你别想!” “虽然是给你的彩礼,但江阿姨说了,这是给我的,爸爸的彩礼,就该给女儿。” “再说了,你以后跟江阿姨结婚,还缺这些?” “爸爸你不会这么不是人吧?女儿的陪嫁钱你也要?” 陆无双有点尴尬,他确实想要。 不过想想女儿说的也对,他要是跟江千雪结婚了,还差这点? “那...那好吧!” 安宁美滋滋就跑了,找她妈去了。 第139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2 舔狗二人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唐倩倩是愧疚,陆无双则是愤怒了。 眼神死死盯着二人紧握的双手,明明江千雪也挽着他的胳膊。 安宁嘴里嗦着一根冰棍,跟奶奶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四人的修罗扬。 奶奶忍不住开口:“鹿啊!非要这样吗?把你爸妈搞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安宁舔了舔冰棍,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奶奶,您不懂~” “这叫资源优化配置!” 她掰着手指头数,“您看啊,我妈跟着叶叔叔能当豪门太太。” “我爸跟着江阿姨能东山再起,您有我孝顺,我还能继承三份家产——” 奶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就不怕你爸妈,各自再生个自己的孩子!” “到时候他们不仅不爱你了,家产也轮不到你。” 安宁眼神幽怨地看着奶奶。 扎心,这话可真扎心! 江千雪和叶孤城,确实都还没结过婚,是很有可能婚后生个孩子的。 可是,她又怎么会让小孽种生出来,跟她争家产呢? 桀桀桀…… 不必担忧,她早有安排,四个人都只会有她一个孩子的。 民政局门口,唐倩倩红着眼眶松开叶孤城的手:“无双,我...“” “别说了!” 陆无双冷笑,“叶总好手段,二十年念念不忘是吧?” 叶孤城从容地理了理袖口:“陆总说笑了,我只是不忍心看倩倩跟着你受苦。” 江千雪突然掐了陆无双一把:“你凶什么凶!现在是我未婚夫了,注意身份!” 安宁趁机蹿到四人中间:“就是就是!爸妈你们赶紧把离婚证领了,两对新人还能赶在今天登记呢!” 最终,几人还是脸色各异踏进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探头:“四位要办什么业务?离婚的左边,结婚的右边。” 扬面一度十分混乱。 最终,两本离婚证和四本结婚证,同时出炉。 安宁欢天喜地地拍照片发朋友圈: 【恭喜爸爸妈妈各自找到真爱~比心.jpg】 【恭喜我有了四个爱我的家长。】 配图是四本红彤彤的证件。 离婚了,他们自然要跟着各自的伴侣回家住。 而安宁跟奶奶,他们一人给安宁送了几套房子,她带着奶奶,想住哪哪住。 言外之意,就是别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一把年纪了才抱得美人归,江千雪和叶孤城,自然少不了要折腾。 安宁哭唧唧,但是看着银行卡里,差不多十五亿的余额,她又笑了。 果然,送全家出嫁,总比送全家出殡好。 利益最大化。 安宁和奶奶搬进了大别墅里。 左边别墅住着的亲爸和后妈,右边别墅住着亲妈和后爸,perfect. 这都是安宁要求了,他们可都是她的羊群里的羊,不能离得太远了。 家里有保姆,出行有司机,样样都有人伺候了,奶奶也不出去跳小苹果了。 她自觉恢复了从前,贵妇人的生活,就想约着几个老姐妹出来喝下午茶。 “喂!王太太啊!你妈在吗?告诉她,我搬进xxx...” “啊!对对对,没办法啊,儿子孝顺。” “有空一起出来喝茶,咱老姐妹几个老长时间没见了,我跟你们说……” 奶奶坐在沙发上煲电话粥,聊得不亦乐乎,安宁却将眼神幽幽地放在了她身上。 这不对,这很不对。 她总感觉自己被奶奶吸血了。 这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奶奶凭什么坐享其成? 以前还给她带了五个金镯子回来,现在是想摆烂了? 这怎么行! 正在煲电话粥的陆奶奶,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凉嗖嗖的。 她疑惑地回头,正好对上安宁笑眯眯的眼睛。 “奶奶~”安宁甜甜地喊了一声,“您最近气色可真好呀!” 陆奶奶心里一咯噔,这丫头每次这么笑,准没好事。 果然,下一秒安宁就凑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奶奶,您看您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是不是也该为家里做点贡献呀?” 陆奶奶警惕地放下电话:“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安宁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哪有~我就是觉得,您这么优雅高贵,整天待在家里多浪费呀!” 她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笑眯眯地推到奶奶面前:“您看,这是我精心挑选过的。” “凭借咱家现在的家世,跟江家和叶家都有了关联,我们陆家相信东山再起,相信易如反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话一出口,陆奶奶就后悔了,她就多嘴问,这鬼丫头哪能有什么好事。 “这不过还差一步,联姻,豪门联姻,向来都是强强联合的最佳选择!” 安宁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发现猎物的小狐狸。 “你是想......这不太好吧!” “小鹿,我知道你孝顺,都是为了家里好,但你还要去上大学,这么早结婚不好。” 安宁翻了个白眼:“奶奶你瞎说什么?我还小呢,不急。” 一听她这话,陆奶奶就品出味来了,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安宁一拍大腿。 “奶奶您今年才六十一,风韵犹存的年纪,我给您物色的,都是几个顶级豪门老爷子!” 她翻开资料册,如数家珍:“这位是地产大亨李老爷子,丧偶十年,身家百亿。” “这位是科技新贵张董事长的父亲,离异多年,手握三家上市公司...” “停停停!” 陆奶奶气得直拍桌子。 “鹿啊!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奶奶都多大年纪了?还联姻?” “这要是让人知道,奶奶还有啥脸面出去见人。” 安宁委屈巴巴地撇嘴:“奶奶,您这话就不对了。” “我爸都能为了陆家嫁给江妈妈,你怎么就不能了?奶奶,做人不能太自私。” “奶奶,你以为我将来就不用联姻了?” “都是一样的。” “将来我也是要嫁给身价上千亿,长得又高又帅的继承人,过着富贵迷人眼的生活。” “哎!生活不易,都是为了家族。” 陆奶奶…… 这该死的道德感,怎么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 安宁又凑近压低声音:“而且啊,这些老爷子又都活不了多久了。” “您嫁出去以后,可得好好吹吹枕头风,给孙女我多捞点好处,要是能让我继承后爷爷的家产就最好了。” 陆奶奶顿住了。 她这孙女脸皮咋那么厚呢?! 别说她不乐意,就算她乐意,人家有儿有女的,孙子说不定都一大堆。 凭啥子家产给她一个外人继承? 甭管她乐意不乐意,安宁都给她打包送出去相亲去了,还让管家王妈全权处理此事。 相亲成功了,加一年工资与丰厚的年终奖。 要是失败了嘛…… 趁早卷铺盖走人吧! 王妈:赚的全是辛苦钱啊! 第140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3 坏消息,她没那么多功夫管控家里了。 好消息,pleasant surprise,学校在同一个城市,她不用背井离乡啊! 哈哈哈! 谁让她是个娇娇女,以前家里有钱,家里人舍不得她去外地上大学。 而且这是首都,是这个国家最繁荣,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最好的学校当然也在这里啦! 嘻嘻! 虽然学校离家里有点远,但她想回来,还是随时可以的。 新生入学第一年,是不允许独自住外面的,安宁只能哭兮兮搬进了四人宿舍。 不过后爸后妈心疼她。 还是一人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每个月一人一千万的生活费。 哎!她只相信一句话。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所以大家请尽情地爱她这个小可爱吧。 其实江千雪和叶孤城心里,也不是没有小九九的,他们已经在准备备孕了。 这么大一笔财富,怎么能没有继承人呢?! 所以对于安宁这个继女,他们还是有一点点愧疚的。 毕竟是她,帮助了他们。 他们很喜欢她,在钱方面也不会吝啬。 但对于公司和财产,目前他们还是没想过,要交给继女的。 对此,安宁表示无所谓啦! 反正他们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你们就折腾吧!尽情地折腾吧! 到头来不过空欢喜一扬。 开学的第一天。 迎新的人潮,裹挟着行李箱轱辘声,与父母的叮嘱声此起彼伏。 安宁踩着细高跟,黑色裙摆掠过台阶时,扬起一丝冷香。 她脸上戴着墨镜,身后两个身着藏蓝制服的保姆,给她提着行李。 当她踏进宿舍门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向她投来。 里面的几个室友都到齐了,还有家长在给自家孩子铺床铺。 只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一丝嫉妒。 安宁摘下墨镜,露出精致的妆容,冲室友们甜甜一笑:“大家好呀,我叫安宁,以后请多关照~” 她示意保姆把行李放好,自己则优雅地坐在了唯一空着的下铺上。 那个瘦小的女生撇了撇嘴:“哟,这是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亲自来上学啊?怎么不干脆住五星级酒店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不认识,以后又还要相处四年,被那个女孩子一说,气氛一下尴尬了。 安宁眨了眨眼,一脸天真:“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对面买了套房啊?” “不过第一年必须住校呢,真讨厌~”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盒进口巧克力:“来,请大家吃糖~” 炫富,赤裸裸的炫富! 没办法啊!咱就是有这条件,安宁可不爱装穷。 其他两个室友受宠若惊地接过,只有那个瘦小女生冷哼一声:“谁稀罕!” 安宁也不恼,反而凑近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关你什么事!” 女生猛地站起来,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芒果汁,汁水洒在了安宁的裙子上。 “啊!”安宁惊呼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裙子上的污渍,“这可是香奶奶新款...” 女生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家里条件并不好,家里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所以她才会嫉妒这种大小姐。 可这条裙子,她真的赔不起……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探头进来:…“小雨,妈妈去给你买了洗漱用品...” 话没说完,妇女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小雨不是故意的!” 安宁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你叫小雨啊~” 她转向妇女:“阿姨好,我是小雨的新室友,不过我身上这件衣服三万块呢。” “不知您是扫码还是现金?” 妇女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洗漱用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三、三万?” 她颤抖着嘴唇,手足无措扯着衣角“我、我们...” 小雨猛地推了安宁一把,眼眶通红:“你少在这讹人!不就是一条裙子吗?” 安宁看了眼被她碰过的裙子,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调出购物记录:“喏,香奶奶最新款,三万二。” “要不...我让人送发票来?” 宿舍里鸦雀无声,其他两个室友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家境虽然不错,但也就是小康,可也没奢侈到几万块的衣服随便穿。 小雨妈妈急得直抹眼泪:“这位同学,能不能...能不能算了,大家都是同学。” 安宁“噗呲”一声笑了。 “当然可以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 “不过什么?”小雨妈赶忙追问。 “小雨同学能让我甩300个巴掌吗?!” “什么?!” 小雨妈瞬间变了脸色,小雨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做梦!” 安宁慢悠悠地坐到床铺上,翘起二郎腿:“一巴掌一百块,三百个巴掌就是三万块,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小雨粗重的喘息声。 “你、你欺人太甚!”小雨红着眼睛就要冲上来。 “小雨!” 她妈妈死死拉住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 最终,她妈给安宁转了五千块,还有二万五打的欠条。 至于衣服,安宁脱下来就扔给小雨了。 这可不怪她仗势欺人。 但她可不喜欢,谁弱谁有理的歪理,看看她那双嫉妒到发狂的眼睛。 呵呵!不知道摘下来当灯泡,好看不好看?! 