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灭世洪水,我反手召唤大禹!》 第14章 命运神谕,宣判华夏死刑? 此言一出,全球哗然。 【神谕与命运?这是希腊神话最核心的领域!】 【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阿喀琉斯之踵,无数英雄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这怎么比?】 【雅典娜太聪明了!她避开了华夏刚展现出的集体力量,直接把战场拉到了哲学与宿命的层面!】 “这是阳谋!” 圣子米迦勒重新坐正,脸上恢复了那份掌控一切的优雅。 “一个好的议题。凡人的意志再顽强,也无法对抗神设定的终局。” 埃及的大祭司阿赫摩斯,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兴趣。 命运,是比死亡更古老的法则。 擂台上,挑战被确认。 希腊神系所在的区域,瞬间被圣洁的光辉笼罩。 数名身穿白袍的祭司,围绕着一座虚幻的雅典娜神像,开始低声吟唱。 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奇异的力量,沟通了某种冥冥之中的规则。 片刻之后,擂台上空,风云变色。 金色的光芒撕裂云层,一行由神圣符文组成的文字,烙印在了天空之上,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宿命的压迫感。 【神谕:洪水将再临,高山将崩塌,汝之部落,终将归于寂灭。】 这则神谕,如同一道最终审判,悬挂在华夏推演区域的顶端。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川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震动。 原本只是象征性的荒原,此刻却真的开始电闪雷鸣。 远方地平线上,两座巍峨的大山虚影凭空出现,山体上已经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缝,碎石滚滚而落。 一股绝望的气息,顺着直播信号,瞬间传遍了华夏大地。 “完了……这是规则层面的攻击!” “它不是预言,它是在宣告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怎么打?这怎么打?难道要秦川去阻止洪水和山崩吗?他又不是神!” 刚刚因为鸳鸯阵而沸腾的民族自信,在这一刻,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是一种降维打击。 你的人再能打,你的阵法再精妙,在天灾面前,又有什么用? 华夏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李沐遥紧盯着屏幕上疯狂报警的红色数据流。 “秦川,情况很糟!”她的语速极快, “希腊的神谕,正在篡改推演空间的基础环境参数!” “我们正在经历一次‘被定义’的灾难!” “从数据层面看,山崩和洪水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概率100%!” “这不是天灾,这是‘神罚’。” 王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死死盯着屏幕,拳头紧攥, “他们是要从根子上,摧毁我们的信念!” “他们要证明,人,在所谓的‘命运’面前,一文不值!” 全球的目光都汇聚在秦川身上。 所有人都想看他如何应对。 是具现出大禹来治水?还是召唤出共工来撞山? 可无论怎么做,都等同于承认了“神谕”的真实性,你只是在神祇划定的框架内挣扎而已。 你治了水,挡了山崩,只能证明你暂时逃脱。 但“命运”,依然高悬于顶。 雅典娜看着沉默的秦川,脸上带着一丝悲悯。 “放弃吧,凡人。在命运面前,所有的抗争都只会让悲剧更加深刻。” 她的话语,仿佛是为华夏提前谱写的墓志铭。 秦川没有回应她。 他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对抗命运? 不。 如果顺着对方的逻辑去思考,就已经输了。 破解预言,从来不是华夏文明的思维方式。 当洪水来临时,华夏的祖先想的不是造船逃跑,而是疏通河道,让水为我所用。 面对不可逾越的困难,华夏的基因里,刻下的不是祈祷与顺从。 而是另一股,更加原始,也更加执拗的力量。 秦川的意识沉入系统,海量的历史节点在眼前流淌而过。 他掠过了那些叱咤风云的帝王将相。 掠过了那些翻江倒海的神话人物。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简陋的民间传说上。 【是否消耗薪火点数,解锁并具现此历史节点?】 “确认。” 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全球观众都以为秦川已经束手无策,准备迎接败局之时。 擂台之上,华夏的推演空间里,风暴与地震的中心。 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他没有三头六臂,没有神光环绕。 那只是一个白发苍苍,衣衫朴素的老者。 他的背已经被岁月压弯,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 他就是这片土地上,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部落族长。 全球直播间里,一片错愕。 【这是谁?华夏新的神祇吗?看起来……好弱。】 【不对,他身上没有任何神力波动!他只是一个凡人!】 【秦川到底在做什么?在天灾面前召唤一个普通老头?他疯了吗!】 雅典娜的眉头,第一次微微蹙起。 她看不懂。 这不符合任何逻辑。 推演空间内,那位老者,看着眼前即将崩塌的太行、王屋二山,又看了看脚下开始蔓延的洪水。 他的部落族人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没有向天空祈祷,也没有对着大地哭嚎。 他只是默默地转身,从屋角拿起一把早已磨损的锄头,和一个用藤条编织的簸箕。 然后,他对着身后同样惊慌失措的子孙后代,平静地开口。 “挖山。” 在所有文明,所有观众,所有神祇代言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 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扛着锄头,步履蹒跚却无比坚定地走向了那座正在崩塌的。 凡人眼中如同神明般不可撼动的大山。 他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刨下了第一捧土石,装进了簸箕。 他的儿子,孙子,看着父亲的背影,短暂的迷茫后,也拿起了工具。 一家人,就那样在末日般的天灾景象中,开始了他们看似荒诞不经的工程。 一锄,一箕。 一趟,一回。 整个世界,安静了。 那敲击山石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那份沉默的坚持,那份对抗天地的执拗,却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呐喊,狠狠撞击在每一个旁观者的心上。 雅…典娜脸上那悲天悯人的神情,第一次凝固了。 第15章 天道感应,苍天动容! 雅典娜脸上那份悲天悯人的神情,第一次凝固了。 那敲击山石的微弱声响,仿佛是对她神谕最直接的蔑视。 她不能容忍这场凡人的“闹剧”继续下去,那会动摇“命运”这一概念的根基。 “很有趣的意志。” 雅典娜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朗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响彻整个擂台。 “但意志,无法违逆法则。你越是反抗,命运的绞索便收得越紧。” 她举起了手中的长矛,矛尖遥遥指向那两座正在被撼动的巍峨大山。 “我以奥林匹斯之名,在此地施加因果!” “凡汝等移走一分山石,此山必将崩塌二分以作回应!” 神言即为法则!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推演空间的基础规则被瞬间篡改。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刚刚将一簸箕的碎石倾倒在远方。 