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反派早死的“爹”》 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是的,穿进一本爽文小说里了 陈淮南穿越了,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天天007,最后猝死在工位上,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镇北王楚怀北了,她穿到上个月才看完的一本爽文里了,而她现在的身份,正是全书只有一句话交代的大反派他“爹”:镇北王在大夏景仁九年冬战死于北疆,时年蒙古大军挥军直下,多座城池被屠,后止步于淮河以北。 陈淮南倒是没有太多悲伤,哦,现在改名叫楚怀北了,自己这短暂的一辈子,中不溜的,不算太聪明,但也上了个211,理工女出来搬砖做码农,工资也中不溜的,努力三年也当上小领导,不算太差,嘎的时候卡上存款也有小八十万,再加上公司的赔偿金,应该够父母和弟弟过的不太差了。 楚怀北努力回忆整本书的情节,总结来说就是不受宠的三皇子,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高情商,一路收获N个得力干将和身带丰厚资源的女人,干翻最名正言顺的皇后之子二皇子和最受宠的大皇子,登基为帝。后又亲自率兵赢回淮河以北当年丢失的国土,用计挑拨蒙古内乱,使国内得以休养生息,农业、经济都繁荣发展,史称弘武盛世。 就如修真小说里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要啥有啥,天道的气运之子一样,除了仅有的一次被大反派楚屹恒打了个重伤,当然最后肯定是主角完胜啊,爽文的终极奥义这不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小说的时候带入主角视角那还是相当舒爽的,但是当直面自己是反派那一挂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微妙的,特别是看到现在3岁都不到的可爱萌娃,奶声奶气的喊你爹,跟你说恒恒很想你,爹你快快好起来的时候。不行了,血槽已空,要不是伤的太重动不了,高低小脸蛋能亲的秃噜皮。 其实大反派楚屹恒当年才8岁,就经历:爹死,城亡,家破,流落异乡,然后又不知何种原因,十年后带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横空出世,和大夏朝打的有来有往,最后困于围剿,万箭穿心而死。 啊,不行,这么可爱的孩子,楚怀北不能接受他变成刺猬! 各位也看出来了,楚怀北这个镇北王是女扮男装。穿越刚醒那会儿,听见别人喊王爷,楚怀北晕乎乎的,还能动的那只手径直往身下一摸,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二两肉,不然多吓人啊。 不负众望,重伤之人受不得一点惊吓,楚怀北又晕过去了。 梦里如老式留影机一般,一帧一帧放着楚怀北过往记忆最深的片段。有记忆以来,王府就只有父亲、母亲、温姑姑、邓叔、王妈和刘妈,王府只住了主院,除了最外围的倒座房住了府兵,其他院落都是空的。 童年时期小小的身子已经开始扎马步,练基本功,府里有个校场,每日都会被父亲拎过去锤炼,一年之间只有过年能休息五天。 可能是基因遗传,楚怀北和父亲一样,天生神力,小小年纪一百斤的石锁一手一个,拎着耍的飞起。十五岁那年,终于能用楚家世传枪法将父亲长枪挑飞。那天不管是谁,闪现的画面里都是满满的笑容。 父亲的教导,军营里的历练,母亲的照顾,温姑姑的纵容,邓叔的苦药,直至画面突变:父亲与蒙古大军对战受重伤不治身亡。悲痛下接管镇北二十万大军的艰辛。再到自己与蒙古交战受重伤。记忆全部浮现,好似自己真的就是楚怀北。 再次醒来,看见床边坐着明显与记忆中相比憔悴了很多的母亲,竟喉间一滞,哽着音喊了一声:“母亲” 太妃见自己女儿终于清醒过来,放下手中的凉帕,俯身摸着楚怀北的脸,道:“我儿,你可算醒了。”坐在外间的温姑姑听见声音,转身冲出房间去找邓大夫。 邓大夫就在西厢房研究如何用药,听见温姑姑说王爷已经醒了,也是将提着的心放下了。已经昏迷三天三夜,外加高烧不退,再不醒他就要下猛药了,还好还好。 邓然踮起脚就往内室跑,期间也没忘把医箱带上。 “王爷你先下感觉如何?”邓然坐到太妃让出的位置上问道。 “邓叔,我没事了,就是有点痛嘞。”楚怀北乐观道。 “劳烦温姑姑帮我到一杯温水,先让王爷吃了这药丸。”邓然边打开药箱拿药边嘱咐道。这药丸是昨天刚制好的,先下这情况正是适用。 楚怀北服了药丸,嘴因水的滋润舒适了些,就照着往常的性子,开始和邓然打趣,“邓叔乃在世神医,有邓叔在,我定能无恙。” “母亲,您快去歇息,我好了,您别又累倒了,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楚怀北眼神里全然透着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她无法做到对一个全心全意为女儿着想、贴身照顾的母亲有任何的冷落之举,这种母爱,作为陈淮南,她并未拥有过。 “太妃娘娘放心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王爷既已清醒,便问题不大,将养着就好。”邓然亦是劝道,太妃已有三日未合眼了,再不休息,恐是真要病倒了。“温姑姑,我房里桌上有一副开好的安神汤,你一会煎了让太妃娘娘服下,再好好睡上一觉。”邓然嘱咐道。 “也好,那就麻烦邓大夫看顾我儿了,我先去休息,有事找温姑姑商量就好。”太妃看着儿子精神尚好,便不再坚持。 “是,劳烦邓大夫费心了,我这就照顾太妃休息。”温姑姑扶着太妃回道。 待二人离开,邓然帮楚怀北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再次行针,楚怀北被扎的跟刺猬一样,别问楚怀北怎么知道自己像刺猬的,她心里默数了一共扎了三十二针。还好古代针灸不通电,没这么痛,想她以前因为工作性质整天坐着不动,年纪轻轻就腰椎盘突出了,第一次发作,那真是疼的袜子都穿不上,去了医院后,推荐针灸缓解,乖乖,背上扎了二十几针还给通电,痛的嗷嗷的,楚怀北是个能忍的性子,医生问能承受么,她回了个还好,医生当即就夸她承受力好,因她开的最高档,有很多人嫌痛的很,让调低些,治疗效果就打点折扣了。楚怀北无语,算了,早点治疗好也是好事,总比躺床上起不来的好。一个星期扎三次,她就又活蹦乱跳了,当时就感慨:还是老祖宗的技术好使啊。 半个时辰后取下针,再帮楚怀北翻过身,邓然神色肃然:“王爷,这回可要躺床上好好养病,除了右手上臂骨折外,最严重的是背后一箭伤及肺腑,故儿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身上其他外伤也要将养,不许再像以前那样伤未愈就死皮赖脸求温姑姑给你洗澡。” “现下是隆冬,一个月不洗澡,你也不会发臭,更不用说这几日太妃每日都替你擦身,这回伤要是养不好,是要留病根的!” “邓叔,我知晓了,这回我不任性,都听你的。”