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汉虎妻》 第731章 你在偷我的酒吗?1 暮春的日头斜斜地挂在天边,将皇城染成一片暖金色。六皇子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余晖中若隐若现,他怒目圆睁,眉头拧成个“川”字,大步流星地朝着程郭酒楼走去,衣摆带起的风似乎都裹挟着怒火。 因永怡公主在府门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强逼他答应了无理之求,特意骑马车而来,就是想找程景浩好好理论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刚踏入酒楼,嘈杂的人声、鼎沸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却丝毫没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可当他在酒楼大堂看到程景浩的那一刻,原本到嘴边的质问却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只见程景浩斜倚在太师椅上,神色慵懒,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透着一股从容闲适。 六皇子怔了怔,心中的怒火莫名就消了大半,面上却还强撑着,咬着牙,大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程景浩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下了朝经过这里看看你,看样子你恢复得差不多,什么时候回去侍卫部?”那语气,看似关切,实则暗藏锋芒。 程景浩皱了皱眉头,歪头看了看肩上那只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转头瞪了六皇子一眼,伸手毫不客气地把肩膀上的手拿下来,没好气地说道:“男人肩上有黄金与运气,你这拍拍,拍走了怎么办?”声音里满是嫌弃,说完也不等六皇子回应,目光就落在了一旁抱着脱毛狗、哭丧着脸的苏民强身上。他眼神一冷,冲着苏民强就吼道:“再不滚,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它放血做成一锅香肉。” 那冰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付诸行动。 “你没人性的你,狗狗这么可爱,怎么忍心吃了它?”苏民强被程景浩那眼神吓得一哆嗦,立马怂了,也不敢再追究程景浩剃光狗毛一事,抱着那只可怜巴巴的脱毛狗,慌慌张张地跑了,生怕晚一步就真的要和爱犬阴阳两隔。 对于程景浩冷淡的态度,六皇子倒也没太上心,他本就不是为了和程景浩交好而来。此时,他的注意力全被酒楼里四溢的香气吸引了。只见程郭酒楼内客朋满座,热闹非凡,菜香、茶香、酒香交织在一起,直往他鼻子里钻。这一闻,六皇子顿觉腹中一阵空虚,饿得不行。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掌柜的柜台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有没有房间,今晚约你们东家吃顿饭好好说话。”语气中带着皇子与生俱来的傲慢。 石掌柜为难地看了看程景浩,又看了看六皇子,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酒楼里房间与大厅都坐满了。”那模样,生怕得罪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 “怎么会没位呢?你东家不是住三楼,把菜都搬到三楼去不就行了。”六皇子眉头一皱,语气中满是不满。在他的认知里,凭借自己的身份,想要个房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要是往常,掌柜早就想尽方法给他腾房间出来了。 石掌柜再次看向程景浩,见程景浩正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回看他,心中暗自叫苦。犹豫片刻后,他才有点难为情地对六皇子说道:“请我们东家吃顿饭上三楼吃不是不可以,那得先把账给结了。”声音越说越小,却字字清晰。 “我饭都没吃,就要结账,你这是怕我赖账不行?”六皇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石掌柜,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恼怒。 “东家立的规矩,殿下别为难在下了。”石掌柜一脸无奈,嘴上不停地解释着。程景浩见状,冲着石掌柜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独自上楼了,只留下六皇子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却又发作不得 。 “有什么菜?来个菜谱让我看一下。”六皇子黑着脸,指节叩在檀木柜台发出闷响,玄色袖摆扫过账本,惊起几缕浮尘。石掌柜吓得浑身一哆嗦,颤着手从柜台下抽出烫金封面的菜谱,扉页“程郭珍馐”四个鎏金大字在烛火下晃得六皇子眼疼。 翻开内页,宣纸洒金的菜单上,蝇头小楷标注的价目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翡翠虾仁五两纹银,牡丹燕菜八两,更离谱的是那道“八仙过海闹罗汉”,价签旁赫然画着个刺眼的“十二”。六皇子喉结动了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每月例银不过三百两,若按这价码摆席,半月光景便要喝西北风。 “你们这里的菜怎么这么贵呀?”他将菜谱重重拍在柜台上,震得算盘珠子哗啦啦作响。余光瞥见邻桌商贾模样的客人正大快朵颐,八仙桌上摆满珍馐,光是那道九转大肠的油香便引得他腹中咕咕直叫。可若只点两三道菜,怕是要被程景浩那厮笑掉大牙;但七八个菜下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几锭碎银硌得肋骨生疼。 石掌柜赔着笑脸,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殿下,这价目都是明码实价。要不您瞧瞧素菜?翡翠白玉卷、罗汉斋这些,一顿下来二十两足够......”“二十两?”六皇子冷笑,眼尾吊起一抹狠意,“你东家会让本皇子踩着祥云上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哟殿下恕罪!”石掌柜哈着腰,活像只受惊的鹌鹑,“东家特意吩咐,看在您的面上才放宽到五十两。旁人就是砸一百两有银两也进不去,这三楼的门槛也不是谁都能跨的!”说着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凑上前:“对了殿下,小店新出的太岁水煨汤可是一绝!那太岁泡在瓷瓮里,每日只出一瓮水,昨日辰时便抢空了......” 六皇子瞳孔骤缩。太岁这等祥瑞之物,寻常百姓几辈子都见不着,程景浩那厮竟拿来煲汤?他摩挲着腰间玉佩,盘算着若是用这噱头宴请,倒能挽回几分颜面。咬了咬牙,他掷出一锭十两银子:“来两道太岁菜,再加......”话音未落,石掌柜已麻利报出一长串菜名,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待账单算毕,六皇子盯着那串骇人的数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一百二十两!购买十匹西域良驹!可想到永怡公主的要挟,他只能强压怒火,从怀中掏出厚厚的银票。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楼时,他还在腹诽程景浩摆谱,却不知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满室檀香裹挟着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五十余碟珍馐前,七个老头抬头望着来者,每人脸上都朝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六皇子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的包间呢?说好的想跟程景浩单独坐坐,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呢?怎么变成了一大群人?全都是朝廷上有功的老臣,随便一个都可以用口水吐死他。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2章 你在偷我的酒吗?2 这天清晨,青云镇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寒气凛冽。程郭府内,青石小径覆着薄霜,在微弱的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梁大娘佝偻着背,双手紧紧捧着木盘子,盘里装着刚洗净的衣裳。她身上的粗布裙摆扫过回廊上的露水,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布料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经过区子谦的房间时,雕花木门半掩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檀木腐朽味,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直直戳向梁大娘的鼻腔。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房内瞥去。只见床上横躺着一个怪人,那人头顶半边剃得发青,泛着冷光,另一半长发却胡乱绾成道士髻,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部分脸庞。身上的绛紫色道袍早已沾满酒渍油渍,污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褶皱间还沾着些许草屑。 此刻,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鼾声如雷,震得窗棂都微微发颤,连房梁上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些许。 “哎哟作孽!”梁大娘又惊又怒,手中的木盘子重重磕在栏杆上,里头的衣裳差点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这声响惊飞了廊下歇脚的麻雀,鸟儿扑棱棱地展翅飞向天空。 她扯着嗓子骂开,粗粝的嗓音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刺耳:“什么出家人道士,这烂在地里的臭货!承了主人家的恩教小孩,也不好好教小孩,趁主人家不在就在这里好吃懒做,小心主人家回来剥了你的皮!”她一边骂,唾沫星子一边飞溅,可房里的鼾声不仅没有减弱,竟还拔高了几分。这一下,梁大娘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她抬起脚,用鞋底狠狠碾着青砖,仿佛那青砖就是房里那不成器的道士。 在庭园里修剪着花枝的柳仲山听到动静,手持竹剪直起腰。他戴着的老花镜滑到鼻尖,眯着眼睛朝这边张望。“别气着自己了。”他好言劝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关切。然而,他的劝慰声还未落,就被梁大娘连珠炮似的抱怨淹没。 晨光穿过梁大娘气得通红的脸庞,映得她鬓角的白发根根如霜。她胸脯剧烈起伏着,大声说道:“看着这人我能不气吗?这芙兰前脚才走,这妖道僧就现鬼样!整天什么都不干,除了吃饭睡觉就喝酒,哪还有来时师傅教学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突然压低声音,布满老茧的手指攥紧衣襟,眼神中满是怀疑:“不行,我得过去找柳金月要一下地窖的钥匙。我总觉得他的酒来路不明。” 柳仲山慌忙阻拦,他放下手中的竹剪,快步走过来:“你跟金月不是去过地窖点过几趟酒了吗?那些酒桶都对得上,怎么还进去呢?那里味道可不好。” 梁大娘却猛地把木盆掼在石桌上,惊得几只蚂蚁四散奔逃。她瞪大眼睛,提高嗓门说道:“这里方圆十里不是荒山就是野岭,哪有程景浩从京城拉回来的那些酒好啊?定是这妖僧道人偷地窖里的酒。”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可苦于找不到证据,急得直跺脚。 柳仲山叹了口气,耐心劝道:“你别瞎折腾了,一桶酒二十八斤重,你一个人抬不起来,可别把腰给闪了。要么你等晚一点马小强回来,你再跟他一起去,重新称一称重量就好了嘛。”梁大娘却不以为然:“你说,该不会是他把酒喝了,然后往酒里灌水了吧?”柳仲山摇摇头:“你就别多心了,要是这样灌水,那岂不是把酒给浪费了吗?” 然而,梁大娘心中的疑虑始终无法消除。终于,暮色初临时,她迫不及待地把柳仲山和马小强拉到地窖里。地窖的门一打开,一股霉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马小强壮着胆子,率先走进地窖,举起火把照亮四周。昏黄的火光摇曳着,映得墙壁上的阴影忽明忽暗,显得格外阴森。 马小强搬动二十八斤重的酒桶时,木桶与地面摩擦出“吱呀”声响,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仿佛是某种古老的叹息。梁大娘紧紧举着账本,手微微发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小强的动作。当秤砣稳稳坠在刻度上,显示的数字与账本上的重量分毫不差时,她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她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难道真是我想错了?”可她心中的直觉却告诉她,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而在暗处,贞德道人倚着廊柱,宛如一尊阴森的雕像。他那枯黄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间的酒葫芦,葫芦表面的纹路仿佛都被他摸得更加深邃。月光缓缓爬上他沟壑纵横的脸,将他的笑容切割得阴森可怖。他浑浊的眼珠映着地窖透出的火光,像两团跳动的鬼火,仿佛能看穿一切秘密。夜风掠过他袖中暗藏的符咒,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阴魂在暗处窃笑。那些对得上的重量、查不出的痕迹,在他眼中,不过是指尖翻弄的戏法。他心中暗自得意,嘴角的笑容愈发扭曲,一场更大的阴谋,或许正在他心中悄然酝酿,而程国府的众人,却还蒙在鼓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程郭府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梁大娘虽然暂时没有找到证据,但她依旧没有放弃对贞德道人的怀疑,时常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而贞德道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我行我素,每日喝酒睡觉,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眼中总会闪过一丝阴鸷的光。