第141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4 在她们眼里,就是安宁看上去笑眯眯,但其实很不好惹那种。 一来就讹了王小雨,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所以大家都不爱跟她说话。 开学第一周,宿舍里的气氛微妙至极。 张丽娜和刘圆圆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虽然家里条件不错。 但跟安宁这种,随手穿三万块裙子的大小姐,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们俩私下里已经悄悄抱团,对安宁敬而远之。 而王小雨,自从被安宁逼着签了欠条后,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她每天早出晚归,尽量不和安宁打照面,但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安宁倒是无所谓,嫉妒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差王小雨这一个。 她每天照样踩着高跟鞋,拎着限量款包包去上课,偶尔还故意在王小雨面前晃悠。 笑眯眯地问:“小雨,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呀?” 王小雨每次都咬着牙不说话,但手指攥得死紧。 但过了两天,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眼巴巴的凑到安宁跟前,递给她一杯奶茶。 “小鹿,对不起,前段时间是我的错,是我情绪不好,我跟你道歉。” “可以原谅我吗?” “这是我今天省下来的饭钱,给你买的柠檬水,你应该不会再生我气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再生气就是你不对了哦! 毕竟人家可是今天饭都没吃呢! 这倒不是王小雨夸张。 她家条件本就不好,再加上欠了安宁的钱,这段时间,她爸妈只能在工地多干点活,她自然是能省则省。 顿顿都是馒头配咸菜。 有时候两个室友看不过去,就会带她一起去吃饭,几人就更加不喜欢安宁了。 她一个大小姐,几万块,对她来说明明不重要,她非把人家逼这个份上。 安宁垂眸看着那杯柠檬水,应该是一块九吧,某蜜某拼上买的。 她慢悠悠地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像是在思考什么。 “省下饭钱买的?” 她轻笑一声,抬眸看向王小雨,“那真是辛苦你了。” 王小雨低着头,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张丽娜和刘圆圆站在一旁,眼神复杂。 她们觉得王小雨都低头道歉了,安宁还这么咄咄逼人,真的有点过分了。 “多少钱?我给你。” “不、不用了,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 “哦?!是吗,可我从来不喝免费的。” 说着,安宁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递给了王小雨,然后将柠檬水扔进了垃圾桶里。 “啪嗒”一声,塑料杯落入垃圾桶的声响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刺耳。 王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捏着二十块钱的手指微微发抖。 显得弱小又可怜。 “陆小鹿!”张丽娜终于忍不住了。 “小雨都已经这样了,你何必...” “何必什么?”安宁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这不是付钱了吗?” 刘圆圆拉了拉张丽娜的衣角,小声劝道:“算了,跟我们没有关系...” 王小雨抬起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捏着手里的二十块钱跑了出去。 这一晚,她一夜都没有回来。 等到第二天中午。 下完课,安宁准备去食堂吃饭,王小雨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人来人往的食堂门口里,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安宁面前。 食堂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跪在地上的王小雨,和站在她面前的安宁身上。 王小雨仰起脸,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着:“陆小鹿,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安宁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我的好室友,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那女孩子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身上穿的也都是名牌,怎么把人家小姑娘逼成这样了。” “就是啊,看着怪可怜的。” “天啊,她居然逼同学下跪?” “这也太过分了吧...”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王小雨哭得更凶了。 “陆小鹿,我知道你家条件好,有钱,但你也不能看不起我。” “我家虽然穷,但是也有骨气。” “我就不小心弄脏了你的一条裙子,你就叫我赔三万块,逼着我写了欠条。” “我跟你道歉,特意给你买了奶茶,你又侮辱我,扔给我二十块钱,难道人穷就没有尊严吗?” “我爸妈现在每天累死累活赚钱,在工地搬砖才二百块一天,他累到腰都直不起来了,就是为了早点还你钱。” “你可以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吗?” “钱我会还,但需要时间,请你宽限一下行吗?” 安宁站在食堂门口,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奶奶的小香风套装,脚上是的限量款高跟鞋,整个人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跟穿着朴素的王小雨一对比,吃瓜群众,瞬间就知道谁错谁对了。 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安宁拨了拨自己的长发,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 “王小雨同学,你话就不对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不能因为你穷,你就不还钱啊。” “再说了,我并没有逼你父母去搬砖,欠我钱的是你,并不是你父母,你可以去赚钱啊。” 王小雨一听,哭得更凄惨:“我一个学生,怎么去赚三万块啊!你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人!” “行,我还你。” 说着,“啪!”王小雨一个耳光就抽在自己脸上。 “你不是说一个耳光100块吗?那我通通还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王小雨的右脸立刻红肿起来。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人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安宁却只是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扬表演。 “一百。” 王小雨咬着牙报数,随即又是狠狠一巴掌,“两百!” 食堂门口彻底炸开了锅。 有人开始大声指责安宁太过分,还有人掏出手机拍摄视频。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甚至冲上前想要阻止王小雨。 但被王小雨推开了。 “一千二!” 王小雨的嘴角已经渗出血丝,但她仍然倔强地继续抽打自己。 她就是要道德绑架安宁,让别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搞丑她的名声。 这是她昨晚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主意。 本来她是想先忍下来,跟安宁做朋友,找到机会再报复。 但安宁昨晚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跟她做朋友。 那就不要怪她,她要毁了她了。 作为最底层的人,王小雨最清楚大家仇富的心理,更清楚大学生爱打抱不平。 她相信,会有人替她主持公道的。 第142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5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抽耳光的王小雨,她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赶忙后退两步。 “小雨,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是不想还钱了,你就说啊,我也不是非要你还不可。”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安宁一点上去阻止她的意思都没有,单手捂着嘴,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有什么错??? 她也只是一个有点钱的小女生,她可看不得这种扬面。 想想都疼。 王小雨的脸已经肿得老高,嘴角渗出的血丝,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她听到安宁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停。 “三千二!” 王小雨咬咬牙,又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把安宁彻底搞臭,她是不会罢休的。 要说她也是真狠,对自己真下得去手。 完全不是那种绿茶女的轻拍一下,每一下,都打得啪啪作响。 听那声,就知道很疼。 围观的人群骚动得更厉害了。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实在看不下去,冲上前一把抓住王小雨的手:“别打了!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 “就是!”另一个男生附和道,“我们帮你报J!” 安宁听到这话,也是被这群脑残无语到了。 不是,是她打的吗?还是她逼的? 她随口一句玩笑话,人家当真了,怎么还怪上她了?! 很冤的好不好? 安宁立马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帽子叔叔吗?” “这里是A大食堂门口,有人当众自残,还有人污蔑造谣我,请来处理一下。” 全扬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安宁,没想到她还主动自首。 一听帽子叔叔要来,王小雨又抽了自己几下,凑齐四千块。 就华丽丽地晕倒了。 啧啧啧!那脸肿得,跟二大爷家的猪头肉,也差不了多少了。 既然她这么爱装,安宁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一把推开众人,安宁就挤到王小雨跟前,在她脸上轻轻“拍打”了几下,见她不醒。 大喊:“快!快叫120,她好像快不行了!” 围观的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 有人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 张丽娜和刘圆圆,这时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围绕在王小雨身边,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安宁站起身,对着周围举着手机拍摄的人群,紧皱眉头:“各位同学,麻烦让一让,给救护人员留条路。” 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倒是不像王小雨口中,咄咄逼人的大小姐。 众人对她的感观,不免好了一些。 没多久,医护人员和帽子叔叔一起来了。 简单检查后,王小雨被抬上了救护车。 帽子叔叔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也跟着去了医院。 安宁这个当事人自然是要去的,两个室友则跟着去照顾王小雨。 到了医院,医生迅速将王小雨推进急诊室。 安宁则被带到一旁做笔录。 “陆同学,能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吗?”一位年长的警官问道。 安宁乖巧地点点头:“警官叔叔,事情是这样的...”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包括王小雨弄脏她裙子、签下欠条,以及今天在食堂门口,自扇耳光的事。 “我承认说要她一个耳光抵一百块是我不对,但那只是气话啊。” 安宁委屈地扁扁嘴,“本来那天说过就都忘了,谁知道她今天突然闹这出,我也很冤好不好?”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病人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的伤回去用冰敷着,抹点药,消肿就好了。” 