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樱花的代价》 第1章 第 1 章 洗手池前的安室透挤干了手上的湿衣服，扶着墙半瘸半拐地走到阳台，拿起撑衣杆将湿衣服挂起来，白日在歹徒手中救一个小女孩导致肩上的旧伤撕裂开来，血迹沾染了上衣。阳台的一侧几个花盆里还种着几颗芹菜，幸好芹菜是耐寒性蔬菜，安室透叹息道。 他拔了几颗菜叶子，准备今晚给自己奖励一个加餐。 安室透缓缓走回到洗手池前，清洗着刚长出来没多久就被拔掉的芹菜，紫灰色的眼睛看了镜子一眼，就低下头。肩膀上撕裂开的伤口只是简单用碘伏消毒了，安室透静等他自身的凝血功能完全生效再穿上衣服。发白的伤口在裸露的上身上并不显眼，小麦色本该是最健康的肤色，但在安室透的身上却显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横七竖八的鞭痕还是别的什么刀疤还有枪伤疤痕如同割裂了一块完整华丽的玻璃，留下了永久的痕迹。 不清楚是水更冰冷还是他的手更冰冷，安室透并不是喜欢在冬天还自虐地在家裸身，而是他的衣服就几身，大多还是适合打工的白色的长袖衬衫和一套廉价的灰色西装，仅剩的和冬天相关的保暖套装就是一条黑色的围巾，这还是上周在超市里补充一些可以饱腹的临期食物时幸运地抽到围巾一折券。但能抢到围巾，也是感谢一个老婆婆拉他换了排队的位置，这才是他保护过的内心善良的民众，安室透想到这个画面弯了弯嘴角。 洗好菜后，安室透在厨房的边上拿出了一枚鸡蛋。说是厨房，其实连冰箱都没有，只是简单一个灶台一个平底锅，还有一个电饭煲，以及边上简单的一套碗筷，调料品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瓶盐和用了小半瓶的花生油。 打开火，安室透在平底锅倒了少量花生油，然后单手打了一个鸡蛋放进去，热气驱散了安室透身上的冰凉，很快煎蛋的焦香弥漫了整个厨房，安室透左手抓起平底锅的手柄，将煎蛋倒在另一只手取来的碟子上，最后撒了一点盐。然后将洗好的芹菜倒到锅里，又倒了点水，盖上锅盖，焖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水果糖，撕开糖纸，一口咬住，这是今天获救的那个女孩塞给他的，甜味在蓓蕾散开，他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上回吃到糖还是上辈子，也许不能算是上辈子。 那个时候他才恢复他的真名——降谷零。 黑衣组织在他还有一群志同道合之士的总攻下终于烟消云散。哪怕他作为组织的高层，也免不了被疯狂的甚至有些歇斯底里BOSS拉去刑讯审问是不是卧底，倒不是他哪里露出了破绽，而是半路进入组织的人都是这个待遇。 组织就这么轻易垮了，大概率也有组织BOSS不分敌我的操作，连琴酒最后都放弃坚守大本营。最后传来的消息好像是琴酒剪短了银发，和贝尔摩德一起逃去了欧洲一带，只逮住了伏特加。好消息是朗姆死在了赤井秀一的狙击枪下，坏消息是他肩膀和右腿都中了枪，之前长期熬夜以及受伤还有组织审讯注射的药剂和刑讯伤不仅让他在ICU里抢救了一天还让他昏迷了一周。 “如果用你的身份和荣誉换取你几个同期还有娜塔莉的存活，你愿意吗？”躺在警察医院的病床上休养的降谷零在梦中恍惚听到了一个神秘的声音。 “我愿意。”当然愿意了，那群混蛋走得这么早，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挣扎，“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也只是无奈下的选择，他不是不爱这个国家，只是他还是一个**凡胎的人，他的心也会疼。 “你永远不能主动接近复生的他们，否则魔法就会失败。”不能接触吗？降谷零蜷了蜷手指，但那又如何呢，活生生的他们，他甘之如饴。 “我明白。” “所有人都不会记得降谷零。” “我知道。”只是这些代价，就能复活5条性命，他赚大了。 然后他醒来就变成了真名为安室透刚出狱的前科犯，但和组织抗争留下的伤仍旧留在了他身上。身上只有一张安室透的释放证明和“狱中七年”劳动储存的几十万日元。 安室透关上火，将芹菜倒到碟子中，双十合十，“我开动了，”然后拿起吐司，就坐在厨房内的椅子上慢慢开始吃晚餐。 吃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 “后悔了吗？”神秘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只要你后悔你就能恢复你的荣誉和身份。” “不！”不后悔，无论是降谷零还是安室透都不会后悔。 “又是新的一天。”安室透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一夜过去，肩膀上的伤只剩下隐隐的疼痛，只要不用力，这点感觉对安室透而言等于无伤。倒是手上的冻疮更惹人烦恼一点。 没有地暖，没有空调，甚至连床厚褥子都没有，为了避免自己半夜冻醒，安室透不得不改变自己裸睡的习惯。但是，睡了七八个小时呢。半年以前，哪怕在高奢的酒店，或者是自己的安全屋，能睡着三个小时都算自己睡眠质量很好了。现在只要一想到Hiro还活着，还有松田萩原班长都好好的在警察这个行业闪闪发光，哪怕看不到他们，他的精神也比决战前后好许多。安室透忍不住勾起唇角。 再赖会床吧，不想起来。今天是中晚班，离上班时间还早。 对他而言，一觉睡到天亮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Hiro自杀那天，是的，他无比清晰地明白，hiro是为了不牵连到他，自杀的。也只有现在hiro还活着的时候，安室透才能从理性的角度接受：对于暴露的卧底而言，自杀已经是一条不差的路了。最后组织对安室透的审讯大半还是试探，并不会真的伤及他的根本，即使是这样，安室透也觉得难熬。但如果是hiro被抓住，死亡才会是解脱。安室透明白自己那个时候救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可笑！FBI自以为能瞒过他，但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画面，hiro的双手内侧喷洒了大量的血迹，这是拿枪抵住自身才会出现的迹象。他恨的是明明天台上没有一个坏人，hiro还是被逼上了绝路。Hagi被炸死的时候，松田也是这样的感觉吧，如同灵魂被撕碎了一般。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被噩梦缠身了，不是他没时间睡觉，少打两份工对他而言并不麻烦，打工不止是获取情报，更多是放松一下。但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永远爬不完的楼梯和不远处的心神崩溃的枪响。 现在，哪怕清贫，哪怕没有药物治疗他身上的伤，尤其他的腿伤，一直到现在都没好好的愈合，但ptsd好了大半。再过一周，就能发工资了，安室透打算补充点消毒药水，还有再补充一套冬衣，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凉空气，起身穿上挂在床边的外套，活动了一下胳膊，从床边拿起拐杖，拄着拐杖走到厨房，打算早餐做饭团吃，正好还有超市抢购的活动价紫菜还有一盒。 警视厅公安部的办公室的灯一夜都没关。 诸伏景光捏着自己的眉心，把刚刚处理好的文件放在一边。黑衣组织虽然已经被击破了，但遗留下的问题很多，还有潜逃的代号和外围成员到处乱窜，这些事情全部交给了击破组织的“大功臣”诸伏景光。也为此专门成立了特别搜查本部，由诸伏景光直接指挥。 击破组织的过程全在他的记忆里，但诸伏景光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旁观者经历这些事情。很多事并不像他的性格会做的，或许因为卧底的原因吗？但那种性格表演起来对他而言也太难了吧。组织里的神秘主义者啊，他明明擅长的是狙击。 而且他最后经历过组织审讯受了伤，但身上的伤只有心脏边缘那足够“幸运”的一枪，医生都说差一点就击中心脏了，但他只在医院躺了一周就几乎全部愈合了，只留下一个圆圆的疤痕。 他也因此以准职业组的身份破格升职到了警视。但也基本天天扎根在警视厅了，上挑眼周围满是黑眼圈，但他的本性真的不卷啊。明明是……是什么呢？诸伏景光困惑地晃了晃脑袋，还是因为太累了吧。 “诸伏警视！您应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风见裕也拿着另一叠文件过来，也顺手拿了一罐咖啡递给自己曾经的上司兼卧底搜查官，这也是这几天上司态度太好了，还问他要不要和其他公安轮流休假几天，他才敢这么建议。要是以前上司卧底的时候，他只会想到这一句话——“你就是这样做公安的吗？！”上司完全就是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典型。 诸伏景光揉了揉眉头，抬头道：“是风见啊，材料就放在这吧。” 第2章 第 2 章 风见送来的材料最下面一行写着：安室透，组织外围成员，七年前因为和极道斗架导致三人重伤，一人死亡，被判七年，于五个月前7号出狱，之前租在米花町117号，米花町27号，两次换房，11月7号到现在租在杯户町127号.。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用红色记号笔在安室透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他的卧底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一定和组织高层有关系。想来风见裕也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把安室透的信息放在了第一页。 安室透拄着拐杖搭上了去米花町的公交。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他工作的地方。随手带着的口袋里放在早上多做的几个饭团，这是他的午餐和晚餐。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周边找租房，这是他大半“积蓄”换来的教训。 刚“出狱”，哪怕剥夺了安室透所有的荣誉和本来身份，但那个神秘存在并没有剥离他之前所有学的本事，以他的能力，他相信自己在哪都能成功胜任工作，除了不能当警察而已。 安室透刚开始有一点点遗憾的瞬间，那个神秘声音就在他脑海里提醒他；“后悔了吗？只要你后悔，你就能恢复所有功劳还有荣誉。”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然后坦然接受了自己不能当警察的现实。 既然相信自己的能力，他就直接租了一个公寓房间，和以前住的安全屋格局差不多。然后在周边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那时他的腿伤还没现在严重，走的慢一点并不会让别人发现他的腿受过伤。 那时还是盛夏，为了避免身上的伤疤吓到别人，安室透总是穿着长袖衬衫，利用自己还算精通的厨艺和开朗的笑容很快成为了餐厅里的明星人物。 但不知是何原因，日本出现的□□谋杀案太频繁了，安室透有些无奈。 “啊，死人啦！” 安室透快速跑到边上，看到一位男性口吐白沫，歪倒在餐桌上，伸出手指在男人鼻子下晃了一下，他严肃道：“麻烦高野小姐（另一个服务生高野明）关一下大门，有人被谋杀了。”然后拨打报警电话后，开始维持秩序，“我是一名私家侦探，请大家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 ……（破案过程省略，要相信透子的能力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小案件） 警察总是姗姗来迟，犯人已经在一哭二跪三忏悔的常规操作了。 “你好，我是山口田一，”高个的警察伸出手，“请问你是？” “我是安室透，是这里的一个普通服务员。”安室透没有伸出手，他不想去警视厅写笔录，他不能接触他的友人，而警视厅是他最该避免去的地方。 “但我听他们说你自称是私家侦探，案件是你破的。”山口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很奇怪，在这么炎热的夏天还穿着长袖衣服。 “我只是不想被冤枉成犯人，毕竟我的身份不一样。”安室透无奈只能透露自己前科犯的身份。周围本来看热闹的人一听到这个内容退开了几步。 “我会看着你的，不要做任何小动作。”山口警官警告道。在日本，极道成员是极不受欢迎的，经常被投诉，更何况是入狱过的极道成员。 安室透看着警察带着犯人离开，周围的客人也一哄而散。 高野明看着走过来的安室透，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安室透苦笑地停下了脚步，脱下了身上的围裙。 “我会和店长辞职的。”希望能结算这半个多月的工资，还有租了半年的房子不知道能退多少钱。安室透有些苦恼，带出来的几十万日元，还没挣到钱就已经缩水了大半。 至于民众对他的反应，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明白，这不是对他本人的恶意，而是对一个凶恶的潜在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 谁都没有错。 但第二次匆忙换房确实有些伤了安室透的心，他在极道手上救了人质小姐，因为腿脚不算灵便，被铁棍砸到伤处，但这件事被警察认定是极道成员间的互殴，那个人质偷溜了没有为他作证明就算了，毕竟害怕极道成员的报复也是人之常情，但安室透这一次被投诉离开这里也是因为那个人质小姐举报了他。 “又要换地方了。”那天晚上安室透把自己摔在简陋的床上，拉上在冬天明显显的分外单薄的被子，不知道自己的积蓄还够租下一个公寓吗？几次因为身份原因被别人投诉赶走而赔了大部分租金让安室透本就不富裕的口袋雪上加霜。 这也让安室透明白，租房的地方一定要离工作的地方远远的。 这一次出租屋简陋到只提供了最基本的一个人居住的条件，隔音效果也一般，周围往来的都是落魄的人。安全系数很低，但安室透没钱。找工作迫在眉睫。 “欢迎光临！”安室透微笑地面对每一个进入便利店的客人。店内的空调暖风让安室透喜欢上了这样平和的生活，虽然想见hiro，想看看松田和萩原是不是又在打打闹闹，想知道班长和娜塔莉是不是怀了宝宝。 想听到hiro的一声“zero！你没事吧！” 也想听到卷毛混蛋的一声“金发混蛋，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 还有善解人意的萩原的一声“小降谷，好久不见啊。” 包括总在约会的班长“降谷啊，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聚个餐。大家都想你了。” 门口风铃声响起，安室透在给客人结完账条件反射地抬头微笑道：“欢迎光临…” 然后在看到来人后心里咯噔一声，是半个多月前他救过的那个人质小姐，也是他换工作岗位和住址的罪魁祸首。好消息是他有先见之明，并没有在周边租房，他已经支撑不起下一次的房租了。坏消息是大概又要换工作了。 米花町真小，安室透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等挣足了钱就离开东京吧。去长野县也好，能见到高明哥哥，而且他很想对诸伏高明说一声：“我把hiro完整地带回来了。” 夏目优子自从上一次被极道分子抓成人质后，她就告诉了自己父母。前天才搬家换了一个位置，她今天是想买点生鱼片调料做鱼生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可是这个收营员显眼的金发，以及小麦色的肤色勾起了她那一晚的回忆。刀仿佛还架在她的颈动脉处，她愣在了门口。 安室透抿了抿嘴唇，再次张开了口：“这位小姐，店里的监控是齐全的，这里很安全。 “要不小姐您明天再来。”明天之后，不安全的他也会离开的。 夏目优子听出了安室透的潜台词，尴尬地站在门口，说到底那天晚上是这位金发男人救了她，她却因为极道分子打架透露出的金发男人前科犯的身份，惊慌地逃离了，又害怕被金发男人报复，和警察举报了他。明明是她的错，但金发男人今天表现得就像是他自己的原因。 “这里插播一条新闻！”便利店高架上打开的电视本来放的客人喜欢看的爱情剧，突然画面一转，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氛围，“东京东成大厦的炸弹已被拆除，但犯人仍在潜逃，请注意半长黑发还有黑色眼睛瘦长脸穿黑色休闲服的陌生人，如有看到和速写相似的人，请立马报警。”画面转到了穿着防爆服的爆处组成员匆忙的背影。 听到新闻报导声后，安室透的眼睛和注意力就牢牢地粘在电视画面上了，哪怕只是背影，他都能从每一根悄悄翘出来的头发丝认出略有些桀骜不驯的松田阵平，旁边勾搭着松田的手臂说悄悄话的肯定是萩原。明明比松田高半个头，但萩原却像软骨头一样靠在松田的肩膀上，通过唇语，安室透都能半猜出萩原的抱怨声：“阵平酱，防护服太重了嘛，hagi就一次，就那一次没穿，也没出什么事嘛！”松田捏紧了拳头，作势要揍他。然后画面又转回了爱情剧。 就一次，确实就一次。安室透的脸色黯淡下来，但那一次就带走了萩原的生命。当然安室透也清楚，就算穿上防护服，萩原活下的概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一，说到底都是炸弹犯的错。 这是他领了安室透的身份后第一次看到他同期的身影，本来打算挣了钱之后买个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查找并存储一些同期的新闻照片，只是这个计划目前看来遥遥无期。 “对不起！！！”夏目优子突然对安室透深深鞠了一躬，“我那天太害怕了。” 安室透被突然的道歉声拉回了注意力。他看向前面还在深鞠躬的人质小姐，轻笑了一声，“都过去了，下次不要再在夜晚走小巷子了。”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不失去现在的工作就好了。 “我叫夏目优子，东京大学基础医学一年级生。”夏目优子自我介绍，脸上露出了拘谨的笑容，她对安室透前科犯的身份还是有点害怕，但她的错误她自己也要承担，“我当时的不当的措施给您带来了麻烦，我…我会赔偿的！” “不用了，我正好也打算换个地方居住，那里的房租对我而言太高了。”安室透轻描淡写地说道，“夏目小姐并没有给我带来经济上的损失，你不用感到愧疚。” 夏目优子看到安室透的胸牌，鼓起勇气道：“安室先生，你也喜欢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吗？”她察觉到安室透刚刚对爆处组异常的关注。 “我曾经被松田警官救过，当时我害怕极了。”夏目优子的话越说越多，“当时我身上装了炸弹，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剩下十几分钟。来救我的是松田警官，不得不说，他太可恶了，明明长着那么帅的脸，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吓唬我炸弹炸了也不会有多痛苦，因为一瞬间就变成碎块了，还说人的反应时间起码需要0.5秒才能感觉到痛。” 安室透静静地听着面前人对他友人的评价，思绪却回到了当年松田第一次教他拆炸弹的时间，松田也是这样恶劣地吓唬他的。这才是没有失去hagi的卷毛混蛋，那四年松田也辛苦了。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你在听吗？”夏目优子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在的，”安室透温柔地笑着，“你说松田吓唬你。” “要叫松田警官！”夏目优子不满地纠正道，突然语气一顿，难道安室先生与松田警官有过节？“你不会被松田警官抓过吧？” 樱花树下打过架，算吗？安室透微微摇摇头：“我入狱的时间，松田警官还没从警校毕业呢。” 夏目优子突然有些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抱歉，我没有…没有想……” “没事的，都过去了。”安室透打断了夏目优子的话，露出一个略显调皮的笑容，“总要给我这类人走回人生正途的机会嘛。但我的确喜欢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能更安心地工作生活。他们都是优秀的警察。”他不吝啬地夸着他的同期，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誉。 “哇，你真帅！”夏目优子的目光终于完完全全忽略掉安室透的身份，“我跟你说，我们私下组建了一个萩田粉丝群，我在里面还是一个管理呢，那个群里有很多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视频图片周边哦，我最喜欢的还是温柔的萩原警官，他会愿意和每一个粉丝合影。” 安室透瞪大了眼睛，萩田粉丝群？！如果他还是降谷零，他一定会好好笑话松田的，至于为什么不笑话萩原，萩原一向对这些游刃有余，说不定他自己乐在其中呢。 “你想加入萩田粉丝群吗？我有权利拉你进来。”说起了自己推，夏目优子的眼睛都放光了。“我这里还有萩原警官的签名珍藏版，这是我好不容易托警视厅的警察好友弄来的。” “拜托了！”安室透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之喜，安室透双十合十，紫灰色的狗狗眼一眨一眨，“那拜托夏目小姐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看到同期。 “那你…你创建一个账号，我加一下你入群。”夏目优子险些被安室透honey trap的笑容迷倒，夏目优子有些脸红。有这张脸干什么不好，干嘛要去极道，哪怕是做牛郎都有富婆挥洒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冲过来。 安室透顿了半分钟，他在手机上创建了账号——零片樱花。 “我叫球球守护者，我这就拉你进来。” “为什么是零片樱花？”夏目优子好奇问道，樱花一般代表警察，难不成安室透被警察冤枉过，所以借此伸冤？ 安室透噗呲一笑，一看夏目优子的脸色，安室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别想太多，就是冬天来了嘛。现在哪有樱花啊。” “也是。”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下班了。夏目小姐今天想买什么，我请客，”安室透笑着说道，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一回，“待会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我只是想买点生鱼片的调料。”夏目优子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的事，爸爸会骂他的，聊到了这么晚。 安室透推荐了几款性价比高的调料，倒也没坚持请客。 等待夏目优子结账完，安室透拿起身边的拐杖，从收银台走出来，准备关门闭店。 “这是那天……”夏目优子记得安室透之前并没有使用拐杖的，她更愧疚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她从自己随身的包中拿出群里大神设定的并一起定做的萩原松田警官服娃娃，“这个送给你。” “谢谢！这是最好的感谢礼物。”如果是别的，安室透肯定会拒绝，但松田和萩原的定制娃娃啊，哪怕是见不了面，但心里也是可以嘲笑一下的——卷毛混蛋，你也有今天。 “叮”的一声，萩原研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单手操作了一下，瞄了一眼，“零片樱花”加入了萩田粉丝群，但并没有多想，随大流快速打了几个字“欢迎新粉进入萩田粉丝群！”就关上了手机。他拿着自己设计的萩原松田警官服娃娃逗弄着松田阵平。“阵平酱！你看嘛，像不像？！喜不喜欢？” 松田阵平恶声恶气地把萩原的娃娃扔到了沙发上，“滚开！谁喜欢这么幼稚的娃娃啊！ “下次把班长和小诸伏也加上，嗯嗯嗯，总觉得4这个数字不吉利呢！”萩原研二随口道，突然他右手拳头敲向左掌心，“我知道了，肯定是班长结婚了，缺嫂子娜塔莉。”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 第3章 第 3 章 安室透远远地送夏目优子回家后，转身向公交站台走去，他没有开消息免打扰，手机里一直传来“叮叮”的信息声。如果是他卧底期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担心有人会算计他，他本人无论是红方还是黑方的人际关系都被清空了，留下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极道成员信息。并且由于他的身份，到现在也没有处上一个可以聊得来的朋友，普通人畏惧他，而□□那一方又觉得他是一个废人，至于他的口袋，比脸还要干净。 等安室透坐上公交车，他打开了手机， 99的群消息，都是欢迎新人的消息。最上面是夏目优子那个球球守护者的欢迎消息。他低笑了一声，打字：“感谢大家的欢迎。” 立马就有人回复：松萩爱好者都是一家人。这里时不时会有群福利哦，请新人多关注。每周都会抽一个幸运粉丝，奖品有松田田的玩偶，萩原原的同款车模，还有松田田的亲笔画等等，幸运的话，还能找正主要照片的to签哦。新人可以向我提供地址哦，免费赠送松田田同款墨镜一副。 下面立马就有粉丝回复小猫嗷嗷待哺图，榜一大哥对新人粉丝可真宠啊。 榜一大哥的名字很简单，就是安室透曾经的爱车——RX-07爱好者，也是萩原的爱车。 当然也有粉丝拆台：能不能去掉松田田的亲笔画啊，哪怕是松田田的炸弹拆解图都比那个鬼来了都认不出原型的画好，严重怀疑是榜一大哥自己的鬼画符。 RX-07爱好者打字速度极快：炸弹拆解图是危险品哦，想要的这位宝宝请主动去警视厅找松田田自首，我就原谅你对我的污蔑，我的画技很棒的，群文件我可是贡献了很多设计图哦。 啊，萩原和松田好受欢迎啊，安室透叹道。他点开群分享，不同分类的群文件列在他眼前。他点开1号群文件，下面命名Q版小萩小松，打开首张图后，他先是瞪大了眼睛愣住了，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很久没笑的这么畅快了。 图上是一根绳子上吊着他好几个Q版同期，班长单手抓着绳子，嘴里叼着牙签，萩原倒是半眨着一只眼睛，也是单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掌心贴住嘴唇，正在给大家一个飞吻，令安室透惊喜的是竟然还有Q版的hiro，穿着有兜帽的蓝色外套，睁着大大的猫眼，单手拿着手枪比着击毙你的姿势，另一只手也是拽着绳子，只有松田穿着他印象中不可能穿的骚紫色西服，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咧着嘴大哭。 安室透本能地分析这不是一般粉丝能作出来的画，一般人不可能这么了解他们。这个提供图的RX-07爱好者不会是萩原的姐姐吧。萩原姐姐会画画吗？安室透对萩原千速的了解仅剩下那个同样喜欢飙车的交警风之女神了。 安室透手速很快地保存了原图，改成了手机壁纸，如果不是只留下hiro的Q版太刻意了，他真的只想留下幼驯染在上面。 安室透随意地看着文件里的Q图，几乎都是萩原和松田的Q版图，hiro的不多，但每一张安室透都下载保存下来。一路上，他嘴角都在噙着笑容，时不时闷笑一声。笑着笑着，紫灰色的眼眸了渗出了眼泪，他捂住自己的嘴，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慢慢滑落，如果他也在上面该有多好。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太贪心了。他们都好好的活着，真好。 看来电脑的计划又需要提前了，低配置的重组的也行，只需要有作图软件就行，他想把自己也p上去。 安室透算了算自己下周发的工资，去掉生活必需品外，能否挤出一台二手电脑的钱。时间就在安室透慢慢欣赏漫改图的过程中流失，第一次安室透觉得坐公交不是那么无聊。 回到家，安室透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的卫生，快速洗漱完，然后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群里聊天的废话文学，安室透的表情渐渐变得轻松下来。这几个月的不顺和郁气都慢慢在消退。 他私信RX-07爱好者写了自己打工的便利店地址，而不是现在住的地址。出租屋的地址鱼龙混杂，大多都是负债累累的人居住的，有他这样的前科犯，甚至还有逃犯，那里的人大多都可以用穷困潦倒这几个字形容。哪怕他觉得对方并不会好奇自己为什么住在这里，也不会藐视住在这里的人，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把伤口撕开血淋淋地摆在他人面前。 安室透询问RX-07爱好者能否将墨镜换成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的照片，他真的很崇拜这两位爆处组双子星。 萩原研二早已经洗漱上床，这个萩田粉丝群并不是他创办的，但他轻易地就在联谊会上从别的女警那获知这个消息，然后悄摸摸弄了一个小号进去。但几年过去，不知不觉混成了了萩原松田的头号激推，也成为了榜一大哥。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每周给群里粉丝发发福利，上传一些不用保密的照片，画一点可爱的幼驯染傲娇图。他目前最满意的就是松猫猫单爪抓着墨镜一副□□大猫图。虽然他怀疑小阵平知道这个群的事，证据是就小阵平对他拿走自己的笔墨，甚至专门写to签都不反对。不过今天小阵平有一个小时十七分钟没理hagi了，那个松田娃娃明明很可爱嘛。他还牺牲了自己的形象也做了一个萩原娃娃呢。 对于零片樱花的私聊要求，萩原研二本想拒绝，但樱花二字好似戳到了他的心脏，他不自觉地喃喃道，不该是零片的，五片花瓣才是完美的樱花。 他挑逗般回复：樱花宝宝，你要是改名为五片樱花，我就答应哦。 安室透沉默了，五片啊，但齐不了啊。 “抱歉，是我唐突了。”安室透回复，打开了静音模式，关上手机不再看。 他突然感觉累了，想睡觉了。安室透关上灯，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但萩原的回复总在他脑海里转悠，一时半会儿失眠了。 萩原研二仿佛看到了一只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对世界伸出触角的蜗牛，碰到壁后立即缩了回去。 我是开玩笑的啊，樱花宝宝。 我去问问萩原警官他们哦。 可以换成照片哦。 你还在吗？ 你没出事吧？！ 这个叫“零片樱花”的新粉虽然没有聊几个字，但萩原研二心里隐约觉得要抓住什么线索，他私聊夏目优子，问了些“零片樱花”的事。 一个虽然过去犯过法，但现在努力适应新的人生，对警察非常崇拜，哪怕被常人畏惧，但依旧迁就普通人，并且经常见义勇为的形象在萩原研二心中勾勒出来， 夏目优子着重描述了她被救后反而举报了恩人，不仅导致了恩人失去工作，甚至瘸了腿，还被迫换了居住地方。但再一次碰面后依旧迁就她，甚至打算离职重新寻找工作。 不对劲！前后形象割裂的太厉害，要是小说或者电视剧敢这样编写，萩原研二一定大骂角色ooc了。这么舍己为人的人设怎么和凶狠干架的极道入狱人设合并到一起的？ 习惯幼驯染直觉的萩原研二大喊着：“阵平酱，阵平酱！出事了，hagi好像做错事了。”萩原研二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跑向隔壁松田阵平的卧室。刚打开隔壁卧室的门，一个眼熟的萩原娃娃被砸了过来，这是萩原研二强行留在松田阵平床边的玩偶。只见松田正在把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身，脸色不虞道：“hagi，我在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萩原研二撇撇嘴，“对了，阵平酱，你知道那个萩田粉丝群的事吧。 松田阵平听完脸色变得更黑了，他当然知道。他到现在都还没抓住始作俑者是谁呢，粉丝群就在他的亲亲幼驯染的浇灌下茁壮成长，粉丝人数高达数十万。有一次他用小号“踩油门”登陆，被里面数不清的萩松周边吓到了，竟然！竟然还有萩松cp的小黄文，他明明和hagi是清清白白的幼驯染关系，那两天他都不忍直视萩原那布灵布灵的眼睛，总觉得那紫色眼睛背后是对他□□的算计。Hagi一碰他，他就僵硬得想躲开，后来被那些没下限的粉丝写手弄得麻木了，该咋滴就咋滴吧，他认命了，就像那群不正经的粉丝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写hagi总比写他和莫名其妙的一个女人好多了。 