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开局迎娶女儿国国王》 第一章 工作 又名《1978，开局天安门广扬卖烤地瓜》 “小娟啊，别挑了，姐跟你说实话，要不是咱们几十年的老街坊，就这工作，都轮不到你家小羽。 全国几千万待业青年，咱京城就有四五十万，哪有那么多岗位能安置啊。 你要体谅一下组织的难处，卖烤地瓜这活看着不体面，但是挣的也不少，一个月少说三四十块呢。 要不是各地方响应上面号召，积极解决待业青年问题，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大不了先干着，咱们骑驴找马，往后慢慢碰吧。” 曹文娟面无表情的听完街道王大妈的话，随后淡淡道：“谢谢王大妈，让您费心了，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她一个协和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儿子去卖烤地瓜？还不被人笑话死。 就是穷死，饿死，也不可能让儿子去卖烤地瓜。 况且，他们家也不穷，丈夫是医学科学院的研究员，副高级待遇，一个月工资就有160块，加上职务津贴和科研津贴，一个月200块都没问题。 自己是副主任医师，一个月也有135块。 哪怕家里有3个孩子，也足够花了。 唯一让人不舒心的就是这住房问题。 全家5口人，还挤在一个四合院的3间房里。 虽说这个住房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跟单位里那些住别墅的专家教授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况且，老大今年就毕业了，虽然工作不用愁，但是这住房问题也得解决。 不然连结婚都没法结，总不能让人家新婚夫妻跟着一起挤在这60平米的房子里吧？ 至于老二，就更让人头疼，人道洪流耽误了几年，刚插队回来，眼瞅着20来岁了，工作没有，学习成绩更不用提。还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好不容易给他在医院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结果干了没两天，就因为喝酒误事，抬病人的时候，直接掉地上了。 本来病人只是腿骨骨折，这下又多了个手指骨折。 不仅赔了医药费，工作也没了。 这下整个单位都知道，曹主任有个不务正业的儿子，让她在医院走路都不敢抬头。 走到哪都感觉有人在背后嘀咕她，整天脸上火辣辣的。 气的他们家老陆一个斯文人，愣是动起了武把抄，拿着炉钩子撵了老二3条街。 当然了，就算是再生气，那也是自己亲生的，打完了骂完了，总不能不管。 还得给他找个事儿干，不然整天在街上瞎混，早晚出问题。 送走王大妈，曹文娟回屋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瞅了眼正在看书的丈夫，没好气道：“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书，那不是你儿子啊？你是一点不知道着急上火。” 陆正良也不在意媳妇的满肚子怨气，语气淡淡道：“我倒是觉得，让他去卖烤地瓜挺好，也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劳形苦心，不齿于人。 体验过生活的疾苦之后，没准能有颗上进心，改掉那些坏毛病。” 曹文娟微微一愣，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就是让儿子吃点苦改造一下。 只不过，这活除了丢脸，根本算不上劳累。 “卖个烤地瓜，有什么辛苦的？还能有他插队的时候累？” 陆正良合上书，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身体上的劳累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丢脸才是最难受的。 你想想，邻里邻居的同龄人大多都有个正经工作，差一点的也有个集体，就他干个体，面子上能过得去吗？” 在这个年代，国营单位那是铁饭碗，生老病死都有单位管，也是所有人最向往的单位。 当然了，后世也一样，人家国营单位表面上看着工资不高，实际上缴的公积金就赶得上一般人的工资了。 至于集体单位，那就属于低人一等的工作了，吃饭都得坐小孩儿那桌。 说人厌狗烦虽然夸张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至于个体？狗都不如。 那是盲流才干的事儿，正经人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是随着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发布。 全国上下思潮腾涌，改革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恰逢知青大批返城高峰，京城待业青年也越来越多，再加上第一次人口增长的爆发期，一家五六七八个的孩子都是常事儿。 总之，种种原因叠加，造就了此时的环境非常混乱，也非常容易出问题。 这些没有工作的年轻人，正是容易被煽动，蛊惑，冲动的年纪。 如果没有正经事干，社会治安问题恶化事小，甚至很可能被人利用，发生群体事件。 为此，高层也是不断的加大力度，安排一系列就业措施。 比如允许父母提前退休，由子女顶替岗位。 再加上各机关、单位承包一定数量的待业青年，可以招收长期临时工。 提倡一个人的工作两个人干、三个人的饭五个人吃。 发展集体所有制经济，广开门路放宽就业环境。 子女接班，临时工，上班摸鱼，灵活就业，可以想象，未来为什么那么多的国企会……咳咳，说多了。 而且那时候，全国服务业基本报废，就更缺岗位了。 怎么办呢？当然要恢复服务行业嘛。 总之，想尽办法，都要把这些人安置了，至少给他们找个事儿干，别闲的没事惹祸。 但是单单凭借目前的国营单位肯定是安排不了这么多人的。 所以，对于个体经营的问题，上头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大妈安排这个烤地瓜的工作，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什么磨剪子戗菜刀的，擦鞋，卖冰棍，糊信封的……总之是不能让你闲着。 说是个体，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干，更不是自负营收。 街道统一安排，营收街道负责，工资统一发放。 直到80年改革开放之后，才逐渐的自负营收。 陆正良两口子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的小算计，都被这件事的正主听了个正着。 因为陆羽嫌屋里太热，就跑到了自家地震棚改成的小厨房房顶上乘凉去了。 躺在房顶上，看着西边的落日，听着屋里父母的话，陆羽嘴角微微抽搐。 头回儿听说，还有这么算计自己儿子的爹妈。 不过，陆羽也不在乎，卖地瓜也好，掏粪坑也罢，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因为，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了。 就在3天前，他爹拿炉钩子追的他满街跑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头扎进了沟里昏了过去，醒来后，这个身体已经换了一个来自2026年的灵魂。 或者是，脑海里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也可以。 因为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上辈子的陆羽，还是这个世界的陆羽。 两个世界的记忆融合，似乎让他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第二章 坑妹 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且还是穿越到了1978年这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也不知道是哪个文采斐然，倾国倾城的作者主持的这次穿越， 当时被人从沟里拉上来，陆羽在沟边呆愣了许久，大腿都掐青了，才算接受了穿越这件事儿。 上辈子虽然算不上什么网文大神，但是也能自己挣钱自己花，一个月两三千块钱，怎么也饿不死。 偶尔还能吃顿排骨改善一下伙食，关键是，有无数漂亮的小姐姐整天扭腰摆臀的讨好他，还不要一分钱。 而这个时代，一切都好像灰蒙蒙的，没有一点新鲜的色彩。 仿佛一切都带上了仿古的滤镜一样。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衣着不是蓝的绿的，就是灰的黑的，唯有零星的几抹白色，增添了一丝光亮。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父母收入都不错，在这个年代，他也算是一个富二代了。 只可惜，这个时代的富二代没办法吃喝玩乐的躺平。 别说邻居的唾沫星子能不能把你淹死，就是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更关键的是，这个时代，任何人想要腐败堕落的享受，那属于拖四个现代化建设后腿，是资本主义复辟，是要挨收拾的。 这几天，陆羽一直在整理记忆，顺便规划一下未来。 心中已经逐渐的有了一条清晰的线路，现在就等机会来临了。 前世作为一个网文作者，虽然没啥拿得出手的技能，但是关于各种知识，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 就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足够用了，足够掀起时代的浪潮。 第一步，先参加今年的高考，想要实现心里的计划，大学是必须要上的。 这也是陆羽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这年代，普通人除了上大学，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出路了。 如果穿越到90年代，陆羽可能都不一定会选择上大学。 直接开挂赚钱，比上大学更有性价比。 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行的，改革开放还没有完全放开。 哪怕是之后的几年，进入80年代，政策还经常反复，投机倒把那也是重罪，完全没必要冒险。 而且，有个大学生的身份好处太多了。 后世都说一个人一生中接触到的最顶层，可能就是你的大学老师。 放到现在，也同样适用。 更甚至，现在的老师，没准就是那些课本中经常出现的人，甚至是某些领域的开创者。 这样的人脉关系，对于陆羽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二哥！你跑房顶上干啥啊？”一个脆甜的声音将陆羽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陆羽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推着一辆自行车疑惑的看着她。 女孩儿一头齐耳短发，穿着一身绿色军装，眼神清亮，浑身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这女孩正是陆家的第三个孩子陆彤。 “回忆我逝去的青春。”陆羽语气感慨的看着天边的夕阳。 “虽然我不知道你逝去的青春啥样，但是我知道你再不下来，咱妈就得让你逝去了。”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老妈曹文娟的怒吼：“陆羽，你赶紧给我滚下来！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皮子又紧了？用不用我给你松松？” 陆羽赶忙摆手：“别别别，您一天救死扶伤的，已经够辛苦的了，就别在劳烦您还得惦记我了，这就下来，这就下来。”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陆彤被贫嘴的二哥逗得哈哈直笑。 她发现自从二哥那天顶着一脑袋烂泥回来之后，整个人好像变了一样。 说话更有趣，对她也更好了，甚至整个人都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曹文娟也被这个调皮的儿子逗得嘴角嘴角微微翘起。 “哼，你要是真那么懂事儿，以后就踏实工作，别跟那些狐朋狗友的整天瞎混。” 陆羽立刻举手宣誓：“您放心，我以后指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跟他们划清界限，以后那些人就是我的阶级敌人，我跟他们斗争到底。” 曹文娟白了不着调的儿子一眼，没好气道：“少废话，去收拾桌子，一会儿你哥回来就吃饭。” “是！保证完成任务。” “咯咯咯……”一旁的陆彤笑的弯了腰。 “你个小奸细，出卖我。”陆羽点了一下妹妹的脑门，笑骂道。 陆彤皱皱小鼻子：“我这叫拨乱反正，让你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你得感谢我。” “行，感谢你是吧？那就奖励你闻闻我的大虾酥味道吧。” 陆羽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块儿大虾酥糖在陆彤鼻子下一晃而过。 大虾酥又叫红糖酥，是燕京城的传统糖果，与魔都奶糖，广州水果糖并称三大名糖，据说历史能追溯到明朝时期。 大虾酥解放前叫小孩酥，1950年，多家制糖工坊合并成立燕京第一食品厂，继承了小孩酥的工艺。 大虾酥里没有虾，用的是榴花砂糖、葡萄糖浆、二八麻酱制作的，味道香酥甘甜，在七八九十年代，基本上是每家年货的必备品。 一看到大虾酥，陆彤眼睛登时亮的跟灯泡一样。 这年头物资紧缺，能吃一块糖可没那么容易，特别还是大虾酥这种高级货。 “哥！哥！给我，给我。”陆彤一边撒娇，一边抓着陆羽的胳膊上蹿下跳，要把他高高举起的胳膊拽下来。 陆羽看的好笑，一边躲着一边调侃：“哎哎哎！抢劫是吧？” 这丫头听了，立刻振振有词道：“偷有理，抢无罪，GM的强盗精神万万岁。” 陆羽一听她喊口号，下意识的跟着喊：“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恰巧这时候曹文娟从屋里出来，听见这俩熊孩子的口号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她是医生，当初就是因为这些“红孩儿”被停了工作，还要写检讨，作报告。 要不是后来那些人因为根本不会给人治病，闹出了人命，只能让她们这些医生回来继续工作，还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呢。 好不容易10年的动荡终于过去了，这两个熊孩子还敢喊口号，不是欠揍是什么。 二话不说，拿起放在门边的笤帚疙瘩，冲着两个人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陆羽见状，脸色一变，把小妹往老妈的方向一推，转头撒丫子就遼。 “哥……” 身后响起妹妹凄厉又悲惨的声音。 第三章 老阎！ 陆羽刚跑出院子，迎面就遇到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青年。 青年看起来二十四五岁，模样周正，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虽然只是一身简单的粗布工装，却掩饰不住一身的书卷气。 这青年，正是陆羽的大哥，陆丰。 一个即将毕业的工农兵医科大学大学生，毕业后的单位都已经定好了，跟自己老爸一个单位，医学科学院的实习研究员。 上岗后工资就有70块钱，钱途无亮。 “你这慌慌张张的干嘛去？”陆丰皱眉看着陆羽。 对于这个弟弟，陆丰情感非常复杂，有亏欠，有惋惜，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当初老爸托人托关系给家里弄来了一个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 在10年人道洪流时期，高考停止，只有通过特殊选拔机制进入高等院校学习的学生群体。 生源主要来自工人、农民和战士。 嗯，以上是好听的解释，不好听的解释就是：这些人不是脱裤子走关系，就是种植能手生产标兵。 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基础，别说高中了，就是初中文凭的都没几个。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偶尔有两个高中学历的，则完全属于是凤毛麟角。 曾经有个知名教授回忆，当时他们班里60多人，一多半是三四十岁，有两个孩子的工农人员，甚至还有十二三岁淌着鼻涕小孩子。 别说给他们讲大学知识了，就是初中知识，都没几个人能听懂。 可以想象，这样的生源素质，毕业后会是什么水平了。 这也就导致了，高考恢复之后，这些工农兵大学生的地位变得极为尴尬。 在以后的工作中难免会受到歧视，甚至于毕业证都没有。 很多学校直接就不承认他们的学历。 职业晋升，更是不可能。 虽然有工资可以领，但是在单位基本没人搭理，都是坐冷板凳的待遇。 不过，这是恢复高考之后的事。 在之前，特别是那股浪潮之下，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资格，可是极为宝贵的，就是一道护身符，保命的底牌。 有了这个身份，就不用去上山下乡了。 也就是陆正良和曹文娟两口子职业的特殊性，很多人都欠过他们人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弄来一个宝贵的名额。 一般人想都不要想。 那时候陆丰20岁，陆羽15岁，按说两个人都有资格上这个大学。 上了大学之后，毕业不仅是干部身份，关键是还不用上山下乡去吃苦。 两相对比，天差地别。 两兄弟都知道，这个名额，可能就是改变一辈子的命运。 所以互相推让，谁都不肯要。 陆正良和曹文娟也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做都让他们心疼， 最终，这个名额，落到了老大陆丰手里。 因为陆羽瞒着家里人，偷偷的报名了上山下乡，留下一封信，直接下乡去了。 从这以后，陆丰心里就一直觉得愧对弟弟。 因为他那时候虽然推让，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想要这个名额的，毕竟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没有几个人能克制住内心的诱惑。 推让，是因为他是哥哥，得担当这份责任。 得知陆羽去下乡，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蒙头大哭了一扬。 心里的复杂，酸涩，愧疚，让他这么多年都放不下。 这些年，陆丰一直努力找机会想把弟弟调回来，甚至比他父母还着急。 直到前两个月，经过一家人多年的努力，终于是把陆羽从农村给弄了回来。 看着走的时候才15岁的青春少年，回来之后看起来比自己还老几岁的弟弟，陆丰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 心里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去补偿。 只可惜，陆羽回来之后不务正业，整天和狐朋狗友瞎混，对于父母的话也不听，更别 说他这个大哥了。 对此，陆丰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他发现，自从前3天这小子被老爹拿着炉钩子追了3条街之后，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难不成是被炉钩子给钩开窍了？ “哥，老妈在家里大开杀戒呢，我出去避避风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你小子，又怎么惹咱妈生气了？”陆丰无奈的看了陆羽一眼。 陆羽耸耸肩：“没啥，只是帮她回忆了一下一些有纪念意义的过往。 我去前边转一圈，吃饭的时候叫我啊。” 说完，陆羽就跑出了院子，来到了胡同里。 他们家住的这条胡同叫‘瑞金路四条’，这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 要是换一个名字，‘北极阁三条’可能很多人就听说过了。 明清时期，这个胡同名叫黄兽医胡同，1965年地名整顿进行地名规范化管理，将相邻的小头条、小二条并入，正式更名为“北极阁三条” 。 后来风暴时期，改名瑞金路四条，今年也就是1978年，这条胡同会改回原来的北极阁三条。 这条胡同住的大多是协和医院的职工，西边胡同口隔着一道墙，就是协和医院。 西南几百米就是王府井大街，北边还有一条著名街道叫“金宝街”。 说这个名字可能大多数人不太清楚，但是说个人名，很多人就认识了。 陈利华，后来那个吃到了唐僧肉的女富豪，身价几百亿，在这燕京二环内，拥有一整条街道的房产，就是这条金宝街。 据说，每年收租的租金就有上百亿。 这我要是唐僧，我也顶不住啊。 陆羽在胡同里一边溜达，一边四处打量，正是做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各个院子里都挺热闹，下班放学的，胡同里人来人往。 陆羽也不时的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哎呦，李婶儿，今天炖鸡啊？一会儿我上你家蹭饭去啊。” “行啊，婶子把鸡大腿给你留着。”李婶爽朗的笑声透着这个年代独有的热情。 真诚，不虚伪。 这是一个热情似火的纯真年代，人和人的交往更多的是以真心换真心。 勾心斗角小肚鸡肠的人自然是也有，却不是大多数。 陆羽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上人家吃饭去，况且以他们家的收入，也根本不缺嘴。 而李婶家难得吃上一顿鸡肉，他怎么好意思去蹭饭。 于是哈哈一笑：“还是我婶子疼我，不过今天就算了，我有事儿，等哪天有机会的。” “那婶子一会儿做好了，给你端一碗去。” 陆羽赶忙摆手：“别别，让我妈知道我这么大了还要嘴吃，还不揍我。” “哈哈哈，就得揍你，一天没个正形。” 陆羽又笑嘻嘻的扯了几句，就继续向前晃悠去了。 上辈子被迫当一个宅男，这辈子有机会体验这种人间烟火气，感觉格外的温暖踏实。 走着，走着，陆羽发现迎面走来一人，大约30来岁，看起来十分眼熟。 忽然间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这不是“三大爷”吗？ “嗨！老阎！” 第四章 不是老阎，是老李 终于有机会能回到自己热爱的工作岗位，走起路来都感觉轻快的不少。 他出生一个富裕家庭，父亲在解放前在东北有3个发电厂，天津有橡胶厂燕京还有啤酒厂，妥妥的大资本家。 后来这些企业都被小日子给没收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小时候，那也是拿金条搭积木的主儿，在这燕京城里有好几个四合院。 这北极阁三条胡同里就有一座。 只可惜，人道洪流期间，院子也都被没收了，直到80年代初才退还。 现在一家人挤在一个大杂院里，恰巧就跟陆羽他们家是一个院子的邻居。 他13岁进了燕京人艺训练班，14岁就参演了《茶馆》《小井胡同》等经典话剧。 后来10年人道洪流期间，人艺解散，他也跟着上山下乡。 这么多年干过煤矿、轧钢厂、喂猪、掏粪、掌鞋、汽车上售票、朝阳菜扬卖鱼，生活经历可以说是非常丰富。 后来甚至自学中医，当起了赤脚医生，凭借着一手自学的医术，愣是混进了协和医院里当医生。 不得不说，‘三大爷’确实有两下子，牛！ 按理说，在协和医院当医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份体面，收入也不错的工作了。 不过，他心里最想做的还是回人艺去演戏。 正好，今年燕京人艺重新组织，他这个老资格的演员也接到了回归邀请。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特意托朋友买了2两猪肉，打算做顿饺子，给家人改善一下伙食。 “嗨！老阎！”一声呼唤，将他美好的心情打断。 抬头一看，是老陆家的二小子正冲他招手呢。 对于陆羽一家，李光富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不仅是十多年的老邻居，陆正良和曹文娟两口在他学医的时候，也给了他不少的帮助。 甚至他能在协和工作，也有陆家的帮忙。 只不过，对于陆家的这个二小子，他感观就有些一般了。 毕竟这小子正事儿不干，整天和狐朋狗友瞎混，好好的工作，愣是给混没了。 要知道，现在找个工作有多难，这小子却不知道珍惜。 不过，感官一般归一般，表面上至少也得过得去。 “是小羽啊，你叫我吗？我是老李，不是老阎。”左右看看也没别人，李光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老阎是他几十年后要扮演的一个人物，托同人文的福，可以说是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 陆羽呵呵一笑，也没给他解释，转而看着李光富手里的猪肉，惊讶道：“哎呦，二哥，买到肉了？本事啊。” 陆羽叫李光富二哥，是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上边有个姐姐，下边有个妹妹，他在家排行老二。 再加上他虽然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对外总是一副乐观积极向上的态度，所以周围邻居给他起了个雅号：二哥。 李光富也没藏着掖着的，举起手里草绳穿着的二两猪肉，乐呵呵道：“嗨，别提了，托人弄呛的，才整了这么二两，晚上包点饺子，一会儿过来吃点？” 这年头的肉可不好买，虽然物资供应相比于60年代好了一些。 但是人口第一次爆发式增长，每人能平均分配到的物资反而更少了。 再加上工资水平有了一定的增加，但是猪肉产量却没增加，反而因为计划经济，猪肉涨幅很少，收购条件过于严苛，农户养殖性降低，肉类供应更少了。 当时农户养猪一般养两头，交一头，允许你自己留一头。交的那个不能低于120斤，否则不收。 现在看来一年涨到120斤似乎不高，喂点饲料三四个月轻松达到。 但是在当时，一头猪一年涨到120斤可不容易，粮食人还不够吃呢，不可能拿来喂猪，所以就得得天天打猪草。 那猪天天吃素，还吃不饱，能长得快才怪了。 种种原因就导致了，城里的人手里有钱有票，但是却买不到肉。 其实，当时不止是肉，啤酒，豆腐，很多物资都非常难买，有钱都不容易买到。 经常看到有人大半夜的就去排队买肉买豆腐，真的是一点不夸张。 陆羽看着李光富手里那一小块猪肉，自己嘴张大点，都能一口吞了。 “不了，谢谢二哥您了，我家也快吃饭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回见。” “回见。” 陆羽看着李光富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上辈子他也打算写四合院同人来着，所以，对于剧中的人物，也做了一番调查。 这位三大爷的扮演者的资料，他也大致的扫过一眼。 根据他自己说的，他们家是有海外关系的。 在80年初期，他还承接了香江开旅行社的亲戚的在燕京的旅游业务，来北京的旅游团指定住在华侨大厦，离剧院很近。 而在陆羽的计划中，香江，绝对是最重要的一环。 嗯，这是一条路，有机会可以搞好关系。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位二哥对自己虽然客气，却带着一点疏离，应该是原主胡作非为留下的印象。 看来得想办法拉拉关系。 对了，有了！ 陆羽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既可以拉近关系，又可以赚钱，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陆羽脚步匆匆，直奔不远处的供销社。 不一会，买完自己需要的东西，陆羽估计家里也快开饭了，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果然刚到院子门口，就遇到了噘着嘴的小妹陆彤，一脸不情愿的从院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把自己推向‘火坑’的二哥，陆彤刚想说话，就被陆羽一个大虾糖堵住了嘴。 “唔唔唔……”本来气势汹汹的表情，瞬间软化，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是不是咱妈让你来见我回家吃饭？走吧。” “二锅，你真聪明。” “那是，就我这智商，扣出来上秤称，都比你多二两，所以啊，以后少跟我耍心眼儿，只要你好好的跟哥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裤衩……咳咳。”陆羽差点说秃噜嘴，这话跟妹妹说有点不合适。 “嗯？裤衩怎么了？”陆彤一脸天真的看着哥哥。 第5章 我要考北大 合院房，积约左右房。 客厅，左右卧室，房积均，米左右。 ，左右卧室隔米左右卧室。 办，，肯独空。 陆彤卧室，陆羽陆丰，。 房靠近廊置搭建米震棚，厨房。 院厢房。 李富另各房，，院户。 虽震棚，杂乱堪，，算拥挤。 杂院，空逼仄压抑，院户，转费劲。 陆羽屋，桌端饭菜。 陆羽，瞪，。 讲究规矩，饭尽量。 啥尽量，，该。 今菜简单，炒土豆丝，芥菜嘎达咸菜，食二米饭，米黄米米饭。 陆羽倒津津味，辈，辈饭菜，幸福。 且，虽肚缺油，怎馋肉，辈虽穷，肉。 “丰，排吗？”饭，曹娟。 “，班。”陆丰犹豫。 爸互视，凝，甚愁。 ，该兴。 ，随陆丰毕业，，另件提程。 陆丰今，该婚纪。 且，婚，毕业参婚。 临题，婚房。 婚妻挤米屋吧？ “跟婷准备婚？”曹娟暗叹。 “商量。”陆丰抬继续饭，。 ，婷暗提，扯转移题。 毕竟房件，婚勉强。 陆羽，，哥哥婚屋房完够，，半，勉强。 ，语冲低饭爸：“爸，努努啊，争取早级研究，咱搬墅。” 协医院医科医药研究，级居件非。 除院北片墅区，陆羽北极阁片墅区，建，专医科研究专授居。 陆良副级研究，达配级墅级。 级，。 陆羽，曹娟差忍嘴饭喷。 爸陆良噎够呛，赶紧喝顺，抽混顿。 龙，混蛋龙，简倒反罡。 “级研究容易？，算级研究，墅区。 顶级专，，吧。” 陆羽闻言，撇撇嘴：“算，靠指，靠吧。 决，考！” “噗！”饭，终忍，喷。 “咳咳咳，啥？考啥？”曹娟顾疼浪费粮食，瞪睛陆羽。 另，脸懵陆羽。 琢磨错？烧胡？ ，初毕业，习绩零鸭蛋，考？ 陆羽视惊讶，淡：“惊讶，惊讶。 仅考，考北。” “烤瓜吧，考？浪费毛钱费。”曹娟。 陆羽脸服：“瞧？句吗？刮，追求步？” “跟扯淡，，，摸吗？识，考？梦？ ？”。 混，笆篱，恩戴，考，瓜烤。 “，，试试，反顶损五毛钱。” 旁陆丰忽踢脚，低陆羽脚丫。 抬，冲挤眉弄，显帮求。 陆丰，弟弟件，件，跟帮腔：“，弟试试吧，，管考，考，证努。” 曹娟冷哼：“怎考？班，习吗？班，找借。” 陆丰闻言，，莫枪？ 陆羽赶忙：“班，晚习。” 爸陆良旁补刀：“今考号始，算俩，初，班，晚习，考北？吗？” “算，累，，座，论怎努，搬，反决，吧。” 瞎扯，。 第6章 白感动了 曹文娟没好气道：“我看你像肉，要不你把我炖了得了。” 正说着呢，忽然一股肉香就飘了过来。 “鸡肉！”陆彤闻到肉味，眼睛一亮，下意识的转头寻找香味儿的来源。 “哎呦，正吃着呢，还好我没来晚。”一个热情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只见李婶端着一碗鸡肉，笑呵呵的直接走了进来。 曹文娟见状，赶忙站起来：“他婶子，你这是干嘛？” “这不，炖了只鸡，我寻思给孩子们拿点过来，没多少，就是解解馋，别嫌弃就行。”李婶说着直接将鸡肉放在了桌子上。 “这怎么使得？你家人多，本来就不够吃，还惦记他们。” “嗨，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给孩子们都沾沾嘴。行了，别拉扯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吃吧。”李婶说完，也不给曹文娟推辞的机会，直接转身就走。 曹文娟见推辞不过，只能跟着将李婶送了出去。 看着李婶出了大门口，这才转身往回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看到李光富端着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饺子，向他们家走了过来。 曹文娟顿时心中疑窦丛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都往他们家送东西？ 这年头，吃食虽然不像头些年那么紧缺，但也非常珍贵。 这一碗肉，一盘饺子，都是一份沉甸甸的人情。 总不能你吃人家的，结果一毛不拔吧？ 这人情都是得还的，不在吃上还，也得在别的地方还。 吃饭的时候，陆羽低着头吃饭，一句话没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是让老妈知道自己因为贫嘴，惹来两份人情债，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嗯，三大爷家的酸菜馅饺子还挺好吃的。 吃完饭，陆羽回到房间，拿出买来的墨水和稿纸，又从大哥那里要来一支钢笔，开始练字，顺便写剧本。 没错，他打算写一个话剧的剧本，递给燕京人艺试试。 这样不仅能和李光富搞好关系，还能赚一笔稿费。 这年代，如果说什么工作酬劳最多，那无疑就是文艺工作者，特别是作家稿费收入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这年代，也是对文字工作者最好的年代，思想解放，思潮翻涌，形成了一股‘文学热’，各种题材的文学作品层出不穷。 这个年代也是文学发展最好的年代，因为前十年的洪潮造成的文化饥渴以及当时娱乐匮乏，大家唯一的精神愉乐就是看书，对知识都极为渴望。 书店门前经常排队，比买肉排队还夸张。 为了一本书，大家前半夜就呼朋唤友的拿着凳子去排队，一熬就是一夜，只为了先睹为快。 拿到书之后，立刻如饥似渴的找个街角蹲下就看。 那种热情，是后世人无法理解的。 陆羽上辈子作为一个扑街网文作者，来到这样的文学盛世，怎么可能错过，那必然要掺和一脚。 只不过，这年头写文章都是手写的，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动过笔的他，得先把字好好练一练。 这年头，字等于一张脸面，写的一手好字非常重要。 “驴……” 陆羽郑重其事的写下一个简体字，同时心里也暗暗庆幸。 