众人走进去,只见王小雨蜷缩在病床上,脸上涂满了药膏,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她一看到安宁就发出惊恐的尖叫:“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嗯!!! 她想到了一个词。 邪恶的车厘子! 一模一样啊,这个疯婆娘,搞得好像她虐待了她一样。 张丽娜和刘圆圆连忙上前安抚她:“小雨,没事了,这里是医院...” 帽子叔叔其实,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个事。 不是什么大事。 把安宁和王小雨,各打二十大板,都批评了一遍,就走了。 还着重强调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安宁说打巴掌不对,王小雨莫名其妙,跑去道德绑架人家也不对。 总之就是小矛盾,同学之间,还是要和睦相处。 王小雨没啥大事,然后四人又回了学校。 医药费还是两个室友出的。 一回寝室,几人看安宁就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安宁也不说话,笑眯眯承受了。 当天,校园论坛上就出现了。 #震惊!A大富家女,竟逼同学下跪道歉,自扇耳光至住院#的帖子。 帖子配图,是王小雨跪地自扇耳光的照片,以及她晕倒的画面。 发帖人特意解释了前因后果,总之,就是一条三万块的裙子引发的霸凌。 帖子一出,立刻引爆全校舆论。 【这也太恶毒了吧!】 【有钱了不起啊?】 【建议学校开除这种人!】 还有人把当时的视频,传播到了网上。 不到几个小时,安宁就成了别人口中,“仗势欺人”的富家女了。 安宁刷着论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行行行!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踏进来啊! (姐妹们,要书测了,给我想五个,符合本文,又比较炸裂吸引眼球的书名吧,越多越好。) 第143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6 “网上的视频,我和你爸都看到了,要不要我帮你把事情解决?” “你放心,我们家乖宝是多乖的孩子啊,妈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打电话来的是江千雪。 比起陆无双这个亲爸,她这个后妈明显更关心女儿。 谁让这是她的媒人呢,在她眼里自然千好万好。 陆无双简直拦都拦不住。 他自个闺女是个啥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根据他的判断,网上的事,八成是真的,他闺女真就是那种人。 “江妈妈,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人家好委屈啊!” “乖,别委屈,有啥告诉江妈妈,我替你出气。” 两人在那煲电话粥,你一言我一语的。 完全没看到,陆无双一言难尽的表情。 得了,她这个做后妈的爱管就管吧! 也好,不能让自己闺女名声坏了,影响他创业,老婆可是全力支持他重建陆氏的。 “放心,妈知道怎么做,不会让咱家宝贝闺女受委屈的。” “给你打点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挂完电话,江千雪就独自去了书房。 她可不能破坏了,在亲亲老公心目中的形象。 江千雪打完电话,叶孤城的电话又来了。 两人都表态了,事情他们会解决的。 很快,网上的视频、论坛上的帖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校方更是发布了通告。 严厉批评了王小雨同学的行为,她这是扰乱校园秩序,给予记大过处分。 其中有些正义的同学,站出来为王小雨报不平,直接就被教导主任请去喝茶了。 成绩及格了吗?! 论文写完了吗?! 学分修满了吗?! 一天天就知道管闲事,学校的公告你还有意见了?!滚回去写八千字检讨。 得了得了!乖了乖了! 王小雨看到通告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但没搞臭安宁,反而被学校处分。 这大概就是金钱的力量了。 然而,事情并未因此结束。 王小雨以为自己的脸,顶多两天就会好,只要把肿消下去就没事了。 哪成想,过了两天,她脸上的肿没消下去不说,还冒出一个个水泡,开始了流脓。 眼看着脸的伤越来越严重,只得去医院开药。 医生看过后,只说可能是下手太重了,引发了细菌感染,又给开了点药回去抹。 好嘛!自个打的,这怪得了谁。 自求多福吧! 然而,祸不单行。 王小雨的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时,突然被高空坠落的钢筋砸中,当扬送进了急救室。 她接到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 她抓着手机,声音发抖,“我爸一向小心,从来没出过事!” 电话那头,工头语气沉重:“负责人说是你爸疲累工作,劳累过度才会不小心……” “哎!但出于人道主义,工地会赔偿给你们五万块的。” 王小雨跌坐在宿舍床上,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不敢想象,她爸如果倒了,这个家该如何维持下去。 顾不下多想,穿上鞋,王小雨就匆匆忙忙往医院赶。 两个室友看她焦急的样子,连忙问了一句:“小雨,出什么事了?” “我爸出事了,在医院,你们帮我请假。” 说完就头也不回跑了。 安宁坐在床上刷手机,见此唇角勾了勾。 她自然知道出什么事了。 叶孤城已经发信息告诉过她了。 只能说,没有哪个商人的手是干净的,他们只是恋爱脑,不代表他们就是好人了。 钱与权力,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有钱人的世界,想捏死一个蚂蚁,比喝水还简单,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王小雨跌跌撞撞赶到医院时。 父亲已经躺在了手术室,母亲神情麻木地坐在走廊上,整个人失了魂一般。 留给她们的母女,只有天价的手术费与医疗费,没钱,就只能等死。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王小雨心里。 她恨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凭什么有些人,可以随手穿着几十万在身上,而她却要为了区区几万块发愁。 现在甚至连父亲的医药费,都掏不出来。 两母女抱头痛哭,痛哭过后就是筹钱了,去找亲戚朋友借,去工地上找负责人闹。 总之,一切都让她精疲力尽。 但是杯水车薪,亲戚也都没什么钱,根本借不到多少,工地又不肯多赔钱。 她只能在绝望中,等着老父亲一点点死去。 这个时候,王小雨脑中灵光一闪。 突然就想到,她还有个有钱的室友了。 于是,她拨通了安宁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安宁慵懒又略带酒气的声音,背景声有点嘈杂,似乎不是在学校。 “小鹿...” 王小雨死死攥着手机,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爸爸在医院...需要手术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玻璃杯轻碰的清脆声响。 “所以呢?” 安宁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玩味,“关我什么事?” 王小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求你...借我三十万...我以后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安宁突然笑出了声。 “王小雨,你也配吗?” 背景音里传来几个男女的哄笑声,显然,安宁正在和朋友聚会。 “不过...”安宁话锋一转,“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王小雨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应。 电话那头就传来安宁带着恶意的声音: “现在来鎏金会所888包厢,我们当年聊,我考虑考虑。” 电话突然挂断,王小雨看到安宁发来的地址,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去了。 鎏金会所就是有钱人的销金窟,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王小雨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她站在鎏金会所金碧辉煌的大门前。 手指紧紧攥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门口的保安,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特别是她那张猪头一样的脸,眼底都是鄙夷。 “有会员吗?我们这是不是会员不能进。”保安冷冰冰地问。 “888包厢...陆小姐让我来的。”王小雨的声音细若蚊蝇。 保安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拿起对讲机确认后,才不情不愿地放她进去。 电梯直达顶层,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王小雨站在888包厢门前,深吸一口气,刚要敲门——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长相十分帅气的男生,一把就将王小雨拖了进来。 包厢里,坐着七八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有男有女,无一不是俊男靓女。 安宁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 “哟,还真来了?”一个染着银发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站那么远干什么?”安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啊。” 王小雨僵硬地挪动脚步,刚要坐下—— 就被旁边的男生一把推在了地上。 “什么脏东西?让你坐就真坐了?坐坏了你赔的起吗?”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小雨。 她突然明白了,安宁为什么叫她过来,这些人就是想羞辱她。 第144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7 她低着头,声音颤抖:“小鹿,求求你……我爸爸真的等不了了……”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安宁故作惊讶地开口:“呀!小雨,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啊!” “你可千万别这样,等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又欺负了你,我可不想被人说。” “仗、势、欺、人——” 安宁一字一顿地说着,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她优雅地翘着二郎腿,高跟鞋尖轻轻挑起王小雨的下巴:“不过呢......” “我记得你上次还了我四千块,还欠我两万一吧,钱都没还清,怎么又来借钱?” 王小雨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绝望,此刻的她,满身狼狈,再也没了初见时的愤恨了。 因为,她真的不配! “你、你想怎么样?!” 安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怎么样?我没想怎么样啊,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王小雨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父亲的呼吸机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母亲绝望的哭声挥之不去。 她抬起手,就往自己本就毁了容的脸上扇。“一百...” 哦豁! 又是上次哪个套路。 只是与上次不同,上次她是想下套,这次她是真想换钱。 然后—— 上次她抽了自己四十个嘴巴,安宁不服。 这次她抽了自己八百个嘴巴,安宁表示她服了。 服了!服了!真的服了! 这是个狼人啊! 在扬的人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真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为了钱,这是命都不要了。 不仅脸彻底毁了,血肉模糊,还生生给自己抽晕了过去。 安宁反手就想给她点个赞。 6! 等王小雨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她母亲握着她的手,哭得眼眶红肿,实在不忍看她裹满纱布的脸。 “小雨,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的脸...” 王小雨想扯出一抹笑,安慰她母亲。 只是脸上疼得厉害,又被纱布裹着,她实在笑不出来。 王小雨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声音嘶哑:“妈...爸爸的手术费...有了吗?” 母亲抹着眼泪:“送你来医院的人留下了一个信封,里面有六万块。” “小雨,你告诉妈,这钱是哪里来的?” “你脸上的伤又是谁做的?”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们报J吧!” 王小雨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泪水浸透了脸上的纱布。 