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在每个修罗场积极摆烂》 第1章 世界一:魂穿恶毒师尊 寒冰撕开空气的声响在凌绝殿中回荡,伴随着鞭子上的倒钩刮开皮肉的声音。 “第二十鞭”执法长老在一旁冰冷地报数。 跪在大殿中央的白衣少年后脊挺的笔直,后背上交错的鞭痕已经染红了素白的银纹弟子服,寒冰鞭每下来一次,少年的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刹那,但紧抿的嘴唇却不肯泄露一丝闷吭。 时渊仙尊端坐在主位,玉白手指把玩着一把桃枝扇,指尖在扇面慢慢摸索,看似漫不经心地观赏着这场过于盛大的刑罚,实则腹中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因为那腹中三个月的孕身 时渊是穿越来的,还带了一个生子系统。 三个月前他还是H市开着豪车,包场各个酒吧的大少爷,喜欢他的人排队都能绕豪都一圈,偏偏他喜欢的人对他厌恶至极 “时常青,我不喜欢你”段白冷冷道 “哦…” …时常青,他三个月前的名字 然后眼睛一闭一睁,他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成了一个恶毒师尊,叫时渊,和他同姓。 床上醒来的时候旁边还睡着一张和段白一模一样的脸,这可把时常青吓坏了,就是再喜欢段白他也不至于强迫吧。 “滴滴!系统绑定成功!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男配上位系统” 什么玩意?他怎么是男配? 男主是谁? “男主都是同一个人,段白” 再然后就是一段记忆进入他的脑子 “时渊,九龙西有妖怪作乱,你带弟子去一趟” “是,掌门” 噢,难怪这么听话,那人是个大官… “放心,那两人都被下药了,定是追不上来…” 然后是一段不可名说的记忆和触感,小徒弟看着不壮的,技术倒是无师自通… 时渊尝试动了动,嘶…有点疼啊,怎么个事,没吃到甜枣只剩事后的一巴掌吗?系统!怎么不让他早来那么一个晚上呢!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一次入魂!” “什么玩意?”时渊一时半会动不了,只得躺在床上疑惑道,眼睛还不忘偷偷瞟向一旁 “就是宿主你已经成功怀上啦!” 时渊脑子一瞬间像是长了个锈,啥玩意?怀什么? “孩子啊,噢!刚刚忘说了,不好意思呀宿主,本系统可是万里挑一的生子系统!”系统声音笑嘻嘻地,哪有半点不好意思 时渊只觉得两眼一黑,怀孕?这么离谱的吗? “滴滴!检测到宿主期待值上升” 什么期待值上升?他一点都不期待好吗? 时渊现在的脑子有点发蒙,穿越了,天降对象还是他表白失败的段白? “宿主,不是天降对象,段白现在叫段酒,并且不喜欢你” 啧!现在不喜欢,以后我总会追到的! 好吧,时渊安慰地想到,也算是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躺了两秒后时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慢慢从床上移了起来,至于什么生子系统?一发入魂?虽然不可思议,虽然他并不相信,但真要说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 在豪都的几年,好几个玩的花的世家小孩干的事可一点不比这夸张,虽然他不屑干这些事情,但也算是见的不少。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想,小徒弟听到一直厌恶的师尊突然怀了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行不行,时渊又马上摇了摇头,不能干这种掉价的事儿,要是真怀了,至少也得等小徒弟喜欢上自己的时候再告诉他。 “系统,抹掉段酒关于这个晚上的记忆” 系统声音有些不解,“这怎么行,主角没了这段记忆,对宿主的愧疚值也会随着消失,之后也不会相信宿主怀孕的事实” “别废话,让你抹就抹了,他有什么好愧疚的,这件事情发生本来也不是因为他”时渊目光落在睡的正香的小徒弟身上,剑眉星目,凌厉的五官下还有一层淡淡婴儿肥,如此少年气的脸实在是很对时渊的胃口,时渊嘴角忍不住勾起 “再说了,该想起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他想起” 之后的三个月,时渊受掌门吩咐,一边接受原主的记忆,一边继续追查九龙西的妖怪,但时渊刚接管这具身体,又一连几天有些不适,妖怪早就跑远了,追了整整三个月一无所获,这给时渊郁闷的,差点都要把徒弟忘在脑后了 直到宗门突然传来段酒受罚的消息,时渊这才马不停蹄地回到宗门 “第二十九鞭”执法长老继续冷冰冰地报数 时渊终于回神看向殿中的白衣少年,三个月没见了 此时的段酒才刚入宗门不过一年,这般看起来还很年轻,甚至单纯,紧抿着嘴角还能看得出一丝倔强。素白色的常服沾染着不断蔓延的血迹无力地瘫在地上 又一鞭落下,像是察觉到某道一动不动的视线,段酒抬眸,两人四目相对了刹那,感受到明晃晃的恨意,时渊手指轻颤,折扇“啪”了一下合拢 什么眼神?这可不是我要罚的好吗? 