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少林功法,可我不是和尚啊!》 第251章 安儿……俺儿? 两人在吃过王二送来的饭菜后,准备到镇上转转。 不戒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镇上现在鱼龙混杂,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时候。 而且二人又是初到此地,多掌握一些情报没坏处。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往往这个时候镇上的居民已经休息了,但是今天镇上的人还在四处游荡,小孩在夜色中跑来跑去。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人多的茶馆就坐了下来。 茶馆的小厮急忙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啊,现在店里只有炸的花生和烧酒了。” “您是吃饭的话,要不到别处看看?” 不戒一听饶有兴趣地道: “茶馆不卖茶改卖酒,客人还没说话就轰人,你这生意做的未免也太霸道了。” “诶呦,客官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小厮赶紧赔不是并说明了原由。 “这两天来镇上的人多,茶水毕竟利润薄,弄些酒水来卖也能多赚些钱。” “至于轰您二位,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最近来人吃饭的多,我们店小,会做的菜拢共也就那么几样,早都卖完了,和您说清楚,不耽误您时间不是。” 小厮正解释着,从门口乌拉拉进来了七八个人。 “小二,把你们店里的酒都给我拿出来,十斤酱牛肉,快点。” 为首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叫嚷道。 小厮见状也顾不得不戒这边了。 “几位客官,店里只剩几盘花生米和两坛子烧酒了,实在对不住,要不您几位换别家吧。” 小厮赔着笑,边说边鞠躬。 这几人个个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加上不戒二人占了最后一张桌子,店里实在没位置了。 “换你妈换!” 大汉揪住小厮衣领,将其提了起来。 “我们已经换了几家店了,今天你们家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 “否则别管我们哥几个砸了你的破店!” 说完一把丢下小厮,傲然地在店内扫视了一眼。 这种闹事的比比皆是,属实没什么看头,大家也都各自喝着酒,聊着天,并没有过多注意这边。 “咳咳,几位大侠,我们这小本买卖,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而且您看这店里也没空位置了。” 小厮咳了两声顺了顺气,指着满屋坐满的桌子道。 大汉看了看,的确是没有空桌子,而且这个时间还在外面喝酒的,基本都是江湖人士。 一抹怒色突然窜上大汉的脸颊,冲着小厮凶狠地道: “没桌子那就给我空出一张来!” “哥几个今天还就吃定你家了!” “你们两个小白脸,赶紧滚回你娘怀里喝奶去,把位置给我腾出来!” 大汉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标放在了看似软弱无力,出来游玩的世家公子的不戒二人身上。 小白脸? 不戒二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师兄,好像是在说我们。” 圆觉看了看大汉,又看了看不戒,终是犹豫地说道。 “能称得上小白脸的,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看来这修为高深了就是好,连皮肤都变好了,这么多年了,连个夸他帅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小白脸这种高级的夸赞了。 “不过他让你回家找你娘。” 不戒拱火,反正他无父无母,可圆觉有啊,他再如何,毕竟是十月怀胎。 “阿弥陀佛,师兄你着相了。” 圆觉宣了声佛号,视线下垂。 完了,说错话了,圆觉这小子佛号都宣上了。 不戒心中暗道不好,连忙道歉: “是师兄失言了,罪过。”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刚才吃饭的时候偷偷藏起的芝麻烧饼,递了过去。 一向爱吃的圆觉却是摇了摇头,而后缓缓站起身。 “几位施主,若是想进门来吃饭,好生言说,这位置让与你们也未尝不可,何苦咄咄逼人呢?” 几个大汉相互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都看看是谁裤腰带没栓紧,把他漏出来了。” “这玩意儿还挺礼貌的,我喜欢,等会别伤着他的脸。” “老虎,把你口水擦一擦,真他娘的晦气。” 说着几人将圆觉围了起来,眼中满是不怀好意。 “几位几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实在对不住,店里地方小,今日多有怠慢,这样,明日几位英雄来,花销打五折。” 茶馆的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见到这副阵仗连忙从后厨跑了过来。 “这儿没你什么事,滚!” 一人上前推了一把掌柜,掌柜猝不及防摔了个屁蹲儿。 “再废话一句,直接砸你这破店!” 说完转头看向圆觉,笑眯眯地道: “我们就是咄咄逼人了怎么了?” “现在逼你,一会儿还要逼你娘,怎么了?” 污言秽语不断地在圆觉耳边回荡。 他自幼修习佛法,斩断六根,别说骂他两句,就算你吐口痰在他身上,他也依然泰然处之。 虽说认识不戒之后,心里多了些起伏,但总归还是平静的。 可是今日,心里的愤怒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不动手,并不是害怕杀生,而是不想在柳如烟的婚礼期染血,不吉利。 但是这帮人丝毫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见圆觉始终不还嘴,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呦,还是个没头发的。” 有人不小心扯下了圆觉的假发,光溜溜的脑袋顿时显露了出来。 “嘿,别说,还挺可爱的,哈哈哈。” 茶馆内有几个人在看清圆觉假发掉落的模样,脸色大变。 “阿弥陀佛。”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佛也有怒目金刚。 金刚睁眼,非死即伤! “阿你妈个……” 眨眼的功夫,说话的汉子就被圆觉掐着脖颈提了起来。 “你妈,干他!” 剩余几人见状更加兴奋了,会反抗的猎物捕获起来才会更让人有快感。 圆觉像是提着一个拖布,毫不费力地将手里的男人当做武器挥来挥去,玩累了就扔出门外,随机又拎起一个,循环往复,直至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哀嚎。 “快快快,小少爷就在那儿!” 一大队人马蜂拥而至,跑在最前面的妇人看到圆觉的瞬间,眼泪滚滚而下。 “安……安儿!” 第252章 滚刀肉——不戒 今日沈静云收到消息说她的安儿来了,便马不停蹄地前来,本来想着远远地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结果刚到镇门口,就听说有人在找一个光头的麻烦,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带着人立马就冲了过来,生怕自己的孩子吃亏。 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可是她忘了,圆觉是大宗师,又是佛子,此等身份,抛开“柳安”就算是她的丈夫柳毅鸣见了也得恭恭敬敬。 这种臭鱼烂虾就算不满整个小镇也伤不到圆觉一根毫毛。 可在沈静云的眼里,她的安儿还是那个受了委屈会在扑到自己怀里,嘤嘤哭着要抱抱安慰的小不点。 这些年每天梦里她都会梦见圆觉没被佛教带走,还在自己的身边,咿呀学语喊着娘亲,在学堂上调皮捣蛋,练武偷懒被父亲责骂,然后成家生子。 即使这么多年不在身边,但她就是知道圆觉每一天的变化,这个月又长高了,今年比往年更像一个男子汉了…… 所以在茶馆门口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和她梦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无数次幻想过,她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和圆觉见面,再见时又会是何种场景,她还能不能听到圆觉喊一声娘…… 终于相见之后,看着圆觉的样子,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自责,愧疚,悔恨,欣喜,尤其是看到那些人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圆觉,她内心几欲发狂.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杀!杀光他们! 沈静云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但是看到圆觉平静地望着自己时,她内心地躁动瞬间平息了下来。 是啊,他是佛教的佛子,尽管佛教在大梁普及度并不是很高,但是她了解的很多。 佛教的戒律她早就熟记于心,就是怕有日相见,做了什么事情让圆觉生厌。 所以她止住心中的杀意,只是教训了一下。 可是越打心里就越难过,这次是她看到了,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她的安儿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她这个娘亲,可曾过问过一句? 身体越来越无力,最后眼泪如决堤之水,一溃千里…… 夜半时分,沈静云忽然醒来,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水。 “安儿!” “安儿!” 她四周张望,着急地呼喊。 匆忙穿上鞋,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见到院内一众山庄的人,连忙问道: “我的安儿呢?” “你们看见了吗?” 一众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看什么!说话啊!” 沈静云急了,看这些人样子,她还以为圆觉又遇到什么麻烦。 “夫人,那个少……圆……” “您要找的人和他同伴把您送回来后,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方才不开口是实在搞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夫人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他们也不敢轻易开口。 “去哪儿了?” “你们有人在暗中保护吗?”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着沈静云嘴里念叨着,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他小时候就怕黑,每天晚上都要我陪着才能睡。” “这么晚了,我要去找找他。” 众人见状连忙劝阻,之前已经有人回去报信了,现在他们要先把沈静云稳住,别让她乱跑。 沈静云执意要出去,众人苦口婆心的劝阻,一时间僵持住了。 不远处的树梢上,看着这一幕的不戒啧啧道: “不下去见一面?” 