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更短亭》
第1章 一颗健康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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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第1章 一颗健康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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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是天使
京都城东。
付怀瑾特意换上蜀地进贡的云锦长袍,墨发用鎏金螭纹发冠束起,又对着铜镜反复整理了三次衣襟,直到确认每一处褶皱都完美无缺才敢让自己站在这里。
"你确定他一定会经过这?"他望着熙攘的街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凝雨语气笃定:"主子放心,樊二公子现居于城东梧桐巷,他从南门进的城,若是想回去,一定会经过这里。"
付怀瑾攥紧腰间玉佩,白玉在掌心沁出凉意:"那他怎么还没来?"
"呃...我们的人已经看到樊二公子进城了,应该快了。"凝雨偷瞄着主子逐渐阴沉的脸色,后背渗出薄汗。
而此时的樊聿正站在城门口挠头,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懵。
第n次呼唤系统无果后,他决定自己行动,立志天黑之前找到家。
从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问清东边方位,他索性朝着东方直走,心里盘算着:"等到了东边,就随便找个幸运儿,问问他认不认识自己,如果那人认识,就然人把自己送回家;若是不认识,就继续找幸运观众!"
两刻钟后,付怀瑾的折扇在掌心敲得"哒哒"作响,凝雨突然神色慌张地疾步走近:"主子,不好了!樊二公子他往正东方向去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家在哪了?"
"不等了!"付怀瑾霍然起身,"调集京都内所有人手,锁定他的位置,我们亲自去!"
片刻后,一名黑衣人从檐角轻盈跃下:"殿下,樊二公子正朝这边走来,按他的步速,到巷口还需一炷香时间。"
付怀瑾下意识整理发冠,又低头检查衣摆是否妥帖:"继续盯着,一会务必让我们''偶遇''。凝雨,你仔细瞧瞧,我这衣冠可有乱?"
"没有没有,主子风神玉立,堪称完美!"凝雨强忍着笑意应和。
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划破长空,凝雨低声提醒:"主子,人来了!我们也得开始走了。"
付怀瑾深吸口气,带着凝雨缓步迈出,在拐角处与匆匆而来的身影精准相撞——预想中的"偶然",终于在精心筹谋下完美上演。
樊聿发现自己撞了人之后,连忙后退半步,准备道歉,抬头瞬间呼吸骤停。
眼前人月白衣襟,眉若远山含黛,眼尾微挑处点着颗朱砂痣,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高挺得近乎完美。那双凤目含着三分漫不经心,此刻却很亮,恍若寒潭坠入星火。
这人长的好生好看。
“你是仙女吗?”话出口的刹那,付怀瑾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不,是天使。”樊聿脱口而出,说完连自己都愣住了。
付怀瑾眼尾泛红,嘴角却止不住上扬:"果然是哥哥。"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雀跃。
樊聿身体僵了一瞬,察觉到“果然”这个字,心里警铃大作,强装镇定道:"那是自然,难不成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樊豫。"喉结不安地滚动着,生怕身份暴露。
察觉到樊聿的僵硬,还有眼睛里的警觉,付怀瑾只感觉突然堕入寒潭,那句“你是不记得我了吗?”卡在喉咙里,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垂眸掩住眼底的黯淡,付怀瑾安慰自己:至少找到你了。复又扬起笑脸:"世界上自然只有一个樊聿,一个哥哥。"
樊聿迟疑片刻,试探着开口:"我们见过吗?"
付怀瑾指尖蜷紧衣角,语气却轻快:"哥哥觉得呢?"
樊聿迟疑片刻,盯着对方眼底那莫名熟悉的光:“应该见过吧?”