楚怀北看着邓然,神色诚恳且认真,在记忆里,邓叔只有大事才会严肃。 邓然见她听进去了,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转而又复凝重:“王爷,这是你第二次巡视时被蒙古军突袭受伤了,你对此事如何分析?” 楚怀北神情一怔,确实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虽是自己故意受伤,但也是被突袭的,原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想来是被人透露了行程,军营里有奸细。 那年亦是隆冬,因已孕四月,虽身量高挑,穿的再多往后也不便出现在人前,本就安排在巡视途中受伤,嫁祸于蒙古,没成想还没到安排的点,提前遇到真蒙古军了,一番厮杀,故意避开要害,中了一刀,看似凶险,实则外伤一个月就能好全。回来后称伤重,闭门修养五个月后生产完,再做完月子才出现在军营。孩子在三个月后对外称太妃外出祈福路上捡的。 “邓叔,我排查一下,知道我巡防路线的人不多。”楚怀北垂下眼帘,这奸细,不知是蒙古的,还是朝廷的。 “你有想法就好,我该给你煎药了,你先休息会。”邓然收拾好药箱,出门正好碰见王妈带着楚屹恒过来,应是从太妃那里知道王爷醒了,孩子迫不及待地来看他爹了。“恒恒乖,不要让你爹抱你,你给她拉拉小手就行了,你爹这回伤的重。”邓然还是不放心地嘱咐楚屹恒,这孩子早慧,比王爷还靠谱一点。“嗯,邓伯伯我知晓了,您放心。”边回复边行了个礼。邓然摆摆手过去煎药了。 “爹~爹~恒恒来看你了,恒恒很想你~”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小嗓音,楚屹恒小脚颠颠的跑到他爹床前站好,小手握住楚怀北放在被子外的手,大大的瞳仁里只有楚怀北的影子。 楚怀北从孩子进来就循声望去,三头身的胖娃娃,小小的身体小小是手脚,大大的脑袋,可萌可萌,走近了,小脸儿肥嘟嘟,樱桃小嘴红嫩嫩的,眼睛又大又明亮,配上超长睫毛,跟前世网红小明星比也是不差多少的。这个孩子是我生的!!!楚怀北竟生出一股莫名的自豪来。咳,无痛当妈也是妈,也没啥不同是吧,是吧~ “恒恒,爹也很想你,来坐床上陪爹一会~”楚怀北轻轻捏捏孩子的小手,眼角都能笑出褶子。“爹,邓伯伯刚刚和我说了,爹伤的重,不能让爹抱我嘞。”小屹恒摸着轻抚在脸上的大手,奶音里全是对邓伯伯嘱咐的坚定不移。 楚怀北两眼一瞪,这都能预判到?想来前主对孩子的态度可能与我相同···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孩子他亲爹竟然再次出现 楚怀北在床上结结实实的躺了半个月,难受的整个身体都刺挠了,外伤在邓叔的独家金疮药下已经开始愈合结疤,就剩内伤和骨折了。刚开始一翻身就大喘气,唬的楚怀北不敢再乱动,毕竟前世今生都从未伤的这般重过,现在翻身坐起等动作没有不适后,这床就更难待了。 因着重伤,今年过年王府都冷冷清清,往年除了自家人晚上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夜,中午会在营中宴请军中将士,犒劳镇守边关的将士们,一年中难得的一次甩开膀子吃肉的日子。今年虽吩咐了下属去做,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楚怀北今日本想唤来副官,一起去趟军营,才走到中庭还没找人递话,就被邓叔的死亡视线瞪回房间了。又不想躺着,索性披上一件厚貂袍子,从窗户翻出去,一路跳过众多屋顶,跑到后院观星台上,俯瞰街景。 北境的天,变得真快,才小半个时辰,就从天高云朗变成了黑云压城,雪花慢慢开始飘荡,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变少,小贩开始收摊,妇人牵着孩子往家赶,男人们要么相互道别,要么呼朋唤友到家中相聚,今日大年初三,是个热闹日子。 楚怀北漫无目的巡视着,想着再过半个时辰,乖儿子就要来陪我玩了,我再待一会就回屋。儿子又香又软又聪明,爱的不行,什么阴冷潮湿大反派,不肯能,绝对不肯能! 视线聚焦在一个孤单的身影上,咋还有人喜欢站着被雪淋,楚怀北定定的望着那人,遥遥相对的视线,让她脑中回忆起对应的画面。惊!大惊!这不是春风一度的孩儿他亲爹么!原著到最后都没写大反派的母亲是谁,楚怀北一开始以为已经死了的人! 震惊之余,楚怀北飞身下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是你!” “是我。”孙明思用缱绻的眼神描绘着她的眉眼,明显比那晚见她时清瘦了许多。右手还在吊着绑带,听属下说镇北王伤势极重,命悬一线。他便不顾这时节北境寒冷不利于身体修养,快马加鞭坚持来了这里。今天是他来这里的第十天。每日都站同一位置,好似能穿过重重楼阁窥见她的身影。 楚怀北看着男人漂亮的脸蛋,思绪拉回那晚。 九月天气已逐渐转凉,她家副将搞到一筐螃蟹,请了诸多将领在营中设宴吃蟹,楚怀北还能不清楚那群大老粗,什么赏蟹宴,吃的明白么,就只是他们寻了个正经由头来喝酒罢了。想着接手父亲的位置已有将近两年,为驯服这些将士,刚柔并济,严肃军容,他们差不多两年未喝过酒了。现军营内外已经调和,军务顺畅,便也有心应了他们一回。只一条,不许喝到不省人事,否则第二天赏十军棍。众将领欣然从命,拉着楚怀北也喝了不少,喝到最后,众人见都差不多了,纷纷告退。毕竟十军棍挨下来也是要在床上躺个十来天的。 散席后,楚怀北自己牵着马往家走,副将在身侧跟着,边走边散酒气,楚怀北酒量是被父亲锻炼过的,千杯不醉达不到,百杯不醉没问题,就怕因醉酒误事。 走在灯火通明的主城道上,还未到宵禁时刻,路上多有行人,楚怀北因赴宴未穿军甲,在人流中倒也不显眼。 忽然从小巷飞奔出一个白色身影,直直的撞入楚怀北的怀里。楚怀北下意识就要把人掀翻,副将佩刀已经出鞘,怀中人迅速用藕臂环住楚怀北脖子,交颈埋肩,气息喘喘“公子救我”。楚怀北打了个手势,副官持刀往小巷走去。 楚怀北一手搂腰,一手袭上来人后脖颈。啧,这女子身量都与我同等高了,莫不是哪家武将的千金,先前见过我?思绪间,发现怀中人身形一僵,想也是,脆弱的脖子被别人扼在手里,没感觉才是不正常。 片刻后,副将从小巷返回,“公子,确实有人跟踪,但属下探查过去,对方发现不对已迅速跑了,属下担心公子安危便赶回来了。” “好,知晓了。”“姑娘可听见了,那人已走,赶紧回家去吧。”楚怀北一边把人往外推,一边安抚道。 怀中人慢慢松开手臂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抬起头与她对视。楚怀北这才惊觉此女一张闭月羞花芙蓉脸,水润朦胧的眼眸,黛眉微蹙,殷红的小嘴吐气如兰。“公子,劳烦公子带我入客栈开间上房,再寻个大夫过来可好?”话语间身体软倒在楚怀北身上,素手坚定的握着她的胳膊。 楚怀北复又搂住下滑的身体,让副将牵马,带她往最近的客栈走去。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有人在幽云城中强迫良家女子,看来城中世家门第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将人送至房间,安置好,在桌上倒杯水准备先给人喂点,等副将过来再吩咐他寻个大夫来,就这么点时间那姑娘已将身上的衣物全扯开了,白的晃眼的肌肤,以及平坦结实的胸腹直直映入楚怀北的眼帘。