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截胡秦淮茹每日变强》 第1章 截胡秦淮茹,怒怼贾张氏 “我这是上一辈子的记忆复苏?” 看着房间内破旧的陈设,感受着脑海里大量记忆的冲击,从浑浑噩噩当中清醒过来的周安康,看着墙上相框当中的黑白照片,周安康内心叹息了一声。 前世作为一个普通的社畜,一辈子都在和机械维修打交道,成家立业,安然活到了七十,就在辅导小孙子写作业的时候,一时气愤,终于突发脑溢血身亡。 他穿回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只不过是巨大的悲伤刺激下,刚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已。 他在这个世界依然叫周安康,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周有福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甚至害怕后娘苛待自家孩子,以至于一辈子都没有再娶。 周有福以游击队员的身份打过鬼,参加过战争,好不容易熬到了成立,却在抗鹰酱后勤输送的道路上,牺牲在了鹰酱的炮弹轰炸之下。 接到父亲牺牲的消息,连续三天沉浸在唯一亲人离世的悲痛当中,终于昨晚情绪剧烈波动下,前世的记忆突破了意识的牢笼,彻底复苏过来。 “嘶……易中海?闫埠贵?刘海中?傻柱?贾旭东?”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和名字闪烁在周安康的脑海里,让他顿时有些迷茫起来。 “所以,我这是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当中,而非原本时间线的重生?” 前世记忆当中大火地一部电视剧,他也陪着老伴追过一段时间,对于里面的人物和故事非常了解,更别说后来网上到处都是同人小说,让他不知道都难。 只不过他穿越的时间好像有些早了,此时才是51年,何大清刚刚跑路保定,秦淮如都还没有嫁过来,贾旭东还是单身,傻柱、许大茂都还是未成年的半大小子,闫解旷此时还在三大妈的肚子里揣着呢。 “贾张氏,旭东,我给你们说,这次我给你们介绍的对象,可是红星公社十里八乡的第一美人,那姑娘条顺盘靓,关键是身材还好,绝对是生儿子的料!” 就在周安康正躺在床上神游天外的时候,忽然后窗外贾家的门口传来了王媒婆的声音。 “漂亮能当饭吃?关键是农村户口,娶回来还得多一张嘴……” 虽然王媒婆说得非常好听,但是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光芒的贾张氏,却嘟囔着开始挑起了对方的短处。 “我们东旭可是轧钢厂的工人,有着城里户口不说,一个月可是三十万的工资,你说的姑娘一个村姑罢了,能够嫁给我们东旭都是她的福分,要是她愿意不要彩礼,那么我做主,可以给他们小俩口买一台缝纫机回来!” 深知打一棒子给一颗枣的道理,贾张氏也没有把话说死,而且还祭出了缝纫机这样的大杀器。 “这怎么能行……娶媳妇哪有不给彩礼的?” 听到贾张氏的话,王媒婆都有些傻眼,虽然两人的地位有着差距,可也不能不给彩礼吧?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迟疑之下,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贾东旭。 “东旭……” 当王媒婆说起秦家村那个姑娘的相貌,虽然也知道媒婆多是夸张,可贾东旭的心里也激动起来,毕竟都已经二十一岁的大小伙,早到了思春的时期。 “我……” “王媒婆,你把我家的意思转达给秦家,要是他们愿意,我也不嫌弃她农村出身,立马给小两口办婚事,怎么样?” 没给贾东旭说话的机会,贾张氏立即拦住了儿子的话头,直接对着王媒婆一锤定音。 看着强势的贾张氏,又看了看一脸幽怨却不敢说话的贾东旭,王媒婆心里也是异常的无语,只能停止了今天的谈话。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们的要求我会如实向秦家转达,最后成不成……我可就管不着了!” 王媒婆那一副消极的样子,让贾张氏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价有些太狠,眼珠子一转,当下笑着向王媒婆保证起来。 “他王姨,你放心,要是小两口好事成了,我再多给你加五千的跑腿费!” “行吧,我尽力帮你们心想事成……” 红星公社? 秦家村? 秦淮如?! 趴在后窗下偷听的周安康,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一个身材妖娆,相貌妩媚,一颦一笑亦嗔亦嬉的勾人形象。 虽然不知道现实当中,秦淮如到底有没有影视剧当中那么漂亮,但是结合易中海等人的相貌,周安康估计秦淮如现实当中也绝对算是一个大美人。 嘶…… 老子也单身着呢! 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的周安康,快步推开屋门,然后就走出了四合院,来到街道当中的一个树荫下蹲守起来。 没有一会儿工夫,一个穿着蓝色碎花宽衫,黑色长裤的中年妇女,就从四合院里走了出来。 等王媒婆来到跟前,周安康就站起身来,一脸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这位是王媒婆吧?” “你是……” 看到一米七几的大高个,身材壮实的周安康,要不是那张颇为英俊的面孔,恐怕王媒婆以为碰到拦路抢劫了。 “王姨,您好,我是刚才那个四合院的住户,叫周安康!我爹是周有福!” 估计对方也未必认识自己,周安康只能扯起了去世的老爹的大旗。 “哦,你有福家的小子?你找我是……” 一听周有福,王媒婆的心就放了下来,这可是刚刚收到街道办大力表彰的烈士! “我家就在贾家的前面,刚听了您和贾张氏的话,不瞒您说,我对那个秦淮如也非常中意,不知道王姨能不能成全?” “这……这不合适!” 到了现在,王媒婆要是还不明白,周安康打得截胡的主意,那她就白活四十多岁了! “要不,王姨再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更好的? 能有秦淮如漂亮的同时,还有秦淮如那么吃苦耐劳? 已经打定主意的周安康,看到王媒婆的迟疑,当下单刀直入的祭出了大杀器,直接扔出了一个王炸。 “王姨,不知道贾家给您多少介绍费?我给您十倍!” “嘶……额滴天爷嘞……” 十倍介绍费的话一说出来,王媒婆的瞳孔瞬间都放大到了极致,就连家乡话都飚了出来。 不是她见识浅薄,也不是她没有见过钱,钱的多少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豪气,让她着实感到震惊,这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年轻人所能拥有的魄力! 不等王媒婆回过神来,周安康又扔下了四个二一般的另一颗炸弹! “除此之外,给秦家的彩礼,我出五十万!” “……” 王媒婆的眼睛里此刻都已经呈现了一圈圈的蚊香状,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是她见钱眼开,实在是如今新国家百废待兴,且东北还处于战争之中,所有的物资都处于匮乏紧缺的状态,否则贾张氏也不至于为了五万的彩礼都斤斤计较。 要知道,贾东旭这样进入娄氏轧钢厂三四年的工人,此时的工资也才一个月不到三十万。 就在王媒婆陶醉于幸福的晕眩当中,周安康忽然心中一动,低声向着王媒婆打探。 “王姨,能说说贾家给您的介绍费有多少么?” “一……两万!呵呵!” 露出两排泛着淡黄的牙齿,王媒婆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知道她这是把贾张氏保证的那五千给加了上去,但是周安康并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反而一脸淡然的说出了非常霸气的话。 “两万还给王姨您提那么多要求,也是痴心妄想!” 在王媒婆理解万岁的注视下,周安康竖起了三根手指。 “王姨,这么吧,我再加十万,给您三十万,您保证秦淮如安安稳稳嫁到我们家的同时,再帮我一个小忙!” “您这一行,信誉非常重要,要是不管贾家也不合适,坏了您的口碑,所以我想让您找一个手段厉害,长相还过得去的女人,介绍给贾东旭!” 说完了之后,周安康还根据贾张氏和贾东旭的性格,帮助王媒婆出主意。 “其实要想让贾家满意非常简单,只要不要彩礼,少要一点介绍费,然后让人家姑娘装地柔弱一点,单纯一点,那母子俩就绝对没有问题!” 哎呦,讲究啊! 原本还以为周安康有什么麻烦要她帮忙的王媒婆,没想到周安康却连她唯一感到为难的事情都考虑到了,简直让人感动的哭死。 当然,那多出来的十万,她发誓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裂开大嘴王媒婆笑得和一朵喇叭花一样,当下拍着伟岸的胸脯就斩金截铁的保证起来。 “安康啊,你王姨办事,你就放心吧!” “等我先给贾家介绍一位姑娘过去,然后就带着秦家姑娘过来!保证让你娶到美娇娘!” 虽然王媒婆如此说,可看过无数同人小说的周安康,心里总是有些发毛,最后牙齿一咬,直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样吧,王姨,您帮贾家那边继续忙着,但是秦家这边也别耽搁!” “您今天受累,先去询问一下秦家的想法,要是他们有意向,那么明天一早带着介绍信,去您家和我见一面,如果双方都满意,那么就直接先把证给领了!” 说完了自己的打算,在王媒婆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周安康不断地给自己增加着砝码。 “王姨,您告诉秦家,如果秦淮如和我结婚,那么她的工作就不用担心了,街道办王主任,以及轧钢厂李副厂长,一人答应我一个岗位。” “而且相比于贾家那母子俩挤在一间房,我在前院穿廊西边,有两间大屋子,还有一个耳房当厨房。” “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三转一响,我保证领证当天到位,至于家具么,等秦淮如嫁过来之后,根据她的需求,自己当家做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怎么样?!王姨,没有问题吧?” 看了看周安康忐忑的小眼神,王媒婆确定他是真的担忧,而不是戏弄自己,当下面上一片潮红,激动的再次把胸膛拍的咚咚直响。 “安康,你放心,以你这条件,要是王姨还帮你娶不回来秦家姑娘,王姨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这种看似豪爽的承诺,周安康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多么相信,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然后抽出二十万,就直接塞进了王媒婆的手里。 “王姨,这是预付的定金,您也放心,介绍费是介绍费,谢礼是谢礼,一样都不会少了您呐,一切都拜托了!” “好,没有问题,你王姨我现在就去秦家村去!” 至于贾家王媒婆早就扔到了脑后了。 虽然周安康多出了十万,来帮助贾东旭介绍姑娘,但是王媒婆却心知肚明,一切的基础,都是在周安康能够抱得秦家姑娘归的基础上。 走出老远了,王媒婆还不时扭头看向周安康的背影,心中更是一片火热。 家人们,谁懂啊,这个年轻人好会啊! 什么介绍费、谢礼,竟然一道一道的,这规矩,这礼节…… 啧啧,周有福怎么给教导出来的孩子,竟然如此懂得礼貌,明察人心啊! 不是我王媒婆没有矜持,实在是人家给得太多了! 心中充满了力量的王媒婆,恨不得插翅就飞到秦家村,然后直接把秦淮如立即打包抗到周安康的床上,一手促成两人的美好姻缘。 所有手段全都打出去之后,周安康反而心情安稳,情绪平静的,抄着双手朝着家里慢慢踱步而归。 他虽然一生普通,但好歹也有几年的中东援建经历,勉强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加上两辈子幼年都没有经过健全的家庭培养,所以性格当中多少带着一丝匪气和赌徒的狠辣,要是一旦认准了目标,那要么直接成功,要么直接撞到南墙上断气,根本就没有第三种结果。 一口气将手中所有的牌都打出去,接下来唯有看命运的安排了。 对于这种不可控的情形,周安康向来都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松弛态度。 更何况,截胡秦淮如,完全就是他的一时兴起,加上秦淮如这个女人作为妻子确实不错,值得他努力一把,但要说非她不可,那也不尽然。 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是不可或缺的! 两世为人,上一辈子还活了七十多的周安康,从来都不认为个体对于庞大的世界能够有多么重要。 谁离开谁都还是要照样的过日子。 可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双脚踏进屋子里的周安康,突然感觉到脑海里跳出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和狂喜的声音。 【叮!宿主出手截胡本世界气运女主,激活百日满级系统!】 【是否绑定?】 “绑定!” 刚刚觉醒了前世记忆,明白了自己穿越者身份的周安康,几乎就像是走流程一般,甚至都没有听清楚系统名称的情况下,条件反射的就做出了回答。 要是迟疑一秒,那都是对于系统的不尊重! 向来有着穿越者标配之称的系统,不管它是什么类型的,周安康都表示,绑定他未必吃亏,但是不绑定他必然后悔! 【宿主绑定系统,现在发放绑定初始大礼包!】 【恭喜宿主获得三个技能栏!】 【恭喜宿主获得一千立方储物空间!】 【恭喜宿主获得唯一性物资洗髓丹一枚,黄金九百千克,过目不忘技能书一本,黄帝内经双休法一部!】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最后那一条提示,“唯一性物资”五个大字,让周安康胸腔内的心脏都差点压抑不住跳出来! 没有立即研究系统的功能,周安康将注意力放在系统的提示上,然后他的眼前就显示出一片隐形的光幕。 只见光幕上显示出一片让周安康感到一知半解的释义。 【储物空间:可以储存无生命物体,时间永远保持静止状态!】 这个倒是好理解,一个永久保鲜的仓库,穿越者杀人越货必备的随身工具! 【洗髓丹:洗经伐髓,清洗身体一切负面状态,将身体各项素质提升至巅峰!精彩的人生历程必先有一副好身体!】 巅峰? 有多厉害? 能够超过飞人么? 【黄金九百千克:九百公斤纯度达到千足金高度的大、小黄鱼!可为宿主创业之本!】 想到十多年后那场席卷一切的风暴,周安康的兴头就少了一半。 不过在这之前,倒是可以暗中积攒一些本钱。 相比于那些古董,黄金的增值反而显得有些拉跨了。 【过目不忘技能书:使用后瞬间领悟过目不忘技能!一目十行,学习不再成为负担!】 这算是系统赠送的天赋么? 反正对于两辈子都是普通人的周安康来说,过目不忘的能力,完全就是传说一样的存在。 赚了,赚了! 光是这个技能,周安康就感觉自己算是赚翻了! 【黄帝内经:男女双休功法,有增强体魄、延年益寿之功效!作为穿越者,岂能让气运女主们身心空虚?一夜十次郎不再是梦想!】 增强体魄? 延年益寿? 能长生么? 一个猴头忽然出现在周安康的脑海里,让他感觉系统的介绍瞬间显得滑稽起来。 综合这个大礼包的质量,周安康明显没有感觉到多么高纬的存在,什么仙侠、玄幻、高科技的统统没有。 长生这个念头,转一圈之后,就被周安康扔出了脑海,毕竟这个系统貌似支撑不起这个奢望啊! 退出了系统注释,周安康再次看向了面前,这个只有他能够看到的属性面板。 【宿主:周安康】 【年龄:18】 【力量:8(普通人最高为10)】 【敏捷:9】 【精神:12】 【技能:机械维修五级,驾驶四级,文学四级,厨艺三级,教育三级,家政二级,军体拳二级,书法二级,绘画二级,心理学二级,麻将二级,围棋一级,象棋一级……(最高为九级)】 【储物空间:洗髓丹!黄帝内经(内家功法)!过目不忘(技能书)!黄金九百千克】 技能升级栏:无(0/3) 看着自己那除了维修和驾驶勉强能看之外,其他一大堆一、二级的技能,周安康忽然有种两辈子加起来将近九十年都白活了的感觉! 这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所应该拥有的技能。 一看就能够看透其学渣的本质! 本能地意随心动,周安康的意识感知当中,出现了一个长宽高均为十米,且显得非常明亮的正方形空间。 而在这个大仓库一样的空间当中,一颗黑色丹药,两本古朴的书籍,正静静地漂浮在空间之内。 受到了技能等级的刺激,周安康没有像其他穿越者那样,急不可待的使用洗髓丹,而是率先点开了过目不忘的技能书! 一道光芒闪过,随着技能书的消失,周安康感觉到大脑一片清凉,整个人都精神了一大截,然后技能栏里面就多了一个过目不忘一级的技能! “合着我以前就是个笨蛋呗!” 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周安康对于自己的资质彻底失去了信心。 要知道技能等级都是他全新融合之后的显示,如果他之前有点资质的话,那么起码现在也能达到二级水平了。 结果…… 一言难尽啊! 顺手点击了那本黄帝内经,脑海里瞬间多了一些房中秘术,这次技能等级倒是达到了二级,大概和他上辈子与老婆滚了一辈子床单的经验有关。 已经无力吐槽的周安康,念头一动,就把空间里的洗髓丹拿了出来,直接扔到了嘴里。 没有小说当中描述的那样,浑身冒出污垢,以及产生排泄欲望等不适现象,只是感觉腹部有股暖洋洋的气息在不断萦绕,慢慢朝着全身扩散。 信息面板上的基础信息也瞬间发生了一些改变! 【宿主:周安康】 【年龄:18】 【力量:10(普通人最高为10)】 【敏捷:10】 【精神:15】 吧唧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个寂寞之后,周安康没有在意身体骤然的增强,将注意力放在了系统最为核心的部分。 【百日满级系统:每个技能栏每天将会为技能提供总额度百分之一的固定经验值,最慢百日可将一个技能提升至满级高度!】 看着三个空白的技能栏,周安康怀着找BUG的心态,用意识碰触了一下三个基础属性,不出意外的再次让他失望,力量、敏捷和精神三个属性没有一丝变动。 无奈的摇了摇头,周安康眼睛里光芒闪烁了一下,将过目不忘技能单独的放入到了技能栏当中。 每个……每天……固定…… 看着系统关于技能栏的描述当中,那几个关键字眼,周安康的心里祈祷着,希望自己的猜测能够成为事实。 虽然他资质普通,不算是一个天才,可是好歹上一辈子也活到了七十岁,勉强称得上人老成精,一些独属于普通人的小狡狯还是有一点的。 一番折腾完之后,空空如也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饥饿声,他才想起,今天连早饭可都还没有吃呢。 拍了拍干瘪的肚子,周安康走出房门看了一眼正当头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大约快要十二点了,就跑到菜市场,割了二斤五花肉,一大堆青菜。 周安康特意将五花肉都分成二两一块的样子,然后返回的途中,走到无人的巷子里,手上只剩下二两,其余的肉和大部分的青菜,全都放进了储物空间当中。 拎着肉和菜回到了四合院,并没有发现剧情当中的守门神三大爷闫埠贵。 周安康这才恍然过来,此时闫埠贵还没有成为三大爷呢。 甚至因为东北那边的紧张局势,此时整个京城还处于军管的情况之下。 军队是既当了政府的家,又干了公安的活,不仅要处理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维持日常治安,监控敌特的捣乱。 如果不是老爹周有福有一手驾驶技术,恐怕都未必轮到他去三八线附近。 呼…… 吐出一口浊气,周安康拎着菜举步来到耳房所在的厨房当中,叮叮咣咣的忙碌起来。 逝者已逝,活人还要继续,好在老爹也是以英雄的方式告别,这大概就是如今周安康最大的安慰。 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之后,虽然还有些难过,可是受到上一辈子七十年的情感中和,伤感已经淡薄了一大截。 也因为战争还未结束,所以关于周有福的最终评价还没有盖棺定论,毕竟之前葬礼举行地时候,连尸骸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场纪念性的葬礼。 而这才是激发周安康记忆复苏的最关键之处,毕竟那是辛苦抚养了自己十多年的父亲,最后却尸骨无存,放在哪个孩子身上,恐怕都接受不了。 拥有了前世死亡的经历,周安康的神经也粗壮了很多,哪怕回想起来,依然有股淡淡的忧伤,但是手中忙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 他的厨艺显示得只有三级,可做起家常便饭来,还算是非常不错的。 半个小时的忙活之后,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青椒炒肉丝,一个酱香五花肉片,配上三个白面馒头,就成为了周安康记忆苏醒之后第一顿饭。 可还没等他吃上几口,扭头就发现一个身材瘦弱,头发干枯,衣衫褴褛的黄毛小丫头,正依在门框上,咬着指头,对着他的午餐垂涎三尺。 “雨水?!” 时间已经五月,气温开始上升,所以周安康就没有关门,却没想到,竟然勾来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可怜! 对于亲爹已经跟着寡妇跑到保定的何雨水来说,可不就是被遗弃的可怜人么! 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和筷子,来到了门口,弯腰轻拍着小丫头的脑袋,周安康就知道,这何雨柱又做了不靠谱的事情。 “你哥有没有给你做饭?” “嗯!” 怯生生的抬头看了周安康一眼,如果不是实在饿得难受,何雨水是不会来周安康这里的。 自幼跟着父亲东奔西走,几乎没有过上几年稳定生活的周安康,以往在大院里总是沉默寡言,若不是有一个厉害的爹,恐怕早就让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平日里和四合院里的人也没有多少来往,所以和何家兄妹并没有多么熟悉。 今天再次被自己哥哥以往的何雨水,在家里连馒头都找不到的情况下,在接连被易家和贾家拒绝之后,喝凉水实在撑不住,这才不得不循着香味来到了周家的门口。 “这个傻柱,一天到晚不知道都操什么心!” 吐槽了一句才16岁尚且当着学徒的何雨柱,周安康牵着何雨水细嫩地胳膊,走到了门外台阶上的脸盆跟前。 “来,闭上眼睛,哥哥给你洗洗脸!” 听到周安康的话,何雨水乖巧的闭上眼睛仰起头。 看着小丫头那巴掌大的小脸,周安康内心深处的柔软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和前世自家那个小魔星一样的小孙子比起来,面前的何雨水就显得无比的懂事和乖巧。 拿起湿毛巾帮助小丫头把脸擦洗干净,然后又拉起那双干瘦得宛如枯枝的小手,温柔细致的清洗起来。 或许是看到了自家小手指甲里的污垢,何雨水羞涩的抽动了一下,却被周安康紧握在大手之间。 “不要动,马上就好!” 对着小丫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清洁干净之后,周安康这才牵着何雨水的小手来到饭桌前,摆上碗筷后,塞给小丫头半个馒头。 “好了,咱们开吃!” 闻着饭菜的香味,看着手里如雪的白面馒头,何雨水再也忍不住,埋头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不时给小丫头夹着菜,周安康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照顾小孙子的场景,动作及其自然流畅。 虽然很多同人小说,将长大后的何雨水写得异常冷血,可是在周安康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求生存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无法改变脑子里进水的哥哥,又无力对抗一整院禽兽的情况下,除了自己逃离这个四合院之外,何雨水作为一个弱女子,又能够怎么样呢? 更何况,无论长大后的何雨水是什么样子,但此时此刻,她都是一个被亲爹抛弃、被亲哥忽视的可怜孩子。 看着何雨水吃饭的速度终于缓慢下来,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口馒头,周安康这才放下碗筷,然后递给了她一碗温开水。 “中午没有来得及烧汤,就凑合着喝点开水吧!” “呃……” 周安康话音刚落,何雨水就无缝衔接地打了一个饱嗝! 对上周安康错愕的眼神,小丫头瞬间满面通红,手脚都无措地蜷缩起来,那羞涩的样子,让周安康毫不怀疑,要是旁边有个地缝的话,小丫头会毫不迟疑的钻进去。 强忍着做出一副平静的神色,周安康将碗往何雨水的跟前推了推。 “来,喝水!” 看着几乎都要将小脑袋埋进碗里的何雨水,周安康没有流露出任何嘲笑和打趣。 抚养过儿子和孙子两代人的他,非常清楚,七八岁的小孩子,同样有着非常敏感的自尊心,任何一个不经意的行为,说不定就会给对方留下一个痛苦的童年伤痕。 “你现在上学了没有?” “还……没有!” 非常意外的没有听到嘲笑声,何雨水偷偷抬起头,这才发现周安康面色温和,并没有把关注点放在她的身上。 暗暗松了口气之后,何雨水低声的回答着周安康的问题。 “哦,也对,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呢!” 想到如今的何雨水才不过七岁,周安康瞬间反应过来。 这个时期的教育,还没有什么幼儿园之类的阶段,甚至很多农村的孩子,都未必有机会走进学校的大门。 直到十多年之后的未来,国家为了消除文盲,这才将接受教育放进了宪法的约束当中。 虽然电视剧当中没有描述,可是依照如今的现实推测,何雨水这种大院里四处流浪般的生活,恐怕还得再过两年。 起码等到何雨柱未来成年之后,摆脱了学徒工被压榨的命运,或许才能让何雨水的日子好过一点。 而且按照时间线推算,也正是那个时候,何雨水才步入到了学校的大门。 所以……何雨柱还有两年才能够摸到工资? 周安康可是非常清楚,厨师行业的学徒工和工厂可不一样,并没有工资,顶多也就是剩饭剩菜带上一点。 不得不说,能够从吃剩饭菜,活到自家老哥领工资,何雨水也算是命运坚韧,生命力强大啊! “下次要是你哥再忘了给你准备饭,就到周大哥这里来,好不好?” 将小丫头凌乱的头发往脑后梳理了一下,周安康用温和的语气,一副商量的样子,给了何雨水最大的鼓励! “嗯,嗯!” 听到周安康的话,半个多月以来,首次感受到吃饱的滋味,心情极为高兴的何雨水当下狠狠地点了点头,同时礼貌的对着周安康脆生感谢起来。 “谢谢周大哥!” 虽然内心里有些难为情,可是实在饿怕了的何雨水,早就已经抛却了最后一丝矫情,对于周安康抛来的橄榄枝,第一时间就紧紧地抓住,牢牢地捏在手里。 更何况,才七岁的小丫头,羞耻感并没有成年人那么强烈,相比之下,饥饿的感觉,反而更令她感到恐惧! “行了,回去吧,要不一会儿你那傻哥回来找不到你又着急了!” 因为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所以傻柱回来之后,到处找自家妹妹,已经成为了常态。 “谢谢周大哥,周大哥,再见!” 眯着笑眼,举起洗白的小手,朝着周安康挥了挥,何雨水一溜烟跑回了中院。 周安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人接济何雨水,大概率是易中海厌烦了,不想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装好人了。 聋老太太也还没有叠BUFF到老祖宗的地位,何雨柱更是整日为了出师而忙碌。 缺乏两个铁腿的支撑,刚刚步入中年,还远没有十多年之后的危机感的易中海,更因为火候浅,没有修炼成为道德天尊,还没有登上一大爷的宝座。 远远没有拿捏大院里各位住户的实力。 第2章 扯证前的准备 贾张氏这辈子可还盼望着跟儿子享福呢,要是惹怒了贾东旭想不开,一头撞死给她看,那她还指望谁养老送终啊? 想明白了后果之后,贾张氏哪里还有作妖的打算,急忙抓着瓜子花生,对着王媒婆热情招待起来。 转眼看着院子里的大小男人,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家的门帘,恨不得把眼珠子塞进屋子里,想起秦婉玉磨盘般的肥硕,当下心气又飙升起来,朝着一旁的易大婶就是一通炫耀。 “东旭他婶,虽然我家老贾走得早,可架不住我家东旭命好,先是碰到轧钢厂招工,很早就有了工作,今天相亲对象又是个好生养的身材,估计啊,我明年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看着贾张氏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刚才还帮着安慰她的易大婶,瞬间气得胃疼。 在她面前说生养,这和指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分别? 整个大院谁不知道,她因为妇科病生不了小孩,成为了她们夫妻俩一辈子最大的悲痛。 可面对贾张氏这个浑人,易大婶又有什么办法,贾旭东可是丈夫谋划养老的第一选择,而今天又是贾东旭的大好日子,她总不能和贾张氏翻脸吧。 对于易大婶难堪的脸色,贾张氏根本就没有留意,她此刻正沉浸在贾家近十年来的高光时刻难以自拔。 想当年老贾离去,她辛辛苦苦把东旭拉扯大,如今又让东旭成为年青一代第一个相亲的存在,贾张氏就差扯着嗓门对着满院的住户大喊了。 还有谁?! 外面的热闹,丝毫没有影响屋内旖旎的氛围。 从两人单独相处的第一时间,贾东旭脸上的红晕都就没有消除下去过,让坐在他对面的秦婉玉都害怕他因为头脑充血直接晕倒过去。 看着眉清目秀的贾东旭,秦婉玉还算满意。 虽然和前面那个兵痞子前夫比起来,缺少点男人气概,不过掌控起来更加容易一些。 再加上如今形势不好,贾家这种祖上三代清白的工人,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一旦她给贾家生下一儿半女,那么到时候她贾家媳妇的名份坐牢,就算以前的事情被抖出来,也没有人能奈她何。 不过哪怕心有所求,但是面对贾东旭这样的雏,秦婉玉依然一幅端着的样子,贾东旭不开口,她就一幅羞涩的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纤细的手指不断拨弄着前摆上那殷红的牡丹。 秦婉玉这端着的架子,在血气全都涌入脑子的贾东旭来说,却是娴静端庄的代名词。 尤其是那白玉般柔嫩的手指,在旗袍前摆的轻轻拨弄,就像是挠在他的心扉之上,让贾东旭神魂摇曳。 “咳咳!” 鼓起勇气清了一下嗓门,贾东旭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开起了两人独处的话头。 “婉……婉玉,你吃了没有……” “噗嗤……” 饶是早有准备的秦婉玉,也被贾东旭这傻乎乎的样子给惹得忍俊不住,差点瞬间破防。 “贾东旭,你在轧钢厂工作?” 说错话之后,面色都快要滴出血来的贾东旭,对于秦婉玉的善解人意充满了感激,当下就像是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老实的交代起来。 “是,我在轧钢厂一车间工作,一个月三十六万五千块的工资……” “你平时和院里谁关系最好……” “我们中院的易中海是我师傅,一个月有七十三万的工资,一直对我们家非常照顾……” 在秦婉玉的引导下,两人不像是相亲,反倒像是老师询问学生一样,贾东旭将自家的老底都老老实实的全交代出来。 面对贾东旭这幅蠢样子,秦婉玉并没有嫌弃,反而感到非常的满意。 要是贾东旭也和前院刚才那个小伙一样,秦婉玉反倒担心无法拿捏。 已经见识过风云变幻的她,现在只想找个老实的男人,组建一个安稳的家庭度过余生。 眼看着贾东旭都已经被完全吊起,近乎失去了理智,秦婉玉这才一幅哀怨的样子,朝着贾东旭叹息起来。 “东旭,王媒婆可能没有告诉你,我……我比你大三岁,今年都二十四了。” “啊……这……” 都已经在心里认定非眼前这个女人不娶的贾东旭,猛然听到心爱之人竟然比自己大三岁,一时也有些发愣。 毕竟之前王媒婆介绍的时候,可没有说女方多少岁,他就想当然的认为对方肯定比自己小。 一看贾东旭的迟疑,秦婉玉的脸上立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无限的忧伤,从妩媚的桃花眼里溢出,瞬间渲染了整个房间。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理解,谁让我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叔婶婶过活,以至于……” “这……这都是我的命……” 看着眼角泛红,眸子里水雾瞬间弥漫,贾东旭甚至都能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当下哪里还有之前的迟疑,立即以一幅坚定的表情,有力地向着秦婉玉保证起来。 “婉玉,我只是一时感到惊讶,并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我……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东旭……” 一幅郎情妾意般深情的凝望,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完美姻缘。 已经掉入到美色陷阱当中的贾东旭,却根本不知道,此刻脉脉含情,温柔小意的和他对视的女人,其实少在年龄的十位上轻轻拿掉了一个一。 也就是说,坦白自己二十四岁的秦婉玉,其实如今已经三十四岁了。 不知道自家掉进了一个大坑当中的贾家母子,分别在屋子内外开心着各自的开心。 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王媒婆这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东旭妈,你先在这招呼着,我去上个厕所!” “好的,没问题,他王姨你自便!” 正在沉醉在左邻右舍虚情假意的奉承中,贾张氏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如果不是贾东旭俩人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恐怕她都没有心思搭理王媒婆。 去个厕所而已,难道还让她陪着不成? 看着贾张氏那事情都还没有办完,就一幅不想搭理的样子,王媒婆撇了撇嘴,然后转身就朝着前院走了出去。 走到前院,看到四下无人,王媒婆这才一转身朝着周安康的门口走了过来。 起身领着王媒婆走进屋内,周安康这才转身低声朝着对方询问起来。 “王姨,怎么样?秦家那边怎么说?” 看着周安康那沉稳平静的神色,再加上对方那豪气的出手,王媒婆也没有任何拿捏的意思,直接就说出了秦淮如一家的意见。 “对于你的条件,秦家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意见,下午你带着介绍信,到我家里来,双方见上一面,然后就可以扯证了!” 说完了之后,王媒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着周安康道歉起来。 “今天和贾家相亲这位实在是着急,否则也不会把你的事安排在下午,你要是有顾忌,明天早上再扯证也行!” 下午的见面,不过是当面了解一下身体、智力等方面,防止媒婆胡乱骗婚而已。 对于双方情况心知肚明的王媒婆,对于周安康和秦淮如的婚事,基本上心里十拿九稳,所以在她看来,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面对王媒婆的歉意,周安康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这有什么,如今都不搞封建迷信,什么时候扯证还不是一样,更何况以前结婚还晚上结呢,这都不重要。” “行,是我老婆子觉悟低了,那咱们说好了,下午三点见面!” 听到周安康的话,王媒婆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又再次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朝着贾家走了过去。 看着王媒婆离开的身影,周安康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看了看天色,还没有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也顾不上去中院看贾家的热闹,周安康就直接奔军管会而去。 经过了两年的军事管理之后,国家已经有意识在调整,军队慢慢退出城市的管理,开始由军队文职或者军属组建的临时基层机构,慢慢接手基层的管理工作。 而这个街道办的前身,此刻还分属于军管会领导,虽然暂时还没有正式的名义,但却实际上干的是街道办的工作。 而在南锣鼓巷这片区域,主持日常工作的正是后来的街道办王主任。 虽然她目前还是副职,但因为正职属于在役军人,基本上只负责整肃敌特和治安问题的情况下,王副主任基本可以说是日常工作的最高领导。 因为周有福和对方的丈夫是一个连队的战友,所以周安康早在随军转移的那几年,就和王主任经常打交道,完全都能将对方当自家长辈一样。 “王姨,忙着呢!” “安康?你小子总算知道来看你王姨了,这是有事找我呢吧!” 看到精神还算不错的周安康,王副主任的眼睛一亮,就笑眯眯地对着周安康打趣起来。 之前去家里通知的时候,看到周安康那萎靡不振的样子,一直把周安康当自家晚辈看待的王副主任可没少担心。 可如今天下还不太平,自家男人和儿子都还在前线奋勇苦战呢,加上手头工作也忙,她也实在腾不出手来去照顾周安康。 今天看到周安康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萎靡,她的心也算是轻松了一大截。 不是大家人情味淡薄,实在是整日里枪林弹雨,对于生死已经习惯,为了建设一个稳定安宁的国家,很多人都已经对于生命视为仅能奉献的资源。 这也是为什么在抗日、解放战争之后,很多烈属家庭也就领着一个奖状,并没有得到多少财富上的弥补。 尤其是抗美援朝之后,无数立下功勋的战士们,更是默不作声的返回到了家乡,自愿成为一个普通的农民和工人,转身就投入到了国家的富强建设当中,就是这个原因。 世情如此,两人说话之时,也特意避开了周有福的牺牲,只是谈论着幸存之人的生活日常。 明白对方好意的周安康,也默契地避开了父亲有关的话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不是昨天碰到了王媒婆,她就给我介绍了一个红星公社秦家村的姑娘,对方叫秦淮如,家世清白,我们也看对了眼,这不,来王姨您这里给我开一个结婚介绍信。” 听完了周安康的话,王副主任就是一脸欣喜的样子,当下开心地朝着周安康就打趣起来。 “行啊,你小子,刚成年就有对象了!” “我知道你小子懂事,既然你愿意,说明这姑娘不错,行,姨这就给你开介绍信,不过改天领着姑娘来家里一趟,认认门!” “这还用王姨您说!” 明白这是王副主任在变相照顾自己,周安康的心里就是一暖。 毕竟能够让带着去家里拜访,那么在这个年代就相当于对外宣告,以后周安康夫妇将由她来庇佑,有不长眼的,就自己小心着。 别看人家只是一个管委会下面处理街道的副主任,可是在这个凡事唯命令是从的情况下,王副主任一声令下,就代表着军管会的态度。 有着军方背书的情况下,哪还有人会不长眼来找周安康的麻烦? “王姨,还有个事要您帮忙!” 看着写完介绍信的王副主任,周安康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就是上次说得那个工作岗位,我想让给秦淮如。” “那你呢?” 听到周安康的话,王副主任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岗位给谁其实不重要,她所在意的不过是周安康该怎么办。 毕竟这岗位也是军管会看在周安康烈属的身份上照顾他的,但是也不会徇私因为他结婚就再给他一个。 “这不轧钢厂的李怀德副厂长,因为岳父是我爹以前的老领导,所以就给了我一个轧钢厂的名额,我准备自己去轧钢厂,让秦淮如来军管会,毕竟那边的工作比较劳累一些!” 周安康的谋划,让王副主任不由噗嗤笑了起来。 “行,你有着落就成,没看出来,咱安康竟然还是个知道疼人的!” 饶是活了两辈子的周安康,听到王副主任的打趣,也不由面色变得泛红起来。 “尽快带着你媳妇来办手续吧,放心,在你王姨眼皮子底下,不会让人欺负了她的!” 第3章 新婚大喜 走出了军管会之后,周安康迈着轻快的步伐,感到无限惬意。 果然就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啊。 别人打破头的工作岗位,因为老爹的遗留的人脉,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虽然百废俱兴,但也别以为这个时候的工作岗位就好找。 恰恰相反,因为解放初期,很多资本家都跑路的原因,导致很多企业关门倒闭,使得大量的城市人口失业。 虽然国家接手了部分重要企业之后,进行了规模的扩大,但是对于无数城市人口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其他的不说,光是看看四合院里,二十多户人家,竟然连一个双职工的都没有。 像闫埠贵、刘海中这样的一个人养活一家五六口人,完全就是城市里的普遍现象。 要是不出意外,等到下午领证之后,那么周安康家里就成为罕见的双职工了。 这年头,双职工家庭绝对不多,在未来相当长时间里,都是富裕的代名词。 即将走到四合院,周安康忽然想起,再等一两个月之后,户口本制度就开始实行,过了这个节点之后,京城的户口也正式进入到严格管理时期。 除非是工作调动或者入职,原则上是不允许再落户京城,尤其是全国实行了粮食定额配给的时候,没有城市户口,就无法领取粮食,只能去买高价粮。 更让人无奈的是,孩子的户口自动随着母亲登记。 这也是为什么在原剧情当中,贾家一家五口每个月在领取了秦淮如二十七块五工资的前提下,却整日哭穷,以至于易中海还为贾家发起捐款,竟然没有遭到全院人的质疑。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贾张氏和秦淮如贪图刚开始的农村口粮,并没有将户口转入京城,然后棒梗三兄妹的户口也随秦淮如落在红星公社,属于农村户口。 一家五口都是吃高价粮的农村户口,要是够吃那才叫见鬼呢。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贾家那热闹的相亲活动已经结束。 透过垂花门看着寂静的中院,周安康并没有感到意外,以贾张氏那连彩礼都舍不得出的貔貅性格,要是能够在还没有扯证的情况下,让别人吃到自家的饭菜那才让人感到意外呢。 今天傻柱在家休息,不需要操心何雨水这个丫头,周安康就胡乱的炒了一个醋溜白菜,凑合着对付了一顿。 虽然家常便饭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但周安康本身没有口腹之欲,对于做饭并不爱好,甚至还有点轻微的反感,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机会就第一时间做出了截胡秦淮如的行为。 取回来一个贤惠的媳妇,既能够照料家务,还能够把他从厨房解脱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稍稍休息了一番之后,周安康就按照王媒婆给得地址,直接来到了六号四合院王媒婆的家里,一个两进的小巧四合院。 刚刚来到大门口,就看到王媒婆正站在大门旁的东厢房台阶下,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王姨!” “安康,来了啊!” 看到周安康来了,王媒婆立即就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领着他径直走进了屋内。 踏进门槛,周安康就对上一双水雾含情的丹凤眼,以及那张年轻版十三姨的面孔。 尤其是那张经典的微微翘起的金鱼唇,让原本清纯的脸蛋,凭空增添了几分风情和魅惑。 好歹也是过来人,周安康扫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放在了屋内那对中年夫妇身上。 “叔叔阿姨好!我是周安康!” 没等王媒婆介绍,周安康就热情的向着秦淮如父母打起了招呼。 这可是未来的岳父母,孤身一人的周安康可还等着未来岳母大人帮助秦淮如伺候月子呢,总不能事到临头再拉关系吧? 反正人家有儿子,又不用他养老,说几句好听的哄好人家,惠而不费的事情傻子才不去做呢。 “你好,你好!” 一副老实巴交的秦父秦母,看到热情的周安康,急忙回应着。 和沉稳淡定的周安康比起来,两位年龄大了一倍的中年人,反而显得有些拘束不自在。 “坐,坐,叔叔阿姨吃过了没有?” “吃了,吃了!” 看着周安康那强大的气场,自他进门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的秦淮如,几乎都能够感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虽然王媒婆说得天花乱坠,把秦家人的期待值都提了起来,可是没想等见到本人之后,周安康竟然优秀的出乎秦家人的意料。 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秦淮如,看到一头精干短发,身材高大威武的周安康,几乎都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 还是小姑独处的秦淮如,瞬间有种熏熏然的上头,目光偷偷瞄着和父母亲切交谈的周安康,紧张地手心里满是汗水。 虽然作为十里八乡的美女,自幼秦淮如就被各种赞扬奉承着,可城里人和乡下人之间的距离宛如万仞高耸一般,完全隔离成为两个世界。 想到未来就要和这样一个英俊威武的男人生活,一时间秦淮如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知道自家未来的媳妇,光是看了自己一张脸,就陷入到了无限遐想,周安康娴熟地和秦父秦母在寒暄着。 “叔叔阿姨,我自幼丧母,父亲一手把我拉扯大,前段时间在支援前线时牺牲了,现在我就孤身一人,也没有亲戚帮衬,我和淮如结婚了之后,就把您二老当自己父母一样侍奉……” “您们放心,我不是那种性格暴虐的人,没有和媳妇动手的习惯,成家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军官会的王副主任是我家世交长辈,都已经打好招呼,领完证之后,淮茹就可以去军官会上班……” 又是打感情牌,又是美好现实诱惑,三言两语之后,周安康就把秦家夫妇哄得咧嘴开怀,一副欣慰的表情,异常赞赏地看着自家未来女婿。 眼看着气氛到位,秦家夫妇没有反对的意思,而一旁的秦淮如眼睛都快要拉丝了,周安康就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向了秦淮如的父母。 “叔叔阿姨,常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您二老将淮茹拉扯这么大,付出了无数的辛劳,今天却嫁到我家做媳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表示我对于淮茹的重视!感谢你们愿意将女儿嫁给我为妻。” 虽然都知道结婚要给彩礼,但是没想到周安康竟然说得如此让人窝心,事情也做得如此体面。 看着有些抹不开面子的秦家夫妇,一旁进屋就保持沉默的王媒婆就知道该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当下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向着两人恭喜起来。 “哎呀,秦家老哥,嫂子,恭喜二位碰到这么一个贴心女婿,既然是小辈的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说话间,王媒婆就从周安康手里接过红包,非常自然的把里面的钱抽出半截,把首先承诺好的五十万彩礼钱,当面展现在秦氏夫妇的面前。 扭过头看了看,发现自家闺女眼睛都黏在了周安康身上,再也容不下旁人,秦父欣慰之余,也是满腹苦涩,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从今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看着自家男人那婆婆妈妈的样子,一看自家闺女就知道她小心思的秦母,利索地从王媒婆的手里接过彩礼,然后笑意盈盈的看向周安康。 “安康啊,以后淮茹就交给你了,要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尽管告诉我和她爸,我们帮你收拾她,我们也不盼别的,就希望你们能够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嗯,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淮茹的,自家媳妇自己不疼那还算是男人么,咱们离得也不远,要是淮茹什么时候想你们了,我就陪着她回去看你们!” “嗯!好,好!” 感受到周安康真诚的态度,秦母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在秦母看来,周安康性格沉稳,脾气温和,人际关系简单,家境殷实,高中学历,简直就是完美的女婿人选。 虽然知道自家女儿非常漂亮,可是经历过艰难岁月的秦母非常清楚,女人的漂亮其实才是最不稳定的依仗。 相比之下,周安康能够在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前,就把秦淮如工作的事情安排好,堪称排除了秦淮如一生之忧,这才是让秦母最为激动和满意的。 就这样,连留给秦淮如单独了解的机会都没有,她未来的一生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过看秦淮如那低着头流露出无限娇羞的样子,也没有谁会认为她有反对的意愿。 接过了彩礼,就代表着对方答应了这门亲事,周安康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万,放在了秦氏夫妇的跟前。 “爸,妈,你们也知道,我虽然搬到四合院已经两年时间了,可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和院子里的人都不熟,所以我就打算干脆等到我们回门的时候,直接在村里把酒席办了,您二位认为呢。” “没问题,这事就包在爸妈身上,到时候你们小两口直接回来就好,事情保证让你哥他们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种给自家脸上添光的事情,秦氏夫妇哪里会拒绝,再说周安康都将钱掏出来了,难不成还能不给自家女婿这个面子? 所以连征询自家丈夫的意思都没有,秦母就直接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而被代表的秦父也一声不吭,只是附和地点着头。 看到这副情景,周安康哪里还不清楚,自己的岳父大人,竟然还是一个妻管严。 周安康也有些庆幸,一开始丈母娘就对自己印象很好,所以今天这场相亲才进行的如此顺利。 送走了心情舒畅的秦氏夫妇,周安康又从口袋里掏出十万块,顺手塞到了王媒婆的手里。 “能够娶到淮茹这样的媳妇,感谢王姨的帮忙,这就当是我们俩请你吃喜糖了,以后啊,等我孩子大了,说不定还要麻烦王姨,再给他找个和他妈一样好的媳妇,到时候王姨您可不要推辞啊!” 周安康大方的出手,加上一番漂亮的话,把王媒婆高高捧起,还拉近了双方的关系,并没有做出媳妇娶进门媒人扔过墙的事情来。 如此漂亮的做事风格,让王媒婆当即高兴的大笑起来,利索的将钱揣进口袋,然后热情的向着周安康和秦淮如大包大揽的应承。 “哈哈,瞧安康你说得,但凡有用到王姨的地方,你小两口尽管开口,在这南锣鼓巷,大事办不了,但是一些小事情,王姨还是有三分面子的!” “行,那我可就当真了!” 很是耐心的和王媒婆拉拢了一通关系,周安康这才带着无比拘束的秦淮如告辞。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周安康这番行为简直有些冤大头。 可在周安康看来,他对于王媒婆的大方程度,由三方面决定。 首先是秦淮如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这简直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否则周安康也不会在机会出现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毫不客气的说,除非周安康找一个比他小上十岁八岁的,或者毫不知底的陌生人,秦淮如可以说是他如今唯一合适的人选。 其次,能够从解放前做到现在,媒婆生意还稳如泰山,要说人家王媒婆没有三分三,那就小看人家了。 做媒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金字招牌的。 毕竟介绍容易,保证成功难。 尤其是如今大环境之下,实行的都是盲婚哑嫁,可以说结婚之前,男女双方都和周安康、秦淮如这样的,顶多就是见上一面,愿意就结婚,不愿意就散。 甚至如果挑拣的厉害了,不好的名声传出去,甚至行情都会一落千丈。 这种情况下,就极为考验媒婆的判断力,谁和谁合适,谁和谁不合适,结婚之后幸福美满还是成为怨偶,那都是媒婆必须要有的判断。 有问题的夫妻多了之后,媒婆也就当到头了。 能够被贾张氏这个滚刀肉认可,就足以证明王媒婆的靠谱。 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媒婆,如果周安康稍微小气一点,人家是绝对不会毁坏她的招牌。 综合考虑之下,刚一见面,周安康就直接给出了十倍的价格,瞬间把王媒婆给砸晕了。 甚至周安康事后猜测,回到家里之后,清醒过来的王媒婆可能有过犹豫,毕竟这种事情多少见不得光。 这也是为什么周安康当场就给了对方三十万,就是让王媒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防止留下后患,周安康干脆大放到底,最后又给了对方十万。 名为感谢实为封口费,就是害怕未来有一天要是有人抓住马脚来说事,那么拿了钱的王媒婆必然会主动出来背书,毕竟这也牵扯到她自己的名声。 能够花钱解决后患的,在周安康看来,都不是什么值得费心的事情。 告别了王媒婆之后,先带着秦淮如来到百货大楼买了奶糖和水果糖,然后两人带着介绍信直接来到民政部门。 领到了结婚证之后,给工作人员抓了一大把奶糖,可把小姑娘给乐呵的。 人情世故这一块,活了一辈子的周安康拿捏得死死的,哪怕只是一次打交道的小姑娘,他都没有吝啬。 这个时代能够在这么好的岗位上,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谁知道未来几年之后,人家会跳到什么部门,说不定就是未来区里或者市里的领导。 一把奶糖而已,在有过惨痛教训的周安康看来,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人死了,钱却落到了别人手里。 想起上一辈子,他死得时候,财富宝里面还藏着三万六的私房钱,顿时心肝肺都疼得不要不要的。 汲取了教训之后,哪怕来到了五十年代,周安康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 所以看到了一丝机会之后,哪怕结果未知,他也豪气的掏出近百万去博一个可能。 要知道大院里收入最高的易中海,此时一个月也才六十多万。 钱多少不是关键,关键是花钱的势头,那绝对不是对于钱财重视的人,所能够表现出来的豪气。 不见王媒婆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被周安康的大手笔给震惊了么。 好在一切都朝着好的结果发展了! 扭头看着身边低垂着头,羞涩的拽着衣角,亦步亦趋紧跟着的秦淮如,周安康抓起对方的一只玉手,就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啊!” 被周安康如此大胆的行为,吓得低声惊叫了起来,秦淮如急忙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里,就算是夫妻俩走在街上都得保持一尺的距离,秦淮如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可是她挣扎了几下,柔嫩的小手被周安康牢牢的锁在手心,虽然没有感到疼痛,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没好气的噘嘴看了周安康一眼,留给秦淮如的却只有一个大步向前的后脑勺。 面上一副无奈的嫌弃样,内心里却甜丝丝的秦淮如,最后只能气(内)急(心)败(窃)坏(喜)的任由周安康耍着无赖。 余光之中看着秦淮如虽然撅着妩媚的金鱼嘴角,但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溢散着丝丝欣喜,周安康就知道这不过是矜持的口是心非罢了。 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媳妇了,周安康也没有让她太过惊吓,看到行人多了起来,就松开了那修长的玉手。 虽然因为经常下地干活,所以秦淮如的手握上去并没有多么光滑柔嫩,可是天赋底子放在那里,即便贫穷人家出身,却丝毫没有影像她修长纤细的手型。 周安康有信心,在自己家里保养一段时间之后,这个青涩的丫头,将会散发出独属于十三姨的魅力。 回到了四合院,让周安康没有想到的是,迎头就碰到了闫埠贵,蹲在门口摆弄着一盆发蔫的盆栽。 听到了脚步声,闫埠贵抬起头就看到周安康领着秦淮如走进大门,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艳和震惊,随后就试探地询问起来。 “哎呦,安康啊,这位是……” “闫老师,这是我媳妇秦淮如,刚刚扯完证!” 面对闫埠贵探寻的目光,周安康也没有在意,随口就把秦淮如的身份向他做了解释。 这个特殊的时期,光是老蒋和国外的一些势力,在京城就留下了将近三万左右的敌特分子,虽然军方一直没有放松,采取了宽大政策感召和严厉打击并举的方法,可是依然有着很多漏网之鱼。 正是鉴于这样的情况,军官会已经在考虑如何发动人民的力量,进行全面的肃清行为。 而剧情当中的管事大爷制度,也正是再这样的大环境之下才设立的。 也就是说,属于易中海、刘海中和闫埠贵的四合院管事大爷时代,即将到来了。 向着闫埠贵说完了之后,周安康扭头向着秦淮如顺口解释了起来。 “这是咱们前院的闫老师,在红星小学任教,算是咱们院里少有的文化人!” 可不是么,一大堆小学毕业的住户当中,闫埠贵这个初中毕业的,也却是算是个文化人。 不过这个话从高中毕业的周安康嘴里说出来,总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是不管怪异不怪异,闫埠贵听到耳里却感到非常舒坦,当下裂开嘴礼尚往来的对着周安康商业互吹起来。 “安康过奖了,要论文化人,咱们院谁能比得过你,别说咱们四合院了,就算上周围的几个大院,就你一个高中毕业的……” “唉,闫老师谦虚了,是不是文化人和学历没关系,关键在于不断提升自己,保持经常学习的状态,闫老师还有在学校继续提升自己的机会,其他人,整天鸡毛蒜皮的事情计较着,哪里还有工夫把心放在学习上。” 看着老伴和周安康在那里聊得欢天喜地,肚子里正揣着闫解旷在院子里溜达的张瑞华,几乎看呆了眼神。 什么时候她家这口子和周安康这个小伙这么聊得来? 甚至高兴的小眼神眯着,都顾不上周安康手里的糖果了。 这要是放在往日,恐怕闫埠贵早就惦记着,看怎么才能够算计一下沾点光了。 “哎呀,时间不早了,闫老师,咱们改天再聊,这是我们的喜糖,让大家沾沾喜气!” 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周安康不介意说一些好听的话,给自己营造一个虚假的和气,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起码让自己媳妇开心一天不是! “好,好,恭喜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幸福美满啊!” 看着周安康结结实实抓了一大把糖果,双手捧着才堪堪接住的闫埠贵,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不仅得到了实惠,而且还聊得如此开心,当下投桃报李,一大堆祝福的话就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只让旁边的秦淮如抿嘴偷乐。 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大叔,没想到人还怪好嘞。 不知道秦淮如对于闫埠贵的评价,竟然都歪到了长城外去了,否则周安康绝对会忍不住喷笑起来。 闫埠贵虽然算不上绝对意义上的坏人,可也绝对不是好人,但凡是老好人,恐怕都活不到现在了。 给前院四户人家发完了喜糖之后,周安康并没有按顺序继续到中院发,而是直接来到了后院,首先敲响了聋老太太的屋门。 “老太太,我是周安康,今天我结婚,来给您发喜糖来了!” 看着打开屋门的聋老太太,周安康没有任何异色,抓了一小把混杂着酥糖和水果糖,热情地放在了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我还要给其他人发糖呢,先走了啊!您慢点啊!” 瞪着一双小眼睛,聋老太太一脸发懵的看着来去如风的周安康。 原本她还想和周安康说道说道,别老是欺负傻柱那孩子,可是谁知道,周安康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此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的聋老太太,远没有后来大院老祖宗的威势。 面对周安康这样根红苗正的烈属,她也只是准备敲敲边鼓,让周安康稍微收敛一点,省得一天到晚傻柱那孩子连周安康的名字都不想提。 并不知道聋老太太的打算,周安康只是不想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而已。 毕竟同样体验过人老成精的状态,周安康认为,要想不和这个聋老太太有瓜葛,那么远离将会是最好的办法。 总不能真如那些同人小说一样,把人家的拐棍给折断,然后揍一顿? 周安康敢肯定,要是自己真要是这么傻缺的做了,那么恐怕聋老太太养老的谋算就有着落了,而他周安康非常可能从此就多了一个老祖宗。 摔一跤都要躺大半年的老年人,绝对是谁都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对付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太太,说出去都是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 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距离,然后拿捏住她的软肋,让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位置。 来到刘海中的家里,那个未来最先跑路的刘光奇,此时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 可是刘海中赤裸裸的偏爱,也已经上演了多年,光是看到饭桌上,炒鸡蛋直接被放在刘海中和刘光奇的面前,让九岁刘光天和三岁地刘光福只能看着流口水,就知道刘家的家风已经成型。 “刘师傅正吃饭着呢!” “安康啊,要不要坐下吃点?我怎么听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还没有为当官走火入魔地刘海中,虽然面上带着矜持,可好歹看到周安康之后,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开始招呼。 “不了,不了,这不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一切从简,就给大家发发喜糖,也算是分享一下我们革命婚姻的喜气。” “嗯,不错,安康这话说得在理,新中国百废俱兴,我们就应该满怀家国情怀,为了祖国的繁荣强盛添砖加瓦……” “爸,人家还要继续发喜糖呢,你不能改天再聊么!” 眼看着刘海中就开始长篇大论说起感想起来,一旁的刘光奇,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打断了自家父亲的感慨。 不得不说,刘海中对于自家老大,那是真的偏爱。 哪怕被打断了兴头,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晴转多云,但是依然安耐住了自己的脾气,反而顺着大儿子的话,朝着周安康祝福起来。 “是我的疏忽,一时兴起,耽搁安康的时间了,祝福你们夫妻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多谢刘师傅了,那我们先告辞!” “行,慢走啊!” 走出了刘海中的家里,饶是周安康都有些顶不住,他竟然没有想到,刘海中的话痨这么早就出现了,难怪后来当上二大爷之后,动不动就是“我先说两句……”。 合着这是拥有渊源习惯的啊! 还么等周安康走到许家地门口,就看到顶着长长腰子脸,嘴上初显绒毛的许大茂,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茂,你爸妈在家么?” “周大哥……你……这位是……” 见到周安康,许大茂刚开口说话,就看到一旁妩媚清纯并存的秦淮如,当下心神俱震,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我问你爸妈呢!” 眼睛里闪过森冷的寒芒,许大茂这个坏种,在男女作风上可是非常混乱。 而且和傻柱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不同,许大茂那可是见了缝就盯的苍蝇,几乎见到漂亮女人,双腿就会不由自主的凑上去。 就在许大茂感觉自己魂都要被勾走了的时候,无意间对上周安康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一个激灵之后,立马清醒过来。 他此刻才意识到,面前这个新婚的女人,和他撩拨的女同学不一样,身边可是有着心狠手辣的丈夫呢。 许大茂之所以知道一点周安康的底细,那还是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仇敌傻柱,正好碰到了周安康狠揍傻柱的场景。 这对从小到大一直相爱相杀的对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坑害对方的机会。 一年多之前,正尾随傻柱后面准备坑对方一把,结果许大茂就看到了傻柱因为嘴欠,结果被周安康当沙包捶打的凶狠现场。 “我爸妈走亲戚去了!” 连傻柱都不是周安康的对手,许大茂哪里还有对恃地勇气,当下收敛了自己的眼光,急忙开口回答了周安康的询问。 第4章 秦淮如的乖巧 “这是给你家的喜糖!” 面无表情地递给许大茂一把喜糖,周安康那幽深清冷的眼神,看得许大茂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谢……谢谢周大哥!” 没有理会点头哈腰地许大茂,周安康带着秦淮如转身就朝着中院走了过去。 然后一边走,一边还扭头朝着秦淮如叮嘱着。 “咱们院里有几个不太听话的刺头,要是谁敢骚扰你,直接告诉老公,我直接敲断他们的第三条腿,让他们当一辈子活太监!” 那言语清晰地传入到了许大茂的耳朵里,让许大茂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尾巴骨升起,然后双腿加紧,差点忍不住尿到裤子上。 许大茂虽然是个坏种,但是他却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擅长趋吉避凶,见风使舵! 一旦确认惹不起的时候,那绝对态度无比的端正,尽管一旦发现机会,也绝对会狠狠报复回来,可是在那之前,却会表现地无比乖巧。 在这一点上,比一根筋的傻柱,要明智的多。 被吓唬得瑟瑟发抖的许大茂,哪里还敢乱瞟自己的目光,生怕被周安康逮着机会,借机收拾自己一顿。 不得不说,秦淮如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哪怕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培养出白莲花的属性,可一听周安康的交代,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无比认真的点头保证起来。 “安康哥放心,要是有人对我不规矩,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错,女人要时时注意,保护好自己。放心,你男人可厉害着呢,收拾三五个壮汉完全不是问题!” 虽然有演许大茂的成分,但是周安康也借机向着秦淮如透露一点自己的实力,省得这个傻女人,再像原剧情那样,对于骚扰她的男人虚与委蛇,忍气吞声。 那可就是把他周安康的脸往地上踩了! “好,一切都听安康哥的!” 对于秦淮如的乖巧,周安康感到非常的满意。 他之所以如此果断的把秦淮如截胡,就是因为秦淮如的忠诚、坚韧和乖巧。 或许有人对此存有异议,认为秦淮如为了生存游走于男人之间,吊着傻柱充当吸血包。 但凡事都讲立场,成人的世界里更是讲利益。 正如人人都恨秦淮如,人人却想成为当贾东旭。 抛开贾东旭的早逝之外,如果单纯站在贾东旭的立场上,那么秦淮如就是一位伟大的妻子。 不择手段辛苦的赡养了贾张氏,抚养了棒梗三兄妹,给棒梗搂下一大笔财富,让贾张氏安享晚年,给三兄妹一个富裕的未来。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哪怕再婚,也依然保证了对于贾东旭的忠诚,没有给傻柱生孩子。 最为重要的就是最后一点,没有给傻柱生孩子。 正是这种做法,保证了傻柱这个吸血包,能够安心的把所有地一切,都留给了贾东旭的亲生儿女。 看看在所有人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里,贾张氏和棒梗却吃得滚圆结实。 至于小当和槐花的苦,那只能说是时代局限下,重男轻女的结果,和秦淮如本身没有多大的关系。 终生坚守原配的三个孩子,这难道不算忠诚? 就算是在喝稀吃糠的年代里,依然想尽了各种办法,拖家带口养活了其他四口老小,难道这不算是坚韧? 被贾张氏各种数落、防备、胡搅蛮缠,却没有将贾张氏赶回乡下,更没有怒而翻脸,默默忍受着苦难,这难道还不算乖巧?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站在傻柱的立场上,秦淮如确实不是东西,但是站在贾东旭的立场上,秦淮如已经能够做到她所能够做到的一切。 看看整个四合院里面,过得比贾家好,过得比贾家富裕,未来之路比贾家走宽的,有一个么? 不管是什么管事大爷、厨子、放映员,却全都被玩弄于一个弱女子的毂掌之间。 如果还认为秦淮如这样的女子不值得娶的话,那么周安康只能说,某些贱皮子接受高价彩礼、小仙女、女拳的打击还不够。 相比于后世数十万的彩礼,各种各样扶弟魔们,秦淮如的娘家没有沾过一天光。 相比于那些小仙女,秦淮如没有矫情地哭喊着把一家老小抛弃。 相比于那些见利忘义的女拳师,秦淮如给自家儿女搂钱搂得光明正大。 也正是看透了这一切的实质,在机会出现的一瞬间,早就尝尽人生酸甜苦辣,看透了人世根本的周安康,毫不犹豫的,全力以赴的做出了截胡的行为。 扭头看着一身朴素衣裳,却露出幸福微笑的秦淮如,周安康意气风发地大步来到了中院。 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一番折腾,易中海夫妇、傻柱兄妹,贾家母子,杨大娘祖孙、刘安三口,程虎三口,中院的六户人家已经全都跑了出来。 “哎呀,正好,大家都在,还省得我一家家跑了,今天我新婚,给大家发喜糖,一起喜庆一下!” 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注视而有丝毫的拘束,反而一副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一样,龙骧虎步般迈着大步,周安康直接来到了易中海的跟前。 “来,易师傅,不要客气,这是喜糖!”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周安康塞了一把喜糖,让易中海内心里无限憋屈。 我客气个嘚! 就四五块糖,说得好像你给得是金子一样! 体会着指头都能够轻易紧握在手心的感触,易中海异常地无语。 说着最大方的话,做着最小气的事,易中海甚至都怀疑,要是自己和傻柱一样的年纪,说不定手里这四五块糖果都还要减半。 可是周围一群邻居正看着,易中海只能憋屈的黑着脸,还不得不向着周安康说了声谢谢。 “多谢安康,恭喜你新婚快乐!” “多谢,多谢,哈哈,来,杨大娘,刘哥,程哥,吃喜糖!” 相比于易中海,其他三户人家收到的喜糖就要多很多,起码每个孩子都能够分到两三块。 也正因为对比了易中海的憋屈,三户人家的道谢也真诚了很多。 就在周安康高兴地散着糖果的时候,贾张氏那刺耳的声音就喧嚣而来。 “周安康,我家的糖呢!” 听到贾张氏的喊叫声,周安康这才仿佛猛然发现她一般,扭过头一脸惊讶的看向贾张氏,脸上浮现出夸张的笑容,朝着贾张氏大步走过去。 “哎呀呀,张婶,别着急啊,咱们两家也算是同喜了!” 一副豪气的架势,来到贾张氏的跟前,在对方期待的眼神当中,却捏出了区区四颗糖果。 气得贾张氏都想直接扔到地上,给周安康一个难堪,最后却因为心中的不舍,忿忿不已地揣进了兜里。 还不等贾张氏开口,周安康却一副热心的样子,朝着一旁沉默的贾东旭关切询问。 “东旭哥,听说你今天相亲了,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啊!” “说起来我都羡慕你,你有张婶和你师父易师傅帮你打理,肯定在院子里摆酒席热闹,哪像我都没有人帮忙,只能发发喜糖聊以自慰。” “哦,对了,你们和易师傅商量好了没有,酒席定的什么档次?” “东旭哥,你可是挣钱的人,而且还有一个月收入六十多万的师傅,要是寒酸了大家可不答应啊!” 根本就没有给贾家母子开口的机会,周安康就吧嗒吧嗒地,自顾自说了一大通。 惹得满院地邻居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周安康。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你结婚就发了一圈喜糖,结果还没有转过脸呢,就把贾东旭给架到了房顶上。 尤其是不远处的易中海,更是脸色铁青的都想转身离开。 可是周安康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周有福刚刚牺牲,已经孤身一人地周安康又和大院里的人都不熟,人家说得确实没有问题。 一时间被周安康带偏了想法的住户们,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目光在贾张氏和易中海的身上徘徊。 在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年代里,师傅为徒弟操持婚礼,完全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甚至原本就没有打算摆酒席的贾张氏,听到周安康嘴里说出“你师父”“六十万”等字眼之后,整个人瞬间都亮堂起来。 念头通达之后,贾张氏仿佛智慧之神附体,竟然就那么大喇喇顺着周安康的话,朝着易中海直接逼宫起来。 “安康说的是,东旭他师父,你觉得咱们定什么标准的酒席合适?” “……” 原本就脸色就铁青的易中海,瞬间血气上涌,都肿胀得紫黑一片,差点就脱口大骂起来。 果然就不能对这个滚刀肉抱有任何期待。 周安康如此明显挑拨的话,贾张氏这个蠢货听不出来不说,竟然还顺势爬杆想着占他的便宜。 原本不甘心地想要开口拒绝,可是看着贾东旭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易中海顿时有点泄气,那是自己的徒弟,未来养老的第一候选人。 要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离心离德,那就划不来了。 当下易中海只能憋屈的挤出一丝笑容,硬生生地被贾张氏拖进了周安康埋下的陷阱当中。 “结婚那是东旭一辈子的大事,哪能这样草率,晚上我们坐下来仔细商议一番!” “果然不愧是东旭哥的师傅,是京城爷们,易师傅就是局气!” 易中海的话音刚落,连给他描补的机会都没有,一旁早就等待多时的周安康立即竖起了大拇指,直接将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嘶……” 周围的四合院住户们,全程不拉地看完了一番暗流涌动的交手。 但谁都没有想到,易中海这个向来以算计著称的高手,今天竟然被周安康这个小伙子全程拿捏,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好家伙,没想到以往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周安康,没有了周有福的约束之后,算计起别人来,竟然如此的刀刀致命啊! 摆了易中海一道之后,周安康面带微笑的来到了贾张氏的身边,自来熟地拍了拍贾张氏的胳膊。 “张婶,怎么,我够意思吧,东旭哥这下不仅抱得美人归,而且还给你省了一大笔,来年东旭媳妇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到时候你也算是人生美满了!” 原本还因为秦淮如的漂亮,心里感到有些膈应的贾张氏,一听周安康如此上道的话,心里也瞬间舒畅起来。 当下笑得都有些合不拢嘴,然后一副大方的样子,对着周安康做出回应。 “咱们同喜,同喜!” 心情愉悦的贾张氏,脑海里的那点小疙瘩也瞬间消散。 虽然她家东旭的相亲对象,没有秦淮如漂亮,可也算是个美女,而且比起还有些青涩的秦淮如,更显女人魅力,尤其是那副好生养的身材,贾张氏都开始遐想自己未来大孙子的相貌更像谁的问题了。 看着贾张氏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再看看易中海站在那里胸口急剧起伏,差一口气就要晕过去的凄凉样子,旁边围观的众人,只感到一股凉气瞬间从脊椎骨爬上天灵盖。 好家伙,这坑了易中海一把不说,还要来一个杀人诛心,这周安康得多小心眼啊! 大家都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平日里谁和谁有矛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周安康之前和易中海可没有多大交集,唯一的恩怨就是昨天在傻柱兄妹间做假好人煽风点火,惹得周安康看不过眼才打抱不平。 可就那么一点小事,不过是何雨水哭了一场而已。 有多大仇?有多大怨? 周安康竟然记到了现在,还不依不饶地又坑了易中海一把。 这也太小心眼,太记仇了吧? 自认为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围观者们,一个个看向周安康的目光中充满了忌惮。 毕竟有这么一个小心眼还有能力的邻居,谁知道自家哪天不注意就会惹恼了他。 一瞬间,很多人都在内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要离周家远一些。 看看易中海消无声息损失了一大笔钱,这还是易中海家底丰实,要是换在他们身上,恐怕就要伤筋动骨了。 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目光之中的忌惮,周安康领着秦淮如来到了东厢房门口,看着站在台阶上,瞪大着眼睛一脸懵懂的何雨水,一改之前的张扬,脸上的笑容灿烂而阳光。 第5章 傻柱的威慑力 抬起手将何雨水那蓬松凌乱的头发向着头上顺了顺,抓起一把糖果塞到了小丫头的口袋里,同时低声的交代着。 “你先吃着,吃完了来周大哥家里再拿,放心,周大哥还给你藏着一大堆呢!” “嗯嗯!” 听到周安康的话,何雨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份独特的宠爱,让小丫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脸上的开心笑容,让远处的一些小孩子都充满了羡慕。 谁不想有一份无原则无道理的宠爱? “这丫头叫何雨水,以后咱家中午做饭多做点,小丫头要是没地方吃的话就在咱家吃!” 扭头向着旁边的秦淮如交代了一句,然后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小脑袋。 “雨水,这是你周大哥的媳妇秦淮如,以后直接叫她嫂子!” “嫂子,你好漂亮啊!” 面对周安康的宠溺,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蜜罐当中的何雨水,当下笑容轻快,爱屋及乌地对着秦淮如也露出了最大的善意。 “哈哈,雨水也很漂亮,也是一个小美女呢!” 听到何雨水的夸赞,心里非常高兴的秦淮如,也夫唱妇随地弯腰和何雨水互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和自家男人有什么瓜葛,但是自幼受到的教育,让秦淮如认为自家男人的想法就是家里的最高意志,尤其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那就更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周安康的决定。 如果说面对何雨水,周安康就是风和日丽的春天,那么当目光移到了另一边傻柱的身上,就瞬间进入到了寒风凛冽的冬季。 对上傻柱那躲闪的眼神,想到剧情当中和秦淮如纠葛最深的就是眼前这个傻子,当下周安康的心情就更加的不耐。 “毛都还没长齐呢,别起什么歪心思,先把你自己养活了再说!” “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厨子,哪家姑娘眼瞎了都不会看上你!” 面对周安康毫不留情的硬怼,傻柱涨红着脸,既有被轻视地愤怒,又有被拆穿心事的羞恼。 但是摄于周安康的武力,傻柱只能一声不吭地装死,让周围原本期待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尤其是偷偷跟着溜到中院来的许大茂,更是气得牙直痒痒。 之前偷看秦淮如被周安康当场抓住,摄于周安康的武力威胁,父母又不在家,许大茂非常明智的装老实躲过一劫。 可是随后周安康不依不饶,甚至当着他的面,直接向秦淮如揭了他的短,许大茂在心里无比憎恨周安康,就不甘心的跟着来到了中院。 原本希望能够看到周安康吃亏的场面,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里,哪知道向来被自家老爹都忌惮的易中海,都在周安康的手里结结实实吃了一个大亏。 原本都打算偃旗息鼓的许大茂,随后就看到周安康竟然毫不留情面的当众呵斥傻柱。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许大茂和傻柱这对一生的对手,有着常人无法觉察的羁绊。 都做好了回家打算的许大茂,一看到傻柱那张憋得通红的脸,脑海里的那根弦就瞬间绷断,同时想到了一个自认能够让傻柱和周安康两败俱伤的方法。 当即从拐角跳出来,快步来到北房的台阶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对着傻柱挑拨起来。 “呦呵,傻柱,被人家当孙子一样训斥,这你都能够忍得下?还算京城爷们么?” “你的骨气呢,你的自尊呢,你……” “我草拟妈的许大茂,找死!” 对于周安康忌惮,可不代表着何雨柱战力不行,尤其是面对天然被压制的许大茂,原本还压抑着自己愤怒的傻柱,瞬间爆发,从台阶上跳下,就像猎豹一样,挥舞着拳头朝着许大茂冲了过去。 对上傻柱那双通红的眼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许大茂,顿时心中惊恐,双腿颤抖,一股尿意油然而生,当下晕头转向的撒腿就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不好,还是昏了头,竟然朝着院子中间周安康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看着撒腿从自己身边窜过的许大茂,周安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左腿隐蔽的往前一伸,脚尖微微顺势勾起。 慌乱当中,感觉脚下一磕绊,然后许大茂就踉踉跄跄的,挣扎着向前跑了两步之后,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头脑都已经被愤怒充斥的傻柱,看到逃跑的许大茂摔倒,当下也没有考虑其他,就一个跨步骑到了许大茂的背上,然后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就对着许大茂一顿物理输出。 “你个狗娘养的许大茂,就你个头顶烂疮、脚底流脓的坏种,也配嘲笑小爷,想找死啊,小爷成全你!” 雨点般的拳头朝着许大茂的头上背上挥舞出去,傻柱一边打还一边嘴里嘲讽着。 物理精神双攻击的效果,简直就是为了许大茂量身订造的一般。 “啊,傻柱,我饶不了你!” “滚开,停手,救命啊……” 身上传来一大片剧烈的疼痛,许大茂扯着尖锐的嗓门就呼喊起来。 刚开始还准备硬气的放出狠话,哪知道才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就有些挨不住,当下只能抱着脑袋朝着四面求救起来。 看到这例行上演的一幕,旁边的大人们相视苦笑了一下,然后纷纷朝着全武行的两人走去。 “行了,傻柱,别打了,再打就流血了!” “傻柱,住手,你想打死大茂不成!” “行了,行了,你俩停停手,傻柱,赶紧起来。” 被大家七手八脚拉起来,犹自挣扎着的傻柱,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许大茂,当下对着许大茂的两腿间,伸直右腿就是一个撩阴脚踢了过去。 “啊……”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还没有完全爬起来的许大茂,立即双手捂着小腹下方,再次重重摔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的来回打滚。 “嘶……” “我的天呐……” 看到许大茂那死鱼挣扎般的痛苦模样,额头都已经爬满了汗水,旁边的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瞬间看向傻柱的眼光都带着几分惊恐。 好家伙,如此流畅自然的动作,难道这傻柱天生撩阴技能附体? 那么一瞬间,整个院子里男人的心目当中,傻柱的威慑力直接提升到了顶点。 开玩笑,要是平日发生矛盾,拌个嘴的话,傻柱突然间顺势来这么一脚,谁能够受得了? 这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那个男人胆敢不小心的? 看着周围起码三尺的空荡荡距离,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傻柱,犹自愤愤的向着地上翻滚的许大茂扔着狠话。 “许大茂你个坏种,竟然敢算计你柱爷,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告诉你个兔崽子,柱爷这辈子吃定你了!呸!” 别人或许以为这只是傻柱在放着狠话,唯独一旁的周安康却非常了然,傻柱的这番话,并不是狠话式的威胁,而是一种事实的陈述。 终其一生,这对大院里的死敌,不管阴险狠辣的许大茂,在外面如何折腾,如何呼风唤雨,但是在四合院当中,却一辈子都被傻柱给压制的死死的,连一丁点翻身的机会都看不到。 堪称一生都笼罩在名为傻柱的阴影之下。 反杀刘海中,翻脸举报娄家,差点让李怀德这个大佬都败走麦城,可见许大茂也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厉害人士。 可是只要一面对傻柱,就从来都没有沾过光。 看似截胡了秦京茹,捣散了于海棠,可这原本就是两女对于傻柱有些看不上,加上有秦淮如的存在,嫁给傻柱的概率几近于无。 反观傻柱面对许大茂,先是直接抢了原配娄晓娥这个富婆,并让其给自己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后来更是让娄晓娥资助了酒楼的起步资金,并且持续性输血给四合院。 在和许大茂一同面见大领导,结果受两人恩怨的影响,使得许大茂还没有开始就直接出局。 虽说这是许大茂自作自受,可要是没有傻柱的因素在里面,许大茂还是能够发挥出伶俐的交往水平的。 受到娄晓娥、大领导这些贵人的帮助,相当于白白落下一个给老人养老的名声,甚至在区政府那里,都拥有了不小的声望。 相比于许大茂后来的落魄,傻柱堪称全面碾压。 至于傻柱被冻死在天桥下,被许大茂处理丧葬的那个结局,只能说网友的脑洞开得足够大,其他不说,要是棒梗敢那么干,无论是何晓还是官方,都不会让棒梗好过。 真以为天子脚下守善之地是白说的! 这种谋财害命的行为,如果偏远地区就算了,可在京城里,只能说想出这一幕地人,脑子里大概率灌水灌多了! 不说别的,就像周安康这样一个烈属,要是骤然死亡之后,街道办和军方都要摸查一番才会放心,否则真以为他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守着父亲留下来的遗产,院子里的众禽会无动于衷? 没想到刚来院子里,就看到如此热闹的一幕,秦淮如抖动着长长地睫毛,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楞了一下之后,周安康随即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农村,还和后世不一样,正是民间武德充沛地巅峰。 此时的乡村当中,还保留着民兵的编制,别说看打架了,甚至有一大部分参加民兵训练的妇女同志,甚至枪法都比男人还要好。 此时的妇女才是真正的半边天,干起工作来,完全不输于男人,像四合院大妈,还有贾张氏这样,不工作整天守着家做饭的,才是全国的异类。 这也是周安康为什么觉得四合院太小,看不上整日里为了鸡毛蒜皮在这里折腾的原因,全国男女老少,无论城市还是农村,都在为新中国地富强努力奋斗工作。 可在四合院里面,竟然还残余着老旧的思想,整日里为了个人的私欲在进行着各种谋算。 如果第二次人生,就这么浪费在这种蝇营狗苟之中,那他除了重复一次上辈子的老路之外,又有什么意义呢? 和上一辈子走相同的路,那么他岂不是白穿越了! 简直都对不起系统这个外挂! “明后天有地吃午饭么?” 看着吵吵嚷嚷的人群,周安康捏了捏何雨水那干巴巴的脸蛋,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面对周安康的关心,何雨水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哥说给我留饭呢!” “那行,周大哥这两天比较忙,等过了这几天之后,请你到东来顺吃涮羊肉怎么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何雨水这丫头,周安康越是感觉投缘。 难道因为他心理年龄大了,对于小孩就没有什么抵抗力? 可是面对院子里的其他小孩,他也没有特殊感觉啊! “是吗?涮羊肉?嘶溜……” 一听周安康竟然要带着她吃涮羊肉,何雨水差点都忍不住自己的口水。 这番可爱的表情,逗得周安康直乐呵,当下揉了揉何雨水的小脑袋,再次做出保证。 “放心,周大哥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骗你的!” “好了,赶紧回家去吧,离你那个傻哥哥远一点,一天到晚老是挥着拳头,可别被他连累了!” “嗯!” 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看着周安康带着秦淮如离去,何雨水无奈的看了一眼被众人拖拽着的傻柱,然后转身就回屋关上了房门。 “咱们院子一直这么热闹么?” 跟着周安康回到了自家屋子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人,但依然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秦淮如没话找话,就打听起了院子里的情况。 看出秦淮如的拘束,周安康就顺着她的意思,笑着向她介绍起了院子里的情况。 “咱们前院最先见到的那个闫埠贵,以前是个小业主,后来到红星小学当了老师,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孩,生性喜欢算计,特别爱占别人的便宜,所以和他们家不要走得太近,容易蹬鼻子上脸。” “而后院那个聋老太太,来历比较复杂,喜欢倚老卖老,毕竟一个孤寡老人么,为了生存也勉强能够理解,总的来说,保持客气的态度就好,不要太过好心!” “毕竟啊,咱们总不能给自家找一个老祖宗不是!” 第6章 小财迷 “刘海中,一个官迷,最喜欢摆架子,目前来说,还不算太坏!” “他隔壁就是许富贵一家,他儿子就是刚才偷看你的那个许大茂,这一家人比较精明,喜欢暗地里捣鬼,可以算是全院最卑鄙的家伙了。” “是因为他偷看我么?” 听着自家男人挨个数落,放松下来的秦淮如也俏皮的笑了笑,然后撑着下巴朝周安康打趣了一句。 好家伙,这才说了两个院子,结果全都是坏人,怎么感觉这城里人就没有一个好人? 看着秦淮如那张俏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亦嗔亦喜的妩媚,感到心头一热,周安康张开一双大手,掐住自家新媳妇柔软的细腰,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因为骤然的失重,惹得秦淮如下意识轻呼一声,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周安康结实的双臂给牢牢地圈在了他的怀里。 修长的双手,轻轻撑在周安康的胸口,秦淮如那对水汪汪的凤眼,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家丈夫英俊的面孔,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秦淮如白嫩的面颊,瞬间像是晚霞渲染一样,飘起了两朵红晕。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谁都别想抢走!” 霸道的宣示了主权,周安康闻着独属于少女的幽香,只感觉到体内一团暖流在膨胀。 看着近在眼前这张清秀地脸,不经意间总能够流露出妩媚勾人的妖娆,尤其是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以及让人心头火热的微翘嘴角,周安康都有种按耐不住的冲动。 听着新婚丈夫霸道的宣示,秦淮如内心升起一股窃喜,同时动情的搂着周安康结实有力的腰背,眼神里浮现出迷离地水雾。 “安康哥,淮如是你一个人的,一辈子都是!” 这句情话就像是点燃的火柴掉进了火药堆里一样,瞬间点燃了周安康的理智。 一个公主抱就将秦淮如搂在了怀里站了起来,朝着卧室里面大步走了过去。 听着周安康喷薄的鼻息,闻着他身上香皂的清新气息,感受他体内有力的心跳,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地秦淮如,用最后的理智稍显挣扎。 “安康哥,现……现在还没……天黑……呜……” 覆盖在秦淮如丰润的嘴唇上,品尝着柔软和香甜,等到没有经验的秦淮如只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之后,周安康这才抬起头,沙哑着声音给秦淮如科普起来。 “知道结婚的意思么,就是黄昏时候结为两姓之好!谁说洞房花烛夜就必须是天黑之后呢?” 搂着秦淮如如棉花般柔软的腰肢,一个翻滚后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周安康温柔的亲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谁先主动。 但见布料天女散花般的飞起,周安康扯起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呼声响起,这个世界上又一个女人完成了蜕变。 随着周安康一番辛勤的劳作,秦淮如不服输地想要翻身做主,可惜反抗失败再次被镇压,直到大半个小时之后,怜惜秦淮如的周安康,终于鸣金收兵。 周安康宽厚的大手在秦淮如后背的曲线上来回奔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紧紧相拥,一起回味着初次体验的美好和畅快。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重新体验年轻的一天,周安康对于穿越的喜悦又多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周安康的怀里躺的更舒服一些,秦淮如这才开口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安康哥,雨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在整个大院里,你只对那个小丫头特别关照!” 听着秦淮如好奇的询问,周安康只能庆幸,小丫头才七岁,否则自己就算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不是我对小丫头特别关照,而是咱们院子里全都一群禽兽,要时刻保持警惕,反而显得我对小丫头的态度不同。” 正好开了头,周安康干脆趁机将剩下的众禽情况介绍完。 “那个易师傅,就是贾东旭的师傅,就是一个伪君子,也不知道他们夫妇俩到底谁的原因无法生孩子,所以就一直琢磨着挑选一个合适的人来给他养老。” “但是根据我的估计,很大概率是易中海那个老帮菜不能生,毕竟要是他老婆的问题,以易中海那虚伪的性格,绝对会想办法先离婚,再娶一个能生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一二十年都没有孩子,而且还守着他那个普通的老婆过活,这不符合易中海的性格。” “而他所选的养老人选,第一个就是贾东旭,他在工厂地徒弟,天然上比其他人亲近一些。” “可是贾东旭性格软弱,一直被贾张氏把控,有什么想要得到的,总会怂恿他母亲贾张氏出头来闹,但是相对而言,还不算无可救药。” “而因为他的软弱,加上父亲早逝,就造成了他的母亲贾张氏,做事胡搅蛮缠,钱财上贪婪成性,生活当中好吃懒做,简直就是四合院里最不受待见的存在!” “这个人根本就不能给一点好脸色,否则她就像是水蛭一样,粘在身上甩不下来。” 想到前世里秦淮如嫁到贾家之后,彻底掉入无底深渊,一辈子辛苦算计,无所不用之极,却让贾张氏和三个白眼狼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先是嫁给短命鬼贾东旭,后来在不断的拉扯当中,等人到中年这才跟了傻柱这样一个满是油烟味的厨子,一辈子也没有享受过什么大富大贵。 蜷缩着身体的秦淮如,静静听着周安康的讲述,内心里却感到万分的后怕不已。 她可是非常清楚,之前王媒婆可是准备把她介绍给贾东旭,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变成了周安康。 但之前见识了贾张氏的丑陋嘴脸和胡搅蛮缠地性格,享受着周安康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爱护之后,秦淮如无比庆幸王媒婆改变了主意。 否则,等到自己嫁入贾家之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苦难在等着自己呢。 而如今的幸福和美好,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带来的。 想起刚才看到,贾家母子俩就挤在那么一间房子里,光是想想结婚后那种尴尬场面,秦淮如就有种不寒而栗的窘迫感。 虽然知道像贾家那样挤在一起的才是城市当中的常态,可是有了宽敞隐秘如周家这样的环境,由奢入俭难,谁还愿意去体会贾家那种让人社死的环境。 所以周安康的截胡,在秦淮如看来,非但没有任何不妥,反而更是一种将自己拯救出火坑的义举,让她感激不尽。 或许是心有灵犀一般,在秦淮如庆幸自己逃离了贾家那个深渊的时候,周安康也想到了自己之前果断作出截胡的英明举动。 得意之时,大手在秦淮如挺翘的圆月上轻拍了一下,周安康用一种得意的口吻炫耀起来。 “淮如,你知道为什么原本要把你介绍给贾家的王媒婆,最后却把你介绍给了我么?” “不知道!” 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一点,秦淮如也非常不解。 “呵呵!” 得意地笑了一声之后,周安康就说出了答案。 “那是因为我得知王媒婆要把你介绍给贾东旭之后,我直接给了王媒婆三十万,让她改变了主意,最终把你这个小美人截胡到了我们周家!” “原来是安康哥你捣的鬼,我妈还说呢,怎么好好的贾家变成了周……” 听到周安康的炫耀,秦淮如娇嗔着伸出纤细的玉手,在他的胳膊上作势掐了一下,那力度都比不上蚊子的叮咬。 但她刚掐完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撑起胳膊,瞪大着一双脉脉的眼眸,声音都有些发颤地惊叫了一声。 “安……安康哥,你……你说你给王媒婆了多少钱?” “三十万啊!” 不走心的随口一说,周安康难以抑制地咽了一口唾液,如果不是害怕秦淮如承受不了,他恐怕都迫不及待地展开第二波交流。 艰难地挪开了自己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秦淮如头顶,周安康又恍然补充了一句。 “对了,严格来说是四十万,后来咱俩准备领证之前,我又补偿了她十万!” “安康哥,你……” 看着周安康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花出这么大一笔钱浑不在意,秦淮如瞬间就代入到了管家婆的角色,当下气急的埋下头,张开两排整齐雪白的银牙朝着周安康的肩膀上轻咬了下去。 那宛如挠痒痒的力度,让周安康的心神震颤,在秦淮如的挺翘上用力一拍,更是没好气的呵斥起来。 “你个小坏蛋,在这么点火,我可就不忍了,咱们接着继续?” “啊?” 后知后觉的秦淮如,这才觉察到两人的姿势,立即如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又迅速地钻进了周安康的怀里,老老实实的依偎在他的胸口,再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开玩笑,刚刚她都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现在还难受着呢,哪里还有精神再继续,真要让周安康胡来,她恐怕明天一整天都在床上渡过了。 “可安康哥你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那可是四十万啊!” 想到自家全家一年辛辛苦苦在村里劳作,五口人加一起都攒不下二十万,可是周安康就为了让王媒婆出力,一出手就是四十万。 想到这么一大笔巨款就揣进了别人的腰包,秦淮如瞬间就有种心肝肺破裂的疼痛感。 轻轻抚摸着秦淮如柔顺靓丽的长发,周安康对于秦淮如的小财迷感到有些好笑,他却丝毫没有后悔的感觉。 将下巴放在了秦淮如的头顶,将她柔软的娇躯紧紧搂在怀里,然后轻声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小财迷,在我看来,只要能够把你娶回家,区区四十万算得了什么!” “用四十万娶这么一个漂亮贤惠的姑娘回家,就算是再掏四十万我也心甘情愿!” 虽然还有些为钱而心疼,可是当周安康这番无敌的情话说出来之后,秦淮如瞬间心头就是一番轻颤,整个人都变得软绵无力。 此时整个社会都处于艰难的起步阶段,大家的内心里还处于渴望和平的岁月,对于温饱和富裕还没有来得及奢望。 这种情况下,周安康这种视金钱如粪土,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的豪气,瞬间就让秦淮如在爱情的海洋里迷失了自己。 如果周安康这个时候掏出一张卖身契来,恐怕秦淮如都毫不犹豫的按上自己的手印。 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的感性。 自古以来,爱情国度里的奢侈和昂贵,对于女人的杀伤力就是无敌的存在。 “安康哥,你真好!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虽然没有文化,说不出什么高雅的言语来,但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秦淮如,用自身最大的真诚,说出了一句最为朴实的话语。 “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有过一次相濡以沫的经验,对于是否能够和秦淮如走到人生的尽头,周安康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更别说,如今的妇女大都还处于守旧的观念,对于爱情和婚姻都无比的认真,甚至视离婚为败坏名声的事情。 像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落跑的事情,在后世完全司空见怪,可是如今的年月里,却是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温情私语之中,两人陷入到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妥当之后,周安康就带着秦淮如就直奔百货大楼而来。 凡事都靠两条腿来赶路,让周安康实在有些无法适应。 哪怕已经在这个社会生活了十八年,可是随着前世的记忆苏醒之后,无法确定时间的状态,周安康总有一种生活零碎的错觉。 在周安康的想法当中,自行车和手表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为了不让秦淮如辛苦,那么一台缝纫机也是需要的,毕竟女红做多了之后实在伤眼睛。 至于收音机这种样子货,周安康反倒没有多么渴求,哪怕如今根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可是守着一台收音机的尴尬场面,让周安康想想就有些头皮发麻。 带着秦淮如走进了百货大楼之内,就看到一个女销售员走了过来。 “同志,想要购买什么!” 第7章 真实的闫埠贵 看着销售员客气的态度,周安康才醒悟,如今还没有推行公私合营,除了某些重型关键工厂,大部分的企业都还掌控在私人的手里,所以态度还没有后来那么暴躁。 想到后来百货大楼里面“无故不得殴打顾客”的标语,周安康就感到很无奈,打工人何故为难打工人啊! “我们想要购买一辆女式自行车,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购买大件,对于当下的行情也不太了解,还不如听听人家专业人员的推荐。 如今的人们观念还比较质朴,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套路和浮躁。 对于周安康的回答,女销售员也没有意外,毕竟一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是新婚夫妻,这样的类型他见得多了,基本上都是对自行车没有任何了解的。 “如果是这位女同志使用的话,那么我推荐你们购买刚刚成立的飞鸽自行车。” “相比于永久侧重于结实,大方,飞鸽相对就更为轻巧和灵敏,更适合女同事使用。而且相比于180万元的永久,飞鸽要便宜30万,只有150万元。” 介绍的同时,女销售员还带着两人来到了两辆样车的跟前,针对性的介绍起各自的特性。 “那就这辆飞鸽吧!” 没有征询秦淮如的意见,周安康直接一锤定音做出了选择。 听到周安康的话,在女销售员羡慕的注视下,秦淮如按捺住内心的甜蜜,焦急地把周安康扯到了一旁。 “安康哥,还是买个男式的吧,不用管我!” 看着秦淮如不似作伪的神情,周安康心中无限欣慰之余,就知道她这是小财迷属性又觉醒了。 “行了,以后你在街道办工作,经常走街串巷,哪里就用不着了?” “反而我去轧钢厂就几步路的距离,买了反而浪费,更何况要是咱们一起出去,你还能不载我不成?” “怎么会?” 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秦淮如随后就醒悟过来,周安康这是在转移话题,当下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是谁载谁的事情么?” “我一个婆娘骑着车子上班,你一个大老爷们却走着,不怕别人笑话啊!” “笑话?谁在乎,我自己老婆肯定自己疼,他们顶多就是羡慕嫉妒恨,要是在意别人的看法,我都活不到这么大,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好日子,管别人怎么说!” 不在意的摆着手,否定了秦淮如的理由,然后周安康就扭头看向了一脸艳羡的销售员。 “同志,开票吧,就这辆飞鸽了!” “行,两位这边付款吧!” “等等!” 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销售员,周安康干脆直接将自己要买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同志,我还想买台缝纫机,还有手表,看完了一起付款吧!” “啊,好……好吧,请这边来!” 销售员看向周安康的眼睛都快要放光了,如果不是旁边秦淮如的存在,恐怕她都要凑到周安康的跟前了。 一年到头,恐怕都遇不到几个像周安康这样出手大方的顾客,对于有着销售金额奖励的她们来说,销售额越多,得到的奖励就越多。 女销售此刻看向周安康的目光,完全就和后世那些搞销售的没有什么两样。 不得不说,光论服务态度的话,还是私营的时期好啊。 反正如今市面上销售的手表几乎都差不离,高端的进口货,这里根本就找不到。 在秦淮如坚决反对之下,周安康只好单买了一块男士的梅花机械表。 对于后世习惯了按照时间来安排生活的他,没有时间观念实在难以适应。 对于别人来说是奢侈品的手表,在周安康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确认时间的工具,和后世那种几块钱的电子表没有什么区别。 一百五十万的自行车,一百二十万的手表,二百三十万的缝纫机,光是转了一趟百货大楼,两人就花了五百万。 虽然家底直接缩水了一半,可是周安康却没有任何心疼的感觉。 如果不是担忧截胡秦淮如失败,他都还想把家里稍微装修一下。 “你觉得家里还缺什么家具,咱们下午再转转,正好下午直接买齐备了!” 看着秦淮如的目光几乎跟着自行车后座上的缝纫机在移动,周安康就有些好笑。 “不用了!” 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秦淮如直接拒绝了周安康的提议。 一个上午竟然花了五百万。 这在过去对于秦淮如来说,绝对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们家五口人在农村就算是不吃不喝三十年,恐怕都攒不够今天所花的这笔巨款。 秦淮如的心在喜悦和疼痛之间来回碰撞,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如果周安康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会告诉她,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两人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之后,立即就引起了轰动。 “安康,你……你买了自行车了?” 刚刚推着自行车走进前院大门,闫埠贵那几乎破裂的声音,就尖锐的响起,都直接传递到了中院。 “这……这是……缝纫机!” “还……还有手表!” 眼睛瞪得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闫埠贵不愧是四合院的门神,观察力那细致的程度,简直就是纳米级别的。 在缝纫机和自行车的吸引之下,依然第一时间看到了周安康胳膊上那明晃晃的手表。 闫埠贵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嫉妒羡慕的眼神几乎丝毫没有掩饰。 前院住户纷纷推开房门,甚至急促的脚步声都已经从中院传来,周安康就皱着眉头,不满的看向闫埠贵。 “我说闫老师,我这刚结婚,给家里舔几件大件,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咋滴,你还有意见不成?” 周安康的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情,这才让闫埠贵清醒过来,瞬间就知道自己给对方添了巨大的麻烦,当下只能缩着脖子讪讪而笑,但是道歉的话却一字不提。 “闫老师,怎么,你还不让开,准备拦路抢劫呢!” 看着没有一点眼色的闫埠贵,周安康没好气的怼了过去。 他买的是大件,又不是青菜葱蒜之类的便宜东西,难不成闫埠贵这个四合院劫匪,还准备卸下来一个螺丝不成!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冲呢!我不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么!” 周安康如此不客气,闫埠贵的面子上也下不来,当下端着架子,还对着周安康数落起来。 听到闫埠贵还如此强词夺理,周安康更是没有好脸色对他。 “呵呵,闫老师你这一嗓子,直接让我成为被围观的对象,那我当耍猴的,逗大家开心么?” “再说了,财不露白的古训,你光在你家执行了,对别人就丝毫没有在意是吧?” “要不,咱们讨论一下,你在学校的工资,以前的成分?” 一番话就像是机关枪的子弹一样,密集地朝着闫埠贵笼罩过去。 尤其是最后那句成分问题,直接让闫埠贵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瞬间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后退了几步,直接躲回到了自家房檐下面。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周安康就推着自行车,带着不知所措的秦淮如,朝着自家门口走了过去。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在原剧情当中,闫埠贵领着和秦淮如一样的工资,却养活了六口之家,不得不在窘迫的条件下变得斤斤计较。 可是在周安康看来,这完全就是无知的愚蠢言论,只能说脑子小白的人,想什么问题都简单。 在电视剧当中,整个四合院最开始只有三辆自行车,许大茂的属于厂里资产,工作配给;只有何雨水和闫埠贵的自行车属于私有财产。 可傻柱一个月多少钱?闫埠贵一个月多少钱? 傻柱吃饭都不花钱,一个月能剩多少? 闫埠贵要养活几个人,一个月能剩多少? 更何况当时买自行车可是要票的! 那么凭什么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刘海中这个七级锻工,两个月收入都超过八十的老工人,都买不到自行车的情况下,闫埠贵这个只有月收入不到三十的老师,却能够买一辆? 别拿现代的思维去考虑当时的环境,说什么找破烂组装,或者买二手车。 这个说法就是扯淡。 要知道当时就算是鸡蛋、肉食之类的民生产品,都不能随意交易,否则就是投机倒把。 那么自行车这样的工业产品,谁敢当破烂卖,谁敢进行二手交易? 综合多种迹象,闫埠贵那所谓的二十多块钱工资只是他自己装穷。 结合小业主的身份,闫埠贵这个看似抠门的家伙,在四合院里完全就是仅次于易中海的第二不简单人物。 一个能够让许大茂都主动示好拉拢的存在,认为他是个简单的存在? 你是多看不起许大茂的聪明劲和势利眼? 那可是娶了娄半城女儿的男人! 如果没有主角光环,放在现实当中,像傻柱那样的,恐怕早就被许大茂玩死一万回不止了。 来到了自家屋门口,周安康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拎着后座铁架,双臂微微一用力,就把自行车撑了起来。 看着周安康轻松自如的,单手从自行车上拎下缝纫机,周围原本围观热闹的人群,纷纷被周安康这番干净利索展现出来的力量而震惊。 “好家伙,安康哥,没想到你这个书生,竟然还有如此一膀子力气!” 听到动静从后院直接跑过来的许大茂,当即一脸笑容地向着周安康恭维起来。 言语之中的羡慕和嫉妒,几乎都难以遮掩。 但是余光之中,却偷偷打量着秦淮如那如风拂柳般的摇曳姿态。 似笑非笑地斜了许大茂一眼,趁着秦淮如去开门锁的档口,周安康恶趣味地向着对方提出了玩笑般的建议。 “大茂啊,以后要是再和傻柱打架,一次五万,我保你安全,绝对不会让傻柱动你一根手指,怎么样,干不干?” “呵呵,安康哥开玩笑了!” 一次五万?! 听到如此夸张的数额,许大茂的额头瞬间浮现出几道黑线,当下毫不犹豫的拒绝。 开玩笑,别说他还没有毕业上班,就算是他爹许富贵一个月五十多万的工资,和傻柱打十次架,就全都进入到周安康的口袋里了。 这种赔本的买卖,或许傻柱那个蠢货能够做出来,可是像他许大茂这样的聪明人,哪里会上这种当! 就在许大茂心中沾沾自喜的时候,周安康忽然话题一转。 “许大茂,你说要是我帮傻柱拦着你爹,傻柱愿意一次给我多少钱?” “……” 瞪大着一双眼睛,许大茂那张马脸瞬间拉得更长了,好半天才从痴呆之中清醒过来,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听见周安康呵呵笑了起来。 “哈哈,大茂啊,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周安康那肆意的笑声,让许大茂的背上都渗出一层汗水出来。 开玩笑? 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刚才那认真严肃的表情? 被周安康如此肆意摆弄了一番心情之后,许大茂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对于秦淮如那妖娆的身段,连余光都不敢瞄一眼。 一次不老实,就再被周安康教做人,要是再偷瞄两眼,许大茂都怕他能不能囫囵着返回家里。 这周安康也太小心眼了吧! 看人家贾东旭,相亲的时候,满院的男人都肆无忌惮的盯着秦婉玉,那目光恨不得都直接吞到肚子里去,可也没见人家贾旭东如何? 如果不想让人看,有本事把媳妇锁家里,整天就别在外面晃荡! 当然,这些只能是许大茂在心里腹诽一番,根本就没有胆量对着周安康表示一点不满。 开玩笑,揍傻柱都像揍沙包一样,拎着一台几十斤的缝纫机,连气都不喘一下,还有工夫在这里和自己闲聊,许大茂有多想死才往枪口上撞呢! “安康啊,好家伙,你这是三转一响就差一个收音机了吧!” “就是,果然不愧是年轻人,出手就是豪气!” “这一套下来得有五百万吧,日子不过了么?” 看着周安康将缝纫机放进屋子里,左邻右舍都围在门口,一脸羡慕的看向周安康和秦淮如。 尤其是那些大小媳妇们,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嫉妒的火焰,恨不得对着秦淮如取而代之。 第8章 闫老师,你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门外那辆女式自行车,一看就知道是给秦淮如买的,加上两百多万的缝纫机,这才刚过门,周安康就将近四百万的两大件送上。 院子里有一家数一家,谁家媳妇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啊! 就连工资最高的易中海,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给易大婶买过任何大件。 别说自行车了,四十多岁的人了,有时候缝缝补补都还要坐在院子里的太阳下,拿着针线在那里辛劳呢。 明显的心理偏差,让大院里的媳妇,一个个都恨不得化身镭射眼,直接把秦淮如点燃。 看着门口一个个羡慕嫉妒的眼神,秦淮如作为新媳妇,多少有些害羞和胆怯,可周安康却直面这些人的起哄,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收音机的嫌弃。 “就那么一个只能听声音的破玩意,买回来干啥?有买收音机的钱,还不如扯几尺布做几身衣裳呢。” 说到这里周安康才猛然想起,结婚了竟然没有给秦淮如买两身新衣裳,当下扭头就对一旁的秦淮如交代起来。 “媳妇,咱们等会吃完饭逛街,记得提醒我,给咱们再添几身新衣裳,早上竟然都给忘了!” 这凡尔赛的话一说出来,直接让围观的人破防了一地。 一个个都眼睛都瞪得差点喷出火来。 更有前院名为周朝的轧钢厂工人,不忿地嘟囔起来。 “好家伙,周安康,你这么大手大脚,日子还过不过啊!” 对于这种站在道德上数落别人的行为,周安康不屑地笑了一下。 “呵呵,钱是我们家的,又没偷没抢,为什么不能大手大脚?再说了,钱挣来可不就是为了花出去过日子么,一直捏在手里,整天喝稀吃糠的,那挣钱图什么啊?” 听到周安康这番话,四周一片沉静,仔细一想,好像还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可是大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谁不想攒在哪里,以防有什么事情发生,谁敢和周安康这样大手大脚不留一点余地的。 有的时候道理其实大家都懂,不过是有没有遵从道理的魄力那就不知道了。 中院独自抚养孙子的杨大娘,此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试探的询问着周安康。 “安康,要是着急的时候,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缝纫机?” 看着杨大娘那花白的头发,满面菜色的凄苦样子,周安康内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却大声的嚷嚷着。 “那可得等一段时间,毕竟刚买回来的新家伙,总不能我家都还没有开始用,就借给别人吧,那我岂不是白买了吗?” 周安康也知道,杨大娘这是没有办法,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有时候给孙子补衣服确实不方便。 他只是厌恶那些没良心,却一心只想占便宜的禽兽,又不是铁石心肠,哪能对于所有人都一副冷漠的样子。 要真是活成那个样子,那他的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毕竟不能做烂好人,可也不能没有仁慈之心,中华民族的美德,还是需要选择性的继承和发扬光大的。 说话间周安康忽然在人群的缝隙间看到了怯生生的何雨水,当下朝着小丫头招了招手。 “小雨水啊,来,到周大哥这里来!” “周大哥,嫂子!” 听到了周安康的呼唤,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雨水,等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咧嘴笑着向夫妻俩问好。 “午饭你哥怎么安排的!” 大手在雨水的头顶揉了揉,周安康一改之前的高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向着何雨水关心地询问。 “哥哥留了土豆丝、炒豆角还有窝窝头!” 何雨水用清脆细腻的声音回答了周安康的问题,还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经过了这两天的接触,能够感觉到周安康那真诚细致的关心,何雨水也慢慢放开了自己的心扉,和周安康变得亲密起来。 看着何雨水身上青色碎花上衣的袖子都起了毛边,已经清洗不掉异色的裤子上还有几个破洞,发白的布鞋更是已经裂开几道口子。 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美丑的何雨水,感觉周安康的打量,当下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不自在起来,藏在黑色布鞋里的小脚趾,更是紧紧蜷缩起来。 感受到小丫头那微变的神色,周安康就知道自己的打量让小丫头有些敏感,当下鼓励的露出一个微笑。 “那雨水先去吃饭,等一会儿吃完饭了过来,下午周大哥和嫂子带你去逛街,好不好!” “好!” 一听逛街,何雨水也顾不上内心的羞涩,当下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 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同龄的女孩,平日里她只能跟在几个大男孩屁股后面乱窜,可因为年龄的缘故,加上何大清那破烂事,以至于何雨水总是遭人嫌弃。 从心理上来说,在这个院子里,何雨水的内心从小就是孤独冷漠的状态,否则也不会在毕业之后,就立即把自己嫁出去,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如今周安康竟然答应带她逛街,都已经好几年没怎么走出过巷子的何雨水,对于外面的渴望早就充斥着内心,以至于都顾不上内心的窘迫了。 旁边的秦淮如也蹲下身,给何雨水的上衣口袋里塞了几颗糖果,然后露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 既然丈夫喜欢,那么她也不介意对着一个小丫头展露几分善意,更何况何雨水那张小脸也长得眉目如画,就是稍显黑瘦了点。 不过这个建立于废墟之上,一穷二白的国家当中,又有几家的孩子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 甚至此时此刻,人民的认知当中,国家都还没有完全步入和平年代。 毕竟北边还在和美帝狼在打仗呢。 “谢谢嫂子!” 摸着口袋里的糖果,何雨水对着秦淮如礼貌的道了声谢,然后才对着周安康招了招小手。 “那周大哥,我回去吃饭了哦!” “好,吃完饭之后就来!” 目送小丫头穿过人群小跑着离开,周安康并没有出声挽留。 虽然他看着小丫头可怜,想要尽可能的出手照顾一番,可他依然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正如他所说,何雨水毕竟姓何,何大清的何。 “行了,各位,我们要做饭了,咱们改天有空再聊!” 等何雨水离开之后,周安康看着还围在门口的邻居感到异常的无奈。 这年头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谁家有点事情,大家都恨不得搬个小板凳,抓着瓜子看热闹到天荒地老。 没办法,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否则剧情之中,大院里动不动就召开全院大会,一众住户哪怕事不关己也热心参与,实在是内心围观的冲动在骚动。 听出了周安康逐客的意思,加上时间也确实到点了,大家就准备散开归家。 但就在这时,已经初显抠门算计的闫埠贵,却自以为是的开口向着周安康高声试探。 “安康啊,你看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要是有了急事发生,到时候能不能借你家自行车用用!” 一听闫埠贵这话,原本都已经准备散开的住户们,瞬间又停下了脚步,一个个都充满期待地看向周安康。 自行车这样的奢侈玩意,要是周安康稍微松一下口,那么岂不是都能够免费享受享受。 听到闫埠贵这问话,周安康瞬间就识破了他不良的用心,知道他是准备挟裹民意对自己进行道德上的逼迫。 可是周安康会在意这些? 当下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嗤笑了起来。 “嗤……” “闫老师,我这自行车是给我媳妇买的私用物品,而且还是崭新的大件,你怎么就好意思张得了这个口?” 解释了一句之后,周安康对于闫埠贵的险恶用心充满了厌恶,当下也不再顾忌颜面,直接开口反讽了回去。 “就像是闫大婶的贴身衣物,闫老师,你能够把它借给其他男人穿么?” “……” “哈哈……哈哈……” 周安康如此犀利怪异的话一说出来,现场先是一寂,随后大家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好家伙! 人家闫埠贵不过是忍不住想要占占便宜,蹭一下自行车使,结果周安康竟然直接拿人家老婆来举例子,这得多侮辱人啊。 “你……” 一片哄笑当中,闫埠贵气得脸色漆黑,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睛里更是迸射出一片怨毒。 面对他这种无能狂怒,周安康根本就无所谓,连给他放狠话的机会都没有,继续乘胜追击起来。 “你什么你,闫老师,作为一个老师,你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咱们是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邻居么,你到底哪来的脸,竟然张口借我崭新的自行车?” “而且,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这是买给我媳妇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想要开口借一个年轻小媳妇的交通工具,简直给京城爷们丢份!” 看着闫埠贵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周安康从板凳上站了起来,那将近一米八的魁梧身材,在一米六多的闫埠贵面前,瞬间形成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压制威势。 “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要是认不清自己的份量,就别怪别人不给你面子!” “闫老师,你要记住,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 那宛如训斥孙子一般的架势和轻蔑的神情,差点让闫埠贵直接晕倒过去。 他此时无比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贪小便宜,结果出了这么一个风头。 谁知道风头没有出,却成为了出头鸟,直接被周安康拿来立威了! 这两天已经见识过周安康厉害,知道无论是武力还是言辞,自己都不是对手,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的闫埠贵,准备转身离开。 再待下去,他生怕周安康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恐怕他就要成为整个街道的笑话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就在闫埠贵准备败退,刚刚下班凑过来的易中海,看到周安康一个小年轻,竟然对着闫埠贵这个长辈,竟然咄咄逼人,还毫不客气出面嘲讽,当即就怒从心生,拨开人群,来到了周安康的家门口。 “安康,你怎么能够这样和闫老师说话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长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子女……” “呵呵,你他妈的是那根葱啊!” 看到这个未来的道德天尊,张口就是大道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对自己进行审判,周安康顿时就气得笑了起来,随后更是毫不留情的直接喝骂起来。 “他是谁家的长辈?易中海,扭头看看我家大门上挂在的那个光荣牌,把脑袋里的水排出去,清醒了再考虑怎么说话合适!” “站在一个烈属家门口充长辈,你哪来那么大脸?” 周安康这话一出,原本还轻松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变得宁静,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管大家怎么想,但是对于军属、烈属这样的存在,都还是天生带着几分崇敬的。 只是看到周安康那张英武帅气的面孔,大家下示意就忘记了,他还有一个烈士身份的父亲。 而直接被贴脸开大的易中海,此时心中早已充满悔意,后悔自己竟然忍不住站了出来,直接捅了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 毕竟一旦和烈属发生冲突,那么军官会介入就是必然的事情。 如果要是认定了他有欺负烈属的迹象,恐怕轧钢厂的工作保不住都是小事,就怕直接把他抓进小黑屋里面。 但他却没有想到,这还只是开胃菜,周安康更大的杀机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还无不是的父母?还只有不是的子女?三字经你认得全么,在这里充什么文化人?” “照你这么说,那些汉奸走狗的子女,就应该跟着一起当汉奸出卖国家,要是敢站出来举报长辈就应该吃花生米吗?” “你这是要准备为那些老汉奸狗贼们,保驾护航鸣不平吗?”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 一听这话,吓得双腿都开始瑟瑟发抖的易中海,哪里还敢让周安康继续说下去,当即大声的来了一个否认三连,急忙打断了周安康继续给他戴帽子的行为。 第9章 算计我女人,你找打! 易中海急着推卸罪责,可是已经决定收拾他一顿,让他长长教训的周安康,又怎么能够容许他如此轻易逃脱呢。 不再继续数落下去,更没有给易中海开口辩解的机会。 周安康只是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表情,语气幽幽,似是而非的说道:“有没有,那就只有你自己和老天才知道!” 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人无限遐想的话之后,周安康就不再和易中海纠缠。 “行了,易中海,我又不是军官会,不负责审问汉奸,赶紧从我门口滚蛋吧!” 当下抓着两扇屋门,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砰的一声,直接把易中海关在了门外! 举起拳头,肺都快要气炸了易中海,刚要对着大门捶下去,余光却看到了闪闪发光的光荣牌,瞬间像是被刺痛了一样,迅捷地缩回了胳膊。 整个人就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样,蔫了吧唧的就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现在停下来顶多就是丢一点面子,可要是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恐怕军官会就要出手了。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绝对落不下什么好来。 后悔自己冲动的同时,在院子里向来都是受到尊敬的易中海,头一次体会到了自己势单力薄的无力感。 随即后院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相传是大户小姐出身,甚至传言是某位高官姨太太的聋老太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了易中海的脑海当中。 对于聋老太太的出身,易中海非常清楚,哪是什么小姐、姨太太的,不过曾经给某位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做过奶娘。 后来战乱来临,那位大户人家全都跑了,留下聋老太太一家帮他看家。 谁知道聋老太太男人和儿子相继死在了汉奸和鬼子的手里,等到解放军入城,聋老太太借花献佛直接把整个四合院主动交给了组织,得了一个安稳。 正好易中海的老爹,曾经给这个大户人家送过一段时间菜,有过来往,所以才知道一些隐秘。 这样天然亲近的关系,使得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关系,比别人就亲近的多。 今天在周安康这里吃了大亏之后,易中海就动了组建一个稳固小势力的念头,否则再像今天这样,自己赤膊上场,一旦翻船就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有了亲密的盟友之后,甚至都可以不用自己出手,躲在后面伺机而动,起码立于不败之地。 不知道自己的一番硬怼,直接让易中海提前诞生了拉帮结派的想法,周安康吃着秦淮如做好的饭菜,张嘴就是满口的称赞。 “果然不愧是我媳妇儿,做的饭菜就是好吃!绝对的这个!” 看着周安康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秦淮如就有些好笑。 她就不信,她嫁过来之前,周安康就光喝凉水不吃饭? 