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3章 你在偷我的酒吗?4 五月初,靠近边关沙漠的宏昌县已被初夏的热浪紧紧裹挟。白天,蝉声如同一首永不停歇的激昂乐章,从旭日东升一直喧闹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暑气却丝毫未减,月光温柔地洒在程郭府上,仿佛为这座宅邸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夜渐深,万籁俱寂,整个县城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就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在上空一闪而过,那浅蓝色的衣角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转眼间便消失在屋檐角下。黑影身形轻盈,动作敏捷,仿佛对程郭府的布局了如指掌,在屋顶的瓦片上穿梭自如,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皎洁的月光洒在府邸的飞檐斗拱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那黑影快速闪过,在院落的阴影中时隐时现,朝着地窖的方向悄然移动。 这个黑影顺利抵达地窖后,周围漆黑的环境并没有对他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他就像是这里的常客,动作十分熟练地摸到了地窖门上的四把锁。他微微一怔,察觉到这些锁都是新换的,而且还比昨天多加了一把铜锁。然而,黑影却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大黄牙,眼中满是不屑,显然没把这些新锁放在眼里。 只见他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从内衬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这根铁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将其往铜锁孔里轻轻一捣鼓,不过两三下的功夫,只听得“咔咔”两声暗响,那看似坚固的铜锁便自动打开了。黑影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推开地窖门。 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黑影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五六十桶酒将整个地窖塞得满满当当。酒桶里的酒香透过木桶,勾得黑影馋涎欲滴,口水瞬间直流。他深知不能轻易动放在前面的几排酒桶,毕竟那个姓梁的村妇十分精明,一旦发现酒少了,定会大吵大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黑影扭动着身子,嘴里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言语。紧接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随着一阵骨头“咔咔咔”的响声,他的身体如同被放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缩小,最后竟变成了一张仅有二厘米左右厚的薄被。他如同海底无声无息的乌贼,贴着地窖顶,一扭一扭地朝着地窖深处窜去。 原来,之前程景浩为了防止有人偷酒,在地窖顶上涂了毒药尖刺。但这对于经验丰富的黑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他早将那些毒药尖刺一一铲了出来,导致他往后的日子里畅通无阻。 黑影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狗,在空气中不停地嗅着。终于,在角落底下,他找到了那个做了记号的酒桶,那是他昨天喝了一半的,今天正好接着喝。他并没有准备装酒的容器,而是随手拿起一根中通的竹枝,插入昨天留下的开口处。瞬间,香醇的美酒便从竹枝的另一端缓缓流了出来。黑影急不可待地将嘴凑到竹枝口,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觉得酒流出来的速度太慢,索性用力地吸了几大口。 美酒入口,满口清香,那醇厚的口感让黑影陶醉不已。他心中暗自想着,这酒没个六十年也有五十年的年份,如此佳酿,可惜落在了那妖女手中,放在这里简直是白白浪费。如今,正好让自己一饱口福,反正地窖里酒这么多,少了几桶也没人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拿他没办法。 然而,正当黑影喝得兴起,沉浸在美酒的滋味中时,地窖口突然传来“咚咚”两声响,就像是有人用手在敲打前排装满酒的酒桶。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黑影如遭雷击,全身瞬间僵硬。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那妖女平淡却令人畏惧的面容,竹枝口的酒水流了出来,滴落在他的嘴角和衣服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连忙封住竹枝口,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等了半个时辰,黑影一度以为那声音只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但此时,他再也没有心思继续偷喝美酒了。他按照来时的样子,贴着墙顶,扭动着身姿,缓慢地朝着地窖门口移动。可是,当他爬到离地窖门口差不多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气息让他全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心中暗骂自己大意了,想要缩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淡黄色的手如闪电般从黑暗中伸出,精准无比地揪住了那薄薄的黑影。这只手的主人力气极大,毫不费力地将黑影从顶上扯了下来,随后将其卷成一圈,塞进了一个棱长半米、深十厘米的木盒里。紧接着,木盒的盖子被重重地压上,并扣上了扣锁。 在漆黑的地窖中,一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断震动的木盒,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在偷我的酒吗?” 木盒子里并不是全空的,里头还有半盒子黑檀做的长形香。这些香咯得黑影全身发痛,再加上他之前使用了法术,一时半刻根本变不回原形,也使不上劲,只能痛得哇哇大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没,没,我没偷你的酒喝,这么多的酒,我担心有贼,对,有贼会偷你的酒,我就是过来查看一下。哎,误会了,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贼,我真没偷你的酒喝。老熟人,我可是你请回来教小孩武功的贞德道尚人,快快把盒子打开,痛死我了。”黑影连忙辩解,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和求饶。 “是吗?”郭芙兰冷笑一声,刚才黑影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显而易见,这绝不是黑影第一次到地窖偷酒。郭芙兰眼神冰冷,心中对黑影的所作所为十分恼怒,她远在京城时就想到这家伙定会偷她的酒,特意一回来就在此等候,果不其然将这偷酒贼逮了个正着。 “没,没,没,我没偷你的酒喝,这么多的酒,我担心有贼,对有贼会偷你的酒,就是过来查看一下。哎,误会了,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贼,我真没偷你的酒喝。老熟人,我可是你请回来教小孩武功的贞德道尚人,快快把盒子打开,痛死我了。” 月夜擒贼后的庭院幽夜 郭芙兰冷笑地盯着手中不断震动的木盒,盒内传来的贞德道尚人凄厉惨叫与苦苦求饶,如同聒噪的蝉鸣般刺耳。她心中的怒火不仅未减,反而被这持续不断的声响撩拨得越燃越旺,火苗直窜上心头。她用力将地窖门重新锁好,那“咔嗒”的锁合声仿佛也在宣泄着她的不满。随后,她单手稳稳地捧着这个不断发出嘈杂声响的木盒,步伐沉稳地朝着庭院走去。 此时的庭院,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泛着清冷的光。郭芙兰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回家了,这期间,她在外奔波,历经诸多风雨,也不知房间里是否被收拾妥当。但此刻,她却没有急着回房查看,只是走到天井处,随意地在茶台上坐下。她将一只脚重重地踩在木盒子上,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盒子里那令人烦躁的声音。紧接着,她单手抵着额头,竟在这庭院之中,在这喧嚣的吵闹声里,闭上眼休息一下。 木盒子里贞德道尚人持续不断的惨叫,如同一把尖锐的钥匙,打开了房间里梁大娘和柳仲山的梦境之门。睡梦中的柳仲山被这声音惊醒,本能地想要起身出去一探究竟,却被身旁的老伴梁大娘伸手拦住。梁大娘朝着房外大声喊道:“芙兰,你这是回来了吗?” 外头很快响起了那熟悉而清冷的女声:“嗯,回来了。你们继续睡。”郭芙兰一边回应着梁大娘,一边转头,眼神冰冷如霜地盯着脚下的木盒子,对着在里面不停地叫嚷的贞德道尚人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再叫一声我就往你身上插一刀。”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命令。 那木盒子像是感受到了郭芙兰的怒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后,便再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芙兰,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下个面给你。你房间我天天搞卫生,干净得很,回房间里睡,天井凉。”梁大娘满心欢喜,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起身,准备穿衣去厨房给郭芙兰煮面。 “不用了,我不饿,睡吧,明早起来帮我点一下地窖里的酒。”郭芙兰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归来而兴师动众,连忙出声叫住梁大娘。她平日里在家话不多,可一旦开口,说出来的话便如同铁板钉钉,没有商量的余地。 梁大娘自然了解郭芙兰的性子,也没有强求,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我的乖乖,你可算回来了。这半年你不在家,我的心一直不安,今儿听见你的声音我的心终于安稳了。你要是累了就回房睡啊。”她的话语中满是关切与疼爱,仿佛要将这半年来的牵挂都通过这些话传递给郭芙兰。 等房外郭芙兰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梁大娘才安心地轻轻拍着身旁的梁仲山,温柔地说道:“老头子,睡吧睡吧。”房间里的烛火渐渐熄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唯有庭院中的郭芙兰,依旧保持着那个的姿势,踩着那木盒子,在月光的陪伴下,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4章 归府 天还未破晓,墨色的夜幕依旧笼罩着大地,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天际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夜的寂寥。梁大娘却早早地从床上起身,她一夜好眠,精神矍铄。往常这个时候,她总会先去看看大孙子,再帮老伴准备些起床的物件,可今日不同。她满脑子都是昨晚归来的女主人郭芙兰,心中满是欣喜与期待,连平日里最在意的家人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梁大娘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借着微弱的晨光,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将零散的发丝一一归位,又用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简单地收拾妥当后,她便急匆匆地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还弥漫着隔夜的烟火气息,梁大娘却丝毫不介意,她熟练地拿起厨具,开始为郭芙兰准备早饭。灶火在她的鼓捣下,渐渐旺盛起来,跳动的火苗映照着她满是笑意的脸庞。 这半年来,郭芙兰不在府里,梁大娘跟柳金月虽然也尽心操持着府中的大小事务,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如今郭芙兰归来,她干活都格外有劲,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心甘情愿的喜悦。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梁大娘心中就一阵快意。那个叫贞德的怪道士怪和尚发出的惨叫,她听得真真切切。 一想到这,她立马抹干手轻手轻脚地走到郭芙兰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铜锁。那木盒子就放在郭芙兰脚下,半米长的尺寸,实在难以想象里面竟然塞着一个大活人。梁大娘满心疑惑,不明白郭芙兰是如何做到的,也搞不懂那怪人在盒子里究竟是怎么呼吸的。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贞德怪人关在盒子里一辈子都是活该!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锁好,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不安和隐患都锁在里面。 锁好盒子后,梁大娘又想起了一件事。她一路小跑,来到马小强与柳金月的房间。屋内,两夫妻正缠在一起,睡得香甜。梁大娘也顾不上不好意思,用力地敲着房门,大声喊道:“小强,金月,快醒醒!芙兰回来了!”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马小强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一脸疑惑地看着梁大娘。 梁大娘顾不上解释太多,急忙说道:“今天别去衙门了,去青云山上捉几只散养在山上的鸡鸭鹅兔羊回来。有大白虎看山,外围的人不敢进山打猎砍柴,山上的小动物可多了,一只白虎也吃不了多少,青云山都成了小动物的天堂了。