难怪身量如此高挑,楚怀北竟觉得今晚的酒过于醇厚了,她努力咽了咽口水,将还在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耳中听着那人的细喘,自己背后竟也汗津津了。 俯身贴近神智已恍惚的美人,“你,可愿从了我。”无人应声,却缠上来一双手臂。两人都坦诚相待时,美人儿有那么一瞬间怔住,复又陷入熔浆烈焰之中。 副将处理好事宜,上楼找自家王爷,想着应是会让他寻个大夫,脑中将城中医馆大夫翻了一遍,决定把西柳街的王大夫请过来教合适。行至门口,刚准备敲门回禀,屋内细微旖旎的声音争先恐后的钻进耳内。副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黑黄变黑红,耳朵红的滴血。 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楼,耳不听为净。虽在营中经常有人讲荤段子,但副将从未接触过,镇北军历来都不设军妓,军中将领军士要么在边疆成亲,要么在城中找个相好,再个就是青楼楚馆。副将是秦老将军的小儿子,今年才十六岁,身手好,脑子灵活,被楚怀北调至身边随侍,老将军家风清正,是以虽在议亲相看,却未有此事的经验。 副将先去王府回复今夜王爷宿在营中,后在客栈要了间离了八百米远的客房,洗漱睡下了。至于大夫,什么大夫,王爷就是大夫!!!!! 第二天楚怀北醒来时,美人已经不见,要不是凌乱的床榻和身上的痕迹,都要怀疑昨夜是一场香艳的美梦,啧,美人手劲也挺大的,都捏青了噻。 穿戴完毕,下楼看见自己的副将,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花生米。“秦风,昨晚你跟王府怎么回话的?”“王爷,属下说您留宿军营了!”副将眨巴着眼,一副求夸奖的表情。“做的好,我的霜霜借你骑一个月,你可要照顾好他。”楚怀北想着之前这小子求了好久的事,今儿就答应他了。“属下遵命,多谢王爷,嘿嘿,王爷您吃早餐,已经不烫了~”副将兴奋眉飞色舞。霜霜是王爷在草原上抓的野马王,异常英俊帅气,副将眼馋很久了。 “秦风,他什么时候离开客栈的?”饭毕,楚怀北还是问出了口。 “属下早上起来至今未见过,那只能是更早走的。”副将神色微妙。 “一脸奸相,收起来,男未婚女未嫁,你情我愿的事。”话虽这么说,楚怀北还是不得劲,原本是想将他带回府中的,跑这么快,哼。 如今当年落跑的人又出现在眼前,楚怀北抓着胳膊的手,更收紧了些。“你,不跑了,是吗?为何不进府来找我?” “嗯,我不跑了”孙明思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和恒恒如出一辙。良久才细细道出,“我有些惧怕。” 楚怀北左手轻轻抚掉落在他肩头和帽子上的雪后,慢慢下移,直至坚定的搂住他的腰。孙明思垂下的右手比了个手势后,双手环住楚怀北的腰身,慢慢收紧,就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 两人站在无人的街上,气氛安静又美好,直到楚怀北啧了一声“糟了,到时间恒恒没见我身影,必定要呥的都知晓我偷跑出来了。”“美人,走,跟我回家,抱紧了啊”还未见人同意就已经飞身而起,轻踏屋脊,弹跳挪转之间就已入王府内院。耳边才传来缱绻的声音“好~” 楚怀北站在屋檐上看了寝房四周,暂且无人注意到这里,抱着人轻轻落地,当然,是后窗的位置。慢慢推开后窗,探头往里张望,房间内安安静静,应是恒恒还未到。松了一口气,先自己跳窗进屋,回身“美”人还未叫全,“叫我祜之”窗外的美人眼角含笑的回到。 “祜之快进来,我等会带你见个人,要我抱你进来吗?”楚怀北左手握着祜之的手,笑嘻嘻的问。轻轻挣开紧握的手,孙明思两手一撑,轻轻翻入房内。朝楚怀北笑道:“倒是个新奇的体验,出入自己的房间还要翻窗户。” “你不懂嘞,我也是苦啊,全家都看的紧,想看看风景都难呢。”边说边牵着孙明思的手往里间走去,手还不老实,把握在手里的嫩手又捏又摸,说是登徒子的行为倒也不为过。楚怀北,内心火热一片,我娃的亲爹真漂亮啊,母单二十多年,突然给我一个大美人,还是能亲亲抱抱的关系,心里乐的魂都轻飘飘了。要不是维持人设不倒,高低要站在观星台上吼两声,老子有媳妇了! 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父子相见 转脚越过屏风进入里间,就看见一白团子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大大的眼睛里有雾气弥漫,小嘴往下一撇,“爹,你还知道回来看恒恒呢。恒恒都没让王妈妈进来。”哎哟,这可把楚怀北心疼坏了,赶紧脱了被雪沾湿的袍子,随手丢地上,上前左手一揽把团子糊进自己的胸口,嘴里道歉的话语车轱辘似的往外冒,“爹的小宝贝,是爹不好,贪玩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昂···” 孙明思捡起地上的外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顺便也脱下了自己已经浸湿了的白狐外袍,回身看着楚怀北一脸认真的和孩子道歉保证一条龙,看来这事她极其熟练··· 楚怀北安抚好孩子,抱着孩子坐在小塌上,招手让孙明思也坐过来,“恒恒,你猜猜这是谁呀?”说的将孩子放在刚坐稳的孙明思腿上,起身去梳妆台上拿了把铜镜。孙明思手脚无措的搂着孩子的腰,和孩子大眼瞪小眼,越看越眼熟。要是他的属下金一在场,必定大吃一惊,这孩子和孙明思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楚怀北把镜子举到他俩面前,“恒恒,你看,你们两个像不?”小屹恒和孙明思闻言同时盯着铜镜里的一大一小两张脸看,孙明思越看越恍惚,眼眶渐红,雾气弥漫,未语先泪。唬了楚怀北一跳,镜子一放赶忙伸手搂住人,“祜之,祜之,怎么哭了,你不高兴吗?这是你的儿子,你看多像你啊”“恒恒,这是你娘,你喊一声,你看你娘都哭了,唉,唉,咋办。”楚怀北一顿心慌手忙的,不知所措。在她的认知里,有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儿子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怎么到这儿就哭上了呢。 小屹恒扭身站起,视线与陌生的娘齐平,认认真真的抱着孙明思的脑袋看,小手还拽了衣袖轻轻地擦眼泪,就是泪珠怎么擦都擦不完,跟掉了线的珍珠一样让人捡不过来。“爹,你找到娘啦,娘跟恒恒一样长得好看!” 孙明思轻轻的把脑袋埋在孩子小小的怀里,双手把孩子搂的紧紧的。他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在前两年听见镇北王府上多了一个小公子的时候。世人说是太妃在路上捡的,只有他知道,也许是镇北王生的。那天在金三找过来时,他并未将当晚之事告知与他,只道中了药,现已无事,探查的事情已有着落,速速离开此地。 