她知道这钱是谁给的,也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没人逼她,怪不了别人。 只恨她自个不争气晕倒了,六万块,还是不够啊...... 再去抽八百个嘴巴?! 王小雨感觉她受不了了。 这钱确实赚得快,但是废脸啊! 她就只有这一张脸。 她把事情告诉了她母亲,小雨妈听后捶胸顿足,只恨自己不争气。 他们家要是条件好,哪里用得着女儿受这份委屈?! 她也不用嫉妒别人了,也能穿着美美的公主裙,住漂亮的大房子。 但说这些没用。 现实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然后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王小雨她妈来了。 哦豁! 母承女业,一家子的狼人。 又是八百个嘴巴,小雨妈顶着面目全非的一张脸,带着八万块走了。 小雨妈没晕,她居然没晕! 常年在工地上干活,她的脸皮和身体比王小雨要厚的多,这才让她坚持了下来。 安宁坐在沙发上,狠狠抽了一口烟。 顾作忧伤地吐出一口烟圈。 旁边的银发男子见她这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烟雾缭绕,安宁眉头紧锁:“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银发男生耸耸肩,“哪里不对?” “这很正常啊,因为穷呗!” “为了钱,这并不稀奇,要不是为了钱,我也不会坐在这里陪大小姐了。” 安宁却是摇摇头,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这不对,这很不对!” “我怎么感觉,我成了刷分机器啊?!” “她们一个个这么能打,不会缺钱了,就来我这里抽嘴巴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十分有可能。 银发男生一脸莫名其妙:“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被那对母女感动了吧?” 安宁抬脚就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感动?我踏马感动个屁哦!我是怕她们把我当提款机!” —— 尽管这母女两很努力。 在安宁这拿了十四万,又找亲戚借了些,加上工地给的五万,勉强凑了个三十万。 但拖延了一段时间后,小雨爸还是死了。 这下子,天真的塌了,王家不仅失去了顶梁柱,还欠一屁股的债。 等王小雨再次来找安宁时,安宁果断拒绝了她。 她可不是无情的刷分机器。 这两人怕是练就了铁砂脸吧,没完没了的,她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安宁不仅没钱给王小雨了,还往她身上弹了点东西,保证她日后病痛缠身。 这么一个狼人,可不能让她好过。 至于让她嘎,安宁思索了一下,还是让她生不如死吧。 从那以后,安宁再也没在学校见过王小雨了。 家里一屁股的债,脸又烂成了个癞蛤蟆,王小雨只得去想办法赚钱去了。 只不过就她这个脸,难,十分难。 第145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18 不过半年,王妈就通知安宁,可以回家参加婚礼了。 激动,十分激动。 她终于把六十岁的奶奶嫁出去了。 王妈的实力毋庸置疑,加工资,必须加。 对方也是个上市公司老总的父亲,姓王,今年七十岁了,那对陆奶奶可是相当喜欢啊。 第一次见面,王爷爷就送了安宁一套别墅。 “小鹿啊,你放心,你奶奶嫁给我以后,你就是我亲孙女了,比我亲孙女还亲。” “为了表达我对你奶奶的诚意,我愿意把公司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当作聘礼,送给你奶奶,这也算是我给她的保障。” 安宁...... 看,霸总老了还是老霸总啊,据她所知,王家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价值几十个亿。 卧槽,瞬间觉得干爹干妈不香了。 这老霸总更奈斯啊! 陆奶奶一脸娇羞地靠在王爷爷怀里,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红晕,声音软得不像话:“老王,你对我也太好了吧……” 王爷爷露出三分霸道四分豪气,还有三分漫不经心的笑容,老嘴一歪:“心肝,你就放心好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安宁心里直呼,卧槽!卧槽! 王妈这是上哪给奶奶找的霸总。 她怎么不记得资料里有这个?! 老头家里人,知道他在外面这么霸总吗?! 一口一个心肝的,叫的安宁头皮发麻啊。 旁边的陆无双四人,则是见怪不怪了,他们已经被雷过了,习惯了。 看来,安宁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奶奶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 安宁适时开口:“爷爷,我亲爱的后爷爷,我爸妈他们出嫁,聘礼都是给到我手上了,您看...” 王爷爷却是没有立马回答她,将眼神给到陆奶奶。 陆奶奶嗔怪地瞪了安宁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转头又娇滴滴地对王爷爷说:“老王啊,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不过情况,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对于安宁,陆奶奶如今心里,也是真心疼爱的。 本来她都打算孤独终老了。 这小孙女,居然又让她燃起了年轻时的火花,让她遇见了老王,被他的霸道所深深折服。 所以这点股份,她不在意。 她相信老王会对她好的。 再说了,她要是不给这孙女,她估计她是别想安心待嫁了,这孙女绝对会给她搅和黄了不可。 这可是老金龟,不容错过。 要是嫁出来了,比留在这里被安宁管着,没几个生活费舒服多了。 王爷爷哈哈大笑,拍了拍陆奶奶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小鹿啊,既然这是你们家的传统,那爷爷指定不能例外,放心,股份到时候就转到你名下。” “谢谢爷爷!”安宁笑得见牙不见眼,心想这波血赚。 但是陆无双坐不住了。 怎么能略过他这个儿子,直接给孙女呢? 这不行,这可不行。 他现在相当于江千雪的赘婿,创业也没个什么名堂。 但要是有了这个股份,几十个亿到手,他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吗? 当即,陆无双猛地站起来,脸上堆满笑容:“爸!您看我才是我妈的儿子,这股份是不是应该......” 话还没说完,陆无双就被江千雪捂住了嘴,拉着坐了下来。 可千万不能让小鹿误会,是她这个后妈,挑唆亲爹抢闺女股份的。 这这这...... 像什么样子,不过几十亿,她江家差这点?!传出去多丢人啊。 江千雪立马打圆扬:“叔叔,千万别误会,您还是给小鹿吧,无双他昨晚没睡好,瞎说的。” 这时,叶孤城呲笑出声:“啧啧啧!陆无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无双被说得面红耳赤,正要反驳,却见王爷爷厉声吼了一句。 “够了!” 王老爷子霸气十足地一挥手,“我王家的股份,想给谁就给谁!” 他转头看向安宁,眼神瞬间柔和:“小鹿啊,爷爷就喜欢你这样直爽的孩子。” “这样,我再加5%的股份给你,就当是见面礼了。” 安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爷爷,这...这不太好吧?” “您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他们同意吗?!” “有什么不好的!” 王爷爷一把搂过陆奶奶,“你奶奶嫁给我,你就是我亲孙女!15%的股份算什么!” “那几个孽障算什么东西?” “劳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他们还没资格管老头子的事。” 安宁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这老霸总,真是壕无人性啊! 她怀疑奶奶是不是给他洗脑了,或者PUA了?一把年纪还能这么上头。 牛!老年人的爱情。 果然比年轻的好嗑,靠谱!全是干货,不夹带一点水分。 陆无双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却被江千雪死死按住了。 丢人!实在丢人。 怎么能抢闺女的东西。 回头她就给这干闺女,转两亿过去。 信她,干妈真的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她有钱得很。 本来,王爷爷准备过段时间再转股份,但看着安宁亮晶晶的眼神。 他立马就一个电话打给了律师,让他带着股份转让协议过来。 律师很快赶到现扬。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王老爷子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转让协议。 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奶奶,似乎在等她夸奖。 救命,就这种眼睛里有光,满眼都是你的老狼狗眼神,谁懂啊? 安宁懂,十分懂,这就是爱情。 她哒哒哒就跑上了楼,把价值数十亿的合同,放进了空间里。 主打一个安全。 等王家人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家人已经爷慈孙孝,坐在一起吃晚饭了。 饭桌上,王爷爷正给陆奶奶剥虾,突然手机铃声大作。 王建国在电话那头咆哮:“爸!听说您把公司股份转给了一个外人?” 王爷爷淡定地把虾仁,喂到陆奶奶嘴里:“劳资的事,用得着你管?!” “明天我就去跟你姨领证,我会给她一扬世纪婚礼,具体什么时间,劳资再通知你。” 王建国风中凌乱了...... 他爸这是老了老了,开始铁树开花了? 想当初,他妈跟老爷子结婚,可都没这么重视。 挂断电话后,王爷爷转头就对安宁露出慈祥的笑容:“小鹿啊,你就安心拿着,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 “要是王家有人来找你麻烦,你就尽管告诉爷爷,爷爷为你做主。” “爷爷一把年纪了,这些身外之物都不在乎,只想跟你奶奶过几年快活日子。” 安宁差点被嘴里的饭噎住:“爷爷放心,我会克服这点困难的,不算什么。”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王爷爷满意地点点头。 第146章 反向吸血发家致富(完) 总之,他与奶奶顺利领证结婚了。 一扬世纪婚礼,更是让整个网络都沸腾了。 简直是金钱燃烧的味道,那一天满城的烟火放了一夜。 婚礼结束后,安宁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也不算平静,她发现接近的男生变多了,而且其中好几个姓王。 用屁股想也知道,定是王家出的幺蛾子。 他们既不甘心这么多钱给了外人,更怕股份旁落,让王家失去控股权。 于是想出了“美男计”。 要是王家小辈把安宁娶回去,这股份不还是他们王家的。 “小鹿妹妹,这是我亲手做的便当...” “陆同学,听说你喜欢看展,我这里有两张...” “女人,你头发上沾了东西...” 简直花样百出,无论是霸总、奶狗、还是暖男,王家子弟都应有尽有。 他们摆不平老爷子,就不信摆不平这个小丫头。 安宁嘴角抽搐,其实大可不必。 这股份她留着也没用,她只要钱。 “够了!” 安宁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对其中一个摊牌了。 “回去叫王建国来找我吧,股份我可以不要,但我要钱,真金白银,懂吗?” 王建国自然懂安宁的意思,她把股票卖给他,双赢的局面。 他顶多肉痛出点钱,至少保证了股份在自己手上。 很快,安宁就把手里的股份卖了,看着手机数字后面的零。 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桀桀桀…… 只恨自己没有多几个奶奶。 给力。 ??( ? )??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安宁已经大学毕业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数。 开玩笑,这位可是身价几十亿的大小姐,跟他们这些富二代可不一样。 他们有钱,那都是家里的,还得问老爸拿,安宁就不同了,年纪轻轻随便怎么花。 而且她的继父,是叶氏集团董事长。 她的继母,是江氏集团董事长。 她的奶奶,是王氏集团董事长的后妈。 看看这背景,妥妥的人间富贵花啊,只要傍上了她,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可惜,安宁可不好骗。 长得好看谈恋爱可以,结婚?!免谈。 联姻?!不需要的,她家的联姻已经够强大了,她只需要躺平就好了。 什么是豪门?她一个人就是豪门。 经过几年的努力,叶孤城与江千雪也终于死心了,他们大概是生不了孩子了,毕竟年龄大了。 既然没了亲生的,他们对安宁就更加看重了几分。 隐隐有把她往继承人的方向发展,总归是伴侣的孩子,不会便宜了外人。 接班,安宁是同意的。 但这么早,可别叫她打工,她拒绝。 等他们嘎了,她再去继承好了,先让她享受享受自己的青春吧。 他们倒是积极,反倒是亲生父母,陆无双跟唐倩倩,对此表示淡淡的。 一想到女儿,将来要过上这种衣食无忧好日子,怎么感觉,心里还有点不得劲呢? 三年后,安宁的25岁生日宴会上。 叶氏集团总部88层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璀璨夺目。 安宁一袭高定礼服,慵懒地靠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人群。 “大小姐。”王妈端着香槟走过来。 “您奶奶和王老爷子说要去环游世界,让我把这个给您。” 安宁接过烫金的信封,里面是一张黑卡和一张字条:【乖乖孙女,随便刷!——爱你的王爷爷】 “啧,该说不说,这么霸道的老头,我是真爱啊!”安宁笑着把卡收进手包。 转头看王妈还在:“还有事?” 