再去村里面买点新鲜的蔬菜瓜果,芙兰回来肯定得好好吃上一顿,这半年来人都瘦了很多,得补补。”马小强和柳金月一听郭芙兰回来了,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忙点头应下。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醒了馒头和黑枣。这两个丫鬟平日里就对郭芙兰十分敬重,此刻听说女主人回来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清晨的凉意,匆匆梳洗干净后,便朝着郭芙兰的房间跑去。 她们虽然平日里都会打扫房间,但此刻还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了一圈。在她们心里,郭芙兰虽然好说话,但绝不能把这份好说话当成好相处,作为仆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把主人的房间收拾得妥妥当当。 府中的四个小子和小女娃听到消息后,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才凌晨四点,他们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也不洗脸,也不去茅厕,直接跑到郭芙兰的身边,将她团团围住。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娘,你这半年去哪儿了?”“外面好玩吗?”“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郭芙兰眯着眼睛看着这群活泼的孩子,脸上却是一如往往的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道:“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该去洗脸的洗脸,该去刷牙的刷牙,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赶紧做完这些事,吃了早饭就去做早课。” 孩子们一听,顿时不满起来,纷纷出言投诉。一个小子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可是,咱们很久没有做早课了,要不明天再做,师傅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另一个小子也跟着说道:“对呀,自娘走后,师傅也不带我们做早课放屁,一天要么睡要么吃。” 孩子们的抱怨声,被困在盒子里的贞德道尚人听得一清二楚。这个被困在半米长深十厘米盒子里整整一个晚上的道人,此刻全身痛不欲生。他的身体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连说话都没了昨晚的利索和精神。 但听到孩子们的话,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马有了说辞。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你们师傅在这里,快快把盒子打开,为师教你们早课。” 孩子们听到声音从锁着的盒子里传出来,顿时都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他们好奇地围了上去,并没有急着去找钥匙开盒子,而是将盒子在地上翻来翻去。 每翻动一下,盒子里就传来贞德道人一连串的惨叫,孩子们这才确认里面真的有人。两个小子试着把盒子抬了抬,惊讶地发现这盒子只有二十斤左右,轻得出奇,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小的盒子里竟然关着一个大活人。 几个调皮的小子开始恶作剧,不停地踢着盒子玩,完全不理会贞德道人的惨叫。其中三点那小子更是天真无邪地大声问道:“能不能用火烧?” 这话一出口,可把柳金月给吓坏了。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冲上前,大声喊道:“不能烧不能烧,这盒子镶了银,里头还放了些黑檀做的香,要是你爹知道,你们几个可都得脱皮。” 孩子们这才停下了胡闹的举动,但眼神里依然充满了对这个神秘盒子和里面怪人的好奇。而此时,郭芙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个被困的贞德道人。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5章 酒盗现形 得知郭芙兰昨晚现场把贞德道尚偷酒捉了个现形,还被她锁在半米长的盒子里,柳金月怱怱忙忙地吃过早饭,把之前把地窑里的酒登记入册的账本找出来,这死怪人偷夫人的酒酒了很久,很多次都发现他满身子酒气,那怪人要么说别人送的酒要么说是他自己买 的酒,她们一时找不到证据说不了他,可在府上看这人的作风不顺眼有半年之多,这会郭芙人回来了,定要好好出这口恶气家。 家中强丁马小强被梁大娘叫去青云山,柳金月就去隔壁张府上借了两个男仆过来,让他们把地窖里的一桶桶酒提到天井那里。 程景浩在郭芙兰吃喝穿用方面从不小气,尤其知道其爱喝酒后,更是愿意花大钱专门把美酒从京城运回边关的青云城,每次回来都有账本明细记录得明明白白。这一是怕送镖之人偷喝换酒,二是怕家里头的小子糟蹋。 而柳金月这个管家婆还是挺称职的。陈锦浩从青云镇拉回来的每一桶酒,她都用笔做了记号,还挂了写有重量、名称的牌子,才让酒入放进地窖。 等一桶桶酒从地窖搬出来过秤后发现,居然有十二桶半的酒被喝了,喝得都是地窖比较靠里头的酒且还是年份都是五十年以上的。 柳金月当场气得面都红了,对着那锁着贞德道尚人木盒子臭骂道:“你这人挺会偷酒的,喝的都是五十年以上不说,还专挑贵的来喝。” 若不是郭芙兰回来发现的及时,日后等她梁大娘发现,也只会认为储存不当,酒变质或被流光了,也不会想到是这贞德道尚人用妖术飞进去偷的酒。 “你在这胡说什么,让这妖女误会。我我偷什么偷,我这光明正大的拿来喝,就昨晚那一桶,其它的说不准是你们存放不当被老鼠咬破流光了。”困在木盒里的贞德道尚人硬头头皮反驳,要银两是没有,要仙丹法术什么的他还可以灼情出一二两抵。 “我信你这个道士不是道士和尚不是和尚,我就回我娘的肚子里。你等着,现有夫人在这,家里头有什么不见的东西得好好清一下,除了家里的小子你定是少不了的。” “放你的狗屁,你这破府的东西也进不了贫道尚的眼内。” “我有没有放狗屁,你说了不算,夫人,我跟你说,你当家的男人专门弄来烧给祖先牌位的檀香都差不多被他抢了去,烧给对面的怪木像,现就剩下这木盒子里的,要不是你今天回来,这半盒也留不住。”柳金月火冒三丈地说道,一旁看热闹的梁大娘不厌事大,阴阴地补充:“剩下的半盒现也被他在里头压坏了,这比金还贵的东西,让他吐也得吐回来。” 郭芙兰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嘴上说:“先把损失的酒核一下多少银两!”心里头都后悔万分,出去疯玩了半年却计漏这个半生不熟的祸害。 柳金月按着怒火把对照缺少的酒对应当前的市场卖价,计算一共损失了多少银两。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算下来,竟多达二千两。 隔壁张府那边,柳金月过去借用男仆的时候,跟张府的管家与对面何府打了声招呼,咱们程郭府的夫人郭芙兰回来了。张府的县城夫人贺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吃过早饭欢欢喜喜地打扮了一番就从石门府之间的侧门走过来。 那侧门推开刚好对正程郭府的天井,这刚踏入看见郭芙兰与柳金月等人,还没等她说什么,却被郭芙兰脚边盒子里传来大声说话的声音,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贺珍指着那个盒子,惊恐地说道:“为什么那盒子里面会有人声传出来?会不会是妖怪啊?快,快把它扔了!”郭芙兰笑了笑,说:“没事。那不过是江湖中人用的缩骨之术,没什么可怕的。他只是吃了一种特别的草药,能让人把骨头缩成这样子。但吃了这种药,就使不出什么力气了,没什么好怕的。”郭芙兰又说了几句,才让惊魂未定的贺珍把心定下来,毕竟盒子里的人在里面已经动弹不得好几个时辰了。 “妖什么怪?你全家才是妖怪!我这使的是仙术!凡人就凡人。”盒子里的人嫌弃地说道。 郭芙兰冷笑一声:“哼,我的银两,我的酒,我不要你赔银两,你赔得起我的酒吗?”郭芙兰踩了踩那个木盒子,说道。 贺珍躲在郭芙兰身后,好奇又不可置信地说:“怎么了?他偷你酒喝了?他真是阎罗王借胆,十条命也不够赔。” 柳金月赶忙说道:“可不是嘛,足足12瓶多呢,全都是五十年以上的好酒。这家伙也奇怪,门口的酒不偷,专门偷地窖最里面的。还有他这偷酒的手段……” “听你这么一说,咱们张府里头上年份的酒好几桶无端变空了,反而女子喝的果酒倒没少。” “不用说了,让人把空的酒桶拿过来,若钻的孔跟这些一样,十有八九都是他偷的。”柳金月咬牙切齿地说道,“也让人去何府看一下,我记得衙门大人大婚时,你女儿的陪嫁里头有几坛上等的女儿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贺珍这一听连皱眉头,忙叫嬷嬷等人去拿账本去何府仓库对一下。 这张何两府不见了酒并不是眼前急着解决的事,要命的是京城里头的事,贺珍拉了拉郭芙兰的手,显然都有话想说。 郭芙兰虽恼火酒被偷这一事,可眼下贺珍有事要跟她说就先把这事放一边,反正这道尚人跑不出她的五指山。 郭芙兰让梁大娘把盒子上的铜锁给开了,让里的人自己爬出来。 众人惊奇地围在木盒三米远,只见一块皱巴巴像汤圆一样的东西从盒子里爬出来,在阳光下慢慢咔咔咔地变大,恢复成一半光头半道士发髻的贞德道尚人这个半和尚半道士怪人。只见他全身像具无知觉般软塌塌地趴在地上,一时间一动不动。 有人问:“他该不会不行了?”那人回应道:“我还能怎么了?还不是被你们困在盒子里面太久,还没缓过气来呢。”又有人说:“你不是说自己用的是仙术吗?仙人不应该一下子就变出来嘛,看来你道行不怎么样啊?” 郭芙兰没给他辩解的机会,指着他又对几个小子说道:“你们去厨房,每人拿个包子,然后把他带出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我想到怎么收拾他,再传他过来。”郭芙兰没好气地拍了拍桌子,这一拍吓得那人也不敢假装躺在地上了,连滚带爬地拉着四个小子赶忙出去了,想着能避一时是一时,先出去避避风头。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6章 京城老张府来人1 郭芙兰眼见贺珍说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心中便知她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自己,而且多半是与京城有关的。于是郭芙兰不动声色地给柳金月使了个眼色,柳金月何等机灵,立刻心领神会。 只见柳金月笑着对贺珍说道:“贺姐姐,你带来的嬷嬷和我家梁大娘、黑枣馒头她们都是办事得力之人,我想让她们去张府和何府那边看看,顺便帮着查查少了哪些酒。毕竟那贞德道尚人偷了酒,咱们可得好好记上一笔账,到时候好让郭姐姐一起把银两追回来呢。” 贺珍听了柳金月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几位了。” 说罢,柳金月便带着贺珍带来的嬷嬷以及自家的梁大娘、黑枣馒头等人一同前往张府和何府,去查看那里缺少的酒,并将贞德道尚人所偷的酒一一记录下来,以便日后郭芙兰能够顺利追回银两。 前任青云村村长、现任程郭府园丁的柳仲山,眼见着众人都往张府走去,心中也不禁有些痒痒。他暗自琢磨着:“既然大家都去张府找那里的园丁交流经验,我也不妨跟着去凑凑热闹。” 于是,柳仲山便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人群,一同来到了张府。这程郭府的天井里有一座园子,虽然面积只有张府园子的四分之一大,但其中所种植的珍草却远比张府要多出好几倍。 柳仲山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这些他从未见过的珍草,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尽管其中有许多品种他都叫不上名字及主人家郭芙兰说养死也没关系再取些回来就是,但但真的养死了他的心可过不去那个坎。 在经常来府里的大熟人常春堂徐掌柜科普下,那些珍草他也只认识三分之一。而差点被区子谦尿淋死的三百年人参,足以把他给吓得整整半个月没睡个安稳觉守着那人参盆子,要不是那人参最后还是撑了过来,他还真有过年头把那小子给弄成太监。 他深知,这些珍草不仅价值连城,而且每一棵都需要精心呵护,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它们夭折。若是养死了一棵,那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一棵草的价钱,而是他种一辈子田都难以赚回来的巨额财富啊! 贺珍看着周围的人都很识趣地走开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后,这才轻轻地拉了一下郭芙兰的衣袖,示意她一起走到凉亭下泡茶的桌子旁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凉亭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贺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颤抖着,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终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你去京城那边,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我们老张府的消息呢?” 郭芙兰听到这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片刻。她的眉头微皱,像是在努力回忆在京城的经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我在京城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也没有特别留意这方面的事情。程赖皮也没有跟我提起过老张府,所以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郭芙兰的回答让贺珍有些失望,她原本期待着郭芙兰能带来一些关于老张府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些只言片语也好。然而,郭芙兰的回答却如此平淡,甚至有些敷衍。贺珍不禁想,或许郭芙兰真的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吧。 贺珍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能理解郭芙兰的情况。毕竟,郭芙兰除了对吃喝和程赖皮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之外,对于其他事情确实不太关心。贺珍暗自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郭芙兰心中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其实她知道程赖皮在京城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一场生死危机,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而她当时竟然有预感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却还是自顾自地出去玩了那么多天,现在想来,她确实有些理亏。 