如今之前渺茫的期待变成现实,孙明思内心悸动万分,竟一时无法张口出声。原先只想着在府外看看,这是离她最近的距离了。再到突然的相逢,沉浸在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我的喜悦中。继而现下的情景,让他又生起了无限活下去的希望。原先的计划暂停,解药还是让金五继续找,哪怕只一点点的希望都是好的。 感受到背上轻轻拍打的触感,跟哄小孩的手法一样,孙明思嘴角弯了弯,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把眼泪全擦儿子小胸脯上后,抬起头细细的看着儿子,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嗯,恒恒,我是你娘,娘以后会一直在家陪着你。” “好哦~”嫩嫩的小嘴贴在白皙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啵~” 看的楚怀北也眼热不已,在他另一边脸上也啵的亲了一大口。孙明思耳朵渐渐红的滴血,“怎能在孩子面前如此···”楚怀北呲着一口大白牙,笑的像偷腥的猫。 “恒恒,是不是你爹回来啦?”门外传来邓叔的声音,感情都知道我跑出去透风了,楚怀北啧了一下。“邓叔,我回来了,是不是又要行针了?” “算你识相,并未在外面待太久。”说话间,邓然已经拎着药箱进来了。 “这····恒恒他爹?”看见小塌上的人,邓然转瞬间反应过来,毕竟孩子这么像他,之前听温姑姑说恒恒长的不像王爷,作为医者他倒是觉得眉眼间还是有一丢丢像的,现在这么一看,哦嚯,果然如温姑姑所言,这和爹像了个十成十。 “嗯嗯,邓叔,恒恒爹好看吧,嘿嘿,跟我们恒恒一样的!”楚怀北一边贫嘴,一边宽衣俯卧在床榻上等待行针。 “找到了就好,太妃也能省点心,回头就放出风声,王府里抬了个良妾,让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进王府的人思量思量。”邓然手下银针飞舞。 “行,等您施完针,我带他们一起见母亲去。”楚怀北心里盘算着,北境世家盘结复杂,任何一家都不合适结亲,本想找个商户人家,但盘来盘去,竟没有一家是值得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再往下,那门户里的孩子,也难当大任,所以她的亲事一直拖到现在。现下终于有解决方案了。 “邓大夫,请问怀北的伤势如何,有何需要注意的事项,劳烦告知在下,多谢了。”孙明思等他们聊完顿了一下,问道。 “不许她洗澡,只能擦身,她今天腿上的伤又崩开了。尽可能让她在屋里待着,别在外吹风。”邓然停下手,卷起裤腿给她重新上药包扎伤口。“还有”邓然顿了一会,“这一个月内,你们都不许同房,她伤了肺腑,需要静养,不要听她胡咧咧说已经好了,哪天好全了,我自会和你们说。” 孙明思腾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全变红了,像个煮熟的虾子一般,连抱着恒恒都像烫手山芋,想丢下,出门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散散热。“好的,邓叔,我知晓了。”他假装镇定的回复着。 “邓叔,瞎说啥,我是这样的人吗?放心我惜命的,定会安分守己。”楚怀北看着孙明思的窘迫样,忙打岔跳过这个话题。啧啧啧,美人害羞的样子更好看了。 “王爷,你最好说到做到!”邓然拔下最后一根银针,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药箱,“继续躺会,我现在去给你煎药,喝完药再去找太妃。”拾掇好,留下句话就出门煎药去了。 楚怀北穿好衣裳,斜靠在叠起的被褥上,眼神亮亮的盯着人不放。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一头黑亮的秀发,未梳任何发髻,只松松的一把绑在背后。天生的烟柳眉,每一根眉毛都长的恰到好处。大而明亮的双眸,连上眼皮的褶子都像画师精雕细琢过的,眼尾带着点粉红色,目光流转间,让人离不开眼。长长的睫毛天生上翘,又浓又密,自带眼线,前世那些假睫毛,睫毛膏,眼线笔,统统out,啧,他爹娘得多好看才能生出这么美的人啊,长这样是真的连嫉妒之心都生不出来,单纯欣赏就好。嘿,现在,我的,嘿··· 楚怀北正偷着乐呢,视线里儿子的小胖脸离他越来越近,孙明思抱着孩子坐到床边,“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垂下的眉睫轻颤,带着些许不安。 “你会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楚怀北轻声问道。 “那定是不会的!”孙明思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不就好了,剩下的事,等你想告诉我了,再说也不迟。谁还没点秘密在身上了。”楚怀北毫不在意的答道,她看的原著里压根没有这号人,说明是无关生死存亡的路人甲,再者,她两次都探过,此人体内毫无内力,就一武力值低下的普通人。家中钱财应是有些的,那件白狐袍子可不便宜,另外邓叔医毒双绝,真要有什么,察觉问题也是早晚的事。还有一点她相信他的原因,坊间从未流传过她是女人的流言,说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是有心之人,此事可以大做文章,更甚者北境的军权就此旁落。 “我叫施明,字祜之,平时叫我祜之就好,家中父母皆亡,现下只有你和孩子俩人了。”孙明思缓缓道来,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发髻,神色中极力掩饰着悲伤。 “那止两人,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家子人都是你的亲人。”楚怀北坐起身子,俯身环住孙明思,手沿着他单薄的背脊轻拍抚摸,与哄恒恒睡觉时一般动作。 “嗯~”孙明思将头轻轻靠在楚怀北的肩上,良久轻轻出声。 屋里飘荡着令人安心的静谧,屹恒早慧,见父母这般,哪怕被挤在两人之中热的他脑门冒汗,都没有出声。直至邓叔敲门进来,“王爷,快吧药喝了。” 孙明思听见声音立马推了楚怀北一把,抱起孩子转身就坐回对面小塌上。楚怀北无法,就着被推到的姿势,歪在床上,嘴一噘,做了个亲亲的动作。换来美人的两眼一瞪。 楚怀北从邓叔手里接过药碗,一口喝完。五官被药苦的皱在一起,表情瞬间失控。“邓叔啊,今天这碗药怎么和往常的不一样,这也太苦了吧。” “你今天也和往常不一样,你出门兜风了啊,怎么,有问题么?”邓然接过药碗,不以为然道。 “额,没问题,我也不敢有问题。”楚怀北立马认怂。楚怀北此人,不怕痛不怕累,就怕味苦之物,就如前世她从来不吃苦瓜这类食物。看中医能扎针就尽量不喝药。何苦来哉,人生在世已是苦,还要嘴里带着苦,那是万万不行的。 小屹恒拍拍他娘环抱着的手,顺溜的滑下,跑到他专属小机上拿出一颗腌梅子,回身到床边把梅子塞他爹嘴里。“爹,吃了就不苦了。” “唉,唉,我的恒恒真好,爹亲一口。”