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翻世界后我功德圆满了》 正文 《掀翻世界后我功德圆满了》正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掀翻世界后我功德圆满了》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1 君筱的意识刚迷迷糊糊从车祸现场抽离,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股蛮横的、带着劣质电子杂音的能量流“咻”地缠住了她! 【滋啦…检测到高维能量体…符合绑定条件…‘功德无量kpi至上’快穿系统启动!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宿主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系统k-250!】一个平板的电子音在君筱脑海中炸响。 君筱新奇的在空中飘了飘,懒洋洋的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哦豁,完蛋了,她在这个小世界天道大人的眼皮底下被绑了…… 这系统可真是个功德无量二百五,不懂被发现绑了她会不会被拆? 【宿主好,我们的任务是为千千万人带来福音,作为回报您可以获得功德,获得无上力量……】 “没兴趣,不想玩……” 君筱用为数不多的良心为系统考虑了那么一丢丢,还是拒绝了。 【滋啦——!!!警告!宿主拒绝配合!执行一级惩罚!灵魂蹦迪电击套餐启动!】 一股堪比广场舞神曲混搭重金属的狂暴电流瞬间席卷君筱! 虽然伤不了她,但……麻!很麻!非常麻!像有一万只皮卡丘在她脑子里开派对! “停!”君筱表示很生气,下意识就要把这破系统连带三千小世界一起扬了,真的是不识好人心啊,“再电一下,姑奶奶我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宇宙级静音噢!” 看着君筱被电那么久还活蹦乱跳的模样,系统秒怂,电子音都带了股人性化的谄媚。 【别别别!祖宗!我们是穿梭在三千位面的正经的天道研发系统,请相信我们,日行一善,造福千万界,幸福千万代!我们还有系统商城,可以兑换各种好东西……】 君筱呵呵它一脸,天道研发系统?天道粑粑现在这么闲的吗? 系统“滋滋”直冒烟,软硬兼施直接发布任务。 【滴!任务世界载入完毕。当前任务:保护目标人物‘凌曜’至十八岁生辰。任务等级:高危(目标自带灾厄光环)。最优执行方案已加载:伪装身份成为好友,执行方案a-温情守护流。预计耗时:1年。预期功德值:s级。请宿主立刻前往目标所在地——英才高中,开启……】 画面传输:英才高中门口,一个穿着白t运动裤、帅得惨绝人寰的少年,刚走出树荫,头顶巨大的金属广告牌就“哐当”一声精准砸落!少年额头飙血,昏迷前耳垂上一颗殷红的朱砂痣闪过诡异光芒。 君筱目光陡然一凝,盯着少年。 呵! 少年身上有她的本源能量波动! 这是脑子瓦特了?偷电偷到祖宗头上就算了,还当着她的面用她的能量搞“死神来了”低配版? 行啊,这单接了。 来去看看小世界的天道小朋友,顺便教小偷做人!哦,做鬼也行。 半个月后,高二(三)班教室,自习课上。 “凌瑶同学,这是你的座位。”班主任指着靠窗倒数第二排。 全班目光“唰”地聚焦门口。 只见“少女”逆光而立。纯白衬衫,领口系着墨绿丝绒蝴蝶结,同色格纹百褶裙垂到膝上三寸,黑色小皮鞋锃亮。黑发柔顺及肩,衬得那张脸——五官精致如冰雪雕琢,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眸子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的风,扫过来自带“生人勿近”绝对零度领域。 吸气声此起彼伏。 “天…仙女下凡辛苦了!” “这颜值…校花连夜扛着火车跑了!” “好冷…感觉多说一句会被冻伤…” 君筱叼着根从系统商城高利贷赊的葡萄味棒棒糖,翘着二郎腿,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把“凌瑶”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宿主,目标任务已出现,请抓紧时机跟他成为好朋友,贴身保护……】k-250的声音带着人性化的激动。 嗯,女装形态下,耳垂那点朱砂痣光芒微弱,像个待机u盘。 伪装满分。 就是那走路姿势…啧,像穿了十斤铁裤衩,每一步都透着“老子心里有火但老子必须优雅”的憋屈。 “凌瑶”无视所有目光,迈着僵硬却努力优雅的猫步走向座位。经过君筱时,带起一阵冷风。 君筱突然伸长腿,精准地绊了一下“凌瑶”的……小皮鞋。 【宿主行为严重偏离程序,请及时整改,要用你的爱和真心成为他的好朋友,贴心保护!】 系统简直为君筱操碎了心,一见面就给人使绊子,你还想贴身保护? “统啊,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逼逼。”君筱开心的嚼了嚼糖,果然还是不按剧本走拿到的糖比较好吃,这该死的自由呀…… 二百五啊,你该庆幸姑奶奶不是当初的暴躁的我了,不然就不是只绊这么一下了,不当面毁灭世界都是她脾气好。 “凌瑶”身体一晃,差点扑街!幸好扶住了桌子。 他猛地转头,冰刀似的眼风“嗖嗖”射向君筱,漂亮的眸子里怒火熊熊燃烧,压低的清冷嗓音带着磨牙声:“你、干、什、么?!” 君筱慢悠悠收回腿,棒棒糖棍子指着自己耳朵,又点点他耳垂的红痣,一脸真诚但让人看着格外的欠揍。 “同学,看你印堂发黑,煞气缠身,今夏必有血光之灾。走路小心点,平地摔也算血光之灾的一种哦。另外,”她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男装,想都别想。债主看着呢。” 凌曜(凌瑶):“……” 他白皙的脸颊瞬间气得飞起两抹红晕,狠狠瞪了君筱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神!经!” 然后重重拉开椅子坐下,力道大得差点把椅子腿坐断,浑身散发着“靠近者死”的核辐射低气压。 君筱咔嚓咬碎糖,笑得见牙不见眼:“不信?走着瞧咯……咳,凌瑶同学。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亲,关系kpi呢。” 脑子里对系统吐槽:【二百五,你的保护对象脾气好差,差评!】 系统气得只想骂君筱是二百五!那是你的保护对象,不是我的! 【祖宗!求您了!kpi!注意kpi!】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2 凌曜(凌瑶)的高中生活,在君筱的开光下,变成了大型灾难动作喜剧片。 体育课上,凌曜(凌瑶)抱着物理书,生无可恋地坐在篮球场边唯一树荫下。百褶裙下的长腿并拢,姿势优雅而僵硬。 内心疯狂刷屏:这破裙子!这破太阳!这破物理题! “凌瑶同学……要……要防晒霜吗?” 体育委员红着脸递过一瓶崭新安耐晒。 凌曜内心咆哮:滚啊!老子是男的! 面上冷得堪比冰箱,声音压得又低又柔:“不用,谢谢。” 体育委员失落退场。 场上,体育生张铁柱一个激动,蛮牛冲撞抢篮板,“哐!” 一肘子狠狠怼在篮球架金属立柱上! 君筱正叼着糖在单杠上咸鱼瘫,手机放着歌,好喜欢这样简单的世界哦,看来这个二百五系统还是有点用处的,以后就把它收编了? 系统警报猛然炸响: 【警告!检测到‘能量异常波动!‘死神’催收程序启动!篮球架锁定目标!3秒后自由落体!目标位置:凌瑶!】 “啧,kpi又来了!”君筱翻了个白眼,一缕看不见的气息瞬间糊住即将断裂的金属接口,强行“粘”住0.8秒! 同时她像颗炮弹一样从单杠上弹射出去! 凌曜正被一道力学题折磨得烦躁,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他惊愕抬头! 巨大的阴影带着死亡气息当头罩下!篮球架!它砸下来了! 时间仿佛凝固。 他身体僵硬,瞳孔里倒映着越来越大的金属框架。 千钧一发! “发什么呆!”一声清叱在耳边炸响! 君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飞扑,没有拉扯,而是直接飞起一脚,带着残影,“砰!”一声闷响,精准踹在凌曜……屁股下的长椅边缘! 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巅! 长椅带着坐在上面的凌曜,“滋啦——”一声贴着地面平滑又迅猛地平移出去三米远! 轰隆——!!! 篮球架带着扭曲的**,狠狠砸在凌曜刚才坐的地方!烟尘弥漫,地面震颤! 凌曜:“……” 他呆呆地坐在平移出去的长椅上,物理书掉在脚边,百褶裙掀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露出一截光洁的膝盖。 他保持着优雅的坐姿,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好像……被连人带椅子……踹飞了? 烟尘中,君筱单脚落地,潇洒地拍了拍裤腿,对着冒烟的篮球架残骸指指点点:“250!记上!成功拦截物理催收一次!kpi+1!另外,投诉这‘死神’!打击精度误差高达三公分!业务能力退步严重!差评!” 系统默默地为凌曜默哀一秒,然后麻溜的记上一笔!它可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踹的对象…… 她走过去,脚尖踢了踢扭曲的篮筐,“还有这质量,纸糊的吧?举报!必须举报!” 