圆觉注视着院内,眸光晦暗不明,默言。 “有道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有娘的孩子像个宝。” “放着宝贝不当,却要当那无人问津的小草。” “做作!” 不戒嗤笑道。 他心里清楚圆觉此时的想法,胆怯,茫然。 作为兄弟,他更希望圆觉能活的更通透些。 六根清净,看不透又如何清净? 见圆觉依然沉默以对,不戒决定最后再添把火,纵身一跃就来到了院落中。 “柳夫人。“ 不戒突然出现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沈静云望着不戒皱眉,旁边人小声地提醒道: “夫人,这是和少爷一起,就是他们带你回来的,好像叫什么八戒。” 沈静云抬起手,示意别再继续说了。 “不戒,我知道你。” 沈静云笑了笑,忽然欠身行了一礼,这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包括不戒在内。 “柳夫人,使不得。” 两股柔和的气浪将沈静云扶了起来。 “你受得了,作为母亲,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安儿的照顾。” 沈静云一番话,让不戒久违地红了脸。 照顾没照顾,不戒也不确定。 但是不戒肯定,要是圆觉没遇上自己,日子应该过得舒坦得多。 “说不上照顾,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哦,对了,我听说圆觉在极北之地有个未过门的媳妇?” 不戒说完,沈静云脸上浮出一抹苦涩。 “安儿的确是有桩娃娃亲,苏姑娘是个好孩子,可惜……” “只当他们有缘无分吧。” 沈静云一阵唏嘘,她见过两次苏晚晴,印象很不错,淑良贤德,文武双全,要不是因为圆觉之事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她都想再生一个了。 “嘿嘿,柳夫人,出家了还是可以还俗的嘛。” “弄点干柴烈火散,生米煮成熟饭,他破了色戒,那后面不是水到渠成?” 不戒越说越兴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还没用完的春药…… 沈静云眼神一亮,她怎么没想到呢? 世上人这么多,没了柳安当佛子还会有王安,李安,可她没了柳安就是没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咳咳!” 重重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畅想。 “师兄,这般下三滥的招数用在我身上?” 圆觉不可置信地道,他本来是不想下来的,但是不戒越说越离谱,春药?生米煮成熟饭?有一个字能放到台面上吗? 在看到不戒从怀里煞有其事掏药的时候,他慌了! 不戒在前往匈奴的使团队伍里是出了名的蔫坏和小心眼,照理说他们几人都是大宗师修为,平常毒药对他们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不戒总能搞出些新花样,让人防不胜防。 老赵的惨状就是前车之鉴,血的教训! 圆觉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所以他只能下来面对这个场面,老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圆觉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戒好似一个没脸没皮的地痞无赖,打吧又打不过,说吧又骂不痛。 滚刀肉就是不戒的新诨号。 第253章 诶哟哟,包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你来了?” “我和柳夫人正商量明天的行程呢。” 圆觉对不戒的话视若无睹,蒙鬼呢? 方才两人说的那些话,就算他隔十里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头蒜? “安儿……晚食用过了吗?” 沈静云嘴唇嗫喏了几下,终是憋出了一句。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圆觉说,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开口。 “阿弥陀福,贫僧如今法号圆觉。” 圆觉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语气疏离。 沈静云心头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戒抢了去。 “哦呦呦,圆觉大师真是无情啊。” 不戒绕着圆觉转了一圈,啧啧道: “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不认账?” 圆觉好不容易转换的情绪瞬间破功。 “你他!” 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在心中快速默念般若波罗蜜心经。 “阿弥陀佛,师兄,慎言。” 不戒比划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了。 “安儿,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刚才你师兄是说着玩儿的。” 被不戒一打岔,反而提醒了沈静云,是啊,他是自己怀胎十月,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再顾忌什么呢?话虽如此,也不能逼得太紧,不然适得其反。 圆觉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万象山庄,更后悔为什么要带上不戒! 自己是有受虐倾向吗? “既然你已经醒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了眼“乖巧”站在一旁的不戒,施主两个字终是没有再说出口。 “我没事的,庄里事情有人在盯着。” “是不是人太多你不自在?” 沈静云那会错过和圆觉多待一会儿的机会,连忙说道。 “你们都回去吧,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一个人来!” 转头向着院子里的众人命令道。 众人对视一眼,犹犹豫豫没一人动身。 “我数到三。” “一!” 一字落地,院子里狂风四起,瞬间清空,只剩下了不戒三人。 圆觉:“……” “这里我们已经租下来,你要住的话,去别处吧。” 此时恰逢王二路过院门口,于是善意地提醒道: “两位少侠,这院子你们只租下来了两间屋子,其他人也是能入住的。” 说着一靛金子就被扔进了王二的怀里。 “我租一间屋子。” ………… 就这样沈静云也住了进来,即便是只有两天,她也打定主意,等圆觉走后,她就把这间院子买下来,以后想儿子了,就来看看。 对于这个结果,圆觉想表示抗议,但是被不戒无情驳回了。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谁来都可以,而且王二的确没说是整个院子租给他们,也只是说了他们可以住两间屋子。 做生意的还真是无奸不商。 既然已经住下了,不戒索性邀请沈静云在院内的石桌上坐了下来,并招呼王二搞点吃的来,折腾了一晚上,也饿了。 不戒对着圆觉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忘了正事。 圆觉不情不愿地也坐了下来。 “柳夫人,我们还有些疑问想请您解答。” 不戒开门见山,对于之前的那些疑点和困惑,眼见之人肯定能给出答案。 “不戒少侠,但讲无妨,妾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不戒,沈静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她能感觉到不戒打心眼里想让圆觉认可自己这个娘亲,所以才不停得插科打诨,从中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拒绝不戒。 不戒二人对视一眼,圆觉点点头,绣袍挥动,一道无形的光罩将三人罩了起来,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柳夫人,贵小姐如今成婚在即,可否说说您这乘龙快婿是何等人也?” 无论事情如何,总是围绕柳如烟的亲事展开的,弄清其中原委很重要。 “额……” 沈静云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叹了口气,才娓娓道来: 两个月前,山庄里突然来访了几位柳毅鸣的故人,只说是儿时的玩伴,沈静云也没见过。 柳毅鸣带着四处走了走,其余时间都在喝酒,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可是等这些人走完的第三天,柳毅鸣突然宣布了柳如烟的婚事,并把柳如烟的孩子列为万象山庄的唯一继承人。 这件事情,完全没和沈静云商量过,她全然不知情。 女婿是谁,多大了,家住哪里? 她都很久没见女儿了,怎么又冒出个孩子来? 她每次去找柳毅鸣,两人都会大吵一架,原先那个耐心温柔的丈夫消失不见,眼前面目狰狞,大声咆哮的人让她感到陌生。 后来索性被软禁了起来,直到前几天,她才被放了出来。 可是出来之后,无论是柳毅鸣,还是回来的柳如烟她都找不到,但是庄子里的事情在柳毅鸣的结拜兄弟管氏兄妹安排。 对于柳毅鸣的去向,两人闭口不谈,沈静云吃了几次闭门羹,可是就在今天,不知是谁传来的消息,说柳安马上到小镇。 她本是不想信的,但是留了个心眼,让你拟了两幅画像,一直在镇门口盯着。 傍晚时分,就有消息传回来说画像中的人进小镇了。 于是她紧赶慢赶就看到了之前的一幕。 沈静云哀叹一声,接着道: “我终究是个妇道人家,嫁人之后息了很多心思,而且现在事情远超我的能力范围。” “两位,就算和我柳家无亲无故,如烟总归是你们的朋友吧。” “我请求你们,这桩亲事要是如烟不愿意,你们带她走吧。” “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第254章 让人闭嘴真的好难 “走的越远越好?” 不戒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定是山庄出现了变故,能让庄主夫人如此这般,那也就只剩一个结果了——柳毅鸣! “夫人,可否再把话说明白些?” 不戒沉声道。 沈静云脸色变幻,难看至极,沉默半晌: “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我怀疑柳毅鸣不是柳毅鸣。” “起码不是那个我认识的柳毅鸣了。” 不戒心中一惊,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盗道人,这和鸿云仙人,还有之前的“马夫”降临的手段一模一样。 鸿云蛰伏多年,夺舍重生的很成功,所以其战力境界也是最高的。 “马夫”身份低微,也没有修为傍身,强行夺舍最是容易,相对的,战力境界也是最低。 而柳毅鸣不同,修行多年,一身实力早就迈入了大宗师境界,月余的时间要在他身上完成夺舍怕是不易。 退一步说,若是柳毅鸣已经被夺舍成功,那代替他的人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要编造一个子虚乌有的人和柳如烟成亲呢? 他可不相信什么见色起意这种鬼话,其中还有多少隐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不戒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圆觉在看着自己,沈静云在看着圆觉。 “那什么,沈夫人,你方才说柳如烟被带回之后,你再也没见过了?” “全庄上下都没有人见过?带她回来的人呢?” 一连串的问题,沈静云都回答不上来。 “我出来之后,就成为了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之前我丈夫拜把子的兄弟们也是今日才回庄,对于庄里的事,更是一问三不知。” “这两日不知都去了哪儿,都不见踪影了。” “我今天来,一个是想见见安儿,另一个则是让你们不要来淌这趟浑水。” 沈静云爱子心切,且圆觉早已离开,不是山庄的人了,她不愿把圆觉牵扯进来,更遑论圆觉背后是佛教。 她宁愿把山庄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也不愿让佛教的人来染指。 对于佛教,她是厌恶至极。 这件事背后要是没有盗道人恶参与,不戒直接就拔腿走人,这一天天的,人家是洪水猛兽,他都快成浑水猛兽了! 不过即便有一丁点儿盗道人参与的可能性,他都不能放过。 盗道人就像是树干里的蛀虫,一两只的时候你放任不管,很快他们就能发展出规模了。 如若鸿云仙人没死,这些人降临的怕是更快。 “柳夫人,我们来都来了。” “况且您还不知道吧,这位!” 不戒说着捅咕了一下圆觉的腰窝,圆觉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当代佛教佛子,大日如来真经唯一修行者,佛心破而后立第一人,出世以来罕逢敌手。” “大宗师境界第二境的强者!” “这个年纪,这个实力,瞧这身段儿。” 沈静云脸上的自豪和骄傲都快溢出来了,这么优秀杰出的少年侠客是她的儿子,作为母亲,怎能不高兴呢。 “你放心,就算是真龙出世了,见了圆觉大师也得给三分薄面。” 我尼……阿弥陀佛…… 差点就犯了嗔戒,圆觉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有位罗汉修了门用眼神能把人变成傻子的神通,他觉得和佛门教义不符,便没有学。 此时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 挑三拣四,回头一定要问问菩萨,有没有能让别人闭嘴的神通! “哼!” 圆觉耳根发红,怒哼一声,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房门发出嘭得一声响。 “这小子,脸皮薄,害羞了。” 能看到圆觉脸红,那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可以也就只有在母亲面前,圆觉才会不经意间露出孩子心态。 沈静云也乐开了花,她知道圆觉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不戒大人,多谢你了。” 打心底里沈静云是感谢不戒的,她的两个孩子都和不戒相交莫逆,圆觉不必多说,两人能一同前来关系自然匪浅,至于柳如烟,对不戒更是情根深种。 如今万象山庄遭难,不戒能挺身而出,证明他们都没看错人。 “方才说的让大人带小女离开,全当是疯话吧。” 刚才冲动之下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沈静云这会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 万象山庄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了,就算不戒和圆觉境界相同,两个人都是大宗师第二境,在现如今万象山庄的形势下,也是杯水车薪。 先不说柳毅鸣的实力深浅,他的十几个结拜兄弟,大半都是浸淫大宗师多年,实力深不可测。 这些天不见踪影,保不齐已经和柳毅鸣统一了战线。 “如果注定我万象山庄要遭此劫难,那我也无力逃脱,只希望安儿他……” “明天一早,我们进庄。” 浑厚温和的声音仿佛能荡平这世上所有的不安与焦躁。 “安儿……” “我……” 沈静云眼角泛着泪花,喃喃道。 一时喉头竟有些哽咽,千言万语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屋内的圆觉说了几句,但惊恐的发现,完全没有声音传出,她的五感被剥夺了?! 惊骇之下,连忙看向不戒,只见不戒摇了摇头,示意其稍安勿躁。 这是大日如来真经的妙用之一,可以暂时隔绝五感。 他和圆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镇上有不少人正冲着这座小院而来。 沈静云就算脑子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这是有人嫌她多事,冲着她来的! 念及于此,她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缓步向着院门走去。 随着离院门越来越近,她周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她自己都忘了,她也是差一步就迈入大宗师境界的宗师。 十几年了,她不曾和别人交过手,这一身修为也荒废的七七八八,但是在她的安儿面前,她不能退缩! “行了,夫人,打打杀杀这种事,还是让我们小辈来吧。” “您呐,坐着嗑嗑瓜子吧。” 夜里阴凉的风刮过她的面颊,却带着十足的暖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体验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十年前,二十年前? 再回过神时,在院门上灯笼的照映下,两道身影被无限地拉长…… 第255章 若是道理讲不通,贫僧还略懂些拳脚 “嫂子,大哥请您回去。” 来人是柳毅鸣的结拜兄弟,也是最小的一个,年龄和圆觉相仿,名叫黄安,原本是散修,后来遭遇围攻,被柳毅鸣夫妇二人救了下来,而后就拜了柳毅鸣做大哥。 这些年,沈静云把亏欠儿子的情感都倾注在了黄安身上,将其视为己出,没想到今天竟是他来。 一色黑衣蒙面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黄安的身后,满是寂静无声的压迫感。 “我不是让你离开吗?” 黄安的出现让沈静云惊愕之余,出奇愤怒。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出现在这里,哪怕是她的丈夫柳毅鸣,但唯独黄安不行。 这么多年在黄安身上投注的感情,早就让她把黄安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而黄安现在出现在这里,所代表的意思,才是沈静云不能接受的。 “带走。” 黄安并没有回答问题,带走两个字干净利落,冷酷又无情。 “慢着!” “诸位施主,莫要踏入院门,且散去吧。” 圆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院门外,一如不戒初见他时的那样,光华万丈,就像是舞池里闪动的灯球一样。 “佛教?哼!” 突然响起一声冷哼,声音好像天地间到处都有,又好像只在耳边。 就这一手,出声人的实力比起圆觉来,也是不遑多让。 显然也是个大宗师第二境的强者。 “小子,这是万象山庄内部事务,你佛教插手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 声音再度响起,这次让圆觉确定那人的位置,人在镇外的一座石桥下,同时那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暴露。 “有几分本事,你就此离去,我就当你没来过,他日你佛教有用得上我万象山庄的地方,我们绝不推辞,如若不然!” 凌冽的气机直冲圆觉而来,威力并不强,但警告的意味十足。 “阿弥陀佛。” 圆觉双手合十,低宣佛号,周遭隐隐有梵音响起。 这小子动真格的了,不戒心中暗道。 一股比其强横十倍的气机被返还而去,远处忽地传来一股惊怒声。 “兔崽子,玩阴的是吧!” 和破空声一同落地是个枯瘦的老人。 破布褴褛,面皮皱巴巴的,眼窝深陷,扔在路边和寻常的乞丐也没什么两样。 就是这样一个邋里邋遢,全然没有一丝高人风范的糟老头子竟也是大宗师。 现在大宗师都开始批发了吗? “这是山庄的供奉,裕丰,年轻的时候和佛教有些不快,我也有些年没见到了,功力精进了不少。” 沈静云出声提醒道,也正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遭遇,所以裕丰才加入了万象山庄。 “这小子交给我,你们快点把人带走,别耽误事。” 黄安点点头,挥了挥手,身后的蒙面人一拥而上,气息外放,五十多人竟全是宗师境,这样的人数足以发动一场战争了! 不过在圆觉面前,和虫蚁也没什么两样。 阵阵梵音激荡而出,扑上来的蒙面人犹如陷进泥潭,寸进不得。 宗师与大宗师的差距并不是人数可以补足的,更何况是修习了顶级武学的圆觉呢。 “装神弄鬼!” “哼!” 炸裂的爆音在空气中炸开,泛起道道气浪,和梵音碰撞在一起,消弭于无形。 裕丰和佛教不对付多年,做梦都想让佛教彻底消失,这些年大半时间都在西域,潜心研究和佛教抗争的法子。 奈何佛教在西域的渗透滴水不漏,妄图从内部瓦解佛教,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无所获,在西域待得久了,各式各样的佛教武学,神通见得多了,自然也有了对应之法,虽然不能广为流传,但他自己在面对佛教众多诡异手段的时候,也有了一战之力。 “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佛教的人是不是和你们标榜的那样,个个都有三头六臂!” 说罢裕丰吐出一口浓重的黑雾,霎时间弥漫到小镇的各个角落,黑雾深处依稀可见人影幢幢,夹杂着几声渗人的哭嚎和惨叫。 “这是老子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秃驴的,本来是打算用在你们菩萨身上,今日就先用你这个小秃驴血祭!” 裕丰张狂地大笑,这口雾气就是他的本源,原本是团白雾,但后来他发现每每在雾气中死一个人,白雾就漆黑一分,威力也更强,在其中不仅自己能隐匿气息,还能和雾气融为一体,任何物理手段的攻击对他都没用。 而且其他人在雾里,不仅五感会受到影响,连精神也会被攻击。 靠着这一手,他同等境界中罕逢敌手。 “是你!” 圆觉震怒,裕丰他不认识,但是这口黑雾他认得。 那时他还年幼,刚入佛教不久,一日玩心大起,就偷偷留下山去玩耍,结果在返回的途中遇上天降大雾,就是这种哭嚎声和从源自心底的恐惧和不安。 如若不是身后一直跟着保护他的长老,他怕是早已轮回转世了。 只是那位长老救回圆觉后,伤势太重,没两天就圆寂了。 他这么多年出世在大梁行走,为的就是找寻这人的踪迹。 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 先杀他的同门长辈,现在又要强行掳走自己母亲,新仇旧恨,今日定要不死不休! “师兄,她就拜托你照顾了,这人我自己来。” 圆觉掌心一翻,一串洁白如玉的珠子出现在手中,一圈圈盈光扩散而出,驱散了部分黑雾。 “这黑雾能侵蚀人心,这佛珠你收着。” 佛珠飘起,缓缓落到了沈静云手上。 “安儿,不用担心娘,你快收回去。” 这佛珠是由一十八位高僧的舍利穿制而成,是历代佛子的持有物,到圆觉手里已是不知经过多少岁月,其中所含念力身为恐怖,不仅能让佩戴之刃头脑清明,不走火入魔之外,在面对裕丰这样的邪门歪道时,更是有奇效。 这样的宝物别说万象山庄里有没有同等的,怕是把整个山庄买了,都不一定能换来一颗珠子。 第256章 随便扔两章,今天补齐 “小辰,你说她都三十多岁了,这身材怎么还这么好呢?” 低矮的土墙头上,一名十六岁的少年扒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的出声问道。 “小飞,差不多了,小心李姨发现了,又该让叔揍你了。” 墙头下站着另一位消瘦的少年,脑后系着一条黑色的布条,双手扶着土墙,两侧的肩上各踩着一只拖鞋。 黑黢黢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有一只拖鞋从脚掌处断裂,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坚强得在主人的脚上履行着自己最后的使命。 “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再说了,我是我爹亲儿子,他还能打死我不成,他倒是想看,他有那个胆吗?” 许是站的时间有些长久,又或许是不合脚的拖鞋实在是硌的不行,江辰肩头的脚,挪动了一下。 江辰有些百无聊懒正在用手指抠着土墙上的泥土,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回回都是你在上面看,我在下面驮着你,这不公平。” “你还小嘛,这东西你把握不住的。” 小飞头也不回,压低的嗓音从江辰的头顶传来。 “站起来...站起来...对对对...就这样...转过来...快转过来!” 墙根的江辰听着断断续续的小飞的声音,心下又增添了几分无奈,自己这位唯一的好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很多同龄人都还在理论阶段,在脑海中YY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付诸实施了。 但是对寡妇情有独钟,周边几个村子里的寡妇让他看了个遍,甚至他都摸清了每个人的洗澡时间,做了一份详细的时间规划表,每次到相应的时间,他都会准时前去观赏一番,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江辰这个好兄弟的帮忙了。 在江辰心里吐槽小飞的时候,院内传出接连不断的喝骂:“建华家的狗崽子!” “你这狗日的不学好,又来是吧!” “我要是不让你爹打死你,我这王字就倒着写!” 伴随着喝骂声,院内响起踢里哐啷一阵乱响,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跑来。 “被发现喽~快跑呀~” 小飞笑嘻嘻的朝着院内的女人喊道,然后从好兄弟的肩头一跃而下,“快跑,小辰,我看见王婶手里提着擀面杖。” “我们老地方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撒丫子溜了。 小辰抬起的手抓了空,心中哀叹不已:“又来?” 随着“哐当”的响声,小辰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正义的审判降临。 “狗日的!” “人呢!” 冲出来的王寡妇怒气值拉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被偷看了,有这种想法的不止王小飞一个,偷看过的也不止他一个,但是像他这样,看自己洗澡和上班打卡一样的,也就只有他了。 “小辰!我一猜就有你!” 王寡妇走到小辰的身前,怒气消散了不少,伸手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黄土,说道:“你别没事跟着他瞎胡混了,那小子一天吊儿郎当的,哪里有个正形,把你扔下,自己跑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江辰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回道:“知道了,王婶。” 王寡妇伸出手,拉起了小辰的手腕,朝着院子里走去。 “小辰,婶子给你接了个活,赵庄的李三婆死了,就是那个在庙会上买竹篮的那个。” “老婆子的孩子都在外地,没人愿意回来,给赵庄的村长转了五千块钱,让帮忙料理后事,你说说,现在养个孩子有什么用,老了老了,堂前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王寡妇拉着江辰到了里屋,将门窗关好,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从外面看不进来,才放心了下来。 随即脱掉自己匆忙之间套在身上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肌肤,似是当江辰不存在一般,接着自顾自的说道:“赵庄的村长和你爷爷不是小学同学嘛,他想着与其找外人,不如让你赚了。” 江辰站在屋内依靠着门板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雕塑,听见王寡妇的话,连忙道谢道:“谢谢王婶了。那我什么时候去?” 王寡妇脱得净光在屋内走来走去的找衣服,的确像王小飞说的,王寡妇全身的肉都长在了自己该去的地方,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也难怪王小飞对王寡妇“推崇备至”。 面对如此香艳的场景,江辰像是一位六根清净的得道高僧,脸上的表情一成未变。 “客气什么,就是这钱有点少,才二十块钱,不过管两顿饭。” “怎...么样,你去...不...去...” 王婶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最后的问话都有些气短的感觉。 “去,不给钱也去,管饭就行。” 江辰赶忙答应下来。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你出力气...他出...妈的,怎么又大了!” “小辰,过来,帮婶子个忙。” “算了,你在那待着,我过去。” 洗发水的清香伴随着香皂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撞的江辰脑袋晕乎乎的。 “手伸出来,婶背后有两条带子,你使劲把它两往一起拉一下就扣住了。” 王寡妇背对着江辰,指挥江辰帮自己。 江辰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摸哪里,手指轻触王寡妇的后背,指尖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 “再往下,你就摸到了。” “快点,我手都举酸了。” 王寡妇催促的声音响起,江辰修长的手指顺着王寡妇光洁的后背慢慢下滑,王寡妇的身躯突然开始不住的颤抖。 江辰连忙关心道:“婶,你怎么了?” “没事,别停,马上就到了。” 王寡妇的声音有些压抑,连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江辰疑惑的哦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一秒之后,江辰的手指碰到了王寡妇举在后背的手。 王寡妇一把抓住江辰的手,吓的江辰没忍住往回缩了一下。 “你怕什么,王婶还能吃了你不成?” “拿好,使点劲。” 江辰在王寡妇的后背一阵鼓捣。 “我好了。” 江辰不知道自己帮王寡妇扣的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王寡妇身上要穿这么奇怪的东西。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呼~” 王寡妇长舒一口气,声音都轻松了不少。 转过身来,在江辰的脸上摸了一把,吓了江辰一跳。 “你小子,还挺嫩的嘛。” 王寡妇看着江辰俊俏的脸,心里有些惋惜的补充道:“可惜是个瞎子。” 第257章 随便扔一下哈,晚上会更新 王寡妇拉着江辰,在村里崎岖的小路上走着,挂着山尖尖上降落未落的夕阳,照的黄土路越发的昏黄。 “呦~王寡妇,终于还是把小辰拿下了,他还没到十八岁呢,小心我到派出所告你去!” “放你娘的屁!你这老骚货,老娘撕烂你的嘴!” “看把你厉害的,你先照顾好自己的“嘴”吧。” 王寡妇带着江辰一路边走边和端着板凳坐在院门前的婶子们打着招呼。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王寡妇在一处没有院门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明天早些时候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 江辰应了一声,摸着墙边进到了院子里。 院子不大,空落落门框两侧各绑着两条麻绳,绳子的尽头是一间还算完好的小屋,江辰摸着绳子进到了屋内。 “回来了,今天还挺快的嘛。” 王小飞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唢呐,见到江辰回来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样,那王寡妇没为难你吧?” 江辰没有答话,径直走到床边,抬手就在王小飞的脑袋上来了一个脑削,没好气的说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跑的时候能不能拉上我?” 王小飞贱兮兮的笑了两声:“嘿嘿,我这不是怕摔着你嘛。” “再说了,你又看不见,他们怎么会说一个瞎子偷看人洗澡这么过分的话呢?” 是的,江辰是一个瞎子,所以每次王小飞去“上班”的时候,都会带着江辰一起,万一东窗事发,江辰被抓住,可是谁又会说一个瞎子偷看别人洗澡呢? 有了江辰的加入,王小飞“上班”如有神助,苦主不但抓不到始作俑者,还得把江辰送回来。 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江辰的爷爷是远近几个村子有名的唢呐匠人,而且收费便宜,所以谁家有个红白事的,都愿意找他来,江辰自小就跟着爷爷东奔西走,所以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认识江辰。 前些年江辰的爷爷得病去世之后,就剩下了看不见的江辰,这时候,和江辰自小长大的王小飞接过了照顾江辰的责任,开始带着江辰四处“走穴”。 后来为了减轻王小飞的压力,经人介绍,江辰加入了一个乐团,专门做红白事,偶尔还会有一些戏班子的活。 江辰年纪虽小,但是唢呐的功夫是得到了他爷爷的真传,再加上异于常人的听力,在唢呐上,可以说和他爷爷是平分秋色。 “对了,小辰,明天咱两去兰河里摸鱼去,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见王康那小子了,手里提着的那条鱼,我约莫着得有三斤重哩。” “王婶明天帮我在赵庄接了个白活,等我回来咱们买现成的。” 江辰拒绝了王小飞的邀请,他也很想去兰河,因为除了吹唢呐之外,游泳是他为数不多会的技能,他享受那种在河里无拘无束的感觉。 但是已经答应了王寡妇,肯定是不能爽约的,这也是他爷爷自小教给他的,答应别人的事,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要赴约。 “那可惜了,上次没分出胜负,我还说这次一定要赢过你。” 王小飞惋惜的说道。 “那咱们就兵分两路,你去赚钱,我去摸鱼,等你回来,咱就有烤鱼吃了!” “再买上两瓶啤酒,那滋味,啧啧啧!” 听着王小飞的描述,江辰感觉自己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嘴里的唾液在疯狂的分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吧,等着我回去端饭去。” 说着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溜烟的回家去了。 江辰摸着床沿,坐到了床上,伸手在床上摸了一阵,拿起了爷爷留给自己的唢呐,在手里轻轻地摩挲。 “当当当当~”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九点整~” 家里唯一称得上是电子产品的时钟响了起来,和时钟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王小飞推门而入的声音。 王小飞一手端着一个搪瓷碗,碗里盛着一大碗白面条。 王小飞将面条搅拌好后,先递给了江辰,然后开始搅拌自己的那碗。 