楚怀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亲孩子小脸蛋的机会。 “行了,你去太妃那里吧。”邓然看着伤眼睛,开始赶人做正事去。 “唉,邓叔,这就去,这就去。”一边回复邓然,一边让孙明思抱孩子,外面已有积雪,孩子不便自己走了。“祜之,你抱恒恒啊,等我拿干净的袍子给你披上。”在衣橱中选了一件最厚的,给父子俩披上,她自己随意扯了一件。穿戴好就往后院母亲的那里走去。 第4章 第 4 章 第四章:王府有个良妾1 在母亲屋前站定,轻轻敲门。“母亲,儿子来看你了。”屋里传来轻响,片刻露出温姑姑的笑脸,“慎之来了”楚怀北行了给歪歪扭扭的礼,“温姑姑好”随即让开身,“祜之,这是温姑姑”孙明思放下孩子,端端正正的作揖,喊了一声温姑姑好。 温姑姑整个人都惊了,口中回着“好,好,好,你也好”脚下一转小跑着进屋,“太妃,了不得了···” 楚怀北乐颠颠的牵起孙明思的手,小屹恒牵着娘的手,一起进了屋。边走边侧头说道,“一会你看我跪下,你也跪下,我母亲是个温婉的人,见了你只会高兴,你随我喊母亲就行。”话落已行至客厅,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母亲,拉着人就一起跪了下来。“母亲,儿子来看你啦,还给你带了个人,母亲,母亲,你快看看。”楚怀北一脸得意地朝母亲挤眉弄眼。 太妃看着那张和孙儿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不知为何三年不见人影,但此时能和儿子一起跪在跟前,想来应是已经事事妥帖了。自己儿子虽偶尔性子跳脱,但正事一向稳妥。“好孩子,快起来,以后你和慎之一样,喊我母亲就好。” 楚怀北捏了捏孙明思的手,轻轻晃了晃。“母亲”孙明思清亮亮的嗓音,听着让人舒心无比。 “在下施明,表字祜之,陇州人士,家中父母双亡,仅留在下一人,已答应怀北今后留王府常住。” “唉,好孩子,放心住下,这儿以后就是你家。”太妃看着孙明思清正透亮的眼神,宽慰道。“快,都起来吧,去坐着,别跪着了,定是慎之出的主意。”边说边招手让楚怀北快把人拉起来坐。 “好嘞,我们听母亲的。”楚怀北眼里全是笑意,话语间已经起身拉着人的手,一起往边上椅子坐去。 与母亲细细商量了怎么拒绝知府和通判家的亲事,如何让各世家打消送妾进王府,祜之的来历怎么安排等事宜。晚上让王两位妈妈备上家宴,祜之便正式成为王府一员。 吃完家宴,恒恒被留在母亲那里住下,恒恒大眼珠子咕噜两圈,左右看了爹娘两眼,小嘴一撇,点头同意了。原本只要爹在家,一般都跟爹睡一个屋,爹去军营了就会睡祖母屋里,一年到头爹在家的时间很少。小屹恒多少心里有点不情愿。 楚怀北左手牵着孙明思的右手,慢慢走回自己的寝房,天依旧在飘雪,风卷着雪粒子打在外袍上,回廊地面都被吹进来的雪打湿了。楚怀北把他护在里侧,她总觉得作为男人祜之的身材还是单薄了点。回想起前世手机里的健身男模,对,前世没啥爱好,除了工作看小说就是看男模了,这不有色心没色胆。啧,楚怀北倒是色胆包天,现在便宜她了。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两百斤的石锁都压不下来了~ 回到寝房,热水已经备好了,楚怀北想起邓叔的嘱咐,终是安安分分的只擦了身子,脱衣裳时,孙明思还脸红了,楚怀北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其实上身因那背后的箭伤,胸口都裹起来了,只露了腰而已。这老是动不动就脸红,眼神都不知往哪里放的模样,让楚怀北怀疑他后面压根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啧,难怪前世男人都喜欢害羞的女人,她也很喜欢呐! 看见孙明思正蹲下准备亲自给她洗脚,楚怀北吓一跳,忙把脚挪开,“脚我自己能洗,你并不需要这般照顾我。”“我自是愿意给你洗的,没有别的意思。”孙明思抬头眼里似有星光,明亮又温柔,看着楚怀北的眼睛,语气坚定。 素白的手,骨节分明,握住她的脚踝慢慢的放回盆里,撩起温水,淋过脚背,仔细地擦洗。楚怀北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即使在前世,一个人给另一个人洗脚,都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古代。擦干水,给她穿上室内的软底鞋,站起身准备让她先回床上休息,却被楚怀北抱了个满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蹭过他的耳朵和鬓角,让他想起幼年时养过的一只狸奴,亦是这般喜欢蹭人。 好一会楚怀北才将人放开,本想围观一下美人沐浴,奈何美人坚决不肯,只好暂时放弃此等福利,先行去床上躺着了。 孙明思回到净房,打水准备沐浴,才发现衣架上另备有一套新的衣物,内外俱全,看大小应是怀北的。温姑姑见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只身材比慎之纤细些,便做主拿了楚怀北的新衣让其替换,听说人是被慎之直接从府外翻墙抱回来的,想来也未带行李,衣坊现买也不一定更合身,先穿着,明天就给他做两身衣裳。 孙明思梳洗穿戴整齐,回净房径直往旁边小塌走去,准备今晚睡塌上。 “祜之,祜之,塌上又冷又硬,你来睡我边上啊。”楚怀北见状忙出声制止,左手轻拍床褥,“床上又软又暖和,我已替你暖好了~” “不用,我拿床被褥就能睡。”孙明思料到会有此情况,早已做好打算。 楚怀北那肯就此罢休,“你不过来,我自己过去了哦,塌再小两人挤一挤也能睡~”无赖道。 孙明思见她真掀被下床走来,顿感无语,先不说邓大夫的嘱咐,楚怀北身上的伤,就不便两人同塌,他怕晚上睡糊涂了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不利于养伤。 晃神间,楚怀北已上塌准备躺下来了,知是阻止不了她,便妥协了,床上空间大,小心些应该还好吧,“起来吧,我随你一同睡床上。”孙明思语气无奈。 楚怀北乐的两眼一弯,每一根眉毛都述说着喜悦,拉着孙明思的手往床上去,自觉的躺里面,让骨折的那只手靠里侧,束手束脚躺的那叫一个乖巧。 孙明思上床替两人盖好被子,平躺着手刚收回被子里放在自己腹部,就被边上人热乎乎的手握住了,侧头看去,正对上楚怀北含笑的眼睛,“你手冷,我帮你暖暖。”听着楚怀北一本正经却又忍不住雀跃的话语,孙明思轻轻地嗯了一声,转头闭眼,睡觉。生怕她又想做些什么。 这可是冤枉楚怀北了,她真只想和美人牵牵小手,没想干别的,前世也就和暧昧对象拉拉小手,小嘴都没亲上,她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美人大家都喜欢啊,能贴贴就最好啦。 不过,这手怪凉的,应该是有点虚,回头让邓叔帮他把把脉,补一补,嘿嘿,晚饭也吃的少,这饭量只有楚怀北的三分之一,难怪这么瘦,看着也没挑食,所有菜都吃了,明天开始盯着他吃饭,务必把他养壮实一点。楚怀北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听见身旁的人呼吸深沉而均匀,孙明思睁开眼,轻轻的侧过头,眼中如有万千波涛在翻滚涌动,盯着她的睡颜,思绪如夏日暴雨带出的水雾激烈飘荡。 