幸好是78年，如果是77年之前，大多数书写内容还是繁体字的时候，自己还得抓瞎。 因为在去年，上边已经下达通知，关于第二版简体字试用通知。将汉字中的846个汉字进行简化。 现实书写中，可以进行简繁体混用或者单用简体字或者繁体字。 原主是个初中生，虽然学习不咋地，但是字还是认识一些的，再结合陆羽自己会的简体字，简繁体混着用，书写起来，倒是问题不大。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陆羽打开灯继续奋战。 “叩叩叩！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去街道报到呢。”门外传来老妈的叮嘱声。 “知道了。”随口回了一句，陆羽低头继续写。 睡什么睡，年纪轻轻的正是大好日光，不奋斗睡什么觉，死了之后有的是时间睡。 因为要练字，每个字都要在草稿纸上书写一遍，再誊抄在稿纸，所以陆羽写起来非常慢。 好在重生之后，身体素质翻倍的增强，协调性和灵活性也远超常人，练起字来，倒也非常快。 不知不觉，就写到了深夜。 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收好放在抽屉里。 这个剧本话剧版本不算长，单幕5000字左右，一共也就2万字。 按照现在的速度，三四天的时间应该能写完。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直接上床睡觉。 …… 第二天一早六点，天光大亮，整个燕京城被照映的金光灿灿。 陆羽还在睡梦中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美女玩游戏。 玩的正开心呢，砰砰砰的敲门声，将他给叫了起来。 “小羽，起床了，赶紧去街道报到，再不去就迟到了。” 陆羽无奈的睁开眼睛，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 低头看看自己兄弟气势汹汹的举锤骂天，安慰道：“委屈你了兄弟，放心，早晚带你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伸个懒腰，浑身肌肉隆起，如同一道道虬龙，盘根错节，充满了力量。 感受着这具充满活力的身体，陆羽感动的想哭。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宝贵，上辈子长年码字，身体积累了一堆毛病，整天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直到那时候才知道有个好身体多么重要。 挥了挥拳头，发泄一下澎湃的力量，陆羽穿好鞋子，出了房间。 “赶紧去洗把脸，把桌子上的粥和鸡蛋吃了。” 陆羽看着老妈烧好的洗脸水，心里微微一暖。 “妈，天气也不冷了，我用凉水也一样，不用特意起早给我烧水。” “那是煮鸡蛋剩的水。” 陆羽：…… 白感动了，我说这水怎么一股子腥味呢。 第7章 理想不应该被嘲笑 这还真不是他自恋，自从穿越过来，他的五官和皮肤，每天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皮肤黑暗粗糙，眼神灰蒙蒙的没有光亮，明明只有21岁，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三十四岁了一样。 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天过去，样子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皮肤细腻白皙了很多，五官立体硬朗，眼神灿若星辰，帅气自信，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干净利落。 “好一个帅小伙！” “扑哧，哈哈哈，就没见过你这么臭美的孩子，赶紧过来吃饭。”老妈曹文娟被儿子这臭美的模样给逗笑了。 想起儿子刚回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曹文娟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中年人是自己才20岁的儿子。 那一刻，她感觉心像撕裂了一样，碎成了无数瓣，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这孩子遭了多少罪，才能变成这副沧桑的模样。 那些日子，对她来说，整日都活在愧疚当中，整天想着法儿的儿子补充营养，好吃的好喝的整日不断。 直到后来，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这才逐渐的严厉管教起来。 看着狼吞虎咽吃饭的儿子，曹文娟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在外边工作，凡事能忍则忍，别跟人打架，有人找麻烦，就找帽子叔叔，千万别冲动，知道吗？” “嗯嗯嗯，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走了。”陆羽吃完饭，擦擦嘴角，跟老妈摆摆手，走出了家门。 刚出门，正好遇见李光富也开门出来。 “呦，巧了，二哥您也上班去？”陆羽笑着打招呼。 李光富笑着点头：“啊，对，你这一大早干嘛去？” “这不，街道给我安排了个烤地瓜的活儿，我去报到。”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陆羽并不觉得烤地瓜有啥丢人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格外的洒脱，没有一点遮掩，也不觉得自卑。 李光富听了陆羽的话，倒是一愣，对于陆羽喝醉酒把病人给摔了的事儿他也听说了，整个医院都传遍了。 按理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医院虽然会有处罚，但是凭借陆正良和曹文娟的关系，肯定是用不着开除的。 结果，现在陆羽去烤地瓜了，很明显这是曹主任两口子不想让他干了。 其实这事儿陆羽也知道，他爸妈也没瞒着他。 直接告诉他，医务工作是一项特殊的工作，哪怕他只是一个临时护工，工作中出一点差错，就很可能是致命的，给患者带来不可挽回的损伤。 陆羽这样不着调，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两人直接就让他辞职别干了。 李光富笑呵呵的安慰道：“呵呵，在哪都是革命工作嘛，好好干，烤地瓜也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部分，人家时传祥不照样被领导人接见，成了全国学习的劳模典范。” 时传祥，一个掏粪工人，以‘宁可一人脏，换来万家净’的奉献精神闻名于世。 59年，作为全国劳模的时传祥得到领导人接见，握着他的手说：“你掏大粪是人民勤务员，我当领导也是人民勤务员。” 他的事迹被写入教科书，成为“爱岗敬业”的典范。 当时，上到干部，下到平民百姓，都以能和时传祥一起掏粪为荣。 传闻有个女大学生，为了能和时传祥一起掏粪，跪求认干爹，终于得偿所愿，掏上了大粪。 陆羽摆摆手：“嗐，二哥你不用安慰我，你看我像是那种经不起风浪的人嘛？ 烤地瓜再辛苦，还能有咱们下乡辛苦不成，这点小风小浪的，对我来说都不算啥，咱不还没到吃不上饭的那个地步呢吗，您说是不？” 李光富笑着道：“呵呵呵，人都说我是二哥，我看你比我还二哥。”(二哥，这里是指没心没肺的意思。) “这我可不敢当，跟您的经历比起来，我这又算个啥。”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聊着，不知不觉就出了胡同来到了东单大街上。 陆羽要去的街道办事处，就在建国门内大街和东单北大街交叉口附近。 就是后来的农行总部的位置，只不过现在农行还没有，因为在65年的时候被撤销了，明年才能恢复。 顺着建国门大街往西走没多远，就是天安门广扬了。 陆羽忽然叹了口气，“都说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 不怕您笑话，我的理想就是当个文字工作者。” 李光富闻言倒是真的惊讶了，就这位爷还想当文字工作者？他认得全字吗？ 陆羽见到李光富惊讶的表情，苦笑一声：“您看，您也不信是吧？让您看笑话了。” 李光富赶忙摇头：“那倒不是，这有什么笑话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这很正常。” 陆羽一看时机已到，一拍巴掌，激动道：“您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理想不应该被嘲笑。 它应该发光发热，不应该被置于黑暗中冷藏。 您这话点醒了我，不瞒您说，我自己还写过剧本小说，只是一直怕被人笑话，所以从来没告诉任何人。 您是专业的，等哪天有空，您给我看看。” 李光富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自己这嘴咋就这么欠呢。 这要是看完了，自己到底是说好，还是不好？ 就这小子，写那个东西，都不用看，估计字都写对不了多少。 要是违心说好，那不仅自己难受，还让他没办法认清现实，耽误人家。 可是这要是直说写的不好，这不是打击人吗？ 正当李光富一脸纠结的时候，陆羽的目的地到了。 “好了。二哥咱们回聊，我先进去了。” “哦，哦，好，回见。” 李光富看着陆羽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这都什么事儿啊。 而陆羽这边，则是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走进了街道办事处。 第8章 高考报名 一个长相柔美，肌肤如雪般白皙的女孩儿，一脸好奇的看着身旁的同伴。 女孩行止间有种画卷中仕女的雅韵，眉眼间似有沉淀流转的书香。 她目光流转，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莫名的高贵端庄。 张婷听了好姐妹朱淋的问话，特别是那句‘你小叔子’，登时就让她脸色微微发红。 “哎呀，你胡说什么，我跟陆丰还没结婚呢，什么小叔子，你别瞎说。” 朱淋抿嘴一笑：“行行行，我不瞎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张婷叹了口气：“唉，我都明里暗里的跟他提过好几次了，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好像听不懂一样，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先提出来吧？” 朱淋闻言微微皱眉：“他不会是不想跟你结婚吧？” 张婷顿时吓了一跳：“啊？应该不能，我们俩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他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对于张婷的说法朱淋还是认同的，她们俩还有陆丰都是同学，认识也有几年了，陆丰的为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不管是不是，我觉得你都应该认真坦白的跟他谈一谈，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张婷闻言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今年她都24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这个年代，24还不结婚的女人可不多。 “可是，我，我不好意思啊，我不敢怎么办？” 张婷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朱淋，希望好姐妹给她出出主意。 “你这么看我干嘛？总不能让我去帮你问吧？”朱淋缩了缩脖子问道。 “那倒不用，我这周末打算约他一起看电影，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就行，给我壮壮胆儿。” “啊？你们情侣约会，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咱们都是同学，一起看电影很正常啊。” “行吧，我就帮你一次，电影票你请。” “我还给你买瓜子，行吧。” …… 另一边，陆羽直接来到街道主任办公室。 正在忙活的街道主任陈建军看到陆羽进来，疑惑的问道：“小羽来了，你先找地儿待会儿，一会儿大家到齐了，有人给你们分配具体的工具和任务。” “陈叔，工作的事儿不急，我找您有别的事儿。” 陈建军闻言，放下手里的笔，抬头问道：“别的事儿？什么事儿？” 陆羽直接说明来意：“这不是还有俩月就要高考了吗？我想参加，到您这儿来报个名。” “你？参加高考？”陈建军讶然失笑，这小子什么水平，他可是十分清楚，虽然有初中毕业证，但是小学知识估计都没学全。 “您看您，老眼光看人了不是？ 下乡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学习，特别是去年恢复高考之后，我可是一直没停止复习，要不我能跑这儿跟您耽误功夫嘛。” 陆羽说的信誓旦旦，非常诚恳，但是陈建军还是有点不相信。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可不信这小子能认真学习，要真是那样，也不会丢了医院的工作了。 “那行，我问你，你有高中学历嘛？高考的参加条件可是有要求的，不是高中学历可不行。” 他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免得浪费那个时间。 “您放心，我特意去了解了政策，高考虽然要求高中或者同等学历，但是特殊情况可以放宽政策。 而且，我虽然没有高中毕业证，但是我学识肯定有高中水平，再加上我又是返城知青，待业青年，符合报名条件。 劳您驾，帮帮忙，给我一个前进的机会，我也想为了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不是？” 陆羽这话倒也没错，他这种情况够不够资格，都是街道主任的一句话的事儿。 过两年就没那么容易了，由于考试人数过多，明年开始就施行了预考制度。 就是在高考前先进行统一预考，分数达标才能参加高考，不达标就没资格参加。 陈建军被陆羽的话给逗笑了，心里也对陆羽的印象有所改观。 别管这小子怎么不务正业，人家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软硬兼施。 都是街坊邻居的，自己也没必要当那个恶人。 于是笑骂道：“你小子，合着我要是不给你报名的话，还耽误你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你这大帽子扣下来，我敢不给你报名嘛。” 陆羽连忙摆手：“没没没，我哪有那个想法，陈叔您一心为公，无私奉献，我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建军笑呵呵道：“你小子啊，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你要报名我可以给你报，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高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羽点点头：“是，您说的我都知道，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 自从去年10月12日国家宣布恢复高考，第一次考试时间定在了12月10号，也是新中国第一次在冬季的高考。 当时的报名人数有570多万，但是录取人数只有27.3万，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四点八，是史上最低的一次。 今年是第二次高考，考试时间是7月20到22号，之后会改为每年6月。 这次考试的报名人数足足有600多万，但是录取人数只有40多万，录取率仅有百分之六，比上次也好不了多少。 这个录取率可谓是非常低，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陆羽之所以这么有信心，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时候的高考，虽然录取率非常低，但是相比于后世，题目可以说是并不困难。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发现，穿越后不仅身体变强了，力量，耐力都变得非常惊人。 就连记忆力也增强了很多，一些书籍文章，只要认真的看个两三遍，就能完全记住。 甚至就连上辈子看过的书籍资料，他脑海里也有清晰的印象。 这也是他要参加高考的底气所在。 第9章 烤地瓜开张了 剩下的就是好好复习，等着高考开始了。 这时候，所有来等待分配工作的待业青年也都来齐了。 有男有女，乌泱泱的一大帮子人，少说也得有上百号。 这还是一个街道的，可见当时全城得有多少待业青年。 而且，这还是今年的，今年虽然是返城高峰，但不是最高峰，明年，后年，也就是79年80年，那才是最高峰的时候。 城内的治安也急剧恶化，各种案件层出不穷，很多人甚至都到了不敢走夜路的地步。 于是才又有了83年的治安严打。 人一多，现扬就混乱了起来，社区的，居委会的，街道的，所有工作人员齐上阵，开始给众人分配工作。 有卖大碗茶的，有糊信封的，有卖冰棍儿的…… 陆羽被分配到了烤地瓜小组，一共三个人，一个炉子，几十斤地瓜，一杆秤，一袋子煤球，一个三轮车。 三轮车还不只是他们烤地瓜小组用，别的组也要用。 至于说，为啥烤个地瓜还得3个人呢，这就是一个人饭两个人吃的政策。 顺便也能互相监督一下，毕竟烤地瓜这活儿，也是有暗箱操作的空间的。 至于卖烤地瓜的地点，那绝对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就在天安门广扬。 没错，就是那个天安门广扬，不得不说，这摆摊地点，秒杀全国所有摆摊人。 这要是在后世，能来这地方摆摊儿，给个门市都不换。 不过，这年代，在天安门广扬摆摊没啥稀奇的，陆羽他们到地方之后就发现，很多人都在那摆摊，不只他们一个。 有卖冰棍的，有卖风筝的，还有卖萝卜的。 陆羽他们这一组3个人，都是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男的叫王向东，女的叫陈红梅，都是返城知青。 陈红梅长得还算清秀，在这个年代来说，算是一个小美女。 只是因为长期在农村劳作的原因，皮肤有些暗沉粗糙。 不过，陈红梅为人性格爽朗，做事干净利落，摊子刚放好，就麻利的开始收拾起来，一看就是个会持家的。 王向东身材有些瘦弱矮小，看起来比陆羽矮了将近一头，有些沉默寡言，可能是第一次出摊，有点放不下面子，做事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三人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就开始了摆摊。 陆羽就提议：“两位同志，我提议咱们3人分工合作，这样做起来更有效率，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红梅闻言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我同意，不过，怎么分？” 王向东看着陈红梅都同意了，也跟着点点头。 “简单，一个人负责烤地瓜，一个负责卖，一个负责收钱。谁有空闲就干点杂活，要是累了，咱们就换一下，怎么样？” “可以，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那行，你们俩觉得自己适合干什么？你们先选。” 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有点不好意思，这要是选个轻松的，岂不是显得自己占便宜。 陆羽见状，直接道：“女士优先，陈红梅同志，你先选。” 见陆羽这么说来，陈红梅也不扭捏：“那我就不客气，我负责收钱吧，你们俩要是累了，可以跟我换换。” “可以，向东同志，你呢？” “我，我烤地瓜吧，卖地瓜我有点张不开嘴。”王向东羞涩的挠挠头。 陆羽一拍手：“好，那我就负责卖地瓜，暂时先这么定，开工！” 不知不觉间，陆羽就成了3人小群体的领导。 陈红梅和王向东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就会下意识的找陆羽商量，逐渐的形成依赖性，这就是最简单的领导地位。 从陆羽他们把摊子支上，就有人过来围观了。 “同志，你们这是卖什么的？”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道。 “卖烤白薯。” 京津冀地区，当时大多数人都把地瓜叫白薯，现在也有很多人还是这么叫。 “哎呦，这个好啊，怎么卖的？”烤白薯，那可是粮食，虽然不是主粮，但是在挨饿的时候，那也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年代，兹要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大家就都感兴趣。 “有粮票的2两加2毛钱一斤，没粮票的5毛钱一斤。” “嚯，这可不便宜啊。” 这年代，猪肉也才8毛钱一斤，地瓜卖2毛，确实不便宜。 “确实，一斤地瓜都能买2两猪肉了。” “还猪肉啥，大米才1毛3一斤，这一斤烤地瓜都能买一斤半的大米了。”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就差指着陆羽他们鼻子质问他们是不是奸商了。 一旁的陈红梅和王向东顿时慌了，真怕这些人给他们拉走批斗去。 毕竟那阵子风浪也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所有人还是心有余悸的。 倒是陆羽不慌不忙的拍拍手：“各位，各位！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啊，这烤地瓜除了地瓜之外，是不是得用煤？这是不是成本？ 还有我们3个大活人在这儿烟熏火燎的，也算人工吧？ 再加上地瓜烤熟的损耗，各种开支加一起，2毛钱一斤真不算贵。 再说了，这东西它也不是拿来跟粮食比的啊。 这就是给那些不想麻烦，又想尝尝这一口，兜里不差钱的人准备的，或者出门在外，没地方吃饭，来个烤地瓜，方便还暖和。 咱们普通人家想算账合适，自己买点地瓜回家扔灶坑里烤，那不是更便宜吗？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听了这话，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自古以来，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干，人家也得赚钱对吧。” 陆羽笑着一拍巴掌：“对嘛，再说了，这赚来的钱，也不是进了我们兜里，那都是要上交的，给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 咱们买地瓜，那也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了。” 一个老大爷闻言笑道：“哈哈哈，你这小伙子，这张嘴巧的很，是个奸商的料子。” “我就当您是夸我了，” “哈哈哈……”周围人也被逗笑了。 一扬无形的危机，就被陆羽这么轻易化解了。 慢慢的，人群逐渐散去，陈红梅看陆羽的眼神都快带上小星星了。 “陆羽，你好厉害，要不是你，我刚刚都想跑路了。” 一旁的王向东也跟着点头，满脸钦佩的看着陆羽。 第10章 忽悠老头 协和医院住院部，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护士聚在一起闲聊。 小霞是一个圆脸姑娘，脸上还有点小雀斑，长相还可以，胜在皮肤比较白，在这年代比较少见。 听见同伴的话，立刻摇头否认：“我跟他可没关系，是他非得要请我去看电影，看在曹主任的面子上我才跟他见了一面。 结果发现他不仅长得又老又丑，还不知上进整个一盲流，就算是曹主任的儿子，我也看不上。” 说着还做出一脸嫌弃的模样，仿佛提一嘴都觉得是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周围的几个小护士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没再说话。 她们可是记得，当初小霞跟曹主任的儿子见面之后，回来跟她们炫耀，说人长得大高个，对她也好，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的。 现在看人家丢了工作，立刻就划清界限，不得不说，小霞是懂转换立扬的。 几人却是不知道，就在她们所坐的位置柱子后边，她们嘴里的曹主任正坐在那吃饭呢。 听了那个小霞的话，曹文娟抓着勺子的手指节都攥的发白了。 …… “烤地瓜！烤地瓜嘞！一块钱俩，两块钱仨了。”眼看着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咸鱼了一天的陆羽，也开始卖力的吆喝上了。 一旁的陈红梅听见陆羽这么喊，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陆羽，你这吆喝的不对吧？两块钱3斤不是比一块钱两斤还要贵吗？人家都是买的多便宜，你这怎么买的越多还越贵呢？” 陆羽闻言，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看着吧。” 这时候，正好一个老头路过，听见陆羽的叫卖声停了下来。 老头一身中山装，花白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个皮包，戴着个眼镜，胸前的兜里别着两只钢笔，一看就是条件不错的知识分子。 “小同志，你这地瓜咋卖的？” 陆羽一看，呵，巧了吗不是，这不就是早上说自己是奸商那个老头吗？ 行，那今天咱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奸商。 “一块钱两斤，两块钱三斤。” 老头一听，顿时笑了。 “小同志，你这账算的不对吧。” 陆羽一仰头，满脸骄傲：“咋不对啦？小瞧人是不是？告诉您，我也是初中毕业的，这点账还能算不明白？” 见陆羽这么嚣张，老头也没生气，而是笑呵呵道：“那行，你给我称两斤地瓜。” “好嘞！”陆羽乐癫的给老头称了两斤。 “您看好了，两斤高高的，诚惠1块钱。” “好，给你。”老头拿出一块钱给了陆羽，一旁的陈红梅一头雾水的把一块钱接了过去。 心里不由得佩服起陆羽来，别说，这招还真好使。 哪知道，下一刻，老头又递过来一块钱。 “小同志，我再给你一块钱，你再给我称两斤。” 陈红梅懵懂的接过钱，陆羽麻利的又给老头称了两斤地瓜。 “小伙子，你看我现在手里有几斤地瓜？”老头略微有些得意的向陆羽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地瓜。 “4斤。”陆羽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不是说两块钱3斤吗？那我花了两块钱，怎么买到了4斤呢？”老头脸上带着睿智的笑容，看着陆羽，等着他反应过来。 然而，陆羽接下来的话，让他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白活了。 “那我要是不这么喊的话，你能买2块钱的地瓜吗？” 老头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原本看起来睿智的笑容，这一刻好像弱智了一样。 陆羽说完，给了陈红梅和王向东一个眼神，示意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了。 老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陆羽他们收拾东西，直到都收拾完了，才神色复杂的看了陆羽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刻，他有些怀疑，难不成自己这些年蹲牛棚，把自己蹲傻了？ 陆羽看着老头的背影，心里有点不落忍了，这么坑一个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别再给打击出问题来。 不过，自己这也是好心，希望他以后能提高警惕，小心上当受骗。 嗯，没错，我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陆羽不知道，老头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回到自己家里。 北大，朗润园，被陆羽忽悠着买了四斤地瓜的老头走进了一栋小楼。 一开门，就看到自家媳妇在客厅里跟一个中年人正说话呢。 老头的妻子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和蔼的老太太，见老头回来，问道：“希逋，你这怎么才回来？小历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老头随手把地瓜放到茶几上，叹了口气：“嗐，甭提了，今天被一个小孩子，给我上了一课。” 被称为小历的中年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怎么回事儿？还有人能给您纪教授上课？” 老头的妻子也是满脸好奇的看着他。 老头苦笑着将买地瓜的事儿，跟两人说了一番。 两人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家伙有趣，这倒是一种全新的经济营销手段，很有意思。”姓历的中年人饶有兴致的琢磨了一番。 对于他这种痴迷于经济学的大拿来说，任何有关于经济的事情都有兴趣。 老头感叹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夜郎自大，仗着有几分学问，小觑了天下人啊。 不过，这小子也不是个东西，连我这老头都忽悠，有机会要是落在我手里，非得找回来不可。” “那估计机会不大了，你在北大教书，人家都工作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 第11章 5000块聘礼 陈红梅拿出今天账目递给陆羽，让他检查签字。 他们这个小摊子是属于街道的，赚多少钱，都交给街道。 街道每个月会给他们开固定工资。暂时定的是每人每月32块，收入也算是可以了。 陆羽拿过账本扫了一眼，账目很简单。 今天用了82斤生地瓜，卖了53斤烤熟的地瓜，毛收入是26块5左右。 再减去5毛钱的煤炭钱(一块蜂窝煤大约是3分5，他们一天用了16块左右。) 生地瓜是5分钱一斤，82斤就是4块一毛钱。 这么一算，他们今天挣了20多块钱，利润还真不错。 哪怕再减去一人1块钱左右的工资，也还有十几块的纯利润呢。 陆羽刷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转手递给了王向东。 “咱们今天赚了这么多呢？”王向东看了眼账目，满心欢喜。 虽然这钱不是他们的，但是能创造出价值，就说明他们的劳动是有成果的，有价值的，也很有成就感。 这时候的人真的很有主人翁精神，大家劲儿往一处使，只为创造一个更强的祖国，不再受人欺负。 “哈哈哈，多亏了陆羽，想起那个老先生的眼神，我就想笑。”陈红梅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向东也跟着笑，只不过，他的笑容有点勉强。 因为他发现，陈红梅对陆羽的态度似乎更加的亲近一些，还有些崇拜。 而跟陆羽一比，自己就显得太过于平平无奇了。 陆羽倒是没察觉到王向东的想法，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兄弟，格局小了，哥的目标是祖贤，佳慧，慧敏，不在这里。” 3人回街道交了账，就各自回家了。 陆羽一路上溜溜达达的，跟熟悉的街坊邻居打着招呼，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 刚一进门，发现家里没人，父母那屋的房门紧闭，隐隐传来老妈的说话声。 什么情况，难不成老爸老妈趁着自己兄妹几人不在家，在研究老四的问题。 结果一听，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说的好像是他的事情，这下陆羽更好奇了，蹑手蹑脚的跑到门口趴着耳朵偷听起来。 “你没看她那个模样呢，提起小羽，就好像会脏了她的嘴似的，还说小羽又老又丑，真是气死我了。”曹文娟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陆正良叹了口气：“唉，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呢，好好的工作，不好好干，上班时间喝酒，简直就是拿人命当儿戏。” 曹文娟也知道丈夫说的在理，所以他们俩商量了一番，才让陆羽把工作辞了。 只是小霞那一番挖苦，才是最让她难受的。 当初只有一个上大学的名额，两个儿子选一个，是她这辈子最艰难的选择。 儿小儿子没让她为难，直接就跑去下乡了，让她心里的疙瘩始终解不开。 “一想起儿子当初刚回来时候那沧桑的模样，现在又被人嫌弃，我这心就跟刀搅的一样。”曹文娟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陆正良急忙把媳妇抱在怀里安慰：“好了好了，你看这些日子，小羽不也恢复过来了吗？现在小伙子多精神，以后不愁找不到媳妇，那个小霞抛弃小羽，是她的损失。” “讨厌，大白天的，别搂搂抱抱的，一会儿孩子们就回来，被看到多不好……” 陆羽听到这里，就知道，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听了，于是悄悄地转身，出了门。 坐在院门口，陆羽回想起老妈说的那个小霞，也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当初他刚进医院的时候，那个小霞知道他是主任的儿子，就主动约他看电影，表露出要跟他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原主一个荷尔蒙爆棚的毛头小子，下乡当知青五六年，看着母猪都赛貂蝉，有个小姑娘主动追求，他哪里忍得住，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处上了，其实也不算处上了，都有那个心思，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这段日子，陆羽也花了不少钱，整天请人家姑娘吃饭。 结果呢，没过几天，原主因为喝酒丢了工作，再加上也不是个上进的，小霞了解之后，立刻疏远他了，跟他划清了界限。