时渊重新开了桃枝扇,掩住小腹后叹了口气,虽说现在才三个月,还看不出来,但时渊总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又借着折扇按了按连日奔波有些酸痛的腰,眼睛半眯着看着像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则已经将殿中的所有人扫了一遍 执法长老和三长老一晃而过的对视也没逃过时渊的目光 “且慢”段酒低下头的瞬间,时渊突然开口,声音如清泉击石 全场霎时寂静,大长老和三长老皆是微微抬眸,执法长老不知为何只得犹豫开口 “时渊仙尊,凌绝殿规定,刑罚一旦开始…” “不可停下,我知道”时渊手指轻摇,起身,桃枝扇“啪”的一声点开遮在身前,一袭青衫缓缓步下阶梯,垂眸看向跪在地上不愿抬头的白衣少年,眼底浮出一抹的笑意 “那…”执法长老犹豫地提着手中的寒冰鞭,与三长老对视一眼 “剩下二十鞭”时渊顿了顿,“等我弟子伤好些再继续吧。” 执法长老显然无法决定,抬头看向主位的另外两人,时渊则是脱下长袍温柔地盖在段酒身上,这倒是符合人设的,恶毒师尊在众人面前向来是一副温柔善意的模样 尽管现在的时渊并没有演 三长老却一反往常那般和善平静,目光锐利地看向殿中的时渊 “二长老可是在包庇座下弟子,段酒暗中放走九龙西的食人女可是大罪!你可知这会给城中的百姓带来多大的麻烦!”三长老一拍座椅站了起来,说着段酒,眼神却是明晃晃地落在时渊身上,眼睛微眯。 时渊心中冷笑,在这等着他呢。 还眯缝什么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眯跟合上了似的… “不过听说二长老追查了三个月,一无所获啊,区区一个只敢在人间活动的食人妖居然难住了二长老?怕不是…” “暗中放走妖怪的事,是你指使的吧!” 此话一落,殿中翻起一阵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二长老像来温柔和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是第一时间出手” “怎么不可能!我可听说二长老对门内弟子残忍严苛?说不定就是魔族派来的奸细!” 殿中一下分为两派争执不下,时渊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站在殿中听着这些言论,突然小声道 “小徒弟,你觉得他们谁说的对呢?” 段酒跪在地上,突然听见耳边飘来的一阵凉风,当即把脸往反方向撇开 “不理我?” 那声音还在继续,声音中调笑的意味明显,却似乎透着一点不适,段酒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回了句 “不知道” “安静”座位中间的大长老沉沉开口,殿中霎时安静下来,时渊也正色地抬起头站直看向座位中心,二长老也恭敬地弯了弯腰 “掌门” 大长老看向殿中二人,开口道:“时渊,此事确实是你有所疏忽,至于段酒,我问你,暗中放走食人女一事可属实!” 时渊看向地上白色身影,段酒低着头,沉默两秒道 “属实” 殿中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这这这!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段酒居然是这样的人” “二长老这下可是看走眼了啊!” 时渊神色冷了下来,三个月前的记忆他还不至于忘了个干净,他师徒二人皆是被人下药,段不可能在与那老什子妖怪有交集,段酒又是在包庇谁? 大长老似是看了眼时渊,然后沉默半晌叹道:“惩罚继续吧” “是”执法长老应了声上前道:“时渊仙尊还请让一下” “且慢” 时渊没有动,心中一片烦躁让他没法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五十寒冰鞭足以让一个刚入练基层的弟子身受重伤甚至影响后面修炼 随后淡淡地“啧”了一声,对段酒的不满显而易见,然后桃枝扇一挥,已将段酒放到了他的清辞殿,顺便还下了个禁制 看着眼前的段酒消失不见,三长老气的站了起来 “时渊,你敢违抗大长老——!” 不等三长老说完,时渊淡淡地开口打断道:“段酒是我的徒弟,也是我带出去的,没能成功完成任务责任在我,剩下二十鞭我受了就是” 旋即甩开衣摆,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身前,然后跪了下来 “你!”二长老被打断心中更是不满 大长老却是淡淡开始,“二长老执意如此,那边继续吧” 执法长老咬了咬牙,应了声“是” 面色却有些一言难尽,完了完了,说好的只是打二长老座下弟子,一个不受重视的弟子得罪就得罪了,怎么变成二长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这么多人看着,执法长老咬咬牙,闭上眼将寒冰鞭挥了下去,算了,二长老实力雄厚,肯定也不将这二十鞭放在眼里,反正都得得罪了二长老了,干脆打重一点,讨好一下三长老。 寒冰鞭划过空气,寒气重重打在背上,发出次啦的声音,时渊直挺挺地跪在殿中,偏偏殿中这么双眼睛看着,他也没法弯点腰来借力,只能板着腰腹,双手在衣袖中紧了又松 殿中众人都有些不敢直视地撇开眼,开玩笑,这个是宗门实力第一的二长老时渊,谁敢在这种时候得罪人,也因此,无人发现不过区区十鞭之后,时渊的脸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 寒冰鞭虽说是往背上来,但执法长老连目视时渊都不敢,手下的鞭子也失了准度 一连好几鞭甩到了时渊的腰侧,这可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就打在了时渊本就不适得紧的位置 “第四十五鞭!” “啪”又是一鞭重重的打在腰上,鞭子尾部的倒钩顺着力道往前滑去,像一根冰冷的勾子扎了扎时渊的小腹 “嘶…”一声细碎的痛呼从时渊嘴中叹出,所幸无人发现 系统!