几根青菜,一个荷包蛋,加上红彤彤的辣子油,两个少年坐在床边胡噜胡噜的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王小飞拿手背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看向江辰的时候,江辰碗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你小子每次都吃的这么快!” “老规矩,谁输了谁洗碗!” 江辰笑了笑,“好啊!” “那就开始了!” “石头...剪刀...布!” “小辰,你又输了,哈哈哈,快去洗碗去。” 江辰收回自己捏成拳的右手,懊恼的说:“怎么每次都输你,下次我一定赢!” 说罢端着两个碗,走到了屋外,就在门边放着一个暗红的大水缸。 虽然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但是不少人家家里都会将水龙头只开一点点,让水一点一点滴下来,下面接个水桶,或者水缸,说是这些得来的水不要钱。 王小飞听说之后,就将院子的这口水缸清洗干净,搬了过来。 江辰在水缸边上的台子上摸起了水勺,正欲勺水的时候,屋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唢呐声,江辰手一哆嗦,手上的碗就砸落在了地面了。 “啪!” 搪瓷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响起,江辰忙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着,心里还不断祈祷,千万别摔碎啊。 突然掌心传来一阵剧痛,江辰忍不住嘶了一声,听见动静的王小飞,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一地的碎碗,以及蹲在地上,掌心鲜血淋漓的江辰。 王小飞赶忙拉起了江辰,用水勺里剩余的水冲洗着江辰掌心的伤口。 可能是伤口有些深的缘故,鲜血不停的流淌,王小飞见状有些慌了神,扔下一句我去找人来,就飞快的跑了。 江辰靠在门边,掌心向上这么举着,他已经感觉不到鲜血的流淌了,正想开口喊住王小飞说自己没事,王小飞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江辰看不见的视角里,他的手掌上满是鲜血,汇聚到手背上一滴一滴正在往下掉落着,鲜血滴进水缸,转瞬就消失不见。 不一会的功夫,江辰带着卫生所的医生回来了。 一番察看,上药,包扎之后,王小飞问道:“国怀叔,严重不?” 包扎完的王国怀瞪了一眼正在收拾碎碗渣王小飞,骂道:“你这兔崽子,小辰看不见,你怎么能让他收拾这东西呢?” “好在伤口不深,不用缝针,最近手别见水,别做剧烈活动。” 王小飞就来得及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找你。”就被王国怀拎着耳朵带走了。 江辰摸了摸右手掌的纱布,楞了会神,回屋就睡下了。 第258章 佛光破邪 夜色如墨,黑雾自裕丰枯瘦的躯体中翻涌而出,顷刻间吞没了整条长街。青石板路上凝结的露珠在黑雾中化为腥臭的血滴,檐角悬挂的灯笼被邪气侵染,发出幽幽绿光。 圆觉立于院门前,雪白僧衣无风自动,十八颗舍利佛珠悬于头顶,莹白光芒如月华倾泻,勉强撑开三丈清净之地。 “小秃驴,你这佛珠倒是件好宝贝!“裕丰的身影在黑雾中时隐时现,声音飘忽不定,“当年你那师叔临死前,血糊了满脸还要念叨''我佛慈悲'',你佛教的高僧都是这幅做派吗?“ 圆觉指节捏得发白。 十七年前西域荒漠的画面陡然刺入脑海——七岁的他被师叔护在袈裟下,眼睁睁看着黑雾化作毒蛇啃噬师叔的金身…… “阿弥陀佛。“ 圆觉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已燃起琉璃金焰! “今日便送你去向我师叔谢罪。“ 裕丰怪笑一声,黑雾中骤然凝出百具骷髅,每具骷髅眼眶中跳动着惨绿鬼火。 它们手持锈迹斑斑的锁链,链条碰撞声混着亡魂哭嚎,震得街道两侧窗棂簌簌作响。 躲在屋内的王二从门缝窥见这般景象,心中肉疼不已,嘴里不住念叨:“被打坏我的东西,被打坏我的东西!“ “百鬼索命!“ 裕丰枯爪一挥,骷髅锁链如毒蟒绞向圆觉。 佛珠光芒暴涨,却在触及锁链时发出刺耳的腐蚀声——锈迹竟是干涸的血垢! 圆觉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僧衣袖口被蚀出破洞。 沈静云攥着佛珠要冲上前,却被不戒一把扯住:“夫人且慢,你看那老鬼的脚!“ 裕丰藏于雾中的双足正渗出黑血,沿着青砖缝隙画出诡异符咒。 “九幽噬魂阵!” 沈静云惊叫。 九幽噬魂阵是藏传之地独有阵法,加上秘法炼制的尸油,只要沾上半点便要烂肉蚀骨。“ 话音未落,地面符咒猛然亮起血色幽光。 骷髅锁链威力暴增,佛珠光芒被压得只剩薄薄一层。 圆觉忽然跌坐在地,双手结“降魔印“,周身浮现八尊金刚虚影。 裕丰见状狂笑:“大日如来真经,八部天龙?可惜你修为不足,幻化的金刚连兵器都......“ 嗤! 一柄降魔杵突然贯穿裕丰左肩,将他钉在石桥栏杆上。 原来方才的金刚虚影竟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混在黑雾中的一缕佛光! 裕丰不可置信地看着伤口冒出的青烟,嘶吼道:“禅宗的无相劫指?“ “师叔圆寂前,将毕生功力凝为三枚莲子。“ 圆觉缓缓起身,掌心托着一枚枯萎的莲蓬,“最后一枚,今日用在你这邪魔身上。“ 黑雾疯狂翻涌,裕丰身形暴涨至三丈,化作青面獠牙的夜叉相。 他拔下降魔杵吞入腹中,獠牙间淌下腥臭涎水:“老夫修行六十余载,你佛门弟子我吞食的不计其数,你——“ 梵唱声骤起。 圆觉额间浮现卍字金印,身后浮现一尊宝相庄严的千手观音法相。 观音千臂如孔雀开屏,每只手掌皆托着不同法器:金刚杵、伏魔圈、清净瓶......法相映照之下,黑雾如春雪消融,露出裕丰扭曲的真身。 “不可能!“ 裕丰七窍喷出黑血, “大日如来真经最高境界需斩断凡情,六根清净,你明明——“ “贫僧确实斩不断母子羁绊。“ 圆觉望向远处泪流满面的沈静云,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所以改斩心魔。“ 千手法相轰然合一,化作擎天巨掌拍下。 裕丰尖叫着祭出本命法器“万魂幡“,却见幡中厉鬼在佛光中纷纷合掌皈依。 巨掌触及他身体的刹那,几十年来吞噬的冤魂尽数破体而出,在空中化作漫天萤火。 “师叔......“ 圆觉望着点点萤火融入夜色,轻声呢喃:“您看见了吗?“ 黑雾散尽,晨光初现。 裕丰焦黑的尸身跪在桥头,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浑浊的眼珠望着西域方向。 一阵风过,尸身化作飞灰飘入河中。 “走吧。“ 不戒踢开脚边的碎石,眯眼望向官道扬起的烟尘,“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沈静云却怔怔望着河面。 一缕萤火忽然掠过她鬓角,恍惚间竟化作老僧虚影,对着圆觉含笑颔首,随即消散在晨光中。 圆觉走到沈静云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沈静云的手冰凉而颤抖,眼中满是泪水。 她抬头看着圆觉,声音哽咽:“安儿,娘这些年......“ 圆觉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娘,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沈静云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紧紧抱住圆觉,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圆觉感受到母亲的颤抖,心中一阵酸楚。他轻轻拍着沈静云的后背,低声道:“娘,我从未怪过你。当年你送我上山,是为了让我活下去。这些年来,我虽身在佛门,但心中始终记挂着您。“ 沈静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圆觉:“安儿,你真的不怪娘?“ 圆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娘,您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怎会怪您?只是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斩断了尘缘,直到今日才明白,有些羁绊是斩不断的。“ 沈静云紧紧握住圆觉的手,仿佛生怕他再次离开。 她低声说道:“安儿,娘这些年每天都在想你。每次听到你的消息,娘都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你还活着,害怕的是你再也不愿见我。“ 圆觉轻轻擦去沈静云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娘,我回来了。“ 不戒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相拥而泣,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别在这儿煽情了。” 不戒拍了拍圆觉的肩膀,笑道。 “出家人要心怀慈悲,兼爱苍生,可若是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话,甚至还不如牲畜。” “圆觉,你成长了。” 圆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明天该接回我姐姐了!“ 第259章 斗战胜佛 寅时三刻,晨雾未散。 不戒蹲在万象山庄东墙的槐树枝桠间,指尖捻着片沾露的槐叶。 他眯眼望着墙内游走的护卫——那些人身着暗红劲装,脖颈处皆纹着莲花烙印,行走时脚下无声,仿佛被某种秘法操控的傀儡。 “血莲印......万象山庄的嫡系死士。“ 不戒第一次见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沈静云将庄内近来一段时间的变化都讲给了不戒二人,这血莲印就是其中之一。 看了一会儿,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无形的气机鼓荡而出,护卫们便纷纷晕倒倒地,手中灯笼滚进草丛燃起幽蓝火焰。 地窖入口藏在祠堂供桌下。 不戒掀开鎏金蒲团,露出个青铜兽首衔环,兽瞳中两点磷火忽明忽暗。 他屈指叩击兽首七寸处,地面轰然裂开三尺见方的洞口,霉味裹着腥风扑面而来。 石阶蜿蜒向下,壁上苔藓泛着诡异的荧绿色。 不戒鞋尖刚触到底层青砖,整间地窖突然亮起七十二盏血髓灯,火光映出中央九口赤红棺椁——棺木呈九宫排列,每口棺盖皆以金漆绘着梵文,棺身缠绕着浸透佛血的铁链。 “九棺锁魂阵......“不戒绕着棺材踱步,指尖拂过棺盖上凹陷的莲花纹,“用佛门高僧的金身血作引,倒是邪性得很。“ 他突然抬脚踹向东北角棺椁,棺盖应声而飞,内里却空空如也,唯棺底画着幅血河图:河中浮尸皆穿僧袍,眉心一点金漆。 第二口棺中堆满碎裂的佛骨,第三口盛着干涸的金身血......当第七口棺椁开启时,不戒瞳孔骤缩——棺内躺着个眉目如画的少女,正是柳如烟!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发间金步摇缀着十二颗鲛人泪,原本就清冷的样貌更是多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好个偷天换日!“ 不戒冷笑,双指并拢点向少女眉心。 就在触及皮肤的刹那,整具“尸体“突然化作青烟,原地只剩张泛黄的人皮,皮下蠕动着成千上万的噬魂蛊,蛊虫嗅到生气,如黑潮般涌来! 不戒疾退三步,几道金光自掌心中打出,在和蛊虫接触的瞬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噬魂蛊顿时发出婴啼般的惨叫。 