不仅如此,郭芙兰还听说了京城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得知那些王爷们不知为何都被莫名其妙地贬回了皇子的身份,其中大皇子更是因为不明原因被贬为庶民,被迫离开了京城。而皇帝在清明祭祖的时候竟然遭遇了刺客的袭击,三皇子不幸丧命,二皇子和四皇子也都因为受伤而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一个缺了手,一个缺了脚。至于五皇子的情况,郭芙兰并不是很清楚。 此外,六皇子原本被老皇帝寄予厚望,让他管理国事和朝事,但由于老皇帝遇刺一事,他不得不被召回边关,暂时无法回到京城。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现在京城的科举考试也被迫停止了,具体什么时候能够重新举行,还是一个未知数。 贺珍完全没有预料到郭芙兰从京城带回的消息会如此之多,这让他突然间有些茫然失措,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毕竟京城距离这里有三个月的路程,所以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自然也会相对较慢一些。 据郭芙兰所说,京城的老张府张大把刚满十四岁的女儿送给了大皇子当暖床丫头,以此为自己谋取了一个不中用的小官职。然而,就在最近这段时间,那丫头居然有了身孕,这可让老张府的人安分了不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安稳了一阵子之后,老张府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觉得张春闺在宏昌县做了县城大人,收入肯定比以前翻了好几倍。由于京城离边关路途遥远,来回实在不便,所以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到边关来,而且还派了府里的管事和嬷嬷,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赶到青云镇张府,目的就是为了索要银两和要人。 这索要银两嘛,自然是因为张春闺如今做了宏昌县的县城大人,收入肯定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京城离边关那么远,来回一趟实在太麻烦,所以老张府的人索性一次性要回这四年来的安家费。至于这安家费的具体数目,那还得看他们府里的情况。如果他们的府邸装饰得富丽堂皇,那肯定得跟京城老张府报要的数目再翻上一番才行。 而索人这件事情,自然就是要去索要张春闺和贺珍的女儿张紫嫣了。要知道,这老张府里有个大丫头,给大皇子做了暖床丫头之后竟然怀上了身孕!这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啊!既然如此,那老张府肯定得再找一个张府里的女人过去,好巩固一下这个大丫头的地位。 而张紫嫣呢,她的样貌在京城的那些大家闺秀当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存在啊!如果能把她拉过去,肯定会受到大皇子的宠爱。毕竟,大皇子可是老皇帝的长子嫡孙,将来老皇帝肯定会把皇位传给他的。等到那个时候,大皇子坐稳了皇位,那京城的老张家岂不是要跟着飞黄腾达了?所以说,这其中的好处,可真是多不胜数啊! 他们简直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竟然如此大胆地向我索要十万两银子,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当他们发现从我这里无法得到任何好处时,竟然毫不顾忌地将目标转向了我的女儿。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绕过我,直接去找我女儿,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她哭诉张家的困苦处境。 我女儿毕竟还年轻,心地善良,看到昔日照顾她的嬷嬷如此落魄,一下子就心软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了出来。好在我多留了个心眼,没有给她太多的银子。毕竟她年纪尚小,我担心她和何展英两人会因为不懂事而大手大脚地乱花钱,所以才决定对他们的银子进行严格管控。 也正是因为我这一明智的举措,那张府来的嬷嬷才未能从我女儿那里得逞,捞到一分钱。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打听到我女婿挣了不少钱的事。一开口,就叫我拿出十万两银子,带回张府,说要用这些银子帮京城张府缓解下经济压力。”贺珍的语气有些无奈,她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消息传得可真够快的,而且这些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郭芙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张府自家的事情,自己不好插嘴。而且,她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贺珍看了一眼郭芙兰,见她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亲戚,总不能一点忙都不帮吧。不过,这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得先和我老爷商量一下才行。”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7章 京城老张府来人2 天色浅亮,贺珍与郭芙兰相对而坐,茶盏里的雾气袅袅升腾。郭芙兰始终神色淡然,已把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就不再出言,其本就是少言之人现不厌烦跟她聊了这么久,也确真的难为她的。 贺珍忽而想起府中下人传言,郭芙兰昨夜子时才匆匆回府,料想她一路奔波,又要周旋于捉贼诸事,定是身心俱疲。既已探得几分想要的消息,不便再多加叨扰,便从侧门悄然返回隔壁张府。 甫一进院,贺珍即刻唤来心腹家兵,低声吩咐:“速去县城衙门,将张春闺张大人请回来,务必尽快。”这京城里的消息还是得第一时间让他知道,对这消息封闭的边关有就对的准备。 家兵领命后,匆匆离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庭院中回响。 此刻,从老京城老张城跋涉而来的老管事,正躲在廊柱阴影里,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贺珍的一举一动。碍于男女有别,他无法踏入内院半步,只得焦急地来回踱步。 倒是同来的嬷嬷,凭借着曾抚育张三姑娘的情分,昨夜潜入何府,从张三姑娘口中套出不少隐情。想到张春闺夫妇自离开京城老张府后,将诸多消息瞒得密不透风,在这边关逍遥度日,全然不顾京城本家的困境,老管事心中愈发窝火。 眼见贺珍派家丁去请张春闺,老管事心头一紧。这位张二爷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精明世故,绝非张二奶奶和张三姑娘那般容易对付。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堆起满脸笑意,语气却暗含急切:“张二奶奶,使不得呀!张二爷身为县城父母官,每日公务繁忙,案牍劳形,这点小事怎敢惊动他?您掌管府中银钱,行事果决,直接开库支取银票便是。您放心,待您写好书信注明银两数目,我等定会妥善保管,绝无差错。” 他顿了顿,面上浮现出忧虑之色,“我们来这边关张府已有五日,京城老张府如今是何光景,我们全然不知,正盼着这笔银子解燃眉之急。这边关距京城路途遥远,往返一趟少说也要三个多月,还望夫人体恤,尽快从库房取银。” “老管事啊,您可真是善解人意呐!只可惜呢,这件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可做不了主哟!”贺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贺珍心中对这两个从京城来的人早已失去了耐心,他们如此不知好歹,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然而,京城张府的张管家却并未察觉到贺珍的不满,他见贺珍没有立刻答应自己的要求,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毫不客气地开口威胁道:“二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做人呐,可不能忘本!我这次前来,可是奉了张侯爷和老夫人的旨意。您看看,这都已经过去五天了,您却还在拖延时间。若是侯爷和夫人怪罪下来,我可就爱莫能助啦!” 张管家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压迫,似乎完全不把贺珍放在眼里。 贺珍一听这话,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张管家,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这里是张府,可不是你们北京的张府!我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还用得着看你的脸色?” 说罢,贺珍猛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完全无视了张管家的存在。 那京城老张府来的张管家可真是个“人才”啊!他眼睁睁地看着贺珍转身离去,竟然还能口不择言地说出那样的话来:“二夫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这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啊! 与此同时,远在宏昌县城衙的张春闺也收到了自家府里下人的禀报。原来,青云镇程郭府里的程郭氏已经从京城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张春闺当场就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位关键人物终于回到边关了,这半年来一直悬在他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也许别人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但张春闺和六皇子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郭芙兰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行动,当边界敌军压境时,她会挺身而出,对敌军将领进行一一击杀,以此来换取现在边境的平静与安稳。然而,就在这半年里,郭芙兰却突然离奇地消失了。这可把张春闺给急坏了,他真担心敌军会趁机卷土重来,毕竟边关的那些老兵和残将们可支撑不了多久啊!好在这半年来,由于敌军的将领死伤过多,他们暂时还没有派兵发动攻击。 张春闺在得知郭芙兰回来的消息后,犹如屁股着了火一般,急匆匆地放下手头正忙碌的事务,连片刻都不愿耽搁,仿佛那消息是一道圣旨,而他则是领旨的臣子,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他手脚麻利地将未完成的工作收拾妥当,详细地交代给下属,并特意嘱咐他们这两天要好好处理,不得有丝毫懈怠。一切安排妥当后,张春闺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上自己专属的马车,催促车夫快马加鞭,从县城赶回北京张府。 马车一路疾驰,张春闺坐在车厢里,心中却早已飞到了张府。他想象着郭芙兰归来时的情景,不禁有些激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终于,马车抵达了张府门口。张春闺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见张府的老管家迎了上来。 那老管家一见到张春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但张春闺却觉得那笑容有些虚伪。他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老管家一开口,就开始抱怨起来:“二爷辛苦了,二夫人也真是的,一点也不体恤二爷辛苦。老奴不过是按侯爷和老夫人的吩咐给二夫人带句话,二奶奶照做就是了,怎么还劳烦张大人您亲自跑这一趟呢?这可真是……” 张春闺听着老管家的唠叨,心中越发厌烦。他看着老管家那张老奸巨猾的脸,眉头紧紧皱起。当老管家伸手想要扶他时,张春闺更是毫不客气地拂开了他的手,仿佛那只手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不用你扶,我自己会下车。”话音未落,只见他身手矫健地纵身一跃,如同飞燕一般轻盈地跳下了马车。他稳稳地站在地上,然后转过身,对着正急匆匆走过来的贺珍,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夫人,您慢点儿走,可别不小心摔着了。” 贺珍被他这一抢白,气得满脸通红,一双美目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那京城老张府的管家,就像要喷出火来似的。她咬了咬牙,愤愤不平地说道:“京城老家来人,我本来是不想让他们打扰到你的,谁知道这人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反倒还恶人先告状!” 贺珍越说越气,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她心里暗骂道:“这京城老张家的人,简直就是一群吸血鬼!以前他们根本瞧不上我们,对我们不闻不问。如今见我们到了边关,生活渐渐好了起来,他们就坐不住了,大老远地从京城跑来,开口闭口就是要银两!” 贺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看上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春闺,缓声道:“他们五天前就已经到这里了,我考虑到你可能正在忙碌,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一开口就要十万两银子,而且还要求立刻送到京城老张家去。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啊,毕竟我家又不是开银行的。”贺珍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 最后,她话锋一转,对张春闺说:“正好这次程郭氏从边关回来,你不是有事情想要问她吗?我觉得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京城老张家的人也一并处理一下。” “十万两?”