时渊闭着眼在心里喊到,能不能减少疼痛啊! … 大爷的。 酥麻又泛着寒气的疼意从小腹右侧慢慢散开,时渊深吸了口气,忍着按住小腹的冲动,暗自调动着更多灵力护在小腹处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有些抱歉“宿主大大,系统没有这种功能的” 滚。 “好的,系统关闭” 喂!时渊心中忍不住疼呼了一声,真消失啊! “第五十鞭!”随着最后一鞭落下,时渊在内的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下方各怀心思的众人,大长老叹道:“今天就先这样,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时渊起身时不着痕迹地弓了弓腰,靠,这下真要命了,原地缓了半刻便马上恢复了平日里懒散的模样,摇着桃枝扇,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小徒弟啊小徒弟,这笔账本尊可得给你算一下! 第2章 关心 青辞殿内,装修奢华,甚至可以说是华而不实,殿内偏侧摆了个闲时喝茶的地,桌上摆着香炉,炉身也是专门高价找人锻造,燃起香时甚至隐隐可见花纹浮现。 段酒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时渊法术高深,下的禁制自然也不是他能挣开的,挣扎片刻后便干脆好好在这恢复灵力。 等会师尊回来了,指不定还要怎么罚他,段酒心说。 至于时渊直接把他带走这事,段酒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师尊相信他,不忍他被罚。 时渊向来好面子,三长老不经时渊的手私自罚他,定是让时渊没了面子,这事怎么解决自然也不是他该担心的了。 正想着,段酒突然感觉身上一轻,禁制居然解了? 段酒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与警惕地看向门口,没有错过门口一闪而过的青白色衣摆 师尊…回来了。 段酒拳头握紧,门环被叩响的声音传来,不知被摆在哪里的风铃响了响,门开了。 临近傍晚的余晖撒在雕着金纹的玉色棂窗台上,和门口缓缓走进的青色身影。 明明是极为温馨的场景,段酒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寒意,师尊此次回来,不知又是什么等着他,洒在地面玉砖上的影子像是在蔓延,段酒有些控制不住的胡想,直至温润的声音轻响。 “段酒,来,扶我一把”声音像一盏玉铃。 段酒迟疑两秒,不知时渊又想干什么,有些摸不准地慢吞吞走向前。 “诶,等会”时渊看着段酒有些一瘸一拐的样子突然出声,声音有些笑意,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段酒瞬间停在原地,皱眉瞅着时渊,话没忍住从嘴里遛了出来“又要干什么” 时渊勾了勾嘴角,又很快放了下去,像是在忍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差点忘了,算了”时渊斜倚在门口的琉璃柱上,姿势细看有些别扭,段酒的视线在时渊拧着的地方停了片刻然后马上移开视线 时渊合了扇,发出“啪”的一声,摆摆手道 “坐下坐下,你挨了三十鞭,伤的还比我重些” 段酒面色沉了沉,又拿他逗趣,闻言立马转头一瘸一拐地坐了回去,看着生气却着实没什么气势 “噗”门口处又传来一声轻笑,时渊看着眼前小徒弟脸色丰富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有趣 害怕,疑惑,生气,甚至在时渊还自作多情地在段酒眼中瞧见了一丝关心 原主的实力确实是强,刚受的二十道鞭子现在就已经开始在灵气运转下自习愈合了,但小腹刚刚挨了一下的疼痛却还是让时渊忍不住皱眉,有些发坠,虽然不严重,却让时渊有些不适 犹豫片刻,时渊再次轻轻开口,声音颇有些无赖,“过来” 没说谁,但在场的除了时渊就剩段酒 刚呲着牙坐下的段酒闻言没忍住大声“啧!”了一声,“没事你让我去扶什么!”边这么说着,却还是极不诚实的又站了起来,还不忘小声说了句 “烦死了。” 时渊这下算是知道之前原主怎么不管人设也非要惩罚这小徒弟了,敢情的确是狂啊。 “怎么,让你扶一下很不乐意?师尊都不喊了!”时渊佯怒道。 段酒却听出师尊没有发火,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懊恼的心道,怎么又嘴快了。 很奇怪,明明还是一样的师尊,段酒却觉得自己胆子好像突然大了起来,眼前的师尊也没有平时瘆人的感觉。 段酒摇摇头,别上当,错觉!一定是错觉! 时渊倚着柱子看着段酒在原地不动,脸上一会沉重一会懊恼,倒也猜出大概在想些什么,心中觉得有趣,便没出声看了好一会。 察觉到目光的段酒有些疑惑抬眼,一下回过神来,“师尊” 时渊心中再次没忍住笑出声,拽是真拽,怂是真怂啊,时渊面上却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段酒,勾了勾手。 段酒也不知怎么,没像平常那样呛了两句,就走了过去,直到身侧传来有些发凉的触感段酒才感觉自己完全回过神来。 “我重吗?”时渊弯了弯腰,刚好靠在段酒肩上。 段酒冷着脸,没讲话,时渊却眼尖地发现小徒弟刚还发白的脸色瞬间红了。 时渊其实也就是想着逗一逗小徒弟,谁让他闯出这么一档子事,还连累他。 