但松田阵平也知道萩原研二情商很高，观察力max，他说出事了，大概真可能出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他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还在滴水的湿头发。 萩原研二向松田阵平说清了原委：“这位安室先生很敏感，尤其对零和五这两个数字。”萩原研二说了他的想法，前面安室透一直在线，虽然没有说话，但应该在潜水或者看群文件。零片还是五片樱花只是改个昵称，群里许多粉丝今天叫橙子，明天可能就叫苦瓜了。但在萩原研二说完条件后，只是说了一句抱歉的话就下线了。 依据常理，只是改一个昵称就能获得他想要的照片，并不会有什么人会拒绝，最多收到照片后再改回昵称嘛，萩原研二又不是没干过这事，他之前和粉丝打赌打输了被要求换昵称，换成“高举萩松大旗”，他就换了一分钟，就换回来了。虽然那个粉丝大骂他狡猾，但就说他换没换，他可是一个守信用的宝宝呢。 松田阵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你打算做什么？”他一直相信hagi的情商不会轻易询问别人的**，这次hagi询问安室透的过往已经让松田感到惊讶了。前科犯啊，松田抓了抓头发，他爸爸只是被冤枉成杀人犯，最后警察澄清了都没能阻止别人欺凌孤立他，这位安室透只怕处境更加艰难，甚至因为这样的污点，无法申请任何公民减免福利。半个多月前的腿伤，说不定连医院都没去过，松田阵平知道，对于没有保险的人来说医院消费太高了。 “我打算寄给他我俩祝福的视频，”萩原研二想了想，“再以福利中奖的名义送一些优惠券，医院体检券什么的。“ “他…那个安室透肯定会发现的，那个祝福视频给了就算了，那些优惠券——你还是换一个方法吧，比如用小号委托他写—””松田阵平狠狠地抓了抓额头前的卷毛，停顿了一下，有点咬牙切齿道，“写我俩的cp文，或者画些图，或者做什么手工，给多点佣金。“ “阵平酱！”萩原研二眼睛刷的一下亮了，重复了一声，“阵平酱，你看过啊！我觉得那个叫萩松永恒的人写的就很不错，hagi都看哭了。“ 松田阵平嘴边响起磨牙的声音：“萩！原！研！二！”拳头直接揍向萩原研二的左眼。 “啊！阵平酱！你真揍啊，hagi要碎了，呜呜呜。” 安室透在床上辗转了好久都没睡着，打开手机，看到了RX-07爱好者的信息，然后呼吸一窒。 “零，既然你是喜欢零片樱花，那我就叫你零了。为了表示抱歉，我会寄给你一份惊喜的。”这是最新一条信息。 第4章 第 4 章 安室透立即关上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再打开手机页面，那条已读的信息还在眼前。 这是身份转变后第一回有人叫他零——用了22年的本名。 安室透编辑了几次，又重新删除，最终只回了一句：“谢谢。” 对面在看到他的回信后，快速地发了新的信息：“零，因为你长时间未回信息，我就向球球打听了一下你的状况。对此我表示很抱歉。” “如果你需要经济补助的话可以尝试接一些单，有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布置的任务，也有其他粉丝求的单号。比如群文件1号里松田田的Q图就是萩原警官亲自布置的任务。”萩原研二毫不犹豫地把锅甩在自己头上。反正对面人又不会进入萩原研二真正的朋友圈，萩原研二很没有压力地自黑。 安室透想起了群里各式各样的Q图，虽然对于陌生人而言，对着Q图还认不出真人，但对于熟人来说，标志性的刘海还有眼神和习惯都轻易地让他一一对应。 “我的确有一些经济困扰，”在网络上，安室透没有逞强地打肿脸充胖子，“有什么任务适合我这种新人吗？” “会写cp文不？类似这种。”萩原研二发送了一篇带了一点肉的萩松文。 安室透毫无准备地打开文本，然后被直白的描述击昏了大脑，他瞳孔地震，这？松田和萩原不是幼驯染吗？还是说这是粉丝自己要求的。他抖着手打字问道：“抱歉，请问这是萩原警官的任务？！” “nonono！”这次萩原研二很有求生欲地否定了。他对阵平酱可没这想法，只是觉得好玩，就逗逗新粉。 安室透松了一口气，粉丝的想法千奇百怪，什么样都有可……可还没等他逻辑自洽，对面又发来了信息。 “这可是松田警官亲自布置的任务哦！”萩原研二窃笑了一声，他可没说错啊，这是阵平酱刚刚自己提出的方法。可惜了，不能让诸伏酱，班长知道这事，不然hagi又要预订一个黑眼眶了，hagi可不想变成大熊猫。 安室透的身体僵住了，不是，松田和萩原原来是那种关系吗？安室透仔细回忆在警校期间发生的事，在食堂吃饭时，萩原会给松田擦嘴，松田也没有拒绝…班长和娜塔莉小姐是男女朋友，那我和hiro，不行，不能再想了，我和hiro还是纯洁的幼驯染关系。 “萩原警官也有一个任务，就是手工制作他和几个同期的警校期娃娃。” “粉丝的任务是画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的动物塑造图。你可以选择一个或几个，定金都可以提前支付。” 卷习惯的安室透本该接下所有任务，但…但写那种文确实碰触到了安室透本人的盲区，他毫无防备地被打开新世界，但安室透决定等他有电脑后，他再好好拜读一下群里的萩松文，反正写的不是他和hiro，能挣钱，又能笑话松田，一举两得。不过，松田和萩原现在结婚了吗？日本没有同性婚姻法，警察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们承认，怪不得松田只是这样隐晦地提示，安室透觉得自己懂了。 然后他看了看摆在床边的萩原和松田警官的娃娃，警校期的嘛，应该不难做，但材料钱只怕不是小数，他问道：“如果我想接警校娃娃，定金是多少？”多余的钱说不定可以多做一个hiro私留下来。 萩原研二传过来一张图，上面有他还有松田班长诸伏四个人的Q图：“做这四个人的，猫眼的和卷毛要做打架战损版哦。大小20厘米高，定金和材料我明天会寄过去，一周内交货，尾金是定金的三倍。” “好。”安室透第一时间储存了这张群文件里并没有出现的Q版图。 不过hiro和松田打过架吗？安室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曾经做的事不会都被安在hiro身上吧？！那hiro现在……安室透有一点点心虚，他终于想起自己卷王的称号会给hiro带来怎样的麻烦。Hiro应该可能也许是可以做到的吧，安室透舔了舔嘴唇，风见是一个好帮手，零组在他的调教下应该都可以应付吧。 第二天安室透在便利店收到了一个大包裹，大信封袋除了五万日元的定金还有萩原搂着松田肩膀笑嘻嘻做鬼脸的照片，外面是制作棉花娃娃足够多的材料，安室透略微估计了一下，多做一倍都可以。果然是榜一大哥，不缺钱（萩原打了一个打喷嚏，优子酱说零连个冬衣都没，多余的材料应该可以做个保暖的棉服吧。） 安室透把照片仔细地放回信封袋，然后疑惑地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u盘，这大概就是RX-07爱好者所说的惊喜了，可惜现在没有电脑。 安室透想好了，除了提交任务的四个，他再多做五个，代替那群挚友陪他。手工制品好挣钱，安室透感叹道，不过这样夏目小姐之前的礼物就过于贵重了。这样吧，松田和萩原的警校娃娃就作为回礼吧。 然后安室透回想了另外的两个任务，然后摇了摇头把松田在浴室挑逗萩原的字眼甩出了脑袋，还是先学学怎么用作图软件吧，如果顺利，下周就能购入一台二手电脑了。 安室透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去东京图书馆，晚上抽空完成手工制品，九个娃娃在他手上慢慢成型。连松田左脸上的纱布，右脸上的创口贴这些小细节都添上。几个娃娃唯一不同的是hiro，一个无伤版，另外一个和一个金毛黑皮肤娃娃的伤势一样。 第二天来到便利店，他把四个警校娃娃拍了图片发给RX-07爱好者，然后按他的要求下寄到了警视厅爆处组。 夏目优子也非常开心地收到了安室透送的娃娃，恨不得和安室透结拜成闺蜜。只要她没课，她就会去便利店和安室透聊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在夏目优子的影响下，他还知道了萩原和松田很多真真假假的暧昧信息，安室透卧底的本能还在判断，这一点是假的，和前面信息矛盾，这一点应该是真的，和警校期的松田性格很像。 中午换班之后他带上东西再一次赶去了图书馆，他觉得下一步就可以购买电脑了。 “航，你忙你的，不用来接我，我一个人可以回家。” 就在安室透在书柜前翻书时他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转身藏进书柜的深处。 是班长的女朋友，不对，是班长怀孕的妻子。安室透在书架的缝隙看到挺着肚子的娜塔莉。 安室透为了避免遇到班长的妻子，就主动走到了图书馆书柜的一个角落，坐在地上慢慢地翻书。 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半了，图书馆里并没有什么人，突然他敏锐地听到一阵嘈杂声，然后就是娜塔莉的尖叫声：“你们想干什么？！ 安室透一惊，刚要爬起来，却突然想起自己的限制，不能主动去见复活的人，他停住了动作，略有点焦急地咬住嘴唇，冷静！ 娜塔莉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已经明显显怀，这些天她都来图书馆温柔地给自己孩子读着童话书，航最近为了抓一个炸弹犯的事经常没空回家。她理解老公作为一个刑警的忙碌，所以很自觉地自己照顾自己和孩子。 “要怪就怪你老公吧。”一个矮个但浑身肌肉的男人紧紧抓住娜塔莉的两只胳膊，扭到背后。另一个瘦长脸的男人凶恶地用黑布套住娜塔莉的头，正要将娜塔莉拖走。 要来不及了，安室透的脑海里想过很多方案，但都一一否决。分辨着不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以及书柜缝隙隐隐约约露出的身影，他先给RX-07爱好者发了一个信息：“三男约180瘦168胖175中，炸弹犯，东京图书馆，娜塔莉，绑架。”然后退出了粉丝群并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然后看着hiro的Q版图片，他狠了狠心，一键删除，并粉碎了所有图片。 必须要冒一点风险了，安室透脸上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他赌这几个炸弹犯不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他这个残废。安室透松开了几粒自己系到脖颈的纽扣，还有长袖上得纽扣，把原本藏在衣服内侧的萩原松田照片拿出来放在外侧口袋，然后装作惊吓弄出了响动，在这个静寂的图书馆大厅里非常明显。 “谁？！”一个歹徒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慢慢逼近安室透的位置。 “是什么人？”瘦长脸歹徒井上纯一问道。 “是一个瘸子。”矮个子歹徒前田源仍然拿着枪指着安室透的头。跟着来的另一个歹徒永井寿揪住安室透的头发。 “不要…不要打我，我…我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安室透蜷起身体，死死地抓住拐杖挡住脸部，因为挣扎松开的衣服和长袖里的皮肤露出了显眼的鞭痕和其他刚愈合的伤口。 井上纯一松了一口气，一个孱弱的受过家暴或者暴力对待的软弱残废而已，不影响他的计划。 “要不要现在杀了他？！”前田源问道。 井上纯一盯着安室透颤抖的身体思索，突然看到他衣服口袋一侧的照片上隐隐露出爆处组的衣服，他伸手将照片抽出来，看到了拆除他炸弹的爆处组双子星，背后还留有潇洒的笔迹：“赠于我们的粉丝——零，愿你的生活越来越好——萩原研二、松田阵平，11月13号”。 他狞笑了一声，“正愁着找不到这两个警官的弱点呢。” “我们增加一个筹码。”井上纯一拒绝道，“拽上他，一起。” 安室透露出惊惶的神色，不经意间看清并记住了三个歹徒的脸，上次电视报道就一个炸弹犯的速写。 永井寿从安室透手中抢走了拐杖，也用一个黑色头套套住安室透的头，然后拽着他的围巾，拖着他向外走。 “算你运气好，和警察一起陪我们玩个好玩的游戏吧。” 娜塔莉听到了声响，可是因为头套的原因只能听见歹徒交流的声音。身边似乎又多了一个人质，她颤抖地说道：“不关别人的事，我跟你们走。” “不要带我走，”安室透小声求饶道，他知道怎么让歹徒对一个成年男性失去戒心，就是扮演成一个胆小懦弱毫无抵抗身体又有缺陷的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放了我……” “别吵！”后面拿着一个拐杖的永井寿直接拿拐杖用力砸在了安室透的背脊上，又狠狠地打了两下。 “呃啊，”安室透踉跄了一下，痛呼出声，下一刻用手捂住嘴，只能隐隐听见呜咽忍痛声。 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已经被杀了，路上安室透已经闻到明显的血腥味，他和娜塔莉在图书馆门口被拖上一辆货车，永井寿在尸体边上丢掉了安室透的拐杖。井上纯一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照片撕碎丢在上面，一同丢掉的还有娜塔莉和安室透的手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正在爆处组待命，炸弹犯一天没抓，他们都得一直待命。他拿着寄过来的警校组娃娃，笑着对着松田阵平说道：“阵平酱，hagi的娃娃最帅气哦。不过仔细看细节满满啊，小诸伏和你脸上的伤口都和当初差不多。” 但松田阵平蹙着眉头，转头问萩原研二：“hagi，你给的原图有我和景旦那打架后的伤势吗？！” 萩原研二也发现了不对：“也许是猜测呢，毕竟我要求他做打架战损图，不过这也是七年前的事了，或许是我们的记忆模糊，看着这个设计就直接带入了。” 他右手灵活地翻转着手机，突然一条新信息蹦了出来，是零的，他要好好夸奖一下零的手艺……然后他整个人蹦了起来：“松田，嫂子出事了。” 只有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萩原才会叫他松田。松田阵平表情一变，也凑过来看萩原研二的手机。 萩原研二快速打字：“零，你先保护好自己。”但这条信息没有发送成功。萩原研二的脸色变得更吓人了，他赶紧打电话给伊达航，“班长，嫂子是不是在东京图书馆？” “是啊，”伊达航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能陪在怀孕的妻子身边，是他失职了，“娜塔莉说要给孩子读书听，这几天都去图书馆了。” 萩原研二斟酌了两秒，还是说道，“班长，嫂子被绑架了，炸弹犯有三个。” 伊达航瞬间呼吸紊乱，然后捏紧了手机，声音变得沙哑：“萩原，你怎么知道？” “我的一个粉丝也被卷入了，现在不知生死。”萩原研二的语气冰冷的可怕，“是他传来的信息。”虽然安室透知道娜塔莉这件事也很可疑，但萩原研二低头看着手上警校娃娃的形象，他的直觉相信了零。 很快，搜查一课的人发现了图书馆管理员的尸体，以及留在尸体边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被撕碎的照片。两个手机和拐杖被当做证物收起来了。 “勉强算一个好消息，”萩原研二看了现场的照片后，判断道，“安室透也被绑架了，他还活着。” 松田阵平突然插了一句：“安室透被打过。”拐杖不是被扔在书本掉落的地方，但它不是挑衅警察的必要品，只能是歹徒拿着它打人，娜塔莉是孕妇，歹徒不可能在刚开始就想着一尸两命，那么绑架就失去了意义。 “图书馆的监控被破坏了。手机里也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伊达航疲惫地走过来，“那个叫安室透的人手机很干净，只有我们四人的Q版壁纸，手机联系人也很正常。” “他删了。”萩原研二很快反应过来，那人看了那么久的群文件，Q版娃娃做的活灵活现，不可能一张图片都没下载，再看在他退出粉丝群干净利落的动作，百分百删了。 “他不像普通犯过罪的人，太谨慎了。”松田判断道，“这样谨慎的性格不可能以那样的罪名入狱过。” 零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萩原研二想着哪天要不要问问身处公安的诸伏景光，零大概不是普通的极道成员。 “现在只能等犯人把信息发过来了。”目暮警官总结道，他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膀，“伊达，我们会把伊达夫人救回来的。” 高木涉也在边上点头：“伊达大哥，嫂子肯定会没事的。” 第5章 第 5 章 安室透全程都表现成一个无辜被卷入危险的普通胆小人士，蜷缩在货车的拐角，嘴里小声含糊地说着：“放了我…求求你…”连娜塔莉都忍不住小声安慰安室透，警察会来救他的。 头套下的安室透表情并没有身体表现得那么胆怯，背上和右腿上火辣辣的疼痛都拉扯着他的神经，面无表情的额头上堆积着细密的冷汗，紫灰色的眼眸却冷静地眨着。 他用心跳计算着时间，嗯，车停了，只有25分钟左右，车速并不快，刚开始上车后并没有转弯，方向上是向北，中间路过至少7个红绿灯，向左转弯了3次，右转了2次，直行至少2次。而且刚刚靠着货车的车厢，听到外面喇叭叫卖声，也印证了他的思路，安室透回想着东京的地图，在心底圈定了一个大致位置，好消息是并没有离开米花町，有点接近波洛咖啡厅的位置啊。 安室透恍惚想起了那个聪明的“7岁”小男孩，毛利小五郎背后的男人，最后才知道那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说实话，安室透对这个外号极不满意，但想起他那些同行，尤其是山村操，他真想“操”得骂一声，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招进来啊，他竟然还是hiro的幼驯染，安室透呸了一声，没能力就不要占位置啊。 安室透和娜塔莉被拖着上了电梯，安室透从电梯上行时间差不多确定是3楼或者4楼。然后被拉入中间的一个房间，扔在地上。 娜塔莉的头套并没有被摘下，然后被拖到两张背靠背的椅子上用绳子捆死。然后在娜塔莉的身上用铁链绑上了一个听着滴答滴答的方块状盒子。 果然是炸弹，安室透冷静地想着。由于安室透表现得太懦弱，还有因为衣服质量太差，被歹徒撕破了，露出来了里面密密麻麻的伤痕，连歹徒都吓了一跳。所以连多余的束缚都没，直接用绳子绑在娜塔莎背面。并没有在安室透身上再绑一个炸弹。 然后“咔嚓”一声被拍了一张照片。 伊达航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虽然他很焦急，但还是第一时间将照片发给了搜查一课的同事和松田萩原。 伊达航，松田阵平还有萩原研二看到安室透身上的伤痕后震惊了。 随着照片发过来的还有一条信息。 “伊达警官，还有爆处组的拆弹双子星警官。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这两个小可怜了。他们的生命现在就掌握在你们手里了。不幸的是某一家医院那里也安装了炸弹哦，离炸弹爆炸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下面是两个链接，第一个是你妻子还有双子星粉丝位置的链接，另外一个是医院的地点链接，你会选择哪一个呢？友好建议，考虑你们路上需要的时间，你需要在3分钟内做出选择。” “来得及破解吗？！”目暮警官问着技术人员。 “只能确定是在米花町。”技术人员快速地敲打着键盘，“时间太紧了，来不及确定地址。糟了，手机卡被毁了。” “大哥，你说他们会选这里还是米花中央医院？”前田源问着井上纯一，并没有避讳安室透他们，就算那些警察选择了这里，花十几分钟从警视厅赶来，知道了另一处炸弹在米花中央医院，也来不及去了。 “无论他们选择哪一个链接，都不会如他们所愿的。”井上纯一冷笑道。 “大哥真厉害，无论选择哪一个，他们都要放弃另一个，证明了那群警察都是酒囊饭袋。” “并不是哦，”井上纯一得意地说着，“发给他们的链接是相反的，那群警察肯定会选择医院，我懂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我要他们一辈子活在悔恨中，还要他们被社会所有人谴责。” 声音渐渐远离，随着门关声，安室透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频率，这群可恶的炸弹犯，他们要毁了他的同期！ 在静静等待了一分钟后，没听到声音，安室透狠心把手腕拉脱臼，摆脱了绳子的束缚，然后将手腕复位，再快速地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头套、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刺眼的亮光。 他安慰着娜塔莉：“伊达夫人，我会拆弹，你不用着急。” 娜塔莉本还在担心伊达航陷入陷阱，然后就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你…你先联系航……” “我会的。”安室透知道时间紧急，在门口看了门牌号和观察了周围环境知道公寓的位置，然后找到了公寓的电话朝风见裕也拨了过去，这个紧急情况，只有公安可以强制命令搜查一课而不做任何解释。 伊达航的手指颤抖着一直点在医院的链接上，几秒钟都没点上去。 旁边的警察虽然着急，但没有催促。 “班长。”松田阵平只是轻轻喊了一声班长。 “班长。”萩原研二也轻轻地喊了一声班长。 对不起，娜塔莉！结束后我会来陪你的！伊达航闭上眼睛，狠心按在医院的链接上。 “恭喜你，你上当了，你获得了你妻子的定位。××公寓405。” 所有在场的警察都被这个结果惊呆了，炸弹犯这是想毁了日本警察的名誉啊。 “先救伊达夫人！”目暮警官下命令，虽然他们的确选择了医院，但结果出来的却是警察的亲属和粉丝，他都能想象到医院爆炸后新闻会怎么说警察的无能和徇私。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能救一个算一个。 突然目暮警官接到了一个电话：“你好，警视厅公安警部风见裕也，其中一个炸弹是不是在××公寓405？” “是的，公安知道另一个炸弹的位置吗？”目暮警官抱着希望问道。 风见裕也本来对安室透的话半信半疑，但死马当活马医，快速说道：“公安消息，另一个炸弹在米花中央医院，快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米花中央医院！萩原研二，你车速快，去医院。”目暮警官下命令道。他从未有哪一刻觉得公安是这么可爱。 “是！”萩原研二敬了一个礼，拧着拆弹工具箱快速离开。 “松田阵平！” “我知道了。”不等待目暮警官下命令，松田阵平摆摆手，也拧着工具箱离开。 安室透从公寓里找到了简单可以拆弹的工具，安慰着娜塔莉：“伊达夫人，别怕。”冷空气透过残破的衣物，激起了安室透身上的鸡皮疙瘩，但也让他后背的淤伤感到麻木。 安室透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他没有摘下娜塔莉的头套。他不想让班长女朋友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状态，也不想娜塔莉最后拉住他。哪怕他知道刚刚的照片已经被发给了班长。 安室透回想着松田阵平的话，“心浮气躁乃是大患”，掀开了炸弹的外壳，然后他松了一口气，不是特别难缠的炸弹，还在他的能力范围。他用剪刀剪下了第一根线…… 松田阵平赶到405室已经是15分钟后，娜塔莉还被绑在椅子上，椅子另一边的人却不在了，但炸弹已经完全被拆完了，放在了地上。 “嫂子！你没事吧？”松田阵平摘下了娜塔莉的头套，解开了绑在背后的绳子，“安室透人呢？” 突然松田阵平疑了一声，紧紧盯着拆解的炸弹，这种炸弹拆法？！ 娜塔莉轻轻喘着气：“我没事，他…他叫安室透吗？他几分钟前拆完炸弹就离开了。” 安室透在公寓的衣柜找了一件外套套上，遮住自己身上露出的疤痕，偷偷离开了。 来拆弹的必定是松田阵平，那个直觉系同期。 他已经暴露在同期面前了，安室透清楚的知道他在这个事件前后的反差还有能力都会引起他那些敏锐同期的怀疑。他不想面对这些，或者说能晚面对一秒就晚一秒。这几个月虽然被赶了几次，但一直在表世界生活，精神并不紧张，这种状态下面对同期，而且还是松田阵平，破绽只会更多。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收拾好所有情绪，忘记警察降谷零的身份，忘记同期好友的身份，成为那个真实的前科犯身份。 娜塔莉抱着一杯热水坐在伊达航的办公室里，身上围着伊达航的羽绒外套，先是向自己丈夫摇了摇头：“航，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怪你，况且我并没有受到伤害，那位安室先生将我保护的很好。”现在娜塔莉才发觉安室透在歹徒面前吸走了所有注意力，无论是之前台词的设计，还是身体动作，都让她在整个绑架流程中成为一个配角。除了略微有些惊吓，连一根发丝都没受伤。 伊达航愧疚地站在娜塔莉身边，但身为刑警的职责又逼迫他询问自己妻子回忆整个绑架过程。 “我一直被戴着头套，”娜塔莉抿了一口热水，将水杯放在桌上说道，“炸弹犯有三个人，都很凶狠，他们喊安室先生……喊他‘瘸子’，安室先生一直很害怕，不停地求炸弹犯放了他，路上炸弹犯打了安室先生好几下……我听到了好几次闷哼声。”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拆完炸弹后也赶恢来了，尤其是松田阵平双手抱胸，站在伊达航办公室的窗边，看着警视厅对面的车水马龙，他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和他如同一脉相承的拆弹技术，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张照片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关注班长的女朋友，而是想知道他还好吗？虽然男人面孔完全被头套遮住了，但他总有一种冲动想去揍他，也想去拥抱他…… “被绑起来后，炸弹犯说了还有一个炸弹在米花中央医院，等炸弹犯离开，安室先生不知怎么的就解开了绳索，但我听到了两次骨骼的‘咔嚓’声，他安慰我他会拆弹。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安室先生伪装的吧。” 伊达航沉默着，骨骼咔嚓声，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是自行脱臼并复位，越发可疑了。他也在看炸弹犯发来的那张照片，两个人质的头都被黑布袋套着，他妻子的衣服完整，并没有太多的拉扯痕迹，但另一位男士…他看不到男人的面孔，但先说在这个接近零度的冬天，只穿着长袖衬衫，从撕扯开的痕迹可以看出质量很差，大概是商场低端的批发货。黑色的围巾松散地围在小麦色的脖子上，更可怕的是皮肤上的伤痕，明显是私刑。新鲜程度在一年以内，但安室透才出狱半年，要么他在监狱中受了这些私刑，要么这个刚出狱的身份是一个被大型□□组织安在他身上的假身份。 “hagi。”在一边的松田阵平突然插话道，“给你看一个拆解炸弹的图片。”松田阵平把他在现场拍的安室透拆解的炸弹图发给了萩原研二。 “嗯？”萩原研二还在沉思他这个粉丝为何身上有那么多伤痕，为什么会有那样强的伪装能力，他看了松田阵平发来的图片，“这是阵平酱早期的风格啊，你的水平什么时候退步了？不对，刚刚嫂子说炸弹是安室透拆的？就是这个炸弹吗？！”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松田阵平的拆弹水平在爆炸处理班堪称第一，虽然在爆处组跟着他学习的后辈有很多，但能跟上他拆弹思路的目前只有萩原研二，他让班长查了安室透的档案，“我还没进入爆炸处理班，安室透这个身份就已经入狱了。理论上我从未和安室透见过面！不行，我要去找他！”松田阵平不想在这里猜来猜去，直接问本人才是他的习惯。 伊达航拉住了松田阵平的胳膊：“松田，再等等。我问过之前出勤的山口警官，他说安室透对来警视厅有着很强烈的抗拒，也抗拒接触警察。而且拆弹思路是一个疑点，但并非不可解释，毕竟你在爆处组这么多年，学习笔记都已经更新好几代了，他私下获得一份并不奇怪。” “但这并不能解释他身上的伤！！！”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肺要气炸了，明明他寄过去的材料多了一倍多，冬衣呢？！就是这么喜欢棉花娃娃的吗？连自己基本生存都不考虑了吗？萩原研二从夏目优子那知道了零又送了她两个警校期娃娃。 由于萩原研二用小号和安室透聊的次数最多，他更能感受到零对他和松田的喜爱，对警察的向往，而不是抗拒。还有，以娜塔莉的说法，零刚开始并没有被炸弹犯发现，而是被吓到了，不小心弄出了动静。但是！最后能冷静处理炸弹，甚至能找公安报警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甚至在给他发完信息后还会清除所有有可能暴露的信息。萩原研二敏锐的察觉出：他是故！意！的！怎么办，他更气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像一个要爆炸的河豚。 所以萩原研二心中泛起的更多的不是怀疑，而是心疼，割裂的身份再一次在萩原研二心中徘徊。 “班长，还是我去吧。”萩原研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阵平酱会吓到他，班长你是刑警，他应该也不会想见到你。但我不会。”萩原研二无论在警察圈子里还是普通人圈子里都是好人缘的代表。 “也好，萩原，”炸弹犯还没抓住，伊达航还要安慰并保护他的妻子，在安室透抗拒警察的前提下确实不适合去，而且那些疑点，他也不放心带娜塔莉过去，伊达航按压下了心中对安室透的疑点，“把笔录和他的东西一起带过去吧，还有说不定安室透记得炸弹犯的样貌，萩原，你问问看。”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对炸弹犯身高体型进行分析，能力非常强了。 第二天，便利店里安室透听到门口的铃声头也不抬地说道：“欢迎光临”。 背上和右腿上的伤应该肿胀了，他有些站不直，他双手借力扶在收银台前，脑子里想着今天要不要去买点化瘀的伤药以及请两天假，毕竟做娃娃额外收入了20万日元，他还可以继续接单，直到他听到了熟悉的人声和自己的本名，大脑的思想突然停滞了。 “零。” 第6章 第 6 章 安室透的的身体僵住了，撑住收银台的手慢慢捏紧，来的人为什么是萩原？他以为会是班长或者松田，甚至身为公安的风见或者hiro都有可能，他从未想过来的是萩原研二，那个鬼冢教官评价观察能力max，但只愿意将这个能力花在女人身上的萩原研二。而且他叫我什么？！零？！他立马想到了RX-07爱好者，原来他早就和萩原聊了那么久啊。 推开便利店的门，萩原研二紫色的眼睛就没离开安室透的身影。瘦了，萩原研二的大脑瞬间闪过这一个词，然后他疑惑了，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他瘦了，明明应该没有交集的，然后又感到好像有什么梗在胸口吐不出来的难受。 “零，”萩原研二将安室透僵硬了一瞬的动作收在眼里，他笑着走近收银台，“班长委托我来感谢你。同时把你的手机和拐杖还给你。”萩原研二把安室透已经过时几年的旧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把拐杖倾斜着靠在收银台的墙角，方便安室透出来就能拿到。 安室透胡乱地嗯了一声，却没有抬头。他仍然低着头，安室透知晓自己再没有动作，就会让敏锐的萩原发现什么，所以他装成一位看到了崇拜的明星但又因为自身的身份自惭的粉丝。 “你知道我说的班长是谁。”萩原研二语气和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他直接挑明了这一点。 安室透抬起头看向萩原研二，语气变得有些拘谨，眼神躲躲闪闪：“很抱歉，萩原警官，我偷偷打听过您和松田警官在警校时期的事。但这…这应该不犯法吧。”安室透轻轻地咬着下半唇，手指渐渐地收力。就好像一个罪犯看到狱警一样不自在。“自从出狱以来，我…我表现得应该没有问题…我保证没有任何违法行为…我还救了人…”安室透用着卑微的语气说着，带着几丝委屈的语音。 萩原研二听着安室透的敬语浑身都要起毛了。他盯着安室透紧绷的背脊，和额头上慢慢沁出的汗珠，突然笑了：“别紧张，零，我不是来审问你的，你做的很好，甚至比我们警察做的还好。我是代表警视厅来感谢你的。” “哎？感谢我吗？”安室透不敢忽略那句比警察做的还好这句话，萩原的语言陷阱总会让人防不胜防，他必须打起全部精神应对。“就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比得上警察，我…我只是恰逢其会，如果是萩原警官您的话，肯定会做到更好。还有我的名字是安室透。”不是零。萩原研二喊他零，总会让他不自觉地带入警校时期。 “如果不是你，警视厅将要陷入迄今为止最大的丑闻了。”萩原研二像是没有听到安室透的暗示，他的眼睛告诉他“零”这个字眼更能引起安室透内心的波动。 萩原研二看着安室透身上仍旧穿的单衣，想着娜塔莉说的安室透在绑架过程中受的伤，他不想试探了：“同时，作为被绑架者的亲友，我更感激你以。身。犯。险。救了班长的妻子。 安室透终于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哪里有问题了。作为一个极道分子身份的前科犯，能够遵纪守法还算说得过去，但舍己救人，而且救得还是不相干的人，这个剧情安排的就叫离谱。况且和夏目优子以及RX-07爱好者聊天的时候，他似乎不经意表现出来对警察的崇拜，用警察保障社会安全所以崇拜警察这个原因糊弄夏目那个小姑娘没问题，说服萩原简直不可能。如果“上辈子”卧底时有这么松懈，他早被琴酒那个怀疑狂毙了沉江喂东京的鱼虾了。 但如果给安室透第二次机会，他还是会去救娜塔莉的。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零，你之前入狱是不是被冤枉的！”萩原研二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才最符合常理，因为自己幼驯染松田阵平的原因，他对警察高层的德行一直存在质疑，当警察也只是陪着阵平酱，而且的确不会破产而已。 他对警察可没有像降谷酱那样的滤镜，等等，降谷酱是谁？不是应该是诸伏酱的滤镜吗？萩原研二的思绪被搅乱了。最近熬夜上班太多了吗？总幻视诸伏酱是两个人。 “你其实是想当警察，但被‘某些人’毁了，对吗，零？”以安室透昨天救援表现出的能力一角，那么他身上受过的私刑可不是简单势力就可以办到的。 这样安室透向往警察但总是抗拒去接触警察和警视厅，只能偷摸摸以粉丝的身份希望获取他和松田的照片，还有宁愿挨冻也要自制警校娃娃陪他就很合理了，说不定他将来还会把自己也画成警察来满足自己想成为警察的心。萩原研二觉得他懂了安室透取名“零片樱花”的含义——不是警察，胜是警察。 “哪怕当警察的路被毁了，但毁不了你做警察的心。”萩原研二大脑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并说了出来。此刻的他的确觉得安室透比他更适合做一名警察。 安室透发现他的同期真是可怕，只凭着一点点信息就几乎猜出了所有真相，但他真的是自愿接受这样的身份的，他摇摇头：“抱歉，萩原警官，以前的确是不懂事，犯过刑法，现在只是想改邪归正了。我确实想成为警察，但一步错，步步错。” “不说扫兴的事了。”萩原研二对安室透的解释不做评价，他转移话题，“零酱，你昨天看到那三个炸弹犯的脸吗？” 熟悉的口癖让安室透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波动起来，安室透转身从挂在挂钩上的包里掏出了几张纸：“这是我对那三人的速写，但看到他们的时间太短暂了，我估计就70%相似。” 萩原研二从收银台侧门走进去，兴趣浓郁地搂住安室透的的背，动作却下意识放轻了，他记得安室透这里受过伤，但明显肿胀的触感让萩原研二僵住了，他按住安室透想要转身的身体，从后背的衣服下摆掀开，看到了红肿的发黑的条状伤势。 “零！”萩原研二眼睛都要气的发红了，“你擦过药没？” 安室透像被揪住后颈的猫，低声说道：“没钱买药。” “我记得我刚寄给你20万日元，用完了吗？！”萩原研二发现自己的拳头硬了，怪不得阵平酱想揍人，hagi也想。 “那个要留着买电脑…萩原警官，您知道的，以我现在的身份，工作随时都可能丢失，但…”安室透小声地说着自己计划，“而且以我的经验，没有伤到骨骼，一个星期就消下去了。” 萩原研二简直气的无语：“你救了班长的妻子，就是救了我们。而且对于这次事件，警视厅有50万日元的奖金，如果你不想去警视厅，我替你领取。好了，现在和店长请假，立刻马上！” 安室透在萩原研二的眼神威逼下，拨打了店长的电话，请假了两天。 等待交接的店员到来之后，安室透脱下便利店的制服，从边上拿起薄外套穿上，然后将拐杖放入右臂腋下准备出门，却被萩原研二阻止了，“再等等，你先坐会儿。” 虽然看到同期安室透非常开心，但被同期这么盯着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脱光了一样，“萩原警官，笔录都已经填完了，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唔，等一个人。”萩原研二站在安室透对面，他眉眼弯弯地说着，“对了，你手机通过一下。” “唉？！” “你不是退出粉丝群了吗？”萩原研二笑着说道，“怎么样？由正主亲自邀请入群的感觉如何，零酱？” 本该是很感动的场面被萩原研二这么一说，安室透嘴角一抽，但还是按耐住自己心中的吐槽，低声说道，“我…我很荣幸。萩原警官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松田警官会生气的。 阵平酱为什么会生气？！萩原研二脑子转了一个圈，突然想起他亲自发给安室透一个萩松文，还是带肉的那种！完了，他怎么这么手欠，都怪阵平酱，说什么写cp文给酬劳。 “我为什么会生气？！”便利店门口传来了门铃声，伴随的还有一道疑惑的声音，松田阵平穿着黑色大衣，左手拧着一个纸袋，右手刚刚推开便利店的门。 “阵平酱，你来了啊。”萩原研二赶紧把话题转移，“我让你带来的衣服带来了嘛。” 安室透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原来不是松田阵平不来，而是和幼驯染一起来的。 松田阵平扫视了便利店内部的环境，看到幼驯染身边乖乖坐在凳子上瘦削的身影，略显苍白的脸色在金发黑皮的衬托下更是带着一点病态，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啊？！” 搞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对不起你啊！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拉扯成勉强微笑的样子，表情变得尴尬：“我很抱歉，松田警官。” “啧，”松田阵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没作解释，而是大刺刺地将手上的纸袋扔给安室透，“好好说话！别做这么恶心的表情。” 安室透捏紧了拳头，该死的卷毛混蛋，社交礼仪比警校期还倒退了。萩原的影响就这么大吗，再过几年，卷毛混蛋是不是连说一句话，都需要萩原跟在后面道歉了。 “阵平酱，别吓着我们可爱的小粉丝，”萩原研二在边上拖长了声音，然后转头对安室透说道，“零酱，试试看，衣服合不合身。” 他错了，卷毛混蛋的社交水平下降一大半的锅都在萩原身上，安室透在心中吐槽，但他装作手足无措地看向萩原研二，“萩原警官，松田警官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但硬生生地忍了下去，他的情商不至于这么低，只是不想屈从社会那些虚伪的交流。但平日里，他也不会这么直接地表现出心中的想法，只是这个金毛混蛋好像总是在他雷点上反复横跳。 “怎么会？”萩原研二笑眯眯地从安室透手里的纸袋掏出一件藏青色的羽绒服，“阵平酱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不喜欢和你客气。阵平酱，你说是不是？” 松田阵平想到安室透如今的身份，艰难的处境，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那个，零，我没有对你有意见，只是不习惯听敬语。”理论上他应该叫安室透安室，但他相信hagi的判断，安室透对“零”这个名字更加接受良好。 “只是…”安室透表情有些为难，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说敬语会被其他人认为不礼貌的。还有卷毛混蛋为什么也叫他零，这比萩原的影响大多了，毕竟萩原以前经常叫他降谷酱，但松田是直接喊他零的。他有心拒绝，但作为一个扮演成崇拜松田警官的粉丝，被叫了昵称应该表示开心而不是拒绝，安室透终于发现回旋镖还是插到了自己身上。 “行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松田阵平打断了安室透的话，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不妨碍他发泄出来，“hagi说要带你去医院一趟，我们现在就走吧。” 安室透被萩原研二强行套上了羽绒服，然后在两人的盯梢下，走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马自达RX-07，和他以前的车一模一样，安室透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但很快隐去。 萩原研二提前拉开了车的后门，等待安室透坐进去。 松田阵平没有选择副驾驶的座位，而是从另一侧拉开后面，也坐了进去。 “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对所有粉丝都这么好吗？”车上尴尬的氛围让安室透如坐针毡，他找着话题问道。 “是因为零酱值得哦，”萩原研二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阵平酱，你也对我们的小粉丝表示一下嘛。” 松田阵平听从了自己曾经内心的想法，揍……好吧，可以等安室透身体好了再揍，但抱一下还是可以的。他从侧面拥抱了安室透：“辛苦了，零。”hagi能猜出安室透以身犯险，松田的观察力也不差，被社会欺负了还能去拥抱的社会的人，值得。 安室透此刻是真的浑身僵硬了，他勉强说道：“松田警官不是和萩原警官是一对嘛，我不想插入您和萩原警官之间的感情。”他急需战火转移，他看着正在开车的萩原研二，萩原，就你了。 “啊？！”松田阵平本来就没消散的火气窜得又冒出来了，他一秒钟就反应过来萩原研二曾经用他的小号对安室透造谣过萩松二三事，他磨牙道，“hagi，结束后再找你算账。 “阵平酱，明明你也是同意的的嘛，”萩原研二连连求饶，但开车依然很稳，没有给安室透的伤带来新的影响。 开车的途中，萩原研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萩原单手接通了电话：“班长，什么事？” “萩原，安室透在你身边吗？” “嗯，怎么啦？”萩原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有人举报安室透和炸弹犯是一伙的，”虽然安室透身上有许多疑点，但伊达航也不信这个举报，“既然安室透在你身边，你就带他过来澄清一下。”伊达航不信也没有用，刑警中还是有警察相信了，不然为什么炸弹犯那么巧合地在他们面前说炸弹的另一个地点，说不定就是苦肉计。 “我…我没有……”坐在后座的安室透也听到了班长的声音，他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双手无意识地捏紧了新羽绒服，在衣服表面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安室透自己知道。 “啊哈！”松田阵平气的用力锤了一下座椅靠背，“我就说胡乱举报的应该被判刑，造谣成本也太低了！” “抱歉，零酱，”萩原研二本来欢快的声音也低沉下来，“没有证据最多只会拘留24小时。我和松田都相信你的。” 萩原研二打定主意要尽全力还安室透一个清白，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第7章 第 7 章 “hagi，”松田阵平突然说道，“去医院。” “可是——”安室透转头惊讶地看向松田阵平，但心里却知道这是松田的选择，他从来不在乎权威，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要不是hagi在一边周旋，松田会得罪很多人，当然松田也不在乎这些。 “好嘞，零酱，你坐稳了。”萩原研二当然同意幼驯染的提议，安室透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哪怕是在押犯也是有人权的，更何况只是例行询问，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踩上油门之前，右手扶住安室透，左手抓紧扶手，面色肃穆地看向前方车流，不知道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笑着安慰安室透：“零酱，没事的，先治伤要紧。” “伊达警官会不会等的急了？”安室透想着人设问道，哪怕他心里知道答案，但他也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 “你不是已经打听过我的同期吗？”萩原研二漫不经心地说道，“连班长的妻子你都知道，还不清楚班长的性格？零酱，至少在我和阵平酱面前你不用伪装自己。” 安室透沉默了，观察力一流的萩原研二和直觉一流的松田阵平叠加在一起，很难应付。 “啧，有什么好想的，”松田阵平扶住安室透肩膀的手依然很稳，“一直用别的面孔不累吗？” 安室透的瞳孔一缩，抿住嘴唇，良久才说道：“那松田警官，您——” 松田阵平的右手用力压住安室透的肩膀：“我说了，不用说敬语，再说我揍你！” “零酱，”萩原研二打圆场道，“你说着累，我们听着也累，何必呢？” 安室透吐出一口气，坐直了之前有些佝偻的身体：“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安室透。”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真名不能说的话，就说零吧，或者zero？” 安室透差点岔气，猛烈地咳嗽起来。 “看来是zero呢，”萩原研二调笑着，“阵平酱，你说对不对？” “hagi，别显摆了，”松田阵平当然相信自家幼驯染的能力，“zero，你身上的事能说吗？ 安室透在调匀了气息后，说道：“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你们真可怕啊。”却对于身上的事避而不答。 松田阵平也没有继续问。 “zero，虽然我们作为爆炸处理班的警察，不能帮你什么，”萩原研二踩住了刹车，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医院的停车位上，“但你有困难的话都可以找我们。” “你们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安室透再次问道。 “啊呀啊呀，”萩原研二转过头，紫色的下垂眼看向安室透，“你不是我的粉丝吗，给粉丝发福利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hagi，说人话！”松田阵平受不了hagi黏黏糊糊的语调，一手拍在萩原研二的头上。 “哎哟，阵平酱，你下手太狠了，”萩原研二却发现安室透用怀念的表情看着他俩，一点都不掩饰了啊，zero，认真地看着安室透的眼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zero，你的人品得到了我——hagi还有阵平酱的认可。zero你是很优秀的人哦，比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善良优秀的人！” 安室透看着这一对幼驯染旁若无人地打闹，眼里露出一丝怀念，他躺平了，黑衣组织里要是有这一对幼驯染做敌人，他应该活不过三集吧。当然安室透也知道，如果是在黑衣组织里，他不会这么放松，以至于被这对幼驯染抓到把柄。 “萩原警官是怎么发现的？仅凭我救了班……伊达警官的妻子吗？”太过于放松的环境，还有刚刚卸下的伪装，让安室透差点叫出班长，要命啊，他虽然期待和同期见面，但不是这样见面啊。 “优子酱说的哦，”萩原研二浅浅地笑着，好似没发现安室透刚刚的口误，“我说过能舍己救人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哦，能以德报怨的人嘛，至少我和阵平酱做不到哦。 ”“zero，你不只救了优子酱的性命哦，你还拯救了她的观念。”哪怕身处苦难，信念伟大的的人周围必定会跟随一群同样善良的人。 松田阵平在一边没有说话，但也看向了安室透。 安室透的眼圈红了，也许是这半年来的委屈，也许是萩原研二直击心灵的对话，也许是回忆起上辈子这两人的殉职。 安室透眼神坚定，声音略显哽咽：“我一直相信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必定是伟大的警官。” 就好像见过他们的伟大似的，萩原研二心里琢磨着，口中却调笑道：“私人场合就别添上警官二字了，zero。” “萩原，”安室透收拾好了心情，脸上挂上真心而灿烂的笑容，然后看向了松田阵平，“松田。” 松田阵平点点头，承认了这称呼。 萩原研二利用警察的身份，让医生留了一个私密单间给安室透做检查。 安室透褪去了身上的上衣，让看过很多重伤轻伤的医生都震惊了，他质疑地看向萩原研二，右手伸进口袋，似乎马上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解释太麻烦，这也是安室透不想来医院的原因之一，所以他每次只是去药店补一点基础外伤药，自行处理。 萩原研二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也冷了下去，松田阵平更是冷哼了一声。比照片上隐约露出的伤痕更恐怖，可以想象曾经是怎样惨烈的景象。除了愈合的皮肉伤，肩膀处是枪伤，萩原研二同样判断出这些伤口在刚开始受伤的时候就经过了良好处理，但萩原研二对此更愤怒了，这说明私刑是有预谋的，而那时在监狱的zero可能连反抗之力都没，也怪不得zero被普通人举报都只是退让，是被警告了吧。 安室透倒是看得挺开，接近大决战的时候，牺牲的卧底有许多，他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哪怕是赤井秀一最后也在ICU抢救了三天，而他就一天，他毫无自觉地说道：“先处理背伤吧。” “有一点感染，”医生反复确认病患脸上并没有想要报警的意愿，“伤口内出现了积液，需要穿刺引流。” “我先去缴费，”松田阵平很想找一个沙包发泄一下，安室透的隐瞒也让他感到烦躁，命令道，“你直接给他处理。”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叮嘱：“伤口不能碰水，治疗期间不能饮用任何含酒精的饮品，不是吃辛辣之物，适当多摄入新鲜水果和低脂高蛋白饮食。下一次换药，三天后。” 安室透在处理伤口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萩原研二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告诉他，zero明显是习惯了与伤痛为伴，超强的同理心让他为新的挚友感到难受。 等待背上和肩上都缠上了绷带，安室透拿起边上的上衣穿上，遮盖住了曾经发生的罪恶。 “萩原，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也没什么阴谋，那些人不在了，”安室透笑了一下，“我们离开吧，不能让伊达警官等待太久。” “我还挂了骨科，”松田阵平双手环胸站在一边，他不相信安室透来医院处理过他的腿伤，凉凉地在边上补了一句。 安室透无奈地被拉到了骨科那，但在被松田和萩原看到他右腿上的伤势后又心虚地闭上了嘴。 “怎么拖到今天才来！”骨科医生吼道，他想到一些小年轻隐瞒自己的伤就是为了不想把自己做的愚蠢的事告诉别人，他夸大了伤势，冷哼哼地说道，“再晚些时间就等着截肢吧！” “只是有些骨裂，我会注意的，”安室透判断外伤经验十足，笑着说道，“山野医生不用吓唬我。” 山野医生抬头看了安室透一眼，额头上只有冷汗能隐约透露出伤口的疼痛：“小伙子倒是不怕痛。”在给躺在床上的安室透的右腿打上石膏后，同样嘱咐道，“一个月后来医院拆掉。” 其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怀疑安室透身体内里有别的伤，但他们也感受到安室透对继续在医院检查的抗拒，萩原研二轻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了，体内要是有药物也差不多代谢完了。 “走吧。”安室透也不清楚自己血液里是否还残留什么，当时风见裕也根本不愿意把检查报告给他，态度极其强硬，说什么医生交代不允许告诉病患，安室透想着等他能下床了，偷偷从下属那里把检查单偷过来就是，就没有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他，还是别浪费风见的一番心意了。但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就再也没机会拿到了。 安室透这辈子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两个爆处组警察的陪伴下第一次走进了警视厅。 随着电梯上行到三楼，搜查一课的伊达航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了。安室透救了他妻子，打破了他本来经过努力才变得平和的环境，他不能让那些有恶意猜测的刑警过来，就主动找目暮警部要了任务。 萩原研二在短信中已经交代了带安室透去医院处理伤势，在快到警视厅的时候通知他安室透已经到了。 这是伊达航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安室透，年轻的金发男性拄着拐杖被夹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中间，倒是像被抓住的猫，伊达航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比喻：“你好，安室先生，我是伊达航，搜查一课的警部补。” “您好，伊达警部补。”安室透鞠躬道。班长要做父亲了，真棒。 伊达航突然感觉浑身一激灵，明明很正常的对话，但他总觉得被捉弄了。 “我应该感谢安室先生救了我的妻子。请这边来。”伊达航看到了安室透行动不便，便亲自带路，“这一次只是对昨天的绑架爆炸案的例行询问，不用紧张。” 安室透仍然表现得很不自在，要不是被两个警官亲自带来，像是要转头逃跑的样子。“我…我已经和萩原警官交代了所有我知道的事情。” 萩原研二在旁边闷笑，松田阵平也转过头不忍直视。 伊达航看了两个同期一眼，有些摸不着脑袋，他是错过很多集吗？ 伊达航并没有把安室透带进审讯室，而是留在了待客室请安室透坐下。 而安室透也表现得像第一次来警视厅，战战兢兢地只敢坐三分之一，生怕被面前魁梧的警察吃掉：“我知道我曾经有过前科，但我真的改正了，伊达警官，请您相信我。” 萩原警官觉得里面就班长一个人，他很放心，和幼驯染对视了一眼，都走到了吸烟室。各自从口袋了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 “hagi，”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安室透很面善，似乎应该是认识很久的样子。” “阵平酱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我还以为我是对zero一见钟情呢。”萩原研二仍旧有点笑嘻嘻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庞。 只有松田阵平能感受到自家幼驯染轻松语气背后的沉重。“敌人很强大。”松田没有在敌人面前加上定语，显然认为安室透的敌人也应该是他的。 “zero不愿说，先养好他的身体吧。”萩原研二也知道这一点。安室透的态度就像把所有罪恶都隔离在他那不康健的身体之内，只露出柔软的部分。他脑海里想到了一句话——世界以痛亲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安室透来了吗？”风见裕也正在接电话。 “是，风见长官。安室透刚到搜查一课。”一个年轻陌生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我找一个人举报安室透和炸弹犯是一伙的，让他不得不来。” “很好，我马上过来。”风见裕也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挂断了电话。 第8章 第 8 章 风见裕也发现了公安出现了大问题，他前几天在整理自己公安电脑文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锁着的文件夹里藏着一个文档，是半年前是卧底上司结束卧底后的医疗报告单，病患的名字是诸伏景光，报告里表层伤害的内容倒是没什么，毕竟公安工作不靠选美，只是血液的成分根本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高层。所以他私自以公安的身份警告了医生，签订了保密协议，并删除了医院里所有的记录，但他违背了公安条例没有上报，哪怕他的上司都不知道。 但是前几天公安集体体检后，他打算再次偷偷拿了上司的体检单替换掉，但这一次的体检正常得让他心生恐慌。肩膀处的枪伤报告变成了胸口心脏边上，多处皮肤外伤也神秘地消失了。 诸伏景光不是诸伏景光，还混成了公安高层？！这是多么可怕的事！而且诸伏景光对公安政务熟悉到没有任何人发现，哪怕是他这个特别搜查本部的二把手。 但除了这个检查报告，风见裕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上司被替换了，而且这个报告更不能提交上去，要是害了他真正的上司，他就万死莫赎了。 风见裕也遛着一只叫哈罗的柴犬，请假了几天，他怕自己在“诸伏景光”面前露出破绽，那是一个敏锐的男人。 突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来：“莫西莫西，这里是风见裕也。” “Kazami。”那边传来一道让他想流泪的成熟男声。 那边停顿了一下，又重新说道：“风见警官，炸弹犯分别在米花中央医院和××公寓405安装了炸弹,距离炸弹爆炸仅剩37分钟，快去通知搜查一课！” 风见裕也想质问对方是谁，为什么知道他的号码，他的号码并没有公布在警视厅网站中，虽然并不是绝对的秘密，但也不是随便打听就能知道的，但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回答道：“是。” 然后风见裕也稀里糊涂地给目暮警官打电话，直到炸弹事件完全解除危险，他询问了目暮警官整个案件的经过，并要来了那张照片和短信。 之后他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明明应该从未与安室透见面过，但他却能够想象出头套下的安室透应该是金发紫灰色眼眸，常常留着交叉刘海的发型，嘴角经常下撇，是一个严肃但又温柔强大的男人。 风见裕也利用公安系统重新仔细查询了安室透这个名字，他现在后悔上次将安室透的名字以组织外围成员的身份递上去了。他记得现任“上司”在安室透的名字上用红色记号笔画了圈，幸好没有将照片也递上去，风见裕也决定现在开始欺上瞒下，直到找到真正的上司。 安室透还在小心翼翼地和伊达航兜话题圈子：“伊达警官，我喜欢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所以找人打听了他们警校期间的事，伊达夫人也是我那个时候知道的。” 伊达航拿着笔记录着，他脸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几乎害怕得要缩成一个球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想起蟑螂，他不知道蟑螂为什么能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安室先生，你是直接向公安报警的，你是怎么知道公安的私人号码。” “我曾经黑过警视厅公安部的网络，只发现了公安的联系方式，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他是分管危害公共安全这一边的公安警察。”安室透的脸色愈加惨白了，他自己的电脑技术并不差，昨天的事情过于紧急，稍微处理不好就是一个警界的笑柄，他现在虽然不是警察，但他仍然热爱着警察的一切。 “看在我并没有做坏事的份上，能不能从轻处理。”安室透低声恳求道，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是犯法的，主动伸出双手。 伊达航也不好说，私自黑进公安系统，理论上要判刑入狱，他要么就当做不知道吧，反正他又不是公安警察，公安警察在警视厅的名声都能黑出水来。下回碰到诸伏景光时他知会一下诸伏，也会为安室透求个情，应该不至于被抓捕入狱。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门没锁。”伊达航提高声音说道。 进来的是风见裕也。他第一眼就看到如同砧板鱼肉向伊达航伸出双手的金发黑皮男人。降谷…安室先生！风见裕也如同脑子要爆炸一样，但他坚持了原计划。 “安室透，站起来面对墙，举起手！”风见裕也拿着枪指着安室透喝道。 安室透也看向了门外。风见裕也已经升职成警部了啊，他对这个联络人刚开始是不满意的。比他还大一岁，却还天真地认为卧底也不该杀人，对外说着他是杀人犯。他当时听到这一点时只是嘲讽地笑了，打着报告让黑田里理事官给他换一个联络人。 但慢慢的，风见裕也突然某一天在交换情报的时候深深地鞠躬，述说自己的不理智，为所有在一线卧底的警官致敬并道歉。然后，小一岁的他成为了风见裕也在公安的领路人，教他格斗，教他射击，教他做报告。再然后，在hiro自杀死去之后，也是风见裕也的陪伴让他渐渐脱离那个黑暗，让他知道他的使命并没有结束。最后风见裕也就几乎负责了他的着装，他的信息后勤，他所有私人的一切都能与风见裕也这个名词夹杂在一起，还有他的柴犬Haro，他命令的一切风见裕也都不折不扣地完成，除了总是口误，他还是很庆幸有这样一个交托性命的公安联络人的。 安室透缓缓地站起来，打着石膏的腿还使不上太大的劲，但走几步还是没有问题的。随着“咔嚓”两声，安室透的双手被控制在背后。 “安室透，现在以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嫌疑逮捕你。”风见裕也发现自己必须要控制所有表情才能说出这句话。 伊达航也站起身来，拦住想带走安室透的风见裕也：“风见警部，这件事有蹊跷，从我刚刚和安室透的谈话来看，安装炸弹的事他并没有嫌疑。” “公安事务，”风见裕也并不想回答任何和降谷零或者安室透有关的事，“Need not to know！”说着就要把安室透带走。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听到同事的窃窃私语也赶了回来。 尤其是松田阵平，直接插入安室透和风见裕也的中间，挡在安室透身前，捏紧了拳头就要揍人。“公安警官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吗？！” 萩原研二悄悄移动脚步，也挡在了门口，带着笑意说着冰冷的话：“这位是风见警部吧，安室先生是这次炸弹事件的最大功劳者哦，公安这是想夺取普通人的功劳吗？” 风见裕也绷紧了脸，面对上司这三个早就殉职的同期，他觉得这个世界充斥着荒谬，有种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恐怖感，但他是降谷先生训练出来的，他压下了心底浮上来的一丝恐怖，顶着压力说道：“松田警部补以及萩原警部补，请不要影响公安公务，想必你们也不想停职反省吧。”面对上司最尊重的同期，虽然不知道是人是鬼，他的语言还是多了一丝礼貌。 松田阵平冷哼了一声，他又不是凭关系留在爆炸处理班，停职反省？！他和hagi作为爆处组的主副排爆手，哪怕是一起休假，爆处组的管理官都不同意，生怕东京的炸弹犯又闹出什么妖蛾子。 “我还真想试试。”松田阵平怼道，说完就一拳干上去。这次伊达航皱了皱眉，没有阻止，他也想打压一下公安的气焰，至于松田阵平，爆处组的管理官宝贝还来不及呢。 风见裕也是降谷零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公安精英，虽然因性格原因总被批评不知变通，但挡住松田阵平几拳还是绰绰有余。 萩原研二也是头一次在松田阵平动手后没有打圆场，他看向松田身后因为双手被铐在背后，为了掌握平衡身体身体重心大部分压在左腿的安室透。他从安室透的眼里看到了几丝错愕和无奈。是在担心他们吗？明明处境最不妙的是zero自己啊。 互殴还是在伊达航的压制下停止了，风见裕也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心里暗叹道，不愧为降谷先生的同期，哪怕七年不怎么训练，这拳击水平也能在长期训练的公安之上。