张春闺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京城来的老管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的声音在院中回荡,惊起了树梢上的几只小鸟。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平日里在官场上的沉稳,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你就是要我的命也没有十万两!你们这是要上天了还是怎么的?我一个小小的县衙,一个月的俸银才不过百两!这十万两,就是把我这县衙拆了卖,也凑不出来!” 老管家却不慌不忙,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厌恶的假笑,仿佛早就料到了张春闺的反应。他微微躬身,语气看似恭敬,实则暗藏威胁:“二爷,您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京城张家如今正是用人用钱的时候,您身为张家子弟,怎能眼睁睁看着本家陷入困境?再说了,您在这边关做了这么久的官,难道就没有一点积蓄?” 贺珍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她向前跨出一步,咬着牙冷笑着说道:“何止这个!要不是咱们嫣儿早早嫁了人,他们还要把嫣儿带回京城,跟你的大侄女一起,去做大皇子的暖床丫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禁有些发颤,眼中满是恨意。“你们张家,可真是好算计!当年把我们赶出京城,不闻不问;如今见我们日子稍微好过些,就像饿狼一样扑上来,不仅要钱,还要人!” 贺珍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表面的平静。张春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仿佛浮现出女儿嫣儿在老家被带坏以且来时差点让亲娘贺珍一尸两命的画面。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石凳。“啪”的一声巨响,石凳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老管家的脚边。 老管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二爷、二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都是老夫人和侯爷的意思,也是为了张家的将来着想。只要二爷肯拿出这十万两银子,说不定老夫人一高兴,还能在大皇子面前美言几句,二爷的前程……” “住口!”张春闺怒吼一声,打断了老管家的话,“少拿前程来要挟我!我张春闺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在这边关摸爬滚打,与京城张家毫无干系!你们想要银子,做梦!”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热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沙尘。贺珍走到张春闺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地给予着支持。她知道,丈夫在这边关多年,看似风光,实则处处艰难。如今京城张家却来趁火打劫,实在是欺人太甚。 老管家见张春闺态度坚决,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语气也变得冰冷:“二爷,您可想好了。得罪了老夫人和侯爷,后果可不是您能承受的。这边关虽远,但大皇子的旨意,可不会因为距离而迟到……” “说得真好听,那你知不知道大皇子被贬成了庶民!”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8章 什么?姓程的在京城皇帝身边做护卫?1 "闭嘴!"贺珍话音未落,张春闺已是面色骤变,眼底腾起阴云,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盏里的茶水都跟着晃荡:"放肆!"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刀,字字都透着寒意,"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这是朝廷大事,岂由得我们乱说?" 贺珍被这劈头盖脸的斥责惊得后退半步,眼眶瞬间泛起红意。她望着丈夫那张阴沉如铁的脸,满心委屈无处诉说。原本她只是想将郭芙兰带回的消息,私下与丈夫细细商议,哪成想京城老张家的管家三番五次拿老侯爷和大皇子压人,她一时气不过才脱口而出。此刻被丈夫当众训斥,她只觉颜面尽失,一甩衣袖,转身跑出厅堂,裙裾翻飞间,落下几滴委屈的泪水。 张春闺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眉头拧成了死结。其实听到大皇子被贬为庶民的消息,他内心早已翻涌如沸——这意味着六皇子上位的机会大增,而他暗中支持的,正是六皇子!可眼下老管家还在跟前,他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狂喜,板着脸转向老管家:"你在张府做事多年,也算见多识广,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要银两竟绕过我这个当家人,直接去找夫人?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老管家被这质问惊得心头一跳,却强自镇定,忙从怀中掏出书信:"二爷这是哪里的话!老奴可是奉了老侯爷和太夫人之命,不信您看——" 张春闺缓缓展开那封信纸,只见上面父亲张侯爷的字迹如铁画银钩般刚劲有力,鲜红的印章更是醒目。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信中不仅索要银两,还提及要为大哥在官场上疏通关系。更让张春闺震惊的是,父亲竟然提到自己与贺珍的女儿张紫嫣已到适婚年龄,要将她带回京城相看人家。 这封信上对于所需银两的数目并未明确说明,就如同贺珍刚才所言,完全取决于京城来人的双眼和嘴巴。他们看到张春闺一家在边关有住宅,日子过得滋润,便狮子大开口,要多少便是多少。 张春闺的脸色原本还算平静,但随着他逐字逐句地阅读信件,他的眉头逐渐拧紧,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当他读完最后一行字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手中的信纸重重地甩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信纸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软绵绵地落在了桌上。张春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怒吼道:“你们这哪里是要银两,分明就是要我的命啊!”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绝望。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仿佛这样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愤恨。 “我告诉你,我这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银两!”张春闺的声音愈发高亢,“这些年来,我们每逢过年过节都会给京城送去财物,哪一样少过?家中兄弟众多,为何偏偏只向我索要十万两?” 他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一句,没有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然而,房间里只有他的怒吼声在回响,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老管家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细密的冷汗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几句支吾:"老侯爷特意嘱咐,说二爷在边关若是顺遂......有了这笔银钱周转,大爷在大皇子跟前便能站稳脚跟......" "顺遂?"张春闺猛然掀翻案上茶盏,碎瓷迸溅声惊得管家踉跄后退。她攥着泛黄信笺逼近,凤目里淬着寒霜:"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在黄沙里吃土咽雪是享福?竟敢假托父母之命行苟且之事!"纤指重重戳向信纸上寥寥数字,墨迹在颤抖间洇出深色褶皱。 "奴才是遵老......" "住口!"张春闺甩袖打断,锦袍下摆扫落案头文书:"张口闭口要我变卖房产家产、克扣军饷填补窟窿?当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雕花木窗,"这张府原是血案频发的镖局旧址,我捡漏买下不过图个清净,倒成了你们眼中的肥肉。如今我闺女已明媒正娶风光出嫁,莫要再说回京为其相看这等荒堂之事!" 看着老管家佝偻的脊背微微发颤,张春闺终究缓了语气。这毕竟是侍奉父母多年的心腹以及在张府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刀锋般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个弯,化作沉沉叹息:"你且回去复命,就说边关虽苦,却容不得蛀虫作祟。" 老管家耳畔还回响着大皇子被贬庶人的惊雷,冷汗浸透的后背尚未转暖,便从张春闺字字如刀的话语里,听出了讨银无望的死局。可若两手空空地回府,不仅三姑娘攀附权贵的美梦成空,自己这条老命怕是也到了头。 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他踉跄着撑起身子,枯树皮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太师椅扶手:"二爷应该知道,三姑娘嫁入的青云镇衙门..."沙哑嗓音里掺着讨好的颤音,"那衙门雕梁画栋、气派非凡,小的一路瞧来,这可是方圆百里最富庶的地界。况且三姑爷素有奇才之名,光在县试府试院试中买的题案攒了不少银两,在京城都能在书肆卖出天价!您若实在不便..."话未说完,两道掌风已裹挟着劲风劈面而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啪!啪!"脆响震得满堂嗡嗡作响。张春闺赤红着眼,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等老管家跪地求饶,绣着金线的皂靴已狠狠踹在他心窝。老管家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博古架,瓷器碎裂声混着哀嚎响彻厅堂。 "畜生!"张春闺胸脯剧烈起伏,粗糙的手指几乎要戳进对方眼眶,"竟敢算计我女婿的清白!当年我正是不愿与京中豺狼同流合污,才甘愿驻守边关!而我张春闺的女婿更是没有贩卖科举题案之说,你一介奴才居然在本官脸前污蔑父母官!"他狠狠甩了甩沾着血污的衣袖,皂鞋碾过满地狼藉:"即刻滚出我的地盘!若再敢打歪主意,休怪我不念主仆情分!"说罢衣袂翻飞,只留老管家蜷在血泊里,像条被踩扁的癞皮狗。 张春闺本是想着随便给点银两让管家回京城了事,没想着这家伙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还把主意算到女婿何展英头上。 他回内府找贺珍的路上,专门跟府里的管事说,这京城张府过来的人明儿全部都给他打发出去,府里的人与事别跟他们太多交集。 回到内房,果真看见自己的夫人一脸伤心地坐在贵妃椅上落泪,当下张春闺的心都软了,笑着过去抱着她,转移话题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大王子被贬为庶民?” 贺珍转头见是他,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刚刚在老管家脸前凶我。” “我这不是怕你说得太多被有心的旁人听了去。别气了,我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明儿就打发他们走,京城那边我会写信回去说明白来。夫人就别再气为夫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呀。我没想到他们大伯一家竟然如此过分。幸好我提前得知他们的算计,赶紧把咱们女儿嫁了出去。可我心里就是难受啊。咱们的好嫣儿那么孝顺,在京城张府的时候,对候爷老夫人都是言听计从,什么都顺着他们来,咱俩做爹娘的都排后面。可真的没想到他们是打着让咱的闺女做暖床丫头小妾之类上不台面的事。” “咱们张春桂的女儿,哪怕嫁不出去,也绝不可能去做那些王子的暖床丫头或是通房丫头。好啦好啦,咱们女儿现在嫁得挺好的,小两口也恩恩爱爱的。你呀,就别总想着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我已经把他们应付过去了。回头呢,你跟嫣儿也好好说说,别再被他们之前画的那些大饼给骗了。”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贺珍扁了扁嘴巴没好气地说道。 “夫人这会不生气了,那我现在去程郭府找郭芙兰聊聊京城的事。”张春闺满脑子都是京城里头的事,想亲自过去打听清楚。 贺珍连忙起身制止“你先急着去。” “怎么了?” “她昨天晚上回来得晚,现在还睡着没起床呢。你这时候过去,不就把她吵醒了嘛。她那人脸上冷冷淡淡的,实际跟程赖皮那小子性格差不多,人疯得很,呆会惹火她了,我可帮不着你。你看昨天晚上那个敢偷她酒喝的贞德道尚人就知道了。”贺珍想起那怪人的惨状连解释道。 “昨天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刚回来?”张春闺听得不明所以,可知道那半道士半和尚的怪人栽在郭芙兰手上,心里头就是痛快。 贺珍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我终于知道我们府里还有对面何府的好酒为什么老是不见了!原来就是那个隔壁程郭府的假道士假和尚偷的。听他们说,那家伙偷酒前还专门吃了一种特制的药,会让身体变成纸那么薄那么轻,能像影子一样飘进地窖里偷酒喝。那家伙挺会偷的,地窖前面几排的酒不喝,专门钻到最里头偷喝酒,他们把地窖里的酒都搬出来清点,那家伙居然偷了五桶之多。每一桶都有五十年以上,都是难得的好酒。” “这不,人要是倒霉,哎,老是想着捉贼,结果自己反倒被当成贼给抓了。这不,郭芙兰回来就把他抓了个正着。昨天晚上啊,郭芙兰把他塞进一个半米长的木盒子里,他在里面动弹不得。等把盒子打开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他就像一条软巴巴的蛇一样,瘫在那儿,动也不动,老吓人了。不过我心里还挺幸灾乐祸的,真想上去踩他两脚。” “居然有这等怪事?那咱们府里被偷了的酒怎么办?”张春闺给听出乐子来,笑着问道。 “还能怎么办?幸亏郭芙兰回来了,让隔壁府的柳金月帮咱们两府不见的酒给记上数,让郭芙兰日后从那偷酒的贞德道人身上讨回来。放旁人身上这损失肯定是追不回来。可郭芙兰定能!敢偷她酒喝,那贞德道尚人还真的生了十个胆子。” “啊,行,就听你的。