但看着小徒弟明明疼也不说还死倔的样子,时渊又有些舍不得,也就只是轻轻靠在段酒身上,没真放多少重量。 “扶我到里面” “嗯”段酒吸着气,心中满是疑问,比如才过了一会,时渊为什么会受伤,比如谁伤的了师尊,却没说话。 时渊看出了徒弟的疑问,却也没主动开口,靠在软塌上,又唤段酒去拿了个软枕来,才终于舒服了些。 看着段酒在着不知道要干啥的傻样,时渊心道,这张脸做这个表情看着可真是有些别扭,随后一把拽过段酒手腕。 把上手腕的一瞬间,时渊拧了拧眉,寒气入体,段酒本就紊乱的经脉这下更不稳定了,灵气也开始横冲直撞。 放下扇子,时渊右手掐了个段酒看不懂的决,左手一把把后退了两步的段酒拽了回来。 “坐下!” 右手按着段酒背后的心口处,灵气从指尖慢慢流入,段酒明显愣了愣。 “…”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时渊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紧张与虚弱,刚刚耗费了不少灵气,现在又给段酒除掉寒气,饶是时渊一时都觉得有些头晕,有些无力道。 “心神归一,守住本源” 段酒一一照做,双手放于膝盖上,屏气凝神。 空气安静下来,除了傍晚的凉风偷摸地吹了吹窗边有些褶皱的窗纸,再无别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的温度都有些凉了。 “回去吧” 时渊闭上眼睛在床榻上缓了缓,像是想到什么,又扔了几瓶药过去,“殿中房间多的是,随便找一个” 段酒以前住的地方定然不是什么好的,不如干脆让他在这住下算了。 段酒接过药,抿了抿嘴,眼中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尊是哪里受伤了吗?” 哟! 这么快开始关心我了? “宿主大大再接再厉!”系统突然有些兴奋的发出声音 时渊现在是一听见这个声音就烦,关键时刻掉链子,尽不干人事。 “呜呜呜!是宿主大大自己让我滚的呜呜!” 那你怎么现在又醒了? … 声音再次消失,时渊简直都要气笑了。 见时渊闭着眼睛没反应,段酒咬咬牙还是上前了一步,傻站了两秒,抬手关了个窗,时渊勾了勾嘴角,终于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段酒。 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关心我? 段酒刚对视上就移开了脸,“我,先走了”声音冷冷的,灯光下的耳朵有些淡淡的粉色,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时渊眼睛开了条缝,点了点头。 看着人出去了,时渊手指一动,便熄了灯。 “系统!” “不说话是吧!” “不说话老子不干了啊!老子干啥子搁那一颗树上吊死啊!” “明明是宿主自己要在一棵树…”系统弱弱道。 “你!”时渊内心气的不行,却又没法反驳,声音便弱了一点。 “我刚刚想吐是怎么回事,那寒冰鞭还要别的毒吗?” “…”系统像是卡了两秒,“那应该是孕吐” “系统检测到寒冰鞭中没有毒素” “噢。”时渊也沉默了一下,“…那能缓解吗?” “不能噢宿主大人” 时渊算是发现了,每次让它干点啥干不成的时候,语言系统转的比什么都快! “要你什么用!” … “系统待机中。” 时渊气的锤了下床板,嘶!我靠!什么做的这么硬! 次日辰时,青辞殿 除了几个打扫的小侍,一片寂静,一名小侍手脚格外麻利,却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面罩 “你今日怎么带面罩了?” 那小侍低头道:“最近染了风寒,怕传给仙尊” “你!”另一个小侍有些着急,生怕传染给自己地忙后退三步道:“快下去下去” “是”楚安快速点点头,却极有方向的走向一处偏殿,好在其他小侍忙着打扫也没发现。 “段师弟,听说你被二长老带到这,还住了一个晚上,可有对你怎么样?”楚安扯下面罩,一脸着急地走向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恢复灵气的段酒。 段酒摇摇头,眼睛睁开时却闪过一丝欣喜,“师兄!”但很快语气又有些担忧起来。 “你怎么来这了,大长老发现你不在不会生气吗?而且万一被师尊发现…” 楚安摇摇头,“师尊今日同二长老在殿中议事,我听旁人说你在这就马上过来了,伤的重吗?”说着便直接把上段酒的手腕 段酒愣了愣,楚安把着段酒的手腕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是二长老…?” “嗯” 楚安眼中有些疑惑,却还是松了口气,“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段酒坐在原地,没有讲话,空气中沉默了半晌,“师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 晨光中,楚安眼眸中的犹豫和躲闪段酒看得明显,楚安垂下手,对不起,但现在他还不能说。 “算了”段酒抿了抿嘴,换上一脸不在意的表情道,“没事,反正这次也没怎么受罚,我皮厚!” 朝阳殿 殿中装潢朴素,和时渊那亮堂堂的殿宇简直两模两样,这是大长老的住处 此时殿中的两人神情皆有些严肃,大长老先叹了口气 “老五,伤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的时渊心中惊讶,老五?他这原身和掌门还有这层关系?