付怀瑾低头掩住眼底酸涩,又抬头望向对方:“哥哥说见过那自然是见过。”
暮春的柳絮在青石板路上打着旋,樊聿望着眼前少年清俊的面容,心里直犯嘀咕。明明两人加起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可他总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为什么有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
眼前这人像是认识原身的,樊聿犹豫再三,把自己在心里打了无数遍的草稿第一次说了出来,"那个,你知道我家在哪吗?"话一出口,樊聿就后悔了,这话听着实在荒唐,怕是要被当成失魂落魄的疯子。
付怀瑾目光沉静,试探着问道:"哥哥说的是玄武大街的那个家?"
他也是刚穿过来,系统只说是城东,他哪知道在哪个街,犹豫再三:"我还有别的家吗?"
"哥哥在梧桐巷还有一处居所。"他语气波澜不惊,"只是哥哥不常去。"
"啊…哈哈…我说的就是玄武大街。"樊聿慌忙解释,耳根不知觉的染上一抹红色,"你能带我去吗?我...方向感不太好。"
"为哥哥效劳,是我的荣幸。"付怀瑾说着边轻轻敲了敲立在一旁的凝雨。
凝雨满脸震惊,却还是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凝雨又折返回来。
穿过半城街巷,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哥哥,就是这了。"
踏入门槛的瞬间,樊聿彻底愣住了。眼前庭院开阔,汉白玉石阶层层而上,飞檐斗拱间垂着精致的宫灯,处处彰显着不凡气派。
一个身着藏青长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面容和善,眉眼间尽是关切:"少爷回来了,出去一天,累坏了吧,我这就让下人准备吃食。"
"这是我家?"樊聿难以置信。他记得系统说原身并非嫡非长,怎会住着如此奢华的宅邸?
管家笑道:"少爷说笑了,这自然是您家。少爷和朋友先玩,老奴就先下去了。"
穿过九曲回廊,只见处处雕梁画栋,太湖石错落有致。后花园里,一池碧水映着漫天晚霞,九曲石桥蜿蜒其上,岸边垂柳依依,处处透着雅致与用心。
在下人们一声声恭敬的"少爷"中,樊聿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这确实是自己的家。
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是付怀瑾走在自己前面,弄的好像是他自己家一样。
"这是我家,你为什么这么熟?"樊聿忍不住问道。
"因为哥哥经常邀请我来做客啊。"付怀瑾神色自然,"对了哥哥,我家就在你家隔壁,你也可以去我家看看。"
"我们这么熟?"
"那是自然。"付怀瑾答得毫不心虚。
正说着,管家来报晚膳已备好。
"哥哥要留我吃饭吗?"付怀瑾目光灼灼。
"可以啊。"樊聿想着就当是答谢对方带路,随口应下,这才想起还不知对方姓名:"对了,我忘了你叫什么了。
"我是付殷。"
听到这个名字,樊聿心头猛地一颤,眉毛不自觉拧成了疙瘩。他看过原著,自然知道付殷正是书中那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男主。
察觉到樊聿对“付殷”这个名字流露出明显的不喜,付怀瑾眼睛一亮,连忙补充道:“的弟弟,付怀瑾。”
这下樊聿更震惊了。在原著里对付怀瑾的描述虽然不多,当人物设定里,付怀瑾明明是个温润如玉、淡泊名利的谦谦君子,可眼前这人笑眼弯弯,浑身透着股傻气,分明是个实打实的傻白甜!
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努力平复心绪,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要不,你还是回去吃吧。"
暮色渐浓,付怀瑾望着紧闭的朱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这座宅邸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是他亲手置办。可如今,对方就因为一个名字,就将他拒之门外。
付怀瑾左拐回到自己府上,只见凝雨还在强忍笑意,肩膀一耸一耸的。
“去把聿一叫回来。”稍作思忖,又补充道,“再把聿七也叫过来。”
“聿七怕是回不来了。”凝雨敛了笑,神情肃然,“他前几日食物中毒,现在还躺在药师谷呢。”
“那正好,你去趟药师谷看看他还能活吗。顺便把冷凝姐请过来。”
国公府
樊婉攥紧帕子,指尖因用力泛白:"真是反了天!上次父亲寿宴,他张嘴就要走整整五百两银票,说是要准备贺礼。结果呢?送了幅街边摊子上随处可见的吉祥话字画,连装裱都透着寒酸气!”