她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是因为周安康懒得做,所以才狂拍她马屁而已。 虽然才结婚两天,但是她对于周安康的性格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是一个异常矛盾的男人。 虽然不算懒,可是却热衷于享受,尤其是对于金钱方面,完全就没有概念,也不知道这些年下来,他为什么没把家业败光,简直就是个意外。 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便是再难或者再辛苦,他都能够全身心投入,丝毫没有嫌弃,可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比如做饭,让他动手除非是饿得快活不下去了,否则绝对能躲就躲。 如今有了她嫁过来,她男人可不就算是解脱了? 对于在家里做饭这件事,秦淮如到没有感觉多麻烦,尤其是给自家男人做饭,她甚至感觉到心里的快乐。 既然周安康如此讨厌厨房,那么以后家里的做饭,秦淮如就准备自己全包了。 嫁了这样一个如意的男人,自己不宠着难道还等别的女人来宠不成? 真以为能够在剧情当中,将圣母白莲花功法修炼到大成的女人,能是一个草包? 一个千方百计将自己截胡,并且还对自己无限温柔的男人,要是不紧紧抓着他的心,难道还非要等男人觉醒之后,直接丢下人老珠黄的自己,再找一个年轻的不成? 所以在明白了周安康的心意之后,秦淮如毫不犹豫地在爱情道路上就来了一个双向奔赴。 或许和冉秋叶、于海棠那样的城里女人比起来,秦淮如没有多少文化,少了一些优雅,但是在魄力方面,却是那些女人拍马都追不上的。 一个女人有没有全心全意交付自己的感情,在历经一生风云的周安康面前,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也正是感受到了秦淮如那认准了就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奔赴,周安康这才宠溺的不留余地。 无论是剧情当中,还是现在的印象,在周安康看来,秦淮如都属于那种典型的贤妻。 当然,参照棒梗的教育,良母就有些不太合格。 这也让周安康心里暗暗警惕,未来有了孩子之后,教育的事情一定要亲自抓,绝对不能让秦淮如无原则的溺爱。 就在两人刚收拾完碗筷,就看到何雨水那瘦弱矮小的身影,扒拉着门边出现在两人面前。 周安康和秦淮如同时露出微笑,朝着何雨水招了招手。 “雨水过来啦,来,赶紧进来!” 等到何雨水迈着小短腿来到跟前,周安康捏了捏小丫头那略显凌乱的头发,不由感到好笑,扭头就朝着自家媳妇交代起来。 “淮如,给小丫头洗一下手脸,再把头发收拾一下,碰到傻柱这么粗心大意的哥哥,雨水也是倒霉。” “雨水,跟嫂子来,让嫂子好好帮咱们雨水打扮一下!” 牵着何雨水的小手,来到脸盆跟前,帮助小丫头仔细的清洗着手脸。 秦淮如的动作非常轻柔仔细,就连小丫头指甲缝里的泥土都清洗的干干净净。 享受着秦淮如的温柔,何雨水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非常惬意的眯着眼睛。 从小到大,哪怕就是何大清在的时候,她都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柔细致的对待。 即便是易大婶,也因为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加上又有些重男轻女,所以对待何雨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秦淮如的身上,何雨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呵护,让她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这或许就是面对妈妈的感觉吧! 虽然嘴上叫着嫂子,但是在何雨水的内心深处,秦淮如却悄然占据了一片独特的位置,与何雨水假象当中的某一道模糊身影,慢慢重叠然后取代。 “嗯,不错,真漂亮!”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梳着相同的发型,周安康的内心里忽然蹦出来一个词:亲子装扮! 尤其是那两条辫子被一根发卡聚拢在脑后的熟悉样式,如果不是秦淮如脸上慢慢的胶原蛋白,恐怕周安康都要以为,未来的秦寡妇映照进入现实。 “好了,两位美女,咱们去逛街去吧!” 自行车一前一后测坐着两位美女,让陈安康体会到了众目焦点的感受。 虽然前面这位美女还是一个小屁孩,甚至有可能众人关注的焦点只是屁股下的自行车,但是陈安康却感觉,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不赖! 并没有立即着急去逛,三人找了一家布庄,周安康和秦淮如都订做了两身短袖夏装,而面对何雨水,周安康也没有吝啬,除了一身短袖裤装之外,还给小丫头订做了一身连衣裙。 花出去了将近十万,三人总算是走出了布庄的大门。 虽然做了新衣服都感觉到非常高兴,可小财迷属性的秦淮如,犹自不敢的回望着布庄的大门,犹自在给周安康灌输着节俭的思想。 “安康哥,既然咱们都买了缝纫机了,下次咱们扯了布匹直接在家做就行,布料才花了一万多,手工费却掏了六七万,实在划不来。” “好,好,以后咱家的衣服就交给你了!” 面对秦淮如那不停的念叨,周安康嘴角带着苦笑,不得不乖乖答应下来。 看着一脸无奈的周安康,被大手牵着的何雨水立即不厚道的咯咯笑了起来。 惹得周安康大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嘴里一遍还埋怨地嘟囔起来。 “你这个小叛徒,这么快就被你嫂子给收买了?” 知道周安康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何雨水两道弯月一样的眼睛,默契的和秦淮如相视而笑,欢乐的三人,像极了一家三口。 而最让两女感到高兴的事情,出乎周安康的意料,竟然不是买了新衣服,而是在他的帮助下学习自行车。 在未来那片极其伟大的圣地上,周安康牢牢的把着自行车的后座,让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轮番去学习骑行自行车。 相比于何雨水只能从横杠下别着腿蹬半圈的骑法,秦淮如这个成年人就要学习快得多。 身高腿长的她,最为重要的是掌控自行车的平衡就好。 等到太阳开始下沉的时候,秦淮如已经学得有模有样。 广场上也洒下了两女清脆悦耳的欢笑声。 等到三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明天周大哥要陪着你嫂子回娘家,让你哥给你准备好饭,对他不要那么客气,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告诉他,要是他敢不听话,周大哥帮你揍他!” “嘿嘿!” 听着周安康那逆天的交代,站在垂花门下的何雨水,只能沉默笑了笑,就转身回了中院。 今天是她长这么大最为开心的一天,何雨水认为,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 忙碌了一天,感到非常劳累的两人,今天早早就睡下,准备以充沛的精力,来应对第二天的回门。 不过一大早起来之后,秦淮如就给周安康出了一个难题。 “这不好吧?用得着这样么?” 听到秦淮如竟然要骑着自行车返回秦家村,想想那将近三十公里的路程,周安康就是一阵无语。 他们这是回门啊,难不成真就是赶上中午饭点,回去吃一顿么? “这有什么啊,只有不到五十里地,两个小时就到了!” “再说,要是不让村里人看看,他们怎么知道我嫁的好?” 和周安康愁眉苦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淮如那傲娇倔强的漂亮面孔。 听到秦淮如的理由,周安康有种无法理解的感觉。 只能说,不能惹怒女人的教训,都是自古有之么? 看着秦淮如坚持的样子,周安康无奈之下,只能试探地问了起来。 “公共汽车可不可以拉自行车?” “这个……应该可以吧?车顶上不是有货架么?可那是要掏钱的啊!” 回想了一下自己来城里时,所坐过的公共汽车,秦淮如不太确定,但是对于要多掏钱却是非常的明确。 “行了,我们就当多买了一张票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走吧!” 生怕再讨论下去,秦淮如真要骑着自行车回去,周安康急忙果断的做出决定。 关键是秦淮如她还不会骑啊,要是真骑回去,那遭罪的还是自己的两条腿啊! 感受到丈夫的坚持,秦淮如只能无奈的同意。 其实在她的内心里,对于能否骑回去也不太肯定,毕竟受累的可是自己的男人啊! 好在此时的公共汽车已经有了货运功能,不过就像周安康所估计的那样,两人多掏了一个人的乘车费。 也幸好公共汽车就途径秦家村外,到达停车的站牌所在,距离秦家村也就不到两公里的路程。 辛苦的从车顶把自行车拿下里,看着隐隐在望的秦家村,周安康做出一副劳累的样子,朝着秦淮如鼓动起来。 “要不你骑着载我?” “可以吗?” 虽然话说的迟疑,但如果不是秦淮如脸上一幅跃跃欲试的神情,周安康还真相信了她的话。 “放心,我坐在后面,要是有危险两条腿也能够支撑住,你大胆地骑就是了!” 既然秦淮如想要在同村人面前争面子,那么干脆今天就放纵到底,让她彻底疯个够好了! 对于自行车这样的大件,平日里大家那个都不是珍惜又珍惜的。 像周安康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直接让秦淮如这样的新手来练习的,几乎绝无仅有。 一时间秦淮如的内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此时此刻,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女人。 扭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的踪影,鼓起勇气的秦淮如,就噘着嘴快速在周安康的面颊上,鼓励了一个香吻。 没想到还有了意外收获,抚摸着被亲的地方,周安康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对上周安康火热的眼神,冲动情绪回复的秦淮如,顿时感到面颊滚烫,强忍着内心的羞涩,就把住了自行车的扶手。 看到秦淮如这个架势,周安康也顾不上调笑媳妇,急忙上前双手牢牢抓住后座,只害怕秦淮如一个不小心上演一幕平地摔。 感觉到身后丈夫的担忧,转过头的秦淮如,微微翘起的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哼,让你们当时嘲笑我要嫁到城里的决定。 今天本姑奶奶就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们,我不仅嫁到了城里,而且还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只感觉气势骤然充盈,精气神十足的秦淮如,回想着昨天周安康教导的要点,脚尖在地上一蹬,就推着自行车朝着前方滑行起来。 看着秦淮如艰难的坐好然后晃晃悠悠的开始向前骑行,周安康分腿坐在后座上,时刻帮她留意着,碰到有重心不稳的时候,他大都会用脚尖来平衡。 “不要紧张,凭着感觉骑就行了,有你男人给你兜底,怕什么?” 知道这种紧张情况下,说得越多秦淮如越紧张,可是要什么都不说的话,也会放大秦淮如心里的不适,所以周安康就用温和的语气不断安抚着秦淮如的情绪。 在周安康的鼓励下,秦淮如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下来,水平也直线上升。 等到了秦家村口的时候,起码自行车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晃悠,能够以一种勉强笔直的线路慢慢前行。 “哎呀,淮如回来了!嚯,这穿得这么洋气……” “淮如,这……这是自行车吧?” “秦家丫头,这就是你男人,长得可真俊!” “……” 歪歪扭扭骑着自行车,刚刚进入到秦家村,就碰到了三五个大妈,看到秦淮如的瞬间,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三婶、二姑、刘大娘……” 看到熟人,秦淮如立即洋溢着笑脸,热情的招呼起来,今天可是她衣锦还乡的大好日子,可不得表现一下自己的小优越感。 可是光顾着打招呼的秦淮如,忘记了她还正在蹬着自行车呢,双脚停在那里,就想着说话了,放松之下,自行车就朝着一旁倒了过去。 “小心……” “慢点……” 看到秦淮如一头就朝着旁边栽倒过去,正准备说话的妇女们,顿时焦急的呼喊起来。 都是一个村里一个大姓的亲戚,虽然有时候拌点嘴,闹点别扭,可是在大是大非上,却还是比较齐心的。 “啊……” 感觉到了身子朝着一边外去,秦淮如这才清醒过来,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就在此危险的时刻,秦淮如就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掐着她的细腰,然后整个人就感觉到腾云驾雾一般。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安康已经扶着她站在了路旁,而在两人的脚下,车轮犹自转动的自行车正安静地倒在地上。 “怎么样,媳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安康温和的询问才让秦淮如清醒过来,看着倒在路上的自行车,瞬间产生了揪心的疼痛,就焦急的惊呼起来。 “哎呀,自行车摔了……” “行了,行了,先不说自行车了,你还没说你有没有受伤呢?” 看到秦淮如这财迷的样子,周安康都有些哭笑不得,果然,秦寡妇吸血能力是先天属性,完全就是一个小财迷,和家底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没事,安康哥,别管我,去看看车子摔了没有!” 看着周安康犹自不急不慢地还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秦淮如都快要急哭了。 这可是她家刚买的自行车,第一次出远门,就摔了,早知道今天就贪图虚荣,直接锁家里得了。 “不要着急,车子还能有人重要?你没事就好,再说了,那可是钢铁制成的,哪有那么容易坏?” 轻轻在秦淮如的头顶抚摸了两下,安抚了一下自己小财迷之后,周安康并没有着急去管自行车,反而朝着旁边愣神的几个妇女笑着打起了招呼。 “几位大娘大婶,我是秦淮如的丈夫周安康,见过诸位长辈,你们好!” “啊?好,好!” “你也好!” “……” 原本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妇女们,被周安康如此彬彬有礼,谈吐优雅的样子惊醒,拘束的回应着周安康热情的招呼。 打完了招呼之后,周安康这才松开了拉着秦淮如的大手,然后一把将自行车拎了起来,在座椅上拍了拍,对着秦淮如笑了笑。 “看吧,我就说没事的,不用担心!” 对于秦淮如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周安康能够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毕竟上一辈子物质丰富的记忆占据主导,哪怕这一辈子再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就算是那几年在革命老区的童年生活,在周安康看来,全都是暂时的过渡阶段。 整个国家的人民,就没有哪一个比他更有信心,知道祖国能够强大,知道生活能够美好。 所以才在心理上,产生了财富观念的偏差。 别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却看到了周安康无视一百多万的自行车,反而倍感珍惜秦淮如的贴心举动,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瞬间,让周安康在秦家村妇女的心目当中,地位直线拔高到了天际。 天呐,无视一百多万的自行车,竟然只关心秦淮如有没有受伤,这……这是什么极品男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视金钱如粪土,把女人当一切,不爱江山爱美人? 哪怕都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大妈,可此时此刻,对于秦淮如的羡慕嫉妒,都要化为实质了。 直到感觉几个远房长辈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秦淮如才猛然醒悟过来,刚才自家男人的一系列表现,让她得了多么大的脸面! 虽然内心里欢呼雀跃,都想要蹦跳起来庆祝一下,但是那几双目光的温度实在骇人,让秦淮如实在顶不住。 “婶啊,我……我们先回家了,待会过来吃饭啊!” 感觉再不走,就要被那几道羡慕的目光给烧焦了,秦淮如匆匆丢下一句客套话,就拉着周安康的胳膊,率先朝着自家走去。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好半天,一群大妈这才从无比的羡慕当中清醒过来。 “这秦繁盛和刘小兰到底走了什么好运气,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 “就是,把一百多万的大件摔地上,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只关心淮如,那可是一百多万啊,够咱们一家老小十年花的了!” “这就是命啊,真是羡慕不来!” “……” 心中的羡慕就像是火烧一样,让人难受的大妈们,随后碰到邻居之后,立即就把刚才那一幕分享起来。 “我告诉你,我们刚才看到小兰家的女婿了,刚才啊……” “你知道么,淮如的男人,可把淮如当宝贝疼了,连自行车都不在乎……” “……” 等周安康伴着秦淮如来到秦家门口的时候,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也已经光速般传遍了整个村子,成为了人尽皆知的消息。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秦淮如嫁了一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姑爷! 别小看老百姓的智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不好,他们绝对能够敏锐地感觉到。 而周安康对于秦淮如那真心实意的关心,他们感觉的无比清晰。 于是在口口相传之中,周安康就成为了模范女婿的代名词。 “淮如,安康,你们来了,累不累?” 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秦母刘小兰,看到自家女儿和女婿,以及两人推着的自行车,整个人瞬间神采飞扬,高声地呼喊起来。 随着刘小兰的一声呼唤,原本在院子里帮忙的村里人,瞬间呼啦啦跑出来几十个,把秦淮如家门口围得那是一个水泄不通。 看到这幅情景,周安康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自家丈母娘在给人炫耀呢。 不过娶了人家十多年养大的女儿,给人家挣点面儿,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当即周安康也非常配合,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对着刘小兰亲切的称呼起来。 “妈,您怎么站门口呢,累着了还不是淮如心疼啊!” “就是啊,妈,我这才嫁过去两天,哪里就不知道家门口了!” 秦淮如也是极其聪明的姑娘,听到自家母亲和丈夫这一唱一和,哪里还不知道咋回事,当下就顺着配合起来。 “去,去,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了,谁还在乎你,我这不是看安康第一次上门,害怕他生疏,出来给他介绍一下咱们亲戚。” 听到母亲这么一幅嫌弃的样子,秦淮如噘着嘴表现的很是不满,可是眼角都藏不住的笑意,却泄露她内心里的喜悦。 开玩笑,自家丈夫如此得母亲喜欢,秦淮如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自己母亲的嫌弃,小时候还经常打骂呢,说两句算得了什么。 看着刘小兰和女儿女婿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旁边的亲友们,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虽然这样做有些庸俗,可是农村和城里不一样,除了钱财之外,凡事不讲究低调。 尤其是一个村里大都是关系网非常亲密的存在,大家生活一辈子,最远的地方都未必能够走出三四十里的地,活着反而就讲究个面子。 对于实际的利益,有时候甚至都没有城里人那么市侩。 甚至总的来说,农村在物质上比城市匮乏,但是在精神满足上,反而比城里人更加富足。 一家有事,全村人来帮忙的情景,基本上已经成为所有农村人的习俗。 而在城市当中,能够把自己单元楼里叫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甚至有时候,某一家结婚,楼上楼下的都不会上门说一声恭喜,这就是属于城里人的冷漠交际。 虽然有些人美其名曰分寸感,但粉饰的再太平也无法掩盖,城里人那窝在自己小世界成一统的冷漠。 前世一直生存在三线城市当中,周安康也没有机会体验这种独属于乡村的热闹和烟火气息。 所以此刻来到秦家村之后,虽然有很多地方都显得懵懂和笨拙,可那双清澈的眼神,并没有任何鄙夷和高傲。 “二叔,三叔,六婶,栓子哥,杨柳姐……” 一些年长的秦家村长辈,看着周安康在刘小兰的介绍下,对于每一个亲友都热情温和,丝毫没有城里人的架子,一个个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繁盛家这个女婿没有嫁错! 秦家村所在的县城紧邻京城,距离市中心也就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放在后世那都是二、三环的范围之内。 村子里又不是没有往城里嫁出去过姑娘。 可是那些姑娘所嫁的人家,要么来的时候端着架子,总是一幅趾高气昂的上等人姿态,要么甚至干脆连村子里都不来。 像周安康这样的,态度如此亲切,完全没有一丝架子的,简直绝无仅有。 介绍完一圈亲戚朋友之后,大家就簇拥着小俩口往院子里走了进去。 秦家是一个典型的农村院落,三面篱笆包围着北房三间。 “中间那是爸妈的房间,西边的是大哥大嫂的房间,我没有出嫁前住在东边,二哥跟着父母在主屋隔了一个小房间,现在估计把我的房间给占走了!” 凑在陈安康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袖,秦淮如仔细讲着家里的格局。 这年头,不仅城里房子紧张,村里面条件不好的,家里人口还多的,也是一样的紧张。 尤其是像红星公社这样的,紧邻京都的乡下,反而生活成本比其他地方高一截,如果乜有什么好的谋生手段,同样过得非常窘迫。 将秦淮如的话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走进院子里,看到走过来的秦繁盛,周安康就立即热情地打着招呼。 “爸,给您添麻烦了!” 一个城里的姑爷,对着自己这个农村的老丈人,如此客气如此低姿态,一见面就叫“爸”,秦繁盛的嘴都笑得合不拢,急忙客气的摆手。 “这有什么麻烦,费不了多少功夫事儿。” 原本这婚宴是要在男方举办的,如今放在女方举办,本就是给秦家挣了门面,陈安康还如此客气,既有了里子,又有了面子,秦繁盛岂能不开心? “你俩累了吧,走,进屋歇一会儿!” 一脸笑容的和女婿寒暄了半天,秦繁盛这才打量了一下起色非常不错的女儿,眼底的担忧彻底消失,然后宠溺的对着秦淮如吩咐起来。 “带着安康去你房间歇一会儿,你的东西都还都给你摆着呢!” “知道了,爸!” 回到家里之后,父亲的这一句话,最让秦淮如高兴。 都嫁出去了,还能够将闺房保留下来,虽然可能也就是这几天,但足以让秦淮如体会到娘家的重视。 丈夫宠爱,娘家重视,亲友羡慕,一瞬间,秦淮如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女人,甚至没有之一。 心情雀跃的秦淮如,甚至都顾不上矜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的挽着周安康的胳膊,将他拉着一路疾走,在一阵善意的哄笑中,跑进了自己的小屋之内。 房间里的陈设并没有多少,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在没有其他任何家俱,甚至连一个衣柜都没有。 可周安康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进入到这个屋子之后,秦淮如的心情都变得一样起来。 有过生儿育女经验的周安康,非常清楚,对于秦淮如来说,这是她向自己敞开心扉的一种方式,毕竟这个屋子寄托着她曾经的青春岁月。 在古代,能够进入女子闺房的,只有她的丈夫和儿子,哪怕父兄都不行。 虽然新时代来临之后,很多规矩已经简化,可是某种意义而言,却有着同样的寓意。 “安康哥,你坐床上,别弄脏了衣服!” 看着秦淮如雀跃的欣喜表情,陈安康从善如流的坐在了床上。 只可惜敞开的大门,让他做不出什么亲密的行为,只能微笑着看向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姑娘。 打量了一番这个简单至极的房间,看着脸上洋溢着明媚笑容,眼底却隐藏着怀念和不舍的秦淮如,周安康忽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念头。 “淮如,帮我看一下咱妈有没有空,我有些事想问问她,别让旁人知道。” “好的,安康哥!” 虽然有些疑惑,可秦淮如还是乖巧的走出了房间,没有一会儿,就带着刘小兰走了回来。 看到周安康一脸平静,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刘小兰就有些疑惑。 “安康,淮如说你找我有事?” “妈,您先坐!” 招呼岳母坐下之后,周安康这才轻声的询问起来。 “妈,今天家里准备开多少席,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 刘小兰一听女婿竟然如此细心,当下就感到更加开心了,急忙解释了起来。 “咱们今天开了十五席,每桌三荤六素九个菜,有烟有酒,绝对是按照村里最好的标准安排的,因为很多材料都是大家地里自己种的,费用比较低,算下来也就三块左右。” 虽然是在自家举办的喜宴,可因为是女婿掏的钱,所以刘小兰说得比较详细。 刘小兰这么说,但是周安康却知道,岳父母肯定垫了一些。 不过这只是他随口一问,并非是他关注的重点。 “妈,像咱们家这么三间房,村里面建造的话,能有多少钱?” “咱们家建的早了,起码都是十年前,地基是村里划分的,搁在现在的话,光房子的话一间算下来,得有三十多!” 说完了之后,刘小兰心里感到有些疑惑。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对于丈母娘的疑问,周安康看了一眼同样好奇的秦淮如,然后这才扭头对着刘小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妈,我看淮如非常喜欢这个屋子,所以呢,我想出一百万,请爸妈帮她把屋子给留下来,以后要是我们回来看望你们的话,也能有个落脚的地。” “……” 听到周安康的话,刘小兰和秦淮如一时都愣在了哪里,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留下来就留下,哪能让你出钱,这成什么样了……” 脑筋都还没有转过弯来,刘小兰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毕竟按照传统观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没有听说过有丈夫给妻子在娘家买房的。 这样做如果在哪些富裕家庭,完全就是打娘家的脸,可是他们家却还有两个小子,秦淮如的二哥更是都还没有结婚,如果贸然大方给秦淮如留下一个屋子,难保自家二儿子没有意见。 之前可都是商量好了,等到回门完之后,这个房子可是要腾出来给二儿子的。 第10章 生怕再等一秒自己就会后悔 “你们俩都够了,什么好装备、好人手都是紧着你们,我们三中队才是捡来的吗?” 看着这两个货在哪里争执,一旁第三中队长刘晓明趁机秀了一把存在感。 完了之后,还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看向了旁边脸色都黑了的张海河。 “班长,从河北我老刘就跟着你,一向勤勤恳恳,从没有让你失望过,这是好不容易兄弟们能够学点东西,班长,想来你也不忍心让兄弟们失望吧!” 听到连自己最老的手下,都跟着挤兑自己,气急的张海河反而笑了起来。 “呵呵,这么说我还非得答应不可了,是吧?” 看着张海河那张黑脸都要鼓起来了,三个中队长面面相觑,然后一脸丧气的样子,沮丧的站在那里又装起了可怜。 手指点了点三个人,张海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毕竟技能的稀缺性和重要性,他也心知肚明。 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把他家那个十二岁的小子都拉过来,跟着一起学,更何况这帮正处于人生精力旺盛时期的小伙子们呢。 看到这副样子,旁边的崔胜利也是一脸的无语,想了想之后,这才试探着朝张海河建议起来。 “科长,要不咱们问问安康同志,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这个……” 崔胜利的建议,让张海河心动不已,只是他担心这样做对于周安康来说,多少有些不地道。 本身人家免费传授知识,就已经非常高风亮节了,可再把这烫手的山芋放在对方手上,就有些过分了。 可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没有一个好的方法,恐怕还真如牛大力所说的那样,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张海河牙齿一咬,然后抬头对着崔胜利和三个中队长交涉起来。 “老子提前和你们说好,不管安康同志有没有办法解决,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要是我以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小心老子翻脸不认人!” “毕竟人家好心教兄弟们技能,结果却因为名额分配的问题怨恨人家,咱们保卫科没有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知道么?” “是,科长!” 张海河如此严厉的语气,加上几个人也知道轻重,所以对他提前声明的丑话,没有任何的意见。 正如张海河所说,就因为没有机会学到人家的技能而怨恨,那就是白眼狼的行为。 几个人统一了意见之后,就一起来到了周安康的跟前。 看着全保卫科的中层以上干部,竟然集体到访,正靠在大卡车上琢磨课程安排的周安康,感到万分的惊讶。 “哎呦,几位领导,你们这是……” “安康同志啊!” 张海河如果不是脸色天然偏黑的话,此刻恐怕早已满面通红,实在是他们这事办得有些不太地道。 “这不是听说你准备教授大家驾驶和维修技能,一时间同志们热情高涨,学习意愿过于强烈,所以这个人数就有些超出预计,不知道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张海河这番话说完之后,他旁边的其他四个人都有些脸色不自然,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愣了一下之后,周安康心里有些迷惑。 什么叫做热情高涨? 什么叫做意愿过于强烈? 什么叫做人数超出预计? 还无法切身体会到大家对于技能学习态度的周安康,根本就没有想到保卫科已经炸过了, 脸上一副迷茫的神情,向着张海河确认了起来。 “科长,不知道这个超出预计的数字,怎么个超出法?具体有多少?” 嘴唇蠕动了一下,张海河气愤的瞪了旁边装傻的四个人,最后只能无奈的据实相告。 “所有保卫科的队员,都有学习的意愿。” 明显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张海河,此刻干脆也将自己的意愿表露出来,直接把所有保卫科的队员都挟裹在一起,一个都没有拉下。 “嘶……” 饶是以周安康的强大内心,听到这个答案,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好家伙,一百多号人,就算是开一间驾校,自己这一个教练,一年都未必能够全教会啊? 可是看着四双诚挚的眼神之中,透露出刺目的渴望,话到了嘴边,但拒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妈的…… 老子干了! 心中一发狠,周安康以一次冲动为开端,拉开了他彪悍的辉煌篇章。 “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拉一下教材大纲,然后每天早上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一点到六点,一天四节课,给我一个大仓库,准备一个大黑板,先讲理论,再讲实操!”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需要,周安康生怕再等一秒自己就会后悔,然后语气严肃的对着张海河继续建议。 “我的课会连着重复两天,工作方面的时间就需要你们自己调整,以保证两天时间里,每一个人最少能够听完一天的课程。” “最后,名不正言不顺,从讲课开始之后,所有人都叫我周教练!” “一旦发现有不用心学习的人,我会直接取消他学习的资格!” 说完了之后,周安康脸上无比严肃的看向面前的五个领导。 “你们要是同意我所有的要求,那么这份工作我就应下了,如果做不到,那我就当你们今天没有来过!” “没有问题!你的要求我们全答应了!” 甚至都没有和其他四个人商量一下,张海河直接大手一挥,就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好!那现在给我找个办公室,再找一些笔记本和笔过来。” 周安康浑身气势大盛,流露出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锋芒。 他忽然也想明白了,谁说要在保卫科取得让人信服的威势,就必须要加入到队伍当中,一步一步慢慢来? 自身拥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优势,利用自己的老本行,难道同样不是一条光明大道么? 与其和大家做兄弟,为什么不能做他们的师傅,他们的领头人? 只要能够得到保卫科的拥护,那么方式并不重要,目的才是最根本的。 无论什么办法,只要能够达到目标,最终都是殊途同归的结局! 为了表示对周安康工作的支持,张海河甚至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室让了出来,给周安康作为备课的场所。 打开崭新的笔记本,周安康用浑厚有力地字迹,写下了自己教导驾驶技能的开篇第一句话: 安全,才是最短的路途! 为了让所有人形象深刻,牢记心间,周安康在还没有讲述驾驶技能之前,就率先强调起了安全。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驾驶员全都是野路子出身,而且因为新中国条件地缘故,所有的驾驶员全都靠的是一个莽字。 什么文明靠边,什么灯光寓意,什么安全交规,全都没有一点用处。 在一个出车都要带枪的时代,你教导人家礼让行人? 那不是嫌弃人家活够了,被抢的少么? 所以前世里周安康考驾照所学到的理论东西,根据现实情况筛选之后,能够剩下的寥寥无几。 幸好,安全驾驶,依然还是重中之重,也是非常值得强调的内容。 虽然条件简陋,虽然道阻且长,但是周安康却希望,能够给后来人踩下一个坚实的起点。 驾驶方面的理论性东西其实很少,一个上午的时间,周安康就书写完毕。 为了能够节省时间,张海河叫人把饭菜打回来,让周安康直接在办公室解决。 等到下班的广播响起,一个下午的时间,周安康除了上厕所之外,全都沉浸在教材的编写当中。 虽然只是一个大纲,但是周安康却以后世的经验和见识,准备来一场降维打击,让这个时代,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成体系的教学! 从汽车的运转原理,汽车类型,结构,功能等多方面展开,夹杂着一些优缺点的评价,对于未来汽车发展方向的预测。 周安康希望,自己点燃的这些种子,很快能够以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然后把这些知识向着全国辐射。 相比于培养出一百多个驾驶员来,他更希望能够培养出一百多个教练来。 为了能够更快的完成教材的编写,周安康甚至在晚上回到家之后,依然忙碌的加班加点。 得知了周安康即将展开的工作内容,看到他如此的投入和专注,内心里为自己男人感到骄傲的同时,秦淮如一把将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包揽下来,给了周安康一个安宁无比的环境。 就连第二天贾东旭和秦婉玉领证的事情,都没有能够让他有一丝的分心。 整个保卫科的队员,得知所有人都将拥有跟着周安康学习驾驶和维修的机会,心中一片火热和兴奋,同时爆发出了极大的动力,以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了周安康要求的一切。 经过了将近三天的奋斗,一本名为《卡车的驾驶与维修》的教材,终于在周安康的手里完工。 此时的周安康还不知道,这本教材,后来被誉为新中国第一本,拥有完整体系性的技能辅导书! 也就是说,哪怕以前什么都不懂,只要能够学懂了这本书,那么最次都将会是一个合格的驾驶员学徒。 如果能够把把这本书学精学透,那么起码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汽修技术员。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里,哪怕最低级的技术员,都能够拥有五十万以上的月工资。 一旦要是能够从十三级技术员,跨越到九级工程师的门槛,那么工资就会百万起步,同时也将迎来辉煌的人生。 知识改变命运,劳动创造世界的箴言,在这个时代被展现地淋漓尽致。 这也是为什么,听到周安康竟然要传授给他们技术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升起了对于周安康感激和尊敬的缘由。 等到教材完成之后,正好迎来了周末,总算是能够让周安康好好休息一天,缓一缓精神。 如果不是军体拳突破到了八级,让他的力量和敏捷达到十四点的同时,意外地给他的精神增加了一点的话,他都未必能够如此顺利的坚持下来。 搂着媳妇香软的娇躯,周安康直接呼呼大睡了一整晚,到了周末早晨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彻底恢复过来。 但就在他端着水盆来到中院水池准备洗漱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一些住户来到中院,正在忙碌的摆弄着桌椅,甚至傻柱也在忙碌的垒着灶台! “他们这是……” 不解的扭头看向秦淮如,深度沉浸在教材编写当中,周安康根本没有印象,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家今天举办宴请!” 知道丈夫这两天是一个什么状态,秦淮如体贴的给予了解释。 第一次看到周安康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吃饭都忘记了夹菜,直接舔着菜汁就馒头,喝汤差点喝到鼻孔里,可着实吓了秦淮如一跳。 往日里嬉笑打闹,温柔体贴,偶尔流露出孩子气的丈夫,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料想不到的一幕,如果不是周安康提前给秦淮如打过招呼,恐怕她都要吓得拉着丈夫去医院检查去了。 这个能够将大部分意识都集中在脑海里思考问题的能力,是上一辈子周安康就具备的能力,也正是他一个普通乡村娃,学习天赋一般的情况下,最后能够成为一名工程师的最大原因。 第一天从这个状态当中清醒过来之后,周安康就已经注意到,在自己的技能列表当中,除了过目不忘天赋一级之外,还多了一个同为天赋级别的全神贯注。 只不过这个全神贯注天赋是三级。 相比于过目不忘的新增,全神贯注更像是他身体天赋的深层觉醒。 只是之前他并没有达到唤醒的条件,所以才使得这个天赋技能根本就没有得到展现,无法罗列在技能列表当中。 看到自己拥有的两个天赋技能,周安康就决定,等到军体拳达到满级之后,就将过目不忘、全神贯注和黄帝内经,一起放入到提升栏。 随着军体拳等级的提升,使得力量、敏捷和精神这三项身体属性不断增强,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他已经能够明白,天赋和普通技能给他带来的好处,绝对有着天地般的差别。 前世突发疾病而亡的结局,更让他深刻牢记,无论如何,都要拥有一具强壮的身体! 第11章 刘海中的无妄之灾 “周安康,你和东旭都是同龄人,他大婚之喜,你就应该主动伸出援助之手,促进邻里和睦,这两天竟然连人都看不到,是不是有些不应该啊!” 就在周安康刚刚洗完脸,准备返回家的时候,从贾家走出来的易中海,竟然一副长辈的姿态,对着周安康毫不客气的指责起来。 这一幕瞬间就引起了住户们的关注,虽然一个个看似都还在忙碌着手里的活计,可目光都偷偷的向着这边转移过来。 还没有当上一大爷呢,易中海就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以长辈和君子自居,让周安康看着都有些好笑。 反正今天没事,正好拿易中海消遣消遣。 打定主意之后,周安康面无表情的歪着脑袋看向了易中海,然后以一副非常不屑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你哪位?家住海边么?” “你……你什么意思?” 虽然不明白周安康有什么打算,可是看着他一脸淡定的表情,易中海有种不妙的感觉,可是他自认自己站在了道理这边,于是就强自镇定起来。 “你说你又不住海边,怎么就管得这么宽呢?” 看着年仅四十就一头花白头发的易中海,周安康一脸失望的表情,仿佛老师训斥学生一样。 “都说红事叫,白事到,贾东旭是结婚,是红事,他既然没有上门通知,又没有送请柬,我有必要上赶着去巴结人家?” “说不定人家就是因为讨厌我,才故意不通知的,那我为什么不顺人家的意,我又不是贱,我何必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周安康没有注意到,好几户人家,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都变得难堪起来,他们也没有接到贾家的邀请,全都是被易中海以言语逼迫过来的。 “再说了,易师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都四十了吧!” “这么大的年龄,才拿六十多万的工资,距离满额还差好几级的档次,你说你要是把整天算计人的精力和脑力,都用在提升技能上面,现在钳工技能估计都满级了吧?” 易中海一脸的青黑,被周安康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被一个小年轻以教训的口吻数落着,关键人家说得还句句在理。 以往被易中海引以为傲的技术,此刻竟然成为他无能的证明,这让易中海气得全身颤抖,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恐怕早就晕倒过去了。 “如今国家初立,百废俱兴,正是我辈努力为国出力,把祖国建设的更加强盛富裕的关键时刻,你知道我这两天在干什么吗,就在这里对我横加指责?” “像你这样把个人琐事凌驾于国家大事的自私自利行为,简直有些丢人败兴,简直让我羞与你为伍!” “易师傅,以后出门,麻烦不要说咱俩是一个大院的,我丢不起那个人,谢谢!” 虽然没有一个脏字,没有多么激烈的情绪,可周安康这番轻描淡写的话说出来之后,却让易中海感到了无比的屈辱。 周围的邻居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易中海却感觉到,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嘲讽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几乎都能够想象得到,自己未来将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中心。 “周家小子,中海也是好心帮助我们家,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好心还办坏事了不成?” 就在易中海眼前都开始冒出小星星,情绪即将崩溃的时候,忽然贾张氏闻讯从房间里走出来,急忙开口对易中海回护起来。 能够在乱世当中,作为一个寡妇,将贾东旭牵扯大,贾张氏如何能够是一个蠢货?又如何是一个只能撒泼打滚的赖皮? 只不过是因为原剧情当中,她只需要牵住秦淮如这根线,那么就能够衣食无忧,所以才放飞了自我而已。 而这个时候,有着贾东旭这个牵挂,生活还充满了希望的贾张氏,还没有进化成那个召唤法师。 不过周安康从一开始进入大院,就没有立人设的打算。 没有人设就没有弱点,就没有顾忌。 听到贾张氏这番维护的话,周安康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态度,反而一副好奇的表情,在贾张氏和易中海的身上,一副饶有兴味的姿态来回打量着。 看到周安康好半天都没有言语,反而目光在她和易中海身上来回移动,贾张氏心里有些发毛,当即忍不住向着周安康质问起来。 “周家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啧啧!” 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周安康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 “贾家婶子,易师傅帮助你们家可以,怎么帮都没有问题,那是他的自由。” “可是他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在这里充大尾巴狼,对我指手画脚,这就有些不妥了,我只是好奇,他凭什么这么做!” “可是看到贾家婶子你这么维护他,我忽然好像又有些明白了!” “哎,易师傅对东旭还真宠爱啊,就和自家的孩子一样啊!” “那当……” 周安康一番感慨的话,让贾张氏没有立即明白过来,但是说到易中海对贾东旭的态度,她下意识就要开口附和,可是才说出两个字,就瞬间脸色一变,猛然反应过来。 周安康这个坏种,竟然在暗示贾东旭的身份,暗戳戳讽刺她不守妇道? “周安康,你这个坏种,你是什么意思?” 气得丰硕的饱满急剧起伏,贾张氏白皙的面颊已经涨红一片,手指颤抖得指着周安康,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差扑上去啃上两口了。 此时贾张氏才四十五岁,正处于风韵犹存的尾巴,加上整个人天赋出众,又因为好吃懒做一身白皙的皮肤,使得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韵味。 还别说,起码比起神情木讷的易大婶,到底多了几分风情。 抚摸了一下光洁的下巴,周安康瞪大着眼睛,一副愕然的表情,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样,朝着贾张氏反问着。 “贾家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什么了我?你凭什么骂我?” “你……” 看着周安康在哪里一副无辜的样子,还朝着她质问,贾张氏顿时为之气结。 她难道能够说,她听出来周安康在质疑贾东旭亲爹的身份么? 毕竟周安康只是夸赞易中海对贾东旭态度好,对贾家不遗余力的维护,却并没有明确说出任何结论。 可正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反而更加引发人们内心的猜测和八卦。 没看到旁边已经有好几个女人,都已经交头接耳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般议论起来了么。 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可作为大院里嘴巴最大,各种谣言散播的专家,用脚指头贾张氏都能够猜测出她们正在讨论什么。 整天和别人说八卦,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自己成为别人八卦的中心,贾张氏瞬间就拥有了和易中海相同的心理感受。 这小王八蛋真该死啊! 贾张氏气愤,易中海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周安康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简直就是在戳易中海的肺管子。 贾张氏虽然老年的时候,看着肥胖滚圆,可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存在,尤其是那白皙的肤色,更是让她凭空增添几分魅力。 俗话说一白遮白丑! 能够生下贾东旭这样一个俊秀的孩子,足以说明贾张氏的基因还算不错,起码比起院子里其他的女人来说,绝对稍胜一筹。 比易中海、何大清等人都大几岁的贾张氏,也是院子里最先进门的媳妇,基本上就相当于原剧当中秦淮如的角色。 可想而知,面对身材丰满、肤色白皙的贾张氏,何大清、易中海、刘海中等一众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光看傻柱那副神魂颠倒的表现,就能够看出一二。 有时候最让人破防的恰恰就是大实话。 虽然不清楚这老一辈的恩怨纠葛,可是根据平日里易中海对于贾家若有若无的照顾,大院里所有老年妇女对于贾张氏的各种优越炫耀,周安康就能够联想一大堆了。 或许还嫌弃火烧的不太旺,看到从后院晃悠悠走过来的刘海中,周安康忽然心中一动,内心里就生出一个蔫坏的想法。 “还别说,我看贾家婶子,年轻时候也绝对是咱们院里的一枝花,你说对不对,刘师傅!” “对……周安康,你……” 还没弄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的刘海中,就这么轻易地被周安康推进了坑里面,气得就跳脚喊叫起来。 没有例会外强中干的刘海中在哪里叫嚣,涮了一把几个人之后,心情变得无比愉悦的周安康,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面色涨红的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 “贾家婶子,厉害啊!” “放心,等吃饭的时候,我绝对带着礼金过来,先不说了,回去吃早饭了啊!” 说完了之后,就转身潇洒的离去,留下了一地的鸡毛。 看着周安康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面色难堪的易中海和刘海中,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下,贾张氏装模作样的跺了跺脚,一副气愤的样子又转身走回了屋里。 但是在内心里却反而感到美滋滋的。 “嘿,没想到老娘依然魅力依旧!果然天生丽质,连周安康这小子都发现了!” 想起老贾还活着的时候,院子里一大帮年轻小伙子,用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经常在自家门口流连忘返的荒谬行为,贾张氏瞬间心中一片傲然,走起路来都有些发飘了。 你们这帮老娘们,男人活着又怎样,心都不在身边了,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屋外,在一众吃瓜目光注视下,易中海愤愤不已的用目光刮了刘海中一眼。 果然,有着蠢货在,什么洋相都能够闹出来。 “哼!” 冷哼了一声之后,易中海转身就进了自家屋子,被周安康这么一搅和,他只能暂时先避一下风头,否则院子里这帮老少娘们的是非就不会停下来。 刚刚来到中院,什么都没有干就被无妄之灾的刘海中,看着周围嘻嘻哈哈的人群,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看着向来在院子里装模作样,总爱摆架子的刘海中,竟然被周安康一句话就弄得狼狈无比,逃窜一样跑回了后院,垒完了灶台,升起火烘烤着的傻柱,双眼当中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难道这就是读书的好处?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连消带打之下,就把三个难缠的人给打发了。 周安康的一番表现,颇有周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潇洒,看得大家都目光异彩。 那些已经结婚了的妇女们,看着安静坐在台阶上,双手灵巧翻飞,正在给何雨水梳着辫子的秦淮如,内心里都涌现出一片羡慕嫉妒。 这个乡下来的女人,还真是命好啊! “周大哥真厉害啊!” 享受着秦淮如的温柔,看着周安康在哪里大发神威,何雨水拍着小手,面色激动的小声称赞起来。 她还听不懂周安康那番话厉害在那里,可是也知道,向来在院子里很出风头的贾张氏三人,竟然被周安康怼的哑口无言,何雨水就认为她周大哥最厉害了。 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大哥,还对自己这么好的,何雨水感到非常的高兴。 “是,你周大哥最厉害!” 听着小雨水的崇拜,秦淮如的心里也满是自豪。 那可是自家的男人! 对于大院里那些妇女若隐若无的排挤,她又如何能够感受不到? 只不过她遵从周安康的指点,不要和这些人接近,如今被排挤,正好如了她的愿望,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 可这不影响她对于自家男人的崇拜。 能够挣钱有本事,还疼爱媳妇性格温柔,看不得弱小受苦援助小雨水,面对坏人毫不手软硬顶过去有性格。 周安康已经满足了一个女人对于好男人的所有想象。 无形之中再次刷了一波声望的周安康,匆匆吃完了早饭,并没有因为易中海的一番话就改变立场去帮助贾东旭,而是又将心思放在了完善教材当中,反复衡量着。 相比于参与到贾东旭婚宴的热闹,为国家培养一批人才出来,才具有更加重大的意义。 第12章 爱屋及乌 周安康没有去,秦淮如当然也留下来陪在身边伺候着。 听着从后窗传进来的嘈杂热闹,看着歪在椅子上的秦淮如,周安康有些过意不去,开口劝说起来。 “我只是让你距离那些老娘们远一些,不要参与她们说别人家的是非,并不是就不让你不和她们打交道,你不用管我,我就是躺一会儿,完了也会过去的!” 相比于更具备独立性的技术领域,秦淮如所从事的基层工作,反而更需要融入到百姓当中,和大家的相处是绝对少不了的。 甚至要想锻炼自己的能力,秦淮如还应该更加积极地走入到百姓的生活当中,参与到大家的家长里短,才能够更好的锻炼自己的能力。 只不过周安康当初帮秦淮如找工作,只是为了让她有事可干,不至于闲下来胡思乱想,并没有想要她取得多大成就的想法。 而秦淮如本身就不是那种女强人的性格,如今能够积极工作,都还是刚参加工作的热情在支撑着她的意志。 更何况在秦淮如的传统观念当中,伺候好自家男人才是她最大的重心,哪怕工作都没有照顾周安康重要,又岂会因小失大,为了工作而忽视了丈夫。 原剧情当中,就能够看到,哪怕寒天腊月里面,秦淮如都一直在水池里哼哧哼哧的洗着衣服,可是在车间里却磨着洋工,导致多年二十七块五的工资纹丝不动。 工厂里的一级工就算再累,难道还有伺候一家老小四口人累? 家里和厂里截然不同的表现,就足以证明,这只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 听到了周安康的话,秦淮如只是轻轻一笑,拎起暖壶给周安康将热水舔满,然后又转身坐在那里,支起胳膊撑着下巴静静发呆。 秦淮如这样的表现,周安康看了一眼随即就无奈地任由她去,然后自己又在琢磨着教学计划。 眼看着快到了开饭时间,周安康这才带着秦淮如来到了中院。 就在垂花门后的不远处,带着黑框眼镜,抽着香烟的闫埠贵就坐在桌子后面,脚下已经堆了一地的烟蒂。 好家伙,这是碰到免费香烟了就连命都不要了吧? 虽然能够理解闫埠贵这种算计着过日子的方式,可对于他的这种做法,周安康并不赞同。 这个时代正是百姓们最具备斗志和士气的时候,闫埠贵这种没脸没皮的做法,简直就是和时代格格不入。 也难怪教养出来的孩子,全都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人家刘光天和刘光福是因为自小被揍到大,加上刘海中偏向刘光齐,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不孝行为。 可相比于刘家兄弟的不孝,是因为父母不慈的前提,可闫家兄妹的不孝,就纯属闫埠贵的言传身教失败。 可谓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在周安康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闫老师,来让我看看大家都上得多少礼金。” 来到桌子前,周安康身手准备拿过礼单,看一下院子里的住户们,都上了多少礼金,然后随大流的出上一点。 可谁知道,就在下一刻,闫埠贵竟然伸手一挡,黑框后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安康啊,你这样可不好,上多少都是个人意愿,你富有呢就多上一点,没有呢就少上一点,都是一些心意,看别人成什么样了。” 听到闫埠贵这话,周安康差点给气笑了。 闫埠贵的这番行为,不就是在向自己索要好处么。 这他妈的给人家当账房,都想着从中渔利也没谁了。 “闫老师,这礼金行为本身就是人情世故,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就应该和大家一起和光同尘,应该有着基本的规矩,而且,礼金名单本身就是公开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周安康脸色沉了下来,闫埠贵心中有些小慌,可随即就被心里的贪念迷了眼,依然梗着脖子,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朝着周安康反驳起来。 “我能有什么意思,谁说礼金名单就一定是公开的,你愿意上多少,我就收多少,凭什么让你看别人的礼金数额?” “闫老师,算计到别人家的喜宴上,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以后都不和你家来往么?” “还是说,你认为我不敢现在转身离开,直接不参加贾家的宴席了!” 好歹也是贾东旭的喜事,不管未来如何,起码现在两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更何况自己媳妇还是截胡人家贾东旭的,周安康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难看,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可让自己憋屈也不是周安康的性格,他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是闫埠贵胆敢继续这么无耻的话,他绝对会转身就走,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他反正都没有在院子里宴请,也没有收到任何人的礼金,那么不给别人上礼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犹豫的看了看周安康,确认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闫埠贵只能脸色难堪的把礼单递给了周安康。 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闫埠贵未必害怕,可如果是傻柱和周安康,闫埠贵还真不敢去赌。 众目睽睽之下,周安康夫妇这大两个人过来,别人可不是眼瞎,要是以后让贾张氏知道自己阻碍了周安康上礼金,恐怕都能站在自家门口和他去闹事。 翻了翻礼单,看到周围的住户大致都是五千元左右,偶尔还有极个别生活不错的上了一万,最高的就是易中海这师傅上了五万。 而让周安康意外的是傻柱这个还没有参加工作的人,竟然在承担主厨的情况下,犹自上了五千的礼金。 刚才和周安康发生争执的闫埠贵,也仅仅只上了五千。 面无表情的掏出一万元,周安康无声的递给了闫埠贵。 “这是我家的礼金!” 钱给出了之后,周安康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即离开,而是用没有什么情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闫埠贵。 那丝毫不掩饰其担忧的神色,甚至都能够可以直接理解为,他害怕闫埠贵贪了他的礼金。 差点让闫埠贵给气炸了! 直到看着闫埠贵把自己的名字和金额数都写上了礼单之后,周安康这才一副满意的表情,带着秦淮如来到了距离大厨最近的一张饭桌前。 看着何雨水、杨大娘以及她家那个四岁的小孙子,刘安夫妇及他家两岁的儿子,周安康一一打过招呼,这才安然坐下。 “周大哥好,嫂子好!” 看到周安康和秦淮如,无所事事的何雨水立马活跃起来,甜甜地打着招呼。 “雨水好啊,今天正好尝尝你哥在润福楼学到了什么本事,要是不好吃,完了咱俩一起讨伐他!” 隔着秦淮如,周安康向着何雨水打趣起来。 谁知道这丫头现在已经深中周安康的毒,听到他这么说,不仅不给自家亲哥辩解,反而一副赞同的样子连连点头附和着。 “对,咱们一起说他!” “哈哈……” 何雨水如此可乐的样子,惹得一桌的大人都好笑起来。 对于周安康竟然有如此随和一面,还如此重视一个别人眼里的赔钱丫头,简直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毕竟在男人就是战斗力,没有儿子就没有未来的时代,如此疼爱女孩的简直就是异数般存在。 没看到就因为没有儿子,易中海如此费尽心思的折腾,不顾八级工的体面,整天在院子里算来算去,他难道自己愿意么? 没看到杨大娘就祖孙俩个,可就因为她有一个小孙子,安分守己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去轻易招惹她们家么。 这就是有儿子的威力,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有一天,人家孩子长大之后,会不会飞黄腾达,再回来找后账啊。 女儿就不同了,就算是有出息,嫁出去那就是人家的媳妇了,而且如今环境贫困,儿子都供养不及,哪有人会让女儿不间断地上学啊。 正因为周安康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观念,使得他很多的举动都显得非常怪异。 易中海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甚至为了稳住贾家,平日里可没少在贾张氏、贾东旭母子身上投资小恩小惠。 想把傻柱作为后备,开始在院子里维护他,可从来都没有把多余的目光投放到何雨水的身上,就算是小丫头都快要饿死的时候,易中海都未必会多看她一眼。 “安康哥,来,喝水!” 趁着周安康逗着小雨水玩的时候,秦淮如就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周安康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何雨水的水杯里添满,之后还不忘交代两句。 “雨水,天热了,平时记得多喝水,小心上火,知道么!” “嗯,嫂子,雨水一直都记得呢。” 抬起头看着一脸温柔的秦淮如,何雨水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一幕被火炉前的傻柱看在眼里,他都不记得妹妹多长时间没有如此高兴笑过了。 作为院子里为数不多对于女孩没有偏见的人,傻柱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对于妹妹不在乎。 要知道,改开之后,小当和槐花也都才高中层次的学历,可是何雨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体会到了这一切。 根本原因就在于有一个一直供她上学,给她交学费的傻哥。 可见哪怕在女色上不聪明,但是傻柱还是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优点。 目光不经意从秦淮如那一脸温柔的笑容扫过,傻柱就低下头借着手中的忙碌来掩饰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知道,内心里的一切都是奢望,都是自己的臆想。 在秦淮如的眼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周安康。 只是每次看到秦淮如温柔对待何雨水,婀娜多姿的坐在台阶上,细致周到地帮雨水梳头时候,散发出的那股明媚慈爱,让偷看的傻柱感到难以自拔。 五感已经极为敏锐的周安康,在傻柱偷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暗中喜欢秦淮如的人多了,就连军管会里面都有,难道周安康还能每一个都收拾一顿? 后世那些女的都能穿着丝袜短裙吊带上街,他们男人还不得死去? 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这点度量周安康还是有的。 或许傻柱的痴恋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甚至蒙蔽了他的双眼。 周安康都不知道,如果傻柱知道了,秦淮如对待雨水,更多是爱屋及乌的表现,不过是因为他对待何雨水怜惜罢了。 否则来自于农村,凄惨见多了的秦淮如,哪有那么容易心动。 女为悦己者容,秦淮如当然要顺着他这个丈夫来,以他的喜好为爱好,以他的意志为指引。 本身就不是独立自强女性的秦淮如,哪里有自找麻烦的心思? 巴不得和周安康多多过一点二人世界还来不及,那会欢迎何雨水夹在中间? 只是周安康喜欢,秦淮如就干脆也表现出周安康喜欢看到的一面罢了。 能够在贾张氏和抚养家庭的压力下,都能够在大院里立下贤惠乖巧人设的秦淮如,可以说她有绿茶属性,可以说她是伪装的白莲花。 但要是真把她当做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白兔,那只能说你眼瞎了。 所有的一切,周安康都心知肚明,可他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 当初截胡秦淮如,他是为了娶一个女强人,是为了娶一个独立自主的坚强女性? 还不就是看中了秦淮如坚韧顾家,勤劳识趣,善解人意的一面么。 心里已经做出为国家奉献的决定,难道还不能找一个能够把他伺候舒服的女人一起过活。 随着前世的生命走向终结,经历了将近百年人世沧桑的周安康,早就没有了诞生爱情的能力和心愿。 那个千疮百孔的灵魂,即便放在一个全新的,更加年轻的躯体当中,也不会让时间倒流。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眼前热闹的喜宴,周安康的内心却在思索着教程的完善。 直到贾氏一家三口从屋子里走出的时候,整个现场的气氛终于热闹起来。 “各位和睦友邻,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咱们贾东旭同志和秦婉玉同志的大喜之日,欢迎大家前来祝福捧场,接下来将会由这对小夫妻,给大家一一敬酒,希望大家能够吃好喝好!” 第13章 歹竹出好笋 作为师傅,易中海只能亲自上阵,帮助贾东旭充当一下热场司仪。 好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一切程序都有了简化,国家也提倡节俭,才是的易中海没有丢人,否则按照以前的老规矩,他恐怕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等着吃饭的住户们,当然积极捧场叫好,只想着赶紧开席。 礼金都已经上了,要是不大吃一顿,岂不是对不起自家的钱? 可是不清楚这一切的易中海、贾张氏和贾东旭,还真以为大家都在为他们高兴,为他们祝福。 所以看到贾东旭成婚,一时感慨时间流逝,猛然发现养老危机的易中海,竟然自我感动之下,当着大家伙的面,开始感情真挚的当众对着贾东旭开始了谆谆教诲。 “东旭,你是个好孩子,师傅一直都知道,不过你妈她这些年一个人把你拉扯大,非常不容易,这份感情你一定要牢记,无论什么时候,都应当孝顺你妈。” 讲到动情之处,周安康就看到了,易中海说出了那句贯穿整个剧情的名句出来。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做不到位的儿女!” “今天你终于组建了新家庭,娶了一位好媳妇,接下来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但更应该牢记,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你母亲辛勤的付出。” “如果要是生活当中有了磕磕绊绊,你作为晚辈和丈夫,应该和你媳妇一起,好好和你妈沟通,努力把自家的小日子过得和顺美满,幸福安康。” “当然,也别忘记了,咱们大院里的叔伯婶娘,他们这些年也帮助了你们家不少,要发扬咱们的优良传统,待人真诚,热情周到,与邻居都和睦相处,时刻牢记,我们院就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看着易中海在哪里煽情的教诲着贾东旭,再看看一脸感动的贾张氏,以及周围笑容满面的邻居们,周安康仿佛看到了一幅岁月的水墨画。 也不知道没有了秦淮如之后,贾家的命运,贾东旭的命运,四合院的命运,会不会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目光扫过一幅伪善面孔的易中海,一脸不耐烦的刘海中,一脸精明算计的闫埠贵,周安康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或许有了这些人的存在,时间长河依旧会走向它该去的方向。 而在一片热闹当中,周安康也看到了那个深居简出的聋老太太,和影视剧当中有八分想象,只是显得更年轻一些,倒有几分慈眉善目。 毕竟现场当中,起码还有两个人比她的年龄更大,一个是和周安康坐在一桌的杨大娘,一个是前院于正的父亲于大爷。 有这两位在,聋老太太还远没有资格称得上是谁的老祖宗。 这些念头一扫而过,周安康开始品尝起了桌上的菜肴。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来之后,看着美味的佳肴,周安康判断,傻柱此时已经有了巅峰七分的功力,也难怪他前段时间敢说出即将出师的话来。 虽然筷子没有停下来,可周安康依然关注着整个院子里这百来号人。 自始至终,新娘子秦婉玉都保持一幅得体温婉的笑容,哪怕有时候贾张氏皱眉嘟囔着什么,秦婉玉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一丝的变幻。 周安康更暗暗观察到,聋老太太手中筷子挥舞的飞快之余,目光大半的时候,都在忙碌的傻柱身上流连。 看来,聋老太太对于傻柱的关注,远比剧情当中表现出来的早得多。 而相比于易中海,这个老太太才是看人最准的那个。 许大茂一家,开始变得大度起来,在饭桌上和邻居嬉笑打闹,偶尔被开几句过分的玩笑,也一笑而过。 这是在为未来的离开,许大茂一人独居的局面铺路? 刘海中已经开始有了官迷的架势,每当同桌的轧钢厂工人和他说话的时候,刘海中的表情就开始端了起来。 不过他此时还知道分寸,除了同一个厂的工人之外,其他人跟前只是显得有些爱说教。 闫埠贵带着媳妇、儿子坐在饭桌上,一家人一句话都不说,手中筷子挥舞地飞快,而且肉食优先,算计之王的风采初现。 众生之相精彩纷呈,全都一一呈现在周安康的目光之中。 果然,这个四合院就是一个有着隐藏故事的存在啊。 就在这时,贾东旭一家三口,跟着易中海走了过来。 “各位街坊,东旭给大家敬酒来了!” 易中海带着贾东旭一家,热情地朝着满座的邻居招呼着,只是看向周安康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翳。 在周安康的老六行为下,易中海不得不承担了一个缝纫机的费用,可谓是狠狠大出血了一次,不过谁让这是他的徒弟呢! 不过既然都出了钱,那么做好事不留名,绝对不是易中海的风格,反而将付出变现,快速回本才是易中海的风格。 易中海干脆化被动为主动,直接以长辈自居,帮着贾家招呼宾客,那热情忙碌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贾东旭是他地亲儿子呢! “恭喜东旭了,早生贵子啊!” “恭喜贾家嫂子,这些苦尽甘来,就等着抱孙子吧!” “祝福两位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 看到贾家人,桌上的邻居们都纷纷端着酒杯说着祝福的话,好歹也是别人家的喜事,就算是平日里有矛盾,此时也不是盘算纠葛的时候。 周安康也没有在大喜之日恶心人的恶趣味,所以随大流地端起酒杯,说了两句好话作为祝福。 看到周安康这么安静,无论是易中海还是贾家三口,都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哪怕就是牙尖嘴利,最能胡搅蛮缠的贾张氏,此刻都心里高兴起来。 虽然她自认打遍院子无敌手,可对上周安康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还真有些心里发憷。 轮武力,连四合院战神傻柱,见了周安康都和老鼠见了猫一样。 论嘴上功夫,饶是贾张氏都不得不承认,周安康嘴巴毒起来,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贾东旭此时还活着,贾张氏好歹还有些顾忌,远没到招魂法师的境界。 “安康兄弟,我敬你一杯!” 看向周安康,贾东旭端着两个酒杯,态度非常诚恳。 他虽然有些软弱,有些沉闷,可并不代表着他不聪明。 就算一时老实,能够在父亲早亡的情况下,接受社会的毒打之后,也会变得聪明起来。 他知道,这次婚姻能够这么体面,多少有周安康一份功劳。 不管周安康之前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得到了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平日里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可作为徒弟,能够从易中海哪里得到的好处也是有限,就连手艺也学得磕磕绊绊。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思维影响下,现在还没有迫切养老需求的易中海,哪里会真心实意帮贾东旭独立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进厂都几年了,贾东旭的手艺还是个半吊子的原因。 在周安康的道德绑架之下,他这次不仅白得了一个缝纫机,还迫使易中海在他的婚礼上出了大力气。 看着贾东旭真诚的目光,周安康内心里暗暗感叹: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在贾张氏这个泼妇的拉扯下长大,跟在易中海这个伪君子身边,竟然能够保持几分正直,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起码在原剧情当中,没有人有数落贾东旭劣迹的行为,就连许大茂这样的坏蛋,也都只是暗中咒骂贾张氏,却没有吐槽过贾东旭。 接过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想到接下来即将实行周安康随口向着对方建议了起来。 “我刚入职在咱们厂保卫科,以后也算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不违背原则,尽管开口!” “作为车间里里为厂子奉献力量的主力,我认为你还是扎实地学好技术,本事在手,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东北那边,去年都已经实行按照工人技能等级发放工资,虽然咱们这边暂时还没有开始,但这是大势所趋,毕竟有本事的人多挣钱,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在场全都是轧钢厂的职工或者家属,对于工资这种涉及到个人利益的事情,哪有不关心的。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还有这样的消息,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对于周安康那句“能力强就挣得多”的说法,大家都还是比较认可的。 “多谢安康兄弟的提醒,我知道了!” 感觉出了周安康的好意,贾东旭也不是那种好赖不分地人,当下再次向着周安康感谢起来。 “安康,你进了保卫科?” 站在旁边的贾张氏,一听周安康竟然也进入到轧钢厂,尤其还是权利最大的保卫科,眼睛都瞪大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嗯,我父亲牺牲之后,组织上照顾我,所以给了我一个岗位,只是前一段时间忙,这两天才办了入职手续!” 因为这几天周安康早出晚归,和大家都不赶趟,加上某个人的有意隐瞒,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周安康已经进入到了保卫科里面。 一时间,周围投过来羡慕的目光。 毕竟在场的都是在京城里厮混了多年的人,可是非常清楚一份工作有多么不容易, 之前秦淮如进入到军官会的时候,大家就已经震惊了一次,以为那是周有福的遗泽,没想到现在周安康也进入到轧钢厂,这下,院子里头一家双职工的家庭就出现了。 “可是之前你媳妇不是都进入到军官会么?安康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能不能帮帮你东旭哥,给你婉玉嫂子也找一份工作!” 一听周安康的工作才是组织照顾,贾张氏瞬间就精明起来,立即从秦淮如的工作上,联想到了其他问题。 听到自家母亲的话,虽然贾东旭感到有些难为情,可是涉及到工作这种大事,他也只能抿嘴保持沉默,同样以一副希冀的表情,看向周安康。 贾张氏这种见毛就粘的能力,差点让周安康都气笑了。 好家伙,一份工作那可是一家人活下去的支柱。 贾张氏竟然就想凭着两句好听的话,空口白牙的从周安康这里骗走,这是把他当傻子看呢吧? 更何况两家还没有多大的交情,之前多嘴提醒贾东旭一声,也是看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感恩,才顺手落个人情而已。 至于想要从他手里得一份正式工作,那纯属想屁吃呢! “贾家婶子,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话,我要是有这本事,还用自己去工作,光是买名额都能够发了!” “淮如那是去临时帮忙,就一学徒工,你可别忘了,军官会虽然暂时管着咱们普通百姓的大小事情,可严格来说,人家还是军队编制呢,要想进去成为正式工,那得入伍才行!” “这……好像也是!”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听着周安康非常符合常理的解释,加上军官会是军队成立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一个大概,所以刚刚蓬勃激起的热情,又瞬间回落下来。 虽然暂时看不透这个秦婉玉的手段到底有多高,可是既然都已经成了一个院的邻居,周安康可没有整天和一帮禽兽斗来斗去的精神。 当下本着安稳生活的目的,对着贾家三口做着建议。 “虽然现在正式工作不好找,但可以先找一些零碎的活坐着,总不能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家里消磨时间,而且一旦有了工作的机会,那些经常接活的人,总是占据先机的,起码能够混个脸熟不是!” “嗯,安康兄弟说的没错,我们会慎重商量的,到时候要是有需要弟妹帮忙的地方,还请安康兄弟和弟妹不要推辞!” 看着贾东旭一脸认真的表情,周安康知道他是真正听到了心里。 一旁贾张氏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易中海更是目光闪烁,继续保持着沉默。 唯独全程保持得体微笑,却基本不怎么开口的秦婉玉,让周安康默默在内心里把对方的提防程度调高了一大截。 能够时刻保持冷静,懂得藏拙的人,才是最能够把握时机,最初最佳选择的人。 第14章 如痴如醉 目送四人离开之后,周安康看了看旁边正照顾着雨水的秦淮如。 也不知道自家这位白莲花媳妇,对上秦婉玉这个城府颇深的女精英,谁会稍胜一筹。 一个黑化的秦淮如,都已经搞得整个四合院天翻地覆,要是秦淮如和秦婉玉联手起来,这四合院还不得爆炸? 一时间,想到可能出现的场面,周安康在哪里浮想联翩。 “安康哥,来吃鱼!” 看着周安康仰着头在那里发呆,秦淮如看到上来一盘鱼,还以为他又在想什么工作方面的事情,当下夹了一块鱼肉,细心地帮他把刺都挑走,这才温柔的喊了他一声。 “哦,嗷,好!” 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盈盈看向自己的秦淮如,清醒过来的周安康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急忙低头吃起了鱼肉,生怕被自己媳妇看出点什么来。 虽然贾张氏偶尔做出一些让人诟病的事情来,可是贾旭东结婚这样的大事,大家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哪怕平日里和贾家稍有龌龊的人家,今天也安分守己。 一番热闹之后,贾家的喜宴终于圆满落下了帷幕。 等到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宁静之后,关上门,贾张氏坐在炕上,捏着收来的礼钱,开始了艰难的对账过程。 “五千,五千,一万,五千,三万……嘶,我刚才加到多少来着……” 数了半天,掰着手指算晕乎了的贾张氏,感觉脑浆都要开锅了。 “妈,把礼单给我,我来帮您加,您光数钱的总数就行!” 从贾张氏的表现,秦婉玉早就看出,自家婆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是嗜钱如命都算赞扬。 所以她非常明智的,一个字都不提钱,反而主动要求帮助贾张氏计算礼单。 果然,听到儿媳妇如此识趣,没有去碰触她手里的钱,贾张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朝着秦婉玉夸赞起来。 “还是婉玉孝顺,行,礼单给你!仔细一点,可别算错了!” “嗯,好的,妈!” 如果不是贾家的人际关系简单,活动范围狭小,实在适合自己隐藏过去,秦婉玉哪里会看得上贾家。 奈何世道变幻,如今已经不是过去,根本就没有给她这样的人,留下任何发挥的空间。 曾经威风无比的秦姨娘,如今只能被迫嫁给贾东旭这样的工人,还要和婆婆挤在一间屋子里。 其他的不算,秦婉玉对于秦淮如最大的羡慕,就是秦淮如没有婆婆的管制,嫁到周家之后,就直接当家做主。 尤其是在贾张氏的唠叨当中得知,秦淮如竟然骑着院子里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上下班,秦婉玉的心里都有些空落落的。 对于一个自行车,秦婉玉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周安康这种宁愿自己走路,也要心疼媳妇的态度,才是让秦婉玉最为羡慕的。 空有千金山,难得有情郎。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完全就是未来生活的保障,只有靠得住了,才能够拥有一段美丽的人生。 扭头看了看一旁一脸温柔和激动看向她的贾旭东,秦婉玉给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让贾东旭都为之面色涨红,这才再次低头算起了礼单账目。 也罢,起码这个贾东旭,还是知道疼人的,人总不能把什么都占尽吧! 充当被人羡慕目标的周安康夫妇,此刻正舒适的歪在床上,温柔的说着小话。 “下午怎么安排,要不,咱们去街上逛逛去?” 看着靠在怀里,凸显玲珑身材的秦淮如,周安康嗅着她幽香的头发,低声提议起来。 心里多少有些动心的秦淮如,想到这两天接连都没有休息好的丈夫,当下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算了,都没有什么意思,我下午准备将衣服都洗一洗,改天时间充裕了之后,咱们再去逛吧!” “行吧,那就都听你的!” 夫妻俩也不用那么客气,既然秦淮如不想动弹,周安康也只能随着她的心意。 有了充裕的时间休息,等到第二天来到轧钢厂的时候,周安康可谓是精神饱满,面色红润。 “今天开始,将由我带领大家学习驾驶和机修方面的知识。” “而在大家学习驾驶技能之前,我想要强调一下,驾驶行业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要求。那就是安全驾驶。” 面对将近上百的安保人员,站在黑板前的周安康,没有丝毫的慌乱,按照他之前编写的教材,系统地向着静静坐小板凳上的同事,讲解起了驾驶安全方面的知识。 “如今我们国家百废俱兴,正是各个行业都在快速发展的关键时期,所以物资的调配,就显得非常重要。” “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无论是驾驶员,还是车辆,都存在一个安全问题。” “请大家牢记我接下来所说的话,那就是:安全驾驶才是最短最快的路途!” “一旦车出现了问题,或者驾驶员长时间疲劳驾驶,就可能会导致交通事故发生,到时候不仅人会发生灾难,车辆以及国家的物资,都有可能出现损毁……” “说完了最重要的安全,那么接下来我将会给大家讲一下如何驾驶车辆!” “汽车是一种将化学能源转换成为动能的机器,广泛用在各个领域当中……” 周安康用着浅显易懂的话,将知识一层一层由浅入深地教导给所有人,加上他是不是还能够风趣幽默的举出事例来帮助大家理解,一时间让所有保卫科的队员,听得如痴如醉! 原本还有些不放心,想着前来帮助镇场子的张海河和崔胜利,竟然听得入神,都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直到一位在岗巡逻的队员,弯腰来到两人跟前。 “张科长,崔副科长,周书记、娄董和杨副厂长找您二位呢!” 听到这名队员的话,张海河和崔胜利才恍然对视一眼,两人听课入神,竟然忘记了,今天原本是厂领导过来保卫科,协商往东北输送物资的事情。 尴尬一笑,两人顿时心里发苦。 等到两人蹑步走出仓库,就看到厂党委书记周开山,副厂长杨繁盛,董事长娄远望,正结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周书记,杨厂长,娄董,实在抱歉,我们这边举办了一个学习班,一时听教练讲课入神,竟然忘记了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快步迎上去,张海河带着尴尬的笑容,连连道歉起来。 谁能够想到,周安康讲课竟然有魔法一般,让两人都忘记了时间,直接放了领导鸽子。 原本就感到好奇的周开山,一听张海河竟然在保卫科开了一个学习班,从事党务工作的他立即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当下饶有兴趣的开口询问起来。 “哦,你们还开了一个学习班?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你所说的教练是谁?” 既然领导都没有在意,张海河也顺势略过了时间的问题,顺着周开山的问题,谈论起了学习班的事情。 “原本我们保卫科入职了一个新队员,叫做周安康,是抗联地区曾经拥有飞车手绰号的周有福连长的儿子,结果周连长在往前线输送物资途中,遭遇美帝轰炸牺牲。” “组织为了照顾他的独子,就安排进了咱们厂……我原本是想着试一下,看他能够修好那两辆出了毛病的卡车……” “谁知道周安康同志,曾经在大后方成长期间,不仅子承父业学会了驾驶技能,还跟着老大哥那边的专家,学习了机修方面的知识。” “本着人才难得,我就想让他帮我培训一下队员,看看能不能帮我们保卫科培养一批驾驶员出来,谁知道这小子三天之内,硬是自己编写了一本教材,而且讲课能力还异常出色!” “这不,刚才我和胜利就试着听了一下,一时间就听得入迷了……” 虽然张海河没有说,但是三人都听得出来,张海河两人听课竟然听得入神了,连时间都忘记了。 一听张海河描述的这么夸张,周开山方正的脸上也满是好奇,当下也顾不上之前议定的事情,就向着对方提议起来。 “正好今天我们过来了,走,带我们进去听一听,看看你发掘的这位大才,到底有多少成色!” 虽然严格来说,保卫科属于军队和部委双重管理,和厂领导其实没有多少隶属关系。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种现象并不会长久,总要为自己留下三分余地。 所以周开山的提议一出,张海河也没有犹豫,就直接带着三人,再次从后门走了进去。 “要想轻松自如的驾驶汽车,那么我们首先就要弄清楚,它是由哪些基础结构组成,每一部分的组成部件,又起到什么作用!” “弄清楚了这些,那么我们不仅会懂得汽车该如何驾驶,还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汽车运转的过程是否正常!” “比如汽车的心脏—发动机,它是汽车动力的源泉,正常情况下,和我们心跳一样,是以一种匀称的节奏,嗡嗡嗡的转动着,当我们给它油门的时候,那么就是加大马力的时候,轰鸣声就随之增大……” “如果它出现了问题,比如明显感觉驾驶期间,汽车没有了力气,爬坡费力或者速度下降,那么就证明它要么是进气系统出了故障,要么就是油路出现故障。” “进气系统出现故障有很多方面的体现,综合起来,有以下三点……” 没有理会再次出现的几个人,周安康半转身对着下面的队员,一边帮助大家讲解,一边在黑板上书写着要点。 甚至时不时在黑板的一旁,竟然信手拈来的,划出一个汽车部件的简易平面图、立体图。 看着宛如标尺辅助一般笔直的线条,扎实地堪比工程师的基本绘画功能,别说书记周开山了,就是本身也是技术出身的杨繁盛,都有一种惊为天人的麻木感。 这他妈的是新人? 大佬也就是这样的吧? 光是站在这里还没有超过三分钟的时间,几个人光是听着周安康的讲解,都对于汽车的主要构架,就有了一个通透的了解。 其实汽车无论再怎么变,但其实主体就是发动机、传动轴承、轮胎、方向盘等主要的部位。 哪怕发展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依然遵循的是这个原理。 毕竟机械的传动运动,它的大框架就放在那里。 别说汽车了,就算是坦克,也逃不开这个大的构架! 如果不是周安康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以及下颌上青色的绒毛,几个厂领导恐怕都要以为,这是哪一个高校的大佬级教授过来了呢。 原本不过是想要见识一下,保卫科弄得这个学习班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听起周安康的讲课,几个人就掉入了沉迷的坑里面,同样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直到第一节课结束之后,几个人这才恍然醒悟过来。 “这位就是周……周教练?” 哪怕都听了大半个小时,周开山对着周安康那张朝气蓬勃的面孔,依然有种心神恍惚的感觉,扭头朝着张海河再次确认起来。 而且对于周安康的称呼,已经不自觉的使用了敬语“教练”两个字。 “对,这位就是周安康同志!” 看着面色恍惚的周开山,张海河扬起头,一副自豪的神色给予了肯定的回答,随后就扭头朝着正在喝水的周安康举手示意起来。 “周教练,麻烦你来一下!” 听到张海河的呼唤,周安康就大步来到了众人跟前。 之前上课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几个人进来,猜测应该是厂里的哪位领导,只是正在上课,他就没有在意。 前世作为机修的老师傅,给身边的一大帮后辈讲课,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即便现在听课的人,数目多了一大截,但在周安康看来,也都是一帮菜鸟而已。 “张科长!” “来,周教练,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厂周书记,杨副厂长,娄董事长!” “周书记好,杨厂长好,娄董好!” 没有和张海河那么老实,周安康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把杨繁盛的那个副给去掉了。 本身有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非要强调人家副职的身份,那不是惹人厌烦么。 第15章 新奇的观点 听到周安康的称呼,三个老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心里对于周安康多了一条正向的评价:聪明有眼色! “刚才听了安康同志的讲课,我这个老头子也是受益颇深,竟然一下子就听得明明白白,一点晦涩的感觉都没有,简直让人为之惊叹!” “如果不是看你这张年轻的面孔,我恐怕都要以为,你们保卫科,又从哪个高校请来了一位老教授级别的高手呢!” “周书记谬赞了,只是把我所会地一些小技能,系统梳理了一下,希望能够给大家有所帮助!” 面对周开山的称赞,周安康急忙虚心谦让起来。 前世虽然一直都在技术岗位上打转,可是能够安稳提升到工程师的高度干到退休,绝对不完全是因为周安康技能过硬, 一些人情世故方面,他也是非常娴熟的。 除非是那种超出天际,绝对没有人能够压下去的天才! 否则没有领导的支持,凭什么在有限的研发资金当中,分一杯羹到你的头上? 凭什么在单位有限的岗位上,能够让你顺利应聘职称? 不会做人的技术宅,论资排辈的慢慢等待去吧! 你是辛苦考上的,难道别人就是走后门弄虚作假不成? 所以在集体当中,做事重要,可是做人同样重要。 后世的那个浮躁社会如此,如今的这个纯粹时代同样如此! 只是在大家发扬精神,奋进理想目标的年代里,人情世故的地方被无限制削弱了而已,并不代表着他不存在! 最起码拥有良好情商的人,必然会拥有着有别于普通人的先手。 “那么周教练,听你们科长说,为了给大家讲课,你甚至都还编写了教材,可否让我们拜读一下你的大作?” 好久都没有见到如此优秀,如此有趣的年轻人,抗日期间一直担任政委的周开山,也不由对于周安康升起了极大的兴趣,想要对于这个保卫科里面的小小学习班多了解一些。 此时他还只是出于职业的敏锐直觉,想要多了解一些,并没有深入去想这背后所蕴含的巨大积极作用。 “不敢,不敢,我这就给各位领导取来!” 领导如此给面子,周安康还能不识趣? 转身就从黑板前的书桌上,拿起了两本笔记本,来到众人面前,双手递给了周开山。 面带微笑,接过了周安康那约么两厘米厚地笔记本,然后粗略的翻看起来。 看着上面方正整齐的字迹,标准清晰的图例,尤其是所有的内容,竟然以章节目录的形式,进行了归纳,周开山不禁怀疑,这本完全都能够作为高校教材使用的笔记,竟然是眼前这个青年三天之内书写出来的。 一片震惊之中,周开山顺口询问了起来。 “周安康同志,你是什么学历啊?” “今年刚拿到高中毕业证书,因为要处理家父的后事,所以暂停了学业,不过听说国家现在正在整合大学,明年还要全国高校首届联合招生,我准备明年报考大学!” 正在翻阅的周开山,猛然抬起头意外的看了周安康一眼,然后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笔记。 而其他的几个人却被周安康那继续上大学的言论所震惊,尤其是张海河,更是一脸着急。 “安康同志,你还要上大学?” “对,我感觉个人在学识方面还有很多不足,以前所学都比较零碎,没有系统化,所以想要和能力更加高深的人学习一番,以便更好的为国家强盛贡献力量。” “可你的工作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要了?” 虽然知道周安康这番话才是最妥当的,可张海河刚刚得到一个大才,哪里舍得放手。 知道张海河的想法,但是周安康自己的计划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不过鉴于刚入职,对方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支持,周安康就开口安慰张海河。 “科长,你放心,距离考试还远着呢,足以把咱们这个学习班的课程完成。” “而且啊,谁说上大学之后,就不能再回咱们厂继续奉献呢!” “在保卫科,我顶多就是当一个讲课的教练,或者下车间当一个普通工人。” “可是经过了大学深造之后,我就能够向工程师发起冲击!” “我们国家如今工业刚刚起步,所有的机器都距离国际先进水平有着不小的差距,甚至很多都是别人淘汰的旧货!” “只有无数工科类地技术人员,奋起直追,一代代都不放弃,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够让国家再次复兴强盛!” “我们中国曾经屹立于世界数千年都是最强盛的存在,虽然经过了百年的苦难,可是如今人民当家做主,所有人共同努力,我相信回到我们该站立的位置,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好,说的非常好!” 周安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出来,周开山立即拍手称赞,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周安康。 “没想到周安康同志,竟然还有如此的觉悟,实在是年轻人当中不可多得的存在。” “如果我们的年轻人,都像你一样,拥有如此雄心壮志,拥有如此坚定的态度,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希望这一天地到来不会太晚,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有机缘能够看到!” “周书记不用担心!” 看得出来,周开山也是以为理想主义者,更是这个时代为了国家甘愿奉献自己一切的开拓者。 见识过未来辉煌的周安康,无法让对方看到真正辉煌的一刻,却也能够鉴定一下对方的信心。 “自华夏文明诞生以来,每当华夏沉沦衰弱之时,总有那么一批仁人志士站起来,为了民族的复兴站出来牺牲自我。” “这些古人,大多数都是理想主义者,是先行的觉悟者,主动将民族的命运扛在了自己的肩头,更多的是道德上的驱动。” “可是如今不同,我们进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在组织的领导下,我们建立了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消灭了一切特权阶级。” 这个时候,作为私方董事的娄远望,听到这话,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对于娄远望的不自然神色,周安康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在意。 时代大势所趋的情况下,任何个人的意志都是微不足道的,个人的牺牲也是必然的。 他此时沉浸在对于前世的回想,只想给予这些可敬的先辈们描绘一下未来祖国强大的一角。 “我们处于一个全新的时代,我们建立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们开拓了一个全新的未来!” “人民当家做主,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开端!” “如果说以前那些先行的觉悟者,他们更多是道德的内驱,历史的责任感,使得他们推翻腐朽建立新秩序。” “那么我们现在则是内外驱动一起运转,不仅仅只是道德精神上的驱动,更有物质世界的驱动,毕竟靠发扬精神必然不长久,这也是历朝历代走不出轮回的精神因素。” “给民族做奉献和给自己创家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动力!” “我们数万万同胞,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够如觉悟者们一样伟大,他们只是普通人,做不出那么伟大的牺牲!” “可是如今我们组织直接让人民当家做主,大家都不再是无偿奉献,都是在为自己创造家业,然后在那些道德高尚的奉献者的带领下,所有人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朝着一个方向努力——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为了民族的伟大复兴!” “以前人们给皇帝卖命,有利可图就干,无利可图就直接推翻!” “可是如今我们为了自己卖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如此物质精神双重世界合二为一,那么我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强大的脚步!” 说完了之后,为了更加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周安康就带着丝丝悲壮的语气,陈述了一个铁一般地事实! “多年前,清朝被八国联军侵略,民国期间军阀受列强欺凌,可是看看如今的东北方,在那里我们几乎以一己之力战胜了整个世界列强。” “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们强大的潜力,我们辉煌的必然么!” “好!” “说的好!” “周教练说的太棒了!” 被周安康激昂的话语所吸引,围过来的保卫人员,顿时一个个精神振奋,士气昂扬,大声叫好起来! 看着现场所有人都一副信心十足,精神焕发的样子,周安康对着周开山咧着嘴一笑,张开双臂示意四周。 周开山、杨繁盛、张海河等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这就是我们的底气,这就是我们的同胞,这就是我们的人民! 即便曾经身为政委,今天听到周安康一番话,周开山都不禁对于眼前这个青年感到敬佩。 这清晰的思维,充沛的信心,流畅的表达,完全就是搞政委的好苗子啊! 一时间,周开山竟然有些纠结起来。 他还没有见到过如此多才的年轻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建议对方朝什么方向发展。 毕竟如此杰出的年轻人,放到哪个领域当中,未来都是光芒闪耀的存在。 不过考虑到国家的现阶段要求,周开山决定,还是尊重周安康自己的想法。 “好,你小子既然有着自己的规划,那么就大胆的去做,记住,轧钢厂永远都是你坚定的后盾!” “感谢周书记的支持,也请周书记放心,作为国家工业发展重要的一环,我相信我们轧钢厂绝对能够创造出更加璀璨的成就出来!” “听说老大哥准备支援我们工业建设,正好周书记要是能够给咱们争取一些先进设备,哪怕就算是坏的,那对于我们的发展,都将是巨大的好事。” “如果光是作为生产工具,那么机器的好坏,不过是效率的高低,产能的多少,对于整个国家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可是如果参照老大哥先进的设备,那么我们就会明悟,工业发展的方向和进程,才能够更快地研究出完全由我们独立研发的机器。” “摸着石头过河,总比盲目向前闯速度要快得多!” “嘶……” 听着周安康的建议,周开山的双目之中,放射出明亮的光芒! 周安康这个提议,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惊。 以往我们花费巨资,总想着买一些好的装备,来提升我们的产能,然后在慢慢学习别人的技术,来加深工业底蕴。 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去想过要买一些坏的机器回来作为研究使用。 毕竟但凡正常人,都不会去想要买坏的机器。 买回来不能用,无法对于发展有促进作用,那不是脑袋有病么? 如今周安康的一番说法,简直给周开山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研究用的话,那么好的坏的没有多大区别,而且一台不行就两台、三台,总不能所有的机器都坏在一个地方吧? 大不了交叉对比进行研究,那和一台全新的又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一台全新的完好无损的机器,都可以买不止十台损坏的机器,成本换算下来,完全就是有着天地之别呢! 把这个建议牢牢记在心里,哪怕周开山恨不得立即跑到部委里去,向着领导汇报一下,可是多年的养气功夫,使得他依然面无异色,继续和周安康交谈着。 “周教练,不知道你认为这些学员,能够培养多少驾驶员出来?” “只要一两年的时间,这一百多号人,全都能成为合格的驾驶员!” 周安康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金截铁的做出了回答,没有一丝保守的意思! 今天受到的震惊已经足够了,所以听到周安康出人意料的回答,周开山并没有多么震惊,只是好奇他说这番话的依据。 不仅周开山,还有他身旁的一众领导,全都好奇的看向周安康。 这小家伙,难道对于自己的教学,竟然如此具备信心? “其实,光是驾驶技能,并不难学,一个人只要一两个星期就能够学会,关键在于经验的积累,培养出处理复杂环境的能力,以及汽车出现故障之后,能够及时独立处理的能力才是最难的!” 第16章 得意的周开山 “有我的存在,能够一直保证汽车的安全状态,那么就能够让这些同志大胆的练习,适应着各种各样的突发事故,所以,只要先期的理论知识学扎实了,多练一段时间,大家都能够圆满的出师!” 学个驾驶而已,周安康不认为有多难。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会带着所有学员,把汽车拆成零件,然后一件件再重新组装起来。 也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够更好更快的成为一名优秀的驾驶员。 这完全就是周安康给他们开启外挂般的速度,否则,以其他人学驾驶,那完全就是靠无畏的精神莽出来的! “周书记,我有一个建议,提出来可能要给您添不少麻烦,但是对于咱们国家和咱们厂都有很大的好处,不知道您能不能愿意不愿意担这份责任啊!” 说到驾驶技能的学习,周安康忽然想到后世的技校和职高,顿时心中一动,朝着周开山露出了一个狡狯的笑容。 看着周安康那小狐狸一样的奸诈笑容,周开山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虽然他不知道周开山想要说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没听到周安康说这是对于国家和厂里都有好处么,这年头但凡能够涉及到国家和厂里利益,那有什么小事? 至于愿意不愿意? 没看到周围一百多号人都站在那里看着么? 作为厂书记,曾经当政委的人,难道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不愿意么? 更何况周开山自己也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相反他的内心里还有几分好奇。 但被这么个小家伙这样算计,是个人恐怕心里都不舒服。 苦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周安康,周开山没好气的对着周安康说道。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小子连我都算计起来了!” 没有理会一旁为自己着急的张海河和崔胜利,周安康面色一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周书记,我想您可以给咱们的部委提个建议,建议由咱们部委和教育部联合起来,建立一个技术工业学校,等级就相当于中专,但是毕业之后身份不是干部,而是工人。”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国家现在告诉发展建设,技术人才和高级工人有着巨大的缺口,咱们不是有很多初中毕业,却因为成绩不好上不了高中或者中专的差生么。” “咱们可以成立一个技工学校,由老师和一部分退休的老工人进行针对性的教导,把一些工业领域的基础操作技能,全都教导给他们!” “这样一来,经过三年的培训,每一个毕业的学生,怎么也能达到一二级工人的水平,就能够填补咱们国家缺少大量工人的现状!” “那些学习好的继续上高中,上大学,最后向技术员方向发展,而这些学习不好的差生,却能够有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走上进入工厂当工人的路线。” “甚至有些人学得好了,还能够继续晋升到技术人员,以我们国家如此巨大的人口基数,培养出来的人才,那绝对是一个让世界侧目的数量。” “甚至未来学校还可以根据咱们国家工业领域的发展现状,进行行业针对性的培养,比如铁路缺少工人,然后把数字申报给部委,再由部委下发同志,经过两三年的侧重培养,就能够满足一个行业的需求!” “……” 听着周安康这番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周开山瞬间想到了很多,感觉这个建议,就像是金子一样针对,对于国家目前这种落后现状,完全能够起到巨大的帮助。 一瞬间,刚才被周安康的小算计惹出的那点不舒服,早就已经抛出到九霄云外。 “好,好,你这建议实在太好了!” 这番话大概是周开山今天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以往比较严肃的国字脸上,此刻已经被灿烂的笑容所充斥。 “这样,你们上午的课先暂停一下,把你刚才的想法,整理成一份报告给我,我帮你转达上去。” “啊!” 听到周开山的话,因为算计了周开山一把的周安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这个命令被砸晕了。 当下苦涩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非常勉强的坐着最后的挣扎。 “不是,周书记,我这个文笔不好,您就在考虑考虑,这不,我这里还有课程呢,都安排好了……” 不等他说完,周开山就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做出了决定。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看了你编写的教材,很严谨么,哪有你说得文笔的问题。”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耽搁你一节课的时间,算不得什么大事,能者多劳嘛。” “再说了,这是你提出来的意见,是你个人的荣誉,我还能吞了你的功劳不成?那我成什么人了!” “就这么定了,下午上班就给我,我帮你送到部委领导面前!” 看着连反应机会都不给自己,扭头就离开的周开山等人,周安康悔得一拍大手。 “嘿,你们说这是闹得,我何必多嘴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但是人家领导都发话了,自己能够怎么办,周安康只能有气无力的对着旁边的队员摆了摆手。 “好了,接下来这个节课,大家相互交流一下,再回想一下课上所讲的内容,本教练还要去加班赶报告呢!” 看到周安康还记挂着他们,保卫科的队员们顿时感到非常激动,纷纷拍着胸口向周安康保证起来。 “请周教练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交流,相互学习,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就是,周教练,您放心,国家大事要紧,不用管我们的!” “对,周教练不要担心我们,赶紧为国家做奉献去吧!” “……” 队员们的纷纷保证,听得周安康差点蚌不住,直接裂开。 我那是担心你们么? 我那是为了自己的劳累而痛苦,好赖话听不懂是么? 此时心情不好的周安康,已经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急忙再次抢过了张海河办公室的使用权,才隔了一天的功夫,又不得不趴那里奋笔疾书起来。 走出了仓库魔改的教室之后,周开山这才发出了哈哈的肆意大笑。 “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胆敢算计到我的头上,这下我就看他还得意不得意,小家伙还想和我斗,我当政委的时候,他还在后方用尿和泥巴玩呢!哈哈哈哈!” 听着周开山这小孩子一般的炫耀,旁边杨繁盛、娄远望等人都不由相视苦笑。 这老周,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和年轻人斤斤计较,一点亏都不吃! 周开山是高兴了,但是张海河却苦着一张脸,多少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想不开,非要把周安康介绍给这几个领导呢? 如果其他的事情倒还好说,张海河好歹也能够说上一两句话,实在不行都能够硬顶着和周开山这个厂书记翻脸。 可这一旦涉及到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的时候,张海河却连一句话,因为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这一切严格来说,还是周安康自己惹出来的。 算了,不就是一节课么,大不了就当是从下午开课好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直属领导给卖了,趴在办公桌上,周安康手中的钢笔挥舞的成了一道幻影。 根据后世的办学模式,周安康将自己所了解的技校知识以及职高模块,全都一一列举在稿纸上。 一些不适宜这个时代的,全都被他果断删除掉。 虽然有了他的帮助,工业领域的发展很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可是该走的路程还是一步不拉的要走完。 因为没有这些年的摸索研究,那么就不会积攒出丰厚的惊讶,才没有后来那强盛的复兴大业。 一啄一定全都是因果承接的后果。 忙碌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份《关于大力培养技术工人的若干方法》就火热出炉。 拿到了这份报告的第一时间,周开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周安康客气,就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汽车扬长而去,留下了萎靡的周安康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来到了部委之后,周开山甩开两条大长腿,直接飞奔到了部委一把手的办公室。 “我说周大书记,你这拿我办公室当土匪窝呢,啊,进来连门都不会敲么?” 看着飞扑进来的周开山,大领导差点吓着了,当下没好气的对着他就呵斥起来。 “你说说你,以前都还是当政委的人,能不能稳重一些,就你这脾气,当初不知道怎么给咱们的士兵做得思想工作?难不成教他们怎么发扬匪气?” “嘿嘿,领导,领导,口下留情,口下留情,我这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来找您,一时没有了方寸么,呵呵!” 被大领导劈头盖脸一顿批评,周开山这才发现,自己实在太过着急,结果却闹出了笑话出来,急忙态度端正的向着大领导认错起来。 这都怪那个周安康,要不是他说出了这些,我才不会着急,也不会挨这顿批评! 对,就是周安康的锅! 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周开山这才从公文包当中掏出了周安康火热赶出来的那份报告。 “大领导,这里有一份来自于我们厂工人的一份建议,请您看一看给予斧正!” “哦,什么建议,来,我看看!” 一听是工人提出的建议,大领导顿时收齐了玩笑的心思,脸色一正,就拿起报告看了起来。 工人无小事,尤其是能够送到他面前的,都值得他严肃对待。 要知道工人老大哥可是国家领导阶层,若论政治地位,甚至比他们干部都还要高呢。 “嘶……这……奇思妙想,简直就是奇思妙想啊!” 一口气看完了整份报告之后,大领导立即拍案叫绝,高声称赞起来。 这份报告最大的优点,就是既没有抽走那些优秀的人才,为国家培养了工人,还解决了一部分闲散人员的安置问题。 要知道初中毕业的年轻人,农村倒还好说,毕竟有土地在哪里让他们劳作。 可是城里的这些无业街溜子,简直就是社会不稳定的最大祸害! 尤其是那些家里条件还比较好,不为吃喝发愁的家伙们,简直就是游手好闲的主要群体。 这种一举三得的想法,简直就是奇思妙想,让人不禁拍案叫绝。 “对了,这个周安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注意看了一下署名,竟然写着周安康的名字,大领导虽然认出那是周开山的笔记,但想来这肯定是人家周安康所想出来的办法。 一丝力气都没有出的周开山,肯定不会拿别人的成绩来充当自己的功劳。 这个时代从尸山血海当中走出来的干部,节操就是这么过硬。 “大领导,这个周安康啊,今年才十八岁,但绝对属于根红苗正,自幼跟着我们大部队在后方长大,父亲叫周有福……” 周开山立即就把周安康的基本情况,开班学习班,建议向外国购买损坏的机器来发展技术,全都向着大领导做了一番描述。 “这简直是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 “重要的是他竟然是在我们的后方随军成长起来,绝对属于我们组织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你们厂应该好好宣传一番,应当给予奖励!” 说到这里,想到周安康刚刚丧父,如今又组建了新家庭,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来说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当下又补充地说到。 “奖励方面不要吝啬,力度要大一些,树立起一面模范的旗帜,要用事实向我们光大的工人兄弟证明,只要心中有国家,一心为国家,那么我们组织就不会亏待他们。” “事实证明,高手在民间,我们应当发动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为建设祖国而集思广益,说不定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周安康出现呢!” “靠我们几个老家伙,才能打出几颗螺丝钉呢,对不对!” 一听大领导的提议,周开山当即就明白过来,这周安康算是进入到了领导的法眼了。 “请领导放心,对于有才能的年轻人,我们绝对有着破格使用的魄力,会给他增加担子让他得到充沛的锻炼。” 第17章 易中海破防【感谢繁星醉尘】 说到这里,周开山想到周安康之前的打算,心里就涌现出一份惆怅和担忧。 “说起来,我能够给小家伙加担子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大领导您不知道,人家现在已经谋划着,要参加明年的统招,重新上大学呢……” “好,有智慧,有担当,有谋算,有毅力,绝对是一个好苗子!” 一听周安康竟然拥有如此进取之心,都得到一份稳定工作了,还不忘如此辛苦提升自己,大领导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明亮的欣赏。 口中连连称赞,但对于周安康未来的安置却决口不提,仿佛没有想到一样。 作为跟着大领导干了好几年工作的周开山,对于大领导的性格哪里会不清楚,一看这番架势顿时就着急起来。 “大领导,我们轧钢厂也是咱们部委的直属生产单位,也是亲儿子啊,您可不能厚此薄彼,从我们这里挖人才啊!” 没想到竟然让大领导起了挖周安康的心思,刚才还一番炫耀的周开山,只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这不是把手里的宝贝往外推么? 想到自己一个万人大厂,竟然可怜的只有一个工程师,还是人家娄半城之前自己从南方挖过来的,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潜力无限的苗子,结果就被自家领导看上了。 这天下的领导怎么都是一个鬼样子,就看不得下面人过得好一些。 稍微有点好东西,都恨不得全都搂到自己怀里去,这么偏心怎么给人当领导的?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不要光顾着在厂里兢兢业业,也要多跑跑部委哭穷,但是周开山对于抓牢周安康的心思没有丝毫的动摇。 “大领导,周安康的关系可是在我们厂呢,这是我们厂完完全全培养出来的!” 虽然被猜中了心思,但是大领导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连波动都没有一丝,反而理直气壮地朝着周开山不屑的嘲讽起来。 “亏你还是书记呢,别忘了,保卫科可是属于军队和部委直属管理的,严格来说,周安康要么属于军队,要么属于部委,你们厂有一毛钱关系么?” “我……” 周开山敢发誓,如果眼前这位不是自己领导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一边骂娘,一边把自己手里的公文包砸过去。 难道这年头,谁领导级别当得高,就看谁流氓土匪耍得好? 一时间周开山都有些怀疑整个世界! 看着还在纠缠的周开山,大领导不高兴的摆了摆手。 “人家都还没有开始上大学呢,你在这里和我闹腾什么,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么优秀,说不定连咱们部委都留不住人家!” 能够做到部委一把手的位置上,大领导绝对知道的比周开山要多得多,所以一些事情的风声,已经隐隐摸着信子,所以心里也有些担忧。 既想周安康真得发展起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才,又担忧他太过优秀,结果鸡飞蛋打,最后只能让自己干看着,连人都留不住! 一时间,他已经没有了逗弄周开山的心思。 大领导想到的结果,周开山也能够想到。 刚才还热闹无比的抢夺戏码,一时间竟然陷入到了沉寂当中,两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不是他们小题大做,而是国家刚刚成立,各个行业都才刚刚展开,人才的缺乏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以至于高中毕业都是高学历人才。 人才难得,根红苗正的人才,那就更像是大熊猫一样稀缺了。 而且我党大部分的人才,都集中在政治、军事领域,工业体系当中,即便是想要培养,都没有那个条件。 跟着一个老毛子胡乱学习,竟然都能够轻松自如的修理好汽车,那么周安康的天赋,绝地超乎别人的想象。 这样的人一旦接受了正规系统的培训之后,能够达到的高度,那最少都是行业之内的翘楚。 此时还不是数百万工程师的辉煌时代,每一个人才都是国家宝贵的财富。 绝对不能看着人才在自己面前流失,大领导心中打定主意,万一他运气好,碰到了一个杰出的人才,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留下来。 起码,留下来一段时间,给部委再培养几个人才再说。 “行了,安康同志所提的几个建议,我会认真考虑,和其他同志交换一下意见。” “你老小子回去之后,记得拿出诚意来,给小伙子一个好印象。” “就算不考大学,这也是一个人才,我们不趁着现在搞好关系,难道还要等人家一飞冲天才后悔莫及,无论如何,轧钢厂也是他的娘家不是?” 看着周开山那焦急的样子,大领导忍不住开口指点起来。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恍然大悟之后,一拍自己大腿,周开山顿时多云转晴,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不管怎么说,起码这小子现在是自己的人。 这么一想之后,顿时没有了之前那么抑郁了。 不过这趟部委来得着实有些亏,兴冲冲跑来却哀叹而去,心里增添了不少烦恼。 周开山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回到了轧钢厂之后,就立即行动起来。 回厂里的路上,就跑到商店里买了一辆永久二八大杠,一台电风扇,杀回到了厂保卫科。 “张海河同志、周安康同志,一心为厂,积极为公,不仅带领保卫科全体人员积极学习技能,且做出有益建言,现在奖励张海河同志现金一百万,周安康同志现金两百万,自行车一辆,电风扇一台,月工资提升至六十四万!” “多谢书记,我一定会继续艰苦学些,奋勇争先,努力为厂为国做出更大的贡献!” 看着自己面前的自行车、电风扇,还有从周开山手里接过的奖金,周安康都有些震惊。 现在企业里的效率就这么高,周开山才转了一圈部委,回来就奖励到位,这让他都有些措不及防啊! 听到周安康的感言,周开山一副欣慰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嘴里却有着淡淡的苦涩。 好家伙,你这劲头有些过猛了,能稍微缓缓么? 才入职不到一个星期,获得奖励将近八百万不说,工资都提了好几个档次,要是再贡献一两次,铁定是留不住了! 等到周开山离开之后,保卫科的队员,羡慕的围在周安康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行车和电风扇,甚至都不敢动作稍大一点。 自行车倒还好说,光是这台电风扇,据说就三百多万,可以抵得上两辆自行车了。 跟着无端收益的张海河,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欣慰地看向周安康。 果然,还是老子善于发掘人才! “呼呼,全体工人同志们,接下来播报一条喜讯,我厂保卫科职工周安康同志,能力卓越,品性优异,在保卫科长张海河同志的支持下,建立了全保卫科队员参与的驾驶技能学习班,努力提升大家技能。” “且周安康同志,向部委积极建言,为我厂,为部委,为国家做出了优异的贡献,现厂领导决定,奖励张海河同志现金一百万元,奖励周安康同志现金两百万,自行车一辆,电风扇一台,月工资提升至六十四万,特此公告!” “全体工人同志们,接下来播报一条喜讯,我厂保卫科职工周安康同志……” “全体工人同志们……” 连续重复了三遍的公告,在整个轧钢厂的无数喇叭中响起,瞬间激起了无数的热议。 尤其是四合院里的住户们,一个个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念头极为复杂。 “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获得了这样的奖励,下一步是不是就会得到领导的重用,然后转到干部行列当中去!” 站在锻工车间,杵着大锤的刘海中,嘴里含糊其辞的嘟囔着,一脸羡慕嫉妒的表情,使得面孔都略显狰狞。 好在大家全都处于一片震惊当中,也没有哪个人听到他的话,否则一顶不团结同志的帽子扣下来,恐怕得让刘海中损失一笔。 钳工车间,在喇叭当中的公告播报完第一遍之后,同院的一位职工当即就忍不住内心的震惊,高声呼喊起来。 “好家伙,这是我们院的周安康?这才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吧,得了这么多奖励不说,工资还提了三个等级,都快赶上易师傅了!” 我谢谢您全家嘞! 被提到名字的易中海,差点忍不住直接把扳手给砸过去!让那个家伙直接消消乐! 你赞扬周安康就赞扬吧,非要拉我出来做个背景是不? 不提我名字能死么? 可是为了维持一贯的形象,被直接点名的易中海,还不得不微笑着点头附和。 “嗯,那孩子是我们院里的住户,平时就表现的非常聪明。” 能不聪明么,都坑了我两次了! “对邻居们也非常关照,是个好孩子!” 才怪呢,简直就是大院里的祸害,是我树立威望的绊脚石! 捏着鼻子,说着口是心非的话,易中海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 看着易中海那勉强的样子,几个大院里的职工,心里都不由感到好笑。 周安康性格刚毅,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惹他的话,平时非常好说话,也没有什么架子,和谁都能聊两句。 可如果要是和他不对路数,就像易中海,那可就捅了马蜂窝一样,几天之内,接连针对易中海两次,甚至把易中海架起来,直接坑了他二百多万。 而直接受益者贾旭东,可就没有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要是没有周安康帮助的话,那么他家就没有那台缝纫机,更没有那场热闹的婚礼。 听到易中海的夸赞之后,立即就跟着附和起来。 “我师傅说的没错,安康为人和善,品性好,烈属家庭出身,还努力取得了高中学历。” “啊,竟然是烈属?这可了不得!” “是啊,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子弟兵的孩子,这就是血脉相承。” “刚听了奖励,我还有些羡慕,可是一听这孩子的事情,只剩下敬佩了!” “……” 听着喇叭里的公告,感受着周围火热的目光,周安康只感到有种社死的感觉。 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更不值得如此大张旗鼓表扬。 可是厂领导根本不会征求他的意见,更不会同意他的要求。 当下只能忍受着内心的尴尬,然后微笑着感谢那些前来恭喜自己的同事。 好在周安康刚刚当上了学习班的教练,正在无私教导大家驾驶和维修技能,所以大家虽然羡慕,但并没有那个人去说什么怪话。 毕竟能够如此无私将自己技能免费教给大家,而且奖励还是厂里出的,对于保卫科的职工来说,他们非但没有什么损失,还白学了两门吃饭的手艺。 “小子,这都是你应该得的!” 感受到了周安康那别扭的心态,张海河大手拍着他的肩膀,豪迈的给出了肯定。 他跟着沾光得了一百万奖励都没有不好意思,而周安康这个真正出力的,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付出了就应该有回报! 这就是这个时代普通人质朴的价值观! 反而要是没有奖励的话,那么估计张海河都会找上厂领导的门去。 “好了,不说了,咱们还是继续上课吧!” 淡定的把自行车和电风扇放到了墙角,周安康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力之后,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看着热情高涨的职工,安静地坐在板凳上忍着听讲,看着周安康面色平静,语气沉稳的讲着一条条理论知识,张海河不禁对着旁边的崔胜利感叹起来。 “这小子也未免太沉稳了吧,这可是八百多万的巨款呢,竟然丝毫没有在意!” “刚才老子接过那一百万的时候,内心里还在暗暗窃喜,结果,现在竟然被一个孩子给比下去了!” 听着老领导的感叹,崔胜利像是明悟了什么。 “或许就是他这份淡然的心态,才使得他拥有如此杰出的能力!” “但凡是在学术上取得成就的人,都是那些内心比较纯粹的,他们对于物质享受反倒不是那么在意!” “不错,我们保卫科能够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真是咱俩好命啊!” “哈哈,那当然!” 第18章 毫不留情 等到晚上周安康骑着自行车,载着电风扇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的一众住户,早早就聚集在了前院当中,准备看一看稀奇。 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四合院第一台电风扇,甚至大部分的人,这辈子还没有见到过电风扇长什么样子呢! “哎呀,安康哥回来了!” 从拐角出来,刚刚来到院子门口,十一岁的刘光齐,十二岁的闫解成,十三岁的许大茂,就从门内跳出来,瞬间围在了周安康的身边。 未来的四合院接班人,此刻都还是一脸稚气的毛头小子,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艳羡的神色看向周安康手里的自行车和电风扇。 三个人的家里,都还没有一辆自行车,结果周安康不仅都有两辆了,而且还有了一台电风扇。 如果把自行车比作后世的大奔,那么电风扇绝对属于大豪斯的存在,完全就是豪奢品的范围。 “这就是电风扇?” 看着后座上的箱子,刘光齐好奇的想要身手摸一摸,却又胆怯的放了下来。 三百多万的东西,都足够他爹大半年的工资了,要是一个不小心,碰坏了之后,还不得被打死! “什么时候我家也能买得起自行车和电风扇?这要是换成钱的话,能吃多少顿肉啊?” 不愧是闫家的孩子,哪怕才十二岁,可闫解成都已经开始习惯算计了。 看着两人目光都快要黏在电风扇上面,一旁的许大茂,一副非常认真的给两人出着注意。 “你们回去找刘叔和闫叔天天闹,也就半年工资,又不是买不起,只要你们闹得厉害了,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妥协的!” 正推着自行车快过大门的周安康,听到身后几个小子的对话,尤其是许大茂帮忙出的主意,差点喷出口水来。 只能说不愧是坏的流脓许大绝户么? 这么小就知道拱火和挖坑。 尤其是看到刘光齐和闫解成那还一副认真衡量的样子,周安康就默默给三个人点了个赞。 虽然傻柱还没有成长起来,可要是以这几个小子的样子,那么四合院热闹起来那就是早晚的事。 “安康,这就是你们厂发的奖励啊,真厉害!” 刚跨过大门,闫埠贵就和曹操一样,及时地出现在了周安康的前面,目光当中一副精明和贪婪的样子,在自行车和电风扇上面来回巡视着。 “安康啊,你看,之前你家那辆自行车,是给秦淮如准备的上班工具,她一个女同志,大家也不好意思麻烦,这不,你家又添了一辆,都两辆了,以后有事的时候,就能够借给街坊们应应急。” 让周安康意外的,闫埠贵竟然提都没有提电风扇的事情,只说了想要借自行车的打算。 只能说不愧是算计无双的闫老扣。 他非常清楚,电风扇太过贵重,周安康绝对连理都未必理会他,那么退而求其次的自行车,周家就有两辆,那么倒是能够借来用一用。 之前给秦淮如买的那一辆,很多人就有沾光的想法,但是刚买回来的时候,周安康就已经说过,那是给他媳妇专用的,属于私用物品,直接斩断了很多人的念想。 而如今,周家有了两辆自行车,那么是不是就能够借用周安康一辆? 这年头骑自行车出门,那可就直接成为全街上最靓的崽,很多家庭都还在挣扎于温饱问题的时候,自行车这种奢侈品,完全就不在普通家庭考虑的范畴。 指望一个连吃肉都还没有自由的家庭,买一辆自行车去奢侈消费,那不是搞笑么。 哪怕放在后世当中,一个月收入不到一万的五口之家,也舍不得花十万去买一辆不是那么必要的轿车回去。 闻询跑到前院的一众邻居,原本还在热闹的议论着,此时听到闫埠贵的话,不约而同地降低了说话的声音,生怕错过了周安康的回答。 看了看面色都激动地涨红的闫埠贵,又看了看那些跑来沾光的住户们,周安康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向着闫埠贵询问了一个问题。 “闫老师啊,最近花得有些收不住手了,不小心把老本都给花光了,正想找你借点钱,不用太多,两百就行!” “放心,随后手头宽裕的话,我立马会还你的!” “……” 看着周安康一脸认真的表情,闫埠贵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开玩笑呢,还是真的想要借钱。 可是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对于闫埠贵来说,只要是从口袋里往外出的,那都是要他的命一样,根本就没有商量。 “安康啊,你看这话说得,叔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借你用啊。” “闫老师,你们家可以一人省上哪一点,就能够攒下不少钱的,要不先紧紧我?” 听到闫老扣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直接找理由推脱,当下周安康一副好心的样子,帮助对方还想了一个主意。 