当即换上一副放松又平静的神情 “放心吧,早好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喊我三哥吗,算了”大长老靠着椅背,叹息着摇了摇头,“还是说回昨天的事情吧” 时渊点了点头,心中却开始大喊系统 原主有这层后门你咋不早说呢! 早知道刚刚喊声三哥说不定这些事都算过去了! … “食人女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时渊眨了眨眼,我怎么知道,他学的是金融又不是刑侦,用眼睛看用手机看啊,但掌门问话总不能不答 “关于这件事,是我没能抓到食人女。” 比自己官大的问话,先低头认错总没错。 “至于是不是我的弟子段酒暗中使坏”时渊着重强调了一下“我的弟子”四个字,表面立场,对对对。 “我会查清楚的”再表达坚定的态度! 大长老点点头,拍了拍时渊的手背,“这种事情交给你我自然放心,明日我也会多派几人跟着你” 别啊,别放心啊!真交给我啊,时渊喊道,他做事一点都不靠谱啊! 时渊看向大长老,张了张嘴,正想喊声三哥走走后门,话到嘴边又没法真对着一个目前算是陌生人的人喊出来,于是变成了 “不用派人了”看着大长老有些担忧的目光,时渊当即道,“我会带上段酒一起” “就当是提前训练一下他” 就在时渊以为大长老定会怀疑一下的时候,大长老却点点头,“也对,仙门大比还有三个月就开始了,到了那时,几大宗门弟子一同比赛,我们做师尊的也没法插手” 什么玩意!还有这事! “怎么了?”也许是时渊脸上的惊讶过于明显,大长老笑着问了一嘴。 “没事,就是有些期待。”时渊笑了笑,一边在心里默念,他现在是仙尊! 喜怒不形于色!喜怒不形于色!喜怒不形于色! 第3章 给小徒弟上药 “滴滴!宿主宿主!目标情敌楚安出现,坐标清辞殿!” 相比系统的大惊小怪,时渊就冷静得多了,出现就出现呗,小徒弟长得这么好看,喜欢的人多也正常。 他正跟大长老谈事呢!天天整这些情情爱爱的,大惊小怪! 系统:“…”好,以后都不提醒你。 “既然是顺便历练,那不如顺便把我的弟子楚安也带上吧,听说他们私立下关系也好,你照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也能相互照应” 时渊一脸认真正要点头同意,等等,叫什么? “楚安?” 大长老点点头,脸上有些发愁,“我这弟子不知怎么回事,平时都乖得很,就是有点太乖了,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日日看着都有些愁眉苦脸” “啊”时渊扯了扯嘴角,这么巧啊,带情敌?他可不干! “食人女能在我手下逃脱,实力不可小觑,若是带上两名弟子…”时渊顿了顿,这么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假的,宗门用扇第一人的时渊仙尊,两名弟子都护不住怎么可能… 于是话锋一转,时渊眼珠一转想到了新说辞,“好吧,实不相瞒,这次外出,我还有一层私心,我跟我的弟子段酒,先前误会颇多,我也正想借这只机会解开一些误会” “这样啊”大长老听后,脸上却无半分被拒绝了的生气,反而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好吧,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出发吧” 时渊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就给这么一天时间,哪来的好好休息…出了殿门,时渊终于忍不住了,往前快走几步后,借着玉柱的遮挡,捂着胸口干呕了一声。 “呃…” 靠。 尽在这些时候来。 好在此时四处除了几只开了点灵智,正吱吱呀呀地看着八卦的鸟雀,并无别人。 时渊稳住身形,擦了擦额头上慢慢渗出的冷汗,心里是又惊又怕,大殿上若是对着掌门这般干呕,不知又会违了哪条仙规。 时渊正打算掐个瞬移的诀,又突然叹了口气,施法又得耗费灵气,自从发现腹中那个存在感上来之后,时渊便发现它似乎对灵气的需要越来越大,甚至偶尔施法还能感觉到一丝拉扯感,灵气也偶有停滞。 还没成型就想着抢老子灵气呢?老子有这灵气都还没热乎几天呢! 气归气,时渊却也没办法,呕意滞在胸口不上不下,掐个瞬移的诀也得灵气,靠着柱子缓了两秒,时渊决定走回清辞殿。 总好过瞬移到清辞殿然后当着情敌的面吐个天昏地暗的好。 清辞殿 楚安四处看了看,发现暂时没人后,“我先走了” 段酒应了声“好,师兄小心别被发现” 别被发现?时渊刚到清辞殿,犹豫片刻还是没直接走正面进去,总得看看他这小徒弟和那楚什么玩意干啥不是? 楚安笑了笑,“当然,对于这些,我可是比你还熟悉!” 嘿!偷来我清辞殿你还挺理直气壮!时渊边偷听边吐槽道。 听着人终于走了,时渊这才施施然地坐过床榻了,然后往那一摊就不动了。 楚安不会是跟那食人女有啥关系吧。 时渊其实也就这么一猜,毕竟能让段酒这么包庇,应该是相互认识和挺熟的人,但段酒刚来一年能和谁熟? “对啊,我不知道,小徒弟肯定知道啊”时渊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坐了起来,但又焉了下去,知道也不会告诉他,都帮人把那食人女放走了。 玉白手指在床板上轻轻敲了几下后,时渊突然勾了勾嘴角,先试探一下。 走到门口后脚步又一停,时渊站在铜镜前打量了两秒,不错,这原主长的居然还跟他有几分相似,就是单看着五官,完全不像仙门上的清冷师尊,眼如桃花微微扬起,看着就不像好人是咋回事… 哦不对不对走神了。 “我想看的是衣服来着”时渊嘟囔道,“这青色外袍好看是好看,也奢华,就是套在身上跟件羽绒似的,太壮了些” 其实也不壮,原主的审美其实也是在线的,这件衣袍是原主亲手抓的狐妖制成,上面还用极为珍贵的金丝缝制花纹,可谓是尊贵至极。 