凌曜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掀起一角的百褶裙,再摸摸被椅子硌的隐隐作痛的屁股,最后看向烟尘里那个叉着腰、一脸“又搞定一单”的君筱……一股混合着羞愤、后怕、以及“这女人绝对是在报复”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君筱,气得声音都忘了伪装:“君!筱!你!故!意!的!” 君筱掏掏耳朵,一脸无辜:“什么故意?我救你一命诶!凌大小姐,你这态度……差评!扣你平安分!” 生物实验课。 讲台上,老师正展示着福尔马林里的狼蛛标本,獠牙狰狞。 凌曜(凌瑶)站在实验台最边缘,努力扮演“柔弱怕虫”的美少女,脸色微白。 这次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内心:这玩意泡发了更丑! 恒温饲养箱里,几只毛茸茸的捕鸟蛛安静如鸡。 君筱正无聊地一手用镊子夹着草履虫玩“跳高”,一手用手机玩着消消乐,系统警报又响!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毒蛛催收员’激活!目标锁定!攻击启动!】 不是吧?又来?这具身体也怕毒啊…… “老师!那箱子……” 君筱刚开口。 “砰!哗啦——!” 坚固的磨砂玻璃箱壁毫无征兆地炸裂!玻璃渣四溅! 几只巴掌大、黑黢黢毛茸茸的捕鸟蛛如同脱缰的疯狗,“嗖嗖”窜出!其中一只背上带着诡异暗红纹路的大家伙,复眼闪烁着凶残红光,八条腿倒腾出残影,带着一股腥风,直扑凌曜那穿着白色及膝袜的纤细脚踝!巨大的螯肢寒光闪闪! “啊——!!” 尖叫声瞬间掀翻屋顶!人群炸锅! 凌曜浑身血液都凉了!想跑,腿却不听使唤!那狰狞的毒蛛在视野中急速放大!他甚至能看清螯肢上粘稠的液体! 完了! 就在毒牙即将刺破袜子的刹那! “低头!” 君筱的吼声如同天籁! 凌曜下意识猛一缩脖子! 只见君筱如同鬼魅般闪现到他身侧! 没有结印,没有掏法器!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起,然后—— “呸!” 一颗还带着她唾沫的糖果,如同出膛的子弹,精准无比地糊在了那只红背毒蛛狰狞的复眼上! “吱——!!!” 红背毒蛛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仿佛被泼了王水,整个身体瞬间僵直,然后疯狂地抽搐、翻滚、原地打转!它身上那股被锚点引动的狂暴能量,瞬间被唾沫冲得七零八落!哪里还顾得上咬人,像喝醉了酒一样,晕头转向地撞翻几个烧杯,然后连滚带爬地带着小弟们,屁滚尿流地钻进了通风管道,速度快得像开了氮气加速! 整个生物室,死寂。 所有人都保持着抱头鼠窜或惊恐尖叫的姿势,石化在原地。 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只被一口唾沫“秒杀”的毒蛛老大消失的方向,再看看淡定收回“武器”(嘴)的君筱。 哎呀,大意了,舍不得手机,应该用镊子的……我的淑女形象啊……嘤嘤…… 系统抽了抽,只觉真心没眼看。 凌曜靠着实验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着君筱像没事人一样抹了抹嘴角,对着通风口撇了撇嘴:“穷鬼催收员,防御力渣渣!也敢动我们的凌大小姐,谁给你的狗胆?呸!” 生物老师手里的解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凌曜:“……” 他默默地把“神经病+邪门+不是人”的标签,升级成了“神经病+邪门+不是人+不讲卫生”。 “250,记上!生化催收拦截成功!kpi+1!顺便给个差评,太不经打了!” 系统内心甚是崩溃,开始严重怀疑统生,它到底绑了个什么东西?她是怎么做到一口唾沫比毒蜘蛛还毒的?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3 放学铃响。 几经死里逃生的凌曜(凌瑶)熟练地像地下党接头,闪进教学楼最偏僻、靠近废弃器材室的女厕最里间。 反锁,长舒一口气。 自由!久违的自由气息! 他迫不及待地拉开书包,掏出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指尖触碰到棉布粗糙的质感,几乎感动落泪。 刚解开衬衫领口的丝绒蝴蝶结—— 头顶昏黄的白炽灯管,毫无征兆地开始疯狂闪烁! “滋啦…滋啦…”电流声如同垂死挣扎。 一股阴冷到骨髓里的寒气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厕所隔间温度骤降!盛夏的闷热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腻的、带着陈腐灰尘和铁锈味的冰冷。 凌曜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抬头! 正前方的洗手镜,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他苍白惊骇的脸在镜中被拉扯变形。 镜面深处,迅速弥漫开一片浓稠污浊、如同凝固污血般的暗红色!那红色缓缓翻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紧接着,一只青灰色、布满深紫色尸斑和溃烂脓疮的手,从血池深处缓缓探出!指甲又长又黑,扭曲变形如同鸟爪,更惊悚的是…指甲上还涂着斑驳脱落的荧光芭比粉指甲油! 凌曜:“!!!” 大脑彻底宕机。 荧光芭比粉?!这鬼生前是葬爱家族的?! 那鬼爪带着刺骨的阴风和辣眼睛的荧光粉指甲油,直直抓向他的脖颈!腥臭扑鼻! 死亡的冰冷触感几乎贴上皮肤! “砰——!!!” 一声巨响!隔间门板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君筱如同救世主般叼着棒棒糖破门而入!短发被劲风带起。 她看都没看那鬼爪,右手食指在门框锈钉上随意一蹭假装取血,左手持着手机给她来了个实时录像,然后以抽象派大师狂野不羁的手法,用“血”在镜面上刷刷刷涂了个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嘴里噼里啪啦念着自创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芭比粉配尸斑真要命!阎王见了都喊停!什么垃圾审美快显形!金光?太俗!给爷爬!敕!!!” 最后一个字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威压! 嗡!那鬼画符血涂鸦猛地爆发出灰蒙蒙的光! “嗷嗷嗷——!!!” 镜中传来凄厉破防的惨嚎! 那只伸出一半的荧光粉鬼爪像是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加漂白剂加砂纸,疯狂扭曲变形!黑烟滚滚! 它绝望地抓挠镜面,芭比粉指甲油像劣质油漆一样簌簌剥落! “啧啧啧!”君筱抱着胳膊,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那鬼爪,“荧光芭比粉?还掉漆?姐妹,你这美甲是拼夕夕9块9包邮的吧?地狱美甲沙龙倒闭了?穷鬼就别学人家做美甲出来吓人啊!丢不丢鬼?啊?丢不丢鬼?!” 精神攻击!暴击!真实伤害! 那鬼爪的惨嚎瞬间带上了哭腔!扭曲得更厉害了!黑烟里仿佛都透着绝望和羞愤! “滚回去重修你的《鬼怪形象管理》!”君筱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下次再敢用这种死亡配色出来丢人现眼,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社会性死亡’!爬!” 鬼爪在力量绝对碾压和灵魂拷问双重打击下,毫无反抗之力,惨叫着带着崩坏的审美观和破碎的鬼心,被拖回血池深处。 镜面恢复平静,灯光也不再闪烁。 “啊!!!!”这回鬼叫的轮到二百五系统了,“你到底是谁!!我不是在现代位面绑定的你吗?你不是个扶老太太过马路被车撞的高中小女生吗?为什么你还能驱鬼?” 君筱甩了甩手,“怪我咯,我都跟你说不要绑我,不要做任务了,谁让你强买强卖了……” 它要联系上级,联系天道粑粑!! 呵呵,那你加油噢!君筱一脸的期待,但愿系统能联系的上啊。 系统真心要哭了,联系个毛线啊……它的信号没了……联系不上了!! 君筱转头看向瘫软在地、表情空白仿佛被抽走灵魂的凌曜(凌瑶),叹了口气:“大小姐啊!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厕的镜子是能随便照的吗?容易招这种审美崩坏、经济拮据、心理素质还差的穷鬼催收员!你看,这不就来了?指甲油都掉漆了也不补,业务能力差,心理承受能力更差!差评中的差评!” 她弯腰捡起凌曜掉在地上的旧t恤,抖了抖灰,塞回他怀里,“赶紧换你的‘战袍’去,此地不宜久留。” 凌曜抱着自己的旧t恤,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君筱那张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欠揍的脸。 刚才那荧光芭比粉鬼爪带来的恐惧还没消散,就被君筱那番“美甲批判”震得七荤八素。 恐惧、荒谬、羞耻、还有一丝“这世界是不是疯了”的茫然……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干涩的、带着颤抖的问句: “你…到底是谁?!还有…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债’?!” 