听到周安康如此损的想法,闫埠贵只感觉眼角的青筋都忍不住暴起,差点直接爆出口粗口来。 这……这还是人话么? 让我们一家少吃或者不吃,然后攒下钱来借给你? 想屁吃呢吧! “安康说笑了,我挣的钱,当然得先紧着我们几个生存不是,再说了你们都双职工了,继续努努力,总不至于连吃饭都困难吧?” “当然不困难,可是能够过得好的前提,谁还不想要过好日子呢?” 微微笑一笑,周安康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出来的话。 “如果能够直接过上好日子,谁还愿意吃窝窝头和咸菜?” “就和你们家一样,连饭都吃不饱了,可还不是照样想着免费享受一把我家的自行车。” 听完了周安康这番话之后,闫埠贵哪里还不清楚,他这是完全被周安康给耍了。 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借给他,只是换了一个说法婉拒了而已。 一直精明算计别人的闫埠贵,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八十老娘倒崩坏小孩,直接栽到家了啊! 闫埠贵此刻的心情很糟糕,整天打雁谁知道今天却被雁啄了眼了。 想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沾别人便宜的,哪怕对着心思最杂的易中海,他闫埠贵顶多也只是打个平手,谁知道今天竟然被周安康给一阵挤兑,让他丢了一个大脸。 心中很不服气,闫埠贵就开始换个招数,准备卖惨。 “安康啊,你看闫大叔家里三口人,马上就要四口人了,结果就闫大叔一个人挣钱,你们却是双职工,目前还没有孩子,是大院里最宽裕的。” “要不,你们先接济接济我家,咱们邻里相处,不就是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么,谁还没有个不趁手的时候,你要是这么冷眼旁观,那以后邻里之间可就没有几分情谊了。” 听着闫埠贵的话,看着他眼里那冷漠的光芒,再看看周围好几个邻居的脸色都动容几分,周安康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他之前和闫埠贵讲道理,是因为他感觉,反正都是邻里之间,在没有影响他家里根本的情况下,不用太过计较,权当是看戏一样。 可是如今闫埠贵竟然还想着绑架全院的邻居来要挟他,周安康心里的怒火就燃烧起来。 易中海未来使得最溜的一招,难道还是大院里的传承? “闫埠贵!” 既然心情不舒服,那么周安康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全院就他家一个烈属,若论根基他怕谁啊,完全不需要和这些禽兽站在同一高度去谈论对错。 “我们国家之前打土豪分田地,那是因为那些土豪为富不仁,剥削百姓,而不是我们的组织不讲道理,平白无故地把土地分给百姓,是有道德和法律依据的。” “难道在你闫埠贵的眼里,我们打土豪分田地,就是如此粗暴不讲道理的行为,就是纯粹的平均财富的行为?是对向你这样的小业主的巧取豪夺?” “……” 随着周安康的一番话说出来,闫埠贵两只眼睛里的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脑海里又瞬间回想起曾经让他难受的记忆,两只手都不由自主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随后就扯开嗓子朝着周安康大声嚷嚷,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周安康,不就是借你自行车么,不愿意就算了,还给我扣帽子,有你这么做邻居的么!” “动不动就给人扣大帽子,你这孩子也太没有气量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以后离你家远点行不行!” 说完之后,一幅非常委屈的样子,闫埠贵就愤愤不已的转身朝着屋子里返回。 但是还没有等他抬脚离开,一只大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瞬间难以动弹。 “话还没有说完,你想去哪里?” 没想到闫埠贵到现在还不死心,都要给他挖坑,激起旁人的共情来针对他家。 周安康不在乎,可是秦淮如却不行,尤其是秦淮如以后还要在未来的街道办工作,名声任由闫埠贵这么败坏,工作还怎么做! 没看到人群之后的易中海,双眼都开始放射出光芒,像是找到了提升功力的秘籍一样么。 既然闫埠贵找死,那么周安康也没有了顾忌,不在给他留任何面子。 “闫埠贵,就像我刚才所说,我组织的政策,是符合道德和法律的,否则也不会得到广大人民的支持!” “之所以针对那些土豪乡绅,还有你这样的小业主,那是因为你们的财富是通过剥削百姓得到的,是肮脏的,但我们国家并不是不让百姓致富了。” “勤劳致富,一贯是我们的政策,只是不能剥削百姓而已,这是两个概念,是不同性质的事情,你休想糊弄大家,不要把所有的致富都放在相同的位置上!” 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周安康的余光扫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不是扣帽子拉拢人么,好像谁不会是的。 “就像咱们中院的易师傅一样!” 听到周安康突然提到自己,易中海的心里咯噔一下,在众人扫过来的目光中,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易师傅一个月七十多万的工资,如果按照一个月攒下五十万,那么一年就是六百万,十年就是六千万,那么你能说易师傅的富裕是罪恶的么?是应该平分给大院里所有人么?” “要知道,易师傅的钱,那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是一分血一分汗挣来的,当你闫埠贵趴在自家媳妇身上浓情蜜意的时候,像易师傅、刘师傅等工人,在车间辛苦抡大锤,顶着火炉裁钢筋,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哈哈……哈哈……” 听到周安康这略带颜色的笑话,周围的邻居顿时逗笑了起来,唯独两个当事人易中海和闫埠贵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一个是没有办法生孩子,被提及了最痛苦的伤疤,一个是自家隐私被周安康拿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说事,简直就是把脸踩在地上啊。 可是周安康说得兴起,才不管这两个家伙怎么想,反正都不是好人,就算是误伤了,那也是活该。 “你要是没钱,那就少生两个,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生孩子,自己挣不了钱,却还对着其他人哭穷,希望大家能够接济你家。” “怎么,合着你还想着光负责生,然后让我们一起帮你养?那你家的孩子算是你的还是算大家的?或者说,你孩子以后愿意给大院里的孤寡老人养老送终?” 致命的三连问,直接让闫埠贵怀疑人生,更让周围的邻居也恍然醒悟。 “生下孩子生养,本身就是作为父母的责任,如果认为自己能力不行,那就别生那么多!” “今天正好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就说道说道!” 一只手扣着闫埠贵的肩膀,一只手捏着自行车,周安康壮硕修长的身躯挺起在人群中间,加上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有种鹤立鸡群的神态,让一些闻讯过来的小媳妇小闺女,都是目光闪烁着倾慕。 第19章 底色带来的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动静实在太大,连隔壁院子的住户都跑了过来,一方面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方面是听说了周安康的奖励,想要看看自行车和电风扇是什么样子。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周安康想要给大院里立个规矩,否则整天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他就屁事都干不了了。 “首先,要强调的是,咱们国家是建立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民族刚刚经历了百年苦难,我们没有任何的本钱,只能凭借我们的双手,去凭空创造出一个强大的未来。” “我们推翻了封建的遗老遗少,推翻了军阀白匪,打败了腐朽的蒋光头,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美帝国走狗!我相信,只要我们万众一心,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了,我们中华民族广大人民群众强大的趋势!” “大家说对不对!” “对!” 气氛到了,周安康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车间里给工人们上课的氛围,当下也和周围的群众互动起来。 可被他抓着的闫埠贵,却和他没有任何共情的想法,只恨不得旁边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周安康那只大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根本就没有给他逃离的任何机会,只能迎着无数打量的目光,迎接着自己社死的场面。 “大环境如此艰苦,那么就证明谁家都过得不容易,所以以后谁家不容易,谁家条件苦,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作为借口卖可怜了!” 想起原剧情当中,动不动四合院就捐款的现象,周安康认为,这完全就是歪门邪道。 真要是过不下去,不还有政府管着么,贾家这样一个一级工养活五口人的都还没有达到贫困线,没有达到减免学费的地步,那么那些真正贫困的得有多凄惨啊,哪些才是需要帮助的。 可惜那些真正贫困的都不会出现在四合院当中,因为这里是工人和家属的聚集地。 虽然大家都看电视剧,感觉生活困苦,可真正对于五六十年代,并没有一个形象的概念。 要知道,贾家一家,在整个时代的大环境下,都属于中等的条件。 因为当时的资源分配,决定了最凄惨的是农民,然后是城镇失业人员,然后是手工业者,最后是生活最好的工人阶层。 当然这里面不算干部群体,因为他们群体差异太大,大部分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都还不如工人。 没错,工人才是这个时代最富裕的存在。 想象一下,情满四合院的世界里,四合院这些人竟然是全国收入最高的那一阶层,那么其他人的生活就可想而知,那么大家对于贾家还有多少共情和怜悯,对于白莲花还有多少原谅的心情。 原剧情的秦淮如如果都有借口四处卖风骚来生存,那么广大更为贫困的农村里面,那些妇女同志该怎么生活? 所以,人的问题就是人的问题,只要不是极端恶劣环境下,那么都和客观环境影响不大。 现在周安康就准备把这个最能够被人拿来卖可怜的借口,直接给消灭在萌芽当中。 “我们都还是好的,因为有工作可做,有钱可挣,而那些农村里靠天吃饭的同胞们条件才更为艰苦。” “我曾经核算过我们的物价,按照如今的条件,就算不算上农村更为艰苦的人群,光是我们京城里的广大人民群众,能够满足一个人的生存所需,一个月六十万足够了!” “那么闫埠贵,你一个月挣多钱?你家几口人?平均一个人能够分多少钱?” 哪怕为了消除隐患,周安康依旧没有忘记敲打闫埠贵,死抓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不放。 “我……你……” 自家事情自家清楚,到底穷不穷,闫埠贵心里当然有本账,如今被周安康清清楚楚的摆在大家的面前,闫埠贵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慌张。 虽然不知道周安康所说的六十万到底准不准,可是大家这年头都在精打细算,所以能不能保障生活,还是非常清楚的。 起码这个每个人六十万的数字,就没有人能够说出否定的话来。 “哪怕一个学徒工,只要有工资,在我们新中国的制度下,大家起码是生存无忧的。” “要说困难的话,倒是有,但是什么人群呢,像没有收入的孤儿寡母,像是没有赡养的孤寡老人,可是别忘了,这样的困难户,我们政府可是每个月都发救济粮的!” 此时的政策还不健全,还没有基层政府组织,可是街道里面那些孤寡都已经被纳入到了军管会救济的范围内,起码不会出现让人饿死的情况。 “向往美好生活是所有人的权利,也是我们国家鼓励的现象,可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富裕的生活必须是你们家劳动所得!” “想要不劳而获,从别人那里占便宜过上没好日子?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屑的扫了闫埠贵一眼,周安康对于这个老扣,充满了厌恶。 如果说易中海迫于养老的压力,用道德绑架营造了一个虚假的道德氛围,是以公谋私,让人感到反感。 如果说刘海中一心想要当官,喜欢摆架子,想要做人上人,顶多就是人品不过关,算是一个坏人。 那么闫埠贵这种隐藏自己真实家底,喜欢到处占便宜,算计对象不分贫富,不分老幼,贪得无厌,那就是心灵脏脏! “你一个月收入三十多万,平均下来一个人都十万还多,却整天装作一副贫困的样子,到处占别人的便宜,你这种行为只能让人觉得肮脏!” “合着别人辛苦劳动,挣一点钱,连吃一点好的权利都没有?” “要是谁家稍微过好一点,就要被你们这么盯着,那么我们国家辛辛苦苦努力的意义又在哪里?” “莫非你们不富裕之前,所有人都必须跟着你们受苦?”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么周安康就没有想过给彼此留下什么余地,正好借着这个场面,在众禽都还有起势之前,彻底把自己的威势打出来,让他们一开始就对自家产生忌惮。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啊! “原本受到了厂里的奖励,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谁知道刚回来就碰到这种让人心烦的事情,正好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就直接把话说的亮堂!” “今后,如不是重大紧急事情,比如病重着急之类的,就不要上我家的门说什么借自行车的,我又不开慈善堂,更不是什么神佛,那就有资格做什么普度众生的事情,对不对?” “而碰到人命关天的要紧事情,大家都是近邻熟人,那么帮一把也就帮一把了,这只是道德上的援手,也不要不好意思,我自认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周安康的一番话,当晚就传遍了整个南锣鼓巷。 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认为周安康说得非常对,人家又不是不借,只是分情况,毕竟那是私人财产,别人又没有花一分钱,总不能谁来都能用? 有的认为周安康太过较真,家里两辆自行车,竟然还认真吝啬,多少有些不太大气,不像是京城爷们,说得好像他们为别人付出了多少一样。 大部分的人也都是看看热闹,起码的是非观还是有的,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借用的心思,以前没有自行车还不都照样过来了,又不是离了就不过了。 不管别的人什么想法,周安康都是无所谓的心态。 从知道自己来到了四合院的剧情世界之后,周安康都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和这些禽兽打交道的准备,哪怕全院人都不和他说话,他又不会掉一块肉。 没有了邻居,他不还是有单位同事么,更何况他这一世还是有红色根基的群体,那就更不在乎四合院这些禽兽的想法了。 如果有背景了,还和老百姓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活着,那他的根基岂不是白放着了。 就算是那场风暴来临,但是台上总要有人不是,当初他在后方因为嘴甜人聪明,能够拉近关系的多了去了,加上他那个老爹,辗转各个战区,有香火情缘的也不止一个。 所以无论是那一派系的领导,他都能够认识两个,如果说办大事或许够呛,但是要在风暴当中,以他的红色底色为根基,加上曾经的情分,自保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秦淮如也是一个三代农民的,他家又没有什么大破绽,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像他这样的烈属都要活得小心翼翼,那闫埠贵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上一世风暴之时,他年幼不记事,等到他开始懂事的时候,风暴已经过去,所以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可根据曾经的情况来看,也绝对不想大家想的那么神秘莫测。 拿二十一世界的价值观去衡量六十年代的整治措施,本身就是一种荒谬无比的行为,可悲的是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周安康虽然不认为自己有去评价的资格,但是光看四合院这群妖魔鬼怪,那么全国有多少和四合院一样的现象? 如果要是不来一场整肃,来一场清洗,那么旧社会残余的的力量,再次壮大起来之后,将会给新中国的发展,带来多大的阻力。 事实证明,越是上层越是应该大刀阔斧,反而越是基层才应该越为细致,就像是生物学当中的分类一样,越是底层越应该细致。 从前世记忆苏醒的那一刻,确认自己处于安全区核心的位置之后,周安康对于今生的安全顾虑就越来越小。 如果连他这样叠了众多BUFF的人都要有危机感,那么这个国家还有人有安全感么? 所以有的时候证明了,乱七八糟的小说看不得,只要不是太过脱离时代,太过安逸享乐,那么就算是刘海中那个小人,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开玩笑,真以为烈属这两个字的含金量是说说玩的? 躺在床上,听着秦淮如的担忧,周安康非常坚定的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以后只要咱们不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你只管好好工作,要是有人找事就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咱们家是这个院子里的唯一烈属,害怕什么?” “要是咱们都要看他们脸色过日子,那么我老爹岂不是白牺牲了!” “记住,你公公是烈属,你男人是在根据地长大的,你是未来街道办为人民服务的干部,你男人是为国家建设的光荣工人阶级,咱们谁都不怕!” “嗯!我都听你的!” 紧紧搂着周安康的腰背,秦淮如想着白天周安康那挥斥方遒的英雄气概,目光之中满是迷离。 能够有这样一个男人,她秦淮如上辈子绝对拯救了世界。 闫埠贵的事情,更像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过就是周安康生活当中的一朵水花,甚至第二天到了轧钢厂之后,知道他没有吃亏,大家连谈论这件事的兴趣都没有。 如今全国上下正是斗志昂扬,气势鼎盛的时候,大家都一心埋头苦干,群情激奋促发展,建设美丽祖国的大好时机,谁还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学老师耽搁自己的时间? py:在收到这一张需要整改通知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震撼与反思。没想到更新这么久了还需要修改,所以我也是有点难以理解,但是我依然老老实实的按照要求删除了一部分内容,所以导致这张内容有点奇怪。还希望读者小可爱们可以多点理解。 回顾过去的很多更新,我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但是我也深知自己在一些方面存在不足和疏忽。或许是因为在日常的忙碌中,逐渐放松了对细节的追求;或许是因为在追求速度的同时,忽略了质量的把控。无论原因如何,结果都已经摆在眼前,那就是我的工作没有达到应有的标准,需要整改。,哈哈,这段纯属水字数,因为要跟下一章衔接。 第20章 状况百出的实操课 自从学习班展开了之后,整个保卫科几乎都已经成为了轧钢厂最为繁忙的部门,要么紧锣密鼓的四处巡逻,要么就是坐在仓库里全神贯注地听周安康讲课,大家真是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之后,当所有人理论知识都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周安康感觉该是到进入到下一个环节的时候了。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努力学习,大家理论方面的知识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俗话说,是骡子是马终究要拉出来溜溜,大家学得到底如何,最终还是要经过实践来考验一下。” 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每一个队员跟前,都记录着两三指厚的笔记本,面色都略显憔悴的周安康心里却满是充实的喜悦。 原本以为,学个大半个月,基本上就能够了解个大概,然后更加深入的到了实践当中去慢慢加深,慢慢熟练。 哪知道,阻碍大家学习的不仅仅有智商的问题,更有识字率的问题。 一百多号保卫科的队员,竟然有八成多连字都认识不全。 如此艰难的状况,不得不让周安康在每天又增加了两个小时的扫盲课程。 即便是这样,理论学习课程依然拖延了一倍的时间,几近五十天的时间,周安康终于把自己编写的教材,才算是全部囫囵灌输给了大家。 “太棒了!终于结束了!” “好家伙,再下去我感觉脑子都要分家了!” “总算是熬过来了啊,真是不容易,没想到我老王还有上课的一天啊!” 听到终于要进入到下一个学习环节,所有队员都发出了兴奋的欢呼。 如果说刚开始因为对于技能的渴求,让他们爆发了巨大的学习热情,但是等到那股热血冷静下来之后,在冰冷的理论知识的反复折磨下,很多人几乎都要坚持不下去了。 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个机会难得,都想要坚持下去,可就像是学习一样,那些只能考六十分的,就算是天天不睡觉,也永远考不了九十分一样。 虽然人坐在教室里,可是脑子却一团浆糊,根本谈不上什么效率。 一看到这幅情景,周安康哪里还不明白,这根本就是大脑接收知识混乱,无法形成条理信息的缘故。 于是他不得不再次调整课程,一边扫盲,一边更加细致更加白话的讲解知识。 在周安康就差手把手写笔记的情况下,总算是艰难地推进了学习的进程。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理解了钱老回国后,给祖国那些技术员讲课时候的心情。 打骂舍不得,辛苦一番却收获了了,这种无奈的现实对于讲课的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有了相同体会之后,周安康对于即将归国的钱老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新台阶。 他讲这些最简单的知识,都如此艰难,那么讲解那种高深如天文的知识,老人家该付出多大的艰辛啊。 周安康痛苦,这些队员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周安康讲得费劲,他们学得更加艰难,甚至有的为了能够听懂课程,不得不随身携带着字典,去理解那些术语的含义。 虽然在周安康看来,他已经将知识足够简化,足够朴实,但是对于一大半文盲来说,那简直就和中学生学高数没有多大区别。 好在周安康教的耐心,这些队员也学的刻苦认真。 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艰难学习,很多学员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种文字图案在眼前飞舞的感觉。 如今理论课程终于结束,队员们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欢呼声,终于脱离苦海了。 如果在坚持下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开始实践课之后,起码脑子不用像现在这样耗费,他们艰辛,曾经接受过战术训练的他们,面对一台机器,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哪怕这台机器可以在地上奔跑。 事实证明,这些人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进入到实践课程之后,虽然不用再像过去那样费脑子,可是身体上的折磨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 “第一堂课我就告诉过大家,安全,安全才是第一位,你检查过汽车周围,有没有危险物品?能够对于汽车造成伤害。” “有没有其他人员?会不会发生安全事故!还有,你上来之后,有没有检查刹车,有没有检查档位是否处于空档的位置?” 当第一个学员,也就是巡查一中队队长牛大力,刚一坐上车,就被周安康拎着柳条在身上抽了几下。 “嘶……嘶……” 虽然伤害性不大,但是被细嫩的柳枝抽打到了身上,痛苦的感受却异常清晰,差点让牛大力都跳起来。 对上牛大力那双睁圆的眼睛,周安康脸色肃穆,没有一丝退缩和宽容,毫不示弱的盯着对方。 看到周安康那双目之中透露出来的怒火,牛大力刚刚迸发出来的火气,只能瞬间消散。 在开始之前,周安康就已经强调过让所有人都要在脑海里过一遍所学的知识,而且三个中队长将会排名前三位进行实践。 周安康说的清清楚楚,他们三个中队长,之所以排名前三,不是因为他们职务高,拥有特殊权利,而是因为他们是所有学员当中级别最高的,更适合哪来给其他人做一个反面的典型。 枝条抽打到了身上之后,原本还不以为然的牛大力,这才欲哭无泪。 他从没有像如今这样,无比痛恨自己竟然担任了一中队的队长。 哪怕排第二也行,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身处于一片迷茫当中,拿脸皮和身体给其他人探路前行。 “教练,手下留情,可别让我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不到,却胳膊都被你抽肿了!” 牛大力看着坚持的周安康不得不开口小声商讨起来。 痛苦他倒是不怕,忍忍就过去了,再痛还能有子弹炮弹打到身上疼痛? 再痛还能够比战争更加危险? 只不过是好歹也是一个中队长,如此被训斥,今天之后,他恐怕连一点脸面都剩不下了。 对于牛大力的讨饶,周安康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牛队长,记住,当你坐在驾驶室,手握方向盘的时候,你可能背负的就不仅仅只是一辆车的责任,更有可能是一车国家物资的安全,也有可能是几十个战友或百姓的生命安全。” “在安全的问题上,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要想给自己讨回面子,唯一的途径就是认真学习,全力以赴地熟悉操作!” 看着如此铁面无私,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牛大力无奈的苦笑一下,只能再次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眼前的汽车上。 车厢后面坐着的十多个队员,看到牛大力那凄惨的样子,还有周安康那毫不留情的批评,一个个顿时感到瑟瑟发抖起来。 尤其是排在后面的黄大江和刘晓明,挤开旁边的队员,透过汽车的后窗,认真地看着牛大力的一举一动。 要是待会上车再犯了牛大力的错误,两人都不敢想象,周安康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刺激他们。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之后,大家对周安康这个年轻教练也算是非常熟悉。 平时私下里周安康非常温和,对待谁都能够一视同仁,根本不在乎什么级别和职务。 可是一旦涉及到学习或者说技能练习的时候,周安康就仿佛是一只苏醒过来的老虎,那犀利的言语,不带一个脏字,却让人承受着来自于灵魂的鞭挞痛楚。 周安康已经算是初步得到了所有队员的敬佩。 “油门,油门呢,这么大的块头,没吃饭么,连油门都舍不得加?” “离合,放开离合,不放离合光踩油门有什么用,你这是嫌弃发动机不爆缸么?” “换挡,换挡,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一档是爬坡,是马力最大的档位,提速的时候记得要换挡,你把一档当老婆看么,如此不舍不离的?” 周安康不仅指出了牛大力的错误,最后还不忘阴阳怪气的嘲讽他一番。 看着牛大力那战战兢兢,满头大汗,就差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大家的心里顿时感到恐惧万分。 在这多人的面前,如此内涵,大家的脸面可怎么办呢? 等到交换上车的时候,黄大江已经开始汗如雨下,心如战鼓紧张不已。 “你很热么?” 看着外面七月的天气,京城还算是凉爽,可黄大江这面红耳赤,汗水流淌的样子,实在让人感到惊讶,周安康不由好奇。 “呵呵,不热,不热!” 听到罪魁祸首竟然还在这里询问,黄大江没好气地回答完了之后,整个人就愣在了哪里。 因为周安康的打搅,他一时紧张,竟然忘记了自己该做的步骤是什么。 “呃……这个……周教练,我……我该干啥……” “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黄大江竟然来这么一出,后车厢原本还想汲取一番经验的队员们,瞬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被抽了一顿撵下车的牛大力,更是忍不住拍打着车顶,隔着后窗对黄大江大喊起来。 “大江啊,你小子也是个人才啊,本以为我够烂的啊,没想到你竟然还不如我呢!” 扭过头看着连牙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牛大力,周安康没好气的怼了过去。 “怎么,看见他比你烂,你就光荣了是不?” “呃,对不起教练!” 一看周安康那没好气的表情,刚刚还笑得无比欢实的牛大力,瞬间就感觉尾巴骨一凉,急忙换上了一幅严肃的表情,那速度堪比川剧变脸。 旁边的队员也一个个都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架势,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起哄的不是他们一样。 对于紧张到了极致的黄大江,周安康反而没有恶声恶语,只是面无表情的做着提醒。 “别紧张,好好想一下,上课时候所讲的内容,检查完车辆周围安全,上车之后,第一件事该做什么。” “噢,好的,我想想……”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会耐心的指导他,黄大江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回想着曾经在课堂上所学的东西。 然后根据记忆,先踩住刹车,把手放在档位上轻轻摇晃,检查了一下手刹之后,这才拎着摇杆来到车头开始发动汽车。 “放离合的时候要缓,给油门要匀,平底起步就不要着急,油门踩的力度要比离合稍快点……” 面对上课最为认真的黄大江,周安康就没有那么严厉,反而以鼓励为主,一点点引导着他的操作。 看着汽车终于动了起来,黄大江明显松了口气,整个人也变得自信从容,动作开始慢慢流畅起来。 “什么时候油门踩过一半,那么就代表着可以切换到下一个档位了,来,变档……” 在周安康的指引下,黄大江的操作,明显就要比牛大力好得多,而且所犯的错误少很多。 以这两人开头,所有坐在后面车厢进行观摩的队员们,坐上驾驶室之后,犯下的错误也少了很多。 大家也能够看得出来,周安康也不是对于所有人都是那么冷脸。 即便有些驾驶过程当中犯下很多错误,只要是因为学习能力和文化能力造成的,那么周安康都会温和的指导他们的错误,然后不吝赞扬对他们进行鼓励。 而对于那些脑子机灵或者文化程度较高的队员,周安康反而更加严厉,更加的高要求。 在实践操作的过程当中,周安康将因材施教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每一个队员,但凡是上车实操一番,都能够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 等到一轮实操完毕之后,周安康又将大家犯下的共性问题,拿到了课堂上,进行细致条理地讲解,把这些问题出现的缘由,改正的方向,都掰开了揉碎了进行二次教导。 一天下来,所有的队员都有了很大的收获,而负责教导的周安康也算是累得够呛。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饶是他已经达到顶级军体拳,所带来的身体素质,都有一种不堪重负的疲惫感。 不过看到这些队员看向他那一道道发自于内心的真诚谢意,周安康顿时感觉这些劳累都是非常值得的。 第21章 诡异的场面 “安康哥,最近感觉怎么样?怎么感觉你今天特别累?” 揉搓着周安康泡在木盆里的大脚,秦淮如看着周安康一脸疲惫的神情,感到非常地心疼。 本以为度过了那段没日没夜的理论教导时间段,周安康总算是轻松下来,没想到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今天才是第一天,刚开始大家还有些陌生,顶多几天之后,肯定就会轻松下来!” 看着秦淮如心疼的样子,周安康不由笑着向她安慰起来。 实践课程实际上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之前的理论只不过是为了尽可能缩短实操课的熟悉时间长度。 不过总的来说,一个人教导一百多人去学习驾驶和维修,到底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如果不是军体拳将力量和敏捷双双提升到了16点,精神提升到了17点,恐怕周安康还真抗不下来。 好在这段艰难的时间没有几天了,等到大家都上手入门了之后,周安康就将彻底轻松下来,只要从旁指导一些错误的改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经过了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之后,不仅仅军体拳这个技能达到了满级,随后被放入到技能栏当中的过目不忘和全神贯注两个天赋,也已经分别达到了七级和八级。 因为金手指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如果不是当初力量、敏捷和精神方面的同时提升,造成了身体素质的骤然变强,周安康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系统。 而和军体拳促使身体增加了三个属性点不同,过目不忘和全神贯注,却是以提升精神属性为主,虽然两个天赋都还没有达到九级,却已经因此而帮助周安康的精神属性点达到了22点的高度。 一边和秦淮如闲聊着,一边看着全新的属性面板,周安康心中的斗志再次燃起,就连疲惫都消失了一大半。 【宿主:周安康】 【年龄:18】 【力量:16(普通人最高为10)】 【敏捷:16】 【精神:22】 【技能:机械维修五级,驾驶四级,文学四级,厨艺三级,教育三级,家政二级,军体拳九级,书法二级,绘画二级,心理学二级,麻将二级,黄帝内经二级,过目不忘七级,全神贯注八级,围棋一级,象棋一级,高中国文六级,高中数学七级……(最高为九级)】 技能升级栏:过目不忘、全神贯注 虽然他四级的驾驶和五级的机械维修,都算不上多高的技能,可是教导别人和自身能力的级别并没有多大的因果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在军体拳提升到了满级之后,周安康直接提升过目不忘和全神贯注两个天赋的原因。 而且经过了这两个月的观察,他发现很多技能并不是单独而存在的。 比如当过目不忘和全神贯注等级提升之后,他技能栏原本五级上下的各门课程,竟然也跟着自动提升到了六七级的高度。 甚至周安康猜测,等到这两种天赋达到满级之后,高中的这些可能,恐怕也能够提升到七八级的高度。 毕竟曾经学习的东西,只是储存在大脑里面,并非被彻底遗忘。 而随着精神属性的增加,记忆力和专注力提升之后,那么过去所学的东西都会慢慢再次变得清晰,从而导致他对于高中所学的知识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甚至都不必将高中的知识提升到顶点,他高考恐怕都十拿九稳起来。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他一样,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属性,能够拥有如此凝实的专注力和牢固的记忆力。 甚至周安康猜测,高中各门功课八级和九级,在考试当中的体现,和可能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毕竟卷面分数总分就是一百分,哪怕他的能力已经能够达到一百五十分,可面对考试,依然只能拿到一百分。 也正是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周安康对于学习的进度就没有了之前的迫切性。 更何况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才会举办统一考试,而且有了过目不忘的技能之后,他完全不害怕自己对于所学知识的忘记。 就在周安康琢磨着未来安排的时候,忽然后窗外传来了一番糟杂的争吵声。 “你这个赔钱货,狐狸精,不挣钱还想要吃这吃那的……我造的什么孽啊……”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就说她是狐狸精吧,东旭,我是你妈,你这么和我说话?我不活了……” 听着激烈的争吵声和噼里啪啦的盘子摔地上破碎的声音,刚刚洗完脚准备到院子里乘凉的周安康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穿好鞋子就快步朝着中院跑了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朝着自家媳妇呼唤起来。 “媳妇,快,走,到后面看热闹去!” 看着自家男人如此八卦的样子,秦淮如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女人八卦的天性,也让她兴趣顿生,紧跟在周安康的后面,朝着中院跟了过去。 周安康来到贾家门口的时候,易中海夫妇、何雨柱兄妹,还有刘安等中院住户,都已经走出了门外,却并没有像周安康如此的迫不及待,如此地明目张胆。 来到贾家门口的台阶下,周安康就看到身材还没有走形,面颊略显消瘦的贾张氏,正坐在门槛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拍着大腿,在哪里干嚎着。 “我的天爷啊,贾家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搅家精回来,老贾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连儿子都不听话了!” “老贾啊,你干脆把我带走吧,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贾张氏坐在门槛上库库地表演着,干嚎却不掉眼泪,虽然看似什么都没有指责,但是却句句都没有离开对于儿子、儿媳的不满。 听到贾张氏的控诉,看着站在房间里一脸尴尬的贾东旭和秦婉玉,周安康顿时万分惊讶。 好家伙,这妈宝男还觉醒耙耳朵属性了? 竟然能够为了自己媳妇,和强势的贾张氏放对? 以周安康对于贾张氏的了解,恐怕但凡贾东旭稍微偏向她一点,恐怕她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才四十多岁的贾张氏,还远没有到达孤儿寡母的地步,还没有后来那么放得开,加上顾忌儿子的名声,没有易中海等人做后台,她还没有在道德上躺平的地步。 后面贾东旭早亡,两个寡妇带着三个小孩子,为了保存自家生存的权利不被侵犯,贾张氏这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死皮赖脸等花招频出,成为大院里谁都不想惹的存在。 可如今贾东旭还活得好好的,为了贾东旭的名声,为了贾家不被排挤,贾张氏就算偶尔泼辣一点,但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把家里的矛盾暴露在大院当中。 周安康搬过来都已经一年多时间了,这还是首次看到贾张氏上演招魂大戏,所以才表现得那么迫不及待。 贾东旭夫妇站在屋里干着急,屋外周安康看得兴致勃勃,周围邻居远远观望,唯有贾张氏在哪里翻来覆去的向着老贾哭诉。 场面看上去颇为诡异。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老贾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 看着贾张氏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光是在自哀自怨,完全没有后来那招魂诅咒的攻击性,台阶下的周安康不由感到索然无味。 着急的他,干脆开口对着贾张氏指导起来。 “贾家婶子,你光是诉苦怎么行啊,你要给老贾叔提要求啊,否则他那里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是?” “要不,你干脆让老贾叔,直接把惹你的人带走得了?” “老贾……呃……” 正在哀嚎的贾张氏,骤然听到周安康的话,瞬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屋内的贾东旭夫妇和院子里围观的邻居们,也是一阵恶寒,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周安康。 好家伙,你做个人吧! 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少见多怪的家伙,周安康一幅兴致勃勃地向着发愣的贾张氏教导起来。 “贾家婶子,你这样光是诉苦那能行?只有弱势的人才会向别人诉苦,你应该强硬起来,提出自己的诉求,必须让惹你的人受到惩罚!” 听着周安康一本正经地在那里胡说八道,别说,贾张氏一时还有些心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地认真。 屋子里的贾东旭和秦婉玉,一头黑线的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周安康,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 毕竟,两人也知道,周安康完全就是在和贾张氏开玩笑。 问题是贾张氏竟然有把玩笑当真的意思,这就让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总不能就因为周安康几句玩笑话,就和人家争执起来吧。 周安康在院子里的强势,大家肉眼可见,更何况贾家和周安康原本就没有什么冲突矛盾,甚至还因为周安康沾了很大一笔便宜。 贾东旭夫妇有些不好开口,而在上一次吃亏的易中海,却仿佛找到了周安康的问题一样,三两步走了过来,就一脸正气地朝着周安康指责起来。 “周安康,你怎么能在这里胡说八道呢,贾张氏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封建迷信,你不说劝阻她,反而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要是让军管会知道了,岂能轻易放过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听易中海的话,贾张氏也是一个激灵,警惕地看向周安康。 国家才刚刚稳定,昔日纷乱的世道才刚刚过去不远,大家对于军队的恐惧,还没有消散,哪怕解放军进入京城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过去完全不同。 看到贾张氏那惊恐的眼神,周安康顿时就知道,今天这场免费的大戏,恐怕是看不成了。 没有看到名场面诞生,周安康心中也非常不舒服,当下对着易中海没好气地就怼了起来。 “我说易师傅,你这人就是这么爱端着,假仁假义,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贾家婶子不过就是心里不舒服,发泄一番,随口说说而已,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么?” “你对于大院里邻居的友爱之心呢,你对于贾家婶子的宽容之心呢?” “怎么,易师傅,你还准备不顾东旭的情面,直接去举报贾家婶子,去告她宣扬迷信,非要直接把她关起来才甘心么?” 听到周安康的话,原本手脚无措站在屋子里的贾东旭,此刻也顾不上贾张氏拦在门口,直接跨出门外,一脸震惊的看向易中海。 “师傅,我妈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刚才生了我的气,才胡言乱语的。” 看到贾东旭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易中海为之气结,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东旭……” “贾东旭!” 但还没有等易中海把话说完,一声呵斥就在不远处响起,然后就看到胖乎乎的刘海中,摇摆着走了过去来,朝着贾东旭大声斥责起来。 “贾东旭,你竟然如此没有觉悟,你妈在大院里宣扬迷信思想,中海开口制止,这是响应国家的号召,是大公无私的表现,你竟然还敢当着我们的面狡辩!” 斥责完贾东旭,背负双手的刘海中,又将矛头指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你公然在咱们院里宣扬迷信思想,枉顾军管会的规矩,你这是想要造反,想要被军管会抓起来么?”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一听要被军管会抓起来,贾张氏顿时紧张起来,急忙从门槛上站起来,面色涨红地反驳起来。 看到贾张氏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刘海中自以为抓住了证据,步步紧逼起来。 “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在哪里喊着老贾,难道不是宣扬迷信思想?” “我……” 贾张氏一听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脸焦急的站在那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刘海中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被接连打断了看热闹的兴致,周安康不由翻了一白眼,感到了非常无语。 道德天尊和官迷竟然指责贾张氏宣扬迷信,扬言要追究责任,这幅场面你敢信? 恐怕来一个穿越者,看到现在这样子,都有些怀疑人生吧! 第22章 戳穿谎言!【感谢“强悍小野猪”】 大出风头的刘海中,正感觉自己要乘风崛起,就看到周安康那副不屑的表情,心中顿时怒火燃烧,当下脑子一热,忘记了周安康之前的战绩,立即调转矛头对向了周安康。 “周安康,你这是什么表情?” 只见刘海中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仿佛判官的化身,在一众震惊的注视下,朝着周安康呵斥起来。 “作为一名烈属,你不说制止贾张氏宣扬迷信的行为,竟然还在那里煽风点火,十足小人行径,简直给你父亲丢脸!” 看刘海中小人得志不说,竟然还蹬鼻子上脸牵扯到他父亲,周安康顿时气得笑了起来。 “刘海中,你算JB什么玩意?在这里和我说什么规矩,说什么思想觉悟,你打孩子那无能的行为,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违反国家的号召?” “还提我父亲,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提我父亲?你为这个国家的建立付出过什么力量?你为驱赶侵略者做过什么贡献?” “小鬼子和反动派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你刘海中做过什么男人的行为么?” “你和老鼠一样,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我十岁时就在大部队转移时贡献过力量,你呢,吃得他妈的和猪一样,除了抡大锤以外,还干过什么?” 听到周安康竟然毫不客气,直接把他比作肥猪,骂得更是毫不留情,刘海中顿时一脸青黑,指着周安康浑身颤抖,情急之下只能拿出辈分,奢望压制周安康一下。 “你……你你……放肆,你怎么敢……我好歹也是长辈……” “我呸!” 面对刘海中长辈的说法,周安康丝毫没有顾忌情面。 “狗屁的长辈,我的长辈只有那些在抗战当中流血牺牲,付出了大好年华,为了祖国奋不顾身的革命先辈,你他妈算哪门子长辈?” “我是烈属,你祖坟冒了多少烟,竟然都敢充我长辈了?” 眼看着刘海中被周安康给骂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一边暗骂他废物,易中海一边做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朝着周安康指责起来。 “周安康,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海中怎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和你父亲年龄一样,怎么就不能算是你长辈,尊老爱幼是我们的美德,怎么就能……” “易中海,你放屁呢,少在这里恶心老子!” 看着易中海那副虚伪的样子,周安康同样丝毫没有给他一点情面。 “尊老爱幼,首先必须是有德之人,是让人尊敬的存在,你们这些苟且偷生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来,说说你们对于新中国的贡献,让我敬仰一下?” “如果要是按照年龄大小,不分德性,那么那些小鬼子和反动派当中年龄大的,易中海你是不是都要舔着脸去叫人家一声叔伯?” “易中海,你老实交代,在小鬼子和反动派统治京城的时候,你是不是对那些坏人卑躬屈膝过,是不是还因为人家年龄大就把人家当长辈过?”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刚才贾张氏那否认三连,被易中海一字不差的复制过来,甚至他比刚才贾张氏更加惊恐,更加害怕。 看到易中海那双腿都颤抖的样子,周围的邻居都用一种惊惧的目光看向周安康。 好家伙,易中海那家伙向来善于挟裹大势来压人,顶多就是占一下便宜。 可是周安康竟然如此一个狠人,直接就准备将易中海打进反动派和汉奸的行列,这是一点都不准备给他留活路吧? “你都没有,那么凭什么在我这里摆什么长辈的架子?你两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想当我一个革命小英雄的长辈,你祖坟冒烟了,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呢?” 等的就是易中海的反驳,他的话刚说出来,周安康就是顺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他的话反驳了他之前的说法。 周安康当然知道,扣帽子只能口头说说,甚至哪怕易中海曾经为反动派服务过,只要不是主动投靠,那么就没有多大问题。 毕竟曾经被占据的时候,给小鬼子和反动派服务的老百姓多了,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老百姓,哪能都被清算? 要是这样的话,当初京城里的人,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了。 周安康从一开始就只是让易中海否认他自己的说法而已。 对于易中海认为长辈就完全没有错,利用狗屁的美德去捆绑别人的手段,周安康非常厌恶。 前世在网络上妖魔鬼怪见多了,自觉道德底线都灵活如波浪一般的周安康,哪里会给易中海一丝道德绑架的机会。 想要PUA自己,首先你得有能力才行! 若论人生经验,周安康都比他还多几十年呢。 在周安康这里丝毫没有占据便宜,易中海也不敢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掰扯,急忙话题一转,也顾不上贾东旭这个徒弟,又拉回到了贾张氏身上。 “其他不说,难道贾张氏宣扬迷信是对的不成?就算你是烈属,也不能枉顾军管会的号召。” 听着易中海祸水东引,战略性转移话题,周安康不屑的耻笑一声。 “嘁!你哪只眼睛看到贾家婶子宣扬迷信了?” “人家和儿子、儿媳闹了点矛盾,一时想不开,怀念一下去世的丈夫,有什么不对?” “连人家丈夫都不准想?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如果这都算是宣扬迷信,那么易中海,你整天咋呼着什么狗屁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做得不对的子女’难道就不是更加垃圾的封建糟粕?” “什么时候是非对错还要看辈分?国家宣扬人人平等的号召,你那屁股听呢?” “你……” 才刚刚想要立个人设,才这么说话没有多长时间,今天就被周安康这么打脸,易中海气得都快两眼发黑起来。 而原本心里焦急的贾张氏,一听周安康这番话,立即眼睛一亮,对着易中海和刘海中顺势集火起来。 “就是,我就怀念一下老贾,有什么过错?你这么两个大人,都还不如安康明事理,简直白活这么大的岁数!” 没想到自家徒弟的母亲,竟然和自己最忌惮的人联手,易中海感觉今天就是自己的背运日,气得瞪着贾张氏,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大晚上的,你们嚷嚷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在易中海和刘海中感觉被架在火上烤,被所有人当笑话看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院拐弯处响起,然后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就在易大婶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看着聋老太太那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当中,首次见到未来大BOSS的周安康不由嘴角勾起笑容。 这下所有的禽兽都上场了啊! “哎呦,这位老太太,你这是上赶着凑热闹,还倒打一耙,嫌弃别人影响你呢?再说了,这天刚黑,你睡哪门子觉呢?” 既然早就知道众禽的本色,所以一开始周安康就没有准备虚与委蛇的想法,听到聋老太太的指责,就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原本看热闹的住户们,一看周安康竟然如此勇猛,连年纪第二老的聋老太太,都如此不给面子,顿时心里一片震惊。 好家伙,这个周安康竟然如此勇猛么? 周安康如此毫不客气地指责,让原本还一幅长辈架子的聋老太太都脚步一顿,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安康。 一旁原本气势被压得快要熄灭的易中海,看到周安康如此没大没小的行为,瞬间满血复活,抓住周安康不礼貌的行为,就立即大声训斥起来。 “周安康,你竟敢如此没有礼貌,以为你烈属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 “老太太这么大的年龄,都能够当你老祖宗了,而且老太太也曾经为国家出过力,还为解放军送过鞋,是一位可敬的长辈,你竟然……” “我可去你妈的吧!” 看到易中海又上杆子送过来,周安康打脸的毫不客气,直接就是一句粗口爆出来。 “你愿意随便认祖宗,那是你下贱,我姓周,我家老祖宗还在我家坟地里埋着呢!什么阿猫阿狗竟然大尾巴狼一样,在这里充我家祖宗,怎么,刚从我祖坟里爬出来么?” “噗嗤!” “呵呵……” 周安康如此刻薄的话,瞬间让周围哄笑一片。 毕竟没有谁愿意认个祖宗,易中海今天能够如此说周安康,那么未来就能够如此说他们。 对着眼睛都泛红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周安康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位老太太可比刘老爷子年纪还小,那么易中海,刘老爷子是不是也是你家老祖宗啊?” “还有,易中海,什么叫给解放军送过鞋?” “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明白,这位老太太给那一支队伍送过鞋,在什么地方?” “我们军队向来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传统,我倒要向军管会问问,那个胆大的竟敢犯纪律错误,收了群众的东西?” “我可没有记得,解放前京城里有我们的军队来过,难道你家老祖宗飞到晋察冀地区,空投了几双鞋给前线上的部队?” “……” 不过是顺着往日里编造的谎言,给老太太增加几分光环,给自己增加几分背景依靠,可是易中海却忘记了,周安康和院子里的其他住户都不同,可是货真价实的烈属。 假冒革命背景,竟然假冒到烈属跟前,易中海瞬间有些麻爪了。 而一旁的聋老太太更是差点忍不住拿起拐杖堵住易中海的嘴! 有些事情可以似是而非的说,却根本不能较真。 可是周安康却是一个有权利较真的存在。 其他住户就算是怀疑,也未必有那个能力和心气去验证。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非常艰难的事情,对于周安康这个烈属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竟大家可都知道,周安康进入军管会可是和回自家一样轻松。 众人的目光忽然移到了垂花门一旁,一直安静站立在哪里,没有说一句话的秦淮如。 得,这里还有一位直接在军管会上班的家属呢! “时间长了……谁能记得住……总之,老太太……肯……肯定做过支持……支持革命事业的事情!” 傻眼的易中海,脸色变得苍白,满头大汗的强行为自己的说法解释起来。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易家媳妇,扶我回去,时间不早了,闹什么呢闹。” 看着事情说不下去了,直接被人拿捏住了七寸,聋老太太急忙一幅听不见的样子,朝着旁边的易大婶大声嚷嚷起来。 那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把一个柔弱老太太的形象扮演的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看到她之前那脚步稳健的样子,恐怕大家都要相信了她的说辞。 看到聋老太太退缩了,但是周安康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 “这会听不见了,刚才还嫌我打搅你睡觉呢!” “涉及到我们解放军形象的事情,你们以为你们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不说?” “我告诉你们,趁早自己去军管会自首去,否则,明天等军管会上门,那么处理可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了!” “你……” 没想到老太太都退让了,周安康竟然还不依不饶地要赶尽杀绝,易中海顿时气愤的瞪着周安康,如果要是目光能够杀人,恐怕周安康身上都被射出数万个窟窿了。 而一旁半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将了一军的聋老太太,更是用怨毒的目光看向周安康。 随后她的脸上挤出一幅慈祥的笑容,朝着周安康劝说起来。 “周家小子,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有时候做事呢,要留下三分余地,过刚易折,太过强硬可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 愕然笑了两声,周安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听到了什么?” “一个满清余孽的遗老遗少,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老家伙,竟然公然威胁一个烈属?” 说话间,周安康的脸色变得严肃,目光瞬间凌厉刺目。 “现在都已经是新中国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你们还沉浸在过去的腐朽当中,真以为你们是一盘菜了!” 第23章 背刺的三人组 在寂静的大院当中,披着晚霞的余晖,周安康的话宛如玉石相击,没有一丝退让的对着易中海、聋老太太嘲讽起来。 “像你们这样的封建余孽,都想要让我折腰,想要让我退让?” “那么我们那么多流血牺牲的先辈们,岂不是要死不瞑目,岂不是要训斥我软弱无能?” “在新中国的旗帜下,你们这些腐朽泥沼里残余的孤魂野鬼,难道还想要垂死挣扎一番,难道还想有什么图谋不成?” “老子生于陕北坡,长于太行山,真以为我是吓大的?” “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家伙,不老老实实的在后院里呆着,还想出来兴风作浪?想屁吃呢你们,等着,我会让你们知道,有些事情但凡做了,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手指点了点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已经没有了看热闹兴趣的周安康转身就朝着前院走了过去。 “你……周安康……” 面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易中海举起手想要阻止周安康的离去,但是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扭过头看向聋老太太,易中海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再没有了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 对上易中海求助的眼神,聋老太太压抑着内心里的气愤,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的目光,然后低声地朝着易中海吩咐过去。 “走,先扶我回去!” “是,老太太!” 听到聋老太太的话,双腿都已经发软的易中海,强打起精神,和自家媳妇一左一右地扶着聋老太太就朝着后院走了回去。 聋老太太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都无法想象,要是军管会一旦上门,他将面临着怎么样的罪名审判。 要知道,这可是当初他的提议,并且一手操作,在院子里放出了风声。 一年多的宣扬之后,就连他自己都催眠了,所以才会在周安康跟前说得那么自然。 唯独忘记了,周安康烈属的身份,和大院里的其他住户都完全不同。 其他住户或许糊里糊涂会相信他散布的谎言,可是周安康却根本不会相信。 毕竟但凡是做出贡献的,国家都不会忘记,哪怕不是烈属或军属,只要当初为抗日、解放战争出过力的,建国之后都会或多或少得到一定的保障。 如果偏远地方到还好说,毕竟刚刚建国,难免有所疏漏,可是京城是哪里,这可是天在脚下,再漏也不可能会漏掉这里的功臣。 哆嗦着将聋老太太扶进了屋子里,易中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焦躁和恐惧,将目光看向聋老太太。 “老太太,我们该怎么办?周家那小子,看上去绝对不是轻易放弃的家伙,要是他较真的话,那么我们……” 虽然易中海没有说完,但是聋老太太非常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就是担心军官会找上门收拾他罢了。 看到易中海脸色苍白地都没有血色,聋老太太内心不由感到鄙夷,一个小家伙放两句狠话就吓成这样,果然下人就是下人,关键时刻就上不了台面。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就是浪费点人情罢了,只要我们不承认,难道他们还能把我这个老人家抓起来不成?” 虽然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可是想到所剩无几的人情,就这么使用,聋老太太不由就感到肝都疼了起来。 她都如此大的年纪了,好不容易留下几分香火情分,就是为了保障自家老年的生活有所保障,谁知道今天就因为易中海一个冲动,不得不又用掉一个。 经历过风雨地聋老太太,再清楚不过了,无论社会怎么变,有用的人才会有价值。 易中海夫妇之所以对她如此殷勤,一方面是想要立下人设,未来才能够找一个养老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眼馋聋老太太手里的人脉。 当初就是依靠聋老太太的帮助,易中海才能够进入到轧钢厂,并且找了一个好师傅,学到了一手精湛的钳工。 否则他一个大字不识的打铁匠的儿子,哪里有什么本事能够学到钳工的技术,和刘海中抡大锤不同,钳工的技术含量要高得多。 也正是看到易中海比较聪明,而且做事有分寸,聋老太太才会遣散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了易中海一个,并且把贴身的丫鬟嫁给了易中海做妻子。 甚至害怕易中海变心,聋老太太还用了自家祖上留下来的最后一份秘药,直接断绝了易中海生育的能力。 等到易中海多年没有子女之后,她又一副好心肠的模样,帮助易中海出主意,把过错都推到易大婶身上,保全了易中海的颜面,让易中海对她感恩戴德。 至于易大婶,不过一个买来的逃荒丫鬟,还不是由她们两人随意摆布。 当初为了让易中海死心,聋老太太可没少帮助易中海找外室,多个女人都无法怀孕之后,易中海才确认了自己的问题。 不过这一切都隐瞒着易大婶而已。 两个人的命运早就已经捆绑在了一起,看到聋老太太如此镇定,易中海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寻思了一下手上的人脉,聋老太太决定把目标放在了轧钢厂的董事长娄半城身上。 当初在白匪统治之下,聋老太太帮助娄半城在一位大官面前递过话,使得娄半城有了破财求安的机会。 原本她想要把这份人情用在傻柱身上,聋老太太都为未来做好了打算,等到易中海老了之后,由傻柱那个直肠子接替易中海的任务,这也是她是不是对傻柱和颜悦色的缘故。 可惜易中海始终有些看不上傻柱,选中了性格更为柔和的贾东旭,两人还没有最终达成一致。 谁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今天惹了周安康,被周安康当众拆穿了易中海的谎言,使得两人陷入到了巨大的麻烦当中。 多年的邻居,无论是聋老太太还是易中海,对于院子里的人再是了解不过了。 就算是周安康不说,恐怕其他人也会暗地里捣鬼。 无论许富贵、刘海中还是闫埠贵,在聋老太太的眼里,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背地里告状完全就是大概率的事情。 “走吧,背我去找娄半城,如今娄半城刚刚捐献了大半产业,正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时候,过阵子就不太好说了!” 聋老太太的语气里充满了萧索,新中国的风格,多少让她有些看不懂。 那些当官的竟然和一群泥腿子打成一片,还说什么人民当家做主,反而对于那些有钱人和遗老遗少们非常仇视。 这种前所未有的作风,和前面所有的政府都不一样,让聋老太太吓得龟缩在大院里,都不敢轻易出面。 毕竟严格来说,她这个余孽也算是被清算的对象。 哪怕她当初为了不打眼,直接把手里的资产都早早卖掉,可是雁过留声,做过的事情,只要认真查询,总还是能够找点蛛丝马迹的。 “你先回去,我和老太太出去一趟,注意留神院子里的动静!” 弯腰背着聋老太太,对着自家媳妇交代了一声,易中海就趁着夜色,离开了四合院。 …… 站在窗前,看着易中海背着聋老太太消失在夜色当中,周安康的嘴角微微勾起。 搂着柔软的细腰,下巴放在秦淮如的头上,周安康黑暗当中发出狡猾的笑声。 “哈哈,这两个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易师傅和聋老太这是干嘛去了?” 靠在自家男人的怀里,秦淮如感到非常好奇,虽然她不知道周安康为什么一直针对这些人,但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省油的灯。 经过这段时间军管会的历练,秦淮如的格局、眼光和能力都开始直线上升。 如果不是周安康早就告诉过她,努力不努力看她自己,反正不图她未来能够到什么位置上,把工作就当打发时间的工具而已。 本身事业心也不怎么强的秦淮如,虽然也算是兢兢业业,可依然以照顾自己小家为主,如非上级要求,她基本上从来不加班,下班就第一时间赶回家为丈夫做饭。 得亏了她上级是周安康的王姨,否则这工作态度,早就被批评了。 秦淮如的好奇,对于周安康来说,完全就不是个问题。 “当然是找关系去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个院子里可没有几个好人,就算我们不去找军管会,恐怕也有一大堆人会匿名举报去。” “所以这两个老狐狸,就想在别人举报之前,把事情处理在萌芽当中,否则一旦被带到军管会,那个时候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更高了!” “真有人会举报?” 听着丈夫的分析,秦淮如万分惊讶的抬起头,在她的印象里,好歹都是邻居,哪怕平时有点磕绊,但也没有到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地步吧? “嗤……这不就出来了一个!” 随着周安康嘲讽的话说出,一个打扮的非常严实的身影,从垂花门低头走出,然后一头扎进了夜色当中。 虽然那个人已经极力地隐藏自己,可是从那体型和姿势,秦淮如非常轻易地就认了出来,那个身影就是后院的刘海中。 “还真有啊!” 秦淮如都有些怀疑,自己平日里所看到的这些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前一刻还能够同仇敌忾的一起针对自家丈夫,随后就熟练地背后捅刀子,暗中举报对方,这些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反正秦淮如想不出来,举报别人,对于他们来说,有着什么样的好处。 就在两人沉默而立的时候,又走出来一道身影,然后快速消失在大门之外。 虽然那个身影很快,但是秦淮如还是看得清楚,这次是后院的许富贵。 随后在秦淮如麻木的注视下,对门的闫埠贵悄无声息的从屋里走出,跨过大门扬长而去。 “竟然有三个人,这也太疯狂了吧!” 夜色当中,面颊紧贴在丈夫的胸口,秦淮如无语到了极点。 他们这都和一些什么人生活在一起? 听着秦淮如的话,周安康无声的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要是没有他截胡的话,任由秦淮如嫁到贾家,那么多年之后,背后捅刀子的还会多一个贾张氏。 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嫁给了周安康之后,秦淮如虽然时不时撒个娇,耍个聪明劲头,但那都是夫妻间的情趣,而在外人面前,秦淮如还是一个热情大方,性格善良的办事员。 今天这番大戏,着实有些刷新了秦淮如的三观。 所以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要是没有生活的逼迫,秦淮如也绝对不会化身吸血鬼,变成一个白莲花一样的绿茶。 有了周安康作为后盾,有了美好家庭,舒适工作的秦淮如,已经没有了使用手段的土壤,也就没有了进化的方向。 这也正是周安康所期待的。 当初他想要截胡秦淮如,就是看上了这个女人勤快、顾家、忠诚,对于打算在外闯荡的周安康来说,一个能够保证大后方稳定的秦淮如,抵得上一百个文艺属性的冉秋叶。 更别说那个连家务都不会做的娄晓娥,哪怕不算年龄,也根本不在周安康的考虑范围之内。 早就历经沧桑,淌过人生苦难的周安康,深切地认识到人生的真谛,就是平平凡凡的一日三餐,日出日落,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 至于所谓的爱情,早就已经在周安康的心里熄灭了火焰。 他疼爱秦淮如,更多的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职责,一个丈夫的义务,那份年轻人才会有的激情和冲动,早就已经在几十年之前,就从周安康的身上消失了。 “好了,不要多想,明天上班之后,给王姨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接下来就交给王姨处理,你就别插手了。” “嗯,知道了!” 对于周安康的交代,秦淮如绝对是无条件的听从。 在她的心目当中,自家男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存在。 看看同龄的贾东旭,都还在靠着母亲主张一切的时候,周安康就能够把她从对方手里截胡过来。 四十多岁的刘海中整日里都在奢望当着一个小官的时候,周安康才刚刚入职就已经成为整个保卫科职员的老师,并且取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和领导的器重。 这哪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年,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啊! py: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逼自己一把,催更到500,加更一张万字大章;为爱发电100,加更一张万字大章! 第24章 管事大爷时代来临 黑夜当中,易中海深一脚浅一脚,背着聋老太走过了好几条街道,这才来到了一座小洋楼之前。 这就是已经更名为红星轧钢厂的老板娄半城娄望远的家。 易中海有幸也来过几次,毕竟他也算是轧钢厂里技术比较高级的工人,平日生产工作当中,还是非常受到老板娄望远器重的。 不过,哪怕被邀请到家里做客数次,但是易中海也不敢说娄望远就能够记得自己。 毕竟每一次邀请,娄望远都是把厂子里,所有重要的管理层和高级职工,全都邀请到家里,拉拢一番人心,更多的不过是社交上的联络,完全和私人关系不沾边。 “按门铃吧!” 来到花格铁门前,聋老太让易中海将她放下,然后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随着门铃响起,不一会儿,一位五十多岁管家摸样的男人就走了过来,看到聋老太的一瞬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就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哎呦,老太太,您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请进,请进!” “周管家,怎么你亲自跑出来了?” 看到娄半城的心腹周管家亲自来开大门,聋老太感到有些意外。 这可是娄半城最铁杆的心腹,跟在娄半城身边已经三十多年,基本上能够当娄半城大半的家。 “嗨,这不是新国家新气象么,现在人人平等,家里的人都解散了,我这个无家可归的老头,只能守在老爷身边了!” 本身就知道聋老太的身份,所以周管家也没有避讳,依然以老爷来称呼娄半城。 “你家老爷可在家?我老婆子有点事情要请他帮忙!” 面对娄半城的心腹,聋老太也没有绕弯子,被易中海搀扶着走进大门之后,她就直截了当地向着周管家说明了来意。 “老太太严重了,我家老爷正好在家,您这边请,小心脚下!” 三人走进了小洋楼的客厅之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精致的装饰,富贵的家私,体现出主人家的富有,同时也没有失掉独特的品味。 头发灰白精神健硕的娄半城,看到聋老太之后,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来,热情地朝着聋老太打起了招呼。 “老太太,您近来可好?” 这个时间点登门,只会是有事相求,而且能够让聋老太找到他,那就说明事情估计不小。 不过终于等到归还人情的机会,娄半城的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还好,还好!” 微笑着朝娄半城点了点头,等坐到了沙发上之后,聋老太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望远啊,今天老婆子登门,是有事相求!” “老太太请说,但凡我能够办到的,必然全力以赴!” 娄半城既表露了自己的态度,也为自己留下了三分余地。 聋老太听到这话,眯起的双眼闪过一丝光亮,并没有做任何隐瞒,事实就是地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中海这孩子,为了老婆子能够少点麻烦,就编出了一个说法,说我老婆子曾经给解放军送过草鞋,本来是为了震慑那些泼皮无赖的,谁知道我们院子里竟然住进了一个烈属。” “这孩子性格执拗,比较爱较真,听了中海的话,就非要让我老婆子说出事情经过。” 说到这里聋老太叹息了一声,面上显示出异常地无奈。 因为这种事情浪费了一次人情,聋老太的心肝肺都疼痛无比。 可是久经乱世,她非常清楚,但凡是牵扯到军方的事情,那就没有小事。 任何但凡存在侥幸心理的,必然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她也只能拿着宝贵的人情,来平息这次的麻烦。 “可假的就是假的,一个谎言必须无数谎言去掩盖,如果继续编造下去,迟早也会暴露,所以我老婆子只能认栽。” “军管会那边是迟早要知道的,加上四合院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说不定此时就有人已经把我老婆子给卖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找上门来,请望远你帮帮忙。” “希望你能够居中说和一下,向军管会解释一下这其中的误会,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当初就是想要少点麻烦而已!” 听完聋老太的话,娄半城都有些头疼,看向易中海的目光之中,满是无语的嫌弃。 这事要说大也不大,可是关键在于非常麻烦。 主动权全都掌控在军管会手里,人家想要往大了处理,那么这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冒充功臣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不遭人待见。 可如果要是军管会不想麻烦,那么甚至都能够对这件事情一笑了之。 沉吟了一下,娄半城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目光随之看向易中海。 “那位烈属是谁?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饶是已经献出了大半的家产,但是娄半城却没有认为,自己就有了为所欲为的能力。 甚至这件事情当中,那位烈属的分量都比他这个娄半城更加重一些。 “那孩子叫周安康,刚刚入职咱们轧钢厂……” “等等,你说是谁?周安康?咱们保卫科的周安康?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 还没等易中海把话说完,一听周安康这个名字,再加上烈属的身份,娄半城瞬间就是一个激灵,打断了易中海的话。 “是……娄老板也认识他?” 看到娄半城那激烈的反应,易中海不由感到惊讶。 周安康不就是一个保卫科的新职员么?怎么听娄半城这口吻,好像也认识似的。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得到了确认之后,娄半城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异常复杂,同时嘴里感到有些发苦。 能够被老太太晚上登门的事情,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办理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保卫科最近在进行技能培训,开了一个学习班的事情么?” “听工友提了一耳朵,可这和周安康有什么关系?” 易中海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让娄半城都从心底升起一丝怜悯,这得多倒霉的运气,竟然就碰上了最硬的骨头? “保卫科那个学习班的教练,就是你说的那个周安康!” 娄半城直接在聋老太和易中海的耳边扔下了一颗炸弹,让两人的眼前一片黑暗。 “而且这个学习班的事情,已经在部委领导面前挂了号,很多上层领导都在关注着学习班的一举一动。” 说完之后,或许还嫌对于两人的打击不够,娄半城又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消息,透露给了两人。 “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小伙子的人脉关系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和很多首长都有着香火情。” “这……这……他爹周有福不就是个连长么?” 一听周安康竟然还有着滔天的背景,易中海顿时有些蚌不住了,只感觉嘴唇发干喉咙紧抽。 他不就是一个小屁孩么,结婚的时候,可是连婚宴都没有举行,哪来的关系? 看到易中海还在硬撑,娄半城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 “你可知道,周安康这个小伙子,可是在敌后根据地长大的,成长过程当中,认识了很多高层首长,虽然大事可能办不了,但是保护他不受欺负,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听这话,易中海的脸色一片灰暗,如果不是坐在沙发上,恐怕当即都能够软瘫在地了。 另一边的聋老太也紧紧皱起眉头,心中对于易中海极为不满。 要不是他说漏了嘴,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望远啊,老婆子也是没有办法,如今只能指望你了!” 知道施压周安康本人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所以聋老太就把希望放在了娄半城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度过眼前的难关。 看着聋老太那苍老的面容,以及充满了担忧的眼神,娄半城不由心中一软。 当初如果不是聋老太拉了自己一把,说不定他早就被那些大人物给撕得粉碎,吞得连渣都不剩下了。 可是事情本身,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权衡了一番之后,娄半城只能无奈的开口向着聋老太安慰起来。 “老太太,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会拼尽全力向军管会解释,至于结果请恕我无法保证。” 听到这份模棱两可的答案,聋老太的心里感到有些不渝,可是她也清楚,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以娄半城的信誉,既然他已经说了,会全力以赴,那么聋老太也不担心他出工不出力。 “行,那一切就拜托望远你了!” 娄半城没有大包大揽,聋老太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当即就起身告辞。 再回四合院的路上,易中海忧心忡忡,感到异常的不安,只能向着聋老太询问,来安抚内心的惶恐。 “老太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着吧!” 趴在易中海的背上,聋老太也是一脸的无奈。 “既然娄半城答应了说和,那么他必然不会食言,接下来就要看军管会那边的反应了。” “相信以娄半城现在的局面,说话还是有着一些分量的。” “也只能这样了!” 听着聋老太的分析,黑夜之中,易中海幽幽长叹,满心无奈和苦涩。 一时嘴巴不紧,结果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早知道会如此,他宁愿之前被周安康一顿数落,都不会吭一声。 毕竟和自身的安危相比,区区的面子算得了什么? …… 和易中海的焦虑不同,周安康转头就把这件事扔到了一边。 他相信军管会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必然会做出反应,至于最后会如何处理,周安康倒是无所谓,但是他非常确信,必然会让易中海有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 但让周安康没有预料到的是,军管会对于这件事处理的速度,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第二天下午吃过晚饭之后,王桂花就带着处罚的结果,来到了四合院。 “闫老师,通知大院里的所有住户,召开全院大会!” 走进四合院,看到闫埠贵在忙碌着那些盆栽,王桂花就一脸严肃的命令起来。 “好的,王主任!” 看到王桂花的到来,闫埠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还要装作一幅克制的样子,就迈步朝着中、后院小跑过去。 听到门外的动静,周安康两口子就跑了出来。 “王姨,是有什么文件精神要传达?” “安康啊,听说你最近忙得不得了,都开始当老师了?” 王桂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周安康的话,反而笑着朝他打趣起来。 “好家伙,王姨您都听说了啊?” 没想到轧钢厂内的事情,竟然都能够传到军管会,周安康再次感叹,朝阳群众的作风果然有着一定的历史传承的。 “何止我听说了,你都不知道,你的大动作,直接震动了教育部和工业部两个部委。” 看着虽然瘦了黑了,却显得更加成熟的周安康,王桂花的眼里满是笑意。 没想到以前跟在她身边乱转的小家伙,一转眼都做出震动中枢的大事情来。 果然不愧是根据地成长起来的小家伙,就是敢想敢干能折腾。 “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想让队员们学一点本事,能够为国家建设多出一份力气。” 被熟悉的长辈如此夸赞,周安康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挠着后脑勺傻笑。 “这么想就对了,只要心中有国家有组织,那么必然会做出一番成绩来。” 自小看着长大,周安康几乎和她自家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周安康终于能够做出成绩,王桂花也是满心的喜悦。 “好了,改天和淮如到家里来吃饭,今天先把公事给解决了!” 等到四合院所有的住户都集中在中院之后,王桂花一脸严肃的说明了来意。 “今天我过来有两件事情要处理,第一件就是宣读军管会关于易中海编造虚假谣言,造成恶劣影响的处罚决定。” “第二件事就是各个大院关于选举管事大爷的规定!” 一听王桂花这话,周安康顿时明白,接下来,四合院就要进入到管事大爷的时代。 看了一眼脸色难堪的易中海,周安康心中开始猜测,这种情况下,易中海不知道还能不能选上管事大爷的职务? 第25章 关键节点! “易中海罔顾事实……捏造虚假信息……传播不实谣言,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现对易中海做出处罚:每天到军管会进行思想教育一小时,持续时间三个月;打扫四合院卫生半年;在轧钢厂进行通报批评!” 听着处理结果当中,那含糊的措辞,以及不是那么严重的处罚,周安康就知道,这肯定有人求请了,否则不会没有任何刑事方面的处罚。 “为了防止敌特潜伏,调解邻里纠纷,现在四合院选举出管事大爷、大妈,协助军管会进行管理……” 听到王主任宣布四合院要选管事大爷,原本因为受到处分而神色暗淡的易中海顿时来了精神,暗中和聋老太打了一个眼色。 对于管事大爷的位置,他是势在必得,听到风声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和好几家联系好。 他之所以帮助聋老太编制谎言,套身份BUFF,就是为了努力拿到话语权,就是为了能够用大势来胁迫更多的人。 而今谎言被戳穿,受到了军管会的处罚,那么管事大爷就不容有失。 但就在易中海和聋老太做着美梦的时候,却听到王主任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决定。 “鉴于易中海和聋老太的不妥当行为,在百姓当中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经过军管会综合考虑,取消两人参选的资格。” “……” 刚刚还一幅踌躇满志摸样的易中海,木然的扭过头看向王主任,那灰暗的脸色让人看了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易中海只感觉到脑袋像是被大锤重重敲击了一下,摇晃着身躯,双目无神,如果不是易大婶搀扶着他,说不定早就晕倒在地。 随后清醒过来的易中海,满是阴毒的目光看向周安康,脸色晦涩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坐在板凳上的聋老太,也是面色青黑的坐在那里。 她看向周安康的双目之中,同样充满了恶毒和气愤。 如果不是都走不利索的话,聋老太真恨不得扑过去,然后吃了周安康的肉喝他的血。 今天这一切全都是这个家伙带来的。 要不是他的话,就不会打乱了她和易中海商议好的计划。 该死啊! 正在看热闹的周安康,敏锐的感觉到两道恶意,随后就看到了聋老太和易中海那怨毒的目光,没有在意的不屑地笑了笑,周安康完全不放在心上。 连一个散步谣言如此小事情,都解决的如此磕磕绊绊,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没有多大的来头。 要是聋老太真是有那么多过硬的人脉,或者自家出身好的话,这次易中海就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毕竟这种事情归根到底来说,也没有造成多大的恶劣后果,加上只是造谣送了几双鞋,有没有冒名烈属或者军属的身份,其实事情本来就没有多么严重。 只不过因为他们是第一例蹭军队光辉的现象,所以才被处罚的有些严重。 别说聋老太和易中海,只是两个普通的人,就算易中海这次选上了管事大爷,在周安康来看,也算不上多大的威胁。 本以为两人受到一点教训,就会躲着自己,可如今看两人那怨恨的眼神,周安康觉得,这两个家伙恐怕心里还憋着坏呢。 不过…… 看着在人群当中积极奔走的刘海中、许富贵、闫埠贵三人,周安康的心里忽然一动。 刘海中和闫埠贵都缺少格局和眼光,都只会注重眼前的蝇头小利。 唯一还算聪明的许富贵,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俨然就是成熟版的许大茂。 只不过许富贵经历了乱世磨难,做事比许大茂要圆滑地多,所以相对来说名声还不错。 可这三个人和易中海一样,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弱点,那就是对于管事大爷的看重。 周安康相信,如果今天易中海要是没有受到处分,那么必然会上演一番龙争虎斗。 可是因为易中海直接被削掉了资格,那么许富贵三人的当选,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是选上并不代表着高枕无忧,易中海一时受到处分,不代表他一直受到处分。 如果有管事大爷犯了错,那么易中海趁势而起也就理所当然。 周安康甚至都能够看到易中海替代的人选,那就是最为聪明的许富贵。 看似许富贵和易中海都是聪明人,按说他们的资格应该比刘海中和闫埠贵更加稳固,可是人生在世,总逃不离利益地纠葛,凡俗一切不过是人情世故而已。 闫埠贵作为大院里唯一的老师,谁家敢保证自家孩子不去上学? 大的利益付出较难,可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卖个人情。 只要闫埠贵不去奢望一大爷这样的头名,那么三大爷这样的身份,恐怕闫老扣完全没有问题。 否则真以为闫老扣在大门口和座山雕一样,见人就想沾光的行为,凭他三大爷的身份能够做到? 还不是害怕孩子上学之后被穿小鞋,所以大家才忍气吞声么。 大院里的人虽然都不待见刘海中,而且看他动不动就爱摆架子的行为也非常不满。 可是在轧钢厂这样以手艺为本的地方,刘海中有一个最大的优点,甚至都能够完全遮掩大家对于他的厌恶,那就是刘海中教徒弟从来不藏私。 他或许爱端着,或许有时候也喜欢冷嘲热讽,但只要摸准他的脾气,多奉承两句,那么刘海中就会毫无保留地对徒弟传授一切经验。 这也使得刘海中在工人群体当中的名声毁誉参半,却从来都没有人去想要真的得罪他。 光是大院里就有好几家的职工,就是从刘海中的手底下历练出来的。 上限虽然低,但是底线却非常高,这就保证了刘海中管事大爷的稳固。 目前热门人选当中,唯独许富贵的根基最为薄弱,加上他老爱算计人的习惯,使得他没有稳固的基本盘。 这样一来,内心里最没有安全感,对于易中海最为警惕的,就只有许富贵了。 看着易中海不时扫向许富贵的目光,周安康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如果没有他的乱入,以易中海打造的老好人人设,加上他在工厂里高级职工的地位,那么拥有最稳固基本盘的他,理所当然就会被选为管事大爷。 这也是原本剧情当中,许家根本没有冒头机会的原因。 可是如今,易中海在最开始就被周安康按了下去,直接给了许富贵一个机会。 哪怕这个机会是虚浮的,是不稳固的,可是一旦被许富贵这样的聪明人抓住了,那么周安康相信,许富贵绝对会在当选之后,直接把矛头对准最能够给他威胁的人。 谁当管事大爷,周安康都不怎么在乎,可他却不希望这些禽兽能够安稳的过日子,有闲暇时间来找他的麻烦。 可是让他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小伙儿,整天跟邻居争来争去,总归影响不好。 那么找到四合院人际关系网络的节点,然后让众禽自己去争斗,把自己解脱出来,隐藏在幕后看戏,岂不是更加美好的事情? 就在周安康思虑着这一切的时候,四合院选举管事大爷的大戏也落下了帷幕。 没有出乎周安康的意料,最终以刘海中、许富贵和闫埠贵三人,当选为一、二、三大爷而告终。 看着人群当中,刘海中那端着架子的傻乎乎样子,王主任皱了皱眉,随即就不在意,拍了拍手,做了一番最后的陈词。 “好了,诸位,现在选举结果确定,以后大院里的邻里纠纷,就将由刘海中、许富贵和闫埠贵三人负责调解,如果由解决不了的事情,将上报给军管会处理。” “希望你们三人能够发扬风格,秉持公心,一心一意为大家做好服务!” “请王主任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为大家服务,努力将大院打造成为先进、文明的集体!” 听到王主任的话,刘海中立即一幅谄媚的笑容过来,拍着胸口大声保证起来。 没想到他刘海中当领导的际遇,来临地如此之快,让他顿时有种难以置信的飘飘然。 摆了摆手,王主任实在不忍看刘海中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奈何管事大爷是大院里住户选举,就算是军管会也不好强迫。 希望这三人真如他们所说,能够把大院里的琐事都管理好吧。 “易中海,别忘了每天的思想学习时间,还有给大院里打扫卫生的工作!” 再次对着易中海训诫了一番,王主任扭头又对着刘海中三人叮嘱起来。 “既然你们三人当选了管事大爷,那么接下来对于易中海的监督,也由你们承担起来,要是让我们发现了你们有徇私的行为,可别怪军管会连你们一起处理!” “王主任放心,我们一定会拥护军管会的决定,一定监督好易中海同志的劳动改造,必然不会让领导失望!” 听到王主任的吩咐,三人不敢怠慢,急忙连声答应起来。 看看易中海过去在院子里人缘多好,可是就因为一个不谨慎,只不过说错了话,就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惩罚。 想到这个事情,三个刚刚上任的管事大爷,就将目光看向了周安康。 从易中海的事情当中,三人就能够看得出,这个满身都是刺的年轻小伙,绝对不是易于之辈,三人能不能顺利行使管事大爷的权利,这个家伙也是个警惕的对象。 对上三人那警惕的目光,周安康有种日了狗的莫名其妙。 妈的,难道所有当了管事大爷的人,都会有掌控全院的念头? 想到原剧情当中易中海的种种骚操作,甚至打架斗殴都要在内部解决,周安康顿时产生了给三人带上紧箍咒的念头。 你们不是警惕我惹麻烦么? 那好,干脆直接给你们三人来一个大招好了。 眼看着王桂花就要起身离开,周安康就呵呵笑着,朝着刘海中三人抱拳恭喜起来。 “恭喜三位管事大爷上任,这下以后咱们院子里的纠纷就能够有人调解了。” 客套话说完,还不等三个人高兴,就听到周安康话题一转,平和之中带着森冷的威胁。 “也希望三位管事大爷,凡事秉公处理,保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不偏不倚,为集体尽心尽力。” “作为厂里保卫科的一员,我会充分发挥我的工作职能,对三位进行监督。” “我拥护军管会的决定,支持三位的工作,但是也保留保卫科随时介入的权利,要是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那么我们保卫科会秉着对工人兄弟负责的原则,为他们做主撑腰。” “希望三位能够谨慎、客观的行事,勿谓言之不预也!” 听着周安康这番软硬兼施的话,王主任嘴角勾起,好气又好笑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就招手朝着秦淮如示意起来。 “淮如,王姨有些事情给你交代一下,去你家坐会儿!” “嗯,好的,王姨!” 两人娴熟的应和,将私密的关系,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刚刚还一幅热闹的选举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包括刘海中三个新上任的管事大爷,一个个都瞪大着眼睛,看向屁颠屁颠跟在王主任和自家媳妇身后离去的周安康。 得,怎么就忘记了,院子里还有这小两口大神一般的存在。 一个是号称万事皆管的轧钢厂保卫科的正式职工,一个是直接管理他们的军管会职工。 可以说,这夫妻俩的工作范围,把全院住户都牢牢的笼罩起来。 四合院里的任何大小事务,基本上就没有他们夫妻俩不能插手的存在。 那……这管事大爷还能干么? 刚刚还一幅耀武扬威的刘海中,宛如被泼下了一盆冷水,瞬间心里哇凉哇凉的。 此时还没有对当官走火入魔,脑子里还是能够盘算一番的他,瞬间就明白了周安康的威胁。 看着木然的刘海中,以及眼睛不停闪烁,在心里思索对策的闫埠贵,许富贵凑过去对着两人提议。 “一大爷,三大爷,咱们去我家喝两盅,商议一下,怎么才能够更好的为大家服务!” “好,二大爷这提议好!” 一听有饭吃,闫埠贵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第26章 一大爷,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虽然这个提议由许富贵提出,让刘海中多少有些膈应,可听到被尊称为一大爷,刘海中的脸色还算缓和,抄着双手背在身后,一幅矜持的样子点了点头。 于是,三个管事大爷就在许家开展了上任以来的第一次碰头会。 “两位,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兄弟了,希望大家能够精诚合作,让军管会的领导满意,让我们大院的住户们满意!” 端起酒杯和许富贵、闫埠贵碰了一杯,刘海中一幅领导的派头,说出了开场白。 意外地看了刘海中一眼,闫埠贵感觉自己以往有些小看刘海中了,没想到这个官迷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能够将军管会放在邻居的前面,就足以证明,刘海中这家伙的脑袋里并非没有任何政治智慧的。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闫埠贵自家事情自家知,他过去的成分是一个隐患。 若是保持低调,那么说不定人家对他一个破老师还没有多大兴趣,可如果他要是敢露出冒尖的苗头,哪怕是管事一大爷的位置,恐怕有些人就会想起他之前的事情了。 聋老太和易中海今天的事情不就是明摆的例子么? 所谓不上称四两上称千斤,有些事情是完全不能够较真的。 一旦认了真,尤其是政府部门,那么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绝对不是他这个平头老百姓所能够抵挡的。 也正是有着自知之明的缘故,来之前,闫埠贵就已经打定主意保持低调。 所以刘海中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也只是惹得闫埠贵嗯了一声,就闷不吭声地埋头吃菜。 看着闫埠贵那一幅兴致缺缺的样子,许富贵就知道了他的态度,心里暗暗高兴的同时,拿起酒瓶给三人满上,这才端起酒杯和刘海中碰了一下。 “一大爷,为军管会解忧,为邻里服务,都是咱们三个管事大爷应尽的职责,可是有一点却是前提,那就是咱们三个管事大爷,首先要确保自己的位置安然无忧。” “什么意思?你是指周安康那小子?” 听到许富贵的话,刘海中牛眼一瞪,有些不解地向着他询问起来。 开什么玩笑,老子才刚刚当选一大爷,结果你就告诉我说屁股下的位置有些不稳,这不是纯粹的恶心人么? 面对刘海中毫不客气的质问,许富贵并没有生气,多年的邻居了,谁不知道谁,刘海中这个家伙,除了官迷之外,第二大缺点就是容易冲动。 否则平白无故的,哪有人总是打自家孩子? “老哥,你开玩笑吧,这和周安康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从刘海中嘴里冒出一个周安康来,许富贵当即有些愕然,就连闫埠贵都差异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这小子我早就看明白了,完全是一个刺头,如果咱们想要管好大院,不拿下这小子,我看够呛!” 咀嚼着嘴里的肥肉片,刘海中肥厚的嘴唇吧唧吧唧说着自己的分析。 昨晚发生的事情当中,他并非是要帮助贾家,而是看不惯周安康的行为,只是没有想到,直接被周安康那小子给撅了回来,让刘海中感到极为丢份。 所以在许富贵说明了管事大爷的位置有威胁时,刘海中就毫不犹豫地想到了周安康。 看着刘海中那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许富贵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了眼,莫非刘海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 “一大爷,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他只要住在院子里,那么咱们三位管事大爷联起手来,是龙他的盘着,是虎他的卧着,难道他还敢反了天了?” 嘴里咔嚓咔嚓低着白糖黄瓜,刘海中气势恢宏的挥舞着粗壮的臂膀,仿佛对于周安康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弹指间就能够灰飞烟灭。 许富贵和闫埠贵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之中都闪过一丝讥讽。 就说呢,原来是这刘海中飘了啊! 不过现在刘海中还必须冲在前头,为他们抵挡攻击,许富贵虽然有些看不起这家伙,但还只能耐心的帮助他分析起来。 “一大爷,我得到消息,这周安康在保卫科非常受重视,很得人心,别忘了,那帮子土匪要是想要对付咱们,人家可不管什么管事大爷不大爷的,直接拷到保卫科,难道军管会还会为了咱们出头?” “更被说他媳妇秦淮如本就是军管会的职工,人家才是一家人。” “尤其是那小子还是烈属,周有福遗留下来的声望,只要那小子不犯法,谁都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一听许富贵连说了三点困难,刘海中顿时感觉嘴里的黄瓜都不香甜了。 眉头深深皱起,一时半会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小子在哪里蹦跶,咱们三的工作还干不干了?” 看着执拗的刘海中,许富贵就是一脸的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起来。 “我说一大爷,咱们为什么非要纠缠着周安康这小子不放呢?” “人家双职工,每天忙得都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待着,顶多就是照顾一下何家那小丫头,你看他和大院里谁家来往过?” “虽然那小子不好惹,只要咱们不惹他,那么那小子就不会插手咱们的事情。” “毕竟他的年纪放在那里,他又不会当选为管事大爷。” 分析了一番周安康的无害之后,许富贵话题一转,一幅为刘海中着想的样子,就把话题引到了早就想要针对的对手身上。 “一大爷,你可别忘了,咱们大院里还有一个人,可是对你一大爷的位置虎视眈眈啊!” “易中海那个绝户?!” 许富贵话音刚落,刘海中就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把易中海的绰号喊了出来。 许富贵和闫埠贵两人,听到刘海中口中的称呼,却没有丝毫的动容,看来都已经司空见怪了。 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念头,许富贵不断在琢磨着措词,希望能够将刘海中拉上自己的战车。 “老哥啊,无论是工厂还是咱们大院,若论群众口碑,谁能够比得过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向来都会装善人,经营自己的名声,咱们哪里比得过人家?” “哪怕在车间里面,他的技术不是最好的,可你看到过他在哪个老师傅面前吃过亏不成?”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反而最伤人。 许富贵没有怎么去夸赞易中海,只是把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描述出来,立即让刘海中心中一片冰冷,连菜都顾不上吃了。 “这……这可怎么办?” 刘海中肥胖的脸上充满了担忧,眉头紧紧皱起,双目之中满是迷茫。 他就一个小学毕业的文盲,虽然平日里喜欢关注国家大事,可那种高端的政治思想,顶多就是让他讲话的时候,显得不是那么粗俗,至于其他的,没有人教导,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学会。 碰到紧急事情的时候,他缺乏底蕴的短板瞬间就暴露的淋漓尽致。 看着没有一丝主意的刘海中,许富贵和闫埠贵隐晦地对了一眼,然后许富贵拿起酒瓶先给刘海中满上,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 “好我的一大爷哎,你忘了,易中海现在还背着处分呢,暂时没有什么威胁的。” “对啊!” 得到了许富贵的提醒,刘海中猛然一拍大腿,如梦初醒般心神松弛下来。 “易中海那个家伙,还有三个月的思想教育,半年的打扫大院没有完成呢!” “……” 面对刘海中这一惊一乍,丝毫没有城府的表现,许富贵都有种头疼的感觉。 这样一个废物,真能够扶起来么?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许富贵就抛之脑后。 对于他来说,刘海中越是废柴,那么他才越高兴。 刘海中如果和易中海、闫埠贵那样聪明的话,那么哪里还有他许富贵什么事情呢? 毕竟被易中海威胁最大的可不是人家刘海中,而是他许富贵啊! 想到三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基本盘,唯独他这个放映员却什么都没有,许富贵的心里升起了无比羡慕和嫉妒。 “一大爷,未雨绸缪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易中海有着半年时间的处罚期,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在期间来削弱你的威势。” “如果他利用计谋来打击了你的威势,等到他处罚期限一过,那么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他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将你取而代之。” “要知道,人家易中海可是心高气傲的主,对于我这个二大爷和闫老师这个三大爷的职务可看不上,要干的话人家就只会盯着你的一大爷的位置啊。” 生怕刘海中撂挑子不干,或者松懈了警惕,刘海中不得不把事情说的严重一些。 “而且,你可别忘了,易中海这个家伙,可是有那个老不死的在支持着呢!” “听说,这位可是以前大有来头的人物,很多高层都欠着她的人情,就像这次,散播关于军队的谣言,竟然都能够安稳脱身,可见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啊!” 许富贵猛然提到了聋老太,刘海中顿时说不出话来,刚刚平复的担忧,瞬间又沸腾起来。 “话说,这老太太到底什么来路?” 提到聋老太,瞬间勾起了闫埠贵的好奇心。 他来得晚,才不过几年的时间,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哪知许富贵摇了摇头,表现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比你来的早一些,可也有限啊,都还没有十年的功夫呢!” 一时间,两人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刘海中的身上。 要知道,整个大院当中,大部分人家的房子都是以租借的方式,只不过之前租借是GMD,现在变成了军管会,但都不是私有的房产。 可大院里面,唯独中院的易中海、何大清,后院的聋老太和刘海中,四个人手中的房产属于私产。 当然,如今要加上一个周安康。 可周家的房产,那是周安康建国时,用实打实的大洋买来的。 面对两人询问的目光,刘海中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也就比你们俩先来了没几年,房子也是从前任房主那里买来的。” “当时买了房子之后,对方就跑到南边去了,恐怕对于老聋子的底细,只有易中海和逃跑的何大清知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海中忽然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补充道。 “或许张翠花知道点什么,毕竟贾家进来的比我还早两年呢,而且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张翠花对老聋子可是非常害怕的。” “你们认为,以张翠花那死要钱不要命的撒泼劲,你们觉得就凭老聋子的年龄,就能让张翠花这么害怕?” “前两年于老头还能够下地的时候,张翠花可是还讹了于老头五毛钱,于老头可是比老聋子还大两岁呢!” 闹了半天,连对手的背景都弄不清楚,许富贵多少有些心烦。 “算了,不管她什么来历,总归不过就是一个老太太,想来即便有人脉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否则这次易中海就不会受罚,两人可是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我们还是想一个针对易中海的方法,让这老小子翻不了身的好!” 反正又没有准备你死我活的,想来不过是阻止易中海竞争管事大爷,聋老太这尊大神,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管呢吧? 可惜聪明如许富贵,也想不到,为了自己和易中海的养老大计,聋老太不仅会下场,而且还会非常积极的出手。 无法预料到这一幕的许富贵,也为后来他的失败出走,埋下了伏笔。 眼看半天都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出来,闫埠贵忽然心中一动。 “易中海聪明,可是贾家就好拿捏多了,尤其是张翠花那个蠢货,稍微给点蝇头小利,恐怕就会立即上当,贾家有了麻烦,贾东旭绝对脱不了身,而贾东旭有难,你们说易中海会不会被牵扯?” “这个计谋……高,真高!妙计啊!” 闫埠贵的计策,让许富贵一个激灵,有种醍醐灌顶的通透。 对啊,他们为什么非要在易中海身上浪费时间? 第27章 神乎其技 整个大院和轧钢厂里面,能够利用的人多了,而能够和易中海牵扯上的更多,为什么不能通过其他人攀扯到易中海的身上呢。 易中海再严防死守,可也不能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圈起来,更不会让所有人永远都小心谨慎。 那么一旦身边的犯了错误,那么无论易中海是否伸出援手,那么他就已经处于被动的地位了。 如果援助的话,那么被牵扯到易中海身上,就要简单的多。 如果易中海选择袖手旁观,那么对于许富贵来说就更好,因为那样一来,易中海多年打造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好,好,这个办法好!” 听了许富贵和闫埠贵的打算之后,刘海中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只要能够压制得住易中海,对于刘海中来说,就是最大的喜讯。 两人暗里相互争斗多年,总算抓住机会趁着易中海翻车,压了老对手一头,刘海中又如何能够允许易中海再次翻身呢。 心中的忧虑放下之后,三人终于开怀畅饮,直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大家才醉醺醺地尽兴而归。 不知道他所预测的四合院大戏已经拉开帷幕,周安康在四合院这张蛛网上跺了跺脚,然后又进入到了他繁忙的节奏当中。 一个挨着一个,所有的队员全都在周安康的教鞭下被迫加深记忆。 以至于保卫科队员现在见面的打招呼方式,都由过去的“吃了吗”,改为现在的“今天被抽了几下”。 只是队员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被抽得多了,那些脾气暴躁的总会受不了。 反抗到是不敢,可是想着变相的讨回一点便宜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头最铁的牛大力,又成为被大家鼓动的第一选择。 “我说你们这些家伙,就是这么做兄弟的,难道你们被抽着疼我就不疼?” “而且去撩拨周教授,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个请求实在太无礼了!” 当一中队的队员,将大家的意见转达给自己的中队长之后,牛大力气得面色通红,愤怒的大声喝骂起来。 他虽然性子比较冲动,但是却又不是蠢货,哪会在这种事情上和领导对着干? 更别说,虽然抽打的时候很疼,可是学到知识的时候,却也是真的心满意足。 不管怎么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队员,其实内心里对于周安康还是非常尊敬的。 毕竟,这可是第一个毫无保留教导他们技能的人。 “队长,我们也不是让你去给教练捣乱,就是想看看教练的真实水平怎么样,咱们保卫科就属你胆气最足,所以大家就一致推举你作为大家的代表。” “胆气足?是想说我傻大胆么?” 听着手下的奉承,虽然心里也带着几分嘚瑟,可是牛大力依然有些迟疑。 毕竟有些驾驶的高手,却未必能够很好的教导徒弟。 有些非常会教徒弟的人,本身却并不是什么高手。 虽然周安康展现了自己维修方面的技术,可是驾驶方面,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现过,他的驾驶水平都是迷,以至于大家都对他的驾驶水平感到非常好奇。 “队长,咱就是想要看看周教练的水平怎么样,又没有什么坏心思,毕竟这多天下来,大家对于自己的水平提升都有些丧气,就想要看看,自己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就是,就是,队长,我们不过就是想要开阔一下眼界,又不是要看周教练的笑话!” “队长,你干脆直接问一下周教练,看看他愿意不愿意给大家伙展示一下,要是周教练不愿意的话,他直接拒绝不就行了!” “没错,队长,行不行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几十个队员都围在牛大力周围,不断的鼓动着他。 没办法,谁让三个中队长当中,就牛大力脾气最为耿直火爆,要是换黄大江和刘晓明,恐怕早就直接让他们滚蛋了。 哪里还会允许他们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被自家队员烦的实在心浮气躁的,牛大力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们他妈的就一天净会给老子找事做,好吧,改天我帮你问问!” 虽然答应的非常痛快,可是每次看到周安康牛大力鼓起的勇气就瞬间泄掉,然后无视队员在后面的眼色。 直到三四天之后,他被实在烦的受不了了,来到了训练场当中,趁着实操课还没有开始,就直接跑到了周安康的面前,一幅腼腆的表情,看向了周安康。 “周教练,那啥,我老牛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哦,牛队长,什么事情啊?” 看到魁梧粗壮的牛大力,竟然一幅扭捏的样子,周安康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对上周安康好奇的眼神,牛大力差点扭头就跑,不过看到远处的队员,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就是我想问问,周教练你的驾驶水平如今到了什么程度,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说出这番话之后,牛大力也害怕让周安康下不来台,然后急忙找补的说到。 “如果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都是那些小兔崽子实在好奇心重,其实……” “牛队长!” 看着牛大力不断帮自己圆场的样子,周安康有些好笑的同时,内心里也非常庆幸。 如果五天之前,牛大力说出这个请求的话,那么他必然会找个理由推脱一番,然后等到技能提升了再在所有人跟前展现一下。 但是五天前,当过目不忘和全神贯注这两个天赋全都满级了之后,原本周安康认为不会动弹的系统,竟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的三个技能提升栏,因为已经有三个技能达到了满级,所以直接升级成为了五个技能提升栏。 依然还是每个技能栏每天百分之一的提升度,如果只放置一个的话,那么将会以五倍的速度提升。 也就是说,如果空余四个技能升级栏,只放置一个技能的话,那么只需要二十天就会将一个技能提升到满级的状态。 想到或许有一天,他会被要求展示驾驶技术,当时周安康就随手将驾驶和黄帝内经两个技能放在了升级栏当中。 经过了四天的时间,原本四级的驾驶,已经提升到了六级的高度,而黄帝内经更是达到了五级的高度。 听到牛大力的要求,周安康也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还将观众进行扩充。 “牛队长,你去将所有不需要执勤的队员叫过来,正好今天我就给大家演示一遍。” “啊?周教练,你……你答应了?” 原本在内心里都已经帮助周安康找好了推却的理由,牛大力却没有想到周安康竟然如此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以至于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答应,不就是想要看看我的水平什么高度么,真以为我只会动嘴啊!” 看着牛大力一幅意外的神情,周安康没好气的解释着。 “别忘了你们所学的教材,都是我亲自编写的,如果要是我驾驶水平不高,经验不丰富,又怎么会写出那些教材的?” “那行,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既然周安康已经答应了,牛大力也就没有了顾虑,转身就朝着训练场地之外跑了过去。 “来两个人,去将所有不巡查的家伙都喊过来。” 一听牛大力这话,大家哪里还不清楚,这绝对是周安康答应了大家的请求。 一时间大家心神激动,好几个人撒开双腿,就朝着宿舍跑了过去。 因为实操课只能在一辆汽车上进行,所以每节课都超不过二十个人,以至于其他的队员,只能待在宿舍里反复学习着自己的笔记,来巩固理论知识。 “所有人都赶紧去训练场,周教练要给大家亲自示范驾驶技能,都快点!” “麻溜的,赶紧去训练场,迟了可就看不到了!” 听到喊声之后,所有保卫科的队员都立马一窝蜂的朝着训练场冲了过去。 那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捡了金子一样。 这热闹的景象,让刚刚乘坐吉普车进入轧钢厂内的一位少女,感到好奇不已。 “爸爸,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穿着白底红碎花连衣裙,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娄晓娥,瞪大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扭头看向一旁的父亲。 娄半城对于这幅景象也是一头的雾水,还以为出什么事情,将对着司机吩咐起来。 “掉头去训练场,看看保卫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他现在只拿着分红,可毕竟也挂着董事的名头,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都要分担点责任。 等到所有队员都齐聚训练场的时候,娄半城的吉普车也一同抵达。 “怎么大家都聚集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走下车之后,娄半城就拉过一个队员焦急地询问起来。 “娄董事长好!” 一看到是娄半城,这名队员也是一惊,急忙开口解释起来。 “听说周教练要给大家演示一下驾驶水平,所以大家都跑了过来观摩学习。” “哦,是周安康同志啊!” 一听竟然是周安康要做演示,娄半城的心才平静下来。 一旁跟着下车的娄晓娥,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对于这个叫周安康的人,心里充满了好奇。 不过在她想来,能被队员称为教练的,必然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不过看到自家父亲竟然没有马上离开,娄晓娥也就默默地跟在一旁。 虽然她在家里非常受宠,但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非常知书达理的。 在上百人的围观下,坐在驾驶室的周安康,踩下离合,挂上档位,然后轻送油门,卡车就在他的操纵下,丝滑的滑出车位。 起步、直线行驶、绕杆、直角转弯、半坡停车、半坡起步…… 汽车就像是具备了生命一样,在周安康的手中行云流水地表演着一个个项目,整套动作丝滑流畅,没有一丝的磕绊和失误。 等到一套流程全都走完了之后,就在大家以为演示结束的时候,就听到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猛然增大,然后汽车就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猛然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二档、三档、四挡…… 汽车不停地加速着,越来越快,就在众人感到不解的时候,之间汽车行驶当中,车头猛然一转,然后车厢就像是神龙摆尾一样,竟然在原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掉头。 刚刚还背着大家的汽车,竟然变成了和他们相向而对。 随后在一连串的竹竿旁边,数米长的卡车,就像是一条水中的游鱼一样灵活,以起码八十的时速,擦着一根根竹竿而过,却没有和竹竿发生哪怕一丝的碰擦。 直到一个漂亮的甩尾,当卡车横着滑进了车位当中,整个训练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周安康这一手漂亮到堪称艺术的驾驶表演所震惊。 原本还感到非常无聊的娄晓娥,更是半张着樱唇,目瞪口呆的看着从驾驶室走下来的周安康。 修长健硕的身躯,立体英俊的面孔,烨烨夺目的双眸,哪怕一身普通的工装,竟然也让周安康穿出了一股潇洒的气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越走越近的周安康,才刚刚十三岁,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少女,忽然面色变得分红,双眸都有些闪烁迷离。 “娄董,好久不见啊!” 哪怕面对号称娄半城的娄望远,周安康依然一幅淡然随性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胆怯和拘束。 那份不亢不卑的神色,就像是碰到了一个熟人,然后自然的打了一个招呼一样。 看到周安康这份坦然,娄半城非但没有感觉冒犯,反而心里更加欣赏这个年轻人,当下热情的紧握周安康的双手,目光之中充满了笑意。 “哈哈,没想到我今天竟然有幸,看到了周教练这神乎其技的表演!” “我相信老周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后悔今天不在场的!” “原本我以为安康同志你只是会教,没想到手头功夫也这么硬,实在难得啊!” py:崩溃了!想到评价都还不错,一直期盼着出评分,结果评分出来直接崩掉了! 第28章 春心萌动 周安康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他现在的驾驶技术才六级,等到九级之后,才会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车神! “哈哈,娄董过奖了,只是大家想要看看我这个教练的水平,就随便的演示一下,不值一提!” 虽然之前从王桂花哪里得知,易中海和聋老太逃过惩罚,是娄半城亲自打了招呼,但是周安康面对娄半城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人生经历有过一次大圆满的周安康,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人情世故,就是荆棘之中的谨慎前行。 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只有纠葛而起的恩怨。 从来都没有凭空而生的欣赏,只有价值体现的人情往来。 娄半城之所以对他展现热情,不过是因为他有着巨大的价值,或许有一天对娄半城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否则一个资本家和一个普通工人,有什么共同语言和牵扯? 面对周安康的谦虚,娄半城并没有继续纠缠,松开了紧握的手之后,顺势半搂着娄晓娥的肩膀,对着周安康介绍起来。 “这是我家小丫头娄晓娥,蛾子,来,见过你周大哥!” “周大哥好!” 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娄晓娥的面颊飘起两朵红晕,羞怯之中带着几分坚持,目视周安康,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 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仿佛一朵水仙花一样不入世俗的少女,周安康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对上那双透彻清纯的眼眸,周安康只能说,不愧是四合院当中,唯一能够称得上善良好人的存在,当下也热情的做出了回应。 “娄晓娥同志,你也好!” 后来哪位身材丰腴,不经意流露出女人魅力的少妇,如今才小荷初露尖尖角,完全就是一个稚嫩的小丫头。 唯独红碎花连衣裙之下,那一截纤细笔直,白瓷光亮的小腿,让人觉得闪耀刺眼。 只能说不愧是资本家大小姐么,这营养,这护理,简直让人羡慕。 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周安康庆幸自己没有什么变态心理,所以只是纯粹的欣赏了一眼,随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娄半城的身上。 “娄董今天过来,这是有什么公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带着小女出门放松一下,这不放假了,整天呆在家里也有些无聊!” 听到娄半城这理由,周安康都不由咂舌,果然任何人生来都是不同的。 在大部分人都还为了一日三餐而努力,为了生存下去而奋斗的时候,有些人却吃饱喝足因为无聊而四处游玩。 果然应了那句话: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不过周安康好歹也是两世为人,情商方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旁边那些队员目露复杂情绪的时候,周安康却一脸淡然,仿佛这不过是一个再轻松不过的话题,甚至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也是,孩子的教育不光光是身体健康、学习优异,心理成长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娄董能够如此周到细心,可见也是一个疼孩子的。” “哈哈,谈不上,谈不上,蛾子好歹也是我家最小的孩子,难免就忍不住多疼爱几分。” 听到娄半城这话,周安康倒是非常认可。 可不就是么,为了未来不受家里牵连,甚至都能够把她嫁给三代工人的许大茂家,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着和自己侃侃而谈,一直都是一幅淡然沉稳的周安康,娄半城的心里充满了惋惜。 如果要是自家女儿再大几岁,或者周安康再小几岁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够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给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了。 可惜,娄晓娥此时年纪还是太小,赶不上周安康找媳妇的速度啊。 一旁瞪着水灵灵大眼睛,偷偷打量着周安康的娄晓娥,内心里却升起一股异样地感觉。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见过一些俊杰,可是那些自认为比较优秀的年轻人,但凡是见到自家老爹,都会忍不住显得异常拘束或者浮夸。 唯独眼前这个叫周安康的年轻人,却仿佛在和同龄人相处一样,没有一丝的拘束,从头到尾都显得大方得体,甚至自家父亲说起任何话题,对方都能够圆润自如的接连下去。 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一样,这让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娄晓娥,瞬间就在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 虽然周安康已经极力隐藏自己的锋芒,努力在迎合这个世界的习惯,可是灵魂上质的差异,让他偶尔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和这个时代之人迥然不同的气质。 就像是在黎明当中,一颗撒发着数十万度的巨大太阳一样,是那样的鲜明,是那样的鹤立鸡群。 那种由内而外,理所当然的自信和骄傲,对于娄晓娥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简直具备着核弹一样的杀伤力。 周安康却不知道这一切,看到少女时期的娄晓娥,面颊红粉,眼帘低垂,也顶多认为这是少女的羞涩而已。 他还没有自恋到,自己能够成为行走的荷尔蒙,成为让女人迈不开腿的魅魔,那能够一见面,就让人魂不守舍的。 聊了好几分钟之后,娄半城这才一脸歉意的向着周安康赔起了不是。 “周教练,前段时间,你们院聋老太和易中海那事,实在有些对不住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前些年的时候,欠下那老太太一个人情,实在推却不过,这才找到了军管会,并非是有意要插手你们双方之间的纠纷。” 听到娄半城的话,周安康不禁愣了一下。 好家伙,你好歹也是娄半城,对我一个普通的工人,如此谦卑谨慎,是不是有些过了? 但也正是娄半城这种态度,周安康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大军一入城,人家就能够积极主动的将家产捐献出来。 可见能够被称为半城存在的,果然不是易于之辈,光是这幅谨慎和能屈能伸的做派,就不是一般商人所能够具备的素质。 人家娄半城如此客气,把姿态摆得这么低,周安康当然不会咄咄逼人,更何况聋老太和易中海的事情,也不过是临时突发的事情,周安康本就没有将之当做多么大的事情看待。 当下摆了摆手,一幅无所谓的姿态表露了自己的态度。 “娄董你客气了,那本就是话赶话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找你不过是因为自己心虚而已。” “人生在世,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正好有机会让娄董还上一份人情,也算是歪打正着的好事!” “哈哈,没错,也是啊!” 看周安康的神态不似作伪,而是真没有放在心上,娄半城这下终于放松下来。 虽然看似他如今还是董事长,还拿着分红,可是解放军历来的原则,他又不是不清楚。 以往对于那些地主恶霸,完全就是一幅打土豪分田地的强硬做派,面对他这样的资本家,娄半城不认为自己有让新中国改变自己政策的分量。 哪怕献出了大半家产的娄半城,依然小心翼翼生怕遭到清算。 毕竟能够在四九城里能够把生意做的如此之大的,又能够是什么善男信女的? 但凡是组织想要找他前账的,那他相信,绝对会有一大堆的罪名在等着他呢。 为了家人的安稳和未来,娄半城小心翼翼,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有潜力和实力的人,哪怕姿态放低一点,总比莫名其妙给了别人一个发作的借口要好。 一旁的娄晓娥,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周安康。 她父亲不是没有和别人如此放低姿态过,毕竟作为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八面玲珑,他们追求利益,又不是为了无缘无故得罪人。 