但在如今的时渊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于是时渊毫不犹豫地把外袍往床上一扔,剩下一身轻薄的白衣,上边也缝制着淡淡的云锦点缀。 “嗯,就这样,就是不太修身”时渊瞧这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懒得换了。 入春的季节到底还是有些凉,刚走没几步,时渊就搓了搓手,清辞殿中多数地砖墙砖用的也都是青白玉石,冬暖夏凉的效果也是一点都没。 好在他灵气充足,没一会时渊也就适应了温度,推开门,正好就撞上段酒颇有些艰难地给自己后背涂药。 这刚好也是朝阳的房间,阳光有些晃眼地打在段酒身上,眯眼却是一旁咽口水的时渊。 年轻是好啊。 “师尊”段酒礼貌地喊了声,时渊挑了挑眉,不过一个晚上,又变回这礼貌又疏离的模样呢? 段酒手上加快了速度,缠的也有些七扭八歪,脸上也看得出有些不耐烦和着急。 诶哟哟,急可是最没用的,看这缠的跟什么似的,不该挡的全挡了。 不对不对,他这是看什么呢! 他得关心小徒儿伤好了没! “我来吧”时渊轻笑一声,几步走到段酒旁边,阳光也顺势移到了刚坐下的时渊脸上,段酒不着痕迹地移开脸,没发现时渊眼中明显的笑意。 “啧,都没涂均匀,掌门明天就要下派任务了,你今天这伤还没能好个七七八八”时渊一边装作生气,一边指尖轻轻地上药。 如此平静的场景持续不过两秒,一丝血腥气瞒不住时渊的鼻子,腹中再次有些翻涌起来,慢慢涌上喉咙。 “呃!”时渊猛地起身,却还是没忍住嘴边溢出一声不适,看着段酒投过来有些担心的目光,时渊摆摆手。 “没事没事”深吸了几口气,呕意便慢慢压下去了,所幸来的不是那么严重。 段酒眼底却还是有些化不开的担忧,却转瞬即逝,算了,师尊实力强劲,想来也不过是些轻伤。 “行了”时渊轻抿着唇,帮段酒重新缠好后道:“穿好衣服出来” 话音刚落,时渊就转身出去了,这屋的味他实在是闻不了。段酒却看着时渊的背景一愣,师尊看着似乎瘦了。 或许是殿中衣服穿的不多吧。 茶几上摆着几个手艺精致的茶壶,淡淡的茶香让时渊平静不少,看着人穿好衣服出来,时渊没讲话,指了指了茶几前边的矮椅。 “食人女之事,和你有多少关系”时渊声音听不出波澜,淡淡的,也没抬头,而是手腕轻压,不紧不慢提着茶壶添了两杯茶水。 段酒坐在原地神情也闪躲了一瞬,抿了抿嘴又赶紧松开,很快恢复了正常。 “和我没有关系,是三长老冤枉我”声音还隐隐有些委屈。 时渊勾了勾嘴角,这招啊。 行吧,确实对他管用。 “三长老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冤枉你”正午的风不见一丝燥热,混着时渊有些凉的声音,碰的一下撞进段酒耳朵。 段酒低下头。 “干什么?装没听到啊小徒弟?”时渊抿了口茶,看来原主对茶也是挺讲究,接着又把一杯往段酒那推了推 “喝” 段酒拿起,一饮而尽。 “啧!”时渊眯起眼睛盯着段酒,“浪费” 时渊微微侧了侧身子,然后继续坐直,语气听着有了几分认真。 “掌门已经下令,你我二人明日启程捉拿食人女”时渊说着,还不忘观察段酒脸上的细微反应,令人失望的是,段酒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好吧,也可能是他不擅长观察人,看不出来。 段酒此时却抬起头,看向时渊,眼中有一些时渊实在看不出意思的意思。 “师尊只带我去吗?” “不然呢?我还有别的弟子?”时渊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弟子。 段酒垂眼,“可是师尊不是怀疑我…” 时渊撑着脸,懒懒道:“我是怀疑你,但无所谓” 不是怀疑,是你确实有点关系好吧。 但也无所谓,他可是实力第一的仙尊时渊!哪怕不是他本人修炼出来的,但现在也算他的了。 况且答应这种麻烦事,时渊也早就想好了,本来打算这一趟出去就当游玩,食人女也就花点心思找找,刚好还能等到把孩子生完再回来。 但现在有一个什么宗门弟子大比,那也还有三个月单独培养感情的时间,至于这食人女,时渊有种预感,不简单。 “行了,也没啥要交代的,好好准备好好休息!”时渊一想到明天的出行,再一想到这次终于彻底断绝了小徒弟和情敌来往的可能,心情一片大好 时渊看着坐在原地没起身的段酒,“诶?不去准备吗?” 这话问的,实在是一点没有师尊的味道。 段酒却也没发现不对,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才起身,手指却有些迅速甚至感觉有些着急的抓了抓时渊的袖子边缘,像是着急想要求证些什么。 “师尊,不怪我吗?” 几缕青丝滑落身前,又飘过段酒的手背,段酒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时渊偏头与段酒对视半晌,段酒想要躲开视线,却不知为何硬是要硬着头皮对视着没躲。 算了,本来还想呛他一句,谁说不怪你。 现在倒有些说不出口。 “为师当然…”时渊凑近了些,段酒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几乎与时渊齐平,此时有些温热的呼吸洒在段酒鼻子上 “不怪你”话音刚落,发丝蹭过段酒鼻尖,然后瞬间远去。 “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第4章 腰疼? 