君筱叼着棒棒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扫过他耳垂红痣深处那愈发躁动不安的能量核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恶劣的笑容: “我是谁?一个路过的、被欠了巨款的债主。至于你身上的债嘛……”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凌曜紧张地屏住呼吸,“七月半,鬼门开,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算清楚。” “警报!警报!目标行为模式严重异常!未执行标准流程!宿主!保持!安抚!安抚不要恐吓人家啊!kpi……kpi正在急速流失中!请求立即执行标准姿态!重复!安抚!抱抱!” 安抚你个大头鬼啊……要是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还不如早点挂掉,等什么18岁?君筱不为所动甚至有点坏心思。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4 冰冷的雨丝如同细密的银针,抽打在脸上,生疼。 梧桐叶在风雨中簌簌作响,像无数只鬼手在拍打。 昏黄的路灯在浓稠的雨幕中挣扎,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将君筱和凌曜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摇曳的鬼魅。 凌曜的手被君筱紧紧攥着。 那只手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驱散了他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和恐惧。 他踉跄地跟着前方那个扛着巨剑、在雨夜中大步流星的背影。 湿透的百褶裙紧贴着他的腿,冰冷又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的沼泽里。 他看着君筱肩头那把名为“赤霄”的古朴巨剑,暗红色的剑穗在雨水中沉重地滴着水,和他胸口那枚冰凉小剑的质感如出一辙。 荒谬感再次席卷而来——他到底卷入了什么? 跟他同样怀疑人生的还有二百五系统,它到底绑了啥?呜呜……它真的再也联系不上天道大人了!连小世界的天道都开始排斥它了。而且,这不是个稍微有点甜甜的校园生活吗?为什么连女鬼都出来了???她的古剑又是从哪来的? “喂!凌曜!”君筱头也不回,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贯的懒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跟紧了!掉队被哪个不长眼的小鬼抓去当压寨夫人,我可不负责捞你!” 凌曜:“……” 他咬紧牙关,把涌到嘴边的“谁要当压寨夫人”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 他耳垂上那颗朱砂痣,从踏进这条雨巷开始,就隐隐发烫,像一颗烧红的炭,烫得他心慌。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粘稠阴冷,雨水中夹杂的腐朽气息也愈发浓烈,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正在腐烂的坟墓。 “我们…要去哪?”凌曜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去哪?”君筱终于停下脚步,侧过半边脸。 昏黄的光线下,她嘴角勾起一个狂傲的弧度,眼神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当然是去……收!账!顺便,”她掂了掂肩上的赤霄,剑鞘发出沉闷的嗡鸣,“给那胆敢偷老子东西又放高利贷的孙子,送份‘开门红’!” 她话音未落,前方巷子深处,异变陡生! 原本只是普通巷道的尽头,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浓得化不开的、比夜色更深沉的墨色雾气凭空涌现,翻滚蒸腾! 雾气中,一座巨大、扭曲、非金非石的牌楼轮廓缓缓浮现!牌楼高耸,仿佛要刺破这雨夜苍穹,两扇沉重如山的巨门紧闭着,门上布满了狰狞的兽头浮雕和扭曲的符文,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森森鬼气!门缝里,不断有粘稠如沥青的黑色液体渗出,滴落在地,发出“嗤嗤”的腐蚀声,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硫磺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鬼门关!真正的鬼门关!在七月半前夜,提前洞开了! “呜——呜——” “桀桀桀——” “还我命来——” 凄厉的鬼哭狼嚎、尖锐的怨毒诅咒、无数扭曲痛苦的嘶鸣,如同海啸般从门后汹涌而出,冲击着耳膜! 门缝处,影影绰绰,无数青灰色、布满尸斑的鬼手疯狂地扒拉着门缝,指甲刮擦着门板,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噪音! 更有几个身形高大、穿着破烂甲胄、手持锈迹斑斑鬼头刀的鬼卒虚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空洞的眼窝燃烧着幽绿的鬼火,锁定了门外的两个生魂! 凌曜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君筱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啧,排场挺大。”君筱却只是撇了撇嘴,把叼着的棒棒糖棍子“呸”地一声吐掉,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浓浓的不耐烦,“二百五!扫描一下,门后面哪个孙子身上带的这类的能量最多?擒贼先擒王,省得麻烦!” 一丝细如蛛丝的灰色能量缠上系统,系统只觉一股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压扑面而来,“滋滋……”一股杂音传出,系统差点烧掉。 “麻烦!”君筱嘀咕一声,灰色能量再次分解,细得几乎看不到,缓缓侵入系统程序,一顿操作后,系统只觉它现在强得可怕! 亲爱的宿主爸爸,你现在就是我的天! 【系统电子音格外亢奋:扫描中!锁定目标!左前方三百米,鬼门内侧,那个穿黑袍、戴高帽、手里拿着个破算盘、正躲在鬼卒后面偷看的家伙!能量反应最强!】 君筱感知瞬间聚焦——果然,在汹涌鬼潮后方,一个戴着尖顶高帽、穿着宽大破烂黑袍、手里捧着一个巨大黑色算盘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缩在几个高大鬼卒后面。 那算盘珠子漆黑如墨,散发着浓郁的、熟悉的、属于她的能量波动! 正是这能量,在强行撬动鬼门! “呵,找到你了,偷电贼兼放贷鬼!”君筱眼中蓝芒一闪,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反手将凌曜往身后一个相对干燥的墙角一推:“待这儿!别乱动!敢跑腿打折!” 凌曜被推得一个趔趄,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看着君筱独自一人,扛着那把与她身形相比显得过于巨大的赤霄古剑,一步步走向那散发着无尽恐怖气息的鬼门关! 雨水顺着她的短发、脸颊、剑鞘流淌,她的背影在巨大的鬼门前显得如此渺小,却又透着一股顶天立地的狂傲! “站住!生人止步!”一个高大的鬼卒虚影挡在门前,锈蚀的鬼头刀指向君筱,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森然鬼气,“鬼门重地,擅闯者,魂飞魄散!” 君筱脚步不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滚开,挡路了。” “找死!”鬼卒大怒,手中鬼头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和浓郁的黑气,当头劈下!刀锋所过之处,连雨丝都被冻结成黑色的冰晶!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5 凌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君筱不闪不避,甚至没有拔剑! 她只是随意地抬起左手,对着那劈来的鬼头刀,屈指一弹! “叮——!” 一声清脆到诡异的金铁交鸣! 那气势汹汹的鬼头刀,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刀身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刀身连同那鬼卒握刀的手臂,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器,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飘散的黑气! 鬼卒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惨嚎,整个虚影都变得黯淡模糊! 