“如今祖母八十大寿,他又来狮子大开口——这次又是什么由头?"
丫鬟战战兢兢福身:"回小姐的话,二少爷放话说,若不给他三千两银票,寿宴当天他就守在国公府门前,逢人便说夫人故意刁难,不准他给祖母贺寿,还要把镇国公府苛待庶子的事宣扬出去。”
“二公子还说,寿宴当日京都显贵云集,反正到时候丢的是国公府的脸面......"
"反了!真当我镇国公府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樊婉猛地拍案而起,茶盏在桌上剧烈震颤,"明日我亲自去请他,他若是还不来,就别怪我让镇国公府从此再也没有二公子!"
"樊婉!"屏风后传来一声厉喝,周熙然怒声开口,"住口!"
樊婉眼眶泛红,哽咽着上前:"母亲,您对他已经仁至义尽!当年若不是您拦下他生母,他早在襁褓中就被自己的生母摔死了。”
“可您瞧瞧他都做了什么?四五岁的年纪就敢往我茶水里撒沙子,往您胭脂盒里掺朱砂,还故意在祠堂打翻长明灯!”
“去年从黔州老家回来,前脚刚被您安排住进西跨院,后脚就自己在城东租了个破败的院子,满城散播''嫡母容不下庶子''的谣言。如今满京都的流言蜚语,哪桩哪件不是他捣的鬼?"
樊夫人望着女儿颤抖的肩膀,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他的德行......只是行事务必小心,切莫落人口实。"
"女儿明白!绝不让一丝脏水泼到国公府的门楣上!"
第3章 “聿”字玉佩
晨光熹微时,樊聿已在庭院里打完一套太极拳。汗珠沁湿青竹纹衣襟,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腕,健健康康的可真好啊。
刚跨出朱漆门槛,便瞧见隔壁同样出门的付怀瑾。对方眉眼弯弯:"好巧啊,哥哥!也打算去逛早市?"
樊聿的脚步顿在台阶上,扯出个敷衍的笑:"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急事,改天再去吧。"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付怀瑾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广袖翻飞间露出袖中莹润的青玉,"昨日整理书房,发现哥哥遗落的玉佩!"
他掌心摊开的玉佩温润透亮,雕工精细的篆体"聿"字嵌在流云纹间,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樊聿目光凝在玉佩上,以他对玉器的了解,这分明是件难得的珍品。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面,他抬眼打量付怀瑾:"这是我的?"
"自然是哥哥的!"付怀瑾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您瞧这''聿''字,刻得多精巧。"
"可我的yu是予象的那个''豫'' ,不是这个''聿''。”
完了,大意了,他还以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付怀瑾眨了眨眼,语气无辜,"这得问哥哥自己,为什么是这个''聿''?”
樊聿攥着玉佩转身,满心疑问,重重阖上雕花木门。
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大门,同样的地点,付怀瑾又被关在外面了。唯一不同的是:上次送房子,这次送玉佩。
付怀瑾看着一旁憋笑憋的努力的凝雨,“我是不是太刻意了,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凝雨,他能说是吗?
樊聿贴着门扉屏息良久,直到门外再没传来细碎声响,才轻手推开雕花木门。
晨光倾泻而入,街市上蒸腾的烟火气扑面而来——青石道旁,卖炊饼的老汉掀开竹笼,白雾裹挟着麦香翻涌而出;货郎挑着担子穿梭人流,串铃叮当作响;绸缎庄的伙计踩着梯子挂新幡,鲜艳的绫罗在风中猎猎招展。
他信步走到糖画摊前,看老艺人手腕翻转,琥珀色的糖稀在石板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麒麟。正犹豫要不要用管家今早给他的碎银买支解闷,忽听得街角传来吆喝:"新鲜的临安橘子,三文钱一斤!"橙黄圆润的果子堆成小山,表皮还凝着清晨的露水,他随手称了两斤,变吃边逛。
"宿主,最近过得还好吗?"机械音突兀在耳畔响起。樊聿往巷口闪了闪,避开迎面而来的运菜牛车,在脑海中回答道:"还好,你忙完了?"