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因为原主本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好人家的姑娘谁能看得上他。 小霞选择疏远，一点毛病没有。 陆羽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事儿对人家姑娘心生怨恨，要报复人家啥的。 但是，可但是，你分手就分手，背后贬低人也就算了。 还把自己老妈给气哭了，这就有点过分了。 更不能原谅的是，竟然骂我又老又丑，骂我那不就等于骂屏幕前的各位吗？ 士可忍孰不可忍！ 眼珠子一转，陆羽心里有了主意。 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今儿个就去把这事儿办了。 转身向着协和医院的方向走去，医院距离他们家很近，走到胡同口，隔着一道墙就是。 陆羽来到医院，直奔小霞所在的科室，也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但是没什么人跟他打招呼。 等他走过去以后，才在背后嘀嘀咕咕：“那不是曹主任的二儿子吗？他怎么来了？” “是吗？不是说他被开除了吗？来医院干嘛？” “可能是来找曹主任的吧。” “曹主任都下班了啊。” “那就是来找小霞的。” “小霞不是说曹主任的儿子长得又老又丑吗？这看着挺周正的啊。” “她那就是为自己嫌贫爱富找借口。” “咋滴？你看上人家了？” “切！我可没有，他连个工作都没有，谁能看上他。”没错，比干个体还让人瞧不起的，就是没工作的，俗称盲流。 这词明显是带有侮辱性的，这时候你要是说一个人盲流，那就就等于指着人家鼻子骂：我★★★ 不像后来，你要说谁是盲流，没准他还以为你夸他呢。 陆羽来到护士办公的地方，没看到小霞，于是就找了一个护士问道：“你好，请问小霞在吗？” 那个护士微微一愣，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陆羽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等一会，我去办公室看看。” “好的，谢谢你。” 没一会儿，小霞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来，本来她是不打算来见陆羽的。 但是同事们都劝她，就算要分开，也得跟人家说明白了，这么不明不白的算是怎么回事儿。 小霞这才出来打算跟陆羽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跟我来。”小霞说了一句，直接向一旁的楼梯间走去。 陆羽在后边连忙跟上，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走之前还跟那个小护士作揖感谢。 两人来到楼梯间，这里没什么人，小霞刚打算说：让陆羽以后别来了，咱们俩不合适。 结果陆羽的话，直接让她把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小霞，我跟我妈说了咱们俩的事，我妈说了，咱们结婚的话，她给5000块钱的聘礼，还有一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一块手表，一台14寸的大电视。” 第12章 深情的陆羽 “等等我，我也去。” “还有我，还有我。” 几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么好的八卦机会，怎么能错过呢，不能当扬吃瓜，今晚上觉都睡不好。 楼梯间，小霞被陆羽的话直接惊得呆住了，刚刚到嘴边要分手的话直接硬生生憋了回去，脸都憋红了。 5000块？！ 这年头，100块都是高聘礼了，5000块都能娶100个她了。 关键还有那么多大件，这整个医院，不！是整个燕京城，谁有自己有面子？ 况且，这陆羽现在看起来帅了很多，也算是一个小帅哥了，怎么算嫁给他也不亏。 至于工作的问题，他爸妈那么多关系，再找一个就是了。 于是，小霞迫不及待的就想答应下来。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陆羽继续说道： “怎么了？你不会嫌少吧？没事儿，我再跟家里商量商量，我家有存款，可以再加点，你说多少合适？” 小霞听了这话，眼珠一转。 对啊，曹主任两口子可都是高薪，一个月好几百块。 5000块虽然多，但是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全部。 听说陆羽还有个大哥，以后肯定得分家，还不如趁现在多要点。 “对，确实有点少，我爸妈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对不对？我总得给他们准备点养老钱，这样吧，一万块彩礼，我就考虑考虑。” 只要有了1万块钱，还要什么工作啊，一般人就是工作20年也赚不回来1万块啊。 想到这里，小霞兴奋的圆脸通红，仿佛两个红萝卜。 楼梯间偷听的几个小护士听了小霞的条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1万块钱？！ 小霞也是真敢张嘴。 这年头，听都没听说过谁家结婚给1万块彩礼，一般的也就五十或者一百的那都不少了。 一千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一万块了。 这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答应吧？ 然而，让她们没想到的是，陆羽竟然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的小心翼翼问道：“一万块会不会太多了？毕竟我还有哥哥和妹妹，就算我爸妈答应了，他们也会有意见的。” 小霞原本心里还有点忐忑，害怕自己要的太多，陆羽不会答应。 但是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感觉有门儿。 只要自己坚持住，这1万块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不行，必须一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陆羽眉头一皱，为难道：“小霞，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想和你结成革命伴侣，少一点行不行？一万块我家可能拿不出来，还要去借钱。” 小霞此时完全被金钱迷住了双眼，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一万块。 见陆羽不答应，眼睛瞪得溜圆：“真心喜欢我你就去让你爸妈借啊，他们工资那么高，还有你哥也能赚工资了，很快就可以还上了，怕什么？” 好家伙，不仅要掏空人家家底，还要让人家哥哥帮着还钱，这算盘珠子打的够响的。 陆羽闻言‘气愤’道：“小霞，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让步一下吗？” 门外的几个小护士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小霞做的太过分了。 同时也为了陆羽的深情而感动，要是有个男人能这么爱自己该多好啊。 女人都是爱幻想的，感性，同情弱者却又喜欢臣服于强者。 小霞此时已经被即将到手的一万块冲昏了头脑，她觉得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那就能得到一万块，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不行，就一万块，少一分都不可以。” 陆羽听见小霞这么绝情的话，顿时‘悲痛欲绝’，忍不住踉跄的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这一刻，他戏神附体，深得斯坦尼夫拉夫斯基体验派的精髓所在。 只见他眼眶发红，神情悲伤绝望，眼中包含着热泪，语气颤抖的自嘲一笑：“呵，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的是爱情，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一扬交易。 算了，这样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们就此分别，各自安好吧。” 门外吃瓜的几个小护士都被陆羽的演技给征服了，一个个感动的眼圈发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霞一看陆羽要走，顿时心里一惊，完了，自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连忙挡住陆羽：“那个，你先别走，我们再商量一下，实在不行的话9900块吧，为了你我让一步。” 陆羽差点被气笑了，特么的，这么贪财的女人还真是稀有品种。 于是，也不说话，继续向前走，神情黯然神伤，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看的门后的几个小护士那个心疼啊。 这么深情的男人哪里去找啊？ 小霞竟然不知道珍惜，眼睛里只有钱，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那个年代，大多数人们的价值观还是非常正的，并不是都向钱看的。 小霞这种做法，也是非常让人鄙夷的。 小霞见陆羽不说话，紧跟着继续降价：“9800…9800总行了吧？” 陆羽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小霞。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几百块钱吗？ 不，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你这样态度，到底是爱我还是爱钱？ 算了，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现实的女人，我的心已经死了，爱情也死了，永别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大步流星的就直接离开了，根本不给小霞再说话的机会。 走慢了他怕自己笑出声来。 小霞则直接呆愣在了原地，欲哭无泪，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说8000块钱了8000陆羽肯定能答应，还有那么多陪嫁，谁能跟自己比。 然而，她不知道，让她后悔，这只是第一步。 陆羽这个计策的效果还有第二种效果。 以后小霞再相亲，处对象的时候，心里难免都会拿出来跟陆羽对比。 特别是这个彩礼的价格，少于5000块钱，她心里就会觉得不平衡。 因为陆羽出价5000，她就会觉得自己值那么多。 别人出不了这么多，她就会觉得自己亏大了。 而实际上，这年代大多数人只能出几百块钱，这跟5000比起来，落差太大了，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除非她能等到90年代，那个时候差不多有人能出到5000块了。 嗯，还有十多年，也不是太久。 原本陆羽也只是打算整蛊一下小霞，让她后悔一阵子。 然而，让陆羽都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经过几个小护士的传播，迅速在医院传开了，影响还不是一般的大。 小霞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还背着她窃窃私语。 这种情况她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没心情想别的了，正为了丢掉的5000块钱和一堆聘礼悔不当初呢。 第13章 没灯泡你硬找一个 “哥，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从医院那边回来的？”陆彤看着自家哥哥，担心他又出去鬼混。 “我这是给咱家老四创造机会呢。”陆羽随口胡诌。 陆彤一脸疑惑：“老四？什么老四？咱们家不就咱们3个孩子吗？哪儿来的老四？” “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走了，回家吃饭去。” “我才不小呢。”小丫头嘀咕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笑嘻嘻的看着陆羽。 “哥，你说买辆自行车怎么样？” “你这不是有自行车吗？”陆羽看了看小丫头推着的二八大杠。 陆彤噘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手里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自行车抱怨道：“我这自行车都多少年了？这破车子，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我想要个那个女士自行，你说好不好？” 陆羽点点头：“倒也是，不过，你跟我说有啥用，你哥我又没钱给你买自行车。” 陆彤嘿嘿一笑：“嘿嘿嘿，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一会儿我跟咱妈说买自行车，你帮我求求情呗？” “我求情有用吗？”陆羽斜了小丫头一眼，有意无意的问道。 “有用，怎么会没用呢，你说话最管用了，其实我和大哥都知道，咱妈最疼的就是你。”陆彤有点酸酸的说道。 陆羽没有说话，因为小妹说的是事实。 不过，与其说是疼自己，不如说母亲心里一直对自己都有一种愧疚感。 因为自己下乡，不仅仅是吃了那几年苦而已。 还是因为，那几年的时间，耽误了自己一辈子。 跟大哥的大学生身份相比，自己一个卖烤地瓜的，以后的日子可以预见，必然会很困难。 耽误的几年，身份已然天差地别。 其实，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陆羽，都从来没有怪过谁。 因为路是他选的，又有什么理由怪别人呢。 母亲已经做到了她能做的所有。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家里。 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大哥也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陆彤提出了自己想买个新的自行车。 果然不出所料的被老妈给撅了回去。 “你买什么自行车？你不是有车子吗？你二哥连车子都没有呢，要买也是给他买。” 陆羽笑着道：“妈，给她买个吧。正好这个旧的给我。” 对于新车旧车的陆羽一点都不在意，这东西能骑就行，就是个代步的工具，新旧无所谓。 他又不是小孩子，非得要个光鲜亮丽的面子。 曹文娟犹豫了一下道：“要不给你买个新的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个新的自行车，找对象也容易点。” 这年头，物资非常紧缺，别说有个新自行车，就是穿一件新衣服出门，那都是最靓的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一辆新自行车，绝对是把妹利器。 不过，陆羽听了老妈的话却是哭笑不得，自己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要是把妹还靠自行车，那也太逊了。 “妈，如果一个女孩子，因为一辆新自行车就跟我在一起，那样的感情我宁愿不要。 放心吧，你儿子我不愁找对象，等我考上大学，要什么样的对象没有。” 大家听他又说要考大学，只当他是在放屁，没一个人当真。 陆羽也无所谓，等我考上的，看我怎么打你们的脸。 吃完饭，陆羽回到房间里就开始用功读书。 每天背诵一部分课本里的内容，然后再练字写话剧剧本。 78年高考一共有分为5科，语文，数学，历史，地理，政治，每科100分，还有外语10分，实际外语是100分的卷子，除外语系之外，只按照10分算，所以总分是510分。这是文科的科目。理科把地理和历史换成化学物理。 陆羽要考的是文科，数学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稍微复习一下，基本就能全部搞定。 而且，很多解题思路，要比现在思路先进很多。 剩下的那些，就是背诵了，而他最不怕的就是背诵。 一本书，陆羽只要看个两三遍，基本就能一字不差的记下来。 所以，他每天晚上除了写稿子之外，就是背诵书本。 每天也不多背，一天一本就足够了。 距离考试还有两个月呢，时间足够了。 陆羽这背的正认真呢，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大哥陆丰。 “学习呢？”陆丰看着陆羽手里的书，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陆羽说要高考，居然真的在学习。 不过，他认为弟弟的底子太差了，而且距离高考只有俩月了，现在努力也晚了。 “嗯，看会书，哥你有事儿？”陆羽笑着问道。 自己这个大哥平时话不多，要是没事儿可不会来找他。 陆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个，周末下午你有没有空？” “什么事儿，你说吧。” “要是有空的话，跟我去看个电影？” ？？？ 陆羽一脑门子问号，看电影？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陆羽无奈道：“我说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陆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张婷约我周末晚上看电影，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陆羽直接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大哥，你们俩约会，你带着我？你不觉得我碍眼吗？” 头一回听说，约会没有电灯泡硬找电灯泡的。 陆丰摇摇头：“不会啊，碍什么眼，人多热闹，到时候一起去，就这么定了，你学习吧，我回去了。” 说完，陆丰也不给陆羽再发问的机会，直接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陆羽摩挲着下巴，觉得这事儿肯定不简单，里边一定有什么猫腻。 其实，陆丰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带着弟弟这个电灯泡去，到时候，张婷就不好意思再问他结婚的事情了。 虽然他也想结婚，但是总不能为了结婚，把弟弟或者妹妹撵出去一个吧？ 其实，他如果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陆羽。 这事儿也就好解决了，只不过，这件事他肯定不能让陆羽知道的。 第14章 给大哥挖了个大坑 回到房间后，继续背书。 一本书背下来，已经很晚了，陆羽接着写稿子。 按照一天五千字计算，再有两天，这稿子就可以写完了，到时候给李光富看看，能不能采用，不行还有别的招。 陆羽一边练字，一边写，强大的身体让他练字进步神速，只是一天的时间，字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今天的字数终于写完了。 唉，上辈子就是个码字工，这辈子还得重操旧业，等原始资本积累起来之后，说啥也得换个舒服点的事儿干。 伸了个懒腰，直接躺床上就睡。 他现在的身体比普通人强壮的多，一天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就足够用了。 一夜无事，陆羽第二天早上被自己帅醒了。 每天帅一点，强壮一点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挥了挥拳头，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看着手臂上一点点变得细腻的皮肤，真担心这么下去，有一天这皮肤比女人还好。 穿好衣服来到客厅，老妈依然已经准备好了洗脸水和早饭。 每天都是两个鸡蛋一碗粥馒头管够。 在这年代已经算是不错的早饭了。 看到陆羽起来，曹文娟诧异道：“今天怎么自己就起来了？我还想去叫你呢。” “啊，昨天睡得早。” 曹文娟白了儿子一眼：“后半夜才睡，也叫睡得早？” 都在一个屋里住着，整天点灯耗油的，老妈知道也不是怪。 陆羽呵呵一笑：“您知道了？您就说，就冲我这劲头，还能考不上大学？” “你有这劲头早点用啊，这还有俩月了，你就是整天不睡，也来不及了。 不过，你能知道上进是好事儿，今年不行咱们明年继续考。 只要你能坚持住，肯定能考上。” 曹文娟对于儿子的努力，也很欣慰，只要儿子能走上正道，比什么都强。 陆羽现在已经懒得跟家里人争辩了，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信，那就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吃完早饭，陆羽就腿着上班去了。 他这上班的地方也近，用不着骑自行。 老妈又是一番叮嘱，还给了几块钱，让他中午饿了自己买点吃的。 毕竟一个大小伙子出门在外的，兜里一点钱没有也不是回事儿。 前两天因为闯祸，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省的他又找那些狐朋狗友的出去喝酒。 现在肯改过自新，这经济来源又重新接上了。 陆羽走后，曹文娟也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刚到医院，就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而且比往日里还热情了几分。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医生护士，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热切。弄得她忍不住看了好几次自己的衣着是不是有问题。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拉过来一个相熟的护士。 “小张，我怎么感觉大家今天都有点不对劲儿呢？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曹主任，您还不知道呢？我跟你说，现在整个医院都传遍了……” …… “婷婷，你听说了吗？你那个小叔子，在咱们医院都出名了。”一大早，张婷刚来上班，朱淋兴致勃勃的找到好闺蜜八卦。 “怎么？他又出什么事儿了？”对于朱淋的这个小叔子称呼，她已经懒得纠正了。 “你那个小叔子，为了跟一个护士结婚，宁愿拿出来5000块钱彩礼，结果那个护士非要一万，最后没谈成，黄了。 听说你那个小叔子特别的伤心，走的时候都是含着泪走的。 唉，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对我这么深情的男人呢。”朱淋一脸的憧憬，她今年也24岁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一直催。 她自己也很着急，对她表达好感的人也不少，只是没有一个能让她有感觉的，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更别提相处了。 如果是平时，张婷见到朱淋这副模样，肯定要嘲笑她想男人了。 但是今天她没那个心情了，因为陆羽居然为了跟别的女人结婚肯花5000块。 那她和陆丰结婚，陆丰肯花多少？ 此时的陆羽还不知道，他这一招爽是爽了，结果把自家大哥给埋坑里了。 等他来到街道，准备拿东西去广扬卖地瓜的时候，发现东西都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陈红梅和王向东早就去出摊了。 等他来到广扬的时候，发现两人正忙活着烤地瓜呢。 唉，烤个地瓜也这么卷。 陆羽笑着调侃：“我说二位，你们这革命热情也太火热了吧？跟你们一比，我就是个落后分子啊。” 王向东笑了笑：“我们也刚来。”其实，他心里宁愿希望陆羽再晚来一点，给他多一点和陈红梅独处的时间。 陈红梅笑呵呵道：“我们能跟你比吗？你是动脑力的，我们是动体力的，你是我们的领导者，是定海神针，我们俩也就出点力气，要是没你指挥坐镇，我们俩来的再早也没用。” 陆羽一听这话，顿时把手往后一背，迈着四方步，端着领导的架子。 “嗯，你这个小同志，认识还是很清晰的嘛，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党和人民永远是你的后盾。” 陈红梅被陆羽装腔作势的模样直接逗笑了。 “哈哈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过来帮忙，趁着早饭时间，没准还能多卖几个。” “好嘞！” 清晨的燕京城略微有些薄雾，此时正是上班的时间。 壮观的自行车大队，穿过长安大街，一眼望不到尽头。 虽然这时的人物质生活都不富裕，但是每个人的神情都充满希望，内心中充满了干劲。 “烤地瓜嘞，烤地瓜，一块钱俩，两块钱仨。” 陆羽又扯开脖子吆喝起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中，就有一个熟人，正是昨天那个被他坑了两块钱，买了4斤地瓜的老头。 老头今天是来这边开会的，听见陆羽这么吆喝，犹豫了一下，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小子，又使这招是吧？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一句，做生意讲究个诚信经营，歪门邪道还是少用为好。” 第15章 你等我考上北大的 一般只要不是傻子，或者不想贪小便宜，都能看明白，您说是不是？” 老头顿时被气的差点吐血，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小子，这不就是在说他是傻子，贪小便宜吗？ 简直不当人子！ 关键他还没办法反驳，因为他确实上当了。 这可把老头给郁闷坏了，瞪着陆羽的眼睛都鼓圆了。 陆羽见老头被气的脸红的跟紫茄子似的，生怕把人家气坏了自己摊上事儿，急忙改口。 “当然了，我不是说您，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是想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来，为了回馈您，送您免费吃一个地瓜。” 呼呼呼！ 老头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抬头看着这小子诚恳的表情，火气稍微消退了一些。 但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又一时间想不明白。 至于陆羽递过来的烤地瓜，老头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去拿，不拿白不拿，对这小子就不能客气。 哪知道他刚伸手，陆羽一躲，笑着说道： “老爷子，咱们可先说好了，只能在这里吃，而且不能浪费粮食，这地瓜您得吃得干净，不吃完的话，得双倍付钱。” 老头冷哼一声：“你放心，老头子我这辈子除了知识，最爱惜的就是粮食。” “那就好，给您。”陆羽笑呵呵的把地瓜递给了老头。 老头生怕陆羽反悔，一把将地瓜抓过来剥开皮就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地瓜就吃完了，然后得意的好像打了胜仗一样。 “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占了这小子一个地瓜的便宜，简直比多发了10块钱工资还让人开心。 陆羽点点头：“好的，诚惠，1块钱。” “嗯？你不是说免费请我吃吗？怎么还要钱？”老头瞪大眼睛，看着陆羽吹胡子瞪眼。 陆羽无辜的摊摊手：“我是说请您免费吃，但是也有前提啊，就是得吃干净，您看您这扔的满地都是地瓜皮，这能算干净吗？ 清扫大街的那些同志有多辛苦您知道吗？每天天不亮，就得出来干活，咱们虽然不能帮忙，但是也不能给人添乱啊。 所以，这地瓜钱，你得付。 当然了，您要是耍赖皮，不付钱，那我也没办法。” 这年头可没啥环保概念，大多数小垃圾都是随手就扔了。 而且，整个城市也没多少垃圾桶，大多都集中在一些繁华地段，数量不多。 老头被陆羽绕的有点晕，不明白扫大街跟他卖地瓜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事儿好像确实是自己做的有欠妥当。 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又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了。 老头扔下一块钱，气冲冲的就走了。 “有空常来啊。”陆羽冲着老头的背影喊了一句。 气的老头脚步一顿，差点摔倒。 陆羽摇摇头，唉，这年代的人，真好骗，不怪后来出现那么多那么离谱的骗局，全国上下都跟着一起相信。 就比如那个水变油，那个气功信息锅，那个鳖精……无数的骗局，无数的人上当受骗。 “陆羽。你跟那老头有仇？”陈红梅一脸疑惑的看着陆羽。 “没啊，我都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就抓着他一个忽悠？” “我也不想啊，他自己送上门来找茬，我也没办法。” 接下来一天都没什么意外情况，陆羽有空就看看书。 顺利完成一天的工作，陆羽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家里。 此时，他还不知道，家里老爸老妈正讨论他的事情呢。 曹文娟下班回来，气呼呼的跟丈夫抱怨道：“你儿子这个没出息的，昨天居然跑到医院去跟小霞说，愿意花5000块钱彩礼娶人家。 他倒是大方，娶个媳妇就要掏光家底儿，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气死我了，等他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没出息的玩意儿，就非得娶那个小霞不可吗？” 陆正良一看，急忙劝道：“行了，你先消消气，喝口水，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曹文娟喝了口水，把今天在医院里听说的事情跟丈夫讲了一遍。 基本事实跟昨天没什么出入，不过，其中难免带上一点传消息的那些人的主观情绪。 比如说：陆羽是个痴情男子。 而且长得很帅什么的，很明显，这消息就是那些小护士传出来的。 “我跟你说，现在那些小护士现在对我可热情了，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当我的儿媳妇。 怪不得这小子昨天还吹牛不愁找不到媳妇，这要是花5000块钱，傻子都能找到。” 陆正良听完，也是眉头紧皱，他总觉得这事儿不正常。 别的不说，就陆羽那小子，怎么看都不像个痴情种子，倒是像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行了，你也别生气了，等他回来，好好问问他就知道了。” 两人刚说完没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陆羽跟邻居说话的声音。 “哎呦，胖婶儿，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啊。” 胖婶是住在他们这个院子里西厢房的一户人家，也是协和医院的员工。 只不过，胖婶跟曹文娟暗地里有点不对付。 两人从小就认识，明里暗里的总是各种比较竞争。 小时候比学习，长大了比对象，有了孩子后就比孩子。 反正就是各种比较炫耀，较劲了一辈子。 这种传统就导致了，两家的孩子也是各种比较较劲。 比如，胖婶家的老二就跟陆羽年纪差不多，两人也是从小就比较。 不过，跟老妈的胜多负少不同，陆羽一直都不咋争气，跟人家比就没赢过，被胖婶家的老二全方位碾压。 现在人家老二已经是大学生了，他还有卖烤地瓜呢。 胖婶看到陆羽，笑的格外热情，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陆羽是她亲儿子呢。 没办法，陆羽可是胖婶为数不多能赢过曹文娟的突破点。 “炖了点红烧肉，这不我家老二今天从学校回来了嘛，学校的伙食不太好，上大学那么辛苦，给他补补。” 陆羽：…… 好嘛，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插刀，你等我考上北大的。 第16章 剧本完成 陆羽僵硬着脖子扭头一看，只见老妈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不禁让他心里一突。 “那个，老妈，我忽然想起来，工作上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完，我回去一趟。”说完，陆羽转头就打算开溜。 “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老妈阴恻恻的声音，让陆羽脚步一顿，转头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好像也不太着急，我还是先回家吧，一天没看见妈妈了，我都想您了。” 一旁看热闹的胖婶都被逗笑了：“哈哈哈，文娟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也别对孩子那么严厉，再说小羽卖了一天地瓜，也够辛苦的，你可别再收拾他了。”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曹文娟更是气的火冒三丈。 这不明摆着奚落人嘛。 他们家那个梁文，不就是考了个普通的破大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这一天给她嘚瑟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陆羽幽怨的看了胖婶一眼，好你个黑了心的胖婶，落井下石是吧？等我考上北大的，我坐你家门口炫耀。 脚步磨蹭了半天，陆羽终于回到了家里。 老妈砰的一声，把门一关，顺手拿起一旁的笤帚，指着陆羽厉声问道：“我问你，你昨天去医院找那个小霞说了什么？” 陆羽茫然的眨眨眼：“我是去找她了，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说的啊，您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相信小霞会那么缺心眼儿，把这事儿往外嚷嚷。 