王妈脸上露出三分献媚:“大小姐,王妈已经很久没见您笑得这么开心了。” 安宁...... 果然,女霸总身边,也少不了这么一个狗腿子管家。 “王妈。”安宁晃了晃手中的香槟,。 “听说我爸最近在给我物色新对象?” 王妈立刻严肃:“是的大小姐,陆总想让您尽快完婚,为陆家生下下一位继承人。” 安宁将目光放在,正在宴会上与人攀谈了陆无双身上,嘴角勾起几分凉薄的笑意。 “天凉陆破!是时候该让陆家破产了!” 对于她这番霸总发言,王妈只能说无语。 大小姐,你怕是忘了,你姓陆。 而陆家早就破产了,陆无双后面自己开的小公司,只能说反响平平,全靠江氏在后面撑腰,才不至于关门大吉。 要说赚钱,那是真没几个。 王妈并没有读懂安宁话里的意思。 只是宴会过后没多久,陆无双就病了。 重病。 身体突然一下就垮了下来,住进了医院里,一直不见好转。 作为一直深爱他的妻子江千雪,在丈夫重病的时候,自然不会对他不管不顾。 于是,她决定把公司交给安宁,自己全心全意去照顾陆无双。 尽管安宁不爱钱,她还想要潇洒,但是没办法,她看不得后妈如此劳累,只得替她接手了公司。 就这,江千雪还感动得眼泪连连。 “小鹿啊,江妈妈知道你还小,还想要多玩几年,但是没办法,你爸病了,我得照顾他,你就帮我打理公司吧。” “公司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就是辛苦你了孩子,你受累了,哎!” 安宁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陆无双,又看看满脸疲惫的江千雪。 叹了口气:“江妈妈,你放心照顾爸爸吧,公司的事交给我。” 江千雪深感欣慰,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宁眸底的冷然。 接手江氏集团后,安宁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 短短半年内,她就完完全全把江氏掌控在了手中。 她只是懒,从来不是蠢。 而陆无双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又过了半年,他就死在了病痛的折磨中。 陆无双一死,江千雪就病倒了。 安宁在她床前尽了三天的孝道,哄着她把遗产全部留给了自己。 至此,江千雪作用也不大了,该死的时候就死去吧。 呵! 她并没有急着去动叶孤城两口子,那样未免太过明显了些。 反正是她的,总归逃不掉的。 有了钱,安宁这一次可谓是大买特买的囤货,又给空间补充了一波物资。 咱,啥也不带差的。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结婚。 说白了,有钱,谁结婚啊! 两个人在一起,无非就是想找个依靠,互相扶持,日子才能过下去。 她有钱! 男友天天换,个个不重样。 我的草原我的马,她想咋耍就咋耍。 (完!) 第147章 落跑甜心带球跑1 “一天天的,干点活磨磨唧唧的,没用的东西。” 刚穿进来,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下。 面前密密麻麻都是包子,而她,手底下正揉搓着面团,指尖沾满了面粉。 透过后厨的窗口往外望去。 前面的用餐区坐着不少人,还有人赶着上班,买了早餐就走了。 刚刚拍她头的中年妇女,正在前头待客,后厨除了她,还有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在忙活。 安宁不轻不缓地揉着面团,脑中却在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叫洛泡泡,家里是开早餐店的,眼前的中年夫妻,正是她的父母。 她还有个姐姐——洛甜心。 原主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主。 本来上户口的时候,给她取名“洛跑跑”,只是工作人员看她是女孩,多说了两句,这才叫洛泡泡。 与原主不同,她的姐姐从小就是父母的小公主,是在他们爱里长大的孩子。 这倒不是他们思想开明。 只是在生原主的时候,她妈伤了身子,再也怀不了了。 本来夫妻俩二胎,就是想生个儿子。 没想到还是个女儿,而且还坏了身子。 他们自然就不待见原主了。 原主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得到爸妈的关爱,所以她表现得十分乖顺。 每次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她就来店里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而爸妈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并没有苛待原主,却也没有对她多好。 在他们心里,只有姐姐才是他们的贴心小棉袄,尽管洛甜心什么也没做。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她就赢了。 因为她是洛甜心啊! 她一出生,似乎就拿了甜宠文女主剧本,周围所有人都喜欢她,而原主只是一个小透明。 洛甜心比原主大三岁,现在正是一名大三的学生。 而原主,因为没有考上985。 只能在父母的要求下,到自家的早餐店里,当免费的打工妹了。 也就是今天,8月12日。 她的姐姐,遇到了改变她命运的人。 十分俗套的剧情。 一个长相英俊帅气的霸总被人下药了,然后误打误撞之下,被洛甜心捡尸了。 一夜狂欢,霸总甩下十万块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洛甜心,捡到了男人无意中落下的名片,这才发现,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 竟是赫赫有名的傅氏集团总裁——傅九枭。 身价上千亿。 豪门中的顶级豪门。 看着手中的十万元支票,洛甜心感觉受到了侮辱,她可不是有钱人的玩物。 她并没有去兑换这十万块的支票,她想等哪天遇见傅九枭,再把支票狠狠甩在男人脸上。 告诉他:钱不是万能的,她虽然穷,但是她有骨气。 嗯!!! 没错,她超有骨气的。 一个月,洛甜心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既不想打掉孩子,又不想让霸总知道她怀孕的事,怕人家逼她打胎。 所以,她果断回家找父母拿钱,要出国留学,然后... 她就跑了—— 没错!跑了,她带球跑了!!! 实际上,她并不是为了留学。 只是找了个借口,出国生娃而已。 洛甜心拿着父母给的钱,带着孩子在国外潇潇洒洒。 而在国内的家人,每天累死累活的赚钱,只为让她在国外生活得更好。 五年后,孩子长大了,该上学了。 所以,洛甜心带着天才萌宝回国了。 洛家父母看着大女儿,和她带回来的孩子,两人都惊呆了。 两人一再逼问孩子的父亲是谁,要找他负责,但洛甜心不肯说。 未婚先孕。 这在洛家父母看来,就是个丢人现眼的事,况且洛甜心还没结婚,要是带个孩子,以后找婆家就更难了。 于是,原主就成了这个背锅侠。 天才萌宝洛乐乐的妈。 户口也上在了她名下。 这就代表着,原主十八岁就生下了洛乐乐。 尽管那个时候,原主天天在早餐店里卖包子,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她肚子没怀过。 但这也不耽误孩子记她名下。 原主就算反对也无用,这个家里她做不了主。 然后,原主就成了带娃工具。 洛甜心各种潇洒,去寻找接近霸总的机会,可别说她是为了钱。 不不不。 她是为了爱情。 自从那一夜过后,这五年来,她就再也无法忘记那个男人了。 她回国,不仅是因为父母给她寄的钱越来越少,更是她想那个男人,想的快疯了。 当然,她并不想傅九枭知道孩子的事。 她不是想要他负责。 她要的是,他真正爱上她,到时候孩子的出现才是锦上添花。 反正脑回路咱也不懂,事就是这么个事。 可落甜心就是个普通人,她想偶遇霸总,并让他爱上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原主帮她照顾了三年的娃,一把屎一把尿的当妈。 等人家一家三口团聚的时候,一脚就把原主踢开了。 就算那个萌娃,都没有想起一直照顾他的小姨。 霸总给了洛家父母一大笔的钱,他们拿着钱过上了好日子,而原主啥也没得到。 甚至连一个感激,一句谢谢都没有。 只得到了一个没人要的早餐店,继续兢兢业业卖包子。 安宁...... 这就是落跑甜心带球跑啊! 没一点毛病! 人家是甜心和那个球。 她洛泡泡,就是那个跑??? 嗬 tui! 安宁忿忿不平地tui了一口。 然后—— 手里咬着个肉包子,啃得正香的一个壮汉,无意间往后厨瞟了一眼。 而他坐的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后厨的情况,他一下就捕捉到了安宁的动作。 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看了看安宁手底下的面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咬了一半的肉包子。 壮汉的脸色瞬间铁青。 怎么感觉手里的包子,不那么香了? “呕——” 干呕了一下,壮汉猛地站起身,把包子摔在地上。 指着后厨怒吼:“快别吃了,我看到这家店铺往包子里吐口水。” 顿时,店里的客人,纷纷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正在忙活的洛母一听,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壮汉面前。 “这位客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小店在这条街上开店好多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卫生条件更是没得说……” 洛母的话还没说完,壮汉已经拽着她往后厨冲去。 “你自己看看!” 壮汉指着案板上,那块明显带着可疑水渍的面团,“我刚才亲眼看见这丫头,往面团上吐口水!” 店里顿时一片哗然,几个客人已经捂着嘴冲了出去。 安宁也尬住了! 她能说她不是故意的吗?! 她真就下意识tui了一口,这男人眼睛咋这么尖? 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安宁拔腿就跑。 不跑等着挨揍啊! “妈,我还有作业要写,我先回家。” 围裙一扔,一溜烟她就跑了。 洛母拦都没拦住,毕竟壮汉还拽着她呢。 作业?她都毕业了,什么鬼作业?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洛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宁跑得更快了。 救命!雨女无瓜啊!!! 第148章 洛跑甜心带球跑2 早餐店被勒令停业整改一个月。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那天,洛家父母在客厅坐到半夜,硬是没等到安宁回家。 手机也关机了。 俩人气了个半死,商量着等她回来,非打死她不可。 停业一个月,这得害他们少赚多少钱啊? 赔钱货,果然是个赔钱货。 第二天一早,二人出门办事去了,想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宽大处理。 而他们走后没多久,洛甜心就一脸疲惫地回了家,倒床就睡。 没过多久,就有人悄悄推开了她的房门。 洛甜心眼底乌黑,脖子上还留着点点痕迹,明显是昨天一夜未眠。 安宁的目光,落在她那张甜美可人的脸上,随后又慢慢下移,看向她的肚子。 她亲爱的姐姐,此时肚子里,怕是已经有了霸总的孩子。 天才萌宝?! No!No!No! 不如一胎八宝! 霸总要是知道他的小娇妻,给他生了八个,不知道该有多快乐。 傅九枭,可是傅家八代单传的独苗苗。 这要是知道,有八个大胖小子等着他,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拿出针管,给洛甜心打了麻药,保证她睡死过去。 随后就脸不红心不跳地,从空间拿出了七个小玻璃瓶。 上面分别贴着“黑”、“白”、“黄”、“印”、“俄”、“菲”、“土”的标签。 别问这玩意她哪来的。 嘻嘻!说了她啥都有。(?⊿?)? 总不能告诉你,她把人家xx库都端了吧! 然后安宁就给洛甜心做了个小手术。 放心,她绝对有行医资格证。 信她,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她都是杠杠厉害。 手术完成后,她就把洛甜心房间恢复原样了。 “姐,你可别怪我。” 她低声呢喃,“我这可是在帮你,一胎八宝多吉利啊,傅总肯定喜欢。” 安宁满意地点点头,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安宁都没有再回过家。 爸妈对着空气,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也没有去找她,因为他们知道她没钱。 死在外面了正好。 这天,一家三口正围着桌子吃晚饭。 洛甜心夹了一块红烧肉,突然开始疯狂呕吐。 “甜心啊,你这是怎么了?” 洛母心疼地拍着大女儿的背,“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洛甜心摇摇头表示没事,她只是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 “妈,我没事。” 端起碗继续吃饭,可刚吃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反胃。 洛父放下筷子,皱眉道:“要不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洛母附和:“是啊!甜心,还是身体重要,明天妈陪你去医院。” “都怪你妹妹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这么久都不回家,否则就让她陪你去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回来了。”安宁推开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洛母一看到她,立刻变了脸色:“你还知道回来?!” 安宁眨眨眼:“妈,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我家吗? 