他身后的大山,另一侧的山壁上,轰然塌陷下一块数倍于他劳动成果的巨岩! 轰隆隆——! 山崩的巨响,震耳欲聋。 那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部落族人,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怎么会这样?” “我们越挖,山塌得越快!”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绝望,如同瘟疫般再次蔓延。 全球直播间,死寂之后,是铺天盖地的嘲讽与怜悯。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负功!他们竟然在做负功!】 【这就是凡人挑战神祇的下场,你的努力,只会加速你自己的灭亡!】 圣子米迦勒端起圣杯,轻抿一口,姿态优雅地对着镜头。 “这便是神之智慧。” “它为世界设定了不可逾越的铁则,任何试图挑战它的匹夫之勇,都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悲。” “这很公平。” 埃及大祭司阿赫摩斯那阴冷的声音附和道, “秩序,必须得到维护。他们的行为,正在为自己招来更大的毁灭,这是宇宙的平衡。” 舆论的风向,在雅典娜修改规则的瞬间,彻底反转。 之前对那份执拗的敬畏,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华夏“不自量力”的嘲笑。 这已经不是一场推演,而是一场公开处刑,一场用“神之法则”对“人之意志”的无情碾压。 华夏指挥所内,警报声刺耳。 “秦川!是因果律武器!” 李沐遥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显得有些尖锐,她指着屏幕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红色数据链。 “他们的神谕修改了空间的底层逻辑!” “我们的‘移山’行为,被定义为了触发‘山崩’的‘因’!” “我们做的越多,毁灭得越快!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王老双手死死攥着,指节发白。 “无耻!他们这是在耍赖!他们不敢正面回应我们的意志,就用这种方式篡改规则!” “他们要证明的,不是命运不可违抗。”王老的声音带着悲愤, “他们要证明的是,我们的所有奋斗,从根子上就是错的,是毫无意义的!” 擂台上,秦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族人们脸上的绝望,听着全球直播间里刺耳的嘲讽,也看到了雅典娜脸上那重新恢复的,悲悯而又疏离的神情。 放弃吗? 承认人的意志在绝对的规则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不。 他们的理解,从一开始就错了。 愚公移山的故事,核心从来都不是人与自然的蛮力对抗。 它的内核,是一种更为深邃的,独属于华夏文明的哲学观。 秦川缓缓闭上眼,意识沉入那片薪火构筑的星海。 他没有去寻找那些能够一拳碎山、一脚断河的强大英灵。 他要的,不是力量的对撞。 而是对这个故事,进行最完整的诠释。 【警告:‘愚公移山’历史节点正在遭受规则性压制,稳定度持续下降,是否追加薪火点数进行干涉?】 “追加。” 秦川的意识在系统面板上飞速掠过。 “但是,不用于对抗。” 他的指令,让系统都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指挥所内的李沐遥也愣住了。 “秦川?什么叫不用于对抗?” “沐遥,”秦川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平静得可怕, “愚公移山的故事,从来就不止凡人这一半。” “什么意思?” “它的另一半,是‘天’。” 秦川的意识,最终锁定在一个被无数璀璨节点所环绕,却自身光芒黯淡,仿佛需要某种前置条件才能激活的特殊节点上。 【解锁特殊辅助节点:天道感应。】 【需求:目标区域内,‘人道’的‘诚’与‘愿’达到峰值。】 【当前‘愚公移山’节点,‘诚愿’指数:99%。】 只差最后一步。 推演空间内。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身后陷入绝望与哭嚎的族人,又看了看那座越挖塌得越快的神山。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转过身,再一次,将锄头狠狠地刨进了脚下的土石里。 哪怕前方是绝路。 哪怕努力换来的是加速灭亡。 他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 他的儿子,看着父亲佝偻却决绝的背影,擦干了眼泪,也拿起了工具。 他的孙子,看着父亲和祖父,也跟着默默地挖了起来。 没有言语,没有希望。 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执拗。 我只做我该做之事,成与不成,非我所计。 【‘诚愿’指数:100%!】 【‘天道感应’节点,已激活!】 “就是现在。”秦川猛地睁开双眼。 他消耗了几乎所有的薪火点数,将那股磅礴的力量,全部灌注进了那个刚刚被点亮的节点之中! “雅典娜!” 秦川的声音,第一次在擂台上,主动呼唤他的对手。 “你用你的神力,制定了绝望的规则。” 雅典娜偏过头,圣洁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在听一个败者的最后陈词。 “但你不知道。” 秦川一步步走向那片被绝望笼罩的推演空间。 他的身后,薪火之力冲天而起,却并未化作任何攻击形态,而是融入了那片苍茫的天空。 “在华夏的土地上,当凡人的‘诚意’做到极致时……” “天,是会为之动容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片因神谕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天空,突然静止了。 一道金光,并非奥林匹斯山的圣洁辉煌,也非上帝天国的璀璨荣耀。 那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质朴的光芒,穿透了厚重的乌云。 紧接着,一尊顶天立地的巨大神人虚影,缓缓在云层中浮现。 第16章 雅典娜世界观崩塌了! 他顶天立地,身形轮廓仿佛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 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种俯瞰万古、洞察人心的威严。 【又来一个?这次是华夏的主神吗?】 【可他什么都没做!就是个影子!】 圣子米迦勒的眉头拧紧。 他无法从那虚影上感受到任何神力波动,那更像是一种……概念的具现。 埃及的大祭司阿赫摩斯,藏于阴影中的身体微微前倾。 他感受到的不是力量,而是一种至高的“理”。 擂台上,那尊模糊的天帝虚影,并未出手移山,甚至没有看雅典娜一眼。 他只是低头,向着那位扛着锄头,衣衫褴褛,背脊佝偻的凡人老者,投下了一道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怜悯,没有恩赐。 只有赞许。 下一瞬,一道无声的意志,并非通过语言,而是直接烙印在擂台内外所有智慧生命的脑海中。 【人道之诚,已达极致。其志可撼天条。】 【此方天地,由希腊神系施加之‘负功因果’,即刻失效。】 【准许尔等,以凡人之躯,行移山之举。】 这道宣告,平静,威严,不容置喙。 它不是在与雅典娜的神谕对抗,而是在以一种更高维度的权限,直接宣布对方的规则……无效。 轰隆! 悬停在半空的山石,失去了神力加持,轰然坠地。 但那被定义为“越挖塌得越快”的山体,却停止了任何非自然的崩塌。 由希腊神谕引发的“双倍山崩”灾难,戛然而止。 整个推演空间内,那两座巍峨的大山,褪去了神话色彩,恢复了它们最原始的物理属性。 它们依旧高耸,依旧险峻。 但它们,不再是不可战胜的“命运”。 它们,只是山。 “不……” 雅典娜手中的长矛与盾牌,第一次出现了不稳。 她脸上那份属于神祇的,悲悯而疏离的表情,彻底碎裂,取而代代之的,是全然的、无法掩饰的震惊。 “这不可能!” 她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 她转头,死死地盯住秦川,那双象征智慧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混乱与不解。 “你的神……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区区凡人的意志,去更改由神祇定下的法则?这是对神权本身的颠覆!”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在奥林匹斯的体系里,神制定法则,凡人遵守。 英雄可以挑战命运,但他们的挣扎与悲剧,恰恰是用来印证命运的伟大与不可违逆。 可华夏的神,竟然为了一个凡人的“执拗”,亲自下场。 不是为了帮他完成,而是为了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去完成? 这算什么?神,在向凡人低头吗? “他不是我的神。” 秦川迎着她的质问,平静地纠正。 “在华夏的体系里,没有谁是谁的私有物。” “他更像是一种‘天道’的具现,是宇宙至理的观察者与裁定者。” “天道?”雅典娜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当人的行为,符合了某种极致的‘诚’与‘德’,天道便会为之感应。这不是恩赐,更不是低头。” 秦川一步步走向那片恢复了正常的推演区域。 “这是一种认可。他认可了凡人有‘资格’,去挑战看似不可能的命运。” “资格……” 雅典娜失神地重复着这个词。 在她的世界里,凡人只有接受命运的资格。 而在秦川的世界里,凡人,竟然可以靠自己,去挣来挑战命运的资格! 这两种文明的底层逻辑,在此刻,发生了最剧烈的碰撞。 华夏指挥所内。 李沐遥看着那条代表“负面因果律”的红色数据链凭空消失,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 “他……他不是在对抗规则。”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震撼, “他是直接把制定规则的后台,给喊出来了……” 王老浑浊的双眼中,泪水滑落。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口中喃喃自语。 “皇天不负苦心人……原来,老祖宗的话,是真的……” 擂台上,那尊天帝虚影在投下赞许的目光后,便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地间,又只剩下了那一家人。 部落的族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看着不再崩塌的大山,又看了看那位白发苍苍的族长。 绝望的死寂,被打破了。 老人没有多言,只是再一次,弯下腰,将锄头刨进了土里。 一锄,一箕。 他的儿子,孙子,也默默地跟上。 这一次,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麻木和悲壮。 而是一种平静的,坚韧的,带着光的希望。 咚!咚!咚! 挖山的声音,不再微弱。 那每一次敲击,都仿佛踩在了世界的心跳上,沉稳,有力,连绵不绝。 在所有文明的注视下,那两座大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被撼动,被搬移,被夷平。 这速度依旧缓慢,或许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 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条通往未来的路,已经被挖开了。 “荒谬!这是何等的荒谬!” 圣子米迦勒再也无法维持他的优雅,他从座位上站起,指着那片景象。 “神权被凡人的意志所动摇!这是对所有神圣体系的亵渎!是秩序的崩坏!” “一个危险的先例。”大祭司阿赫摩斯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凝重, “当凡人认为他们的‘诚意’可以凌驾于法则之上时,混乱便不远了。” 全球直播间,之前还在嘲笑华夏做“负功”的弹幕,此刻一片死寂。 那沉默的挖山景象,那看似愚蠢的坚持,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宣言,狠狠地抽在了每一个信奉“神权至上”的文明脸上。 雅典娜沉默地看着。 她看着那两座正在缓慢却坚定地缩小的大山。 她看着那个在擂台中央,新浮现出的,代表华夏的“文明里程碑”虚影——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背对着两座神山。 她输了。 不是输在力量上,而是输在了她引以为傲的“智慧”与“法则”上。 她试图用一个无解的“命运”迷宫困死华夏。 而华夏,没有在迷宫里找出路。 他们直接……把迷宫给拆了。 【叮!】 秦川的脑海里,响起了天籁之声。 【成功抵御神圣压制与神谕束缚,完美具现“愚公移山”之精神!】 【获得薪火点数:800点。】 【解锁文明特性:坚韧不拔。】 【特性描述:华夏文明之薪火,在面对精神压制、意志干扰、命运裁决类攻击时,将获得极高的抗性。只要尚有一人存有不屈之念,薪火便永不熄灭!】 秦川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半分胜利的快意。 他缓缓转身,面向希腊神系所在的区域。 “你用神谕,定义了我们的命运。”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而我们,用行动,来定义最终的结局。” 擂台之上,那座代表【愚公移山】的文明里程碑,静静矗立。 雅典娜凝视着那道凡人的背影,握着长矛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她引以为傲的法则,被一种她无法理解的逻辑所瓦解。 “顽固的意志,野蛮的坚持。”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再有先前的悲悯,只剩下冰冷的质感, “但这并非智慧。真正的文明,依靠的是秩序与思辨,而不是这种匹夫式的蛮干。” 她将盾牌顿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承认,在‘毅力’的较量上,我低估了你们。 “那么,我们来一场真正属于智慧的对决。” 第17章 审判奥林匹斯众神! 雅典娜主动放弃了力量的角逐。 她的身后,神光汇聚,一头狮身人面,背生双翼的神话魔兽缓缓成型。 斯芬克斯,谜题与智慧的看守者。 “它不具备毁灭性的力量,它只承载一个问题。” 雅典娜的表情恢复了几分属于神祇的傲慢, “一个关于‘治理’的终极问题。” 那头斯芬克斯睁开眼,威严的声音并非从口中发出,而是直接响彻在华夏的推演空间内,响彻在每一个部落族人的心底: “何为最优的治理模式?它必须永恒不变,能保证部族绝对的公平与长久的繁荣。” “回答我,否则,你们的智慧将被证明一文不值,你们的精神将陷入永恒的迷惘。” 一个典型的希腊式哲学陷阱。 追求一个绝对的、永恒的、理想化的答案。 华夏指挥所内,王老脸色一变。 “这是在空谈!治理之道,哪有万古不变的道理!” “因时而变,因地制宜,这才是根本!” 李沐遥的数据流也在飞速滚动。 “一个无解的题!任何具体的制度都有其局限性!” “一旦我们给出一个答案,她就能从千万个角度攻击这个答案的‘不完美’之处!” 这是一个必败的辩论。 秦川却笑了。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在对方制定的规则里,寻找一个最优解。 “空想的辩论,就用实践来打破。” 他没有理会那头等待答案的斯芬克斯,意识再次沉入薪火星海。 他的目标很明确。不是一个哲学理念,不是一位圣贤大哲。 而是一个标志着华夏政治智慧发生根本性转变的历史事件。 【消耗300薪火点数,解锁历史节点:大禹传启,家天下。】 【推演开始!】 推演空间内,刚刚平定山川的部落,还沉浸在人定胜天的喜悦中。但新的问题很快出现。 部落的领袖,那位治水的大禹,正在老去。 按照传统,他应该选择一位像他一样贤明能干的继承人,继续带领部落。这便是“禅让制”。 但推演的画面,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大禹的儿子,“启”,聚集了属于自己的部族势力。他贤明,但更多的是强大。 在大禹逝去后,启并没有将权力禅让给预定的贤人,而是凭借强大的武力与父亲积累的威望,登上了领袖之位。 从此,公天下,变成了家天下。 王位,不再看贤明与否,而看血脉传承。 这一幕,让全球直播间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权力的篡夺?】 【说好的智慧呢?