孙明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她再次相逢。其实在他17岁那年远远见过一次楚怀北,那时他一身戎装,带着一小队人马,打马进城,还是个少年郎就已经颇有气势了,骑在马背上的身姿矫健,眼神锋利,五官英俊,带着常年在外的蜜色皮肤,与老王爷长得异常相似。 那晚,他逃出小巷,一眼就认出了他,才毫不犹豫的扑进他怀里。他的手覆上他后脖颈时,就知道他的警惕性很高,哪怕是对着个毫无武力的普通人。 到客栈后,他就已有些神智不清了,该死的王敬,竟然给普通女子下媚毒,此药无解,只能与人□□,恍惚间听见他的问话,自己无力再做其他打算,金三怕是短时间内赶不过来,金四金五被郑文晓的人缠住,不知何时能脱身。是他,他也认了。只是让他异常震惊的是,镇北王竟是个女儿身,后续的事情,便水到渠成,是他贪欢了,离开之前看着满身青红印记的身影,摘下从不离身的云纹白玉坠子,放在她枕边。今天在小屹恒的脖子上发现了那枚坠子,被贴身挂在胸口。 因着身份问题和体中自小带的胎毒也是本没就几年好活了,孙明思一直把心思深深埋藏在心底,这次她突然出现并认出自己时的神态,让他措手不及的同时,对她的情感也喷薄而出,再也无法压制。还有小屹恒的存在,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更加深沉,这是他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她还在意他,并且为他生了个孩子(楚怀北:重大误解,但单看结果,的确如此。),她甚至不问原由就愿意留下他,跟她一起生活。 待疯狂涌动的情绪慢慢平息后,孙明思握着楚怀北的手也陷入沉睡。孙明思的身体无意识的向热源靠拢,手也环上了她的腰,整个人侧身贴在了楚怀北的身上。 第二天楚怀北卯时醒来时,就是这般亲密的姿势,轻轻侧过头,发现他还在熟睡,便在床上挺尸,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了美人。楚怀北两眼盯着床帐,脑中想着今天需要安排的事项,突然思绪被打断,两眼睁的溜圆,美人忽的一条腿横跨过来,脚还在她的脚背上轻轻蹭了蹭,就如试探水温一般,接着把他有些微凉的脚底直接踩在楚怀北温热的脚背上。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王府有个良妾2 美人好会撩人啊,不行了,血槽已空~楚怀北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升温,温暖的被窝开始热气蒸腾,慢慢的背后有点濡湿的汗意。 就在楚怀北快被这热气蒸晕乎的时候,先是颈侧被人贴着顶了顶,接着腰被人一下搂紧,张开了手掌还顺带摸了一把,下一秒,这手的主人就僵在了那里。 “祜之,你醒了么?”楚怀北小声询问。为避免美人尴尬羞恼,楚怀北岔开话题,“已经快到辰时了,咱们家是辰时用早膳的,起晚了可能要自己去厨房再热一热~” 孙明思听着,把缠在她身上的手脚慢慢收回,松开握了一晚上的手,“嗯,醒了,这就起。”话落人就掀被起身,逃命似的跑去侧间更衣去了,但是楚怀北极佳视力,依旧看见了他红的滴血的耳朵。 楚怀北上翘的嘴角很是难压,眼里灌满笑意,动了动被压了一晚上的左手,迅速起身穿戴起来。王府的规矩,早膳辰时准时上桌,起晚了自己去厨房热饭,府里人口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楚怀北可不想自己热饭,这土灶,生个火都费劲,可不是前世的燃气灶,一点就着。 待两人洗漱收拾妥当,到膳厅时刚好赶上饭食上桌。“母亲,我们来了”说罢,楚怀北拉着人坐在母亲的左手边。小屹恒坐在太妃右手边,看见他们两人进来,高高兴兴地喊了声“爹~娘~”“唉~爹的宝贝儿~”楚怀北乐呵呵的回道。“嗯,恒恒早。”孙明思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亦是点头称呼道,心里又柔又软,有种说不明的鼓胀感,激的他那如一弯清泉的眼眸泛起了涟漪。他忙垂下眼帘,遮住眼里涌出的情绪,看着手中的碗,慢慢吃着楚怀北夹给他的饭菜。 待用过早饭,楚怀北去前厅唤人来办事。孙明思被太妃留下,先是让温姑姑量了衣服尺寸,后有将人带到侧间恒恒时常玩耍的地方,细细说着恒恒的习惯和喜好,“以后慎之去了军营,恒恒就和你一起住。”太妃摸着恒恒头上的虎头帽,笑着说道。 “母亲,我···我会照顾好恒恒的。”孙明思未能将为何如此信任我这句话问出口,在他看来,王府对一个只认识一天不知底细的人这样信任,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即使他对王府是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孙明思陪着孩子玩了大半天,心情愉快。府外那些对楚怀北势在必得的姑娘们,却是把绣花帕子都撕碎好几张。 不到两个时辰,北境府的世家都收到消息:镇北王府新抬了个良妾,说是太妃在祈福回城的路上搭救的一个投靠亲戚未果的姑娘,王爷一眼相中,问及身世,姑娘现如今只身一人,父母具亡,远房表亲原是在幽云城做生意的,现在人去楼空,也寻不到人了。太妃做主将其纳为良妾,照顾王爷起居和府里的小少爷。 周婉婉听到消息时,正在闺房里抄着经书,她祖母再过两个月就到寿诞了,去年绣了百福屏,今年她准备抄完二十四卷经书去佛前供奉一个月后作为寿礼。大丫鬟织翠看着她家小姐握着的笔一顿,那页经文上忽的留下一个豆大的墨点。“这张纸烧了吧。”周婉婉轻声吩咐道,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往内室走去。 看着铜镜中的清丽少女,周婉婉思绪飘远。父亲作为北境知府,她又是嫡长女,联姻对象多到可以任她挑选,她选中的男子几乎没有哪个世家会拒绝这门亲事。但父亲询问她是否愿意进王府时,她思虑片刻就同意了。她是见过镇北王的,那年春天镇北王与蒙古军交战于幽云城三百里外,成功击退对方猛将那海,阻止了蒙古人的烧杀抢夺。回城那天她正好在四方客与几位闺中好友相聚,在二楼正好看见镇北王领着一队人进城。楚怀北穿着铠甲,姿态挺拔地端坐在马上,剑眉入鬓,眸若寒星,鼻若悬胆,菱唇含锋,配上稍显柔和的下颌线,异常俊美无双。怕是那天在座的几位好友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心思。 原以为自己的身世进王府是十拿九稳,对方却一再将婚事推诿,哪家的小姐现如今都没能如愿,镇北王今年已二十有三,自己也已满十八,如今王府抬了个良妾,怕是自己的婚事再难如愿了。父亲的打算也终是落的一场空。 相比于周家的宁静,郑家就显得为此消息而热闹颇多。先是嫡女郑瑾玥跑去母亲房中哭闹,直言镇北王毫不顾忌未来王妃的面子,竟是如此仓促的抬了一位良妾,简直就是打未来王妃的脸。郑瑾玥一直觉得王妃的位置是她的,之前婚事拖着未决都是知府家横插一脚的关系。