他趁机跃上棺椁,却发现第九口棺材的位置空着,地面留着个鼎形凹痕——尺寸与青铜匣底的莲花烙印完全吻合! “原来在这......“ 不戒并指按向太阳穴,眼中泛起琉璃金光,望气术发动! 在望气术下,地窖砖石渐趋透明,九道黑气从棺位窜出,在地下交织成莲花阵图。 阵眼处赫然埋着尊三尺高的青铜鼎,鼎身缠着九条衔尾蟒,蟒眼处镶嵌着血红的碎玉。 气机鼓荡间,满地杂物无声崩解。 腐朽的木箱、生锈的兵刃、甚至墙角的蛛网,都在琉璃金光的照耀下化作齑粉飞扬。尘 埃落定后,地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那些文字如活物般游走,最终汇聚成八条金线,将青铜鼎牢牢锁在地脉深处。 “这是……封印?“ 不戒蹲身抚摸金线,指尖传来灼痛, “难怪圆觉那小子胸口的烫疤总泛佛光。“ 围着青铜鼎转了几圈,毫无头绪,让他打架杀人他在行,这种机关巧术,阵法封印他是一窍不通,这也暴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对于奇技淫巧见识的缺失。 “既然如此……” 不戒双手合十,地窖之中骤然响起阵阵梵音。 解不开,老子就把你轰烂! 气机凝聚,地窖之中金光大盛。 突然,鼎口喷出混沌之气,在空中凝成鸿云的虚影:“竖子,尔敢!“ 不戒充耳不闻,漫天的金光汇聚成一柄降魔杵猛地砸向青铜鼎。 鸿云虚影顿时扭曲,混沌之气倒灌入鼎,露出鼎内蜷缩的柳如烟真身——她心口插着根透骨钉,钉尾锁链延伸至鼎底,正将金纹血脉源源不断输送给某个存在。 “快醒醒!“ 不戒用真元包裹住透骨钉,却见钉身竟浮现出梵文封印! 此时地窖穹顶突然降下铁栅,管如风的狞笑从四面八方传来:“多谢阁下助我派激活鸿蒙鼎!“ 九口棺椁同时炸裂,飞出七十二枚淬毒佛骨钉。 不戒一把捞起生死不知的柳如烟旋身闪避,骨钉嵌入墙壁竟组成莲花阵图,地面金线骤然收紧,将他双脚钉在原地。 管如月从暗处款步走出,指尖捏着串血菩提念珠:“佛门禁制配金身血咒,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没想到这其中竟有佛教叛徒参与,还有这金身血咒是当初西域为了抵抗佛教的侵蚀,专门研究出的咒法,对修行佛法的修士有着极强的克制效果。 看来管如风管如月两兄妹早就料想好了不戒会来,这才专门准备了克制之物。 不戒嗤笑一声,身后法相如隐如现。 他一身武功的确多是源自佛门,但可别忘了,他中宫窍里的齐天大圣,可是师承于菩提老祖! 法相凝实,朝着管氏兄妹怒吼一声,似是认为两人瞧不起自己,霎时间佛骨钉皆数凌空炸碎。 鸿蒙鼎是吧? 我看你是鸿蒙鼎硬,还是我这定海神针铁硬! 不戒凌空跃起,如意金箍棒自虚空中浮现,带着无尽的威势劈向了鸿蒙鼎! “晚了!“管如风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鼎中混沌之气暴涨。 柳如烟睫毛微颤,一滴血泪坠入鼎中—— 轰! 血泪触及鼎身的刹那,九条衔尾蟒突然活了过来! 蟒身鳞片倒竖,每片鳞上都睁开只猩红竖瞳。 不戒还没碰到鸿蒙鼎,就被蟒尾扫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撞上墙壁。 “这是九蟒噬魂阵,每片蛇鳞都是用佛门教徒的骨血淬炼。“ 管如月抚摸着蟒首,眼中泛起狂热,“配合鸿蒙鼎的混沌之气,便是陆地神仙也要脱层皮!“ 不戒抹去嘴角血渍,忽然笑了。 “你是真不懂啊。” “你口中的佛,和我知道的佛,那可不是一个玩意儿!” 话音刚落,身后的齐天大圣法相便和不戒融为一体。 顿时齐天大圣的装扮发生了巨变。 原本的皂罗紫金铠变为袈裟,原本桀骜不驯,目中一切的眼神也变得柔和,悲悯。 在不戒体内佛教真元的加持下,齐天大圣仿佛经历了五百年的春秋,一路西行,最终在灵山雷音大殿,得到成佛! “你到底是什么人……“管如风脸色剧变。 话未说完,不戒泛着乌金的眸子缓缓睁开,一抹金光炸射而出,几乎是瞬间便将鸿蒙鼎击碎。 “我既是我。“ 封印碎裂的瞬间,柳如烟猛然睁眼。 她眉心金纹如火焰燃烧,发间鲛人泪颗颗爆裂,化作湛蓝水雾笼罩地窖。 九蟒触及水雾,鳞片竟开始层层剥落! “不可能!“管如月尖叫道,“梵天诀明明需要死而复生才能......“ “谁告诉你们我死了?“ 柳如烟飘然落地,指尖金纹缠绕透骨钉,“不过是用龟息术陪你们演戏罢了。“ 混沌之气如困兽嘶吼,鸿云的虚影在鼎上扭曲:“贱人!你早知本座......“ “从你夺舍我爹那日起,我娘就在等这一刻。“ 柳如烟双掌合十,金纹化作锁链捆住虚影,“我万象山庄的鸿蒙鼎,从来都不是给你准备的!“ 混沌之气四散逃逸时,不戒中宫窍传出一咕巨大的吸力,竟将鸿云残魂收入其中:“多谢款待,这缕分魂我就笑纳了。“ 管氏兄妹见势不妙欲逃,却被九蟒残躯堵住去路。 柳如烟抬手轻点,金纹如网罩下:“二位叔叔,该把家父的肉身还回来了。“ 地窖外忽然传来喧哗,恰逢圆觉带着沈静云等一众人等破门而入。 沈静云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泪水夺眶而出,却见柳如烟摇头轻笑:“娘,现在哭还早呢。“ 她指向满地鼎片,其中一片正泛着与圆觉胸口烫疤相同的莲花纹路:“万象山庄最大的秘密,才刚刚开始......“ 第260章 大战序幕! 地窖中,鸿蒙鼎的碎片散落一地,混沌之气如烟雾般缓缓消散。不戒抱着昏迷的柳如烟,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一道黑影从鼎中窜出,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直冲地窖顶部,消失不见。 "鸿云的灵识逃了!"不戒皱眉,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鸿云的灵识一旦逃脱,必然会回到柳毅鸣的肉身中,重新掌控这具身体。 与此同时,万象山庄主殿内,柳毅鸣的身体猛然一震。鸿云的灵识如毒蛇般钻入他的中宫窍,试图重新掌控这具肉身。柳毅鸣的灵识在黑暗中挣扎,锁链上的梵文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意识。 "柳毅鸣,你以为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能反抗本座?"鸿云的声音在柳毅鸣的灵识空间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 柳毅鸣的灵识在黑暗中挣扎,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飞舞。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意气风发,创立万象山庄,与沈静云成婚,生下柳如烟......然而,这一切都是鸿云编织的幻境。 "烟儿......如烟......"柳毅鸣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拼尽全力,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然而,鸿云虽遭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毅鸣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最终被鸿云彻底压制。 "既然你如此执着,本座便让你在幻境中沉沦吧!"鸿云冷笑一声,挥手间,柳毅鸣的灵识被拉入一片虚幻的世界。 在那片世界中,柳毅鸣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意气风发,创立万象山庄,与沈静云成婚,生下柳如烟......然而,这一切都是鸿云编织的幻境。 "不......这不是真的......"柳毅鸣嘶吼着,道心逐渐破碎。 最终,他的灵识在幻境中消散,肉身彻底沦为鸿云的傀儡。 地窖外,柳如烟缓缓睁开眼,眉心金纹如火焰燃烧。她望向不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戒,谢谢你救了我。"柳如烟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不戒摇头:"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对吗?" 柳如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并非柳氏夫妇亲生,而是万象山庄真正的创建者。当年因未知原因,我选择轮回转世,这一世成了柳家的女儿。"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金色的符文:"这神族血脉,正是盗道人组织完成全方位入侵的关键所在。他们需要我的血脉,打开天外天通道,彻底降临此界。" 不戒皱眉:"所以,鸿云夺舍柳毅鸣,也是为了你的血脉?" 柳如烟点头:"没错。他们以为掌控了我,就能掌控万象山庄,进而掌控整个大梁江湖。可惜,他们低估了我的觉醒速度。" 她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万象山庄的秘密,远不止于此。这山庄地下,埋藏着上古神族的遗迹,而我的血脉,正是开启遗迹的钥匙。" 不戒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尽快行动,阻止鸿云的阴谋。" 夜色如墨,万象山庄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云,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鸿云站在主殿顶端,俯视着下方的众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的身旁,一道黑影缓缓浮现,正是他的神秘帮手——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鸿云,你终于舍得让我出手了。"黑袍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鸿云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一战不容有失。柳如烟的神族血脉是我们计划的关键,只要拿下她,天外天通道便能彻底打开。届时,整个大梁都将臣服于我们脚下。" 黑袍男子点头,兜帽下的阴影中透出一抹猩红的光芒:"放心,有我在,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 鸿云心中大定。他早已收到组织上层的死命令——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长安城的计划被不戒撞破,导致他的分身魂飞魄散,此次万象山庄之战,他势在必得。 "支援何时能到?"鸿云低声问道。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大梁境内潜伏的盗道人组织已经急速向万象山庄汇聚,快则一日,慢则三日,援兵便会陆续赶到。届时,不戒他们插翅难飞。" 鸿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好!等援兵一到,便是他们的死期!" 与此同时,不戒和柳如烟站在山庄的庭院中,神色凝重。圆觉和沈静云紧随其后,四人围成一圈,商讨对策。 "鸿云的实力本就深不可测,如今又多了一个神秘帮手,我们胜算渺茫。"圆觉皱眉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不戒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我们的力量确实薄弱。除了我、圆觉和柳如烟之外,沈夫人疏于修炼,几乎没有战力。而盗道人的援兵正在急速赶来,时间紧迫,我们根本来不及向外界搬救兵。" 