这些事情娄晓娥没有做过,毕竟作为最受宠的小女儿,很多繁杂阴暗的事情,就已经被隔绝在外,不需要她参与进来。 可毕竟作为千金大小姐,从小耳染目睹,哪怕没有亲身经历,可是很多事情也是知道的。 只是以往的应酬,他父亲面对的都是一些年龄大的军人或官员,还没有对哪一个年轻人如此随和,如此低姿态。 好歹也是产业遍布京城的大佬,就算遭受清算,也不是随便一个大家子弟能够欺凌的。 从父亲和对方说话的态度就能够看出,这些行为都是自愿的。 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叫周安康的年轻人身上,有让父亲不得不重视的东西。 或许是能力,或许是人脉,或许是背景…… 总而言之,从父亲的态度当中,娄晓娥就能够看得出来,周安康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起码周围那些保卫科的队员,在面对自家父亲的时候,就没有看向周安康时,那股发自于内心的崇敬和感激。 这简直就是一个迷一样神秘的男人啊! 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娄晓娥已经在内心里对着他升起了极大的好奇。 耐心地和娄半城交谈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就目送娄半城带着女儿离开。 就在周安康准备开始今天的实操课程时,却看到保卫科长张海河大步从远处走了过来。 “张科长,有什么事情么?” 自从培训走上轨道之后,张海河和崔胜利基本上就不大过来,虽然嘴上说是信任周安康的能力,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但是周安康却认为,这纯属是这两个家伙太懒,害怕自己缠着他们,所以才躲着自己,想要省掉麻烦而已。 今天竟然主动来到了这里,周安康多少有些奇怪。 “安康,来,这边说!” 来到周安康的跟前,张海河拉着他走到了一旁,远离了队员所在的地方,确认两人的谈话不被听到之后,这才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说明了来意。 “安康啊,有没有见过京城的黑市?” “黑市?是那种交易违禁品的集市?只是听说过,还没有见过呢!” 一听张海河竟然提及了只是耳闻的黑市,周安康顿时兴趣大起,兴致勃勃地就询问起来。 “怎么,科长你准备带我见识一番?”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看到周安康这幅兴奋的样子,张海河才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年轻人的活跃。 平时一板一眼的周安康,让人和他接触的时候,都会忘记他的年龄。 张海河等人,大部分时间,都会错以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同龄人。 “你都说了交易违禁品的,我还能知法犯法不成?” 一听张海河这话,周安康顿时有些糊涂,不禁疑惑的询问起来。 “那科长你的意思是?” “今晚有个行动,军管会需要我们出人协助他们清扫黑市,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第一天报道,大家就知道周安康的身手远超普通人,加上周安康的身家清白,背景强大,完全可以信任,所以张海河也没有隐瞒。 “清扫黑市,查违禁品倒是其次,关键是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关于敌特的线索,所以有一定的危险性,你自己的意思呢,想不想去?” “当然,我可还没有见识过呢!” 一听张海河的话,周安康立即就同意下来,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识一下京城的黑市,这机会哪里能够轻易放过。 “你身手强大我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枪法怎么样?” 要只是黑市倒是简单,就害怕碰到那些亡命的敌特,所以张海河不放心的再次确认起来。 之所以能够告诉周安康,也是张海河起了爱才之心。 要知道无数人前赴后继奉献了一切,才有了如今的新中国,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要想祖国强大繁荣,还需后来人继续努力奋斗。 所以像张海河这些参与过建国的一代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给国家培养人才。 而像周安康这样背景清白,能力卓越,天赋超人的年轻小伙,简直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新一代继承人。 所以一旦有历练的机会,他们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给予年轻人历练的机会,以加快他们的成长。 第29章 准备清扫 一听张海河的询问,周安康就知道这是担忧他的安全。 当下拍着胸口,周安康就向着张海河保证起来。 “科长,你忘记了我是在哪里长大的,枪法虽然不敢说多么厉害,但两百米之内是不会出现脱靶的情况的。” 周安康如此一说,张海河的心里就安稳下来。 虽然未必会给周安康出手的机会,但起码不能拿着枪反而成为扰乱行动的根源不是。 心中安定的张海河,当下拍了拍周安康宽厚的肩膀,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那好,你做好准备,晚上十点准时在厂子里集合。” 约定了时间之后,张海河就焦急的离开,看那架势,今晚的行动估计小不了。 不过这都要等到晚上才能开始,随后周安康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教学上面。 他始终没有忘记,能够在保卫科立足的根本是什么。 即便是再能打,枪法再好,但也只是一名悍将,可要是一旦把所有保卫队员都培养出来了之后,那么他在保卫科就具备了超然的地位,到那个时候,都能算得上保卫科的无冕之王。 如果没有他为保卫科队员传授技能,张海河未必会来找他参与这种事情,明显送功劳送利益的行为,绝对不会因为他身手好的缘故。 毕竟这种大型的活动,个人武力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他能够抵得上三五个人,难道还能抵得上三五十人不成? 时间就在认真的教学当中渡过,当太阳西斜,来到下班的时间,周安康一分钟都没有拖延,就立即将大家解散。 毕竟他都知道了晚上有行动,那么就要给领导下达命令的时间。 或许不会告知队员任务的内容,可也不会等到保卫科所有队员下班了之后,再一个个跑到家里去通知。 回到家里之后,周安康因为心里装着事情,连吃饭的速度都放快了很多。 “安康哥,你慢点吃,今天中午没吃好?” 看着周安康筷子飞速挥舞着,仿佛饿死鬼投胎一样,秦淮如都有些惊讶,急忙关心地询问起来。 听到秦淮如的询问,一旁原本埋头吃饭的何雨水,也立马一副担忧的神色,朝着周安康看了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将周安康和秦淮如当做了自己最亲的家人。 反倒是傻柱这个亲哥哥,并没有多么的亲密,至于抛弃儿女的何大清,何雨水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想念了。 看着一大一小两位美女的担忧,周安康安抚地笑了笑,然后这才解释起来。 “晚上有任务,十点要到厂子里集合,吃完饭正好睡一会,要不明天可就惨了!” 至于任务的内容,周安康没有透露一个字,倒不是他不相信两女,而是既然张海河都强调保密,那么就不能从他嘴里说出去。 更何况,要是说出来,除了凭空让家里这两个大小美女增加担忧之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说完了之后,就伸出大手揉了揉小雨水地脑袋。 “好了,小丫头赶紧吃吧,别为哥哥担心!” “是不是晚上要去打击黑市?” 正安抚何雨水的周安康,没想到竟然从秦淮如的嘴里,说出了自己晚上的任务。 扭头看了看院子,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周安康这才惊讶的扭头询问起来。 “你怎么知道?” “原本就是我们军官会发起的啊,王姨下午就给我说了!” “噢!” 一拍自家的额头,周安康这才发觉自己也是糊涂了,秦淮如作为军官会的人,又有王桂花的关系在,所以知道内容也就理所当然了。 “不是说要保密么?” “可安康哥又不是外人啊,而且小雨水也会保密的对不对?” 对于周安康的不解,秦淮如反而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完还和何雨水互动了起来。 “嗯,雨水肯定谁都不会说!” 重重地点了点头,何雨水一副严肃的样子,立即向着秦淮如保证起来。 那可爱的样子,让秦淮如的心都萌化了。 一天天看着可爱的何雨水,她也感觉到,好像生个女儿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至于周安康,都能够对一个没有血缘的可怜小女孩如此疼爱,那么对于他自己的女儿难道还能够不管不顾不成? 听到秦淮如这话,周安康顿感无语。 因为人家说得非常不错,周安康是丈夫,又不是外人,更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员,本身就是晚上活动的参与者,哪里需要保密。 也知道两人对于事情的认知,在根本上就有些些许差异,周安康也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对于一个以家庭为重心的女人强调原则问题,那纯属是脑壳被敲狠了。 也只有已经习惯了国企那一套生存规则,并且大半辈子都在执行的周安康,才会下意识的就遵行了规定。 上一辈子他就已经养成了习惯,从来都不在家里谈论工作当中的事情。 毕竟是国企单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接到上级的保密维修任务。 虽然这一辈子的岗位没有那么重要,可是深入到骨子里的习惯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更何况,相比于上一世的和平,此时在京城内,可还有起码上万的敌特潜伏着。 周安康下意识的就把前世的习惯带过来,以至于他都忘记了,秦淮如目前工作的地方,保密级别严格说起来,甚至比轧钢厂更高。 “好吧,你注意可别在外人面前说啊!” 对于秦淮如这个没有上过初中的小文盲,周安康可没有兴趣给她普及什么是保密的必要性。 他也相信,王桂花肯定自己心里有数,要是需要保密的时候,估计也不会告诉秦淮如。 和秦淮如这样的菜鸟不同,王桂花那可是当初奔波于根据地和前线的女英雄,拿一把盒子枪五十米之内都能够击落飞鸟的存在。 不过是一次扫荡黑市而已,并非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情。 估计也是猜到周安康会参与,所以王桂花才顺口告诉了秦淮如一声。 否则她一个普通的军官会文员,哪里来的资格知道这种保密任务。 听到周安康如此不放心的交代,秦淮如当即没好气的,飞过来一记隐蔽的媚眼。 “当然,我还能连这点都不懂么?” 看着秦淮如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少妇风情,嘴角自然勾起的魅惑。 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的周安康,终于明白秦淮如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天赋点在了什么地方了。 合着这妖精天生就不是凭能力吃饭的主。 饶是周安康九十多年的定力,都有些心驰神摇,也难怪电视剧里面,傻柱那个菜瓜一辈子都被吃的死死地。 “你就做吧!” 没好气白了自家媳妇一眼,周安康非常清楚,这只是秦淮如本能的风情流露,并非是天性如此。 更何况这一辈子,她已经成为了周家地媳妇,周安康当然不会给她四处放电的机会。 哪一个衣食无忧,物质富裕的传统女人,都不会做出有损脸面的事情来。 更何况秦淮如算的上一个美女,顶多风情外放的多一点,还远远谈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祸国殃民,还没有到让男人疯狂的地步。 以周安康的背景和能力,护住她完全就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 四合院里的这些小卡拉米,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用不着周安康提心吊胆。 更别说,有周安康这个丈夫珠玉在前,其他的男人,秦淮如也看不上。 匆匆吃完了饭之后,周安康就习惯性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就像大老爷一样,走进了里屋去躺觉去了。 至于收拾餐桌的事情,自有秦淮如这个贤惠的媳妇操心。 当然,懂事的何雨水,也已经开始加入到了这项工作当中,只是限于年龄和个头,顶多就是在中院的水池旁,给秦淮如打打下手。 迷迷糊糊间被秦淮如推醒,翻身坐起的周安康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已经到了九点过半。 当下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精神之后,搂着自家媳妇狠狠亲了一口,等到呼吸困难的秦淮如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在那里气得跺脚娇嗔,周安康这才迈着矫健的步伐,直入黑夜当中。 来到厂里的时候,周安康看着人影绰绰的景象,才发现,除了二三十个留守的值班人员,张海河竟然把所有保卫科的队员都叫了过来。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张海河才一副冰冷的神色,严肃地交代起来。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交头接耳,不得随意行动,一切听从指挥,如有违反将会严厉惩罚,明白了没有?” “是!” 一百多人整齐的应答,一个个都面露刚毅,神情严肃,此时此刻,周安康才看出来,这些曾经上过战场地士兵,和后世那些国企地保安,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随着张海河大手一挥,上百号人就悄无声息的融入到夜色当中,朝着目的地进发。 整个行进过程当中,除了轻微的脚步声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沉默行军,当队伍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巷子当中,这才停了下来。 跟在自家直属上司崔胜利的身后,周安康趁着月色,看到了几个穿着军装的身影,早已等待多时。 “张科长,崔副科长,今天麻烦各位兄弟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看到张海河之后,就轻声打了个招呼,自始至终都把自己的相貌隐入在暗影当中。 一看这架势,周安康就知道,这位肯定是侦查方面的好手,否则言谈举止就不会下意识的做出如此隐蔽的行为。 “吴队长客气了,请下达任务吧!” 握了握手之后,张海河也没有多寒暄,直接就向对方请示作战任务。 “我们已经将东、南两面做了封锁,接下来你们先分成两队,把北方和西方把守起来,等会儿接到号令之后,不得放走一个嫌疑人。” “同时,两位也可以派人先进去摸一下底,看看是否有特定的怀疑对象。”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要么是现役军人,要么是军队出身,做事风格都非常相似,所以打完了招呼之后,两人就立即开始分配任务。 然后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各自的任务和职责,给交代的一清二楚。 等到对方带着人消失在视线当中之后,张海河这才转过身,眼睛看了看崔胜利和他身后的周安康,这才低声商量起来。 “老崔,你是带队指挥呢,还是进入到黑市摸底?” 相比于躲在后面,崔胜利更想亲自上阵,自从退役之后,像这样地行动,那完全就是全凭运气,心里早就长出草的崔胜利,哪甘愿继续呆在后面动嘴皮子。 “科长,我进入里面摸底去!” “行,那你带着安康,大力,小刘三个人,武器换成短的进去,先看一看有没有大鱼,然后等到行动开始,直接把大鱼就地控制起来。” 三言两语之间,两位领导把任务分配完毕。 随后包括周安康在内的四个人,都在怀里踹了一把手枪,这个时候张海河又给每人发了一块黑布,还特意交代第一次参加任务的周安康。 “把脸蒙起来,进去之后,跟着老崔行动,注意自己安全!” “是!” 接过黑布立即在头上包裹起来,最后只留下眼睛露在外面。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崔胜利就带着三人来到巷子尽头,先是朝左拐入一个更小的巷子里面。 经过了两三个拐弯之后,当隐隐能够听到动静的时候,崔胜利这才停下脚步,拉下面罩朝着身后的三人,尤其是周安康,细心嘱咐了起来。 “等会大家注意保持距离,起码拉开十米以上,到了入口的地方,有人询问,就告诉他买东西,然后交一千块钱,就可以进去。” “到了里面,注意武器、黄金交易的属于重点盯防对象,记住,别再一个摊位停留的时间太长,别来回转悠,我们大概有十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侦查。” “最后,我们只针对卖东西的一方,至于买东西的不用咱们管,而且在清扫开始之后,如果对方跑向东、南方向的就放弃追逐,听明白了吗?” “明白!” 第30章 玻璃种绿翡翠! 交代清楚之后,崔胜利拉起黑布再次把脸蒙上,转身就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牛大力这才拍了拍周安康的肩膀。 “周教练,你第二个,注意先向右拐再向左拐,到了里面就有人拦住你收钱!” 点了点头,周安康也没有说话,就快步朝前赶了过去。 此时他才知道,合着这些老油条,全都是熟门熟路,就他一个老实的菜鸟。 要是这几个家伙没有来过黑市,打死他都不相信,怎会如此熟悉这里的线路和规矩。 亏得张海河白天还跟他装模作样,一副遵纪守法的好人,合着全是默契的撒谎啊! 当然,对于大家的反应,周安康心里也非常理解,毕竟新中国建立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甚至很多一部分物资都还要输送到前线,哪怕京城里面也显得有些物资紧张。 此时正是一切制度混沌的时候,私人商业行为还没有禁止,公私合营还没有实施,那么大家私下里交易一些东西,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问题就在于,如果光是交易生活方面的物资,那么也没有什么。 可敌特们却借着这个机会,在里面做一些消息传递,物资供给的事情,所以就有了军官会时不时清扫一次的行为。 至于那些被清扫行动牵连地普通人,就只能算是自己倒霉了。 当然,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严重的程度,经过调查又没有什么问题的,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顿,或者通知单位给个警告,也就没有多大的事情,倒不至于直接一帮子打死。 在月光的照射下,周安康顺着牛大力的指引,拐入到了一个不到十米长的巷子里,就看到一个全身包裹严实地身影,静静的站在了巷子的另一端。 心情略微紧张了一下,周安康就若无其事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买还是卖?” 仿佛司空见怪,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等周安康来到对方跟前的时候,男人就用低沉的声音直接询问起来。 听到这话,周安康捏着嗓子轻声做出了回答。 “买!” “进场费一千!” 虽然周安康已经非常注意,让自己尽可能的自然一些,但是对方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就对着周安康直接说了起来。 “到了里面,注意看别人的动作,不要大声喧哗,不要打架斗殴,不要长时间停留!” 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周安康没有说话,把一千块放在了对方手里,然后就朝着巷子尽头走了过去。 他妈的,难道这些人都是闻着味的么? 周安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暴露了菜鸟的行为,好像是个人都能够轻易发现。 无论是“进场费”三个字,还是后面那句特意提醒的交代,无不证明了,对方已经发现他第一次来的事实。 这让周安康的心里都微微升起挫败感。 好家伙,就连逛个黑市,莫非还要讲究熟练度不成? 看着眼前的光亮和不时响起的窃窃私语,周安康走到巷子尽头,然后就直接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街上。 整条街道大约有三四百米的长度,宽约十来米,除了两头的通道之外,就只有中间大约两三个小巷子作为入口。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周安康都能够肯定,每一个小巷子肯定都有人把守。 根据街道两旁的建筑布局,周安康一眼就看出来,这大概率就是以前王府之类的大住宅地后巷。 甚至周安康都怀疑,发起这黑市的核心人物,估计早都已经在相关部门备过案,就和未来那些有特殊能力之人,都要在公安局备案一样。 否则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什么黑恶势力,真不把军官会放在眼里的人,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看着不时有人从巷子里进来,不时有人离开。 整条街道上,所有人都是脚步匆匆的走过,只有看到自己感兴趣的摊位,才会停下来伸出手指进行商讨价格。 每一个摊位都摆着一个被布笼罩起来的马灯,说是灯光,其实也就比圆月的光芒稍亮一点,这气氛也非常符合黑市的称呼。 虽然看到眼前这一切都感到非常好奇,但是周安康却没有忘记任务,加上只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所以周安康决定先快速转一遍,看看是否能够发现重点盯防对象。 周安康并没有按照崔胜利所交代的方法查看,毕竟他都不知道,光是这街道上的人流当中,到底有多少人属于来探路的自己人。 更别说周安康也没有经过特别的培训,根本不知道敌特到底都有什么样的表现。 周安康决定用自己的办法,来辨别是否该去重点盯防。 什么办法呢? 感觉! 周安康认为,但凡能够被留下来当敌特的,都是光头或者小鬼子的铁杆,都是享受了大鱼大肉富贵生活的人。 而我方人员,这些年的经历,长征、抗日、跨江解放,哪一个环节都是千辛万苦才走过地,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享受什么美好生活。 之前他成长在敌后根据地的时候,一个月到头连白面馒头都吃不上五顿,这还是组织看在他年龄小,长身体,才特殊照顾的结果。 这种物质条件下的人,和那些享受过大鱼大肉的人,就完全不是一个精气神。 好在才建国刚刚两年,大家之间的差异还比较明显,要是再等上几年之后,估计等到这些人融入到普通百姓之中,发现的难度就会直线上升了。 那么为什么周安康认为自己能够发现这其中的异常呢? 很简单,虽然这一辈子他吃了十多年的苦,可是上一辈子他却享了几十年的福,每天大鱼大肉都吃腻了,甚至都要控制饮食防三高,连吃蔬菜都是为了身体健康。 这种环境下所养成的习惯和气质,甚至比那些敌特更加异常。 只是他的经历和背景清白的宛如一张纸,且是自己人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 顶多平日里大家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异于常人,并不会想得太多。 可自家知自家事,自从记忆觉醒之后,周安康就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已经升起了一层看不到摸不着的隔离层。 那是几十年所养培养出来的三观外在表现,绝对不是可以隐藏就能够隐藏得了的。 好在他头顶的光环足够的耀眼,加上他两世的精神力加一起,让他自小就显得聪慧超人,即便如今看到他的异常,也顶多认为这就是聪明人和普通人之间的不同。 这种格格不入的勉强感,让周安康也非常苦恼。 他甚至都感到怀疑,其他的穿越者,尤其是身穿的家伙,进入的世界的原住民到底有多瞎啊,才能够对于穿越者地异常视而不见。 起码在周安康看来,穿越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异,甚至比白人和黑人之间的差异还大。 光是同一肤色的中国人,看日本人和韩国人都能够一眼看出,更别说两个宇宙的人类了。 同样的文化又怎样,东北人和广东人难道说的不是同一种普通话,可谁又看不出两个省份之人的区别呢? 周安康只能庆幸,他有着十多年,实打实的本世界生活体验,才让他勉强看上去不是那么独立特行,不是那么异于常人。 如果要是他也身穿过来,恐怕第一天就被抓到军官会里当做敌特审问了。 本着感同身受的原则,周安康才有了用感觉去寻找敌特的想法。 转到了街道的一端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转身返回。 一圈转下来,他发现了两个比较可疑的人。 这两人一个售卖首饰,一个售卖文玩,全都是奢侈品。 周安康先来到售卖首饰的摊位,这个卖家身材微胖,皮肤白皙,虽然外面穿着一身蓝色粗布长袍,但是周安康敏锐的觉察到,他的里衣竟然是白绸,大拇指上竟然还带着一个碧绿的扳指。 来到摊位前,在灰暗的灯光下,周安康第一眼就看上了一个通体碧绿,油光透亮的手镯,还有一支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发簪。 这支发簪通体由黄金打造,模样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 在凤凰的嘴上镶嵌着一粒黄豆大的红色宝石,而凤凰的前爪上,垂吊着三条黄金锁链。 周安康忽然想起,这件首饰好像在古代叫什么金步摇,是展现女子仪态的首饰。 有教养的大家小姐,端坐行走间,金步摇上的坠链只有轻微的晃动,甚至不会发出撞击的声音。 这一切也不过是周安康道听途说的知识,对于首饰,尤其是女子的首饰,周安康完全就是外行。 相比于什么都不懂的他,卖家肯定是内行,所以周安康也没有不懂装懂,直接指着那支手镯压低了嗓门向着卖家询问起来。 “这是什么材质的?” 他只是想要给自家媳妇买两件漂亮的首饰,既没有捡漏的侥幸,也没有白嫖的龌龊心思。 心底无私天地宽,所以他问得坦荡,也希望对方能够知情识趣。 否则,他不介意让对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专的力量! “玻璃种绿翡翠!” 用古怪的目光打量了周安康一眼,中年男子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嘲讽的姿态,平淡的给出了回答。 “怎么卖?” 来之前,就本着见识一下黑市的心态,周安康可是带了两百万的巨款。 哪怕没有机会进来,等到全都抓起来之后,他也准备从军官会的战利品当中挑选一二。 重活一次,如果没有到黑市上买两件东西,总归是一种遗憾。 “一百二十万!” 听到这个价格,周安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和后世的价格比起来,这个价格已经相当于白菜价了,可是这个年代里,这东西反而没有物资值钱。 尤其是像翡翠这种硬玉类的首饰,真正兴盛起来还是慈禧这个老太婆的功劳,根本就没有和田玉那样悠久的历史。 清朝灭亡了,翡翠的价格也应运而落,加上此时整个社会都比较贫穷,还远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疯狂。 可一百二十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基本上都相当于易中海两个月的工资了。 要知道虽然此时还没有工资定级,但易中海在轧钢厂也是高级工人,工资等级都是第一梯队的档次。 不过周安康并没有立即还价,而是指着那支金步摇,向着卖家再次询问。 “加上那支金簪,你给我说个实在价!” 通过半天的观察之后,周安康已经排除了这个人的嫌疑。 虽然穿着比较讲究,可无论谈吐姿态,还是一身松弛的肌肉,无不证明,这家伙不过是一个落魄的遗老遗少。 大概是过不下去了,就把家里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卖。 “一百六十万,不能再少了!” 皱着眉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安康,中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向着周安康解释了两句。 “今晚我还没有开张,看得出来,老弟你也是一个外行,我也没有讹你的想法,这绝对算是一个实心实意的数字了!” 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确定中年男子没有撒谎的迹象,周安康就从口袋里掏出钱,然后数了一百六十万递给了对方。 意外周安康竟然如此利索,中年男子接过了钱,捏着拇指上的扳指转了转,然后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雕琢精细的红色木盒,把玉镯和金步摇放进去,然后合上递给了周安康。 “这个盒子算是送你了!” 接过了这个堪称艺术品的木盒,周安康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就将木盒随意地塞进了裤兜里,神态自然地就朝着那个卖字画的摊位慢慢走了过去。 做出一副没有目标的悠闲样子,周安康就随意的来到了售卖文玩的摊位上,做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蹲了下来。 看着一串由十多颗亮黑色珍珠组成手串,周安康向着对方询问着价格。 “这个多少钱?” “八十万!” 带着一顶鸭舌帽,看似三十多岁的男人,语气冰冷的报出一个价格。 听到这个价格之后,周安康微微皱起眉头,一副不悦的神情看向对方。 第31章 立下功劳 周安康到并非是不满意这个价格,反正他也不懂,人家说多少他都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他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摊主的好几个疑点。 或许其他人不会注意,但是目力已经超越常人的周安康,却清楚地发现,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看似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衫长裤,但是露出的白色衬领却非常干净。 这在普通人的身上就不可能出现,尤其是衣领这个位置,一般都是最先脏起来的。 就连之间买首饰的那个满清后裔,都穿着紫色的衬里。 一般情况下,也只有机关干部的领导,才会穿着白色的贴身衣物。 周安康还注意到,对方虽然蹲坐在马扎上,可是腰背却始终挺得笔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那种松弛的姿态。 尤其是周安康那普通人两倍还多的精神力,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身体内蕴含的力量远高于普通人,看似黝黑的肌肤之下,血气充盈,身体结实有力。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敌特,但周安康却完全敢确认,在整个黑市当中,眼前这个摊主绝对是嫌疑最大的哪一个。 心中有了初步判断之后,周安康再次试探起来。 “能再低一点么?” “不能!” 冰冷的两个字吐出来之后,周安康已经确定了十之七八。 因为无论对方售卖的货物,还是对方售卖的态度,都不像是一个生活所迫而冒险的人。 哪有在物资缺乏的年代里,卖这种完全由文化增值的物件,而且态度还如此的恶劣,丝毫没有成交的想法。 就在周安康刚刚拿定主意的时候,忽然一道尖锐悠长的哨音响起。 “快走,军官会的来了!” 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整条街道瞬间就忙乱起来,买家们撒腿就跑,而卖家也卷起自己的货物,就朝着最近的小巷跑去。 周安康眼前的这位摊主,在哨声响起的瞬间,连收拾摊位的想法都没有,就猛然从马扎上弹起,竟然直奔身后的高墙而去。 看到这一幕,周安康抛去了最后一丝迟疑,几乎在对方刚刚转身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宛如弹跳而起的猎豹,腾空而起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根本没有想到周安康这个买家,竟然会对他出手,脚步刚刚跨出的摊主,只感觉后背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随之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墙角下。 挣扎了一下,刚刚支起胳膊,感觉浑身疼痛的仿佛散架一般,甚至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嘶……啊……” 伴随着一声疼痛,摊主再次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双目惊恐地看向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的周安康。 没有和对方废话,周安康蹲下身躯的同时,就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捏开了对方的嘴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挨个的在对方的牙齿上检查起来。 “你这是干嘛呢?” 看着周安康这奇怪的行为,跑过来的崔胜利好奇的向他询问起来。 “我怀疑这家伙是敌特,就检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装了自杀用的毒牙!” 头都没有抬,周安康依然认真仔细地检查着,直到把对方所有的牙齿都摇晃了个遍,这才一个手刀下去,直接将不断挣扎的摊主给拍晕了过去。 听到这个摊主的脑袋磕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一旁的崔胜利都感觉到牙齿发酸。 好家伙,真没看出来,原来科室里面最狠的,竟然是这个刚刚加入的菜鸟啊。 尤其是刚才周安康那一副不把嫌疑人当人看的做法,让崔胜利这个老手都有些心里发凉。 这简直就是一个活阎王啊! 拎起晕过去的摊主,周安康就和崔胜利朝着自家队员包抄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这是……” 等两人来到汇合点的时候,看着周安康竟然拎着一个昏迷之人的裤腰带,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张海河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三两步来到两人面前。 “嗨,我觉得这家伙有些可疑,就直接给抓了过来,嗯?” 将依旧昏迷的摊主扔在地上,周安康一边打量着对方的相貌,一边向着张海河解释着,但因为昏迷的缘故,摊主之前戴着的鸭舌帽就脱落在地,而露出来的后脖颈,颜色竟然比脸上的肤色要浅很多。 “兄弟们,先拿根绳子过来!谁哪里有水?” “给你!” 周安康话说完没有一会儿,三中队长刘晓明就带着绳子和水壶走了过来。 周安康和崔胜利先将对方捆紧,然后周安康就拿了一条粗布,用水打湿之后,抓起对方的头发,就在脸上粗暴的擦了起来。 “好家伙,没想到这家伙手这么黑啊!” 周安康那粗暴的手段,让一旁的张海河都看得直牙疼。 没想到周安康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冷酷,丝毫不管对方的身份有没有确认。 “这算什么!” 听到张海河的感叹,一旁的崔胜利凑到他跟前,小声诉说着周安康之前更为决绝的行为。 “刚才安康抓住对方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周安康还一颗一颗地掰着这家伙的牙齿在检查,说是害怕人家嘴里塞了颗毒牙来自杀。” “这家伙谍战故事听多了吧?” 听了崔胜利的描述,张海河不禁开口吐槽起来。 只能说不愧是年轻人么,想象力就是丰富啊。 这年头,除非是达到一个城市负责人的级别,否则哪有如此高程度的保密手段。 真以为那种毒药随处可见,毒牙也是随随便便就能弄下的么? 但是张海河吐槽完了之后,随即又对周安康提出了表扬。 “不过安康这份谨慎,却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如果要是不能够考虑全面,想到一切可能会出现的漏洞,那么就有可能会出现功亏一篑的事情!” 崔胜利听完了这话,也是连连点头称赞着。 吐槽归吐槽,可是一旦涉及到工作方面的事情,两人瞬间就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周安康在一旁听得是只撇嘴,这两个老油子,好话赖话全都让你俩给说光了,你们倒是给说个确切的结果出来啊?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一听就是老官僚了,两个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家伙,谁知道竟然是一对狡诈之徒。 忙着帮摊主擦拭面孔的周安康撇了撇嘴,干脆没有理会这对没事消遣的混蛋。 看着他在这里忙活,也都不说搭把手,绝对是被腐化了啊! 等到周安康将摊主的脸全部擦干净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张迥然不同的面孔。 原本还有些褶皱地黑脸,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如果不是周安康亲眼所见,这完全就是一个大变活人啊! “咦,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般手艺啊!” 周安康一时间对于这种堪称易容术的能力,产生了兴趣。 就在三个人在这里没事找事的唠嗑时,之前负责衔接的吴队长走了过来。 “张科长,听说你们这边抓了一个敌特嫌疑犯……这他妈的见鬼了!刘成辉!” 刚准备和张海河打招呼,结果余光就瞥见了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摊主,当即破防般爆出了粗口! “吴……吴队长,你认识?熟人?” 看到吴队长那失态的样子,张海河顿时有些紧张,莫非是把自己人给抓了吧? 为了掌控下面的动静,军官会派遣一些暗子打入各个组织内部,完全就是正常的事情。 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 没有理会张海河的试探,看到这个所谓的刘成辉的面孔之后,吴队长再次确认了一番之后,当即对着后面跟来的士兵一挥手。 “赶紧叫人过来,把这家伙押回去!” 下达了命令之后,吴队长这才一脸热情的笑容,一把握住了张海河的双手,激动地剧烈摇晃起来。 “张科长,你们保卫科几天可算是立下大功了!”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被吴队长热情的姿态给吓了一跳,张海河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逮到大鱼了?! “具体的,处于保密原则,暂时不便透露,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们等着接受嘉奖吧!” 看到现场还有其他队员在,吴队长就三缄其口,除了喊出一个名字外,什么都没有透露。 不过看在保卫科立功的份上,吴队长也隐晦地点了一下张海河。 “对了,是那位同志抓住的这家伙?” “哦,是我们这位周安康同志,他直接在摊位上把这个家伙给逮住了,完全就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没想到张海河还相当地亮堂,竟然没有丝毫分润周安康功劳地意思,直接实话实说。 人家当领导的大气,但是周安康却不能不懂事,张海河解释完毕之后,他又急忙补充起来。 “我们张科长是在谦虚,都是我们保卫科和军官会包围了外围,使得这家伙有些狗急跳墙,竟然奢望翻墙逃离,正好被我捡了一个便宜!” 知道刘成辉竟然是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所抓获,吴队长当即就有些惊讶,不过这丝异样一闪而逝,就随着张海河的介绍,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感谢小兄弟的出手,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被这家伙给逃走!在下吴守正!” “在下周安康,不过举手之劳,吴队长不必客气!” 虽然已经确认对方的身份是敌特,可是周安康却并没有居功自傲,更没有浮躁的表现自己,反而异常温和把这件事情的功劳,平均到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身上, 听到周安康这懂事的发言,旁边的张海河等人不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哪怕周安康不把功劳让出来,旁人还真没有办法,整个过程当中,除了周安康一个人出力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参与进来。 “放心,你的功劳谁都抢不走,他们的功劳也自有上级为他们颁发嘉奖。” 虽然周安康一直在强调别人的功劳,但吴队长却并没有接话,而是开始询问了他抓捕刘成辉地细节,随后就感觉到听到了天书一样。 “你的意识是,你首先觉得他的……气质,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才对他进行了试探,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听演绎故事一样,吴守正对于周安康的表现,只留下了赞叹不已。 不是他不想学习一二,实在是周安康所讲地,总给人一种神乎其神的感觉。 什么气质、习惯之类的,让人完全就听不懂。 而且他从周安康身上,也没有发现和刘成辉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不过他倒是没有认为周安康在敷衍自己,毕竟了解了周安康的背景之后,吴守正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位百分之百的自己人。 随后从军官会那边,竟然来了五个人,这才搀扶着犹自昏迷地刘成辉离开。 虽然清扫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才不过刚刚开始。 这次军官会和保卫科都是经过了周详的谋划,整个黑市当中,一个人都没有逃跑得了。 所以大家的工作其实才刚刚开始,毕竟在如此多的人当中,要判断清楚对方是不是敌特,这着实是一个繁琐的工作。 无论是摆摊地卖主,还是想来买东西地买家,全都要经过仔细的甄别。 如果碰到有单位的,直接通知单位来领人,如果要是没有单位的,那么最后将会移交区域内的军官会,进行下一步详实的核查工作。 整个活动,直接抓捕了将近二百人,绝对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多地一次。 一番劳碌地折腾之后,等到所有工作初步完成之后,天色已经大亮。 而今天清扫黑市的工作,终于圆满完成。 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周安康抓捕了一个敌特的事情。 “没看出来啊,咱们周教练简直就是一个文武全才,既有一身过硬的技术,还有非常强悍的战斗力,实在有些太打击人了吧!” “没错,咱们周教练,简直就不给其他人活路走啊!” “这次周教练立下如此大功劳,就是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奖励啊!” “……” 返回厂子地路上,周安康成为了所有人讨论的中心。 而他本人,却一副安静沉默的样子,那副风轻云淡的逍遥自在感,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功劳放在心上。 第32章 鼓动傻柱打雨水,是不是有些过了? 从确认得到系统的那一刻起,周安康就已经确认,他未来是要走技术路线的,要成为国内某些行业的大佬级人物,那会因为小小的嘉奖,就轻易动摇了自己的理想目标。 不过要是国家给奖励,那么他也非常乐意接着。 毕竟没有谁会嫌弃功劳多不是么。 尤其是未来当风暴来临的时候,多给自己身上叠几层防护,总归是能够保证自身和家人的安全。 毕竟和一帮子禽兽住在一起,如果不保留几分底牌,让人都有些不踏实。 忙活了一晚上,收获喜人,尤其是还逮住了一个敌特,张海河的心里高兴异常,哪怕面对着一百多号下属,都非常豪气地大手一挥。 “兄弟们昨晚辛苦了,走,今天请大家吃早餐!” “科长威武!” “科长局气!” “感谢科长,纯爷们!” 听到最后那一句不知道谁喊的话,张海河都气笑了。 “合着不请你们吃饭,老子就不是纯爷们了?说说,你们私底下都怎么背后骂老子的?” 看得出张海河的兴奋劲头,周安康也忍不住打趣起来。 “就是,刚才是那个混账胡说的?科长是不是纯爷们,岂能是我们议论?” 说完之后,还不等张海河颔首赞同,就听见周安康话题一转。 “科长是不是纯爷们,咱们起码也要请教完嫂子才能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知道么!” “……” 这意料之外的反转,让现场都为之一静,随后大家都哄笑起来。 “不错,周教练说的对,咱们改天得问问嫂子!” “咱们该问大嫂子还是小嫂子?” “哪得问科长啊!说不定还有二三四五六嫂子呢!” “好家伙,你小子是想把科长铁杵磨成针吧?六个?科长那老腰,两个都够呛!” 听着大伙拿自己开玩笑,张海河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周安康。 看上去这小子眉清目秀的,谁知道连黄腔都玩得这么熟练,可见平日里走眼了! 也知道张海河的为人,不会因为一点玩笑而生气,所以周安康也没有收敛,听到了队员们的议论声,当下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反驳起来。 “你这话说的,对咱们科长太没信心了,趴着努力两个够呛,可是咱科长要是躺着不动,两个嫂子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的!” “哈哈,这主意好!” 一听周安康的话,队员们顿时会心笑了起来。 周安康这损主意,听得张海河都有些哭笑不得,狗屁的趴着躺着地,要是装死人,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不对,我怎么被这些家伙给带偏了,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当下没好气地对着一群粗糙汉子呵斥起来。 “行了,大小也是国家单位的职工,大街上说这些无赖地话,你们都不怕别人笑话你们!” 张海河这话一出,大家也反应过来,顿时声音低了很多。 这年头人还比较纯粹,还是比较顾忌脸面,比较具有集体荣誉感的。 要真让人都以为,轧钢厂的保卫队员都是一群流氓,那老脸可就丢尽了。 带着一百多个小伙子,张海河直接把一个买早点的小摊给包圆了,花了一百多万请大家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 就这还是大家收敛着吃呢,否则一个大小伙,一顿饭不吃十个八个包子,哪里能够吃得饱? 虽然都知道这一趟张海河腰包里的好处肯定少不了,可人家毕竟是领导。 尤其是能够拿出一百多万出来,请大家吃一顿饭,也是张海河懂规矩,没有吃独食。 要是真把人家当冤大头,那以后可就少不了穿小鞋了。 当官了还不给家里照顾点,那么张海河他这领导得有多少水分。 等到大家热热闹闹吃完包子,一人一碗豆花,时间也已经到了九点多种,太阳都上了半空。 “待会是一起回厂子里么?”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周安康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安排的,所以就像一旁的崔胜利询问起来。 “回厂里?回厂里干什么?今天周末啊!” 对于周安康的询问,崔胜利一脸惊讶的表情,就差去摸周安康的脑门了。 这孩子,怎么都忙傻了! “什么?今天周末?看我这脑子,都过糊涂了。” 一拍额头,周安康感到非常懊恼,这几天忙得有些糊涂了,竟然连周末都忘记了。 既然不上班,那么只有回家杠大觉了! 告辞了大部队,周安康就直接朝着家里奔去。 其实是周安康自己是生手的缘故,他其实不清楚,大部分地行动,都是趁着周末的时间,否则忙活一晚上,第二天还怎么上班。 回到四合院门口,看到寂静的前院,周安康还真有点不习惯,毕竟闫埠贵那拦路搜刮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入人心,每次过闫家门口的时候,看不到闫埠贵,他都有种怪异的残缺感。 也不知道闫埠贵这顺手牵羊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地,到时候定要好好的给对方一个教训。 勿以恶小而为之!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岂不是误人子弟? 哪怕为了祖国未来地花朵,周安康都准备打掉闫埠贵这个坏习惯。 回到家里,意外地发现,家门没有上锁,秦淮如竟然也不在。 这让周安康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军官会临时加班? 走得匆忙所以忘了? 要知道此时的四合院还没有什么不锁门的习惯,国家都才建立两年呢,敌特可还一大堆,哪里会有人蠢得不锁门的。 就在他准备躺床上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从中院传来了自家媳妇秦淮如的声音。 “傻柱,你脑子里面装得是水么?你到底和谁是一家的?” 嗯?怎么回事? 蹭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周安康大步流星地就朝着中院走了过去。 来到中院,周安康就意外地发现,大院里大部分的住户,此时竟然都来到了中院,寂静无声地围在何家的门口。 而傻柱兄妹、秦淮如,易中海夫妇,聋老太,刘海中,许富贵,闫埠贵九个人则被大家围在中间,秦淮如此时正拉着抽抽噎噎地何雨水,和其他七个人对恃。 此时大家都还在一门心思地看热闹,对于周安康的到来,没有一个人觉察。 “老太太,您这鼓动傻柱打雨水,是不是有些过了?” 在家里一向温柔小意的秦淮如,竟然气势汹汹的面对着一群老少,丝毫没有胆怯,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此刻全是气愤的怒火,对着聋老太大声质问着。 “过什么过,小丫头片子偷吃了我地糖,难道不应该教训?” 面对秦淮如的质问,聋老太杵着拐杖,用力地在地上顿了顿,一脸应冷的看向秦淮如。 “再说了,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一个小媳妇掺和进来算什么?” “别以为你在军官会上班,就能够在院子里耀武扬威?” “周家媳妇,别说军官会了,你就算是个领导,也得和邻里和睦相处,否则你以为你能够在这个大院里待得安稳!” 看着老太婆这耀武扬威的样子,原本因为熬了一夜的周安康,此刻更是直接怒火中烧,气冲华盖,都想直接掏出老爹留给他的那把手枪,直接把这个老不死的突突了! “啪!啪!啪……” 用力地拍着双手,发出清脆的鼓掌声,周安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脸上布满了灿烂的笑容。 “厉害!精彩!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老不死的,竟敢如此蔑视新政府,如此蔑视军官会!” 人群立即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周安康稳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朝着聋老太竖起了大拇指。 “能够在审查当中活下来,竟然都还不夹着尾巴躲好,还敢如此耀武扬威,如此张狂,果然啊,真不愧是满清留下的臭虫!” 来到了众人跟前,没有理会脸色各异的众人,周安康抬起大手在呜咽的何雨水头上轻轻揉了揉,同时轻声安抚着。 “乖,小丫头不哭,看周大哥帮你出气!” 说完之后,这才扭头看向犹自气愤不已的自家媳妇。 “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回来的晚,没有听全?” “小周啊……” 看着周安康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把他们几个管事大爷给无视了。 刚刚因为当选为一大爷的刘海中,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里能够受得了如此的憋屈,当即背着双手,一副领导地派头,对着周安康就训斥起来。 “这是院子里的事情,我们几个管事大爷正在处理呢,你最好先别说话!” 冷冷地撇了刘海中一眼,对于这个蠢货,周安康连理会的心思都没有,又扭头看向了自家媳妇,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意思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 你接着说! 虽然没有多大的伤害,但是侮辱性极强! 把对于刘海中的无视,发挥得淋漓尽致。 气得刘海中那张肥胖的脸,瞬间紫红一片,当即就举起手指颤抖地指向周安康! “你……” “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对着刘海中就是一声呵斥,周安康一双眼睛充满了煞气,让周围的温度瞬间都冰冷起来。 “老子十三岁的时候,干掉过两个鬼子,十五岁的时候干掉过一个汉奸,怎么,刘海中,你准备成为第四个?” 那丝毫不含温度的声音,让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冰凌渣子味。 尤其是那双本就充满血丝的双目,此刻漆黑地双眸之中,宣泄着无尽地暴戾和血气。 让刘海中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脸色难堪的站在那里,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虽然他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周安康敢把他怎么样,但是却也怕周安康没轻没重直接和他动手。 一来周安康的战斗力毋庸置疑,二来年轻人都是没轻没重,大多数以意气为先,喜好冲动,根本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 虽然周安康怼的是刘海中,但是一旁的许富贵和闫埠贵,脸上也有些阴沉。 毕竟他们才刚刚当上管事大爷,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体,周安康如此蔑视刘海中,那和给他们三个甩脸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摄于周安康的武力,两人也没有立即开口,想要等等看,是否能够抓住机会,好好教训周安康一番。 而看到现场诡异气氛,易中海和聋老太隐蔽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于几个人的想法,周安康没有丝毫兴趣,他现在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有搞清楚,能有什么说的? 对上周安康看过来的目光,秦淮如终于从气愤之中冷静下来,想到之前自己那强势的样子大概被自家男人看到了,顿时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此时此刻,在全院人的注视下,她又不好意思解释,只能抿了抿嘴,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早上傻柱让小雨水去叫聋老太吃饭,结果聋老太在易师傅家里,雨水没有见到人就回了家,谁知道随后聋老太就嚷嚷着雨水偷了她的糖,雨水没有承认,他们就过来围着批评!” 压抑着几乎要爆炸的怒火,周安康用眼光示意了一下三位管事大爷。 “这三个是怎么回事?” “三位管事大爷说雨水缺乏教养,破坏了大院的名声,就来找傻柱和雨水的麻烦,然后傻柱就打了雨水一巴掌……” 秦淮如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的怒气再次燃起,忿忿不已的扫了一声不吭的傻柱一眼。 听到傻柱竟然打了何雨水,周安康扭头看向了小丫头,随即就看到,小雨水原本这段时间养得有些白嫩的小脸,此刻却一片肿青,甚至几道手指印都清晰可见。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周安康早就已经把这个伶俐可爱的小丫头当做自己的家人,此刻看到小丫头竟然被自己的亲哥给打了一巴掌,内心里的怒火再也难以压抑。 至于雨水偷没偷糖的事情,周安康根本就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小丫头这段时间在周家,吃饱穿暖,时不时还有零嘴吃,什么都不缺,平日里更是乖巧听话,就连吃饭都要等周安康动筷才会开吃。 要说小丫头嘴馋偷东西吃,周安康根本就不相信。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成绩不理想了,准备说再见啦! 第33章 狠揍禽兽 秦淮如进入军官会的岗位,那是国家对于周有福牺牲的特意补贴,原本是周安康这个儿子入职的,属于干部岗位,虽然国家还没有出台工资等级规定,但一个月也有38万块钱。 只不过因为王桂花的关系,加上周安康家里的情况,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默认了秦淮如代替了。 而周安康入职轧钢厂的岗位,那是企业编制,属于工人身份,原本因为刚入职属于学徒工,一个月工资只有16万,可是谁让周安康上来就弄了一个培训班,本身还当了教练。 虽然此时部委里面还在等待效果,并没有盖棺定论,可是周开山为了奖励周安康,特批提前转正不说,还每个月加了10万的补助。 转正工资每个月27万,加上补助10万,周安康一个月可以拿到37万的工资。 虽然比他媳妇秦淮如还少一万,相当于变相的吃了口小软饭。 夫妻俩一个月下来,一共有75万的工资,属于大院里明面上收入最高的家庭。 加上王桂花这个世交阿姨,李怀德这个自封的长辈,时不时还补贴一二。 根本不缺钱的周家,虽然不敢说天天吃肉,但是三天一顿肉,天天两个鸡蛋,还是轻轻松松没有一点负担的。 至于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零嘴,那就更是紧饱了吃的。 这种情况下,都在周家生活了两个月的何雨水,脸上都挂了婴儿肥,哪里会贪图别人几个糖果去做贼? 这他妈的是纯纯恶心人呢吧? 你想要栽赃陷害,起码也拿个金戒指,金手镯之类的值钱东西出来啊。 就几个糖果,这是多看不起他周安康? 气得都快炸了的周安康,听完了经过,连口气都不带喘的,直接一个跨步来到了低头沉默的傻柱跟前,一个飞腿就侧踢过去。 “砰……哐当!” 傻柱就像是被一头牛给撞了一样,直接原地向后飞起,硬生生的从台阶下被周安康踹飞起来,狠狠的撞击在自家大门上,然后一个后滚翻摔进了屋子里。 “嘶……” “我的妈……” “好家伙……” 原本不过是图个热闹来围观的邻居,没想到周安康竟然会如此火爆,直接上来就给大家表演了一次空中飞人。 一时间各种惊恐的呼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双腿发软起来。 尤其是站在最中间的刘海中几人,更是心情忐忑,脸色煞白,如果不是可怜的自尊心支撑着,说不定早就掉头跑回了自家屋里。 “给我滚出来!” 抬起腿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裤脚,周安康对着屋子里躺在地上无声呻吟的傻柱,冷冷呵斥了一声。 他自己踢出去的力气,自己非常清楚,已经留了很大的余地,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伤害,顶多就是外皮青紫,看上去吓人而已。 内脏什么的,连轻微地撞击伤害都没有。 虽然这王八蛋蠢一点,可毕竟是雨水的亲哥哥,难不成还真打死不成? 听到了周安康冰冷的声音,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内心里的一股倔强支撑着傻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周安康的对手,但是却没有想到连一脚都挨不住。 打架就不说了,但是在这件事情当中,他却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偷别人的东西就不对,哪怕是亲妹妹也不行。 更何况老太太平日里对他非常疼爱,哪里会说谎? 既然她说何雨水偷了,那么就肯定偷了! 再说了,他打自己的妹妹,管周安康这个王八蛋什么事情? 倔强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门外,傻柱的心里愤恨,双目之中就流露出怒火和不忿。 看着这蠢货死不悔改的样子,周安康直接放弃了改造他的想法。 对于一个傻瓜讲道理,那完全就是找自己的麻烦。 再说了,他只是觉得和小雨水有眼缘,并不代表着也要接受她这个蠢货哥哥。 他又不是何大清祖宗,没有义务为何家教育孩子! “别说我不讲理,这一脚是替雨水还你的!” “你信不信自己亲妹妹,我不管,但是你敢打她,我上次就说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再有下一次,我直接打断你一条腿!” “真他妈的傻逼玩意!你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吃你的喝你的了?你连学徒都还是雨水他爹留给你的,吃你一顿饭怎么了?呸!” 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周安康就直接转过头,不再去看这个让人生气的傻缺。 扭过头,看向了依旧一脸阴沉的聋老太。 “老太婆,雨水那丫头,在我家奶糖都当零嘴吃,她却你那三瓜两枣?还偷?她想吃的话只要给我说一声,我论斤给她买。” “你从她身上搜到你家的糖了?” 听到周安康竟然直接叫她老太婆,聋老太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而且公开质疑她的话,这让聋老太如何能够忍受,抓着拐杖的胳膊都气愤地颤抖起来,当即脑袋里紧绷的那根琴弦就断了,对着周安康就口吐芬芳。 “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小畜生……” “啪!” “噗通!” 眨眼间,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随着一道响亮而清脆地巴掌声,刚才还站着的聋老太,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而和何雨水脸上相同的地方,一道巴掌印显得异常的清晰。 “你他妈的个老不死的余孽,竟然骂我一个烈属,谁他妈的给你的狗胆?” 整日里在保卫科待着,周安康也不是白混的。 对于大院里的一些事情,他也不时打听着,尤其是那些原本家就是京城,后来安排进入保卫科的人,全都被周安康打听过。 对于聋老太无论是满清大小姐的身份,还是给国民党高官当姨太太的经历,他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建国之后没有遭到清算,不过是因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又没有做下什么恶事,不至于专门针对,组织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在京城里,像聋老太这样的遗老遗少们,那可是多了去了,加上曾经为她们服务的人,要是都清算的话,起码京城的人口要少掉一小半。 刚刚建国,稳定大于一切,加上人情世故的蛛网特性,拐个弯都能够找到一些关系,彼此牵扯之后,某些过往不是那么不堪的家伙,也就被轻轻放过了。 别看后来风暴时期,很多人喊着口号,批斗这个批斗那个,其实那些小兵们,大多数也是罪恶的血脉,他们所批斗的也都是自家的父辈而已。 天地本就是如此之小,除了窝里斗之外,还能干些什么呢! 可组织的宽容大度,绝对不是某些余孽死灰复燃的理由。 没想到背景都如此尴尬的聋老太,竟然还在院子里蹦跶。 尤其是和剧情当中背后支持易中海不同,她今天竟然直接跳到前台,这是想死想得睡不着觉了。 “噗!” 感觉半张脸都麻木的聋老太,吐了一口结果就从嘴里掉出三颗牙来。 支撑着拐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一旁刚刚反应过来,从不可置信状态清醒的易中海,急忙和他媳妇上前搀扶着聋老太。 看着聋老太那半边脸肿胀,嘴角流着血丝的凄惨模样,易中海气愤的抬起头,对着周安康立即数落起来。 “周安康,你身为厂里的保卫人员,竟然动手打一个老太太,简直无法无天!” “你把大院里当什么?当你耀武扬威的地盘了?” “别以为你身为烈属,就可以嚣张跋扈,就可以……” “砰!” 还没等他说完,周安康迎面一脚就对着他的腹部踹了过去! 原本易中海和他媳妇,正一左一右搀扶着聋老太,被周安康迎面一脚踹出,他倒地的时候,下意识的抓紧了聋老太的胳膊,然后三个人就顺着力道全都叠着倒在了一起。 “啊!” 易中海可没有一个妹妹当面子,所以这一脚,周安康用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现在以周安康一脚能够踹断碗口粗大树的实力,三分之一就已经足够他受得了。 再大一点,周安康生怕把他直接踹死。 但即使如此,易中海也感觉到腹部像是刀绞一样剧烈疼痛,加上聋老太和他媳妇又一起压在了他的身上,让易中海忍不住惨叫起来。 “起……起来,疼……疼死我了!” 看着躺在地上呻吟地易中海,作为行凶者周安康却面不改色,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嘴里还冰凉地嘲讽起来。 “他妈的,一条满清余孽的走狗,谁给你胆子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 “易中海,你真以为跑到厂子里拧几天螺丝,就真的是工人阶级了?” “一老一小两个绝户,在这里装你妈的正人君子呢!” “怎么,看到贾东旭老婆热炕头,还有老娘在,感觉不好掌控,给你养老不保险,还要弄一个蠢货备胎?” 听到周安康这番话,原本还惨叫着的易中海,包括刚刚起身的聋老太,都一脸惊恐地看向周安康。 他们才刚刚谋算的计划,怎么转眼就被周安康识破了? 看着周安康那张还残留几分稚嫩的面孔,无论是聋老太还是易中海,都不相信他能够看透自己的谋划。 将两人惊恐的表情清晰收入眼底,周安康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看过原剧情,了解这些人内心里的最根本需求,加上他也是一辈子人生经验,早就看透了人生种种,稍微一分析,就能够将今天的事情猜一个十之八九。 所以聋老太和易中海的谋算,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现在他唯一感到疑惑的,就是刘海中这三个天然的对头,是怎么能够和易中海搅和到一起的? 或许刘海中看不透,但是周安康却不相信许富贵和闫埠贵看不透,易中海才是他们三人最大的威胁。 听到周安康捅破了窗户纸,贾家一家三口神色各异的看向易中海,而另一个傻柱,还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母亲和媳妇死死拉着的贾东旭,也没有了刚才鼓起的勇气,打消了为师傅出头地想法。 而有着八百个心眼的贾张氏,和有着三千个心眼的秦婉玉,眼睛里同时闪烁着隐晦莫名的光芒,打量着聋老太三人,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随着周安康到来,不断爆料着一个个秘密,越来越多的人,就因为一点糖果,已经被动地卷入到了今天这场漩涡当中。 虽然一句话让易中海的内心里激荡不已,但是周安康却没有想要见好就收的打算。 或者说得理不饶人,其实才是周安康的本性。 “怎么?还想用道德绑架其他人,鼓动他们和你们站一起对付我?还想以正义自居,败坏我的名声?” “哈哈,你想多了吧!” 轻轻摇了摇头,周安康轻蔑的看向易中海等人,双手抱胸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先不说我根本就不在乎,就凭借你们的身份,我和你们之间是阶级斗争,是人民与封建官僚余孽之间的斗争!甚至高于法律和道德!” “他们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掺和进来,不怕死么?” “……” 大院里站着的百十号人,此刻看向周安康,一个个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好家伙,你一来,又打又杀,上打六十多岁老太太,下打十多岁的年轻小伙。 盛气凌人欺负了一顿不说,还要将他们直接定死成为阶级敌人? 一瞬间,很多人看向周安康那张年轻的脸,心里都不禁打了不止一个寒颤。 好家伙,平日里看上去和和气气人畜无害,结果一点狠起来,完全就奔着抄家灭祖而去的。 虽然当初解放京城的时候,因为某些高层投诚,所以京城里相对而言还比较温和。 可是解放军在其他地方打土豪批斗地主的威名,那可是全国都知道的。 而周安康作为烈属,人家确确实实是三代贫农,完全就是先天性地根红苗正。 他所说的阶级敌人,那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第34章 潜规则 被周安康这一顶一顶帽子扣下来,差点都把易中海吓尿了! 就连聋老太此时都有些摇摇欲倒,如果不是易大婶搀扶着,说不定就要软瘫在地上了。 易中海更是顾不上疼痛,立即歇斯底里的尖声反驳起来。 “你胡说八道,谁是阶级敌人?你凭什么给我乱扣帽子!我家三代雇农!” “呵呵……哈哈……” 先是轻笑两声,然后周安康就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三代雇农?好一个三代雇农!”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朝着三位大爷,院子里的所有住户看了过去,嘴角噙着冷冷地笑意。 “我记得谁之前也说过他家是三代雇农来着?” “傻柱?” “许大茂?” “刘光齐?” “哦,对了闫埠贵倒是承认人家是小业主了!” “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看着几人难堪的脸色,周安康仰天大笑了起来。 “我之前还以为闫埠贵家成分最不好呢,结果竟然还是最好的!” “诸位,你们都是三代雇农,那么能告诉我,谁雇了你们么?” 这番话一说出来,现场立即变得一片寂静,仿佛瞬间进入到了寒冬之中一样,几乎都能够听到粗壮的喘气声。 而那些住进来晚了的,却一个个茫然的看向周安康,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但凡听懂了他所说的话的人,内心里一个个都在惊恐着。 他们难道暴露了?不应该啊! 有些人总以为,只要自己隐藏的很好,那么别人就无法知道。 却根本不知道,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民专政的力量,更不懂,但凡国家认真起来,那么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没有一丝感情地双眸,冷冷地对上聋老太那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眸。 “聋老太,要不你这个老前辈来说说,他们这个三代雇农到底是谁给的?” “……” 蠕动了几下挂着血丝的嘴角,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那么周安康此时身上已经起码十万八千个洞了,好半天才克制住冲过去咬死周安康的冲动,聋老太用漏风的话音做出了回答。 “我一个老婆子,我又怎么知道!” “别啊,你的孝子贤孙,不是还要将你树立成院里地老祖宗呢,你又怎么不知道呢?” 如果不是意志力克制着自己,易中海和聋老太都要将目光看向对方了。 毕竟这种隐秘的事情,也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可是此刻却从周安康这个前院的住户嘴里说出来,又岂能不让他们感到害怕。 还是聋老太反应最为敏捷,率先开口直接否认。 “什么老祖宗,我怎么知道?周家小子,别给我乱扣帽子,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想要吓唬我,你还嫩了点!” “吓唬你?” 周安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嘴角带着几分冷笑。 这些蝼蚁一样的家伙,也就是在四合院里耀武扬威一番,简直就是没有见过外面的天空之大。 别说南锣鼓巷了,就是在轧钢厂里面,易中海都没有多大的牌面,光是一个保卫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剧情当中,李怀德不过是把刘海中拉起来,当了一个小组长,结果易中海屁都不敢放一个,一大爷的位置还不是老老实实交出来,直接隐身了。 为什么,还不是坏事干多了,经不起查底么! 否则就凭刘海中那个蠢货,以及本身成分就有问题地闫埠贵,又怎么能够翻得了身? 两人要是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让易中海当了那么多年的一大爷。 “要不要我从保卫科拉一门大炮来,直接堵大院门口,给你们来一炮?” 虽然周安康这句话说得轻松淡然,仿佛开玩笑一般,却让在场的好几个人浑身僵硬。 开一炮是说笑的,但是带人直接拷走几个,周安康还是没有问题的。 直到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周安康这个保卫科职工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你们真拿这里当你们的大观园了?真以为这里是你们说了算的小世界?” 来到刘海中的跟前,周安康戏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刘海中肥胖的身体都抖动了几下,开始摇晃起来,然后周安康这才低沉的说到。 “我媳妇是军官会的,那是你们头顶的天!” “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是你们生存的地!” “有我们夫妻在,你们就他妈的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管事大爷不过是预防敌特,调解邻里矛盾的,谁他妈的给你们的执法权,给你们的判决权?” “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决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要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搞什么小团体,谋划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别怪我把你们挂到巷子口的那颗歪脖子槐树上!” 冷冷的警告了刘海中等三个管事大爷之后,周安康这才歪着脑袋又回头看向易中海和聋老太。 “想让谁给你们养老,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是要让我发现,你们再把爪子伸向雨水,别怪我把你们的骨灰都给扬了!” “既然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关起门来老老实实活着不好么,非要出来找刺激!” “真以为你们运气好,每次都能够找到娄望远给你们说情?” “呵呵,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可等着呢!” 揍了几个人,骂了一顿脏话,出了一顿恶气,周安康心里舒服了很多,这才对着何雨水伸出手,然后握着她递过来的小手,转身朝着自家走了回去。 被揍地鼻青脸肿,当孙子一样数落了半天,平日里总是在四合院里呼风唤雨的几个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个人地背影,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好家伙,连聋老太这个六十多的老年人,周安康抽起耳光来都丝毫不留情,其他人哪里还认为自己有什么面子能够让周安康顾忌? 此时闫埠贵的心里是最为后悔的! 这里原本没有他什么事情,可是为了贪图那十万块钱,结果落得一身不是。 这到底是图个啥啊! “疼么?” 拿着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轻轻在小丫头脸上滚动着,周安康心疼的轻声询问。 对上周安康那双满是关爱的眼神,何雨水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因为脸颊的疼痛而不得不打消,最后只能含糊地挤出了两个字。 “不疼!” 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周安康呵呵笑了起来。 “傻丫头,都肿了怎么还不疼!” “以后可不敢这么傻,看见有人打你,就赶紧先跑,忍一忍,等哥哥回来了再带着你上门揍他们!好不好!” “嗯!” 用力地点了点头,何雨水的眼眶里泪水打着转,不是因为脸上疼,而是因为心里暖。 自幼她母亲就去世了,脑海里就没有母亲地印象。 父亲何大清又是一个粗心的人,还没有多少文化,都不知道怎么抚养女儿。 所以哪怕何大清跑之前,何雨水也是饥一顿饱一顿,顶多就是比跟着傻柱能够好一些。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什么是温柔的疼爱。 后来碰到了周安康这个对于带孩子无比熟悉,以及秦淮如这个真正能够填补母爱的细心女人,何雨水才仿佛找回到了家的温暖。 其实,今天挨打何雨水并没有多伤心,因为原本就没有多少期待。 已经习惯了被多余的小丫头,还不懂得被亲人伤害的滋味是什么。 顶多就是在何大清跑了之后,悲伤于自己没有了父亲,更多的就完全没有经验了。 那就像是一道同年的伤疤,只是在这个世界里,被周安康和秦淮如愈合了。 否则也不会在原剧情当中,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看到何大清之后,依然哭得和小孩子一样。 如今原本的悲伤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铭刻在心上,就被周安康和秦淮如用温柔和亲切治疗,弥补了童年的缺陷。 已经对于这个完全没有血缘,不同姓氏的家有了深深眷恋的何雨水,在心中已经开始模糊了何大清、何雨柱这个至亲的印象。 安抚完了小丫头之后,周安康扭头看向有些忐忑的秦淮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又竖起了大拇指,直接毫不掩饰地夸赞起来。 “媳妇,今天表现不错,霸气!我给你打一百分,继续保持啊!” “啊,安康哥,你……你不生我的气?” 没想到没有被骂,反而迎来一顿夸赞,这让秦淮如一时都有些晕眩。 听到她的话,周安康有些不理解,更有些哭笑不得。 “我生你气干嘛?你是为了维护小雨水,在为了保护咱们这个家而努力,我岂能还升你的气,你有没有做错,相反,还做得非常好!” “你记住,你现在是军官会的干部,是管理这一片街道的,要拿出气势来,谁要是不服从管理,直接就依据你们军官会的规定给予触发!” “别担心,就算是错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军官会哪怕回去批评你,但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驳回你的命令!” “为什么?因为王姨么?” 周安康的话,让秦淮如直接懵了,为什么不对了,还要支持她? “不完全是。” 耐下心来,周安康帮助秦淮如解释着官场或者说机关里的一些潜规则。 “因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军官会,而你的形象也代表着军官会的权威。” “如果你刚说完,就有人反对,那么以后别的干部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也没有多大作用了?” “所以只要不是大的原则性的错误,军官会为了政府的权威,都会选择支持你!” “以后你和同事要是有意见不同的,在外人面前,哪怕暂时保持沉默,都不要和别人争执,而是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再去沟通或者直接找领导说明!” “因为对外,别人看你们就是一个整体,都是代表着政府!” 虽然秦淮如非常聪明,但是一些事情如果不说透不讲明白,那么周安康都不能担保她能够看得透彻。 他宁愿自己说的浅白一些,也不希望秦淮如犯一些基本地错误。 “你也别太过拘谨,别忘了,你背后还有我呢,一般人,你男人我还真不虚他们!” 适当的自夸一下,也有助于秦淮如树立自信,更能够让秦淮如知道自家的强大。 说到这里,秦淮如就想起刚才周安康在院子里大发威武的样子,那副男人气概十足的形象,让她的双目之中充满了敬仰的光芒。 抿嘴微笑的看着自家男人,仿佛有了他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同时她也暗暗感谢老天爷,竟然让她预见了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 不过作为这个世界长大的土著,到底内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担忧。 “你今天这么对他们,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吧?” “嗤……” 听到秦淮如的担忧,周安康也没有粉饰太平,生怕秦淮如把这些禽兽想得过于美好而上当,当下就选择了实话实说。 “善罢甘休?你实在是把这些禽兽想得太过于美好了。” “这些禽兽一样的家伙,说不定此时此刻就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咱们呢。” “不用担忧,他们这些小喽啰,翻不了天的!” “就像我刚才说得那样,你代表着军官会,我代表着保卫科,对于他们就是碾压,根本不用顾忌,着急了你甚至都能够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直接免除他们管事大爷的职务。” “像他们这样自私的家伙,找理由还不简单么?” 说着这番话,周安康还对着自家媳妇眨了眨眼睛,那言下之意,秦淮如立即就明白过来。 抿起地嘴角,风情之中透露着几分狡狯,秦淮如哪里还不懂周安康的意思。 没有理由还不能随便安两个么? 反正作为大院里的直管部门,还不是军官会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付坏人嘛,有时候就不能太过于讲原则! 对坏人讲原则,那就是对于好人最大的不尊敬,更是对于坏人坏事最大的放纵! 而且作为最了解禽兽的人,周安康也确实没有猜错。 就在他教导妻子为人处世的时候,聋老太、易中海、许富贵也正在偷偷密谋着…… 第35章 恶毒的主意 “这个小畜生,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就没有和他那个短命的爹一样,直接死在外面!” 刚刚被易中海夫妇搀扶着回到自己屋子里,聋老太就直接拿起桌上地杯子摔在了地上。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丝毫没有六十多岁老太太的老态龙钟,浑身上下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后面紧跟着走进来的易中海、许富贵两人目光碰触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分开。 看着许富贵沉默的样子,易中海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劝阻起来。 “老太太,消消气,咱们想办法就行,您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骨,岂不是让那个小畜生白白高兴,咱们还是好好议一议,想个收拾他的办法!” “办法?哪有什么办法?” 对于易中海的劝慰,聋老太没有丝毫的理会,气愤的拍着桌子怒气冲冲的,劈头盖脸回怼了过去。 “没听到那小畜生说的么,军官会,保卫科,只要有这两个地方压在我们头上,那我们就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想到自己从小不说备受宠爱吧,可也锦衣玉食之中长大,没想到临老临老了,却被一个小屁孩直接当众扇了一巴掌,简直就是把她的脸扒下来放在泥地里踩。 尤其是想到自己还拿他没有办法,聋老太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不行,我老太太和他势不两立,绝对不能轻易就饶了这个家伙。” 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聋老太拎着拐杖在地上猛然一杵,然后对着许富贵就命令起来。 “富贵,你坐哪里干什么,还等着我老太太请你不成?赶紧想个办法,把那个小畜生收拾了!” 听到聋老太的吩咐,许富贵的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咒骂起来。 这个老不死的,刚才那一把掌怎么没有摔死你呢,周安康这个小王八蛋就是没出息,连个老太婆都收拾不了。 虽然心里不断在诅咒着聋老太,但许富贵的脸上却浮现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纯纯一副狗腿子的样子,来到聋老太的身边,帮助聋老太轻揉着肩膀,嘴里还一边安抚。 “老祖宗,消消气,消消气,不就是一个小王八蛋么,咱们这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什么没有见过,还收拾不了他?” “不过是以前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而已,才让这小畜生钻了空子,现在咱们认真收拾他,他还能逃跑了不成?” 享受着许富贵的服侍,仿佛又找回了曾经辉煌的往昔,聋老太的情绪这才平复下来,尖锐的嗓门发出夜枭一样刺耳的声音。 “还是富贵你聪明,这小畜生现在不过就是借了政府的势,否则,就他那个泥腿子的出身,咱们一个指头都能捏死他!” 看着聋老太一副蜜汁自信的样子,许富贵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还一根手指? 你以为这还是你大清呢? 就算是在你大清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庶女而已,就连嫁人都只能当个姨太太,也不知道牛什么牛? 如果不是几个人的把柄捏在这老不死的手里,这几个人哪一个愿意听一个老不死的摆布? 大概也就是易中海那穷小子,才会被那点蝇头小利所吸引,这才死死扒在这老太太身边当狗腿子。 想到这里,许富贵忽然无比羡慕起了何大清,这老小子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年轻时候就凭借甜言蜜语,结果和风韵犹存的聋老太勾搭到了一起,享受了一把吃软饭的美好生活。 后来等到解放军进程,这老小子直接果断地扔下了两个孩子,直接撂挑子跑路,完全脱离了一切瓜葛,留下他和易中海在这里受苦。 又想到何大清还把聋老太的心腹丫鬟娶回去当老婆,无形之中又给那个傻柱留下了一层保障。 许富贵顿时嫉妒地面目全非,如果不是死死克制着,恐怕面颊都要扭曲起来。 从小他就和何大清是死对头,两人不管干什么都得挣个高低。 可是作为厨师的何大清,不禁身材彪悍,还会甜言蜜语哄女人,那个方面都将他死死压制着,一辈子几乎就没有翻身过。 现在那王八蛋拍拍屁股走人,却留下了他在这里受这个老不死的摆布,福没有享一天,苦却一点都没有少吃,这老天爷难道瞎眼了不成? “好了,你现在给老祖宗想个办法,必须要收拾一下这小子,狠狠给他一个教训,不然的话,继续让他这么猖狂下去,还有咱们的活路么!” 虽然心绪平复下来了,可对于周安康的愤恨没有减少一丝,聋老太当即不依不饶的,直接把这个麻烦事扔到了许富贵的头上。 以前她身边的三个狗腿子,何大清一手好厨艺,还会逗乐子让她开心,让她在中年时期好好享受了一把女王的美好待遇,甚至为了留下何大清,不惜把自己的头号心腹丫鬟都嫁给了那个没良心的。 哪里想到,不光是读书人负心,厨子也没好到哪里去,等到解放军刚进城,何大清那个胆小鬼加没良心的,竟然直接溜之大吉,跑到偏远小城市里去了。 好在那个王八蛋还算没有坏得彻底,还知道给他留下一个小牛犊伺候着她,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一点都没有何大清的伶俐,可是用来养老却再合适不过了。 许富贵这个小人,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做事还不尽心,就喜欢在寡妇面前转悠,可惜他那套只会哄骗一些小女孩,在成熟的女人面前,完全就是小丑一般的存在。 唯一的好处就是容易拿捏,偶尔还能够想出一些歪主意,虽然不大顶用却非常好用。 易中海这个伪君子,看似一脸正义,但龌龊的心思一点都不少,最喜欢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逼迫别人。 针对他这种伪善的性格,聋老太直接下了药断了他的后,然后利用一个又一个把柄,把他死死地拴在身边。 起码在和平年代,易中海这种人,反而会成为她最大的保证。 看了一眼木然的易中海,眼珠子乱转的许富贵,聋老太的心里就是无限的幽怨。 哎,该留的直接跑了,不该留的却都留了下来。 我的大清呦! 被聋老太那蛮不讲理的砸过来一个任务,许富贵只能苦苦冥思,想着针对周安康的办法。 却根本不知道,在聋老太的心里,始终就没有把他当个人看过,人家的心里还在念念不忘何大清的好。 女人的心思就像海底针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无论是小女人还是老女人,其实都一样。 看着像个小丑一样在哪里蹦跶的许富贵,易中海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从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看透,在这个死老太婆的眼里,只有她自己最亲,其次就是何大清,再然后又加了一个小畜生傻柱。 如果不是何雨水出生时,老太婆的头号心腹丫鬟直接难产而亡,恐怕他易中海在对方的心目当中直接都能够降到第六或者第七的位置。 也就许富贵那个陷入到嫉妒当中的蠢货,才会苦苦抓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哪里自我催眠,却根本就不知道,不属于他的,什么时候都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自认看透了一切的易中海,非常实际的只把目光放在了金银和房产这些俗物上,他就不信已经老态龙钟的聋老太,会离得了别人的伺候? 既然要用到别人,那么聋老太压箱底的私房,还能不一点点都到他的手里。 至于把柄之类的,反而是易中海最不担心的存在。 要是动不动就用那些东西威胁,那么威胁反而没有多大力度,毕竟那完全就是同归于尽的东西,其能够经常拿出来? 岂不见何大清就无视那个威胁,直接跑到了保定去了吗! 想到何大清,易中海的内心里也是无尽的羡慕。 在聋老太年华的余晖时,扒拉上了这条金大腿不说,还直接娶了人家的心腹大丫鬟,临到中年,又攀上了白家大小姐的门槛。 虽然解放之后,大家都落魄了,但是白家好歹也是医药世家,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这何大清为什么人长得一对死鱼眼,却总是能够受到女人的青睐呢? 寂静的房间内,三个心思各异的人,却同时念叨着一个不在的人,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默契吧。 脑子都要抽筋的时候,在聋老太一副不耐的神色当中,许富贵终于想到了一个不算高明的馊主意。 “老祖宗,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看上去简单,却非常有效果!” 一听许富贵的话,聋老太放下了揉着面颊的手,嘴里漏风地催促起来。 “什么办法,说说!” 看到易中海和聋老太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过来,许富贵的心里升起得意的情绪,然后一副猥琐神色的低声说了起来。 “周家那个小畜生最大的依仗是什么,不就是人脉和名声么!” “人脉咱们没有办法,但是要想坏了他的名声,那岂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随便散布一些谣言,编造一些事实,然后使出一点小手段,那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许富贵,你脑子有问题么?” 让许富贵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主意一说出来,聋老太还没有开口,老阴逼易中海却一副不屑的表情,朝着他嘲讽起来。 “易中海,你个伪君子,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老子和你没完!” 气愤的许富贵喷完了易中海,又扭头朝着聋老太告状起来。 “老祖宗,您看易中海这个伪君子,他不光是不帮您想办法分担忧愁,反而在我尽心尽力的情况下拖我后腿!” 听到许富贵的话,虽然聋老太不待见这个小人,但是她同样对于伪君子也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涉及到她本人利益的时候,当下目光锐利阴森的看向易中海。 可以看出,如果易中海要不给她一个交代,那么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两人虎视眈眈的样子,易中海一点都不带慌张的,反而戏谑的看向许富贵。 “许富贵,别忘了,你现在是院里的管事二大爷。” “更别忘,王桂花是周家小子的世交长辈,要是一旦有什么谣言风声传出来,那么你说人家王桂花会直接找谁?” “处理好了,你们三个管事大爷辛苦一番,人家名声没有任何损失;处理不好,人家名声有军官会背书,还没有多大影像,但是你这二大爷却绝对到头了!” 说到这里,看着一脸惨白的许富贵,易中海不屑的摇了摇头,然后厉声朝他训斥起来。 “再说了,许富贵,你以为解放军和那些白皮一样?一旦他们认真起来,作为散播谣言的你,还奢望能够脱离的了干系,还奢望能够全身而退?” “想一个主意,结果无论怎么做,都能把自己牵连进去,许富贵,你脑子里面全都是水么?” “你……” 被易中海一番连损带骂的,许富贵的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额头上更是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但是他却感到非常地无奈,因为易中海所说的话,句句都敲在他的薄弱点,全都让他哑口无言。 最后无奈的许富贵,只能气急败坏的朝着易中海低声怒吼起来。 “说得那么好听,你倒是想一个办法出来,光知道在哪里挑别人毛病,你这事情还做的真轻松啊!” “没问题,不就是破坏周家小畜生的名声么,想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找一个胡同里干过的姑娘,拿出一笔钱,找到周家的门口嚷嚷着自己怀孕了,我就不信周家那个小畜生能够落得了好!” “只要事情做得周密,那么就完全没有问题!” “自古以来,什么谣言能够有男女关系更加吸引人的好奇和恶意?这种风流故事,岂不是民间最喜闻乐见的小道消息么!” “甚至都不用我们出手,恐怕第二天就能够传得满城风雨!” “有没有怀孕,这种事情岂不是非常容易就能够查明?” 许富贵听了易中海的话,虽然他也非常认可这个办法,却不忿易中海那一副尽在掌控的表情,当下鸡蛋里面挑骨头般的找着茬。 “随便找个医生过来不就露馅了?” 第36章 麻烦上门 哪里看不出许富贵的想法,易中海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对着聋老太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老祖宗,怀孕不怀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个人,有这么个事就行了!” 易中海这话一说出来,许富贵和聋老太瞬间醒悟,全都意外地看向易中海,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不愧是伪君子,对于声望方面研究就是透彻,破坏起来就是如此的娴熟啊。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得是对口的人来做才最合适! “没看出来啊,易中海,厉害!” 对着易中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许富贵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朝着易中海夸赞起来。 也不知道他那意思到底是赞扬居多还是讽刺居多! 对于他的行为,易中海完全就是无视,反而将目光投向聋老太。 “老祖宗,不过这个办法有一个难点,那就是人选的确定,毕竟我又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也不知道找到了以后靠谱不靠谱,您看……” “这个任务就交给富贵吧,他向来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比较熟悉!” 易中海这话到没有说谎,毕竟他向来爱惜羽毛,对于那些场合也比较陌生。 反而许富贵这个真小人,在女色方面荤素不忌,良家也好,娼妓也罢,只要看对眼他都能够沾两手。 听到聋老太的吩咐,许富贵面色不渝,开口推脱起来。 “老祖宗,我已经改邪归正,好长时间没有去那种场合了,也没有什么熟人了,您看是不是换个人过去?” “换人?换谁?我么?” 听出了许富贵推脱的意思,聋老太顿时不高兴地冷着脸,朝着许富贵阴森森的威胁起来。 “少废话,让你做什么就去做,别跟老祖宗讨价还价,还没得就像偷奸耍滑,别逼我收拾你!” 对上聋老太阴冷的眼神,许富贵被逼无奈的,只能沮丧地答应下来。 事情定下来之后,走出了聋老太地屋门,看着一旁的易中海,许富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易中海,你这个伪君子,别以为躲在后面就没事了!” “我告诉你,等人选找好了之后,你必须当面给人交代清楚,我反正对于这种事不擅长,事情办砸了你也别想躲清净!” 这家伙倒是想得美,自己出个主意,结果苦活累活都让自己干不说,关键是有暴露的风险啊。 别以为那些风月场合的女人,都是什么贞烈的人士,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面前,她们出卖雇主的速度,绝对比出卖自己更加快捷。 可以说谁出面谁危险。 易中海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许富贵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但是见利而忘义,贪图而惜身,根本不是干大事的料。 顿了一下,易中海知道,如果自己不出点血的话,恐怕这件事情当中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当下阴沉着脸,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对着许富贵低声询问起来。 “说吧,你准备要多少?” 一听易中海的话,许富贵顿时就知道,让这家伙出面估计不可能,但是出点血还是没有问题地,当下眼珠子一转就说出了一个数字。 “两百万!” “你这是抢钱呢!” 听到两百万的数字,易中海的脸上立即露出嘲讽的冷笑,好家伙,办这种事情都还想着要赚一笔,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五十万,不能再多了!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还了一个价格之后,易中海直接把后路截断,要是自己态度不强硬的话,许富贵绝对会咬住自己狠狠吸血。 易中海如此坚定的态度,许富贵也知道自己说的两百万绝对不可能,顿时妥协下来。 “好吧,现在给我!” 两人都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主,所以许富贵对于易中海也没有一丝信任。 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五十万,递给了许富贵。 一把从易中海的手里拽过了钱币,许富贵的脸色立即喜笑颜开。 原本他都做好了自己承担一切地准备,如今有易中海这个冤大头在,那么他也就是跑跑腿的事情,倒不用在及经济方面出现损失。 有了易中海的赞助,许富贵也没有耽搁,当天晚上就跑出了院外,寻找了一个曾经熟悉的暗娼,最后以三十万的价格,说定了这件事情。 办好了差事不说,还从中赚了二十万,许富贵把贪得无厌的本性展现地淋漓尽致。 虽然也知道这些禽兽是不可能认命,绝对会来寻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周安康却没有想到,这些人找自己麻烦的方式如此恶心,速度如此之快。 两天之后的下午,一个身材苗条,穿着一件蓝色碎花短袖上衣,黑色长裤,长相颇为妩媚,年纪大约在二十多岁的女人,就来到了四合院门口。 “姑娘你找谁?” 正坐在自家门口休息的杨瑞华,看到陌生的女人,就带着几分警惕开口询问起来。 在军官会大力的宣传之下,全民抓捕敌特的风潮已经刮起,看到陌生人大家都带着几分警惕。 对着三大妈露出怯生生的笑容,女人细声细气的打听起来。 “请问大姐,你们这里是95号院么?有没有一个叫周安康的小伙子?” 听到女人找周安康,三大妈并没有立即放松警惕,继续开口询问着。 “你是什么人,找周安康有什么事情?” “我是他的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想要找他商议一下婚嫁的问题。” 就像是耳朵旁扔下一颗炸弹一样,三大妈听到这话,脑子里都空白起来,差点都动了胎气。 急忙深呼吸了几下,等到情绪平稳下来,三大妈就感到异常的后悔,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刚才装作没看见该多好啊。 经过了前两天那暴戾的一幕,周安康在所有人的心目当中,已经留下了一副狠辣的印象。 这种要命的事情,现在被自己知道了,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三大妈有种风中凌乱的慌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秦淮如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大门,三大妈瞬间感觉自己得救了! 如果换一个人,那么三大妈绝对乐意做一个快乐的吃瓜群众。 可是涉及到周安康那个暴力分子,一个连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都敢打耳光的混子,她要是还敢有这份心思,那绝对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 此时看到秦淮如走进了院子,仿佛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急忙伸手招呼起来。 “淮如,淮如,这位姑娘要找安康!” 除了找人的事情外,三大妈那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她已经决定,刚才那几句话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三大妈这幅谨慎的样子,却急坏了一旁的女人。 她今天过来可是收钱办事的,可不是来找男人的。 本以为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就会先闹起点风波,等见到了本人之后,趁势哭闹一番,要是能够讹上一笔那就更好了。 可此时三大妈竟然不配合,女人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出手了。 “这位姑娘,你是周安康什么人?我找他有紧急的事情要商量,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面目算得上清秀,皮肤也比较细腻,可是腰不太细不说,粮仓也不算饱满,略微显得下坠,关键是竟然还有一副夸张的大臀。 一眼望过去,秦淮如内心地警报就立即关停了。 对于自家男人,秦淮如还是比较了解的。 周安康本就不是什么花花心思的男人,而且审美还和现在的男人迥异不同,喜欢细腰的女人不说,还对于大屁股的女人一点都不待见。 眼前这个女人很显然不在自家男人地审美上,尤其是脸上那若隐若现的风尘味,让秦淮如更加放心了。 她安康哥在感情上可是有洁癖的,对于别人的女人,就算长得再美,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没有了担忧之后,恢复了冷静的秦淮如,当下把自行车往自家门口一放,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女人开口询问。 “周安康是我丈夫,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和我说也一样!” “啊!” 听到秦淮如竟然是周安康的妻子,心里早有猜测的女人,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又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惊惧样,像是低声对着秦淮如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他怎么就结婚了!” “我说,这位姑娘,你是哪位?为什么我丈夫就不能结婚呢?还有,你还没有说找他什么事情呢?” 皱着眉头,秦淮如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怪异,听这话,好像来人和自家丈夫有什么什么牵连一样。 而且看那表情又不是作假,一时间秦淮如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本来就是来闹事的,没有见到周安康,见到了他媳妇也正好,女人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两行泪水更是像打开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顺着面颊淌下。 “我……我叫王翠兰,以前……以前和周安康谈过对象,他……他……他没告诉过我他结婚了,呜呜……我该怎么办……呜呜……我都有孩子了!” 孩子两个字一出来,这次换做秦淮如脑子空白了! 孩……孩子…… 这个叫王翠兰的女人怀孕了,是丈夫周安康的? 秦淮如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天都黑了下来。 这才结婚没有两个多月呢,刚刚过上美好的日子,结果一个女人揣着一个小的竟然找上门来! 想着平日里夫妻俩的甜蜜时光,想到丈夫对自己的贴心关怀,想到连工作都给自己安排了…… 忽然间,秦淮如感觉到有些不对头。 在军官会当中历练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受限于文化水平的缘故,有很多事情干得比较吃力,但是眼界、能力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村里出来的姑娘了。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感觉到了慌张,但随即就反应过来。 周安康不是那种四处留情的人,更做不出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事情,更别说眼前这个女人都还没有长在丈夫的审美点上,秦淮如顿时心中有些生疑。 扭头从门口搬过一条板凳,竟然就那么放在了大院里,然后朝着这个叫王翠兰的女人招呼起来。 “翠兰姑娘是吧,你先坐,不要着急,我丈夫马上就下班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你当面和他说清楚,我们家他当家!” “如果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我想他不会不认账的,哪怕他要休了我,娶你进门都行!来,你坐,先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看到秦淮如先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了一番,随后竟然镇定下来,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情一样,丝毫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没有恼羞成怒地大吵大闹,甚至还非常客气的给王翠兰搬了把凳子。 这一番操作下来,直接让三大妈和王翠兰都有些神经错乱了。 三大妈担忧的看着秦淮如的脸色,实在不知道她的脑回路在想什么。 什么叫周安康当家? 什么叫不会不认账? 什么叫休了她娶对方进门都行? 这秦淮如不会是气急了直接疯了吧? 经过王翠兰的一番哭诉,听到大门口动静,中院和前院但凡在家的妇女,都八卦的来到了垂花门前,一个个好奇的打量着这奇怪的现场。 出乎意料的场面,让王翠兰都有些蚌不住了。 她设想过很多场面,预演过很多台词,唯独没有想到过如此快捷认输地局面。 听秦淮如这意思,如果周安康要是愿意,就算是和她立马离婚,然后娶自己进门,都没有任何怨言? 天底下还有这么老实的女人? 这怎么和那该死的许富贵说的不一样啊? 就在这个时候,易中海和刘海中相伴着走进了院子,看到一群老娘们围在前院,然后又看到秦淮如和一个陌生的女人隔着一条凳子分立两边,易中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却并没有急着出头。 而一旁的一大爷刘海中,却皱着眉头看向众人,一副大法官的样子,向着大家询问起来。 “你们围在这里干嘛,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第37章 被支配的恐惧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脾气固然和性格有关,但最重要在于有没有底气。 原本心里正有些烦躁和窝火的秦淮如,看到刘海中还一副官架子的模样,在这里拽着威风,当下很是不给面子的沉下脸色,语气严厉地朝着刘海中呵斥起来。 “刘海中同志,你这是想要审问谁呢?军官会任命你为管事大爷,只是让你调节邻里纠纷,什么时候给你审理别人的权利了!” “我……你……” 被秦淮如当众如此不给面子的顶撞,刘海中肥腻白皙的面颊瞬间变得紫红,怒气冲冲的看向秦淮如。 但是他却小看了盛怒之中女人的凶猛。 秦淮如一看他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丝毫不给他情面,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对他下达了通知。 “刘海中同志,我严重怀疑你担任管事大爷的思想定位有问题,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上午到军官会来,汇报一下你的思想认识,谈一谈你对于管事大爷的理解。” “我们将会根据你的认识和理解,评估你是否胜任管事大爷一职,听明白了没有!” 好家伙! 一看平日里见到谁都笑眯眯的秦淮如,搬起脸来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丝毫不给管事大爷面子,把院子里颇有威名的刘海中,训斥的和小学生一样。 周围的大妈小媳妇,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一个个都目带敬仰的看向秦淮如。 女人还能这么威风! 被秦淮如以如此正式的语气下达了通知,刘海中才像是被冷水迎头浇下,瞬间汗水就爬满了额头。 他习惯性的摆架子,却忘了秦淮如这个军官会的干部,还是他们这些管事大爷的上司呢。 不管他怎么耀武扬威,可只要秦淮如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通知两个字,那么他就必须要到军官会跑一趟。 去了之后的情形,刘海中用脚趾头想,都能够想到会是一个什么场面。 别说之前王主任和周安康毫不避讳的亲密关系,就说人家一个单位的同事,难道还会相互拆台护着他一个普通的管事大爷? 哪怕不清楚军官会是个什么样子,可刘海中却知道厂子里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一个车间的人,平日里无论关系怎么紧张,可是一旦涉及到车间集体荣誉的时候,那么所有人就天然的站在了一条壕沟里,一致面对外来的事情。 这就是起码的人情世故! 眼看着刘海中被秦淮如一句话给吓唬的连话都不敢说,易中海心中鄙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帮他圆话,毕竟今天这场面,如果要是让秦淮如掌控了局面,那么他们谋划的事情还怎么进行? “淮如……” “易中海同志!” 易中海刚刚开口,就被秦淮如严厉的打断,她用王姨私下里传授她的技巧,一脸肃穆认真的表情,朝着易中海毫不留情的批评起来。 “我和你没有那么熟,请称呼我为秦淮如同志,别用那种油腔滑调的语气和我说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淮如在训斥流氓一样,这番严厉之极的话,说得易中海脸色也变得通红起来。 因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清晰的听出来,秦淮如这是直接对易中海的品性提出了质疑,甚至都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给他定性油腔滑调。 没办法,谁让他装大尾巴狼,叫人家淮如! 你以为你是谁? 能和周安康用一个称呼? 气愤之中的易中海,却没有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旦恼怒起来,有了底气支持的女人,那就有化身母老虎的可能,完全就是逮谁怼谁,无差别攻击! 很显然,秦淮如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甚至她都没有想就此轻易放过易中海! “易中海同志,我现在是以军官会工作人员的身份,和管事大爷刘海中同志在讨论工作问题,你是什么身份,跑这里插嘴说话?” “以后想要装好人,麻烦先请当选管事大爷,真是不知所谓!” 原本心里还有些生气的刘海中,听到秦淮如如此毫不客气硬怼易中海,之前的那一丝难堪瞬间就消散在虚空当中。 看到最大的对手被人如此羞辱,刘海中整个人仿佛盛夏当中透心凉一般舒爽。 甚至都感觉秦淮如身上,有着一种领导派头的气质。 站在他旁边,被秦淮如撕下脸皮的易中海,将刘海中这番变脸看的清清楚楚,差点没有郁闷的一口血喷出来。 好家伙,老子再给你解围,你他妈的浓眉大眼的竟然是个叛徒? 迁怒于刘海中的易中海,却忘记了,他之所以打算帮助对方解围,不过是因为想要顺利推动他们计划的原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可是如此受辱,易中海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正如他平日里喜欢扯大旗,架道德一样,秦淮如现在摆出工作的架势,强调双方的身份,也就成为合情合理的事情。 军官会工作人员和管事大爷对接,本就是应当应分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他一个普通人在这里掺和。 这也是为什么秦淮如说,他易中海想要插嘴说话,相当选了管事大爷再说。 就像是上桌吃饭,没有资格的人,凭什么敢坐下? 院子里的大娘、姑娘和小媳妇们,头一次看到,竟然有女人公然如此批评两个大老爷们,结果两个男人还如此诚惶诚恐,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整天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大院住户,瞬间一种感同身受的共情,就在她们的内心里油然而生。 一种叫做名为平等的种子,瞬间在她们的内心里生根发芽。 妇女能顶半边天,头一次在她们的眼前活生生上演。 往日里王主任前来院子里传达军官会的精神,或者处理一些事物,虽然同为女性,可人家毕竟是领导,是曾经参加过革命的军官。 天然上就和大家有着一定的距离。 可是秦淮如却不同,大家对她知根知底,两个月前还是一个不如她们的村姑。 可是如今才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秦淮如却仿佛脱胎换骨一样,由内而外地流露出一股昂扬奋进的精神! 秦淮如一个村姑,如今都敢针锋相对的硬怼男人。 那么她们这些原本就是城里的女人,是不是也是一样可以做到,和男人们分庭抗衡,站在同一个高度,取得同样的地位和权利? 她们或许看不到这一切背后支撑的底气,暂时意识不到秦淮如军官会工作人员的身份。 但是她们却从秦淮如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她们也脱胎换骨的可能。 易中海不知道在他和易中海的逼迫下,使得秦淮如退无可退的凶猛起来,然后进一步点燃了一朵名为女权的火焰。 他此时只感觉到一种社死地氛围,紧紧围绕在他的周围,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充满了恶意和戏谑。 可是为了亲眼看着周安康倒霉,哪怕内心里已经非常难堪,可是易中海依然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并没有马上离开。 作为当事人,王翠兰看到刚才那一幕,所受到的冲击力,丝毫不比院子里的那些女人要小。 毕竟她生活的环境,本就是依附男人而起,本就是温柔小意地伺候男人,把男人当做天地一样奉承。 可是如今秦淮如却向她展示了,女人同样能够比男人强,可以不依靠丝毫外物,只凭借自身就能够把男人压得弯腰低头不敢大声说话。 这堪称颠覆三观的一幕,让王翠兰都不敢大声呼吸,之前还带着表演性质的呜咽,早就已经被她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同时她的内心里也有些惊恐和害怕。 秦淮如如此厉害,那么会怎么对她这个外来和人家抢男人的女人? 媳妇都如此厉害,那么那个周安康又会如何? 之前许富贵只是告诉她,周安康就是轧钢厂保卫科一个普通的职工,可没有说秦淮如在军官会工作,更没有说秦淮如如此厉害! 要知道,她的身份,对于其他人或许是个秘密,哪怕对于轧钢厂保卫科来说,也同样不容易调查,毕竟职责范围所限,并没有管理她的权限。 可是军官会却完全不同,本身就是管理所有百姓的基层组织。 尤其是像王翠兰这样残余下来的问题人物,对于别人而言是秘密的存在,但对于秦淮如来说,不过就是到档案室翻看一番的举手之劳。 今天要被许富贵这王八蛋害死了啊! 摄于秦淮如爆发出来的雌威,王翠兰甚至都已经开始设想,待会自己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认错,才能够得到秦淮如的宽大处理。 和其他地方不同,没有经受过根据地红色思想解放的京城当中,大部分居民对于解放军的印象,都和以往的国民党有所重合。 就像某句话所说:国民党也不是一开始就腐败堕落的,也不是一开始就鱼肉百姓的。 一直被封建余孽、军阀势力和外来侵略者轮番笼罩的京城,思想根源还停留在过往当中,对于新政府的印象,还流于恐惧大过拥护。 尤其是一切非法活动,封建迷信的禁止,严厉的管理,使得很多人都惶惶不安。 就像王翠兰这样的旧制度残余,对于军官会的恐惧,远远超出了许富贵、易中海的想象。 甚至光是一个秦淮如的出场,还没有和周安康照面的王翠兰,就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而凭借着一腔怒火的支撑,大发一番雌威的秦淮如,到底还是缺乏经验,用王桂花教导的霹雳手段,镇压了一切杂音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就在现场陷入一片寂静,秦淮如内心里暗暗着急,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人群之外响起。 “哎呦,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陷害烈属,胆子不小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所有人扭头看过去,双手环抱一脸戏谑表情的周安康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焦急的秦淮如,看到了自家男人的一瞬间,内心里的焦虑也瞬间平复下来,之前还一副凶神恶煞地表情,瞬间化作了明媚的笑容。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周安康根本就没有废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手铐,笑眯眯来到了王翠兰的跟前。 “这位女同志,现在我怀疑你受人指使,无端污蔑烈属,试图抹黑国家英雄形象,严重破坏军民关系,请你伸出双手,配合我的工作,前往军官会接受调查!” “啊……我……不是……这……” 见到周安康的一瞬间,就根据许富贵地描述,王翠兰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可是她同样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不是什么解释,不是什么安抚,反而是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一时间,王翠兰感受到了被暴力机构支配的恐惧,当下紧张的脸色煞白,说话都结巴起来。 “女同志,有什么事情,请到军官会和解放军说吧,该怎么判罚自有国家法律决定!” 好家伙,原本以为不过是上门讹人的小事,怎么忽然间画风一转,又是军官会,又是法律的。 你们真不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连给人戴帽子的习惯都如此的一脉相承啊! 被吓得都感觉小腹有些鼓胀,王翠兰看着眼前闪烁着冰冷光芒的银镯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职业道德,当即就崩溃的大声嚷嚷起来。 “这位长官,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要找你的,是你们院许富贵给了我三十万,让我上门找你闹事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了他三十万块钱,全都是他的意思啊!” 王翠兰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周安康差点笑出声来。 这帮蠢货,你找人栽赃陷害,好歹也找个职业的啊! 花了一笔钱,结果找了一个兼职的,也难怪人家交代的这么干脆! 毕竟不过是捞个外快,又不是以此为生,何必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是不? 王翠兰这番话一说出来,现场瞬间炸了锅一样。 要知道,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彼此都是左邻右舍,哪怕生活当中偶尔有点摩擦,发生一些矛盾,可也不至于花钱雇人陷害,破坏人家家庭,损害人家名声啊! 刚才大家可是都已经听明白,这个王翠兰可是一上门就说自己怀孕了的。 这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第38章 声望提升 “这许富贵简直就是王八蛋,怎么能够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当人啊!” 听到王翠兰的交代,人群之中的贾张氏不由开口吐槽起来。 这话一出,差点让周安康原地破碎,再次穿越回去。 好家伙,这话别人说出来没问题,可是有着招魂大法师的贾张氏如此说,多少有些黑色幽默的意思。 四合院搅屎棍,竟然还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别人的一天? 不得不说,许富贵的行为,就目前来说,绝对突破了大家的道德下限。 邻里之间可以争,但是不能斗! 争是为了生存空间,可是斗却要分出你死我活,这不符合中华传统的近邻相处观念。 一般来说,不是没有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但是绝对非常少。 可就是哪怕成为死敌,顶多就是不相往来,也没有说是要弄死别人全家的。 否则一旦发生这种事,那么就会引起人人自危,制造出一种恐慌的氛围,不符合生存的观念。 所以原剧情当中,四合院整天里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纷争,哪怕傻柱和许大茂这样的死对头,也没有说那一次打架进医院的。 只能说,许富贵这一次秀翻了大家能够容忍的下限。 “就是,老许这次做事不地道了!” “这不是不给别人留活路么,这样下去谁还敢和他家打交道!” “可不是么,这太过分了!” “以往只是觉得许富贵小人,没想到还是一个狠种啊!” “……” 一时间,大家交头接耳间议论纷纷,全都对于许富贵的行为进行了有力的批判。 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许家人,周安康就知道,王翠兰的话应该没有任何水分。 当下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刘海中。 “一大爷,要不你去把许富贵叫出来,请他和我一起去一趟军官会吧,要是我进入他家里把他拷出来,那就有些损伤颜面了!” “安康……” 还没等刘海中开口,易中海就一脸焦急的准备向周安康劝说。 但是今天注定了是易中海的倒霉日,刚刚遭受了一番羞辱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一次被订上了耻辱柱。 “易中海同志,我和你没有任何交情,请叫我周同志,或者周安康同志!” “而且我现在是以保卫科保卫员的身份,在和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刘海中同志进行工作上的沟通,请问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掺和?” “如果想要开口说话,麻烦先请大家把你选举成为管事大爷,之后再考虑和我沟通的事情,好吧!” 虽然这番话说得比秦淮如要温和,要礼貌,但是讽刺的意味却比秦淮如强烈了数倍。 听到这对夫妻,第二次对着同一个人说出了相同的嘲讽,连一旁身为被审问对象地王翠兰都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被王翠兰如此一打头,大院里很多人都忍俊不住,纷纷低头捂嘴嗤嗤笑了起来。 被这对遭瘟的夫妻接连讽刺,易中海差点原地爆炸飞升,微黑的脸上,已经变得发紫,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焰来,只恨不得目光化成刀剑,将周安康戳出千万个窟窿出来。 面对易中海那杀人般的目光,周安康直接无视,又开口朝着刘海中催促起来。 “一大爷,怎么样?你去还是我去?” “呃,哦,我去,我去!” 又看了易中海一场笑话,差点憋笑憋得岔气的刘海中,听到周安康的催促,这才迈出飞快的步伐,就朝着后院咚咚跑了过去。 那矫健的身姿,完全不符合他那两百斤的肥胖身躯。 刘海中离开了之后,看着一旁死硬留在原地的易中海,周安康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易中海,今天这场闹剧,你也有份参与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直接条件反射性的就来了一个否认三连,易中海此时也顾不上愤怒了,心中一片惊惧和担忧,脸上也由紫黑瞬间变成了青白。 摇着头,周安康没有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辩论。 “有没有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你就祈祷着,许富贵能够嘴硬一点,替你抗下所有吧!” 甚至都不用去猜,光看易中海三番五次想要干扰的动作,就知道这其中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本人肯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早就已经回到门口,连自家媳妇那番话都听了全乎的周安康,哪里看不出易中海的异常。 可就正如他所说,这种事情,疑罪从无,他说了不算,易中海否认了也不算,只有许富贵交代了才算。 易中海有些着急了,他对于许富贵的品性没有任何的信心。 甚至他都怀疑,许富贵为了逃脱惩罚,说不定会把罪责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毕竟一个是主谋,一个只是执行者,两者之间的分量完全不同,受到的惩罚也完全不同。 一想到这里,易中海的心里就有些慌张。 陷害烈属的罪行有多重他还不清楚,但是诬陷他人、造谣生事的罪行,已经进入到了刑事范畴,一旦被判定犯罪,他的工作甚至都有些危险了。 易中海的心里异常紧张,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一股恐惧的情绪油然而生。 看着易中海脸上不停变幻的神色,旁边的周安康心里暗暗好笑。 让你这阴逼一直躲在暗地里算计人,这才要是再放你跑了,老子他妈的跟你姓。 脸上做出一副不解的好心神色,朝着玩变脸的易中海,关怀地询问起来。 “易师傅,你这是生病了?怎么看你脸色这么难看,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没……没事!” 周安康的询问,让易中海心里一慌,急忙开口否认起来。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的周安康又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易师傅,要是有病就要及时去医院看医生,可千万别讳疾忌医啊,要是有什么问题,早日检查出来早治疗,一旦耽搁了,那可就后悔都晚了!” 一副不计前嫌为易中海操心的样子,让大家对于周安康的印象好了很多。 周安康那一副不计较前两天冲突,全为了易中海考虑的神色,让大家对于他的风评彻底扭转。 能够不计前嫌,关心仇人的人,又能够坏到哪里去? 至于之前的出手,大家甚至都已经帮他想好了理由。 受了委屈的年轻人,冲动一二也是难免的,谁让聋老太和易中海几个大人,竟然不知羞地欺负何雨水那样一个小丫头呢? 说到这里,大家才猛然想起,何雨水和周安康其实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是怜悯小孩抱打不平而已。 这样一洗白,周安康非但没有什么错误,反而有些行侠仗义的性质。 前两天还是施暴的坏蛋,今天却骤然成为了心怀慈爱的侠义之士,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变得格外的伟岸光正。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还是人心。 “安康这孩子,虽然来咱们院时间不长,但是我看得出,是一个好孩子。” 这是愧疚泛滥,对于周安康观念发生大转变的。 “没错,这孩子性格直爽,做事仁义,是一个好孩子。” 这是把冲动直接归纳为直爽,把照顾小雨水视为道德仁义的。 “果然不愧是根据地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自小受到红色思想熏陶的就是不一样!” 这是秉持因果论的。 “能够以德报怨,果然孩子还得多上学,来到京城还不忘拿下高中毕业证,安康果然是个有教养地。” 这是认为知识能够塑造好人的。 一时间,因为周安康的一系列表现,印象得到了改观之后,周围的邻居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起来。 听到大院里的住户忽然如此夸赞周安康,一旁本来就有些心里难受的易中海,差点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出来。 好家伙,一点装模作样就成为了你们心中的好人,你们的好人标准未免也太灵活了吧。 他可是没有忘记,前两天周安康在院子里大发威风,羞辱他的时候,周围这些人虽然没有明面上说话,可是内心和他的感觉都是一般无二,对于周安康充满了恐惧和怨念。 这个小兔崽子,平时看上去有些混不吝,做事随性,想一出是一出的,可是每一次都能够准确的抓住别人的弱点,给予凌厉地一击,从来都没有在院子里吃过亏。 细想一下,周安康自从来到四合院之后,还有没有任何一个人从他手里讨过便宜,甚至做出打了聋老太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也都能够牢牢占据道德和事理的制高点。 你顶多只能说这孩子做事有点没分寸,有点过头,却不能说这孩子做是不对。 这么一想之后,易中海内心里对于周安康就多了一分恐惧,一丝地方,同时升起了巨大的担忧。 他这次能够全身而退么?易中海一时没有了信心。 就在易中海被压在道德大山之下,被院里住户讨伐时,刘海中也来到了许家的门口,还没有走进去就大声地嚷嚷起来。 “许富贵!出来,快出来!你犯事了!” 仿佛之前几个人坐在一起喝酒结盟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刘海中呼喊着丝毫没有留任何情面。 