如今王府这般作态,惹的她腹中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 郑府王姨娘与庶出的三姑娘郑瑾瑶亦是对此事多有想法,原本婚事在知府横插一脚的时候,郑通判与王姨娘承若:若最终知府与王府结秦晋之好,就会将三姑娘郑瑾瑶送入王府做贵妾;若王府选了玥儿做王妃,此事便作罢。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良妾,还是在王妃进府之前,看来郑瑾瑶所盼之事更难了。郑瑾瑶伏在姨娘肩上抽噎出声,慢慢将那一片衣裳浸湿了一大块。王姨娘拍着姑娘的背,想着这事看看枕边风还能不能吹一吹。 后院的女人们的心思暂且不提,前面书房里的男人们也在商讨对策。北境知府周铭正与自己的幕僚商议此事。周铭冷哼:这小子倒是和他老子一样难缠,当年他父亲趁回京述职的机会,在国子监祭酒府前硬是跪了三天,打动了那刚正不阿,历来不涉党争的冯淮把家中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现在这楚怀北没有办法回京找这样一位世家女,倒是将一介孤女带回府,也算是一种办法,这小子脑子一向好使,倒是寸的家里几个孽障目光短浅。幕僚听着主子的抱怨,不敢接茬,有些话主子能自己说,不见得喜欢听别人口中吐露半点嫌弃之词。 幕僚见自家主子没刚才那么大的气性了,才开口道:“主子,现如今您还将大小姐送去联姻吗?只怕到时候进了王府也是不得人心的。” “不送!我女儿值得更好的!今日我便将信送出,告知周尚书此事,让他再做其他打算。”周铭边说边提笔写信,信上先是将重要之事详细一一罗列,最后才将此事用一句话结尾。为官多年深谙此道,于自己越重要的事,越是不能过于多言。 同一时间北境通判郑文晓亦是正在与幕僚商议此事,郑文晓此人于读书一事上是有一些本事,在一众家学渊源的学子中,以他祖上五代均是泥腿子的背景,仅靠自己的天赋一路被私塾书院里的先生看好收为弟子,先是拿下小三元,三年后接连拿下解元、会元,是那届科举最出名的状元。此人心气甚高,但又是最能审时度势之人。他自是知晓朝廷与镇北王府间博弈的,是以常两头倒,努力在此之间捞最大的好处。 本想着自己老师让他将嫡女嫁去王府,以便皇帝能对镇北王府加深控制,他自己也是乐意捡这现成的便宜,再怎么说作为镇北王的岳丈,好处只比坏处多,只要女儿能顺利生下王府的嫡子,这镇北王的军权20年后就是他家的了。之前周知府家透露出想与王府结亲意识时,他本做了两手准备,嫡女送不进,就送庶女当贵妾,指不定自己女儿厉害率先生下嫡子,那日子也是可以盼一盼的。 对于府中现在的养子楚屹恒,郑文晓直接忽略,谁家有了亲儿子还在意养子,随便给个前程都是有良心的了。如此想着,郑文晓手指反复摩擦着桌面,对着幕僚问道:“这事,你怎么看?”幕僚沉吟片刻,“属下认为镇北王不想和任何北境的世家沾上关系,这是宁愿要个孤女也不妥协了,怕是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朝堂上又要阴沉好几天。” 郑文晓多少能猜到一些皇帝的心思,自己的心腹将领没一个能打的,前后来了三个,一个被那海杀了,一个重伤眼看着估计活不成,一个窝窝囊囊,六七年了到现在还跟个隐形人一样,北境边关何等重要,要是守不住,蒙古铁蹄能直奔丰京。镇北王镇守边疆已有四代人,个个骁勇善战,武力智慧样样不缺,没人会怀疑楚家世代守边的功劳,但当今皇帝屁股底下的龙椅来的不是那么光彩,也就对楚家多有提防。 皇帝对楚家爱恨交加,多次暗示楚家接纳他选的世家女子为妃,但是楚家每次都能钻漏洞,让皇帝不得不捏鼻子妥协。这次镇北王直接找了一个孤女当良妾,即便真的赐婚,进府的女子怕也得不到好,反倒是平白得了心腹大臣的埋怨,谁家愿意将掌上明珠送去坐冷板凳。 “我书信一封,用最快的速度送去。”说罢至案桌前提笔就写,将他这段日子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的都写上,有些事情吧,还是让上头那位多费点心,毕竟自己也做不了主。郑文晓吹干墨迹,仔细叠好放进信封,在封口处盖上私印,递给站在一旁的幕僚。幕僚接下便匆匆离去。 楚怀北对于各世家的心思都不屑于猜,无非就是想染指军权。 [害羞][撒花]新人作者求关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今年军屯粮食多收了一成 楚怀北在书房见了副将,前几天吩咐他盘查巡防路线的事。副将将名单和大半个月里他们的行踪都一一记录。单看这份册子,实在看不出是谁透露了路线,名单里有六个人,随行的将领有三个:副将秦风,怀化将军郭晙,宣威将军杨遂,还有三个留在军营:归德将军李固言,云麾将军薛展,忠武将军宋守节。 随行的将领一直是吃住在一起,并未有人脱离过任何人的视线,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留守军营的三位将军,亦是每天作息正常从未出营地,也未有任何书信传递,连出恭都是有士兵见过的,吃食都是大锅饭,并未有人单独吃过。 楚怀北实在想不到奸细是怎么传递信息的。信鸽苍鹰这类飞禽,除了军营里的司信官,其他人全部不许接触,擅自乱飞的飞禽是一律射杀的,而司信官是父亲留下的老人,府中王妈妈的丈夫,绝不会背叛。这奸细好细致的手法,竟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破绽。楚怀北只得暂且放下,暗中提防,总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副将除了送来盘查信息,也顺带把军屯去年的收成册带来了,军营的司农官前两日刚好把收成结算好,因着比往年多了一成,希望还在养伤的王爷看后能心情好些。 楚怀北翻开册子,仔细看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此时种的是冬小麦,秋播次夏收,北境的气候只能种一季,先看了一眼总数共收获230万石,这里的一石差不多是后世的60公斤,也就是一共13800万公斤,乍一看,好像挺多的,但是军屯一共有8万顷耕地,即使这时候的一顷地是五十亩,那也有400万亩的耕地,现下军田是收六成税,军士自留四成,那就是意味着亩产一石都没有,只有57.5公斤,这还比往年多一成的数据,这产量是不是太少了点! 楚怀北在脑中回忆前世的小麦产量,再少也都有300公斤左右,高产区能达到500公斤左右,虽后世是新研发的麦种大大提高了产量,但现在才五分之一,我了个乖乖,难怪古代人吃不饱,致敬新中国所有为农业做出贡献的科学家。 副将看着楚怀北皱着眉头两眼直勾勾盯着册子,这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不会吧,这事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副将陷入自我怀疑中。 良久,楚怀北从内心的震惊中回神,放下册子,看向自己的副将,却见副将一副凝重的神态,“秦风,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秦风立马回神,回道“属下没有什么事,只是看王爷似乎一点不高兴,司农官告知在下去年粮食多了一成,理应高兴才是。” “咳,我并不是不高兴,增产是好事,去年北境风调雨顺,老天爷赏饭吃,挺好的。”