那你叫嫣儿回来一趟,咱们跟她好好聊聊,别让她被那些人给骗了。” “知道了,知道了,还用你说?等你回来跟她分析分析,我这个当娘的跟她说,她肯定听不进去。你做父亲的跟她讲,她反倒能懂一些。也幸好她的嫁妆都在我手里管着,她年纪小,还不懂事,她的嫁妆之类的有我在把控着。咱们住得近,她也用不上多少银两。”贺珍笑着说道,那京城乳娘来了,也不能从张紫嫣手里拿到多少银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得不说,咱们的女婿何展英挺有本事的。他出的那些题案解题思路什么的,让咱们宏昌县不少人都考上秀才了。你说这事会不会出问题啊?会不会被上面官府追究啊?” “你就是瞎操心。那些题案又不是何展英卖出去的,那都是经程景浩的手转卖出去,程景浩那赖皮小子精明得很。你知道他把那些题拿到京城卖了多少钱吗?你肯定想不到那个数。不过我也跟他和何展英说了,往后可别再干这事了,再卖题案卖可能真得出事了。”张春兰笑说道。 “嗯,这年代读书人还真的是为了功名,银两什么的都舍命掏出来,那何展英出的题案攒回来的银两都给嫣儿,那银两居然有这么多!”贺珍举起五个指头。 “5000两?”张春闺笑着猜了个数字。 “你傻呀?5万两啊!你瞧瞧咱们,辛辛苦苦的,什么时候能赚得到5万两?我的好女婿,没费多大功夫,就出了点脑力,就赚了5万两,而且这钱全交给嫣儿管呢。”贺珍得意的说道。 “这钱真给嫣儿了?” “给了。一点也不含糊。” “那你就不怕她在那边被嬷嬷说几句,就把钱掏出去了?” “你放心,咱们女儿没那么傻。她就算掏,顶多掏自己手头的月银,肯定不会把她丈夫何展英的银两拿出去,毕竟那不是她自己的钱。咱们女儿能分得清,一码归一码。 “也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看清以前身边带的嬷嬷是什么样的嘴脸。人啊,总不能一直被人蒙骗,终究还是要成长的。” 何展英听闻郭芙兰回来了,心中喜悦。等衙门里的事完了后,他便回何府找上张紫嫣,却是扑了个空,一问之下才知道,张紫嫣一早便去了张府,何展英笑了笑,便径直往程郭府里去了。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9章 什么?姓程的在京城皇帝身边做护卫?2 暮春的暖阳斜照青石街巷,马小强赶着满载青云山活物的骡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声响。行至常春堂时,他探身朝柜台内喊道:"徐掌柜!芙兰娘子回来了,程郭府今晚摆家宴!" 正在算账的徐掌柜手中算盘珠哗啦散落,浑浊的眼睛瞬间亮如晨星。他三步并作两步将医堂事务托付给坐堂的赵大夫,转身直奔镇上最气派的聚仙楼。片刻后,他怀里揣着刚出锅的梅菜扣肉与糖醋鲤鱼,西市的桂花糕和水灵灵的樱桃枇杷在竹篮里堆得冒尖,脸上笑意几乎要漫出来,急匆匆往程郭府而去。 西厢房内,郭芙兰被孩童的笑闹声唤醒。她披着家常短袄行至庭院,倚着雕花凉亭的朱漆栏杆坐下。青瓷茶盏腾起袅袅白雾,她望着院中忙得脚不沾地的马小强、柳金月等人,嘴角不自觉上扬。 庭院里,四个小子展示这半年学到的东西,四点却在一旁扁着嘴巴,郭芙兰笑着招了她过去,塞了她一个精致彩色的琉璃盒子。 四个小子对这小女孩的玩意儿完全提不起兴趣,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然而,当他们看到四点得到了好处之后,便立刻改变了态度,在郭芙兰面前表现得越发卖力起来。 就在这时,三点突然瞥见徐掌柜佝偻着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走了进来。他那微胖的身体,配上那有些蹒跚的步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原徐掌柜跟柳仲山一样,体型偏瘦削,可自从程景浩把三点过继到他户下,跟他姓徐后,整个人的心境都变了,心宽了体也微胖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 三点见状,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奶声奶气地冲着徐掌柜欢呼起来:“爷爷!”然后,他那短短一截的小腿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蹬得飞快,整个人像一只扑食的小兽一样,猛地跳起来,试图去抢夺徐掌柜手中的食盒。 徐掌柜见状,连忙笑着躲开,嘴里还念叨着:“当心烫着!这些爷爷拿得动!”然而,三点却丝毫不肯罢休,他紧紧地抱住徐掌柜的大腿,撒娇耍赖,非要自己拿那个食盒不可。 徐掌柜实在拗不过三点的坚持,无奈之下,只得将那装满点心果子的篮子递给了他。三点如获至宝,开心得合不拢嘴,抱着篮子就往桌子上跑。 老人看着三点那可爱的模样,布满皱纹的眼角也弯成了月牙,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他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护着食盒里的热菜,生怕被三点给打翻了。 就在这时,厅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老侯爷的老脸拉得老长老长,他的锦袍下摆还沾着些许露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外头回来的,其实府里除了他带来的小男孩宏儿,就压根没人留意他。 林老侯爷站在厅堂门口,目光落在徐掌柜和三点身上,看着他们那副祖孙般亲昵的模样,他不禁微微一怔。尤其是当他看到三点对徐掌柜如此热情的时候,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要知道,他自己寄居在程郭府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但却从未见过府里的小子们对他有如此好的态度。 梁大娘接过食盒时,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这位老侯爷,然后迅速地扁了扁嘴巴,心中暗自叹息:这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了十几岁,可这医堂掌柜和侯爷的行事作风,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徐掌柜每次过来拜访的时候,都是双手不空,而且看人的时候也是实心实意的,让人感觉特别亲切。再看看这位林老侯爷,口口声声说想要把二点过继到自己的名下,可实际上呢?他不过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罢了,还动不动就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来压人,整天就只想着把府里的东西都变卖了,然后寄回京城去。 就在这个时候,林老候爷再次弄了一声刻意的咳嗽声,这声音在再次欢声笑语的庭院里显得特别无力。众人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没再把眼光放在林老候爷身上。 一肚子闷气的林老侯爷唯背负着双手,缓缓地踱步而来。他走到茶桌对面,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坐了下来。 郭芙兰见状,只是微微垂首,继续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林老侯爷的到来一般。林老侯爷的脸色因为这明显的无视而涨得通红,他怒声说道:“你这府里的女主人,一去就是大半年,难道就没有想过府里的老小吗?” 然而,正在井边洗菜的梁大娘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哟,您老这整天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想那是谁的住宅吃谁的喝谁的,现在倒是有闲心来教训起我们当家主母来了?” 林老侯爷涨红脸拍案:"你你闭嘴,我跟小辈说话,你一个下,一妇人插什么嘴。还有你,看看那些孩子!跟着江湖骗子又是采药又是办丧事,成何体统!" 郭芙兰终于抬眼,目光如寒星扫过:"府里一切安好,何须操心?" "怎能安好!"老侯爷急得胡须乱颤,"这府里的三个男丁跟着外人姓,还学那些下九流的营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大娘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京城来的林老候爷又来这一套,就是欺负郭芙兰不会多言顶嘴,她立马叉腰反驳:"主人家确认的事定有他们的想法,你一个贴着边的亲戚插什么嘴?咱们府里三个五岁孩童加上七岁的区子谦,半年来不靠大人就能赚三十两银子,您老五岁时怕还在尿裤子吧?"这话惹得众人憋笑,郭芙兰指尖摩挲着书页轻笑:"他们能自食其力,便是最好。" 话音未落,四个小身影旋风般扑来。区子谦涨红着脸掏出沉甸甸的钱袋:"虎婆娘!这是我们攒的银子!"郭芙兰接过碎银时,二点仰着沾泥的小脸炫耀:"娘,我现在憋气能顶半柱香!"一点跟三点不服气地推搡:"明明只多我三息!" 柳仲山听见他们憋气之事,立马从廊下转出,对着那四小子眉头拧成结:"芙兰你快管管!你不在的半年里,大冬天还好,这刚进五月初夏,他们四个就不安分起来,非要去石头山深潭玩!哪里头的水猴子吃过人的,连山上的士兵都不敢下水,我怎么说也不听。" 郭芙兰目光扫过蔫头耷脑的孩子们,语气忽而转柔:"柳爷爷说得对,那潭你们不能去,想去也成,须得我陪着。"四个小家伙瞬间欢呼雀跃,扑上来搂住她的脖颈。 暮色渐浓,程郭府的炊烟裹着饭菜香飘出墙头,惊起檐下归巢的麻雀。这场迟来的团聚,在孩童的笑闹与长辈的嗔怪中,隔壁张府的张春闺贺珍等人踩着点从两府之间的侧门走了过来。 柳金月看着府里如此多人,厅堂定是坐不下,当下吩咐人在庭院里开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满了菜。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0章 什么?姓程的在京城皇帝身边做护卫?3 待众人纷纷在宽敞的庭院中落座之后,庭院原本嘈杂的交谈声逐渐平息下来。郭芙兰端坐在主位上,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将程景浩的近况一一道来。原来,程景浩在繁华的京城经营着一间颇具规模的酒楼,酒楼内人来人往,生意颇为红火。那酒楼的招牌在京城中也渐渐有了些名气,每日慕名而来的食客络绎不绝。 只是前些日子,在一次护卫老皇帝出行的任务中,程景浩不慎受了点伤。当时场面混乱,局势危急,程景浩为了护得老皇帝周全,挺身而出,才遭此一劫。目前他正处于停职休养的阶段,在京城的府邸中安心养伤。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仅仅半年前的程景浩,还仅仅只是刑部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刑官而已,每日不过是按部就班地执行着刑罚事务。谁能想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竟能摇身一变,成为御前侍卫副总督,这样的飞跃实在令人惊叹。 马小强满脸忧虑之色,眉头紧锁,赶忙向郭芙兰询问道:“景浩哥到底伤到哪里了啊?竟然需要停职休养,想必这伤势定然不轻吧!”他的眼中满是关切,语气中也透露出焦急。 林老候则眉头紧蹙,面露责备之意,对着郭芙兰说道:“他既然有这般机缘能在皇帝身边任职,就算受再重的伤也应当咬牙坚持下去才是。多了,他可曾向老皇帝提起过咱们林侯府呢?”林老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希望能借助程景浩的关系,为林侯府带来些荣耀。 “我呸!”柳金月怒目圆睁,毫不掩饰地对着林老侯爷唾弃道,“你这是程景浩的什么人啊?他去京城的前二十年,你这个当外公的一直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连个面都不敢露,现在倒好意思让他在皇帝面前替你这个林老侯爷美言几句?”柳金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满是对林老侯爷的鄙夷。 坐在一旁的马小强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他附和着柳金月的话,继续说道:“就是啊,就是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啦?谁会稀罕攀你这什么侯爷的关系啊!程赖皮……哦,不对,是程景浩,人家可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努力爬上去的,可不像某些人,就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马小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梁大娘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一边拍着胸口,仿佛还心有余悸,一边也跟着柳金月和马小强一起向林老侯爷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就是就是,还真以为谁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呢!程景浩才不会像你这样呢!”梁大娘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林老侯爷的不满。 面对众人的指责,林老侯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无法反驳,毕竟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他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郭芙兰忽然微微一笑,她的目光落在了马小强身上,见他一脸急切地想要知道程景浩的情况,便轻声回应道:“他的胸口受了一刀,不过好在我及时赶到了。”说到这里,郭芙兰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程景浩心脏被插一刀,差点因为她没及时赶到而丧命的事情说出来。最终,她还是决定暂时隐瞒这个事实,不想让大家过于担心。她深知,若是说出实情,众人定会更加忧心忡忡。 “我年轻时在战场胸口受伤,那可是重伤啊!但第二天我还不是得上战场杀敌吗?他那才多大的事啊!我明天就修书一封,你赶紧派人把信送到京城给他,可千万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林老候爷越说越气,他对柳金月和梁大娘在这种场合下给他脸色看的事非常恼火。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然而,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让林侯府在皇帝面前提及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尽管心中有气,林老候爷还是强压怒火,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措辞才能让程景浩明白他的意图,又不至于引起对方的反感。 郭芙兰看了林老候爷一眼,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答应下来。