君筱看都没看那消散的鬼卒,脚步依旧不停,径直走向鬼门!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如同太古凶兽苏醒般的恐怖威压! 所过之处,那些疯狂扒拉门缝的鬼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尖叫着缩了回去! 堵在门口的鬼卒虚影更是如遭重击,连连后退,空洞的眼窝里幽绿鬼火疯狂跳动,充满了惊惧! “废物!”一声尖利刺耳的咆哮从门后传来,正是那个拿着算盘的黑袍高帽鬼!它显然被君筱的强势激怒了,“布万鬼噬魂阵!给我拿下她!抽魂炼魄!” 随着它手中黑色算盘“噼啪”一阵乱响,鬼门内涌出的黑雾瞬间变得更加浓稠粘腻!无数扭曲痛苦的鬼脸在黑雾中浮现、嘶嚎!阴风怒号,卷起地上的污水和碎石,形成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吸魂之力的黑色漩涡,朝着君筱当头罩下!漩涡中心,仿佛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小心!”凌曜忍不住惊呼出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修士魂飞魄散的万鬼噬魂阵,君筱却只是嗤笑一声。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她终于停下了脚步,右手握住了赤霄古剑的剑柄!就在她手指接触剑柄的刹那—— “嗡——!!!” 一声清越悠长、仿佛龙吟九霄般的剑鸣,猛地从赤霄剑鞘中爆发出来!声浪如同实质的波纹,瞬间扩散! 所过之处,狂暴的阴风被强行抚平! 那巨大的黑色噬魂漩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震荡,发出“滋滋”的哀鸣,无数鬼脸在声波中扭曲、尖叫、溃散! 君筱眼神一厉,灰色能量毫无保留地注入赤霄! “锵——!”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璀璨的剑光,骤然出鞘! 那是怎样的一道光啊! 灰蒙蒙,却又蕴含着足以撕裂时空、重塑地火水风的恐怖力量!剑光并不巨大,却凝练到了极致! 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锋芒,带着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无上意志,朝着那扇巨大、沉重、布满符文的鬼门,以及门后那个惊恐瞪大鬼眼的黑袍高帽鬼,悍然劈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的鬼哭狼嚎、阴风怒号都消失了。 只有那道灰蒙蒙的剑光,如同热刀切黄油,无声无息,却又摧枯拉朽地—— 劈开了汹涌的鬼雾! 劈开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符文巨门! 劈开了空间! 甚至劈开了……凌曜眼中对“恐惧”的认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仿佛宇宙初开、法则重塑般的沉闷轰鸣! 轰!!! 巨大的鬼门关,连同门后那翻滚的浓稠鬼雾,被这道剑光从中一分为二!裂口光滑如镜!门后那无数攒动的鬼影、包括那个拿着算盘的黑袍高帽鬼,在接触到剑光的瞬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 它们身上携带的、属于君筱的能量,如同百川归海,瞬间被那道剑光牵引、吞噬、净化,汇入君筱体内! 剑光余势不减,直冲鬼门之后那片深邃的幽冥! 刹那间,死寂一片。 只有被劈开的鬼门残余在缓缓消散的黑气,以及门后那片被强行撕裂、此刻正疯狂蠕动试图闭合的、如同巨大伤口的幽暗空间。 雨水落在那片空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蒸发。 君筱保持着挥剑的姿势,赤霄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灰蒙蒙的剑光缓缓内敛。 雨水冲刷着她脸颊上的血迹和污渍,露出那张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是“终于爽了”的狂傲面容。 天道兄弟,姑奶奶还是宝刀不老哦! 虽然装这一波让她为数不多的能量几乎枯竭,但那又怎样?她何时惧过? 看着汹涌而去的能量和此界不吭一声的天道,系统此时静如鹌鹑。 抱紧大腿好活命啊……它已经不是天道爸爸纯粹的统了,以后它的主人就是这个强大的神经病了……呜呜…… 她咽下嘴里的腥甜,甩了甩剑身上并不存在的污血,扛回肩上,转头看向墙角那个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浑身湿透、裙子凌乱、表情彻底石化的凌曜,挑了挑眉,语气轻松得像刚看完一场烟花: “喏,看见没?” “欠债不还,还敢暴力催收?” “这就是下场。” “免费烟花,好看吗?凌大小姐?” 凌曜:“……” 他看着那缓缓消散的鬼门残骸,再看看扛着剑、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君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之前居然觉得她是神经病?他才是那个有眼无珠的大傻子!这女人……不,这位祖宗……她……她刚才一剑把鬼门关给劈了?!还顺带把里面的鬼当烟花放了?! 世界观?稀碎,拼都拼不回来那种。 雨,不知何时停了。乌云散开,露出一弯惨白的下弦月,冷冷地照着这条狼藉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硫磺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空间被强行撕裂后的“臭氧”气息。 被劈开的鬼门残余如同破碎的黑色琉璃,正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地面一道焦黑的、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痕,以及周围被无形力量碾成齑粉的砖石。 死寂。绝对的死寂取代了之前的鬼哭狼嚎。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模糊车笛,提醒着这里还属于人间。 凌曜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墙壁,双腿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滑下去。 他死死攥着胸口的“赤霄”小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唯一的真实。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还残留着那道劈开幽冥的灰蒙蒙剑光的残影,以及鬼门破碎、万鬼湮灭的震撼景象。 世界观?那东西在刚才那一剑下,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他僵硬地转动脖颈,目光落在几步之外的那个身影上。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6 君筱正状似随意地甩了甩赤霄古剑,剑身上残留的灰蒙蒙光晕彻底内敛,又恢复了古朴暗沉的模样。她反手将巨剑轻松地插回背后一个仿佛凭空出现的、同样古朴的剑鞘里,剑随之消失。 然后,她像个刚干完体力活的工人,抬手揉了揉额角那道被雨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嘴里嘀咕着:“啧,有点费神,亏了亏了,这单血亏……二百五!能量回收率多少?够不够付加班费?” 【系统(电子音带着谄媚和激动):大人,能量回收率1%!纯度极高!祖宗威武!加班费…呃…系统能量池充盈度上升0.5%!商城已开,一百年份棒棒糖免费】 “我凭本事开的商城拿东西还要收钱?抠门!下回换换其他口味,棒棒糖有点腻了。”君筱撇撇嘴,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看向墙角那个仿佛灵魂出窍的凌曜。 月光和远处路灯的微光勾勒出他狼狈的模样:湿透的墨绿格纹百褶裙紧贴着修长的双腿,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白色的衬衫领口歪斜,露出精致的锁骨,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那双总是带着冷傲疏离的漂亮眼睛,此刻只剩下纯粹的茫然和惊魂未定,像只受惊过度、找不到家的幼兽。 君筱踱步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歪着头打量他,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像科学家观察新发现的稀有物种。 “喂,回神了,凌大小姐。”她伸出手指,在凌曜眼前晃了晃,“鬼门观光团结束了,该结账走人了。” 凌曜的眼睫猛地颤了颤,焦距艰难地汇聚在君筱脸上。 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终于把他从那片混沌的震撼中拽回了一点现实。