柳如烟握紧拳头,眉心的金纹微微闪烁:"我的神族血脉是他们计划的关键,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一战,我们必须拼尽全力。" 沈静云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她虽曾是江湖中人,但多年未曾修炼,早已荒废了武功。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却又不想成为众人的拖累。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沈静云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符。玉符通体晶莹,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正是顾景峰当初给她的命符。 "这是......"不戒目光一凝,认出了这块玉符的来历。 沈静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这是顾景峰给我的命符,共有两块。一块在我这里,另一块在他手中。只要我摔碎这块命符,他便会立刻感知到,知道我们陷入了危险。" 圆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顾景峰是金吾卫统领,手握重兵。若是他能赶来支援,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戒点头,语气坚定:"事不宜迟,沈夫人,快摔碎命符!" 沈静云毫不犹豫,将命符狠狠摔在地上。玉符瞬间碎裂,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远在长安的顾景峰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突然感到怀中一阵震动。他掏出另一块命符,发现其上已经布满了裂痕。 "静云出事了!"顾景峰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 他立刻冲出书房,高声下令:"来人!即刻调动兵马和金吾卫的一众高手,随我前往万象山庄!" 片刻之后,长安城内马蹄声如雷,金吾卫的精锐部队在顾景峰的带领下,连夜向万象山庄疾驰而去。 万象山庄内,不戒等人严阵以待。 "顾景峰的援兵最快也要一日才能赶到,而盗道人的援兵可能比他们更快。"不戒沉声说道,"我们必须撑过这一天。" 柳如烟点头,掌心金纹闪烁:"我会以神族血脉为引,唤醒万象山庄的古老阵法,助你们一臂之力。" 圆觉握紧手中的佛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鸿云的阴谋得逞。" 沈静云站在一旁,虽然无法参战,但她的眼中满是决然:"我会尽力保护自己,不拖累你们。" 不戒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这一战,关乎大梁的存亡。我们绝不能输!" 夜色深沉,万象山庄内暗流涌动。鸿云站在主殿顶端,俯视着下方的众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戒,你以为凭你们几人,能阻止本座的计划吗?" 不戒抬头,目光如炬:"鸿云,你的野心终将破灭。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柳如烟站在不戒身旁,掌心金纹闪烁,古老的阵法逐渐启动。整个万象山庄开始震动,地面裂开,露出埋藏千年的神族遗迹。 "不戒,准备好了吗?"柳如烟轻声问道。 不戒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一战,我们必胜!" 第261章 黑袍现世 黎明前的万象山庄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夜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主殿屋檐下的青铜风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叮当声。 鸿云负手立于主殿高阶之上,玄色长袍在微明的天光中泛着幽蓝的光泽。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青铜古镜,镜面上不时闪过几道血色纹路。突然,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终于来了。" 殿内烛火无风自动,忽明忽暗间,一道黑影如墨汁般从殿角阴影处渗出。那黑影缓缓凝聚成型,化作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高大身影。斗篷下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内衬,在走动时如同流动的鲜血。 "冥狱之主。"鸿云微微欠身,声音里带着几分罕见的恭敬,"您亲自驾临,看来组织对这次行动..." "闭嘴。"黑袍男子抬手打断,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铁器。他缓缓抬头,兜帽下两点猩红光芒骤然亮起,"三日期限已过,你连几个小辈都解决不了。" 鸿云额角渗出细密汗珠,青铜古镜在他腰间不安地震颤着:"那佛子的大日如来真经确实棘手,还有那个叫不戒的..." "废物。"黑袍男子冷哼一声,袖中突然射出一道黑气。鸿云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三步,胸前衣袍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泛着青光的肌肤。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如风、管如月兄妹仓皇闯入,在看到黑袍男子的瞬间立即跪伏在地:"参见冥尊大人!" 黑袍男子没有理会二人,而是缓步走向殿门。随着他的移动,殿内温度骤降,地面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着整个山庄,突然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既然你们这么没用..."他缓缓抬起枯瘦如柴的右手,五指张开,"那就让我的孩子们来陪他们玩玩吧。" 刹那间,整座山庄剧烈震动起来。地面龟裂,无数漆黑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一只只苍白的手骨从裂缝中探出,紧接着是腐烂的头颅、残缺的躯体。这些亡魂身上还穿着生前的服饰,有粗布麻衣的农夫,也有锦缎华服的贵人,此刻却都化作了行尸走肉。 "阴兵借道。"管如月颤抖着说出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恐惧。 数以千计的亡魂从地底爬出,它们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腐烂的下颌开合着,发出无声的嘶吼。整座山庄瞬间被死亡的气息笼罩,连天空都仿佛被染成了暗红色。 与此同时,山庄西侧的客院内,不戒猛地从打坐中惊醒。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抄起靠在墙边的金箍棒就往外冲:"有大家伙来了!" 院中,圆觉早已起身。他站在一株古槐下,手中佛珠快速转动,眉心隐隐有金光流转。见不戒出来,他沉声道:"西南方向,死气冲天。" "还用你说?"不戒咧嘴一笑,金箍棒在肩头转了个漂亮的棍花,"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那股子尸臭味。" 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柳如烟搀扶着沈静云走了出来。沈静云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她手中紧握着一柄镶嵌着翡翠的短剑,剑身泛着淡淡的青光。 "娘,您还是..."圆觉话未说完,就被沈静云打断。 "安儿,"她轻唤着圆觉的乳名,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为娘虽然武功荒废多年,但还没老到要躲在儿子身后的地步。" 柳如烟松开母亲的手臂,快步走到院子中央。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地上。鲜血触地的瞬间,地面突然亮起复杂的金色纹路,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这是..."不戒瞪大眼睛。 "万象山庄的守护大阵。"柳如烟解释道,手上动作不停,"虽然残缺不全,但应该能撑一阵子。" 随着她指尖的移动,地面上的金色纹路越来越亮,最终在众人周围形成一个直径约三丈的半球形光罩。光罩上流转着古老的符文,隐约可见龙形虚影在其中游动。 圆觉见状,立即盘膝坐在光罩中央。他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经,周身渐渐泛起柔和的金光。这金光与防护罩相融,使其变得更加凝实。 "来了!"不戒突然大喝一声,金箍棒直指院门方向。 只见院墙外,无数亡魂如潮水般涌来。它们腐烂的手指抓挠着防护罩,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更有一些体型庞大的尸鬼,正用残缺的身躯猛烈撞击着光罩。 防护罩剧烈摇晃,柳如烟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她仍咬牙维持着阵法,额头上的神纹越发明显。 "这样下去不行。"沈静云突然说道,"防护罩撑不了多久。" 不戒舔了舔嘴唇,眼中战意沸腾:"那就不守了!老子去会会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等等!"圆觉突然睁眼,"西南方向,有更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 仿佛印证他的话,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寂静。原本疯狂攻击的亡魂们齐刷刷地停下动作,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高大的黑袍身影缓步走来。他每一步落下,地面就会结出一层薄冰。亡魂们纷纷跪伏在地,如同臣子迎接君王。 "冥狱之主..."柳如烟瞳孔骤缩,声音微微发颤。 黑袍男子在防护罩前三丈处站定。他缓缓抬头,兜帽下的两点猩红直视众人。那目光如有实质,防护罩竟然开始微微颤动。 "有意思。"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个小小的防护罩,一个半吊子佛修,一个血脉不纯的神族后裔..."目光扫到不戒时,他微微停顿,"还有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 不戒闻言大怒,金箍棒直指对方:"装神弄鬼的东西,有本事进来跟你孙爷爷过两招!" 冥狱之主不以为忤,反而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轻轻点在防护罩上。 "破。"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如同惊雷炸响。防护罩剧烈震颤,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柳如烟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圆觉立即起身扶住她,同时将佛力注入摇摇欲坠的防护罩中。