相反,她突然转移了话题,提起了另外一个人,似乎是想要借此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避免再有人在程景浩的事情上追问不休。 “你们知道吗?以前隔壁镖局的苏民强,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成为公主的驸马爷啦!”郭芙兰的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尤其是那些曾经在京城待过的人,比如张春闺、贺珍夫妇、林老候爷、何展英以及柳金月,他们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难以置信。 “我我没听错吧?芙兰你刚说苏民强快做驸马爷?是哪位公主?当今就剩下一个公主未出嫁。”贺珍眨了眨眼睛,满脸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她脑海中炸响。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郭芙兰,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确认这不是一个玩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兰似乎也有些犹豫,她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应该是那个吧,程赖皮说是老皇帝的亲生妹妹。叫什么名,我想不起来了。”她用手轻轻敲打着额头,试图唤起那模糊的记忆,但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 “天底下这么多女子,叔叔怎么就挑上这个公主呢?”何展英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说道。想当年他年少时参加科举,曾被这花痴公主摸过前后,那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让他对这位公主印象极差。他实在想不通,叔叔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女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疑惑,心中暗自揣测着其中的缘由。 然而,与贺珍、何展英的震惊不同,马小强、柳仲山等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他们生活在边关农村,平日里连公主都难得一见,更别提了解这位公主的情况了。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世界。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试图从旁人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公主怎么了?是二婚还是三婚还是寡妇?”梁大娘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插嘴问道,“这苏民强怎么有这么大的造化,居然能成附马爷。”梁大娘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对这个消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细节。 林老侯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同时发出一声不屑的“切!”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仿佛是对在场所有人的一种轻蔑和不屑。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郭芙兰身上,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接着,他用一种冷漠而傲慢的语气对郭芙兰说道:“皇家之事岂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妄加议论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原本还对你男人抱有一些期望,没想到他竟然是靠着那种关系才当上御前侍卫副总督的。哼,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又怎能担当如此重要的职位?”林老侯爷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溅起些许茶水。 他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消息一样,满脸的厌恶和嫌弃,甚至连与郭芙兰撇清关系的意图都毫不掩饰。 梁大娘虽然对林老侯爷话中的关系并不完全理解,但她对苏民强攀上高枝这件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她看着林老侯爷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于是用手轻轻推了推正举杯喝茶的柳仲山,似乎想让他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这程赖皮结了婚还真不一样了,跟着他混的人都走了狗屎运。那苏民强是谁!以前还不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齐的地头蛇,现在却有机会成附马爷,这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梁大娘越说越觉得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羡慕。 “这缘分的事,谁说得明白。你以前还不是看着程景浩不顺眼,每次到咱们家吃饭,你都说他养不熟的白眼狼!”柳仲山没好气地看着老伴,心里暗自嘀咕,这老太婆就是嘴硬,明明以前对程景浩诸多不满,现在人家有出息了,就开始酸溜溜的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话刚说完,就突然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原来是梁大娘听到他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肉肉。柳仲山痛得“嘶!”的一声叫了出来,他瞪着梁大娘,满脸的无奈和委屈。 “我以前,我我那是说着反话,好让他有志气一点。再说,他那次来我没有给吃用的给他,就是话说得难听一点罢了。”梁大娘见柳仲山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解着。她的脸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虚。 梁大娘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我这次可算是彻底想通啦!程景浩那孩子啊,简直就是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子转世啊!谁要是能跟着他,那肯定都能有大出息的!”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道:“再看看咱们家的老三,那就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除了读书啥都不会,一点气力活都干不了。我看啊,等今年程景浩回来的时候,干脆让老三跟着他一起去京城闯荡闯荡。虽然他们俩不是亲兄弟,但那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呢!这样一来,老三在京城也能有个照应,总比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强多了。而且啊,说不定老三跟着程景浩能遇到什么贵人,到时候科举考试的时候,说不定就能有大的造化呢!”梁大娘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老三在京城功成名就的样子。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1章 自古仁慈的皇帝活不了几天! 自从永怡公主在六皇子府上以死相逼,成功地让六皇子就范之后,六皇子便对程景浩心生怨恨。于是,他决定亲自找上门去,与程景浩理论一番,讨个说法。 然而,让六皇子始料未及的是,他这一趟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老皇帝及其老臣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被程景浩如此羞辱,六皇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从那以后,他便与程景浩较上了劲,发誓一定要为此呈而出口气。 因程景浩还在养伤休假中,为了能够更好地策划反击,六皇子每天上完早朝后,都会在傍晚时分与自己的幕僚们相约在程郭酒楼二楼最里面的厢间里商议事情。 要知道,这程郭酒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每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六皇子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议事,自然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一来,这酒楼里人多嘴杂,消息灵通,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外界的消息,对他管理朝事有一定的帮助;二来,这酒楼的二楼相对较为隐蔽,不易被人发现,而且还有独立的厢间,方便他们商议事情。 当然,在这酒楼里议事,自然是要给银两的。不过,对于财大气粗的六皇子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见他大手一挥,便直接将这酒楼二楼的最后厢间给包下了半年时间,可谓是豪气十足。 只是,他那二楼的厢间虽然不错,但比起三楼的雅间来说,还是稍逊一筹。毕竟,三楼的雅间不仅环境更为优雅,而且还能俯瞰整个京城的美景。 然而,三楼的雅间程景浩压根不想让出去做生意,留着自己住及收藏书籍,可老皇帝等六个老头也喜欢三楼布局及气氛,逼着他空了些地房出来让他们聚会聊天,基于现在六个老头都宠着程赖皮这个小子,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二楼的尾厢间。 可谁知,六皇子的这一举动,却被程景浩给看在了眼里。程景浩对六皇子如此豪横的行为,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还对他大为赞赏。 只见程景浩命人在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挂上了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写着“隔墙有耳!免议国事。” 这一举动,可把六皇子给气得够呛。要知道,他之所以选择在这程郭酒楼的二楼包间里议事,就是为了能够偷听其他房间里的人谈论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朝中大臣之间的事情。 可如今,程景浩却在每个房间门口都挂上了这样的木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不要在这里偷听吗?这让六皇子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他又怎能不气恼呢? 恼羞成怒的他忍不住窜上三楼,找这赖皮小子理论。没想到那家伙光着上身坐在阳台上,哼着歌把刚煮熟的肉切成小块放在一只被剃光毛的狗前的盘子上。 在这个时代,人们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吃肉了。然而,这家伙却靠着酒楼积攒了不少银两。更令人气愤的是,他竟然还学那些高官达人的不良习俗,如此浪费如此好的肉。 六皇子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也变得很不好,对着程景浩呵斥道:“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让人把那些牌子拿下来!” 程景浩听到六皇子的话,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他并不是在笑六皇子的指责,而是因为他注意到了老道士写的字。那字真是太有风骨了,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程景浩心里暗自琢磨着,让老道士帮他写家书似乎不太合适。毕竟,这老道士的字实在不是常人看得懂的鬼字,看似好看,实际没几个人看得出是什么字,用在他写给郭芙兰情书上,实在浪费他的好纸。 不过,说起字来,程景浩倒是想起了六皇子的字。他曾经见过六皇子的字,那可比那些什么秀才书生的字好看多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帮忙呢。”程景浩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棉帕,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双手,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 紧接着,他转身回到屋内,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子表面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程景浩轻轻地揭开盒盖,露出了里面一叠雪白的宣纸,那宣纸的质地柔软细腻,仿佛能感受到它的丝滑。 然后,他又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摸出一支专属的毫尖和一方小巧的墨砚。这毫尖看起来价值不菲,而那墨砚更是精致无比,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只见程景浩熟练地拿起毫尖,先将其放在嘴边,轻轻舔了几下,仿佛在给它注入生命一般。接着,他把毫尖在墨砚中轻轻一蘸,让墨汁充分地渗透进毫毛里。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后,程景浩将毫尖递给了六皇子,那动作就像是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 然而,六皇子一看到这支被程景浩如此“特殊对待”的毫剑,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不禁倒退了几步,似乎生怕这支毫尖会玷污到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自有笔墨,不用你这个。”