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破碎的质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刚才……那是什么?!” “东西?”君筱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称呼有点不满,但也没计较,“严格来说,我不是‘东西’。你可以叫我君筱,一个……嗯,路过的、被偷了巨款的债主。刚才嘛,” 她指了指地上那道正在缓缓弥合的焦黑裂痕,“就是帮某个偷了我钱放高利贷还试图暴力催收的孙子,物理关闭了他的非法营业网点,顺便收回了点利息。” 呵呵,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啊?系统默默诽谤道。 “债?什么债?!”凌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崩溃,“我根本不认识你!更没欠你什么!”他激动地指向自己耳垂上那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殷红的朱砂痣,“是因为这个?因为这个鬼东西?!它到底是什么?!” 君筱的目光落在那颗红痣上,眼神冷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状态:“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没错,就是因为它。这东西叫‘锚点’,简单说,就是个定位器加能量抽取器。它连接着你身上……或者说,寄存在你身上的一部分属于我的‘东西’。”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至于债嘛……你可以理解成,有人偷了我的‘电’,把它强行塞进了你的身体里,用你的命当容器养着,为防止你阳元外泄漏了“电”,还设定了‘男装必死’的程序来防止你活过十八岁,好让他们在你生日那天能顺利‘提款’。而我,就是那个被偷了‘电’的倒霉债主。” 【亲,这是什么隐藏剧情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系统在她脑子里急得快冒烟,它真的是大千世界天道粑粑研发的正统系统啊,要进入小世界的时候都是能获得小世界天道的认可,获得任务对象的相关信息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它不知道的事? “呵呵,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君筱冷然一笑。 凌曜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君筱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将他这十八年来的所有不幸和恐惧都剖开了,露出底下血淋淋的、荒诞又残酷的真相! 那些莫名其妙的灾祸,大师的批命,被迫穿女装的屈辱……原来都源于此!他只是一个……容器?一个活体电池?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席卷了他,让他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在抖:“所以……我这些年……像个笑话一样……穿裙子……躲灾……都是为了……为了给偷你东西的贼…养肥我的命?!” “理解力满分。”君筱打了个响指,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不过放心,现在那个偷电贼的线下网点鬼门被我端了,你身上的‘赃款’我也收回了一部分利息。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再派那种审美崩坏的穷鬼催收员来了。” “那……那我呢?!”凌曜猛地抓住君筱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东西还在我身上!它还会害我!还有……还有一年我就十八岁了!到时候怎么办?!” 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早已顾不上什么冷傲形象。 君筱低头看了看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湿漉漉的,冰凉,还在发抖。 她没甩开,只是用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掏了掏耳朵:“急什么?债主还没跑路呢。这锚点现在就是个空壳,里面的‘电’大部分被我刚才收回来了。剩下那点残渣,还有这壳子本身…”她目光扫过凌曜耳垂的红痣,“处理起来有点小麻烦,需要点时间,也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经过这么多年,她的能量只剩这么点了啊…… 她感慨了下,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瞥了眼凌曜湿透的裙装,眉头微蹙:“现在嘛……当务之急是处理你这个样子。总不能让你穿着湿裙子满大街晃悠吧?目标太大,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曜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窘境——湿透的女装校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属于“凌瑶”的曲线,狼狈又羞耻。 他触电般松开君筱的手臂,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脸颊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我来。”君筱没理会他的窘迫,转身朝着巷子外走去,语气不容置疑,“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能处理善后,顺便……让你换身衣服。” 凌曜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望了一眼地上那道狰狞的裂痕和彻底消散的鬼门残余。 恐惧、愤怒、茫然、羞耻……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但此刻,除了跟着这个一剑劈开鬼门关、自称是他债主的“怪物”,他别无选择。 他咬了咬牙,裹紧了湿冷的校服外套,迈开发软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去。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轻松写意,一个踉跄狼狈,共同隐入了城市尚未苏醒的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 他们身后,小巷深处,那道焦黑的裂痕边缘,一缕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黑气,如同活物般悄然钻出,贴着墙角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尾随而去……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7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着城市。 君筱带着凌曜,七拐八绕地钻进了一条狭窄得仅容两人并肩的老街。 两侧是斑驳脱落的旧墙,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旧木头的腐朽气息。路灯稀疏,光线昏黄,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 “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里?”系统瑟瑟发抖,它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去个老地方……”君筱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凌曜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湿冷的裙子贴在腿上,每一步都带来令人不适的摩擦感。 之前的震撼和恐惧在冰冷的夜风里沉淀下来,变成了麻木的疲惫和更深重的迷茫。 他偷偷打量着君筱的背影,她步伐轻松,仿佛刚才劈开鬼门关只是顺手丢了个垃圾。 这种非人的从容,让他心底那点刚刚萌芽的依赖感又掺杂了难以言喻的敬畏和……一丝警惕。 终于,君筱在一家极其不起眼的店铺前停下脚步。 没有招牌,只有两扇厚重的、包着褪色铜皮的老木门。 门楣上方,挂着一个蒙尘的、模糊不清的兽头木雕,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几分狰狞。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昏黄的光。 “到了。”君筱抬手,屈指在厚重的木门上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敲了三长两短。 门内沉寂了片刻,然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复杂的门栓被解开。 沉重的木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陈年线香、旧书页和某种奇异金属锈蚀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内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旧布褂,头发稀疏花白,脸上沟壑纵横,眼皮耷拉着,几乎遮住了眼睛,只露出两条细缝。 他手里提着一盏样式古旧的玻璃煤油灯,昏黄的光线跳跃着,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老钟头,借个地方,处理点‘湿货’。”君筱熟稔地打招呼,语气随意,像是回自己家。 被称作老钟头的老者浑浊的目光在君筱脸上停留一瞬,眼底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又缓缓扫过她身后狼狈不堪、穿着湿漉女校服的凌曜。 那双细缝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了然,没有任何惊讶或询问。他沉默地侧开身,让出通道。 “谢了。”君筱点点头,示意凌曜跟上。 凌曜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跨过门槛。 店内空间比想象中深,光线极其昏暗。 高高的货架一直顶到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落满灰尘的铜器、颜色黯淡的玉石、卷轴泛黄的旧书、形态怪异的木雕、甚至还有一些用油纸包着、看不清形状的物件。 空气中那股陈腐又奇异的气息更加浓郁。 老钟头提着灯,默不作声地引着他们穿过堆满杂物的狭窄通道,来到店铺最深处。 这里有一道厚重的布帘,掀开后是一个小小的隔间。 隔间里只有一张老旧的八仙桌,两把椅子,一个看不出年代的没有炭火的炭火盆,以及角落里一个同样古旧的樟木衣箱。 “干净的旧衣服在箱子里,自己挑。”老钟头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水在后院井里,自己打。” 说完,他放下煤油灯在桌上,又看了凌曜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别弄脏地方”,然后便佝偻着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拉上了布帘。 隔间里只剩下君筱、凌曜和那盏跳跃的煤油灯。 气氛有些凝滞。 凌曜抱着湿冷的胳膊,站在角落,看着那个樟木衣箱,又看看君筱,眼神复杂。 “愣着干嘛?等着裙子自然烘干?”君筱大大咧咧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指了指衣箱,“都是些没人要的旧衣服,凑合穿吧,总比你身上这件强。放心,老钟头这儿的东西,比外面商场买的干净。” 干净?凌曜看着那布满灰尘的衣箱,嘴角抽了抽。但身上的湿冷和黏腻感实在太难受,他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走到衣箱前,有些笨拙地打开了沉重的箱盖。 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混合着陈旧布料的气息涌出。 箱子里果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衣服,大部分是男装,款式老旧,洗得发白,但看起来确实还算完整干净。他胡乱翻找着,试图找一套尺寸差不多的。 【大人,这老者是谁啊?】系统简直快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一肚子疑问。 “他啊……以前的一个旧人。” 这系统还是太废了,啥能力都没有就成天瞎逼逼,待此间事了该给它改造改造了。 系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危机,顿时不敢再出声。反正剧情已经偏得十万八千里了,功德啥的还是别指望了……唯一庆幸的是任务对象目前还活得好好的? 君筱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布满划痕的八仙桌面上轻轻敲击,脸上有一丝的怀念,却不欲再说什么,目光落在凌曜翻找衣服的背影上。 湿透的百褶裙紧贴着,清晰地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介于青涩与挺拔之间的身形轮廓。 她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客观地评估着:嗯,骨架比例不错,穿女装确实有迷惑性,难怪能当那么久的“凌瑶”。 凌曜终于翻出一件深灰色的旧棉麻衬衫和一条同样质地的黑色长裤,看起来还算合身。他抱着衣服,有些尴尬地看向君筱。 “换啊,看我干嘛?”君筱挑眉,“我对看人换衣服没兴趣。” 她说着,还真就转过了身,面朝着墙壁,一副“请便”的姿态。 凌曜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憋闷。 他迅速褪下湿冷的衬衫和裙子,冰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他飞快地套上那件旧衬衫和长裤。 衣服带着陈年的气息,有些宽松,但干燥温暖的布料包裹住身体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和……久违的“自我”感瞬间回归,驱散了骨髓里的寒意和女装带来的屈辱不适。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属于“凌曜”的、再普通不过的旧衣裤,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热。原来仅仅是穿回男装,就能带来如此巨大的慰藉。 他默默地把自己湿透的女校服叠好,放在衣箱旁边。 “换好了?”君筱的声音传来。 “嗯。”凌曜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闷。 君筱这才转回身。 昏黄的灯光下,穿着旧衣裤的凌曜,洗去了女装的精致冷艳,露出了属于少年人的清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里那种惊弓之鸟般的恐惧淡去了不少,多了些沉静的茫然和思索。 “舒服了?”君筱随口问。 凌曜点点头,没说话。 他走到桌边另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沉默了片刻,他终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君筱,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认真:“君筱,告诉我全部。” “什么全部?”君筱装傻。 “关于我!关于这个‘锚点’!关于那些……东西!”凌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你说我是容器,养着偷来的属于你的东西。那我为什么会是容器?是谁把它放进我身体里的?我父母……他们知道吗?还有那个大师……” 他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出来,每一个都沉重无比。 君筱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她看着凌曜眼中那份迫切想要了解真相的执着,难得地没有立刻用懒散或调侃堵回去。 兄弟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啊!但作为当事人,他还是有权利知道。 君筱端起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粗陶茶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白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问题挺多。”她放下杯子,眼神平静无波,“首先,谁放的锚点?不知道,可能是你祖上某位‘幸运儿’跟某个偷电贼签了什么坑爹契约,也可能是你出生时就被动了手脚。具体是谁,得找到源头才知道。” “其次,你父母?”君筱扯了扯嘴角,“普通人。大概率不知道内情。那个批命的大师……呵,要么是偷电贼的同伙,要么就是被利用了当传声筒,确保你按‘饲养手册’穿着女装活到收割日。” 凌曜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手指攥得更紧,指节发白。 虽然早有猜测,但被如此直白地证实父母的无辜和自己的“工具”命运,还是让他心如刀绞。 “最后,怎么解决?”君筱的目光落在他耳垂的红痣上,那点红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暗淡了不少,“锚点的壳子扎根很深,和你魂魄绑定了。