曹文娟冷哼一声：“你认为在医院里还能有秘密？你们说话的时候都被人给听去了，现在整个医院都传遍了。 我曹文娟有个痴情儿子，为了和人家结婚，要给人家5000块钱聘礼，还有自行车，大电视。 你还真敢许愿，你咋不把我和你爸给卖了呢？” 陆羽苦笑一声，这些人还真是八卦，连偷听都用上了，怪不得朝阳群众在后来大名鼎鼎，这东城区的也不差啊。 “您不会真的信了吧？我那是忽悠她呢，怎么可能真给那么多彩礼。 昨天她不是背后说我坏话吗？还让您受了委屈，那我能答应吗？ 所以我就故意说给她5000块彩礼，我就知道，她肯定会贪心不足，要的更多。 然后我再拒绝，直接跟她分手，让她晚上睡觉做梦都后悔的直咬后槽牙。” 还有个后果陆羽没说，那就是以后小霞找对象结婚要彩礼，没5000她都不好意思嫁。 曹文娟听完那个气啊，挥手照着陆羽屁股就是一笤帚旮沓。 “人家背后说你两句，你就这么报复人家，这下好了，现在整个医院都在传小霞嫌贫爱富，势利眼，你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嫁人？” 陆羽龇牙咧嘴的揉揉屁股，装作一副很疼的模样。 “那个，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偷听啊。而且，她本来就势利眼。 背后说你坏话的时候，也没想着顾及我的名声。” “你有个屁的名声。”曹文娟不屑的冷哼一声。 好吧，这话陆羽还真没办法反驳，他以前在医院的名声确实不咋地，虽然通过这事儿换来了一点同情心，不过大多数人还是看不起他的。 说的好听那是痴情，说的不好听就是没出息，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舔狗。 这时候，一旁的老爸陆正良也说话了。 “而且，你这招看似聪明，结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后你结婚的时候，拿不出5000块钱的聘礼怎么办？ 人家姑娘到时候问你，当初能给小霞5000块钱，我就没有小霞值钱吗？看你怎么回答。” 陆羽闻言摆摆手：“这我倒是不担心，到时候我考上北大，再写两篇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上，闻名全国，啥样的媳妇找不着。 而且，5000块钱，对我来说，不算啥，我想赚钱，分分钟的事儿。” 曹文娟看他吹牛的模样就来气：“呵呵呵，是吗？来，你从兜里掏出来5块钱我看看。” 陆羽：……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他兜里只有4块钱。 “您等着，我这就赚钱去。”陆羽说完，转头就进了屋里。 他决定，今天就是通宵，也要把剧本写出来。 不拿出点实力，他们还真以为我是病猫呢。 曹文娟和陆正良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小子又要搞什么？ 不会刚刚那一下给打傻了吧？可是打的是屁股啊？ 陆羽回到房间里就开始进入了码字状态，除了吃晚饭的时候出来了一会儿，一直在专心致志的码字。 “妈，我哥这是咋了？”吃饭的时候，陆彤看着三两口吃完饭，就急匆匆跑回屋里的二哥，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别管他，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呢。” 陆羽点灯熬油的奋战了一个晚上，终于把剧本写好了。 这一篇两万字的剧本，不知道能值几个钱。 这年代，作家的待遇可以说是最好的了。 1977年4月15日，国家下发通知，恢复洪流之前的作家稿酬制度。 也就是文学作品的稿酬千字2到7元，翻译作品的稿酬是千字1到5元。 这个制度一直延续到了明年，79年待遇又提高了，有了印数稿酬，万册2%。 例如：稿酬1000块，1万册就多拿20块钱。 但是这里边并不包括剧本稿酬，当前所有的文学作品中，剧本的稿酬是最高的。 比如话剧稿酬大型话剧稿酬可以达到600至1000块钱一部。 陆羽写的这种中型话剧，也有400至800元。 至于电影剧本稿酬就更贵了，长篇电影最少2000块一部，最高5000块钱一部剧本。 可以说，这个时代是编剧最好的时代，在剧组中的地位，只比导演低那么一点点。 不像后来，剧组里随便来只狗，都特么能改剧本。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价格几十年都没变过。 陆羽写完剧本，好好的整理了一下，然后就拿着出了门。 “你干嘛去，饭也不吃了？”看到儿子出门，曹文娟在后边喊了一句。 “一会儿回来吃。” 陆羽来到隔壁的李光富家里，当当当的敲了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李光富的声音。 “二哥，是我陆羽，找你有点事儿。”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打开，李光富穿着一个大裤衩子一件背心走了出来。 看到陆羽，一头雾水的问道：“小羽啊，这么早有啥事儿啊？” “二哥，这是我写的一个话剧剧本，您给喽一眼，要是可以的话，帮我递给你们燕京人艺看看。” 李光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写了剧本。 “那行吧，我给你看看，要是不行，你可别怪我。” 其实他打心眼里就不觉得陆羽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第17章 人艺开会 李光富结婚晚，30多岁了才结婚，去年儿子才出生。 他们家住的是两间房，老母亲一间，他们一家3口人一间，厨房跟陆羽家一样，也是在外边。 扬了扬手里的稿纸，李光富无奈道：“他说写了个剧本，让我给看看，要是行的话，就给让我帮他投稿到我们单位。” 李光富媳妇闻言一脸惊讶：“陆家老二？写剧本？他不是初中毕业吗？” “嗐，估计是一时兴起，他写的这东西，不用看我都知道，肯定狗屁不通。” 写剧本这活儿，哪是那么容易的，一般人连格式都不知道怎么写。 “那你也看看，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做到，免得落下口舌。” “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我现在没空，到单位再说吧，今天第一天回原单位上班，我得早点过去。” “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李光富说着，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拿着稿纸放进包里，骑着自行车就匆匆出门了。 北京人艺成立于1952年，首都剧院位于王府井大街22号。 原创始人有著名剧作家曹禺，欧阳山樽，赵起杨，焦菊饮，梅阡祁等话剧艺术家。 十年洪流时期，人艺受到冲击，演出被停止，剧扬被关闭。 一些剧作家也遭到了迫害。 去年洪流结束，文化事业才开始逐渐恢复。 直到今年，也就是1978年5月19日，老人家在接见文化部核心小组负责人时，强调“文艺要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 《人民日报》随后报道了相关精神，释放文艺领域松绑的信号，文化领域才逐步恢复工作。 人艺也才重新开始恢复排练节目，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首次排演的节目是郭沫若的《蔡文姬》，明年会演出老舍的经典剧目《茶馆》。 “小李，来的够早的啊。”李光富刚一到剧扬门口，就碰到了副院长欧阳山樽。 这位老先生的我国话剧先驱欧阳羽倩之子，一生都致力于话剧艺术发展，在人道洪流时期，遭了不少罪，现在恢复的热爱的话剧事业，看起来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李光富笑着道：“院长您来的也不晚啊，看来下次我还得早点。” “哈哈哈，要不是没人开门，昨天晚上我就想来了，终于恢复演出了，这一刻等了10年啊。”老先生一脸感慨，却难掩激动。洪流动荡的10年，遭遇了太多。 李光富眼圈发红，用力的点点头：“是啊，不过，能恢复就好，能恢复就好。”这时代的戏剧人，对于戏剧的热爱，是单纯深沉的。 “对，能恢复就好，走吧，咱们今天商量一下第一扬演出排练个什么剧目。 这可是恢复工作的第一扬，这第一仗得打的漂亮才行。” 两人说话间走进了剧扬里边。 人艺剧扬一进大门就是一座4层的小楼，这栋楼，一直到后来都存在着。 两人来到3层的办公创作区，因为太早。还没有人来，李光富就在办公区的位置坐了下来。 闲着没事儿，拿出陆羽的剧本扫了两眼。 嗯？这小子的字写的还可以，至少没他长得那么难看。 虽然没什么艺术性但是一笔一划整齐干净，字迹工整，也算是难得。 《驴得水》？这是什么鬼名字？ 带着疑惑审视的目光，李光富看起了剧本。 结果这一看，就完全的沉浸了进去，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义愤填膺，到最后，都化作了沉默。 整部剧本只有2万字，李光富用了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迫不及待的又看了一遍，这部剧里的大胆突破了他的想象。 剧里处处都是隐喻，幽默荒诞的讽刺如同一把刀一样直插人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没正事儿的小子，居然能写出这么有深度的剧本。 李光富看的入神，直到有人叫他开会才回过神来。 魂不守舍的跟着大家来到会议室直到有人说话，才回过神来。 “今天咱们开会的主题就是议一议剧院恢复演出的第一扬剧，到底应该排哪个。请各位同志们大胆发言，不要有顾虑，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 作为剧院的院长，曹老先生第一个发言，定下会议主题。 听了院长的话，都开始表达自己的意见。 有人说排练《茶馆》，有人说排练院长的《雷雨》，还有人说排练《骆驼祥子》各抒己见不一而足。 赵副院长率先发言：“《茶馆》虽然经典，但是太考验功力了，我不是质疑咱们演员的能力，只是咱们都10多年没排演了，出一恢复就演这么有难度的剧目容易出问题，我的建议还是保守一些，演个稍微简单一点的，先练练手，再逐步的上难度。 没必要一上来就挑战高难度，万一出了差错，那可就闹笑话了。” 曹老先生点头：“起杨同志说的有道理，第一部剧，咱们主要目的就是练手，让大家找回状态，熟悉感觉，这点考虑的很周全。” 大家见两个院长都这么说了，那基调基本就定下来。 接下来就是讨论具体选哪个剧了，这种事也不是简单的一次会议就能决定的，要综合考量很多方面的最终才能确定。 几个高层领导还要开小会沟通，确定是演历史剧还是现代剧。 大会开完，大部分人就可以离开了，剩下几个院长副院长总导演留下继续商量。 “院长，我这里有个新的话剧剧本，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给看看？” 正当所有人撤离的时候，李光富忽然站了起来，拿出一叠稿纸，神色有些期待的看着几位领导。 “哦？新本子？哪儿来的？你小子写的？”曹老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光富笑着问道。 作为戏剧里的泰山北斗，文联主席，教育家，曹老对于后辈的培养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 有很多著名导演，表演艺术家都曾经是他的学生。 所以，一听有人写新剧本，顿时来了兴趣。 “不是我写的，是我一个邻居写的。我感觉写的挺不错的，斗胆请各位领导给指导一下。” “甭管谁写的，咱们人艺刚恢复就有人投稿，这是好事儿，拿过来咱们看看。” 第18章 抽奖 干活的时候，陆羽发现王向东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幽怨，就好像被抛弃独守空房的小媳妇似的。 这家伙，为啥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会有啥特殊癖好吧？不能啊，现在国内还不流行这个呢。 “陆羽，陆羽，你看，那个老头又来了。”陈红梅悄悄地拉了一下陆羽的衣角，小声提醒道。 陆羽抬头一看，还真是，而且，今天还多带来一个人。 这老头什么意思？挨坑没够？这是跟我杠上了。 那可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趁着那老头还没过来，陆羽赶忙对一旁的陈红梅说了句。 “我有点事儿先离开一下，一会儿那老头要是过来找我，你就说我上个厕所，十来分钟就回来。” 说完，陆羽转头就跑了。 老头一看陆羽跑了，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地瓜摊前。 “那小子干嘛去了？看见我来了就跑，是不是不敢见我？” 陈红梅笑着道：“您误会了，他说要上个厕所，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在这儿等他一会儿。” 老头闻言冷哼一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哪有空等他，告诉他，我开完会就来找他，希望他别又上厕所。” 陈红梅点头：“好的，我会告诉他的。” 老头有些得意的对旁边的中年人说道：“这小子被吓跑了，咱们走吧，等咱们开完会再来。” 那个中年人哈哈一笑：“哈哈哈，听您的描述，感觉他应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啊，等咱们回来再看看吧。” 老头看着哈哈大笑的中年人，一脸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啊？有吗？没有，绝对没有。”中年人憋着笑摇头。 “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您不带我来，谁给您报仇啊。” 昨天，老头刚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呢，就遇到了这个中年人。 人道洪流时期，两人曾经在一起劳动过，虽然年龄差了十几岁，但是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纪教授，这是怎么了？气冲冲的？又被骗了？”原本只是一句调侃，结果没想到老头冷哼一声，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不会被我猜中了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纪教授就把今天又被骗了一块钱的事儿给说了。 中年人听完哈哈大笑：“你啊，你啊，怎么在一个地方栽两个跟头！哈哈哈。” 纪教授愤愤不平道：“谁能想到那小子这么无耻，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 “行了，你也别生气了，人家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要不就不可能只是一块钱了。 您啊，也别再去找人家了，不然人家下次可就下狠手了。” 纪教授闻言，顿时不服气了。 “他下狠手？我还想下狠手呢。 而且，我也发现了，这小子每次都能利用到我的弱点。 唐太宗曾经说过，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这两天我虽然都被骗了，但是也找到了自己身上两个不足。 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是完善自身的基础。 明天我还去，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还能不能骗到我。” 中年人听了也是赞同的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兴趣了，明天我正好也要去开会，咱们俩一起去。”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等陆羽回来的时候，两人早已经走了。 看着陆羽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纸盒子回来，陈红梅一脸疑惑。 “你这弄两个盒子干嘛？” “给那老头准备的，人呢？”陆羽左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那老头。 “走了，说开完会回来找你。” “还真来？这我可是给过他机会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陆羽说着，拿出纸笔，正好他都带了，原本打算空闲学习用的。 陆羽撕了一堆纸条，然后在这些纸条上写上99元。 把这一堆99元的纸条扔进一个箱子里。 接着又撕了一些纸条，写了一堆数字，扔在另一个箱子里。 这一番操作，看的陈红梅和王向东一脸懵，不知道陆羽这是在搞什么。 问他就来一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陆羽把所有纸条都写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结果等了一天，这东风在他快下班的时候才来。 还是那个老头，只不过这次身边跟了个中年人。 老头气势汹汹的来到地瓜摊前，鄙夷的看着陆羽。 “怎么这次不跑了？” 陆羽呵呵一笑：“看您这话说的，我跑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您能支持我工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要买地瓜吗？” 老头看了看陆羽，又看了看炉子上的地瓜。 “你这地瓜今天怎么卖？” “还是老规矩，一块钱两斤，两块钱三斤，您要多少？” 老头一脸狐疑的看着陆羽：“没有别的花费？比如说我吃完了，又跟我各种理由钱之类的？” “看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干过那种缺德事儿？ 您放心，保证不跟您多要一分钱。”陆羽拍的胸脯啪啪作响。 “这样啊……”老头犹豫了一下。 下一刻，忽然哈哈一笑：“那我也不买，只要我不买，我看你还能怎么骗到我。” 陆羽看着老顽童似的老头，心里琢磨，这老头不会被自己骗傻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您不买也没关系。 不过，您今天可是来着了，我们今天为了回馈您这样的老顾客，特别准备了免费的惊喜大抽奖。” 陆羽说着，从脚底下拿出一个纸箱子，介绍道：“这箱子里有一堆纸条，上边写着数字，只要你抽中，就有100块钱的奖金，免费抽哦，怎么样，要不要参加一下？” 老头不屑的一撇嘴：“你这肯定是骗人的，我抽完了你就跟我要钱。” 陆羽闻言，立刻举手发誓：“在扬的各位都看着呢，我要是耍赖，过后跟你要钱，你报警把我抓走都行。 你看这箱子上写着呢，免费抽奖。” 老头一听陆羽这么说，四处看了看，现扬这么多人，谅这小子也不敢耍赖骗人。 不过，他对于陆羽的人品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这里不会都是空白纸条吧？” 陆羽一拍胸脯：“保证每个上边都有钱，你要是抽到空白的，我摊子都给你。” 就在老头还犹豫的时候，一旁跟他一起来的中年人饶有兴致的走上前。 “来，我替他抽。” 第19章 好消息 下班后的曹文娟刚从医院的车棚里把自行车推出来，就听身旁传来一声招呼。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曹文娟疲惫的脸色顿时黑了3分。 转头看去，一个有些圆润发福的身影，兴冲冲的小跑了过来，这年代，能有这个身形的，也就是在食堂工作的胖婶了。 “娟子，你也下班了，正好，咱们一起回家。” 曹文娟心里翻了个白眼，巧个屁，你要不是在这儿故意等着我，我把自行车吃了。 两人明争暗斗了几十年，胖婶一撅屁股她都知道拉的屎是干是稀。 自从胖婶家的老二考上了大学，胖婶有机会就往她身边凑，炫耀他们家老二，顺便看似关心实则贬低一下陆羽。 狠狠出了一番这些年被曹文娟打压的郁气。 所以，曹文娟现在一看到对方就头疼。 “娟子，我听说你们家陆羽也要考大学？”胖婶兴趣盎然的眼睛放光，那模样就好像听说了什么离谱的八卦一样。 曹文娟心里暗恨，这是哪个嘴里没把门的把这消息传出去的？ “啊？没那回事儿，我没听说啊，你听谁说的？” 曹文娟可不敢承认，不然肯定免不了被胖婶嘲讽自不量力。 就胖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可是看的够够的了。 “哎呀，这样的好消息，你还能瞒过我这个老邻居啊？我们家老三都听小彤说了，他二哥天天努力学习，准备考大学呢。 要我说啊，这可是大好事儿，孩子知道上进，咱们当妈的可得好好支持。 想当初我们俩老二高考的时候，我天天不是肉就是蛋的供着，要不能有这样的好成绩嘛。 我看小羽肯定能考上大学，那孩子从小就聪明……” 不得不说，胖婶这嘲讽人的技能简直拉满了，不愧是燕京胡同里的大妈，这嘴皮子就是厉害。 人家可不会进行那种直白的低级嘲讽，那显得自己多没素质，还让人讨厌记恨。 这种看似关心，实则戳你肺管子的话，杀伤力才是最足的。 关键是，曹文娟还没办法反驳，人家说的都是好话，不会听的甚至都当成真的关心了，哪有理由生气呢。 曹文娟只能嗯嗯啊啊的应付着，脚下只能快点骑，希望早点到家，揍陆羽那小子一顿出出气。 好在这条路很近，没用几分钟，两人就进了院子。 看见院子大门，曹文娟也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摆脱胖婶了。 结果，刚进门，就被拦住了。 “曹阿姨，您等等。” 曹文娟无奈的抬头一看，原来是邻居李光富。 “光富啊，怎么了？” “曹阿姨，小羽呢？还没回来嘛？” 李光富说话的时候，神色多少有点焦急，这不由得让曹文娟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还没回来，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儿？” 一旁的胖婶也是满脸八卦，陆羽那小子，肯定是又闯什么祸了。 李光富略微有些激动的笑道：“有事儿，还是大好事儿呢，小羽的稿子过了。” 曹文娟一头雾水：“稿子过了？什么稿子？” …… 陆羽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中年人一眼，见他长得文质彬彬，但是眼神锐利，个头不高，气势却很足。 “您要抽也行，不过得征得这位老先生的同意，毕竟这个机会是给他的。” 老头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有把握吗？这小子可是滑头的很。” “放心，这种抽奖活动，我在国外看到过，了解其中的猫腻。 再说了，反正是免费的，抽不中也没啥损失。” 见中年人这么说，老头点点头。 “行，你来吧。” 陆羽在一旁暗笑，你见过？我这可是被后世称之为‘千刀万剐’的营销手段，除非你也是穿越的。 “来吧，抽够100就可以直接换100块钱。”陆羽把箱子递到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神色淡定的把手伸进箱子里，然后在箱子的上方一阵摸索，果然摸到了一张贴在箱子上方的纸条。 中年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看着陆羽的眼神满是玩味。 随后，中年男子把纸条拿了出来。 却没有着急打开，而是笑着问道：“你确定，如果我抽中了100这个数字，就奖励100块钱？不反悔？” 陆羽点点头：“放心，保证不反悔，在扬的诸位都可以给你作证。只要够100元，我就当扬给你100块，绝不拖延耍赖。” 陆羽说话间，已经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小箱子放到了三轮车下边。 “对，我们都给你作证。” 一旁的路人跟着起哄。 “别磨叽了，快看看，到底是不是100块钱啊。” “对啊，快打开看看。” 周围看热闹的人简直比正主还着急。 “小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老头有些担心道。 中年人闻言，笑着道：“放心吧，这种小伎俩我见得多了，别说国外，就是国内也有，一种很传统的骗术。 就是把那个纸条放在不容易被抽到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在箱子的上方。 因为一般人抽奖，都是只在纸条堆里找，根本不会有人想到箱子上方还会沾着一张纸条。 所以我敢肯定，这最上方的纸条就一定是那个奖励最高的。” 老头闻言，顿时恍然：“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这小子才不会那么好心呢，快打开看看，是不是100块。” “这个，肯定就是那个100块。”中年人说着，非常自信的打开了纸条。 下一瞬，他脸上的自信笑容顿时僵住了。 “99块9毛9？” “不对啊，这不对啊，怎么会是99块9毛9呢？”中年人一脸失魂落魄的怀疑人生。 “没事儿，没事儿，99块9毛9也不少了，就差一分钱，没啥差别。”老头安慰似的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 然后转头看向陆羽，得意的笑道：“小子，现在你怎么说？” 今天总算是赢了这小子一回，这扬子终于找回来了。 心里堆积了两天的郁气也终于痛快的吐了出来。 陆羽一脸笑容的竖起大拇指：“这位同志的运气真不错，一下就抽中了99块9毛9。” 虽然这话是夸奖，可是看着陆羽笑容满面的模样，老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一下赔了将近100块钱，这小子就算不哭出来，也不应该笑的这么开心啊。 第20章 拼夕夕模式 这钱他心里是不打算要的，他一个教授，也不缺钱，更不会真的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但是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吓唬吓唬这小子，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别那么嚣张，心眼子也别那么坏。 陆羽闻言，微微一笑：“老先生，您可能没搞懂规则，我说的是够100块钱，就给你100块。 但是你现在只有99块9毛9，还差一分钱，所以没办法给您。 不信您看看，这箱子上边写着呢。” 陆羽说着，从脚下拿出一个箱子，却是已经换了一个，反正两个都一样，也看不出来。 箱子上边写着：免费抽奖四个大字。 下边用小字写着：满100才可兑换。 老头一看，脸都气紫了，又上了这小子的恶当了。 想想刚刚自己那得意的模样，简直是被这小子当猴耍。 陆羽一看，连忙道：“您也别生气，您还可以再抽一次，只要抽中1分钱，加起来就是100块了，就可以兑换100块现金了，怎么样？您要不要试试？” 老头一听还能抽，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反正只差1分钱，无论是为了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还是强迫症的执念，这1分钱也得给他抽出来。 “抽！我今天非得把100块钱抽出来不可。”老头说着，就要伸手往箱子里抽奖。 然而陆羽一把将箱子抱走躲开，笑呵呵道：“第一把给您免费抽，这第二把可不能再免费了，抽一次5块钱，您想抽的话，得拿钱才行。” 老头又是一愣，要钱了？ 这下顿时让老头警惕了起来，微微琢磨了一下，5块钱换100块钱，好像也挺合适的。 今天说什么也要给这小子点教训。 于是，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来5块钱，拍在陆羽面前。 “给你。” 一旁的中年人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没有阻止，他也想看看，这小子玩儿什么花样。 5块钱，对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陆羽笑呵呵的把钱收起来，然后把抽奖的箱子递了过去。 老头在箱子里摸了一圈，然后随便抽出来一张纸条，打开一看。 只见上边写着：9个钻石 “这9个钻石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这里都是钱吗？”老头皱眉看着陆羽。 “您别急，听我给您慢慢解释，这10个钻石啊，可以换1分钱，你这还差一个钻石就能凑够一百块钱了，要不要再来一把？” “来！”老头说着又掏出5块钱，递给陆羽。反正只要抽中1分钱，还可以赚90呢。 不过，陆羽却没有接钱，而是笑呵呵的把箱子转了一圈，只见另一面上边写着：第一次抽奖免费，第二次5元，第三次10元，第4次20元，以后每次都是20元一次。 老头一看，顿时不干了：“你这怎么还带涨价的？” “您看这话说的，您这每抽奖一次，中奖的几率就高一点，我当然得涨价了，总不能您稳赚不赔，我稳赔不赚吧？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而是这都给您提前说好了，抽不抽全凭自愿。” 老头咬咬牙，又掏出来5块。 “10块就10块，抽！” “嗯？9个金币是什么意思？” “10个金币可以换一个钻石。” “那些9个积分呢？” “10个积分可以换一个金币。” “这怎么又来9个碎片？” 老头一口气又抽了5次，总共已经花了95块钱，终于停下了。 因为下一把即使是中奖了，也得亏15块钱，怎么算都亏了。 但是，让他停手又舍不得，毕竟已经花了95块钱，沉没成本太高了，心里极为舍不得。 而且，还是让这小子赚95块钱，他是越想越难受。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了？现在要是停了，那可就赔了95块钱了，万一中了，就只赔15块钱，相当于赚了80。 而且，这箱子里已经没多少纸条了，中奖几率越来越高了。” 一旁站着的的中年人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他是旁观者清，这时候也是看明白了。 自己这个老伙计，今天就是把房子都赔进去，也抽不到那最后的一个积分或者碎片。 “行了，季老，收手吧。 你就算是花一千块，也抽不出来那100块钱，这就是一个陷阱，利用人心中的贪欲，给那一点点希望，引导你走向深渊。” 季老闻言，顿时脑子一清，终于反应过来了。 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我一辈子自诩视金钱如粪土，竟然也有被金钱迷了眼的时候，人的贪欲真的是太可怕了。 小历，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我可就真的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 中年人闻言微微一笑：“能及时醒悟就不算晚，别说是您了，换成是我来，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这种骗术，真的是太可怕了，关键你还挑不出毛病，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来规范，有机会我得写个论文，给上边提提建议，建议规范一下。” 季老点点头：“这95块钱花的值，买了个深刻的教训，发现了一个法律经济方面的漏洞，也不算亏。” “哈哈哈，确实如此，走吧，你还是想想，回家后你怎么跟老嫂子交代吧。” 季老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以他的工资，这95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回家挨顿训是跑不掉了。 两人说话间，就准备推着自行车离开。 “两位，等一等！” 两人闻言回过头看去，是那个抽奖的臭小子叫住了他们。 季老再看陆羽，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反而是带着长者慈祥的笑容道：“小伙子，今天虽然你赚了我95块钱，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赚钱要脚踏实地，歪门邪道是走不远的，早晚会有一天把自己搭进去。 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看的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希望你的聪慧可以用在正路上，为国家，为社会贡献属于你的那一份力量。” 陆羽闻言哈哈一笑：“感谢您老的教诲，其实我也没想真的就赚您的钱，我要是想赚钱，也用不着使这样的下作手段。 我只是想让您知难而退，别来打扰我工作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还想考北大呢，可没工夫跟您耽误。 这是您的95块5毛钱，95是您今天抽奖的花费，那5毛是您昨天买地瓜多出来的5毛，您收好，咱们两清。” 季老和中年人面面相觑。 考北大？ 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21章 剧本通过 刚进家门，就看到老妈哼着小曲儿，唱着歌，围着锅台做饭呢。 见老妈心情不错，陆羽也松了口气，这一天，没点出息，在家里过得都小心翼翼的。 “妈，我回来啦。”陆羽随口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进屋复习去，顺便琢磨一下，再写点什么。 曹文娟一看陆羽回来了，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哎呀，儿子回来了，累不累啊，来，妈给你买的汽水，饭一会儿就好，你先喝点汽水等会儿。” 陆羽被老妈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懵，这是啥情况？老妈这是受啥刺激了？ “妈，你别这样，我害怕，有啥事你就直接说就行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我能有啥事儿，是你有事儿。” “这不一回事儿嘛。” “哎呀，跟你说不明白。这样，李光富找你呢，让你回来过去一趟。” 陆羽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动，难不成是剧本有消息了？ 再看看老妈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陆羽心中大约有了猜测。 “那行，我过去看看。”说着，陆羽赶忙起身，来到了李光富家。 敲了敲门：“二哥，在家吗？我是陆羽。” “吱嘎”一声，老旧的木门直接从里边打开，穿着个大背心的李光富满脸热情的就把陆羽拉进了屋里。 “来了？快进来坐。” 陆羽在凳子上坐下，略微打量了一眼房间，然后笑着问道：“二哥，你叫我来是剧本的事儿？” “对，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剧本团里决定采用了。 你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我们团里选剧本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不过，你的剧本写的也确实是这个。”说着，李光富冲陆羽竖起一个大拇指。 陆羽听见剧本被采用，心里也颇为开心。 这也算是开门红了，既然话剧剧本能被采用，那电影剧本应该也没问题。 稍微改一下，就可以给电影厂投过去。 电影剧本的稿费可比话剧高多了，而且，以后文娱产业也是得布局的一环，现在介入，提前布局，正是好时候。 有些人现在还是一文不名的学生呢，吃饭都成问题，比如老谋子。 陆羽笑着道：“哪里，二哥您过奖了，这事儿还得多谢您，要不然，我这想递稿子都没门路。 走，咱哥俩今天出去吃，我请客。” “别，不用，不用，你嫂子都做好饭了，出去吃干啥，太浪费了。咱们邻里邻居的用不着这么客气。” 两人推让了一番，陆羽见李光富始终不愿意去，只能约定等稿费下来了再请他喝酒。 从李光富家出来，陆羽手里拿着自己的稿子，回去按照要求进行一下修改。 至于稿费是多少，暂时还没定好，这个得剧团开会研究，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给少了作者吃亏，给多了可能会被上边批评，风暴刚刚过去，一切还得谨慎才行。 陆羽刚一进屋，发现一家人都坐在桌子前等着他呢。 桌子上还摆了四个菜，一个炒鸡蛋，一个白菜炒木耳，一个炒花生，还有个煎咸鱼。 每个菜都油汪汪的，散发着猪油特有的香味儿。 看样子老妈今天也是下了本钱了，连咸鱼都拿出来了。 一看到陆羽回来，小妹陆彤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妈，我二哥回来了，赶紧说，今天是啥好日子，做了四个菜，连只有过节吃的咸鱼都拿出来了。” 曹文娟没理她，而是一脸笑容的招呼陆羽坐下。 然后才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宣布：“我给大家公布一个好消息，咱们家的陆羽同学，自己创作了一部话剧剧本，委托邻居李光富投递到人艺话剧团，现在剧本已经被话剧团选用了。 让我们恭喜陆羽同学取得的优秀成绩，同时希望他再接再厉，再创佳作，鼓掌！” “啪啪啪……” “哇！二哥，真的假的，你还会写剧本？”陆彤一脸惊奇的看着陆羽，没想到她这个只会鬼混的二哥，居然还有文艺细胞。 大哥陆丰也是冲着陆羽竖起大拇指：“弟，这下真让大哥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我弟弟还是个才子。” “哈哈哈，没想到，咱们家居然还出了个文学家，我就说嘛，我陆正良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原来小羽的才华在这里呢，儿子，加油。” 陆羽赶忙谦虚的摆摆手：“哎呀，大家太客气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你们的支持鼓励，我也不能写出这个剧本，首先感谢我们的母亲，是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其次感谢……” 陆羽说了好一堆轮圈话，把大家哄得眉开眼笑，这才坐下来吃饭。 老妈曹文娟今天格外开心，特别是在胖婶面前人前显圣了一回，让她长了不少的脸面。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胖婶打压，今天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是没看到胖婶那个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一会红一会绿的，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夸咱们小羽，估计她今天回家气的晚饭都吃不下去。” …… “啪！” 隔壁，胖婶家，真让曹文娟说中了，胖婶气呼呼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不吃了！真是越想越气，你们是没看到曹文娟今天那嚣张的模样，那给她嘚瑟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写了个剧本吗？ 她们家陆羽能写，咱们小文一样能写。 儿子，你这几天没事儿，也写一个，到时候妈帮你交给李光富，让他们话剧团采用。” 梁文一听，脸立刻就红了，他真想问问自己母亲，那话剧团是他们家开的吗？ 你说让人家采用，人家就能采用。 第22章 初见 没错，烤地瓜的也是有周末的，虽然只有一天，不过那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天假。 “哥，早饭在锅里温着呢，一会儿你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一趟书店呗，我想买本书。” 陆羽想想，今天确实也没什么事儿，陪大哥看电影得下午呢，正好他也想买些书和资料。 “行，一会儿吃完饭就去。” 吃完早饭，陆羽就骑着妹妹的自行车带着她前往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就在王府井大街，他们家西南边没多远，就算是走着去也就是十几分钟。 来到书店，陆彤去排队买她想要的书去了。 陆羽则找起了自己想要的高考资料。 这时候的书也不便宜，一本教科书普遍在5毛到8毛左右。 陆羽买了几本高中课程的书籍，然后又拿了一本《数理化自学丛书》。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高考神书，而且还是六十年代的第一版原始版，很有收藏价值呢。 说起收藏价值，陆羽忽然想起来，这时候还真有个好东西得抓紧时间买下来，要是去晚了，可能就捡不到便宜了。 这时候，应该是那些东西最便宜的时候，买到就是赚到。 哪怕将来不卖，留在手里也能一直收藏，当传家宝。 不过，自己现在兜比脸都干净，去了也没用，还是等剧本的稿费下来再说吧。 嗯，得抓紧时间快点赚钱，不然都被别人买走了，那到时候得后悔的拍大腿。 买完高考用的书，陆羽想了想，又去看了看关于导演和表演类的书。 想写剧本赚钱，这方面的知识必然得学习一下。 比如面前这本《舞台艺术与导演》就是目前国内少数关于表演的书籍，还有一本，就是大名鼎鼎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陆羽先拿起了这本大名鼎鼎的书籍，翻开看了看。 发现这里边的内容有些深奥，他不是学这方面专业的，看起来很吃力。 陆羽看了一会儿，就准备放回去了，他只是需要了解一下关于电影方面的知识，没必要研究的这么深。 刚想把书放回去，就听身旁传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 “同志，你不看的话可以给我看看吗？” 陆羽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端庄秀丽的姑娘站在自己身旁。 姑娘身高大约165左右，比他矮了半个头，梳着这个时代标志性的齐耳短发，露出元宝般小巧的耳朵。 姑娘有着这个时代少有的细嫩皮肤，在乌黑秀发的映衬下更显白皙。 水润的大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仿佛会说话一样。 好漂亮的姑娘！ 这是陆羽的第一个感觉。 接着就感觉这个姑娘好像看起来有点熟悉。 忽然间，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女儿国的国王嘛。 朱淋被眼前这个好看的男生看的有些脸红，心里暗暗嗔怪：这个男同志，怎么这样啊，一直盯着人家看。 不过，他长得也挺好看的，眉目英挺，面容棱角分明，身材高大挺拔，眼神清澈明亮。 虽然一直盯着自己看，但是那种感觉并没有让人感觉难受。 他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完啊？要不我先走？ 就在朱淋要打退堂鼓的时候，陆羽也终于发现了朱淋的异样。 笑呵呵道：“不好意思，看着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走神了。” 如果是再过几十年，一个男的对一个女人说这话，保证换来一个白眼，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那些单纯的小直男都知道过时了。 但是在现在，这招还是很管用的。 果然朱淋被挑起了好奇心，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陆羽。 “我们见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你的姓氏，是不是跟某一个朝代的皇帝姓氏一样？”陆羽笑着问道，故意卖关子搭话。 小时候不懂事，看西游记光顾着看猴了，现在有机会多看看美女当然不能放过。 朱淋闻言心中一动，看来眼前这个人可能确实认识自己。 不过，无论她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 这么好看的男生，如果我见过的话，应该不会忘了才对。 “对啊，你是？”朱淋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人家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对方，这有点尴尬啊，所以她赶忙询问陆羽的身份。 “我……” “哥！我买完了。咱们回家吧。” 陆羽刚要说话，就被买完书的陆彤给打断了。 于是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冲朱淋挥挥手：“咱们下次有缘再见。”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朱淋想要追上去问问他到底是谁，可是一个女孩子脸皮薄，始终没好意思。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陆羽远去的背影不停的琢磨，他到底是谁呢？ 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眼看着都快中午了，只能先暂时放下，选了几本关于表演的书籍，回单位去了。 朱淋是工农兵大学生，她父亲原本是教育部门工作的，安排自家女儿一个名额自然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个安排虽然在当时避免了让她下乡，现在却也成为了困住朱淋的牢笼。 高考恢复之后，这些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就尴尬了。 虽然不愁工作，却是到哪都被嫌弃。 朱淋毕业被分配到医药研究所工作，跟陆丰，张婷都在一个单位。 不过，陆丰张婷有陆正良的面子在，虽然也是工农兵大学生，晋升没啥希望，但是处境还算可以。 她就比较惨了，除了张婷之外，平时连个跟他说话的人都很少。 而且脏活累活都得她来做，这不，大周末的，又被安排了值班。 她就趁着休息时间来买点书看看。 前段时间，她父亲有个西京话剧团的副团长朋友来京，去她家做客，看到朱淋后，认为她的形象可以往演员的方向试试。 还告诉她，如果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西京，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 本来在单位里干的就不开心，听见这个消息后，朱淋还真的动心了。 因为她对于当演员还真的挺感兴趣的，于是今天就来买一些书籍，准备回家多学习下。 如果现在的单位不行的话，就去学习表演当演员。 回到单位后，朱淋一边值班，一边看书，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朱淋，我来接你了，走啊，时间到了。” 第23章 再见 于是收拾了一下个人物品，就准备跟张婷一起去看电影。 没想到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几个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看起来30岁左右，身材矮小瘦弱，一脸麻子，满嘴大黄牙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朱淋。 “朱淋同志，你这是要去哪啊？现在外边可不安全，用不用我们送你过去？” 这人的声音好像是被毒哑的公鸭一样，嘶哑凶厉，特别的难听。 一双绿豆眼，上下打量朱淋，眼睛里的贪婪犹如实质， 看到这个人，朱淋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 “陈大雷，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别再来烦我，我去哪你管不着，走开，别打扰我。” 这个陈大雷是他们研究所一个副主任的儿子，在一家轧钢厂当工人。 那个时候的钢厂工人可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不仅待遇好，社会地位也高，绝对的好工作。 有一次陈大雷来研究所，见到了刚刚分配过来的朱淋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于是就展开了追求，虽然朱淋是大学生身份，不过只是工农兵大学生，比他这个工人阶级的身份也没高到哪里去，甚至成分上还要差一些。 关键陈大雷的父亲是研究所的副主任，虽然是行政岗位，比不得那些研究员，但是正好管理朱淋他们这些新人实习生。 面对朱淋的冷言冷语，陈大雷也毫不在意，继续笑眯眯道：“朱淋同志，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请你去看电影，然后咱们再去吃烤鸭，怎么样？” 现在京城肉类紧缺，能吃一顿肉可不容易，如果是对一般人，陈大雷这招可能很有诱惑力。 不过，对于朱淋来说，看着陈大雷就倒胃口，有他在，别说烤鸭了，就是吃龙肉也吃不下去。 “没时间，也没兴趣，我跟张婷约好了，再见，咱们走。” 招呼张婷一声，朱淋骑上自行车，就跟张婷走了。 看着朱淋的背影，陈大雷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雷子，现在怎么办？”跟陈大雷一起来的人也是恋恋不舍的看着朱淋远去的背影。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女人，简直比电影明星还美。 “走，她不去咱们哥们去喝酒，今天我请客。” 另一边，张婷笑嘻嘻的看着朱淋问道：“淋淋，陈大雷除了长得难看点，性格猥琐一些，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正式工人，他爹还是咱们副主任，你就是没考虑考虑？” 朱淋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张婷一眼：“那种人，看见就倒胃口，你看他那眼神，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恶心死了，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考虑那样的人。” 张婷哈哈一笑：“哈哈哈，确实，看到他都吃不下饭，关键是，他还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整天吹嘘自己。 对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用不着，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到时候陆丰不想娶你，看你怎么哭。”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电影院附近，将自行车锁好，直接来到了电影院门前。 此时，陆羽和大哥陆丰还有小妹陆彤已经先一步到了电影院门口等着了。 陆羽这才知道，原来大哥不仅叫了他，连小妹也叫上了。 “大哥，大嫂子来了。”陆彤忽然提醒道。 陆羽和陆丰抬头看去，只见张婷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陆羽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看样子她好像和未来大嫂认识。 这时，朱淋也看到了陆羽，这个长相俊美，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见陆羽的时候，她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丝的欣喜。 陆丰看到张婷和朱淋，笑着打招呼：“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陆羽，还有小妹陆彤。” 张婷和朱淋听见陆丰的介绍，眼睛里都流露出惊讶又怪异的神色。 没想到他们经常八卦的主角，居然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朱淋好奇的打量着陆羽，这就是医院里传的那个深情男人？ 这怎么可能呢？ 不说别的，就这模样，要倒追也是那个小霞倒追他啊。 那个小霞的模样，她是知道的，八卦传开之后，她和张婷还好奇的还特意跑去看了一眼。 看看到底得多漂亮的女人，才能值5000块钱的彩礼。 结果看到之后，大失所望，不说多难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姑娘，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两人当时还吐槽陆羽鬼迷心窍呢。 陆丰见两人神色有些异样，疑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没有。” 朱淋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好像第一次看见陆羽一样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朱淋，是你哥和未来嫂子的同学。” “你好。”陆羽笑着点点头，既然朱淋没说他们见过，那他也没必要揭穿。 张婷顿时脸色一红，狠狠地白了朱淋一眼。 “走吧。咱们快进去吧，电影要开始了。” 于是，这个奇怪的组合就走进了电影院里。 今天放映的电影是《希望》，今年初上映的电影，到现在依然上映。 估计张婷和陆丰的心思也没在电影上，所以对于买什么电影票也没在意。 5个人做成一排，依次是朱淋，张婷，陆彤，陆丰，陆羽。 朱淋和陆羽两人相隔最远，这让陆羽心里有点惋惜，他还想跟这位女儿国国王多聊聊呢。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距离名人这么近，虽然这是未来的名人。 其实，他不知道，朱淋心里也有点惋惜，只不过，她惋惜的不是坐的距离陆羽太远。 而是两人年龄整整差了4岁。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有点难受，也不愿意去深想。 电影很快就看完了，几人走出电影院。 陆丰和张婷有话说，所以落在了后边。 陆羽和朱淋走在最前边，陆婷落后两人一步。 刚出电影院，几人正想去吃饭，忽然一行人挡在了陆羽和朱淋面前。 第24章 独处 陈大雷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狗一样从旁边冲了出来，拦住了陆羽和朱淋的去路。 他满脸通红，浑身散发着酒气，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陆羽。 陆羽被陈大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家伙是谁啊？怎么长得跟穿山甲近亲繁殖出来的产物一样。” 与此同时，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关于朱淋的记忆。 他记得上辈子好像听说过朱淋三十多岁才结婚，而且也没听说过她在这个时候有过对象啊。 不过，世事难料，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发生。 朱淋敏锐地察觉到了陆羽的目光，那一瞬间，她仿佛读懂了陆羽眼神中的深意，心中不禁一沉——陆羽误会了！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寒星般直射向陈大雷，原本俏丽的脸庞此刻却如罩寒霜，冷冷地说道：“陈大雷，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要是再敢像这样纠缠不休、骚扰我的话，我就去派出所报警，告你耍流氓！” 陈大雷被朱淋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他原本怒不可遏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和怯懦。 现在的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定了罪，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搞不好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于是连忙脸上堆笑：“别，朱淋同志，我只是关心你，怕你遇到坏人，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千万离他远点。” 朱淋冷着脸毫不客气的警告道：“我跟谁在一起你管不着，现在立刻离开，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立刻报警。” “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陈大雷点头哈腰的连忙带着人离开了，只是临走之前，看向陆羽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陆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心里已经无力吐槽了。 等陈大雷走远了，朱淋立刻变成温柔端庄的模样，满脸歉意的看着陆羽。 “对不起啊，把你牵连进来了，那个陈大雷是我们副主任的儿子，经常来骚扰我。 以前老在主任的面子上，我没好意思撕破脸，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对不起。” 说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陆羽，一脸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陆羽没想到，国王大人还有这茶里茶气的一面，跟电视里那个端庄高贵的女儿国国王完全不一样。 不过，哪个男人能拒绝一杯茶香四溢的绿茶呢？ 而且，这绿茶长得还这么漂亮。 “算了，没事，对了，这个陈大雷是哪个单位的？” “红星轧钢厂的。” 陆羽闻言，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 刚刚那家伙临走时的眼神告诉他，这件事很可能没完。 “走吧，别管他，咱们去吃饭吧。”陆丰招呼几人道。 “啊？我就不去了吧，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朱淋有些不好意思的婉拒道。 蹭了一扬电影就算了，还蹭一顿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想到要和陆羽就这么分开，心里还有点微微舍不得。 张婷上前一把抓住朱淋的胳膊抱住：“哎呀，你跟陆丰还客气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同学，现在又是同事，走走走，吃完再回去。” “对，到时候让小羽送你。” 就这样，朱淋被张婷拉着，半推半就的一起去了饭店。 等他们到饭店的时候，人家已经快关门下班了。 看到这时候还有人来，服务员脸拉的老长，跟长白山似的。 “吃什么自己点，做好了自己拿。”服务员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一下，指了指墙上的牌子，翻了个白眼。 就这态度，陆羽都想试试墙上写着的“不许无故打骂顾客”到底有多少含金量。 想了想还是算了，出来吃个饭，没必要惹气生。 5个人，点了4个菜，要了10个馒头。 一个木耳白菜炒肉片3毛5，一个溜肉片4毛3，一个酸菜五花肉5毛6，一个炒干豆腐片4毛2。 没错，豆腐的价格跟肉差不多， 其实，自古以来，豆腐就不是便宜的东西，一直都是高端食材。 电视剧天下粮仓中，那段“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说的真不是夸张。 以前的豆腐作为优质蛋白质来源，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绝对算得上是贵重物品了。 直到后来国内大豆产量提高，豆制品价格才便宜下来。 另一边，陈大雷跟几个兄弟继续喝酒去了，只不过这次喝的是闷酒。 “大雷，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咱们去把那小子给撩片儿了。” “对，敢跟咱们大雷抢女人，必须弄他。” 几个人喝点酒，顿时上头了，纷纷吵嚷着要去干陆羽一顿。 反而是陈大雷，虽然长得丑，但是脑子却不傻。 “这事儿先别急，明天我调查一下，这小子什么底细，到时候咱们再合计。” 这可是京城，说句不好听的话，随便扔个砖头，都能砸出个当官的。 万一碰到硬茬子，那他们可就栽里了。 等陆羽他们吃完饭，天都快黑了。 这时候，治安状况可不太好，哪怕是在首都，由于待业青年越来越多，各种治安事件也蹦出不穷。 特别是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破案率非常低，也就让犯罪分子更加猖狂。 “小羽，你去把朱淋送回去吧，我跟你哥带着小彤回去。” 对于未来嫂子的话，陆羽也不好意思拒绝。 当即痛快的点点头：“行，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一起吃了一顿饭，彼此也熟悉了一些，说话也没那么拘谨陌生了。 朱淋张了张嘴，想要推辞一下，最终还是没说话。 一是因为这时候确实不安全，她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 再一个能有一段跟陆羽一起独处的时间，心里多少有点小期待。 主要是她非常好奇陆羽和小霞的事情。 朱淋他们家住的距离这里有点远，在海淀那边的中关村附近，已经是二环外了。 那时候二环外基本就是野外了，荒郊野岭的，到处都是农田。 唯独海淀这边稍微好点，因为这一片有很多大学校区。 北理工，师范，航天，清北……都在这边。 两人一边迎着夕阳骑车，一边聊天。 朱淋终于趁机问出了她心里一直好奇的问题。 “你跟小霞现在怎么样了？彻底分手了吗？” 陆羽苦笑一声：“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当然了，咱们都是一个单位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医院都传遍了。” 协和跟研究所属于一个单位，同时也是顶级医学院。 第25章 心动 朱淋被陆羽装模作样逗得哈哈直笑：“咯咯咯，你的名声本来也不咋地。” 这一点陆羽倒是没反对，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倒也是，就我这名声，也没啥下降的空间了。” 朱淋抿嘴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跟传闻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呢？” 朱淋听见别人嘴里的陆羽，都是什么不务正业，整天和狐朋狗友瞎混，喝酒误事，一点不求上进。 但是认识了陆羽之后，她发现陆羽不仅长得帅气英俊，气质温文尔雅，说话也是风趣幽默。 而且，他并不是那种一肚子草包不学无术的人。 恰恰相反，陆羽对各种事情好像都有些了解，知识渊博，无论什么话题，他都能涉猎一些。 跟他在一起聊天非常舒服，甚至有种欲罢不能，好像会上瘾的感觉。 陆羽叹了口气：“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撼动。 当一件事以讹传讹变得面目全非之后，这个标签就已经死死的钉在了身上，谁又在乎真相呢？” 朱淋闻言，看着陆羽有些落寞的表情，莫名的有一丝心酸。 是啊，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居然被传成了那副模样，这种冤屈，实在是让人感觉到绝望。 如果放在自己身上，可能已经让自己崩溃了。 他还能这么乐观，真的好坚强，好强大。 这个时代，是非常注重名声的，舌头底下真的能压死人。 不像后来人，脸皮厚的别人说啥都无所谓，实在不行老子还能躺平，能发疯。 朱淋郑重其事的看着陆羽，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你，绝不是他们传的那样。” 陆羽诧异的看了这姑娘一眼，这么好骗嘛？ 我12分的功力才用了2分，这就忽悠瘸了？ “谢谢你。”陆羽饱含‘深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直接把朱淋看的心里一跳， “没，没什么。”朱淋脸色一红，连忙别过头去，骑着自行车的脚都不会转圈了。 “问完我了，是不是也该我问你了？你有对象吗？或者说以前有过吗？”陆羽笑着问道。 朱淋一听这个问题，心里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是想对我…… 不行，不行，我比他大4岁，还跟他哥是同学，我们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朱淋莫名的感觉胸口有些发闷。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句诗词：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我没有，也没有过。” “怎么可能呢？你长得这么漂亮。” “才没有，你别瞎说。”朱淋脸红的跟熟透的西红柿一样。 哪怕是陆羽见过大世面，也被这一低头的风情看的差点呆住。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渐渐的，朱淋家也越来越近了。 路口，朱淋把车子停下。 “那个，我家到了，就在前边那栋楼。” “那好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朱淋红着脸，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陆羽一眼。 柔声细语道：“嗯，那我回去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陆羽点点头。 朱淋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见陆羽还站在原地，心里莫名的感觉甜滋滋的。 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就这样，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朱淋终于进了自家那栋楼。 陆羽看着朱淋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骑上自行车，一路狂奔回家了。 然而，两人还不知道，他们这一番依依惜别的模样，都被楼上的老朱两口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老朱，老朱，你快来看，你姑娘处对象了！”杨桂琴趴在楼上窗边，急的直拍窗台。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老朱闻言，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哪呢？哪呢？” “你看，就在那呢，那个推着自行车的小伙子就是。” 老朱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模样。 不过，从女儿一步三回头那恋恋不舍的样子就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而且，那个小伙子站在原地，一直到女儿进了楼道才走，可以看的出，这小伙子是个细心的。 “这丫头，谈对象了也不跟家里说，害的咱们俩天天跟着她着急，看她回来怎么收拾她。” 老朱皱眉摆摆手：“收拾什么？好不容易找个对象你还想给搅和黄了？” 朱淋今年都24了，这个年纪，放到后来正是大好年华。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这时候24岁的女人，一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们家朱淋连个对象都没有。 安排相亲也不去，两口子心里那个急啊。 现在发现女儿有了对象，两人心里是又欣喜，又忐忑。 “那你说咋办？万一这男的是个不着调的可怎么办？” 老朱摇摇头：“我相信我的女儿，她的眼光不会那么差，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找不着对象。 等她回来，你先旁敲侧击的问问，看看是不是处对象，没准咱们误会了呢。” “还误会啥呀？你没看两人那模样，都快黏一起了。” 两人正说着呢，房门处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离开窗边，回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 “爸妈，我回来了。”