但他也不弱，至少，至少能把对方的假牙打了出来。 松田阵平吐出了嘴里的假牙，这个画面总让他有种既视感，在警校樱花树下hiro是不是也把他的假牙揍出来了。松田阵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那颗出场率有那么点高的假牙，嘴里却说道：“再来，让我看看公安真正的本事。” “松田警官，”安室透不能再看自己曾经的下属和同期互相搏斗下去了，明明都是自己人，他又叫了一声，“松田，不要再动手了，至少不要因为我。” 松田阵平很想当做没听见，但他知道真撕破脸了他最多停职，但被公安抓走的安室透就不好说了，他狠狠地瞪着风见裕也。 萩原研二觉得应该轮到他说话了：“风见警部，我能知道安室透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捕吗？”他仍旧挡在门口。 “危害国家安全罪，”风见裕也当然不想再和松田阵平打下去，他的胳膊现在还隐隐作痛，他补充了一句，“并不是炸弹的事情。公安虽然不择手段，但不会真正冤枉人。” 伊达航想起来安室透刚刚交代的入侵公安网络系统的事情，他悄声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解释。 萩原研二没想到安室透曾经这么大胆竟然挑衅公安系统，但他很快想到，早不抓晚不抓，偏偏是现在，这肯定和安室透的报警有关。原本该永远是秘密的，但萩原研二说不出让公安无视这件事，这是对其他所有同事尤其是卧底的同事生命的不负责。 “无论初衷如何，”伊达航补充道，“安室透并没有给社会带来危害，甚至避免了一次大规模恐怖行动。风见警部，希望您能酌情考虑一下。” 风见裕也扫视了一下三个为降谷先生求情的同期，微不可见地露出了一点笑容：“我们会考虑的，但有些信息不能说他没传递就当不存在的。”比如卧底的信息，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他现任上司诸伏景光的名字为何这么耳熟了，他是降谷先生的幼驯染，也是警视厅公安部送入黑衣组织的卧底，也是殉职在黎明前的卧底。 就是因为有黑衣组织的卧底把诸伏景光的信息传递了一丝半点，导致诸伏景光自杀，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四年前，就有一位可敬的卧底因信息泄露殉职！”虽然这个殉职的卧底现在薛定谔地活着，还抢占了降谷先生的地位，风见裕也心里不忿道。 安室透眯起了眼睛，风见裕也话这么多吗？！他就是这么做公安的吗？！四年前殉职的卧底？是在说诸伏景光吗？他不确定，他不知道那个神秘存在到底如何安排他这些同事的记忆的。再说卧底的组织并非就黑衣组织一个，只是黑衣组织势力最庞大而已。 萩原研二让出了门口，对看起来似乎在走神的安室透说道：“zero，我们会为你找最好的律师的，不管结果如何——”一向口齿伶俐的萩原研二说不出话来，才出狱半年，为了救人又重新把自己搭进去。萩原研二不知道安室透会不会后悔喜欢上自己和松田，如果不认识他们，也不会知道娜塔莉，但——但萩原研二的理智告诉他，安室透不是明哲保身的人，哪怕是陌生人，他也会这样做，结果还是一致的。 “萩原，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都活着，有什么可伤心的，”安室透先是沉郁了一秒，后面倒是洒脱地笑了，“不过要感谢萩原警官了，我现在是真的没钱请律师，话说你们会来探视我的吧，如果还当我是朋友。” 松田阵平轻轻拍了安室透的肩膀：“在里面受了委屈就跟我们说。” 风见裕也听到萩原研二喊安室透zero，心态都要炸裂了，他们这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还是说他现在在梦中？如果是在梦中，那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设定？他恍惚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在安室透疑似瞪了他一眼后又清醒过来，哪怕是梦里，他也要做一个降谷先生眼里合格的公安警察。 他一只手拉扯着安室透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安室透的拐杖，向公安部大步走去，心里不停低默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心里的小人早已泪流满面。 安室透在风见裕也的硬拉下，低着头拖着受伤的右腿踉踉跄跄地跟上，心里却想着：风见真的是因为他打电话这件事就这么着急地来抓他吗？他零组的二把手不应该这么急不可耐，以前他一直强调过要放长线钓大鱼，总不能是风见大脑抽筋又犯蠢了吧，还有他的原始身份是不是有别的问题？ 第9章 第 9 章 风见裕也发现他虽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上司降谷零，甚至还把自己上司铐了回来，但他不知道自己上司的记忆是不是也被什么鬼东西覆盖了，而是只记得那个蹲过监狱七年的前科犯安室透。 他想起打开门看到的在伊达航面前伸出手等待手铐铐上还害怕得一脸恳求的安室透，心里一团火就无处发泄，那可是他全能的上司。虽然他曾经对降谷零杀人颇有微辞，但绝对无法想象一个懦弱害怕警察的降谷零。他应该是在黑衣组织里肆意妄为的波本，在公安里沉稳可靠的上司，在波洛咖啡厅温柔耐心的安室透，绝对绝对不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他一路拉扯着安室透并没有从电梯直接上楼进入公安部，而是下楼从隐秘楼梯躲避监控重新进入了警视厅公安部，他吩咐属下打开审讯室，把安室透关了进去，再命令下属保密，然后匆匆忙忙离开了。 公安的审讯室其实有一套警察用的桌椅和一张审讯时固定犯人的椅子，安室透以为风见裕也会把他锁在椅子上审讯他知道哪些公安机密。虽然他的确都知道。但风见只是把他关进来就离开了，安室透莫名其妙地盯着被关上的门良久。 幸亏风见还记得解开了他的背铐，安室透揉了揉手腕，风见的动作有些粗鲁，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就已经在他的手腕上留下淤痕，同时安室透身上刚包扎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右腿 ，安室透想着要不是今天被逼着打了石膏，只怕之后他短时间都很难站起来了。下回应该好好说一下风见——然后安室透怔住了，苦笑，如今的他能以什么身份说零组的二把手呐？而且对一个犯国家安全罪的嫌犯粗鲁不是很正常嘛，公安是国家暴力机关，又不是关怀医院。 然后安室透以另一个身份看了一下熟悉的审讯室，他以前一般都是在单面玻璃的后方观看并指导审讯，风见一般是执行的那一个。不过今天风见的表现也很奇怪，就算对他打算用“熬鹰”的手段对他，也不用给他这么大“自由”的空间。哪怕用手铐铐住一只手挂在栏杆上，尤其这个针对他现在的伤势，可是一个好办法，既加重嫌犯的难受程度，又不至于被说私刑。 安室透想着按人设他应该在哪，如果是波本应该大刺刺地坐在桌子上，如果是降谷零应该坐在警察的椅子上，但如果是现在的安室透，理论应该坐在审讯椅那，但没有钥匙，他总不能爬进去吧，他看了监控方向一眼，慢慢走到拐角，直接在拐角坐下去，心里却抓着风见小人在训练场训练，半年没见，风见的水平又退化了，现在风见的上司是不是管的太松了！。 风见裕也在干什么呢？他去调取安室透在监狱里记录的材料去了，他想要把降谷零从安室透的壳子里解救出来。 风见裕也甚至把刚刚和他打架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叫过来，询问他们与安室透认识的过程。 “松田警部补和萩原警部补不用担心我会给降——安室透穿小鞋，”风见裕也严肃地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安室透最近做了什么？借此评估安室透的危险程度，决定是否起诉安室透。” 萩原研二听到后眼睛亮了，如果不起诉，虽然可能要签保密协议，但只要不入狱就是好事。“安室在半年期间帮助搜查一课破了一个杀人案，还在极道手里救了优子酱，哪怕优子酱举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经济损失，他都没有报复人家。还有就是昨天他救了伊达警官的妻子，并避免了一场恶劣的爆炸案。”炸弹犯的阴谋极为阴险，若非安室透身处其中，警方几乎没破解方法。 风见裕也对这些事的经过已经一清二楚，之前在知道安室透是组织外围成员时，就详细调查过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叫安室透zero？”降谷先生是不是还有记忆？ 萩原研二迟疑了一下，要解释zero的由来就必须解释萩松粉丝群，他虽然有时没脸没皮，但他预感他要是说安室透因为崇拜爆处组双子星所以加了他俩的粉丝群，眼前的公安会恼羞成怒。 “就是安室他加了一个群，昵称叫零片樱花，我也在那个群里，就叫他零酱了，用英文就是zero。”萩原研二避重就轻地说道。 旁边的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但也没对萩原的说法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他也是知情者。萩松小H文、动物塑图虽然已经在粉丝群里满天飞了，但他不想丢脸丢到公安去。 “零片樱花。”风见裕也眼睛也亮了，这是不是说明降谷零的记忆并没有完全被现在的安室透覆盖呢。但降谷先生为什么不找他呢？难道他已经不是降谷先生的第一小弟了吗？不对，爆炸案的事情降谷先生就直接联系了他，还冒着会被公安怀疑的风险，但也说明了他在降谷零心中的地位，风见裕也有点沾沾自喜。 “安室宁愿不做冬衣都要做好几个警校娃娃陪他，”萩原研二补充道，“既然安室现在想做一个好人，你们公安可不能把他逼到另一条路。” 松田阵平却直接踩油门，他抱着胸威胁，“公安警察风见警官是吧，如果安室未来真走了违法的路，我第一个要揍的就是你。”他一点都不在乎公安是不是真的生气，他认可的朋友不多，但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不愿意做冬衣？！风见裕也终于从他那大脑中找出那张照片中的细节。啊啊啊啊啊！他的降谷先生怎么能穿那么劣质且没品味的单衣！现在可是冬天啊！而且降谷先生身上还有组织遗留下来的伤。风见裕也心中的小人尖叫道。但他坚持问道：“什么警校娃娃？！”有他吗？风见裕也抱着一丝期待。 萩原尴尬地把手机上的图片点开，然后敏锐地发现眼前这个公安好像要碎了。他补充道：“这是定制的娃娃，我要付过钱的。” 定制啊，风见裕也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心里却计较着，已知降谷先生缺钱，再已知降谷先生接定制娃娃，那一定要有降谷娃娃和风见娃娃。他要给降谷娃娃准备无数套以前想给降谷先生穿的衣服，但因为降谷先生嫌弃太贵或者太繁琐而退了的衣服。 “感谢你们提供的意见，公安会综合考虑的。”风见裕也迫不及待地结束了对话。 安室透靠在墙角有些昏昏欲睡，这要感谢这段时间挚友的幸存以及自身这半年的良好睡眠习惯，因身体的伤痛需要恢复，安室透到中午午休的时间就会想打瞌睡，再者处于公安审讯室，他真的没办法有什么警惕心。 即使裹着羽绒服，安室透也不至于在接近零摄氏度的审讯室就想睡。但是，有人打开了空调暖气，这个虽然在审讯室安装过但历史上从未用过的大型家电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工作日，而且刺眼的灯光被调节成柔和的亮度，如果再加上床，安室透都以为他住进了旅馆。 这是想感化罪犯吗？还是说黑衣组织消灭后，公安工作太安逸了？！安室透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想揍现任零组负责人的想法也越来越重。他好不容易调教好的零组成员，他离开不到半年就这样掉链子了？安室透有点恨铁不成钢，到底是谁接任了他的职位，风见也不知道劝导一下（不远处趴在办公桌补觉的hiro感觉鼻子痒痒的）。 风见裕也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想起自己午饭还没吃，他没吃不要紧，重要的是降谷先生也没吃啊，他匆忙赶到警察食堂打了一份份量满满的餐食，降谷先生爱吃的芹菜在里面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门被打开瞬间，安室透快要闭上的眼睛睁开，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光亮的方向，是他那变得更加愚蠢的下属——风见裕也，提着一个便当盒。 没有第一时间在椅子上看见安室透，风见裕也的心几乎提到了胸口，降谷先生不会逃了吧？！然后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安室透，猛地松了一口气，他勉强收敛住脸上的表情，将手上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安室透，午餐。” 安室透扶着墙爬起来，慢吞吞地走到桌子边上，忍着怒气开口道：“风见警官。” “到！”看到安室透手腕上的痕迹，风见裕也心虚地低下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他，他条件反射回应道。 安室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零组组长，他不是零组组长…“风见警官，请问我应该坐在哪里？” 风见裕也听到上司的敬语浑身毛孔都绷紧了，坐哪里？当然是椅子…他才想起现在安室透的身份，一个被他定义为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嫌疑犯，再想想今天犯的一系列错误，他心里的风见小人哭丧着脸，突然不想降谷先生恢复记忆了。 风见裕也木着脸用随身钥匙解开了审讯椅，并在安室透坐上之后重新锁上，然后把安室透的左手锁在审讯椅连接的小桌板上。便把便当盒顺手打开，放在安室透的右手边上。 便当盒里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安室透拿着筷子半天却没有动手，全是他爱吃的菜以及今天风见裕也拉胯的表现让他有一个新的不可思议的猜想。 “kazami。”安室透抬起头眯眼看向风见裕也，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放松了语调，“请问当初是谁带着你去抓赤井秀一的。”虽然仍是敬语和问句，但透露着不容置疑口气。 “当然是降谷先生您——”风见裕也对于降谷先生的话向来是有问必答，嘴已经快过脑子回答了。完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年我应该还在??监狱。” “不是——”风见裕也急忙反驳道，但作为公安的本能他很快分析出另一个含义，安室透没有否认自己是降谷先生，他瞪大了眼睛，“降谷先生，您想起来了啊？” “想起什么？”安室透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风见裕也想起自己现在还把安室透锁着，就要解开锁，却被安室透拒绝了。 “我现在是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嫌疑犯。”应该只有风见裕也恢复了记忆，其他公安或者警察的人仍旧没有。 “不不不…”风见裕也看着就像要崩溃了一样，“降谷先生…只是误会，我哪敢——我…我只是——”风见裕也越想解释，越发语无伦次。 “只是随便支使了一个人举报我和炸弹犯是一伙的？”安室透不咸不淡地抢答。 风见裕也更是要哭了。 “监控关了吗？”安室透问道，有些话题在这个隔音的审讯室聊刚好，前提是公安监控已经关闭了。 “关了关了，现在这个时间点除了诸伏警视还在您以前的办公室休息，就没有其他公安警察在了。” 安室透脸色一变，hiro？！他急忙问道：“现任零组组长是诸伏警视——是景光吗？”他想起他之前吐槽了好多遍现任公安长官尸位素餐，突然有点心虚，他决定收回那些话。hiro的做法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出错了那一定是风见没有领会hiro的意思。 是的，”风见裕也垂头丧气道，“至少名义上是。” “什么叫名义上是？！”要不是审讯椅控制着，安室透几乎要站起来，他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许多阴谋诡计，难道是公安高层在黑衣组织被消灭后选择卸磨杀驴？架空了hiro？ “您——”风见裕也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还记得诸伏景光殉职了吗？” 安室透的表情更难看了，声音低沉：“我知道，我的四个同期都殉职了。”他们的生命都是他花大代价买来的。 “那——”那他们现在是人是鬼？！风见裕也艰难的启口，“那他们现在还是本人吗？” 第10章 第 10 章 “哎？”安室透愣了一下，风见裕也两条本就显眼的眉毛因为紧紧皱着而更加突出。原来风见怀疑这个世界不科学啊？安室透浅浅地笑了，的确不科学啊，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迹呢？ 虽然沦落到现在这个窘境，虽然还没机会看到hiro，虽然再也不能主动接触他们，但是在这里他们都活着啊。他还幸运地以现在的身份重新成为了萩原和松田的挚友，他甚至可以抱以侥幸，未来说不定有机会成为班长和hiro的挚友，哪怕没有幼驯染那么亲密，但…但活着啊，本来浅笑着的安室透低头用没有锁住的右手捂住眼睛，擦掉眼里露出的一点湿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变脆弱了啊，降谷零！安室透对自己说道，明明最开始只想着收集他们的报道，再做几个娃娃陪着他就足够的。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的喉咙也有点哽咽，他无所不能的上司因为什么脏东西被限制到现如今的程度，他明明是战胜黑衣组织最大的功臣，现在却连浅表的伤势都没钱买药，救了人还要被人怀疑举报，甚至连一套像样的冬衣都需要爆处组那两个混蛋提供，而且一看就知道这半年没好好休养身体。 哪怕羽绒服包裹着，优秀的公安警察风见裕也作为曾经掌管降谷先生衣服大权的人，都能看出码数比以往小了一号，他盘算着现在应该买s号还是m号的衣服。脑子里还在想不同款式衣服的风见裕也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然后风见裕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kazami，你先去吃饭吧，事情有点复杂，等你回来再说吧。” “是，降谷先生。” “还有，今天的事必须做个书面检讨，不用发给我，自己留着。”安室透随口吩咐道。 “——是，降谷先生。”果然没躲掉，风见裕也心里点小人泪流满面。 “还有，锁上。”安室透示意了一下自己自由的右手。 “可…降谷先生，你还没吃…”风见裕也拒绝。 “吃的慢一点罢了。”安室透对此没有感觉，“要是被别的公安发现风见你徇私，你放心将我交给别人吗？” 风见裕也也明白自己这样操作要是被别人发现并举报了，他就要避嫌降谷先生所有审讯，甚至有可能被强行休假。他怎么能放心将现在的降谷先生交给任何一个人呢？ “诸伏警视呢？”好歹是降谷先生的幼驯染吧。 “他们都不记得我，也不知道降谷零。萩原和松田也只是这几天重新认识的。”安室透用最轻松的语调说着最让人心酸的事实。 “可是…” “kazami，立即！马上执行命令！” “是！”风见裕也锁住安室透的右手，然后像是被马蜂追着一样退出了审讯室，飞速向食堂跑去。 诸伏景光伸了一个懒腰，眼里余光看到风见裕也急匆匆跑掉，风见不是请假了几天吗？怎么又回来了。“七年的联络人”关系让诸伏景光对风见裕也的信任度极高。（更多是潜意识中知道风见护了zero7年的原因）虽然这几天风见表现得奇奇怪怪，但诸伏景光只是认为风见忙昏头了的原因。 诸伏景光有点无奈地看着桌上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处理的文件，他宁愿出勤也不想留在办公室了，他现在几乎要焊在椅子上了。 手机铃声响了几声，诸伏景光看到了萩原研二的名字，接通后笑道：“萩原，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你不是一直对维持你那个粉丝群情有独钟嘛。” 萩原研二有心想打听安室透的事，但也担心自己的私心影响了同期的判断，公安不同于普通警察：“诸伏酱，你就这样想我的吗？hagi要闹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们人见人爱的萩原研二警官怎么会公私不分呢？”诸伏景光的语音里还残留着睡意。 萩原研二听着有些心虚，赶忙换了一个话题：“晚上约吗？我和阵平酱想你了，班长也会去。” 诸伏景光听到了松田锤了萩原一下，他温和地笑道：“好，那么6点老地方见。”然后他起身，打算去洗手池洗一把脸清醒一下。 路过审讯室时发现里面正被使用，诸伏景光直觉催动着他走入里间，从单向玻璃处看到坐在审讯椅上的金发青年因为双手被控制，低着头，姿势别扭地吃饭。心里控制不住涌出一股剧烈的悲伤，是谁…是谁这样对待他的…他的什么？！ 他想冲进去解开金发男人身上的一切束缚，但多年的卧底经历又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组织药物控制了，他艰难地控制住自己转头离开。 必须离开影响源，冷静下来，再处理。诸伏景光打电话问风见裕也：“风见，审讯室里的人是谁？和组织有关吗？” 还在往嘴里大口塞饭的风见裕也顿了几秒，吞下口里的食物，本能地瞒住降谷先生的一切：“长官，他就是安室透。” “安室…透…那个组织外围成员，”诸伏景光无意识地呢喃，“你以什么理由带他回来的？” “危害国家安全罪。”风见裕也已经能面不改色说这句话了。 “不可能！”听到这句话的诸伏景光却没来由得觉得一股荒谬感。zero…zero怎么会危害国家？！他本能地反驳。 “长官？！”电话另一边风见裕也的声音有点错愕。 “抱歉，可能是我最近没休息好 ，”诸伏景光柔和地道歉，安室透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命令道，“风见，安室透交给你了，最终处理结果通知我。” 诸伏景光看向审讯室的方向，这是组织的阴谋吗？他当时“被组织审讯时”被注射了多种药剂，虽然体检报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但组织会做无用功吗？ 警察食堂的水平真的和之前一样糟糕，安室透有点食不知味地吃着他平日里本该最爱吃的芹菜。风见裕也知道所有真相给他带来的还有另一种恐惧感，他真的不是在做一个清醒梦吗？一觉醒来，他还在公安医院里，同期在坟墓里。 靠着椅子会让安室透的背部感到刺痛，但他甚至没皱眉，他回忆着这几天和萩原还有松田的相处细节，努力想找出证明这不是他幻想的证据，却一无所获。神秘声音偶尔还是在提醒他“你后悔了吗？只要后悔就能恢复一切”，这更加重了他对现在真实性的怀疑。 拜托了，一定要是真的。安室透祈求。 直到大门重新打开，安室透才把杂乱的思绪抽回，是风见裕也。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额头上还带有薄汗，对于一个长期训练的公安而言，这点运动量能出汗只能说明风见裕也确实赶的很急 ，“刚刚诸伏警视打电话给我了，问您是谁？” 安室透把心中的不安压到心底，勉强笑了笑：“他刚刚在外面？”hiro会想起他吗？ “是的，”风见裕也把诸伏景光说的话，语气全部告诉安室透，“诸伏警视一直怀疑您和组织有更深入的关系？” “更深入？”安室透很快就明白了风见要告诉他的信息，“我现在在公安眼里是组织成员？” “从公安记录上看，是的。”风见裕也就像是和上司报告一样，笔直地站着，“您现在的身份是组织外围成员，但没有因为被抓而灭口。您不知道吗？” “我清醒过来时，就已经站在监狱的门口了。”安室透回想道，“除了安室透的出狱证明和少量日元，就没别的信息了。后来通过一些冲突，大致知道自己以前应该是一个极道成员。”安室透没想到自己身份会涉及组织，因为被抓的组织成员除非被公安安排假死，都被GIN安排灭口了。 “降谷先生，到底是谁能起死回生，还修改了所有人记忆，让您…”风见裕也不忿道，“让您轮到这个处境。我…我一定要——” “是我！”安室透赶紧打断风见裕也的决心，“是我许愿的，以我的身份和地位为代价换取他们的存活。” 风见裕也一脸被背叛的表情，他提高了声音：“降谷先生！您应该是众人敬仰的降谷警视正，而不是成为人人嫌弃的前科犯，他们甚至不记得您，这真的值得吗？” “kazami，”如果不是被锁住了双手，安室透甚至想拍拍眼前这个快要崩溃的下属，他柔和了语调，表情轻松，“你跟了我六七年了吧。” “六年七个月，降谷先生。”风见裕也撇过头，本来不想理这个任性的上司，但还是嘴快过脑子回复了。 “我的青春，我的健康基本都献给了国家，”安室透说道，他并没有多少悔意，“我爱这个国家，但我也有私心，我希望他们几个混蛋都活着。请允许我自私一回吧，kazami。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见证了安室透在组织中由稚嫩变得油滑，由犹豫变得独断于心，由喜欢蜂蜜陷阱的安室透变成了睚眦必报令人畏惧的波本。尤其诸伏景光的殉职给安室透带来的痛苦不亚于撕碎了他的灵魂。不过安室透的健康，风见想起留存在他电脑中降谷零战后在医院检查的那个报告，为了保险，今晚回去还是粉碎了记录最好，那是一个定时炸弹。突然风见裕也庆幸他的降谷先生换了身份，这样不会有公安的例行体检了，他也不用每次都冒风险私下处理掉降谷先生的报告单了。 “现在我只有依靠你了，kazami。”安室透抬头对风见裕也笑道。 “我…”面对安室透的笑容，风见裕也激动了，“我誓死听从降谷先生的吩咐。” “你对处置我，有什么计划？”安室透沉吟道。 “初步想法是成为我的——”风见裕也紧张地看了安室透一眼，“是成为我的协助人。” “嗯…”安室透右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可行。但你准备去找哪三个，不，是两个为了我担保的警察？”安室透这个有前科记录的身份，比一般协助人要求更加严格，而且这次担保同时需要抵消他之前的黑了公安的违法行为。不是不处理，若是他一直没有违法行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是一旦有，就会从严从重处理。 “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都答应了。”风见裕也刚刚就询问过爆处组的精英警察了，愿不愿意为安室透的身份担保，他们并没有犹豫，直接签订了担保协议。这种担保是有极大风险的，一旦未来安室透犯法，他们就面临写检查、停职甚至离职的结果。 “萩原和松田啊。”安室透的眼里闪烁出一丝开心，重新成为挚友的感受太棒了。“行，那就差最后一步了。解开吧，kazami。” 风见裕也忙不迭的解开了审讯室的锁铐，对，就差签订协议——然后看到安室透慢慢地挪到审讯室墙边，指着胸口高的栏杆说道：“给我锁上！” “不是…不，这没必要吧…我知道您不会…”风见裕也突然变得语无伦次。 安室透静静地看着风见裕也：“你需要‘驯服’并‘评估’我，这是公安必要的手段，kazami。” “您腿伤还没好…”风见裕也反驳，“而且您也不可能会——” “他们不知道。如果你想我真的成为你的协助人，这是必需的流程。要不是腿伤，我选择的手段也不会这样温和了，”安室透打断道，他这回拍了拍风见裕也的肩膀笑了笑，这也是他熟悉的公安手段，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24小时还是72小时，由你决定，但以炸弹事件中我表现的伪装能力，建议72小时。”安室透冷静地分析。而他也需要用疼痛证实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能够昏迷最好。 风见裕也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他想拒绝命令。但看着安室透眼里坚定的表情，只能同意。 “还有，记得关上空调，打开公安监控。”安室透冷酷无情地说道。 “GIN，你还记得安室透吗？”贝尔摩德伪装成一个长发搞艺术的街头画家，在画布上随意着填了几笔，一个半腐烂的苹果跃然纸上。 “他到是运气好，一个被放养的实验小白鼠，还把自己搞到了监狱里，以为躲在监狱就安全了？要不是组织被boss，”变成短发的琴酒被贝尔摩德化妆成一个阴郁不得罪的中年男性，身边是一个吉他包，里面并没有狙击枪，琴酒在说起最终发疯的boss时，他就像吞了?一样停顿了一下，“被boss毁了，他早该被灭口了。” “啊呀，那可不行哦，”贝尔摩德浅笑，随意打发了一个买画的顾客，“那可是那位先生最终的希望，不过确实运气好，在那位先生打算结束他的放养做最终实验的时候，组织垮了。现在算起来，他应该已经出狱好几个月了，希望那个小可爱能自己养活自己哦。” “我要恶心地吐了。”琴酒表示不耐，虽然他和贝尔摩德在美国还有隐秘的安全屋，但坐吃山空并不符合琴酒的丛林原则，他打算过些日子黑吃黑，还要躲避赤井秀一这个阴魂不散的老鼠。琴酒看了贝尔摩德一眼，要不是他现在需要贝尔摩德的易容，他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和神秘主义者待一起。他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窝囊气过。 安室透有那位先生的血脉。贝尔摩德同样想起自己也是被乌丸莲耶当成实验小白鼠，她冷哼了一声，那位先生的血脉就如同诅咒一样，早该被毁灭了，她眼里露出一丝恨意。 第11章 第 11 章 安室透正在被审讯，诸伏景光清晰地知道这一点，他仍旧不明白这个金发男人为何对他的影响那么大，为了避免情感影响工作，诸伏景光主动避嫌了，但还是忍不住让风见裕也把最终处理结果发给他。 ??“诸伏警视，拟让安室透成为我的公安协助人——风见裕也。”风见裕也的信息发来了。 ??“确保安室透不会违反公安条例。”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成为公安协助人是危害国家安全罪嫌疑人最好的处理结果了，他回了一句信息，至于担保警察是谁，诸伏景光相信风见裕也的能力。 ??然后诸伏景光看了一眼腕表，五点半多了，离萩原定的时间不远了，他站起身，把身上的公安制服外套脱下，换了一身深蓝色休闲大衣，颈口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羊绒衫，显得留了胡须的男人成熟稳重。 ?? ??包间里已经能听到萩原在指挥服务员上酒上菜的声音了。推开门，看到最要好的同期，诸伏景光感觉一身的疲惫都好像消失了大半。他首先和伊达航打了声招呼：“班长，晚上好。怎么没把嫂子叫来？” ??伊达航站起身递给新坐下来的诸伏景光一罐冰啤酒：“娜塔莉昨天受到惊吓了，我让她这几天请假，都留在家里休息。” ??“哎？惊吓？”诸伏景光还不知道这件事。 ??萩原研二诧异地说道：“诸伏酱，你不知道这事吗？” ??“我应该知道吗？！”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许多事。 ??“你们公安不是已经逮捕了z—安室透吗？”萩原研二本来是想找诸伏景光说个人情的，但风见裕也直接说过，只要有两位警察担保安室透，公安就不会起诉他，并以公安协助人的身份收编，然后他和松田阵平就签订了协议。 ??“嫂子受惊和安室透有关？！”诸伏景光皱眉。 ??“嗯，也不算，”伊达航从萩原那里知道安室透应该没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我们搜查一课一直在追捕炸弹犯，诸伏你是知道的。” ??诸伏景光当然知道，这事闹的挺大：“安室透和炸弹犯是一伙的？”所以才是危害国家安全罪吗？但这也不至于上升到国家程度，顶多危害公共安全。 ??“你们公安倒是一丘之貉。”松田阵平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评价，哪怕是对自己的同期，“安室透是我承认的朋友！” ??萩原研二也点头补充道：“也包括我。” ??诸伏景光也知道公安的名声不好，但同期一直注意不会在他面前说什么。“你们——原来你们就是安室透的担保警察。” ??松田阵平臭着脸嗯了一声。 ??“要不要考虑放弃，安室透的身份不简单。”诸伏景光不想把自己的挚友拉入组织对抗中，虽然组织已经不在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诸伏景光的语气态度都还算温和。 ??“诸伏景光！别逼我揍你！正好警校那次还没分出胜负。”松田阵平腾的一声站起来，椅子移动发出刺耳的“咔呲”声音。 ??啊？我什么时候和松田打架过？不对，我第一天晚上把松田的假牙给揍出来了。可是我有这么冲动吗？那个时候我应该在急于查找杀害父母的真凶才对。诸伏景光的的思想都要打结了，他没有冲动地站起来，而是说道：“松田，我并没有怀疑你们，只是安室透的背景——” ??“zero的敌人肯定很强大，他身上有抢伤，也有以折磨为主的皮肉伤，伤口都有良好的护理过，但据我观察，受伤大概在八个月到一年前左右。” ??“不可能！”诸伏景光的脸色也变了，“这不可能！”那时安室透还没有出狱，萩原的这些话直指出??监狱的从上到下都有问题。 ??“还有…还有你叫他什么，萩原？” ??“zero，”萩原研二经常wink的紫色下垂眼通常给人以不正经的感觉，但这次萩原研二看着诸伏景光认真地低声说道，“我怀疑安室透不是他的真名，zero才是。” ??“诸伏，zero可能是个实验编号，”松田阵平又重新坐下去，“不过没和我打架，这可不像你啊，诸伏。” ??“zero…zero…”诸伏景光嘴里重复着，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灵感，但一晃儿又没了，“松田，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打架？”我其实更喜欢狙击，在等待中找到弱点一击必中。 ??“新一酱还说你喜欢飙车呢，”萩原研二好像想起来什么，“说起来你竟然敢在火车上飙车，不要命了啊。”几人开始讨伐诸伏景光。 ??我确实好勇啊，诸伏景光迷迷糊糊觉得做出这些事好像真的需要被制裁。不过，他想起安室透的事情：“班长，你还没说安室透为什么和嫂子受惊有关？” ??然后在班长的详细补充中，诸伏景光看出一个对自己狠心但足够有能力的人。伪装，黑客，还有拆弹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风见看上安室透作为公安协作人的确很合理。 ??萩原研二补充了他眼里的安室透，骄傲但带了点自卑，有可能是因为自身身份，但依旧善良的人。 ??松田阵平补充了一句：“真实的zero会有点争强好胜，不愿意吃亏，唔，对接受善意不自然，应该从小就被打压或者被歧视。”他想起自己抱住安室透时那僵硬的身体，以及立即转移自己视线的话语。 ??如果说救娜塔莉可能是有所图谋，但之前救夏目优子也会是阴谋吗？比如知道夏目是萩松粉丝群的管理员，借此接近萩原和松田？诸伏景光的大脑不自觉地分析，但这也太小看萩原的观察力和松田的直觉了吧，而且安室透身上的伤也来的蹊跷，诸伏景光心里记下来，打算派公安详细调查一下??监狱。 ??他们接下来边吃饭边谈了些与工作无关的趣事，尤其是萩松群里那些事，萩原研二想起来自己定做的娃娃还没给诸伏景光，不过他现在有点小情绪，不想给，这可是安室透亲手做的，但安室透现在还被羁押在公安那里。 ??“既然公安打算收编安室透，我和阵平酱现在能去探视他吗？”萩原研二想起之前安室透希望自己和松田去探视他的事。 ??“现在？！”诸伏景光迟疑，他清楚公安的手段，只怕现在的安室透不会特别舒服。 ??萩原研二从诸伏景光脸上察觉到了什么：“公安打算对他做什么？” ??松田阵平直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诸伏，如果还认我是朋友，现在就带我和hagi去。” ?? 风见还是太心软，安室透舔了一口嘴唇，刚刚的饭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勉强说的上是营养均衡，人体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素都挺齐全，但口味嘛，比警察食堂的差多了，被hiro手把手教出来的大厨安室透一一点评。什么蔬菜烧老了，米饭水加少了，猪肉没有去腥，蛋花有点咸，是一份除了能饱肚子没半分优点的便当。 ??但风见在饭菜里加了片剂，安室透猜也能猜出，无非是盐酸赖氨酸，蛋白粉之类的恢复身体的药剂。在这个遍地无亲的世界里，几乎失去一切的安室透发现能有一个知道你所有过往，会去寻找出那颗因外表染上污垢而藏在内里的钻石，真的很开心啊。 ??不同于和萩原松田重新成为挚友，安室透虽然欣慰但依旧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太超过他的人设，只能被动接受他们的联系，精神依旧需要紧绷，毕竟他们记忆中并没有降谷零的存在。而他也是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只留下他一个的世界里。 ??但风见裕也不一样，作为最后七年与他关系最为私密的公安联络人，几乎知道他做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决定。他不用有任何压力，就可以随意地和风见交流。 ??安室透胡思乱想着，相当有经验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缓解肢体的痛苦和疲劳。 ??回去应该找风见借点钱，购置一些冬衣，还有身上这件羽绒服的钱也要还给松田。安室透盘算着可以做什么挣钱。 ??他可以继续完成萩松粉丝群的订单，那些东西对安室透来说没难度，只需要跨过心里那个坎，而且还能看同期笑话，何乐而不为呢。 ??安室透遗憾地发现自己很多技能都和危险有关，难不成去做牛郎？可惜牛郎几乎都需要穿奇形怪状的有些漏的着装，他身上那些疤痕只会吓到人。 ??还有他曾经作为优秀的情报员维持的好几个情报网，理论上现在应该都在hiro手上。紫灰色的眼眸因为漫无目的的思索有些涣散。 ??重操旧业做三流侦探吗？安室透靠着墙，尽量省着力想道，情报还可以蹭风见的，安室透毫无压力地压榨风见裕也。 ??渐渐时间越来越难熬了，安室透摸着墙让自己慢慢蹲下来，半跪着左腿，用自由的另一只手给自己右腿的肌肉按压着，如果不想自己过两天爬都没办法爬起来，有计划地对站姿以及蹲姿安排时间是必要的。 ? 但安室透并不知道隔音效果极好的审讯室外间正发生一起因为他发生的斗殴事件。他只是按摩好自己肌肉后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试着进入睡眠。 ?? ??单向玻璃外来了四个人，诸伏景光在前面带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紧随其后，伊达航担心自己的同期又打架，自发地跟来了。 ??看到左手被铐在栏杆边的安室透只能慢慢伸开打了石膏的右腿，艰难地半跪着左腿揉自己酸软的肌肉，短短半天没见面，安室透左右手腕都已经出现血痕和勒痕，额头上的金发已经湿透了，新买的羽绒服表面已经出现了脏污，松田阵平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样，他指着单向玻璃里的安室透：“公安好手段啊！” ??诸伏景光在看到安室透的一瞬间就被巨大的悲伤包裹着，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放了安室透，并去拥抱安室透，那就是他的半身。但诸伏景光用卧底时期养成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并拦住了要打开门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也不见那常常带着笑意的下垂眼，连常见的口癖都没了：“诸伏，公安是这样收编协作人的吗？” ??“一般情况下不会。”诸伏景光转头不再看向安室透，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没了，“只是安室透身份特殊。” ??“收服和矫正前科犯吗？！”松田阵平冷笑道，“我就说警察都不是好东西。” ??“阵平酱，你把班长和hagi也骂进来了，”萩原研二认真地盯向诸伏景光，插嘴说道，“应该是公安没好东西。” ??“放开他，”松田阵平说道，“诸伏，我来给他担保。” ??“这是风见预订的协作人，”诸伏景光摇摇头，“我不会干涉他任何正确的决定。” ??“正？确？”松田阵平转头一字一顿说道，捏起拳头一拳揍向诸伏景光，“那让我把你脑子里‘正确’的决定全部打出来。” ??诸伏景光迅速抬起左臂，挡住松田阵平的拳头，但一直在防守，并没有反攻。 ??“这可不像你！你当初把我假牙打掉的架势呢？”松田阵平越发凶狠起来。 ??萩原研二已经开始悄悄地研究起公安审讯室的门锁。 ??伊达航不知道该不该阻止萩原，他对于公安的做法也不喜欢。而且他对安室透的印象很复杂，从饭桌上萩原和松田的话可以看出上次会客室里安室透一直在演他，但伊达航没感到生气，只觉得有点好笑，而且安室透真的是为了救娜塔莉才陷入如今境地的。本来他隐瞒的好好的，也没有职责去管炸弹犯的事，哪怕东京都炸了，也不会影响安室透的生活。 ??伊达航再看了一眼里面已经闭上眼睛用别扭姿势休息的安室透，他第一眼就对安室透的样貌心生好感，可惜犯法了啊。以这种代价换取公安协作人的身份，谁也说不上值不值得，总比坐牢好吧，尤其对于已经坐过一次的安室透而言。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渐渐打出真火，两人脸上都出现了红肿和青紫。 ??“诸伏，你水平下降了！连警校期都比不上，还是说你在让着我？”松田阵平的气性越来越大，因为hagi的存在，他从来都学不会委屈自己。 ??诸伏景光也发现了问题，他比警校期水平差了那么多吗？明明作为苏格兰和公安期间，因为有了更多的格斗和训练机会，理论上他应该更强，他也是感觉自己比警校期更为强大的，但实际上却打不过警校时期和“他”打的不分上下的松田阵平。 ?? ?? ??武力值是私设波本透＞警校透≈警校甜＞警官甜≈苏格兰hiro＞警官hiro＞透训练的风见＞警校hiro＞警校hagi＞警官hagi＞腿伤没好战损透， 第12章 第 12 章 打累了的诸伏景光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我的记忆有问题。” ??松田阵平虽然关心新认可的朋友，但就目前而言，还是同期更重要。他和萩原研二都停下了动作。 ??“很多记忆就像隔了一层纱一下，”诸伏景光看着自己的手说道，“而且自相矛盾。” ??“你曾经卧底的原因？”伊达航问道。 ??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应该是，记忆中我被审讯过，同时被注射了不知名药剂，但身体表面并没有任何审讯伤。公安体检也查不出我体内有任何问题。我怀疑我被组织植入了一些记忆，但因为技术不成熟，导致记忆没有完全融合。” ??“但我也不能上报，一个记忆出问题的卧底搜查官是不可信的。”诸伏景光有点自嘲，“但目前为止，除了安室透，没有任何人能让我心神不宁。” ??“安室透是那个组织的成员？！”松田阵平突然说道。 ??“是的。”诸伏景光有点垂头丧气，不知道是哪一点让他更难受，“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们担保安室透的原因。”哪怕他的灵魂都在叫嚣和悲伤。 ??“你见过哪个组织成员会舍己救人？”松田阵平仍旧相信自己的直觉。 ??“松田，诸伏既然说了安室透是组织成员，那就是公安已经确认的事实了。”伊达航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而且安室透身上的伤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受到的。” ??“我现在认为安室透可能是组织实验体，而且身份不一般。”诸伏景光解释道，“无论是哪个资深组织成员被警方抓住都是灭口的结果，”他想到了他曾经参与的许多灭口事件。 ??“但安室透在监狱安全地待了七年。”伊达航补充。 ??“班长？！受了那么多伤哪里叫安全啊。”萩原研二叫到，他想到了他在医院门口叫破了安室透的伪装后以诚相待，安室透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有短信聊天时对警察的向往以及知道他真实身份后的小心翼翼。 ??“他活着出来了，这本该不可能的。”诸伏景光指明事实，“哪怕是我卧底期间都执行过很多次这样的任务。” ??“这次事件安室透可以继续伪装的，不用救嫂子。”松田阵平还是不信。 ??“之前公安已经盯上他了，”诸伏景光的情感也不想相信，但理智还是迫使他分析，“我不能保证他不是苦肉计，借此获得警察信任。” ??“你们公安心眼都是这么多吗？”一根筋的松田阵平不满道，“怀疑这怀疑那的。” ??“也是组织已经破灭了公安才知道安室透的组织身份，不然安室透早就被控制起来了。”诸伏景光无奈说道，“松田，不怀疑我是活不到现在的。”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沉默了，他们能理解诸伏景光的做法，只是觉得诸伏景光这个人现在变得太悲哀了，信任一旦破灭就很难再次建立，若非他们是警校期间就成为挚友，只怕这些话只会永远憋在诸伏景光自己心里。 ??“那个监狱我会派公安调查的，”诸伏景光不是太在意同期的质疑，如果这些都承受不了，他也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卧底，“你们不许私下接触，这极有可能与组织有关。” ??“这一步一定要做？”萩原研二想着那个只因他愿意帮忙找律师就开心笑着的安室透，有些不甘，“多久？” ??“这要看风见对安室透危险的评估状况了。”诸伏景光依着经验回答，“最多也不会超过72小时，只有吃饭和生理需求才会被解开。” ??“72小时？！”萩原研二脸色都变了，他能察觉到风见裕也对安室透有种奇怪的狂热和执着，如果是真的想让安室透彻底被驯服成为风见的协助人，时间基本可以预料。然后在最痛苦的时候，对过来送食物可以短暂休息的风见裕也产生依赖和畏惧。（风见：苍天啊，大地啊，我冤枉啊，我连一分钟都不想降谷先生受苦，但我管不住任性妄为对自己毫不在意的上司。） ??“公安的手段也太肮脏了吧。”松田阵平一拳打在桌上，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诸伏景光偷偷看了安室透一眼，还是有些心软地说道，“班长可以以追查炸弹犯的理由要求安室透配合调查，至少这个时间段是可以休息一下的。” ??“萩原和松田也可以以评估的理由接触他，毕竟你们和风见一样是安室透的担保警察。” ??“这个时间算在72小时内吗？”萩原研二计划找很多理由耗掉72小时，坐着总比这样铐着好多了。 ??“不算的，公安哪里有那么多漏洞给你钻，”诸伏景光摇头，“而且必须24小时之后，风见也要同意才行。” ??“也就是说这24小时他必须忍受下来？” ??“是的，而且若不是安室透腿上有伤，公安多采用背铐的，或者其他更酷烈的手段，”诸伏景光其实也不喜欢公安的这种手段，也就比组织多了一点人道关怀和披着合法外套而已，但这也不是他以一己之力能改的。 ??况且犯过法的人接受一点惩戒就可以以公安协助人的身份躲避监禁，公安也能更轻易地掌控这些有能力的犯罪者，皆大欢喜。 ??“如果安室透也只是被你那个组织迫害的无辜者呢？之前入狱甚至都有可能是你们那个组织控制的，”松田阵平沉默了许久一针见血地问道，“你说他是组织的实验体，身上的伤必然也是组织行为，他格斗能力并不差，做事果决，还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如果他想混黑，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连基本的衣食医药都无法保证，更不会被你们轻易抓住。”松田阵平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他是一个好人，我确定！” ??诸伏景光沉默了半分钟说道：“任何办法都不是完美的，我们只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 ??“所以安室透就该是被牺牲的少数人？！”松田阵平不忿地说道。 ??“他也不算无辜，”这次诸伏景光却很冷漠地回答，“他自己承认黑了公安系统，无论他利用这些信息干好事还是干坏事，都是违法行为。松田，他或许是朴素意义上的好人，但这个社会还是需要法律维持的，才能维护更多的普通人。” ??“以安室透的身份背景，这已经是最宽敞的路了。”诸伏景光最后冷酷地总结道。 ?? “诸伏，”伊达航看了看难得沉默的爆处组双子星，开始打圆场，“你也知道松田和萩原的本事，难道你认为他俩会同时看错人吗？” ??诸伏景光勉强笑了出来：“于我个人而言，我是一定相信的，甚至我比你们更想放他出来，想拥抱他，想告诉他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想替他挡住一切病痛，我甚至怀疑我受到了他的蛊惑，我受他影响太严重了。” ??“但是我不是一个人，我的个人情感从来都不是自由的。”诸伏景光顿了一下，无力地捂住那双蓝色的上挑猫眼，转移了话题，他并不习惯把心意剖给别人看，哪怕是同期挚友。卧底“七年”，他已经习惯了隐藏以及被下属骂冷酷无情，只要他们公务完美的完成就好，就算是和松田他们也很少聊工作的事，“而且风见是个好上司，他虽然严格，却不会恶意折辱协助人。只要过了这关，只要他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他就会受到公安的保护。” ??萩原研二看到诸伏景光的脸上露出了比里面安室透还要痛苦的神色，他没想到诸伏景光受到的影响如此严重，尤其他还处于记忆混乱期。他半搂住诸伏景光的肩膀，安慰道，“还有我们呢，诸伏酱。”虽然不认同，但他还是理解并共情诸伏景光的选择。 ??“矫情什么呢，我也不也是说你不对，”松田阵平别扭地安慰道，“剩下我们会帮你的，hiro旦那，但我也会帮zero脱离组织沼泽的。” ??“虽然他的身份复杂，但只要他是好人，就应该有人永远拉住他。我作为朋友，作为警察，都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他，”松田阵平认真地说道，“你那个叫风见的警官，如果我要揍他，你可别偏心公安。”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你们可以约训练场，公安打不过其他警种，相信他也不会找我告状的。”（风见：我会找降谷先生诉苦。）他最后看了单向玻璃里似乎睡着的安室透一眼，像是要死死地把这个身影刻在已经受到创伤的心灵里，毅然转身，“走吧，你们也需要准备好理由，明天下午再来。” ?? ??一个晚上，安室透换了很多次姿势，他估算了，总共睡着了一两小时，至少和卧底时期的睡的时间差不多。 ??选择如今的手段，不仅是迫不得已，安室透还想以合理的身份常常接触知道真相的风见裕也，他现在的“组织身份之谜”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半年没受到组织成员干扰，也多亏了组织刚刚被灭，大多成员还在混乱求生中。 ??要是突然想起他这个实验品，对，安室透推断出自己应该是组织“珍贵”的实验品，除了这种身份，没有任何身份能让他在那个组织控制的监狱里安全“待满”七年并出来。 ??这个世界安排的身份都是合理的，他身上的伤虽然不是监狱里造成的，但也是组织祸害的，风见作为零组二把手的身份不会隐瞒他任何情报，安室透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 ??突然安室透皱眉，真的不会隐瞒吗？！他想起上辈子风见支支吾吾打死不愿意给他的身体报告，难道他有什么不治之症？ ??也不至于吧，那个时候他连死都不怕，甚至在和组织决战时希望和“他们四个”相遇更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出来，安室透发现自己强迫症犯了。 ??安室透看了一下审讯室里面挂的钟表，六点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公安就应该上班—— ??风见裕也打开门，拿着两盒满满当当的食物便当放在桌子上，解开了安室透铐在栏杆的手铐重新铐在右手上，扶着安室透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 ??安室透险些摔在地上，幸好风见扶稳了他。左臂放下来都有点僵直，他从卫生间出来前用冷水直接给自己洗了一把脸，脸上黏糊糊的。冰凉的水让他略微有些沉重的大脑重新清醒一点。 ??“风见，检讨写过了？”安室透在卫生间门口问道。 ??“啊…降谷先生…我…我写了一半，”昨晚重新审阅了降谷零的身体报告并粉碎了文件，甚至瞒着降谷先生干了一件新的大事的风见裕也完全把检讨这件事忘了，任谁世界观突然被上司破了，还被逼着对自己最尊敬的人做审讯的事，大脑都会被清空。 ??“嗯？”安室透只是加重了语音。 ??“对不起，降谷先生，我马上补！”风见裕也立即就要立正鞠躬，却在安室透的眼神下控制住了自己身体。 ??“检讨交给hiro。嗯，隐瞒所有涉及降谷零的事。” ??“那安室透的呢？” ??安室透看着自己那个大清早又要犯蠢的下属一副无奈的表情，hiro辛苦了，这样的下属真的很难带动啊。风见裕也立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心虚地低下头。 ??卫生间里没有监控，安室透也只是问了几句，就在风见裕也的“押解”下回到了审讯室。 ??“风见警官，这次饭菜很丰富嘛。”安室透打开了饭盒的盖子，拿起里面的勺子吃了一口。 ??“比不上您…我们诸伏长官的手艺，”风见裕也有点想念安室透的手艺了，虽然和诸伏长官做的很像，甚至诸伏长官的更胜一筹，但是风见裕也还是把安室透曾经给他做的便当排在心目中第一。 ??“唔，我也会点料理，如果风见警官不介意——” ??“不介意，我当然不——”风见裕也一副很荣幸的表情在安室透奇怪的眼神下收了回去，严肃地说道，“——有机会我会去尝的。” 第13章 第 13 章 风见裕也静静站着安室透身边看他吃早餐，死死盯着降谷先生手腕上的因为反复磨损出现的血痕，心里想着一定要处理掉降谷先生所有的血迹。他想了一下，走到一边从审讯室一角的医疗箱中取出碘伏和绷带，公安驯服“罪犯”过程中这些操作都是允许的，取决于公安警察自己的判断，当然后果也是由该公安警察自己承当。 ??因双手被铐在一起，安室透需要尽量弯着腰吃饭，这是他第一次吃风见的手艺，以前是自己做多了送给风见。唔，比警察食堂做的要好，安室透眼睛一亮，几近半年没吃过这么丰盛又符合自己口味的饭菜了。之前自己确实能做，但囊中羞涩，买不起这么好的食材原料。 ??“风见警官，”安室透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以我的观点，您可以在炒牛肉的时候同时加少量…”然后一脸黑线地看到风见拿出胸口口袋里的公安记事本，认认真真地记下。算了，无伤大雅，随他去吧。 ??“当然，这是我一家之言，您可以尝过我做的饭菜再考虑是不是改进。”安室透略微露出一点谄媚的表情。 ??“我会考虑的。”风见裕也就像面对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认真地回答。然后解开了手铐，拿出棉签蘸取碘伏缓缓地给安室透的手腕消毒，并用绷带细致地包裹上，而且多包裹了两圈。 ??“谢谢，风见警官，您真好。”安室透低着头道谢，盯着自己手腕，酒精碰到伤口产生略微的刺痛，然后被雪白的绷带包裹，“您是个负责任的公安警察。” ??降谷先生夸我了，夸我了，风见裕也的大脑无限循环，艰难地将快要咧开的嘴合上：“你不用讨好我。时间不会因为你说好话短一分钟！” ??安室透略略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风见裕也险些想答应安室透什么都行，却在安室透危险的眼神下憋了回去。“好了，休息时间足够了。回去！” ??安室透慢吞吞地扶着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老老实实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由着风见裕也再次锁上。 ??这次风见裕也迅速逃离了审讯室。 ??审讯室再一次恢复了安静，里面还残留着饭菜的香味。背对监控，安室透也收回了那些略显浮夸的表情。 ?? ??风见艰难地补好检讨后交给一脸茫然的诸伏景光，深深鞠躬：“警视，我在处理安室透这件事上犯了诸多错误，这是我的检讨，请您指正！” ??诸伏景光昨天难得回自己公寓睡一觉，就做了一晚上梦。梦里的他没有阻止松田，甚至率先打开了门，解开了安室透的束缚，和萩原他们一样，叫安室透“zero”，看着安室透讨好地喊着自己hiro，然后将他拦腰抱到自己在公安部的休息室里，亲自解开了安室透的羽绒服，但因为安室透的请求“请不要看”，没有继续检查安室透身上的外伤，最后他俩互相拥抱…再然后诸伏景光吓醒了。 ??真的受影响太大了，他一看时间，才凌晨3点30，诸伏景光起身拿起外衣换上，不睡了，去公安那处理文件吧。 ??这一次他没有看向审讯室，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用工作麻木自己的情感。然后就看到一脸游魂状的风见裕也跑过来递交检讨报告。 ??“放在这里吧。”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风见，安室透有什么异常表现？” ??“啊？”风见裕也昏涨的有些兴奋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并无异常，刚刚我给安室透带了一份早餐，他向我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 ??“他也擅长料理？”诸伏景光又多了一丝警惕，安室透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一样。 ??还是您教的，风见裕也心中吐槽。“听起来是的，他说炒牛肉要加…” ??诸伏景光眯起了猫眼，狭长的眼尾透露出些许危险的意味，带来了巨大压力。 ??虽然这些料理方法并非他独创，也没有保密过，但确实和他的手艺相近又不相同。诸伏景光想起松田说过安室透的拆弹技巧也是源自松田的技术，这个组织成员越来越神秘了。这是组织留给公安的挑战吗？ ??“知道了，继续保持警惕！以后没有我的话，不要向安室透透露任何公安机密。”诸伏景光简单命令道。 ??“是，警视！”风见裕也敬礼回道。向降谷警视正透露是没有问题的，风见裕在心里补充道，正常降谷先生在公安零组应该比您还高一级，有优先处理权。 ?? ??风见裕也拿着公安记事本再次认真研习降谷先生料理的独家秘诀。顺便需要去警视厅七楼的组织犯罪对策部那里调取最近□□的变动材料，虽然降谷先生还没吩咐，但作为最优秀的下属，降谷先生的左右手，他需要提前准备好资料，不能在降谷先生问的时候一无所知。他弱小的心灵再也不想听到降谷先生的批评：“你就是这样做公安的啊？！” ??“风见警部，”萩原研二追向风见裕也，他问了几个公安女警，轻易地打听到了风见裕也的去向。 ??“萩原警部补。”风见裕也向萩原研二点头致意。 ??“我记得我现在应该是安室透的担保警察吧。” ??“你想后悔？”风见裕也表情不善地看着这个一脸嬉皮笑脸的警察，降谷先生怎么能为这样轻浮的——不能想了，严格意义上，作为曾经殉职的警察，萩原警官是一个好警察，但不妨碍风见裕也现在认为萩原研二轻浮，不稳重，不值得降谷先生牺牲，还有那个只会打架的卷毛警官更是。风见裕也现在骨头还隐隐作痛，下手可真狠。 ??“不不不，我怎么会后悔呢，”萩原研二笑着说道，他一直认为笑容是让对方放弃警惕的最好方法，“我刚刚了解到担保警察的一些职责，既然我承担了一些风险，那么我应该也有义务去和安室透聊聊，谈谈正确的价值取向，争取让他做一个优秀的公安协助人。” ??风见裕也僵硬着脸，目光死死地盯着萩原研二。是不能拒绝的阳谋啊，果然不愧为降谷先生重视的同期之一。可惜死的早，风见裕也吐槽道。 ??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凝固，这个公安的心思也太难猜了吧。 ??“好，下午2点，半小时。”风见裕也对于能够让降谷先生休息的操作都欢迎至极，但声音还是冷硬地说道。 ??这是降谷先生的同期，不能随便揍，降谷先生会不开心的。“我还有事忙，萩原警部补。”风见裕也转身就走了。 ??这是萩原研二的笑脸首次遇到滑铁卢。 一整天时间过去了，安室透叹息自己现在身体完全比不上卧底期间，半年的懈怠让他连24小时都觉得难熬。想当年22岁卧底前的视觉听觉剥夺训练，幽闭空间训练还有些扛审讯的训练都比这个难，而且风见还给他的手腕裹上了纱布。突然安室透警觉地发现审讯室的门在非饭点时间打开了。 ??是风见裕也。 ??“风见警官，是打算放了我吗？”安室透的音调逐渐危险起来，他这样一个危险的人设要是风见敢点头，他——他现在就让他写1千遍检讨。安室透觉得自己腿伤好了一定要在训练场好！好！检查一下风见裕也的进步情况，不能丢了他零组的脸。 ??风见裕也似乎感觉到了“上司”压制的火气，板着脸说道：“萩原警官想和你聊聊。” ??安室透的表情一滞，萩原来找他干嘛？！ ??风见裕也敏感地发现自己“上司”好像有点心虚。他扶起安室透走到审讯椅上锁好，对外面的萩原研二说道：“萩原警部补，半小时。”然后就关门出去了。 ?? ??萩原研二里面穿着的是爆处组的轻便制服，外面披着很厚的羊绒大衣，他带了些和果子，他脚步很轻地走了进去，像往常一样和安室透打了声招呼：“zero。” ??然后把和果子取出放在安室透的小桌子上，方便安室透取用。 ??自从安室透知道萩原研二会来，就一直低着头。反复被汗珠打湿的金发黏在额头上，带着一点冻疮的修长手指捏着两边手腕上的绷带，渐渐收紧，雪白绷带上的星星点点越发明显。但下一刻他的双手被另一双温暖的双手握住，安室透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声音。 ??“zero，”萩原研二并没有忽略安室透手腕上多出的绷带，只是不想让安室透更加紧张，弄痛了伤口，就握住了那双体温偏低的双手，“不要伤害自己，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行。” ??“萩原。”安室透低声说道，他看着这个早在八年前最青春的年龄里就在炸弹犯的恶意下殉职的拆弹警察，30岁的萩原比22岁的萩原显得…好吧，还是一个样，倒是紫色眼眸里少了一丝调皮，多了几分稳重。 ??安室透放弃了，公安更加怀疑就怀疑吧，一直在监控下演戏本就会消耗他余额并不多的体力，这个世界他的幼驯染还有他的同期都活着，也有风见裕也知道他的过往，组织身份虽然麻烦，但最多也就是死亡，他从未畏惧过死亡。 ??“这些伤…”安室透轻轻地笑了，“没什么。”再说在萩原研二面前演小可怜已经失败了一次，还是大方一点吧。 ??萩原研二敏锐地察觉初安室透似乎放下了什么，就像卸下包袱一样，浑身轻松了许多。 ??“zero。”这是萩原研二今天第三次叫了安室透的昵称。 ??“嗯，萩原，”安室透应答道，这也是安室透第一次正面回应“zero”这个名字。他从盒里取出来一个和果子塞进嘴里，hiro和风见都在，安室透是不怎么担心公安会因为他牵连hagi的，就直接开玩笑道，“你这样做会受到公安监控的。” ??“那你怎么不猜一下我就是被派来监控你的？”萩原研二把椅子拉过来，在安室透的边上坐下，他心里给自己解释，不是他不正经，而是以他的身高，站着状态时弯腰会给坐着的人带来身高的压力，好吧，更多的原因是hagi觉得腰疼，人老了，腰酸背痛的。 ??“噗嗤，”安室透笑出声，“麻烦萩原给我倒一杯水吧。”他笑着看着萩原的身影慢慢离开又进来，他喝了一口温水，慢慢说道，“公安监控无论是明面上的监控还是暗地里的监控都不会在审讯室这种全面掌控的地方进行的，那样太浪费人力资源了，也容易暴露。” ??“听起来你像是非常了解公安嘛。”萩原研二拿起自己的水杯和安室透的杯子碰撞了一下：“干杯。” ??“我曾经入侵了公安系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室透并不在意地说道，“再说这些又不是什么机密，智商正常的人都能想到。”安室透有点调侃地看向萩原研二。 ??好消息是安室透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萩原研二想着，坏消息是安室透的精神状态特别好，都能讽刺他的智商低于正常人了，明明他只是想找一个不伤害到安室透的话题进入。 ??总不能一进来就问你能不能撑下去，你身上的伤从哪来的，你是不是那个组织派来的这些低级的话题。萩原研二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情商小高手，但似乎这一次被眼前这个明明很狼狈的金发男人套路了。 ??“看到你这样作，阵平酱会想揍你的。”萩原研二也反应过来一开始试图自残的安室透还是演了他，zero是不会因为逆境而脆弱，更不会成为那种悲伤自怜的人，他只会在困境中找出更利于自己的路，并堂堂正正地走出来。 ??“松田吗？”