来到门口也没有等许富贵的回应,就直接推开屋门,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嗯,老太太也在啊!” 让刘海中感到意外的是,聋老太竟然坐在许富贵的家中,而在她的对面,许富贵夫妇,正一脸难看的站在那里。 “嗯,海中啊,有什么事情么?” 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聋老太架子十足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向着刘海中询问,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被聋老太一问,刘海中也顾不上聋老太为什么会出现在许家,立即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扭头朝着许富贵训斥起来。 “许富贵,你事发了,前院来了一个女人,说是受你指使陷害周安康同志,现在周安康让你跟着他前去军官会接受调查!” “什……什么?” 虽然自家媳妇都已经告诉他了经过,但是听到刘海中的话,许富贵的手依然忍不住抖了一下,双眸紧缩,一层汗水瞬间爬满了后背。 “让你去军官会接受调查!” 不屑的看了许富贵一眼,刘海中的心里满是鄙夷! 还在一起商量联手掌控大院呢,结果这瘪犊子才三两天功夫就要进去了。 还能有比你更不牢靠的盟友么,你说你一个二大爷,整天做的都是什么事情? 竟然通过违法犯罪的手段去栽赃别人? 这他妈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正道好吧? 虽然刘海中有些官迷,有些小人行径,但在法律的范畴内,还算是一个良民。 倒不是说他做人有底线,而是他向往去做干部,一旦碰触法律的话,那么将会彻底浇灭了自己的理想。 当官已经成为刘海中的执念,为了做官他什么都肯努力,而且一旦涉及到做官的事情,他的脑子就会非常清醒。 最起码想要做官就不能留下案底,这一条刘海中还是有着清醒认知地。 因此他对于许富贵这种栽赃陷害的行为,就非常看不起。 如果周安康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或者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都可以去举报,可以打击报复。 但是利用违法手段,去陷害人家,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水么? 一瞬间,在内心里对许富贵的行为进行了一番批判之后,刘海中顿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 果然,我才是这个大院里思想觉悟最高,能力最强,道德最高尚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时运不济,不是命运多舛,那么我早就当了小组长,当了车间主任,说不定副厂长、厂长都能够奢想一下吧! 陷入到对于命运自哀自怨当中,刘海中有种怀才不遇的憋屈感。 不知道刘海中已经在内心里把他鄙夷成了一坨粪便,许富贵内心生出恐惧的心里,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聋老太。 紧接着他就对上了两道凌厉阴森的目光,那宛如寒冬一样刺骨的冰冷,让许富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内心瞬间崩溃。 他知道,聋老太这是已经铁下心了,绝对不会允许他将易中海拉下水的。 第39章 无奈收场 前院热闹响起的时候,聋老太就来到了许富贵的家里,得知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像是送上门的功劳一样,被周安康稍微威胁一下,就直接把许富贵给卖了。 气氛许富贵办事不靠谱,找人就找了这么一个软骨头,聋老太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让许富贵直接抗下所有,不许将易中海牵连进来,否则她不介意直接出场作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许富贵的头上,甚至再给他加一条诬陷别人的罪名。 “富贵啊,你这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事情呢?” “就算是周安康打了大茂,你心疼孩子,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报复啊!” “你放心去给军官会承认错误吧,解放军一向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周安康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害,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还有,家里的事情就放心吧,大茂和你媳妇,我老太婆一定会照顾好他,绝对不会让别人动他一根汗毛的!” 聋老太斯条慢理的说这话,仿佛在愤怒许富贵的不争气,仿佛通情达理的劝导许富贵。 但是对视那两道阴翳的目光,许富贵却非常清楚,聋老太这是给他找做错事的理由,找打击报复周安康的根源。 同时也是对于他的警告,用他的独子许大茂和自家媳妇的安全,来拿捏他,要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 一旁听到聋老太说话的刘海中,还懵懂地附和着聋老太,对着许富贵就批评起来。 “看吧,还是老太太明事理,许富贵,我劝你还是听从老太太的教导,好好认错悔改,向军官会坦白交代,向周安昂认真认错,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 没有理会刘海中那个蠢货,许富贵非常不甘心,可是形势比人强,绝境的现实面前,让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看了看面色阴冷地聋老太,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自家媳妇,许富贵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自家媳妇一个难看的笑容,算是安慰了她一下,然后一副垂头丧气得样子,朝着刘海中示意。 “走吧,一大爷,也难为你来教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刘海中这个大傻逼,就径直走出门外,朝着前院大步走了过去。 莫名被许富贵怼了一番,刘海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原本还热心积极的他,顿时感觉今天自己倒霉,竟然上赶着前来挨骂。 这该死的许富贵,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活该犯事,等着坐牢吧! 怨念十足的盯着许富贵的背影,刘海中仿佛看管犯人一样,压着许富贵向着前院走去。 而聋老太则颤颤巍巍的,再次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向着自家屋子里返回去。 摆平了许富贵,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易中海了。 两人早就已经商量过,如果事情败露了之后,该怎么去收尾解决。 所以聋老太才能够如此快捷及时地出现在许家,才会逼迫许富贵去自己背上黑锅。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如果易中海还处理不了,那么他也就没有那个资格,再让聋老太在他身上费神了! 虽然她老太太缺手下缺狗腿,但是也缺哪些能办事的。 如果都是许富贵这样的废物,那么除了一次性消耗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至于许富贵是否会反口,她相信,或许许富贵不在乎他媳妇,可是他绝对会在乎许大茂这个小兔崽子。 只要许大茂一天捏在她们的手里,那么他许富贵一天就不得不听从她的摆布! 一片嘈杂的议论声当中,许富贵从后院走了出来。 人群立即给他让出了一道通道,一双双讥讽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 前段时间还耀武扬威,意气风发的当选为二大爷,这才几天功夫,结果就成为了犯罪嫌疑分子,这家伙塌台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没有理会旁边看笑话的目光,许富贵阴沉着脸来到了王翠兰的跟前,愤恨的看了这个臭婊子一眼。 果然老话没错,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事到临头,已经认命了的许富贵表现地却相当光棍,直接看向一脸戏谑表情的周安康,没有任何狡辩,直接坦承了自己的罪责。 “周安康,我承认,我不忿你打我家大茂,就掏钱雇她来找你闹事,我这就随你去军官会承认错误!该接受什么处罚,我认了!” 看着许富贵这幅光棍的样子,周安康顿时内心里叹息一声。 失算了! 他竟然漏了老聋子那个阴毒的货了! 一看许富贵这架势,就知道他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扛下了所有。 今天是别想再把易中海牵扯进来了。 意识到没有更多收获的周安康也只能见好就收,朝着许富贵点了点头,然后暗有所指的嘲讽了一句。 “好,承认就好,还有,别摆这幅臭架子装样,在陷害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失败么?” “要是让你得逞了,我对得起我家老爷子的牺牲么?” 说到这里,内心不忿的周安康暗有所指地挑拨了一句。 “你在这里充大尾巴狼,管我什么事情?我倒是好奇,你确定你的愿望会实现,别人会遵守承诺,履行答应你的事情?反正我是对你们这帮小人没有什么信任感!” 一听周安康这话,许富贵的眼角都抽搐了两下。 他哪里听不出来,这完全就是周安康挑拨的话,可谁让许大茂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呢。 而且不仅周安康,他自己也有些信不过那个狠辣的聋老太和虚伪的易中海。 深深吸了口气之后,许富贵面无表情之中带着一丝决绝的狠辣,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易中海。 “老易,咱们都是多年的交情了,大茂我暂时就托给你照料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说完话之后,不等易中海回答,就从牙齿缝隙里挤出冰冷的威胁之语。 “要是有人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家大茂,老易你就托人告诉我,我会在死之前拉着他们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狱的!” 许富贵的威胁,让易中海既恼怒又惊恐。 恼怒他当众表达出对于自己的不信任,让自己的名声损害,又惊恐于许富贵口中的威胁,因为他真的有想过直接斩草除根的可能。 可是如今许富贵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之后,易中海就知道,自己不得不接受对方的威胁了! 如果其他事情,许富贵或许还会权衡利弊,可是一旦涉及到儿子,许富贵那肯定说到做到,敢于破釜沉舟的! 被逼无奈之下,易中海只能连连点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应承了许富贵的托付。 “老许,你放心,我绝对会护着许大茂,不让人欺负他,我向你保证!” “再说了,只要你认错态度诚恳,积极配合调查,我相信政府也会对你进行宽大处理,说不定没有多长时间你就会回来了呢!”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易中海自己的内心都不相信! 和许富贵虚伪与蛇的同时,他也松了口气,知道聋老太已经帮他做好了收尾工作。 听到两人的对话,旁边的邻居们,有些单纯的还在感叹两人竟然如此交情,这么信任彼此,可那些聪明的,已经从中听出了蛛丝马迹,一时间看向易中海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审视和戒备。 “好了,交代完了,那么咱们就走吧!” 看着两人在这里虚情假意,实则暗箭交锋,周安康听着实在没趣,当下就对着许富贵和王翠花催促起来。 跟在两人身后,经过易中海身边的时候,周安康面带着微笑,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得见的话,低声朝着易中海扔下了一句威胁的话。 “老绝户,这次算你走运,接下来希望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咱们走着瞧吧!” 这种软刀子伤人的做事方式,根本就不是许富贵的风格。 作为一个小人,背地里打报告才是许家的行事方式。 而扯上风尘女人,直接伤害自己根本的阴毒招数,更像是易中海这个伪君子的行为。 从开始打听到,聋老太、易中海和许富贵以前都是熟人,甚至聋老太还是两人的主家,周安康就已经暗暗警惕。 直接就将三人归拢到一个势力当中。 可是如今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看那个老聋子的手段,竟然还能够捏着许富贵的把柄,让这个小人能够心甘情愿的当炮灰。 不得不说,能够从战乱年代里活下来地,都是有着几把刷子。 接到消息从家里赶到军官会,王桂花的肚子里积累了满腔地愤怒。 一看到许富贵和王翠花,就劈头盖脸的喝骂起来。 “你们俩个活得不耐烦了么?烈属都是你们敢陷害的,是不是想要吃枪子了?” “尤其是你许富贵,刚刚当选了管事大爷,结果就犯下这样的恶事,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被大家选上来的?难道你们四合院里的人都眼瞎了不成?” “真是胆大包天,都以为我们军官会拿你们没办法是吧?看来要是这次不杀鸡儆猴一下,有些余孽还想要猖獗起来,今天敢于构陷污蔑烈属,明天是不是就敢勾连敌特?” 听着王桂花的喝骂,许富贵一声不吭,密密麻麻的汗水,瞬间爬满了脸庞,整个人都仿佛是水里拎出来的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后果可能比他想得更加恐怖。 这次总不会真交代在这里吧! 而他害怕,旁边的王翠兰却都已经软瘫在了椅子上了,等到王桂花训斥完许富贵之后,她急忙呜咽着朝王桂花和周安康求饶起来。 “呜呜……领导,我根本不知道这位小兄弟的身份,都是许富贵致使的,我以为就是一笔风流债,哪里想过这么多,一时贪心就答应下来了,求领导宽恕啊!” 向着王桂花求饶完,她又一副我忧我怜的样子,朝着周安康认错道歉起来。 “这位小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拿了他的钱,来找你闹事,根本就没有侮辱烈属的意思啊,而且来之前他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单位,甚至都没有告诉我你结过婚啊!” “这一点,你们院的三大妈,还有你媳妇都能够作证,我一来就碰到她俩……” “行了!闭嘴!” 害怕周安康年轻面子软,不给王翠兰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王桂花直接打断了她的哭诉。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不管你知不知道,但是你们俩诬陷烈属,已经成为犯罪事实。” “接下来我们将依照法规,对你们进行审判,别指望求饶两句就能够减轻罪责,这已经是刑事犯罪,不是民事纠纷,别想着通过什么调解书就能够逃脱处罚!” 王桂花三言两语,直接让许富贵和王翠花的想法破灭。 许富贵来到军官会之后,如此光棍的承认了错误,王翠花三番五次强调自己的不知情,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想要让自己身上的罪责减轻一些,两人都想过,通过和周安康私下协议,能够减轻一下罪名,起码少判罚一些。 哪里知道,王桂花直接就戳破了他们的幻想,让他们地侥幸心理直接破灭。 没有理会那两摊烂泥一样的家伙,王桂花害怕周安康为难,就扭头对他催促起来。 “好了,下班之后还没吃法吧?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军官会接手了!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行,那就麻烦王姨了!” 客气的场面话,两人都没有说,该怎么处理,彼此心里都有数。 要知道这件事可是涉及到周家的名声,作为世交的王桂花,哪里会手下留情。 就算是周安康想要心慈手软,恐怕她都不会允许。 这年头,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名声,那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根本。 就像是贾张氏一样,如果不是后来儿子去世,留下一大堆孤儿寡母,没有办法的她,哪里会做出那副泼皮无赖的事情来。 看看如今贾旭东还活着的情况下,贾张氏顶多算是泼辣一点,却没有一丝胡搅蛮缠,手脚不干净的样子,可见人的转变,也是客观环境决定的。 求波为爱发电!让我为爱发电! 第40章 院子里气氛甚为凄惨! 回到了家里,周安康却发现,自家媳妇秦淮如和小雨水,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正坐在饭桌前,摆出一模一样地姿势,一起撑着下巴望向门口。 “安康哥回来了,饿了吧,来,洗手吃饭!” 看着秦淮如体贴的关心,小雨水也拎着毛巾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自己,周安康的内心里就是一暖,立即朝着两女安抚起来。 “好了,放心吧!王姨都接手了,接下来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微笑着安慰了自家媳妇一句,周安康接过小雨水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圆润的面颊。 “哎呦咱家小美女竟然都知道给哥哥递毛巾了,嗯,不错,懂事了,也慢慢长大了!哈哈!” 周安康的称赞,让何雨水既高兴又激动,行为得到了肯定,小丫头也臭屁起来。 “长大了当然就懂事了!递个毛巾有什么,我还会洗衣服呢!” “是吗,哎呀,小雨水真厉害!” 微笑着对于小雨水表示了肯定,周安康的心里却有着几分酸涩。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想到前世自己那个宝贝大孙子,都十岁地年龄了,还连袜子都没洗过,相比之下这个时候的孩子就要独立坚强地多。 亲爹跑了,亲哥马大哈,何雨水可不得自己照顾自己。 再想想前世动不动就抑郁和躺平地九零、零零后们,形成鲜明的就是八五以前出生的人们,没有赶上一趟国家的福利,却遭受了最为激烈的浪潮,然后却培养出了最为坚韧的灵魂。 经济增长,国家强大,祖国建设等一系列的重担,接连压在了七零、八零后地身上。 最后就连人口增长的重担,也在此叠压在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一代人群,完全把那两代人当牛马一样压榨,几乎没有过上一天轻松日子。 从改开的风浪吹起,铁饭碗的打破,自谋职业的开端,国家秩序地建立,各种单位工作纪律的严苛,物价的飞涨,房价的暴增…… 完全都能够称得上,吃得是屎榨出来的是油! 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成长,到了中老年还要承受一群傻逼小仙女的脑残攻击,不得不说,对于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那个社会恶意远大于善意。 前世虽然作为一名六零后,感受没有那两代人那么真切,但是感同身受的体验,周安康还是有着那么一些的。 毕竟到了下岗浪潮掀起的时候,已经成为工程师的周安康,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就算是房价上涨,早就拥有了单位分配房,也只是补了一个拆迁的差价。 被风潮尾巴扫了一下,没有多大亲身痛感的周安康,对于那两代人是真的感到钦佩。 如果要是没有那两代人的艰苦付出,新中国从站起来到强起来、富起来的转变,绝对不会那么顺畅。 有所得必有所失! 国家得到的一系列成就,就是那两代人幸福缺失为祭品换来的! 老一辈让新中国站起来,然后在世纪之交,又接力让新中国强起来、富起来。 躺在财富堆和武器库上面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根本就没有感受过曾经的苦难。 他们拥有了平等对视西方的资格,却也失去了苦难塑造的坚韧和顽强。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如果放在周安康自己身上,他宁愿孩子的坚韧和顽强少一些,也不愿意孩子去吃曾经他们吃过的苦。 就像是他如此疼爱和他毫不相干的何雨水一样,他不想去理会,电视剧当中刻画的何雨水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只知道,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比自家小孙子还小,却已经开始承受生活风霜的小丫头。 或许,刚刚苏醒了前世记忆的那个时间点,他从这个小丫头的眼睛里,看到了迥别于复杂成人世界的纯净和清澈。 只是单纯的想要守护好这份美好罢了! “好了,咱们开始吃饭!” 牵着一大一小的玉手,来到了饭桌旁,接过秦淮如从锅里拿出来的馒头,非常自然的给小雨水掰了一半,然后三人就开始了晚餐。 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养,小雨水已经养得圆润起来,甚至脸蛋上都出现了婴儿肥。 而不缺乏油水的情况下,饭量有所减少之后,给小丫头分馒头就成为了周安康的习惯。 他可不想小丫头无节制的暴饮暴食,吃出什么毛病来。 温馨的家庭氛围,也让周安康有些暴躁的心绪快速平复下来。 虽然时间很短,可是在秦淮如温柔体贴的照料下,在小丫头懂事乖巧的依赖中,周安康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这个世界当中,成为芸芸众生当中普通的一份子。 只有内心里那份摇曳的火苗,依然在坚强的摇摆,期待着燃烧的时机。 鉴于这次事件的影响实在太过恶劣,而且涉及到烈属这个雷区。 军官会对于许富贵和王翠兰的惩处,也以最快的速度出炉。 仅仅第二天傍晚,和周安康有着一面之缘的吴守正,就和王桂兰联袂而来,召开了四合院第二次全院大会。 “鉴于许富贵、王翠兰所行不法之事,情节严重,影响恶劣,军官会决定对于二人进行加重处罚,现宣布处罚决定如下……” “许富贵将遣送西北进行荒山开发,劳动改造七年,同时开除其轧钢厂放映员地职务……” 听到自家丈夫不仅被判处七年劳改,而且还取缔了工作岗位,许富贵的媳妇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晕厥过去,软瘫在一旁许大茂的身上。 “妈,妈你怎么了,妈……” 本就处于惶恐之中,还在上初中的许大茂,一看到自家母亲这样子,顿时就慌乱的尖叫起来。 一旁的邻居们,也赶紧将她扶着坐下,狠狠掐着人中,这才让她苏醒过来。 苏醒之后的许母,看到一脸焦急的许大茂,再也绷不住神经,抱着许大茂就痛哭出来。 “大茂啊,儿子啊,我们家该怎么办啊!” “妈,妈!” 同样慌乱的许大茂,只知道抱着母亲滔滔大哭,一时间院子里气氛甚为凄惨! 看着瞬间苍老了很多地许富贵媳妇,和瘦弱无措的许大茂抱头痛哭,很多人的心里不是滋味,又开始慈悲心肠泛滥,望向母子二人的目光满是怜悯。 看到这幅情景,易中海的眼睛一转,恶毒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周安康,心中又迸发出一个念头。 只见易中海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了周安康的跟前,脸上诚恳憨厚,表情温和地向着他劝说起来。 “安康啊,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虽然偶有摩擦,但大事当中都会友邻和睦,相互帮助,你看这老许一家老小就靠他一个人支撑着,要是没有了老许,那许家的天可就塌了。” “要不你和军官会的领导说一说,是否能够对老许从轻处罚,起码帮助许家保住工作的岗位,毕竟安康你和厂里领导的关系都不错,周书记可是非常欣赏你的。” 这么一大段劝说,让其他人都将目光转移过来,就连正在痛哭的许家母子,也是一脸期望的看向周安康。 其实对于许富贵的下场,母子俩之前都已经有了预期,只是没有想到连工作都要被抹除。 要知道在许富贵的计划当中,等到许大茂初中毕业之后,就准备直接找厂领导进入到厂子里当学徒工,然后跟着许富贵学习电影放映技术。 等到许大茂学会了之后,许富贵就可以将工作岗位让给自己儿子,然后他本人可以再到其他厂子里应聘成为放映员。 反正放映员这个岗位在这个年代里完全属于稀缺岗位,无论是其他厂子还是电影院都非常缺少放映员。 不得不说,许富贵当初学得这个技术,还是比较坚挺的,起码在二三十年的时间内,完全不会为工作发愁。 易中海说出这番话,一旁一直装聋作哑的聋老太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坐在板凳上也立即一副慈祥的样子,笑眯眯的也朝着周安康劝说起来。 “安康啊,老太太虽然平日里在后院不出来,但是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既然许家都已经认识到错误了,那你就大度的原谅他们吧。” “有福那孩子为国家做出了奉献,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你作为他的孩子,应该继承和发扬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不要和许家这种一时糊涂而犯错的人斤斤计较,你认为如何?” 看着笑眯眯的聋老太,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的易中海,周安康抬手阻止了吴守正和王桂花准备开口的打算,然后朝着聋老太呵呵笑了一下。 “有人曾经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也,我一直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才明白,原来有些坏人啊,不会因为她的年龄增大而变好,反而因为越老还越坏!” 虽然句句没有说聋老太,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箭矢一样,射向聋老太的心脏。 说完了之后,没有例会聋老太变得漆黑的面孔,周安康看向四周的邻居。 “大家是不是看着人家母子抱头痛哭,然后就心生怜悯,就感觉人生不易,就感觉我应该大度的原谅他们?”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可是看向周安康的眼神里,就已经看得出,他们的意思就是周安康所说的那样。 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周安康面对这种摇摆的软弱仁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同情弱者,这是人的天性,和善良邪恶毛关系都没有,甚至有时候和立场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当这种仁慈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慷他人之慨,如果建立在损失自己利益的基础上,那么很多人恐怕就会退却。 前世经历了舆论风暴,网络绑架等无数群魔乱舞的乱象,对于道德和法律的辩证,早就已经烂熟于心,面对这种场面,周安康表示完全就是小问题。 面对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周安康竖起食指,对着周围的人冷笑着说了起来。 “无论有些人说得多么好听,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件事情的决定权握在谁的手里!” “诸位,许富贵的罪名是什么?诬陷烈属,捏造谣言,扰乱社会治安和道德秩序,这是什么,这是犯罪!而犯罪的处罚权在谁的手里?” 目光之中闪烁着剧烈的光芒,周安康迎着一道道目光看了回去。 “罪犯的处罚权只能在国家的手里!” 此刻周安康说的铿锵有力,正气凌然,这种情绪绝对不是虚假的扮演,而是直接发自内心的情绪和拥护。 仿佛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在周安康的身上蓬勃而起,看的一旁的吴守正和王桂花心绪浮动,赞赏不已。 “这就是我们新中国和前面所有朝代的不同,只有那些腐朽的旧社会,才会将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权利放在私人的手里,让那些高官权贵,让那些大人物随意的揉捏着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命运!”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媳妇在军官会上班,我在保卫科上班,我和王姨是关系亲近的世交,我收到厂里领导的欣赏,那么我就拥有了掌控别人命运的权利?” “如果你们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从两年前,我们的领袖呼喊着‘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时候,我,你,他,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永远都是平等站在一起的。” “无论是旧社会的余孽,比如……某个老不死的家伙!” 虽然还是没有点名,但是周安康那毫不掩饰的蔑视眼神,却让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他所指的就是坐在那里心绪不宁的聋老太。 听到周安康如此明晃晃的讽刺自己,聋老太内心里气得几乎爆炸,但是却只能安耐住情绪,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一旁的吴守正和王桂花,这两个军官会的一二把手,就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哪里容许她放肆? “比如咱们这些普通人!” 周安康用手指将大院里的所有住户都划拉了一圈,随后又忽然方向一变,指向了吴守正和王桂花这两个领导。 第41章 火力全开 “比如吴主任、王主任这样的新中国的干部!” “我们都是平等的待遇,在新中国的法律和政策之下,众生平等,没有人拥有特殊的待遇!” 回想前世乱象丛生,妖魔横行,无数牛鬼蛇神,趁着国家将精力放在国防、军事和经济之时,不时蹦跶出来破坏着国家的执政根基。 回到了社会主义建立初期时代的周安康,内心里的那份激动,是旁人绝对难以形象的。 “违法犯罪,该判罚多少年的,那么无论是我周安康,还是他许富贵,还是什么领导干部,那么国家都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职务、身份而发生变化!” “这就是所谓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就是我们所谓的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 “人民当家作主,并非是让大家享受特权,而是给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让所有人遵守相同的待遇,让大家真实的成为国家的一份子。” “你们的观念该是到了改变的时候了,同志们,大清都亡了五十年了,还在这里缅怀曾经腐朽的虚荣呢!” 在周安康一番激情澎湃的发言,激起了大部分住户心中的那份荣誉和责任感,一个个呼吸急促,眼神炽热的看向周安康。 “同志们,执法权和审判权都在国家的手里,这是公平公正的保证,而今天有人希望我用私人的权利,来干扰国家的权利,这种腐朽自私的想法,同志们,你们答应么?” “不答应!” “不同意!” 群情激奋之下,大家的心头火热,顺着周安康的话就高声呐喊起来。 平日性情懦弱的小媳妇,散懒的丑汉,八卦的大娘,此时都拥有着一个相同的身份:人民! 等到大家再次平静下来之后,周安康说完了法律层面,又开始说起了道德层面。 “同志们,刚才易中海和聋老太说,许家不容易,许家认识到错误了,我就应该大度,我就应该原谅!” “诸位,这番话看似说得非常好听,看似出自德高望重之口,但却说得全都是狗屁!” 在周安康调起大家的热情之时,聋老太和易中海就感觉到了不妙的感觉。 之前他们看到周安康阻止了军官会领导的帮助,还在暗暗讥笑周安康的自大。 却没有想到,周安康几句话之后,就让大家热血沸腾的激动起来,并且直接把他们划入到了腐朽的旧势力当中。 看着聋老太和易中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周安康不屑的冷笑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到哪呢? 继续等着!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同志们,如果犯了小错,那么我们可以秉持治病救人的原则,给予他们改正的机会,就比如……易中海……”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易中海,仿佛一道道明亮的光芒,让他感到异常的刺眼和不舒服。 黑着脸的易中海,没好气的朝着周安康喊叫起来。 “我怎么了?又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了?” 周安康对于易中海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这个伪君子一天到晚就不安分,老想着恶心人。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易中海你和聋老太之前因为编造虚假烈属信息,还在接受军官会思想教育呢,对了,你这几天给院子里打扫卫生了没有?” 面对周安康的质问,易中海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两个思想觉悟低下的犯错人员,竟然还在这里劝我做好人好事?这不是笑话么?聋老太,虽然你之前逃脱了惩罚,那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并不代表你没有错!” “而如今,你们俩又在这里鼓捣起哄,哪来的脸面在这里装好人?” “军官会念在聋老太和易中海初次犯错,不忍心直接惩罚,所以给了他们俩一次改错的机会,可是两人却不思悔改,一条路走到黑!” “同志们,小错可以劝导,可是当错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碰触一根红线,而这根比道德要求更低的红线,就叫做法律!” “也就是说,但凡违反法律的行为,首先就是不道德的,就是侵害了大家的利益,才会遭受国家的惩罚!” “而两个思想有问题的人,却在为另一个犯罪的人求情,同志们,你们就没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呢?” 之前大家还不觉得,可是如今在周安康的引导下,仔细一分析之后,瞬间和周安康达成了一致的观念。 这两个人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而且思想非常不单纯!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打量的目光,在聋老太和易中海的身上扫过,甚至连易大婶都跟着倒了霉,成为大家怀疑的对象。 “我老太婆就是看不过许家的凄惨,不过是好心为他们求个情而已,你至于给我老太婆身上扣黑锅么?” 看到三言两语间,就被周安康扭转了局面,反而让她和易中海成为了大家怀疑的对象,聋老太再也难以忍受内心的暴戾,当下狰狞着面孔朝着周安康喝问起来。 看着犹自还在垂死挣扎,不死心认输的聋老太,周安康也没有客气。 “你那是好心?你那是看不过去?你这是害怕心虚吧!” 看到两人不断的恶心自己,虽然拿不出证据,但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得大家的厌恶,周安康自认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都是向着破坏他的名声么,那么他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我之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对你们诸多忍让,哪里知道你们竟然拿我的仁慈当纵容,丝毫没有悔改之心,可见,恶人就是恶人,狗改不了吃屎!” “两位,谁让许富贵这么做的?谁给许富贵出得这个主意?谁威胁许富贵自己承担了一切罪责?” 致命的三连问,直接让易中海和聋老太脸色惨白,后背的冷汗瞬间打湿了衣服。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既然抱着给两人定性的想法,周安康就没有给两人狡辩的机会,继续发起致命的追问。 “同志们,我和许富贵无冤无仇,他有什么理由平白无故来冤枉我?” “要知道,我可是烈属,身家清白,和一个暗娼联系在一起,还拿怀孕说事,如此狠毒丑恶的行为,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值不值得我原谅?” “一大爷,你昨天到许家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有外人在?或者有没有发觉有外人到过许家?” 没想到周安康忽然把话题扯到他的身上,受到众人瞩目的刘海中,虚荣心瞬间得到了膨胀的满足,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把聋老太抖了出来。 “我到许家的时候,聋老太正坐在许家,看他们的神情,谈话好像不太愉快!” 得到了刘海中的答案,周安康就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许母。 “许家婶子,你能告诉我,聋老太去你家干什么去了?难道给你们送温暖捐钱去了?” “……”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追问这样的事情,知道内情的许母,哪里敢说出来,看了一眼阴恻恻的聋老太,胆怯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就是普通的串门!” “哈哈哈……” 听到许母的话,周安康直接喷笑出来。 “各位,你们谁家还有幸碰到聋老太的拜访串门啊?” “谁不知道,除了易中海和傻柱之外,聋老太谁家都不去,凭什么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跑到了你家里去串门?” 被周安康步步紧逼,许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旁边的许大茂心里也产生了怀疑。 虽然他仇视周安康,但并不代表着他不想,谁才是真正陷害自己父亲坐牢的坏人。 眼看着许母只能低头以沉默来对抗,一旁的聋老太终于坐不住了。 “周家小子……” “停!” 根本就不给聋老太说话的机会,周安康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毕竟能够让许富贵甘愿坐牢都不说的事情,我不认为许家婶子敢说出来,所以只要不把大家当傻子,谁管你们怎么狗咬狗呢!” 周安康不仅话说得恶毒,用心更是直接明晃晃的摆出来,就是要把屎盆子直接扣到他们的头上,还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许富贵被抓走之前,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许大茂托付给易中海,易中海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应承了人家的托付!” “怎么?才一天过去,就想逼迫我来解决许大茂的工作问题?” “那么易中海,你昨天答应人家许富贵的话,难道是放屁么?” “你……” 直接被掀了锅盖的易中海,脸色那是一个五彩斑斓,仿佛中了剧毒一样,都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突然脑梗发作晕过去了。 周安康既然都不给聋老太开口的机会,又哪里会对他特殊对待。 “你什么你?你要是能够做到为什么要逼着我去犯错?你要是做不到为什么昨天却非要应承许富贵?” “你不会是既不想付出,又想骗许富贵把所有罪责扛下来吧?” “呵呵,易中海啊易中海,虚伪成你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少有啊!” “你和聋老太编造烈属的身份,想要干什么?还不是想要找人帮你养老?一天到晚在大院里玩道德绑架,用大义逼迫这个逼迫那个,你自己呢,实际付出过什么?” “如果我是你,就会安安静静地待着,而不是还在惩罚期间,就不安分的胡乱蹦跶,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们聪明吧?不会以为,聋老太那旧社会的身份,在新中国还能够耀武扬威吧?” “你胡说什么!” 眼看着周安康就要戳破他们最大的秘密,聋老太和易中海都坐不住了,易中海直接破防的嘶吼起来,聋老太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胸口急剧欺负,眼看着就像是要爆炸一样。 看着两人这幅着急的样子,周安康冷冷一笑,却并没有没有穷寇急追,而是话题一转,又朝着易中海嘲讽起来。 “得了吧,易中海,整天喊着易大婶无法生育,但实际上到底是谁的问题还不知道呢,要是你问心无愧,早就去医院检查去了!” “怎么?莫非你以为种不出庄稼就是土地的问题,怎么就没有想过,发霉的种子,就算是种到天上它都发不了芽呢?” 看到周安康并没有在身份的问题上继续开口,聋老太暗暗松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担忧又坐回到了板凳上。 而成为火力集中点的易中海,却直接破防了,顶着一张黑紫的面孔,朝着周安康怒吼起来。 “周家小子,你有没有人性,有没有对长辈的尊敬,仗着自己的身份大放厥词,想要搅和得大院里不安宁,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看到易中海急了,周安康的心情就舒畅了起来。 “哎呦呦,不会是被我说中了,说到你的痛处了吧?” “和我谈尊长?你也配?你一个犯错的罪人,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我姓周,你姓易,当谁长辈呢,我花过你家的钱还是吃过你家的饭?” “还有到底是谁在这里搅和的大院里不安宁?挑拨人家一对未成年的兄妹闹矛盾,暗中怂恿许家做坏事,谋划贾东旭给你养老,看看你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是缺了大德的事情?” “得亏你没有儿子,否则也是生下来没屁眼的坏种!” “你……” 被周安康一番恶毒的咒骂,直接破了大防的易中海,瞠目欲裂,气冲头顶,猛然跨步就要朝着周安康冲过去拼命,却被一旁的易大婶及时抱住了腰,在他耳边焦急的提醒起来。 “当家的,不要啊,军官会的领导还在这里呢!” 宛如被一盆冷水浇在了火炉上,虽然怒气蒸腾,但是火气却降了下来,易中海又恢复了理智。 眼看着周安康越说越离谱,吴守正感觉也差不多了,就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 “好了,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要再说了!” 听到吴守正终于开口了,大院里纷乱的声音,瞬间都寂静下来。 第42章 技校的雏形 不管怎么说,作为军官会的一把手,还没有哪个人狂妄地自认为可以和吴守正碰一碰,聋老太更是低着头坐在那里装死,就害怕被点到她的名字。 “你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安康同志刚才有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那就是大家都应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平日里遵守国家的法律,发扬道德风尚,和睦相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为祖国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只有所有人万众一心,我们国家才能早日繁荣富强,人民才能富裕安康!” 吴守正当然不能学周安康那样泼妇骂街,一番思想境界高大的话说完了之后,不经意的扫了聋老太和易中海一眼,然后模糊的对于某些现象提出了批评。 “在这里,我代表军官会,对于某些不安分的人,某些心中存在恶意的人,提出郑重的警告,我们军官会是为了人民服务的,如果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严重影响了人民的利益,那么我们绝不手软!” “该抓的抓,改判的判,一切都将以法律为准绳,一切都为了人民的利益不受侵害,绝对不容许一小撮坏人在哪里搞什么小动作,一经掌控了证据之后,绝对会以零容忍的态度,追究到底!” “至于许富贵的问题,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然后就是许富贵的家人,也希望你们安心工作生活,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国家的法律绝对不是儿戏,绝对不会做出朝令夕改的事情来!” “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劝许富贵老老实实接收改造,以积极的态度,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早日恢复自由之身!”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散了吧!” 等到所有人都散开了之后,在周安康的陪同下,吴守正和王桂花朝着大院外走去。 “哎呦,王姨都没有发现,安康你这小嘴皮子这么能说啊,那唇枪舌剑一样锋利,就差直接把人戳死啊!” 王桂花本还害怕周安康小俩口在这个复杂的四合院吃亏,谁知道见识到了自家侄子的战斗力之后,直接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呵呵,王姨说笑了,我就是兔子被逼急了跳起来咬坏人一口,哪里有您说得那么厉害!” 看着周安康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姿态,王桂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还是兔子呢,没看到聋老太和易中海都差点气得血管爆炸么? 忽然王桂花好奇的向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安康,你刚才为什么不揭穿聋老太的身份,我相信你要是说出来,那两人以后绝对都不会给你再制造任何的麻烦。” 安宁一段到是真的,但是更多的却有可能是掀桌子惹麻烦。 面前这两个都能算是自己人,周安康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担忧。 “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们看聋老太那架势,我担心她直接掀桌子,拉着我同归于尽,一头撞死在我面前,为了一个满清余孽,我至于放弃我大好的年华,陪着她落下一个坏名声么?” 这就是周安康刚才忽然急转弯,直接集火易中海的原因。 要是真的断了老家伙的希望,说不定那老太婆真得会一头撞死在大家面前。 人心永远都是偏向于弱者,而不是正确! 所以哪怕周安康占据大义,占据道理,只要聋老太舍得一身剐,绝对能够把周家的名声败坏到泥地里去。 毕竟逼死一个老太太,在人们的心里怎么都说不过去。 虽然这个老太太曾经是封建的权贵,可是拿不出她作恶的铁证,即便许富贵和易中海一起指证她都做不了数。 更何况聋老太一个老太婆,也做不出什么危害国家和解放军的事情,顶多只能说她的成份不好,说她过去生活腐朽,其他再多的就没有了。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周安康才在关键的时刻,踩了一把刹车,及时调转了火力,否则结果如何,还真难说呢。 对于周安康的顾虑,吴守正和王桂花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安康的这种选择,才是老成持重的做法。 一个孤寡老太太罢了,还不至于大动干戈,有时候太过于狠辣,反而有些过犹不及,更何况有他们这些长辈在这里看着,也不会坐视周安康吃亏的。 “很好,这样做事才叫妥当,之前还害怕你年轻气盛,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看透表象,不错,有时候不要急于争一时之长短,你要相信邪始终不能胜正,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想要做坏事,必将会遭到惩罚的!” 王桂花的一番话,让周安康明白,两人之所以静待一旁,就是害怕他吃亏,所以想要看看他的能力,只是没有想到周安康战斗力竟然如此充足罢了! 走到门口,吴守正停下了脚步,一脸微笑地看向周安康。 “好了,别送了,再送就到军官会了,你平日里也别太在意这些人,把精力更多放在工作和学习上,之前立下的功劳,奖励会很快下达到你们厂里,争取再接再厉!” 看着两人的身影没入夜色当中,周安康还在思索着吴守正最后的话。 难道那个敌特的身份不简单,是个了不得的人? 否则以吴守正的身份,也不至于专门提一嘴? 要知道,建国之初的这几年,京城里落网地敌特多了去了。 如果每一个都给予大量奖励的话,那估计光抓敌特,那都让人青云直上了。 尤其是军官会和各个工厂里的保卫科,在这个阶段可是立下了大量的功劳。 相比之下,周安康上次也是占据了军官会谋划有方的便利,不过是率先发现了对方的身份罢了。 周安康相信,即便是没有他在场,以当时军官会严密的布控,各个通道都已经封锁成了铁桶一般,那个敌特最终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不过转眼周安康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了脑门后,因为经过这几天的挂机,他的驾驶技能已经到了七级的高度,足够用了,是时候把高中的知识提升一下等级了!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实验之后,周安康如今才完全确认了自己这个简陋金手指的使用方法。 在系统的归纳当中,技能分为两类,一种是原初技能,一种是提升技能。 所谓的原初技能,就是周安康自己所学习的,没有经过系统强化之后的技能。 这种技能和普通人的技能一样,学习实践多了,那么就熟练了,可是一段时间不管了,那么它就有可能会慢慢被遗忘,等级也跟着掉落。 这个发现是周安康偶尔看到自己的俄语五级技能,竟然因为长时间的不练习而掉落到了四级,这才有了判断。 而第二种提升技能,就是经过了系统加持之后的技能。 无论之前作为原初技能是几级,只要挂机到了系统升级栏当中,那么就必然会经过系统的加持稳固。 为此周安康还专门做过观察,同样是长时间不用的机修五级,就因为周安康放入过技能提升栏当中,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哪怕堪堪挤进了五级的门槛,可是各种知识依然烂熟于心。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周安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技能都轮番放入到了提升栏当中,全都经过系统一番加持。 这样做了之后,所有的知识在周安康的大脑里更加清晰,甚至往日里有些模糊地记忆,如今却像是雕刻在脑海里,只要周安康想,那么必然会第一时间清晰的浮现出来。 有时候周安康都怀疑,系统的存在是不是给他增添了人工智能的功能。 或许从更高的维度来看,作为智慧生命,向人工智能拓展,反而是一种非常容易的事情。 之所以感觉人的智慧在某方面比不上人工智能,那是因为储量和反应速度的缘故。 但是按照周安康的理解,或许是因为人本身的能量储备,无法供给身体达到计算机的效率,毕竟计算机可是有电能无限供应着,而人身上的能量,都是通过消化系统转化。 两种不同途径的功能,就造成了人类这种智慧生命,无法达到人工智能的效率,却通过缓慢能量储存,拥有了远超人工智能的创造性。 而系统的存在,就相当于弥补了周安康在能量供给上的短板。 或许系统不过是从更高维度当中,抽取了些许能量,时刻供应着周安康身体的消耗吧。 这番都不过是周安康自己的幻想,具体的真实情况,如果无法完全摸清楚系统,那就永远都无法得知。 不过就目前来说,系统的存在,已经赋予了周安康比拟智能生命的基础。 在他看来,技能的最初产生,就相当于输入,然后系统帮助大脑进行整理归纳,最后在大脑当中形成了技能,也就是计算机领域所说的智慧库。 想象一下,任何知识一旦进入到了周安康的大脑当中,他都能够无形之中进行完善,并且终生都不会遗忘,那么他和一台拥有智能生命的计算机有什么区别? 虽然感觉这番认知多少有些癫狂,但和系统体现出来的特性多少也有些相符,有助于周安康对于系统进一步了解和掌控。 摸清楚了系统的能力和作用之后,周安康就决定,以后没事的时候,应该更加努力的学习,尤其是那些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行业和知识,最起码要学到系统能够显露出技能的程度来。 学习上增加了安排之后,周安康的生活就更加忙碌起来。 好在学习班已经走上了正轨,只需要周安康按部就班的推动就好,甚至为了能够更好更高效的把知识传授给学员,周安康甚至还专门利用好几天的时间,专门把教育技能提升到了五级的程度。 学习班的课程进入到了后期,已经不需要进行理论方面的教导,可周安康毕竟分身乏术,能够从旁教导大家进行实操的机会实在太少。 每次能够有机会进行实操的,都不超过二十个人,也就说一天的时间里,能够跟着周安康实践操作的学员超不过四十人。 这也就造成了一百多人的保卫科,大部分的学员都出现了空窗期。 鉴于这种情况,周安康直接找上了书记周开山。 “领导,我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而且每次车上能够现场教学的也就是十多个人,大部分现在都空闲下来,我就有个想法,想要找您谈谈!” “哦,不知道安康你有什么想法,大胆的说,能够支持的,咱们厂一定大力支持,就算是厂里有困难,我们也可以向部里寻求支持!” 看向周安康的目光当中,周开山满是欣赏。 这个在自己任期内出现的人才,绝对是周开山最大的收获。 此时轧钢厂的学习班机制,已经被很多领导暗地里关注,无数道目光都注视在轧钢厂的学习班当中,不光是同行业的其他单位,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其他领域的机构。 都在关注着,轧钢厂这个学习班的效果和前景,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光是周开山就知道,起码有教育部门的好几个部级领导,以及行业当中的十多位教授,正在考虑以学习班为蓝图,打造一个高中级别的学校,针对性地帮助国家培养人才。 或许这种学校无法培养技术方面的大拿,无法培养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但是培养出一大批理论知识丰富的技术工人,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或许周安康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他的一时兴起,竟然使得六十年代末期才出现的技工学校,竟然提前了将近二十年出现在了这片大地上。 技校的出现对于国家的发展绝对有着无可估量的重要作用。 因为在新中国工业的发展,从人才等级上来说,经历了两个重大的人才涌现,一个是七八十年代培养出来的大量技术工人,使得新中国的工业有了无数的操作者。 然后等到九十年代之后,又通过大专、本科培养出了一大批工程师等级的人才,这才为新中国的工业,提供了智慧头脑,使得整个工业有了质的飞跃。 第43章 传承者的号角 如果说九十年代之前,新中国的工业之路,是摸着西方国家过河的复制阶段,那么这一阶段当中,负责复制和学习重任的,就是大量技工学校培养出来的技能工人。 正是有了这无数的技工的存在,给了新中国工业成长的基础,并且经过了大量的反复实践和学习之后,开始培养出了独属于新中国的工程师。 或许技工们不一定会画图纸,但是九十年代的那批工程师,绝对拥有着工人一样的动手能力。 因为他们就是在实践的氛围当中,培养出来的智慧头脑。 和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纯工程师不同,八九十年代奔涌出来的工程师,完全就是从车间或者生产线上成长出来的。 如果说西方列强的工业是技术带领实践,脑力带动体力的顺生长,那么心中的工业之路,就是实践催生技术,体力升华为脑力的逆生长之路。 简单来说,新中国的工程师们,完全就是大量的实践技术工催生出来的。 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金字塔式建造方式,或许会非常艰苦,非常缓慢,但优势就是基础牢固体系融洽,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工程师画出工人无法制造的图纸的现象。 这些话说起来还远,此时坐在周开山办公室里,周安康可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能够给国家带来如此深远的影像,他只不过是希望那些员工们,能够更加充足的安排时间而已。 “周书记,我来是想要问问您,不知道厂子里有没有条件,给大家弄一辆用来拆卸的汽车。” 害怕周开山听不明白,周安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理论怎么学都无法立即转变成为技能,只有通过了大量的实践之后,理论才能联合实践,最终变为大家的技能。”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找一辆汽车过来,然后把它分解成为一个个零件,然后更加形象的让大家明白,汽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当然,如果能够多弄一些不同的幸好更好,可起码也得有一辆配件完整的!哪怕是报废的都行,反正也不过是让大家来学习的,又不需要真实使用。” 听了周安康的打算,周开山的眼睛一亮。 他不得不承认,周安康的这个主意非常不错,因为实际上的东西,哪里是一些简单的图片所能比得上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万人大厂来说,弄一辆报废的汽车,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是如今全国资源紧缺,但凡有个功能齐全的配件,都不会摆在哪里让大家作为样品去学习,毕竟轧钢厂的级别还不够。 可如果要是不嫌麻烦,费一点力气,弄一辆配件全都有问题的汽车,也不是难事。 毕竟轧钢厂可是工业部的直属单位,就算是汽车,严格来说也算是工业部的产品之一。 所以听到周安康的要求之后,周开山连犹豫都不带的直接答应下来。 “安康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几天之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一辆完整的汽车,不过类型么,估计有点困难!” 让周开山如此高兴的是,周安康又在学习的过程之中,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毕竟如今的技艺传承,大部分都还是手把手的师傅带徒弟,再加上一些陈旧腐朽的技能要求,使得很多人未必愿意全心全意教导徒弟。 甚至为了维护师傅的威严,甚至教导的过程当中,人为地设置很多障碍,增加徒弟学习的难度和成本。 而今周安康提出了全新的学习方式,彻底打破了师傅这个阶层的垄断,能够让所有的徒弟,全都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学习机会。 甚至将知识的传承,变成了体系化的存在。 过往这些模式,只是在传统文学行业当中,在那些富贵阶层当中实现,甚至新中国成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把学习向下层兼容,距离消除文盲的运动还有好几年。 总而言之,因为身处轧钢厂这个部委直属企业,周安康的一番折腾,直接提前在领导阶层面前,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使得新中国的知识和技能的发展,提前了一二十年的时间。 对于周开山的想法,周安康一时还顾及不到,他此时的精力还都放在学习班上。 听到周开山答应下来,心中就非常高兴。 难得义务性的帮助大家一把,厂领导如此重视和支持,这让周安康感到了自己价值的存在和重要,树立了他对于自我的信心。 “有更好,如果没有的话也无所谓,虽然汽车型号不同,效果不同,但是功能和原理,其实都是完全一样,不过是从一些细节上做到了拥有自己的特色而已。” “就比如小鬼子的工业,因为他们国家资源的缺乏,所以工业整体发展的方向就迫使他们只能走技术路线,走轻巧特色,有点就是非常低能耗,缺点也非常明显,那就是产品脆弱。” “同样,技术也处于尖端的德国工业,就因为他们之前对抗了整个欧洲,所以产品就要求皮实耐用等特色,我们就可以看到,但凡德国的产品都会厚重、结实,却又略显笨重。” “而作为挖了德国墙角,却又走出自己特色的老美,就走出了博采众家之长,实现了中庸的特点,产品也算结实,技术也非常领先,但同时也没有任何一样能够达到顶尖。” “或许这种现象综合来说没有短板,但是要论竞争性,老美反而是最弱的,短时间或许没问题,但是一二十年之后,老美就会发现,他们将会被德国和日本的产品牢牢压制,完全无法在市场上取得优势!” 好歹前世也是一个工程师,对于各国工业发展的特色,周安康完全就是信手拈来,完全了然于胸。 可是他却忘记了,如今才不过五十年代,各国的产品特色还没有完全成熟,甚至彼此之间的竞争,都还没有达到刺刀见红的地步,彼此的优缺点都还没有完全暴露。 因此这番非常具备前瞻性的话说出来,让周开山感受到无比剧烈的震惊。 面对周安康这番堪称高屋建瓴般的发言,周开山心神俱惊的同时,下意识开口询问起来。 “那么在你看来,我们自己工业的发展未来,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进行。” 此时周开山听得入迷,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大厂的书记,更是一个过了四十岁的中年人,而坐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才入职保卫科不到半年,刚刚成年的小伙子。 周安康说得兴起,一时也忘记了两人身份和职务上的差距,脑海里回想起未来国家辉煌的景象,当即胸中激情澎湃,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们国家地大物博,领土纵跨热、温、寒带,具备地球上大部分的工业环境,大部分的创产资源,可以说,物质上我们已经满足了各种条件。” “现在我们最大的缺陷就是技术上一穷二白,基本上相当于零基础,这是我们的劣势,同样也是我们的优势!” “优势?这也可以是优势?” 周开山惊讶的反问了一句,他怎么听周安康这话有些糊涂,从来都还没有听说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优势的。 看着周开山脸上的不解和惊讶,周安康面带笑容,从容不迫的分析起来。 “周书记,在一片丛林迷雾当中,如果找一条通向外部的道路,那么前行探索的人,必定比后面的人付出更多的精力。” “可是作为后来者,我们只要摸着前人留下的足迹,那么我们不仅能够找到方向,甚至能够根据他们犯下的错误,找到更加高效准确的办法。” “而且如今走在我们前面的,有着好几个特色完全不同的先行者,那么我们就非常轻易的可以博采众家之长,找到独居我们特色的道路。” “不犯他们的错误,却能够学习他们的优点,周书记,你说他们用了一百年走过的道路,那么我们一二十年走完不过分吧!” 周安康如此独具特色的理解,让周开山都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这些老家伙,整日面对着和列强的差距,愁的那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结果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眼里,竟然完全不算问题。” “果然他老人家说得没错,这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可是未来终归是你们的!” 说到这里,周开山表情充满了欣慰和苦涩,心里更是无限感慨。 “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成长起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终于可以把心安稳地放到肚子里去了,新中国的伟业,需要一代代人的努力和传递,之前大家都还担忧,未来会如何发展,如今看来,倒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眼前这张国字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虽然才四十多岁却已经两鬓斑白。 从周开山的身上,周安康仿佛看到了无数同时代的仁人志士们,正是他们的忘我奋勇,真是他们的一往无前,才在一片沼泽之中,趟出来一条光明大道。 正如周安康刚才所说,先行者才是最为艰苦,牺牲最多的一代。 如果没有他们的一次次探索,一次次实践,一次次牺牲,哪来后世的繁荣昌盛,哪来后来者的安宁康泰。 从历史书上评价前人的错误,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最不负责的行为。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在当时的条件下,在当时的环境当中,当事人的想法和顾虑。 但凡正向的青史留名者,无不适能力卓越之辈,起码在同时代当中,都是鹤立鸡群傲视群雄的存在,否则以史书的吝啬,绝对不会记录下庸碌无为的普通人。 这样优秀的人,难道在做出抉择的时候,会犯下连普通人都能够看得到的错误? 每一次选择,在当时的环境下来说,都是当时的最优解。 之前没有这种理解,那是因为,一个时代之人只有一个时代的使命,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够通透时间的迷雾,了然所有的真实。 而如今周安康机缘巧合地打破了这种宿命,成就了前无古人的壮举。 经历了两个时代,拥有了两段时间的不同体验,周安康成为唯一一个可以预知短暂未来的作弊者。 或许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一段前所未有的经历,能够让他创造一个辉煌的人生,步入到青史留名的行列。 可是自认心中多少还有一些家国情怀,有一些书生意气,有一些先烈火炬传承的周安康,又不甘心只是成就一段庸俗的个人辉煌,不甘心只是做一个世俗的富家翁。 于是他就设想着,如果将这个作弊的能力,转嫁给国家的话,那么会不会撼动整个世界的发展线,会不会在时间的长河当中,掀起一片独具特色的波澜? 虽然这份壮举任重道远,艰难异常,可是如果不奋起一搏,他又有些不甘心,感觉对不起命运对于自己的青睐。 坐在一位老革命的面前,坐在一位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前辈面前,周安康神色肃穆,语气慷慨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老人家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总理曾经也许下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大愿。作为革命事业的传承者和奋斗者,我们年青一代,将会把这份责任扛起来,传下去!” “我们将以无比坚定的信心,无比饱满的斗志,战胜所有的对手,克服所有的困难,让我们中华民族的辉煌再次照耀世界,让我们新中国的光芒,闪耀在人类历史长河!” “好!说得好!” 如此铿锵有力坚定不移的话,直接让周开山心情激荡,当下忍不住用力的拍着桌子夸赞起来,同时当场做出承诺。 “你放心,三天之内,我就算是找部长帮忙,就算是抢,也会给你弄一辆完整的汽车回来!” “那我就多谢周书记的支持了,也请领导放心,我们必然不会辜负您的支持,必然把大家都教导成为操作和维修技能融于一身的高级技术人员!” 既然周开山都如此大力支持,那么周安康也不会不识趣,立即拍着胸口大力保证起来。 总不能让领导光付出资源,却看不到收获前景吧! 第44章 全新的体系 周开山答应的汽车还没有拉回来,但是军官会对于保卫科的嘉奖却先到达了。 为了表彰保卫科全体人员的光荣成绩,轧钢厂特意召开了全体人员大会,对于保卫科的代表,进行了郑重的表彰。 “我们厂保卫科,革命思想坚定,业务素质过硬,敢打硬仗,能打胜仗,不惧危险,积极配合上级领导工作,取得了辉煌的成绩,现在特授予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先进模范称号……” 看着主席台上张海河作为保卫科代表,从军官会主任吴守正手里接过奖状,轧钢厂所有的职工都大力地拍着手掌,脸上也流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和兴奋。 这个时代的人们,好不容易打出了一片和平,好不容易建设起了全新的国度,所有人的集体荣誉感正处于最高峰的时刻。 无数心目当中,集体利益高于一切的想法,简直比比皆是! 坏人任何时候都有,私念每一个人也有,可是在集体和个人之间,能够坚定拥护集体利益的,就是团结的胜利,就是国家的力量。 此时此刻,就算是不同车间,不同工种的职工,都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毕竟出了门之后,他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名称:红星轧钢厂工人。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特色的集体荣誉感吧! 正感慨和沉醉着这份炙热气氛的时候,周安康忽然听到了台上响起了自己的名字。 “保卫科职工周安康同志,在执行任务期间,认真仔细,聪慧超群,不放过一丝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时刻牢记与不法分子作斗争的初衷,独自一人抓获重要身份敌特一名……” “经过最高指挥部,工业部严肃讨论,特为周安康同志,颁发个人三等功荣誉……” 额滴个天爷嘞! 个人三等功?! 周安康的脑子里一瞬间都空白起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小子,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去!” 直到他旁边的崔胜利,带着羡慕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周安康才从愕然之中惊醒过来。 大步流星般走上了主席台,周安康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激荡的心绪平复下来,走到吴守正的跟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保卫科此时还是军官会直属机构,也算是军队列属,敬军礼完全没有问题。 再次看到周安康英气十足的俊脸,吴守正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丝笑意,回了一个军礼之后,这才从旁边的属下手里拿过奖状交给周安康。 用力地拍了拍周安康的肩膀,吴守正这才裂开嘴,朝着周安康打趣起来。 “是不是感到有些意外?” “确实!” 都不能称得上意外了,简直就是惊吓好不好! 要知道像这种军方颁布的功勋,大都是战场上获得,就像是周安康老爹,多年前线奋战,也不过寥寥三次个人三等功,至于二等功之上的更是一次都没有。 而如今不过是抓了一个敌特,周安康竟然追上了自家老爹三分之一的荣誉成就。 如何能够不让他感到震惊呢。 看来,当时抓的那个家伙,身份不低啊! 却没想吴守正只是对他勉励了两句,根本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 “别想那么多,小子好好干,后面有的是你立功的机会呢!” 接受着热烈的掌声,周安康的心里却更加迷惑。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有的是机会? 北边的战争都已经停止了,现在完全进入到谈判时刻,哪里还有什么立功机会? 再说,他这个保卫科队员,顶多算是民兵序列,都不是现役军人,哪有机会上战场啊,怎么就有立功机会了? 摸不着头脑的周安康,只能带着一头脑的疑问,结束了这次领奖。 而在台下的人群当中,四合院的职工们,却感到心里异常的复杂,尤其是易中海和刘海中,羡慕嫉妒的双眼都冒出红光了。 “听说最近周教练在教保卫科的队员学习驾驶和维修技能,本以为是一个文弱书生,哪里知道竟然还能抓敌特,这在古代都能称得上那么什么文武……” “人家那叫文武双全!别说,保卫科这帮粗胚,竟然运气好,遇到这么一位的大佬,竟然愿意毫不保留的把技术都教给他们!” “是啊,我都想去保卫科了!” “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虽然说是咱们厂的保卫科,但人家受军官会和厂里双重领导,如果军官会不同意,就算是厂里领导都没有权利开除人家。” “没错,听说最近因为学习,厂里就连保卫科那边的伙食都提高了一大截……” 易中海和刘海中听着身边的工人,讨论着关于周安康的各种消息,言语之中都充满了对于保卫科队员的羡慕,对于周安康这个慷慨之人的尊敬。 要知道,他们这些车间里的工人,全都是跟着师傅学习的手艺,要是碰到人品不错的师傅,那还好说,教得起码都还认真一些。 可是一旦运气不好,碰到的师傅人品不好,那么想要学到真本事,没有一大笔投资,那简直就是做梦。 也正是这样的原因,但凡是拜了师傅的,很大一部分徒弟,就被师傅拿捏地死死的,就相当于下人一样使唤。 而被使唤了多年的徒弟,一旦学到了本领之后,那么必然会走上了他们师傅的老路,必然会以相同的方式去对待他的徒弟。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作为纽带,害怕徒弟抢自己饭碗的陋习,使得很多人教导徒弟的时候,基本都不会太过用心,甚至留上一手的绝活,作为最后的保险。 新中国成立之后,这种陋习依然延续了很多年,直到后来实现了机械生产自动化之后,才彻底让这种传承方式消失。 可是心中有梦想的周安康,想要给工业的发展提个速,所以这种传承方式就有些拖延了发展的后腿,是周安康绝对不允许的行为。 这也是为什么周安康自进入到了轧钢厂之后,就立即实现了集中教学、统一提升的模式,就是为了彻底打破传帮带的落后方式。 不过受限于如今工人们的文化程度,周安康也没有完全取消这种制度的心思,毕竟如果没有手把手的教导,很多人恐怕光坐在课堂里面是学不到什么技术的。 同样对于那些老师傅来说,让他们做工作估计都是一把好手,可是如果要是让他们当老师的话,恐怕讲课时说话都不利索了。 一个全新模式的出现,有既得利益者,就有被损害利益者。 很显然,无论是易中海还是刘海中,都是被损害利益之人。 听到周围工人们的热议,尤其是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于保卫科队员能够从周安康手里学到技能的羡慕,很多和易中海相同想法的老师傅,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 “你们这消息都落后了,我姐夫的兄弟的老舅的妹夫在部委里工作,听说部委听说了周教练的教学方法之后,已经在考虑如何全国推广这种方式了。”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静,一方面是为了看周教练学习班的效果,另一方面是在考虑推广的方式和方法,反正你们等着吧,那些凡事留一手坑徒弟的,没有多长时间好日子了!” 一个据说很有关系的中年人,听到周围工友们的谈话,忍不住内心的骚动,就把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一时间惹得旁边的工人们浮想联翩。 尤其是坐在易中海后面的贾旭东,听到了大家的谈话,双目之中都放射出明亮的光芒。 虽然平日里性格比较柔和,除了娶媳妇的时候奋起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之外,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秦婉玉和贾张氏的夹缝之中左右灭火。 性格软绵但是并不代表贾旭东脑子不清楚,恰恰相反,整个大院里面,年青一代当中,周安康的评价里,综合最高分的绝对是贾旭东。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除了刚开始那两年之外,自家师傅易中海在教导自己手艺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么尽心尽力,甚至很多地方都说得含糊其辞。 虽然没有明说,可贾旭东的心里明亮通透,易中海这是不想再教自己技术,准备掐断了自己未来的前途,将自己的未来掌控在他的手心。 虽然在大院里,易中海当着众人的面,对于贾家也诸多照顾,可是贾旭东非常清楚,那些都是小恩小惠,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如果没有技术傍身,那么自己如何能够挺得起腰杆子? 可是贾旭东当初不知道易中海的真面目,拜易中海为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要是他想改弦易辙,别说有没有人答应,光是周围人就会将他当做忘恩负义之徒。 人如果一旦没有了名声,那么绝对寸步难行。 可是如果继续被易中海这么压制着,他就再无出头之日。 一时间,陷入左右为难之中的贾旭东,整日里都在忧愁之中度过,如果不是他技术非常扎实,说不定早就在车间里因为走神而发生事故了。 如今听到了周围工友们的议论,贾旭东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只是就不知道,这种统一学习的方式,什时候开始推广? 贾旭东这里想着如何逃离易中海的拿捏,而前面的易中海却在想着如何打断这种政策的执行。 要知道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工人,如果没有了帮带徒弟的隐形福利,那么等到五十以后,慢慢老眼昏花干不动活的时候,谁还会把一个普通的工人放在眼里? 虽然现在政策喊着工农联盟当家作主,可是旧社会的阶级制度已经在易中海的脑海里深深扎根,他根本不认为,普通的泥腿子,能够取得和那些领导一样的地位。 正如刘海中一门心思要当干部当官一样,也不就是打心眼里认为,成了干部当了领导之后,就能够对着别人指手画脚,随意作威作福么? 他虽然没有想要摆布别人的想法,但是他却希望能够给自己老年之后找个保障。 尤其是随着这段时间不断遭受周安康的针对,这种信念就更加强烈。 陷入到牛角尖之中的易中海,从来都不认为周安康之所以针对他,是因为他本身有问题,而是因为他没有儿子,是一个绝户,所以才被周安康那么肆无忌惮的针对。 如果要是他膝下有子女帮衬,人多力量大的情况,周安康安敢如此欺辱他和聋老太这对孤寡? 已经被仇恨遮蔽了双眼的易中海,就没有发现,刚开始的时候,周安康根本没有想要例会他们,更没有发现,比他更弱的那些住户,同样没有被周安康针对。 万事皆有因果,易中海从没想过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一切的责任推到了周安康的身上。 易中海在这里寻思着看如何能够在厂里找到针对周安康的突破点,而另一边刘海正也看着前面,嫉妒的几乎面目狰狞。 当了大半辈子的工人,他如今却连一个小组长都没有当上,可是周安康一个小年轻,刚踏入社会的小崽子,却在保卫科作威作福,仗着自己和领导关系好,根本就不将他这管事大爷放在眼里。 同样是教徒弟,难道他刘海中没有教过? 想他刘海中教了那么多的徒弟,全都实心实意,丝毫没有私心,可是现在人到中年,竟然还是平头百姓一个,连个厂里的表彰都没有。 而周安康竟然得到了部里和军官会的表彰,这算是什么狗屁的公平。 至于什么捉拿敌特的说辞,在刘海中看来,完全就是狗屁的借口,哪有那么多的敌特,能够被周安康这样一个小年轻给抓住? 又是一个陷入到癫狂的人,在内心里暗恨着周安康。 坐在前面看着手里奖状的周安康,可不知道有人把自己当救世主,有人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不过估计知道了,他也是淡然一笑,不会放在心上。 看着奖状上的个人三等功,周安康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印象独特的人物,那就是同样存在于一部电视剧当中,极度富有故事性的人物——祁厅长! 第45章 作业! 祁同伟从天之骄子到吃软饭,由个人英雄的转变,当时让很多人都唏嘘不已。 有人说是他心性不坚定,有人说是体制的不公平,更有人说是时代的悲剧。 但不管怎么说,在周安康看来,相比于祁厅长的悲惨遭遇,他完全就是一个幸运儿。 首先他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公平年代,此时天下初靖,一切从头开始。 其次他和祁厅长不同,对于当官没有什么执念,更没有什么向往,反倒是准备走的科技路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够凭借实力厮混的地方。 最后说道背景和出身,这大概是他比祁厅长最强的地方了吧。 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泛泛之交,但是足以具备登门拜访的资格。 加上少数和他老子关系莫逆的领导,如果要是周安康确定混迹仕途,这些都能够保证他平步青云。 如此浑厚的背景支持下,他混在学术界,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哪怕风暴来临之际,也绝对护他安宁平和。 等回到家里之后,看着那三等功的奖状,秦淮如和何雨水一脸欣喜的抚摸着,仿佛五千万大奖一样,望向周安康的目光之中满是崇拜。 “安康哥就是厉害,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就是,就是,周大哥实在太厉害了!”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不停地夸赞着自己,周安康却没有多么激动,指着角落里的木柜,向着秦淮如说到。 “打开那个木柜,里面第二个抽屉,像这样的奖状,还有三张,那是你公爹生前挣来的!” 然后看向一脸震惊的秦淮如,周安康感到有些好笑。 “咱家啥都缺,就是这东西还算比较富裕,而且这才是开始,等以后你男人我到大学进修完了之后,为国家立下功劳,到时候说不定二等功、一等功都不是没有可能呢。” 虽然周安康这话说得非常狂傲,没有丝毫的谦逊,可是秦淮如却目放溢彩,柔情盈眶,丝毫没有怀疑周安康是在吹牛。 在她看来,这个将她从乡下带到城里,让她从一个村姑变成一个军官会的干部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好,那我等安康哥立下功勋,以后咱家就用奖状贴满一面墙,然后让咱们的孩子跟着他爹、他爷学,也做一个大英雄、大能人!” “哈哈,好,没问题,你愿意怎么弄都行,不过在这之前,你可得好好努力,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才行!” “讨厌,安康哥,雨水还是个孩子呢!”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当着小雨水的面,直接说出了如此暧昧的话,饶是已为人妇的秦淮如,也有些受不了,面颊迅速变得通红。 不过虽然娇嗔着不依,可是曼妙的美目当中,柔情浓郁的几乎都能够拉丝了。 唯有一脸茫然的小雨水,完全没有听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反而一脸兴奋的追问起来。 “哥哥和嫂子准备给我生个小侄子么?” “对,哈哈……哈哈……” 看着何雨水如此呆萌可爱的样子,周安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羞涩着粉红面颊地秦淮如,只能没好气的向着自家男人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却不敢再说什么。 生怕再惹得自己这个疯男人,再当着小丫头的面说出什么让人娇羞地话来。 在厂里和家里都展现了自己雄风的周安康,只是稀奇了两天之后,就再次回到了忙碌的日常当中。 盼到了来之不易的和平,全国上下都在努力奋斗,自愿辛劳付出,只为祖国早日强大。 此时一周只能休息一个周日,但却没有任何人有什么怨言,甚至很多人都精气神十足的连周末都还在加班。 平日里如果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愿意请假。 虽然物质上而言,此时的新中国堪称贫瘠,可是从精神上来讲,这个时代的人们却是前所未有的富裕。 或许世间万物皆需遵守平衡,等到后世物资充沛,生活富裕之后,大家反而感觉到了空虚和浮躁,再没有了这个时代的奉献精神。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安康同志,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周安康刚刚从食堂吃过午饭,还没等他在休息室坐稳,就看到书记周开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拉着他的胳膊就朝着外面疾走。 等到周安康真看到三辆汽车车厢后面,那堆积如山的汽车配件,瞬间有种荒谬的感觉。 扭头看着几乎合不拢嘴的周安康,周开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 “原本我是想要给咱们厂争取一辆报废汽车,和一些配件的,可是部长直接把我打发到了汽修厂,结果你也看到了!” 周开山没有说出来的是,他差点都没能走出汽修厂,因为他直接将人家维修废弃的配件全都给拉了回来,充分展现了一次土匪的作风。 看着一眼面色有些不安的周开山,周安康内心里也只能叹息一声。 他也知道,之前自己的想法多少有些奢望。 毕竟他们既不是学校,又不是维修和运输部门,所以想要申请一辆汽车,哪怕是报废的也有些不现实。 整个国家都在紧张的建设者,任何一份力量都是稀缺的,想要一辆汽车来辅助一百多人的学习,多少有些奢侈了。 好在他们本就是轧钢厂,如果真要是逼急了,也不是无法手动打造一个框架出来,只是就不知道上级会不会支持。 毕竟厂里的生产任务繁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工人和机器,来帮助他们加工零件。 无奈之下,周安康只能安慰地对着周开山劝解起来。 “好了,领导,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反正汽车拉回来,也是要被分解的,现在还省得我们动手了呢!” 周开山当然知道,这是周安康在安慰自己,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只能无奈的向着周安康保证起来。 “安康同志,放心吧,一旦等到物资富裕了之后,我一定会向上级申请一辆完整的汽车的。” 周安康也知道,这只是周开山的安慰之词,本身就没有当真。 不过能够有这么多零件,周安康就不相信,自己无法自己组装一辆汽车出来。 反正都是讲解构造的,正好从一大堆零件当中还是,让那些学员们都动手帮忙一下,相信都会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地。 送走了惆怅的书记之后,周安康一刻都没有耽搁,直接就把所有空闲的学员都拉了过来。 看着神情恍惚的一众学员,周安康也只能积极导向,努力调动着他们的热情和斗志。 “现在把所有的零件全都卸下来,然后我给大家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辨认,相信经过这次实操之后,你们每个人都将会成为一个机修地高手!” 现场气氛多少有些沮丧,二中队长黄大江不得不苦中作乐的开导着。 “好吧,我们努力和周教练学习,等到把所有零件分辨完毕之后,大家好歹也能对外说,咱们都是建造过汽车的牛人了!” “哈哈……哈哈……” “对,有周教练在,这点小难题又算得了什么!” “没错,其他人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被黄大江换个说法一讲,大家的斗志反而被激起来了。 这年头,还真没有那个学习驾驶技术的,能够奢侈到拿一堆零件,来锻炼大家的机修能力。 还不都是拿时间去磨,然后利用水磨工夫,好几年的时间之后,才不过学成了一个菜鸟。 气氛再次热拢起来之后,一百多人就纷纷开始将三辆车上的零件往下卸载。 等到所有零件都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之后,周安康这才带着学员们围在这堆堪称破烂的周围,然后随手拎起一个圆形地配件,举起来向着周围的学员开口询问起来。 “来,谁能够给我说说,这个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保养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 “……” 看着周安康手中那个有些抽象的东西,大家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有一个年轻的学员,吞吞吐吐的给出了答案。 “这个……这个是转轴?汽车两个前轮上的配件,起到方向盘和轮胎扭转的传动作用……” 开了口之后,想到曾经课堂上的笔记,年轻学员越说越流利,其他人也纷纷认出了这个配件的名称和作用。 听到学员的回答,周安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指着四个学院,向着前面的一片空地上比划了了一下。 “来,你们四个,给咱们以一比一的比例,画出一个汽车的结构分解图出来!” 等到四个学员快速的在地上画出一个汽车的简单构造分解,周安康就把手中的配件放到了其中一个前轮所在地位置上。 再次走到那对配件跟前,拎起一个半弯的铁皮,然后再次询问队员。 “来,那个知道这是什么?” “左前轮的挡泥板!” 有反应快的学员,赶在别人开口之前,直接喊出了配件地名称! 就以这样的分类方式,周安康利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所有的汽车配件,归类堆砌在地上,对应着汽车的每一个方位。 等到最后一个零件放置到该放置的地方,周安康这才拍了拍手,对着所有学员,说出一句让他们无比震惊的话来。 “好了,现在开始布置作业:这些零件最少能够组装三辆汽车,那么我们以中队为单位,每一个中队长为组长,利用这些配件,大家配合组装出一辆汽车来!” “我的要求是,每一个小组组装完毕之后,必须写出所组装车辆的问题,以及维修的方法!” 看着一脸苦涩的学员们,周安康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耳过千遍不如动手一遍! 他讲得再多,都不如大家通力合作动手打造出一辆汽车出来。 周安康相信,这样的过程多来几次,那么所有人都会成为一个精通维修汽车的高手。 当然,这个过程当中,很多人恐怕要掉很多头发了。 “嘶……” 听到周安康的变态要求,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望向周安康的目光宛如看魔鬼一样。 看到这帮傻乎乎的家伙,周安康顿时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都站这里发呆有个屁用,还不快去讨论一下方案,总得先排出一个安装次序吧!” 周安康的训斥,让大家如梦初醒,纷纷直奔自家中队长而去。 “一中队的这边来……” “二中队的,赶紧集合!” “这边三中队!” 仓库里响起了三个中队长的集合命令,刚才还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变成了泾渭分明的三个方阵,然后彼此之间还在用灼热的目光挑衅着。 人一旦进入到了竞争之中,就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和斗志。 如果要是凭周安康一个人手把手教,估计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恐怕是做不到烂熟于胸的程度。 可是如果要是把组装办成一个竞赛的方式,那么大家学习和掌控的速度就会提升一大截。 看着团团围起来的三个中队,旁边观察着的张海河,不禁佩服的感叹起来。 “还是咱们的周教练有办法,看这么长时间的学习,组织的井井有条,推进的平稳有序,彼此之间还时不时穿插着竞争,一直保持着学习的热情饱满!” “没错,就是不知道安康同志大学毕业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回到咱们厂,多优秀的人才啊!” 赞同的点了点头,崔胜利不由发出了遗憾的感叹,惹得一旁的张海河没好气的歪了他一眼。 “我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事情想想就好,白日梦最好还是趁早别做!” 虽然轧钢厂的领导层都保持着沉默,仿佛这样就能够得到奢望的万一,但是所有人心里其实都非常清楚,周安康这样优秀的人才,估计未来很难回到轧钢厂了。 毕竟轧钢厂不过是一个生产单位,实在没有多大的竞争力! 第46章 圆满结束 如果说刚开始轧钢厂的领导作出保留周安康岗位的决定,是为了能够让周安康学业完成后再次返回到轧钢厂。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当周安康的能力得到了一个全方位展现,尤其是那比轧钢厂技术员都水平高超的机修能力,那个岗位的保留,就成为不甘心的最后一丝念想。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周安康未来的腾飞,已经成为注定的事实。 一个手绘机械图纸比用了工具都规范,维修机器水平超过技术员,英语、俄语都非常流利,而且不光是自己会,还能够组建学习班传授给其他人。 这样全面的人才,只要领导眼睛不瞎,那就轮不到他们这个小小的轧钢厂。 可这个时代,但凡是企业的领导,都是一心一意放在工作上,大部分都是全心全意为了集体考虑,反倒是细节的原则问题,有时候不是那么注意。 就像周安康的岗位,按照要求,如果周安康明年一旦考上大学,那么他的岗位就必须消除,可出于对人才的渴求,所有厂领导已经达成了一致,轧钢厂必然有一个周安康的岗位。 而对于轧钢厂这样出格的行为,部委里的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到。 反正都是下面的单位做的,问就是领导们不知道。 更何况一旦奢望实现了,那么还不是他们工业部的底盘么?到时候如果其他单位有需要,岂不是什么都好商量。 当所有人的集体荣誉拔高到了一个程度的时候,对于人才的渴求反而更加强烈,毕竟国家荣誉太过笼统,小地盘的集体概念,反而深入人心。 就像轧钢厂,虽然也分不少科室,大家彼此也有竞争,可是一旦对外的时候,那么大家就都是轧钢厂这一个集体。 轧钢厂和机修厂、炼钢厂等单位也偶有摩擦,有着不小的冲突,可是一旦对上其他领域,那么大家就团结一致,全都是工业部的一份子。 这就是曾经所谓的山头主义,否则老人家哪会说出派内无派千奇百怪的说法。 如果说之前对于留下周安康无望,轧钢厂的领导会感到非常痛心,那么等到听说保卫科三个中队,竟然用报废的零件,组装了三辆汽车之后,周开山,杨繁盛,李怀德和娄望远就再也坐不住了。 得到了消息之后,四人直接联袂而来,第一时间跑到了保卫科。 “这是你们组装的?” 看着三辆破破烂烂的汽车,虽然知道绝对动不了,可周开山依然感到来自于心灵深处的震撼。 保卫科的队员是个什么成色,他这个曾经军队当中的政委哪里会不清楚,一个个都是说话粗鲁,大字不识多少的大老粗,除了打仗和种地之外,哪里还会懂得其他。 可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竟然都能够动手组装汽车了? 这确定不是神话? 如果不是那三辆汽车真实的屹立在几个人的眼前,他们是绝对不敢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都能够成为现实。 感受到了周开山的震惊,看着其他几个领导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牛大力、黄大江和刘晓明心中就是一片骄傲。 无论什么时候,懂技术的知识分子都是受人尊敬的。 尤其是从大老粗转变为一名技术人员,这份成就,让所有保卫科的队员,都有种飘飘然的成就感。 但是这种漂浮的心态还没有维持三秒,就听到从彻底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呵斥声。 “这个螺母是谁拧的?车厢生锈了,难道就不知道垫上一片垫片?就这么拧上有什么作用?摆样子图好看么?都操得什么心?” 听到毫不客气的喝骂,刚才一副骄傲神色的牛大力,顿时气愤的扭头看向身后的队员。 “都他妈的给老子愣什么呢,没听到周教练的话?看看是那个龟孙干得,回头把相关章节的笔记给我抄十遍!” 接连被周安康和牛大力呵斥,人群当中某两个负责车厢加固的员工,寒蝉若惊般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正感觉在领导面前,处于人生巅峰时刻的时候,却瞬间被打回到了冰冷现实,牛大力要是不生气的话,才叫见鬼呢! 看到这一幕,一旁准备等待检阅的黄大江和刘晓明顿时心中一突,升起一种不安,急忙扭头对着旁边的队员低声交代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再去检查一遍,记住,给老子看得仔细了!” 一瞬间,刚才还得意洋洋地等待厂领导检阅的保卫科队员,哗啦啦地就像潮水一样,朝着组装好的汽车扑了过去,然后各司其职,每个人都负责一个部位,趴在那里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 看着往日里一副骄纵架势的保卫队员,却被周安康一个吼声,吓得和小学生一样乖巧。 周开山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没想到咱们这个安康同志也是个暴脾气啊,看看把大家伙都吓得,哈哈哈哈!” 大家也知道,周开山这完全就是开玩笑,毕竟保卫队员是个什么脾气,大家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惹急眼了,别说那些老师傅了,就算是厂领导恐怕都不给面子。 虽然都处于一个工厂里面,可是无论工作制度还是工作方式,人家都是自成体系。 就连吃饭,这一百多人还专门有一个小型的食堂,和那些工人都不在一个大锅里吃饭。 如果要是把后来的傻柱,放到这个时代的保卫科面前,恐怕他早就被扔到黑屋子里面了。 没办法,保卫科就是有着这样的底气,惹急了都能够拉出几架高射炮还有机枪出来。 他们的装备可和乡村里的民兵连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堪称是没有编制的正规军。 如此雄厚的资本,如何会向一个区区生产企业的领导人屈服? 而如此桀骜不驯的一群家伙,竟然被周安康给收拾地服服帖帖,如何能够不让周开山等人感到心惊呢。 莫非,周安康这个小家伙,还有管理方面的能力? “这个右前轮的挡泥板,你装上去的时候都不知道清洗一下么?” “这是减震的钢板,减震用的,知道么,你就不知道把铁锈去一下么?” “这只轮胎怎么没有充气?破了?破了难道不知道补一下么,你自己的鞋破了都知道缝补,就不知道给车胎补一下?” “……” 一百多号人拥挤在仓库里,可是只有周安康不时呵斥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回响。 无论是被批评的,还是旁听的,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即便是移动着脚步,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来,将火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这么多天下来,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周安康的脾气。 平时看似非常好说话,甚至偶尔还能够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可是一旦涉及到技能范畴当中,面对犯错的人,周安康就会觉醒毒舌属性,狂风暴雨般的批评,让七尺大汉都瑟瑟发抖惶恐不安。 一旁原本还微笑着相互打趣的张海河和崔胜利,更是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哪里还有之前轻松自在的样子。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铁面门神一样。 “在组装之前,我什么都没有说,是希望你们自己能够想到位!” “为什么我们学驾驶的还要学维修呢?是为了多一门手艺么?” “你们还记得我第一堂课给你们讲的内容么?安全,安全,还是他妈的安全!” 面色涨红的周安康,眼睛里放射出锐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学员。 “学习维修不过是为了安全驾驶保驾护航!” “对于驾驶员来说,汽车就是咱们的命根子,稍微有点不合适的,就应该及时处理,而不是等到它坚持不下去了,直接烂掉了,我们再去处理!” “我告诉你们,如果以这种心态对待汽车,那么汽车将会把危险还给你们!” “就像是准备跑一次千里长途,你发现发动机稍微有点问题,那么你现在是准备维修呢还是继续凑合着坚持呢?” “维修的话固然有些花费,可是却能够保证这一趟车平安归来,如果要是你疏忽大意,或者心存侥幸,那么一旦车抛锚在荒郊野外,你会怎么办?” “面对求救无门的情况,难道听天由命,等着过往的车帮你捎信息么?” “更严重的,这一路跑过去,如果有那种翻山越岭的路段,结果在山路之上忽然发动机爆缸了,你告诉我,你自己的性命,国家的财产,你拿什么保证?” “今天是咱们组装汽车的第一堂验收课程,我希望我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们强调一遍,汽车就是我们驾驶员的命根子,而我们身上所学的一切能力,全都是为了安全服务!” “如果要是你们再这么吊儿郎当,那么我告诉你,总有一天,别的男人会花着你的抚恤金,睡着你的婆娘,打着你的娃,还不念着你的好,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忍,可是损坏了厂里的汽车却是不允许的!” “重视安全,就是重视国家的财富,重视自己的生命,重视家庭的美满!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被周安康训斥的冷汗直流,正神色慌张的学员们,听到了周安康的问话,急忙大声的高呼起来。 别看被周安康如此毫不留情地批评,但其实大家心里丝毫没有减弱对于他的感激。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周安康所说的才是对的,保证安全,才是对于自己、对于家庭,对于国家的负责。 光是他们对于轧钢厂运输队的了解,去年就有一个驾驶员,因为刹车失灵,结果在去山东的路上,一头扎进了山沟里,直到三天之后才被当地的居民发现。 虽然后来厂里补贴了一大笔钱,也安排了家属接替工作,可是老娘、妻子带着小儿女那撕心裂肺的悲痛,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记忆犹新。 虽然大家在建设富强国家的大道上,无所畏惧奋勇向前,可并不代表着大家不怕死,面对死亡无所谓。 一想到未来如果要是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那么别的男人花着你的抚恤金,睡着你的老婆,打着你的娃,所有人顿时有些接受不了。 别说这些学员了,就是一边旁听的张海河和崔胜利,光是想一想那副凄惨的未来,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然后相视苦笑了一下。 这周安康,果然不负他毒舌的名声,光是被他稍微蛊惑一下,就有种破防的感觉,更不用说那些直面他严厉批评的学员们,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不管承受多大的压力,但效果却是异常的好。 从第二天开始,张海河就发现,所有的学员在学习和实践的时候,态度变得认真了很多,用心了很多,全都没有过去捞一把就是赚了的便宜心态。 所有人已经将技能学习,当成了建设国家的荣誉行为,将觉悟提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步。 哪怕这种状态,完全就是周安康恐吓而来的,可在张海河看来,只要能够起到好效果的方法,就是一个好方法。 京城的季节已经步入深秋,如同田地里地庄稼一样,学习班也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经过了小半年的学习之后,保卫科一百六十余人,全都在周安康严格地要求下,拿到了合格的评价,基本上已经具备了短途出车的要求。 参观完保卫科队员那娴熟而标准的驾驶技术之后,而再也等不及的周开山,直接找上了部委的大领导。 “领导,我们那个学习班已经圆满结束了课业,要不……您去检验一下?” “你这是让我检验你们学习班么?你这是准备来向我炫耀的吧!” 没好气的训斥了周开山一句,赵部长撇了撇嘴,这个老部下,他实在太熟悉了,稍微有点成绩,就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丝毫没有一点沉稳,无论是过去当团政委,还是现在当厂书记,丝毫没有一点长进。 第47章 周开山的烦恼 “嘿嘿,领导,在您面前,我用得着端着么,我又不是老刘,好家伙,自从当了副部长之后,看把他得意的,现在见了面,要是我不想开口,人家都不搭理我。” 哪怕上门寻求支持,周开山都不忘记给自己的老对手上一把眼药。 当年如果不是在连队时,一时没有忍住,冲动之下杀了小鬼子的战俘,说不定他此时也好歹是个副部长。 所以每次看到自己的老对手,比对方低半级的周开山,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不损上对方两句,他就有些不舒服。 “呵呵,我就说吧,那一次这老小子不在领导跟前告我的黑状,太阳恐怕都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就在周开山嘟囔着的时候,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然后已经坐到副部长位置的刘建业和王大年,就相伴而来。 “部长好!” 先是一同向着赵存正问候了一声,刘建业就嗤笑着,向周开山打趣起来。 “怎么了,咱们的周司长,只会背后说小话,看到我本人,就成了软蛋,连话都不会说了?” “哼!” 告状是一回事,可当面吵架却是另外一回事,看到刘建业那让人讨厌的笑眯眯眼睛,周开山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随即扭过头,做出不理会对方的架势。 而一旁的王大年,就当是没有看到这两位的针锋相对,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非常坦然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涉足其中的意思。 看到这两个家伙又开始了,赵存正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对着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等到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之后,赵存正这才对着刘建业和王大年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开山说他们厂的那个学习班已经圆满结束,而且成绩斐然,就想让我们过去看看成效!” “这就结束了?没想到有福家那个小子,还真有几把刷子!” 听完了赵存正部长的介绍,王大年不由惊讶的看向周开山,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轧钢厂这个学习班才举办了几个月的时间,好歹也是一百多人呢。 “你认识他爹?” 没想到王大年默不作声,竟然还和周安康有着一点渊源,周开山不由感到非常惊讶。 听到周开山这话,王大年还没开口,一旁逮着机会的刘建业倒是先怼了过去。 “你这话说得多稀奇,周飞车手的花名,但凡在北方战区的,有几个没有听说过,我当年带连队的时候,还从他手里沾光过三挺机关枪呢!” “当初他帮我们十六团转移过几次物资,也算是比较熟悉!” 哑然地看了刘建业一眼,王大年朝着好奇的赵存正解释了起来。 “好家伙,弄了半天,这父子俩,和我们部委的领导都认识啊!” 没想到自家两个副手,竟然都和周有福认识,赵存正不禁有些惊讶! “领导你也知道周飞车?” 这次轮到其他三人惊讶了,要知道赵存正可是很早就已经跟在陈老总身边,一直呆在司令部,按说是没有机会和周有福打交道地。 “呵呵,我只是听说过周飞车的大名,一夜之间转战数百里,把山路开得和平地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和他儿子比较熟!” 对上三人充满疑问地目光,赵存正笑呵呵的解释起来。 “四三年,我在后方养伤的时候,见过安康那个机灵的小家伙,你们是不知道,但凡是只要在后方待过的领导,那小家伙都会缠着学上一点东西。” “什么枪法、外语、兵法、厨艺、下棋……甚至都还缠着我教他卷香烟,嗨,这小子烦人的很呢!” 虽然赵存正嘴里满是嫌弃,但是三人却能够从他充满笑意的脸上,看得出来,赵存正这个部长对于周安康是十分的喜欢。 “领导,怎么就没有听你说过啊?” 咂舌不已的周开山,这时苦笑地向着老领导抱怨起来。 要是他知道自家部长和周安康还有这一份香火情,今天来的时候,恐怕就会直接拉着那小家伙过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老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如果不是这次要去你们厂,再瞒不过去,你觉得我会给你上杆子给我添麻烦的机会!” 看着周开山那一副无赖的样子,赵存正就没有好气。 这家伙三天两头跑过来,喊着要支持机器,就两人的关系,他都这样烦人,要是再加上一个周安康,那还有安宁日子么! “呵呵,领导,您这是冤枉我,我老周这还不都是为了厂子,还不是为了祖国的建设!” 虽然被质疑人品,但是周开山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委屈,连连为自己辩护着。 “你少来,机修厂的老李,都已经到我这里告了你好几次状了,听说你连人家的废旧零件都给拉回到你们厂了,你周大铁公鸡的威名,依旧不减当年啊!” 没有再比刘建业更为熟悉周开山无赖脾气的了,听到他那狡辩,当即没好气就都露出他丢人的事情来。 “好家伙,连一根钉子都不给人家剩,你们轧钢厂什么时候改收破烂了?”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说老刘,你这人不讲良心啊!” 一听刘建业这样损自己,周开山立即瞪着眼睛嚷嚷起来。 “这事你得问问老领导,我当初想申请划拨几辆废旧汽车,可是老领导告诉我要自力更生,我这不,就到机修厂找办法去了吗!” “老李那小子穷扣门的,告诉我说什么就算是报废的都没有,都是一堆废旧零件,要是我能够组装一台就随便拉走!” “这不,我就把他的废弃零件拉回去,结果我们保卫科直接组装了三台样机,虽然跑步起来,可是锻炼维修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好家伙,果然不愧是你老周啊!” 原本还以为刘建业夸大的王大年,听到周开山竟然利用废弃零件,组装了三台汽车,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够如此精打细算的生产单位一把手,周开山这天赋,在京城也没有第二个了! “那当然,要是没有一点手段,凭什么当年我们团能够成为全军装备最齐全的,还不都是我老周,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面对王大年的夸奖,周开山被挠到了痒处,立即得意的炫耀起来。 他周开山当年之所以能够威名传晋东北,靠的就是朋友多和会攒装备,否则凭什么带着兄弟们打富裕仗。 “好了,既然你们那个学习班有了成绩,那么我们明天就过去看看,如果效果真如你说的那么好,随后你们总结一下经验,我再向上级报告,看看是否能够联合教育部门,推广一下模式!” 也不过是把几个人叫到一起通个气,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所谓的开会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最后赵存正直接拍板,决定了明天的日程。 “老领导您放心,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吹牛有些上头的周开山,把胸口拍得碰碰响,大包大揽地保证着。 看着这个家伙又开始人来疯,赵存正、刘建业和王大年三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却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 结果等到周开山走出了部委大楼,头脑清醒之后,心中就暗暗叫苦起来。 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检验学习班的成果,起码要有足够多的展示机会。 而作为驾驶班,如果没有汽车这样的工具,又怎么能够快速的展现呢? 明白自己上当的周开山,扭头看着部委大楼,心里就气愤的吐槽起来。 果然啊,能够当领导的花花肠子就是多! 回到了厂子里,下示意的来到了保卫科,迎头就碰到了闲着无聊瞎转悠的周安康。 还没有等周开山开口,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脸样子的周安康就笑着打趣起来。 “哎呦,这不是咱们周书记么,咋地啦,丢钱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根据平日里的接触,周安康也能够看得出来,周开山也是一个性情豪爽之人,完全没有那么多领导架子,兴致来了都能够和扫地的大妈在那里侃大山,和副厂长杨繁盛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你小子,学习班结束了,你就放飞自我了是不?” 被周安康这个小年轻打趣,周开山多少有些丢脸,当下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听到周开山的训斥,周安康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递给他一支烟,丝毫没有丁点害怕。 “我说周大书记,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没有听说咱厂遇到什么难题啊?” 作为重要的生产单位,能够让周开山发愁的,大多数都是上级分派下大量任务的时候,最近并没有什么任务下来,所以周安康也感到有些好奇。 接过了香烟,一看竟然还有过滤嘴,周开山不禁仔细一看,顿时心中满是惊讶的看向周安康。 “吆喝,你小子,竟然都抽上特供中华了?他奶奶的,我堂堂一个厂书记,竟然还不如自家保卫队员抽得上档次,这到哪说理去!” 面对丝毫没有架子的周开山,周安康相处起来非常舒服,所以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香烟的来历。 “嗨,这都是长辈关照,您也认识,就是军官会王副主任,我那周叔和我哥都还在北边,家里的配额可不都好过我了么!” “三十七军,周创业军长?” 听了周安康的解释,周开山喷出一道白色的烟气,惊讶的抬头看向对方。 好家伙,这小子路这么野? 怎么认识的都是领导级人物? 虽然以前和三十七军不是一个战区,可是对于周创业的名声他也是如雷贯耳。 那可是有着陕甘战区之狐美誉,兵法堪称出神入化,特别喜欢驰骋战场,甚至不顾中将地身份,屡次跑到前线去。 那可是军队副参谋长的热门竞争人选,若论军中影响力,就算是他老领导赵存正差着一截呢。 被周开山那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对方本身也是军队转业,所以周安康就没有隐瞒。 “我们是一个老祖宗,但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就是当初我老爹上前线时,被托付给王姨照顾,所以两家关系非常亲密!” 点了点头,周开山也算理解。 像周安康这样,母亲早逝的孩子,被托付给战友抚养的情况,在前些年比比皆是。 但凡在核心根据地和大后方成长起来的孩子,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 不过周安康绝对属于其中的佼佼者,本身太过优秀,所以就显得比较突出。 这年头,哪一个大领导没有几个普通世交,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六七十年代,那些明明家世普通的孩子,却能够成长在军区大院里的原因。 追寻其根源,不过都是自家长辈留下来的遗泽罢了。 虽然之前周安康没有觉醒前世记忆,但是两世地精神放在那里,整个人从小就聪明伶俐胆大心细,但凡是前线退到后方的大小领导,他都能自来熟的打交道。 也正是他这种社牛的属性,使得很多领导都对他有着良好的印象。 如果要是周安康有机会跑到大会堂里面去,前去参加会议的,起码有相当一部分人都会认出他来,这就是穿越者的牌面! “唉,书记大人,还没说到底什么事情,让你愁眉苦脸的?我没记得这两天咱们厂有任务下来啊!” 解释完了自家的关系之后,周安康就好奇的再次追问起来。 能够让周开山这个万人大厂书记都感到为难的事情,周安康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看在老周这个人不错的份上,要是能够帮上一把,那么他也不介意出手一次。 所谓的香火人情,随着时间地流逝都会慢慢淡化,如果不用也是白白浪费,反正他又没有准备混迹仕途,所以多多少少都是无所谓。 与其等到关系慢慢淡薄,还不如用即将过期的人情,打造一张全新的更加亲近地人脉出来。 再次被周安康提及,周开山顿时觉得手里的特供香烟,滋味都没有那么香了。 “嗨,这不是咱们部委的领导,准备明天过来检验一下咱们学习班的成绩。” “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运输队的车,都忙得恨不得一辆当两辆使,连你们保卫科的车都被借过去了一辆,哪还有什么空余啊。” 第48章 得到认可 望着不远处保卫科的训练场上,那两辆破旧的汽车,周开山满眼的惆怅。 “就剩这两辆车,明天让领导过来,多少有些寒碜啊!根本就体现不出咱们的成绩!” 没想到周开山的烦恼竟然还和自己有关,周安康先是愣了一下之后,随即噗嗤笑了起来,当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书记你早说啊,你没有门路,我有啊!” “什么?你有门路?” 瞪大着眼睛看向周安康那无比年轻的面孔,如果不是知道周安康的性情,周开山都要以为他在胡吹大气。 毕竟之前他向老领导申请几辆废旧老车,都无功而返,而要想最大程度展现学习班的成果,那么没有十辆八辆的车,根本就显示不出效果来。 “你有什么门路?难不成还能借来几辆车来!” 面对周开山的质疑,周安康也没有在意,当下对他如实的解释起来。 “要是说长时间使用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可要说用那么几个小时,展示一番咱们学员的驾驶技术,借上十辆八辆的完全没有问题!” “你……真的?” 堪称绝处逢生,让周开山说话都出现了破音。 “你和那个厂的领导还有关系?” 怎么越了解周安康,越发现这小子神秘,时不时就能够给自己蹦出来一个堪称惊吓的意外。 “我当初准备办学习班的时候,不是就告诉过领导,我在大后方跟着一些领导学过很多技能,就连修车、修坦克的技能都是那个时候学的。” “其中一位教过我机修技能的师傅,现在就在咱们京城第一汽车厂担任厂长,虽然生产出来的汽车都是有主的,可是咱们要是借上几辆过来,用那么一晌午,这个面子我自认还是有的!” “董立志厂长是你师傅?” 周开山嘴里叼着的香烟都掉到了地上,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看向周安康。 这是什么神仙下属,跟着学习技术的师傅,竟然都是曾经战区后勤部门的知名人物! 虽然没有多上过前线,可是董立志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工人,曾经参与组建过我军第一批火炮生产线,参与组建过第一支坦克维修大队,更是汽车维修方面的专家。 难怪这小子理论实践样样精通,原来学习技术的对象,直接就是领域当中的顶级大佬啊!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走啊!” 既然周安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周开山立即就有些迫不及待,连连催促起来。 没想到周开山竟然如此着急,周安康都有些无语,往日里沉着冷静的书记大人哪去了?今天怎么这么毛躁? “急什么啊,你先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我师傅今天在不在,我还有拿个东西,还有要开车总要有司机啊,难道就靠咱俩去?” “哦,对对,那你赶紧召集人手,我去办公室确认一下!” 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周开山也知道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当下冷静了一下情绪,就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回到宿舍里拿出自己编写教材的几本笔记,周安康又召集了十名队员,等待着周开山的回复。 因为之前很多队员都不识字,所以周安康干脆把自己编写的教材刻印了两百份,直接一人发了一本,利用扫盲的机会,捎带给大家讲解着教材,大大推进了学习的进程。 如今要去找传授自家手艺的师傅,还有什么比带着成果直接上门更加合适的礼物? 等到周开山确认董立志在厂子里之后,他就拉着周安康坐上了自己的吉普车,然后其他的保卫科队员全都集中在后面一辆卡车上,一起朝着汽车厂风驰而去。 和轧钢厂一样,京城汽车厂也是一个庞大的生产单位,但是保密级别比轧钢厂还要高一点。 周安康可是非常清楚,虽然汽车厂还在仿造外国的品牌,但是自主研发的项目已经展开,也就是未来解放牌汽车。 而且说不定研发部就设立在汽车厂,毕竟京城可是科技大拿最多的存在,加上东北方还在打仗,综合考虑,研发部门放在京城里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知道周安康不是那种吹牛的人,但是等他们感到汽车厂的时候,周开山意外地发现,汽车厂的厂长董立志,竟然亲自在大门口等待。 再自视甚高,周开山也不会认为对方的这番姿态是看在他的身份上,那么能够让董立志如此重视的,也就只有周安康一个人了。 果然,等到吉普车刚停下来,周安康推开车门,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一身蓝色工服,须发凌乱的董立志跟前,张开双臂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师傅,好长时间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说好听的,想师傅了也不说过来看我,这是有事要求到我头上,才想起我了吧?” 手脸上都还蹭着机油的漆黑痕迹,董立志中气十足的用洪亮的声音对着周安康就数落起来。 “嘿嘿,哪有,我这不是刚参加工作,一时间有些忙,还没有来得及呢!” 看到这师徒俩果然关系亲密,周开山虽然感到意外,但依然快步走了过去,不顾董立志手上的污渍,就伸出双手热情的紧握过去。 “早就听说过董厂长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风采过人,闻名不如见面啊!” “哈哈,周书记过奖了,就是一个手艺人,那有什么风采,来,咱们立面请!” 三个人来到了董立志的办公室,秘书立即倒上热茶,纷纷落座之后,董立志这才看向自家的好徒弟。 “小兔崽子,说吧,今天找师傅有什么事?” 之所以询问周安康,而不是周开山,那是因为董立志清楚,周开山能够携周安康过来,那么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为要是正常的公事,那么周开山肯定就直接自己找上门来了。 只有通过公事通道无法解决的事情,周开山才会把自家这个小徒弟拉过来充当说客。 而董立志向周安康询问,如果能够办到的话,那么什么都好说,如果要是为难的话,那么可以不用那么正式的口吻拒绝,完全不会让周开山感到难堪。 虽然作为一名技术人员,可是曾经作为后勤部门的管理者,董立志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 对于董立志的询问,周安康也没有客套,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师傅,我在轧钢厂开办了一个驾驶和维修卡车的学习班,经过小半年的培训,一百多名的学员已经功成结业,部委的领导们准备检验一下学习的结果,可是我们却缺少演示的工具,所以想从您这里借用十辆卡车半天时间。” 没想到周安康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答案,饶是心里有准备的董立志,一时也有些发愣。 他并没有立即给出回答,反而眉头微微皱起,朝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你是怎么教他们的?教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仿佛早就知道董立志有此一问,周安康从挎包里掏出了三本用来记录教材的笔记,双手恭敬地递给董立志。 “师傅,这是我为学习班编写的一份教材,请您过目给予指正。” 在学术的领域当中,但凡涉及到知识的,从来都没有玩笑,而是丁是丁卯是卯。 董立志也没有客套,当下就接过笔记本翻阅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到寂静当中,只有董立志哗啦啦翻阅笔记的声音响起。 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等到董立志将笔记本翻完了之后,将目光再次投向周安康,双目之中满是骄傲。 “不错,非常不错,看你这教材,编写的条理分明,思路清晰,知识点也非常丰富,最重要的是足够使用了。” 难得董立志如此好说话,周安康一时也忘记了旁边还有自己的领导周开山,当即就将心中的一些疑惑,滔滔不绝的向着董立志开口请教起来 机修技能周安康现在也才五级,尤其是他所学到的知识,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后世,维修的对象也是更加先进的存在。 对于如今更为原始的机器,还是有很多不理解,虽然他也能够通过系统来提升,但是一来见到一位大佬,好学的习性使然,另一方面,也能够通过学习讨论,更拉近彼此的关系。 又是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师徒俩人经过一番热弄的讨论之后,又找回了曾经学习的场面,董立志听着周安康时不时冒出来的新奇观点,心中非常认可的同时,嘴上也不吝夸赞。 “很好,看得出来,你平日里还是没有放下学习,几年没见,无论是知识的广博还是深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做学术就应该保持这样的态度!” 将学术讨论做一总结之后,董立志然后话题一转,就周安康刚才提出的要求,给出了答案。 “好吧,看在你还算勤勉认真的份上,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哈哈,实在是太感谢董厂长了,你可算是帮助我们大忙了!” 总算是将提起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周开山得到答复之后,再也忍耐不住高兴,当即就开口感谢起来。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国家建设,而且,我们这也算是支持兄弟单位的工作嘛。” 对于周开山的感谢,董立志倒不是多么在意,今天能够看到周安康这个一段缘分的徒弟,竟然分别之后,还能够保持如此认真刻苦的钻研劲头,才是让他最为高兴的事情。 虽然也是一名领导,但是董立志更自认是一名技术人员,所以面对好学的后辈,举手之劳的帮助,也是乐意给出一份人情的。 否则光是周开山过来,那简直连门都没有。 倒不是他不会做人情,而是一旦开了这个口的话,那么他这汽车厂估计就不是生产汽车,而是变成租赁汽车了,毕竟现在全国范围内全都是处于物资工具紧缺的状态,要论对于汽车的缺乏,轧钢厂甚至都排不上号。 世间之事最怕认真二字,如果全都认真了,那么一切都要讲规矩,可是要讲规矩的话,轧钢厂作为平级单位,根本就没有权利从汽车厂借用汽车。 汽车厂本来是生产汽车,由部委再统一分发配额,严格来说汽车厂自己都没有处置的权利,更何况新车借给轧钢厂去演练,想屁吃呢。 公事这条路完全就走不通,也是周开山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打汽车厂主意的原因,谁不知道最不缺汽车的就是汽车厂啊。 可公事公办走不通,那么只能依靠私人关系来擦边办理。 临时借用几辆新车支援一下兄弟单位的活动,又不是白送,这点权利董立志还是有的。 哪怕就算是部委的领导知道了,也顶多就是一笑置之,毕竟就算是汽车出厂之后,也得磨合检验不是,这一趟外借,就相当于帮助汽车厂磨合了。 正是明白这一点,周安康才敢大包大揽。 要是轧钢厂和汽车厂不是一个地域内的单位,那么周安康肯定也会装聋作哑不让自己的师傅为难。 对于轧钢厂来说算是难题的事情,对于董立志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更加在意的是周安康编写的这份教材。 轧钢厂这样进行机械零部件加工的单位都缺司机,而专门和汽车打交道的汽车厂就更缺了。 “你小子这份教材编写的相当有创意,我看了一下,非常适合大范围教学,既然都当礼物带过来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抚摸着三本笔记本,董立志感到非常的高兴,仿佛也看到了一年半载之后,汽车厂同样能够涌现出一大批技能合格的驾驶员来。 “我带过来本身就是为了送给师傅,请师傅斧正的,您愿意留下,我更是求之不得呢!” 对于董立志非常喜欢自己的礼物,周安康也非常高兴。 蹭着脸皮白借和送了让对方满意的礼物,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 前一种顶多就是一锤子买卖,而后一种却是人情往来的开端。 ~~:看到这里的留下爪爪! 第49章 拍到马腿上了 有这么一位在生产单位做领导的师傅,对于立志在技术领域发展的周安康来说,那完全就是天大的助力,毕竟难说什么时候,就有需要对方支持的需求。 所有的技术研究,最终都是要落地在实践当中,否则永远就只能称之为理论和猜想。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就在保卫科混着?有没有继续进修的意愿?虽然师傅只是一个厂长,但也还是认识几个学校领导的,要是你有想法,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相关学校!” 心中欣赏周安康对于学术的态度,看着他那年轻的面孔,董立志不忍心这么一个人才埋没,当下也顾不上旁边周开山,当面就做出撬墙角的行为。 虽然不是挖到自家单位,可是这种撬走对方人才的行为,多少都有些不地道,所以说话的时候,董立志完全就没有去看周开山的表情,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周开山古怪的神色。 感受到董立志那完全发自于内心的真诚关怀,周安康内心里非常感动,当下急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师傅,徒弟我已经有了打算,高中的知识我并没有放下,准备明年考取京城工业学院,提升一下我的知识基础,拓宽一下知识层面,再看看我是不是在其他领域也有天赋!” “好,好,钻研技术就应该保持这份永不满足的劲头,只有通过不断的学习和尝试,才能够保持在学术的道路上奋勇向前!才能够学到更大的本领,更好的为国家奉献!” 听到周安康竟然已经有了继续学业的计划,董立志立即高兴的不断颔首。 这番话听上去有些像是官话、大话,但周安康知道,这就是董立志的真实想法,或者说这一代人都是如此质朴的想法。 所有钻研学问和技术的工作者,除了一小部分本身是享受那种对于真理的追求,大部分的人更多的是带着为国家强盛,为祖国奉献的目的。 或许这样听上去有些功利,但正是这种目的强烈的功利驱使下,才有了新中国工业行业的蓬勃发展,才有了后来一飞冲天的辉煌之势。 周安康的前世,新中国之所以能够在新世纪一飞冲天,很大一部分缘故,就是因为在困难时期,一大批先辈们并没有被艰难的客观条件所吓到,反而逆流而上,艰苦拼搏,为后辈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和底蕴。 要是只简单把功劳归咎于后来者的身上,那么两弹一星的成功,难道是天降奇缘不成? 新中国用比老美和老苏更短的时间,成功实现了两弹一星的研制,那本就是新中国工业能力的辉煌体现。 所以我们一直都处于尖端领域,从来都没有低人一等过,只是前期阶段在弥补基础的缺失,使得成果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密集而已。 