六皇子连忙说道,“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你别闹了。” “我的也是正事啊!”程景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来,你看这里,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就帮我写封家书回去吧。” 说着,程景浩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阳台上挂着的灯笼虽然明亮,但还是不够亮堂。于是,他又从屋里找来了一盏长眠灯,将其放在阳台的桌面上,顿时,整个阳台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六皇子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那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宣纸,心中不禁感叹这纸张的精美与稀有。他转头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去把我的笔墨取来。” 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六皇子的文房四宝呈了上来。六皇子接过毛笔,蘸了蘸墨汁,看着眼前的宣纸,笑着对程景浩说:“这纸可是有市无价啊,你竟然舍得花大价钱买来,却只是用来写一封家书,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程景浩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答道:“少废话,叫你写你就写,别那么多废话。还有,可别写错字了啊!”说罢,他迅速地从盒子里抽出一张宣纸,动作娴熟地将其在桌面上铺展开来,并细心地用镇纸压住,以防被夜晚的微风吹走。 六皇子见状,无奈地瞪了程景浩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脸皮够厚的。不过,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程景浩的要求,于是便提起笔,开始在宣纸上书按程景浩所言写起来。 程景浩见他如此大度,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突然开口:“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去做某件事,他反而越会逆反,偏要去做。就像我这牌子一挂上,你信不信,你在厢房里偷听的消息,绝对不会比以往少。” 六皇子手中的笔猛地一顿,惊愕地看向程景浩。程景浩见状,继续悠悠说道:“我之前可是把酒楼里的那些秀才书生们都给得罪惨了,甚至还把他们送进了衙门。可你看看,这些人从衙门出来后,过不了几天,不还是照样花银子来酒楼消费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啊,我这牌子,对你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因此,让你帮我写封家书,对你来说,可一点都不亏哦。” 六皇子握着笔,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心中暗自思量,这个程景浩,到底还藏着多少算计?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2章 自古仁慈的皇帝活不了几天!2 程郭酒楼,夜幕深沉,烛光摇曳。三楼露台之上,凉风习习,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 “山行旅次,卿忽言归乡。余心忧卿道途安危,日夜悬悬。及见卿以鹰传书,方展愁眉。虽未悉卿急归之由,然料家中竖子或生事端。若彼有过,卿但惩戒无妨,惟望自爱玉体,珍重有加。 卿行色匆匆,诸多肺腑之言未及倾吐。前托六皇子麾下将士捎返之佳酿、土产及衣帛,卿归乡旬月间,必可抵至。望卿勿惜口腹、俭于服用,余在京中安好,凡珍馐美物,必为卿留,待归时携奉。 又,卿嘱集犬毛之事,余未解其故。然既承所托,必悉心饲犬,待其毛丰泽油润,即采制为毯,冀卿寒冬日,足履温暖。余于京华一切顺遂,卿勿萦怀,惟愿归途平安,早日重逢。。。。。” 程景浩袒露着上身,胸膛缠着素白的绸布,隐约可见伤口。他脑后的倒心发辫随着夜风轻轻晃动,一双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绸衣男子。 那男子身着华服,气宇轩昂,正是六皇子。他手持毛笔,正专注地在宣纸上书写着,笔下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程景浩站在一旁,反复低声诵读着纸上的家书,时而皱眉思索,似乎在寻找可以增补的字句。 六皇子写了一阵,有些无奈地推了推程景浩,道:“你这小子,靠我如此之近,莫非是想让旁人误会我与你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程景浩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我可没这意思,只是这家书事关重大,我得仔细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 六皇子皱起眉头,抱怨道:“你这身上的松香味道也太重了些,熏得我几乎要作呕了!” 程景浩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满不在乎地说:“我胸口的伤还没好,不便沾水。这大夏天的,汗流浃背,身上难免有些异味。我自己闻着倒是没什么,难道是你的鼻子太灵了?” 六皇子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宣纸上。那宣纸洁白如雪,质地细腻,显然是上等的好纸。他凝视着自己刚刚写好的家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满意。 然而,这丝满意很快就被惋惜所取代。他暗自感叹,如此上等的纸张,本应被用来书写更重要的文字,比如诗词歌赋或者治国方略,却被自己用来写一封普通的家书,实在有些浪费。 “可还有话要说?”六皇子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程景浩,“明日我便差人将信送去青云镇。” 其实,六皇子本是被程景浩强行拉来执笔的。一开始,他心中还有些烦躁,但经过这一番闹腾,他的心情竟然渐渐平复了下来。既然已经写好了信,他索性也一并应下了送信之事。 然而,程景浩却对六皇子的安排并不满意。他满脸嫌弃地说道:“驿站送信迟缓,没三四个月到不了我娘子手中。倒不如我亲自回青云城,这样还能快些见到她。” 六皇子闻言,眉头一皱,斥责道:“你好不容易在京城闯出名堂,怎能说走就走?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衣锦还乡,怎能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程景浩不经意间瞥见他那浓重的黑眼圈,心中便已了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缓声道:“我不过是个市井小民罢了,所求的无非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自古以来,那些所谓的仁慈之君往往都难以长久,皇位之争更是充满了无尽的凶险。你如今尚未登上皇位,就跑来教训我,又有什么说服力呢?”说罢,他将那封已经干透的家书小心翼翼地折成一小块,然后用一张油纸将其包裹起来。 接着,程景浩从怀中摸出一块生肉,轻轻地放在屋檐上。不一会儿,一只鹰从远处疾驰而来,稳稳地落在屋檐上,开始啄食那块生肉。这只鹰的爪子明显缺了一小半,但它的身姿依旧矫健,丝毫不受影响。程景浩见状,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他轻轻地将包裹着家属的油纸系在鹰的爪子上,动作轻柔而熟练。 这只鹰的速度极快,远超普通的快马。程景浩心中暗自估算着,以这只鹰的速度,一个月之内,这封家书必定能够安全送达青云镇。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然而,站在一旁的六皇子却被这突然出现的鹰惊得目瞪口呆。他对鹰的习性再了解不过,这种猛禽生性桀骜不驯,极难被驯服,即便是自幼开始饲养,其存活率也相当低。可眼前这只鹰,却对程景浩如此顺从,这实在是令他感到难以置信。 “此鹰当真能够将书信送到青云镇吗?”六皇子瞪大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程景浩,心中暗自思忖着。若是这只鹰真能如程景浩所说,将消息传递到边关,那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想到此处,六皇子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对权力和地位的渴望。 程景浩紧紧地抱住那只鹰,脸上充满了警惕之色,仿佛这只鹰是他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瞪大眼睛,直视着六皇子,毫不退缩地说道:“这可是我娘子精心驯养的鹰,怎么可能不听从她的命令呢?你看看你这眼神,好像这鹰是你家的一样!告诉你,这鹰可是我和我娘子之间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绝对不会借给任何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皇子见状,有些着急地解释道:“哎呀,你别这么小气嘛!这三年来,我可都是免费帮你往青云镇送货送信的呀,可曾收过你一文钱呢?” 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你怎么不提我在京城为你办事的时候,可是一分钱都没拿过啊!明明就是你在白白使唤我!” 六皇子见程景浩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地说:“实在是因为我这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啊,而且和边关通信又担心会被别人察觉。这只鹰比信鸽和驿卒都要稳妥得多,只不过是多带几张纸而已嘛。等这只鹰飞到你府上之后,尊夫人自然有办法把信转交给张春闺的。” 程景浩听了六皇子的话,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虽然这只鹰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但六皇子毕竟帮过他不少忙,如果这次不答应他的请求,似乎也说不过去。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程景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尽管他答应了六皇子的要求,心中却仍然对六皇子为何要千里迢迢地传信给张春闺感到十分好奇。 六皇子深深地叹息一声,心中虽然清楚程景浩难以在大事上给予帮助,但还是将他视为知己,向他倾诉自己的烦恼。原来,国家的国库已经空虚了很长时间,尽管边关目前还算安稳,但是各个地方的开支都非常紧急。 近年来,张春闺治理下的边关县邑逐渐繁荣起来,六皇子就想从他那里调拨一些银子来充实国库,以缓解当前的燃眉之急。 程景浩听到六皇子的想法后,就像看着一个痴人一样,满脸惊愕地望着他,说道:“你难道是糊涂了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样做!你糊涂也就罢了,难道你身边的谋士们也都糊涂吗?这种主意,就连我这个普通人都觉得荒谬至极!” 六皇子听了程景浩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冷笑一声,嘲讽道:“朝堂上的事情,哪里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你们这些燕雀,怎么可能知道我这鸿鹄的志向呢!” “少在这里卖弄你的那点文采了!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拆了东墙去补西墙罢了,根本无法解决当前的困境,反而还会自毁根基。说到底,这一切的问题不都是因为银钱短缺造成的吗?你从那些世家追缴回来的银子难道还不够用吗?”程景浩一脸失望地说道。 六皇子显得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跟你真是说不通啊!这样吧,你稍等一会儿,等我把这封信写好,你就一起带去张府吧。” 程景浩一听,连忙摆手道:“这种糊涂事,我绝对不会参与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我可就真的看不起你了!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做你的闲散皇子,把皇位直接拱手让人呢!” “你竟然也不肯帮我?”六皇子怒不可遏,满脸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程景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面对六皇子的怒喝,程景浩却只是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弧度。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忙自然是要帮的,只是并非像你所说的那样去帮罢了。” 六皇子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高见?难不成你开了一家酒楼,生意稍有起色,就以为自己能够为国分忧了不成?” 程景浩对六皇子的讥讽不以为意,他挑起眉毛,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哈哈,说你蠢你还不信!这酒楼可不是我的,而是我娘子的。这银钱嘛,我可不会轻易掏出来给你。不过呢,我倒是有两个主意,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去用了。若是你敢用,那我可就真的要敬你是条汉子了!” 程景浩忽而凑近六皇子,带起一阵松香混着汗味的风。他长臂撑住桌沿,整个人几乎罩住案上未干的墨迹,附在六皇子耳畔时,喉间压低的声音惊起烛火轻颤。 待其说完,六皇子握笔的手骤然收紧,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团。他猛地抬头,烛火映得眼底明暗交错,既有得意的欣喜,又有难掩的震惊。思忖良久,他重重将笔掷入砚台,墨汁溅其衣襟:“第一条确是奇谋,妙哉!可这第二条……”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程景浩缠着布条的胸膛,“你莫不是与佛门有血海深仇?此等手段,与暴君何异?” 程景浩直起身子,随手扯过一旁布巾擦拭鹰爪上残留的血迹,冷笑不迭:“我不过就事论事!当今天子仁厚,养出满朝蛀虫。那些秃驴占着金山银山,灾民却啃观音土充饥,谈何慈悲?你若下不去手,趁早另寻他法!”说罢将布巾狠狠甩在桌上,惊得檐下夜枭发出凄厉长鸣。 喜欢懒汉虎妻请大家收藏:()懒汉虎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