安室透闭上眼睛，“真的是冲动了很多呢。”但他没有说是谁冲动。 ??“萩原，我困了，先睡会儿。”安室透顺应自己身体的需求直接趴在小桌板睡着了。 ??萩原研二脱下来自己大衣，披在安室透的身上，静静地陪着他度过短暂的不到半小时的午休。 ??安室透似乎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哪怕衣服披到他身上，他眼皮都没动一下，甚至出现了轻微的鼾声。 ??这种静默的本来对萩原研二这种人来说最难熬的时间很快地从萩原手缝里溜过。 ??门再一次开了，安室透如同听到闹铃一样用双手搓了搓眼睛，抬起头，眼神还略显朦胧，对萩原研二说道：“萩原，明天晚上希望可以看到松田啊。”一天最多两次，每人最多一次的探视机会，安室透毫无自觉的安排了他额外的珍贵睡眠时间。 ??你倒是真的熟悉公安内部规则啊，这些也会记录在公安内网吗？还是你曾经接触过公安的卧底，但卧底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传递这种边边角角的无用信息吧。萩原研二神色复杂地看着安室透，他打听过，风见裕也只是说这是公安约定成俗的规则，并没有明文规定过。 ??风见裕也站在门口，并没有催促。他准备好了打小报告的内容，这次降谷先生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第14章 第 14 章 等待萩原研二完全离开后，风见裕也回来了，他关上审讯室的门，走近安室透。 ??“降…安室透，”风见裕也板着脸说道，“萩原警部补是一个好警察，但你不要学习他轻佻的作风。” ??“风见警官是想警告我什么吗？我是不会对萩原警官动手的，”安室透慢条斯理地再拿起一颗和果子塞入嘴中，没有了昨日虚假的笑容，“毕竟我已经完全在您的掌控之下了。” ??“据我不完全统计，8年来萩原警部补参与的拆弹多达100多起，”风见裕也一本正经地就像在作报告，“他约有80%次数没有穿过防护服，除非松田警部补盯着。”作为降谷零曾经的左右手，他当然清楚降谷零这些同期因何而死，他坚持认为降谷零现在沦落到如此境地，萩原研二绝对占大头。 ??诸伏景光本身能力不弱又谨慎理智，只要后方不拖后腿，多次殉职的可能性不大；伊达航的那次车祸就像上天开的一次玩笑，但开了一次，不至于开第二次，而且不要小看仅次于降谷先生的警校第二的能力；松田阵平虽然喜欢踩油门，但本人在拆弹上天赋卓越，每次也会穿戴防护服，小心谨慎，对自己生命保障足够。 ??只有萩原研二这小子烟瘾犯了都能在拆弹现场抽烟，每次都嫌弃防护服累赘，能活到现在，绝对是因为降谷先生更多的牺牲。如果没有萩原研二，降谷先生最起码也能获得一个清白平民身份，不至于让他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以降谷零的能力，在哪工作都能混的风生水起，而不是受限于现在这个组织成员以及前科犯的身份受他监视和管教。 ??“你以后会成为我的协助人，我不允许你有萩原警部补的作风。”风见裕也暗戳戳地上眼药。 ??安室透嘴里的和果子已经嚼的稀巴烂也没见他吞下，隐隐可以听见轻微的磨牙声。紫灰色眼眸里的瞳孔都缩小了，哪怕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控制，也难以掩饰安室透本人的低气压。上次电视中萩原向松田求饶说只有一次没穿防护服，真！的！是！好！多！的“一次”啊。 ??半晌，他吞下嘴里的和果子，然后轻笑道：“这样有趣的警察要是殉职了那可真是可惜。” ??“风见警官，我印象中萩原警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排爆手，是吗？”安室透歪头盯向风见裕也，他能听得出来风见对萩原这种态度的不喜，不过嘛，萩原也的确需要为他的疏忽大意付出点代价了，他可没第二次机会再救回萩原那个不省心的玩意了。 ??“除了松田警部补，就属萩原警部补技术最佳，这也是，”风见裕也不赞同地皱眉，“这也是爆处组警察会被他那套甜言蜜语蛊惑了的原因。” ??“风见警官，我记得公安是可以违法作业的，只要能自己收场。”安室透嘴角轻挑，“萩原警官既然已经是我的担保警察，我就应该努力让他在退休前都要在警察岗位上发光发热，您说对吗？” ??虽然听着安室透还是温和轻快的声音，但是风见裕也依据经验知道自己“上司”已经气急败坏了，他百分百赞同降谷先生的一切决定：“你说的有道理。” ??“那风见警官能否听一下我的建议呢？”安室透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又拿起一块和果子咬开。 ??“你直接说，我会考虑。” ??“让萩原警官亲！自！感受一次‘绝望’吧，如果一次不够，那就直接揍他吧，我相信你的诸伏上司也会同意的，毕竟萩原警官也是他的同期。”安室透笑着提议，好像被坑的不是他的挚友，“一个被处理过的回秒□□，可以以那几个炸弹犯的名义，至于炸弹你可以找松田警官设计，他——他啊，绝对会同意的。”说到最后一句，似乎想起了什么，安室透低沉地说道。 ??上辈子绝望的松田一定希望那时也是一个“计划”多好。 ??“公安的插手最后需要对萩原警部补解释吗？” ??“为什么要解释，那是炸弹犯做的，和公安有什么关系？！”安室透语气森寒地回答，“知情人都需要签订保密协议，不然会影响公安声誉的，您说是不是，风见警官？” ??风见裕也懂得了自己“上司”的意思，这对于萩原研二而言，就是一次真实的炸弹事件，只是“运气极好”，炸弹犯的炸药出了些许问题。此刻风见裕也不得不对萩原研二鞠一把泪，太惨了。 ??我这么对降谷先生，以后不会被穿小鞋吧？风见裕也突然忧心忡忡。他离开审讯室前看了一眼再次被他锁到墙边的安室透，就好像回到当初第一回见到波本状态的降谷零一样。 ??诸伏长官保佑我，风见裕也终于想起来他现任上司是降谷先生唯一的克星。 ?? ??“萩原，”诸伏景光捏了捏肩膀，“看过他了？” ??“诸伏酱，”萩原研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诸伏景光，“洗过的哦。补补维生素c吧，诸伏酱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连hagi都看不下去了。” ??“看来是吃亏了。”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一下，但很快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萩原，你和松田现在放弃还是可以的。” ??“然后公安就会起诉他，他会因为认识我和松田而救了嫂子最后入狱。”萩原研二用平淡的眼神看向诸伏景光的猫眼，“是吗？” ??“萩原，你不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不想连累你和松田。”诸伏景光叹气，“入狱也没什么不好，我会选择一个安全的监狱，至少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若真的是组织实验体，肯定会被人利用，甚至有生命危险。”诸伏景光隐隐的不安，心底总觉得不放安室透出去才是最放心的做法。 ??“不一样的。”萩原研二摇头，“他未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公安合作就是他寻找的出路，如果连警察都放弃了他，那他真的只能走向绝路。” ??萩原研二想起安室透在他面前故意露出的破绽，这是在求救啊。他肯定是想和我们在一起，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主动说或者主动做。 ??那么就由他先迈出这一步吧。 ??阵平酱会夸他的，hagi先踩油门了。 风见裕也很忙，一方面他需要为他“新的协助人”的建议给诸伏景光打报告，第二需要帮降谷先生搬家，新住址还是选择了木马公寓，第三，需要帮降谷先生的便利店工作请假。 ??至于安室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风见裕也表示没关系。以前降谷先生的生活打理都是他包办的，租房，买衣，买食材，遛狗，很多事情风见裕也是有自主权的，只要他判断是对降谷先生卧底无影响的事情，都可以自行处理，这是降谷先生一直以来对他的信任，嗯，还要把哈罗一起打包送过去。 ??至于经费，使用的是对抗组织拨下来的公安经费，安室透的身份现在是组织的重要成员，完全策反并合理监控是一个合适的理由。 ??风见裕也驱车去了安室透的住址，利用公安权限打电话摇来了房东。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房东骂骂咧咧地说着，打开了安室透的房门，“当初我好心看他身体残废，还免了他押金呐，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又二进宫了啊。” ??“安室透只是配合调查，”风见裕也恨不得揍这个胖子房东，但还是忍住解释了一句。 ??“你们警察就别替他隐瞒了，”房东嘲讽道，“就他那样有前科的人，迟早还是要进去的，果不其然，狗改不了吃屎。再说，配合调查需要搬家吗？！” ??“麻烦你说文明话。” ??“警察先生，我可不是骂您，我是在说安室透，”房东谄媚地对着这个严厉的警察说话，“您进去看看，我可没有动过他的任何赃物。” ??“请你在门外等着。”风见裕也带着一个拉杆箱走进去，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终于清净了，再听下去他就想人工再替他“增肥增肥”了。 ??租房不大，但很干净整洁，一眼望去，没有餐桌也没有衣柜等常见家具，只有床边的墙角处有一个塑料箱子，风见裕也打开，只有几件叠好的单衣和一套薄西装。阳台上晾着一件似乎被刀划破口子的衬衣和深色裤子。风见裕也一一收拾好收进拉杆箱中，他打算把这些廉价衣服都处理了。 ??扔了！扔了！他的降谷先生怎么能穿这种一没质量二没潮流的衣服呢。还有阳台上的芹菜花盆要带着，降谷先生喜欢养它们。风见裕也一脸严肃地心里碎碎念。 ??厨房需要带走的就只有几个鸡蛋和一袋临期的吐司面包，最后风见裕也才处理床，薄薄的浅色系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中心，周围摆着五个棉花娃娃。风见裕也第一眼就看到了隐藏在被子斜后方那个脸上贴着纱布的金发黑皮肤警校服娃娃。这个一定是降谷先生亲自做的，风见裕也牢牢记住了降谷先生现在没钱。 ??留下来，留下来，风见裕也心里小人反反复复念叨着，这是降谷先生亲手做的降谷娃娃，太稀有了！ ??但不能被降谷先生发现。要定制娃娃不难，找降谷先生定制一个风见娃娃也不难，毕竟降谷先生都给那四个人做了，他自信自己也会受到降谷先生的偏爱。但是要一个降谷娃娃肯定不行，会被骂的。找别人做，风见裕也又不甘心。 ??对了，可以移花接木。找他人定制一个和降谷零警校娃娃一模一样的娃娃，然后把降谷先生做的拿走。风见裕也眼睛一亮，好办法，把这件事直接上升到第一要务。至于发给诸伏上司的报告，什么时候都能发。那位萩原警官绝对会感谢他的，至少给他缓冲了半天时间。 ??第二要务是购置棉衣，内衣，毛衣，棉裤，西装等等，还有棉絮，被单床单等等。虽然这里除了棉花娃娃并没有值得他挪到木马公寓的东西，不过帮助清理干净卧底残留信息也是风见习惯的工作了。 ??“你要做和这个娃娃一模一样的棉花娃娃？”手工大师看着这个针脚并不整齐的娃娃，“不做不做，这涉及我的名誉，我拒绝做。” ??“连针脚都必须要一样。”想隐瞒降谷先生就必须注意所有细节，风见裕也拿出自己的警察证件，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公安证物，不会宣传出去，而且你必须保密！” ??风见裕也也发现了降谷娃娃是降谷先生第一个试手的娃娃，里面出现了反复缝上并拆开的痕迹，倒是诸伏娃娃和伊达娃娃水准好了许多，双子星娃娃都送走了，不过风见裕也也没兴趣。他在意的只是降谷先生亲！手！做的正主娃娃。 ??“你早说啊，”手工大师嘀嘀咕咕，“晚上来拿。”如果是重要证物，做的一模一样才能显示他的高水平技术，嗯，他一定要在娃娃内部留下自己的印记。 ??风见裕也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内心开心地去采购了，他还要买许多许多小衣服，给降谷娃娃一天一套，至于未来的风见娃娃，公安制服就行。 ??他要把降谷先生和降谷娃娃都要养的很好，风见裕也暗自握拳。 ?? ??“阵平酱，”萩原研二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自己的工位上，“zero需要你明天晚上过去。”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应道：“那个叫风见裕也的公安没为难你？” ??“当然，hagi的魅力无人能挡，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不喜欢hagi的，”萩原研二眼里闪过一丝尴尬，然后毫不脸红地说道。 ??“啧。”松田阵平没有拆穿自己脸皮厚实的幼驯染，他倒是感觉那个公安对安室透很上心，反而看hagi和他倒是极不顺眼。不管了，反正他也看那个公安不顺眼，等安室透出来，他一定要以切磋的名义找公安训练训练。 ?? ??风见：噢耶，降谷娃娃到手（悄悄小动作中，计划很完美，但挡不住猪队友拖后腿。） ??hagi魅惑大失败，嘴硬中。 ??松甜甜使用灵感成功，但略过了。 ??hiro：这是陷阱，陷阱，馅饼…不对，是陷阱…陷阱…陷阱…馅饼…馅饼馅饼? ??反复给自己洗脑中，成功＋1＋1-1 1 1-1-1-1-1 ??zero：你们没一个省心的。 第15章 第 15 章 第二天上午安室透没想到班长也会来看他，比起萩原和松田交朋友看性情讲直觉，班长交友要谨慎的多，虽然他的确挂着班长妻子救命恩人的名头，但身上也确实疑点重重，hiro必然已经警告过他们，松田和萩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但班长还是要考虑家人。 “安室先生，”伊达航不止是因为萩原他们才过来的，他对安室透有潜在的好感，但没有诸伏那么严重，“虽然萩原说过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一则感谢你免除了警视厅一场重大灾祸；二则感谢你提供了三名炸弹犯的线索，让我们不至于走错方向；三则，于我私人，感谢你牺牲自己救了娜塔莉。那50万日元我已经申请下来了，等你…等你自由了即可去警视厅搜查一课领取。” 安室透此刻的眼睛已经出现了许多血丝，大脑虽然还足够清醒，但身体却告诉他极度疲惫。“那就谢谢伊达警官了。”说出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不堪，“不过麻烦伊达警官直接帮我领一下交给风见警官吧，还有，取5万出来还给松田警官，不够再扣。” “好的，还有你想匿名还是公开？公开会对你…名声有好处。”伊达航知道安室透将会成为公安的协助人，但初始名声在那，有警视厅背书会改善很多。 “还是匿名吧，”安室透摇了摇头，“他们——他们大多还是只会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他当初救了夏目优子的命尚且被举报，服务员期间熟客照样会远离他。 伊达航也知道这是平庸人士的通病，连警视厅警察都经常被那些人骂没有能力，不然也不会出现侦探是警察的救世主这样的外号。做的好都会被人用放大镜挑刺，更何况安室透那种背景经不起调查的人，弄巧成拙的可能性更大。 “我相信你！”伊达航在听到安室透无奈的话后冲动地说道，“你还有我们！”伊达航说完就有点后悔，毕竟诸伏的警告还在耳边，他也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娜塔莉和肚子里的孩子。 但在看到安室透脸上瞬间露出的笑容，伊达航又觉得值得：“你救了娜塔莉还有我未来的孩子，考虑成为我孩子的义父之一吗？松田和萩原也是。”伊达航想一直都能看到安室透这样如同在发光的笑容，即使形容狼狈也遮挡不住内里的精华。 安室透的眼睛更亮了，但嘴巴蠕动了两下还是拒绝了：“抱歉，我没有这个想法。”他能察觉到班长是真心的，但也能发觉班长冲动后的那一丝悔意。 但伊达航在脱口而出之后就后悔了，安室透是诸伏说的深不见底的组织成员，要是真给妻子孩子带来了危险，他就万死莫赎。伊达航卑劣地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幸好安室透拒绝了，高大的汉子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 “伊达警官，”如果只是入狱过的极道成员身份，安室透还能勉强同意，顶多秘而不宣，毕竟不止是一个义父，还有三个警察和公安。但他现在的身份涉及黑衣组织，他自己或许都没办法全身而退，要是连累了班长妻儿… “如果没其他的事，能允许我睡一觉吗？” “你睡你睡。”伊达航看到安室透闭上眼睛就睡了，有些惭愧，本来答应萩原让安室透睡半小时，可还是聊天耗费了10分钟。他将萩原嘱咐一定要带着的毯子披在安室透的身上。 “别管我，”松田阵平忍着脾气对安室透恶声恶气说道，他摸了摸口袋里班长给他的日元，“你直接睡。” 安室透的黑眼圈以及眼里红彤彤的血丝在凌乱的有些脏污的刘海下很明显。手腕上的绷带已经能完整看到一个椭圆的血黑色透出来，他还没开口就被松田阵平呛了回去，不过好想睡觉，安室透也就没多想就睡了。 几天没睡多久甚至没洗漱的金发男人浑身透露着疲倦，也散发着不好闻的汗味，若非椅子固定住，安室透大概已经滑下去了，据松田阵平观察，安室透差不多快到极限了，他迫切地想找风见裕也干架，再等半小时吧。 还有近18个小时，松田阵平烦躁地抱胸站在安室透边上，却没有弄出半点声音，就连呼吸都注意控制了。 半小时后，松田阵平站在门口看着风见裕也把几乎梦游的zero引到墙边锁住了。 心里憋屈的松田阵平脱下了外套开口挑衅道：“风见警部，上次哦们的较量并未分出胜负，训练场见，如何？” 风见裕也盯着松田阵平半天：“正好我也有协议需要你签订。” hagi没说过这事，松田阵平一愣，但他怕谁，直接跟着风见裕也去了空荡荡的公安训练场。 “什么？！”松田阵平的墨镜都要歪了，“你要我设计炸弹？！” 松田阵平捏紧拳头：“我是拆弹警察！拆弹警察！不是装弹警察！” “安室说你绝对会同意的。”风见裕也把公安统计的萩原研二没有穿防护服的数据扔给松田阵平，“不能指望萩原警部补运气一直这样好，他必须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真是好样的！萩！原！研！二！”扫了报告一眼，松田阵平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手指骨关节也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松田警部补，这是安室的计划。”风见裕也不想夺取自己上司的功劳，“他认为萩原警部补之前的拆弹行为有很大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但萩原警部补是经验丰富的拆弹精英，所以需要计划一劳永逸。” “我该做什么？” “你应该…”风见裕也低声说了整个完整的计划，“记住，这次炸弹事件是真实的，是那三个炸弹犯给你们爆处组的一次教训。” “浪费警力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hagi的一个坏习惯？”松田阵平问道。 “岂止是一条人命，”风见裕也嘲笑，上辈子可是一个整编小组的性命，主排爆手不穿防护服还抽烟，其他成员在拆弹时没有撤离到安全区域，还在炸弹边上徘徊，所以也不怪伊邪那美早就盯上他们了，“同时会有媒体报道，帮助搜查一课引蛇出洞，找出炸弹犯的躲藏痕迹。”降谷先生从来都不会以权谋私，这叫一石二鸟。 “好，能给我几天时间？”松田要好好想想炸弹如何设计。 “三天后，公安会布控。” 安室透是在陌生却又熟悉的环境醒来的，风见裕也发现安室透昏迷后直接把他带到了木马公寓，细致给安室透背上的伤口以及手腕上的伤痕重新上过药后重新包扎，并帮忙擦拭了全身塞进了厚实的棉被里。 这个公寓曾经是波本所用，哪怕是后来苏格兰继承了安全屋也在卧底结束后退租了。现在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安室透有些感慨。 因为是风见裕也收拾的，和他之前住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餐桌上那几盆才拔过叶子还没重新长开的芹菜。床脚还有一个熟悉的吉他，他学习弹奏故乡就好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haro！”突然他听到“汪汪”的声音，他惊喜地看向床边，一只白色柴犬不停地对他摇尾巴。但在用力撑住床沿起身的时候手一软又摔回床上，幸好床褥比较软，不然背伤… 安室透停摆的大脑终于恢复。如他所料，最后几小时他几近昏迷，只能察觉身边有嗡嗡嗡的声音，他想赶走他们，但沉重的身体束缚了他的想法，直到他彻底滑入黑暗。 哈罗跳上床，用舌头舔着安室透的脸，汪汪汪地叫着，就好像抱怨主人怎么到现在才来看它。 “别舔了，haro，”安室透从温暖的被窝伸出手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绷带什么都没穿。室内开着地暖，暖洋洋的，床头还塞着五个他自己做的棉花娃娃。 一定是风见安排的，安室透心里暖暖的，他拿起hiro娃娃抱在怀里，现在只剩下活生生的hiro没见到了，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娃娃和hiro的放在一起，但是—— “咦？”虽然和他做的几乎一模一样，但一次做成功和反复拆开再缝起来的针孔是有区别的，他捏了捏棉花娃娃内里，没有什么硬物。不过以他现如今的身份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安室透就哭笑不得，风见这小子长进了啊，学会偷上司的私物了。不过要是风见裕也找他定制自己的娃娃，安室透脸上多了一丝红晕，还是当不知道吧。他把自己的娃娃丢到其他警校组娃娃那一堆，却把hiro的娃娃放在了枕边。 要是hiro突然过来，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变态啊？安室透胡思乱想着，不过安室透也知道以hiro的谨慎，不会亲自来的。 不过萩原啊，安室透一想到萩原身体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从公安的视角，萩原你胆子可真大呢。他不信自己那天说的话以萩原的观察能力看不出来。 那天他因为萩原的话放弃了在萩原面前演戏，而是保持了本我状态，将自己的安全和自由全权寄托在运气和萩原的态度上了。 hiro若是在单面玻璃后旁听，他必然免不了被公安羁押审讯，那可不是这三天的小打小闹了，就算风见也没办法插手。 萩原若是把自己对公安的熟稔上报，他一样免不了被抓，这不是入侵公安系统就能解释的。因为公安真正的机密内容从不上传网络，能在网上公开的内容都已经称不上机密了。所以风见把他转化为协助人没人反对。但他要是连那些约定成俗的公安秘密规矩都清楚，那只能说明公安有卧底。 但现在他却真正成了风见的公安协助人，只能说明hiro被萩原瞒在鼓里了，他从不怀疑hiro会做的选择。 身为前公安，他不支持这种可能会危害到国家的行为。虽然可能会伤及无辜，但一个漏网，都是重大损失。 不过以他本身的处境而言，他对萩原的信任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很沉重呢，是甜蜜的负担啊。 那天是他的错，果然长时间没睡眠影响了他的判断，听了萩原不要伤害自己的话，就轻易地放下了包袱，却让萩原进入了两难境地。 无论萩原选择哪一条，都是背叛另一个朋友。只能说命运垂怜他们，他曾经也是他们的挚友。 等风见裕也下班，他打算去看看降谷先生恢复了没，结果就看到一桌的饭菜。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笔直地站在门口。 “kazami，过来坐，”安室透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他在冰箱里看到了丰富的食材，一时没忍住，就做了很多菜。 “是…是——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小心翼翼地挪到安室透的对面，心虚地拉开座位。降谷先生应该没发现他偷换了降谷娃娃吧。 “我开动了。”安室透双手合十，却没听到风见裕也的声音。他抬起头微笑：“kazami，虽然几个月没做过有些生疏，但口味应该是不错的。” “啊…我…我开动了。”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冷面公安的风见裕也小声说道，降谷先生的菜一如既往的好吃，可是他为什么总觉得胃里堵的慌呢。 吃饱后，安室透拿起边上的纸巾擦嘴，然后托着下巴看自己的前下属吃饭。 风见裕也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他猜测是室内的暖气温度开的太高了吧。 安室透似乎没看到风见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轻笑着问道：“kazami，不合口味吗？”让你偷偷换我的娃娃。 “没有没有，很好吃，降谷先生做的都好吃。”风见裕也吃饱了还在往嘴里塞食物。 “别吃了，要是喜欢吃我下次再做。”安室透看了一会儿终于放过了自己的下属。 风见裕也松了一口气，左手悄悄地放下去揉自己的肚子，好撑啊，这可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降谷先生，这是重新给您办的手机，手机卡我已经塞进去了。”降谷先生的旧手机什么被风见截留下收藏了，放在家里帖着FRAT标记的盒子里。 “嗯，还有什么吗？”安室透接过手机，打开一看，是RX-07的信息——什么时候出来聚一下，zero？ 安室透回了一句信息——明天中午来我家，带上松田，米花町五丁目29号木马公寓304室。 “还有…还有…”风见突然支支吾吾。 “嗯？！”安室透皱眉抬头，“你想说什么？ “我给您——我想请您给我做一个我的棉花娃娃，我会付钱的！”风见裕也闭上眼睛大声开口道。 风见：降谷先生到底发现了没？好紧张。 zero：深藏身与名。我只是提了建议，其他与我无关。 hiro：报告没有阴谋，看来安室挺在乎萩原的啊，萩原魅力果然大。不过不穿防护服，真是危险啊！ 班长：愧疚中，我今天是不是扎了安室的心了。 松田田：哼次哼次设计炸弹中… hagi：最近大家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是不是头发太长了，要修理一下了。还要考虑给zero洗尘，去去晦气。 第16章 第 16 章 “哎？”安室透露出豆豆眼，他没想到风见真的敢向他定制棉花娃娃，之前不是偷偷摸摸的嘛。 等说完风见裕也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腾的一声站起来，很拘谨地小声重复了一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有降谷先生做的棉花娃娃，我…我也想要一个自己的。” 萩原和松田不一样，他是为了挣钱，嗯，之前不差钱的降谷零，以及昨天之前还穷的连衣服都没得选的安室透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你现在给我用的花销是你自己的工资？” “大部分不是！”风见裕也老老实实回答，“是公安针对组织的拨下的资金。” “嗯？”安室透皱眉，想了一下说道，“还是退回去吧，我会想办法赚钱。” 风见裕也却坚持不退：“降谷先生，这称不上挪用公款。真实的您应该是降谷警视正，这点消费可抵不上您真正的工资，” “可是——” 风见裕也没有等安室透说完就破天荒打断了前上司的话：“哪怕以您现在的身份，公安也值得消耗经费彻底策反您和保证您的立场，况且这些仅仅是基本的衣食住行，您当初拨给其他协助人的钱可远不止这点。” 那是因为当初他大部分耗的是组织的经费，他不心疼。但看着风见裕也坚持的眼神，安室透也不再反对，等他伤好些了，还是要以波本的名义干一些协助人应该做的事。他转移话题：“那个风见娃娃你有什么要求？” 风见裕也脸红了：“就，就做公安版的我就行。”这样我就是降谷先生承认的公安了，风见裕也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萩原警部补付了多少钱，我也会支付的。”风见补充了一句，“伊达警部补交给我的45万日元，我放在您书桌的抽屉里了。” “外面比我专业的人有许多——” “但那不是您做的，”风见裕也争辩，声音慢慢变小，“…我想要您亲手做…”然后看到安室透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风见裕也的脸更加涨红了。 “好了，kazami，玩笑的时间过去了，”安室透刚刚就察觉到了风见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但换成了棉花娃娃，还有什么比让上司做娃娃还说不出口的？他的体检报告？“你刚刚到底想对我说什么，直说吧，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风见裕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驾驶证：“降谷先生，这是我给您新办的驾驶证。” “我现在也没办法开车吧，会被交警——”安室透接过驾驶证，打开，一直微笑着的安室透表情愣住了，驾驶证上的名字不是安室透Amuro Tōru，而是降谷零Furuya Rei！ “我查过了，日本现在没有使用降谷零这个名字的人，所以——”风见裕也不想降谷先生永远顶着安室透这个虚假身份，虽然降谷零这个身份也是他利用公安势力重新创造的假名，但里面的内容都是曾经“真实”的。 安室透一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长期使用安室透的身份以及需要继续经营这个身份，但不代表他不想要他原本的身份，他以为他再也不能使用降谷零这个名字了，那个神秘存在不是说再也没有人记得降谷零吗。“kazami，hiro知道吗？” “不知道，这都是我一个人亲手处理的，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您想什么时候启用这个身份都可以。”风见裕也回道，后来他忍不住问道，“您好像很开心…”这本来就该是您的，只是物归原主罢了，风见裕也有些不是滋味。 安室透反复摸着这个驾驶证，情绪波动到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表达自己的心情，他撑住桌子站起来，对风见裕也深深鞠躬：“谢谢你，kazami。” 风见裕也手足无措地躲了过去：“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您应得的。”然后他重新扶安室透坐下来，“您的腿伤我检查过了，并没有加重，只是腿部肌肉有些许疲劳，建议您多休息两天，便利店那边我已经替您请假了。 安室透还在看自己的那本驾驶证，上面有他的照片，他真实的出生日期，还有他曾经用的驾驶编号，熟悉到他想落泪。 “还有——”风见裕也最后还是补充道，“还有您别轻易去医院检查，需要什么药物告诉我就行。或者通过我间接给您查。”风见裕也本想再隐瞒下去，但要是那两个“好心的混蛋”坏了事，而降谷先生因为不知情被带入了坑，他就不能原谅自己了。 安室透终于抬起了头：“当初你坚持不给我看体检报告，现在松口了？” “您还是不知道最好！”风见裕也当初就担心他的上司看了报告直接以自己为诱饵，与组织残余和**高层同归于尽。现在他的同期活着但不知道有降谷零，降谷先生算计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了。 “既然你还是不愿给我看，那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安室透本想强行命令风见告诉他，习惯掌控全局的他一点都不想被蒙在鼓里，但摸着手里的驾驶证，安室透最终决定相信风见的判断，“罢了，你只说对我的身体是正面影响还是负面影响。” “没有负面影响。”不止是没有负面影响，而是太正面了啊，风见心里嘀咕道，是公开出来能再获得几个诺贝尔医学奖的正面效果，是不能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安室透想了想，组织当时给他注射了乱七八糟的药物，大概是提升免疫力恢复力之类吧，不是负面就好，他笑道：“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看着风见难得不赞同的眼神，安室透有些好笑的承诺道：“好好好，我答应你，非必要绝对不去医院检查。” “请您以您同期的性命为誓，”风见裕也还是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绝对不主动以及尽力避免去医院检查您的血液。”