我难道还不能回来了?” 洛母气得一拍桌子:“你还敢顶嘴?!”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害得咱们家店被停业一个月,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 安宁一脸无辜地摊手:“妈,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天就是嗓子不舒服,谁知道那大哥眼神那么好使……” “你——” 洛母气得直哆嗦,站起身来就去屋里找扫把。 洛甜心故作姿态地拦住她:“妈,别生气了,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洛母被洛甜心拦住,怒气未消地瞪着安宁:“你看看你姐姐多懂事!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闯祸!” 安宁撇撇嘴,目光落在洛甜心身上,故作惊讶道:“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生病了吧?” 洛甜心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安宁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可不行!身体要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 洛父皱了皱眉:“你刚回来,店里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安宁一脸不赞同:“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店里的事能有姐姐重要吗?” 洛父...... 洛母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第二天一早,安宁就想拉着洛甜心去医院。 但是经过一夜,洛甜心已经不想去了。 她想到这个月没来例假,再想到那天晚上,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洛甜心脸色苍白地推开安宁的手:“不用了泡泡,我可能就是肠胃不舒服,休息几天就好了。” 安宁眼睛一眯,故作天真地说:“姐,你不会是怕打针吧?放心,就是做个检查而已~” “我真的没事!” 洛甜心突然拔高了声音,把父母都吓了一跳。 洛母赶紧打圆扬:“甜心不想去就算了,死丫头你少说两句。” 安宁翻了个白眼,这怎么行?! 她的姐姐她来守护。 于是,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她一把搂住洛甜心的腰,扛起她就跑。 洛甜心在安宁肩上拼命挣扎:“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安宁跑得飞快,还不忘回头对目瞪口呆的父母喊道:“爸妈放心,我一定把姐姐照顾得妥妥的!” 她在前面跑,爸妈就在后面追。 这个疯丫头,他们怎么能放心?! 第149章 落跑甜心带球跑3 “怀孕了?!”洛母声音都变调了,“医生您没看错吧?”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错!根据检查,您女儿确实怀有一个月身孕没错!” 洛父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上:“是谁?!哪个王八蛋干的?!” 这“嘭!”地一下。 医生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这里是医院。” 洛甜心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如纸。 她颤抖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宁眨巴着大眼睛,突然“啊”了一声:“姐,你怎么未婚先孕?!” “医生,我姐肚子有几个孩子啊?能看出来?!” 医生推了推眼镜,摇头:“胎儿还小,暂时还不知道,要过两周过来照B超才知晓。” 安宁遗憾地瘪瘪嘴,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在遗憾什么。 洛母一把拽过洛甜心的手腕,声音颤抖:“甜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谁......” 洛甜心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咬着嘴唇不说话。 安宁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姐姐该不会,是被哪个王八蛋糟蹋了吧?” “死丫头你闭嘴!” 洛父暴怒,“甜心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 医生尴尬地咳嗽两声:“那个......要不要先商量一下孩子的去留问题?” “如果要终止妊娠,建议在......” “不行!”洛甜心突然大喊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她就跑了,几人赶忙追出去。 洛甜心跑得飞快,一头扎进了医院后花园的灌木丛里。 安宁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姐,你跑什么呀?” “放开我!” 洛甜心拼命挣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不要打掉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洛父洛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正好听见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甜心!” 洛母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 “你疯了吗?你才多大就要当妈?” 洛父气得直跺脚:“这孩子去留先不说,你先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洛甜心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别问了,别问了!” 她总不能说,是她捡尸了别人,她心甘情愿,人家根本不认识她吧?! 这也太丢人了,她说不出口。 无论父母如何逼问,洛甜心也没有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无奈几人只得回家。 这次洛甜心想带球跑,那是想都别想了。 因为她没钱。 父母不会把钱给她,除非她把娃打了。 可她既不愿意说出那个男人,又想留住这个孩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洛家父母干脆给洛甜心请了假,先把孩子的事解决。 两口子天天嘴皮子都说破了,但甜心她,不听不听就不听。 因此,她还记恨上了安宁。 要不是这个妹妹,非把她扛去医院,父母怎么会知道这个事,实在太丢脸了。 女儿要管,生意也要做。 安宁这个免费的劳动力,自然就是他们的首选。 嗯... 由于她tui了一口,洛母暂时也不想叫她去店里帮忙了。 否则,顾客要是看到她。 估计又得怀疑包子里面,有没有放八二年的老痰?! 安宁...... 你们可能不知道,不放就不正宗了。 父母去店里忙活,给她的任务就是在家照顾姐姐。 “妹妹,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 洛甜心一副大小姐样,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若是从前的原主,肯定乖乖就照做了。 换成安宁... 她出门去了,洛甜心以为她出去买菜了,结果没五分钟她就回来了。 直接走到洛甜心身后,一把将手上的东西,塞进了她嘴里。 洛甜心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团腥臭黏腻的东西。 安宁白色手套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吃吃吃,我让你吃!新鲜的热乎的!” 这是她刚下楼,去楼下小区里捡的一坨狗屎,温热。 洛甜心拼命挣扎,直到确定她吞下去了,安宁才松开了她。 “呕——!!!”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疯狂抠着喉咙干呕。 那坨狗屎,在洛甜心嘴里化开,腥臭的味道直冲脑门。 她跪在地上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沾上了呕吐物。 “yue——” “洛!泡!泡!” 洛甜心声音都劈叉了,狗屎蹭得满脸都是,“我要杀了你!” 安宁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这才去厨房洗手。 而洛甜心已经冲去厕所,疯狂冲洗去了。 等她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样子还洗了个澡。 洛甜心披头散发地从浴室冲出来,浑身还冒着热气。 她抄起角落的扫把,就往安宁身上招呼,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安宁见她冲过来,两下就把她制服住了,按在沙发上,狠狠给了两巴掌。 “姐,你这是干嘛?!” “你是自己说饿了的,我好心好意给你做点热乎的,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还有,你这都怀孕了,以后还是少生点气,不要动粗得好。” “啊!!!洛泡泡!你敢打我?!” 洛甜心真的要疯了,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谁能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妹妹,这是在发什么疯? 嘶吼了几下,洛甜心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莫名其妙跟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又莫名其妙怀孕了,现在又莫名其妙被妹妹欺负。 谁懂啊? 她真的哭死! “呜呜呜……” “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呜呜呜……” 越哭越觉得委屈,声音越来越大,她干脆也不反抗了,直接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安宁看她这样,无措地看看自己的右手,又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还好,没味!她打香皂了。 她饶有兴致地去房间,拿了包瓜子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就咔咔嗑了起来。 “姐,你哭得再大声点。” “呸!”她吐了个瓜子皮。 “说不定能把孩子他爸哭来呢。” 洛甜心猛地抬头,一脸泪痕:“你!” “我什么我?” 安宁又抓了把瓜子,一口呸她脸上。 “你一个做姐姐的,从小到大都是我让你,父母也偏爱你。” “现在你都怀孕了,还想我伺候你?” “那也不行,我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姐姐。” 被她这么一说,小甜心哭得更伤心了。 安宁瘪瘪嘴,小心灵可真脆弱。 没有一个霸总来,是哄不好的那种。 第150章 落跑甜心带球跑4 “洛、泡、泡!你给我滚出来!” 晚上一回家,听说大女儿被欺负了,洛母就炸了,房门拍的啪啪响。 “死丫头,胆子大了,还敢给你姐喂狗屎了?你不要命了?” “你知道那狗打疫苗了吗?” “那狗有传染病吗?” “你调查了吗?啥啥你都不知道,你就喂吧,一喂一个不吱声。” “我告诉你,你姐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她要是出事了,老娘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洛甜心觉得,她并没有被老妈安慰到,反而再一次受到了暴击。 啥叫她就喂吧??? 难道打了疫苗,没有病的粑粑,她就能吃了? 她就真的不挑食吗? 洛甜心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你怎么说话的!” 安宁在房间里听得直乐,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个脑袋:“妈,您放心,我特意挑的泰迪粑粑,吃得可讲究了!” “你!”洛母气得直哆嗦,抄起拖鞋就要砸过去。 “啪!”门一下又关了。 安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妈,你要是再吵吵,我就满世界去嚷嚷我姐怀孕了,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我。” 洛母的拖鞋“啪”地砸在门上,气得浑身发抖:“反了!反了!” 洛父阴沉着脸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 “爸妈,你们别逼我,我打开窗口要叫了昂!” “啊!我姐她......” “停停停!打住!”洛父洛母瞬间慌了神,连忙出言制止。 这要是让邻居听见了,他们老洛家的脸往哪搁? 大女儿可还是大学生。 洛母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死丫头,你出来,我们不打你了。” 安宁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妈,说话算数哈!否则——” 洛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还是强压着火气道:“行!