"嗯。"
樊聿摩挲今早付怀瑾给他的玉佩,突然问道:"原身和付怀瑾这么熟吗?"
“付怀瑾,是我想的那个付怀瑾?”
“如果天子脚下,太子也是可以重名的话,那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个付怀瑾。”
它的语气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宿主你可以啊,这么快就已经接近任务目标了。”
“所以,他和原身熟吗?”
系统沉默片刻:"我不知道啊,小说里面没写啊。对了,原身和男主不熟吧。”
“我不知道啊,小说里面没写啊。”
系统……
系统语气带了几分急切:"原身要是和男主也很熟,你躲着点哈。”
樊聿吃着橘子,明知故问:“为什么?”
系统更急了:“因为小说里面没你啊,这就证明你和男女主剧情没关系啊,如果因为你的介入改变了男女主原来的剧情,我们会被觉醒的世界意识打出去的。"
"那连锁反应怎么算?"
系统笃定道:"放心,只要你不直接干预,小波动有我那。只要男主在你半径十里以内,我就可以远程保护他的安全,保障剧情在原来的轨道上。"
樊聿刚要回应,忽然被人撞得踉跄。抬眼只见一个梳双丫髻的丫鬟:"少爷!可算找到您了!大小姐她来了......"
“你是?”
丫鬟眼眶泛红:"是我啊,少爷!我是阿遥,您怎么连奴婢都忘了......"
樊聿尴尬的摸了摸头,连忙转移话题,“你刚说谁来了。”
“是大小姐。”
“大小姐是谁?”樊聿赶忙在脑海里呼叫系统。
“我知道,我知道。樊婉。镇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然后呢?不会没了吧。”
“这个…哈哈…你这话说的…那个,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樊聿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所以,我弄半天只知道个名字,是准备让我一会去直呼其名?”
阿遥见自家少爷脸上明显的气愤,赶紧压低声音拱火,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大小姐这次来势汹汹,您又要遭罪了!您平日里处处忍让,小心讨好,可她却总拿嫡庶身份压人。您虽是庶子,可大小姐也不该总是刁难您啊,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樊聿神色微凝,脑海闪过儿时的一场豪门晚宴上,他分明看见刘二公子将私生子踹进池塘,可那孩子爬上岸后,竟跪着擦对方溅了水渍的皮鞋。
原主身为无母庇佑的庶子,确实得处处小心。想到这,他暗暗提醒自己:见了樊婉,必须摆出原主讨好卖乖的模样,绝不能露出马脚。
阿遥领着樊聿七拐八绕,停在一扇破旧院门前。斑驳的朱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腐朽的木纹,门环生满铜绿,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两扇门板歪斜着挂在锈迹斑斑的门轴上,仿佛随时会轰然倒塌。
樊聿眉头紧皱,一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阿遥:“这是她约我见面的地方?”一边在心里喃喃:看来比自己想的境遇还要糟,都已经是不能出现大庭广众之下的身份了。
"是啊少爷,"阿遥叹了口气,"快进去吧,不然大小姐又要怪罪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眼前景象更显凄凉。墙角蛛网密布,裹着几只干瘪的飞虫;青砖地面坑洼不平,积着厚厚的尘土;残破的窗纸在风中簌簌作响,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廊下的木质梁柱爬满蛀虫,轻轻一按就陷进去个深坑。
樊聿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乱爬。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屋内走出。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款步而来,黛眉如画,眼波流转间透着三分威仪,发髻上一支羊脂玉簪温润雅致,周身萦绕着诗书熏陶出的独特气韵。
她微微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哟,这大清早就去哪编排是非了?"