强行剥离,你轻则变白痴,重则当场嗝屁。至于里面残留的那点能量残渣……” 她微微眯起眼,利用感知仔细扫描,“处理起来倒不算太难,找个能量场稳定、能隔绝外界探查的地方就行。难点在于,剥离残渣时可能会惊动锚点连接的‘源头’,也就是真正的偷电贼。” “那……那怎么办?”凌曜的心又提了起来。刚经历鬼门关,他实在不想再面对什么“源头”。 “怎么办?”君筱往后一靠,椅子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她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带着点恶劣的笑容,“凉拌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债主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先把你身上这点‘湿货’处理干净再说。” 她指了指凌曜放在衣箱旁的湿校服,“老钟头这儿有炉子,烧了还是埋了,随你。” 凌曜看着那套象征着他被迫伪装和屈辱生活的裙子,眼神复杂。 烧了?似乎太便宜它了。 埋了?感觉像埋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最终,他只是疲惫地摇摇头:“随便吧。” 就在这时,布帘被掀开一条缝,老钟头佝偻的身影无声地出现。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热气腾腾、散发着食物香气的……汤面?还有一小碟咸菜。 “吃。” 老钟头言简意赅地把托盘放在桌上,浑浊的目光在凌曜身上那套旧衣服上停留了一瞬,又看了看他耳垂的方向,细缝般的眼睛似乎眯了一下,然后便转身,再次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凌曜愣住了。 这诡异的老头…居然还管饭? “愣着干嘛?老钟头的手艺,过了这村没这店。”君筱已经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搅动着碗里清汤寡水却香气扑鼻的面条,上面飘着几片碧绿的青菜和两片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肉片。 凌曜也确实饥寒交迫。他迟疑地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出乎意料,味道非常清爽鲜美,热汤顺着食道滑下,暖意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不少。他忍不住又吃了几口。 君筱吃得很快,三两下就见了底。她放下碗,满足地舒了口气,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投向布帘外老钟头消失的方向。 “这地方……很特别。”凌曜忍不住低声说,环顾着这间堆满奇怪旧物的小隔间,“那位钟老伯……也不是普通人吧?” “老钟头?”君筱拿起桌上那盏煤油灯,轻轻拨弄了一下灯芯,昏黄的光线跳跃着。 以为再无再见的可能,没想到还能在他晚年再见他一面。当初那个小孩啊,也成为了独挡一面的存在了。 “他嘛……算是个‘守门人’吧。守着一些不该被普通人看到的东西,也提供点……特殊的‘服务’。比如,”她指了指凌曜身上的衣服,“给迷路的小羊羔换件干爽的旧衣服。” 迷路的小羊羔?凌曜对这个比喻感到一阵别扭,但看着身上干燥舒适的衣服,又无法反驳。 他沉默地吃着面,心里却翻腾着更多疑问。 这个神秘的老钟头,这间古怪的当铺,它们和君筱,和那个“锚点”,又是什么关系? 吃完面,身体暖和了许多,精神也恢复了一些。 君筱站起身:“好了,饭也吃了,衣服也换了,该处理正事了。” 她看向凌曜,“你身上那点残渣,得尽快清理掉。老钟头这儿虽然能隔绝一时,但也不是久留之地。我知道一个地方,能量场够稳,也够偏僻。” 凌曜的心又提了起来:“去哪?” 君筱拿起那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映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今天也在为女装大佬头秃8 君筱带着凌曜离开那间弥漫着樟脑味和陈旧气息的当铺时,天色已蒙蒙亮。 城市尚未完全苏醒,街道空旷而安静,只有环卫工人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偶尔传来。空气清冷,带着雨后特有的湿润气息。 他们并未走远,君筱似乎对这片老城区极其熟悉。她领着凌曜拐进一条更僻静、几乎被茂密爬山虎覆盖的小巷,最终在一堵看起来平平无奇、爬满青苔的老墙前停下脚步。 “到了。”君筱伸出手指,在斑驳潮湿的墙面上看似随意地划了几下。 她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微弱、几乎不可见的灰蒙蒙气息。随着她的动作,墙面上那些湿漉漉的青苔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迅速向四周退开,露出下面一块颜色略深、布满奇异螺旋纹路的古老石砖。 “这是……?”凌曜惊疑地看着那仿佛具有生命的青苔和诡异的石砖。 “一个节点。”君筱言简意赅,指尖在那螺旋纹路的中心轻轻一点。“一个小型的、相对稳定的能量汇聚点。老城区地脉复杂,这种地方不多,但够用了。” 随着她的动作,那块石砖无声地向下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比当铺后院井水更加清冽、带着浓郁土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生机”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去。”君筱率先弯腰钻了进去。 凌曜看着那幽深的洞口,犹豫了一瞬。 但想到耳垂上那颗如同定时炸弹般的红痣,以及君筱之前展现出的非人力量,他咬了咬牙,也跟着钻了进去。 洞内并非想象中潮湿狭窄的甬道。 空间比预想的开阔许多,像是一个天然形成、又被人工修整过的地下石室。四壁是粗糙的岩石,头顶垂下一些奇特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钟乳石,将不大的空间照得朦朦胧胧。空气清新得不似地下,带着湿润的泥土和青草气息。最奇特的是石室中央,那里没有石笋,只有一小片浅浅的、清澈见底的水洼。水洼底部,是细密的白色砂砾,正随着某种无形的韵律微微起伏、旋转,仿佛在呼吸。 “就这儿。”君筱走到水洼边,示意凌曜也过来。 她蹲下身,手指探入水中,水面荡开一圈涟漪,那些白色砂砾旋转的韵律似乎加快了些许。“这里的能量场温和、纯净,能有效中和锚点残渣的侵蚀性,也能一定程度上隔绝外界探查。坐水边。” 凌曜依言在水洼边盘膝坐下。 冰凉的石面透过薄薄的旧裤子传来,让他精神一振。 身处这奇异的地下空间,被柔和的光线笼罩,之前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几分。他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发光的钟乳石和会“呼吸”的砂砾。 “别东张西望,集中精神。”君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站在凌曜面前,神色是难得的严肃,不再是那种慵懒或戏谑。“过程不会太舒服,忍着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抗拒我的力量。” 凌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君筱伸出手指,指尖再次凝聚起那缕灰蒙蒙的能量。 虽还是细如发丝,但这一次,气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实,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湮灭万物的沉重感。 她小心翼翼地将指尖点向凌曜耳垂上那颗殷红的朱砂痣。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红痣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阻力猛地从红痣中爆发出来! 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向君筱的指尖! 同时,凌曜浑身剧震! 他感觉耳垂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强烈侵蚀性的能量,如同苏醒的毒蛇,猛地从红痣深处窜出,顺着他的血管经络疯狂蔓延!所过之处,带来针刺般的剧痛和一种灵魂被玷污的恶心感! “哼!”君筱眼神一厉,指尖的灰色能量骤然增强! 那灰蒙蒙的光晕瞬间包裹住她的手指,如同最坚固的铠甲,硬生生顶住了那股冰冷的侵蚀之力! 同时,一股更加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如同涓涓细流,顺着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凌曜的耳垂,精准地捕捉到那股正在他体内肆虐的“残渣”能量。 “呃啊!”