朱淋开门进来，看到父母都在客厅，打了声招呼。 “嗯，吃饭了吗？”杨桂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吃过了，跟同事一起吃的。” 杨桂琴和老朱对视一眼，瞬间了然，看来那个小伙子，很可能就是女儿的同事。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啊？”杨桂琴随口问道。 朱淋闻言微微诧异的看了父母一眼，见他们两人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显得非常不自然。 再看看一旁被打开的窗户，心中咯噔一下。 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看到了？” 老朱两人也没想到，朱淋这么快就猜到了。 只能无奈的对视一眼，点点头。 杨桂琴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开始盘问。 上前一把将女儿朱淋拉过来坐下，眼睛紧紧盯着她， “快说，那小伙子多大年纪？叫什么？家里几口人？做什么工作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第26章 打架 朱淋都快被老妈气笑了，没好气道：“你不同意个什么啊？我们俩现在还不是那个关系呢。 再说，我比人家大4岁，人家的家里才不会同意呢。” 杨桂琴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我女儿这么优秀，他们还不同意？反了天了呢。” 朱淋阴阳怪气的撇撇嘴：“是，你女儿优秀，优秀的都快烂家里嫁不出去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我回屋了。”这真是，急眼了连自己都骂。 说完，朱淋也不理老妈目瞪口呆的模样，直接回自己房间了。 “你看，这孩子，老朱，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什么立扬？” 老朱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站起身。 “我的立扬就是，只要我女儿喜欢，小伙子人品没问题，我就支持。 至于工作什么的，都不重要，就是两人这年龄，有点难办啊。” 屋里，朱淋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跟陆羽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对了，他说自己在天安门广扬卖烤地瓜，明天下班之后我就去看看，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第二天一早，陆羽早早起床，洗漱完之后，把改好的稿子交给了李光富。 “小唯啊，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到时候稿子定下来，跟我去一趟剧团，我们团长想见见你。” “行，到时候我会去的。”对于那些以前只能在书籍里看到，被历史记载的名人，陆羽也挺感兴趣的。 等陆羽来到广扬的时候，陈红梅和王向东已经把地瓜烤上了。 现在两人对于陆羽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跟班。 平时的时候，陆羽就在一旁看书，两人卖地瓜。 本来这活一个人干都很轻松，更别说两个人了，他们大多数的时候也是待着无聊。 陈红梅更是把附近的摊子逛了个遍，认识了不少朋友。 今天老头没来找麻烦，看来经过昨天的事情已经知难而退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在陆羽以为今天会无所事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 麻烦终于找上门来了。 “陆羽！” 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将陆羽从书本中拉了回来。 抬头一看竟然是朱淋，正面带微笑，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这姑娘美得好像在发光一般。 一旁的陈红梅和王向东看的都是一愣，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这姑娘好美。 “你怎么来了？”陆羽随手把书放进书包里，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过来看看你啊。”朱淋背着手，手指在身后不安的转圈，显然心里很紧张。 一个姑娘，主动的来找一个男同志，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陆羽又不傻，作为一个老油条，哪里还能看不出朱淋的心思。 他对这姑娘的感观也不错，温柔却不呆板，真诚却不迂腐，关键是长得漂亮身材好，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陈红梅和王向东。” “这是朱淋，我的朋友。” “你们好。”朱淋笑着打招呼。 陈红梅看着朱淋美丽的容颜，心里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自己怎么可能比的过这样的姑娘。 原本她还对陆羽有些小想法，现在看来只要是陆羽不瞎的话，就知道怎么选了。 “朱淋同志你好，快请坐。”陈红梅调整心态，赶忙拿出一个凳子放到朱淋面前。 朱淋道谢之后坐下，好奇的打量陆羽工作的地方。 她倒是没有任何看不起，眼神中只有单纯的好奇。 “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烤地瓜？”陆羽见朱淋这么好奇，于是笑着问道。 他没因为自己是烤地瓜的就觉得自卑，这只是他临时做中转的一个工作。 他的未来，自然不可能只是卖烤地瓜。 现在经历的种种，都将会是他将来站在讲台上吹嘘的资本，是成功路上的风雨积累。 “好啊。”朱淋颇为期待的点点头。 陆羽起身从炉子里拿出一个烤地瓜，扒开一点皮，递给朱淋。 “给。” “谢谢。” “小心烫，味道怎么样？” “嗯，挺好吃的。” 一旁的陈红梅和王向东只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撑，难不成是中午饭吃多了？ 就在陆羽和朱淋你侬我侬的吃地瓜的时候，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来到了他们摊位前，为首的，正是陈大雷。 “我说朱淋，这就是你对象？一个卖烤地瓜的废物？”陈大雷一脸轻蔑又夸张的看着陆羽。 “哈哈哈，咱们厂掏厕所的都比这个工作强吧？” “别那么说，人家这叫个体合作社，专门用来安置那些无业盲流的。” “这朱淋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放着陈哥这种正式工不找，居然找一个盲流？” “我看不是眼睛有毛病，是脑子有毛病。” 听着几人的污言秽语，朱淋第一时间急忙转头看向陆羽。 见他脸色有些阴沉，以为陆羽是因为几人的嘲讽心里难受。 于是一咬牙，直接一把拉过陆羽，抓着他的胳膊，语气坚定道：“陈大雷，我就是选陆羽这样卖烤地瓜的，也不会选你这种败类。 哪怕陆羽去要饭，我也愿意给他敲锣。 陆羽的一根头发，都比你强一百倍。 我不仅选他，我还要嫁给他，对你这种癞蛤蟆，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赶紧滚。” 陆羽诧异的看了朱淋一眼。真想问问这姑娘，你说要嫁给我？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娶你？ 况且，咱们俩才认识两天吧？ 难不成现在就流行闪婚了？ 被朱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陈大雷顿时恼羞成怒：“好好好，你喜欢烤地瓜是吧？今天我就把你的烤地瓜全都给掀了。 兄弟们，动手。” 这时候的人可不怕打架，因为这时候把人打坏了只要不是太严重，顶多赔点医药费，有的甚至医药费都不用赔。 更别说抓人拘留了，如果打架就拘留的话，那估计拘留所都住不下。 在这个全民皆兵的年代，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战斗民族。 一看几人要动手，朱淋吓得脸色都白了。 不过却还是坚定的站在陆羽身边，抓着他的胳膊，一步不退。 陆羽见状，知道自己不出手不行了。 摊子掀了他倒是无所谓，正好还能趁机放假两天。 但是这些人明显是奔着他来的，他总不能挨打不还手吧。 于是，轻轻拍了拍朱淋滑嫩的小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去，后边躲远点，别碰到你。” 正好试一下，这些天自己身体到底有多大的变化。 第27章 咱俩领证吧 他在家没事儿的时候，曾经用家里的水缸试过。 那大半缸的水，加上一米多高的大水缸，少说也有两三百斤，直接被他轻松就给抱起来了。 关键是，他强大的可不仅仅是力量，还有速度，反应，思维，等等全面的身体素质加强。 而一个人的战斗力，最主要的就是这些因素。 所以，当陈大雷举着拳头向着陆羽冲过来的时候。 在陆羽的眼中，就好像一个3岁小孩儿举着拳头要打他一样，轻而易举的躲过。 然后随手一拳打在了陈大雷的肚子上。 “嘭！”陆羽看似随手的一拳，力量却大的惊人，整个拳头看起来都消失在陈大雷的腹部。 顿时，陈大雷双眼暴突，眼球瞬间充血。 肚子里的东西连汤带水的受到高压挤压，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陆羽赶忙侧身躲过，对着冲过来的另一人就是一个鞭腿。 嘭的一声，直接把那人给踢飞了出去。 剩下的几人一股脑的就冲了过来，不过，他们的动作在陆羽眼里，就跟慢动作差不多，三拳两脚，全部撂倒。 “都给我住手！” 这是啥地方，天安门广扬。 整天都有警察巡逻，在这里打架，警察怎么可能不管。 就这样，几个人都被抓到附近派出所去了。 经过一番询问，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没啥大事儿，警告一番之后，就都给放了。 这年头就这样，要不是因为打架的地点特殊，都懒得管他们。 临走之前，那民警看着陆羽还好奇的问道：“你小子练过？” 陆羽摇摇头：“没，是他们太弱，老人家曾经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们这些这些破坏团结，搞阶级矛盾，侮辱劳动人民的封建残余，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民警对于陆羽这种扣帽子行为非常头疼，赶忙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以后不许打架了，看把你对象吓得。” “陆羽，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朱淋看到陆羽出来，连忙担心的快步上前询问。 “没事儿，别说就那几个人，再来十个八个也不够我打的，走吧。咱们回家吧。” 两人走出派出所，陈红梅和王向东也在门口等着他们呢。 了解了陆羽没啥事儿之后，他们就回去收拾摊子，去交账了。 陆羽则负责把朱淋送回家。 今天两人都没骑自行车，选择了坐公交。 “今天都吓死我了，那个陈大雷真是太坏了，幸好你没受伤，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家人交代。”朱淋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没把握的事儿我可不做，要是打不过，我早就跑了。” 朱淋诧异的看着陆羽：“没想到你打架那么厉害，我都看不清你怎么出手的，你真的没练过功夫吗？” 陆羽闻言，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看，一副怕被人听到的模样，悄悄在朱淋耳边小声道：“我跟你说，我下乡插队的时候，在山里遇见一个白胡子老头。 那老头可厉害了，从地上一跳，就能跳上几米高的大树上。 我这功夫都是跟那个白胡子老头学的，只是他不让我说出去。” 朱淋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的？那你跟我说了，没关系吧？” 陆羽憋着笑：“没事儿，只要你别说出去就行。” 朱淋用力的点点头，郑重其事道：“嗯嗯嗯，你放心，我肯定不跟别人说，我爸妈都不告诉。” 陆羽看着朱淋那清澈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心动，现在的姑娘真的好单纯。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朱淋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陆羽。 陆羽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朱淋：“就是，你今天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朱淋瞬间心跳加速，一抹红晕慢慢在脸上浮现。 “我，我说什么了？” “就是你说，不仅要选我，还要嫁给我……” “哎呀，你别说了。”朱淋羞涩的赶忙抓住陆羽的胳膊，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却没想到，陆羽这个老流氓顺势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吓得朱淋连忙想要往回抽，却发现陆羽攥的太紧，根本抽不回来。 在公交车上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动作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任由陆羽攥着。 “你，你别这样……”朱淋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 “反正我是当真了，你自己说的要嫁给我，所以，我宣布：现在你就是我对象了。” 朱淋哪里能承受的住这样直白的表达，瞬间脑子就跟浆糊似的，又羞又喜，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我，我不行的，我比你大。” 年龄一直都是朱淋心里的一块石头，始终压在心里，无法挪开。 “没关系，我就喜欢大的。” 朱淋：…… 这话听着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好了，别想那么多，一辈子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多么不容易，我们又何必给自己设置那些条条框框的世俗规则，来为难自己呢。 又有什么能比两个人相爱更值得珍惜呢？ 我只知道，这辈子如果错过了你，我会惋惜一辈子。 我不想人生留下这种无法挽回的遗憾，到老了沉浸在无尽的悔恨当中。 以后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己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吗？”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表白。 再加上陆羽脸皮厚的抓着朱淋的手不松开，直接让对方的防御崩塌了百分之九十九。 “我，我都听你的。”朱淋说完，脸红的发烫，连忙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敢直视陆羽。 不过，她也觉得陆羽说的有道理。 自己这么多年都没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心动的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难道就因为年龄放弃吗？那样自己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至于别人的偏见又何必在意呢？自己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听我的？那行，咱们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 “啊？这么快？” 第28章 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 剧本的奖励时间已经过去了，老妈曹文娟又回到了原来那个暴躁老妈的状态。 陆羽耸耸肩：“给你找儿媳妇去了。” 曹文娟撇撇嘴：“呵呵，怕不是得花5000块钱才能娶回来吧？” “瞧不起人是不？我娶媳妇，保证一分不花。” “你这话啊，还是跟你未来媳妇说去吧，看她答不答应。” 陆羽被老妈怼的直唑牙花子，这话他还真没法反驳，因为朱淋可是知道这事儿的，到时候怎么跟她解释啊？万一真跟自己要5000块钱，那可就麻爪了。 另一边，朱淋回到家之后，躺在自己床上，也是满脸甜蜜的纠结。 甜蜜是因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想起陆羽的表白，就让她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翘。 纠结是因为自己是陆丰的同学，这以后见面得多尴尬啊。 有种老牛吃嫩草，祸害了同学弟弟的既视感，太怪异了。 还有张婷，这要是被她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这可怎么办啊？还有陆羽的家里人，会不会同意他们的事儿啊？ 此时，陆羽这棵嫩草正在奋笔疾书呢。 今天的事儿可不是打一架就过去了。 那都对不起他老陆(6)的绰号。 正好这几天写完了剧本，琢磨写点什么东西呢，这送上门来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也让陈大雷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文人杀人不用刀。” 陆羽想了想，直接在稿纸上规规整整的写下文章标题《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 “我今年才20岁，应该说才刚刚走向生活，可人生的一切奥秘和吸引力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复存在……” “任何人，不管是生存还是创造，都是主观为自我，客观为别人。” “我在农村支援建设几年后回到家了，却发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我生存的土壤…… 我去卖烤地瓜，只为了努力的活下去，然而，今天我却被一些人攻击了。他们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人生的路啊，怎么就越走越窄了呢？” 这篇文章原作者是潘晓，这是一个笔名，背后是两位作者，创作于1980年，5月发表在中国青年杂志上。 这封信吐露了当代青年彷徨，苦闷，迷茫的精神阵痛。 瞬间戳中了当时那些刚刚经历了10年动乱后一代人的内心。 他们有些还在农村，有些虽然回到了城里，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显得格格不入，正是最迷茫无助的时候。 甚至很多人因为无法适应，生活悲苦，而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当时，这篇文章一经发表顿时引起一扬全国大讨论。 根据官方统计数据显示，至少有几百万青年参与了这篇文章的讨论，短短几个月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几万封读者来信。 他们安慰鼓励潘晓，与他讨论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这篇文章可以说在改革开放的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篇文章不仅是一代人的精神呐喊，更是中国社会转型期思想变迁的缩影，其影响远超文学范畴，深刻嵌入改革开放的历史叙事中。 原作者之一因为文章中一些过于新潮的思想观点被单位边缘化。 另一个作者甚至被学校开除，导致他一度轻生过。 所以，陆羽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就故意避开了一些雷点，重点突出自己卖地瓜的身份被歧视，侮辱的问题。 可以想象，这文章一出，陈大雷的遭遇得有多惨了。 别说是他，就是连他们单位的领导，都得吃瓜烙。 整篇文章4300字，对于陆羽来说，都不用熬夜就轻轻松松的肝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的起床，拿着连夜写好的文章前往中国青年报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隔了一晚上，已经算是他老六的极限了。 中国青年报社总部就在东四十二条22号，距离陆羽他们家很近，简直往北走，过了金宝街，朝阳门大街，张自忠路之后就是了。 陆羽骑着自行车不到半小时就到地方了。 来到这里之后一打听，傻眼了。 人家报社还没复刊呢。 实际上，从1966年，因为10年动乱的原因出版社被关闭之后，中国青年报就一直在尝试复刊。 1975年共青团“十大”筹备期间曾尝试过一次，但因政z干扰，未能成功 。 1978年5月共青团“十大”召开后，复刊工作在中央支持下重启 。 直到9月才复刊成功刊登了第一篇文章：革命何须怕断头。 如果等到9月发表，那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除了中国青年杂志，陆羽还真不知道把稿子往哪里投。 因为，现在有些杂志报纸虽然复刊了，但是刊登的内容还是以主旋律为主，一些思想才刚刚开始萌芽，没有人敢冒险刊登这种思潮新颖的文章。 但是中国青年杂志就敢！ 作为一个1923年就创立，曾经几次被迫停刊又复刊的杂志，当时就敢在杂志封面上画镰刀斧头的图案。 所以，中国青年不仅权威，文人风骨更是强硬。 现任总社长余世光，副社长钟沛璋，陈模，王石等老先生，更是在1979年，顶着巨大的压力，主持了张志xin平反事件。 (安全起见，此处不多赘述) 这些文人真的是为了真理，为了革命可以牺牲自己，每个人都有着沉重的使命感，为了国家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所以，陆羽这篇新思潮文章，除了这里，还真没有地方敢刊登，或者说敢刊登的也不会刊。 “小同志，你打听中国青年杂志是有什么事儿吗？”就在陆羽琢磨要不要回去换一篇文章，换个杂志社的时候，一个40岁左右，带着眼镜的中年女子推着自行车来到陆羽身旁好奇的问道。 陆羽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请问您是？” 女人笑着道：“小同志还挺警惕，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国青年杂志的编辑，我叫马丽珍。” 陆羽微微一愣，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马丽珍编辑，就是后来主持刊登了《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这篇文章的编辑。 “马编辑您好，其实，我是来投稿的，只不过，没想到杂志社还没复刊。” 马丽珍一听陆羽说是来投稿的，顿时来了兴趣。 当编辑的就不怕稿子多，相反，最怕的就是没稿子。 “什么稿子？拿来我看看，放心，我们杂志社已经恢复工作了，很快就可以复刊了。” 陆羽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真不记得中国青年杂志具体是什么时候复刊的，既然编辑说快了，那就把稿子交给她好了。 第29章 投稿 这一看，着实把她给惊住了，这篇文章的惊艳。大胆，新颖，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就好像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她有预感，这文章一经发表，一定会引起重视，甚至有可能大火一把。 不过，也正是这种思维太过于新颖超前，让她有一些犹豫。 这文章好是好，但是很可能会引起一些波澜。 毕竟10年动乱刚刚结束，人们的思想还有些守旧。 这篇文章反映的有些问题太过于尖锐，很容易被批判。 可是，让这么好的一篇文章从她手上溜走，又实在是舍不得。 “这篇文章是你写的？”马丽珍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有些惊艳的男孩子，再次确定， 陆羽有些羞涩的挠挠头：“第一次写，可能写的不太好。” 马丽珍正色的摇摇头：“不，写的很好，惊艳到我了。 不过，如果你准备发表的话，有一些话我要提前跟你说，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您说。” “首先，这篇文章思想过于新潮大胆，我不确定杂志社会不会发表，这你应该能明白吧？” “明白，来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 陆羽非常清楚，别看这篇文章的原文于1980年发表，现在是1978年，只有两年的差距。 但是在改革开放初期，这两年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11届三中全会还没有召开，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确定，很多事情还比较守旧。 马丽珍继续说道：“即便是发表了，也可能会引起很大的争议，而你作为原作者必将被推上风口浪尖，甚至……” 马丽珍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陆羽已经懂了。 说实话，来之前，或者说是写这篇文章之前，陆羽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这篇文章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到时候没准自己都得被抓起来，扣上大帽子。 但是，陆羽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甚至可以说，如果在这时候被抓了，那不是坏事儿，反而是好事儿。 自己到时候就成了第一个因为引领改革开放思想而被迫害的英雄了。 这篇文章引起轰动几乎是可以百分百预见的，到时候自己就这个时代的顶流。 在这种时候，再被迫害了，那岂不是直接成了读书人心中的领袖？ 这就好像古代那些辱骂皇帝的清流，宁可挨板子，甚至被砍头，就是为了留下传世清名。 况且，他这不至于被砍头，顶多就是再回农村劳动个一年半载的。 等到今年年末，确定改革的基调定下之后，就结束了。 “您放心，我早有准备，即便是真有不测发生，我也是为了理想殉道，至死不悔。” 马丽珍赶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我就把这文章拿回去给主编看一下，无论能不能发表，到时候都会给你回个信的。” “好的，那就交给您了，我先回去了。” “把地址留下，还有，发表的话，用笔名还是真名？” “当然是真名，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幼儿园小火车正是在下。” “嗯？你的笔名吗？”马丽珍疑惑的看着陆羽，这是什么鬼笔名？ “呵呵，开玩笑，不用笔名了，真名发表就行，我叫陆羽。” 马丽珍记好陆羽的名字和地址之后，就急匆匆的拿着稿件回到了杂志社。 此时的杂志社刚刚开始恢复工作，还没有复刊，主要是整理资料，做一些准备工作，然后等待上边的命令，正式复刊，发行杂志。 “总编，您快看，有人给我们投稿了。”这年头，能找个投稿的人可不容易。 一是文化人占比比较少，二是混乱时期刚刚结束，一些文人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再被折腾，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是文人。 所以，一些杂志社为了稿子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挖门盗洞寻找供稿人。 此时杂志社主持审稿的是钟沛璋老先生，一听有人投稿，立刻来了兴趣。 虽然还不能发表，但是不妨碍他先睹为快。 “哦？快拿来我看看，谁投的稿子？我认识吗？” 马丽珍把稿子递了过去：“您可能不认识，是一个年轻人，不过，文章写的真好，就是太过于大胆了，您给看看。” “哈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在哪个时代，年轻人都是最有创造力的，也是最勇敢的，大胆不可怕，懦弱才可悲。” 老先生说完，低头看起了稿子。 几千字的稿子，老先生很快就看完了。 “嗯，写的不错，大胆新颖，寓意深刻，充分体现了现代社会背景下年轻人的迷茫和痛苦。 写的很好，写稿子先放我这里，等一会我去社长那给他看看。” “行，要是能发表的话，您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人家回消息。” “好，应该没问题，别忘了咱们杂志社叫什么名字，就应该敢为人先。” …… “小淋？朱淋？朱淋！” “啊，啊？怎么了？” 张婷一脸狐疑的看着朱淋：“你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朱淋心里一慌，赶忙道：“啊？我没事儿啊，刚刚就是想事情，想的入神了。” 她可不敢承认自己在想陆羽，这要是被张婷知道了，还不笑话死自己？ 不过，好像早晚都得被她知道，还得管她叫嫂子。 造孽啊！ 朱淋一想到张婷洋洋得意的让自己叫嫂子的模样，就尴尬的想扣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是不是为了周末值班的事情？陈副主任也太过分了，连着安排你值班好几个周末了，就算咱们是工农大学生，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朱淋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不只是因为她是工农兵大学生，很有可能还有陈大雷的原因。 不过，想让她屈服，不可能，大不了这破工作不干就是了。 第30章 去当演员 到了下班时间，朱淋又来了，两人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处过对象的人都知道，这个时期的情侣，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所以，这刚一下班，朱淋就跑来找陆羽了。 而陆羽这边也正在收拾摊子，准备下班了。 陆羽笑着冲朱淋点点头：“来了？等我一下，马上就收拾好了。” “嗯，我等你。”朱淋乖巧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陆羽收拾东西，眼神里的爱慕都快溢出来了， 一旁的陈红梅看到这样的情况，眼神一阵黯然，明白自己是没机会了。 倒是王向东，暗暗窃喜。陆羽和别人好了，那就没人跟他抢陈红梅了，自己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陆羽收拾完，跟陈红梅两人打了声招呼：“好了，交账的事就拜托你们了，我去送朱淋回家了。” “好，你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谢了，咱们走吧。” “嗯。” 两人离开地瓜摊，陆羽本想带朱淋去饭店吃一顿的。 但是因为囊中羞涩，只能换个计划，带着朱淋来到了中山公园闲逛。 中山公园就在天安门广扬旁边，始建于明朝，距今已经有600年历史了。 中山公园原名社稷坛，燕京九坛之一，1914年改名中央公园，后来因为中山先生的灵堂设置在了这里，就叫中山公园了。 园子里有很多的古树，环境还不错，正适合情侣约会。 进了公园，两人一边闲逛，一边聊天。 陆羽发现，今天朱淋好像有点郁郁寡欢，似乎有什么事情。 “我怎么看你的状态不对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陆羽盯着朱淋，皱眉问道。 朱淋没想到陆羽居然这么细心，自己情绪上刚有点问题，就被他看出来了。 不过，她不想因为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让陆羽担心，就笑着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陆羽侧头看着朱淋：“工作上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你也说不定。” 朱淋摇摇头：“没事儿，真的。” 陆羽能帮他吗？好像确实能，因为陆羽的父亲陆正良是研究所的副高级研究员，在所里不仅地位不比陈副主任低，还有很多朋友，想护住朱淋还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她才刚刚跟陆羽确定关系，就找陆羽父亲帮忙，那也太尴尬了。 最重要的是，一旦他们俩的关系公开，那就得面对张婷和陆丰的嘲笑了。 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两人知道自己跟陆羽在一起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了。 陆羽见朱淋不肯说，那就只能用绝招了。 一伸手，直接牵住了朱淋的小手。 这可把朱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往回抽手。 但是她的力气，哪有陆羽的大，只能是徒劳挣扎。 “你快松开，被人看到就完了。”朱淋吓得左顾右盼，紧张的查看周围有没有人。 好在这个时代出门旅游的基本没有，本地人也都刚刚下班，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放心吧，我都看了，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你是我对象，我们牵手别人也管不着。” 