樊聿立刻躬身,努力装出怯生生的模样:“长姐赎罪,不知您大驾光临,未能远迎。”
犹豫再三,樊聿还是开口道:“此处简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详谈可好?"
樊聿觉得这地方他是真待不了。就算自己真见不得人,这位大小姐也不用这么虐待她自己,约到这种鬼地方啊。
樊婉本就嫌这院子寒酸,若不是为堵樊聿,早没了耐心,于是连忙答应。
离开时,樊婉不免在心里感慨,樊豫还真是个狠人,为了给家里要钱,连这种地方都住的下去。
她原以为会被带去普通茶馆,谁知竟停在一座精致宅邸前。
朱门绣户,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华贵气派。
待进了府,丫鬟一句“少爷请用茶”,惊得樊婉手中茶盏险些落地:“这是你的房子?看来最近赌博没少赢啊!只是你接得住这份侥幸,能兜得住它的代价吗?”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祖母寿宴,你到底去不去?”
樊聿心念急转,这种场合正是他们这种高门大户向外界彰显嫡庶和睦的好机会,以自己现在讨好、怯懦的人设,确实该露个面:“去,当然去。”
"你前天不是还说要三千两银票吗,今天怎么这么痛快?"樊婉狐疑地看着他。
樊聿一愣,三千两,什么三千两?他也就昨天下午刚到,他怎么知道。
转念一想,怕是暗示自己准备三千两的寿礼。他连忙赔笑道:"长姐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樊婉心里那是一个纳闷啊,什么跟什么他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不明白了。
可纵使满心震惊疑惑翻涌,她仍将神色敛得庄重自持。名门大小姐的面子,怎么也不能掉地上。
而樊聿,他终于弄清了这房子的来源。该说不说,自己运气是真的好,原主居然给他留下了这么大的家产。
樊婉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回廊拐角,阿遥就撩着裙摆踉跄冲了进来。
她瞪圆眼睛扫过雕花木梁与鎏金香炉,锦帕半掩着嘴惊叹:“少爷何时置下这等气派宅子?”她绕着檀木屏风打转,指尖有意无意划过鎏金纹饰,眼底闪烁着贪婪的光。
见樊聿完全不理自己,阿遥凑近两步语气甜腻得发黏,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挑拨:“方才见小姐气冲冲走了,莫不是与您置气?到底是嫡出小姐,老爷夫人跟前说得上话……”
她忽然顿住,用帕子掩唇作惋惜状,“少爷您也别恼,嫡庶原是天定的,规矩上让着些,日后少不得沾小姐的光呢。”
樊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垂眸转动着腰间玉佩,表面温润的羊脂玉映出阿遥扭曲的嘴脸——这丫鬟刻意将“嫡庶”二字咬得极重,分明是在他与樊婉之间砌墙。
既不像国公府派来监视的眼线,也不是自己原先的随侍,倒像是嗅到腥味的野犬。
他冷笑一声,忽然扬声道:“管家。”
樊聿指了指满脸错愕的阿遥:“带阿遥去账房领身丫鬟服,往后由你亲自教导规矩。”
待阿遥被人带下去,樊聿摩挲着茶盏上的缠枝纹,一脸严肃的望了管家好一会,然后突然开口:“库里可还有三千两现银?”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刚穿过来,也不了解这里的人均GDP啊。
管家悬着的心陡然落地,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若是让隔壁的知道,主子入住才一天,你把自己开了,他这辈子都别想抬头了。
躬身赔笑:“少爷放心,银票库房里现成备着,随时可取。”
看见管家紧绷的肩膀骤然放松,樊聿暗自舒了口气。方才樊婉那句意味深长的暗示,让他一直担心是设下的刁难之局。
如此看来,三千两银票在这个世界也不算什么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