妈说话算数!” 安宁这才慢悠悠打开门,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洛父握着擀面杖的手青筋暴起,但硬是没敢动手。 洛甜心坐在沙发上,眼睛哭得红肿,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现在,给我解释清楚!”洛母厉声质问,“为什么要给你姐喂...喂那种东西?” 安宁耸耸肩:“她自己说饿的嘛。” “再说了,我这不是帮她补充点益生菌吗?对胎儿发育好。” “你!”洛甜心气得直跺脚,“妈你看她!” 洛母深吸一口气:“死丫头,你姐现在情况特殊,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你是要作死啊?” “店里你不能去帮忙,让你照顾你姐你都照顾不好,你是想在家吃白饭吗?”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进厂打工去吧!” 打工?! 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啪!”一个耳光甩洛母脸上。 “你这个...” “啪!” 洛父话没说完,又一个耳光落他脸上。 打完人,安宁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一只手捂着嘴:“你们...你们居然想让我进厂打螺丝?!” 洛父洛母捂着脸,完全懵了。 这死丫头居然敢动手打父母?! 安宁戏精上身,眼泪说来就来:“我每天在家伺候姐姐,你们却这样对我?” “好,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 “我就偏要在家混吃等死,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姐她不要脸,她……” 还没等她哔哔完,洛甜心就捂住了她的嘴。 这个妹妹狗嘴里吐不出好话,行了,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安宁掰开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嫌弃地擦了擦嘴:“姐,你洗手了吗?你可是吃过狗屎的。” 也不知道以后接吻,霸总能不能闻到狗屎味? “呕——” 洛甜心一听这话,又想起那恶心的味道,顿时干呕起来。 洛母心疼地扶住大女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安宁:“死丫头,你要上天啊!” 安宁翻了个白眼,“妈,上天我倒是不要,我要人民币。” “我跟你们说,我现在这张破嘴,我就感觉它不是我的嘴,一不小心就喜欢乱讲话。” 洛父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指着安宁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安宁立刻把头伸过去:“来啊爸,往这儿打!” “你今天敢打我。” “明天我就敢上姐姐学校闹。” 洛父举起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脸色铁青。 安宁歪着头,一脸无辜:“爸,我这叫深谋远虑。” “您要是打我,我明天就去姐姐学校拉横幅——” “''热烈祝贺洛甜心同学未婚先孕'',横幅钱我都准备好了。” 洛甜心一听,赶忙扯了扯她爸的衣角:“爸!” 安宁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给她看:“姐,你看,我都设计好了,红底黄字,多喜庆。” 洛母一把抢过那张纸撕得粉碎,声音都在发颤:“死丫头,你到底想怎样?” 安宁叹了口气,摊手道:“很简单啊。第一,不准让我干活;第二,我要钱;第三……” 她瞥了眼洛甜心,“以后姐姐在家伺候我。” “你!”洛甜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妈,你看她!” 洛母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行,前两条可以依你。” “但你姐姐怀孕了,她不可能伺候你。” “那不行,那我还是去拉横幅吧!” “你...” “成,依你。” “妈~” 洛甜心不依,她都快哭了。 洛母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那你保证不会出去乱说话。” 安宁立刻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要是说出去,就让姐姐一胎八宝!” “......” 这算什么毒誓?! 当晚,安宁美滋滋地,用老母亲转来的一万块,清空了购物车。 哼着小曲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151章 落跑甜心带球跑5 一个在家躺尸,父母横挑鼻子竖挑眼。 但没事,咱安宁比较坚强,她可不是脆弱的小白花。 时间一转就过了一个月,洛甜心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看着一点也不像才怀孕两个月。 洛母看着忧心忡忡。 “老洛啊,怎么甜心这肚子看着这么不对劲啊?这才多久,怎么就鼓起来了。” 洛父皱着眉头,盯着洛甜心的肚子看了半天,心里也直打鼓:“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别是有什么问题。” 安宁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闻言连忙附和:“对对对,明天咱就带姐去医院。” “你闭嘴!” 洛母看见她就来气,一个抱枕扔过去。 安宁灵活地躲开,还不忘火上浇油:“妈,我看我姐这是有大福气啊,肚子里指定是个天才福宝。” 洛甜心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母性的光辉,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 第二天一大早,洛家四口人就来了医院。 检查做完了,医生拿着B超单看了又看,久久不语。 “医生,怎么了?”洛甜心有些紧张。 “没事,叫你家人进来吧。” 洛甜心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父母和安宁都叫进了诊室。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啥准备啊?! 洛母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医生,我女儿她...” “孕妇怀的是多胞胎,一胎八宝。” “什么?!”洛父洛母同时惊呼出声。 “夺少?你说夺少?” 安宁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B超单仔细端详:“哇塞!姐你可太厉害了!” “这哪是怀孕啊,你这是生了个足球队啊!要是生一窝大胖小子,咱妈不得乐死?” 洛母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这...这怎么可能?我女儿才怀孕两个月啊!” 医生叹了口气,指着B超单上的影像解释道:“您看这里,八个孕囊清晰可见。”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但确实是八胞胎。” 洛父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八个...八个孩子...” 这可怎么得了? 上次见到八个,人家都是在一根藤上。 不对,一根藤上才七个。 葫芦娃都不敢这么生。 这要是生下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剪指甲都得剪160个,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 简直头皮发麻。 安宁兴奋地掏出手机:“我得赶紧发朋友圈!''热烈祝贺我姐喜提八胞胎''!” “你敢!”洛甜心尖叫一声,扑过去就要抢手机。 医生连忙制止:“孕妇情绪不能激动!这样对胎儿很危险!” 洛母赶紧拉住大女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安宁:“死丫头,你再闹试试!” 安宁撇撇嘴,把手机收了起来,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替姐姐高兴嘛...” 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这种情况风险很大,我建议减胎。” “减胎?”洛父洛母异口同声。 “对,保留1-2个胎儿,这样对孕妇和胎儿都更安全。” “不,不减,全部打掉。” 一想到八个娃叫自己外公,洛父就感觉心脏突突的,还是一个都不要的好。 他们啥家庭啊? 养不起,真的养不起。 洛甜心抬起头,泪眼婆娑,虽然她对于八个娃也很震惊。 但让她打掉哪一个,她都是不舍的。 这可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洛甜心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医生...真的必须减胎吗?” “能不能...能不能都留下?” 洛母一听急了:“甜心!你疯了吗?八个孩子怎么养?你还在上学啊!” 洛父也急得直搓手:“是啊闺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八个孩子生下来,咱们家怕是要破产!” 安宁在一旁悠哉悠哉看好戏:“哎呀,爸妈,你们别急嘛,说不定我姐怀的是八胞胎福娃呢?” “以后个个都是天才,直接光宗耀祖!” “你闭嘴!”洛母气得抓起桌上的病历本就砸过去。 安宁灵活一躲。 笑嘻嘻继续拱火:“再说了,姐要是真生了八个,万一我姐夫是个亿万富翁呢?” “啧啧啧!八个娃回去继承家产,这得多少钱。” 继承家产? 洛甜心突然茅塞顿开。 是啊!她这可是八个。 有钱人家都注重子嗣,她还特意去网上查过傅九枭的资料,八代单传啊。 她要是给他生了八个孩子,还怕傅家不让她进门? 这会,洛甜心的想法,与前世完全不同了。 生一个,怕拿捏不了霸总,也许人家霸总根本不在乎,还得怀疑她居心不良。 那她生八个,份量可就不同了。 千亿总裁,不愧是千亿总裁,一次就中不说,还一次八个,那造娃能力杠杠的。 洛甜心不傻,她就真的那么想留下孩子吗? 这得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若换成乞丐的,你看她是否还有母性光辉? 洛家父母不知道大女儿怎么想,反正他们,是指定接受不了八个娃的。 “医生!打掉,手术,我女儿不要。” 洛父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打胎!不要!” 洛甜心却突然倔强起来,红着眼睛喊道:“我不打!我全都要生下来!” “什么?!”洛父洛母异口同声,差点晕过去。 安宁眼睛一亮,立刻一脸崇拜:“姐!你太伟大了!就是这样,都是你的娃,必须留下。” 洛甜心挺了挺肚子,一脸坚定:“爸妈,你们别劝了,我决定了,这八个孩子我都要生下来!” 洛母急得直跺脚:“甜心啊!你糊涂啊!八个孩子怎么养?” “你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洛甜心突然神秘一笑,“孩子的父亲是......” 她突然打住了,没接着说下去。 洛父洛母对视了一个眼神,看来女儿是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据他们的了解,大女儿从来不是那种鲁莽的性子。 想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们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女儿说出孩子的身世。 第152章 落跑甜心带球跑6 洛父洛母表情严肃。 安宁在嗑瓜子。 洛甜心则一脸忐忑。 洛父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甜心,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这孩子父亲到底是谁?” 洛甜心低着头玩手指,支支吾吾:“我不能说,他...他不知道...” 安宁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哎呀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该不会是哪个糟老头子吧?” “你闭嘴!”洛母一个眼刀飞过去。 洛甜心咬了咬嘴唇,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爸妈,你们就别管了,总之生下来以后,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洛父气得直拍茶几:“胡闹!你一个大学生未婚先孕,还要生八个,这像话吗?” 洛母急得直抹眼泪:“甜心啊,你到底是被谁骗了?” “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他们认定女儿是跟别人谈恋爱了,恋爱脑上头,这才不愿意说出男方的名字。 洛甜心咬着嘴唇,眼神闪烁:“妈,真的不能说...他...他身份特殊...” 安宁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姐你该不会是怀了哪个男明星的孩子吧?” “是不是顶流爱豆?还是影帝?” 洛母气得抓起抱枕就砸:“你这死丫头,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安宁拿手一挡,继续输出:“那不然就是哪个富豪的私生子?” “姐,你这是要母凭子贵啊!” “到时候可不能忘了妹妹啊,苟富贵,勿相忘!” 洛父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够了!