公安比谁都知道语言陷阱，他要是不加一个“尽力避免”，这个誓言对降谷先生就压根没作用。 安室透的脸色立即变了：“风见裕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见裕也执拗地看着安室透：“请您发誓！”既然那四个人能复活，那么誓言就是降谷先生绝不敢碰的禁区。 安室透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风见裕也，半晌，他咬牙道：“好！如果你之后不能给我合理的解释，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风见裕也心惊肉跳地看着安室透逐渐危险起来的气势，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戴着里世界阴鸷波本面孔的降谷先生。“请您先发誓！以降谷零的身份发誓！” 安室透缓缓看着风见裕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降谷零在此立誓，绝对不主动并避免以任何形式去检查自己的血液，否则我…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都会意外…意外死亡。” “够了吧？！”安室透这次冷冷地说道，“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我的血液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风见裕也舒了一口气：“降谷先生，大战后，公安医院对您的身体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您细胞中端粒缩短速度比常人慢了两倍以上，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寿命将是常人的两三倍。”安室透并没有因为自己寿命变长而高兴。 “世界上的确有极少数个体寿命达到平均寿命的两倍以上，但还未曾发现您这种情况。 安室透的怒气渐渐消失，有些沉重地说道：“以前就听工藤新一说过，组织研究的银色子弹目的就是为了长生不老，宫野志保研究出的APTX4869能够返老还童，但死亡率几近100%，而且只实现了缩小，并没有延长寿命。贝尔摩得也只是永葆青春。” “您是发现的第一例，”风见裕也第一时间发现数据问题后就以公安机密的身份逼医生删除原件并签订保密协议，现在年年需要体检的变成了诸伏警视，反而救了降谷先生一命。他能拦住一次，不可能拦住每一次。 他根本没办法想象那些日本高层知道了延寿的机密后，能忍住对降谷先生下手。随便用卧底杀过人作为把柄就能让降谷先生永不翻身。他也无力从所有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中救出降谷先生。 风见裕也能想到的事，安室透自然也能想到：“对hiro有影响吗？” “没有，上次体检诸伏警视的体检报告很正常，我…”风见裕也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本来打算再次将诸伏警视的报告替换，才发现不正常。直到见到您，我才想起来。” “降谷先生…不怕您笑话…”风见裕也有点难以启口，“我当时极为害怕，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公安高层，同时修改我的记忆。那几天我只敢带着哈罗溜大街缓解压力。” “辛苦你了。”安室透站起来拍了拍风见裕也的肩膀，“我并没有想到祂对记忆处理是如此的…” “…粗糙和敷衍，”安室透磨磨牙，没敢用更糟糕的形容词，他本来已经做好一辈子准备，远离警察，做一个普通人，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灵魂发光。却没想到祂只是把自己曾经做的事全部嫁接给了hiro，hiro因为…殉职的早，所以近几年没有双份记忆的干扰，不会出现今天他在美国，下一刻却在日本，影响不算大，不过大概会怀疑自己的记忆被动过手脚吧。不要怀疑任何一个卧底的敏锐程度。 hiro，你又救了我的命呢。安室透笑着想着。虽然他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血液的秘密，就想着能不能利用它…但安室透看了还战战兢兢站在自己边上的风见裕也一眼，叹了一口气：“kazami，你倒是真的了解我呢。以一人为代价让国家变得更好不值吗？”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看着安室透依旧年轻帅气的脸庞说道，“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您不是不爱国家，只是您有私心。那么我同样回答您，我爱我的国家，我同样也有我的私心。上层的腐肉固然不能一次性祛除，但我会努力的，我希望您…希望您一直健康快乐…” 一向口齿还算伶俐的安室透看着自己这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前下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说服我了，kazami。” 贝尔摩得今日凌晨就踏上了去往日本境内的轮船，琴酒还留在美国黑吃黑同时和赤井秀一斗智斗勇，她却想给那些沽名钓誉的政府找点麻烦。 她记得本该给安室透注射的药物最后被研究员“意外”注射给了苏格兰——那个惯会花言巧语的男人，当时她想着离她angel那么近而且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却在柯南面前以一副温柔可靠面孔的苏格兰还是早死了最好，她就怂恿那帮如同恶魔的研究员给苏格兰加点料。恰好那位先生那个时候天天发疯，研究员半推半就同意了。 研究报告也的确出了喜人的结果，可惜当时组织已经混乱，最后参与那次研究的研究员全军覆没，材料也在军火的轰炸下完全消失。但没想到苏格兰活了下来。 贝尔摩得更没想到苏格兰竟然是卧底，捏着我的把柄很愉快是吧，我会让你更愉快的。 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除了angel。贝尔摩得露出了哪怕平凡面孔都不能挡住其魅力的温柔的笑容。可以偷偷去看看新一和兰，她记得柯南已经恢复成新一了，今年高三，要准备大学入学共通考试了。成为高三社畜了，应该没时间到处浪当侦探了吧，就是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专业了。 贝姐：暗戳戳给苏格兰绊子。 zero：我是揍风见呢，还是揍风见呢… hiro：我是在替哪个混蛋受罪？！？！ 松田田：静静看着hagi作，还能快乐两天。 风见：我竟然说服成功了，降谷先生气势真厉害，崇拜中…… 第17章 第 17 章 第二天，安室透简单收拾了房间，主要目的是把那三个棉花娃娃藏起来，松田和萩原的警官娃娃却正大光明的摆在书架上。 风见裕也已经收拾过公寓的卫生了，安室透也没什么要打扫的。只是给haro准备好了早餐。经过了近两天是休息，安室透身上的疲惫已经消失了，手腕上的绷带也已拆除，还残留了些青紫瘀痕，仅是看起来有点恐怖。白色的高领羊绒衫将身上所有这些勋章全部都遮掩住，乍一看只是一个清爽年轻的帅哥半靠在床上。 “haro，haro，想听歌吗？”安室透拿起床边的吉他，想到了当初他给哈罗取名时的景象。 哈罗捧场地在安室透身边跑动，摇尾巴。 安室透拨动琴弦，再次哼唱起了《故乡》。 “回首便能望见群山连绵 这样的城镇原本曾令我无比的厌恶 … 尽管已离开了很远 我一定会回到故乡 必会再会” 哈罗也在一边配合地“汪汪”。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本该中午再准时过来，但萩原研二心里有事，就拉着松田阵平提前早退来到了木马公寓304室门口，正想发信息告诉安室透他们已经到了，却听到里面娴熟的吉他声，夹杂着狗的叫声。 萩原研二停下手，静静地听着。歌声带着淡淡的伤感和看透世事的洒脱，没有半丝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和怨怼。萩原研二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音乐是可以传递心声的，zero不是他们的敌人。 不过，zero是这两天才住在这个地方，还是一直住在这里？ 松田阵平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想着的是明天公安的布置计划，炸弹里的炸药他处理过了，就算出了意外，也不过是大一点的烟花。 待里面的哼唱告一段落，萩原研二直接按响门铃。 安室透并没有意外，拄着拐杖走到了门口，打开门。 “萩原，松田，欢迎。”声音不复在审讯室听到的嘶哑无力，而是清朗好听。 不待萩原研二说什么，松田阵平臭着脸直接把一个厚实的信封袋扔在了安室透怀里。“拿好。” “哎？”安室透稳稳的接住，一摸就知道里面是钱，笑着说道，“没见哪个人拜访朋友是送钱的。” “那也没见哪个把朋友送的礼物折合成钱还回去的！”松田阵平怼道，“下回再干这事就别怪我揍你。” “那么松田现在想揍我吗？”安室透让开门口，让两位爆处组帅哥走进来换鞋。 “你要是还想在床上躺两天就直接说，别客气！”松田阵平牙痒痒地说道。 “我是没问题，但松田警官会欺负我一个伤员吗？”安室透忍不住回嘴。 “你！你的伤总会好的。”松田阵平松开了刚刚握紧的拳头，“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嘴硬。” “那就期待松田警官的赐教了。”安室透有些怀念和松田的干架了，还不一定谁输呢，卷毛混蛋。 萩原研二自从安室透打开门就一直在观察。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优质的白羊绒衫和卡其色西裤展示了金发青年高挑纤细的身材，但并不显得形销骨立，整个人看起来竟如同二十岁刚出头的偏柔弱的大学生。 这人若是站在T台上，凭着姣好的体态和搭配适宜的着装定会被大批观众追捧。 屋内虽然简洁但家具俱全，虽不是奢华品牌，但也不是廉价的产品。这不是之前生活窘迫的安室透会住的地方，萩原研二判断道，这是那个公安给自己协助人准备的新房。 只是一个带有犯罪案底的协助人，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再想到之前风见裕也对安室透的执着，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判断错了方向。 那个72小时的惩罚并不是风见警官想收服安室透定下的，应该是眼前这个笑起来无害的青年定的。那么问题来了，风见警官为什么会听一个前科犯的建议，这个前科犯对自己如此狠心的目的，还有这个前科犯之前做的事比警察还像警察——萩原研二一怔，比警察还像警察？！极高的道德要求，对自己的严苛自律，对公安规定的熟悉，对演技的擅长，对伤势的忍耐能力——难道？萩原研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决定离开之后先去调查再去找风见警官对质。 “萩原，你怎么沉默了？”安室透指着水杯的地方，“你们自己倒水。” “zero，让客人自己倒水，这可是伤了hagi的心了。”萩原抱怨着，却自发地拿了三个杯子，倒好白水，放在餐桌上。 “那你舍得让我这个伤员上手？”安室透接过了萩原递来的水杯，指着边上摇着尾巴的小白狗，“这是haro。” “haro，上午好。”萩原研二打了声招呼，这是hiro的那只被寄养在下属那里的小柴犬啊，相当喜欢zero啊。 哈罗旺旺叫了几声，尾巴摇得只能看到残影。 然后他们天南地北都聊了聊，聊了现在的天气，内阁的政策，抱怨了一些尸餐素位的警察，也说了喜好的音乐。 “别婆婆妈妈的，hagi，”松田阵平听不下去了，有这个闲聊时间他还不如回去研究炸弹，插嘴道，“赶紧进入正题。” 安室透正了正神色：“萩原，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啊，”萩原研二也清了清嗓子，“zero，你会危害国家吗？” 安室透挑起眉头，脸上微笑不变：“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萩原。” “确实。”萩原也笑了，“只是想从你口中再确认一次。” “我说我永远不会，你信吗？” “我信！”说话的却是松田阵平。 “你们在玩火。”安室透的语气逐渐认真。 “我会怕？”松田阵平自信地说道，“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现在做的都是我赚来的。 “……” “有什么忌口吗？”安室透问道。 “你做的能下口？！”松田阵平脱口而出，被萩原研二用胳膊拐了一下。 安室透脑门上多了一个“?”，他深吸一口气，拄着拐杖走向厨房：“你可以不吃，现在外卖很方便！” “外卖就外卖，你还是别折腾了，”松田阵平不在乎地回答，“我和hagi下午还要上班，要是食物中毒就完了。” “阵平酱，你不想zero辛苦就直说。”萩原研二跟着安室透走进厨房，看到了已经有用过痕迹的厨房，“hagi倒是很好奇zero的手艺呢。” “hagi，我可不是心疼这个金毛混蛋！” “卷毛混蛋！”安室透直接把手上的洋葱扔向松田阵平，“闭嘴！” 安室透想了想，还是做最方便的三明治吧。将生菜泡到温水里，撕开。从冰箱里拿出火腿切开刷一层橄榄油… 萩原研二在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安室透把面包片蒸了一下，抹上味噌美乃滋酱，加上火腿片和生菜，再盖上另一片面包，沿着对角线切开，两个三明治就做好了。 “看起来这么简单啊。”萩原研二在一边感叹。 安室透又做了几个别的三明治，有金枪鱼三明治，三文鱼三明治，摆盘放在盘子里。同时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和茶叶煮了三杯热奶茶，又做了一锅番茄意大利面，分到三个小盘子里。 “喂喂，你行吗？”松田阵平手里还转着那个洋葱。 被安室透单手拄着拐杖，单手将意面的盘子“哐当”一声放在松田前面：“吃你的！” “好香啊，hagi已经迫不及待了。”萩原研二帮忙把三明治端过来，拦住了安室透，“阵平酱，洋葱不该放在餐桌上哦。”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站起来走进厨房，把洋葱放在了厨房的菜篮里，把剩下的奶茶和意面端过来，放在安室透和萩原研二面前。 “我开动了。”三人同时说道。 “哟，金毛混蛋。你手艺不错嘛，完全可以去开店了。”松田阵平边吃边赞叹。 “这是hagi吃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萩原研二的眼睛都放光了，“我以后还能吃到吗？” 安室透很开心他的朋友能称赞他的厨艺，上辈子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吃到他大成后的菜系。“你想什么时候来吃都可以，当然松田也是。” 松田阵平的眼睛也多了一分光彩。 萩原研二帮忙洗好碗后就和松田阵平离开了。安室透打开了风见裕也准备好的电脑，虽然他现在的生活已经不急着需求钱了，但他还是想多挣点钱。 他打开了萩松群的置顶需求，第一个是定做公主松甜甜和骑士萩原原娃娃，呃，公主松田？安室透想了一下，有点恶寒，但看订单发起人——RX-07，他果断接手了，好友之间的黑历史越多越好，反正他还要做一个公安版风见娃娃。 安室透发信息给风见裕也，要求了更多的布料和棉花。 再看第二个订单：写一篇萩松小作文，要求是丧尸萩原原和末世人类松田田的绝美爱情故事。 安室透大感震惊，现在的粉丝已经这样荤素不忌了吗？一看订单发起人，哟，是夏目小姐啊，小姑娘的爱好挺野的嘛。 不过也可以接。卷王安室透瞬间想好了剧情：“萩原原和松田田是一对幼驯染，因为萩原原的小嘴特别甜，所以周围都是萩原原的爱慕者，但萩原原独独喜欢松田田的脸，和松田田形影不离。 但这不是一个平安的世界，这是城外都是僵尸的世界，松田田被其他小孩集体欺负带出了城。萩原原哭闹着也偷偷溜出去，然后萩原原被咬了变成了丧尸萩。松田田看到了幼驯染死了也不想回去，想陪着萩原原一起死亡。但丧尸萩对松田田那张脸依然垂延三尺，嘶吼着不许其他丧尸碰他的松田田，吃了其他丧尸的晶核，还给松田田找人类的食物，人类的衣服。 松田田天天等着丧尸萩咬了他，但丧尸萩只是喜欢静静看着他的脸，突然有一天他听到熟悉的声音：“阵平酱，我要咬你了哦。”原来为了赶走想吃松田田的丧尸而吃了很多晶核的丧尸萩究极进化了，恢复了原来的样貌。然后你总是可以看到一只卷毛边上总会有一只特别殷勤的紫色眼眸的男人。他们的故事还将继续下去，即使丧尸萩再也变回不了萩原原，但松田田不在乎。” 写完安室透就发给了夏目小姐，然后愉快地接到了满意的回复和报酬。安室透想着，这样的文他一小时能写100篇，然后一天能挣多少钱啊，可是他看着有报酬的那一栏，没有一百篇呢。不过先让他清空任务。 上班闲着摸鱼的萩原研二拿着手机用着榜一大哥的马甲身份很快发现了他的置顶订单被安室透接了，啊呀，以zero的技术和速度，他很快就可以拥有公主松田田啦。 然后萩原研二瞠目结舌地发现萩松文订单被一扫而空，zero这么猛吗？感觉他和阵平酱的花边新闻要多好多了，他是浏览过那些萩松文的要求的。主角要求是人的都算正常，还有怪物，鬼魂，神明，甚至还有一篇要求写紫藤萝hagi和银杏阵平酱互相缠绕的故事。 还是不要告诉阵平酱了，这要是让阵平酱想起来写CP文这个还是他自己提议的，倒霉的可不是zero，而是hagi啊。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利用管理员权限把置顶任务栏禁止给阵平酱那些大号小号看，然后松了一口气。 松田阵平难得坐在工位上在发呆，风见裕也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他和hagi明天“拆弹”的地点，希望他明天别走错位置，但他还是心惶惶的，就好像要失去什么… hagi：zero是10只手吗，写小作文写那么快… 松田田：浅野别墅…不详的感觉… 风见：懒得想了，上辈子的剧本直接拿来主义…看我多聪明… zero（卷属性发动中…）：清空任务…没什么能难得住我… hiro：还喊我干嘛，我在自闭中，幼驯染的三明治…还是我教的… 第18章 第 18 章 “紧急情况！公安通知神谷镇和浅野别墅均出现炸弹，松田警部补和萩原警部补立即带你们的小队前往拆弹！” 松田阵平“腾”的站起来后又好像突然晕眩了一下摔坐在自己椅子上。 “阵平酱！”萩原研二赶紧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松田阵平压住心底不详的感觉，“我去神谷镇，浅野别墅那边hagi你能行吧？” “当然，hagi可是爆炸处理班的双子星之一啊。”萩原研二对着松田阵平眨了眨 眼睛给了一个wink。 “萩原警部补，这次不穿防护服吗？”有队员小声问道，但立即被另一个队员拉下去了。 “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萩原研二拍了拍因为第一次参与拆弹实践还有些害怕的新队员，“没事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40斤的防护服，穿上的功夫我都能解决炸弹了，你说是不是？”萩原研二拆开炸弹外壳。虽然要等人员全部疏散才能拆弹，但他可以先看看情况。 萩原研二的组员也是笑道：“新来的，萩原队长很靠谱的。”都说什么样的队长，什么样的队员。散漫习惯的萩原研二手下也多是爱开玩笑自信的组员。 那三个炸弹犯公然向媒体投发了威胁信，要求警视厅向某张银行卡里打10亿日元，他们才会暂停炸弹。 新闻界炸锅了，喜欢流量的媒体直接在大楼的电视墙解说炸弹犯的目的。 躲藏在某个小屋的永井寿在电视里听到有炸弹犯威胁警视厅敲诈10亿元，羡慕地对井上纯一说道：“大哥，10亿啊。” “蠢货！”井上纯一踢了永井寿一脚，“这些不敢露面的杂碎用的是我们的名义。” 终日打雁，终是被燕啄了眼。上次那么好的计划被那个残废给毁了，他们三人的面貌都上了通缉令，幸亏不是100%相似，他们稍加打扮就可以瞒天过海。 要不是那个金毛残废被警察抓走了，他一定要将那个金毛残废炸上天，井上纯一恨恨第想着，里世界的情报价格可真贵，不过以前他想买到都不行，只是最近几个月那个情报组织非常混乱，已经达到给钱就卖的程度了。 “那我们怎么办，大哥？”前田源也受够了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到处检查。 “我去现场看看。你们老实待在房子里。”井上纯一警告道。 待井上纯一走后，前田源对永井寿说道：“这事不会就是大哥做的吧。” “有道理！”永井寿用着他不大的脑壳想道，“那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笨蛋！”前田源也白了永井寿一眼，“当然是想独吞10亿日元。” “那可不行！”永井寿急得站起来，“我也要去现场看看。” 前田源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井上纯一做的事，但不妨碍他想把永井寿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踢出去。但，说不定呢？老大那么阴险，拿我们做替罪羊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他仔细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下，最后也套了一个毛线帽和戴上口罩跟了上去。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用耳麦实时向安室透报告着公安部署，然后把内容编辑好发给现任上司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回了一个信息——一切按计划进行。“两座别墅公安均已安排无死角的监控。每个街道都安排有便衣公安。” “嗯，有特殊情况报告。尤其注意戴口罩和帽子的人员。”安室透站在便利店收银处。大多时候他会把私藏在耳朵里最先进的公安制式耳麦传递命令的按钮关闭，偶尔才会下命令。 他对这些炸弹犯会眼红凑热闹并无100%把握，但至少能打草惊蛇。依照他上次的侧写，主犯明显是个阴险狡诈的愉悦犯，他习惯掌控全局戏耍别人，而不是被人戏耍。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经过新闻大规模报道已经牢牢地被扔在他们头上，主犯有很大概率伪装去现场看看怎么回事。剩下两个不太动脑的蠢货说不定会怀疑他们老大单干。 “欢迎光临！”安室透听到门铃声，一看却是便利店老板，微微鞠躬，“老板好。” “安室啊，我对你好不好？”便利店老板是一个50多岁的女士，恻隐之心比较强。上次看到安室透拄着拐杖大冬天还穿着单衣，在街角摆摊卖一些廉价的手工作品，就问他要不要去她的便利店干活。 那时安室透说了他前科犯的身份，拒绝并表示感谢。看着身处困境但依旧谦逊的安室透，她一时冲动就直接聘了他，他也的确认真负责。 “老板人很好，”安室透有种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我知道的，今天我就会辞职。” “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身份，”老板有点惭愧，毕竟当初她就表示不会看不起安室透，“夏目那孩子是我同学的女儿。他说他女儿天天找你，这几天你不在她还在找人打听你的去向，你们还互换了那个叫什么——对，叫棉花娃娃的东西。” “小姑娘很单纯，才上大学。她爸爸有点多心…你懂的。”老板想着用什么委婉的语气说出他们俩是没机会的，尤其是安室透对夏目优子还有救命之恩，她都不好意思说了，“我知道你人很好，但人家爸爸担心。” 安室透有些错愕和哭笑不得：“我对夏目小姐并没有非分之想。”别看他看起来才20出头，但现在他已经30岁了，已经过了人生三分之…嗯？按照他现在寿命，折合一下好像就十几岁，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多余的想法扔出大脑。 “小姑娘没见过世面，贪图好颜色很正常。”不可否认安室透是一个大帅哥，要是她再年轻30岁也会忍不住，“因为不是你的过错，按我国劳动法我多补你三个月工资。” 不能让救人的一方过于寒心吧。老板心里理解夏目爸爸的选择，但……哎，但谁能理解安室透这个小伙呢？如果不接受白纸上有了污点的人，那他就只能彻底变成黑纸。 “请不要拒绝！我听替你请假的警官说了，上次炸弹事件你有很大的功劳，我——我拜托你未来还能…”她有些说不下去，如果世界把一个选择善良的人逼入绝境，那一定是世界的错。 安室透不在乎地笑笑：“我会的，老板你不用担心。”这已经比他曾经遭遇的好多了，也是这些善意让他一直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 萩原研二等人员疏散等的百无聊赖，等待的过程中他烟瘾又犯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和烟盒。 新人中村三郎有些迟疑，拆弹现场抽烟，这是教官严厉禁止的事，但在实际拆弹过程中却发生了。但看周围前辈都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六神无主地打量四周，总感觉一股奇怪的压力在压迫他的心脏，他自我安慰着：这是第一次参与拆弹带来的紧张，前辈都不怕，肯定不会有事。 边上还有一个警视厅公安部的公安警部补伊藤健，他看着时间，再看了看正在吸烟的萩原研二，虽然不知道风见警部为何要求他记录萩原警部补拆弹过程中所有的动作，但上级的命令，执行就是。 不过都不站在安全区域啊，伊藤健心里吐槽着这个拆弹小组，和上次见到的那个凶巴巴的拆弹警察带队的小组完全不一样。他敢站在边上是因为此事目的是引蛇出洞，炸弹是经过专业人士处理过的。 上回炸弹犯的操作彻底激怒了警视厅公安部，上级下命令限期抓住。但三个犯人躲起来连一根毛都抓不到，才有了这次行动。 还有风见警部警告他出现炸弹回秒时一定要当成真的一样逃跑，要是在他这里被别的警察发现纰漏，导致公安名誉出问题，他就要滚出公安部，所有他也有点紧张，只是不是因为炸弹。（风见：降谷先生交代的，谨防萩原研二发现。） “萩原警部补，人员已疏散完毕，可以开始拆弹。”下面有人打电话通知。 萩原研二把香烟熄灭放入袋子里。嗯，还有28分钟，绰绰有余，他从工具箱拿出剪刀和镊子，从容自信地剪开了第一根。 过了三分钟，萩原研二停下来了，擦了擦额头的微汗，定时器已经拆出，时间定格在25分钟，他不忘对中村三郎说道：“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小组其他人员都“啪啪啪”鼓掌起来，纷纷说道：“萩原队长是最棒的。” “最棒的不是我哦，是阵平酱啊。” “对对对，是松田队长。” 伊藤健冷眼旁观，把拆弹期间玩笑打闹也记录了进来。 萩原研二拉着中村三郎过来，微笑着指着前面拆掉的部分指导他哪里有陷阱，以及接下来的思路。中村三郎的心态慢慢放平，实操也许不像教官说的那样危险。 不是，拆弹是野餐吗？伊藤健豆豆眼，如果以后碰到萩原研二拆弹，他还是申请换岗位吧。他提醒了一句：“萩原警部补，还是赶紧拆弹吧。”他感觉萩原警部补要倒霉，虽然这次炸弹不会导致人命，但下一次呢？不是每次都是公安布局啊，那些穷凶极恶的炸弹犯会好心的替换炸药吗？而且这件事是公安保密内容，也就是对外而言这次就是真实的爆炸案。 如果萩原研二在炸弹回秒前拆完炸弹，最多是警告处理，虽然纰漏很多，但至少及格分。 如果萩原研二在炸弹回秒后还没拆完炸弹，伊藤健怀疑萩原研二会被停职甚至降级处分。 “定时器已经处理完了，剩下不危险的。”萩原研二自信地回答。 我尽力了，伊藤健有一点怜悯地看着萩原研二的背影，以及在场的所有拆弹警察。通通回炉重造吧，这批人。 突然萩原研二的电话铃声响了，是松田阵平。 “阵平酱，怎么啦？”萩原研二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松。 “你拆完炸弹了吗？”松田阵平希望得到萩原研二肯定的回答。他匆匆拆完那个神谷镇那个假炸弹就坐车来到了浅井公寓，他的心跳的很快。 “定时器已经停止了，剩下的可以慢慢拆了，没事的阵平酱。”萩原研二笑着回答。 “萩原研二，你把命令当成什么了？！”松田阵平是知道公安会从人员疏散完开始计时，足足十分钟才会按下遥控按钮，这十分钟是足够萩原研二拆完的。松田阵平也是知道如果萩原研二处理失败是要被行政处理的。 “如果炸弹爆炸了怎么办？”松田阵平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就好像什么恐怖的事情近在眼前。 “那你就替我报仇呗，阵平酱。”萩原研二打趣道。 “你给我快点拆弹！”松田阵平的声音越来越大。 “好啦，好啦。阵平酱，我们晚上老地方聚…”突然萩原研二脸色一变，已经暗下去的计时显示屏上重新出现了数字——00：06，并开始倒计时。 “啪！”萩原研二的手机掉到地上，他抓起炸弹往下楼通道的反方向跑去：“快跑！炸弹回秒了！”萩原研二大脑只剩下一句话——他不该让松田阵平报仇的。 “快跑，炸弹回秒了！”松田阵平听到手机那边的落地声以及慌乱的跑步声和hagi声嘶力竭的吼声，松田阵平自己的手机也掉地上。 “hagi！”松田阵平惊慌失措地大吼道，他幻视浅野别墅20层楼完全爆炸，hagi尸骨无存！ 新闻还在报道拆弹的过程，说着炸弹倒计时还在继续，请群众注意不要去现场。公安已经从监控中锁定了那三个偷偷摸摸观察现场的炸弹犯，风见裕也在心中称赞降谷先生的算无遗策，有犯人大致的身高和长相，还有戴帽子口罩等特点，这次引蛇出洞的行动完美成功。 “行动！”风见裕也在向降谷先生汇报了已发现所有炸弹犯后，就发出逮捕的命令。 但是，风见裕也抬头看向浅野别墅，萩原警部补的演练失败了，这次事件虽是公安自导自演，但仅有五人知晓，且都签订了保密协议。降谷先生足足给了萩原研二10分钟拆弹时间，只能说萩原研二现在的心态不足以担任爆处组拆弹小队队长的身份了，甚至不适合作为拆弹警察。 zero：我给机会了，hagi！ 松田田：我手下留情了…hagi，你已经不止是不穿防爆服的问题了… 伊藤健：我提醒了… hiro：hagi这么不靠谱？！该狠狠教训一顿！ 风见：降谷先生太厉害了… 这里其实是zero对hagi工作的一次引导，没有只着力于没有穿防护服一个小问题，而是力图一次纠正hagi所有致命的错误，顺便把炸弹犯一起抓住。这样的上司其实挺可怕的，风见应该深有感触。 第19章 第 19 章 安室透一边听着风见裕也的报告，一边等着交换的店员，做好最后一班岗。他并不意外萩原的失败，萩原从小到大几乎都一帆风顺，超高的观察力和亲和力让他融入任何团体都轻而易举，极强的沟通能力和过硬的动手能力使得他无论对上还是对下都如鱼得水，这也造成了他散漫和轻浮的作风。 蜕变吧，萩原。安室透默默祝福。 虽然这次失败会给萩原带来极大的打击，甚至阴影，但只有过了这个坎，萩原才会有未来，创造和松田一起的未来。 “欢迎光临。”安室透仍旧负责地说着欢迎语。 “安室…安室先生…”门口传来了夏目优子怯懦的声音。 “怎么啦，夏目小姐？”安室透笑着说道，“应该说好久不见了，那篇文章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夏目优子忙不迭地说道，因为愧疚，无论安室透交给她一篇什么品质的文章，她都会无理由接受，但安室透发给她的文，她是真的喜欢。 “夏目小姐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吗？”安室透敏感地发现夏目优子的犹豫不决，他放缓语气，“说什么都可以呢，我会洗耳恭听的。” “安室先生…”夏目优子想了想，终于开口问道，“你明天还来吗？” “啊，不来了哦，”突然看到夏目优子突然变得苍白的面孔，安室透反应过来，“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哦，这次社会保险都齐全的。” “真的？！”夏目优子瞬间抬起来，鼓起勇气问道，“你…你没骗我？” “哈哈，”安室透爽朗地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新换上的羊绒衫，还有边上挂着的新款羽绒服，“我要是没有新的工作，我会买这些新衣服吗？” 夏目优子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原来你去找新工作了啊，我…我还以为你被…” “我被抓了？”