我只看到了野心和暴力!】 【从推举贤能,倒退回了血缘继承,这是文明的堕落!】 圣子米迦勒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看,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智慧,在最关键的权力交接上,选择了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 雅典娜也露出了然的神情。 她认为秦川已经黔驴技穷,只能拿出这种充满瑕疵的“答案”。 推演空间内,斯芬克斯的质问再次响起: “这种依赖血脉与暴力的继承方式,如何保证公平?如何保证长久的繁荣?” “它充满了不确定性,是劣等的模式。回答我!” 然而,成为新领袖的“启”,并未抬头看它。 他只是站在治水工程的堤坝上,对自己的族人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继续加固堤坝,拓展灌溉渠道。我父治水,安定一时。” “我与我的子孙,将永镇此水,护我族人血脉万世不绝。” 他没有回答那个哲学问题。 他给出的,是一个以“部族稳定与血脉传承”为绝对核心的,长期发展方案。 斯芬克斯,这头由纯粹逻辑构成的魔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这个答案,不符合“绝对公平”,不符合“永恒贤明”。 但它却以最直接的方式,回应了“长久繁荣”这个核心诉求。 部族的稳定,压倒了一切。 它无法判定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因为这个答案,解决了最根本的生存问题。 就在斯芬克斯逻辑核心即将过载的瞬间。 华夏指挥所内,李沐遥猛地一拍桌子。 “找到了!” 一道加密的数据流,瞬间传送到了秦川的意识中。 【希腊神话体系·内斗史简报】 【案例一:主神宙斯因恐惧预言,吞噬怀孕的妻子智慧女神墨提斯...】 【案例二:天后赫拉因嫉妒,屡次迫害宙斯的子嗣与情人,引发特洛伊等多次战争...】 【案例三:诸神为争夺金苹果,直接导致凡人世界爆发长达十年的战争……】 一桩桩,一件件。 全是希腊诸神因个人私欲、傲慢、嫉妒,而将灾难降临人间的记录。 秦川接收到情报,缓缓抬起头。 他看穿了。 他看穿了雅典娜那身“智慧”圣衣之下,最致命的裂痕。 他们的智慧,是悬浮于空中的理想乡,是脱离了现实与人性的空中楼阁。 他们讨论着最优美的雕塑,却无视了满地的尸骸。 “原来这才是你的‘智慧’。” 秦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雅典娜心中猛地一突。 她看到秦川的表情,那不是辩论胜利的喜悦,而是一种……看穿了全局的怜悯。 不好。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对方更深层的布局。 她提出的智慧辩论,反而给了对方一个剖析她文明核心弱点的机会。 全球观众,尤其是各大文明的智囊团,此刻全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的对错之争。 这是两种文明逻辑的生死对决。 一种是追求绝对理想,却因神性中的人性缺陷而充满动荡的“希腊式智慧”。 另一种是看似野蛮倒退,却以“集体延续”为最高目标的“华夏式生存”。 究竟谁,才配定义“智慧”? “你用一个完美的哲学问题,来拷问一个不完美的现实世界。” 秦川一步踏出,薪火之力在他身后升腾。 “现在,我也想问你的众神一个问题。” 他抬起手,磅礴的薪火之力并未具现刀枪剑戟,也未召唤盖世英灵。 那股力量,开始在空中勾勒出两个古老而玄奥的东方文字。 “天道。” “当你们的‘神’,在为了私欲而毁灭自己创造的城邦时。” 秦川的声音,仿佛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雅典娜的心脏上。 “他们,又是否想过,什么是真正的‘天道’?” 第18章 阿弥陀佛,贫僧判你华夏有罪! 那两个古朴的文字悬浮空中,仿佛比斯芬克斯的质问更加沉重。 “天道?”雅典娜重复着。 她能感受到这两个字背后蕴含的,是一种与奥林匹斯截然不同的秩序逻辑。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不如先看一个你们自己的故事。” 秦川没有直接解释。 他抬手,薪火之力再次涌动,却并未针对雅典娜,而是投向了那片虚无的擂台空间。 【消耗300薪火点数,指定推演: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 刹那间,光影变幻。 一座辉煌的古希腊城邦,底比斯,在擂台上浮现。 神庙中,神谕官发出庄严的宣告:“国王拉伊俄斯,你的儿子,将会弑父娶母!” 为了规避这个可怕的预言,国王刺穿了婴儿的脚踝,将他遗弃在荒野。 画面流转。 被牧羊人所救的婴儿,在邻国长大,成了王子俄狄浦斯。 当他听闻自己“弑父娶母”的命运后,为了保护他所爱的养父母,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 流浪的路上,在一条狭窄的三岔路口,他与一个蛮横的老者车队发生冲突,失手杀死了对方。那个老者,正是他的生父,拉伊俄斯。 他继续前行,来到了被斯芬克斯困扰的底比斯城。 他解开了谜题,拯救了城邦,被拥立为新的国王,并按照传统,迎娶了前任国王的王后,伊俄卡斯忒。 他的母亲。 一幕幕画面,清晰地呈现在所有文明的眼前。 每一步,都是为了逃离命运。 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通往命运的路上。 “住手!”雅典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失控, “你在歪曲!这是英雄对抗宿命的悲壮史诗,不是逻辑辩论的工具!” 她试图用神力干扰推演的进行,但一道无形的壁垒挡住了她。 擂台仲裁者的意志降临,冰冷而公正。 【推演内容符合“智慧”辩论范畴,继续执行。】 雅典娜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秦川看穿了她所有的色厉内荏。 “悲壮?不,是可悲。” 他向前一步,直视着这位智慧女神的代行者, “一个由神谕亲手设定的起点,一个由凡人‘躲避’行为构成的过程,最终通向一个由神谕预言的结局。” “你们看,多完美的闭环。这根本不是命运,这是一个逻辑陷阱。” “真正的悲剧,不是弑父娶母。” 秦川的声音,通过擂台的扩音,传遍全球。 “而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智慧’,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思考其他的可能性,只在一个既定的轨道里打转!” “这才是对智慧本身最大的亵渎!” 这一刻,全球直播间鸦雀无声。 圣子米迦勒脸上的轻蔑消失了,他死死盯着那场希腊悲剧的重演,背后的圣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大祭司阿赫摩斯藏在阴影里的手动了一下。 天竺神系的苦行僧提婆,一直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他们都看懂了。 华夏人,在用希腊人自己的矛,去捅穿希腊人自己的盾。 “够了。”雅典娜的语气变得无比冰冷,她不能再让这场羞辱继续下去。 “你们的答案呢?”她试图夺回主动权, “就算我们的体系存在悖论,你们那种野蛮的‘家天下’,又高明在哪里?它同样无法保证永恒的公平与繁荣!” “谁告诉你,我们追求‘永恒不变’了?” 秦川笑了。 那是一种看穿了对手所有底牌的,全然的自信。 他身后的薪火之力再次升腾。 【消耗200薪火点数】 这一次,没有具现任何故事,而是演化出一幅由无数变化线条构成的,玄奥的图谱。 那是河图洛书的影子,是八卦六十四爻的雏形。 【《易经》核心思想,具现!】 “我们的智慧,从不相信‘注定’,只相信‘趋势’。” “世界是变化的,人心是变化的,水流是变化的。所以,治理的智慧,也必须是变化的。” 秦川指着那幅不断演化的图谱,向所有文明,阐述着一种全新的可能。 “我们不求一个万古不变的‘最优解’。我们只求在每一个当下,找到最适合的‘平衡点’。” “当洪水滔天,我们就万众一心,集中权力,这是生存的智慧。” “当天下太平,我们就休养生息,藏富于民,这是发展的智慧。” 他顿了顿,最后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雅典娜的骄傲。 “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 “真正的智者,是在看到事情发生微小变化征兆的时候,就立刻采取行动。而不是像你们的英雄一样,非要等到灾难的预言砸在脸上,才开始被动地挣扎。” 此言一出,高下立判。 希腊式的智慧,是与残酷命运抗争的悲壮,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英雄主义。 而华夏的智慧,是洞察先机,顺势而为,甚至是引导趋势,将“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主动权。 前者,是规则下的舞者。 后者,是试图理解规则,并利用规则的棋手。 雅典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输了。 在哲学层面,被彻底击败。 她所代表的,那种高高在上,俯瞰凡人悲欢离合的神性智慧,在华夏这种根植于现实、动态演变的生存智慧面前,显得如此僵化而脆弱。 她主动撤回了斯芬克斯的虚影。 那头逻辑魔兽在接触到《易经》那“变化”的核心理念时,就已经陷入了逻辑崩溃的边缘。 “我……我们……”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 最终,她只是深深地看了秦川一眼,带着无尽的屈辱与不甘,主动撤回了这次挑战。 擂台上,那座代表【愚公移山】的里程碑旁,又多了一座新的虚影。 那是一卷展开的竹简,上面刻着两个字:易道。 【叮!】 【“哲学三部曲”对抗胜利!文明“势”大幅提升!】 【获得3000薪火点数!】 【解锁全新文明特性:【见微知著】。效果:小幅提升对敌方推演意图的预判能力。】 秦川缓缓吐出一口气。 就在他感受着那股新获得的力量时,一种莫名的心悸传来。 【见微知著】特性被动触发。 他的感知,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角落。 天竺神系。 那里,一直枯坐的苦行僧提婆,缓缓站起了身。 他没有看希腊神系惨败的窘迫,也没有看华夏胜利的荣光。 他的视线,越过所有人,落在了华夏那两座里程碑上。 一个,是凡人撼动神山。 一个,是以人道之变,解构天命。 “阿弥陀佛。” 提婆双手合十,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法则之力。 “人定胜天,其心可嘉。然,人道泛滥,则污轮回之井,乱宇宙之序。” 他面向擂台仲裁者的方向,微微躬身。 “此方文明,其根源思想,否定前世之因,不信来世之果。只求现世之功,欲以凡人之力,抗衡宇宙业报。此为大异数。” “为拨乱反正,天竺神系,请求开启下一轮擂台。” 提婆抬起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第一次直视秦川。 “挑战主题:【业报与轮回】。” “我要让尔等华夏众生,在无尽的宿罪轮回之中,真正明白,何为天,何为命。” 第19章 谁能斩断轮回枷锁! 寂静。 希腊神系退场带来的短暂胜利喜悦,被这句平淡的佛号彻底冻结。 提婆的话,不像米迦勒那样充满神权的傲慢,也不似雅典娜那般藏着智慧的机锋。 那是一种陈述。 仿佛在阐述一条宇宙早已存在的,不容辩驳的真理。 圣子米迦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很好,是时候让这些不知敬畏的凡人,明白何为原罪了。” 雅典娜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一抹复杂的意味。 她虽然惨败,但看到华夏即将面对一个更无解的敌人,心中竟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意。 这才是神祇该有的力量,直接定义法则,而非陷入凡人的辩论。 大祭司阿赫摩斯藏在阴影中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这种作用于灵魂与命运的力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擂台之上,提婆并未等待秦川的回应。 他那枯瘦的手掌缓缓抬起,掌心之中,一团非金非玉的光芒凝聚。 【天竺神系·核心神器·业报之镜】 那并非一面实体镜子,而是一团流转着无数因果丝线的能量体,仿佛宇宙所有生灵命运的纠缠点。 “挑战,开始。” 提婆话音刚落,【业报之镜】光芒大盛。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玄光,瞬间跨越空间,照进华夏的推演世界。 那片刚刚因“家天下”而确立了稳定秩序,准备大展宏图的土地上,异变陡生。 一个正在奋力夯土,加固城墙的壮汉,动作猛地一僵。 他的眼前,不再是热火朝天的工地,而是一片血腥的屠宰场。 他自己,正举着屠刀,面目狰狞地砍向一头悲鸣的牲畜。 “不……我……我前世是个屠夫?” 他手中的石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瘫软下去,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名正在河边浣纱的女子,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 她看到了,看到自己曾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一个阴暗的雨夜,咬死了一位无辜的路人。 “我有罪……我有罪啊!” 她跪倒在河水中,疯狂地用泥沙搓洗自己的双手,仿佛要洗掉那不存在的罪孽。 田野间,劳作的农夫扔掉了锄头。 部落里,传授技艺的工匠停下了敲打。 就连刚刚登上领袖之位,准备带领族人开创万世基业的“启”,也恍惚间看到自己曾为一头恶狼,撕碎了无数弱小的生命。 巨大的罪恶感,和一种名为“宿命”的无力感,如同瘟疫,瞬间攫住了每一个华夏先民的心。 他们的苦难,他们的辛劳,原来都是在偿还前世的罪孽。 他们的奋斗,他们的挣扎,在无尽的轮回业报面前,又有什么意义? 这种精神层面的攻击,远比刀剑洪水更加可怕。 它不摧毁你的肉体,而是让你从灵魂深处,认同自己的苦难是“罪有应得”。 它瓦解的,是一个文明最根本的,反抗与发展的意志。 推演空间内,所有的生产建设瞬间停滞。 热火朝天的景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成片成片跪在地上,不断忏悔、叩首、以泪洗面的先民。 整个华夏部落,陷入了一种死寂的、彻底自我否定的状态。 全球直播间,所有观赛者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天……这是什么攻击方式?】 【太阴险了!这等于是在说,你们华夏人天生就该受苦!】 【完了,这怎么破?意志一旦垮掉,这个文明就等于死了!】 “雅典娜的命运丝线,你们靠着蛮勇斩断了。” 阿三国直播间内,解说员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 “可你们斩断的‘因’,所产生的‘果’,又该如何偿还?” “愚公移山,何其壮哉。但此举逆天而行,毁坏山脉,不知伤害了多少生灵,此为‘恶业’。” “此业不消,轮回不止,苦难不休。” 鹰酱国的解说员立刻附和: “看,这才是真正的高维打击!不是物理摧毁,而是从根源上定义你的行为是‘罪’!” 樱花国直播间: “就算你们能搬开山,但只要你们的行为在轮回中被判定为恶,你们的文明就将永远背负着枷锁,哈哈!” 圣子米迦勒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看,这就是抛弃神祇的下场。” “没有神为他们赦罪,他们只能在自己虚构的罪孽里,永世沉沦。” 华夏指挥所内,李沐遥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了肉里。 “不行!我们的精神力场正在被污染!” “数据显示,国民的自信心和凝聚力正在以恐怖的速度下滑!” 王老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研究了一辈子华夏史,从未见过如此无解的困局。 这不是历史问题,这是哲学病毒,是文明根基的崩塌。 秦川站在擂台上,感受着那股通过推演空间反噬而来的,弥漫着绝望与忏悔的负面洪流。 【见微知著】特性疯狂预警。 他清楚地“看”到,那【业报之镜】的力量,正在构建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你受苦了。 