段酒看着眼前极为夸张的红木马车,和马车旁的八名小侍,饶是他已经习惯了师尊的做派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师尊…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捉食人女这么大的阵仗,真的不会打草惊蛇吗? 虽然这话段酒并不打算说出来。 时渊今日披了一件紫金色的狐袍,此时正把玩着两边袖口的绒面,一边感叹,在豪都也是很少见到这般材质啊,原主居然随手一件都是。 听见段酒的疑问懒洋洋地答道:“是我们两个去捉妖,但仙门到九龙西还有好一段距离,自然得有马车” 不怪段酒疑惑,按着常理,时渊也是知道这般大的阵仗定然是引人注意,甚至会打草惊蛇也是说不定的,本来时渊已经备好了快马,但他差点忘了腹中还有一个须得小心谨慎的家伙。 至于仙门中人的御剑而行,时渊又不着急,甚至想着能慢一点慢一点,况且青啸宗坐落深山之中,无论去哪都路途遥远,御剑也还得带一个人,定是要耗费灵气,反倒不安全。 时渊犹豫了0秒,坚定地选择了马车出行,有钱不花?他可没这坏毛病。 “走吧,路程遥远,抓紧时间”时渊讲完就进了马车 段酒在一旁撇撇嘴,还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做什么马车。 “我在前面骑马护送师尊吧”段酒大了点声,正巧来了阵风将窗帘吹开 话音刚落,玉白手指便轻轻拉开帘子,随后搭上下方的红木窗板,时渊偏头看向马车外的段酒,发丝也像是跟着不满似的往外飘了几根。 “不行”声音淡淡着,却有些不容置疑 “这么大的马车,我一个人坐却让自己的弟子骑马,旁人见了不知说我什么呢”时渊勾回了发丝,看着后退了一步的段酒,轻声道 “上来坐着,你什么时候上来便什么时候出发,马车已经提着了,原地不动,这些小侍便算是在白费力气” 车厢内外安静的两秒像是在对峙什么似的,最后还是段酒服输似的低下了头,应了声“是”便上了马车。 车厢内的东西吃的喝的一应俱全,时渊也没在讲话,只塞了两个软枕垫在身后,头靠在窗边,合上眼睛开始睡回笼觉。这么多天,就今日可算是起了个大早,半夜又吐了回,这会他真是一点都不想睁眼了,恨不得再睡个几小时。 双腿随意地往前伸着,占了好一大片地方,对面便完全没有了位置,段酒弓着腰在车厢内停了两秒,只能有些不情愿的坐到了时渊旁边。时渊还没睡着,却闭着眼装睡,全然没理端坐在车厢一角的段酒。 两人挤在这么一个空间,温度不算低,时渊却始终没脱下看着蛮厚的紫色外袍。 过了好一段路程,段酒因为这么近距离坐在师尊旁边有些紧绷的身体像是终于放松了些,起得早也没有任何困意,便睁着眼睛颇有些无聊又坐不住的四处看,视线最后还是忍不住落在时渊盖在身上的紫色外袍上,心中不免疑惑 先前在殿中都只穿了一件白色轻衣,现在他只穿一件都觉得有些热,师尊居然不脱外袍?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师尊好像也毫无防备的睡着了,段酒看向时渊明显已经睡着的脸,抿了抿嘴,眼中莫名的有些心虚和躲闪,想要离开视线却又看着没动,就这么坐在原地看了好几秒,直到时渊轻轻“咳”了两声 段酒才猛地移开视线,瞬间坐直的同时,头上的发髻碰在车窗壁上,发出有些沉闷的声响。 睡觉睡觉睡觉。 这么想着,段酒像是紧张似的,猛地合上眼睛。没看见旁边的时渊身子动了动,嘴角也无意识的抿了抿,眉心微簇,明显是坐的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车厢内安静得可以说得上是寂静,只剩一点车厢外几位小侍提着马车走路的声响和时不时几位小侍小声的聊天声。 所有软枕都被时渊拿了去,段酒只好就这么靠着车厢闭着眼睛,睡着之后便滑到了一边,皱了皱眉,可能是觉得有些硬,又滑到了另一边。 时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肩膀有些疼,还以为是睡着的时候压到了,偏头一看…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又赶紧忍住不笑出声,这居然是小徒弟睡着了无意识躺到他肩膀上,没笑一会,内心便没忍住嘶一声,一动不动就坐在车厢中睡了几乎两个小时,腰都快僵了。 虽然时渊挑的都是有修为的小侍,走得也稳,但一连走了那么久总还是有些颠簸。 时渊动作极轻的动的动,伸了伸腰,又抬起没被压着的那只手按了几下。 靠。 他是真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沦落到才坐了两小时车就腰疼。 时渊又偏头看了看靠在他肩上睡得正香的段酒,啧,还真是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时渊手指撩开一点窗帘,时间已近正午,这一眼便知到了哪里,明显是刚走到官道上,距离九龙西的路程居然才走了一半都没有。 这下可得挨到啥时候啊!!时渊心中一阵烦躁 时渊闭上眼,又过了半个时辰,实在是忍不了了,往腰上捶了两下,便干脆开口道 “停一会,休息半个时辰” 说着又偏头瞅了眼旁边的段酒,得,一点没被吵醒。时渊轻轻推了推段酒,没醒,时渊又用了点力,把人推到了另一边。这才伸了伸腿准备下马车。 此时却走来一个小侍,恭敬道:“仙尊,此处虽是官道,但近来却有些不太平,常有山匪出没,仙尊不妨再等半个时辰便能到海冬城,城内在下车安全一点” “是的仙尊,大长老提前说了,我们要保护好仙尊的安危”又有一名小侍过来 时渊却懒得听这些,摆了摆手“没事,什么山匪本尊打不过” 两位小侍看着有些犹豫,一旁的段酒却睡醒了,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窗帘开着,窗外站着两名表情有些纠结的小侍。 