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防护罩轰然破碎。无数亡魂发出兴奋的嘶吼,再次蜂拥而来。 "保护好她们!"不戒对圆觉喊了一声,纵身跃出。金箍棒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将最先冲来的十几个亡魂拦腰斩断。 冥狱之主站在原地未动,只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不戒的战斗。当不戒一路杀到他面前时,他才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 "砰!" 金箍棒与手掌相撞,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不戒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将砖石撞得粉碎。 "不戒!"圆觉惊呼,正要上前相助,却被突然袭来的亡魂缠住。 冥狱之主缓步走向不戒倒下的地方,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就这点本事?" 烟尘中,不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却燃烧着更旺盛的战意:"热身而已,再来!" 话音未落,他身形突然暴涨,周身泛起耀眼的金光。一根金箍棒在他手中化作万千棍影,如狂风暴雨般向冥狱之主攻去。 "有意思。"冥狱之主终于认真起来,黑袍无风自动,双手化作道道残影,将不戒的攻击一一挡下。两人的身影在场中快速闪动,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墙壁崩塌,连空气都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另一边,圆觉将柳如烟和沈静云护在身后。他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经,周身金光大盛。那些试图靠近的亡魂一触及金光,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柳如烟强撑着站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她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玉佩上。玉佩顿时光芒大放,化作一道青光没入圆觉体内。 圆觉只觉一股清凉的力量流遍全身,原本消耗的佛力瞬间恢复了大半。他感激地看了柳如烟一眼,随后双手结印,猛地拍向地面。 "大日如来,净世之光!"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随后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亡魂纷纷灰飞烟灭。就连冥狱之主也不得不暂时放弃对不戒的压制,后退数步避开这净化之光。 烟尘散去,场中暂时恢复了平静。不戒拄着金箍棒大口喘息,圆觉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柳如烟和沈静云相互搀扶着,脸色都不好看。 冥狱之主站在十丈开外,黑袍略有破损,但气势不减反增。他猩红的双眼扫过众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着,他缓缓抬起双手,口中念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地面再次剧烈震动,比先前更加浓郁的死亡气息从裂缝中涌出... 第262章 死斗 黎明时分的万象山庄中央广场上,阴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地面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在微弱的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热身结束了,猴子。"冥狱之主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他缓缓抬起枯瘦的右手,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死亡艺术。" 话音未落,他袖袍猛地一挥。刹那间,无数惨白的骨刺从袖中激射而出,每一根都泛着幽绿的毒光,在空中划出尖锐的破空声。这些骨刺并非死物,它们在空中扭曲变形,如同活物般锁定不戒周身要害。 "来得好!"不戒咧嘴一笑,金箍棒在手中急速旋转,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棍影重重,将袭来的骨刺尽数击碎。碎裂的骨渣四处飞溅,落在地面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碗口大的坑洞。 然而骨刺实在太多太密。一根细如牛毛的骨针突破棍影防线,"噗"地一声穿透不戒左肩。紧接着又是三根骨刺分别刺入他的右臂和大腿。鲜血顿时涌出,将他的衣袍染红。 "嘶——"不戒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处传来的不仅是剧痛,更有一种诡异的麻痹感在迅速蔓延。他低头看去,发现流出的鲜血竟然变成了暗绿色。 "毒?"不戒啐了一口,"下三滥的手段!" 冥狱之主发出沙哑的笑声:"死亡本就是最肮脏的艺术。"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更多的骨刺在袖中凝聚成形,"下一击,取你性命。" 不戒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狂放不羁。他猛地将金箍棒插入地面,双手结印:"老孙今日就让你开开眼!" 随着一声震天怒吼,不戒身后浮现出一尊巨大的法相。那是一只顶天立地的神猴,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双目如炬,气势滔天。法相出现的瞬间,插在不戒身上的骨刺纷纷被震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吃俺老孙一棒!"不戒与法相动作同步,金箍棒迎风暴涨,化作一根擎天巨柱,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朝冥狱之主当头砸下。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整个广场地面被这一棒劈开一道数十丈长的裂缝。冥狱之主急速后撤,但仍被余波扫中,黑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青灰色的肌肤。 "有点意思。"冥狱之主低头看了看破损的衣袍,语气中首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与此同时,广场另一端,鸿云操控着柳毅鸣的肉身,正与圆觉对峙。柳毅鸣的面容扭曲变形,双眼完全被黑气占据,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佛子?"鸿云的声音从柳毅鸣口中发出,带着刺耳的回音,"今日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双手猛地拍向地面,口中念诵晦涩咒语。刹那间,地面裂开无数细缝,一只只漆黑如墨的鬼手从中探出。这些鬼手迅速凝聚成形,化作上百个面目狰狞的厉鬼。它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肚破肠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嚎声。 "百鬼夜行!"鸿云狞笑着挥手,厉鬼们立即张牙舞爪地扑向圆觉。 圆觉神色凝重,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经。随着经文响起,他周身泛起柔和的金光,在身前凝聚成一朵金色莲花。莲花缓缓旋转,散发出纯净的佛力,将最先扑来的几只厉鬼净化成青烟。 然而厉鬼实在太多。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厉鬼突破佛光防线,尖锐的鬼爪直取圆觉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倩影突然挡在圆觉身前。 "安儿小心!"沈静云手持短剑,义无反顾地迎向厉鬼。 "娘!不要!"圆觉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拦。 鬼爪与短剑相撞,沈静云瞬间被震飞数丈。更可怕的是,一缕黑气顺着她的手臂迅速蔓延,所过之处肌肤立即变得青紫。 "哈哈哈!"鸿云大笑,"被我的怨气侵蚀,三刻之内必化脓血!" 圆觉双目赤红,突然闭目凝神。当他再次睁眼时,眸中竟燃起两簇金色火焰。他一步踏出,脚下地面绽放出金色莲花虚影。 "大日如来,普度众生!" 随着一声佛号,圆觉右掌推出。这一掌看似缓慢,实则快若闪电。掌风所过之处,厉鬼纷纷灰飞烟灭。鸿云仓促格挡,却被这一掌直接击飞,重重撞在广场边缘的石柱上,石柱应声而断。 圆觉没有追击,而是立即转身来到沈静云身边。他双手按在母亲肩头,眼中金焰更盛。一缕缕黑气从沈静云体内被强行抽出,在佛光中化为乌有。 "安儿..."沈静云虚弱地睁开眼,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娘没事..." 另一边,柳如烟独自面对源源不断的阴兵大军。她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地面,眉心金纹光芒大盛。 "以吾之血,唤汝之灵!" 随着咒语响起,地面突然浮现出复杂的金色纹路。紧接着,一条条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金色锁链破土而出,如同灵蛇般在空中舞动。这些锁链所过之处,阴兵纷纷被绞成碎片。 然而阴兵实在太多。柳如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然后重重拍向地面。 "龙起!" 所有金色锁链突然汇聚在一起,化作一条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金龙仰天长啸,声震九霄,随后一个俯冲,龙口大张,竟将数百阴兵一口吞下。 "轰!" 金龙在阴兵群中炸开,狂暴的能量横扫四方,将方圆百丈内的阴兵尽数消灭。然而这一击也让柳如烟消耗过大,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咳咳..."她强撑着没有倒下,但颤抖的双腿已经暴露了她的虚弱。 广场上的战斗暂时陷入胶着。不戒与冥狱之主战得难解难分,金箍棒与骨刺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圆觉一边保护母亲,一边与鸿云周旋;柳如烟虽然消灭了大量阴兵,但仍有更多从地底涌出... 就在这危急时刻,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一道璀璨的剑光划破长空,如同流星般坠落广场中央。剑光散去,露出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来人负手而立,声音清冷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