为什么受苦?因为你前世有罪。 所以,你受苦是理所应当的。你应该接受,应该忏悔,不应反抗。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文明陷入万劫不复的死循环。 不能顺着他的逻辑走。 要斩断它。 秦川的脑海中,无数念头疯狂闪过。 用神话对抗?华夏神话里,地府虽有轮回,却从未有过如此强调“前世原罪”的说法。 我们的阎王,审的是今生之功过,定的是来世之形态,核心是“善恶有报”,而非“天生有罪”。 但这解释起来太慢,太复杂。 在对方这种堂皇大势的法则面前,任何辩经都显得苍白无力。 必须用一种更直接、更强势、更不讲道理的理念,一刀斩断这轮回的枷锁! 一种……活在当下,不问前尘,不求来世的强势理念! 他猛地沉入心神,对系统下达了最急迫的指令。 “系统!筛选!我要华夏历史上,变革最彻底、最唯物、最重功利、最不信鬼神、最不讲情面的思想流派!” 【收到指令,开始筛选历史思想库……】 【儒家思想……核心为“仁、礼”,讲究教化,周期过长,否决。】 【道家思想……核心为“无为、自然”,易被曲解为消极避世,否决。】 【墨家思想……核心为“兼爱、非攻”,虽有行动力,但其“天志”“明鬼”的思想,容易被对方利用,否行。】 一个个显赫的学派被迅速划过。 秦川的心越来越沉。 难道华夏五千年,就找不出一个能对付这“精神鸦片”的猛药? 就在这时,系统画面定格。 那是一个血与火的时代,礼崩乐坏,诸侯并起,旧有的温情脉脉被彻底撕碎。 为了生存,为了强大,一种极端的、冰冷的、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铁血哲学,应运而生。 它蔑视一切虚无缥缈的道德说教。 它不相信血脉,不相信神鬼,只相信最冰冷的法条和最绝对的权力。 它斩断了过去的一切温情与传统,只为了一个目标:富国强兵! 秦川的瞳孔猛地一缩。 找到了。 对付神棍,最好的武器,就是比他更不讲道理的……现实主义! 他毫不犹豫,将海量的薪火点数尽数灌注其中。 “就是它!” 【消耗500薪火点数,指定解锁华夏文明核心思想分支……】 第20章 赐你华夏,种姓之序! 【解锁华夏文明核心思想分支——法家!】 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秦川身后的薪火洪流骤然一变。 那原本温和的、充满了人文气息的暖光,瞬间被一种冰冷、肃杀、宛如钢铁般的黑红色所取代。 一个身影,从那黑红色的光焰中走出。 他身着战国时期的深色官服,头戴高冠,面容削瘦,线条如同刀劈斧凿。 他的双眼之中,没有悲悯,没有喜悦,只有刻度与规则。 他不是英雄,不是先贤。 他是一把尺,一把丈量功过、决定生死的冰冷铁尺。 商鞅! 他没有看擂台上的任何神祇,也没有看秦川。 他的虚影一降临到那片陷入死寂的华夏部落中,便发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指令。 “来人。” 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所有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还在为“前世罪孽”而痛苦忏悔的先民们,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立木于南门,能徙者,赐金十两。” 商鞅的指令清晰而简单。 几个部落中还残存着行动力的壮汉,茫然地按照指令,将一根巨大的木头立在部落的南门。 所有人都看着那根木头,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意思?” “搬动它……就有奖励?” “可是……我们都有罪啊,我们应该赎罪……” 怀疑、迷茫、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因为饥饿而骨瘦如柴的青年,踉跄着走了出来。 他的眼中没有对罪孽的恐惧,只有对死亡的麻木。 他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一个饿死在路边的乞丐。 既然前世是饿死,今生也是饿死,那还有什么可忏悔的? 他走到木头前,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扛了起来,一步步,挪到了北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商鞅面无表情,手一挥。 部落领袖“启”的身旁,凭空出现了十两黄金。 在那个时代,那是无法想象的财富。 “赏。”商鞅吐出一个字。 “启”颤抖着,将黄金交到那个青年手中。 那冰冷、沉重的触感,瞬间击碎了青年脑海中所有关于前世的虚幻。 罪孽不能果腹。 黄金可以。 这一幕,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先民心中混沌的迷雾。 商鞅没有停下。 “传我法令,刻于石碑,遍告国中!” 他的声音,通过擂台,传遍全球。 “一、废井田,开阡陌!凡垦荒者,土地归其所有,三代不改!” “二、立军功,授爵位!凡战阵之上,斩敌首一级者,授爵一级,赏田一顷,奴仆五人!” “三、行连坐,明赏罚!一人犯法,邻里皆罪!一人立功,同伍皆赏!” “不问出身,不问过往,不问鬼神!” “只问耕战!” 轰! 一条条冰冷、残酷,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力的律法,被篆刻在一块块巨大的石碑上,立在了部落的中央。 再也没有什么关于“前世罪孽”的低语。 再也没有什么关于“轮回业报”的忏悔。 所有人的眼前,只剩下两条路。 拿起锄头,去开垦土地,换取活下去的粮食。 或者,拿起武器,去砍下敌人的头颅,换取土地、爵位和荣耀! 那名最先搬动木头的青年,用黄金换来了食物和一把粗糙的石矛。 他第一个冲出了部落,眼中燃烧着对土地和功勋的渴望。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成千上万的华夏先民,从跪地忏悔的姿态中站了起来。 他们扔掉了用来鞭笞自己的荆条,拿起了锄头和长戈。 他们不再看天,不再回望虚无的“前世”。 他们眼中只有两样东西——土地,和敌人的脖子。 整个华夏推演世界,画风突变。 那股死寂的、自我否定的气息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压抑到极致后猛然爆发的集体狂热。 【业报之镜】投下的玄光,依旧笼罩着这片大地。 但,当一个农夫挥汗如雨,看着自己新开垦的土地时,他脑中“前世为恶蛇”的幻象,变得模糊了。 “就算老子前世是条蛇,今生这地,也是老子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 当一名战士在与野兽的搏斗中,用石矛刺穿了猛虎的咽喉时,他脑中“前世为屠夫”的罪恶感,烟消云散。 “去他娘的罪孽!这军功,是老子的!” 业报,轮回,前世,来生…… 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在“斩首一级,授爵一级”的冰冷现实面前,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你的法则再玄奥,你的轮回再真实,能比得上我手中这颗血淋淋的敌人头颅更真实吗? 你的业报再沉重,能比得上我分到的那一片能养活全家的土地更沉重吗? 全球直播间,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的上帝……这……这简直是野蛮!”圣子米迦勒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他们放弃了灵魂的救赎,选择了成为追逐利益的野兽!” 雅典娜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她不怕秦川的哲学辩论,但她怕这种不跟你辩论,直接用最原始的欲望把你掀翻在地的力量。 这根本不是在破局。 这是在掀桌子! 华夏指挥部里,李沐遥和王老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虎狼之术啊……”王老嘴唇哆嗦着, “秦川他……他这是在饮鸩止渴!” 李沐遥却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股重新燃起的,狂暴的薪火之力。 “可是,王老,”她喃喃道,“毒药,真的解了毒。” 