正是一代代放眼世界都算是顶尖的科学研究者的付出,才有了后来奋起一跃,才有了后来的厚积薄发,辉煌璀璨。 经过了董立志再三的叮嘱,周安康接连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放下技术的学习和研究,这才带着崭新的车队离开了汽车厂。 “呼……” 终于逃脱了唠叨,坐在吉普车里的周安康这才有机会长舒了口气。 看着周安康那如释重负的样子,一旁的周开山不由感到好笑。 “看来董厂长对于非常看重啊!” “为什么这么说?” 对于周开山的判断,周安康也感到非常好奇。 虽然跟在董立志身边,断断续续累计学了一年多的机械维修知识,而且因为董立志的时间不定,任务不定,所以周安康学得也非常繁杂。 最开始学得是修大炮,然后修汽车,后来还学过修坦克,尤其是后面修坦克的时候,虽然明面上是周安康跟着董立志学,其实是董立志带着周安康跟着老苏的专家学。 那段学习的岁月,距离现在都已经过去四五年的时间了,只是周安康没有想到,自家师傅依然还是如此热情。 对于周安康的不解,已经离开了汽车厂,周开山也就不再隐瞒。 “知道为什么刚才在汽车厂我都不大说话,任由你和董厂长在哪里商谈么?” “为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董厂长在整个部委里面所有的厂子里,最出名的不是他那精湛的技术,也不是他那肯钻研的苦头,而是他谁都不给面子的倔脾气!” “啊?” 师傅脾气倔么?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周安康甚至都觉得,自己见到的董立志,和周开山所认识的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对于周安康一脸迷茫的神情,周开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就把平日里董立志的为人处世告诉了他。 “你别还不信,我要是告诉你,董厂长甚至都直接把赵部长的命令给撅了回去,你是不是更加不能接受了?” “不会吧?” 原来自己师傅竟然这么猛么? 周安康怎么都看不出来,那个整日钻在机械堆里,不修边幅,须发凌乱的中年男子,竟然还是一个刚正不阿的现代海瑞? “曾经为了展现汽车厂的风采,部长的意思是,把准备交付的十多辆汽车,暂时留几天的时间,摆在厂子里,让军方的老总们看看自家的产品。” “谁知道,董厂长以批文时间有限为由,直接在大会上当场拒绝了部长的命令,惹得部长都下不来台。” “而且在汽车厂当了将近两年的厂长,兄弟单位,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够从汽车厂借出一辆汽车,没有拿到一辆优先分配的权利。” 说到这里,周开山看向周安康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羡慕, “据我所知,你是董厂长上任之后,第一个从他手里借出汽车的,之前我坐在办公室里,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至于我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生怕惹得董厂长反悔了,又不借给咱们了!” 看周开山这神情和语气,周安康也明白,他绝对不是和自己开玩笑的。 原来自家那个便宜师傅,竟然真得对别人就如此不讲情面。 看来,这次自己的人情欠大发了啊! 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安康就用幽怨的目光看向自家书记。 “周书记,我这是糊里糊涂就替厂子背了一个人情债啊!” 也知道这次是无形当中坑了周安康一把,周开山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安康啊,主要是我也没有想到,你在董厂长跟前的面子这么大,竟然能够让他另眼相待,这可是连部长都没有的面子啊。” 原本不过是想着打一杆子,看看有没有落个枣,新车借不出来,那就借旧的也行,反正周安康有着关系,那就试一试。 但周开山怎么都没有想到,董立志这人着实古怪,对于上级都那么丝毫不通融,可是对于周安康这个徒弟,竟然能够如此通融,简直有别于董立志平日里的作风。 也不知道这其中董立志是如何考虑的,但要说董立志纯粹徇私,周开山自己都不相信。 就像是幸福降临的太过突然,直接把周开山给砸蒙了,所以之前在办公室里,他连坑一声都不敢。 直到此刻他都还有一丝不真实感。 听着周开山这夸赞更多与解释的话,周安康就是一阵无奈。 如果是私人事情倒也可以理解,可这纯粹是公事啊,让他拿私人关系办公事,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周书记,别说那些虚的,您就说今天这事该怎么办?我无缘无故帮厂子扛一个人情债,着实有些冤枉啊!” “要不,这样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什么时候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党纪国法,违背良心道德,那么我绝不推辞!” 果然不愧是干政委的人,就连许诺都如此的严谨,丝毫不给自己留下话柄。 周开山都如此说了,周安康还能怎么样?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这种上赶着自己钻进了陷阱之中的事情,周安康也只能郁闷地接受。 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这个人情没有白欠,总算是把明天的验收的准备工作给完成了。 而这个学习班又是自己发起的,就当是自己一肩挑了所有事情吧! 周安康无奈的只能自己苦中作乐地安慰着自己。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形式主义的活动,但好歹也是领导下来视察,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得到消息的干部都来到了厂门口,对于部委领导的到来翘首以盼。 等到赵存正带着刘建业和王大年来到长门口,看着十来号人,竟然乌泱泱地站在大门口两边,顿时脸色漆黑下来。 摇下车窗玻璃,看着走到车边的周开山,赵存正脸色冰冷的就训斥起来。 “周开山,你这是搞什么幺蛾子?生产期间,谁让你走这些形式主义的?竟给我乱弹琴!” 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老……老领导,我……这是大家自发过来的,我没有组织啊!” 被劈头盖脸这么一批,周开山也有些欲哭无泪,他连通知都没有下发,谁知道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什么秘密,一大早,各个部门的干部,就以各种理由来到了门口。 人家想迎接领导,他总不能强制赶人吧? “如今正是我们奋起拼搏的时刻,正是大搞建设的关键时期,你们一天天搞这些没有意义的形式主义,你们厂里的思想风气出现了问题!” “周开山,你这个政委当了厂长之后,是不是就把曾经的作风给丢弃了?是不是就把以前的思想理念给抛弃了?啊!” “领导,我错了!” 非常清楚赵存正脾气的周开山,被如此严厉批评之后,干脆直接躺平,放弃了解释的打算。 面对赵存正这样性格刚烈,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你越是解释,他越是认为你在狡辩,根本认识不到错误,反而会更加生气。 只有等到这一阵子脾气过去了,才会心平气和地接受你的解释。 让人意外的是,赵存正这次或许是气狠了,在周开山诚恳认错之后,并没有轻轻放过,而是直接罚他上交一份检查。 “回头给我交一份一万字的检查来,必须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必须明确未来改正的方法和措施!” 虽然这样的惩罚不计入档案,不算污点,可是却丢了脸面,尤其是在老对手刘建业面前,周开山感觉到极为屈辱。 可是他却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谁让他一时没有注意,就惹出了大麻烦。 这个麻烦不仅对于他来说算是麻烦,甚至对于赵存正来说,同样也是让人诟病的麻烦。 别人才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自发,是不是自愿,也不管周开山知不知道,赵存正知不知道。 事实就是赵存正来视察,结果轧钢厂所有干部都来到了门口搞迎接领导的形式主义。 这和中枢提倡的朴素作风不搞官僚主义相违背。 往小了说,这不过是一次轧钢厂干部拍马屁行为,是一次自发的迎接仪式。 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工业部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的倾向,属于思想政治方面出现了问题。 如此巨大的黑锅从天而降,直接正中的砸在了赵存正、刘建业和王大年的脸上,而且还扣得结结实实。 虽然他们相信,这绝对不是周开山的意思,可周开山负这个责任也同样没有问题。 正如赵存正所说,轧钢厂的干部们,缺乏思想教育,纪律作风出现了问题。 批评完了之后,赵存正也没有理会周开山想哭的表情,直接对着司机吩咐起来。 “直接去保卫科的学习班!” 毕竟是自己的老部下,赵存正还没有把事情做绝,要是换一个人的话,赵存正绝对会直接让司机调转车头,立马返回到部委,当场断送了对方的政治前途。 看着飞快进入到大门之内的车尾,周开山顶着几乎能够和锅底相媲美的脸色,对着身后一群面面相觑的干部呵斥了过去。 “除了厂领导和保卫科,剩下的人都给我滚回去!” 除了喝骂两句之外,周开山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毕竟这么一大群人,涵盖了全厂中层干部,总不能都开除了吧? 第50章 被迫背锅 呵斥完之后,周开山也顾不上这些蠢货,当即就带着几个厂领导和保卫科的干部,一路小跑朝着汽车追了过去。 一边跑他一边在心里祈祷,可不敢再出错了啊! 那可就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就在他带着几个厂领导气喘吁吁地来到保卫科演练场的时候,就看到周安康正和赵存正三个人站在那里有说有笑。 “领导,我个人觉得你对于周书记有些严苛了,我们老周平时挺没有架子的,要是换一身工服出来,你说他是拉粪工人都有人相信,平时和我们厂扫地的大妈都能够聊半天。”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上进心每个人都有,很正常啊,那些部长们一听您来了,那能够稳坐办公室不闻不问的,他们未必想要从您这里得到什么,就害怕您给他们穿小鞋。” 周安康如此直白的话,让气都还没有喘匀的周开山,吓得脸都扭曲起来了。 作为赵存正的老下属,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家老领导的秉性,那要是认真起来,才是真正的铁面无私,按照规矩办事,谁都不给面子。 如果不是领导们都在场,他都要拉着周安康理论理论。 什么仇什么怨,用得着你这么坑我。 你这那是给我说情啊,你这纯属给我挖坑么! 这边周开山心里暗暗叫苦不已,那边周安康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刚看到赵存正的时候,周安康就找回了曾经的熟悉感,就像是小时候在后方碰到的那些疗养的领导一样。 虽然小鬼、小鬼的叫着,可是却没有丝毫领导的架子,非常平易近人的很。 所以一开口,周安康虽然言语上保持着尊敬,却并没有将赵存正当做祭坛上的神,态度非常随意,说话也是非常直接不绕弯。 这才有了上面那几句解释的话。 让周开山没有想到的是,周安康这番直白真实的解释说出来,赵存正的脸色并没有改变,反而非常平和的向着周安康教导起来。 “我知道这是正常的人情世故,可这与我们的作风纪律相违背,不符合我们一贯的主张,属于陋习,必须要改正!” “没错啊,我也认为这是陋习,需要改正!” 赞同的点了点头,周安康却话题一转,向着赵存正建议起来。 “但是我们同样要正视事实,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轧钢厂的问题,甚至是大部分机关干部,整个民间的老百姓,养成了多年的习惯,要对领导保持敬畏,要办事就要找熟人,要送礼,否则自己都不心安。” “归根到底,这还是我们的宣传教育没有做到位,我们自己推行艰苦朴素的作风效果没有显现出来。” “所以我个人认为,虽然我们现在建立了新中国,但是我们曾经在根据地的一些好习惯还不能丢,比如集体思想学习的模式,比如从人民群众当中来再到人民当中去……” “那些优良的作风,我们必须像曾经的革命事业一样,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向着我们新加入的同志,向着我们的人民群众大力宣扬。” “这项工作必须持之以恒,就像是经常打扫屋子里的灰尘一样,不许不间断的长期进行。” “新中国需要建设,可是思想工作才是基础和核心,也要常抓不懈,只有形成纪律制度,大家才能在长期执行过程中,最终养成良好的习惯。” 说到这里,周安康朝着赵存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领导,您可以先在咱们部委及下属单位进行试点推行,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能够及时改正,等到出了效果再向上汇报,要敢为天下先么!” 非常清楚未来发展趋势的周安康,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大领导,哪里会轻易放弃,当即就非常大胆的谏言起来。 想到后世的那些乌烟瘴气,周安康就觉得,党风建设,廉政建设,服务思想,就必须作为工作的核心和基础。 “思想认知是个人和国家的发展指南,只有方向正确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才有意义。如果方向错误了,就像是反动派的政府,越是努力反而越是错得厉害。” “我们一天不能让人民群众认识到,我们国家是人民当家作主,我们的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都是在为人民服务,那么我们的思想工作就没有做到位,我们的政治主张就没有落到实处。” 听了周安康的建议,赵存正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建国之后,大家都一心干劲的谋发展,强大祖国建设,暂时还没有顾及到这个方面。 如今经过周安康提醒之后,赵存正立即醒悟过来。 就像周安康所说的那样,方向对了,努力才有意义,思想作风上的严格要求,纪律和生活上的错误纠正,完全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按照之前周开山的汇报,本以为周安康就是一个优秀突出的技术人才,但是没想到一番交谈下来,这小伙子竟然在管理上面也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优秀天赋。 最起码这番见识,就连周开山那个憨货都想不出来,否则也不会发生厂门口那让人恼火的一幕。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可一番交流下来,赵存正内心的怒火已经消散一空。 正如周安康所说,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是多年一留下来的人情世故。 虽然和我们的坚持相悖,可要实现我们新国家新气象的目标,确实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个转变,这是客观事实,不是视而不见它就不存在。 恰恰因为今天轧钢厂的一番表现,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用周安康刚才的话来说,这就叫以点看面,透过现象看本质。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又看到周开山那气喘吁吁的焦急神态,赵存正虽然脸色依旧严肃,但是语气却缓和了很多。 “行了,安康同志帮你求情,我认为他说的有理,所以你的检查就不用交了,但是从今天开始,厂里关于纪律作风方面的思想教育必须抓起来,而且要常抓不懈!” 没有听全两人的对话,所以周开山根本不知道自家老领导这是怎么回事,骤然间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当下精神振奋,挺直了腰板,大声的做出了保证。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如此军方式的回答,让原本就已经不生气的赵存正,又回想起了以往患难的经历,当下脸色也缓和下来。 “行了,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我要看到你的实际行动!” “来,先给我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扭头指着那一排整齐摆放的崭新汽车,赵存正刚才就非常好奇,什么时候轧钢厂还接收了这一批崭新的装备,怎么部委里都不知道? 顺着赵存正所指的方向,看到那排全新的汽车,周开山立即就明白过来,老领导想要询问的话是什么,当下走到跟前,低声向着对方解释起来。 “老领导,这是我们周教练通过私人关系,找汽车厂董厂长临时借调的车,就是用来展现我们学习班的成果,上午过后就要还给人家!” “董立志?” 疑惑的目光望向周开山,赵存正随即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这不可能吧?” 看向难以置信的赵存正,周开山也露出一丝带着笑意的苦涩。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他就是真实的发生了!” “而且昨天下午,还是我陪着周教练过去找得董厂长!” 确定周开山没有骗他,赵存正甚至都顾不上检阅学习班的事情,扭头朝着一旁的周安康惊奇地询问起来。 “安康同志,你和董立志同志是什么关系?那个倔驴竟然愿意把车子借给你?” 两年前那个头铁的倔驴,可是着实让自己尴尬了好一阵,被好几个部长都趁机打趣了一番,差点没有把赵存正气死。 不过他也知道董立志是对事不对人,是讲究原则,所以内心深处并没有怪罪董立志。 甚至还为汽车厂能有董立志这样的厂长而感到庆幸,也正是有了董立志的存在,汽车厂这两年不仅总能按时完成任务不说,而且交付的单位都老老实实地排队,没有任何纷乱发生。 毕竟碰到一个连自家大部长都能够当面顶撞,丝毫不给面子的厂长,那些接收汽车的单位,不认为自己能够找到比赵存正更加强大的关系。 这也让赵存正少了很多人情世故上的麻烦。 毕竟,谁没有几个铁杆伙计,尤其是上过战场的领导们,那个没有欠下几份生死交情的? 虽然丢了一点面子,但是工作缺少了很多麻烦。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其实赵存正的内心里对于董立志也是非常的认可和赞扬。 周安康却不知道这回事,一听赵存正的询问,心思立即转动起来。 他昨天刚从周开山的嘴里,得知董立志当面顶撞赵存正的事情,虽然看上去赵存正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可是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赵存正怎么想的? 要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因此而怪罪到了董立志的身上,那么自己这个徒弟,多少就有些坑害师傅了。 面对赵存正的询问,周安康坦然做出了回答。 “报告领导,我和董厂长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几年前跟着董厂长学过一段时间机修,算是他的徒弟。” “就这?” 一听两人仅仅是师徒关系,赵存正有点难以相信,可他随即就反应过来,这种事情周安康应该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毕竟稍微一调查就能够知道的事情,要是还隐瞒自己那就多少有些愚蠢了。 周安康是愚蠢的人么? 要是周安康都愚蠢的话,那么轧钢厂就没有聪明人了。 而且赵存正对于董立志的品性也非常认可和坚定,认为董立志绝对不是那种徇私的人,否则也不会做出当面顶撞自己的事情。 “那你能说说,董立志为什么能够把汽车借给你么?” 面对赵存正的询问,周安康回答的非常巧妙。 “报告领导,董厂长借给我们轧钢厂汽车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这批汽车今天还没有到交付时间,借给我们并不影响任务完成!” “二是我们借的这批汽车也不是平白借来的,而是我用编写的学习班的教材,和董厂长进行交换,才有了这十辆车的半天使用权。” 不知道赵存正是个什么想法,又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周安康不想给董立志惹下任何麻烦,所以说话非常有技巧,完全处于公心的角度,没有涉及到任何私人方面的关系。 按照他所说的理由,这次借车的事情,完全就是汽车厂和轧钢厂公对公的事情,和他个人完全没有联系。 深深看了周安康一眼,赵存正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然后就没有再问什么,就朝着学习班集合的队列前走了过去。 看着赵存正的背影,周安康不满的朝着一边的周开山嘟囔起来。 “周书记,你这事办得有些不地道啊!” 听着周安康的控诉,周开山露出苦涩的笑容,并没有生气的想法。 他刚才确实有甩锅的嫌疑,多少有些伤害了周安康的情绪。 本身周安康就是用私人关系在为厂子办事,他作为领导,就应该把所有麻烦挡下来,结果倒好,周开山竟然还做出了甩锅的行为,让周安康对子一人面对赵存正的质疑,着实有些不地道。 都没有给周开山解释的机会,周安康就紧跟在部委领导的后面,来到了队员们聚集起来的方队前面。 “恩,不错,精气神就比过去好多了,有了几分之前战斗时的样子。” 作为轧钢厂最强大最富有战斗力的队伍,随着日久承平,大家的那股精气神就散了很多,一个个都变得老油子起来。 但是现在站在赵存正面前,大家却一个个昂首挺胸,神采飞扬,一个个都充满了自信的骄傲。 如此明显的变化,多少让赵存正感到好奇起来。 第51章 惊喜连连 “安康同志,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又激发起了他们的斗志,要知道我之前见到这些家伙的时候,他们早就没有了之前和敌人厮杀的斗志了!” 赵存正的好奇,周安康只是微微一笑。 “领导,任何人的斗志,都要有一个激发的对象。” “咱们国家建立,岁月和平,尤其是城市当中,已经没有了军人的用武之地,所以他们才失去了拼搏的斗志!”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同志没有了拼搏的勇气,我把学习技能作为一道关卡放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树立了一个要攀登的高峰!” “再次有了拼搏的对象,同志们的斗志也就油然而生。” “好啊,不错,真不错!” 周安康这种独特的理解,让赵存正的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周安康这个小伙子,竟然和矿藏一样,但凡挖两下,竟然就能够给自己带来惊喜。 技能卓越,善于教导,人情世故捻熟,还如此能够精确把控人的心理,简直都能够堪称全才的妖孽啊!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看到安康同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了解了周安康的能耐之后,赵存正终于对接下来的检验充满了期待。 在他看来,如此不俗的周安康,能够教出来的学员,必定是有着三份能耐的。 他已经不怎么生周开山的气了,但是对于周开山的失误,却也并没有轻易原谅。 这件事情哪怕周安康都已经帮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可依然难以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周开山的政治敏锐度还是和过去一样低,这么多年完全就没有长进。 同时还体现出了周开山能力方面的不足,竟然无法在厂里竖起强烈的威信,否则没有他开口,那些中层干部,哪一个敢自作主张的跑去拍马屁? 如果让周开山知道了他老领导的想法,恐怕只能欲哭无泪,连喊冤屈不可。 他光是和娄望远交接就忙活了大半年的时间,加上熟悉业务,熟悉人员,还有构想未来发展方向,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可是领导考虑问题的角度永远不同,你能力行不行,思想端正不端正,会不会用人,全都是考察一个干部是否合格的标准。 而周安康对于刚才周开山的甩锅也心生不满,心里就不想搭理他,哪里会再为他解围。 毕竟作为一个领导,推一个下属出来背锅,多少有些不仁义。 得亏是学习班花费了周安康大量的心血,让他有些舍不得撒手,否则今天的检验他都未必会尽全力。 而且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只是挂了一个教练的名,这几个月起早贪黑,辛苦付出,完全算得上为了工厂鞍前马后的辛劳,结果周开山就被一份检查吓得连责任都不敢背。 好歹赵存正也是你的老领导,他还能把你就地免职了不成? 这种如此爱惜自己羽毛的胆小行为,让周安康想起了一个叫李达康的家伙,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在他也不是真正的愣头青,心里还有着顾全大局的念头。 此时听到赵存正的命令,周安康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之后,就朝着不远处的张海河给了一个示意的眼神,然后就带着一种领导来到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 相比于周开山这些轧钢厂的干部,保卫科这些游离于轧钢厂体系之外的粗汉子,反而更对周安康的脾气,关系也更为亲近。 接收到了周安康的示意之后,张海河就扭头对着训练场上喊出了口令。 “技能学习班检验活动即将开始,各中队做好准备!” 随着张海河的一声令下,以牛大力、黄大江和刘晓明三个中队长为首,一共十二个人,跑出了队列,纷纷站在了汽车驾驶室的外面,先是对着主席台敬礼,然后才向着张海河齐声汇报起来。 “所有学员准备完毕,请指示!” “滴……” 随着张海河的一声哨响,十二个学院瞬间打开车门,全都坐进了驾驶室,然后一系列检查之后,拎着摇杆就来到了车头。 “嘟嘟嘟……” 随着一阵轰鸣声想起,所有的汽车都发动起来。 从主席台上看过去,就看到十二名驾驶员纷纷登上汽车,然后从左往右,一个接着一个,都流畅的开出了车位。 此时的训练场早就已经被周安康做出了巨大的改变。 按照前世驾驶员考核的内容,除了一道道白线画出的通道之外,还有陡峭的土坡,泥泞的湿地,甚至还有一段起码半米深十多米长的水坑。 而这些,全都是今天学员们展示自己技能的场所。 就看到十二辆汽车一字排开,整齐匀速的穿梭在白线所画的道路上,其中有九十度转弯,一百八十度大掉头。 如此规模的驾驶演练,不仅演练的是驾驶员的水平,甚至还连众人之间的配合都一起进行了考验。 看到所有车队都在平地道路上走过,已经来到场地边上的张海河吹响了哨子。 “滴……滴……” 随着两声长长的哨音响起,站在主席台上的赵存正等人,就看到车队骤然加速,然后以四十公里以上的车速,朝着泥泞之地开过去。 当汽车刚刚进入到宛如沼泽的泥泞之地,大家都能够清晰的看到,汽车小半个轮子都已经陷入到了泥地里。 面对这种情况,各个学员稳定心神,允许而坚定的驾驶着汽车,没有丝毫犹豫的进入到了泥泞之地。 虽然汽车行进过程中,发生了剧烈的摇摆,可是在这些学员有力的掌控之下,汽车依然有惊无险的闯过了泥泞之地,竟然没有一辆车陷入到泥地当中。 当最后一辆爬出了泥泞之地后,张海河有吹响了一声急促的短哨音。 大家就看到车队忽然一个掉头,径直朝着那搭建出来的土坡行驶而去。 来到了陡峭的土坡之前,车队骤然降下了速度,然后依次排开停在了土坡之前。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到牛大力所驾驶的第一辆车,发动机轰鸣的响着,来到半坡的时候,他竟然踩了一家刹车,让汽车就那么停下了半坡之上。 等了汽车停稳了之后,牛大力这才踩着离合,松开刹车,手上行云流畅的切换着档位,然后一脚油门,汽车就开跑过了土坡,那自然熟练,操作到位的动作,让一众领导看得是目眩神迷,万分钦佩。 赵存正扭头看向一旁面色平静的赵安康,好奇地问出了自己内心里的疑惑。 “这个是有什么说法没有?” “领导,这个项目叫做半坡起步,考验是司机对于危机控制的办法。” “……” 虽然后面那些驾驶员,总体来说,表现得还算比较优秀的。 等到所有学员全都上去表演了一趟,周安康这才对着一旁的张海河示意了一下。 “滴……滴滴滴……” 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张海河这才跑到了主席台下面,大声汇报起来。 “学习班一共一百六十七名学员,全都演练完毕,请领导进行指使!” “就地解散!” 随着赵存正的一声命令下达,也标志着今天的检验活动圆满收场。 “安康同志啊,没有想到啊,你竟然给了我们如此大一个惊喜?!” 握着周安康的双手,赵存正热情无的连连对他进行夸赞,那目光烨烨生辉的样子,全是对于人才的赞许和渴望。 原本他以为,轧钢厂的学习班,顶多就是演练一下各个学员,甚至是一部分优秀学员在普通道路上的架势技能就好。 哪里知道,来到轧钢厂自后,竟然看到了让他感到无比震惊的一幕。 今天的检验,相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让大家津津乐道。 尤其是其中的泥地,水道,加上半坡起步的表演,让赵存正等人简直大开眼界,认识到了驾驶技能还能够如此学习。 他们清楚的看到,随着汽车不断的架势,那片泥地最后几乎已经能够和沼泽相媲美。 虽然后面有些学员的架势还不算太完美,可是那水平起码都有一位三年以上驾龄的高度。 感受到赵存正丝毫不掺假的热情,周安康急忙谦虚起来。 “领导夸奖了,这些都是学员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不管我如何教,终归是要学员自己努力练习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刻苦努力和勤奋学习,那么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水平,我不过是给了他们一次学习的机会而已!” 周安康如此丝毫不贪功的话,让赵存正三位部委领导,更是万分欣赏。 一个面对领导夸赞,丝毫不倨傲的小伙子,简直比打着灯笼还难找,简直就是天生的领导苗子啊! “可就是这份机会,才是最为难得的,我们国家各行各业当中,无数领域之内,有着数不清愿意吃苦,愿意刻苦学习的同志,却正是缺乏一个学习技能的机会,才使得他们出头无路。” 赵存正的感叹,让周安康瞬间明白,部委决定开办技校的想法,终于确定下来了! 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但必定牵扯到全国各行各业的大发展,光是设想还缺乏说服力,部委一时难以做出判断。 他们需要一个坚定的理由,来使他们下定决心。 正好轧钢厂的学习班的开办,让他们决定看看效果。 今天学习班一百六十起名学员的成绩检验,让赵存正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推动技校模式的申请。 周安康的心情非常激动,终于提前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推动了技校的成立,让祖国能够培养更多的技术工人,以推动整个工业领域的大发展。 相信几年之后,当第一批理论基础扎实的学生毕业之后,投入到各行各业当中,成为促进祖国发展的中坚力量,对于加快新中国强大的建设,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就在周安康内心暗暗激动的时候,他却听到赵存正一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询问。 “不知道安康同志未来有什么打算啊?我觉得你在保卫科有些屈才,有些大材小用,应该在更为重要的岗位上发挥出自己的能力,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个人建议,但是如果这个人要是工业部大佬说出来的话,那么就代表着一条光辉灿烂的大道,放在周安康的面前。 如此明显的暗示,让周围的人不由心生羡慕,可是周安康听到这话之后,竟然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直接提出了拒绝。 “领导,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年六月份将会参加高考,继续进入大学深造,进一步夯实我的基础,提升我的能力。” “如今我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自己私下里瞎琢磨出来的,本身的技能也缺乏一定的系统性和体系属性,提升更高理论水平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 “……” 大约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部级大佬,亲自抛出的橄榄枝,竟然被如此毫不客气的拒绝,甚至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这让赵存正更为震惊,同时心里也满是欢喜。 一个有能力能出成绩的年轻人,固然让人高兴,可是如果这个人时刻保持清醒,非常理智认知自己差距的话,那就更让人感到惊喜了。 “好,好啊,没想到安康同志竟然如此清醒,丝毫不沉迷于成绩当中,始终保持着孜孜不倦地学习态度,这是我们工业部的幸事,也是国家的幸事!” “希望在未来不远的岁月里,你能够以自己学到的本领,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奉献!” 如此优秀的人才,赵存正一时心痒,舍不得轻易放弃,反正考试也是明年的事情,所以当下他又忍不住再次询问。 “不过考大学那是明年的事情了,在这之前,安康同志你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虽然他不认为周安康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出于对人才的渴望,赵存正依然希望能够给与周安康一份有力的支持。 但是没有想到,周安康竟然还真的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第52章 推行新制度 “报告领导,接下来我准备结合我们轧钢厂的现状,琢磨出一套提升现有工人技能的方法,以及工厂生产模式的改进,希望能够对于提升我们的生产效率,做出一点有益的帮助。”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还真的有些想法,赵存正先是愣了一下之后,随即就高兴的连忙追问起来。 “哦,能简单说说么?” 哪里想得到,赵存正这样一个大部长,竟然就站在主席台上,拉着自己讨论心中的想法。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周安康也没有怎么胆怯,这个时候工人老大哥的地位就是如此之高,赵存正的行为也不算罕见,于是就将最近琢磨的事情,简略的描述了一下。 “我觉得,现在我们各行各业这种传帮带的学习和传承方式,已经有些落伍,已经无法满足我们国家蓬勃发展的需求。” “若是小团队还好说,可是像我们轧钢厂如此庞大的集体,这种培养方式根本无法满足我们对于人才的需求,已经严重阻碍了我们的发展。” “年轻的工人同志能不能学到技能,全得看自己所跟的师傅有没有良好的品性,有没有教导的能力,才有提升技能水平的希望。” “这种将一个人的未来,完全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的模式,已经满足不了现代化工业建设的需求。” “而且它的效率实在太低,有些学徒想要达到我们对于人才需求的中坚水平,起码得十年八年的时间。” “所以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在我们轧钢厂,以工种为单位,成立一个集体教学小组,专门定期对年轻工人进行技能提升方面的培训!” “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某个师傅害怕徒弟抢饭碗,不想教或者敷衍了事的状况!” “除此之外,我看如今车间的划分也有问题,不太科学,没有形成量化规模。” “我们应该打破这种混杂的车间分配模式,而是按照工人技能水平,把相同技能水平的工人同志放在同一个车间,这样一来,在生产任务分配的时候,就更加清晰,更加明了。” “而且相同技能水平的工人们,都在一个车间的话,大家讨论起技术来,更加方便更加具有氛围,这样一来,就大大增强了大家提升技能的效率……” 听着周安康的提议,赵存正并没有像古代大官遇到贤才一样言听计从,好歹也是部级大佬,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周安康描述的这种景象,有利也有弊,一时也难以说好。 优点就如周安康所说那样,便于人才的培养,有利于工作当中任务的分配。 缺点就是没有老师傅的帮带,那些低水平工人在学习和工作当中,缺乏有效的引导,而且高水平的操作,经验对于工人的水平提升,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心中如此想着,赵存正当下就将疑惑询问出口。 “安康同志,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工人老师傅一辈子积攒的经验,对于年轻人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而且生产当中,如果没有老师傅的指点,那么定会多走很多弯路。” 面对赵存正所说的困难,周安康胸有成竹,面色丝毫没有为难,当即就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领导,把工人同志按照等级划分车间,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成立一个车间的领导小组,由那些高水平的工人老师傅担任。” “不需要多高的水平,只要比他们所带领的工人水平高上那么一点就好,这样一来,他们所讲的知识年轻工人也能够听得懂,分配任务起来也能够高瞻远瞩。” “可是如果直接用水平最高的老师傅管理岂不是更好?” 不知道为什么周安康非要强调一下工人老师傅的水平,在赵存正看来,难道不是越高越好。 “领导,你这么想就错了,教导徒弟不是越高就越好,而是合适才好,比如说一个低级水平的工人,学习一名中级工人的技能,甚至比高级更好,因为高级工人身上大量的实践经验,他完全就不具备。” “没有了大量的实践经验支撑,那些工人老师傅身上的高级技能,他们学到之后,就宛如无根浮萍,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 面对赵存正的疑惑,周安康耐心的解释起来,虽然他对于钳工、锻工、刨工等技能,顶多就是两三级的水平,但是因为前世担任工程师的缘故,胜在一个全面,几乎没有工种的短板。 因此对于任何一个工种的情况,周安康都有着一定的了解,加上如今他都已经五级的教育水平,在带徒弟这一方面,整个轧钢厂都没有比他更全面更优秀的了。 已经说起了在岗培训,周安康干脆也罢后世的工人等级制度也顺便提了出来,否则日常管理的时候实在不太方便。 “除此之外,领导,我还有个建议,是想要对咱们工业部提出的!” “哦,还有什么建议,你放心大胆的说,说错了也不要紧!” 一听周安康还有建议,赵存正不仅没有任何心烦和不耐,反而一脸高兴的看向周安康。 在他看来,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检验轧钢厂学习班的成绩如何,而是遇到了周安康这个人才。 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周安康对于他们工业部工作的推进和增强,就提出了很多优秀的建议和意见,大部分都能够让赵存正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如此凭借一人之力,就能够推动整个行业发展的大才,如果有可能,赵存正都想用一个副部长的职位给锁定在工业部当中。 可惜周安康有学习的计划,他也不好强行要求人家,不得不遗憾地看着人才从自己眼前溜走。 虽然人才留不住了,可是如果能够更多的从周安康的脑子里多掏一些好点子,那么也能够稍微减少一点赵存正的遗憾。 此时听到赵安康竟然还有建议,赵存正只会嫌弃时间太快,哪还有嫌弃赵安康事情多的。 对于他来说,这种“麻烦事”越多越好! “领导,咱们老苏大哥,现在实行了一套九级工人等级制度,我认为这种方式我们拿过来因地制宜的经过一番修改,也会同样适合我们,大大提升我们管理的效率。” “如此以来,将工人的水平从学徒工开始,然后到最高的八级工,更加精细的划分了工人技能水平的高度,对于生产的管理和效率的提升,有着无可估量的好处。” 意外的看了周安康一眼,赵存正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个都听说过,当下也没有对他隐瞒。 “你说的这个建议,也有人最近提起过,不过大家目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北边,所以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不过目前结合我们的现状,他们这套制度还要经过一番大改不可。” 没想到上级竟然已经有人提出了这个想法,周安康先是一愣随即就感到释然。 如此大一个国家,优秀的人才多如牛毛,总是不乏一些高瞻远瞩的大将之才,周安康觉得自己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 别说如今的一些制度和措施,要知道就是周安康前世生命终结时期,新中国最为骄傲的新能源和人工智能领域,在七十年代左右,钱老就向中枢提交过建议。 比普通人所看到的情况,提前了几十年的时间。 哪怕前世当中,周安康也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一些核心的东西他也没有接触过,不过是后来因为时代的发展,一些不是那么核心的东西慢慢解密,他才有机会窥探了上层发展的冰山一角。 每个行业的发展,并不是在现实当中起势了才开始的,而是在辉煌之前很多年,国家就已经默默执行计划了好多年,经过了长时间的基础夯实和发展,才奠定了后来腾飞的根底。 就像是计算机行业,其实新中国早在六十年代就已经开始着手,甚至在七十年代,还处于整个世界发展的前端。 只是后来限制于整个工业和商业规模化的限制,才慢慢落后于西方世界。 否则哪来的二十一世纪一夜井喷的发展规模? 科学技术的领域,技术迭代固然快速,可也很少会出现弯道超车或者跳跃式发展的情况。 甚至大部分的弯道超车是因为提前开拓了全新领域,跳跃发展是因为有人在寂静之中,默默无闻的前行者,并没有让我们落下任何一步,只是不为普通人知道而已。 虽然赵存正已经说了,现在暂时还腾不出手,可是知道这套制度制定对于整个行业甚至整个国家巨大的促进作用,周安康就不会轻易地放弃。 “领导,虽然说我们现在百废俱兴,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一些前期的工作,我们工业部可以自己先准备起来。”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件事情我们工业部肯定是主体,那么我们可以先组建一个领导小组,把一些优秀的管理人才和高等级的工人和工程师,集中在一起进行理论上的探讨。” “这样一来,等到国家开始侧重于这方面的发展时,我们都已经做完了大量的工作,就能够节省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加快推行的效率,您认为呢?” 听完了周安康的建议,赵存正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他的提议非常认可。 一旁的刘建业、王大年等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心里对于周安康的感受极为骇然。 周安康和赵存正的谈话,大部分的内容已经到了赵存正这个部长才能够考虑的高度,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工业部的职权范围,都能够拿到中枢级别的会议上进行讨论。 两人都没有参与进来的机会,就更别说其他轧钢厂的领导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周安康那张年轻还略带稚嫩的面孔,他们都要以为,站在他们面前,和他们部长交谈的,绝对是一位工业领域的大佬人物。 实在是很多的知识和业务,都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个副部长的理解范畴。 如果不是两人谈论时,说的非常详细和浅显易懂,说不定等到人家说完,他们都还没有理解人家说这些话的用意。 对视了一眼之后,刘建业和王大年的心里同时升起了一个想法:真是少年可畏啊! 内心里感叹于周安康能力的同时,刘建业隐蔽的对着一旁愣神的周开山扫过一道鄙夷的目光。 果然这家伙还是和在团部时一样木讷和蠢笨,丝毫没有一点灵性啊。 如此重要的人才,就像是砂砾当中的夜明珠一样,时刻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当应该打破一切常规,进行大力的培养和支持。 可是看看周开山,在轧钢厂都折腾了小半年的时间,却依然还只给人家挂一个教练的虚名,弄了一个学习班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动静。 把人才放到这样的人面前,简直就是对于国家最大的犯罪。 刘建业和周开山之所以成为老对手,除了两人当初打仗的风格不同,刘建业积极勇猛,灵活奋进,而周开山沉稳厚重,思虑周全,两人完全就是水火不容的特性。 还有一点就是,刘建业认为,周开山无论做事还是用人,都有些墨守成规和瞻前顾后。 要知道,两人几乎前后脚参军,提拔的节奏也大差不差,可刘建业曾经的老手下,有的甚至都已经取得了超过他自己的成就,在下面省份担任重要副职,绝对手握大权。 这种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才的方式,在周开山的手里就绝对不会出现。 不过好在两人的初衷都是为了革命事业,为了国家富强,所以争而不斗,始终都将不同的意见控制在一个既定的范围之内。 否则以两人的性格,当初在战争时期都能翻脸了。 可此时看到周安康如此大才,竟然在周开山手下明珠暗投,刘建业对于他的怨念就再度冒了出来。 经过了一番热拢的交谈之后,赵存正又带着一大帮人,就在轧钢厂的大食堂里简单的用过午餐,今天的检阅活动才彻底结束。 第53章 最终的目标 在离开的时候,赵存正热情的拉着周安康的双手,一幅依依惜别的惋惜神情,深深映入到了轧钢厂一众领导的心里,给大家留下无比震撼的感受。 “安康同志啊,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务必要时刻不忘学习,努力提升自己,争取能够站在行业领域更高的位置。” “我们国家如今百废俱兴,对于人才极度缺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们这一代人,能够努力的时间不多了,祖国和人民的未来,终究还是要看你们的!” 握着周安康的双手,赵存正殷殷嘱托,异常不舍。 对于一个一心为国的领导人来说,再没有比发现一位青年天才更能够让他感到高兴的了。 感受着赵存正那一心为公的情怀,周安康也非常激动,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连连保证起来。 “请领导放心,作为一名技术人员,如果没有登上领域的最高峰,一览众山小的经历,我如何能够甘心,我会时刻牢记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一定矢志不渝地砥砺前行,为祖国为人民奉献自己的一切!” “我始终坚信,有着我们矢志不渝的革命精神,西方人能够做到的,我们能够做到,西方人做不到的,我们也能够做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出全新的辉煌,我辈义不容辞!” “好,好啊!有志气!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们年轻人顶几年,就等着你发出耀眼光辉的那一天!” 听着周安康这份坚定而有力的保证,赵存正顿时哈哈大笑,心情异常开怀,用力的拍了拍周安康的肩膀,这才转身上了汽车。 看着远去的吉普车,轧钢厂一众领导望向周安康的目光异常地复杂。 原本以为今天是轧钢厂的辉煌时刻,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谁知道在周安康这轮明月之下,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全都沦为陪衬。 不过好在大家也清楚,此时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都是为了轧钢厂的发展,大家心中多有羡慕,但是嫉妒的却没有几个。 更别说,看到周安康那张年轻地过分的面孔,稍微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会明智的选择和周安康保持交好的状态,因为莫欺少年穷才是这个社会的主旋律。 等到厂里一众领导离开了之后,就剩下保卫科的队员,张海河这才放下了严肃的面孔,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周安康的后背。 “你小子可以啊,果然是他娘的人才,我老张果然没有看走眼,这次可是为咱们保卫科争了大光了!” 张海河夸奖完毕只有,崔胜利也走上前来,笑呵呵的夸赞了两句。 “只能说咱们安康才华横溢,是金子总会发光,只是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有些后悔,当初直接给咱们保卫科送了一个大才!” 看着崔胜利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张海河的嘴角虽然都难以压下,却还是矜持的喝止了崔胜利的炫耀,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义正言辞的打起了圆场。 “你老小子,不利于团结的话可别胡说,咱们现在都是在给轧钢厂服务,保卫科的荣耀也是轧钢厂的荣耀,那分什么彼此!” “啊,对对,是我思想高度不够,觉悟低了,低了!哈哈哈哈!” 看着这两个混不吝的家伙,在那里耍宝,周安康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和稍显严肃正规的轧钢厂相比,保卫科这种随心所欲的相处模式,让周安康更加顺心。 哪怕名义上大家都是一个单位,可是非常明显,保卫科的人才是最为抱团的存在。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大家都已经把周安康看作是完全的自己人。 虽说经过了这次检验,得到了工业部的认可之后,大家的未来,非常有可能会被调配到其他单位,毕竟各行各业都缺人才。 尤其是在交通运输条件低下的时代,驾驶员地稀缺性,决定了这样的人才绝对不会被无视。 甚至一个合格的驾驶员,甚至比一个单位的中层干部更受领导的重视,否则国家也不会吧驾驶员的工资,排在八大员的首位位置。 在当初培训学习的时候,周安康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到了中后期,他已经在有意识的,把这些人由学会技能,培养成为会学技能,再到接下里的会教技能。 就是希望能够洒出一片蒲公英一样的种子,然后尽可能多的帮助国家培养人才。 “安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你那个制度改革,一时半会恐怕厂里还启动不了。” “尤其是以周书记那性格,如果没有得到来自于部委的命令,他恐怕会谨慎起见,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说到这里地时候,张海河下意识地撇了撇嘴,从心里面,他其实并不喜欢周开山这样没有魄力的领导。 可是如今战事才刚刚平息,国家才刚刚成立没有两年,一切都是以稳定和和平为努力方向,周开山这样的反而更被领导看重。 毕竟轧钢厂如此重要的生产单位,一动不如一静,稳定生产,保持供应,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哪怕张海河非常不喜欢周开山的作风,可是该保卫科支持的,他们保卫科也必然好不推脱的全力以赴。 只是周安康这样的优秀人才,绝对不在这个所谓的大局之内。 “学习班还没有完成!” 明白张海河的意思,可按照周安康的规划,学习班才进行到第二阶段,还有最后一个阶段没有完成,远没有达到开始放马南山的时候。 车间的运转模式和学习培训机制,还的一段时间,正好接下来他将全力以赴地将学习班的工作圆满完成。 “什么意思?怎么就没有完成了,现在大家不是已经学会了技能么,怎么你还有什么打算?”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认为学习班的培训还没有结束,让张海河不由感到万分惊讶,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所有学员已经学会了驾驶和机修,完全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驾驶员。 看到张海河那迷惑的小眼神,周安康不得不向着对方解释了自己所预想的目标。 “学习班在我最初规划的时候,只不过是想要帮助大家掌握一门技术,却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发展起了如此的规模。” “可是既然台子都被打起来了,那么我们就必须好好地把这场戏给唱圆满了!” “现在大家也只是堪堪熟悉了技术,可要说圆满,那还远着呢!” 虽然不知道周安康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可保卫科队员得了实惠那是实实在在的,对于这一方面不懂,已经完全放权给周安康的张海河,对此也没有多大在意。 反正就是保卫科这一百号人,周安康想要怎么折腾都随他。 “行吧,反正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那帮家伙如今也对你非常信服,想做什么你就去做,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放心,要是有用到张科长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客气的!” 周安康也没有和张海河谦让,毕竟名义上人家是保卫科的绝对领导,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张海河的出面,让周安康去做的话,会留下很多问题的。 两人协商完毕之后,周安康也没有客套,扭头对着旁边跟着的牛大力就吩咐起来。 “除了巡值的,其他所有的人都在训练场上集合!” “是!教练!” 听到周安康的命令,今天着实出了一把风头的牛大力,立即欢快的撒腿就朝着训练场跑了过去。 等到周安康到达的时候,所有的学员都已经排列好整齐的队伍,一个个目光充满崇敬的注视着周安康。 “今天大家表现的都非常不错,得到领导肯定固然高兴,但是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所有人都将自己学到的东西,全部展现了出来,这就证明了咱们所有人都没有在课堂上偷奸耍滑,都进行了认真的学习!” 先是表扬了一番,还不等这些人感到高兴,周安康接下来突然话题一转。 “可是在我看来,这还远远不够,还远远无法达到我的要求!” “在最初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大家都以高涨的热情,认真的态度,学会了理论,有了实践的机会,这是一种学会的状态,也就代表着大家有了收获,学到了东西!” “后来,在咱们张科长的努力下,给咱们来回来了三大车的零件,大家通力合作,积极探索,组装了三两完整的大车,这代表着大家到达了会学的阶段!” 没想到周安康还点名表扬了自己,哪怕身为科长,张海河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下意识的昂首挺胸站立在一旁。 没有理会骚包的张海河,周安康耐心地把自己的理念,一点一滴的向着学员们灌输着。 “那么什么是学会?什么又是会学?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呢?” “学会,代表着你们学到了知识,并将它掌握,化成了自己的技能,但是我教导什么,你们也只学到了什么,你们所有的技能只在我教授地范围内!这更多是一种状态地描绘!” “可是会学就完全不同了,他代表着你们牢牢掌握了我所教授的知识之后,你们有了自己的理解,有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进行了积极地探索和研究。” “然后又在从我这里学到的知识上,进行了二次的升华,最后自发的进行了提升,完完全全变成了你们自己的东西。” “甚至不仅仅只是我传授的驾驶和维修,你们利用这次学习的经验,同时也得到了学习其他领域的方法和能力,这就是会学,这更多的是一种能力,完全属于你们自己的能力!” 看着眼前这一百多号人,周安康想到过去几个月的辛劳,心里充满了感慨,同时对于钱老帮助国内科学家提升能力,给他们讲课时的心情有了感同身受的理解。 毕竟有时候教与学双方距离相差巨大的时候,对于教授一方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最真实的心态,其实就是钱老面对外国学生时所说的那番话:像这样愚蠢的问题,希望你以后不要来向我提问! 可是没有办法,这些人是自己的同胞,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是自己的战友伙伴。 所以有时候哪怕被折磨到几乎崩溃的程度,周安康就一直在内心里用钱老的行为来鼓励自己! 大佬都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么凭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平凡的工程师,还在这里摆谱,有什么不耐烦的?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实在不行就手把手教! 甚至周安康还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毕竟传授的对象是一帮成年人,他们知道知识的重要,有约束自己的能力,那么绝对不是态度的问题。 既然不是态度的问题,那么就是讲课的问题。 如果说当初在编写最初版本教材的时候,周安康还用着大部分的专业术语,有很大一部分精力还放在措词造句上。 可是等到中期阶段的时候,为了打开大家学习的大门,周安康已经把技能描绘的语言,都直接降低到了小学水平都能够理解的程度。 甚至以现在高中生的文化水平,拿到了周安康交给董立志的那个版本,甚至都能够自己琢磨出一身本领来。 这就是周安康这次举办学习班之后,所得到的最大收获! 用最简单最直白的语言,把深奥的知识,条理地传授给大家! 如果是前世的周安康,估计逼死他都做不到这个程度,可是有了系统的加持,不讲理地提升了教育能力之后,对于这一切,周安康就拥有了实现地可能。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利用系统提升地教育能力,然后把曾经的技术文字化、语言化。 可正如周安康刚才告诉大家的话一样,这都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哪怕你们由学会成长到了会学的高度,这依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我的最终目的,不是培养出来一百多个驾驶员来,也不是培养一百多个合格的学员,而是希望能够培养出一百多个周安康出来!” 第54章 做人要知进退 训练场上,一百多位学员,心神震惊的看着前方的周安康,迷茫的眼神深处,仿佛正在苏醒着什么,周安康称之为希望的种子! “我希望,经历了这段学习之后,体验了自己从什么都不会到娴熟掌握技能的你们,也能够和我一样,将能力传授给更多的同志,点燃更多的星火!” “希望能够通过你们的能力,再为国家培养更多像我、像你们一样,能够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做出贡献的工人和技术员!” “当初,有很多同志信心不足,认为自己无法学会,认为跟着我上课是浪费时间!” “可是五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现在怎么样?” “你们能够熟练地驾驶汽车,闭着眼睛都能够应对各种路况,能够独自维修汽车出现的故障,能够在没有配件的情况下,以紧急的方法,把汽车驾驶到有维修条件的地方。” “回想过去,如今你们还认为自己学不会,掌握不了技能么?” “既然你们都能够掌握技能,那么大家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学不会教导别人的方法?” 周安康那坚定有力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就仿佛是吹响了冲锋地号角一样,让所有的学员热血沸腾,一个个斗志昂然。 没错,当初大家同样认为自己就是一滩烂泥,什么都学不会,纯属浪费时间,可是在教练的悉心教导下,学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知识。 既然都能够学会前两种技能,那么为什么就学不会第三种呢? 是啊,为什么就不能再学第三种呢? 所有队员心情激荡的同时,耳边又想起了周安康鼓舞的声音。 “同志们,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星辰的数量,还是宇宙的大小,都是固定的,唯有人的潜力是变化的,如果不拼搏一把,我们又怎么能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呢?” 如果放在后世,这就是一碗纯纯的毒鸡汤,可是在如今这个信奉红色精神就能够战胜一切的年代里,这简直就是最为鼓舞人心的话! 是啊,如果不逼自己一把,当初也未必能够学到今天的技能。 如果不逼自己一把,那么又怎么知道学不会未来传播技能的本领? 一瞬间,整个训练场上群情激昂,热血沸腾,望向周安康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激情。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周安康卓越的能力和个人魅力,让学员们们心生敬仰。 毕竟能够像周安康这样,把自己的能力能够、愿意、可以传授给所有的,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式人物。 有的人或许有这样的胸襟,但是没有这样的能力;有些人有这样的能力,却没有拥有这样的胸襟和品性;甚至有的有能力也愿意传授给别人,却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能够像周安康一样,拥有一身超越常人的本领,愿意把这身本领传授给别人,并且能够如臂使指一样,还能够把技能如愿传给其他人的,就已经让人望尘莫及了。 可是如今周安康竟然还要把所有人都朝着他的方向培养,希望能够把所有人都培养成为下一个周安康,成为教导其他人学习技能的教练。 不仅教导他们架势和维修技术,现在竟然还教导他们如何把这些技能传播出去! 一百多人瞬间被周安康这宽广无私的胸襟所感动,都为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教练而庆幸。 和十九岁的周安康一比,那些有着敝帚自珍心态,生怕别人把自己的能力学走的老师傅们,显得是那样的丑陋和自私。 仿佛再次回到了上半年开始参加学习班的时刻,众人的心目当中,再次充满了对于学习的热情和渴望,浑身充满了力量,因为长时间学习所带来的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环视训练场,看到大家激情满满斗志无限的样子,周安康内心里一片欣慰。 他愿意交是一回事,可是也要大家愿意学,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如果和学生上学一样,变成了大家的负担,那么即便他讲得再好,可在事倍功半的情况下,辛苦的只是他自己。 士气可用啊! 面对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神,周安康也没有拖沓,直接带着所有人又返回到了当初学习理论的课堂当中,开始了关于教学相关方面的知识。 “所谓的教学,核心就在于沟通,如何能够了解到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了学生多少,学生学懂了多少,他们又哪一些方面不会!” “这些都是作为老师要非常了解掌控的内容,否则,你就没有办法针对性的向他人传授知识。” “不仅仅要了解自己知识传授的情况,还要了解学生接受的情况,了解出现如此情况的根本原因,解决的方法!” “总而言之,要想传授别人知识,首要是要站在更高层次的位置上,做到掌控全局!” 相比于当初传授驾驶和机修知识的时候,周安康现在讲课的水平要更加高深,好在经过了大半年适应之后,这些学员基本上已经能够适应了周安康的风格和节奏,虽然学得艰难,但是好在还能够接受。 对于这种情况,周安康已经有所预料,于是他就拿出了相比于当初几乎翻倍的耐心,更加细致的进行知识细分。 “就像咱们在座的各位,刘牧同志在发动机维修方面比较擅长!为什么我能够知道这个信息?因为在平日里检修的时候,他拆卸装载检查发动机的速度总是最快最准的那个!” “还有咱们唐河同志,对于轮胎方面比较擅长,尤其是补胎绝对算得上天赋绝伦!因为在每次寻找问题的时候,大家都还给轮胎上浇水找沙眼,可是唐河同志光是听声音,就能够准确找到问题!” “从以上两位的表现,我就发现了他们学习的情况,然后根据这样的情况,我在教授新知识的时候,就会进行针对性的调整!” “而这样的做法,就是一个名合格师傅的基本能力,所以,成为别人师傅的第一步,从日常观察掌握学生的情况开始!” 站在黑板前的周安康,面向着学员们侃侃而谈,开口间词汇丰富,言语风趣,使得自己所讲的内容,让学员感觉浅显易懂。 虽然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直白一点,可是教学技能不必驾驶和机修,后两者大部分用的都是专业词语,两三遍下来之后,大家都能够记住。 可是教学技能偏属文科,和驾驶技能这种应用学术不同,尽管有一些专用词语,可更多的却是个人素养当中积累的词汇。 哪怕周安康已经非常收敛,可好歹也是经过后世信息大爆炸,网络冲浪的现代人,对于如今这些工人岗位的学院,简直就不知道高了几个维度了。 说到底,还是沟通上的问题。 第一天的课程进行的比较缓慢和磕绊,等课时结束的时候,周安康才无奈的发现,今天计划的课程进度,竟然只进行了一半。 晚上躺在床上,搂着秦淮如圆润滑腻的肩膀,周安康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丝毫没有入睡的想法。 “安康哥,你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感觉周安康依然没有安睡的意思,秦淮如紧了紧搂着周安康腰背的双手,黑暗当中抬起头看向自家男人,非常关心的询问起来。 本来按照周安康刚开始的打算,进入到轧钢厂,不过就是找个事干,然后静等高考的到来。 哪里知道,进入到轧钢厂之后,形势推动着周安康,一个培训班接着一个培训班,完全忙的脚不沾地,和周安康一开始低调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甚至于因为周安康折腾出来的动静太过巨大,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可以在决策层产生影响的重量级人物。 放在后世来说,那就相当于股市当中短线操作,却一不小心竟然成为了股东了! 简直就是坑爹啊! “都是单位当中的一些事,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大问题,暂时还在掌握当中!” 对于自家媳妇儿的担忧,周安康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抱着她挪动了一下,让秦淮如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肩膀。 此时已经进入到深秋,天气慢慢变凉,尤其是进入到夜晚之后,气温骤降,所以两人依偎在一起,也没有丝毫燥热的感觉,只有无限的温馨。 周安康没有细说,秦淮如也没有再追问,传统的教育,让她养成了万事以男人为中心的观念,既然周安康不想说,她也不会继续追问。 只是在秦淮如的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开始,伙食提升一点档次,好好给丈夫补一补。 既然工作上无法帮助他,那就在生活当中把他照顾好,让他养好身体,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不知道秦淮如在心里谋划着再次提升伙食标准的想法,周安康内心里虽然有些烦躁,其实并没有多么的严重。 虽然看似他如今在轧钢厂混的火热,甚至连部里领导都对自己另眼相待。 可是周安康却能够感觉得出,除了和自己天然站在一条线的李怀德之外,其他的领导已经在内心之中,隐隐将他当做威胁。 虽然周安康早就已经表露出要继续上大学进修的事情,可是如今周安康在工作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眼看着光明大道就在脚下,大家已经不相信他会抛弃现在的一切,继续上大学去。 毕竟上了大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工作,为了前程。 而如今有领导的器重,有成绩的加持,那么这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情况下,谁会相信周安康不选择捷径,非要再去绕一个弯子? 正是感受到了周安康的威胁,以及他无比耀眼光芒的衬托,使得他从轧钢厂领导层哪里,几乎得不到任何的支持。 如果不是张海河对他一如既往的支持,甚至学员班最后的课程都展开不了。 结合保卫科在轧钢厂的独特地位,大家现在已经开始无声的,把保卫科和轧钢厂隔离起来。 反正双方本身就没有多么严密的统属关系,支持是情分,不支持也不违本分。 内心深处叹息了一声,周安康随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这期的学习班完成,然后与轧钢厂进行彻底的切割。 因为按照他的预测,建立高考制度的通知也到了快要下达的时候了。 对于通过高考选拔人才,建立一个统一的录取体系,国家拿出了非常积极强硬的姿态吗,更想通过这件事情,向外传递一个积极的信号,一个对于人才渴望的信号。 已经觉察到轧钢厂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不想搅入到其中的周安康,干脆做出了保持距离的坚定姿态。 还有什么比温习功课参加高考更充足的理由呢! 此时的领导们还比较朴实,看待问题培养人才都还目光长远。 如果知道周安康在准备高考的事宜,那么也不会强行给他加担子。 没有了领导们的关注,周安康相信,轧钢厂的这些领导们,肯定会默契的做出选择,巴不得他立马低调下来。 不过周安康也有些奇怪,周开山虽然为人魄力有些小,做事有些优柔寡断,可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啊,怎么好好的,对他的态度就发生变化了! 不行,明天得去李怀德哪里问问。 自己愿意低调那是自己的事,可是要是被人阴了,那可就是另外地故事了。 费尽力气,让轧钢厂在上面挂了号,可这过河拆桥地动作也未免太6了吧! 带着疑惑,抱着凹凸有致的秦淮如,周安康慢慢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周安康拎着脸盆牙刷,来到中院的水池边,解决自己的个人卫生。 刚刚挤出牙膏,就看到何雨水小丫头蹦跳着跑了过来。 “周大哥,你看,你看,嫂子给我梳了个辫子,好看么?” 看着已经显现出婴儿肥的脸蛋旁,两根都还有手指长,要是不认真甚至都发现不了的辫子,周安康感到哭笑不得,却还不得不一副认真的模样打量了半天,这才惊喜的点了点头。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仙女啊,真漂亮!” ~~求求花花! 第55章 凌厉手段 “咯咯……咯咯……” 得到了周安康的赞扬,已经知道臭美地小丫头,顿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自从抓住了周安康伸出的援手之后,何雨水感觉自己就生活在梦幻当中。 不仅能够天天吃上好吃的,甚至还被秦淮如经常带着买新衣服。 今天早上穿着的粉色碎花长袖,蓝色长裤,以及叫上印着猫咪的青色袜子,黑色布鞋,就是秦淮如上个周末带着她去百货大楼里买的。 已经走出了往日梦靥的小丫头,此时已经初现出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可爱。 “傻蛋一个!” 就在何雨水拎着裤腿,向着周安康炫耀她袜子上的猫咪头像时,隔着水池站在周安康对面的刘光齐,竟然不知道哪里发神经,竟然歪着脑袋朝着何雨水嘲笑起来。 “哐当!” 根本就没有任何废话,周安康顺手拎着盛满涑口水的小搪瓷缸,朝着刘光齐的脑袋上就扔了过去,水杯砸中刘光齐的同时,也把对方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光齐?!” 看到刘光齐竟然被周安康收拾了,旁边不远处,正在淘米的孙锦绣,惊慌地尖叫一声,然后就瞪大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愤怒地看向了斜对面的周安康! “周家小子,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么大个人了,竟然欺负我家老大!你可比他大七八岁呢!” “呵呵,刘家婶子,你也知道以大欺小不对,那你家这个小混蛋在干嘛?” 听到刘海中老婆孙锦绣怒而呵斥的话,周安康发出呵呵的冷笑声,丝毫不客气的反怼了回去。 “雨水这丫头才七岁,你家光齐都上初中的孩子了,竟然还这么顽劣,连一个毛丫头都骂,简直没有教养!” 将有些怯懦的小丫头拉到身边,伸出大手在头顶上安抚着,周安康嘴上对于刘光齐的数落依旧没有停止。 “怎么?你们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欺负人家没有大人?这就是你们刘家的家风?” “你……你胡说,我家光齐可不是说的那个丫头片子。” 没有了何大清之后,何家兄妹确实算是院子里最可怜的存在,基本上和孤儿没有什么区别。 欺负孤儿的名声确实不好,加上刘家可是把刘光齐当做刘家未来的希望,孙锦绣再不讲理也不敢让自家老大背上这样的名声,也顾不上周安康砸自家孩子的事,先为刘光齐的名声辩解起来。 “对,我家光齐说得就不是何家的小丫头!” “哦,那你能告诉我,那小子说得是谁?” 自从知道自己来到了禽兽四合院之后,周安康就作出决定,不做一个任人欺负的好人,毕竟在恶人扎堆的地方,好人总是吃亏的一方。 反而只有比恶人更恶,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 立下一个恶人或者无赖的人设,才是让麻烦最少的正确做法。 听到周安康这步步紧逼的追问,孙锦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眨巴着眼睛愣在那里。 看着一脸害怕的刘光齐,捂着额头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上前帮助自家母亲的样子,周安康就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哪怕不做好人,但凡能够为自己母亲出头,周安康也会高看他一眼。 可是如今孙锦绣为了维护他挺身而出,被周安康质问的哑口无言,自己却袖手旁观站在那里躲灾祸,刘光齐这样没种的行为,让周安康感到非常不屑。 就这种没有担当的行为,也难怪后来捐款逃离了刘家,直接带着媳妇跑路了。 不过像刘海中这样的小人,最后凄惨不凄惨,和周安康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不来祸害他们家和小丫头,这些破事周安康才懒得管。 “安康啊,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角,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一旁走过来准备洗碗的闫埠贵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插嘴朝着周安康说教起来。 扭过头歪着脑袋看了看一脸道道貌岸然的闫埠贵,周安康心中有股奇异的感觉。 感情道德绑架这手段,还并非易中海的专属技能啊。 “闫老师,你作为一名小学老师,就这么当老师的?这是一名小学老师能够说出来的话?” “要是按照你的说法,小学、初中里面全都是小孩子的事情,都用不着大动干戈,那么请问国家要你们这些小学、初中学校干什么?” “浪费国家粮食么?” 虽然不知道闫埠贵为什么突然犯蠢,要为刘家母子出头,可既然闫埠贵主动送上门来,那么周安康也不介意收拾他一顿。 反正都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 “还是说,闫老师你对于国家如今的制度有意见,想要恢复旧社会的私塾制度?” “哦,嫌弃学校这种模式,耽搁你闫老扣收学生的拜师礼了吧?” “改天我要到学校问问,你们学校校长、教导主任这些行政部门,是不是一天到晚没事干,什么都不管,就在哪里吃国家的空饷,否则闫老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必然是学校出现了让人愤怒的不平之事,才让心怀天下的闫老师充满了愤慨……” “周安康!你……你不要胡说……” 听着周安康一顶接着一顶大帽子,就朝着他头上扣了下来,闫埠贵顿时急眼了。 他几乎都能够想象,这话要是一旦传入到了学校,甚至教育界,那么他闫埠贵将没有立足之地,所有人都会将他视作眼中钉。 毕竟砸人饭碗无异于谋财害命,而断人财路堪比杀父之仇,简直都能够不共戴天。 不过是履行之前几个人协商的结果,才迈出第一步,就遭受了周安康如此严重的打击,闫埠贵的内心里已经后悔的直冒酸水。 早知这样的结果,自己打死都不会做这样的出头鸟。 “我哪里有这样的意思,你不要胡乱给我扣帽子,大家都是邻居,和其他小孩能一样对待么?” “周安康,你如此胡搅蛮缠,扰乱院子里的平静秩序,简直居心叵测,实在不当人子!” 闫埠贵如此恼羞成怒,直接从道德制高点指责周安康的行为,让周安康差点喷笑出来。 好家伙,果然啊,从道德大义上出发,居高临下指责别人,不是易中海专属,而是管事大爷的传统技能! 从闫埠贵的身上,看到了院子里这些恶人死灰复燃卷土重来的迹象,周安康心生警惕,已经做好了杀鸡儆猴,再次重拳出击的准备。 哪怕明知道闫埠贵在转移话题,周安康也无所谓的顺水推舟,就看看都有多少蝇营狗苟之辈参与到其中。 “院子里的平静秩序?闫埠贵,院子里这一年以来,有过平静么?” “你们一伙王八蛋,居心叵测,整天给何雨柱那傻小子灌输不正常观念,想要收拢那小子当走狗,你们作为大人,简直良心都让狗吃了。” 此时听到动静,已经出来的刘海中、易中海,还有何雨柱等人,全都站在周围,听着周安康的数落,一个个仿佛吃了屎一样,脸色及其难看。 “还有聋老太那个老太婆和易中海,冒名烈属,钻国家政策的空子提升自己的声望,简直狗胆包天!” “许富贵那家伙,身为管事大爷,却心怀叵测,不为大家服务,利用上级赋予的职权谋取私利,可谓是人品败坏!” 被点名的人,个个用犀利的目光看向周安康,就差在他身上戳出窟窿来。 而对于这些人的外强中干,周安康表示一切都是纸老虎,根本就不带害怕的。 难道还能咬我一口不成? “看看你们这些豺狼虎豹一般的恶人,整日里拉帮结派,欺压良善,在院子里兴风作浪,怎么?难道还不准好人反抗了?” “如今已经到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了,醒醒吧,大人们,属于你们的腐朽时代,早就已经被埋进历史尘埃了。” “还妄图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勾连在一起,以势力和扭曲的道德来捆绑大家,按照你们的要求行事?你们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 “怎么?但凡不听你们的,就是坏人,就是反动派?你们把组织和上级放在哪里?一群垃圾玩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呵呵,去你么的王八蛋!” 舌战群儒一般,把院子里所有强势的家庭一网打尽,周安康可谓火力全开。 哪怕之前已经付出代价的人,也被他再次拉出来点名,周安康帮助大家再次回忆一下曾经的纠纷,想要从根源上直接敲断这些人翻身的希望。 搂着身边不过腿高的何雨水,拍了拍小丫头略显瘦弱的肩膀,扫了一眼脸上木然的何雨柱。 “何大清为什么抛下子女跑路,我不想管,因为那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们一帮子大人,私底下鼓动误导何雨柱那个傻小子,我也不想管,因为他已经成年!” “可是你们想要欺负雨水这丫头,那我告诉你们,你们是打错算盘了,别以为你们几家联合起来就能够为所欲为,虎豹从来独行,只有鬣狗才会成群结队!” “要是惹到我,就看看我能不能把你们的狗牙给敲断!尽管放马过来试试!” “想要让我和你们讲道理,都特么的一群傻逼玩意,试试看,老子会不会如你们的意?” 撂下狠话之后,周安康又将目光看向了此次出头的闫埠贵,目光之中一片冰冷。 原本他不想和这个只是抠门的家伙一般见识,反正又不会惹到自己。 但今天闫埠贵毫无征兆的跳出来,竟然当了出头鸟,这说明这些家伙已经急了,被自己压得狠了,不死心的妄图再次蹦跶。 都是成年人,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既想要利益,又不想背负责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闫埠贵,我非常怀疑你的思想道德是否能够胜任老师一职。” “要知道孩子都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在你这种人的教育下,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荼毒,会不会长大之后都变成自私自利的小人,会不会成为国家的祸害。” “所以我会以轧钢厂保卫科、管委会的名义,向你们学校发出公函,讨论一下你这个老师是否合格的问题,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们保卫科,给管委会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之后,不管一脸煞白几乎崩溃的闫埠贵,周安康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双目之中更是迸射出冰冷的煞气,狠厉的朝着周围的人群扫射一圈。 “这里是轧钢厂的职工家属生活区,是管委会管理的居民区,不是法外之地,任何人做出任何错事,都要付出代价,想要算计别人,以后请仔细思量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付得起巨大的代价!” “我们生活在红色的理想旗帜之下,成长在清朗的国度之中,任何坏人恶事,都将无所遁形,都将遭受强力的打击!” “整个天下,没有法外之地!” 说完之后,周安康拉着小丫头的手,就朝着自家走了回去。 既然说到那就要办到,今天不给红星小学发这一份质问性质的公函,他周安康念头不通达。 自家那个老爹奉献了一生,他也热心积极的为工作岗位付出,一切的贡献难道不就为了能够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和谐世界? 如果这种情况下,依然还要憋屈的和那些恶人妥协,还要苦闷的接收逼迫,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白奉献了? “安康,安康……” 对于身后闫埠贵那孱弱凄惨的呼喊,周安康充耳不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软。 回到家里之后,拿出纸笔,周安康就开始书写起问责的公函。 虽然严格说起来,他只是轧钢厂保卫科一个小小的职员,但周安康敢肯定,在这件公函发出的过程当中,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磕绊。 又没有涉及到大事的情况下,对于邻里之间的小矛盾,只要基于事实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会乐得给他这个面子。 这不仅仅因为他是烈属,也是因为周家父子两人的人脉关系。 归根到底,这个社会依然存在着一张名为人情世故的大网。 这就是他周安康的牌面。 第56章 自寻死路 今天这件事看似周安康小题大做,借题发挥,丝毫没有容人之量,多少显得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可是究其根源,从闫埠贵冒头开始,周安康就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头。 如果换成易中海或者刘海中,甚至其他人站出来,那么周安康都不会反应如此激烈。 可是这个人却偏偏是闫埠贵,一个满心眼都是实际利益,根本不在乎什么颜面和虚名的市侩之人。 在他和刘家发生口角的情况下,原本就不大的事情当中,闫埠贵能够谋划什么利益? 强子出头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还能让他收割声望,超过刘海中担任一大爷不成? 更何况以闫埠贵的性情和品性,他也不在乎什么声望,更有自知之明不会去肖想什么一大爷的职位。 作为一名小学教师,一名小产业主,要想在这个群魔乱舞的四合院里当一大爷,即便闫埠贵再狂妄,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梦想。 可以说,二大爷这个职务,注定是他的天花板。 闫埠贵知道不知道这个现实? 从当初他直接把自己放在三大爷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就足以证明,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毕竟就成分而言,刘海中代表工人,许富贵代表技术人员,闫埠贵代表知识分子。 三人都拥有自己的定位,和自己所代表的的角色。 只是许富贵栽了之后,就剩下工人代表的刘海中和知识分子代表闫埠贵而已。 闫埠贵只是自然排名为二大爷,并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第二。 如果一旦管委会要想补全三位管事大爷,那么有可能再增补一名工人代表,也有可能推上周安康这个年青一代的红色力量代表。 但不管是谁,都会直接任命为二大爷,绝对不会把闫埠贵放在前两位。 这就是政治正确,这就是端正的意识形态。 以闫埠贵的精明,他非常清楚这样的结果。 注定只能担当老末的情况下,闫埠贵博取声望的举动,注定是浪费精力而已。 那么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最为可能的猜测。 周安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闫埠贵之所以敢鼓起勇气直接站在他的对立面,就是因为有人付出实际利益,打动了闫埠贵,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至于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就算用脚指头想,周安康都能猜到,不是易中海就是聋老太,只有这两个躲在阴暗里的蛆虫,才有这样的动机、能力和智力。 至于刘海中这个坏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智商。 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根源的周安康,面对老对手哪里还会客气。 他也知道利益的趋势和危险的顾虑,闫埠贵绝对不会出卖这两人,毕竟之前许富贵那次教训,就足以让两人吸取教训。 打一开始,周安康就没有想要揪出幕后的主使。 他的想法很简单! 谁敢出头,那么就一铲子拍死,遭受灭顶之灾打击的人多了,得利和代价不成正比的时候,就没有人会帮助那两个垃圾出头了。 成为了周安康选定骇猴的那只鸡,闫埠贵就别妄想他会手下留情! 虽然周安康已经料到,闫埠贵绝对不会死心,一定还会来找他求饶。 下定决心的周安康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送上门来的祭品要是都能够心软放跑了,那么他周安康两世的人生阅历也就都成吃白饭的了! 更何况,以前世记忆为主导的周安康,其实对于邻里关系什么的,受到前世快节奏生活的影响,看得非常的淡薄。 前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在为个人的幸福生活而努力,大家都卷的几乎焦了,全都是以圈子为基本盘而交往,哪里还有什么邻里关系。 四十多岁搬进小区里的别墅区,等到周安康穿越前,几乎将近三十年的生活,周安康在左邻右舍都认识不到一巴掌之数。 这样的三观观念,又奢望他能够把四合院里的这些人看得多么重要? 什么闫埠贵、易中海、刘海中之流,在周安康看来,甚至都不如他曾经在根据地接触过的那些村民们亲切。 匆匆写完了一封质询意味浓郁的意见书,周安康收起笔就递给了旁边等待着的秦淮如,同时向她言传身教般解释了一番。 “到了管委会先找王姨给盖个章,就说院子里这些伙王八蛋又勾连在一起了,我准备杀鸡儆猴,杀一杀他们的威风,让他们老实一点。” “半个小时之后,我会找人过去取一下,你在管委会稍微等一会儿。” “好的,安康哥!” 听完了周安康的吩咐,秦淮如乖巧的点头应下,没有表露任何自己的意见。 她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学识还是人情世故,她距离自己的男人有着天地之别的差距。 周安康能够得到公公的故友照顾,能够在根据地结识那么多的领导,真以为只要一起生活过就都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 整天跟在王桂花身旁,言传身教之下,对于曾经的那一段艰难岁月,秦淮如也多少有一些了解。 像她男人这样的孤儿,在根据地的后方,简直就是司空见怪,可谓是多了去了。 可是能够像周安康这样,直接把人情升华为自己人脉的,那绝对是寥寥无几。 和王桂花关系亲密,还可以说有周有福和周创业的战友之情。 可是周安康能够在拥有一个工作岗位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得到李怀德岳父,素有丁大炮之称的丁虎的精心照顾,那就完全是周安康自己的能力体现了。 否则真以为工作岗位就和白菜一样便宜,稍微有点关系就能够平白拿到手? 周安康当初在轧钢厂的职务,那可是提前半年就已经确定的,基本上和李怀德入职的时间相差无几。 要知道,那个时间点,周安康可还高中尚未毕业。 在学业都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就已经确定了一个部委直属大厂的工作岗位,在如今的年代里,绝对属于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可比许大茂送李怀德两根小黄鱼讨要提拔机会艰难多了。 建国初期,可是公私合营的关键时刻,如果一旦让人知道徇私舞弊的现象,可绝对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哪怕周安康背景清白,功臣之后,可是如果没有首长级别的人物担责任,他以如此小的年龄拿到两个工作岗位,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混沌初开年代,首长级别的威慑力,还远远达不到后世的含金量,甚至都比不上周安康前世的某些镇长。 当特权含金量越是低廉的时候,徇私舞弊的现象越是稀少。 毕竟那对于这些领导来说,还不够丢人的。 也正是这样的大环境下,才能够更加显示出周安康的能力和特殊。 交代完秦淮如之后,周安康拉着旁边一直不吭声的何雨水的小手,脸上肃杀之气瞬间消散,一副温和可亲的笑容复现出来。 “小雨水,今天周大哥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好,好啊!” 听到周安康竟然要亲自送她上学,刚才还惴惴不安的小丫头,瞬间就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因为之前冲突而升起的忐忑也一扫而空。 “不过,在送你上学之前,先跟着周大哥去轧钢厂待一会儿,等哥哥去办点事!” “好的,我都听周大哥的!” 听到周安康竟然要带她去轧钢厂,何雨水非但没有失落,反而感到非常的兴奋。 第一次去周大哥工作的地方,对于何雨水这个小丫头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对于她来说,只要跟在周大哥的身边,去哪里都是安全的,都是不会被人欺负的所在。 长这么大,除了父亲何大清在的时候,偶尔能够享受一下关照之外,就只有这半年受到周安康的照顾之后,有了周安康和秦淮如的关心,才让何雨水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幸福。 因为强烈的对比之下,使得小丫头现在对于何雨柱这个亲哥哥都感情疏离了很多。 对于她来说,虽然还认何雨柱这个哥哥,可完全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亲哥何雨柱,对于小丫头来说,也就是一个血缘关系上的哥哥。 日常要是有什么小秘密或者什么烦心的事情,小丫头首先想到倾诉的人,就是周安康和秦淮如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大嫂。 小丫头如此乖巧,让周安康也感到非常高兴和欣慰。 这么大半年虽然他对于小丫头比较宠溺,可是改教育的一点也没有落下。 尤其是三观的培养,一点都没有缺失。 他可不想让何雨水在自己手里长大之后,依然成长的和原剧情之中的何雨水没有什么两样。 正是因为周安康如此精心的教育和照顾,才使得何雨水没有长歪,依然在心中把何雨柱当自己亲哥看待。 否则以周安康夫妇俩这份宠溺程度,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把何雨柱嫌弃的视而不见了。 而周安康之所以带着何雨水先去轧钢厂,就是打算着,等到管委会和轧钢厂盖章之后,直接把那份公函就送到小学里去。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给闫埠贵一个教训,把他当做骇猴的那只鸡,那么周安康就要让那些猴子看到鸡的凄惨下场。 即便不能让闫埠贵丢掉工作,也必然要督促学校给一个说法。 在这个以出身来划分成分的年代,在这个正处于阶级斗争的年代,一个人被两家单位质疑思想有问题,那么他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走喽,我们出发!” 一把将何雨水抱起,在小丫头高兴地咯咯笑声中,周安康把她放在自行车的前杠上,然后推着就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安……安康……” 来到大门前,周安康就看到一脸纠结的闫埠贵,正挤着难堪的笑容,一脸谄媚地向着周安康打招呼。 刚想凑近周安康的身边,就碰触到周安康那冰冷的目光,使得闫埠贵的动作一僵。 没有给闫埠贵继续开口的机会,周安康轻松地将载着何雨水的自行车拎起,跨过了门槛,然后奔着轧钢厂扬长而去。 追到了门外,看着周安康所去的方向是轧钢厂,闫埠贵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随即心中又浮现出对周安康的愤恨。 扭曲着狰狞的面孔,对着周安康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然后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起来。 “这没有人教养的小王八羔子,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天煞孤星般的灾祸,活该你全家死绝……” 嘴里咒骂着的闫埠贵,刚刚转过身来就僵硬的站在那里,额头上瞬间爬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因为就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秦淮如正推着自行车,站在门槛之内,用满含冷冽和怒火的目光,死寂般的看着闫埠贵。 “哐当!” 伴随着秦淮如气愤的将自行车推过门槛,闫埠贵的身躯不由一颤,双腿发软的恐惧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秦干事……” 嘴唇蠕动几下,闫埠贵刚想为自己解释一番,就看到秦淮如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瞪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以秦淮如刚才的表现,闫埠贵内心里已经打消了最后一丝奢望。 那番无比怨毒的话,绝对已经被秦淮如听得清清楚楚。 才和周安康生怨,又被秦淮如听到他背后咒骂对方丈夫,闫埠贵感觉今天仿佛就是自己诸事不宜的倒霉日子。 这无比绝望的感觉,直接抽调了闫埠贵所有的精气神。 如果说之前他还稍有侥幸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已经和周安康这个心狠手辣的小子结下死仇了! 毕竟他所说的话,已经超出了私人恩怨的范畴,连周安康那个烈士身份的老爹周有福都夹带在其中。 想一想之前冒充烈属的聋老太和易中海那悲惨的下场,闫埠贵的内心里就是一阵恐惧。 易中海好歹也是轧钢厂的业务骨干,更有聋老太的人脉支持,都被限定了未来的前途,更受到了打扫半年大院的严厉处罚。 他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既没有强大的背景,又没有不可或缺的地位,拿什么来抵消这次的灾祸? 第57章 送雨水上学 感觉到未来一片黑暗的闫埠贵,此时已经万分的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掺和到了大院里的是非之中呢? 可是他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更有一个铁一般的铁律。 那就是任何人都要为自己不当的言行付出代价! 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贪图什么,奢望得到什么,就必然会有相应的付出。 带着何雨水来到了厂门口,看见正在值班的队员,周安康丝毫没有客气的就叫过来一个年轻的队员。 “刘松!来,有个事需要你到管委会跑个腿!” “周教练!什么事,你尽管说!” 刘松去年刚刚退伍,比周安康还大五岁,但是却不影响他对于周安康的尊敬。 听到周安康的招呼,他立即快步小跑过来,甚至都不问什么事情,就连声地应承下来。 “我这里找张科长有点事情要商量,麻烦你帮我去一趟管委会,找我家夫人秦淮如,取一份公函回来。” “周教练放心,小事一桩,我这就过去!” 从值班室门口推了一辆自行车,刘松就朝着管委会直奔而去。 而周安康则从自行车前抱起何雨水,就朝着张海河办公室走了过去。 来到张海河办公室门口,周安康就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一手抱着何雨水,一手大剌剌的推开办公室大门。 “老张,找你帮个忙!” “哎呦,这位小姑娘不会就是你说的那小邻居吧?” 并没有立即接周安康的话茬,张海河反而对周安康抱着的何雨水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大半年的接触,对于周安康所生活的四合院的一些情况,保卫科上下都有所了解。 大家都知道周安康出于怜悯,接济着一位邻居的小丫头。 点了点头回应了张海河的询问,周安康扭头教导着何雨水。 “对,雨水,叫张伯伯!” “张伯伯好!” 虽然有些怯生,但是出于对周安康的信任,何雨水依然脆生地向着张海河打起招呼。 看到可爱的小丫头如此乖巧,张海河粗狂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哈哈,小丫头好!”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张海河这才脸色一正,向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找我帮忙?碰到什么困难了?” 能够让周安康说出帮忙,在张海河的观念里,必然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以周安康的能力,张海河不认为有什么小事能够麻烦得了他。 但等周安康把事情说出来之后,张海河都有些感到无语。 “我还以为你碰到了什么困难了,谁知道就这么个小事,等刘松回来我直接给你盖章就是了,这算什么帮忙!” “我说你还不如干脆直接换个地方住算了,虽然老周那家伙有些在杨繁盛的鼓动下,和你疏远了,但是这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相信他还是愿意给你面子的!” “正好,你为厂子立下那么多功劳,他还愁着该怎么奖励你呢,这送上门的抵消人情债,他估计都能抱着头偷笑起来。” 作为保卫轧钢厂的重要力量,对于周围轧钢厂职工和家属所生活的区域,肯定要详细牢固的掌控。 所以哪怕易中海他们自认做事隐蔽,但是对于张海河来说,完全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稍微打听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见到周安康整天被这些是是非非所烦扰,张海河当即就劝说起周安康来。 面对张海河的关心,周安康很是感激,但却不认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能够算得上困扰。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房子拆了不成?” “就当是日常看热闹好了,正好偶尔还能调节调节心情!” “更何况,这种事情,但凡是有人的地方都会发生,就算是换一个地方,也难保不会碰到一两个极品,难不成到时候再换?” “更何况,我只听说邪不胜正,还有见过好人害怕坏人的!” 听周安康这么一说,张海河顿时也打消了继续劝说的想法。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到哪里都一样,这个世界上总能碰到一些心怀叵测的坏人,只不过有些人坏的隐蔽,有些人坏的明显,都不过是概率问题而已。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时候,尽管喊兄弟们着,区区几个老赖皮而已,还能够翻了天不成!” “你放心,要是有需要兄弟帮忙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那名叫刘松的队员就带着盖着管委会公章的批评信来到了办公室。 张海河连具体内容都没有细看,就直接把轧钢厂保卫科的公章也盖在了旁边。 两大基层单位共同背书的批评信,就此火热出炉。 “安康,我觉得这封信你直接送过去不合适,干脆让小刘再跑一趟好了!” 盖完章之后,思索了一下,张海河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你是当事人,如果由你送过去,多少有些打击报复的嫌疑,由小刘带着介绍信送过去,那就是公对公的信函告知,学校方便也必然会慎重考虑的。” 听到张海河的话,周安康也醒悟过来。 之前只是想着给闫埠贵一个教训,却忘记了回避的原则。 虽然他不惧怕别人说闲话,可因为他是当事人,多少有些说不清楚的首尾,现在不要紧,可是等到未来某一天,说不定就是其他人攻击他的把柄。 “也是,我倒是考虑不周了!” “那就麻烦刘松同志再跑一趟!” “嗨,周教练这话就说得客气了,能把你跑腿,让那些家伙知道了,都会羡慕我的!” 刘松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正如他所说,能够帮周安康跑腿,对于这些心怀感恩的队员来说,非但不是什么麻烦,反而更是一种美差。 毕竟大家都从周安康的手里学到了吃饭的本事,却没有给周安康任何回报。 本身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们,遇到能够帮助周安康的地方,还不得卖命去抢着干。 刘松带着张海河开具的介绍信,直奔红星小学而去。 周安康正好专门送何雨水去幼儿园。 红星幼儿园距离轧钢厂没有多远,不过是两公里的路程,和四合院的位置组成了一个三角形。 此时京城还处于严防敌特的时期,治安完全没得说,甚至时不时还能够看到子弟兵巡逻。 还没有后世那种群魔乱舞的现象,人贩子之类的,基本上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平日里所有的孩子上学放学,都是自己独自行走。 不过能够被周安康送着上学,对于何雨水这丫头来说,完全就是心情愉悦的美事。 红星幼儿园的孩子都是附近街道的住户,大家对于何雨水的情况也都听大人们说过一二。 加上小孩子说话完全就不考虑后果,因此在学校里面,何雨水的总是被一些小伙伴们嘲笑,甚至有些恶劣的还说她是野孩子。 今天总算是有周大哥送她上学,内心里兴奋的都有些嘚瑟的何雨水,已经做好了到幼儿园和小朋友们大吹特吹的准备。 她,何雨水,也是有人关心的小宝贝! 不知道小丫头年仅七岁,就已经开始心里装事情,但是何雨水那开心的样子,周安康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看到面颊都泛起红晕的何雨水,周安康猛然想起,何雨水和其他孩子不一样,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资上的满足,甚至还有心理上的安慰。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和后世一年半载都见不到老师一面不同,叫家长完全就是老师的常备武器库。 迟到了叫家长;和同学吵架了叫家长;上课走神不好好听叫家长;不讲礼貌不讲卫生叫家长;不喜欢劳动偷懒叫家长…… 可以说,一年到头,如果到学校面见老师不超过五次的都是三好学生。 至于原剧情当中,冉秋叶去贾家家访的事情,那只限于棒梗欠了学费,至于其他的情况,想得倒是天真。 老师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个个家访,又不是山村支教。 何雨水今年都已经上中班了,那么之前一年多的时间,都是谁去的呢?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很有可能全班就小丫头一个人没有家长,参加班会之类的集体活动。 毕竟大家都是附近街区的,何大清跟着寡妇跑路的消息,恐怕都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看着小丫头在坐在横杠上甩着两条小短腿那快乐的样子,周安康的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 他几乎都能够想象得到,小丫头在幼儿园里的遭遇。 或许年龄大地孩子还会斟酌说话的内容,反而越是年龄小的孩子,才是说话最伤人的阶段,因为心思单纯的他们,往往说话完全随个人的心思而走。 也就是俗称地不过大脑。 养大了儿子,又养过孙子的周安康,对于孩子的一些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 看着小丫头比平日里都活泼了几分的快乐样子,心中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雨水啊,你们老师姓什么?” “姓王,我们老师是王老师!” “嗯,好,周大哥知道了!” 点了点头,周安康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再晚的话就到午饭时间了。 来到了幼儿园大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周安康看了看门房,发现一位老大爷正用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他,当即脸上浮现出热情的微笑。 “大爷,您好啊,我是学生的家长,过来送学生的!” “哪个班的?” 看了一眼何雨水,老大爷并没有立即打开大门,反而警惕的向周安康询问起来。 “中班的!” “中几?” “啊?雨水,你是中几班的?” 没想到中班竟然不止一个班,周安康顿时有些麻爪,急忙低头向着何雨水询问起来。 “中2!” 听到这个回答,周安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这个班次好啊,还真是二啊! 对上门卫大爷那双锐利的眼神,周安康实在有些顶不住,急忙把自己的工作单位都拉了出来。 “大爷,这是我妹妹,真是咱们幼儿园的学生,有点事给耽搁了,我是咱们轧钢厂保卫科的职工,您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幸好今天原本准备是到小学告闫埠贵的状的,所以周安康就把往日总是仍在办公室的工作证给揣在了兜里,否则还真解释不清了。 从铁栅栏当中接过了工作证,看着轧钢厂保卫科那清晰的钢印,老大爷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下来。 “这是你女儿?” “呃,不是,大爷,这是我妹妹!” “好了,让孩子进来吧!” 交涉了半天,眼看老大爷终于松口,却只放何雨水一个人进去,周安康不由着急起来。 “大爷,我妹妹上学到现在,还没有拜访过她们王老师,正好我今天想要见一见,大爷您通融一下!” 这一世为了保证身体健康,周安康就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平日里也不会随身携带,此时他多少有些后悔自己的粗心。 要是递上一支香烟,搭起话来,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了! 或许是看在都是一个上级单位的情况下,大爷迟疑了一下,终于拉开了铁门,将周安康放了进去。 “多谢了大爷,您放心,我见过王老师一会儿就走。” “嗯,抓紧时间啊!” “好的,谢谢了,大爷!” 对着老大爷点头哈腰,周安康后背都渗出一层细汗。 在单位工作,碰到厂长都没有如此客气过。 果然啊,哪怕再大的官,再硬气的人,只要转换成学生家长的身份,立马就比别人矮三分啊。 拉着何雨水的小手,来到了教学楼前,听着各个教室里隐隐传来儿歌、朗诵等清脆洪亮地声音,周安康仿佛又找回了穿越前那段时光的感觉。 “走吧,小雨水,你给周大哥带路,咱们去你们教室去!” “周大哥,跟我这边来!”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送她进入了学校,何雨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中,充满了笑意,当下拉着周安康的大手,蹦蹦跳跳地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上了二楼之后,周安康才看到,每一个教师的门头上,都订着班次的木牌,而何雨水所在的中二班,就是楼梯旁第二个教室。 第58章 谋算报酬 来到中二班的教室门口,听着里面老师的领读声,周安康举起手就在木门上轻轻敲了起来。 “咚咚咚!” 几秒钟之后,随着教师门来开,以为面容慈祥,气质温和,自带一股温婉气质的中年妇女打开了教室大门。 “您是王老师吧,您好,我是何雨水的哥哥,是咱们轧钢厂保卫科的职工,我叫周安康!” 周安康下意识的弯腰点头,满面浮现恭敬之色,语气极为热忱,完全出于家长见到老师的本能反应,哪怕两辈子加起来一百岁的年龄依然无法免俗。 没办法,岗位的压制,但凡对孩子稍微有点责任心的家长都无法免俗。 “哦,你是雨水的哥哥?” 听到周安康的话,内心浮出恍然的明悟,再加上那他英武俊秀的容貌,让王老师对于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这一年多来的家长会,你可是缺席了不少,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没有询问为什么作为何雨水的哥哥却姓周,也没有询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作为家长的责任,王老师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何雨水同学在幼儿园里表现不错,聪明伶俐,娴静乖巧,是一个好苗子,在学习方面我希望你们家长能够平日里多给孩子一些关注,可别耽搁了孩子的未来。” 听着王老师对于何雨水的评价,周安康的心里非常意外,随即想到原本何雨水在放养的情况下,都能够上到高中,可见还是非常有学习天赋的。 何雨水有着这样的天赋,周安康也为她感到非常高兴。 虽然未来有一段时间祖国的发展几乎停滞,但那也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如果赶在那之前让何雨水拿到了大学毕业证,那么她这一辈子基本上也就相当于衣食无忧了。 没想到自己偶尔善心怜悯的小丫头,竟然还是一个学习的好苗子,周安康心里高兴的轻拍了两下何雨水的小脑袋,对于她的表现给予了赞扬。 明白了周安康的意思,感受到了他的喜悦,何雨水也高兴的眯起了弯月般的眼睛,那发自于内心的喜悦,让一旁的王老师都看得为之一愣。 从小班她就开始担任这个班的带班老师,对于何雨水也非常熟悉。 知道这是一个母亲早亡,被父亲遗弃,只能和一个未成年的哥哥相依为命。 何雨柱他也见过,现在恐怕连他自己都照顾的不周到,更别说让他照顾何雨水了。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何雨水的头发,都是到了学校之后,要被老师重新打理梳洗。 王老师已经做好了三年幼儿园见不到何雨水家长的准备,因此每次开班会,组织集体活动的时候,都只能她们几个老师多加留意,根本就没有打算通知小丫头的家长。 此时新国家刚建立,一切百废待兴,像何雨水这样的,幼儿园也不是没有,甚至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是比比皆是。 实在是人数太多,老师即便是想要帮忙都帮不过来,所以只能在学校的时候,尽力多对小丫头照顾一些。 可是自这学期开始之后,所有的老师都惊奇地发现,以往根本没有人照顾的何雨水,竟然一改往日的邋遢,不仅早上上学之后被精心打扮了一番,甚至连衣服鞋子都穿的讲究起来。 后来了解到,何雨水受到了大院里一对邻居夫妇的照顾,老师们也算是放下心来。 现如今的邻里关系,有时候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碰到这样的好人,老师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只是心里暗暗为小丫头高兴。 起码,从小丫头的辫子和服饰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家的女主人,也是一个勤劳体面的人,否则不会有何雨水焕然一新的形象。 基本上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所以见到周安康的第一印象,王老师的心里还是有着非常高的评分。 毕竟只是一个邻居,就能够如此精心的照料着何雨水这个小丫头,也算是周安康夫妇俩人的善心。 无论什么时代,对于好人人们总是有着天然的好感。 “多谢老师以往对于雨水这丫头的照顾,非常感谢!” 先是向着王老师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后,周安康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以后幼儿园要是有什么集体活动,或者需要家长配合的事情,麻烦王老师让雨水回来告诉我,如果我要是没有空,那么她嫂子也会过来。” “好的,没有问题!” 没有询问周安康为什么会如此照顾何雨水,王老师只是微笑着答应下来。 从刚才周安康的介绍当中,王老师也了解到,周安康是轧钢厂保卫科的职工,既然有单位又是邻居,确保周安康不是坏人的前提,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老师所能够介入的。 王老师如果要是知道,秦淮如在管委会工作的话,那么估计她就更加放心了。 相比于轧钢厂来说,管委会才更能够代表组织。 不得不说,碰到了周安康是何雨水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和王老师又聊了一会儿何雨水的一些日常表现之后,周安康就及时提出了告辞,毕竟人家还在上课,在待下去恐怕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老大爷,走了啊,多谢了!” 走出幼儿园之前,周安康又高声和看门的大爷热情的告别,得了到一个摆手的回应。 与人为善,为自己积攒人情,已经融入到了周安康的骨子里,这是多年人生经验所养成的习惯。 只有那些刚刚进入社会的雏鸟,才会横行无忌以自己为中心,总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转动。 只有认识到了个人力量的渺小,开始懂得,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大家互动的集体状态,才会在生存的过程当中,时刻注意着和别人的互动。 这就是心智成熟的收获和心酸。 送了一趟何雨水,周安康又仿佛找回到前世的退休生活,一时间他都有些精神恍惚,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里,他的家人们,此刻是否还好么? 相濡以沫了数十年,虽然有些寡淡平凡却始终坚守在身边的妻子。 倾注了很多心血,却只是成长为普通众生一员,没有大作为还算比较孝顺听话的儿子。 有点小心机却保持善良底线,虽然经常嘴里唠叨,但却仍然不顾劳累伺候一家老小的儿媳。 一对可爱伶俐,偶有调皮捣蛋,算是人生当中的小魔星的孙子、孙女。 那个拥有了他大半生痕迹,证明他生存与这个人世间,倾注了他所有心血的家庭。 如今都已经像是过往云烟,消散在他的生命当中。 有眷恋、有怀念、有遗憾、有悲伤,却没有多么强烈后悔的执念。 从记忆苏醒的那一刻起,周安康就非常清楚,自己绝对算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别的生命大概率死亡就结束了人生的旅程,而他竟然拥有了再来一次的奖励。 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安排,不过以他数十年的人生心境,对于一切接受的非常坦然。 人生自古谁无死,前世虽然突发疾病,但人生也已经步入老年,不算什么遗憾,周安康接受起来也比较坦然。 更何况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将是要分开的。 就算再给他穿回去的机会,也不过是强行挽留一段时光,然后再次体验一次分离的痛苦罢了。 迟早都要经历的事情,那么吃点早点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重生一世挣得一秋,能够在人生的旅途当中,拥有一场加时赛,而且还是开挂了的加时赛,已经让周安康非常心满意足了。 迎着凉爽的秋风,骑着自行车的周安康,看着身边忙碌的行人,以及空气当中都充盈起来的火热。 和后世忙碌的身体疲惫的灵魂相反,这个时代的人身体上没有那么卷,但是精神的底色却饱含炙热的情感和奋进昂扬的斗志。 一个是物资充沛,仍有些许理想,一个是物资贫乏但是精神却高亢振奋。 无所谓好坏,不过是发展的不同阶段。 而在这个特殊的岁月当中,周安康希望能够通过努力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事实证明,一旦理工男认真起来,那么这个世界必将会发生改变。 打定主意雄起一把的周安康,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脱身之前,再讹周开山一把? 出了这么大的力,让周开山白白享受自己所带来的政绩,要是还悄无声息的离开,承不承情不说,别人是不是还会说自己傻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周安康回到了保卫科就直接找到了张海河。 “把小丫头送到学校了,看得出来,你对这个小丫头是真心当家人看呢!” 作为两个孩子的过来人,一看到周安康那神态,哪里还不明白,周安康对何雨水这个小丫头是真心当家人看待。 只是有着传统观念的张海河非常不明白,喜欢小孩子没有问题,问题是周安康怎么就喜欢一个丫头片子? 哪怕现在喊着妇女解放,地位提升,可是以大家传统的观念来看,女孩子注定要嫁给别人家,完全就是赔钱的货。 就像贾张氏,哪怕到了十几年之后,依然都还是这样的观念,否则棒梗凭什么在家里要风要雨,逼得傻柱和秦寡妇足足八年都没有领证。 这就是旧观念之下,一个男孩子在家庭地位的具象体现。 不过这都是周安康自己的私事,张海河还是知道分寸,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指手画脚惹人厌恶。 不知道张海河的想法,听他提到何雨水这个小丫头,周安康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小丫头或许和我注定有缘,就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她那个傻哥哥,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照顾妹妹。” “算了,不说这个,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顺便和你商议一下,该怎么办理!” “哦,什么事,你说!” 这么长时间下来,张海河对于周安康那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基本上都已经将他当做自家的晚辈了。 毕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多才多艺,形象优异,根红苗正,同时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宽广胸怀,赖以生存的技能,说教就教,丝毫没有藏私。 而且最重要的是,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里,手下这些队员全都学会驾驶和维修二合一的技能。 虽然教练是周安康,大家对于他的尊敬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作为支持和发起这一切的张海河,同样收获了所有人的感恩。 现在整个保卫科,已经被张海河掌控的密不透风,根本就没有给轧钢厂一班领导见缝插针的机会。 据说管委会那边已经开始考虑,要把轧钢厂保卫科进行一次拆分。 张海河肯定是要得到提拔,拟决定崔胜利来接班,这批保卫员全都会当种子一样,分到各个单位或者队伍当中,成为传播知识的火种。 只是这只是某位领导的一个想法,加上周安康第三期的课程起码还得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结束,上级领导在保持观望的态度。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也有背景的张海河,却已经受到了详细的信息。 本以为都要锁定在轧钢厂的张海河,没想到自己还有跳出去的一天。 他也非常清楚,这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给带来的。 此时听到周安康有需要自己帮助的需求,当即就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下来。 “咱们学习班我预计用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会结束,然后我可能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习上,准备迎接明年的考试!” “可是这么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是我的风格,我就想着从轧钢厂扣下来一台报废的车床,我未来可是打算在机械方面发展,任何能够利用到的实践机会都不想错过。” “全新的轧钢厂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已经报废或者半废的,我相信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海河一听周安康的打算,就明白过来,这是希望他能够当这个传声筒或代理人啊! 第59章 如此大的回报! “没有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不就是一台报废的机器么,他们轧钢厂要是还舍不得,那就别怪我和他们说道说道了!” 张海河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周安康的请求。 两人在交谈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完全就没有把轧钢厂的领导层当自己人看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周开山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可张海河对于周开山的做法却非常鄙夷。 或许对于轧钢厂来说,周安康的行为对于轧钢厂没有多大的好处,毕竟厂里有自己的车队,而且对于运输的需求是有限的,驾驶员多了,轧钢厂都未必用得上。 可是作为领导,周开山如果还把自己放在轧钢厂的一把手上看问题,那么张海河只能说,他完全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格局和眼光。 别说轧钢厂了,恐怕要是周安康这样的行为放到农业系统,那些人也会把周安康当做宝贝看待,绝对不会因为周安康的能力无法直接帮助单位而轻视。 只能说幸亏保卫科和轧钢厂属于合作关系,否则这个学习班恐怕第三期都开展不起来。 已经完全把自己放在周安康一方的张海河,根本就不待虚周开山的。 虽然从级别上来说,对方比他高了两个等级,可是张海河要是铁了心和对方翻脸,甚至轧钢厂连工资都扣不了一毛钱。 因为作为暴力机构,他们保卫科根本就不是轧钢厂体系当中的一员。 他们这些拿枪储炮的骄兵悍将,组织也不会真把掌控权交给一家生产单位。 毕竟哪怕到了八九十年代,但凡是拥有执法权的保卫力量,全都是工厂和警务机关双重领导,就能够看得出来上级的精神。 这也是张海河不怕和周开山翻脸的底气,加上对于周安康的欣赏,以及他本人护短的性格,哪里会做出舍弃周安康而迎合轧钢厂的事情来。 而且他也清楚,周安康自己本身并不适合出面来做这件事。 无论他的要求合理还是不合理,多少都会留下居功自傲、挟功邀赏的印象,对于未来的发展非常不利。 更何况周安康还是一个白身,不过是包围科普通的一个职工,根本就没有和轧钢厂谈条件的基础。 得到了张海河的应承之后,周安康就把这件事丢到了一边。 反正不过是临时起意的想法,不过是顺手打一杆枣的想法,要是能够讹来一台机床那就是赚的,要是没有收获那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丢给张海河一个难题之后,周安康又再次把精力都放在学习班上。 如何把自己的能力教给别人,尤其是在技能方面来说,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么完全就不是问题。 之前周安康还担忧效果,毕竟会学的未必会教。 可是他却有些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学习的热情,以及技能传播的稀缺性。 自从在他的引导下,这些队员慢慢从学员开始向着教练转变之后,大家一直都保持着一股旺盛的兴奋劲头,每一天都自发的组成了学习小组,然后彼此交流着心得。 每一个人都开始充当教练的角色,然后让同小组的成员帮助自己寻找不足的地方。 和文化知识的复杂性相比,这些传授对象都是成年人的技能传授能力,反而并没有周安康之前预计的那么复杂。 甚至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这些学习了大半年基本功的学员们,就已经开始有模有样的登上讲台,开始磨练着自己的讲课能力。 周安康前世大量的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除非是那种极为高端或者非常成体系化的知识以外,任何能力听得再多学得再多,都不如直接动手来的更有效率。 对于学员们的传授能力,他只是讲了一个大概的主体,再强调一些注意事项和小窍门,剩下的就把学员们轮流赶上讲台,让他们亲自体会一下,授课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起码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他这样做的效果非常不错。 一方面那些天赋差一点的学员,看到讲课讲得好的,能够学到很多来弥补短板。 另外因为所有学员都下场的缘故,大家无形之中形成一股竞争的气氛,促使所有人都以成倍的努力卷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周安康更懂得让人如何卷起来,让人如何卷赢别人。 周安康这边如火如荼的有序推进着课程,而另一边受到他委托的张海河,也在行动着。 张海河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周开山,而是选择了先去调查厂里机器的报废情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连轧钢厂的情况都不了解,那么怎么和别人谈? 要是周开山直接说没有,难道张海河还拉着人家在轧钢厂拉地毯式地搜查不成? 所以张海河决定直接掌握了轧钢厂淘汰下来的机器情况,捏着底牌再去找周开山更加稳妥一些。 好不容易周安康求他一次帮忙,如果不办的尽善尽美,张海河都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为了能够更准确的掌控信息,张海河直接找到了分管后勤仓储的李怀德身上。 之所以直接找上李怀德的门,而不是自己私底下暗暗打探,那是因为张海河隐隐猜测到,周安康和李怀德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毕竟周安康当初进厂的时候,手续可是李怀德的手笔。 虽然当初李怀德拐了一个弯,还通过景明理这个办公室主任,找到了劳资科长郑海涛的头上,可是对于厂里关系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的张海河来说,这些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张科长,稀客啊!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么?” 对于张海河的上门,李怀德感到非常意外。 毕竟在轧钢厂里拥有着超然地位,张海河向来都和他们这些厂领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轻易不会掺和到他们的活动之中。 更别说向来都对保卫科垂涎三尺的李怀德,更是恨不得张海河天天有事来麻烦他。 如今真到张海河上门,李怀德反而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李副厂长,稀客谈不上,但是有事麻烦你倒是真的。” 虽然只是后勤处的主任,但李怀德和其他中层不同,他头上还顶着一个副厂扎长的待遇。 而且李怀德岳父的身份,基本上都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未来副厂长的位置,绝对已经是李怀德的囊中之物,所以张海河直接称呼他为副厂长也符合规矩。 张海河这话一出,李怀德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里却一片狂喜。 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由不得他如此高兴,当下更是大包大揽地直接保证起来。 “张科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能办到的我绝对没有二话,办不到的我也想办法给你办到。” “李副厂长严重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个消息,那就是咱们厂现在仓库里面有没有淘汰下来的废旧机床?” “废旧机床?张科长怎么还对这东西感兴趣?” 一听张海河竟然打听废旧机床,李怀德不由一愣,感到非常奇怪。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敏感的问题,而且替换下来的废旧机床基本上都是老型号,有的甚至都已经脱离了时代的潮流,甚至连配件都已经无法配齐。 可以说除了卖废铁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价值,否则也不会扔到仓库里面吃灰。 而之所以还保留在仓库里面,不过因为轧钢厂所有的老机器还没有退换完毕,害怕要是有什么时候需要,说不定还能够从这些报废品上拆点配件下来。 等到所有的老旧幸好机床全都退换完毕,恐怕就会直接拉到铸造厂,直接当废旧钢铁给回炉了。 早就已经掌握了李怀德和周安康的关系,张海河也没有隐瞒,直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安康同志给咱们轧钢厂立下了卓越的功劳,可是有些人小肚鸡肠,生怕他太过优秀,竟然对年轻的晚辈实施手段打压,无视了他辛劳的付出。” “作为他的直属领导以及长辈,我对此非常看不过眼,决定帮这孩子一把。” “正好这孩子准备在机械维修方面发展下去,想要借鉴和上手一些机器,完好的他不敢想,就想和能够把那些废旧机器拉出来研究研究!” “对于年轻人的努力,我认为应该大力支持,加上轧钢厂对于他的功劳还没有进行奖励,所以我就想以废旧机床来抵他的功劳。”