有些疑惑又不敢相信道:“到了?这么快?” 时渊随意答了句:“没呢” 段酒伸头伸向窗外瞅了眼,看向时渊“还有好久吧,怎么不继续走了?” 时渊顿了顿,没转过头,衣袖却动了动,接着手指便伸向腰间揉了揉 段酒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却没错过时渊这一微小的举动,瞬间醒了醒,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当即开口想问 “师尊…”时渊看了段酒一眼,段酒声音一顿,时渊右手按在腰上没动,左手却放下窗帘轻声道 “算了,再走半个时辰吧,此处有山匪出没确不安全” 两名小侍这才松了口气 “快走快走!” “这里不安全” 时渊看向一旁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一脸纠结的段酒,“醒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酒总觉得这声音里面像是带了一点埋怨。 “嗯”段酒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时渊又没再讲话,过了一会,大概是时渊脸上的不适过于明显,段酒觉得自己身为弟子,总要关心一下,做做表面样子也好。 于是段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师尊可是哪里不舒服?” 时渊闻言挑了挑眉,居然还能等到你开口问。 不容易啊。 就段酒以为时渊肯定会摇摇头,说“没什么”的时候,时渊却是垂下眼帘,半晌后微微颔首。 “腰疼”声音听着有些无奈。 “腰疼?”段酒眸光微微闪烁,毫不掩饰声音中的不解,“师尊受伤了?” 段酒不解,时渊自己也奇怪,自从两个月前偷偷去检查出来之后,满打满算也总共不过四个月左右,腰疼成这样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四个月的小崽子能重到哪去,时渊自己都怀疑原主是不是又什么旧伤 “宿主”系统有些心虚道,“之前那个大夫其实没检查出来” 没检查来什么?时渊心道,咋的,原主真有啥伤没好啊!这不坑人吗! “不是”系统有些犹豫 别支支吾吾的,说就是了 “宿主怀的是双胎,目前看是胎位靠后,看起来不明显但是…” 时渊懂了,一发入魂还买一送一,真厉害啊。 四个月都让他这般忍不了了,再之后还得了? 感觉到师尊有些奇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段酒目视着前方的木刻车柱,心中的疑惑更甚。 时渊叹了口气,“没有受伤,什么人伤的了为师” 饶是腰疼的厉害,时渊也没忘随时随地的装个□□。 “宿主…”系统突然出声,声音中夹着疑问,“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你是有孕了,还要这样忍着” 时渊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搭在软枕上轻点的两下 他其实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他既是男子,还是段酒的师尊,这些事情他能接受是因为他喜欢段酒,哪怕再离谱,他也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但是段酒能吗? “宿主…” “我看得出来他不喜欢我,甚至对我这个师尊有些惧怕和厌恶,或许这是以前原主的原因,但让他突然知道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怀了他的孩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但也没关系,时渊眼中的余光瞟到了一直看着自己的段酒 先让本尊的小徒儿喜欢上本尊就是了。 段酒看着时渊一直按在腰上使力的手,眸光挑了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 也没发现时渊眸光微微一暗,随后便已经抓过他的手,手腕压低,把段酒的手按在自己的腰间。 “为师腰疼,小徒弟给我揉揉吧” 几缕正文的阳光透过窗板的缝隙落在时渊正抓着段酒的莹白手腕上,很细,段酒到底是没挣开,也没多问。 手下的触感的确是有些僵硬,时渊脸上不适的表情不似作伪,估计没骗他,段酒低下头,准确地按住时渊的腰窝处 “这里吗?” 时渊脸色极轻地白了白 “嗯” 段酒表情有些莫名的认真,轻轻揉了那么两秒,看着时渊有些好笑,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段酒加了点力,像是要按进骨头里似的。 时渊一脸轻松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我去。 手劲真大。 “轻点” “轻点没效果” 时渊“啧”了一声,明显的不满,随后腰间的力道轻了一点 “仙尊!海东城到了,客栈已经准备好了” 没等时渊开口,段酒已经迅速的抽回手坐在原地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时渊嗤笑了一声,临下马车还不忘调侃一句,“跟做贼似的,为师是这么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