擂台之上,提婆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看着那些疯狂耕作、疯狂备战的华夏先民,看着那【业报之镜】的光芒在他们身上寸寸失效。 他没有愤怒,没有受挫。 反而,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完美地走进自己最终陷阱时的微笑。 “有趣。” 提婆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情绪,那是一种饶有兴致的赞赏。 “以功利之心,破业报之锁。以现世之利,斩轮回之链。” 他双手合十,对着秦川微微躬身,那姿态,竟像是感谢。 “施主,你为你的文明,选择了一条效率最高的‘序’。” 秦川的心猛地一沉。 【见微知著】特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对劲! 提婆没有等待秦川的回应,他转向那高悬的【业报之镜】,声音平静地宣告。 “然,凡俗之序,皆有高下。” “尔等既以功利定尊卑,以耕战分高下,便是认同了‘序’之存在。” 他的话语,如同法则的低语,让整个擂台都为之震动。 “那么,贫僧,便赐予尔等一个真正的,神圣的,永恒的,不可逾越的——” 提婆抬起头,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古井无波,而是一种俯瞰众生的,绝对的悲悯与裁决。 “【种姓之序】!” 第21章 韩非降临!你的神,也归我的法管! 提婆的声音,在整个擂台空间内回荡。 秦川的心脏骤然收紧。 那不是挑衅,而是宣告。 一种来自更高维度,对华夏刚刚建立的“功利秩序”的终极定义。 【业报之镜】的光芒不再是无形地照射,而是化作了亿万道金色的丝线,从天而降,精准地刺入每一个华夏先民的头顶。 推演世界内,刚刚因“耕战”而狂热起来的氛围,瞬间凝固。 那个用军功换来石矛的青年,正准备组织人手狩猎,他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钉在原地。 他的额头,被烙上了一个看不见,却能被所有人感知到的印记。 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在茅草屋中发出第一声啼哭。 没有任何预兆,一缕金光从天而降,笼罩了他。他额头的印记,尊贵无比。 部落中,正在分配土地的“启”,手中的契约文书轰然化为飞灰。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和部下之间,出现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一部分人,天生高贵。 他们什么都不用做,新开垦的土地自动划归他们名下,刚刚收获的粮食被送到他们面前。 他们是【婆罗门】,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另一部分人,被赋予了战斗的职责。他们是【刹帝利】,必须保卫婆罗门。 而更多的人,那些刚刚靠着血汗开垦出田地的农夫,那些靠着巧手制作工具的工匠,他们手中的一切都在消散。 他们被定义为【吠舍】,存在的意义就是生产,然后供养上层。 最可怕的,是那些在之前的“罪孽”幻象中,看到自己前世犯下重罪的人。 他们被烙上了最低贱的印记——【首陀罗】。 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为所有人服务,永世不得翻身。 商鞅立下的“军功授爵”石碑,寸寸龟裂。 “不!我的地!那是我开出来的!” 一个农夫冲向那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狠狠弹开,口吐鲜血。 “凭什么!我斩杀了猛虎!我的军功……” 一个战士试图挑战那名生而高贵的婴儿,却发现自己连靠近他百步都做不到。 混乱,愤怒,不解,最终化为彻骨的绝望。 商鞅的法,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提婆的【种姓之序】,则将这个希望摔得粉碎。 你的努力,你的奋斗,在天定的“业报”面前,毫无意义。 你生来是什么,就永远是什么。这,才是宇宙的“秩序”。 全球直播间一片死寂。 圣子米迦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这才是秩序。神定义的秩序。” “每个人都在自己应在的位置上,偿还或享受自己的‘因果’。完美无瑕。” 雅典娜的眉头紧锁。 这种直接作用于社会结构,强行定义法则的力量,比任何军队都可怕。 华夏的“人定胜天”,碰上了真正的“天”。 华夏指挥所。 “警报!警报!薪火之力正在崩溃!社会结构被强行篡改,我们的文明正在失去‘可能性’!” 刺耳的警报声中,李沐遥脸色惨白。 “他……他把商鞅的‘法’,变成了他‘种姓’的基石!他污染了我们的秩序!” 王老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 “以毒攻毒……结果引来了更猛的剧毒……完了……” 擂台之上,秦川承受着那股来自推演世界的,混杂着愤怒、绝望和不公的庞大负面洪流。 他清晰地感知到,商鞅那套“耕战”体系,并没有消失。它还在运转。 只是,它的最终成果,不再属于创造者,而是被那个名为【种姓】的无形漏斗,尽数吸走,供养给了那些“天生高贵”的人。 这比直接摧毁,更加恶毒。 它保留了你劳作的能力,却剥夺了你收获的权利。 提婆看着秦川,那悲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终于走入绝境的迷途羔羊。 “施主,还要挣扎吗?” “承认吧。人,生而不等。此乃宇宙业报之体现。” “尔等之苦难,皆为前世之因。” “尔等之奋斗,不过是加速偿还罪孽而已。” 秦川没有回答。 他的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商鞅错了? 不,没错。 在那个时间点,用最直接的利益打破精神枷锁,是唯一解。 但商鞅的法,是变革之法,是破旧立新之法。 它建立了一个“功利”的秩序,却不够完善,给了敌人篡改规则的空子。 敌人用一个神授的、不容置疑的“不公”,覆盖了我方凡人建立的“功利”。 那么,要对抗这种极致的“不公”,就必须用一种极致的“公平”去对撞! 一种连神都必须遵守的,绝对的,冰冷的,无情的——公平! 秦川的意识沉入系统,几乎是咆哮着下达指令。 “系统!将‘法家’思想,推演到极致!我要那个集大成者!” 【收到指令!消耗1000薪火点数,对【法家】思想节点进行深度推演!】 【正在解锁……法家集大成者……】 秦川身后的黑红色薪火洪流,再度剧变。 那股属于商鞅的,带着血与火的铁血气息渐渐内敛,化为了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冰冷、如同绝对零度般的理性。 一个身影,从那内敛的黑光中缓缓浮现。 他同样身着官服,但与商鞅的雷厉风行不同,他的身上,带着一丝文人的气息。 然而,那气息之下,是比钢铁更坚硬,比深渊更冷酷的逻辑。 他不是改革家,不是实干者。 他是一个思想的终结者,一个将“法”的理论,推演到绝境的男人。 战国末期,法家集大成者——韩非! 韩非子的虚影,降临在华夏部落的上空。 他没有看那些哀嚎的民众,也没有理会那些天生高贵的“婆罗门”。 他的视线,穿透了整个推演空间,直接落在了那条由提婆设下的,名为【种姓之序】的法则之上。 提婆脸上的悲悯,第一次出现了僵硬。 他从那个新出现的身影上,感受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 一种……制定规则,并蔑视一切规则之外情感的同类气息。 韩非子的虚影缓缓抬起手,指向天空,也指向那无形的【业报之镜】。 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通过擂台,传遍了整个世界。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种姓之序】的根基上。 提婆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韩非子的声音继续响起,冰冷而清晰。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第22章 法家奥义: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韩非子的虚影,未曾移动分毫。 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一个比神谕更绝对的真理。