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海河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李怀德一眼。 “这不,我准备去找周厂长协商这件事情,总要提前了解一下情况不是?” 虽然张海河的话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却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 那就是他想要和周开山谈判,现在不过是前来摸一下轧钢厂的底牌。 “这个……” 一听张海河这话,李怀德心里都有些苦笑。 本以为能够在对方这里落下个人情,哪里知道张海河竟然是为了给周安康撑腰的。 如果换个人,他肯定不会理会,该拿到的人情照样要拿。 可是对于周安康这个小家伙,李怀德却不敢有任何的漠视。 一来对于周安康的能力他内心也是非常欣赏,另一方面周安康也是在他岳父哪里挂了号的。 如果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对于周安康的困境视而不见,甚至还要卡着换人情,恐怕都能直接把他腿给敲断了。 心中一片无奈的李怀德,嘴上却没有任何的迟疑,非常干脆利索的就给出了张海河想要的答案。 “张科长,具体的数字我不能告诉你,毕竟这是厂里的秘密,但是我只能说,数量绝对超乎你内心的想象!” 轧钢厂好歹也是部委重点关注的涉密生产部门,虽然他不认为张海河会出卖他,可这多少也算是一个把柄。 随意向外人透露关于轧钢厂的情况,绝对是违规的行为。 而对于轧钢厂的领导们来说,保卫科就是外人,双方完全就不是一个领域的工作者。 从李怀德这里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之后,张海河也没有了和李怀德继续扯皮,非常干净利索的就提出了告辞。 “今天麻烦李副厂长了,保卫科正好还有事情要忙,那么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你了。”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不过是两句话的事情而已。” 虽然也想要做实人情,可因为涉及到周安康,李怀德也只能忍痛放弃了这次绝佳的机会。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的张海河,却开口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对了,李副厂长,过一段时间之后,老崔可能会全面主持保卫科的工作,如果以后李副厂长有用到他的话,可以和他沟通!” “对于安康这孩子,老崔和我的态度是一致的!以后他的工作,还希望你多多大力支持!” “好……好,没有问题!恭喜张科长,我也一定会全力配合崔科长的工作!” 没想到最后竟然得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李怀德高兴地连嘴都有些合拢不上。 从张海河这简单的两句话,他得到了两个巨大的信息。 一个就是张海河的高升,另外一个就是崔胜利的接班。 而且张海河特意点出了周安康的存在,就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双方可以可以合作。 而这一切都是基于周安康的存在! 将张海河亲自送出办公室,返回之后的李怀德兴奋的挥舞着拳头来宣泄内心的喜悦。 当初不过是基于周安康的良好印象,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周安康的请求。 谁知道今天竟然得到了如此大的回报! 张海河非常明确的表示,他之所以会向他李怀德递过来橄榄枝,就是因为保卫科对于周开山等人的失望,同时也是看在他和周安康的关系上。 没想到才大半年的时间,周安康竟然已经完成了当初的承诺,帮助他拉拢了整个保卫科,在李怀德看来,简直就是他的副将啊。 同时李怀德对于自家岳父也更加钦佩,果然能够被他老人家看重的人,哪怕才刚刚成年就能够搞出如此大的手笔。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连他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难题,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60章 学习和创新 走在返回保卫科的路上,张海河的嘴角也露出隐晦的笑容。 之所以向李怀德抛出橄榄枝,固然有周安康的缘故,同时也有为保卫科未来的考虑。 如今街道办接替管委会已经成为定局,那么未来保卫科转向地方也估计不会太远。 他倒是离开了,可崔胜利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未来虽然可能依旧会双重管理,可是更大的可能是地方政府和轧钢厂的双重管理。 而地方政府又不涉及日常任务,那么轧钢厂对于保卫科的制约比重就会大幅度上升。 崔胜利是他的老部下,业务方面没有问题,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就要欠缺一些。 即将离去的张海河不得不多为这个老部下考虑一番。 在张海河看来,周开山恐怕能担任厂长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好歹部委的领导都有着香火情,哪怕这次事情办的不漂亮,可收到损失的也只是周安康一个人。 而且随着明年周安康步入大学之后,恐怕这份亏欠就更淡薄了。 能够接替周开山的,恐怕就只有这次在暗地里捣鬼的杨繁盛了。 而能够在轧钢厂和杨繁盛掰掰腕子的,也就只有同样背景深厚的李怀德了。 对于这样刻薄寡恩的人,张海河没有什么好印象。 李怀德他虽然也有些看不上眼,可是相比于杨繁盛,对于下属来说,李怀德还算是个不错的领导。 加上有周安康这份人情纽带在,那么保卫科与其跟着杨繁盛,还不如选择更为有利的李怀德。 起码在李怀德没有上位以前,保卫科的重要性和地位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只有再被需要的情况下,保卫科才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 这些繁杂的思虑,在张海河的脑海里瞬间划过。 短短时间内从复杂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合适的破局点,足以证明张海河的优秀,同时更体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集体的面前,和成人的世界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至于周安康个人,只能说张海河的这次选择,正好向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并非是为了周安康个人才选择了这一切。 或许,这就是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对错吧。 感觉从心态上有点对不起周安康的付出,内心里感到愧疚的张海河,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就算是直接和周开山当场翻脸,都要满足周安康的愿望。 某一种程度上来讲,善与恶之间的分界线不是那么的明显,只不过是大势和逆流的选择。 善与恶的根本在于底线和原则。 善良的人做出选择的时候,会尽量不伤及无辜,就像是如今的张海河,基本上把保卫科、崔胜利、队员以及周安康的利益都能够均衡的照顾好。 哪怕在行事的过程当中,可能有些伤及周安康的利益,但是结果总是好的。 而与之相反的就是周开山和杨繁盛的选择。 他们为了维护轧钢厂的体系,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谁也不能说就是错的。 毕竟如果任由周安康那么自由下去,很难说未来轧钢厂还会有什么前途。 毕竟周安康的一切成绩都是基于轧钢厂的资源之上。 加上如今的大形势,如果轧钢厂表现额外突出,在百废俱兴的大环境下,上级最大的选择可能,就是将轧钢厂的资源分配出去,向其他单位进行平均。 周开山和杨繁盛作为轧钢厂的领导,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压一压周安康的崛起。 这也是为什么张海河认为两人的格局和眼光不行的根本原因。 两人是站在轧钢厂的角度看问题,没有顾忌更高一层的大势,不符合统筹全局的观念。 那么在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当中,周安康同样也没有错,他在竭尽所能地为轧钢厂奉献,为了国家奉献,完全就是优秀人才的表现。 只不过他的观念受到了后世的影响,多少和现如今的局势有些不相符。 周安康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忽略了大势的不同。 和未来已经打造了全工业体系,在基础上已经没有了短板的现代化工业体系不同,如今的工业才刚刚开始,全都是空白一片。 为了能够打造一套全体系的工业,那么夯实基础才是高层的地选择。 在基础齐备的后世,基本上各行各业都不用考虑其他的因素,只要埋头把自己所在的行业扛着往前冲就行。 毕竟已经细分化的工业体系,和其他的行业牵扯的已经不是那么的深。 可是如今一切从基础开始的时候,任何行业都呈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姿态。 就比如周安康这次把一群保卫队员培训成为驾驶员,如果放在后世,这顶多只能算是轧钢厂自己的资源,再多一些就是能够在运输行业掀起有点波澜。 可是在现在,这一百多号驾驶员的出现,甚至都能够惊动无数个行业。 毕竟在发展初期,别说工业领域了,就算是农业领域都缺少驾驶员。 基础工人呈现大片空白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小点上的闪光,都足以牵动整片大网。 毫不夸张的判断,一旦轧钢厂拥有将近二百名驾驶员的消息被传出去,那么全国上下的申请调函都能够将赵存正办公室给淹没。 就是如此恐怖如此的夸张。 要知道在某些国字头的企业当中,驾驶员如今的地位,甚至都要比厂长还重要,其他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没有如此炙手可热的地位,就凭借一门技能,这些保卫队员又如何能够将周安康视作再生父母,如何能够对他那样的尊敬? 用更加不客气的说法,周安康的传授,给了他们一次敲开迁越阶层的大门。 后来周安康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增加了学习班的第三个阶段,那就是继续再传授技能的学习。 他要把这些驾驶员直接变成传播技能的火种。 一个驾驶员只能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奉献,可是一个驾驶员的教练,却能够教导出成百上千个驾驶员,甚至如此源源不断的发展下去,那么驾驶技能将会成为最快饱和的行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已经熟知了现代化工业体系发展过程的周安康,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做的重要意义。 他增加第三期的课程的决心,几乎义无反顾的坚定。 甚至刚开始之初,无论是张海河还是某些上级领导,都有些不解,甚至某些高层的保守派,对于周安康的做法还有些微词,认为他不过是一个缺乏锻炼的稍有些能力的年轻人。 取得了一些成绩之后,就有些发飘,没有大局观,没有前瞻性。 可鉴于周安康作为一切的发起者,上级部门也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阻拦他的行为。 哪里知道周安康的行动是如此的果决,在其他人还犹豫的时候,他就快速的衔接到了第三阶段的课程。 然后等到第三阶段学习的内容曝光了之后,看到周安康手把手教导这些学员,如何再给其他人传授技能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哪位腹诽周安康没有大局观没有前瞻性的领导,差点直接躲着不见人。 周安康用事实证明,他的思想行动,走在了所有人的前列,看得比任何人都要远,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 驾驶员只是一个携带特殊技能的岗位,但是一个拥有教练技能的驾驶员,那么起码都是一个干部岗位起步,这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天地。 周安康凭借一己之力,在进行了第三阶段学习之后,带着一百五十余名保卫队员实现了他们人生当中的第二次阶层迁越。 只是此时此刻,还在为保卫科利益考虑的张海河,同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就和他曾经嘲讽周开山和杨繁盛那样,他也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格局有些小,眼光有些浅,没有发现周安康真实的重要性。 如今处于国家发展的混沌期,各行各业都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即便是能力最强的行业尖端管理人才,在周安康面前,起码都要就格局和视野落后好几个身位。 哪怕前世周安康只是一个工程师,并非管理人才,可是看猪跑多了,那么比吃猪肉的都了解猪,所以周开山和杨繁盛等人,现在完全和周安康比不上。 除此之外,行业格局、未来的一切,周安康都拥有上帝视野,所以他非常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捷径。 唯一能够给他拖后腿的,就是行业的专业高度和信息的了解全面。 不过这两样在轧钢厂这样的一线生产单位并不存在,哪怕身在局中,周安康也能够发现问题,调整发展的方向。 自从发现了这些学员和后世的学生完全不同,他们没有时间,也不需要完全将理论知识掌握,最好的学习办法是边实践边学习。 了解到了这个情况,周安康就将自己的身影彻底的从讲台上退了下来,把这片舞台完全留给了这些学员去磨砺。 后退一步之后,来到了更加完美的视角,周安康又发现了学员们身上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灵活多变的创新能力。 “每次看到汽车那厚厚的钢板弹片,我就想着为什么不能和人一样,把所有的减震分成开,由整体的减震功能转化成为单独减震的功能呢……” 听着站在讲台上,一位三十出头,长相普通,带着一幅近视眼镜,看上去并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周安康的心里感到非常的震惊。 他清楚这个名为楚欢的男子的情况,老家是陕省地区,从山沟沟里跟着队伍打出来的,完全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知识。 可是楚欢所设想的,正是未来汽车减震系统发展的方向,甚至在如今的欧美地区,这种悬挂式减震方式,已经成为轻便型汽车的标配。 等到今天轮值的小组挨个讲完了自己的章节之后,周安康这才慢慢走上了讲台,看向下面的学员,脸上带着赞赏的微笑。 “看到大家如此投入,如此认真,我感到非常高兴,为你们高兴,因为你们没有辜负自己的生命岁月,把它投入到了为民族和国家的繁荣强盛伟业当中。” “为我高兴,因为我能够和你们这么一群勤奋、聪慧、认真负责的学员,一起度过一段学习的旅程,是我的荣幸。” 看着一张张充满了认真、热情的面孔,周安康的心情非常复杂,不过压下了这突然冒出的感慨,他将目光看向了下方右侧的楚欢。 “今天的课程当中,大家都讲的不错,只是有些重点细节方面节奏有点快,下次可以更加详细一点,而我着重要表扬的,就是楚欢同志,因为他的思想,他的学习进程,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前列。” “学会、会学、融汇、贯通,这些都是学习的不同阶段,但是这些阶段走完了就完了吗?” “不,就算你们学得再多,哪怕是未来学到了火车、飞机、轮船方面的知识,也只能证明你知识渊博,但在知识的海洋里,你永远只能处于下层阶段。” “那么知识的上层阶段是什么样的呢?就两个字,创新,或者也叫发明!” “刚才楚欢同志所讲,他有个想法,那就是把汽车整体的减震方式,分为由轮胎各个分开承受的单独减震方式,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而是汽车减震系统未来发展的方向。” “早在二十年代初期,这种被称之为悬挂式的减震方式,把钢板组成的弹片,替换成液压式的减震器与弹簧结合的悬挂式减震,就成为了轻型汽车的首选。” “就和人走路一样,因为它的减震更加精确灵活,所以和两条腿走路一样,可以适应更加复杂的道路状况。” “当然,缺点就是承受力有些小,毕竟液压减震的上限要比钢板低,而且它构造复杂,维修成本高!”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轻便型汽车上,已经成为未来的趋势!” “楚欢同志的这种思维,正好就是知识创新的正确方向,也正是我们发展的基础!” 对于人才,周安康想来不吝赞赏。 因为他知道,天才都是被称赞出来的! 第61章 上门闹事 “虽然楚欢同志所想到的东西,别人已经实现,但是方向确实正确的,咱们目前一穷二白,不怕落后,不怕追赶,就怕方向不对,就怕能力不行。” “所以哪怕别人已经提前想到过,但是我们能够想出来,就足以证明,我们和西方那些人,是一样的聪明,只要我们比他们更加努力,更加勤奋,终将有一天会超越他们。” “所以,如何把知识从融会贯通,发展成为创新发明,就是你们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听到周安康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饶是斗志无穷,热情高涨的学员们,此时也有种牙痛的既视感。 本身能够跟上周安康的学习进度要求,就已经是他们起早贪黑的结果,如今竟然要他们发明创新,这不是为难人么? 看着大家伙有些沮丧和迷茫的表情,周安康笑了笑安慰起来。 “大家不要担心,这不是一个要求,这只是一个期望!” “大家学业方面还有很多欠缺,很多基础性的知识你们掌握的还不全面,不牢固,所以创新什么的,只是你们未来的方向,而不是你们现在的任务。” “要想拥有创新能力,要么天赋迸发,要么知识积累到了雄厚的程度,就树枝发芽一样自然而然的涌现出来。” 在场的学院瞬间松了口气,压力瞬间轻了很多。 既然周安康都说了,暂时还不行,那么还不如直接先扔到脑后,干脆等到未来机缘到了再说。 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避免了钻进牛角里无法走出来。 可依然有一些心有壮志的学员,却将周安康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他们可是非常清楚,这一辈子当中,能够像现在一样,碰到周安康这样一个皇帝,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别人辛辛苦苦上大学才能够学到的东西,自己等人竟然免费就成。 要是如此都还不珍贵对待,那么周安康所付出的心血,就被他们白白浪费,这简直就是一种犯罪行为。 正是因为这份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大家基本上就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热情和专注度,投入到了学习当中,才能够不辜负周安康的这份心思。 而随着大家长时间的接触之后,等到彼此都熟悉起来之后,摸清楚了大家的底细,周安康也在不断调解着对于他们的要求。 之前不过是想要教会他们架势技能的周安康,一次次修改着自己的要求。 先是增加了维修,然后由掌控技能增加到传授技能,如今看着大家学习的这么顺利,周安康就顺势提出了创新发明的方向。 哪怕作为一种期许,周安康也希望,在这一百多人里面,能够走出几个未来汽车维修或者制造方面的工程师出来。 只要努力学习,什么工人岗位、技术员身份之类的,他们根本不在乎,毕竟在工业的领域当中,所有人的能力才是一较高下的最基本依据。 学习班在周安康毫无保留全力教导下,流畅火热的进行着,成果也一天一个大变样的取得了非常可喜的成果。 而个人方面,周安康的技能也在有条不紊的增长着。 参加高考的科目,高中级别的国文、数学、化学、中外史地、物理、政治常识、生物、外国语(俄、英)八门课程,周安康都已经升级到了满级。 甚至为了万无一失,周安康还把中外史地拆分成为四门功课,中国地理、中国历史、外国地理和外国历史,外语更是俄语和英语都挂到了满级。 也从这次高中知识的提升当中,周安康又发现了系统的一个不智能地方。 那就是系统只有细分的功能,却没有综合的功能。 就像中外史地,在系统的概念当中,就没有这门技能,只有具体分到四门之后,才会显现。 甚至为了验证这一猜测,周安康还专门跑到图书馆里面,找到了工业简史、工业发展概要、现代工业化的重要性和关键等多种图书进行研习。 结果就在技能栏里面,系统显示出来的就只有基础分类。 就比如工学大类里面,一级科目的力学就显示不出来,只能显示出一般力学、流体力学、固体力学和工程力学四个二级科目。 甚至这些学科里面还要按照不同等级继续细分为本科、研究生,专家三级。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周安康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沾沾自喜是多么的无语。 刚开始觉醒系统的时候,周安康还认为等到他五十岁的时候,绝对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全能的科学巨人。 但是经过了细致研究之后,他才发现,按照系统这样的分类,恐怕再加上科目的等级如本科、研究生等限制,以及实际应用当中所需要的交叉学科,恐怕他也就能比一般人学习速度快,记忆牢固。 举个例子,他要想彻底掌握汽车制造的话,那么就必须先把所有相关联的学科学完,才能够根据所学知识的等级,从脑海里迸发出不高出知识等级的新产品出来。 光是汽车所涉及到的知识,就有机械制造行业,力学,材料学、生物学等等 周安康琢磨了一下,他如果想要制造出一辆能够碰触地球科技上限的汽车,那么光是学习这些知识起码就要五年时间左右。 多吗? 看似不多,可是别忘了,地球科技的知识也在不断地更新。 这也意味着他想要学影视剧里面那些科学大拿,动不动就制造出地球科技无法理解的黑科技产品,比如人工智能生命,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这辈子恐怕都实现不了。 认识到了现实之后,周安康不得不认真静下心来,开始仔细衡量自己的未来,到底要朝着那个领域发展。 经过最后反复权衡,结合后世他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周安康决定,将自己未来发展的主方向确定在发动机研究上面。 即便这个目标,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走到顶端,更需要他为之付出终生的努力。 拥有系统的周安康,怎么也有点自己的小骄傲,绝对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将自己固定在某一类型的项目之中。 他所希望未来发展的发动机行业,大到航空航天,小到汽车坦克,全都在研究方面。 在涉及到发动机的未来,周安康希望所有人都只能站在自己的后面。 这同样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巨大领域。 因为首先要涉及到的就是基本原理的力学、材料学和机械制造三大领域。 力学决定了发动机的性能,材料学决定了发动机实现的可能和档次,而机械制造决定了理论在现实的具现化。 简单来说,力学属于图纸,而材料学和机械制造就决定了如何能够把图纸上的设想实现。 如果再细分的话,那么这里面就涉及到更多的科目,比如燃料、电子信息,通讯、机械自动化…… 光是想一想头皮都有些发麻。 毕竟他研究发动机还是要为一个主题服务,无论是汽车还是航天飞机,总要有一个用到发动机的主体。 总不能扔一个发动机上天去吧? 既然属于庞大体系当中的一项,那么兼容问题就成为了研究时候的重要注意事项。 这就决定了,他完全不是一个独立的领域,而是和其他领域相关联的一部分。 那么研究发动机就起码也要了解一下其他的知识吧? 然后周安康越是想,他的心情就越加沉重,看来人生崛起之路,简直就是任重而道远啊! 而且不光光是知识的掌握和能力的提升,他甚至都还要为自己的能力找到一个合适的展现理由。 比如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驾驶技术、机械维修技术,都是有着明确出处的。 如果他没有曾经根据地的经历,那么将怎么自圆其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问题? 尤其是发动机放在任何一个行业当中都是核心项目的存在。 那么政审就是一个绝对绕不过去的门槛。 哪怕周安康现在拥有独自制造一个航天火箭发动机的能力,他也只能报国无门,因为一切都经不起调查,那么就没有资格参与到国家重大的项目建设当中。 曾经作为国企的工程师,周安康百分百肯定,如果未来有一天,国家有把他征招到航天相关项目当中,那么他现在一天到图书管理借阅的图书目录,都能够被摸个底朝天。 这就是国家的力量,任何对她小看的人,都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他进入的事活生生的世界,不是某个电视剧的场景当中。 这个世界拥有一个真实的宇宙,拥有无数的生命,整个世界都在各行其是的运转着,并不是围绕着四合院那些人为中心。 所以任何穿越者,如果不把这个世界当做真实人生来对待的话,那么等待他的绝对没有什么美好的下场。 虽然上辈子不是官员,对于体制内的一些东西也是隔雾看花,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国企的工程师,勉强算是自己人,对于体制的威慑力,还是非常清楚地。 周安康的心里就从来没有一丝的侥幸。 自从他苏醒了前世的记忆,得到了系统之后,依然老老实实的生活,规规矩矩的上班,认认真真的学习,就是为了未来在拥有为国奉献能力的时候,不会因为审查的环节而被挡在门外。 一个拥有系统外挂的穿越者,却没有为国家奉献和出力的资格,恐怕这要是传到诸天万界当中,都能够让所有人嘲笑一万年。 …… 正值一个周末,周安康正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材料学概述看得正入迷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闫埠贵那尖锐的吼叫声。 “周安康,周安康你给我出来!” 看到旁边正忙着包饺子的秦淮如和何雨水吓了一跳,周安康的眉头深深皱起,也不知道这个心思深沉的闫老扣发什么疯,竟然堵在他门前大呼小叫。 将手中的书放在了床上,周安康迈步走了出去。 闫埠贵一脸气愤,面色通红的站在门口的台阶下,而一旁的二大妈杨瑞华,正拉着他的胳膊,还一脸担忧的表情,看向走出门外的周安康。 而旁边垂花门外,已经站了十多号前院的住户。 “闫埠贵,你这是又犯什么病了,站在我门口大声嚷嚷什么?” “真以为你这个二大爷就能够在院子里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看着闫埠贵那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周安康的心里就是膈应。 以前还以为,这个好歹也是小学教师,起码做人有点底线吧? 哪里知道接触之后,这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财迷小人。 任何能够算计到的地方,闫埠贵完全就是一幅锱铢必较的态度,丝毫不讲任何情面。 哪里有一丝的教师气节和人情味。 至于原剧情当中,出去捡垃圾给秦寡妇交钱的场景,周安康也算是琢磨过味来。 人家易中海是自己人,刘海中喜欢败家子,能够撕下脸皮彻底当小人。 唯独闫埠贵又当又立,即想让傻柱和秦寡妇养老,又害怕他被赶出大院,所以就拿捡垃圾来势弱当借口,完全堵住傻柱和秦寡妇开口的想法。 如果他要是真有良心,那么如数交钱又不是没有,养老金不说,四个子女难道都死绝了不成? 别说什么儿女都没良心,道德管不了,法律难道还管不了? 去派出所告,去法院告,哪一个不能实现目标? 究其原因,还不是为了给儿女省下一点,全都靠在傻柱和秦寡妇身上吸血? 不知道网友们为什么认为他有良心,难道非要对标刘海中一家么? 什么时候是不是好人,都能够用坏人来对标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两个世界上哪一个人敢不掏钱住在养老院? 怎么到了傻柱哪里给点钱反而有种施舍的意味了? 认识到这其中的内情之后,周安康对于闫埠贵的印象就急转直下,丝毫没有了过去的容忍性。 “周安康,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竟然给我们学校发公函告我的状?” “大家也好歹都是生活在一起的邻居,你周安康就如此绝情,丝毫不讲情面?”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第62章 分化 听到闫埠贵的控诉,周安康气得差点喷笑出来。 “闫埠贵,我自诩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了,今天我才见识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像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也知道大家是邻居?你也知道凡是讲情面?” 没有理会旁边越来越多的人群,周安康对着闫埠贵火力全开的数落起来。 “你们几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算计人家没有大人的小孩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冷血动物?” “你看到便宜就像往自己家里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邻居情分?” “你们几个王八蛋,暗地里联合在一起,算计我一个孤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情不要做的绝?” “怎么?以为天下人皆是你爸妈,什么都要让着你们,顺着你们?” 原本听着两人对骂,大家都还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一脸淡然的漠不关心,但是周安康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那些笑点低的人再也忍不住,顿时三三两两的捧腹大笑起来。 “噗嗤……哈哈……哈哈……” “哎呦,没有看出来,安康这小子的嘴皮子竟然如此利索!” 听到周安康把闫埠贵数落的哑口无言,整个面皮都变得黑亮起来,一旁看热闹的贾张氏都不由惊叹起来。 和周安康这犀利的话语相比起来,她感觉自己平日里的撒泼完全就低了好几个档次,顿时心中生出向往。 学到了,学到了啊! “妈,别起哄了!” 看到自家婆婆竟然如此不顾场合,做事完全不走心,一下子直接牵扯了两家人,秦婉玉急忙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起来。 “我……好,好!” 原本还不满自家媳妇的胆小,贾张氏抬头就看到周安康和闫埠贵全都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急忙闭上嘴巴,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于贾张氏这个没有丝毫眼色的家伙,周安康倒是没有理会,但是闫埠贵却恨恨地瞥了一眼,然后把这份仇恨牢记在心里,又转过头看向了周安康。 “你有证据么?凡是总要讲究个道理吧,你又没有受到损失,竟然直接砸我饭碗,准备和我不死不休,老死不相往来么!” “哈哈哈哈……” 听到闫埠贵这不要脸到了极点,却又极其狂妄的话,周安康忍不住噗嗤一声,捧腹大笑起来。 “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没有证据就不存在,我要是有证据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还不死不休?” 说到这里周安康的眼睛一瞪,然后双目之中放射出凌厉的光芒,朝着闫埠贵就大声喝骂起来。 “就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和我不死不休?” “来,来来,老子让你们全家一只手,来让小爷我见识一下什么叫不死不休?” “怎么,你还准备从土里把你本家闫老西给挖出来,然后让他带着军队来京城给你撑腰不成?”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如此不顾情面,丝毫没有忌惮,当着如此众多之人的面,就敢和他翻脸,闫埠贵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就此晕倒过去。 “当家的,当家的,你不要紧吧!” 一旁的杨瑞华,看到自己丈夫摇摇欲倒的样子急忙扶着闫埠贵的胳膊,急声呼唤起来。 深深吸了几口凉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醒之后,气愤至极的闫埠贵,甚至有些失去理智,一把甩开大肚子的杨瑞华,差点把快要生产的媳妇给推到在地。 举手指向台阶上的周安康,闫埠贵嘴唇颤抖眼角抽搐,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天之后,材憋出一句外强中干的话来。 “好,好,你有种,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如此欺压百姓,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百姓?” 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周安康的嘴角微微勾起。 果然么,这些家伙除了道德绑架之外,就没有什么新鲜招数了啊! “你也算百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三代贫农,烈士家属,而你闫埠贵是小产业主吧?咱俩谁是百姓,你心里有点B数么?” “还天下没有讲理的地方?要是天下不讲理,你能找到我们前?恐怕此刻都被关进小黑屋了吧?” “怎么?你这是拿我的仁慈当软弱?以为我不敢直接断了你全家的活路?” “还是说你拿学校的宽容当纵容,以为除了一顿处罚之外,就不敢直接把你撵回家么?” “……” 直接被周安康捏住了七寸,闫埠贵那黑框后面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后背更是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他只顾着愤怒,光想着利用众人的同情看能不能借机坑上周安康一把,却忘记了自身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人,更忘记了两人的背景完全就不对等。 甚至他才感觉到,自己错误估计了周安康的肆无忌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赤裸裸的威胁他,闫埠贵哪里敢保证,周安康所说的一条条会不会真的实施报复? “安康,安康,你是一个好孩子,婶子求你了,我们这就回去,咱们到此为止好不好!” 一听周安康竟然要砸了自家丈夫的饭碗,一旁的张瑞华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旁边闫埠贵的脸面,凄婉的开口求饶起来。 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杨瑞华,一幅柔弱的样子,周安康的心里却没有圣母的心情。 “难不成是我把你们两口子从你们家里拉出来的?” “怎么,这是从我这里讹诈不了,看到要吃亏了,又想着退缩了?” “你们两口子这戏演得不错啊,一个当黑脸一个充红脸,怎么?还想给我来一出软硬兼施么?” 直接点明了夫妻俩的小算盘,周安康根本就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就以杨瑞华这幅大肚子的情况,闫埠贵那一下子甩胳膊的动作,要是稍微有点力气,杨瑞华早就躺地上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和自己说一堆求饶的话。 这两口子甚至都不顾孩子即将出生的危险,结伴来自家门口闹事,周安康也算是见识到了! 真是一对极品啊! 从闫埠贵来到门口的时候,周安康就已经看出来,这夫妻俩不过是在打配合而已。 尤其是闫埠贵那表现,甚至周安康都猜测出来,学校大概率只是惩罚了他一番,损失了一部分工资,至于饭碗绝对是没有危险。 要是学校直接把闫埠贵给开除了,以对方那抠门的性格,恐怕要么拎着菜刀要么拎着上吊的绳子,真的来找自己不死不休了,那会和现在一样,虚张声势的大喊大叫。 猜测出闫埠贵大概率是想通过闹事来讹上他一笔,周安康也有种极度无语的错愕。 对于金钱的贪婪到了这份上,周安康都不得不承认,以自己将近百年的阅历,竟然还是有些孤陋寡闻啊!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讹诈失败,甚至惹怒了周安康,那么他会遭遇什么样的报复么? 或者真如周安康所说,闫埠贵真以为天下所有人皆他爸妈,大家都要让着他忍着他? 从闫埠贵夫妇俩骤然变色的表情上,周安康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摇了摇头,面对这样的极品,周安康决定给对方来一个狠得,必须让对方牢记这次的教训。 “闫埠贵,鉴于你不思悔改的行为,以及今天意图讹诈我的做法,我决定给你们学校递交一份告知书,建议学校将你这种品行败坏,私欲膨胀的人,开除出教师的队伍!” “因为有这样丝毫没有道德,满心只有利益的小人,我认为是对于孩子们的犯罪,我甚至无法现象,要是经过你手里教导,未来孩子们会成长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周安康板着脸说着让闫埠贵几乎崩溃的话来。 要知道这次学校因为周安康的公函,直接给他记了一个警告处分,甚至罚他打扫一个月的厕所。 如果不是因为副校长和他启蒙的先生属于同门,如果不是他向校长哭诉,自己和周安康的矛盾,让周安康打击报复自己,恐怕学校还真要直接把他开除。 而经过这件事,闫埠贵也明白了,学校方面,他的人情也已经用完,再也不会有下一次通融的机会。 “周……周安康,你……你不要过分啊!” 面对周安康祭出来的杀手锏,闫埠贵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立即脸色惨白,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惧,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呵呵,过分?闫埠贵,这个院子里还有你们几个老家伙更过分的么?” “合着你们都以为这个世界完全围着你们转啊,要是不如你们的意思,那么就是这个世界的错吗?” “睁开眼睛看看吧,看清楚这个世界,如今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了,一个个都当自己是诸葛孔明在世?都把别人当傻子呢?” “来到我们门口闹事之前,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失败的结果呢?” “还不是因为,你以为你就不会失败,我这个愚蠢的年轻人,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过去许富贵和易中海的失败,在你的心里估计还认为那是他们愚蠢吧?自认为自己是知识分子,所以就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周安康的话,仿佛手术刀一样,将闫埠贵的想法,一点点肢解掰开,全都晾在了众人的面前。 所有人看向闫埠贵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没有人愿意被人当傻子看! 也没有人会平白承认自己是坏人! 原本鉴于周安康的不好惹,哪怕往日里最喜欢装派头的刘海中都躲在人群当中,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哪里知道,一时选择低调,竟然听到了周安康爆出如此巨大的内幕。 至于周安康说得对不对,看看闫埠贵那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面孔,所有就立即选择了相信。 加上周安康虽然性情刚烈,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对于邻居不讲什么情面,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谎,欺骗过任何人。 口碑这方面,周安康在众人的心里还有颇有含金量的。 “你……你……你不要乱给我扣帽子!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 一看周围邻居看向自己阴恻恻的眼神,闫埠贵就慌了起来。 口碑的破碎,甚至和工作的重要性不相上下。 要知道他们闫家的房产属于私产,想要搬走都没有办法,基本上注定了就只能生存在这个院子里。 要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他们闫家以后还怎么生活。 不是所有人都有周安康的底气,敢于把自己从大院里的生活当中剥离出来。 他们闫家还没有人家周安康的底气,秦淮如好歹也是在管委会上班,谁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人家头上。 就算是哪怕已经和周安康结仇的易中海,平时碰到秦淮如的时候,该打招呼照样厚着脸皮打招呼。 就是因为,管委会的职权范围,几乎已经涵盖了他们生存的方方面面。 “我乱扣帽子?闫埠贵,敢用你家孩子的性命和后半生的财运发誓,你内心里没有那么想么?” 看着闫埠贵那慌张可怜的样子,周安康没有任何可怜的意思。 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自找的。 本来就已经受到处分了,还不说夹着尾巴低调做人,真以为谁都惯着他? “一个只是上过私塾,连数理化都学不明白的人,顶多只能算是脱离了文盲,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来的底气充当文化人?” “怎么区区小学教师就把自己当知识分子了?那么高中、大学里的老师,他们岂不都是大师了?真是不知所谓!” 既然已经没有了缓和的余地,那么周安康就不介意直接撕破脸皮。 要是能有选择,除了那些三观端正的,其他人他甚至都想老死不相往来。 反正后世那种没有左邻右舍帮忙的生活,他又不是没有体验过,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大概认为咱们院里谁都不如你聪明,谁都没有你有文化,所以你从根本上就没有看得上的人吧?” “或者其实你在内心里对刘海中、易中海他们嘲笑过不止一次吧!” 还嫌闫埠贵不够惨,周安康依旧在不依不饶的火上浇油着。 第63章 狠宰一刀 这些人单个上,周安康谁都不害怕,完全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要是这些人全都联合起来,他倒是不怕,问题是他们未来有了孩子怎么办? 要是不让这些人害怕,任由他们掺和在一起,他哪有那么多功夫一直盯着他们? 所以让他们同样分化成为不牵连的存在,然后狗咬狗的大乱斗,周安康一家才能够更加安宁。 聋老太、易中海和闫埠贵,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如今坐在一大爷位置上的刘海中,反而是众人当中最为好对付的存在。 只要一天比他地位高,这个官迷就不敢招惹自己。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周安康根本就不会给闫埠贵继续翻身的机会,决定这次趁机一把将他踹入底谷。 “也不知道你这位连四书五经都读不明白的小学老师,到底哪来的底气,自认为是知识分子?” “自己有过什么作品没有?发表过诗词、文章和评论没有?要是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高高在上俯视我们,又凭什么自认为知识分子?” 周安康一句接着一句对着闫埠贵就是火力全开的输出,让他涨了好半天嘴,结果连一句话都掺不上去? “我都说没有了,你爱信不信!” “我闫埠贵起码没有祸害邻居,不像某些人,自从进入到这个大院之后,就整天惹是生非,搅和的大院没有一天的安宁!” 闫埠贵眼看着自己根本不就不是周安康的对手,干脆祸水东引,把所有人都直接拉到了周安康的对立面。 他就不信,等到所有人不再害怕周安康,那么他只要继续在那几个人的后面,还不信等不到报复回去的机会。 “哈!惹是生非,搅和大家不安宁?” 仿佛听到了巨大的笑话,周安康带着了冷笑,对着闫埠贵继续打击起来。 “要是你们在这里不断找我麻烦,不做人事,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掰扯?” “我进入四合院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为什么就没有动静呢?还不是之前因为你们还不是管事大爷,做事还稍微留一手,后来自以为自己位格提升了,所以就不准备隐瞒了是吧?” “还真他妈的笑话,小爷这样出身清白,又有关系的人,本身不欺负别人,就已经积德行善了,你脑子里难道全都是水么,还想着来找我的麻烦?” “难道真以为我低调,所以你们就把我当软柿子捏呢?” 似笑非笑的眼神,将周安康内心里的轻视表露地淋漓尽致。 那股迎面而来的气势,让旁边几个暗怀鬼胎的家伙,心中都是一阵忌惮。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啊! 不断观察着闫埠贵和周安康冲突的易中海,如今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招惹这个家伙? 周安康才十八岁,做事完全随心所欲,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且本身又是个滚刀肉一样,还拥有着巨大的背景和雄厚的人脉。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偷笑了,还想算计他,那不是大灯笼上厕所找死么? 想到厂子里最近的传言,好像周安康又不受领导待见,可是照样在保卫科逍遥自在。 传言光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有那个领导找麻烦到他的头上,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越是想到这其中隐藏的内情,易中海的心里越是后悔。 连厂领导都忌惮不已,只能使用见不得人的招数,当初他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直接出面和对方硬刚呢? 易中海认清了形势,放平了心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他想得一样深。 看到周安康得势不饶人,吧嗒吧嗒把闫埠贵数落的和孙子一样,感觉他做得有些过分了,自诩身为一大爷,也该是到了出场的时候了。 然后就在易中海惊恐的注视下,刘海中拨开人群就走了出来。 “两位,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像泼妇骂街一样,这么吵架也有些不合适,干脆散了吧!” 想要和易中海那样,用和稀泥的手段,把这件事情抹平过去。 然后既能树立自己的威望,又能够落下闫埠贵的人情。 可是刘海中想到的倒是非常美丽,可是闫埠贵或许会给他面子,可是周安康的目的没有实现,哪里会如了他的意? “得了吧,刘海中师傅,虽然你身为一大爷,可是在闫老师的心里,你就是一个糊涂蛋,就是一个一心钻营的官迷,你以为你这样为人家考虑,人家就会成你的人情?” “说不定,人家现在心里还在埋怨你,早干嘛去?现在才出来,让他丢了多大的脸面啊!” 原本已经准备顺势就着刘海中的话后退一步的闫埠贵,听到周安康的话,立即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向他,随即就心中反应过来,脸上急忙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朝着脸色都已经黑了的刘海中解释起来。 “一大爷,你是知道我为人的,我哪里会这么想,绝对是他冤枉我,你可千万不要中了这周安康的挑拨,他这是在我们之间拱火呢!” 等到闫埠贵好不容易解释完,这边周安康就轻笑了一下,仿佛唱二人转一样,接着话茬就阴阳怪气的内涵刘海中起来。 “瞧见了没有,刘师傅,人家闫老师看不起你的智商,生怕你听不懂他的话,都说的真直白,就差直接表明,他和你是一头的,就算是真的,你也该忍着点。大局为重啊!” 神特么的大局为重?! 闫埠贵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恶狠狠的看向周安康,他算是看出来了,周安康今天是不打算轻易让他过去了。 “周安康,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哎哟,总算是说了句人话啊!” “想起我这个受害者的利益来了?” 感觉火候也拱得差不多了,周安康也不想继续扯皮下去,就准备给闫埠贵最后狠狠的一击。 “这么吧,看在大家都是邻居解放的面,我给你两个选择如何?” 一听有两个选择,闫埠贵非但没有放心,反而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已经了解到了周安康这恶劣的性格,就知道越是看似宽松的条件,说不定里面包含着越是锋利的刀刃。 当下声音干涩的就朝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那两个选择?” 对于闫埠贵一脸戒备的神色,周安康丝毫没有在乎。 对付这样的人,他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收拾,利用看得见的阳谋,根本不会用什么败人品的肮脏手段。 “一是咱们公事公办,我该怎么向你们学校追究责任我就怎么追究,你呢该怎么找人找关系就去找,咱们明火执仗的碰上一场,省得你不死心,一天到晚恶心我!” “二呢?” 听到周安康的话,闫埠贵丝毫没有犹豫,咬着牙就直接排除了第一个选项。 开玩笑,要是他有那能耐,还用得着亲自找上门闹事? 难道他不知道找关系暗地里对付周安康最好? 一听闫埠贵下意识的选择,反应最快的易中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这是直接掉到周安康的坑里面,直接把自己的底牌暴露了! 随后就听到周安康那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差点让闫埠贵崩溃了。 “二么,做任何错事就要付出代价,简单直接,赔偿我的损失,拿两百万过来就好!” “什么?这不可能!” 一听两百万这个数字,几乎是他半年的工资,闫埠贵立即脸色就黑了下来,声音尖锐的拒绝了起来。 “嘶……好家伙,两百万?” “我的天哪,闫老扣这下要大出血了!” “嘿,这周家小子真敢开口啊!” “呵,你要是有人家的背景和人脉,说不定要的比他还多!” “都是邻居,难道真要翻脸不成?” “说得好像人家在乎一样……” 如此巨大的数字,让围观的邻居也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要知道,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都不会超过十万的情况下,两百万基本上已经相当于一家老小将近两年的生活费了。 也难怪大家感到震惊,实在是这个数字让人听着都有种心疼的感觉。 这些人看向周安康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变得忌惮和疏离起来。 毕竟碰到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要是那一天稍微不注意惹到了他,那岂不是和闫埠贵一样要大出血啊! “那么闫老师你是准备选第一条了?” 没有理会被人的议论声,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周安康一脸平静的脸色站在那里,看着肉疼的快要哭出来的闫埠贵,非常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他自认是一个俗人,不是那种道德高尚的圣母。 既然有人招惹上门来,那么不打疼对方,不让对方吸收到巨大的教训,他又如何能够甘心? 真以为他是泥捏的不成? 要是他一个烈属,都这么任人欺负的话,那么他老爹付出生命代价,换来的那几块牌匾,岂不是白挂在墙上了! “放心,这次我不仅请管委会和保卫科,鉴于上次公函的力度不够,我这次还会加上区里教育机构的公章,我倒要看看,你们学校领导的头到底有多硬,你闫埠贵的关系到底有多野!” 谁的关系野? 听听这还是人话么? 今天全程被周安康拿捏在手心,一丝浪花都没有泛起,闫埠贵对于周安康的恐惧,几乎都要深深印在骨子里了。 一听周安康竟然还要把他们学校直属上级牵扯进来,闫埠贵差点吓尿了,硬是挤出了极点滚烫的液体。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硬夹着双腿,恐怕当场就已经显出丑态了。 对于周安康的话,闫埠贵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 可是自从上次部委里的领导,亲直接见了周安康,并且一幅熟人的架势,传遍了整个轧钢厂以及周围生活的街道之后,所有人面对周安康都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谁都不知道这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家伙,路子到底野到了什么程度,到底还有多少关系没有暴露出来? 毕竟一个是大领导,一个只是普通的烈属孤儿,地位简直都有天地差别的两人,竟然是旧相识,这让谁能够想象得到? 仔细的看了看周安康的面色,没有看到一点心虚的架势,闫埠贵的心跳就更加剧烈起来。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怎么就心生贪婪,一念之错,给自己就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本以为周安康不过是个火气大有背景的小伙子,只要自己不和他硬顶着来,利用一点话术和他胡闹一番,那么说不定连处分都能够撤了。 即便是撤不了处分,那么能够要一点补偿也是没有问题的。 谁知道周安康一上来,根本就不和他讲道理,完全就是一力破万法,只管自己蛮横无理,而且把往日里大家都隐藏起来的龌龊,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想到不仅要面临着赔钱的问题,甚至还要考虑如何去弥补和其他几个合作者之间的裂痕,闫埠贵才切实感受到,今天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吃大亏了啊! 想到这里,心气已经没有了的闫埠贵,只能耷拉着脑袋,没有了一点斗志的认栽。 “两百万有点多,也不合理,一百万,就当是我今天失礼的赔罪!”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认栽,可是赔钱,那对于闫埠贵来说,无疑就是割他的肉,所以他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尽量减少一点损失。 可是看到已经完全占据上风的周安康,哪里会给他让步的空间,死死咬住两百万的数字,一步都不想退。 “不可能,两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上次你送上门来惹我,我就想着正好杀鸡儆猴,让某些破事离我远点,哪里知道你竟然还不死心,再次送上门来,看来我是平日里太过手软,让你们觉得我好欺负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杀人还要诛心,把闫埠贵埋到坑里面还不忘再填把土踩瓷实了。 周安康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把自己两次拿闫埠贵当鸡宰的事实,好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第64章 父不慈子岂孝 周安康站在台阶上,双手抱胸,一幅笃定的神情,仿佛就不怕其他人知道一样。 更像是在用闫埠贵的事实告诉所有人。 想找他麻烦的人尽管来吧,只要能够付得起代价的,无论什么样的方式,无论什么人他都准备接着了! 报复都报复到明面上来,丝毫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恶念,周安康的这种恶趣味,着实让围观的人有种无语的恐惧感。 就这么肆无忌惮么? 同时大家也对于闫埠贵投过去怜悯的目光,这才明白,之前为什么周安康连去他学校告状都告得如此明目张胆。 人家在杀鸡骇猴呢,可不就明目张胆的去,要是偷偷摸摸反而没有了效果。 结果没有认清现实的闫埠贵,又送上门来主动挨了一刀,给周安康的威慑力又增加了一层。 这简直就是玩得一手好助攻啊! 要不时亲眼看到闫埠贵这凄惨的样子,恐怕众人都要以为,这两人大概率是联合起来在演大家伙呢! 本来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闫埠贵,不仅弥补损失不成,还被周安康索要赔偿两百万,内心就已经够冰凉的了,此时听到周安康如此明目张胆的说着要拿他儆猴,闫埠贵都想就此晕过去。 杀人诛心,这绝对是杀人诛心啊! 闫埠贵在心里控诉着,可是此刻周围的邻居都被周安康的狠辣给吓着了,哪里还有人敢给他出头,对上闫埠贵求助的目光,一个个都神色发虚,目光躲闪,根本没有要搭茬的意思。 “你……你们……” 看到包括易中海和刘海中在内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闫埠贵的内心里升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任由周安康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里耀武扬威,难道大家就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么? 可是他这只送上门来的鸡,被周安康接连砍了两刀之后,威慑力实在是太大,已经爆表了都,哪里还有人敢送上门来挨宰? 眼巴巴地看了一圈,感觉实在没有了指望,闫埠贵只能无奈地认栽。 毕竟和赔一笔钱相比,还是工作更为重要,毕竟那可是饭碗。 咬了咬牙,闫埠贵眼睛一闭,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今天认罚,就按你说的办,赔你两百万,那今天这事就算翻篇了!” “没问题,街坊邻居都在这里,我周安康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听到闫埠贵终于不在挣扎了,周安康笑意盈盈的满口答应下来。 完了之后,还不忘再次阴阳了闫埠贵两句。 “闫老师,要是你不服气的话,欢迎下次再来啊!” 转过身正准备回家取钱的闫埠贵,听到这么贱兮兮的话,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趴倒在地上。 扭过头愤愤不已的看了周安康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就快步回了家里。 他害怕再继续停在这里,就会被周安康给气死了。 还下次再来? 你以为你家是做生意的么? 两次打交道,一次挨处分一次大出血,谁以后要是再掺和你的是谁就是狗! 打定主意,以后要是见了周安康,一定要绕路走。 闫埠贵实在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 这次不过是两百万,但是下次就不知道会是多少了,而且以闫埠贵的性格,让他损失钱财,那完全就是在要了他的命一样。 对于把钱穿在肋骨的闫埠贵来说,要他的钱那就是要他的命,放他的血,如此惨痛的教训之后,如果下次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再也不会掺和周安康有关的事情了。 看着周安康竟然如此轻易就从闫老扣手里讹了两百万,围观的邻居们,非但没有升起什么对于闫埠贵的同情之心,反而一个个心思浮动,仿佛发现了一条发财的捷径。 尤其是貔貅性格的贾张氏,看到周安康从闫埠贵的手里接过那两百万,眼睛都开始充血,恨不得冲上前去直接抢回自己家里。 “妈,您可别犯糊涂,咱们可惹不起周安康!” 看到自家婆婆那几乎丧失理智的神色,秦婉玉焦急的拉着她的胳膊,就怕一不留神,自家这个极品婆婆就冲上前去。 嫁过来半年多,她也算是对这个大院里的住户有所了解。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竟然暗藏着如此多的牛鬼蛇神,甚至比当初她傍着的大官家里都复杂,秦婉玉就更加的小心翼翼。 她不认为自己那点小心思,在这些精明的人眼里,能够藏得住。 毕竟有些生活习惯,已经被养成,稍微不注意就会露出尾巴出来。 因此嫁过来半年时间,秦婉玉堪称深居简出,都能够和聋老太有的一拼。 如今她婆婆还想着凭借她那不入流的撒泼打滚,去学习周安康一样讹人钱,想什么好梦呢! “周安康惹不起,可不是还有其他人呢。” 面对胆小的儿媳妇,贾张氏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女人长得妖妖娆娆,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幸好平日里做人本分,基本不出屋子,还能够烧的一手好菜,在贾张氏这里才能够有点地位。 最让贾张氏感到不满的是,这个儿媳妇有点立不起来,凡是总还得让她这个婆婆亲自出马才能摆平。 除了聋老太和周安康之外,对上任何一家都不带虚的,而且看到周安康那副发财了的样子,贾张氏就有种心肝肺都疼痛的损失感。 脑子还算清醒的贾张氏,并没有把矛头对准周安康,而是从周安康的身上学到了如何更快更安全的弄来钱财。 看到明显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秦婉玉不仅内心里轻轻一叹。 要想在这个院子里生活的好,那么就必须和周安康这样顶天立地,没看到自始至终,堵在家门口的周安康,连让秦淮如出来的机会都不给。 相比之下,贾东旭虽然对她还算上心和照顾,可是人就怕对比,有周安康珠玉在前,秦婉玉内心里都不由黯然起来。 对于贾张氏的折腾,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阻拦。 反正以贾张氏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听她的话,那就由她去吧。 四合院里的一众住户,还不知道,一个即将进化的贾张氏,已经开始虎视眈眈地瞄着目标。 散开了之后,大家三三两两的都凑在一起八卦起来。 反正今天受损失又不是他们,好不容易盼来一场吃瓜的大戏,要是再不叨叨两句,那岂不是浪费? 平白收获了两百万的周安康现在心里非常舒坦,既逮着闫埠贵立了威,又得到了实惠,简直一举两得,实在不错! 记忆刚苏醒那会,周安康的打算是尽量和这些人保持距离,如果有机会第一时间搬离四合院。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想法也慢慢转变。 毕竟大家都是在四合院里生活的,避开是绝对不能避开的。 说点实在话的话,大家连出门走得路都是一条,但凡使用的公共区域有重合,那么人和人之间就不可能切割得了。 无法避开的前提,让周安康的想法就发生了改变。 既然无法躲开,那么就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把所有扎刺的家伙都镇压了,让所有人都对他产生忌惮的想法,那么自然就没有多少人来烦自己了。 毕竟,大家生活当中联系不是那么紧密的时候,没有人会不在意麻烦,非要找到他的头上。 更何况明年他就要上学,虽然预定的学校,距离家里也不太远,可毕竟不如轧钢厂方便,所以周安康也就当时提前为秦淮如扫清麻烦了。 “安康哥,这样真的好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回到了家里之后,剩下夫妇俩和小雨水三人,秦淮如才流露出忧心忡忡的担忧。 周安康轻笑着对她安慰起来。 “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为了减少我们麻烦,让他们害怕我们,才故意这样盛气凌人。” “别忘了,明年我可是要去上学的,不一定能够每天都回家,到时候这些家伙欺负你和雨水,就算我回来之后报复回去,可你们受的苦却一点都减少不了。” “而看到我这样毫不客气,丝毫不和他们讲情面,报复起来狠辣,那么他们面对你们的时候就会心生顾忌,要学会把麻烦都解决在诞生之前!” “就像你平时在管委会工作一样,你必须要给别人留下一个印象,这样别人才会根据对你的印象,选择一种和你交往的方式。” “如果你是一个温和宽厚的人,那么他们的态度就会随意一些,反正你又不会轻易生气,哪怕有一些过分的言行,大概率也不会发生冲突。” “如果你要是精明能干,处理公正,那么和百姓打交道的时候,他们就没有多少侥幸之心来欺骗你,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坦诚相处。” “如果你要是刻薄寡恩,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么别人就会尽量和你保持距离,打交道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不想轻易得罪你。” “所以,要想从别人哪里得到什么样的反馈,就由你自己的选择来做决定!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安康哥!” 听了自家男人的话,秦淮如水润的眼眶几乎都能够拉丝,粘稠的爱意几乎掩饰不住,如果不是小雨水还在的话,她恐怕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直接扑到周安康的怀里。 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周安康不仅仅光是自己提升,自己学习,在家里的时候,往往都会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来提升秦淮如的知识基础,拓宽她的视野,增强她的能力。 而越是跟着周安康学习,秦淮如才越是发现,自家男人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无论是生活当中家里遇到的问题,还是工作当中在管委会遇到的困难,周安康总能够以最快的时间拿出最为妥善的处理办法。 因为周安康在背后出谋划策,不时指导,让秦淮如在日常的工作当中,总是不时有闪光的表现,经常得到领导和同志们的赞扬。 周安康也算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大部分的麻烦,因为他这两天针对闫埠贵的手段和心性,着实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震惊。 可是因为他所引发的麻烦,对于四合院里的住户来说,却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周安康下班回到家里,才刚刚换完衣服,就看到刘海中的二小子,九岁的刘光天跑了过来。 “安康叔,我爸让我通知你,咱们院晚上八点在中院召开全院大会,一家最少要出一个代表!” 刘光天一脸好奇的看向周安康,这个比他们大不到十岁的“前辈”,在院子里实在是太威风了,所有在他们看来简直威风凛凛的存在,全都折在了周安康的手里。 这在年幼的刘光齐等小屁孩眼里,周安康就是那个敢于掀翻一切不公平,敢于冒犯所有强权的齐天大圣。 尤其是在刘光天眼中最为凶恶、狠毒、无情、残暴……的大魔王父亲,面对周安康的时候,竟然都不敢张狂,只能在家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无能狂怒。 至此一条,就足以让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将周安康送上心目当中的神坛。 此刻近距离接触到周安康,就连他那个性地毛碎短发,都成为英明神武的标志。 看着瞪大一双眼睛,好奇打量自己的刘光天,周安康温和的笑了笑。 “光天,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召开全院大会么?” 对于刘光天这样的小孩,周安康并没有任何成见,不管剧情当中他们长大后是什么样,此时此刻,现实生活当中,都还不过是一群没有长大,是非观没有树立起来的小屁孩。 至于说孝顺不孝顺刘海中的事情? 呵呵,放在任何人身上,碰到刘海中那样的父母,心智正常的人恐怕都会和两兄弟一样。 从小打到大,丝毫不讲道理,只知道棒棍之下出孝子,就没有想过自己这个老子慈爱不慈爱。 如果三兄弟一样,那么只能说刘海中教育能力低,性格粗暴,那没有办法,只能怨兄弟们倒霉。 可是明明都是亲兄弟,可却明目张胆的偏心,难道只有老大是亲生的,老二、老三完全就是捡来的。 第65章 掌控不了局势 在周安康看来,整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看着亲大哥好吃好喝哄着,兄弟俩动不动就是一顿胖揍,三观没有养歪了走上犯罪道路,都足以说明两兄弟根底不错了! 起码没有成长为一个脚底流脓的坏种,都说明这兄弟俩还是有着正常地是非观。 后世为什么那么火热“原生态家庭”这个词,还不就是因为孩子成长的环境不好。 可是在周安康看来,刘光齐、刘光福兄弟俩,甚至都还比不上那些家境贫寒,或者父母不仁的家庭。 因为人性决定了: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大家一起面对各种问题,起码能够证明这是先天性的原生态家庭。 可是明明家庭当中有着一块阳光笼罩的天堂,自己兄弟俩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地狱。 这放在谁的身上能够受得了? 起码周安康自己认为,要是把他换做刘光天兄弟俩,估计也会对刘海中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不要总是把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评价别人的时候,先审视审视自己。 刘海中就那个鬼样子,十足小人一个,难道还指望老了儿孙满堂,晚辈孝顺,和谐美满的渡过一生? 想特么的什么美事呢! 感受到周安康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善意,刘光天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大人们唯恐躲避不及的周扒皮,却感到一股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亲切。 当下一脸兴奋,毫无保留的就将事情说了一个原原本本。 “今天贾家婶子和我们后院王南家婶子,在接水的时候撞到了一起,结果贾家婶子摔倒在地上,就闹着要王南家婶子赔她二十块钱医药费。” “王家婶子不愿意,说贾家婶子讹人,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贾家婶子就一直躺在那里不起来,拉着王家婶子不让走,都闹了一下午了。” “我爸回来之后,调节不了,谁都不听他的,没办法,就准备召开全院大会,让大家伙评理!” 听完了刘光齐的描述,看着小家伙几乎都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周安康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难怪你一天老挨打,自己父亲出了丑,你不安慰就不说了,还在一边一脸嘲讽地样子,刘海中那暴脾气,不揍你一顿,都让他意难平。 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周安康也不想多参与,只是从旁边的抽屉里抓了几块水果糖,塞进了刘光天的手里。 “回去给你弟弟分两个,记得别让你爸妈和你哥发现!” “嗯嗯,谢谢安康叔!” 一脸欣喜的双手捧过糖果,刘光天立即嘴甜的道谢了一声,才转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回过头看着瞪大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大小美女,周安康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称呼,竟然叫我叔,难道我以后叫刘海中老刘哥?哈哈!” 听到周安康说得有趣,一旁的何雨水转动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满是机灵地脆声凑起了热闹。 “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叫我雨水姑姑?咯咯……咯咯……” 这兄妹俩不着调的样子,让秦淮如哭笑不得,伸出养得细嫩的白玉手指,在何雨水的脑门上点了点。 “你这丫头,可不敢在外人面前胡说!小心挨揍啊!” 面对秦淮如的说教,何雨水没有任何的不耐,反而一脸笑容的凑过去,紧紧搂住秦淮如的胳膊扭着身体撒娇起来。 “好嫂子,我哪会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啊。” “再说了,谁要是敢揍我,我就让周大哥揍他。有周大哥保护我,我连老虎都不怕!” 看着小丫头举着细嫩的胳膊,捏着小小的拳头,一副机灵可爱的样子,秦淮如逗得哈哈笑了起来,连腰都直不起来。 抬起头却看到自家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的一对颤巍巍的硕果,一副悠然向往的怔怔出神。 没好气的白了周安康一眼,秦淮如翘起的嘴角,却暴露了她内心里的喜悦。 女为悦己者容,能够让自家男人迷恋自己,对于秦淮如来说,也是自己的魅力。 被老婆瞪了一眼,周安康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然后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出大手按了按何雨水的小脑袋。 “雨水说的没错,谁要是欺负你,就告诉周大哥,周大哥到时候领着你,咱们俩一起揍他们!绝对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对,揍得他们屁滚尿流!” 挥舞了两下胳膊,一副为自己周大哥加油助威的样子,何雨水显得异常可爱。 经过了大半年的精心照顾,加上周家伙食丰富,油水充足,何雨水早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火柴一样的黑瘦小丫头。 虽然皮肤还呈小麦色,可是尖瘦的下巴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婴儿肥地可爱圆脸。 天生一双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秦淮如精心打理的小辫子,完全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天使。 过去那个一天饿三顿,经常吃不饱饭,穿鞋都露脚趾的黄毛丫头,已经成为四合院,乃至于幼儿园最让人羡慕的存在。 不仅时不时能够跟着周安康夫妇吃上肥嫩腻滑的肉块,更是因为三天两头兜里揣着的糖果。 对于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来说,在不饥饿的时候,糖果甚至比肉食更让他们向往。 而经常能够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的何雨水,早就已经成为交际圈里的中心。 哪里还有半年前可怜兮兮,人见人烦的可怜虫影子。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贵,对于现在的生活,何雨水感到非常幸福,非常满意。 所以她已经慢慢将自己默认为周家的一份子,越来越变得自在轻松,越来越活泼可爱起来。 本身就喜欢软糯小丫头的周安康,把这个即是妹妹又是女儿的丫头,完全就是放开了宠,反正家里能够买到的小零食、水果之类的,完全就没有停过。 而将周安康视作自己人生中心地秦淮如,则完全是爱屋及乌,后来经过长时间相处,也慢慢培养出亲密的感情出来。 当然对于秦淮如来说,她最亲密的当然还是未来自己的孩子。 大半年都过去了,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秦淮如的内心里都开始焦虑起来。 如果不是现在坚决反对封建迷信,恐怕秦淮如早就跑到庙里求子烧香去了。 看着秦淮如又盯着小雨水走神,周安康哪里还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实际上还不到十九岁的周安康,是绝对不想这么早生孩子的。 毕竟有了孩子之后,家庭的重心将免不了发生偏移。 上一辈子围着老婆孩子转,这一生周安康希望自己能够多一点自由享受地时间。 所以本身对于孩子并不是那么的期待,反正现在还有雨水这个小丫头,他并不多么渴望家里添丁进口。 可是他同样知道,不同环境造成的三观不同,加上世情对于女人总是刻薄。 考虑到秦淮如身上的压力,周安康对于生孩子就保持了随意的态度。 来早来迟都无所谓! 但黄帝内经已经达到了九级,寿命都已经突破到了一百五十岁大关的周安康,猜测自己可能因为系统增强了寿命的原因,降低了生育的概率。 毕竟道家都有着练精化气的说法,鬼知道那九级高度的黄帝内经,增强了他寿命的同时,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想到这里,周安康安慰的拍了拍自家媳妇的胳膊。 “好了,我都不急,你还急什么?咱们可还小呢,都还没有二十呢!” “都十九了还小?我们村里同龄人的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秦淮如对于自家丈夫那不精心的样子就感到揪心。 都没有见到过对孩子这么不精心的男人。 秦淮如偶尔也暗地里庆幸,幸好自家没有公婆催促,否则以她嫁过来大半年肚子不见动静的情况,如果有婆婆的话,恐怕早就开始催促了。 秦淮如的话,非但没有激起周安康对于孩子的渴望,反而让他眉头紧皱地反驳起来。 “可别羡慕你们村那错误地榜样!” “男女双方小年龄生育,对于孩子完全就是不负责的行为,自己都还没有发育完呢,就开始生孩子,要是能够健康了才见鬼呢。” “而且女人年龄小,生孩子容易发生危险,最佳地生育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到二十七周岁左右。” “再说,我还想多松快几年呢,这么早生孩子干什么?反正咱家本老爷说了算,又没有人催促,你害怕什么?” 周安康说得头头是道,可秦淮如多少还是有些怀疑,对于他的说法不一定完全认可。 皱着白皙秀气的双眉,凭空增添几分妩媚,秦淮如委屈的嘟囔起来。 “你是不害怕,每次我回家我妈就不停的念叨我,真是烦死了!” “哈,我这丈母娘,怎么都比我还着急?” 看着略显忧郁,多了几分文青气息的秦淮如,周安康就好笑的打趣起来。 “秦淮如,你老是给本老爷交代,你确定你是我丈母娘亲生的?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嫂子怎么能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秦淮如刚刚嗔怒地嘟起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地何雨水就立即炸毛的嚷嚷起来。 “嫂子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谁舍得把她丢到垃圾堆啊,哥哥净瞎说!” “哎呦,咱们小雨水竟然变得聪明了,脑袋瓜子这么灵活,还知道拍你嫂子马屁了!” 听到何雨水的话,周安康都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朝着两女打趣起来。 “啧啧……果然每天给这丫头梳头,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合着你们俩现在是一伙儿的,联合起来对付我是吧?” “嘻嘻嘻嘻……” “咯咯咯……” 看着周安康那装样搞怪的神情,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在夜色的灯光下,同时发出清脆的笑容,之前淡淡的忧愁也一扫而空。 听到门外邻居们的热闹声音,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周安康就拎着一条长板凳,紧跟在牵手的两个美女身后,走出了家门。 中院此时已经聚集了十多号人,大家都三五一群的凑在一起,乘着凉爽的秋风,八卦着东家西家的糗事,人间烟火气息满满。 在垂花门旁,自家房屋之后,周安康放下了长凳,然后一把将何雨水抱在腿上,就和秦淮如拉开了准备看热闹的架势。 两人早就已经暗地里协商好,四合院里面的事情,只要闹得不过分,那么他们就当没有看见。 作为管委会工作人员,秦淮如本身就是消除社会矛盾,安抚百姓生活,哪里天天找事忙碌的? 所以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才是此时基层工作人员的正确做法。 只要这些人做事不过分,没有暗存害人之心,那么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每隔一段时间,周安康站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震慑一番宵小的坏心思,就已经足够保持两人安宁平静地生活了。 听到旁边传来动静,周安康扭头就发现,贾家一家三口,摆出长凳坐在自家门口。 一边是神情躲闪,感觉多少有些不自在的贾东旭夫妇,一边是仰着头,一副斗志昂扬,双眼放光的贾张氏, 不知道这个妖婆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只要不涉及到自家,那么周安康还是非常乐意欣赏下一下这位招魂法师的招魂大戏。 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刘海中这才端着一个白颜色的搪瓷缸,直接坐在了一张八仙桌的后面。 “诸位街坊邻居,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来,是因为有件事情,我希望能够帮忙调节一下,并且再讨论一下以后要是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该如何去解决……” 挺胸直背的坐在那里,刘海中还不忘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 面对豪情不忘当年的刘海中,周安康不由暗暗摇头。 本身三个管事大爷全都在的话,刘海中愚蠢的行为还不显眼,毕竟许富贵那个奸猾的家伙,脑子到是非常好使,没等事情闹起来就已经处理完毕。 如今没有了人打掩护,连贾张氏寻思讹诈的行为,竟然还要召开全院大会。 这也算是无能的另一类论证了吧! 第66章 龙套的力量 将事情的经过又给众人讲了一遍之后,刘海中这才神色恹恹的对着所有人说出了打算。 “大家寻思一下,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如今贾张氏和王南媳妇都不接受对方的要求,我个人建议,不行就用举手表决来处理问题!” “咱们国家开大会要是碰到无法决定的问题,都会进行一番举手表决,咱们院也算是紧跟上级地脚步,向着领导看齐嘛。” 听着刘海中这不着四六的话,周安康就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你什么不能向上级看齐,就这种形式主义反而看得清清楚楚? 也难怪混了一辈子了,结果身为一个官迷,竟然连个车间组长都当不了。 就这脑袋里全是浆糊的人,谁敢让他担当重任? 那岂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么? “贾张氏,王南媳妇,来,你们俩到前面来,现在给大家说说你们各自的想法!” 在大家开口讨论的时候,刘海中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把矛盾冲突的双方,一起喊到了前面,竟然让两人说心里体会? 刘海中这是把所有大小会议的表面流程,给记得足够牢固啊! 今天周安康就准备完全来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有打算做任何形式上的参与,所以乐得看这些人的笑话,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今天这出事的发生,也和他有着紧密的关系。 首先是后院王南媳妇站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普通中年妇女,凌厉的目光中透露出独属于这个时代女性的刚强。 “今天下午我来水池边打水,刚走到水池边,贾张氏端着水盆走了过来,根本就不看路,径直朝着我身上撞了过来,然后裤子挂在我水桶的铁钩上,然后就躺在地上要我赔偿了!” 简单两句话,王南媳妇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楚,然后她就一脸愤怒的看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你好歹也算是长辈了,到底是我撞得你,还是你撞得我,你凭良心给大伙说说,有你这么诬陷的么?”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王南媳妇都还以为贾张氏不过是想要推卸责任,让她帮助承担医药费,至于二十万的数额,那不过是漫天要价的方式。 事实证明,她和其他人全都低估了贾张氏的贪婪和恶毒。 王南媳妇刚刚把话说完,还不等刘海中开口,贾张氏就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朝着王南媳妇开始质问起来。 “什么叫我撞得你?我端着水盆往过走,如果不是你非要挤过来,挂住了我的裤腿,我怎么可能摔倒?” “再说了,我端着水盆呢,哪里能够看得见路,我清清楚楚距离还有一段距离的,你拎着水桶都能把我挂倒,我看你就是有意为之,故意找我的茬吧!” 一番倒打一耙的话说完,把王南媳妇气得脸色都白了几分。 然后贾张氏趁热打铁,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大腿,一副凄惨口吻的哀嚎起来。 “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了,竟然遭受你们这么欺负?是不是看我男人死的早,就欺负我啊,老贾啊,你干脆把我带走吧,何苦留下我一个人受这帮不讲理的家伙欺负啊!” “还有刘海中这个王八蛋,多亏了你活着时候还帮过他,现在竟然合伙其他人欺负我,老贾啊,你晚上回来直接找他一起走吧!” “……” 好家伙!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节奏,周安康一脸兴奋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贾张氏在哪里肆意地发挥演技。 搬进这个院子两年,周安康无比确定,以前贾张氏绝对没有过这样的表演。 也就是说,今天贾张氏的这番念唱作打,很有可能是招魂法师的出道之作! 值!太值了! 周安康非常欣慰之前为了看热闹没有偷懒,没想到竟然直接现场见证了招魂法师的诞生,简直就是四合院大戏排名前三的名场面啊! 贾张氏这么一番哭闹,很多人都尴尬起来。 首先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儿媳,贾东旭和秦婉玉,一脸呆滞的站在一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配合。 贾张氏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在清楚不过了。 虽然两人之前就已经极力劝阻,奈何走火入魔的贾张氏,根本就不愿意听从她俩的劝导,非要以身入局,直接对准了家境相对宽裕的王南。 毕竟王南作为轧钢厂的四级焊工,王南媳妇还在街道办时不时接上一些零活,孩子都放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两口子平日里作风也相对节俭,手里绝对捏着一笔存款。 秦婉玉是因为曾经富裕过,眼界放在那里,根本不想掉价讹别人,而贾东旭因为年轻好面子,也做不出这样让人指点的事情来。 可是这两口子哪里能够做得了彪悍的贾张氏的主? 铁了心要想周安康学习的贾张氏,可是精心挑选了这么一个既有钱又没有多大势力的对象,那甘心半途而退? 可两人怎么都没有想到,阻止不了就算了,顶多就是丢点人,可哪里预料到贾张氏竟然把贾东旭故去的父亲给拉出来壮声势了。 寡母念叨先父,碰到这样一个死局,我该肿么破? 贾东旭的脑瓜子差点瞬间炸裂,嗡嗡的响动着,就想自己这么晕倒过去算了。 上去劝说吧,自家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他再清楚不过了,那简直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是耽搁了她发财的大计,那么估计起码接下来半个月都别想安生了。 尤其是自己媳妇儿,绝对会是她发泄怒气的对象,喝骂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动手呢。 看了看身边脸色吓得苍白,一副楚楚可怜的秦婉玉,贾东旭狠了狠心,然后眼睛猛然一闭,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同时害怕秦婉玉不知轻重,伸出手一把将她的修长玉手握在掌心,拉着她顺势坐回到了板凳上。 贾东旭如此的选择,让秦婉玉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无人觉察的嘴角微微勾起,心中一片幸福地小雀跃。 老娘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呢! 当初之所以选择贾东旭,秦婉玉就是看上这个男人单纯和善良,是一个可以过日子的人。 否则就贾张氏那低级的水平,她一眼就能够看出她是个什么样的道行。 但是今天秦婉玉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自家男人。 竟然为了不让她惹怒婆婆,沾染上麻烦,竟然硬是厚着脸皮,承担了所有的关注,成为了别人审视的焦点。 贾东旭这番无动于衷的行为,闭上眼睛都能够知道,绝对会招致别人的议论和鄙夷。 但是他为了她,却如此义无反顾的承担了一切。 心里甜蜜的秦婉玉,修长白嫩的玉手反扣着贾东旭的大手,然后另一只胳膊又紧紧的搂住了他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幸福的靠在贾东旭的身边。 至于另一边依旧还在爱好的贾张氏,直接被秦婉玉给无视了。 好歹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难道还不能允许老年人有点任性的小爱好? 权当免费给票友们唱一出了啊! 贾东旭夫妻俩装鸵鸟的样子,直接看呆了周围的邻居。 毕竟能够将贾张氏安抚下来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亲人了。 可是面对坐那里陷入自我世界,甚至还若有若无对着众人撒狗粮的小夫妻,众多邻居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角落里。 看着在那里一手将何雨水抱在腿上,一手搂着秦淮如肩膀的周安康,大家心里顿时和吃了三斤翔一样让人反胃。 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不讲武德?! 难道不知道当中秀恩爱死得快! 受到了成吨的伤害之后,众人不得不把偷瞄的视线,转换成为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 一时间大家对于组织贾张氏的兴趣也大大减少。 吵吧,闹吧,反正和自家没有多大关系。 这不是天塌下来还有官迷一大爷顶着呢! 求助地目光环视了一圈,结果看到的全是低垂的脑门,刘海中心中窝了个大操! 你们这群家伙就没有一点眼色么? 面对犹自坐在地上拍大腿哀嚎着老贾,还不断数落着他刘海中没良心的贾张氏,一直以身为一大爷为骄傲的刘海中,忽然有种兴致索然的失落。 这特么的一大爷,连个老寡妇都不听话,当着有个什么劲? 可既然召开了全院大会,总不能虎头蛇尾的结束吧? 更何况两个当事人都没有丝毫要离开地架势,一个坐在地上呼唤亡灵,一个瞪着眼睛双手叉腰保持沉默。 而王南同样躲在人群之外,好像场地中间被调节的不是他媳妇一样。 实在没招的刘海中,哪里容许他多清净,当下虎着脸做出一副领导的架势朝着王南开始逼问。 “王南,你媳妇是当事人之一,你的意见呢,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一副茫然的表情看了一眼刘海中,王南仿佛刚睡醒一样。 “什么意见?一大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媳妇现在和你贾家婶子发生了矛盾,我问你怎么解决!” 看到王南和自己装糊涂,刘海中顿时气愤的喝问起来。 他对于女人没有办法,难道还收拾不了你王南这个大小伙? “不是……一大爷啊,我当时又不在场,我说我相信我媳妇,大家伙也不一定相信我啊,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不相信自己媳妇,主动给贾家婶子赔礼道歉不成?” 虽然这话说得有些蛮横,但是却非常有道理。 毕竟人家是两口子,总不能不向着自家媳妇,反而向着外人吧? “而且,一大爷,这不是还有您来调解的么,只要您能够让她们和解,我没有任何意见!” 也琢磨清楚,刘海中这是没有办法了,准备拉自己过来顶雷,王南哪里会如了他的愿? 甚至直接点名了这件事当中,刘海中的责任。 您是一大爷啊,您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让我一个当事人的家属出面? 就差暗戳戳指明,你刘海中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看到刘海中竟然把矛头指向自家男人,站在那里本来不说话的王南媳妇顿时不乐意了。 “一大爷,这和我家男人有什么关系?他又不知道内情,说话也没有什么威力,谁会听他的?再说,这件事情难道不是该讲道理的么?你找我男人有什么用?” “你也别和我绕圈子,你先在家就说,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这件事?”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就没有错,我绝对不会赔一分钱的,要是你解决不了,我就去找街道办,我就去找妇女主任,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听着王南媳妇这彪悍的姿态,以及毫不示弱的态度,周安康不由感到有些惊讶。 果然啊,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电视剧,这些所谓的龙套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连镜头和名字都没有的甲乙丙丁,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性格。 易中海之所以能够掌控大院,或许在暗中对贾家有所偏向,但是肯定在大面上解决事情绝对能够看得过去。 否则就算是他们几个管事大爷联合,真要是动不动就给人逼得没有活路,真以为被人不敢半夜把他们房子给烧了! 要知道此刻才刚刚建国没几年,大家撵走了小鬼子,打跑了光头,又揍翻了十八国堂口,民风士气简直彪悍到了顶点,有几个会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只是电视剧把焦点对准在三个管事大爷、何家、许家、贾家之上,对于其他人春秋笔法省略了而已。 难道易中海一个连街道办公职人员都不算的工人,真能够一手遮天? 那岂不是成为笑话了! 或许两人打架,民不告官不纠,可要是一旦出现了伤残或者命案,尤其是还在京城里,被说易中海、聋老太了,就算是街道办的一把手,照样得积极配合调查。 守善之地的描述真以为是说说的? 王南媳妇的一番逼问,直接把刘海中给架到了半空中,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了。 第67章 人心诡异 目光转了一圈之后,刘海中又只能无奈的看向了还坐在地上耍无赖的贾张氏。 “贾家嫂子,你说吧,你这事准备怎么了结?二十万的事情就别说了,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上刘海中那双发急地都有些泛红的眼睛,贾张氏的眼睛一转,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要得太狠了。 不过哪怕心里已经有了退让之意,但是嘴上却不能就此认输,否则下一次要是有了合适机会再来一次的话,别人恐怕都不肯掏钱了。 所以当下就再次举起双手拍着膝盖,向着刘海中控诉起来。 “好你个刘海中,你当一大爷就这么当的?竟然欺负逼迫我一个寡妇老太婆,你真忍得下心啊,简直不做人啊!” “够了!贾张氏,有事说事,别再嚎了,要是你这么弄下去,我就直接请管委会来调节了!” 被贾张氏吵得脑门疼,刘海中也是气急,当下拍着桌子怒火冲天的对着贾张氏吼了一声,瞪大着一双充起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贾张氏。 看到刘海中逼急了,火候也差不多了,贾张氏就做出一副为难的退让了一步。 “我不管你找谁,反正我裤子挂烂了,我还摔了一跤,哎呦……不行了,我这胯骨啊,我这老腰啊……总得有人赔偿我!” 看了看贾张氏那都补了四个补丁地裤子,又看着她坐在地上拍大腿那中气十足的样子,装病都没有个样子,刘海中气得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他也知道,贾张氏就是一个无赖的滚刀肉,现在他骑虎难下,总不能真就这么虎头蛇尾地不了了之吧? 当下紧咬着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气愤的话来。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多少?” “十……八万,我就要八万,总得让我买条裤子,总得把我医药费给了,总得……” “三万!” 一听贾张氏又是顺口溜的拉出一大堆理由,刘海中额头的青筋都跳了几下,急忙开口还出一个价格。 “三万?打发叫花子呢!不行,起码的七万!” 一听才三万,贾张氏也顾不上装伤了,中气十足地尖声还价起来。 虽然她知道得罪刘海中不好,可是和钱比起来,她更想要钱。 “不行,就三万,你那裤子都不值两千,我看你也没什么伤……” “不行,最少五万,再少我就找管委会了,你这一大爷要是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干脆别当了!让管委会再重新选一个,欺负我一个老太婆,算是什么本事啊!” “怎么,你们都是后院的,就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寡妇不成?” 一听贾张氏的话,刘海中心中一慌,下意识抬头看了周安康夫妇所在的方向。 看到两人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要是这件事解决不了,对于自己这一大爷的威望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于是刘海中也没有了继续和贾张氏纠缠的想法。 当下心中一横,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王南。 虽然刚才王南夫妇打配合,说得好听,但是他却知道,王家当家做主的还是王南这个做丈夫的。 “王南,现在你贾家婶子要你们赔她五万块,你们一分钱不出是不可能的,不过鉴于你们家条件不好,这样吧,你们出两万,我给你们补三万,怎么样?” 对上刘海中那几乎忍耐度见底的目光,王南也知道,恐怕这就是刘海中最后的底线了。 更何况刘海中作为调解地一大爷,出得都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多,要是继续闹下去,恐怕这邻居还真就不好相处了。 当下王南只得点了点头,同意了刘海中的方案。 “行吧,一大爷您是管事大爷,我都听您的!”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办!” 虽然自己搭赔了三万块,可是事情最终还是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刘海中总算是暗暗松了口气。 当下再也没有一丝废话地心思,一反常态不再废话,立即端着水杯站了起来。 “行了,今天的大会就到这里,散会!” 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得到了五万地外快,贾张氏也心满意足,听到散会的话,立即从地上爬起,那干净利索的样子,哪里有丝毫受伤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刚刚半转身的刘海中,气愤的瞪了贾张氏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就抄着双手朝着后院走了回去。 一时兴奋忘了表演,被刘海中瞪了一眼之后,反应过来的贾张氏,这又装模作样的一瘸一拐的架势,朝着自家门口走了过去。 看着站起来的儿子、儿媳,贾张氏脸色拉了下来,同时没好气地数落起来。 “还不过来扶着我点,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哦,对,妈,您慢点!” 听到贾张氏的数落,贾东旭也立即反应过来,急忙和秦婉玉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扶着贾张氏。 被搀扶着双臂,贾张氏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又仿佛是巡视自家的虎王,翘起下巴,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咬了咬牙,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秦婉玉也是佩服自家这个极品的婆婆。 这脸皮一般人别说五十多了,就算是七十多都没有这厚度。 可是作为儿媳先天上低人一等,秦婉玉只能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搀扶着贾张氏的一只胳膊,和丈夫一起将婆婆扶着走回家中。 “哈哈,今天这出大戏,可真是精彩啊,尤其是贾张氏那招魂的咒语,竟然还带着几分蒲剧的味道,堪称多才多艺啊!” 看着众人散开,周安康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味起来。 听到自家男人这损到了极点的话,秦淮如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她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一副高人模样,感觉无所不会无所不能,有时候却又仿佛小孩子一样幼稚,总是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地事情来。 一番邻里纠纷,在他的嘴里,竟然把别人贬地和唱大戏一样。 这要是被贾张氏听见,秦淮如都害怕贾张氏会拎着菜刀和他拼命。 毕竟能够死咬出几万赔偿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虽然秦淮如不怕贾张氏的胡搅蛮缠,可谁会因为多嘴的缘故,平白给自己招惹一番灾祸? 当下秦淮如就没好气的劝说周安康起来。 “安康哥,看热闹,静静地看着就行,可别给人家机会,扑到了你身上,到时候,你还脱离不了身,可有你受苦受难的时候。” “呵呵,怕什么,你真以为人家贾张氏脑子不聪明,谁都敢扑上去讹诈么?”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周安康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等事情到了最后,看到贾张氏表现出那副对于金钱的执着,以及招魂法师的天赋觉醒,周安康就明白过来。 贾张氏脑子里那道德的栅栏已经摇摇欲坠了。 如果说以前贾张氏即便有想法,那也没有实行的胆子,毕竟无论是三位管事大爷,还是聋老太、易中海、周安康都不时她能够招惹得起的。 别人哪怕不直接对她出手,可万一要是报复到贾东旭身上,那可就让贾张氏心惊肉跳了。 这么多年来,贾张氏之所以小心谨慎的过着苦日子,可不就是因为她们家根本就没有蹦跶的资格,哪怕有易中海护着,可是大院里的变态实在太多,根本就没有给她留下任何折腾的空间。 可是谁知道,先是何大清跑了,然后周安康来了之后,直接把院子里所有上档次的实力派全都给镇压了下来。 除了刘海中一个漏网之鱼在哪里强撑着门面,一大爷也当得岌岌可危,剩下所有的大佬全都被周安康一巴掌给拍在了地上,老老实实地趴着。 虽然谈不上一鲸落万物生,可因为周安康的镇压,确实给了其他人腾出了折腾的空间。 否则之前每一个院子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大佬,其他普通人谁敢招惹啊。 不得不说,周安康的接连出手,肃清了院子里的风气,让某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为之一清。 按说院子里就应该安宁下来,然后大家安稳的生活着,可是人性的劣根,决定了,总有一些人想要凌驾规则和普通人之上,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这不,就有了今天贾张氏的一番折腾。 这一点不仅周安康看了出来,而且院子里的某一群人也看了出来。 不过摄于周安康的威胁,这群曾经的得利者,就静静地看着周安康对于贾张氏折腾的反应,是像他们一样狠狠被镇压,还是周安康高抬贵手。 但最终,他们却感到了异常的不解,因为周安康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好像除了看一场热闹之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一时间,曾经沉寂下去的心思,又一个个蠢蠢欲动起来。 不知道因为自己对于贾张氏的纵容,使得某些人的心思又活络过来,不过即便知道了,周安康估计也不怎么关心。 本身他就是因为自己住在这里,随手把周边的环境梳理一遍,至于好人、坏人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 “贾张氏能够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把贾东旭安安稳稳拉扯大,真以为她是傻子么?” 对于这些市井出身的人物,周安康绝对没有小看的意思,毕竟能够在战乱年间安稳度过的,就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善良仁慈的老好人。 也没有任何一个痴傻的蠢货。 毕竟在那个坏人遍地的时代里,愚蠢的和傻呆的,早就被人收拾了。 别的不说,起码在眼色这方面,贾张氏绝对是非常厉害的。 哪怕没有看出来贾张氏早有预谋,但周安康也觉察到,贾张氏的那番坚持,多少有些看人下菜碟的意思。 尤其是最后把刘海中拖下水,竟然讹了他三万块,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的行为。 如此一出精彩的大戏,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让周安康对于这个时代“质朴”的民风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果然以往做事还是有些太过善良了啊。 就应该像贾张氏这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人,才能够生活的更好,才能够在乱世当中苟活更长的时间。 可惜,如今乱世已经平息,和平年代徐徐展开,贾张氏那一套也该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即便今天大家没有醒悟,那么明天后天,总有一天会想到,一旦大家对于贾张氏有了警惕之后,那么疏远她必然就是第一选择。 剧情当中,贾张氏一天到晚坐在自家门槛上纳鞋底,而没有一个大院里的妇女和她交往,可见是有着深层历史原因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得贾家也总算是跻身于恶人的行列,也算是变向地实现了地位的跃迁。 “哎,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非要一天到晚折腾,也不知道图什么!” 看到四合院里一天到晚总是有事情发生,秦淮如行到平日里在管委会的工作内容,也是解决群众之间的生活摩擦,一时有些感慨。 听到自家媳妇的话,周安康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 如果要是没有自己的截胡,恐怕今天秦婉玉的尴尬位置,可能就是她的遭遇。 想到原剧情之中,秦淮如为了家庭的生存,那一系列骚操作,直接拥有了白莲花的属性,如今竟然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对这些人进行指责,周安康也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 果然,环境才是塑造人性的最大因素。 同样的一个人,秦淮如如果在贾家生活,那么被生活所迫,或者受到贾张氏的影响,必然会走上老路,成为那个熟悉的白莲花。 可是跟着他之后,没有了生活的逼迫,又有了体面的工作,脱离了底层人群,反而变成有些悲天悯人的好人了。 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大家都在关心着自己所关心的事情,被镇压的易中海、聋老太关心周安康的态度,暗戳戳准备着能够像贾张氏一样,再威风起来。 而那些普通的家庭们,却从刘海中今天的表现当中,看出了对于未来的忧虑。 作为一大爷,刘海中竟然连贾张氏都摆不平,大家又怎么能够放心。 相比于纷纷扰扰,如果用一点小代价就可以换取生活的稳定,那么他们还是非常愿意的。 大家不由又开始想起了之前的安稳生活,哪怕那是一种另类的压迫。 第68章 闫埠贵的进化 四合院之前的生活当中,有易中海、许富贵、闫埠贵等人的先后出现,虽然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私心,可是对于其他住户来说,却没有如今的纷纷扰扰。 连贾张氏这样的老寡妇都能够跳出来,不得不让大家感到忧心忡忡。 同时对造成这一切的根源的周安康,心里更是感到异常复杂。 如果没有周安康的一番折腾,那么大家的生活也不会发生改变。 哪怕周安康本身没有错,就算是他身为烈属,可因为自身利益受到影响的住户们,开始在心里对周安康生起了怨念。 都怪他多管闲事,所以才有了易中海的沉寂,许富贵的伏法,闫埠贵的退缩。 否则哪里轮得到刘海中这个废物在这里膈应人? 就在大家内心里纷纷埋怨着周安康和刘海中的时候,刘海中也在为今天的事情暗暗生着闷气。 今天这个机会在他看来,可是难得的立威机会,解决好了,绝对能够让他英明神武的领导风范被大家所熟知,否则他绝对不会开什么全院大会。 哪里知道这一切都被贾张氏这个滚刀肉给破坏了。 一想到贾张氏竟然还从他这里讹诈了三万块,刘海中就恨不得将那个老不死的掐死。 如果放在以前,刘海中早就想办法收拾贾张氏了,可自从周安康接连露出獠牙,给予所有人狠辣的震撼之后,大院里平日的气氛都变得安宁了很多。 所有人都被周安康丝毫不将情面,完全不在乎人情的做法给吓着了。 尤其是那些暗戳戳一直在水下坐着各种动作的人,面对周安康那根本不讲证据,不讲道德,一例破万法,自由心证的操作给直接打懵了。 在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过,竟然还能够以思想境界为原因,由一个单位向另一个单位发公函问罪。 更没有人想过,还有人竟然不讲证据,只讲自己分析,然后就把罪责一脑门都扣到自己寻找的目标头上。 不得不说,周安康杀鸡儆猴的一番作为,以及选择闫埠贵为对象的做法,起到了超乎他想象的作用。 如此情况之下,刘海中回到家里,只能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个人生着闷气。 “当家的,要不你去和老闫商量商量,虽然他暂时不适合露面,但是还顶着二大爷的名头,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干吧?” 在孙锦绣看来既然闫埠贵那个二大爷的头衔还没有被管委会去掉,那么肯定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光凭借她男人一个人,有些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对于院子里的情况,孙锦绣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清楚,可是却也清楚,在这个院子里有一些人连她男人刘海中都没有办法。 听到孙锦绣的话,刘海中鼻腔里发出冷冷的哼声,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可别提那个废物了,被一个小兔崽子收拾了一顿,现在胆子都破了,连面都不敢露了!” 想到今天开会,闫家竟然派了十二岁的闫解成过来参加,就连二大妈杨瑞华都没有露面,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的支持,刘海中白胖的脸就气得发紫。 可是他自己却忘记了,他一样小心翼翼地躲着周安康的敏感神经,躲着周安康画下的底线处理事情。 否则今天开会的时候,恐怕他早就摆出官威,强行命令贾张氏按照要求办理了。 嘴上对于闫埠贵的行为充满了不屑,可在内心里他却同样对于周安康生出浓郁的恐惧。 毕竟之前大家都非常默契,生活归生活,工作归工作,大院里的事情大院处理,大家都不会往外面捅。 可是自从周安康高中毕业之后,整天呆在家里,他的作风和观念,就宛如一股新风,对于四合院旧有的秩序,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打破了四合院这个封闭的小世界,在大家观念还没有牢固之前,就直接打通了和外界相连的通道,让住户们明白,有些事情绝对不是院里能够解决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安康直接启用人情,拉上管委会和保卫科一起针对闫埠贵所在的红星小学的缘故。 老子就不和你们是一个层面的人,凭什么限制自己和你们在这个憋屈的泥潭里折腾? 大势碾压之下,任何算计和谋划,全都像是阳光下的冰雪一样消融。 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大势,认为被针对的聋老太和易中海,挣扎了一下之后就立即龟缩起来,静悄悄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情况。 胆怯的人往往都惜命,惜命的人反而感觉最为敏锐。 最先被针对的两个大BOSS最先认清形势,虽然也算是受到了打击,不过相比于闫埠贵,还算是比较好的。 这一幕幕的先例放在眼前,刘海中又哪来的勇气,继续和周安康对着干。 尤其是作为轧钢厂的一员,对于周安康在保卫科的地位非常清楚,要是对上周安康强硬碰撞的话,刘海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信心。 不过是嘟囔了两句发泄发泄情绪,刘海中就不得不默认了一个现实。 虽然闫埠贵不地道的摆了他一道,但是他目前还就只能继续迁就着和闫埠贵继续联合在一起。 刘海中都无法想象,要是再有一次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都不知道他这个一大爷还能不能坐稳。 深深叹了口气之后,刘海中无奈的朝着旁边的妻儿吩咐起来。 “光齐,去你二大爷家里,就说爹请他喝酒!” “孩子他妈,炒两个菜,煎上几个鸡蛋,我待会和老闫喝上两盅。” “好的,爹!” “嗯,当家的!” 听到刘海中的吩咐,母子俩就应声而动,刘光齐直接跑去前院请闫埠贵,而孙锦绣则开始忙碌着炒菜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等一副低沉情绪的闫埠贵到来之后,刘海中伸出萝卜般粗细的手指,指着旁边的板凳朝着闫埠贵开解起来。 “坐,坐,今天咱们老哥俩喝上两盅,好好唠唠,不开心的事情不要老放在心上,人呐,还是要往前看。” 听着刘海中开解的话,闫埠贵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一脸沮丧的吐槽起来。 “我说老刘,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你就体会不到,我现在一天到学校就被人指指点点,想我闫埠贵一辈子自诩文化人,到老到老了,却丢了这么大的脸,那小兔崽子完全不讲道德!” 一提到周安康,闫埠贵心中的怒火就死灰复燃,再次蒸腾而起,化为喷薄的火焰。 厚厚的黑框眼镜都无法遮掩他双目之中那两簇火苗,可见他对于周安康的痛恨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可不是么,差点就要变成被开除的无业人员了,直接丢了饭碗,如此的深仇大恨如何能够忘记。 对于闫埠贵这样的态度,刘海中的心中掠过几分满意。 对周安康越恨,那么他们的合作就越牢固,否则闫埠贵这个老狐狸,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呢。 “可是不管你怎么想,周家小子,你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沉迷于仇恨当中,从长计议好了,谁也不知道哪天说不定你就有了报复的机会。” 能够考到锻工六级,刘海中绝对不是一个蠢人,只是他陷入到了对于当官的执着当中,一叶障目看不透和自身相关的事情而已。 可是作为旁观者,他对于闫埠贵的事情,却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闫埠贵现在除了无能狂怒之外,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毕竟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在人家周安康的手里。 闫埠贵别说报复了,能够平安到现在,都是对方手下留情的关系。 一边应和着闫埠贵的倾诉,一边夹着一块煎蛋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着,感受香喷地气息。 刘海中就是好这么一口煎鸡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感受完嘴里地美味之后,刘海中这才心情舒畅的继续开解着闫埠贵。 “老闫啊,不是作为兄弟的说你,谁这年头还没有个栽跟头的时候,要是一个个都一蹶不振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恐怕都不够死地。” “你是一个知识分子,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咱们院子里的事情,我认为你还是要担起来一些,总不能一直撒手不管,全都让我一个人挑着不是?” 听到刘海中的恭维,闫埠贵那消瘦的下颌微微翘起,脸上同时露出一副矜持的笑容。 果然,这个大院还是离不了他这个文化人。 对于今天的事情,开完会之后,闫解成回到家就已经一五一十地向着他老爹做着汇报。 所以对于刘海中的困境,闫埠贵也非常的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有了他开口地底气。 是刘海中需要他的帮忙,不是他需要刘海中的帮忙。 至于周安康,正如刘海中所说的那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就不信周安康能够一直顺遂下去,能够一直有人庇护? 反正骑驴看唱本,大家走着瞧就是了。 “老刘,我就知道你这顿酒没那么容易吃,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老闫啊,帮我想个办法,起码那个贾张氏,必须让她受到一个教训,否则都要是向她一样,和咱们管事大爷胡搅蛮缠,这院子里的事情还能不能管理了?” 一听闫埠贵答应了,刘海中就立即开始吐槽着内心的郁闷。 “这事其实也好办!” 闫埠贵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针对贾张氏的做法,他之前就想过,毕竟好歹也是远离的二大爷,哪里有那么容易舍弃? 所以听了闫解成的描述之后,他就在琢磨,贾张氏这种情况,如果是他遇到了,会怎么样。 “怎么说?老闫,你详细说说!” 没想到闫埠贵还真有办法,刘海中瞬间双眼就亮了起来。 贾张氏这个刺头如果收拾完了,那么剩下的人,完全就不是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倒还麻烦,可唯独贾张氏,完全就不是问题!” 闫埠贵端着一杯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一副矜持的样子扬了扬下巴,非但没有显示出任何睿智的感觉,还让人有种沐猴而冠的滑稽。 可是此刻刘海中急切于对于贾张氏,哪里会在意闫埠贵的的形象,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看闫埠贵到底能够说出个什么好主意来。 “你别忘了,贾张氏可是有土地的农业户口,而不是没有工作的城市户口。” “这两年,贾张氏就算天天呆在城里什么都不做,依然能够从乡下分到一份口粮。” “这绝对不是一个热爱集体、热爱国家的人应该做的事,这完全就是一种好逸恶劳,逃避劳动,不想为建设祖国出力的不良现象,我们必须杜绝这种行为!” “所以,贾张氏如果不听话,我们就以思想问题为理由,建议管委会把她送回到乡下去!”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闫埠贵的眼睛里情绪复杂,既有伤痛的回忆,又有报复的快意,更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好家伙! 一听思想问题四个字,刘海中先是一愣,随后就情绪非常复杂的沉默了一下。 合着这思想问题就过不去了吧? 这周安康到底起了一个什么坏头? 以后要是动不动就思想问题给人扣帽子,这大家还能不能好过了。 不过着未来的事情,刘海中还顾不上,他只是询问着自己心中的疑问。 “那么我们直接把她送回乡下岂不是更好?” 看了刘海中一眼,闫埠贵的眼神里满是无奈。 “管委会那边是能听你的还是能听我的?拳头只有不打出去的时候,才有威慑力,如果我们闹了一通,结果没有把贾张氏送回去,那么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可她要以养老为由,根本不害怕咱们威胁怎么办?” “她贾张氏才五十出头,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养什么老?再说了,建设国家人人有责,还分什么年龄?逃避劳动就是不行!” 经过了这次重复的打击之后,闫埠贵也开始进化了,虽然贪小便宜的性格没有立即改变,但是也开始学会站在制高点,对于别人进行道德打击了。 第69章 梦想的开端 “好,真不愧是二大爷,老闫你这个方法不错,咱们明天就去贾家和贾张氏摊牌,这下我倒要看看,贾张氏她还能坐在地上叫魂不成!” 听到闫埠贵的解惑之后,刘海中的脸上顿时一阵兴奋,当下高兴的端起酒杯,朝着闫埠贵示意。 “来,老闫,咱哥俩碰一个!” “来,喝!” 两人将酒盅里的酒一口闷下,吃着喷香的炒鸡蛋和炒肉片,气氛更加融洽起来。 虽然刘海中整个人比较喜欢装腔作势,十足官迷一个,不过对别人却也从来不小气。 起码在当官的前提下,他还是非常大方的。 就连两人这次喝地酒,都是非常上档次的西凤酒。 闫埠贵对于他的这次安排,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的。 同样养活一大家子,他却只有二三十万的工资,刘海中却能拿到他的两倍。 也难怪天天吃鸡蛋,喝好酒。 可惜许富贵被关小黑屋了,否则两个大方的一二大爷在上面,他起码时不时还能够混一点好处。 如今却只剩下刘海中这一根独苗了! 对于院子里这些人,闫埠贵看得非常清楚,如果易中海得势的话,他恐怕没有一旦好处可拿,而且还敬佩末座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也只有刘海中这个鲁莽的家伙出头,他才能够跟着闷声沾点光,得到一点倚重。 果然,放下了酒盅之后,刘海中就试探着向闫埠贵讨教起来。 “老闫,你说说,咱们以后在院子里该怎么干?” 如果放在以前,刘海中哪里会这样询问闫埠贵,既然当上了一大爷,那么当然是所有人都听他这个领导的。 可是周安康的锋芒毕露,许富贵的身陷囹圄,易中海暗中虎视眈眈,就连贾张氏这样的滚刀肉都跳出来冒头,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得刘海中再没有了之前的狂妄。 他现在不得不向闫埠贵虚心讨教起来。 之前狂妄的人,一个要去大西北劳教,一个还在天天打扫院子呢。 前车之鉴啊! 听到刘海中竟然如此谦逊,闫埠贵多少有些意外,随后沉吟了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尽量保持客观公正,维持咱们管事大爷的权威。” “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 这番话并没有预计的惊艳,而且所说的内容稀松平常,随便个人都能够说出来,让刘海中多少有些失望。 只是当着闫埠贵的面,他实在不好流露出内心的情绪,当下只能耐着性子看看闫埠贵怎么解释。 “我的例子放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有周家那个小王八蛋在,我们做事就不能离谱,否则就算那个小王八蛋不出手,他媳妇那个管委会干事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所以,我们以后尽量不要把自己陷入到麻烦当中,多做好事,在大院里积累声望!” “大家都在一起生活,还能没有一点摩擦,我们就客观公正,不偏不倚,那么时间一长,大家都习惯了我们管事大爷的做法,到时候他们就离不开我们。” “等到我们取得了群众基础,得到了大院里所有人的支持,只要我们占理,那么就不用在乎周家小子!” “毕竟我们这么多人,无论是管委会还是轧钢厂,都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一百号人的想法!” “就像教员说的那样,团结大多数人,壮大我们的力量!” 没想到闫埠贵还能够说出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来,听完了之后,刘海中不得不承认,闫埠贵这个平日里自诩文化人的家伙,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好,说的好啊!来,喝酒!” 解决了心腹大患之后,刘海中就和闫埠贵放开了心情喝酒,直到两人都是醉醺醺的状态,才结束了今天的小会议室。 …… 距离上次周安康请求说出去仅仅几天的功夫,张海河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吃过了午饭,来到办公室门口,准备眯一会儿的周安康,就碰到了一脸微笑的张海河。 “安康,吃完饭了!” “嗯,科长你又不请客,我可是馋张家铺子的猪蹄馋了好长时间了,要不……科长你破费破费!” “滚蛋,你小子一个月三十多万,夫妻俩六十多万,可比我这个一人养全家的苦力富裕多了,还想着在我身上找便宜,你不是周安康,我看你都可以叫周扒皮了!” 听到周安康的打趣,张海河佯装气愤的怼了回去。 整个保卫科,家里情况最好的就是周安康了,如果不是他刚参加工作,工资等级有些低,恐怕他都能够竞争一下收入最高的家庭了。 两人说笑了两句,张海河这才一脸神秘的对着周安康小声说明了来意。 “你小子前几天托付我的事情,总算不辱使命!” “周厂长同意了?” 听到张海河的话,周安康眼睛都亮了起来,一脸的欣喜。 这可是他职业生涯开端最为重要的一步,越早踏出,那么他未来的时间就会越多,发展的上限就会越高,给国家做的贡献就越大。 “他敢不同意么,不过就是一堆废铁,他有什么不同意的!” “东西我都让人拉到咱们二号仓库,你随意处置!” “至于轧钢厂后勤处那里,我都以同等重量的废铁给冲抵了!” 张海河瞪着眼睛语气轻飘飘地说了事情的结果,对于过程只字不提,但是周安康却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毕竟机床属于国家财产,哪怕报废也得有东西在,起码要经过有关部门的检验,可要是经过了检验,那就绝对留不到轧钢厂。 但凡能够放在轧钢厂仓库里的,全都是准备没有经过废品评估的,严格来说,都还到不了报废的时候。 毕竟都要是那么随意报废机器,那么上下伸手的现象就会频繁发生。 而机床给了周安康研究,不清楚他能力的张海河,肯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否则也不会说出随意处置的话来。 保证不了最后的完整性,报废检验肯定就无法满足,这个机床被张海河弄过来,走得绝对不是什么正规的渠道。 周安康能够保证,自己最后归还的机器绝对是个完整的存在,可是张海河却不知道。 他估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等着最后周安康归还的时候,接收一堆废铁。 这种情况下,能够和周开山达成协议,那么其中的交易过程,绝对不像张海河所说的那么简单。 面对这份沉甸甸的人情,周安康并没有惺惺作态,只是真挚的道歉了一声。 “多谢了!” 以他和张海河的关系,过多客气反而显得疏远,周安康只是把一切记在心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 感谢不感谢的张海河还真是不在意,他只是高兴终于能够帮助周安康办点事情了。 要知道自从上班以来,一直都是他这个领导跟着周安康沾光,心里早就有些愧疚,如今终于能够帮助周安康解决点问题,心里那是非常的高兴。 对于他在周开山办公室拍桌子吵架的事情,他在周安康面前绝口不提。 本来就要走的人了,还害怕得罪他周开山? 更何况两人不是一个体系不说,下一步彼此的差距只有半级,根本不用在意对方的想法。 周开山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原本心里就已经对于保卫科生出芥蒂,对于保卫科这个双重领导的存在,没有了过去的亲密。 如今又被张海河这么又是威胁又是翻脸的,从他手里讹走了一台报废的机器,周开山要是心情高兴了那才叫有问题呢。 至于之前保卫科给他挣了脸面,让他在领导露脸的事情,早就已经被周开山扔到脑门口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全都是杨繁盛洗脑的观念,保卫科根本不属于轧钢厂,不完全归轧钢厂管理,只有那些生产部门,才值得周开山投入巨大的精力,投入到更多的关注。 技术出身的副厂长杨繁盛,为了生产部门而争取支持,这完全无可厚非,毕竟手心手背都还有个远近,更不用说保卫科还属于编外单位。 如今在杨繁盛反复洗脑的情况下,周开山已经远离了保卫科这个干儿子,而是把巨大的精力都投入到生产部门的钳工、锻工、焊工等车间。 完成上级交付的生产工作任务,如今在周开山的心里才是最为重要的地位。 这种情况下,张海河上门帮助周安康索要报废机器,要是能够顺利那才叫见鬼呢。 至于借用一说,张海河自己就没有相信周安康的说法,要知道哪怕最为落后的机床,除了部里的专家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维修的能力。 甚至一些生产线上比较新的机器,国内的专家甚至都没有维修的能力,任何一个小问题,要想维修都得向外国专家求助。 加上刚刚在北方战场,国家和一棒子白皮刚刚干完架,国际上已经开始了严密的封锁,除了老大哥之外,基本上得不到任何的支持了。 把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是非常致命的,尤其是掌握在一方的手里更为致命。 正是有了拿捏我们的底气,所以才有了后来老大哥撤回所有支援,关系降到冰点的情况。 鉴于我们自身发展还很落后,根本无法自我发展,和国际脱节,综合考虑之下,才有了后来和老美的破冰建交。 国家的博弈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综合工程,对于此周安康不是专业人员,更达不到操心的级别,但他却想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把工业领域的短板不起来,让国家尽量少一些领域受制于人。 以自己的方式,给国家做出最大贡献,这已经是周安康目前所能想象得到的最高人生理想了。 得到了张海河带来的消息,周安康甚至都顾不上休息,直接就来到了二号仓库,入眼就是一台满是污垢和机油的机器。 看着这台宽不过三米,高不过两米,长约五米的笨重大家伙,周安康的目光之中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线。 此刻趴窝在仓库里的这台机床,在别人的眼里或许只是一堆废旧的钢铁,可是在周安康的眼里,这是他腾飞的平台,是他实现梦想的根基,更是未来工业领域发展的基础! 原本他还以为,学习和能力提升才是难点,谁知道系统的强大让他原本的担忧完全成为无用功,而现实社会的秩序,却成为他将自己知识具现化的最大拦路虎。 如何能够将自己的一身能力,合理的展现在客观世界,才是周安康如今最大的难题。 只不过是研究了一下子弹和枪械,竟然就在技能栏里多出了燃料学、材料学、空气动力学、枪械设计和射击等多个技能。 着实让周安康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对于系统的强大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收敛了一下心中澎湃的激情,周安康般过一张木桌放在了旁边。 