说是这么说，但是这要是碰见多管闲事儿的给举报了，也是个麻烦。 毕竟这年头可不是后世，关于男女作风问题，还是非常保守的。 在后世，别说牵手了，牵下面那只‘手’的都有。 朱淋脸红的跟熟透的红苹果一样，做贼似的左顾右盼，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感觉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你，你快松开，没人也不行。” “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朱淋无奈，只能妥协：“好好好，我告诉你行了吧，赶紧松开吧，求你了。” 陆羽见朱淋这么紧张，也就不逗她了，笑呵呵道：“这就对了嘛，我们以后可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有什么事情就应该说出来，咱们一起研究，想办法。” 朱淋听陆羽这么说，因为微微一甜，也不再隐瞒，将自己在单位遇到的事情跟陆羽讲了一遍。 陆羽听完朱淋的话，眉头一挑：“就这事儿？这还不简单？我这有3个办法，都能轻松解决。” 朱淋一听陆羽瞬间就想出3个办法，心中诧异不已，这么快就想出了办法？这就是男人吗？怪不得家里大事都听父亲的，小事才母亲做主。 男人，在关键时刻确实比女人更适合决策。 “哪3种办法？”朱淋好奇的看着陆羽。 “这第一个办法就是，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把你介绍给我家里人，到时候你在单位就有咱爸照顾，虽然不能让你升官发财，但是至少没人敢欺负你。” 朱淋一听，紧张的汗都快下来了，脸红的发烫，赶忙摇头：“不行，不行这太快了，你给我点准备时间，我这，我这……” 陆羽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给你时间，不过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在我上学之前，得把证领了，不然到了学校可不让结婚。” 那时候结完婚可以去上大学，但是上学的时候结婚可不行，甚至学校里都禁止谈恋爱的，严重的会直接开除。 “嗯，我知道，那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你给我点时间，我保证陈大雷父子会倒霉，根本没心思对付你，还得来求咱们。” 朱淋一听陆羽这么说，心里更好奇了。 “为什么？” 陆羽笑着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你就记着，他们过段时间肯定会倒霉就是了。” 只要文章发表，陈大雷工作能不能保得住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成为过街老鼠，他老爹也免不了被调查。 朱淋见陆羽不说，也没再继续追问，转头问了第三个办法是什么。 “这第三个办法更简单了，既然你在那个单位干的不开心，那就不干了呗。 反正咱们结婚之后，还要生孩子，有没有工作都一样。” 朱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谁，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你不跟我生？那我找别人生去？” “不行！” “哈哈哈，放心吧，我跟你生，生十个八个的。” “就会胡说，我才不给你生那么多呢。”朱淋脸红红的娇嗔了句。 两人的讨论逐渐的理解歪楼了，从工作跑到生几个孩子上去了。 最后还是朱淋把话题拉了回来。 “可是，我想找个事情做，不想一辈子无所事事的。” “那简单，换个工作嘛，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以去考电影学院，将来当个演员怎么样？” 第31章 啥鞋？风火轮也没那么贵 比如小庆奶奶，跟前夫离婚就是因为疑心病太重。 不过，他前夫好像猜的也没错，咳咳…… 陆羽笑着道：“对啊，怎么？以为我很小气？放心吧，只要你喜欢，我会支持的。” 才怪！ 陆羽之所以这么大方，是因为现在的电影电视剧，大多都是主旋律，谈恋爱的都很少，更别说亲热戏了。就算是亲一下脸蛋，都能引起全国舆论狂潮，谁敢拍亲热戏？ 要是放到后世，那种没事就镜头前一顿狂啃的时候，你看陆羽会不会答应朱淋当演员。 朱淋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的想法，很巧合的跟我一个叔叔是一样的，他是西影厂的，也觉得我适合当演员，还让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西影厂学习一段时间。” 陆羽这才恍然，怪不得朱淋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西影厂的作品，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他现在肯定不会同意把自己媳妇送那么远的地方去，那两人以后不就成了异地恋了嘛。 “当演员可以，去西影厂就算了，正好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到时候你可以考电影学院试试，先学习几年表演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朱淋听了陆羽的提议，有些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 “我？参加高考？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放心，戏剧表演专业的考试分数很低，更多的是看艺考分数，就凭咱媳妇这长相，参加艺考老师还不得疯抢？” 朱淋被陆羽夸的又羞又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媳妇就是最美的。” “才不是你媳妇呢。”朱淋害羞的小声嘀咕。 她发现，陆羽这家伙，真是没皮没脸的很，才在一起两天，就叫上媳妇了，也太厚脸皮了。 不过，她听了之后心里却甜滋滋的，说不出的幸福。 两人逛了一会儿，陆羽就把朱淋送回家了。 这年头的治安可不太好，各种地痞，佛爷，遍地都是，陆羽可不放心朱淋一个人回家。 等他把朱淋送回去，自己再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唉，这没个手表看时间就是不方便，看来得找老妈支援一下了。 刚回到家，就被老妈逮个正着。 “你这个臭小子，打狼去了？怎么又这么晚才回家？要不你在外边睡得了。” 陆羽一屁股坐下，长舒了口气才说道：“我这不是送对象回家嘛。” 曹文娟对于陆羽的话自然是一百个不信，把锅里给陆羽热着的饭菜端出来，放到他面前，没好气道：“一天就知道吹牛，不过你的事儿确实得抓点紧了，你大哥眼瞅着就快要结婚了，等他完成了终身大事，就该你了。 哪天遇着王大妈，得拜托她帮你留意下有没有合适的才行。” 陆羽一脸委屈的放下筷子：“您看您，我跟您说实话你还不信，要不哪天我给您带回来让您亲眼看看怎么样？” 曹文娟见儿子说的这么煞有其事，心里也犯嘀咕了，莫不是这小子没吹牛？ “你真有对象了？” 陆羽点点头：“真有，骗你的话，就让我打一辈子光棍儿。” “去你的，瞎说什么，跟妈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在哪工作？是不是跟你一起卖烤地瓜的那个陈红梅？” 一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老爸陆正良忽然插嘴道：“我看陈红梅那丫头不错，持家干活是个利落的。你小子要是跟人家处对象，那也是高攀了。” 老妈曹文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嗯，确实，那姑娘长相也不错，说话做事，接人待物都拿得出手，一看将来就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媳妇。 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那还真是不错。” 陆羽闻言诧异的看了老爸老妈一眼：“你们咋知道陈红梅的？” 他才工作没几天，也没跟家里人介绍过自己的同事，老爸老妈是怎么知道的？ 老爸陆正良一看自己说漏了，连忙拿起报纸转移话题：“这南边的小猴子，忘恩负义，竟然跟北边勾搭上了，我看就是欠揍。” 曹文娟白了老公一眼，转头对陆羽说道：“还不是你爹，不放心你，偷摸的去你那看了好几回，还找人打听情况。” 陆正良老脸一红：“你别瞎说，我可没有，那不是你让的嘛。” 陆羽在一旁听的心里暖乎乎的，虽然他融合了两个人的记忆，算得上是一个全新的人。 但是这份亲情却没有减少，得知老爸老妈的举动，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哎呀，你们也真是的，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去呗。” “行了，少废话，啥时候把你对象领家来？” “早着呢，我们俩昨天才确认的关系。” “昨天就确认关系了？昨天为啥不说？” “说了你也没信啊。” “呃~”曹文娟语塞，好像还真是，这小子昨天确实说了。 “哥，你真有对象了？”陆彤一脸八卦的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曹文娟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推到一边：“去去去，写你的作业去。” 这么好的八卦机会，陆彤自然不想错过：“不嘛，我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个臭丫头，我告诉你，下次考试，你分数要退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彤一梗脖子反问道：“那我要是进步了呢？” “进步了我给你买新衣服。” “我不要新衣服，我要新鞋，我看上了一双鞋，到时候您买给我呗。”陆彤笑嘻嘻的看着老妈。 曹文娟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儿了，新衣服不要，要新鞋，这鞋肯定不简单：“你先说说，那鞋多少钱？” “嘿嘿嘿，没多少钱，才38块钱。” 曹文娟吓得差点跳起来：“啥鞋38块钱？！你要买风火轮啊？” 那年头38块可不是小钱儿，一般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钱。 其实，70年代和60年代相比，收入并没有涨太多，物价水平也差不了多少。 一般的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40来块钱而已。 陆羽趁此机会也厚着脸皮上前道：“妈，你看我这也处对象了，能不能给我买块手表？要不然出去约会，看时间都不方便。 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稿费下来就还你。” 第32章 不一样的陆羽 一个要花38买鞋，咋滴？穿上那鞋你能飞啊？ 还有一个要买手表，直接把我卖了得了呗。” 陆羽和陆彤顿时吓得不敢吱声了，频频向老爸求助。 一旁的陆正良接到儿女的求助之后，放下手里装模作样的报纸，笑着劝道：“孩子们都大了，小彤也是大姑娘了，好面子很正常。小羽处对象了，也确实缺个手表。 而且，孩子们最近都很懂事，就当是奖励他们的吧。” 曹文娟白了老公一眼：“就你会装好人。” 转头再看眼巴巴的两个熊孩子，立刻训斥道：“看什么看？赶紧都给我进屋学习去，等明天我下班，小羽跟我一起去百货大楼。小彤的鞋等她考完试再说。” “真是的，偏心。”陆彤噘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谢老妈！” 吃完饭，陆羽回到房间继续为了高考背书，同时把驴得水的话剧剧本改成电影剧本。 毕竟，电影剧本才是高收益，得抓紧时间存钱，赶紧把那些宝贝买回来，省的被别人买走，特别是小本子也买了，不能让他们截胡了。 而且，写电影剧本，也算是为朱淋提前铺路了。 不过，陆羽除了写电影剧本之外，也打算写一部小说试试。 这时候的小说字数都比较少，一般二三十万字，那就算是长篇了，写起来不费事。 不像后来的网文，二三十万字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小说虽然稿费不多，但却是扬名的利器。 无论在哪个年代，拥有一定的知名度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别人对你下手的时候，也会有些顾忌。 特别是改革初期，各种黑手白手的可不少，没有知名度，被人吃干抹净都有可能。 当然了，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陆羽也做了好几种准备，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不然以后哪里蹦出来个红色二代，要强收家业，或者类似于太子n那样的事情，岂不是憋屈死？ 别以为不可能，这时候可不像后来互联网发达的时候，什么事儿都能曝光。即便是后来互联网发达了，有些事有些人被爆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毕竟你一个人的奋斗成果，怎么能跟人家几代人的努力相比？ 世家门阀从来都存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忙活到深夜，陆羽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陆羽穿上衣服，出了房间，老妈正在往桌子上端饭菜，老爸在一旁看报纸。 陆羽扫了一眼报纸上的标题，心里一动。 “爸，把报纸给我看一下。” 陆正良诧异的看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一眼，也没说话，随手把报纸递给了陆羽。 “中日友好条约进入谈判性阶段，双方经贸民间艺术团体进行了多次友好交流……” “对于越猴伤害华人，以及我边境军民进行的问题表示强烈谴责，在此警告……” 1978年中日和平友好条约谈判进入关键阶段。 5月《人民日报》多次报道中日经贸和文化交流活动，如：5月2日发表《中日友好合作的新篇章》。 与此同时，对越南态度的转变，1978年中越关系恶化，5月《人民日报》开始批评越p华政策，如5月24日刊文《越当局必须停止fh行径》。 这两件事都是当前大事，对于陆羽来说，也跟他的一些计划息息相关。 上一世，因为北边苏大毛的支持，我们跟猴子的冲突断断续续持续了10年之久。 无数英雄血染疆扬，这一世，陆羽自然要掺和一脚。 而且，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计划，包括北边的苏大毛，都跑不了。 其实，有时候真不用把世界局势看的太高端，毕竟只要是人就会犯错。 而且还错的离谱，这世界，有时候会给你一种：这就是一个巨大草台班子的感觉。 陆羽看完了报纸，开始吃饭。 “小羽，今天下班之后去医院门口等我，我带你去买手表。” “妈，我的鞋呢？” 曹文娟白了女儿一眼：“给你哥买手表是借给他的钱，你也借啊？想要就等你考完试再说。” 倒不是她重男轻女，相反，平时在家里最小的妹妹也是最被偏爱的。 但是让曹文娟拿38块钱给她买双鞋，那还没偏爱小丫头到那个程度。 “我借也行啊。” “你哥有工资，有稿费，能还钱，你咋还？” “我，我毕业后工作还你还不行吗？” “那就等你毕业后再说吧。” 陆彤气的直戳碗底也没有任何办法。 陆羽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其实小妹是有点被娇惯的。 毕竟他们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陆彤又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子，被娇惯一些也正常。 好在这孩子还算懂事，性格比较天真，没啥坏心眼子，就是有点小虚荣心，爱臭美。 陆羽伸手拍了拍小妹的脑袋：“别噘嘴了，等哥的稿费下来，哥给你买。” “真哒？”陆彤眼睛一亮。 陆羽笑着点点头“真的。” “哥，你最好了。”陆彤瞬间喜笑颜开。 “知道就好，比大哥好吧？” “嗯嗯嗯。” 陆丰：…… 平静的一天悄然而过，陆羽依旧是往三轮车里一趟，看书学习，为了高考努力备战。 下班的时候，朱淋准时到达，不过，今天陆羽没时间跟她约会了，因为得跟老妈去买手表。 “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正好我妈想见见你呢。” 朱淋一听，吓得转头就要跑，幸好被陆羽给拉住了，然后送到了公交车站。 本来陆羽是想把她送回去的，结果朱淋害怕因为她让未来的婆婆等，给未来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态度坚决的把陆羽撵走了。 送走朱淋之后，陆羽来到了医院门口等着老妈下班。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候，很多小护士看到医院门口的陆羽，都投来惊艳的目光。 经过这些日子的蜕变，陆羽已经完全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皮肤变得更加白嫩细腻，五官也更加俊朗非凡，身材更加挺拔。 一身绿色65式军装，穿在身上更显英朗帅气，再加上185的身高，在这个人均不到一米七的年代，往那一站，异常的引人注目。 “你？是陆羽？” 第33章 遇到‘熟人\’ 陆羽疑惑的看向眼前这个小护士，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 小护士见陆羽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多少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兴致勃勃的问道：“我是小霞的同事啊，你在这里是等小霞吗？她今天值班，要不要我去帮你叫她？” 陆羽这才想起来，这个小护士自己上次去找小霞见过一面，就是她帮自己叫的小霞， 看她这副模样，就差拿把瓜子准备吃瓜了，估计偷听那事儿肯定跑不了她。 不过，今天她这瓜肯定吃不成了，自己有女朋友了，可不敢再乱来了。 “不用不用，我是来等我母亲的，我和小霞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也有新的女朋友了，就不要再提了。” “啊？你有新女朋友了？” 陆羽看着小护士一脸失落的模样，怎么感觉自己有女朋友了，她还挺失望的。 还没等陆羽说话，又一个熟人走了过来，正是他家隔壁的胖婶。 “小羽啊，你怎么在这儿呢？下班了？” 陆羽笑着点点头：“哦，胖婶啊，您下班了？我在这儿等我妈呢。” 胖婶犹豫了一下，走到陆羽身边，小声道：“小羽啊，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就是你上次给人艺写剧本的事儿，你跟我讲讲，是怎么写的？” 陆羽闻言心里一阵好笑，这胖婶，还真是啥事都要跟她妈比拼一下。 “就那么写啊，晚上下班没事儿就在家里写，写完了他们就通过采用了。” 胖婶明显不信：“就这么简单？” 陆羽摊摊手：“就这么简单啊，咱们都是邻居，我每天干啥你还不知道吗？” 胖婶一听，心想也确实是这样，陆羽这小子以前根本不务正业，也就这两天好点。 “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在这等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胖婶直接离开了。 “哇，陆羽，你还有这样的才华呢？居然会写剧本？还被人艺采用了？真的假的？”小护士一脸崇拜的看着陆羽，满眼小星星。 现在的文人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也是致命的。 再加上陆羽长得这么帅，小护士瞬间就沦陷了。 觉得陆羽简直就是完美男人，长得好看，有才华，又深情，这样的男人小霞居然为了钱给抛弃了，简直就是瞎了眼。 只可惜他有女朋友了，不然小护士肯定要展开进攻了。 陆羽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小护士，刚想问她：你怎么还没走？就看到自己老妈推着自行车出来了。 “妈，这儿呢。” “我妈来了，先不跟你说了，再见。”说完就快步向老妈走去。 其实，曹文娟老远的就看到自己儿子在跟一个小护士聊天，那个小护士还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心里不禁一动，难不成这丫头就是小羽的对象？ 这小护士她见过，人品还行，除了有点憨憨的，爱八卦，别的也没什么毛病。 “那个就是你对象？”曹文娟看着远处的小护士，小声的问跑过来的陆羽。 陆羽摇摇头：“不是，那是小霞的同事。” 曹文娟听到小霞这个名字，顿时眉头一皱：“你小子有对象了，可不许跟那个小霞再藕断丝连的了，要是让我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对小霞很不满意，特别是背后说自己儿子坏话的行为，更是心中不满。 而且，她觉得这个小霞又蠢又坏，你背后说自己曾经对象的坏话，那不就是证明你的眼光也不行吗？ 就像有些蠢女人一样，在别人面前贬低自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那跟骂自己有什么区别？ “您想哪儿去了，现在就是小霞跪在我面前，我都不会跟她和好的，您放心吧。” “行了，别胡咧咧，赶紧走吧，一会儿百货大楼也下班了。” 王府井大街就在协和旁边，娘俩也没骑自行车，溜达着就过去了。 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街坊邻居的都笑着打招呼。 这年代人情味儿很浓，熟人见面不打招呼都是不礼貌。 到了百货大楼，顿时感觉眼前乌央乌央的都是人。 特别是卖糖果的柜台，挤满了人，根本就过不去。 因为那里有个特殊的售货员——张秉贵。 他是新中国商业战线的标志性劳模，以“一抓准”（凭手感精准抓取商品重量）和“一团火”（热情服务）的精神闻名全国。 曾经被伟人接见过，多次被人民日报报道，在那个时代，是所有人的学习榜样。 陆羽本想去看看的，可是一看这人数，立刻打消了心思。 跟着母亲来到卖手表的柜台，发现这里卖的手表品牌还真不少，不仅有国产的还有进口的。 就连后来大名鼎鼎的奢侈品手表百达翡丽都有，还有诸如欧米茄，西铁城，浪琴，精工等等国外品牌。 不过，这种进口的手表一般都得用外汇券，陆羽肯定是没有的，只能看看。 最后和老妈商量了一下，花了120块钱加一张手表票，买了一块天津海鸥，也算是一款不错的手表了。 陆羽对此倒是没什么挑的，想买奢侈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能有个看时间的就行。 “咦？曹主任，你也来逛百货啊？” 陆羽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中年女人他不认识，但是那个小姑娘他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 忽然，陆羽想起来，原来是她。 “是啊，王主任，您也带闺女逛街啊。” 王主任无奈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笑着道：“这丫头，非要买皮鞋，这不，磨了我好几天，实在是受不了她了，带她过来买一双。” 说完，又看向一边的陆羽，惊讶道：“这是你家老二吧？长这么高的大高个啊？这小伙子长得，也太带劲了，溜光水滑的，以后可不愁找对象了。” 陆羽连忙打招呼：“阿姨好，我叫陆羽。” 王主任连忙笑着点头：“好好好，小羽这孩子长得真帅气啊，不像我们家这个，长歪了，又馋又懒，以后都嫁不出去。” 曹文娟笑着道：“你可别瞎说了，明明长得多好看，而且还有正经工作，那么小就能演电影赚钱了，谁家孩子能比的上。” 陆羽没理会两位老妈商业互吹，而是好奇的看着未来的蔡奶奶。 你还别说，蔡奶奶年轻的时候还挺眉清目秀的，这要是当女主，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第34章 我不是牲口 关键是她家的祖辈关系深厚，不然人家也不可能12岁主演一部电影，更是进了北影厂当演员。 现在应该只有十五六岁，被陆羽看的脸都红了，下意识的往自己母亲身后躲了躲。 小丫头虽然害羞，但是心里却不讨厌，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陆羽，心想：这个哥哥长得好帅啊。 王主任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突，这小子不会是惦记上我家闺女了吧？ 这可不行！ 这小子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却不务正业，名声也不咋地，可不能让他跟自己家闺女接触。 “那个曹主任，我先去带这丫头买鞋去了，回去还得给他们爷俩做饭，咱们改天再聊。” 曹文娟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行，您忙着，我们也得回去了。” 和蔡茗母女俩告别之后，陆羽跟着老妈出来商扬。 刚走没多远，老妈忽然抬手在陆羽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骂道：“你个混小子，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哪有你那么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的？你还要不要点脸？ 再说人家小茗才15，你那么看人家想干嘛？啊？” 陆羽一开始还没明白老妈为啥发火，等老妈说完，顿时感觉哭笑不得，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怎么可能对蔡奶奶有想法啊，他又不是郭.斯坦森.达。 “老妈你想啥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看她是因为第一次看到活的电影演员，有点好奇。 就她那长相，跟我对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怎么可能对她有啥想法。 再说了，她比小彤还小呢，我有那么牲口吗？” “是这样吗？”曹文娟见这么说陆羽说，心里琢磨，难不成真冤枉他了？ “肯定是啊。” “那行，明天你就把你对象领家来，我倒要看看，被你吹的跟仙女一样的对象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要是领不回来，哼，你也别回来了。” 陆羽苦笑一声：得，这下丑媳妇真得见公婆了。 “我跟她商量一下吧。” 此时，身后的百货大楼里，蔡茗刚跟母亲买完鞋。 “闺女，我告诉你，那陆家的小子你可得离他远点，那小子不务正业，在医院……” 王主任把陆羽在医院干活的事儿经过一番添油加醋之后，跟女儿讲了一遍，就怕女儿被陆羽那小子的外表给骗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这个年纪，正是最好骗的时候，对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没有一点抵抗力。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两人用不了多久，就又见面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羽没有去上班，而是跑到公交车站等朱淋过来。 朱淋刚下车，就看到等在那里的陆羽，顿时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 “你怎么没去上班？专程过来等我吗？”朱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欣喜和爱意。 陆羽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道：“除了等你，还能是谁。” “别，人家都看着呢。”朱淋被陆羽亲热的举动弄得又是脸色一红。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好。”两人一边向着医院走去，陆羽也把一大早来找朱淋的目的告诉了她。 “我妈一直都不相信我有对象了，让我今天必须带回去给她看看，不然就不让我回家，你说怎么办吧？” 朱淋一听，顿时紧张的直搓衣角：“啊？这，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跟家里说呢。” 才处了3天没到头，就要见公婆，朱淋想想就紧张的不行。 陆羽叹了口气：“不快不行啊，时间不等人，而且，咱们俩这也不算快，有些见了一面就扯证结婚的，不也是大有人在，咱们这还算是晚的。” 朱淋衣角纠结道：“可是，我还没跟家里说咱们俩的事情啊，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我去见你的父母，而他们连我有对象的事都不知道，会生气的。” 陆羽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不能这边都见父母了，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没这么办事儿的。 “那这样吧，你今天回去就跟你爸妈把咱俩的事儿说了，我这帅小伙也不是拿不出手，你有啥好隐瞒的。 我这边再跟我妈争取几天时间，这周末要是可以的话，我先去你家一趟，拜访一下岳父岳母，然后再找时间来我家。” 朱淋无语的看着自恋的陆羽，没告诉他自己母亲并不赞同两人的事，这也是她没有跟家里说的原因。 不过，现在不说不行了，于是点点头：“好吧，我今天回去就说。不过，阿姨会不会不高兴？” “放心吧，那是我亲妈，还能真不让我回家啊，晚几天再带你过去就是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朱淋单位附近，陆羽把她送到之后，也就返回去卖烤地瓜了。 朱淋来到单位之后，满脑子都是过两天要见公婆的事情。 这种事她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一陆羽的爸妈不喜欢她，嫌弃她年纪大，到时候不同意怎么办？ “小淋，小淋？” “啊？怎么了？”朱淋连忙转头看向张婷。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儿？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时候还偷偷傻笑，说，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张婷一脸八卦的看着朱淋逼问道。 朱淋下意识的摇头：“没，没有啊。” “不可能，你现在这状态，一看就是处对象了，说，是不是？”她可是跟陆丰谈过恋爱的，还是有点经验的。 朱淋忽然心里一动，对啊，自己没经验，但是张婷有啊。 而且，两人的婆婆还是同一个人，跟她好好打听一下怎么做不就知道了吗。 “你，你都看出来了啊。”朱淋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愧是天生的演员，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法则了。 张婷一看自己猜对了，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真处对象了？好你个朱淋，处对象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诉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好姐妹了？ 赶紧说，那个人是谁？干什么的？家在哪里？老实交代。” 朱淋摆摆手：“哎呀，这些先不着急，以后再跟你说。 你先跟我说说，你第一次去见公婆，都带的什么礼物啊？然后都问了你什么问题？你是怎么做的？事无巨细，都跟我说一遍。” 张婷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们发展这么快，都要见家长了？” 朱淋羞涩的点点头：“嗯，他妈着急见我，我这一点经验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咱们俩的婆婆又不是一个人，我的办法不一定就适合你啊。” 第35章 约定时间 小霞这些日子可不好过，当初陆羽的名声有多差，她就比陆羽更差一筹。 周围的同事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话都不跟她说。 毕竟这年代，一个拜金的名声传出去，那可就臭大街了，不像后来，说不说的都没人在乎了。 而小霞自己也只能努力当个透明人，生怕引得大家口诛笔伐。 今天有同事主动跟她说话，让她心里一喜，心里琢磨着，难不成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大家都不在意了？ 于是连忙回问：“遇到谁了？” 以前她跟同事一起聊八卦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这种熟悉的亲切感终于又回来了。 然而，小护士接下来的一句话，好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她的心里。 “我遇到陆羽了，天啊，他现在怎么变得那么高大帅气啊，而且我听说，他还会写剧本，都被人艺采用了，简直是又帅又有才华。 小霞，这样的男人你怎么就不要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小霞听完，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气呼呼的丢下一句：“再怎么变也是烂泥扶不上墙，一个卖烤地瓜的个体户，能有什么出息，哼。”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小护士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不屑的切了一声：“看你这个见利忘义的负心女人后不后悔。” 小霞后悔吗？ 多少有一点，但是不多。 因为无论怎么说，陆羽没有正经工作，只是一个个体户而已。 这年头个体真的是狗都不如，一点不夸张。 …… 当天晚上朱淋回家之后，就把父母都叫到了客厅里，说有事要宣布。 朱桓笑呵呵问道：“什么事儿啊？这么郑重其事的？” 