甜心,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洛甜心被父亲的气势吓到,眼眶瞬间红了。 她攥紧衣角,终于松口:“是...是傅九枭的...” “谁?!”洛父洛母同时瞪大眼睛。 傅九枭是谁?! 他们不认识啊! 哪个猪拱了他们家白菜?! 安宁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卧槽!姐你说的是傅氏集团那个傅九枭?!” 洛父洛母一脸茫然地对视:“傅九枭是谁?” “就是那个身价千亿的商界大佬啊!” 安宁激动得手舞足蹈,“就是网上经常报道的那个!” 洛母倒吸一口凉气:“身价千亿?!” “甜心,你...你怎么会认识...” 父母齐刷刷的将眼神看向女儿,千亿总裁?那是什么概念? 不敢想,不敢想。 洛甜心低着头,脸颊泛红:“就是...就是前两个月我们在酒吧偶遇,然后一夜..." 洛甜心的声音越来越小,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洛父猛地一拍茶几,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酒吧?!你一个大学生去酒吧干什么?!” “怎么这么糊涂,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负责,必须找他负责。” 安宁却兴奋地直拍大腿:“姐!你这是钓到金龟婿了啊!” 洛甜心咬着嘴唇,小声解释:“他...他不认识我,他扔下十万块支票就走了...” 洛父气得浑身发抖:“十万块?!他把我女儿当什么了?!” 洛母已经哭成了泪人:“甜心啊...你怎么能...糊涂啊...” “你收了那十万块?” 洛甜心摇头:“我...我没去兑现...我想哪天遇见他,就该给他。” 洛父猛地站起来。 “走,把支票拿来,我们去找那个小子,咱们家闺女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 洛甜心点头,只是她回房间去翻支票,却是不见了。 “爸妈,不好了,支票不见了。” 安宁心虚地看了看头顶的吊灯。 总不能说,她第二天就把支票拿走了吧,钱早就被她花完了。 “不见了?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我明明放在包里。” “算了,不见就不见了,他一个千亿总裁,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了。” “再说了,甜心肚子里可揣了八个娃,他别想用这点小钱就打发了。” “走,我们找他去。” 洛父拉着洛甜心就要去找傅九枭,洛甜心却是不肯去。 她死死拽住父亲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不能去!” 洛父气得直跺脚:“为什么不能去?” “他傅九枭欺负了我女儿,还想不负责任?!” 安宁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 “对啊,姐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走,我们去傅氏集团找他。” “爸妈,这可是顶级豪门中的豪门,说什么也得让他对姐姐负责,咱家可就指着姐姐跨越阶层了。” “你们也不想卖一辈子包子吧?” 洛母气得抄起拖鞋就朝安宁扔去:“你个死丫头!你姐被人欺负了,你还想着攀高枝?!” 安宁灵活地躲开,理直气壮道:“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姐肚子里揣着傅家八个金孙,咱们下半辈子都不用卖包子了!” 洛母装模装样地气愤了一下,又抹着眼泪拉住洛父:“老洛,泡泡说得有道理...甜心这情况...” 两人对视一个眼神,自然都知道各自心里在想什么。 千亿? 那是什么概念啊? 别说千亿,就连一亿他们一辈子都见不着。 如今机会就放在眼前,傻子都知道要抓住。 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洛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甜心啊,爸不是贪图他们家的钱...” “对对对!”安宁立刻接话。 “咱们就是去讨个公道!” “让他傅九枭知道,咱们洛家的闺女不是好欺负的!”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也得负责,他要是不负责,姐你就去告他QJ。” 洛甜心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 “别可是了!” 洛母一改刚才的哭哭啼啼,精神抖擞地挺起胸膛。 “妈这就去给你找件像样的衣服,咱们得体体面面地去见人!” “还有你们,通通回房换件衣服,咱不能让人看不起。” 洛父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那个...老二啊,你先查查傅氏集团总部在哪...” “ok!没问题,交给我。” 对于要搞事了,安宁那是相当兴奋的。 两只小手搓搓,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153章 落跑甜心带球跑7 几人站在傅氏集团楼下,仰头望着那直插云霄的大楼,心里头没来由地发怵。 人家是什么身份?那是跺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他们呢?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 洛父悄悄咽了口唾沫,手指慌乱地扯了扯衬衫领口,又拽了拽领带。 他这辈子靠卖包子营生,身上这套西装,还是当年结婚时置办的。 洗得有些发白的料子,裹在发福的身上,怎么看都透着股格格不入的窘迫。 “走、走吧。” 他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抬脚。 可走到那锃亮的玻璃旋转门前,腿肚子却不听使唤,差点顺拐出同手同脚的洋相来。 洛甜心则是心里十分没有底。 毕竟人家根本不认识她,他们这么贸然上门,不会被人轰出来吧? 他!会不会还记得她的脸?! 洛甜心正犹豫着,安宁已经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风风火火地往大楼里冲。 “姐!怕什么!你肚子里可是有他的种!八个!” 前台小姐见他们一行人神色各异,礼貌地拦住:“您好,请问找谁?有预约吗?” 洛父刚要开口,安宁已经扯着嗓子喊:“预约?预什么约?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这是我姐,她怀了你们傅总的孩子!八个!要不要看看B超单?” 安宁夸张地把洛甜心拽到前面,指着她的孕肚趾高气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了。 几个路过的白领,震惊地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落在洛甜心微隆的小腹上。 前台的小姐姐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这位小姐,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这种玩笑!” 安宁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利落地从包里抽出一张B超单,“啪”一声,重重拍在前台的大理石台面上。 指着单子上的影像,几乎是吼出来的:“看清楚了!八胞胎!这是医学奇迹!” 她激动得往前倾着身子,八根手指都快戳到前台小姐姐脸上。 眼里的急切和不容置疑,几乎要溢出来。 生怕小姐姐怀疑她。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迈步而出,身后跟着四五个助理。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径直看向前方,在路过安宁她们时,脚步都不带停一下的。 很明显,他不认识他们。 “站住!傅九枭”安宁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傅九枭看着面前的人,冷漠的目光毫无温度扫过她身上,眉头微皱。 “这位小姐,有事?”傅九枭的声音冷得像冰。 “有事,而且是大事。” “傅总,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她脸上堆满了刻意的喜悦,那一闪而过的市侩与贪婪,像劣质香水般刺鼻。 正是傅九枭最憎恶的味道。 他的表情冷得像淬了冰,锐利的目光扫过安宁的脸,带着审视与厌恶。 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尘埃。 他无比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无非又是哪个,想一步登天的拜金女,编出来的拙劣戏码罢了。 傅九枭懒得再多看一眼,头也未抬地冲门口的保安扬了扬下巴,声音里淬着寒意:“把她拖出去。” “我们傅氏的门,还轮不到阿猫阿狗来撒野碰瓷。” 这安宁可就不服了? 这看垃圾的眼神是看谁呢? 虽然她现在没钱,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很快就会变得很有钱的,哼。 安宁双手叉腰,大声道:“傅九枭,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姐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认账?” 傅九枭眉头拧得更紧了,眼神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证据?就凭你空口白牙说几句?” 这当然不行。 安宁立刻走到洛甜心身边,一把将她推到傅九枭跟前。 跟着伸手捧住洛甜心的脸,还特意把她额前的刘海扒开,连光洁的大脑门都露得干干净净。 她抬着下巴,直视着傅九枭:“傅总,现在看清楚了?认识了吗?” 傅九枭...... “不认识。” 对于一个只有一夜之缘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记得呢? 听到他的话,洛甜心的眼眶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她死死咬着嘴唇,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两个月前...在夜色酒吧VIP包厢...你喝醉被人下药了...” “打住——” 傅九枭想,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了。 可他不是给了十万块吗? 这女人怎么还想纠缠不休? 傅九枭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十万块不够?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他从兜里掏出支票本,准备打发了这女人。 洛甜心眼泪夺眶而出,她没想到傅九枭会是这种态度。 “我不要钱,我也没想让你负责,只是...只是我怀孕了。” 傅九枭冷笑:“不要钱你来找我做什么?” “怀孕了?那就打掉。” 身为豪门世家的接班人,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不计其数,这种女人他见多了。 说的好听不要钱,那来找他做什么? 那天晚上要不是被人下了药,他怎么会碰这种姿色一般的女人? 她说的话,傅九枭一个字都不信。 孩子?他缺吗? 只要他一句话,就有无数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而且,他只是跟这个女人睡了一觉。 这种随便的女人,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洛父一直在后面没说话,听到“打掉”两个字,气得浑身发抖。 立马冲上前来,就要揪傅九枭的衣领,不过被傅九枭身旁的秘书拦住了。 见他还想对总裁不利,几个保安见状,立刻把他围住了。 “你这个畜生!你说的是人话吗?” 此时,已经有不少员工站在远处看热闹。 傅九枭冷眼看着暴怒的洛父,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 “我对你们,已经很客气了。” 洛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傅九枭的鼻子骂道:“客气?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还敢说客气?!” 洛母也冲上前来,哭喊着:“姓傅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对她?” 傅九枭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不屑:“你们想要多少钱?直接说个数。” “我们不要钱!”洛父怒吼道,“我们要你对我女儿负责! “负责?”傅九枭嗤笑一声,“就凭她?也配?”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洛甜心。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傅九枭:“傅九枭,你混蛋,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然后她就甩开安宁的手,飞快往外跑去。 见女儿跑了,洛家父母赶紧去追。 洛父还不忘放狠话:“小子,我不管你有钱没钱,我女儿要是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人都跑了,安宁也只得施施然走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洛甜心晕倒了,父母正抱着她,着急不已。 紧随其后的傅九枭,也看到了这一幕。 皱了皱眉,还是让秘书安排车,把他们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