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八个字,如同八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种姓之序】的根基之上。 那高悬于天,代表着业报轮回的【业报之镜】,镜面之上第一次泛起了涟漪。 提婆脸上的悲悯神情僵住了。 他从那个新出现的华夏先贤身上,嗅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 一种……制定规则,并且蔑视一切规则之外情感的,绝对的冰冷。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韩非子的声音继续在整个擂台空间回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刻刀,要将这新的秩序,篆刻进每一个生灵的骨髓。 推演世界内。 部落首领“启”的儿子,“骄”,正志得意满。 他被【种姓之序】判定为最高贵的【婆罗门】,无数农夫刚刚用血汗换来的粮食,工匠们精心制作的器物,都被自动汇集到他的面前。 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个念头,那些被烙上【吠舍】与【首陀罗】印记的民众,就必须将最好的东西奉上。 这就是神赐的秩序。 然而,韩非子的虚影只是看了他一眼。 不,那甚至不是看,只是一瞥。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韩非子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阐述一个冰冷的悖论。 “然于法,窃一粟者,与窃国同罪。” 他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向那个被众星捧月般的首领之子。 “此人,未耕一寸土,未斩一兽首,凭何享万民之奉?” “此为盗!” “盗国之本,盗民之力!” “当刑!” 最后两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轰然落下。 “不!”首领“启”猛地冲了出来,挡在自己儿子面前,他对着天空中的韩非子和商鞅虚影嘶吼。 “他是天定的贵人!是神的旨意!你们不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商鞅的虚影,动了。 作为“法”的执行者,他无视了“启”的哀求,无视了“骄”那惊恐万状的脸。 他一步步走上前。 “不……不要过来!”“骄”尖叫着,试图用自己【婆罗门】的身份去命令那些【刹帝利】护卫。 但,在商鞅那代表着“法”的绝对威严面前,所有【刹帝利】都动弹不得。 商鞅没有拔剑,也没有举起屠刀。 他只是伸出手,一把撕下了“骄”身上那华美的衣袍,然后将旁边一把最粗糙、最破旧的石锄,塞进了他细嫩的手中。 “罚汝垦荒百亩,役使三月,以偿其罪。” 商鞅冰冷的声音,宣判了结果。 没有死亡,没有鞭笞,只有最公平的,也是最屈辱的惩罚。 你窃取了民众的劳动果实,那便用你自己的劳动去偿还。 “不——!” “骄”发出了不甘的咆哮,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钳制着他,将他拖向了最贫瘠的荒地,与那些他曾经最看不起的【首陀罗】为伍。 整个华夏部落,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首领之子,如今却要像最低贱的奴隶一样,在泥地里刨食。 下一秒。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那个被判罚劳作的“骄”,他额头上那尊贵的【婆罗门】印记,寸寸碎裂,化为光点消散。 这一幕,如同点燃了引线。 “咔嚓……咔嚓咔嚓!” 连锁反应发生了! 一名【刹帝利】战士额头的印记,碎了。 一名【吠舍】农夫额头的印记,碎了。 一名【首陀罗】奴仆额头的印记,也碎了! 所有被【业报之镜】强行烙下的【种姓烙印】,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活生生的现实面前,土崩瓦解! 那些从天而降,束缚着所有人的金色丝线,一根根地崩断! 公平! 一种极致的、野蛮的、不容置疑的、凡人制定的公平,将神明赐予的“不公”,碾得粉碎! 全球直播间,彻底沸腾。 “疯了!疯了!华夏人疯了!他们居然让贵族去干奴隶的活!” 鹰酱国的解说员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指着屏幕,脸涨得通红, “上帝啊,这是对神圣秩序的终极亵渎!这是无政府主义!是对所有文明基石的挑战!” 阿三国的直播间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几秒后,解说员用一种哭腔尖叫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业报是宇宙真理,种姓是灵魂的烙印!” “这一定是幻觉!是华夏人最卑鄙的障眼法!” 圣子米迦勒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优雅,只剩下震怒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不……”希腊神系的雅典娜,喃喃自语,她苍白的脸上满是凝重, “他们不是在亵渎秩序。” “他们……是用一种更绝对,更冰冷,甚至连制定者自己都必须遵守的秩序,覆盖了天竺的神之秩序!” 华夏指挥中心。 王老扶着心脏,大口喘息,他看着屏幕,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李沐遥紧紧攥着拳,指节发白。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秦川的身影。 这个男人,不是在擂台上战斗,他是在用一个文明的思想,去审判另一个文明的神! 擂台之上。 噗——! 提婆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那不是凡人的血,而是他神力的具现。 他的信仰体系,建立在“业报天定,阶级永恒”的基石之上。 如今,这块基石,被华夏人用一把名为“法”的凡间铁锤,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信仰反噬! 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终于因为剧痛而扭曲。 “不可能……凡人制定的规矩……怎么可能动摇宇宙的业报轮回……”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秦川。 秦川站在那里,商鞅与韩非的虚影在他身后缓缓消散。 那股由绝望和不公汇聚成的负面洪流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凝练、更加坚韧、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的薪火之力,重新灌注回他的体内。 他迎着提婆那不甘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你以为,你是在对抗商鞅,对抗韩非?” 秦川摇了摇头。 “你错了。”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那些神情各异的各国代言人,声音通过直播传遍世界。 “你对抗的,从来不是某一种思想。” “法家,不过是我们华夏文明思想武库中,最锋利,最不讲情面的那一柄。” 秦川的嘴角,勾起一抹让所有人心底发寒的弧度。 “在它旁边,我们还有教化万民的儒,兼爱非攻的墨,顺应自然的道,纵横捭阖的兵,洞察阴阳的术……” “提婆,你只是推开了我们书库的一扇门,便已遍体鳞伤。” “你,以及你们,真的准备好,迎接我们整个文明的璀璨了吗?” 秦川那番话,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每一个文明代言人的脸上。 提婆的身躯在神力反噬下颤抖,一字不发。 输了。 不只是一场推演,更是文明根基的溃败。 圣子米迦勒的脸色铁青,周身涌动的圣光都显得躁动不安。 他无法容忍。 一个来自无信者之国的凡人,竟敢如此宣告胜利。 “凡人的小聪明,歪理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