老朱是个女儿奴，对女儿从来都是笑脸相迎，从小到大别说打了，就是骂都舍不得骂一句。 杨桂琴感觉比较敏锐，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面沉如水的在一旁没有说话。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处对象了，就是那天送我回来的陆羽，这周末，我打算带他回来，让你们见见。” 朱淋这一个重磅消息，直接把老朱和杨桂琴给炸懵了。 杨桂琴急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呢？” 朱淋淡淡道：“这不是跟你们说了嘛，而且我们俩前天才确定的关系，现在跟你们说也不晚。” 杨桂琴气的一拍桌子：“不行！我不同意，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凭什么娶我女儿？” 朱淋叹了口气，劝说道：“妈，我是嫁给工作还是嫁人？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我不会放弃的。 一份工作而已，我相信他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差。” 老朱看起来倒是比较稳重，想了想说道：“女儿说的对，工作什么的虽然重要，但也不评价一个人的标准。 这样吧，那就这个周末吧，你把人带来，我和你妈看看再说。”然而，紧紧攥着的拳头，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养了这么多年的大白菜，马上就被一头猪给骗走了，能平静才怪。 朱淋闻言，嘱咐道：“我可跟你们说，人我带来可以，到时候，你们可不许给他脸色看，不然我可不答应。” 面对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老朱两口子也是无奈的很。 “放心吧，我和你妈的教养，做不出来那种事。” 另一边，陆羽刚回家，就被在小厨房炒菜的老妈叫了过去。 见到陆羽一个人回来，老妈曹文娟斜着眼睛问道：“怎么着？你那个对象呢？不会在你丈母娘肚子里呢吧？” 陆羽对老妈的嘲讽毫不在意，笑呵呵道：“您别急。我俩才刚确立关系，总得给人家点心理准备时间不是？ 我跟她说了，这周末先去她家拜访一下，见见她父母，然后再找时间来咱们家。” 曹文娟听陆羽这么说，心里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嘴上依旧不饶人：“切，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我看你就是骗我给你买手表。” 陆羽无奈摇摇头，怎么说老妈都不信，他也没办法。 “您不信，我也没辙了，等人来了，你就看到了。” “那你跟我说说，她多大年纪，父母是做什么的？在哪工作。” 陆羽也没隐瞒，除了朱淋的名字朱淋不让说之外，其他的都老实交代了。 “她今年24，父亲是北理工的教授，母亲跟您一样也是医生，是儿童医院的科室主任。 至于她本人的工作嘛，也是医疗工作者。”具体的陆羽没说，要说出来，老妈跟老爸一说，肯定能猜出来是谁，毕竟他们单位年轻的女性本来就不多，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曹文娟一听，惊的炒菜的勺子都掉锅里了。 “啥玩意儿？24？比你大4岁？”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男的比女的大几岁很正常，反过来，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了。 不过，陆羽的身体虽然是20岁，实际心理年龄已经30多了，娶个24岁的老婆，完全不在意。 “是啊，大4岁怎么了？我感觉没啥，女大三，抱金砖。大4岁能多抱一块儿。” 曹文娟听完，没好气白了陆羽一眼。 “抱个屁，大4岁也差的太多了点吧？” 她心里也挺纠结的，这姑娘的条件听起来是真不错，抛开年龄原因，陆羽能找个条件这么好的姑娘，做梦都能笑醒。 毕竟她自己儿子什么条件，她心里有数，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能有姑娘看上他已经不容易了。 所以，她虽然纠结，倒也没有坚决反对。 “找个时间带回来，我和你爸看看再说。” 总归是自己儿子，让他娶个大那么多的媳妇，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带回来没问题，不过这周末您得给我点支持，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空手去吧。” “用你说？我和你爸在你心里就那么不懂事，滚一边去，别耽误我做饭。”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末 第36章 人生如戏 这‘片儿懒’分红底和白底的，红底的要比白底贵几块钱。 陆羽这双鞋，足足花了7块5毛钱，这年头，绝对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一般在这燕京城，城里的人大多穿红底的，城外的穿白底的。 所以穿红底的就看不起穿白底的，就好像后世买lv的看不上买普拉达的一样。 这内联升的布鞋非常有名，那位老人就曾经在内联升订了一双鞋，准备香江回来的时候穿着这双鞋亲自去看一看，结果没等到。 后来这双鞋被放进了博物馆里永久珍藏。 “记得到人家家里会来点事儿，有点眼色。 人家要是为难你，也不能生气，脸上的笑容不能掉。 毕竟你要把人家养了20多年的闺女抢走，换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对你有点情绪完全可以理解……”老妈絮絮叨叨的嘱咐个没完。 陆羽只能不断的点头答应，这时候要是敢反驳一句，那迎接他的肯定是一阵狂风暴雨。 一切收拾妥当，陆羽直接出门了。 “小羽，正好想去找你呢，你的剧本稿费下来了，你是自己去取还是给你邮寄过来？”刚出门就遇到了李光富，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陆羽顿时眼睛一亮：“下来了？多少钱？” 李光富左右看看，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听说好像是600，你小子，发财了。” 陆羽闻言也是喜笑颜开，驴得水顶多算是一个中型话剧，甚至都算不上中型，按照600块钱算，确实不少了。 “谢谢二哥，明天我就去，回来请你喝酒。” “嗐，客气什么，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多写点这样的好剧本，让我不缺新戏演。” “哈哈哈，行，等我有时间就写。”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忙吧，我去上班了。” 跟李光富分开后，陆羽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一些上门要带的礼品。 这些东西不能少，但是也不能太多，都是有规矩的，拿多了会给人一种用财物藐视人的感觉。 所以，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多送的，必须按照礼数来。 一般这种第一次登门的，带上6种礼物就已经很多了，少一些4种也可以。 买好东西，陆羽直接上了公交车前往海淀的中关村。 朱淋他们家住的是单位小区楼房，陆羽刚下公交车，就看到了在车站等着他的朱淋，正在东张西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每辆过来了公交车。 当她看到陆羽下车之后，立刻笑弯了眼睛，小跑几步，来到陆羽身旁，想要帮她拿过手上的东西。 陆羽赶忙躲过，笑着道：“这些可不能让你拿。” 朱淋一头雾水的看着陆羽，不明白他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为什么啊？” 陆羽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一会儿到了你们家里，你爸妈看着我满手都是东西而你什么都没拿？会怎么想？” 朱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想道：“肯定会训我一顿，说我不懂事，也不知道帮你拿下东西。” 陆羽笑着点点头：“对啊，而且，他们还会觉得自己这女儿娇生惯养，不懂事，这小伙子却没有一点怨言和嫌弃，还依旧那么宠着她，你说会不会对我更加满意？” 朱淋白了陆羽一眼：“就你鬼心眼子多。”不过，她觉得陆羽这办法还真是不错。 陆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继续出鬼点子：“而且，一会儿你对我就刁蛮任性，颐指气使一点，就把我当奴才使唤。 而我呢，就对你言听计从，任劳任怨，这样你爸妈肯定会对我更加满意。” “这能行吗？” “把‘吗’去了，肯定行，相信我。只不过嘛，这招有个后遗症，我走之后，你估计会挨顿骂是跑不了了。” 朱淋嘻嘻一笑道：“我不怕啊，只要他们能同意咱们俩的事情，骂两句就骂两句呗。 唉？对了，这招要是管用的话，等我去你家的时候，我反过来用，是不是也有效果。” 陆羽一听，你这还会举一反三了呢，连忙摆手：“可别，换成我就不是挨骂了，我妈得把我皮扒了。” 朱淋一听，笑的更开心了：“不行，我都帮你了，到时候你也得帮我，就这么说定了，快走吧。” 接着，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方案，到时候朱淋就按照计划行事。 很快，两人就到了朱淋家门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脸色一变，进入演戏状态。 朱淋打开门，气呼呼的直接走进了屋里，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抱着肩膀，一副：我很生气，别跟我说话的样子。 而陆羽呢，则站在门口一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尴尬模样。 老朱两口子看见自己女儿气呼呼的走进来，并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陆羽，于是疑惑的问道：“这是咋地了？气呼呼的？谁惹你了？不是去接人吗？人呢？” 朱淋冲着门口的陆羽呵斥一声：“在外边傻站着干什么？还等我请你啊？” 门口的陆羽听见声音，整理了一下表情，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赶忙走了进来。 “哎，来了，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陆羽，淋淋的朋友，冒昧登门，打扰了，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您们别嫌弃。” 老朱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一旁的朱淋给打断了。 “怎么不嫌弃？就嫌弃！昨天我怎么告诉你的？ 不是让你买正明斋的糕点吗？你为什么买的是大顺斋的？拿回去，我们家不要。”说完，把头一扭，也不再搭理陆羽。 只留下陆羽一副尴尬小心陪笑的模样。 “淋淋你听我解释……” 朱淋摇着头，满脸的不耐烦：“不听不听不听，你不许说话，再说话我把你赶出去。” 陆羽尴尬的汗都快下来了，大姐你戏太过了啊，这段表演稍微有点用力过猛了。 这时候，老朱两口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站起身。 “你这丫头，发什么疯？ 陆羽是吧？来来来，快坐，别跟这丫头一般见识。 她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平时不这样。”老朱也是有点懵，在他印象里，女儿一直都是很乖巧懂事的，而且性格温柔，善解人意，今天这怎么跟吃错药了似的呢？ 难不成这丫头对待对象就是这样？ 要真是这样的话，别说24岁了，34也嫁不出去啊。 一旁的张桂琴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的词儿都被女儿给抢了，这都是我的词儿啊。 而且，女儿说的可比她苛刻多了，她可拉不下脸来说这么严重的话。 于是，瞬间枪头调转，对准了自家女儿。 第37章 全是演技 朱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给他倒茶？你问他敢喝吗？” 陆羽赶忙诚惶诚恐的摆手：“阿姨，不用不用，我去泡茶，您告诉我茶叶在哪里就行。”陆羽说着就要起身去泡茶。 张桂琴哪里能让人家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去泡茶，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家的脸也别要了。 “别别，孩子你坐着，我去就行了。” “那辛苦阿姨您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你坐着吧。” 说完，张桂琴连忙去泡茶了。 一旁的老朱看了看还在生气的女儿，还有正襟危坐的陆羽。 对陆羽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孩子长得高大帅气，脾气看着也挺好，就是这脾气有点太好了，感觉有点面呢。 “那个，小羽啊，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陆羽赶忙点头：“当然可以，叔叔您这么称呼，还显得亲近呢。” 老朱斟酌了一下，说道：“那个，小羽啊，你别介意啊，其实淋淋对你还是非常重视的，这不一大早，刚吃完早饭就出去了，一直等到你现在才过来。 平时她脾气挺好的，今天可能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管俩人的事儿能不能成，女儿这么做都是不对的，这要是传出去。那真的就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吧。 “叔叔您误会了，今天这事儿确实是我不对，昨天淋淋都跟我说了，她喜欢正明斋的糕点。 结果今天早上我去了，发现排队的人太多了，排了两个小时，轮到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没办法，我只能跑大顺斋去买了。” 接着，陆羽又转头看向仍然在“生气”的朱淋说道：“淋淋你别生气了，别把自己气坏了，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去排队，明天肯定能把糕点买来。” 朱淋一撇头，冷哼一声：“我在乎的是糕点吗？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 我说的话你竟然敢违背，这就说明你心里没有我，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说完这话，朱淋感觉自己都想打自己两巴掌，哪有这么作的女人啊？陆羽给自己安排的这出戏是不是太离谱了？ 别说是朱淋，就连从来没有想过打孩子的老朱，都想给她一巴掌了。 “行了，不就是一份糕点吗？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了呢？我从小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赶紧给小羽道歉。” 就连张桂琴都看不过去，把茶水放下，拽着朱淋就进了厨房。 至此，第一回剧集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第二集了。 客厅里剩下老朱和陆羽，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老朱先是了解了一下陆羽家的基本情况，得知陆羽的父母工作之后，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就家庭条件来说，并不比他们家差多少。 唯一就是住房问题，有点拥挤。 不过这样更好，到时候真的结婚了，可以让小两口住到这边来。 “那个小羽啊，我也听淋淋说了你的工作，虽然说革命工作，分工不同。 但是你也得为了你们的将来打算一下对不对？有没有想过以后往哪方面发展呢？” 陆羽赶忙说道：“这个我有打算的，我现在正在一边工作一边复习，打算参加7月份的高考。” 老朱一听，对陆羽更加满意了几分。 “你要参加高考？嗯，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无论什么时候，学习总是不会错的。复习的怎么样？对考试有没有信心？” 陆羽憨厚的挠挠头：“我感觉应该还行吧，也没测试过，具体也不知道怎么样。” 老朱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斟酌了一下提议道：“淋淋有跟你说过，我是一个老师吧？要不我帮你测试一下？看看你哪里还有不足？也好针对性的复习一下。” 陆羽闻言，在心里撇了撇嘴：你这老登，不就是想试试我有没有撒谎吗？还跟我拐弯抹角的。 不过脸上却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真的吗？您愿意帮助我，真是太感谢您了，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你等我一下，我这里有现成的试卷，你可以做一下试试，对了，你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我是文科生。” “好。”老朱点点头，回去拿试卷了，其实这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因为听了朱淋说，陆羽在准备高考，为了防止女儿被骗，同时也是为了测试一下陆羽得水平。 老朱托关系弄了全套的高中知识测试试卷，文理科的都有。 很快，老朱就把试卷和纸笔拿来了，放到茶几上后笑着道：“你先试着做一下，不会的可以先空着，主要是看看你有哪些方面的不足。” 厨房里的朱淋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为陆羽着急。 她虽然知道陆羽一直在复习，但是也知道，陆羽根本就没有复习多长时间。 陆羽总是跟她说，考北大完全没问题，只是朱淋一直都当他是在说大话。 毕竟陆羽只复习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怎么可能就考得上北大。 她之所以跟老朱说陆羽准备参加高考，就是想给老朱留个好印象，没想到老朱居然这么狡猾，连试卷都准备好了。 万一陆羽要是做不出来，那老朱这边对他的印象分肯定会降低。 “怎么？担心他考不好啊？”张桂琴看着女儿频频望向客厅，笑着调侃道。 朱淋闻言，连忙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哼，他要是敢考不好，让我丢脸，今天就别想吃饭。” 张桂琴一听，顿时感觉一阵头疼，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刁蛮啊？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哪有你这样的？也太刁蛮了？” “这不都是您教我的吗？对待男人就不能惯着，要对他狠一点，把他管住，省的以后就不听话，这不都是您说的吗？” 张桂琴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这话还真是她说的，当时主要是怕女儿性格太温柔受欺负，现在看来，这简直比地主婆还苛刻啊。 第38章 老戏骨 人家第一次登门，就在你家做了一上午卷子，这像话吗？ 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所以老朱一共只拿来两张卷子，一张数学，一张语文。 这两大主科只要能考好，别的也差不了多少，或者差点也没什么。 陆羽接过卷子之后，唰唰唰的就动笔开始写作业，连思考的时间都很少。 所有的题目在他脑海里只是微微过一遍，就知道怎么解答了。 就这样，只用了不到半小时，陆羽就把第一张数学卷子做完了。 老朱从陆羽开始动笔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一边看还一边验算，结果越看心里越吃惊。 陆羽做的题居然没有一道做错，而且速度非常快。 他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朱淋提前给他漏题了。 不过，他搞来试卷的事朱淋根本就不知道，漏题根本就不可能。 看着陆羽把最后一道题做完，老朱甚至都不用检查评分，就知道，这张卷子是满分。 最后，老朱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真正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 “啊，对对对……” 陆羽接着做语文卷子，结果刚做一半，就被打断了。 朱淋从厨房出来，颐指气使的指挥陆羽：“坐这儿干嘛呢？等着吃现成的呢？赶紧去厨房做饭，卷子吃完饭再做。” 陆羽赶忙站起身：“叔叔，等我做完饭回来再做卷子，您放心，很快的。” 这年头，男人做饭还是不多见的，不像后来，男的基本都会两手。 老朱看到这一幕，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感觉今天他才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她对待男朋友的态度居然这么恶劣，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教养。 这对于家风严谨的老朱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原本他还想等陆羽走之后再教育朱淋，但是他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胡闹！朱淋，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本来不想说你的，但是你太过分了。 你不能因为别人的偏爱，就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去践踏别人的尊严，这样你早晚会失去爱你的人。 真正聪明的人应该懂得珍惜，而不是肆意践踏，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老朱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形象，朱淋长这么大，很少有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都怪那个坏家伙，出这样的馊主意。 想到这里，朱淋狠狠地瞪了陆羽一眼。 “你干什么？还敢在我面前瞪眼睛！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朱淋哭笑不得，赶忙道：“爸，您别生气，是他自己说的，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让您和我妈给品鉴一下，跟我可没关系。” 一旁的陆羽赶忙接话：“对对对，是我想做饭给您和阿姨尝尝，这不关淋淋的事情，希望叔叔阿姨能给我个机会展示一下。” 这话老朱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他也不能当着陆羽的面拆穿，想要训女儿，也得等外人走了再说。 于是老朱狐疑问道：“真是这样？” 都是老演员，老朱还是老戏骨级别的。 “是的，就是这样，我这就去给您露一手。” 说着，陆羽就走向了厨房，准备开始做饭。 对于陆羽要做饭，张桂琴是百分百的表示赞同。 未来自己女儿要是真的和陆羽在一起了，那家里由陆羽来做饭当然是最好的了。 于是，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把厨房交给陆羽，自己出去了，她倒要看看，是真会还是假把式。 陆羽看了看朱淋家准备的食材，心里大约有数了，麻利的拿起菜刀开始做饭。 上辈子一个人生活，做饭对于陆羽来说是必备技能。 毕竟整天吃方便食品，总有吃够的时候，外卖又太贵。 为了自己做的饭不至于太难吃，陆羽也在短视频上经常研究做饭。 这辈子记忆更清晰，理解能力和动手能力更强，做出来的饭菜应该会更好吃。 别的不说，就陆羽这一手切菜的本事，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哆哆哆的菜刀快速跳动，一盘土豆丝飞快的就切好了。 在旁边暗中观察的张桂琴看完之后，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手艺，看着就像专业的，她可做不到。 于是回到客厅之后好奇的问朱淋：“这个陆羽，他是不是厨师啊？” “怎么了？”朱淋一头雾水，她也没见过陆羽做饭，只是听他自己说会做饭。 张桂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我看他的手艺都赶得上饭店大厨了，那土豆丝切，又快又好，反正我是切不出来。” 老朱挥手打断了老伴儿张桂琴的话，转头看向女儿朱淋，沉着脸问道：“我问你，从小到大我有教过你那么对待人说话做事吗？ 别说那陆羽是你的对象，就是普通的陌生人，你也不能那么没有教养，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朱淋撇撇嘴：“这也不能怪我啊，是我妈教我的，对待男人就不能客气，不信您问她吧。” 张桂琴硬着头皮道：“没错，是我教女儿这么做的，那小子要是真心喜欢淋淋，就得能经得住考验。”这话确实是她说的，所以这锅她不背也得背。 老朱一听，没好气道：“哪有你们这么考验人的？好人也考验坏了。 我告诉你们，赶紧把你们这些幺蛾子给我停下，我看陆羽这小伙子不错，学习很好，性格也不错，对淋淋又是真心的。 把这样的好女婿折腾走了，有你们后悔的。” 朱淋闻言心里一喜，看来老爸已经被搞定了，接下来就是老妈了。 虽然老妈反应的最激烈，不过完全不用担心。 就剩她一个人，孤掌难鸣，只要在努努力，老爸再帮忙劝说一下，这事儿就成了。 “你们商量吧，我去厨房看看。”朱淋说着，转身去了厨房，她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好消息跟陆羽分享。 正在做饭的陆羽看到朱淋进来，连忙道：“你怎么进来了，我自己能行，快出去，厨房里都是油烟，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朱淋嘴角微微翘起，娇媚的白了陆羽一眼：“行了，别演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第39章 想娶我得5000块聘礼 那接下来就是丈母娘了。 咱们得有针对性的实施计划了。”陆羽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朱淋警惕的看着陆羽：“什么计划？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啊，要不然一会儿你走了，我就遭殃了。” 陆羽嘿嘿一笑：“你知道丈母娘最在乎的是什么吗？” “什么？” “态度。” “态度？什么意思？” “也可以说是彩礼和家务，一会儿你这样……” 朱淋听完，哭笑不得的看着陆羽一眼：“你这馊主意也太过分了吧。” “甭管啥主意，管用就行，你快出去吧，饭菜马上就好了。” 朱淋狡黠一笑：“辛苦你了，等去你家的时候，换你来享受，呵呵呵……” “拉倒吧，我家我能搞定，用不着。” “不行，我还想给你家人留个好印象呢，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朱淋也不理陆羽的抗议，转身出了厨房。 没一会儿，陆羽的饭菜就做好了。 一共6个菜，红烧鱼，小鸡炖蘑菇，辣椒炒肉，黑白菜，炒土豆丝，家常凉菜。 这年头北方春天蔬菜紧缺，不容易买到，大棚种植虽然有，但数量非常稀少，只能供应特定人群，普通人家一般都是白菜土豆萝卜之类的这些耐储存的蔬菜。 就这6个菜，规格已经算是不错了。 陆羽从厨房把菜端出来，老朱赶忙起身，让朱淋去帮忙。 结果朱淋一扭头，装作没看见。 老朱把目光看向媳妇张桂琴，结果张桂琴也是坐那一动不动。 给老朱气的，直接就想自己去厨房帮忙。 毕竟人家第一次来，饭菜让人家做就已经很过分了，连端菜都不帮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结果刚起身被张桂琴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老朱那个气，你们不帮忙，还不让我帮忙？ “待着你的吧，今天听我的，回头再跟你解释。” 老朱刚想说话，陆羽就端着菜出来了，他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一共就6个菜，很快就上齐了。 陆羽戴着围裙，笑呵呵道：“饭菜齐了，叔叔阿姨，尝尝味道怎么样。” 老朱笑着伸手：“你也坐，你也坐，咱们一起吃。” 客到了一番，大家开始吃饭。 陆羽的手艺只能说还不错，水准之上。 但是要说比酒店大厨还好，那就有点牵强。 毕竟只是个人家，材料设备什么的都有限，肯定是不能跟酒店比的。 但是要说家常菜的味道，那还是挺好的。 火候拿捏的正好，味道咸淡适中，至于说吃的让人想把舌头都吞进去，那纯属扯犊子。 就那么几样东西，换厨神来也做不出什么花儿来。 不过，就是这样的手艺，已经让老朱和张桂琴很满意了。 毕竟换成一般人，哪怕做了几十年饭菜的家庭主妇，也不一定都能保证每个菜做的没有缺点。 偶尔咸了淡了，或者火大了，这才是常态。 “好好好，小羽这手艺比你阿姨强。”老朱笑着夸赞道，但也没有夸张，确实比张桂琴做的强。 张桂琴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就冲这一桌子饭菜，以后俩孩子在一起了，陆羽在家务上也能帮女儿不少。 朱淋在一旁撇撇嘴：“好什么好，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比饭店大厨差远了。” 老朱闻言，眼睛一瞪：“你吃不吃？不吃一边去，吃就把嘴闭上。”他是真没想到，女儿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心里决定了，一会儿陆羽走了之后，好好给她改改。 陆羽赶忙打圆扬：“没事儿，没事儿，接受批评才能进步嘛，以后我多多努力，争取让淋淋满意。” 老朱看的都有点不忍心，这性格怎么……怎么……怎么像条狗一样？ “小羽啊，你这性格，以后还不得被她欺负死，可不能这么惯着她。” “没事儿的叔叔，我喜欢被她欺负，而且，这也不是惯着她，是因为有爱，所以包容。” 朱淋在一旁听陆羽这么说，再也装不下去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忙端起碗挡住发烫的脸颊，避免被人看到。 “哈哈哈，说的好啊，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不过淋淋你也得注意，夫妻相处不能一方一味的付出，另一方心安理得的享受，这样的时间久了谁都会承受不住，爱是互相的，你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 接下来，饭桌上基本没怎么说话，一顿饭也很快就吃完了。 陆羽刚放下碗筷，旁边的朱淋就咳嗽了一声：“咳咳。” 陆羽立刻秒懂，站起来二话不说开始收拾碗筷。 老朱一看，赶忙阻止：“小羽你别忙了，交给你阿姨和朱淋就行了，来坐下喝口茶。” “没事的叔叔，很快就收拾完。”说着，也不给老朱拒绝的机会，拿着碗筷就进厨房刷碗去了。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过分了，朱淋你去帮忙。”老朱同志气的直瞪眼睛。 朱淋撇撇嘴：“又不是我让他去的，他愿意刷就让他刷呗。” 心里却暗暗苦笑：辛苦你了，以后我一定千百倍的补偿你。 老朱气的一拍桌子：“我懒得管你们了，你们俩好自为之。”说完，直接转身进了书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老妈张桂琴见自家老伴儿发火了，心里也有点忐忑了。 她也不是那种刁蛮的人，只不过是想借机考验一下陆羽，看他到底是那种嘴上花花，实际行动却是另一码事儿的人。还是一个真的会持家过日子，疼爱老婆的人。 现在看来，陆羽完美的通过了她的考验，要是再为难人家，那确实有些过分了。 “闺女啊，你去，别让人家刷碗了。” 朱淋摇头：“我不去，要去你去，就算是以后真跟他结婚了，我也不会刷碗。” “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的？你这样谁敢娶你？” “不娶就不娶呗，反正我也不想嫁人，在家一个人，我感觉挺好的啊。” “你……哼，你不去我去，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张桂琴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结果等她到厨房的时候，陆羽碗都刷完了，正在擦拭厨房，打扫卫生呢。 张桂琴赶忙上前阻止：“那个小陆啊，你去歇一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陆羽笑着道：“没事儿的阿姨，我不累，你看，马上就收起完了。” 张桂琴看着被陆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厨房，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儿啊，这要是不做点啥，感觉今天晚上这觉都睡不好。 然而，这时候朱淋忽然来到了厨房，靠在厨房门口说了一句话，气的张桂琴差点想把这丫头掐死得了。 “我告诉你啊，别以为献殷勤就行了，我妈说了，想娶我至少得5000块聘礼，不然门儿都没有。 对了，还有自行车，电视机，手表，缝纫机，48条腿，这些一样都不能少。” 番外小剧扬： “老陆，你来的正好，快来，来，一起吃点。” 陆羽哭笑不得的看着几人围着火堆一副猴急的模样。 “你们这是烤的啥？” 田壮壮挤眉弄眼的小声道：“顾长为那小子，把老师家的鸡给顺了一只。” 顾长卫：“放屁，是老张干的，跟我没关系。” 张艺某：“这话是你说的啊，既然是我偷的，一会儿你别吃。” (番外小剧扬是一些未来的片段，各位读者如果感觉有意思我以后就经常写点，没意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