凌曜忍不住痛哼出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身体仿佛变成了战场,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激烈交锋、拉扯!一股冰冷污秽,想要吞噬一切;另一股温和却无比坚韧,死死地束缚、净化着前者。每一次力量的碰撞,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稳住!别让它反噬!”君筱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全神贯注,灰色能量如同最高明的外科医生,小心翼翼地剥离、包裹着那团顽固的“残渣”。 这个过程极其精细,稍有不慎,不仅会伤及凌曜脆弱的经脉,更可能惊动那深藏在锚点壳子深处的“源头”烙印。 时间一点点流逝。 系统一声也不敢吭,就怕被那灰色能量所吞噬。 石室里只有凌曜压抑的喘息声、水洼里砂砾旋转的细微“沙沙”声,以及君筱指尖那灰蒙蒙光芒稳定闪烁的微光。 凌曜紧咬着牙关,身体因为剧痛和对抗而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冰冷污秽的力量在君筱的压制下左冲右突,疯狂挣扎,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痛不欲生。 但与此同时,君筱注入的那股温和力量,虽然带来灼热的痛感,却像定海神针般牢牢护住了他的核心意识,并不断驱散着那冰冷能量带来的侵蚀感和恶心感。一种奇异的、被守护的感觉,在这剧烈的痛苦中悄然滋生。 就在那团“残渣”能量即将被彻底剥离、包裹的瞬间! 异变陡生! 凌曜耳垂上那颗红痣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一股远比“残渣”强大、精纯、带着暴虐贪婪意志的能量,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醒,轰然爆发! 这力量并非来自“残渣”,而是来自更深处的、与“源头”直接相连的锚点核心! 这股力量的目标并非君筱,而是直指凌曜的灵魂深处! 它化作一柄无形的、带着血腥诅咒的利刃,狠狠刺向凌曜的意识核心! 意图在他被净化的关键时刻,强行掠夺他最后的生命力,甚至可能引爆锚点! 君筱脸色一变:“找死!” 她反应快如闪电! 原本专注于剥离“残渣”的灰色力量瞬间分出一丝,化作一面薄如蝉翼的灰色光盾,挡在了凌曜的意识核心之前! 轰——! 无声的精神冲击在凌曜识海中炸开! 那血腥诅咒的利刃狠狠撞在灰色光盾上,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轰鸣! 光盾虽薄却纹丝不动,但那剧烈的震荡余波依旧让凌曜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差点晕厥过去! “250!屏蔽!”君筱在意识中厉喝! 【滋啦!最高级别精神屏障开启!能量干扰启动!】系统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几乎在系统屏障开启的同时,那股来自锚点核心的暴虐能量似乎察觉到了强大的阻力和被锁定的风险,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缩了回去!只留下红痣处一阵剧烈的灼痛和凌曜识海中翻江倒海的眩晕恶心。 “哼,算你跑得快。”君筱眼神冰冷,指尖最后一点力量猛地一收! 嗤——! 一缕极其细微、如同黑色油污般的能量丝线,被硬生生从凌曜耳垂的红痣中抽离出来! 它被一缕灰蒙蒙的能量牢牢包裹着,在君筱指尖疯狂扭动、挣扎,发出无声的怨毒嘶鸣,但很快就被灰光彻底消磨、净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凌曜耳垂上那颗殷红的朱砂痣,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得如同普通的、淡粉色的小痣,几乎看不出异常。 那股一直如影随形的、冰冷的侵蚀感和若有若无的窥伺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凌曜浑身一软,如同虚脱般向后倒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身上的旧衬衫。身体依旧残留着剧痛过后的酸软和疲惫,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却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垂,那里只剩下一点轻微的灼热感。 “结……结束了?”他声音嘶哑地问,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残渣清理干净了。”君筱收回手,指尖的灰芒隐去,额角似乎也渗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的对抗和最后关头应对突袭并不轻松。“壳子还在,但里面的‘脏东西’没了,暂时安全了。只要你不作死再穿男装去当活靶子,活到十八岁没问题。” 她踉跄了下,却又故作自如走到水洼边,掬起一捧清冽的水洗了把脸,似乎想洗去刚才的疲惫。 然后,她转身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凌曜,目光落在他耳垂那点淡粉色的印记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过……”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少有的凝重,“刚才最后那一下……那孙子的反应有点快,而且狠。看来它在你身上下的本钱不小,锚点核心的烙印比我想象的更深。” 她蹲下身,凑近凌曜,眸光仔细审视着那点淡粉色印记的深处。 “烙印?”凌曜的心又提了起来。 “嗯,一个‘印记’。”君筱伸出手指,虚虚地点在他耳垂上方寸许的空气,“虽然残渣没了,但这烙印还在。它就像个定位器,平时休眠,但只要‘源头’愿意付出代价强行激活,或者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 她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凌曜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沉入谷底。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能……能去掉吗?”他声音干涩。 “难。”君筱站起身,拍了拍手,又恢复了那种略带惫懒的神态,“这玩意跟你的魂魄纠缠得太深了,比壳子还麻烦。强行抹除,跟直接撕掉你一块魂儿差不多。” 她看着凌曜瞬间惨白的脸色,话锋一转,“不过,暂时不用太担心。刚才它强行激活烙印试图反扑又被我挡回去,估计也受了点反噬,短时间内应该没力气再搞事。至于生日那天……” 她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债主我既然接了这单‘催收’兼‘保镖’的活儿,总得负责到底。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找到那个放贷的孙子,把总账算清楚。解决了债主,你这点‘利息’……”君筱指了指他的烙印,缓缓道,“自然也就没用了。” 凌曜看着她,疲惫的眼中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我跟你去!” 君筱挑眉:“去哪?” “去找‘源头’!算总账!”凌曜挣扎着站起来,尽管身体还在打晃,眼神却异常执着,“我不想再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别人来决定我的生死!既然这债因我而起,我就有权利知道真相,也有责任……把它彻底了结!” 君筱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不合身旧衣裤、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的少年,沉默了片刻。心中虽毫无波澜,但某种类似……“有趣”的情绪,如同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泛起了一丝微澜。 “行。”她干脆利落地点头,转身走向来时的洞口,“不过在那之前,先把自己收拾好。你这副样子,别说找债主,连债主家门口的看门狗都打不过。” 凌曜:“……” 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再看看君筱轻松的背影,憋屈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似乎没那么沉重了。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离开那神奇的地下石室,重新回到阳光下的巷子,凌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那里一片平静。残渣已清,但烙印仍在,前路依旧危机四伏。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