安室透调侃道，“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夏目优子再一次深鞠躬道歉：“我偷听到爸爸和妈妈聊天，他…他举报了你和炸弹犯…” “啊，是这个事啊，”安室透从便利店的台子上拿了一包糖果，拆开后从里面拿了一颗薄荷糖递给夏目优子，“你错怪你爸爸了。” “啊？真的？”夏目优子瞪大了眼睛。 “我是当事人，你不信吗？”安室透眨了眨左眼，勾起了唇角，“具体事情不能说，不过举报的事我是知情的，其实是公安委托你爸爸，这样我就能合理的和公安接触了。” 安室透想着小姑娘不知道公安警察的权力，就找了理由安慰小姑娘，要是因为他这点小事导致父女隔阂就不值了。而且这次也确实是风见找人举报的，夏目小姐的爸爸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否则早就举报他身份，让他离开工作岗位了，哪怕到最后也只是通过店主委婉让他离职。 “那还好，”夏目优子长舒了一口气，小幅度地拍了拍胸口，旋即有有些懊悔，“爸爸为什么不直说啊，害得我和他吵了好几天了。” “可能是公安警察要求他保密吧，”安室透也拆了一颗薄荷糖塞入嘴里，“现在我回来了，可以不用保密了，记得和爸爸道歉哦，夏目小姐。” “嗯嗯，我听你的。”夏目优子用力地点头，“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告诉我们粉丝要做正直的人，害人之心是绝对不可有的。” “他们都是很好的榜样，是吧？”想到松田和萩原，安室透忍不住又笑了，虽然他们现在可能很惨，好吧，一定很惨，但都活下来了。 “我要学做萩原警官那样的人！”夏目优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应该先和爸爸道歉啊。”安室透指出这一点，“萩原警官也一定会知错就改的。” “一定会。”安室透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这样才能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幻视那场炸弹爆炸后，心里的郁闷之气就一直没发泄掉，灵魂像撕裂了一般疼痛。他想揍hagi，想确认hagi还活着。但hagi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句话都没说。 “啪啪啪！”松田阵平用力敲门，但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撬门进入。 房间内萩原研二就如同那定制的棉花娃娃那样，木木地坐在床上，眼珠无神地看向前方，哪怕松田阵平进来，也没有半分回应。 “hagi？！”松田阵平忍不住担心。 “他们还好吗？”萩原研二的声音如同被粗糙的纸张摩擦过的嘶哑。 萩原研二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最后一幕，炸弹突然变成倒计时6秒，众人惊慌失措地向生命之口跑去，作为队长，而且是作为有重大决策失误的队长，他只能抓起炸弹，希望能多给他无辜的队员一丝渺茫的逃生机会，尤其是那个今年刚从警校毕业，进入他的小队，第一次参与实操的新人。 炸弹炸了，幸好是个哑弹。萩原研二后怕地躺在地上，但他忘不了他对松田说了多么混蛋的话——要是他死了，就替我报仇吧。也忘不了那个新人拆弹警察最后崩溃的模样。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磨磨蹭蹭，没有吊儿郎当，而是听从命令立即拆弹，就不可能时间不够。 哪怕拆弹时让他的队员全部退到安全区域，最多也只会殉职一人，但他的队员七年来散漫的和他一样。如果这一次不是哑弹，最少十几个家庭因他破灭。 萩原研二从来没有发现他自己会有这么多的错误，他真的适合当警察吗？他视命令于无物，他没有正确引导他的下属，他害一个新人警察畏惧警察这个职业… 这回炸弹“哑火”了，但不可能每次他都能这么幸运。 哪怕拆弹时让他的队员全部退到安全区域，最多也只会殉职一人，但他的队员七年来散漫的和他一样。如果这一次不是哑弹，最少十几个家庭因他破灭。 萩原研二从来没有发现他自己会有这么多的错误，他真的适合当警察吗？他视命令于无物，他没有正确引导他的下属，他害一个新人警察畏惧警察这个职业… 这回炸弹“哑火”了，但不可能每次他都能这么幸运。 “基本都缓过来了。”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想问的他队里那个新人警察，可是中村三郎还在心理医生那里治疗，一直想辞职。 “中村呢？”萩原研二转过头，半长头发第一回非常凌乱地贴在头皮上，平时灵动的紫眸此刻显得有些呆滞。 “还在心理医生那。” “都是我的错！”萩原研二那双好看修长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捂住脸庞，喃喃重复道，“都是我的错！” “萩原研二！做错了是事实，然后你就是在这逃避吗？我看不起你！”松田阵平咬牙切齿道，“动动你的脑子，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我该做什么…”萩原研二无意识重复。 “你自己想！” “…我该道歉，对，我应该去道歉…”萩原研二像是受惊一样爬起来，却被松田阵平拉住。 “我陪你去！”这事也是他的错，松田阵平内心承认，首先，他早就知道幼驯染这样的性格，却没有强制他在拆弹工作时修正，或者劝离他换到别的工作岗位。第二，这次事件虽然主要目的是抓炸弹犯，公安兴师动众做了一个局，但松田阵平内心还是想给hagi一次教训的，中村三郎就是这次局中的牺牲品，他有愧疚。新人不该这么早就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的。 松田阵平根本没办法想象这次若是真的炸弹，他失去了hagi，未来会是怎样的黑暗。 松田阵平拉着还在恍惚的萩原研二敲响了警视厅配套的心理医生的门。 医生打开门，看到狼狈的萩原研二一眼说道：“萩原警官是需要心理辅导吗？请等一下。” “不，拜托井上医生告诉中村警官，就说萩原研二想对他道歉。”既然已经来了，哪怕萩原研二觉得难堪，他也决定走下去面对自己的内心。 “…萩原队长，”听到熟悉的声音，中村三郎从布帘后慢慢探出头，“你也来了啊。” “对不起！中村警官！”萩原研二当着周围所有警官的面低下头鞠躬，“这次全是我的错，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高层警官公然向低层警官鞠躬道歉的事非常少，碍于面子，都是私下解决的。 中村三郎低着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队长，我想好了，我不想干拆弹警察了。” 萩原研二心底一沉，他大概要背负这个错误一辈子了，再也没有改正的机会了。他自嘲道：“或许我也不适合当警察吧——” “萩原队长！”中村三郎打断萩原研二的话，“您很好，您对待我们这些新人警察都很细致的教导，从中我们都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有您在，办公都轻松了很多，您只是—— 中村三郎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停顿下来，但周围的警官都没有插嘴，静等他说出口：“您只是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您只是傲慢了一点，您的能力要是不当拆弹警察会是警视厅的遗憾…” “您只要以后改正了，就会是最棒的拆弹警察，”中村三郎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又看到了边上的站着的松田阵平，“和松田队长一样最棒的拆弹警察。” 萩原研二复杂地看着这个刚从警校毕业，内心还很纯真的警察：“可是你不当警察了，我拆弹会有ptsd…” “没有，没有，队长！”中村三郎反驳道，“我只是不当拆弹警察了，我刚刚经过和井上医生的交流，发现我的抗压能力的确不适合高压力的拆弹警察，我——” “我会申请转到交通课的…”中村三郎腼腆地笑了一下，“听说萩原警官最喜欢飙车了，我会在未来好好见识的。” 萩原研二的心情慢慢平复，他第一次笑了出来：“你小子只是想把前队长的分全部扣光吧。” 中村三郎摸摸头发，笑道：“我希望未来的每一年都能抓到萩原警官哦！” 萩原研二听懂了新人警察对他的祝福，他眨了眨眼睛：“介意一个拥抱吗？我到现在都没有洗澡，浑身脏兮兮——” 中村三郎主动冲上来，抱住萩原研二，悄悄地在萩原研二的耳边说道：“我也是您和松田警官的粉丝，祝你们幸福啊！” 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本来打算轻轻拥抱中村三郎的他，用力死死抱住中村三郎，低声说道：“别胡说，hagi酱可没有。” “哎哟！”中村三郎就像报复成功一样，大声说道，“我一定会盯着萩原警官的车牌号的！” “萩原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没？”收到了风见裕也添油加醋的报告，一向好脾气的诸伏景光都忍不住气炸了。 “还正在讨论。”风见裕也抱着文件笔直地站着回答，他将这次报告还分别转发给降谷先生，松田警部补还有伊达警部补。伊达航虽然对公安布局不知情，但不妨碍他以诸伏长官的名义发过去萩原警官的表现，“萩原警官的队员全部打散重组入别的拆弹小队，除了五千字检讨以外还需要背诵拆弹工作的规则条例。萩原警官的初步处理是停职反省，诸位管理官还倾向于降职降级处分，同时调离一线拆弹岗位。” “萩原的能力调离一线太浪费了。”诸伏景光沉吟道，“你去那边代表我说一下警察厅公安的建议。考虑此次后果较轻，同时考虑到萩原研二的能力，建议降职降级处分，暂且保留爆处组拆弹队长职务，安排入一名监督员，以观后效。” “是。”风见裕也记录下诸伏景光的命令，转身离去。 第20章 第 20 章 萩原研二平静地接受了他的处分结果，收拾好工位上的文件和私人物品，正要离开。 “萩原警部补…”爆处组的其他警官张了张口。 “叫错了哦，hagi现在是巡查部长，”萩原研二抱着自己装着私物的纸盒，笑着说道，“一个月后就回来了，大家这么舍不得hagi吗？”笑容比往常少了一分浮躁，多了几分沉稳，紫眸中依旧信心满满，并没有沾染一分沉郁。 “舍不得…” “肯定舍不得啊…” “主要是松田警部补太可怕了，没您在简直是灾难啊…” “松田警部补的脸再帅，也抵不上他嘴臭啊…” “我们想联名申请让您早点回来，不然这一个月可怎么熬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 “喂喂！”松田阵平双臂环胸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中村三郎已经给了hagi最好的安慰，他相信hagi不会因为这点处分消沉，听到这些话，忍不住黑脸站了起来，“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训练好了？下午我来亲自检查大家拆模型的进度！” 办公室内顿时一片哀嚎：“萩原队长…萩原警…巡查部长…救救我们…” “阵平酱现在可是我的直属长官，hagi酱实在无能为力啊。”萩原研二摊开手笑道，“一个月后见啊，诸位同僚！” “萩原巡查部长，留步。”风见裕也拦住了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可是嘱咐他要一定要把萩原研二带到公安训练场去。他都已经把训练场监控检查了三遍，打算最后把视频拷给降谷先生。 “风见警部。”萩原研二看到风见裕也，想起了他之前的猜测，走廊里现在只有他们俩人在，周围也没有安装监控，“我有事想问您，您能给我解惑一下吗？” 风见裕也诧异地看了看萩原研二，虽然态度上依旧不卑不亢，但语言上却多了敬语。当然以前的萩原研二并非对上级不尊敬，只是喜欢插浑打科，再者讨喜的笑容和语调也会让人忽略这一点。 “可以，只要不涉及公安机密。”伊藤那家伙不会暴露了吧，风见在心里狠狠地批评，这点小事都不好，怎么做公安的！ “zero——我是说安室透是不是公安派给那个组织的卧底？！”黑衣组织已经瓦解，不再是绝对的保密内容，萩原研二之前从诸伏景光那里听到了一鳞半爪。 风见裕也被打的措手不及，眼里尽是震撼：“你怎么可能知…”你也记起降谷先生了吗？ 但风见裕也马上改口：“萩原巡查部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哪怕一个普通的刑警都能发觉风见裕也神色的变化，更何况是极为擅长观察的萩原研二。确认了结果的他心猛地沉了下去，从风见裕也未尽的话语中可以看出zero的确是卧底，一个除了他理论上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并承认的潜入搜查官。 贝尔摩德易容成当初照顾受伤的“诸伏景光”的高级护士溜进了公安医院，打听到了检查诸伏景光血液的那个医生。 公安委员会的那群老头一定会感兴趣的，苏格兰，看你这回该怎么应对？ “小野医生，真巧，又碰到您了。”贝尔摩德推着医用推车走在走廊里，“巧合”地碰到了正拿着报告迎面走来的小野阳翔。这名字倒是取得阳光，就不知道内里是不是和俗人一样藏污纳垢？ “是莉子啊，”小野阳翔顶了顶鼻子上的眼镜，问道，“是渡边医生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贝尔摩德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野医生，我可听说半年前您检查诸伏警视的血…” 小野阳翔一把捂住贝尔摩德的嘴：“这可不能瞎说。”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拉着贝尔摩德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小野阳翔盯着贝尔摩德厉声问道。 “您当初看到检查报告时的惊讶兴奋的神色那么明显，”贝尔摩德模棱两可地说道，“只是后来变成了遗憾沮丧…” “这还不是因为那群公安高官的威逼胁迫，”小野阳翔忿忿地说道，眼色随即变得狂热起来，“只要给我检查下去，我一定会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哦，不，诺贝尔医学奖算什么，未来会还成立一个小野医学奖…” 小野阳翔畅想着未来，然后语气怨恨地说道：“都怪那个公安警察，以公安机密逼我删除了报告原件，还逼我签订了保密协议。” 贝尔摩德眼里流露出一丝嘲讽和厌恶，但语气还是轻柔地怂恿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但您说比诺贝尔医学奖还厉害，那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当然了不得，那可是会造福全人类的好东西，一个警视算什么，牺牲就牺牲了…可是我位卑言轻，无力反抗。”小野阳翔声音越来越低，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权力压迫的小可怜。 “警察厅的警视地位是很高，但上面还有公安委员会呢，公安警察也不能一手遮天，您说是不是？”贝尔摩德用着蛊惑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对对对，还是莉子你脑子灵活。”本来斗志萎靡下来的小野阳翔语气立即振奋起来，“我要举报公安警察以权谋私，幸亏我当初留了备份…哈哈哈…我要发达了…” “小野医生您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哦…”贝尔摩德扬唇笑了起来，但脸上却像是似笑非笑的嘲讽。 但陷入美梦的小野阳翔已经察觉不到这点了，他还在癫狂地手舞足蹈：“一定忘不了莉子你的功劳。” 风见裕也升职为警部之后也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他带着萩原研二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和大家刻板印象中的公安办公室一样简洁，干净，看不出一丝个人喜好。 “坐，萩原巡查部长。”风见裕也把门关上并锁住。 萩原研二一直沉默地跟在风见裕也的后面。大脑里已经把从第一次和安室透的交流到最后一次的见面来回梳理了好几遍，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但从小顺风顺水的他没想到还会有人在那样的对待之后还能以笑容面对世界。 “风见警部，我说的是对的吧。安室透不是zero的本名，是派入那个组织之后的化名，是吗？” 风见裕也第一回感受到降谷先生说的观察能力第一的同期的厉害：“是的。你还知道什么？”他的演技是瞒不住这位萩原警官的，索性以问代答。 “他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被高层删除了？”萩原研二还是盯着风见裕也问道。 “相差不远，你是怎么猜到的？”风见裕也从降谷先生那得知是神秘存在删除了降谷零这个身份，他本以为萩原研二是恢复了记忆，但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萩原研二是怎么想的呢？他眯起眼睛，脑海里隐隐冒出了新的想法。 “从炸弹事件上可以看出安室透拥有相当不俗的拆弹能力，卓越的演技，以及敏锐的观察能力，”萩原研二想起松田拍的拆弹图片，还有娜塔莉的叙说，以及最后给他的歹徒特写，“过往出狱半年都没显现出他这些能力，甚至因为救人多次将自己陷入困境——” 萩原研二停顿了一下：“甚至衣食不保，这于正常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有犯罪案底的人，只能说他对自己的德行有着超高的要求和约束。”他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安室透身上廉价的单衣以及手指上的冻疮，他仍然把多余的棉花布条给夏目小姐做了棉花娃娃作为回礼，而不是考虑自己的冬衣，安室透总是把自己的需求放在民众之后。 风见裕也沉默地听着：“请继续。” “他对公安内部很熟悉，”萩原研二锐利的目光盯住风见裕也，“安室透从来都没有黑过公安系统，对不对？！他本来就认识你，或者说入狱前他就认识你！” “他…他的确不需要黑公安系统，”风见裕也承认了，如果能再有一个知道降谷先生付出的人，那就一定会出现第三个，“我的私人号码他知道。” 萩原研二笑道：“我本以为你会继续隐瞒的。” “隐瞒什么？” “那72小时最长限度的惩戒是安室透自己的要求！” 风见裕也惊住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对安室透这个协助人太好了。”萩原研二用左手有节奏地敲着椅子的扶手，屋内的装修不是安室透这样一个连药钱都想省的人会做的，还有安室透身上合身且质量不错的新衣服。“与你惩戒他的极端时限不符。再有诸伏酱的狗haro你都放心交给他，以前我记得你连我和松田都不给。” 萩原研二是知道诸伏酱有一只白色柴犬haro的，哪怕风见裕也再忙都会抽空遛狗。就算诸伏酱建议把haro交给他养两天，风见裕也都不愿意。 “还有zero对你的态度，他连松田买的羽绒服的钱都要还，却接受了你给他准备的租房，家具，衣物还有丰富的食材。仅用协助人这个理由是说不通的。” “降…安室先生有没有说过你太可怕了。”风见裕也沉默后说了一句。 “hagi哪里可怕了，朋友都喜欢hagi哦。”萩原研二笑了，“风见警部，这是你第二次说错zero的名字了，他的真名是Furu——什么？ “……” 松田阵平收到风见裕也的报告后并没有直接找萩原研二算账，而是告了假提前离开警视厅去往木马公寓。 自从他幻视那场爆炸后，这几天都在做噩梦，梦见那场爆炸十几名拆弹警官殉职，梦见萩原研二在那场爆炸中尸骨无存，梦见他打着伞穿着一身黑西装参加萩原研二的葬礼，梦见他只能无力地向墓碑——萩原家之墓挥拳，梦见他一直向搜查一课申请转系… 虽然他这两天一直想揍萩原研二，但他也担心萩原这几天的状态，所以他想等待萩原稳定后再一起算账。 但松田阵平一定要感谢一个人。 门铃响起后，安室透诧异地发现松田阵平竟然一个人过来了，他笑道：“松田警官是早退了，还是警视厅爆处组管理官终于忍不了你的臭脾气把你辞退了？” 松田阵平顺应自己的直觉直接用力抱住安室透，然后放开手说道：“zero，谢谢。” “嗯？！”安室透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了一下，“所以说是发生了什么？” “hagi降职降级了。” 安室透挑起眉头：“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这确实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松田阵平重复了一遍道，“但是一件令我开心的事。” “哦？” “hagi变了，”松田阵平是最快发现hagi变化的人，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就叼在嘴上，“我以前总觉得hagi像是一股烟，看得见，但我总是抓不住。” 安室透是最懂松田阵平语句里隐晦含义的人：“那现在呢？” “没有了。”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安室透。 “那就好。”安室透笑了。 hagi：hagi是烟，hagi要飞走… zero（泼一盆水）：hagi你给我下来吧。 hiro：说好我的主线呢？？？？？ 松田田：记账记账记账中… 第21章 第 21 章 “不说吗？风见警部。”萩原研二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嘴里却说着让风见裕也胆寒的话。 完了，降谷先生要骂死他了。降谷先生纠正了他太多次称呼，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被萩原研二抓住把柄，风见裕也甚至脑子里出现一丝借刀杀人的危险想法，他努力压住自己黑暗的想法说道：“萩原警官，你每次说话都这么咄咄逼人吗？” “啊，不说就算了，”萩原研二并没有坚持要一个答案，“那风见警官会回避另外一个问题吗？” “你说。”风见裕也打起100%精神，比面对降谷先生还要集中注意力。 “警视厅公安高层是不是存在过组织派来的卧底？！” “是！”降谷先生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就是因为那个卧底出卖导致暴露，最后自杀殉职的。引发了长达3年的公安和FBI的“血案”。 “那个人还在吗？” “死了，我亲自击毙的。”降谷先生当初设局把这个出卖苏格兰的警视厅公安高层逼入绝境，最后临死反扑被他亲手击毙。 “zero的身份是不是他出卖的？！” “啊？！”风见裕也惊讶地看向萩原研二。 “你曾经协助过zero的联络人，”萩原研二说道，“所以你知道zero是潜入搜查官。” 风见裕也不说话了，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那个公安高层害的zero身份暴露，单线联络人死亡，同时又被组织控制，沦为实验体足足七年。那个公安高层甚至在组织的要求下，删除了zero作为警察的私密档案，只剩下为潜入组织做的犯罪身份档案，所以哪怕组织破灭，侥幸活着出狱的他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曾经的身份，我这样解释对吗？” 听了萩原研二的话，风见裕也激动了，这是恢复降谷先生公安身份的最佳机会，他突然握住萩原研二的双手，说道：“安室先生是我入行公安的领路人，但是安室先生要求我对外保密，所以我不能说他的真名。” “再者他的警察身份已经被彻底删除，因为卧底准备，也没有别的活的警察能证明他的身份，安室先生大概不希望你们从我这得知他的过去，毕竟…”风见裕也一想到降谷警视正沦落成前科犯安室透就气的牙痒痒，但那是降谷先生自身的愿望，他也只能遗憾接受，但现在他竟然看到一丝降谷先生回归公安的可能性，不是作为公安协助人，而是作为真正的公安警察，“哪怕是我也没办法寻回他的身份，萩原警官，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风见警官能说一下曾经的警察zero吗？”萩原研二沉思道。 “降——安室先生是第一个以全A身份考入警视厅警察学校的。” “全A？！”萩原研二冥思苦想，“好像听鬼冢教官说过是有这样一个优秀的警校生，但退学了，当时我还在可惜没机会认识这么优秀的人呢…阵平酱到时一直念叨想和这个人打一架…” 降谷先生说的那个神秘存在是不是智障啊，风见裕也也忍不住吐槽，但至少这次没嫁接给诸伏警视了。在萩原警官眼里，降谷先生现在领取的是他幼驯染卧底失败路线，唔，怪不得是诸伏警视领取了降谷先生的卧底路线，这就是幼驯染的心灵感应吗？ “安室先生是职业组。” 这次萩原研二不说话了，职业组啊，哪怕没什么能力，这个年龄也能和诸伏景光一个职级了，但现在却浑身是伤背着案底打零工艰难生存。 “他当警察时是个好上司，会全方面指导我进步…生活上也会带便当给我…”风见裕也想到了那七年。虽然总是被骂，但他知道，降谷先生背负的更多，做的更多，所以虽然在降谷先生手下被卷的要死，但零组成员都服他。 “他是脑子是有病吗？！这么爱警察？！要是阵平酱在这，绝对要和zero打一架。”萩原研二哂笑道。 “不准你这样说降谷先生！！！！” “难道不是吗？！一群没脑子没道德的身居高位，反而真心崇拜警察，真心以樱花下的誓言要求自己的低到尘埃。”萩原研二丝毫不客气地回道，“不过他姓Furuya啊。”这个姓氏好熟悉啊，降谷酱，他应该是会这样叫zero的。 风见裕也闭嘴。 “没有其他人能证明啊？”萩原研二也不管风见裕也，闭上眼睛重复，“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降谷先生之前就没有亲戚，只有一个幼驯染，但幼驯染后来意外记忆混乱不记得他了…” “记忆混乱？！”萩原研二想到了诸伏曾经说的，他记忆有问题，“是…是诸伏吗？” “……” “看来真是诸伏啊，”怪不得诸伏景光看到安室透反应就特别大，“他为什么不去找诸伏？理论上他应该不知道诸伏记忆会出问题。” “…公安委员会也有问题。”当然是不能去找你们这群失忆的复活的人士，不过风见裕也还是憋出了一个替罪羊，那群老头子没啥好东西，“他原是不想连累诸伏警视，后来是从我这知道了诸伏警视大决战后记忆有损。” “拜托了！！！！”风见裕也站起来朝萩原研二深鞠躬，降谷先生能不能恢复公安身份，就靠降谷先生的同期了。 “别！”萩原研二赶紧躲开，“hagi酱也是zero的朋友啊。” “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请尽管吩咐！”风见裕也承诺。 “还有，在找到降谷先生之后，我以公安的名义把他的原始身份做成“假身份”给他了。”降谷先生的全名，是风见裕也最后的倔强了。 “都是真实的？” “曾经真实。”风见裕也说道，“我以为我只能为他做到这些了。但现在我想做更多，萩原警官，拜托了，付出最多的降谷先生不能…不能那样一辈子…”说到最后，风见裕也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 “还有…还有公安内部现在并不是铁板一块，嫉妒诸伏警视在这个年龄以准职业组晋升到实权警视的人不少，所以他现在公务很忙，容不得出错，在没有佐证材料前，请不要影响诸伏警视。” 萩原研二知道风见裕也的潜台词，记忆混乱就是一个诸伏的把柄，绝对不能暴露。 “你说什么？！”本来从容的萩原研二大惊失色。 “我说——诸伏警视请萩原巡查部长去公安训练场谈公务！”风见裕也在说完正事后想起现任上司的嘱咐。 诸伏酱哪里是要谈公务啊，作为打架能力的最底层，萩原研二有着充足的挨打经验和敏锐的被打直觉，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混蛋事把同期都吓坏了，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公安还添油加醋给他挨打的可能性乘以了400%。 “hagi酱心理还没有完全恢复…hagi也是受害者…” 风见裕也一脸“我会信你吗”的表情拦住萩原研二。他刚刚看了一眼手表，他已经浪费上司半小时了，要是再不把罪魁祸首带过去转移战火，他估计也得挨揍。 诸伏景光并没有对风见裕也的迟到说什么责怪的话。毕竟他的目的是在萩原研二，他把目光转向躲在风见裕也背后的萩原研二，笑道：“萩原，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一面了。” “诸伏酱，你天天那么忙，就不用再和hagi天天见面了吧。”萩原研二一米九的高个子，硬生生地被他表现出了弱小可怜的状态，“hagi知道错了，你看hagi的职位已经降成了巡查部长，心灵已经无比受伤，就不要在hagi的身体上雪上加霜了吧…” 风见裕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在他面前言辞犀利的萩原研二在诸伏景光面前耍赖皮，他算是看清了降谷先生同期的弱点了，监控视频待会就转发给降谷先生。 诸伏景光松了松手脚：“萩原，一会儿就过去了，让我看看你凭什么敢在拆弹的时候抽烟聊天教坏下属！” 萩原研二哭兮兮地被诸伏景光拽上了台，三两下就被揍得满场地跑。 “hagi错了…” “你怎么会错呢？hagi，再来。” …… 风见裕也悄悄地离开了。 被打完架的萩原研二张开双臂，大字型躺在地上不起来，不停地说道：“hagi现在是身心俱伤，诸伏酱。” 诸伏景光无奈地看着萩原研二一点脸面都不要地躺在地上耍宝：“好了，萩原，我下手的力道应该没有那么大。” 突然萩原研二偏头问诸伏景光：“诸伏酱，你有幼驯染吗？” “你怎么会好奇这个？” “当初去警校读书，班长有女朋友，hagi有阵平酱，这么看，就诸伏酱一个人孤零零的呢。” 诸伏景光笑了笑：“有啊，以前在群马县有个幼驯染的，他现在也是刑警。唔，他考试能力很厉害，其他嘛…不好说。” “是那场…之前？”萩原研二是知道诸伏景光的父母被害那件事的。如果不是想试探一下诸伏景光的记忆，他是不想揭开同期的伤口的。 “已经没事了。”诸伏景光看出了萩原研二的为难，“在你们帮我抓住凶手后，我就放下了。” “阵平酱当时还跟hagi说你不把他当朋友，什么事都想一个人承担。要不是上次你和阵平酱的冲突，只怕你记忆混乱的事现在还埋藏在心底吧。”萩原研二劝道，“一直以来，都一个人的话会很累的。” “怎么可能都一个人…”诸伏景光怔然，好像有一个身影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件事后我就得了失语症，但我不记得怎么好的了。也许是和同学多交流就好了吧。” 失语症？！这是至少需要一个人长期陪伴聊天才能好的心理疾病，诸伏景光当初是借住在东京的亲戚家，诸伏哥哥一直待在长野县，那么扮演这个人的角色是zero吗？萩原研二想着身处窘境都能积极乐观的安室透，的确适合成为别人的太阳啊。 “确实，你现在都进化成了hiro旦那了…”萩原研二话题一转，“hagi好久都没尝过诸伏酱的厨艺了，看在hagi今天挨揍很疼的份上，hagi今天要点餐。hagi想吃火腿三明治，hagi还想吃番茄意大利面。”萩原研二可怜巴巴地看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退化成三岁宝宝的萩原研二：“跟我来吧，hagi宝宝。” “景光妈妈！”萩原研二在吃完诸伏景光特供的食物后叫道，“太好吃了。这个酱料是网上学的吗？” 诸伏景光敲了萩原研二一下，摇摇头说道：“我从小就爱厨艺，这是我自己调的，可以说的上是独家手艺。怎么，你想学？” “hagi只想吃…”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安室透坐在地板上逗哈罗，当他听到风见裕也的声音后说道：“你要的娃娃在墙角的盒子里，顺便帮我把其他娃娃按照盒子上的地址发了。” “发生什么事了？”半天没听到风见裕也的回话，安室透站起来转过身，看到风见裕也的样子说道：“你这样还像一个公安吗？” “您体检报告的事爆发了。”风见裕也收拾好情绪说道，他明明第一时间就处理了那份报告的原件。 安室透的身形停顿了，他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 “公安医院的医生举报我以权谋私，上面打电话要我明天上午去警察厅公安部做说明。举报走的是公安委员会的路，我怀疑他们有人和组织有关。” “不一定，但搞事的人肯定与组织有关。”安室透走到餐桌边上坐下，把拐杖靠在一边，“唔，现在已经确定原件不在了，是吗？” “是的！我亲眼盯着那个小野医生删除粉碎到再也恢复不了的，本来我还有一个备份，但前几天我也把它粉碎了。” “你能有备份，他就不能有备份？”安室透嘲讽了一句，“唔，你这样去说…” 风见裕也认真地听着安室透的计划，时不时表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