楚怀北看副将忧心,忙安慰了一番。 “你回去军营和郭晙说今晚给众将士们晚膳多加两个馒头,去年收成好。”楚怀北按原主以前处理事情的方案吩咐道。 “遵命,属下替众将士多谢王爷。”副将一脸笑意道。 副将将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一一汇报,让楚怀北做了定夺后,准备行礼告退。楚怀北招手拦住副将:“秦风,你下次来带上司农官一起,我有些事情想问他。”“好的王爷,属下告退。”看着副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突然想起这人比自己小三岁,也二十岁了,没听见任何风声说定亲之类的,他家居然不着急,难得难得。 楚怀北出了书房,往后院母亲那里走去,还别说,不管哪个时代,认真工作时间真的过的很快,这都快酉时了,今天还没亲亲抱抱恒恒呢,边想边快速向前走去。进了门,先向母亲问好,便移步进了侧间。祜之和恒恒在塌上,正一起头顶着头研究鲁班锁,恒恒盘腿坐着,手里正在摆弄着,祜之向前倾,半侧着身子靠在软枕上,这样两人的视线正好在同一水平线。 两人注意力都在鲁班锁上,连楚怀北进去都没发现,直到她坐到恒恒旁边伸手搂住恒恒,他们才一起抬头看向她。“恒恒今天想爹了没?”楚怀北笑眯眯地问道,小屹恒一骨碌爬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嘴里说的却是:“恒恒今天没有想爹,跟娘一起玩的太开心了~” 楚怀北假装伤心地摸胸口,“爹伤心了,要恒恒再亲亲才好~”“啵~~”小屹恒听话地撅起小嘴巴努力涂他爹一脸口水。跟儿子亲子互动完,楚怀北看着已经端坐起身的祜之,眼睛滴流转了一圈,把另一边脸凑到祜之面前道:“恒恒道过歉了,这边也要祜之亲一下才行~” 孙明思看着眼前明眸善睐的脸,嘴角轻轻勾起,快速凑近轻轻碰了一下脸颊,这下楚怀北倒是真意外了一瞬,她只想调戏一下美人,对能讨到亲一口不抱希望,再过两秒她就要撤回顺带跟儿子撒娇说你娘不愿意亲,那恒恒再亲一口呗。思绪间,扭头看向美人,见他嘴角笑意未收,恍了恍神,美人哭的好看,笑的更好看了! 楚怀北为掩饰自己被美色诱惑的慌乱,左手抱起恒恒,起身边往外走边催促道:“祜之,时间不早了,准备吃晚膳了。” 孙明思看着她有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眼里亦是浮现笑意,跟在她后面慢慢向膳厅走去。孙明思心里对楚怀北的描画越发具体可爱了,一直以来提起镇北王就是能征善战,英武非凡的形象,接触越多,发现她私下里越是有趣,性子也并非武将的严肃威严,真是越看越舍不得放手。 晚膳时楚怀北一直在给他夹菜,希望他能多吃点,长点肉,在楚怀北的观念里人太瘦不好,身体抵抗力差还不抗造,前世她是胖不起来,从小胃不好,经常看同事明明是标准体型,还非要天天吃草减肥,楚怀北是一万个不理解。 用完晚膳,两人回到寝房,依旧是先帮楚怀北擦洗好让她先回床上休息,孙明思再自己洗漱,收拾妥当后,他径直往床边走去,掀开被褥,安静地躺好。楚怀北原以为今天还要耍赖一回,毕竟今早醒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成想美人自己先妥协了,内心窃喜了一番,如昨晚一般,握住对方的手,嘴角带笑地入睡。 第二天卯时,楚怀北准时醒来,察觉到旁边的人睡姿和昨天一样,嘴角勾起,眉眼弯弯,想来美人是挺喜欢她的,这样也挺好,内心雀跃不已。楚怀北等时间差不多了,喊美人起床收拾吃早膳。今天孙明思对醒来时的睡姿接受良好,不再面红耳赤,犹如打开任督二脉一般,行为举止都带着优雅韵律,仿佛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楚怀北看的津津有味,倒是没有随意出声用言语调戏。 今日楚怀北无事,便在早膳过后将恒恒带到书房,开始启蒙教学,先认字,今年过了三岁生辰后,就开始锻体了,楚家的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学了一上午,别说,孩子是真聪明,几乎能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了,啧,楚怀北翻出小时候的记忆,发现自己虽也不错,但还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看来是祜之的聪明才智中和了一下,拉高了孩子的水平。要不是生在楚家,可能在当前的朝代下考科举当文官才是最佳选择。大夏朝重文轻武,文官的待遇比武官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与此同时,寝房内的孙明思终于发信招来了两日未见的属下,自从三年前他独自行动遇险后,护卫首领金一就不允许他离开护卫们的视线,身边从不离人。但前天他被抱进王府,孙明思下令不许跟来,金三左右为难,最后只得守在王府外面听候主子召唤,镇北王府的名誉一向很好,应该没事吧~没事的吧~~~金三在忐忑中等了整整两天,终于收到主子召唤,总算是将乱跳的心安抚好了。内心泪流满面,这事被金一知道了,定是又要受罚了,为自己默哀三秒。 孙明思站在第一次翻进来的窗户边,静静地等着。片刻后金三的身影出现,一个闪现翻进屋内,关窗下跪请安,一气呵成。嗯,一看业务就相当熟练,之前没少翻窗。 “主子,您该喝药了。”边说边把身上的水壶解下,双手递给面前的人。孙明思接过拔开壶塞,一饮而尽。金三起身至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主子漱口,便站在一边等主子发话。 压下嘴中苦味,孙明思开口就给了金三一拳暴击,金三直接原地懵圈。“金三,我有孩子了,一个很像我的男孩儿。” 空气中流淌着静谧,金三连呼吸都忘了,直至憋的脸色通红,然后大逆不道的上手摸了摸主子的额头,被主子一掌拍开,人清醒过来立马跪下,“主子恕罪,属下僭越了,只是···只是···哪来的孩子,属下们未成见到过任何女人出现在您身边。” “镇北王生的啊。”孙明思承认,自己有点狎促,喜欢看这些行事稳重的下属们脸上绷不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金三以为自己幻听了,青天白日的听到如此惊悚的话,什么叫镇北王生的,镇北王什么时候有这个通天本事了,还有,主子的孩子为啥是镇北王生的,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等等,三年前主子在北境遇险难道是镇北王救的?主子只来过一次北境!不是,主子这么厉害吗?都能让镇北王生孩子了?????金三越想脑子越乱,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劲的往外冒,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迷之微笑,看的孙明思眼里的笑意都要淌出来了。 [害羞]作者正在努力码字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