没有过多的犹豫,周安康就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箱,在木桌上铺开空白的图纸,就把精力投入到了这台冰冷的机器上。 因为是废旧机器,拆卸起来也不需要做什么防护,省了周安康很大的时间。 从外壳开始,每一块铁板,每一根螺丝钉,周安康都会在相对应的草稿图上用响应的比例画出来。 绘画和书法早就已经达到满级的周安康,哪怕不借助任何的工具,画出来的图纸也和打印的几乎别无二致,更像是一张精美的画卷。 当草稿纸画了十多张,眼前的机器都看不清楚的时候,周安康从全神贯注的投入当中脱离出来,这才发现,仓库外的阳光已经开始沉没。 摘掉手套,来到旁边的木桌旁,看了看手表,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半个小时。 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周安康没有选择连夜加班,而是擦干净双手之后,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的草稿图整理好,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披着晚霞的微光,穿过破旧的街道,哪怕处于现实世界最为艰难的起步阶段,周安康的心里依然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斗志。 第70章 展现技术的时刻 漫长时间的等待,虽然中间意外的组建了学习班这个产物,耽搁了一段时间,可最终又转回到了他最初的人生设想,再次回到了他为之热爱的工业领域。 和其他人为了养家糊口不同,前世周安康是非常热爱和沉迷于和冰冷的机器打交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和机械的共舞。 能够把自己的热爱变成工作,是前世周安康最庆幸的事情。 只是受限于天赋,他前世只能在中级工程师的高度徘徊,根本无法踏足顶尖的领域,更别说和那些顶尖的大佬相比了。 重新经历一段全新的生命,又诞生于国家最需要的时刻,再次投入到了最热爱的机械怀抱,周安康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甚至没有之一。 而且最让他感到振奋和激动的是,全新的一段人生经历当中,竟然有了系统这个外挂,足以让他跨越天赋的限制,让他完全有机会和那些顶尖的大佬并肩而立。 甚至,在周安康膨胀的理想当中,他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野心。 那就是想要在工业领域当中,攀登到最高峰的那个地方,成为所有后来人仰望的背影。 拥有上天垂青的情况下,要是没有生出一览众山小的雄心壮志,周安康甚至都觉得自己不配成为华夏民族的一份子。 拥有悠久传承的我们,和其他文明最大的不同,不就是存在于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野望么:大丈夫当如是! 虽然工业革命在西方点燃了火焰,并且已经经过了上百年的蓬勃发展。 可是为什么不能在这片文明悠久的土地上,后来居上的成为世界的顶峰所在? 一群强盗的后裔,紧握着时代的先进,对于我们进行了野蛮而凶残的掠夺,站在文明的长河上狰狞狂笑,还对妄图阻断我们前进的道路。 深知祖国未来发展的艰难,周安康的心中诞生了一个华夏儿女对世界秩序最响亮的质疑: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或许他未来在系统的领导下,会登上山巅,成为领航者,可周安康也从来不认为他会是孤独的,因为他艰辛,在这个伟大而勤劳的族群当中,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同行者,会跟随在他的身边,最终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 在这个美丽星球的东方,一定会燃烧起最为强劲的文明火焰。 享受着骨子里都开始流淌的兴奋和斗志,周安康打开了久违的系统面板。 不出他的所料,在他的技能栏里面,就多了两样崭新的技能:初级机床构架原理、初级机床设计和改造。 【宿主:周安康】 【年龄:18/150】 【力量:18(普通人最高为10)】 【敏捷:18】 【精神:24】 【技能:机械维修,初级机床构架原理一级、初级机床设计和改造一级、初级空气动力学三级、初级流体力学四级、初级燃料学三级、初级材料学三级,驾驶,厨艺三级,教育,家政二级,军体拳,太极拳四级,枪械设计二级,射击三级,书法,绘画,心理学二级,麻将二级,黄帝内经,围棋一级,象棋二级,射击三级、初级文学三级,高中国文,高中数学,高中物理,高中化学、俄语、英语……】 天赋:过目不忘、全神贯注、举一反三天赋二级、身体强壮三级,精力旺盛三级、长寿之相六级。 技能升级栏(5/5):太极拳四级,初级空气动力学三级、初级流体力学四级、初级燃料学三级、初级材料学三级。 …… 和过去相比,周安康强大的同时,系统也发生了改变,或者说系统越来越变得完善。 所有满格九级的技能,在技能栏里面就不会再显示等级的存在。 但凡是呈现体系的技能,比如文学、数学、工学、理学等大型学科,开始出现等级的分化。 比如数学和语文就开始加上了高中、大学的前缀,而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这些二级学科的,就有了初、中、高、顶级的分级。 当然,是否有顶级只是周安康的推测,但是初中高三级却已经确定。 在系统的主体内容当中,除了技能一栏之外,竟然额外多出了天赋一栏。 这不得不让周安康怀疑,系统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无法察觉的功能。 而且在天赋一栏当中,一些显现完全是周安康无法理解的存在。 就像他跟着一个保卫队员学习了所谓的家传太极拳之后,天赋一栏里面竟然骤然多了身体强壮、精力旺盛和长寿之相三个天赋。 最让他感到迷惑的是,前两个天赋是三级,而长寿之相却是六级。 让周安康最震撼的是,这三个天赋,竟然无法直接用技能升级栏直接升级。 这还是获得系统之后,周安康第一次发现无法升级的存在。 经过了反复研究之后,周安康不得不怀疑,这三个天赋非常有可能是太极拳这个技能衍生出来,或者太极拳和军体拳有了某种综合反应之后,才意外诞生的二级非原生天赋。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周安康虽然心生疑惑,但是也没有在意。 拥有了一世人生的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什么难题是在时间的面前找不到答案的。 既然现在无法理解,那么就先放一放,说不定明天就会自动清楚了呢。 顺手将目前急需用到的,刚刚诞生的初级机床构架原理和初级机床设计和改造两个技能,替换了初级流体力学四级和初级燃料学三级,周安康就关闭了面板。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刚得到系统的事情,心态早就已经放平稳的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急切。 一切技能都会最终达到顶点,只不过是先后的问题而已。 更何况在他有意的规划之下,技能的提升一直走在现实社会奋斗的前列,到没有出现什么措手不及的情况。 相比于周安康心中涌现的雄心壮志,系统提升技能的速度还是有些缓慢。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啊! 为了针对系统这种“拖后腿”的速度,周安康还真琢磨出了一个钻空子的方法来。 那就是针对于某一个学科,并不是所有都能够用到九级的情况。 那么这种情况下,为了节省时间,只将这门技能提升到八级甚至是七级,那么基本上就能够节省一半,乃至于四分之三的时间出来。 七级已经是一个足够使用的等级了。 既保证了技能的提升,又能够节省时间的跨度,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卡BUG行为。 如果不追求顶级标准的话,那么每二十五天的时间,周安康就能够保证五门学科达到七级。 甚至极端一点的话,只要求六级等级的存在,那么周安康就只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 也就是他一个月可以让十门学科达到六级的存在。 六级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大学生的等级,结合大学生一学年也就是十多门的科目数量,也就是说别人一年所能够学到的能力水平,周安康只需要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相当于快了十多倍的速度! 当然,周安康也非常清楚,要想走上巅峰,未来成为所有人在工业领域仰望的存在,那么最好还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只有基础稳固了,在发展的过程当中才能保证不犯错误,才能保证发展的效率和质量。 因此这种钻空子的行为,目前只被周安康当做是应急的手段而已。 可是未来某一次沉重的教训,让周安康非常深刻地认识到:在科学的国度里,从来都没有捷径,也从来都没有所谓的钻空子! 不过此时正沉浸于自己发现了小窍门的周安康,正一心一意地扑在了那台破旧的机床上。 学习班本身经过了他的引导之后,就不需要他在操心,所以他也能够腾出手来,全心全意的研究着那台机床。 这是一台三十年代技术水平的普通车床,早就已经在国际上淘汰了工业的体系当中,但是正因为它的原初性,使得它却能够将机床的原理,以最为直观、最简洁的方式展现在周安康的眼前。 后世周安康对于车床也非常熟悉,甚至就连数控联动机床也不是没有使用过。 作为机械方面的工程师,钳工、铣工、刨工、锻工等工人技术,他都稍微会一定,虽然水平不怎么高,但是两三级还是有的。 否则紧要关头需要零件的时候,却不会加工,那岂不是耽搁事情。 没有办法,作为未来内卷到了极致的时代,如果没有两手绝活,全都背淘汰除了行业之外。 但凡是能够在国企当中坚持到最后的工程师,没有一个是只会画图的工程师。 这个年代当中,除了那些顶尖的大佬之外,那些自诩为高级的工程师,在此刻周安康的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只会画图的书生而已。 一个不会机床加工的维修工不是一个合格的工程师。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精神错乱,但却就是六十年之后,机械工程师的真实写照。 在手动的前提下,车床的先进性与否,就在于传动装置的类别,全机械传动和皮带传动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的笨重和费力。 当车床进化到电动的时候,那么它将具备了初入自动化的资格。 毕竟流水线统一标准的基础要求,就是电动化加工模式。 而同样,流水线的加工模式,并不代表着全自动化。 对于见识过后世数控联动机床的周安康来说,连计算机都没有的加工行业,怎么能够配得上自动化这三个字呢。 起码在二十年之内,全世界的工业领域,应该都处于一个技术的档次之内。 而周安康的目的,就是在跳跃到自动化的台阶之前,让祖国的工业具备领先的基础。 然后在和其他国家竞争迈入自动化的名次。 或者说,因为计算机没有出现的原因,使得工业发展在二十年之内被固定了上限,这就是祖国追赶的一个良好时机。 毕竟前路引领者都已经停步不前,那么我们大踏步追赶正是大好时机。 而一切都要从眼前这台普通的车床开始。 虽然这只是一台加工螺丝的简单车床,但是在解析的过程当中,周安康并没有一点敷衍了事的意思。 等到整个车床拆成了一地的零件时,他已经在那张木桌上,拜访了将近一百张的图纸。 这些图纸有车床的,有铣床的,有刨床的…… 除了各种各样原理演变而设想的机床之外,周安康还画出了很多设想当中的图纸。 比如如何由机械传动转变为皮带传动,如何有手动变为电动。 如何由半自动,变为固定加工模式的全自动。 在这百张图纸当中,周安康将他对于机床的研究和设想,全都具现出来。 等到张海河前来通知保卫科队员将要被调走的消息时,走进了仓库大门,他就看到了一地的零件,以一种带着层次感的凌乱,铺满了大半个仓库。 “好家伙,你是真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看着已经拆解成为最原始零件的车床,张海河语气当中带着一丝钦佩。 起码就动手能力方面来说,周安康绝对是他见过最强的年轻人,甚至没有之一。 不要以为机器拆解非常简单,尤其是这种早起从国外进口的机器,很多工程师甚至都不知道第一步该如何进行,因为有点步骤错误,要么停滞不前,要么直接导致机器报废。 可是从现场的零件排列来看,零件虽然有些磨损,但那是使用的缘故,却没有任何一个呈现报废的情况。 扭头看了看张海河,周安康一边继续在图纸上画着线条,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最为狂妄的话。 “要是你想还给周厂长,那么给我几个小时,我保证将这台大家伙恢复如初!” “你的意思是,你还能把他组装起来?” 周安康的话让张海河内心里非常的震惊。 要知道拆卸和组装,绝对是两个量级的难度,因为要想将一台机器完好的组装起来,那么就必须保证每一颗螺丝都放对位置,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第71章 基础的重要性 周安康敢保证几个小时之内组装完毕,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将整台机器的原理吃透摸清。 如果在这里是一个工程师的话,张海河或许不会那么惊异,可周安康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如果不是知道周安康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张海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这实在是让人太难以置信了。 “这有什么好惊异的,都已经被淘汰的东西了,别说国际了,就算是在国内,这都是老家伙了,就算我能够制造出来也没有什么用,更别说只是组装了!” 看着张海河那惊异的表情,周安康摇着头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 什么时候等到他自己设计出一台先进的机床,再表现出震惊的表情吧。 现在还早着呢。 感叹完了之后,周安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经过了周安康的提醒之后,张海河这才一拍脑门,醒悟过来。 “刚刚接到上级通知,咱们保卫科的所有队员进行大轮换,这些学员将会被分配到各个单位当中,我们也将会迎来一批全新的学员。” 对于张海河的话,周安康并没有感到惊讶。 学习班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意外的结果,培养出如此多的驾驶员苗子,对于国家的建设绝对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 尤其是这些人本身都是经过扎实理论培训啊,教学演练培训的学员,分散起来之后,绝对能够发展成为一个个全新的学习班,将会成为培育无数驾驶员和维修员的种子。 集中放在一起绝对是最大的浪费,上级能够等到这个时候,都还是看到第三阶段培训内容为教学培训的份上,否则两个月之前,这些人恐怕全都被抽调一空了。 对于学员们的安排,周安康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他不过是一个机缘巧合的存在,对于自己的位置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绝对没有什么资格和地位,对于这些人的分配进行指手画脚。 所以张海河说话的时候,周安康除了点头之外,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表情。 看到周安康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的情绪,张海河的内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就害怕周安康年轻气盛,对于这些学员的未来,强行提出建议和干涉。 其实这些人的大致分配,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基本决定,只是后来又进行了部分微调而已。 在更高层已经决定的情况下,他们这些普通人员,根本就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本身对于周安康的未来非常看好,也非常爱惜他这样的人才。 张海河绝对不希望他在这种事情上栽跟斗,那对于他未来的发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无论他未来发展的方向在哪个领域,可是一旦难以沟通、不服从命令的名声一旦落下,那么前途绝对一片黯然。 现在看来,他之前的担忧全都是杞人忧天,周安康对于自身的位置,看得非常清楚。 “大家想要举行一个告别宴会,和你这个教练进行一场正式的告别和感谢!” 张海河的话,让周安康为之一愣。 这是变相的毕业晚会么? 想到大半年的时间里,和这些学员相处下来,彼此都已经非常熟悉,而且具备了一定的感情,周安康的心情就有些失落和黯然。 随后他就坚定地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告诉大家,坚定理想信念,为祖国的建设奉献自己的力量就好,我这个人经不起离别的伤感,就不和大家告别了,省得到时候控制不住情绪丢人。” 看着背向门口,身影之中流露出丝丝伤感的周安康,张海河沉默了起来。 他如何能够体会不到周安康的情绪? 别忘了,这些人成为学员之前,可都是他手下的队员。 相比于周安康,他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叹息了一声之后,张海河也不再强求。 毕竟只是分配到其他单位,又不是天南海北,只要大家感情牢固,那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如果感情淡薄,那么所谓的告别,也就不过是一场仪式罢了,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行吧,我就把你的意思告诉大家。” “那你继续忙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估计我能够帮你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周安康听到这番话,随即就明白过来,惊讶的看向了张海河。 “你这去向定了?” “公AN部!” “哦?!” 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周安康随即就反应过来,此时大家的职责还没有划分的那么清晰,军政之间的跨越几乎就是常态。 陈老总都能够当市长,还有什么是见不到的事情。 没有办法,祖国初建,各行各业都缺人才,上级恨不得把一个人才当成十个来使,所以各行各业之间的壁垒,也处于完全模糊的状态。 周安康并没有好奇地去问为什么。 要知道之前张海河还是喊着要回队列的,谁知道现在却转到了地方工作,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心态已经古井不波的周安康,对于别人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好奇。 看到周安康如此沉稳的表现,张海河愣了一下之后,就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如此老气横秋,简直就不是一个年轻人,实在是妖孽啊。 只能说过滤的眼光自古就有,如果要是对周安康没有好印象,那么他的这种表现,绝对能够称得上死气沉沉,而对他感到满意的人,却会称他为少年老成。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让一个心理上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头,一天到晚做出一副蹦跳的皮猴子形象来。 别人怎么看周安康管不着,可是他自己却绝对会尴尬到社死。 “行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那行,再见!” 看着张海河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仓库外,周安康黯然了一下之后,随即又投入到了图纸的绘画当中。 前世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不过是都是命运的轮回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太阳明天依旧会照常升起来! 时间就在周安康的全身心投入学习当中慢慢度过。 哪怕是保卫科新成员的到来,也没有让他放下手头的研究。 即便是张海河离开的时候,周安康也只是和对方还有崔胜利一起喝了一顿酒,然后转身就继续投入到了梦想的奋斗当中。 如果不是他每天都会进出那个独特的办公室,恐怕新来的保卫科成员,都不知道单位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早出晚归却罕见和大家交流的周安康,已经成为了保卫科的传奇人物。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几乎脱离于保卫科的怪人,就是学习班的教练,也是前保卫科唯一留下来的老人。 对于周安康游离于保卫科体系之外,所有工作都不参加的情况,有崔胜利这个科长在前面顶着,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如此全身心的投入,并没有白白耗费时间,周安康的收获也是相当的丰硕。 从最简单的车床、磨床开始,到电力驱动的全自动各种车床,周安康都通过自己的推导和设想,全都绘画出了概念图。 甚至他还写了一篇名为《全自动化机械加工未来发展方向的设想和研讨》的文章,首次提出了计算机控制下的现代化发展方向。 在文章当中,周安康提出,现行国际发展大环境下的自动化,实际上只是一种标准化的伪自动化,只有进行了加工程序设定,全都进行了流水线加工模式的自动化,才能够被称作是真正的自动化。 从针孔统计表到电光二极管,从电光二极管到晶体二极管,再从单元电子到集成电路,四十年代的时候,老美就已经制造出简陋的电子计算机。 只是这个计算机占地数十平方,重达数十吨,计算还非常缓慢,甚至都还不如后世那种电子计算器。 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却是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暴掀起的源头。 计算机的出现,也代表着人类社会的科技,已经走上了快车道的发展速度。 哪怕非常眼馋,可是周安康依然还是非常清楚,计算机并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整个工业领域的基础建设。 只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工业才能够呈现一飞冲天的发展速度。 而且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计算机都处于突破萌芽的状态,此时投入到其中,多少有些浪费时间。 对于一个小时恨不得当成十倍来用的周安康来说,任何浪费时间的行为都是非常可耻的。 反正时间足够充足,还是先打基础吧,否则理论研究出来,结果却无法进行现实实现,那才叫笑话呢。 起码电路集成必须要具备相当精密的工业基础,总不能什么都靠手来搓吧? 想清楚了事情的紧要次序之后,周安康又再次埋头扎进了各种机床的研究当中。 或许数控机床涉及到程序软件设计和电子计算机相关的知识,周安康暂时还不具备,可是各种电动力驱动的全自动机床,对于周安康来说,也就算得上是个难题,可只要他下功夫就能够实现突破。 周安康并没有想要把这些研究上交的打算,不是他吝啬,不是他不爱国,而是他不想再和轧钢厂这些官员打交道。 更何况轧钢厂也只是一家生产单位,和理论研究完全就是不同的机构,他们也未必能够把这些东西最大利益化。 而且周安康非常清楚,设计图纸只是工业基础夯实的一环,而且不是最难的一环。 甚至不客气的说,哪怕目前国际先进的机床,国内的一些顶尖大佬,并非画不出设计的图纸,哪怕设计的不是最顶尖的层次。 最难的却是如何把这些图纸转化为现实的机器。 一方面受限于材料的要求不达标,比如那些车刀、铣刀等必须要求坚硬度达到一顶成都的冶炼技术。 另一方面要想制作出各种精密的机床,先必须有各种精密的辅助工具,这是一套精密的体系工程,绝对不是画画图纸就能够实现的。 不要以为有了成品之后,国家那些机械工程方面的大佬,连技术图都还原不出来。 现实问题就在于,哪怕你把人家的机器全都绘制成为图纸,也造不出一模一样的档次和精密程度。 所以工业体系的建立,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方式,更没有跳跃式的发展。 除非能够在更新迭代或者转化赛道的后时候,开辟出一块另类的发展模式。 这也是明知道很多机床已经面临淘汰的局面,可是周安康依然勤勤恳恳的绘制者设计图纸。 可以说从最初的简单机床开始,一步步绘制到了高级的机床设计,周安康这段时间所画出来的图纸,都能够称得上是一部机床发展的编年史了。 不过等到新年将近的时候,周安康也才绘制到第三代的机床的构造图。 按照之前的习惯,先写出机床更新方向的预想,然后再画出机床合理构造的设计图,最后再补充着设计图思路的解释。 周安康绝对不仅仅想要做一个画图的工具人,而是想要编写一部机床发展变迁的历史和理论的汇编。 甚至因为学习班养成的习惯,直接让他在研究这些机床发展的过程中,下意识的就把这些研究朝着教材编写的方向歪斜过去。 他希望国家能够通过他的这些汇总和研究,源源不断的培养出无数的机械工程师出来。 后世华夏科技大爆发的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因为每年数十万工程师的出现,给了华夏将设想转变为现实的底气。 如果没有那如潮水般从学校涌出的中坚人才,那么华夏的工业发展,绝对没有那么的快捷和顺利。 寒风凌冽,风雪飘零,满是烟火气息的京城,一夜之间就成为银装素裹,直接转变为冰雪的世界。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比往日迟了很多,往年腊月出头就会降临的大雪,今年直接到了年根才来临。 推开屋门,看着雪色世界迎面而来,吸着冰冷的空气,周安康感觉心情都开心雀跃起来。 真是苍茫大地分外妖娆啊。 第72章 只能说何家的血脉太过奇葩! “哥哥,哥哥,这边有点歪!” 洁白的雪地上,穿着厚厚碎花棉衣的何雨水,拍这双手蹦跳着大声指挥着周安康。 看着憨厚可爱的雪人,何雨水的心情就像是放飞的风筝一样,在天上高高飘起。 既能够在生活上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又能够抽时间陪她玩耍,这样的哥哥别说全四合院了,就算是整个幼儿园都没有一个。 何雨水觉得周大哥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神仙,无所不能还有温和的性格,简直完美无缺。 自己一个母亡父弃的野丫头,竟然掉到福窝窝里面了。 “咯咯……咯咯……哥哥好棒,雪人太漂亮了,太可爱了!” 伸出细嫩的小手指,轻轻点了点用来做雪人鼻子的胡萝卜,何雨水在洁白的雪地里洒下了银铃般的笑声。 “好了,你们兄妹俩赶紧进来,洗手吃饭了!” 看着往日沉稳端肃的周安康,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不就是一堆雪么,竟然和雨水这么小的丫头玩得流连忘返,连饭都顾不上吃。 “哦,好吧,还没有感觉呢,就已经中午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周安康才发现,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都到了十二点了。 “行了,雨水,别看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了你再慢慢看,反正又没有长腿,跑不了的。” “好的,哥哥!” 听到周安康的招呼,小雨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向着屋内走了回去。 “嗯,真香啊!” 刚掀开门帘,一股浓郁的肉香就扑面而来,小丫头就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样子,皱着鼻子嗅了起来。 一个硕大的四方铁炉子上,铁锅里面正咕嘟咕嘟地熬煮着羊骨头。 这个铁炉子是周安康利用自己修好的那台车床,自己一点一点手动搓出来的回风炉。 这种炉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将燃烧煤炭产生地一氧化碳再次充分燃烧。 从烟囱里冒出来地烟雾,已经呈现出白色地水雾,完全没有一点黑色地痕迹。 刚刚组装起来都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之所以没有向别人透露,倒不是周安康敝帚自珍,而是他也不确定,以如今钢铁的材质,到底有没有安全方面的隐患。 所以他准备自己试验一个冬天,如果试验出来没有问题,那么他当然会把这个设计贡献上去,身为革命后代,他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当然,交给谁那就有讲究了,反正绝对不会是轧钢厂这帮官僚。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当周安康曾经所产生的影响慢慢平息下来之后,轧钢厂现在几乎已经都知道,曾经的风云人物周安康已经不受厂领导青睐,开始坐上冷板凳了。 如果不是他人脉太过于丰富,新成立的街道办领导依然是他的长辈,加上保卫科崔胜利依然毫无原则地力挺,说不定大院里的这帮禽兽,早就已经密谋来针对他了。 不过周安康绝对不认为,这些禽兽现在已经老实,而是他们没有把握能够把自己给一棒子打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如果要是有一棍子将自己打死的机会,周安康绝对相信,四合院里的这帮老家伙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绝对会对自己狠狠报复的。 要想让这些人安宁下来,那么唯一的做法,就是一直保持自己的实力强大,只要自己不犯错,周安康不认为这些整天盯着四合院这点破事的家伙,能够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 铁锅里炖着的羊骨架,是临近放假的时候,张海河跑过来送给他和崔胜利的。 虽然没有过多的谈论工作上的事情,但是从张海河那红光满面的状态,周安康也能够看得出,对方的小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好了,别闻了,闻着哪有吃着香!” 看着何雨水那搞怪的样子,周安康有些好笑,大手在小脑袋上按了按,推着小丫头就来到了饭桌旁。 醋溜白菜、虎皮豆腐,肉丝炒青椒,一荤两素的热菜已经摆好,两人刚刚坐好,秦淮如就端着一碗羊汤放在了何雨水的面前。 乳白色的羊汤上,漂浮着青色的香菜、葱花、还有肉片,看得小雨水忍不住狂吞着口水。 “来,给你馒头!” 掰了半个馒头递给何雨水,看着小丫头那馋猫的样子,周安康也感觉饿了起来。 寒冷地雪天,喝着热乎乎的羊汤,简直就是极致的美味享受。 放下空碗,热乎乎的感觉从胃里传遍全身,让周安康忍不住将外套去掉,拿着毛巾将额头的汗水擦掉,周安康坐在了炉子旁的小板凳上。 看了看吃饱喝足的小雨水,犹自甩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椅子上回味着羊汤的美味,周安康忽然想起,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何雨柱这个二愣子了,当下就向着小雨水询问起来。 “雨水,傻柱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 “我傻哥现在跟着润福楼的刘师傅学手艺,开始担任二厨的位置,最近比较忙,每天都八九点才回来!” 有了周安康的照拂,何雨水现在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满,所以对于她那个傻哥哥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兄妹俩的关系倒是比原本时间线上更加亲密一些。 同样因为周安康帮助他照顾亲妹妹,哪怕心里认为周安康作风有些霸道,可傻柱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加上大半禽兽都偃旗息鼓装低调,傻柱自己也忙得脚不沾地。 甚至相比于周安康这个轧钢厂的职工,傻柱反而有点游离于四合院之外,和大院里的人没有什么牵扯。 只不过,或许老何家的血脉传承太过强大,周安康都不止一次,发现何雨柱这家伙的眼光,总是忍不住朝着秦婉玉这个贾家媳妇身上瞄着。 清楚傻柱那有色心没色胆的性格,周安康并没有多加理会,他又不是何大清,哪里管教何雨柱的立场和职责? 而且周安康相信,如果不是他的名声在外,战斗力远超傻柱这个家伙,恐怕这个家伙心里对秦淮如都未必没有想法。 只能说何家的血脉太过奇葩! “你傻哥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是一直呆在润福楼,还是说想换个地方?” 虽然不想理会傻柱,可毕竟是雨水的亲哥,要是放任不管,他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就拖累了小雨水。 养了大半年的小丫头,周安康已经将这个聪明可爱的小丫头,完全看做自己的家人。 接触的时间长了,周安康才发现,何雨水在三观正常的情况下,绝对是一个聪明伶俐,人情通达,心有想法的优秀人才。 如果要是好好培养,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都还很遥远,周安康平日里不过是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将小丫头之前有些歪斜的三观给掰正过来,起码不能做出冷对自家亲哥掉进深渊那样的无情行为来。 亲情的存在,绝对是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纽带,如果一个人连亲情都能够冷漠的话,那么她的心灵就会变成残缺状态。 他对于何雨水再照顾,都无法改变双方没有血缘关系的现实。 尤其是当他和秦淮如有了孩子之后,何雨水的心里肯定会有波动,这就是孤身长大的孩子避免不了的敏感情绪。 所以他需要何雨水必须有亲情的羁绊,只有亲情的温暖下,人道德上的底线才会牢固。 想象着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无数可能,周安康揉了揉额头,都为自己感到有些劳累。 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此时他只能庆幸,前世为了照顾孙子,跟着整天在安全教育平台上面,学了一大堆看似没有用的教育课程,哪怕非常浅薄,连技能的标准都达不到,可是依然发挥了作用。 上一辈子学到的没有知识,重活一世反而起到了作用,这样的经历,恐怕无数穿越者像他这样都不多吧! 面对周安康的关心,何雨水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脸的茫然。 “不知道啊,他也不给我说,要不,我回头问问我傻哥?周大哥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虽然现在才七岁,可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有爹妈的孩子早自立,很多事情哪怕何雨水不明白,可是依然能够有种朦胧的感受。 她可是知道,周大哥对于自家那个傻哥,可是各种看不上,根本就不想多搭理。 平日里何雨水基本上就不会和周安康夫妇谈论任何傻柱的事情。 哪知道今天周安康竟然破天荒的询问起了傻哥的事情,何雨水一时没有明白周安康的想法。 难道自己那个傻哥又惹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何雨水轻皱的眉头,周安康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并开口安抚起来。 “小小年纪,别有那么多心思,小心长不高!”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害怕他那傻脑筋一时转不过弯,被别人蛊惑了,做出什么连累你的事情来!” “回头你问问他的想法,过完年就已经十七了,要是想要换个安稳的工作,也该早早打算了。” “要想去厂子里上班的话,轧钢厂、汽车厂,周大哥都能够说得上话,润福楼毕竟是私人老板的产业,生意不会一直这么好下去的!” 周安康的话,何雨水不是太明白,但她依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周大哥绝对不会害她的,既然这么说,那么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地原因。 反而不远处的秦淮如,意外的看了看自家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和惊讶。 看到何雨水将自己的话听到心里了,周安康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随后就笑着逗弄起了小丫头。 “雨水啊,你胆子大不大?” 听到周安康这话,何雨水的身躯猛然一僵,连两条小短腿都顾不上摆了,立即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秦淮如。 嫂子,救命啊! 上次周安康这么问她的时候,可是把她按在秋千上,直接推到了五六米高的空中,头一次把何雨水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有一整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不大,不大,周大哥,我……我胆子可小了!” “噗嗤……哈哈……” 看到一大一小这两个人的样子,一旁的秦淮如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没想到上次周安康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发神经的抽筋行为,给何雨水留下地惊恐印象,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 看到小丫头捏着衣角,那一副对自己唯恐不及的样子,周安康就忍不住想笑,然后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摇头感叹起来。 “唉,我还说晚上带着你放烟花呢,没想到雨水你胆子这么小,那就算了吧!” “啊,放烟花啊,我……我其实……其实胆子也可以大一点的!” 作为小孩子,谁能够忍住烟花的诱惑? 一听放烟花,何雨水也忘记了上次周安康的祸害行为,立即瞪大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异常渴望地看向周安康,扭扭捏捏地否定了自己刚说出来的话。 “你确定?” “我确定!” 小丫头用力的在那里点头,就差举起手宣誓一番,可爱的样子,看得周安康心里暗笑不已。 在何雨水眼巴巴的渴望下,周安康这才勉强相信的样子,点了点头同意下来。 “那好吧,既然你不害怕,我晚上放烟花的时候,就带着你!” “不过你可要记住你的话,别到时候又后悔了,说周大哥欺负你啊!” 想起之前何雨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秦淮如大力控诉他的不良行为,周安康就感到有些好笑。 果然啊,像他这样心理上垂垂老矣的人,就得多和孩子互动,才能够保证自己以轻松的心态面对世界。 就自己这不到百年的经历,都有种淡然的感觉,周安康都不知道,按照系统的判定,自己这一世活到了一百多岁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持心理上的健康。 短短百年都如此的波动,也难怪那些长生的老怪物,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两世红色的信念,使得周安康做不到像西方那些老家伙一样,淡漠对待其他人的存在,他只能不断维持着心理上的活力,努力活成一个对祖国能够贡献的优秀之人。 第73章 发出邀请 等到晚上天色灰暗之后,外边刚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响声,何雨水就已经忍不住心里的期盼,不时就扭头看向周安康。 面对小丫头那无声的催促,周安康好笑之余,也不忍心让她失望。 “好了,脖子都扭歪了,先等着,我去拿烟花去!” “好啊,好啊,放烟花喽!放烟花喽!” 周安康如此善解人意,惹得何雨水立即跳起来拍着小手,高兴的呼喊起来。 从隔壁的储物间搬出来一个小纸箱,里面放着鞭炮、小花筒等烟花,除了鞭炮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小孩子能够拿着玩的。 之前买的时候,周安康就考虑到何雨水的情况,以何雨柱最近的忙碌情况,估计他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带着小丫头放烟花的事情。 周安康可谓是为了小丫头操碎了心,除了在自己家里睡觉之外,基本上现在和养一个女儿没有什么区别。 “来,咱们先放这个小花筒,雨水你抓着举起来,周大哥帮你点,放心,没有什么危险的!” 拎着一根小花筒递给了何雨水,抓着她的小手举了起来,然后在小丫头一脸紧张的表情当中点燃了引线。 “嗤……” “砰……啪……” 随着两声闷响之后,一朵漂亮地烟花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绽放。 “啊……” 手里传来的震动,以及耳边的响声,让何雨水吓得就往后躲进了周安康的怀里,好在为了安全,周安康一直紧抓着小丫头的手,否则烟花还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不怕,不怕,你看,没有一点危险呢!” 看着小丫头像是鸵鸟一样,扭头躲在自己怀里,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哪里还有之前兴奋的劲头,周安康哭笑不得的安慰起来。 在周安康的鼓励下,十二响的花筒在迸发了最后一朵烟花的时候,小丫头才胆怯的睁开眼睛,看向了空中地烟花。 “啊,真漂亮!” 听着小丫头的赞叹,周安康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装作训斥般的数落起来。 “你这个丫头,净是干咋呼了,结果一上手就胆小的和老鼠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还放不放?再来一根?” “不了,不了……” 虽然感觉夜空当中绽放地烟花非常漂亮,但是一想到刚才那恐怖的感觉,何雨水立即摆动着小脑袋,完全没有再感受一次的想法。 “那算了,来,给你一根小呲花,自己站在台阶上玩,看哥哥给你放鞭炮!” 没想到小丫头竟然如此胆小,周安康只能捏着一根十多公分长地小呲花递给了何雨水。 对于这种可以拿在手里的微型烟花,小雨水倒是非常熟悉,果断的接过一根,等到周安康帮助她点燃之后,还开心的抡着胳膊甩了起来,在漆黑的夜色下,形成了一道美丽地光环。 “咯咯……咯咯……嫂子,好看吧!” 看着小丫头拿着小呲花玩得不亦乐乎,周安康无奈接了秦淮如一个白眼。 谁能够想到,七岁的小雨水,竟然玩得还如此幼稚。 得!花筒之类的算是白买了,只能自己去消耗了! 随即看到台阶上的秦淮如,周安康眼睛一转,朝着秦淮如招了招手。 “媳妇儿,来,这些花筒就交给你了!” “我?” 听到周安康的话,秦淮如都愣了一下,然后紧张了朝着周围看了看,没有看到邻居的身影,这才放下了骤然快速跳动的心。 她都长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玩烟花…… 这……好像也很刺激啊! 因为自小家里条件不太好的缘故,秦淮如小时候也没有多少玩烟花的机会,毕竟村里的百姓们,放点鞭炮热闹一下就行,哪里还有闲钱给孩子玩耍。 听到周安康的呼唤,骤然被唤醒了童趣的秦淮如,半推半就的样子,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院子当中。 “来,拿着下边,然后举起来,放心,刚才你也看到了,没有多大的威力。” 抓起自家媳妇的手,周安康将一根花筒放入到秦淮如的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举了起来,这才捏着香火凑过去点燃了引线。 “砰!” 一朵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当中绽放。 刚开始秦淮如还有些害怕,但是三两下之后,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动静。 或者说,心中对于童年遗憾的弥补,压过了对于烟花的恐惧。 右手握着秦淮如细嫩的玉手,左手扶着她玲珑的腰肢,看着烟花闪烁下,映衬的白皙颈脖,玲珑有致的耳垂,周安康的心里一片安宁。 这就是他的女人,这里就是他的新家。 心中一团暖流缓缓涌动,周安康感觉到自己终于彻底融入到了这个世界当中。 放完了烟花之后,感觉自家男人都还没有动静,夜色当中秦淮如扭头就对上了周安康那双温柔的眼神,几欲让她沉醉进去。 哪怕已经结婚了大半年的时间,但是秦淮如依然感觉俏脸一片滚烫,当下肩膀朝着周安康的胸膛轻轻撞了一下。 “安康哥,烟花都放完了!” “呃,哦!” 周安康猛然醒过神来,当即就放开了媳妇的柔软嫩手,扭头看了看旁边自己玩得起劲的何雨水,迅速低头在秦淮如白皙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我媳妇真漂亮!” 一句发自内心的赞美,以及在大院当中的骤然突袭,吓得秦淮如的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白皙的脸蛋瞬间变成了一片红布一样,扭着妖娆的细腰,就转身跑上了台阶。 感觉距离够远了之后,秦淮如这才转过身去,风情万种地狠狠瞪了周安康一眼。 “瞧你那德性!” 只是眼角流露的那丝妩媚,丝毫没有一点杀伤力,反而让周安康感到异样的乐趣。 “哈哈,我自己媳妇,怕什么,来,媳妇,新年新气象,亲一口庆祝一下?” “你……” 看着周安康那厚脸皮的样子,秦淮如彻底败阵下来,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连话都说出不出来,慌张之下,直接掀开帘子逃进了屋内,留下周安康在院里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柱子?你这是下班了?” 周安康正在和雨水玩闹的时候,就看到傻柱穿过了大门。 “呃,周大哥!我们刚打烊!” 看到周安康正带着一身新衣服的妹妹,站在大院里玩耍,傻柱强打精神应承起来。 对于周安康他的感觉非常复杂。 恐惧于他那远超常人的武力,气愤他对自己毫不客气的态度。 感激他对于妹妹的精心照顾,又羡慕他能够娶到秦淮如这样漂亮温柔的媳妇。 别扭的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傻柱每次看到周安康都非常尴尬。 好在他还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知道自己欠了人家天大的情分,每次看到周安康都会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看着才不过十七岁,就已经一脸沧桑老相的傻柱,周安康的心里也是非常复杂。 虽然此时还没有后来那么苍老,可是傻柱的面相已经远超同龄之人,甚至说他二十五六都完全没有问题。 周安康看得出来,固然有遗传的相貌问题,可是同样有生活方面的巨大压力。 虽然何大清当初在京城内的厨艺界还是有着一定的知名度,可是同行是冤家的说法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尤其是何大清这种高端存在,作为谭家菜的传人,和同行就注定了融洽不到哪里去。 之前在几个酒楼里当主厨,受到酒楼生意竞争的缘故,他的对手也非常多。 撒手扔下一个烂摊子跑路之后,何雨柱只能自己为自己谋生路,一头撞进了对手的领地里,虽然磨炼本事地目的是达到了,可同样的也遭了大罪了。 在酒楼里苦累的活,他就没有少干,加上脾气不大好,嘴上也比较毒舌,虽然已经非常克制,人缘的败坏已经注定。 光是看他每天疲惫的样子,周安康就知道他的生活绝对不好过。 “正好,我家的年夜饭还没有开始,回去洗漱一下,过来搭把手,今年咱们俩家就聚在一起守岁吧。” “好……好的!”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对他提出邀请,虽然明知道自己是沾了妹妹的光,傻柱也是立即振奋精神,急忙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快步向着家里跑了回去。 看了看自家傻哥消失的背影,何雨水蹦跳着来到了周安康的跟前,一把搂住周安康的腰背,将小脸蛋埋进他的怀里,然后瓮声的道谢起来。 “谢谢周大哥!” 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何雨水心里却非常清楚,周安康之所以邀请自己傻哥,完全是处于为自己的考虑。 大半年的接触下来,她非常清楚周安康佛系清冷的性格。 可以说周安康几乎没有和院子里邻居交往的想法,完全就是冷漠地保持着疏离的状态。 能够在除夕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破天荒的邀请傻柱,完全就是不忍心看她兄妹俩孤单过年。 毕竟这样的日子里,总不能还和平时一样,只把何雨水留下,让傻柱一个人在冰冷的家里黯然伤神? 此时何雨柱还远远没有表现出未来的价值,易中海等人也正处于潜伏低调期,绝对不会和后来那样,邀请他们兄妹一起过年的。 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小脑袋,听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站在漆黑的夜色里,周安康心绪翻飞,一时也有些小迷茫。 刚才对于傻柱的邀请,确实处于为小丫头的考虑,下意识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但是他感觉还是低估了,这件事情对于小丫头的影响。 “好了,既然你傻哥来了,那么咱们今晚也算有口福了,就不必吃你嫂子那寡淡的饭菜了!” “嗯嗯!” “我说你俩够了啊,整天和大爷、小姐一样,连活儿都不干,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嫌弃我做的饭难吃,明天开始天天下馆子去!” 就在兄妹俩嘀嘀咕咕的时候,没想到却被走出来的秦淮如逮了一个正着,当即瞪着一双凤目,气愤地朝着大小两个白眼狼控诉起来。 “嘿,谁说我媳妇做饭难吃,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雨水,你听见了没有?” “没有啊,谁敢说嫂子做饭难吃,看我不揍他!” 身躯一僵,扭头看着秦淮如站在台阶上的身影,两人立即对视了一眼,瞬间化身狗腿子一样,三两步跑到门口,一左一右拉着秦淮如的胳膊,就做出一副愤慨的样子。 “我……嘿,你这两个家伙……” 一看两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矢口否认,秦淮如都气笑了,不由白了周安康一眼。 “看看雨水以前多乖,这才跟着你多长时间,就学得这么鬼机灵?小心以后把婆家吓到了,嫁不出去!” 虽然这两人在一起总做一些离谱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周安康还是非常会带孩子的。 起码比起当初怯生生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丫头,如今的何雨水才更像是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 对于秦淮如的担忧,周安康却丝毫没有在意。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反正咱们雨水怎么快乐怎么活,何必委屈自己迁就别人,对不对啊!” “嗯,对,哥哥说的对!” 虽然还不理解什么嫁人不嫁人的意义,但是在何雨水的心里,自己的周大哥,完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伟大最有能力的大哥,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你们啊,就气我吧!”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都开始狼狈为奸,站在同一条线上,秦淮如完全被打败了。 “谁敢气你啊,你可是咱们家的内掌柜,是不是啊,雨水?” “嗯,对,咱家的好吃的都是嫂子管得,嫂子最大了!” 何雨水表示,在安抚嫂子这样的举动当中,自己就是一个软糯可爱的小僚机,绝对要为哥哥做好辅助的工作。 “净一天说好听的哄我,真拿你们兄妹俩没有办法!” 虽然明知道这一大一小完全就是哄弄自己,但是被丈夫和何雨水这么哄着,秦淮如的心里也感到了非常的高兴。 起码和其他在家里遭受打骂的女人相比起来,自己已经足够幸福了! 半年之前,这完全就是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幸福日子。 第74章 三省吾身!【求求为爱发电】 既然有人出手,本身厨艺水平也就一般的秦淮如,当然也乐得有人帮自己负担,就把已经备好的食材,撒手放在那里,打消了做年夜饭的想法。 “柱子,今天就麻烦你这个大厨了!” 面对秦淮如笑语嫣然的娇俏样子,原本就有些拘束地傻柱,更是脸色涨红,一双手都拘束着不知道往哪放,头都不敢抬起,结结巴巴的客气起来。 “不……不麻烦,小事……小事!” 看着傻柱那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周安康并没有在意。 按照原时间线,秦寡妇都吊了傻柱十来年,更别说如今秦淮如还有他这个比贾东旭更为优秀的丈夫。 衣食无忧,事业有成的秦淮如,脑子进水了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作为自己媳妇儿,周安康对于秦淮如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再说了,少年慕艾,向美而往的心理,那个年轻人没有,周安康自己年轻时候都偷偷意淫过人家的女朋友、老婆,他还能够管得了别人的想法? 只要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么这种事情就没办法斤斤计较,否则谁娶一个漂亮的媳妇,那岂不是自寻烦恼? 把一切都丢给了傻柱之后,秦淮如就抱起何雨水,然后两人就坐在了床边上,开始挑起了花绳。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不时发出咯咯的娇笑声,周安康端着一杯茶水,坐在那里,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退休之后的生活,悠闲自在。 专业人士的效率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上的。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三荤三素六道菜就被傻柱端上了桌。 吃着美味可口的菜肴,周安康总算理解,那位大领导的感受了。 有这么一位好手艺的厨子在,如果还不想办法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舌之欲,那简直都不配被称为老饕了。 吃过一顿热闹的年夜饭,秦淮如又端出了糖果花生出来。 虽然眼巴巴地看着香喷喷的花生,可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有给肚子留下空间,遗憾的何雨水只能剥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解解馋。 她早就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可怜兮兮的脏丫头了,糖果这个在别人眼里非常珍贵地零食,因为周安康夫妇的宠爱,何雨水已经不是多么的眼馋。 反倒是炒花生这种季节性的零嘴,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加上周安康和秦淮如又都不是那种喜欢满足口腹之欲的人,所以能够想到给小孩解馋的只有糖果,反倒是花生平日里并没有备下多少。 看着小丫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盘子,一边还一脸遗憾的样子,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肚肚,周安康差点喷笑出来。 “好了,不就是花生么,都给你留着,明天全都是你的,行不?晚上可不能吃太多了,容易积食,上火了可要咳嗽的!” “好……好吧!” 听到周安康的话,小丫头只能一副遗憾的样子,只能打消了再塞一点进肚子的想法。 安抚了小丫头之后,周安康就扭头看向了一边沉默的傻柱。 和后来那个嘴巴阴损,动不动就瞪眼睛挥拳头的傻柱不同,此时还没有从何大清离家跑路的阴影当中走出来,还没有轧钢厂主厨作为依仗,多少显得有些气短。 “你有什么打算没有?一直在酒楼里还是进入到厂子里面?” 抬头看了看周安康,傻柱不知道周安康询问自己的原因,但是出于内心那一丝感恩,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暂时还是在酒楼里吧,酒楼里工资高!” 虽然他现在才刚刚当上帮厨,虽然炒菜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一个月也有三十万的工资了。 毕竟以前就跟着何大清学了好些年的厨艺,基本功可比酒楼里那些学徒扎实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仅仅半年的时间,他就能够当上帮厨的原因。 如今跟着刘主厨学习川菜,虽然人家不主动教,可是厨艺已经入门地傻柱,暗地里偷学也学了一个七八成。 厨艺虽然看似神秘,可一样是一通百通的道理,只要弄清楚了食材的加工方法,其他的不过是调料的口味区别。 就像几大菜系里,都有一个东坡肘子的菜,不过是口味有所变化,难道还能把肘子做成猪蹄不成? 感觉自己再有一段时间,就能够把川菜学得差不多,再当上主厨的话,那么挣的钱就更多了。 所以此时傻柱根本就没有离开酒楼的打算。 可是非常清楚,明年将会慢慢展开公私合营大幕,越是那种顶级的存在,越是走在前列,反而是那些小手工作坊,反而会等到四年之后才能够全面展开。 虽然不知道原剧情当中,傻柱是如何进入轧钢厂的,但周安康不想他跟易中海多牵扯,所以哪怕为了给何雨水减少麻烦,都希望能够把傻柱塞进工厂里面。 “酒楼里面工资高,那是因为酒楼现在是私人产业!” “可是国家是不允许这种私人产业一直存在,就像是轧钢厂一样,必须由国家掌控,别忘了,划分成份的时候,无论是资本家还是小产业主,可都不是什么好成分!” 虽然性格有些混不吝,但其实傻柱非常聪明,尤其是一些小人物式的智慧,他根本不会缺乏。 如今被周安康点出了未来的忧患,想到轧钢厂原本的老板娄半城,现在都快要销声匿迹,根本连头都不敢冒的情形,傻柱眉头紧紧皱起。 他们家原本是雇农,可要是在酒楼里当了主厨,那雇农的身份就有些危险了。 因为酒楼当中的主厨,可是要有分红权利地。 拿不到多少钱,却被划分成资本家,那傻柱可就哭都来不了。 寻思了一下之后,傻柱当即抬起头看向了周安康。 整个大院里年青一代,周安康的能力绝对是公认的,哪怕他在某些人的眼里,品性不好,为人狠辣,可是能力的杰出,绝对没有人否认。 既然真佛在眼前,那么傻柱哪有不拜的道理。 “不知道周大哥你有什么建议?” 就凭何雨水的存在,周安康就不会糊弄傻柱。 所以当傻柱向他开口求助的时候,周安康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感觉自己手艺学得差不多了,那么就直接进厂子里面当炊事员,以你的水平,当个主厨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有工厂工人这个身份,对于你的未来,绝对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起码未来找媳妇的时候,工厂职工的身份,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存在。” “可……可是工厂也不好进啊,要是到里面还得老老实实当学徒,那我还不如待在酒楼里呢!” 听着周安康的描述,虽然内心里也隐隐有些心动,可傻柱也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 要是直接去工厂的话,那么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工厂职工不光光是稳定的因素,而且还是光荣地存在,简直就是一块免死金牌。 “轧钢厂和汽车厂,你想去哪个?” 漫不经心的捏碎了一颗花生,周安康就仿佛说刚才明早吃什么一样。 那轻松惬意的样子,让傻柱看得异常羡慕,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觉的还是轧钢厂比较好,毕竟离家也非常近,还能有时间多照顾一下雨水!” 虽然何雨水到现在基本上就吃在周家,可是傻柱也没有把这个视作理所当然。 哪怕他的观念对于如今的周安康没有多大的影响,可傻柱认为,照顾妹妹原本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义务和职责。 “也好,轧钢厂怎么都比汽车厂好一点。” “我只认识汽车厂的领导,要是他万一哪天调动工作,我恐怕在汽车厂也没有什么熟人。” “反而轧钢厂,不仅有领导支持,还有保卫科那帮兄弟在,怎么都不会被轻松拿捏。” “如果你要是有想法,今年六月之前,都可以告诉我,只要你能够通过炊事员等级考核,我可以直接让你带级入职!” 他关系最好的领导李怀德,正好就是后勤的一把手,进一个厨师而已,完全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别看傻柱在剧情当中,受到杨厂长的青睐,在厂里横行霸道,都没有多少人敢惹。 其实在现实生活当中,一个厨师而已,哪怕在工厂里面当一个职工,可在那些领导眼里,完全就是偶尔用到的一个下属而已。 甚至对于基础的员工,约束力甚至都不如车间主任来得实惠。 傻柱要是真能像剧情里显得那么厉害,那么那些大院里的子弟们,还不得都上天了? 除去了四合院光环之后,都不用放眼全国,只是站在京城的高度来看,易中海这些人,完全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哪怕工人地位非常高,可这个世界毕竟还是人情世故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铁饭碗。 干部队伍当中,都能够因为纪律、思想、作风等问题,直接给开除和下放了,那么为什么工人队伍当中就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只是有些话题比较敏感,所以剧情当中体现不出来而已。 周安康非常明白,现实生活永远比小说更加玄幻。 为傻柱安排一个工作而已,如果放在半年前,他或许还有些麻爪,可是经过了这半年适应,加上本来地人脉积累,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 因为他已经成长大到了,可以用人情去办理事情的高度。 只有那些人情价值达不到一定地位的人,才会去送礼,才会去用利益交换。 “谢谢周大哥!” 听到周安康的保证,傻柱一脸感激的道谢起来。 他可是非常清楚,当初贾东旭为了接替他父亲老贾的岗位,在娄半城已经点头的情况下,还给经理、车间主任等送了一百多万的礼。 这还是在老家本身就是轧钢厂工人的情况下,让贾东旭接班,还需要付出的代价。 像他这种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进入到一个公家单位当中,付出的代价先不说,起码像易中海之类的工人,是绝对没有这样的门路的。 或许以前的聋老太有,可是之前把人情用过了之后,那就有些难说了。 摆了摆手,周安康没有多么在意。 他之所以关照傻柱,除了何雨水的原因,还有其他的打算。 等到兄妹俩人离开之后,秦淮如这才疑惑的询问着周安康。 “安康哥,你之前不是不大愿意理会院里的事情么?怎么想起去帮助傻柱了?” 秦淮如不相信这其中只有何雨水的原因。 要是周安康愿意,哪怕傻柱被关进小黑屋,周安康都有办法让何雨水不受她那个傻哥哥的牵连。 这其中绝对有着她没有想到的原因。 没有让秦淮如继续伤脑筋,周安康直接告诉了她原因。 “有雨水那丫头的因素,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 “一是我要去上学,以后在技术方面会投入很大精力,对于家里就难免照顾不周,多一个后手也算是多一份保障!” 易中海、闫埠贵还有许大茂,院子里的小人、伪君子,全都被周安康给得罪了个遍。 要是没有人帮助自己看着点,周安康还真不放心。 他自己不害怕,秦淮如有街道办的公职,也没人敢有那个胆子。 可他和秦淮如总不能一直两人过活! 如果要是有了孩子的话,以这些小人没有底线的行为,谁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不会铤而走险。 尤其是许大茂那个坏得脚底流脓的家伙,做起事情来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哪怕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周安康都不想用家人地安危,来赌别人的底线高度。 好歹也是未来四合院的战神,有着傻柱护着,怎么都多一份保险。 “还有一个,就是……我觉得我过去的想法有些不妥当!犯了一些经验主义错误!” 黑夜当中,周安康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茫。 没有在这个时代生活过,是永远无法体会,如今的人们,对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热爱,是无法理解大部分人对于集体荣誉的看重,对于未来的奉献精神。 后世的观点未必就一定能够适应现在的时代! 第75章 刘海中遇难记 之前周安康总是认为,邻居什么的,我不想搭理你,那么我和你保持距离,大家冷漠的相处。 嫉恶如仇的看不惯那些小人,那么我雷霆手段使出,把这些妖魔鬼怪全都镇压。 可是随着生活和工作当中,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普通人。 这些在周安康过去生活当中,没有根据地那些高觉悟的奉献者,完全就是一群普通的百姓。 可相比于后世那种生活在一个个茧房当中,非常重视隐私的未来者,如今的这些群众身上,却又多了一丝人性和热情。 无私的集体主义奉献,和个人利益的追求,竟然非常矛盾却又非常自然的融合在当代人的身上。 这种本来完全不可能出现的情况,竟然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周安康的心灵有了一丝迷茫和反思。 就像是他最为讨厌的易中海,在大院里谋算着各种的阴司,算计着一个个邻居,但是在轧钢厂的工作当中,却认真负责,甚至圆满完成了很多超出职责范围内的工作。 仅以一名工人的岗位要求来说,易中海对于轧钢厂是有贡献的。 如果只是易中海一个人的话,那么大不了评价的时候,功是功,过是过。 可是如果大家都是如此,包括刘海中,这个经常在家打孩子,在邻居和同事当中喜欢摆官架子,可是在教导徒弟过程中,却积极负责,认真耐心,没有丝毫保留。 这个时代地特色的形成,就不得不让周安康进行反思。 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灵魂之内无数的想法理念在剧烈的碰撞,周安康迷迷糊糊之间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微明,外面已经开始响着断断续续的鞭炮声。 扭头看了看,秦淮如已经早早起来,正在做着早饭。 “安康哥,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看着醒来的周安康,秦淮如明媚一笑,柔声的询问了一声。 自结婚之后,周安康就一直忙碌着学习班的事情,后来好不容易学习班结束了,但因为轧钢厂领导的忘恩负义,使得周安康只能一头扎进机床的研究当中,来隔绝外界的喧嚣。 可以说大半年的时间当中,周安康就一直紧绷着神经,几乎没有多少放松的机会。 周家没有长辈在,过年就相当于休息的机会,秦淮如可不希望过年了都还让自家丈夫如此忙碌。 “不睡了!” 虽然睡了不足五个小时,但是周安康的精神却非常充沛。 自从太极拳达到了九级之后,这门养生和战力一体的拳法,忽然和黄帝内经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变化。 虽然寿命依然还是上限150岁没有变化,在技能面板上,骤然多了一个体力的属性,各项属性的数值也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宿主:周安康】 【年龄:18/150】 【体力:30(普通人最高为10)】 【力量:26】 【敏捷:34】 【精神:28】 【技能:机械维修,初级空气动力学八级,初级机床构架原理八级,初级机床设计和改造八级,初级材料学八级,初级燃料学八级,初级流体力学三级,驾驶,厨艺三级,教育,家政二级,军体拳,太极拳,枪械设计二级,射击三级,书法,绘画,心理学二级,黄帝内经,中医一级,围棋一级,象棋二级,射击三级、初级文学三级,高中知识……(最高为九级)】 天赋:过目不忘、全神贯注、举一反三天赋二级、身体强壮六级,精力旺盛六级、长寿之相七级。 技能升级栏(5/5):初级空气动力学八级、初级机床构架原理八级、初级机床设计和改造八级、初级材料学八级、初级燃料学八级 体力值一出现就是高达三十的数值,除此之外,各项属性都有了巨大的提升,敏捷更是一跃成为最高的数值。 不过想来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太极拳是以柔克刚的拳法,特点就是敏捷、爆发力和耐力,而绝对的力量其实并不算太高。 除此之外,天赋一栏当中,强壮和精力天赋都已经达到了六级,长寿也提升到了七级。 到了现在,周安康感觉自己已经碰触到凡俗人类所能达到的天花板。 他个人猜测,如果再把中医也学习了,尤其是一些养护的学科,那么他的天赋绝对还能够更进一步,等到他的属性全都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他的寿命上限也会再次发生巨大的变化。 这个数值有可能就是全部三十,也有可能是五十,周安康自己分析,绝对不会超过五十的数值。 经过周安康的体会,数值的增加,不仅仅只是身体素质方面的提升,而是全方位身体的进化。 虽然他的力气达不到人类的几倍之多,可是那种精气神和免疫能力、恢复能力等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远远高于普通人。 算上拳法的加成之后,周安康绝对能够在顷刻之间,放倒一二十名的普通成年男子。 这就是超凡之路开启了之后的表现。 按照这样发展的速度下去,周安康非常很怀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凭借一己之力打破超凡的界限,改变这个世界的性质。 现在别说一晚上只睡觉几个小时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觉,对于周安康也不算是多大的负担,大不了就是完事后多休息一下,补养回来就是。 穿上秦淮如亲手做的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周安康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精神,唇红齿白、肌肉紧致,身材壮硕修长,一副翩翩美青年的英俊形象。 按照北方的习俗,早上起来之后,还得再放一次鞭炮。 收拾完之后的周安康,拎着一挂鞭炮就走到了院子里,忽然看着窗户上,竟然还防着一根昨晚没有遗忘的二踢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点燃了引线,将五百响的鞭炮就扔到了院子里,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随手将那根二踢脚捏在手里点燃引线,随着一声巨响之后,二踢脚直接飞上了朦胧的青色天空之上,可是好半天都没有传来第二声的爆炸。 因为还在清晨,天空泛着朦胧的青色,哪怕以周安康的眼力,也丝毫没有发现,那根二踢脚飞到了那里去。 然而就在周安康转身刚刚掀起门帘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爆炸声。 “啊……” 隐隐约约之间,好像还听到了夹杂着惊叫声。 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周安康,抬脚就走进了屋子里。 “怎么了?” 看着周安康在门口徘徊的样子,秦淮如顺口问了一句。 挠了挠头,周安康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有多么的在意。 “没什么!” 可是仅仅十分钟之后,忽然院子里就传来了贾张氏那尖锐了呼喊声。 “快来人啊,一大爷掉到粪坑里面了!” “赶紧来人啊,刘海中掉到厕所里面了!” “光齐他妈,你男人在厕所里快淹死了!” “……”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周安康瞪大着眼睛看向秦淮如,看到秦淮如同样一副震惊的模样之后,周安康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原本以为只会在同人小说当中出现的情况,竟然在现实当中真实上演了。 要知道,此时可是大冬天啊,好家伙,刘海中这是中奖了啊。 哈哈……哈…… 正在心里暗笑的周安康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大概……可能隐约听到了一声惊叫声…… 莫非…… 缩了缩脖子,周安康脸上神色不动,立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随着院子里的嚷嚷声,随口评价了两句。 “这下有热闹看了,大年初一,就直接奔投到粪坑里面,咱们这一大爷,也算是新年新气象了。” “你这话说得,小心被人听到又是是非!” 听周安康这调皮的话,秦淮如娇嗔的叮嘱他起来。 随着她在街道办整天处理的公务增多,人生阅历越来越丰富,秦淮如的气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 以前那个青涩单纯的少女,慢慢散发出成熟的风情和气质,同时气质也变得沉稳,心思也细腻周到。 在自己男人的身上,秦淮如感觉到了不同于其他人的气息。 那仿佛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孤寂、老成、迷茫和混乱。 作为一名刚刚结婚还不到一年的妻子,哪怕都还没有孩子,可是在面对周安康的时候,秦淮如的感情之中,慢慢溢散出一丝丝宠溺和包容。 男人的大事她不懂,但是她却非常清楚,周安康和她是一家人,是亲密的一体,是白头偕老的另一半,所以荣辱与共、幸福相伴,就是她应该赋予的最大支持。 哪怕偶尔周安康做出的事情有违她的观念,甚至在很多人看来,完全有些过分,可秦淮如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支持和立场。 顶多就是旁侧敲击的提醒两句,更多的就不会说了。 她男人又不是那些糊涂蛋,是是非非心里肯定清楚,那么做必然有着他自己的原因。 从一开始,秦淮如就在家庭当中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做到了九成女人三十岁之前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异禀。 原时间线当中,在贾家那样的家庭条件下,能够博得院里众人好媳妇的评价。 如今嫁给周安康,哪怕周安康几乎都成了鬼见愁,可是对于秦淮如,四合院里众人的评价还是不错的。 起码到目前为止,秦淮如还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和其他人红过脸,更没有和哪一个大妈有过争执。 对自家这个有着智慧的媳妇露出笑脸安抚了一下,周安康立即就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就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我不出去也说不过去,你就待在家里别出去,这种污秽事情你就别凑到跟前掺和了。” 匆匆交代了秦淮如一声,周安康就跑出了门外。 刚刚来到院子里,周安康就发现,院子里的住户,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他甚至都已经算是最后一个批次的人群了。 贾家、傻柱、许大茂母子、易中海夫妇…… 甚至连聋老太都跑了出来,让周安康大为惊奇。 没想到刘海中这个一大爷的人气竟然如此之旺,全院几乎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围观。 这心里得有多大的期待啊! 自己的心里也是难以按捺的跟着人流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巷子口旁边的厕所跟前。 此时都已经有几十号人围在跟前,有95号院的,还有旁边院子里的其他住户。 不过大家都还是比较谨慎,并没有被热闹冲昏头脑,在化粪池的边缘,大约有三米的距离,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区域,只有一大妈孙锦绣和两个儿子刘光齐、刘光天站在哪里一脸的焦急。 “当……当家的,你怎么样?没事吧!” 听到孙锦绣这话,人群当中的周安康差点笑喷出来。 都到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说着这样的废话,周安康几乎都能够感受到化粪池里面刘海中妈卖批的心情。 估计如果不是自家媳妇的话,恐怕刘海中能够直接扬起一堆粪便上来堵住她的嘴。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找人把我弄上去!” “啊……嗷……” 被刘海中喝骂一句,刚才还慌神的孙锦绣,神奇的镇定下来,然后转过身把目光看向旁边的易中海、闫埠贵。 “老易、老闫,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你们搭把手,帮忙把海中先拉上来吧,这大冬天,要是再等下去,恐怕他受不了!” “这个……好吧!”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算是答应的爽快,随后易中海就对着院子里的年轻人呼喊起来。 “东旭,傻柱,赶紧找一根绳子过来!” 看到孙锦绣竟然还知道直接抓住关键人物,直接找到了易中海和闫埠贵的头上,周安康不由暗暗佩服。 果然不愧是刘家的人,有什么紧急情况,如果显得心中慌乱的话,那么直接喝骂一顿,找到了平日里的氛围,就会立即镇定下来智商在线。 第76章 拯救进行时 只是相比于孙锦绣,刘光齐和刘光天这两兄弟多少有些丢份,刘光齐不吭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焦急的神色,甚至刘光天还忍受不了化粪池那冲鼻的气味,隐隐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小子估计要挨揍了! 周安康从缝隙当中,清晰地看到,化粪池当中扒着墙壁,站在齐腰粪水当中的刘海中,脸上一堆污秽物之下的黑白双目,对着自家两个儿子露出了阴恻恻的凶狠。 出了这么大的糗,丢人也算是丢到家了,尤其是还在大年初一这样的黄道吉日。 几乎可以预见,未来数年之内,刘海中几乎要牢牢占据着街道八卦热度榜的第一的位置了。 这么丢人的事情,一向自诩能够当领导的刘海中,哪里能够忍受这种心理上的落差和羞辱,绝对要找到一个出气的对象。 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他自己造成的,又无法迁怒旁人,所以还有比自家儿子更好的出气对象? 地球人都知道,刘光齐是刘海中唯一的亲儿子。 对于自家寄予厚望的亲儿子,刘海中当然舍不得下手,而刘光福此时还是个三岁的小屁孩,刘海中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不会对他多狠辣。 排除掉一切不能动的,就剩下唯一能够随意收拾的,就只有可怜的刘光天了。 这可怜的娃啊! 看到刘光天还没有发现自己凄惨的未来,犹自皱着眉头,不时还抬起手捂一下鼻子,如果不是后面大家挡着,恐怕早就转身跑走了。 周安康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默哀三分钟,但是并没有任何干涉的想法。 那是人家的家事,教育自己的孩子,外人哪有资格插手。 万一因为未来刘光天不争气,刘海中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难不成还要管刘光天一辈子? 尊重他人命运,不要乱当圣母。 小雨水那是合了自己的眼缘,其他人么,周安康才没有那份闲心呢。 “来了,来了,让让,让一让!” 看热闹的人实在太热情,回到院里找到绳子的贾东旭回来,结果被挡住了路,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大声的呼喝起来。 听到了贾东旭的呼喊声,人群这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给贾东旭和傻柱让出了一条道。 “师傅,闫老师,现在该怎么办?” 贾东旭拿着麻绳,向着易中海和闫埠贵请教起来。 这种事情,饶是他活了二十二年,依然没有任何经验。 以前只是听说,活生生看到有人掉粪坑,这还是头一回儿。 “把一头扔给老刘,咱们几个人拽着另一头就行,赶紧的,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总不能围在这里过年吧?” 听到徒弟非常懂事的,没有叫出闫埠贵二大爷的称呼,易中海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一副当家人的样子,开始吩咐起来。 看着几个人在哪里煞有其事的样子,看了看贾东旭手里那筷子粗细的麻绳,再看看化粪池当中刘海中那二百多斤的体重,以及已经被浸湿透了的一身臃肿棉衣,周安康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看戏的好奇。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以刘海中的体重,这绳子根本就不保险么? 只能说幸好刘海中运气好,是过新年的时候掉了进去,这粪坑可是年前刚刚清理过。 要是碰到夏季的多雨天气,恐怕这个时候,刘海中早就被灌得昏迷过去了。 “来,海中,抓紧啊,我们这就拉你上来!” 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站在距离粪坑里刘海中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易中海还专门高声交代着,让整个围观的人群听得清清楚楚。 “谢谢老易了,你们快点,我有点发冷!” 浑身发冷脸色发青,手脚都有些麻木的刘海中,此时也没有心情去管易中海的小算盘,只是诉说着内心里的迫不及待。 等到刘海中抓着放入粪坑之中的绳子,在手里缠绕了两圈,站在化粪坑上面的几个人就开始拉紧绳子使力。 “来,大家一起使劲,一二……三!” “一二……三!” 虽然刘海中起码三百斤往上的重量,但是除了闫埠贵干瘦的体格实在没有发挥多大作用之外,其他的易中海、贾东旭、王南等人好歹都是轧钢厂的工人,谁没有两膀子力气。 所以当大家在易中海呼喝着口号的情况下,就将双脚撑在九十度两面墙壁的刘海中,一点点拉离了粪水。 眼看着刘海中就要脱离尴尬的境地,即将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但除了周安康之外,谁都没有发现,那本来就在粪坑边上摩擦着的绳子,已经开始散开着丝麻。 眼看着再来两下,就要脱离粪坑,刘海中心里顿时一阵火热,嘴角都微微勾起一丝笑容。 “兄弟们,再加把劲,马上……哎呀……我屮艸芔茻……” 就在刘海中一只脚都踩到了粪池边沿的时候,绳子终于坚持不住刘海中那肥胖的负担,“蹦”地一声直接断裂成了两截。 而刘海中更是以一种仰躺的姿势,直接拍在了化粪池里面。 虽然化粪池刚刚清理没有几天,可是这个厕所是周围好几个四合院公用的厕所,此时里面地粪水已经有了一米多深。 刘海中那三百多斤的重量,就那么硬生生的砸进了粪水当中。 “哗啦……” 随着一声巨响,粪水四溅而起,仿佛化成拍岸而起地浪花,直接向着化粪池四边洒落。 而距离化粪池最近的,就是刚才奋力拉着刘海中的易中海等人。 使空了劲力的几人刚刚摔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迎面而下的粪水劈头盖脸浇了一身。 刘海中瞬间多了四五个臭友! 不过此时大家都还没有空闲去嘲笑他们。 因为所有人的视线焦点,都集中在重新摔落在粪水当中的刘海中身上。 “咕嘟咕嘟……” 只见随着刘海中淹没在粪水当中的瞬间,一阵气泡从粪水下面漂浮上来。 那剧烈的气泡破裂声,让现场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好家伙,这一下可得喝饱了吧!” 一片死寂当中,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就像是点燃了火药一样,瞬间引爆了气氛,让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我的娘嘞,这……灌了这么多,没问题吧?” “谁知道呢,要不你下去问问?” “去你娘的,你咋不下去呢!”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刘师傅还在下面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都这样了怎么能够没有危险,别忘了,粪水也是有毒的!” “胡说八道,不是说粪水能够治疗农药中毒么,怎么会有毒?” “你懂个鸡毛,那叫以毒攻毒,要是没有毒怎么能够催吐呢?” “……”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站在这里讨论,可是谁都没有想要出力救一把的想法。 人群当中,周安康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刘海中的安全他倒是没有担忧,毕竟那么大一块,就算沉都沉不下去,顶多就是灌两口金汁而已。 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闫解成,举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去,到我家找你淮如嫂子,到储物间东南角把那根绳子拿过来!” “哦……好……好的!” 虽然自家里和周安康已经不来往很长时间,有心不搭理他,可是摄于周安康在院子里横行的威力,闫解成最终只能郁闷的答应了一声,转身撒腿就朝着院子跑了过去。 站在旁边躲过一劫的孙锦绣,看到刘海中消失在化粪池当中,立即就有些蚌不住了,用悲切的哭腔,向着正不停抹脸擦手的易中海等人求助起来。 “老易,老闫,东旭,柱子,求求你们了,赶紧拉老刘一把吧,再等下去就要有危险了!” 尤其是听到粪水竟然是有毒的,孙锦绣就感觉自己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她完全无法想象,要是刘海中有个三长两短,剩下她们娘四个,可该怎么活下去了! 越想越伤心,孙锦绣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唉声叹气的哭诉起来。 “当家的,你好命苦啊,谁来帮帮我们啊,这遭瘟的老天爷,怎么就欺负我们家呢……” “哭……哭你妈呢……呸……呸呸……老子……还没死呢……你个死婆娘……” 就在孙锦绣正哭诉的时候,忽然从粪坑下面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孙锦绣也顾不得伤心,连滚带爬就来到了粪坑边上,喜极而泣的趴在边上,也顾不上污秽的肮脏,就朝着刘海中伸出手呼喊起来。 “当家的……孩他爹,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吓死我了……我……我这就拉你上来……” 看着一脸狼狈的孙锦绣,虽然被她刚才的哭诉气得要死,可是见到她如今都不顾肮脏,直接趴在粪坑边上要拉自己出去,可比自己那两个大孝儿强多了,刘海中一肚子的怒气也瞬间消散不见。 不管怎么说,都是相扶相伴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尤其是到了最紧要关头,靠得住的还只有自家婆娘。 感动之余,刘海中更加气愤自己的倒霉,当下只能郁闷地对着孙锦绣挥了挥手。 “你还拉我,别把你拉下来就不错了,走开,让老易他们找一根粗一点的绳子过来!” 虽然平日里总爱装架子,但也知道此时正是用别人的时候,刘海中也不介意多说几句好话,当下仰着脏兮兮的脑袋,朝着炕上的易中海等人喊了起来。 “老易、老闫,东旭、柱子,王南,麻烦诸位了,改天我刘海中一定摆酒感谢大家!” 这番话从刘海中嘴里说出来,让刚才遭殃了的几个人心里好受了很多。 只是再这样的场景中,在恶臭的化粪池当中,喊着要给人摆酒,多少让人有些忍俊不住的别扭。 “老……老刘,你……你放心,哥几个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没错,老刘放心,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哪能袖手不管呢!” 易中海咬着牙,才把话完整的说出来,生怕一个不注意笑出声来。 闫埠贵倒是没有在乎那么多,看到又便宜可占,加上已经脏了一身,那么其他的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看到领头的两个长辈都如此说了,其他年轻一辈的几个小子,也只能苦着脸应承下来。 再说周围那么多隔壁院子的人看着呢,平日里大家不管怎么,但是到了面对外人的时候,总还是下意识的站在同一阵营当中。 “来,给你们绳子!” 就在几个人准备回去再找一根绳子,重新开始的时候,就听到人群之中传来了周安康的声音。 大家扭头看了过去,就看到周安康拎着一捆酒盅粗细,十来米长的绳子,面无表情的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贾东旭。 看着周安康,四合院里的人心情非常复杂。 彼此间的恩恩怨怨,要说一笑泯恩仇那就纯属想多了,可此时在外人的面前,周安康并没有家丑外扬,袖手旁观的做法,却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此时也有旁边围观的职工认出了周安康,当即高声喊起了新年祝福。 “周教练,新年好!” “哎呦,这就是周教练,果然年轻有为!” “周教练,好久不见!过年好!” “周教练也是这个院子里的啊,呵呵,兄弟们,来搭把手,把刘师傅拉出来!” “好吧,正好活动活动身子骨!” 看着之前完全旁观看热闹的职工和家属,竟然看在周安康的份上,开始伸出援手,帮忙救人,95号四合院里的住户,顿时心里的想法异常复杂。 没想到周安康的名声都已经传到其他院子里了,竟然还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戴,实在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虽然救的是刘海中,可毕竟是给自己面子,周安康只能笑着脸四面抱拳感谢。 人多力量大的描述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之前几个人费劲拉半天,可是十多个青壮小伙,一起出手,甚至都没用刘海中出力,就被大家直接拉了上来,终于得救了。 第77章 走亲戚! “多谢兄弟同志们的帮忙,感谢,感谢,给大家拜年,预祝各位新春快乐,阖家团圆,生活美满,多子多福!” 刘海中脱离危险,周安康也准备返回,向着周围热情的同事和家属,笑意盈盈的拱手致意,好听的话更是不要钱的往外说。 一听周安康如此美妙的新年祝福,周围的人更是心里高兴,对周安康的印象就更好了。 “真不愧是周教练,就是有学识,这话说得真漂亮!” “可不,听着都让人高兴!” “周教练,同喜同喜!” “……” 虽然大家也知道,这些都不过是祝福语而已,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哪怕就为了心情好一些也算。 于是热闹快乐的气氛当中,大家都纷纷离开。 毕竟接下来刘海中可要清理身上的污秽,谁没事干要站在旁边,还害怕沾不到么? 等到外院的人都纷纷离开之后,易中海这才疑惑的向着刘海中询问起来。 “老刘,你怎么能掉到化粪池里面去?” 要知道化粪池位于厕所后面,这又是公共厕所,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来人往的,即便半夜里,也没有那个混不吝的敢站在外面方便。 更别说今天新年第一天大早上,一向爱好面子的刘海中,更做不出那样不文明的事来。 如果要是图省事随地方便,站在化粪池边上掉下去也情有可原,可既然排除了这个可能,加上化粪池还有个一尺高的台子挡着,按说怎么都不会掉下去的,众人都感到非常的好奇。 原本寒风当中,脸色冻得都有些青紫的刘海中,一听到易中海的询问,瞬间面色涨的通红,整个人都气愤的跳了起来,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遭瘟的王八蛋使坏,我上完厕所刚走出来,脑袋上就被丢了一个炮仗,炸得我眼花耳鸣,晕晕乎乎就摔进了化粪池里!” 一听刘海中这咒骂的内容,原本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安康,脸上不由一僵,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我去,没想到看热闹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头上。 闹了半天,自己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啊? 此时周安康也想起,之前自己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惊叫。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刘海中被炸得掉进了化粪池。 也就是说,因为周安康的不在意,让刘海中在化粪池里多泡了好几分钟,如果不是贾张氏的发现,恐怕老刘还要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呢。 “啊……那你有没有看到看到是谁么?” 一听竟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院子里的众人顿时都气愤起来,这种危险的事情直接惹了众怒,闫埠贵更是直指事情的关键。 “我……没……当时周围就没有其他人,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炮仗不知道就怎么掉到了我脑袋上了!” 对于闫埠贵的询问,刘海中心中异常地郁闷,不顾手上的污秽,用力的揉了揉脑袋,现在可还隐隐作痛呢。 正如周安康所猜测的那样,他都掉下去好几分钟的时间,除了着急努力出去之外,也想要找到罪魁祸首,可是根据他的回想,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 “哎……” 一听刘海中那郁闷的话,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看似人祸,也属天灾,绝对是无心之失。 刘海中这是被炮仗给误伤了。 这年头质量还没有那么多保证,甚至自制的土炮仗都比比皆是,要说有个延迟的二踢脚,那更是屡见不鲜。 很显然,如果是单响炮的话,刘海中不可能看不见人影,那么能够说明白的就只有二踢脚或者三踢脚,甚至有可能是烟花弹了。 但不管是后面哪一个类型,都肯定找不到人。 因为厕所本身就位于两三个四合院的交汇处,以炮仗那起码飞一二十米的距离,谁知道那是谁家的炮仗飞过来的? “行了,打些热水过来,大家清洗清洗,否则这么回到院子里,恐怕都没法过日子了!” 既然找不到元凶了,大家都折腾了半天,太阳都已经开始露头,正是大年初一的好日子,大家总不能在化粪池边上度过新年第一个上午吧? 即便再变态的人,恐怕都没有这个嗜好。 居住于前院,紧邻大门而居的闫埠贵,当然不想院子里弄得臭烘烘的,所以开口就督促众人清洁自己,甚至身体力行的,直接就把外套给脱了下来。 他这套着外套的倒还好说,可是年轻人或者不讲究的,直接穿着棉衣出来的傻柱、贾东旭,那可就倒霉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周围,去寻找家人帮助。 总不能大冬天的,脱个光溜溜的跑回院子里去吧? 那不得被人当成耍流氓了么? 尤其是刘海中,整个人更是在化粪池里泡了好长时间,如果不好好清理一下,估计都能够从大门到后院,直接趟出一条金汁大道出来。 别人都有家属,唯有傻柱在哪里呆愣着不知所措,他家那个都被周安康快给惯成祖宗的亲妹妹,可此时还在被窝里蒙头睡大觉呢! 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周安康没有办法亲自跑一趟。 “你等着,我去帮你取一趟,衣服放在哪?” “啊?谢谢周大哥,就在床边的衣架上!”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会帮助他,正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傻柱顿时一脸感激。 他这个年龄的小伙,正是最顾忌面子的存在。 要让他开口向贾东旭求助,那岂不是凭空矮人一头。 这是傻柱作为小伙子最后的倔强。 按照傻柱的提示,周安康帮他取来了一身旧棉衣,总算解了他的尴尬局面。 而新一年当中,第一场热闹正式结束,鉴于地点的特殊性,也算是给大家一次全新的体验了。 “怎么回事?都用到绳子了,对了,绳子呢?” 看着周安康空手而归,秦淮如就是一愣,当即开口询问起来。 “嗨,别问了,刘海中掉粪坑里面了,咱们的绳子为了拉他,都已经弄脏了,此时大概已经被闫埠贵收回自家了吧。” “怎么回事?” 听到刘海中竟然掉粪坑里面去了,秦淮如就立即好奇地询问起来。 不是她八卦,而是作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就必须随时了解街道里的大小事情,以便更好的为群众服务,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绝对不是她有八卦的想法,绝对不是! 没有戳穿自家媳妇那点小傲娇的想法,周安康坐到椅子上,就开始说起了之前所发生地事情。 “就那么巧?正好被炮仗炸了脑袋?这得多倒霉啊?” 刘海中的遭遇,让秦淮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好走到了化粪池边上,正好被炮仗砸到了脑袋,如此巧合的事情,竟然能够被刘海中碰到,不得不说,刘海中新的一年里,也算是开了一个另类地开门红。 “好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咱们还要去王姨家呢!” “对,对,看我,光顾着看热闹,都忘了正事了!” 经过秦淮如提醒,周安康这才醒悟过来,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不仅仅是王桂花的家里,周安康本应该去的地方其实不少,只不过他不想和别人挤在一起,所以年前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晚上天天往外跑,就是把过去处得好地人脉全都走一遍。 周安康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傻小子了,人情世故早就已经被他看得通透分明。 哪怕没有存心找别人办事,去巴结领导,但是该走的关系还是要走,该联系的人情还是要联系。 有的时候,人脉的存在,本身就不是要用的,而是像蘑菇弹一样,放在那里威慑别人的。 毕竟关系再亲近的人脉,一旦开始使用,那么就变得刻度分明。 除非能够达到王桂花一家那样不分彼此的亲密程度,否则任何人脉都是有价值标注的。 按照人情的远近,周安康将所有人拜访的时间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除了王桂花一家之外,还有李怀德岳父家等一些关系亲近的,周安康都留在了过年的时候拜访。 而这些关系,要么是他那个老爹留下的,要么就是他自己相处出来的。 基本上全都是能够达到世交的门槛。 两人吃了一碗饺子,然后就拎着准备好的东西,就急匆匆的出发,朝着王桂花家里走了过去。 王桂花虽然也是和别人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但是这个两进的四合院却是一个比较袖珍的四合院,前后院加起来才不过六间房,正好一家三间。 前后一分,基本上和独门独户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为了相互之间有个照样,前后院之间的门一封,从旁边在开一道门,那么简直就是两个独门独户的存在。 王桂花一家就住在前院,刚刚走进大门,周安康就站在院子里高声喊了起来。 “王姨,王姨,在家么?” “叫魂呢叫,你小子媳妇都娶了,怎么还是这幅无赖样?将来有孩子了,怎么给人家当爹呢?” 周安康刚刚喊完,屋子里就传出一道粗壮浑厚的男人声音,说话间对周安康极为不客气。 被臭骂了一顿,周安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高兴的样子,就带着秦淮如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二伯,您啥时候回来的?我可都想死您了!” 来到屋内,看到一个充满威严的国字脸威严男人,周安康却没有丝毫影响,对于男人身上那浓郁的气势根本就视而不见,直接上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肩膀,几乎半吊在中年男人身上,就差蹦跳两下。 “二伯,这次回来停多长时间?怎么没有看到我强哥和娟姐呢?” “你小子,下来,下来,把二伯当大树么!” 周安康如此厚脸皮的行为,根本就无视他的气势,周创业一身的气势瞬间消散一空,脸上带着无奈的宠溺,大手在周安康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 “嘿嘿,这不是好久没见到二伯,心里想您老人家了么!” “哎呦,我刚还听说有人念叨他娟姐呢,结果只是只是想他二伯了,其他人就是多余的是吧?” 这时,从旁边的里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然后王桂花就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走了出来。 白皙光亮的肌肤,和王桂花七分相似的鹅蛋脸,两道柳叶眉飞入鬓发,凭空增添了几分英气,母女二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女强人。 没等周安康回话,周娟就走过来拉着秦淮如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笑着夸赞起来。 “我就说么,能够让安康这个眼高于顶的小猴子如此心急,果然是一个标致温婉的美女!” “这是周娟,娟姐,这是咱二伯,王姨就不用介绍了吧,那可是你领导!” 在周娟说完话的时候,周安康也及时在旁边介绍起来。 秦淮如那可是人情世故天赋点满的存在,哪怕此时还年轻,哪怕这一世被周安康护着没有遭受风雨,可同样也在街道办经过了历练,能力丝毫不比原时间线上的三十岁年龄差。 周安康介绍完了之后,她就立即一副微笑的表情,大大方方的向着周家三口打着招呼。 “二伯,二婶,娟姐!新年好!” “安康媳妇,你也好,这个二婶叫的甚合二伯的胃口。” 看着落落大方的秦淮如,周创业表示甚为满意,起码比起自家那个臭小子都要强多了。 “瞧你那德行,来,淮如,咱们娘三到里间说说心里话,别理他爷俩在哪发疯!” 没好气地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哪怕甚为军长,但是在王桂花的面前,依然没有一丝牌面。 看着三个女人携手走进了里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显得异常无奈。 “最近怎么样?听你王姨说你都参加工作了?” 非常自然的给周安康倒了一杯茶,然后两人坐在桌子两边,周创业就开口问起了周安康的近况。 “嗯,原本去年就准备上学的,可是为了我家老头壮烈了,心情不好,就歇了一段时间,随后又感觉老坐在家里也不是事,就到轧钢厂保卫科暂时干干活,挣个学费,今年准备参加高考,继续上大学!” 第78章 远虑是养老,近忧是生活! “嗯,不错,上学的想法非常正确!” 略过了周有福的事情,周创业对于周安康的打算给予了肯定。 作为子弟兵,尤其是处于战争年代,对于生死都已经看淡,可周安康毕竟才刚刚成年,害怕引起他的伤心,周创业干脆就跳过自家堂弟的话题。 “随着国家进入到和平时期,祖国的建设和发展,将会成为最为重要的目标。” “而要想为国家地建设贡献更大的力量,那么就必须拥有杰出的能力,像之前那样,凭借着两把枪一身胆走天下的模式,已经适应不了发展了!” 说起未来出现的情况,作为纯粹的军人,周创业非常感叹。 自古以来,承平之后,放马南山刀枪入库,扬文抑武的情况几乎就是铁律。 虽然现在文武之间的壁垒,已经慢慢消失,可是侧重必然还是有的。 听到周创业地感叹,周安康眨了眨眼睛,开口试探起来。 “二伯,您有没有想过,转业到地方的?” “到地方干什么?给人家添乱么?你二伯我一辈子都是戎马生涯,哪里懂得地方上的弯弯绕绕,与其给地方添乱,还不如坚守阵营,继续保家卫国的好!” 对于周安康的试探,周创业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一辈子都在军营当中驻守,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开队伍,所以那番话根本就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最重要的是周创业非常清楚,他自己绝对没有自家媳妇那耐心和韧性,脾气耿直过头了,连自家儿子都适应不了,更别说别人了。 在队伍里倒还好说,毕竟大家都这样,可如果要是到了地方的话,那么他反而成为异类的哪一个,绝对适应不了周围的环境。 明白了周创业想法,周安康也理解地点了点头。 “其实队伍里也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省心,可比地方强多了。” “准备以后朝什么领域发展啊?” 看着歪斜靠在椅子上的周安康,面色严肃的周创业开口询问起来。 面对和自家老爹地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周创业,周安康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我准备未来向重工业行业发展,主要就是动力方面!” “在我看来,发动机是所有自动化机械的心脏,大到火箭飞机,小到汽车摩托,哪一个离了发动机都不行。” “虽然飞机和摩托肯定不同,可是从原理来讲,应该都差不多,只要有一个能够突破,那么其他的就没有什么问题。” 只说了平日里能够听到的一些存在,至于导弹这种新兴的大杀器,周安康都没有说出来,否则他还真不好向周创业解释。 总不能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往老大哥那个牺牲了的工程师身上推吧? 那只是一个技术领域当中稍微有点水平的工程师,可不是行业内的顶尖大拿。 别说他给周安康讲了,就算是他本人,恐怕都没有接触到导弹这个东西的资格。 “好志向,不错,好好努力,可别学周强国那个兔崽子!” 对于周安康非常满意,周创业对于自家的儿子丝毫没有客气,张口就开始数落起来。 一听到这话,周安康就非常清楚怎么回事,扭头看了看里屋,确认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周安康这才弯腰凑向周创业,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询问起来。 “二伯,我强哥过年都没有回来?不至于吧,难道他不想活了?” “嘿,这个小兔崽子如今翅膀硬了,自诩能够靠自己奋斗,当了一个区区的连长,就自以为多了不起,竟然为了躲避你王姨催促结婚,连过年都不回家了!” 说起自家儿子,周创业也是一脸气愤,不过在数落的时候,依然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生怕让自家媳妇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就昨天除夕晚上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周强国就和自家母亲说了两句话,然后找了一个借口,就结束了通话。 至于那家伙的借口,周创业根本不相信,毕竟他本身就是军营里的,对于任务本身还是有所了解的,非常清楚自家儿子,不过是为了躲避他妈才这么做的。 想到儿子来,周创业就不由纠结的扫了旁边的周安康一眼。 说实话,要是能够换儿子的话,那么他绝对会拿自家那个连长儿子,直接和周安康去世的父亲进行一场一对一的置换。 周创业也不清楚,为啥眼前这个小子,对于自己的威势就直接视而不见? 周安康从第一次见到周创业,就能够挥舞着双臂在他的身上攀爬,对于他身上的威势和煞气完全视而不见。 而且小时候的周安康动不动就咧嘴一笑,聪明伶俐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心生喜爱。 和周安康一比,那个见了自己就显得畏畏缩缩的儿子,瞬间在周创业的心里都满是嫌弃。 如果不是周安康和周娟的年龄差距有些大,他甚至当初都想要给两人定下娃娃亲来。 没办法,能够在他一张黑脸面前安之若素的,满世界就周安康这么一个,可不惹周创业稀罕么。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四合院里的那些破事,周创业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听着周安康的描述。 听他说聋老太、易中海、许富贵、闫埠贵等人的事情。 周安康丝毫没有隐瞒,把他对于众禽所做的事情,以及做这些事情时的想法和顾虑都一一向着周创业展现出来。 对于王桂花,周安康就没有交流这些的想法,因为在他的观念里,王姨就是生活当中照顾他成长的慈祥长辈,和工作方面没有多大的联系,更侧重于生活和情感。 而对于周创业,周安康就认为,向他请教工作上的难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办法谁让他是除了周有福之外,关系最近的男性长辈呢。 而且既有世交的感情,又有一点远房的血脉牵连,可以说在周安康认识的长辈当中,就再也没有比周创业更为合适的人生领路人。 “你知道你这些问题哪里处理的不妥当么?” 听完了周安康的叙述之后,周创业没有立即开口给他指导,而是换了一个引导的方式询问起来。 对于这种方式,周安康绝对熟悉,因为在教徒弟的时候,他就一直是这么做的。 没想到两辈子活到老了,竟然又当了一次徒弟。 没办法,谁让世情不同,观念不同,他还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和这个时代的人怎么相处,当下只能苦笑着耐下性子朝着周创业询问起来。 “二伯有话就直说,我又不是听不进您的话,不用和我绕弯子。” 也知道周安康不是自家小兔崽子那么倔强,他既然如此说,那么周创业也就不再客气。 “你现在处理事情的方式,完全就是你王姨那一套,属于基层政府的方法,解决问题只看表象,只看结果,只是就事论事。” “虽然有时候也能够解决问题,但是对于涉及到根本利益和原则的事情,那就多少显得力有不逮了。” “从你所说的话中,我能够听得出来,你们院里,除了那些心性贪婪准备占别人便宜的,其实归根到底不过是两个问题,一个属于远虑一个属于近忧。” “远虑是养老,近忧是生活!” “先说近忧的问题,这是我们国家发展的必经阶段,毕竟祖国从废墟之上建立,一穷二白,什么都缺乏,要想马上过上好生活,完全不现实。” “在大环境困难的情况下,想要过上好生活的想法可以理解,如果通过正当努力也让人敬佩,可是如果想要通过歪门邪道的话,那么就只能证明思想觉悟不行,必须加强思想教育!” “一个人如果无法从思想上提升境界,无法清醒认识到,自己不过是芸芸集体当中的普通一员,没有任何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权利,那么他的错误就永远无法纠正。” “毕竟,一个思想跟子上就歪了的人,你就不能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近忧要加强思想教育,可是远虑却必须完善制度,毕竟这是一种社会现象问题!” “曾经我们国家千疮百孔,无数人为之付出了生命,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社会现象,必须由国家从制度上根源上拿出办法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创业和周安康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因为他们两人都清楚,等待国家出台制度,或者更深层的说,保证这种制度的贯彻,现阶段来说,完全就是一种奢望。 相比于周创业的黯然,周安康则想得更多,因为这个问题哪怕是前世的二十一世纪,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 尤其是那些留守农村的老人,城市里的空巢老人,大多数都只能凄凉地度过晚年,国家也没有精力去拿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解决他们的养老问题。 毕竟总不能把所有老人都集中到养老院去吧,光是这个费用,恐怕一般家庭就无法承担得起。 那个物资充沛的时代尚且如此,更别说如今一穷二白的困难时期。 而面对这些困难,周创业也知道,暂时是看不到解决的希望了。 “国家千头并进,继续发展,暂时无力兼顾,那么基层政府、百姓自己,就必须自发组织起来,利用自己的力量,来弥补这一空白!” 说到这里,周创业才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周安康。 “这下你总算明白,管事大爷这个制度,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到底该怎么存在?” 砸吧了一下嘴,周安康不得不郁闷的承认,他之前只是站在自己家庭的角度上,看待问题有些片面,有些局限,完全没有大局观,没有前瞻性。 这不是他们要做圣母,也不是要做烂好人,而是身份和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必须要考虑这些东西。 周创业是队伍里的高级领导,本身就是保家卫国的子弟兵,而他的子女也做着同样的工作,妻子王桂花更是政府基层组织的一把手,和老百姓直接打交道。 周安康虽然本身只是一名工人,看似没有什么身份和地位。 可是他作为一个烈属,自幼受到组织熏陶,加上所认识的首长级领导,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妻子秦淮如同样也是政府基层工作人员。 如果要是连他们这样的家庭,都不站在百姓的角度上考虑问题,都不能在日常当中做出一定的牺牲,那么这个国家、这个时代还能够指望谁呢? 难道任由百姓自生自灭,自己奋斗拼搏不成? 虽然周创业没有说,但是他的意思却表达的非常清楚。 或许在周创业眼里,周安康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犯错误考虑不周全那是完全正常的事情,只要指出来进行改正就没有问题。 可是周安康自己却清楚,自己是一个活了九十年的老人,是一个拥有充沛人生阅历的老人,不是那种无知的青少年。 可是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不过是普通人的生活和经历,即便在网上看到那些同人小说,也大多数都是三观不正的描述,让周安康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犯下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做好事、帮助别人,不等于当圣母,当烂好人。 从来都没有那一个人,哪怕普通老百姓,去肆意嘲讽一名为民奉献的干部是烂好人。 这就是大公无私所带来的的凌然正气对于普通人的影响。 周创业简简单单两句话的分析,瞬间就让周安康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以及为什么总感觉在这个时代有些别扭的原因了。 享受着超越普通人的资源,却依然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待问题,完全就没有担负起应该承担的社会职责,没有履行与地位相匹配的义务。 就像是那些拥有系统,开了挂的穿越者,结果一个个却像是一个卢瑟一样,整天围在一个寡妇或者人妻的后面转,整天和四合院里的老弱病残斗智斗勇。 也不知道那些外挂要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会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嘶…… 周安康的心跳都猛然停止了。 我……好像……也有一个…… 第79章 言传身教 被一记回旋镖正中脑门的周安康,心里感到有些羞愧。 按说他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应该已经看透了世情,淡薄了名利,以一种超然的心态面对一切,更应该摆脱名利和物质的束缚,追求心中的远大理想。 可是他却被四合院这帮禽兽们,无声无息间,拉低了自己的思想境界,拉低了自己的觉悟,然后在一片蝇营狗苟之中,闹得乌烟瘴气。 周安康在自我反省,周创业的指点还没有停止。 “政府基层工作人员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像是表象,毕竟他们要在制度的框架当中解决问题,整天要处理的全都是最为琐碎的,甚至在法规制度当中都找不到例子的事情。” “而解决养老这个远虑,用基层的方法就不行,你这小子,把曾经在后方学习的革命方法,怎么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我们当初是怎么发动群众的?怎么团结群众的?又是怎么一步步壮大革命队伍的?” “我们的人民群众还是很讲道理的,还是非常聪明的,只要你不是屁股坐歪了,那么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就拿你们院里最顽固的聋老太和易中海为例!” “聋老太这样一位老人,难道她就活该没有人养老么?易中海好歹也是一名优秀的技术工人,他也在为国家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他为自己的养老考虑,难道有问题么?” 在周安康沉默的思索中,周创业说着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从客观公正的角度来讲,这件事情从根源上没有问题,只是他们的方式错了,或许你对于他们的行为看不惯,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违法了么?” “而他们的深层根本顾虑,难道不改考虑么?换成你,你难道能够淡然看待没有人养老的事情么?” “肆意指责他人的错误,站着说话的永远都不腰疼,可别忘了,这个问题严格来说就是国家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你和你媳妇,你王姨,我,咱们都是国家众多组成的一员。” “心存高志则行之远,心怀天下才显胸襟。” “如果你要是准备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么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可如果你想要有所作为,想要走向成功,想要享受别人的拥戴,那么你就得格局放宽一些!”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是弱肉强食,那只是表象,是西方那些白毛鬼子的粗浅认知,人情世故才是根本。” “想要受到别人的拥戴,凭什么让人心甘情愿?因为你有牺牲,为了他们而付出,所以才会感恩戴德!” “志同道合者寡,利益纠结者众!” “为什么娄半城现在如此艰难,简单来说,那就是德不配位!什么是德?你吃亏就是德!” 你吃亏就是德! 这句话就像是晨钟暮鼓一样,瞬间在周安康的脑海里,震动着他的心灵。 虽然话说的有些粗糙,可是却也说出了物质世界的实质! 前世里那位袁老,被尊称为再世神农,深受所有人的爱戴。 那么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数十年无私的付出,为了祖国和人民,甘愿沉寂在默默无闻之中一天又一天的付出,牺牲了个人的所有,却为祖国和人民乃至全人类带来了温饱。 对于他个人而言,难道不是吃亏了么? 至于无形的思想上的情怀和理想问题,到了最后难道还不是在客观的行为当中传递出来的么,要是没有客观世界里的那些吃亏行为,又怎么知道那些伟人们心存高远? 嘴角带着丝丝苦涩,一直以为自己百岁的阅历,简直就是一笔宝贵财富,眼光格局远超这个时代的周安康,忽然才发现,有些时候,决定眼光、格局和心胸的,永远不是活了多长时间,而是能够站得多高,看得多远! 内心里不甘的叹息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向周安康无情的证明,他前世那将近一甲子时间的阅历,其实含金量并没有多高啊。 甚至都不如一个县委书记十年的工作经历中,培养出来的素养和能力。 认识到了这个现实之后,周安康忽然有种掩面而泣的冲动。 太……丢人了! 哎……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果是女人,那么穿越了或许家长里短,或许情情爱爱,可是作为男性穿越者,竟然没有想到改变世界,没有奋斗终生,实在是不该啊。 一脸惆怅的周安康,感觉自己实在是为穿越者丢脸。 往坏方向走呢,他却有着自己无法突破的底线,往好的方向走呢,他却没有觉醒为国为民的大无畏精神。 犹犹豫豫地把自己变得庸俗起来,完全就不符合一个穿越者的优越性。 哪怕人家那些在机械手工上,能够走到极致,达到手工搓航母的程度,也比他强。 毕竟穿越了半年多时间,就办了一个学习班,然后教了一百多个驾驶员。 最后甚至还被人直接掐灭了冒头的势头,实在是一言难尽。 也算是交了认知周开山的学费,不过好在就是给赵存正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要说周开山等人的行为,赵存正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以他对老赵的脾气了解,老赵大概率会认为他有些年轻,需要沉淀沉淀,所以才任由周开山在哪里闹别扭。 当然周开山这么做并非没有代价,估计老赵此刻对于他的评价已经跌到了谷底。 起码作为一名领导,对于人才视而不见,意气用事,就绝对不会让上面放心。 而老赵这种引而不发的行为,基本上都是老一辈的共性习惯。 从闹革命时期,对于年轻人“小鬼”的称呼,就能够看得出,对于年轻人过早的冒头,大家都持谨慎的态度。 纵观历史当中,华夏民族也只有在战国之前,才大力支持神童、天才,到了秦汉之后,基本上都认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对于赵存正的性格非常了解,所以周安康对于轧钢厂的冷遇并没有多大的意见,只是可惜失去了一个腾飞的平台罢了。 还是老老实实读书,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吧。 一番自我剖析的反思之后,周安康无奈的发现,受制于时代的限制,自己能够折腾的还真不多。 虽然他有为国奉献的理想,但是却还没有到殉道者的境界。 所以像张居正那样“善于谋国,拙于谋身”的行为,他还是要谨慎对待的。 尤其是十多年之后的一场考研,他必须要保证家人的安全。 毕竟到时候儿子估计都要上初中了,总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受牵连吧。 孑然一身倒是无所谓,可要是有家人的话,一切都要慎重了。 最后思量一番,还是按部就班的发展,上大学,搞研究,出成绩,才是最为稳健的道路。 顶多就是在大学期间看看能不能跳级,把时间缩短一点,已经是周安康最大胆的想法了。 自己的事情在脑海里翻腾而过,最后作出决定之后,周安康又起了八卦之心。 或者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色洋装少女,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让周安康忍不住向着周创业打听起来。 “二伯,说起了娄半城,按说以他的贡献,应该不至于如今这样子才对,上面到底是什么态度?” “你和他还有交情?” 并没有立即回答周安康的询问,周创业先是谨慎的询问了一句。 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家这个侄儿,和自己儿子那闷声不吭的性格,绝对是两个极端。 这小子自小跟着自家媳妇在后方长大,因为工作忙碌也没有人太过约束,所以放飞自我之后,因为长相英俊可爱,性格有些自来熟,所以无论什么身份,什么职务,他都能够拉上一点关系。 可以说像周安康那样,把后方医院当成交友现场的,简直绝无仅有。 上到首长,下到普通百姓,甚至连外国技术专家,都能够和他交往一二,这简直就是当官的天生妖孽啊。 可惜,这小子交友广阔,手腕灵活,却对从政没有任何兴趣,一副懒散的样子,几乎称得上无欲无求了。 幸好现在看来又有了新的变化,竟然打算向技术领域发展,虽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是作为长辈,只要孩子振奋走正道,从事什么行业反而都是次要的。 对于周创业一脸谨慎的表情,周安康不由苦笑一下,急忙解释起来。 “我和娄半城又能有什么交集?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在我看来,商业也是国家的一部分,有些时候太过正式的单位,某些事情还真不好办理,比如和国外那帮洋鬼子打交道的时候。” 听到周安康的解释,看了看他的脸色,确认他没有说谎,周创业这才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或缺的存在,而且,对于娄半城这样特殊的人物,不是组织怎么看,而是他怎么选择!” “哦,怎么说?” 总感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大秘密,周安康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八卦的神情几乎都明晃晃地挂在了脸上。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周创业这才认真的解释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组织里的领导,都得以政策大势为导向,绝对不存在什么领导个人意见,毕竟作为一个大党,对外的公信力,绝对不允许任何个人损害。” “所以只要不和大势相违背,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一手遮天。” “而娄半城的事情,在大势明朗的情况下,关键在于他自己要果断!” “一边明知道我们不会允许敏感行业受制于私人,一边又利益熏心,无法下定决心壮士断腕,如此优柔寡断的性格,也不知道他怎么成为娄半城的。” 说起来不过是娄半城畏威又贪利罢了。 周创业之所以告诉周安康这些,也不过是怀着培养后辈的想法,毕竟见多才能识广,能力都是锻炼出来的,经历的多了才能够锻炼出能力来。 周安康也明白周创业的意思,琢磨了一下之后,试探性的和自家二伯探讨起来。 “二伯,我个人觉得,娄半城要想安然无恙,有两条路可走!” “哦?那两条?说说看!” 没想到自家侄子脑筋转得如此之快,转眼间,竟然都能够想到两条出路,让周创业感到非常好奇。 “我觉得娄半城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首尾两端的原因,但凡他选择一个方向,只要走到极致,那么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要么他把商人这个身份发挥到极致,甘心给国家做一个白手套,专门收购一些机器、技术、资源等不方便以国家名义出头的物资。” “要么干脆直接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远走高飞到国外!” “无论是走哪一条路线,都起码能够保证全身而退,要是继续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呢!” 听完周安康的说法,周创业都有些意外,跑路的方式最为简单,也是最需要魄力的选择。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周安康竟然还能够悟出向死而生的方式,直接一条路走到黑,彻底变成国商。 这就需要极大的悟性了。 至于说放弃资本家身份,安然生活在国内的方式,叔侄两人连提都没有提。 毕竟如此幼稚的想法,只要稍微有点政治素养的,都知道这种方式是最不可取的。 毕竟在一盆水里面,一滴油的存在,绝对是无比显眼的。 求同存异那是对于外部来说的,可是保持内部的纯洁性,是每一个组织对于自己内部的共性要求。 对于娄半城的天真,周安康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疑问的。 毕竟通过和许大茂联姻这种方式,来进行自我保护的做法,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傻缺的感觉。 既然以成分为主,那为什么不找一个贫农出身,或者干脆找一个车间的工人呢? 以娄半城的人脉,要说找不到人选,那简直就是小看别人的智慧。 或者说就因为许大茂的母亲在娄家当过佣人,就被娄半城纳入到自己人的范畴? 或许是不同的三观,形成了不同的挂念,只是以周安康的思维,感觉自己很难理解对方的想法。 娄半城这个称呼,简直有些浪得虚名啊! 第80章 关怀备至 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 自己可以善良,但是不能奢求别人也一样善良。 如果以上两点都认识不到的话,那么在激烈的政治博弈当中,绝对就没有任何主宰自己命运的可能,只能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此刻,娄家外面虎视眈眈的人,就是在通过不断的试探,来判定娄家到底是不是砧板上的那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虽然看上去轧钢厂及其下属的很多厂子,比如机修厂、学校、医院等,全都被娄半城捐送给了国家,可是娄半城这个称号实在太过响亮。 别人财富多少,这本身就是一个自由心证的问题。 就像娄半城现在剩下多少家底,其实是个无所谓的存在,关键在于某些觊觎他们家的人,认为他们家还能够拿出多少财富才是关键。 这是一个现实世界,绝对不会像电视剧所演地那么脉脉温情,反而充满了你死我活的残酷。 但即便如此,以娄家的底蕴,也不是许大茂、刘海中之流就能够够得着的。 像是电视剧里面,这两人带着人去查抄娄家的场面,那就多少有些搞笑了。 哪怕被大势碾压,能够被冠以资本家名头的,也绝对不是两个三无人员能够扑上去咬一口的。 只能说编剧和导演脑残的力度足够,否则绝对拍不出这样的剧情来。 起码要到那场动荡的中后期,等到大势彻底摧毁了这些人的底蕴,才会出现普通人过来沾点光的机会。 前期别人底蕴和元气充沛的时候,普通人扑上去,只会出现鸡飞蛋打的悲凉下场。 有时候杀鸡儆猴并不只是官方的专属权利! 虽然对于娄半城各种看不起,可周安康也没有小看人家,更没有打人家主意的心思。 不是他害怕,也不是他没有本钱,而是他看不上。 如果为了发财,那么他此时恐怕早就跑路香港了。 凭借系统给他提供的外挂,在整个港澳地区混个黑白通吃他还是有信心地。 毕竟作为穿越者,挣钱完全就是最不起眼的标配。 或许从他记忆苏醒的那一刻起,他的思想境界就已经开始了缓慢的提升过程。 作为一个从头红到脚的二代,他是绝对不会丢下脚下这片土地,然后追逐个人幸福的。 那样他恐怕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或许也就是这种志同道合的气质,才使得那么多老前辈们对于嘴甜地周安康非常喜爱的原因。 “好了,不管如何,那都是人家的事情,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学会接受后果,咱们祖国的步伐才刚刚开始,哪有功夫去操心这种小事。” 看到周安康想得入神,周创业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让他在别人的事情上多操心。 这种小事?! 周安康不知道如果娄半城听到周创业的形容之后,会不会伤心痛哭。 毕竟娄家一家的命运,在周创业的嘴里,竟然是小事,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 不过考虑到周创业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拥有娄半城名声地娄家,在他眼里还真不过是小事。 对于这个时代的军方领导来说,如何干翻老美超过老苏,才是他们最大的追求,一个国内的资本家地命运,除非娄半城能够帮助祖国购买一批先进的军火装备回来,否则还真不会被军方看在眼里。 “知道了,二伯,放心吧,我就是想要学习学习更高层次看待问题而已,非亲非故的,我操人家那闲心干什么!” 周安康前世看到电视剧的时候,还对娄家地命运感叹异常,体悟命运地变化多端。 可是这一世他在记忆为觉醒之前,可是又红又专了十多年,为国为民的三观也打下了坚实的根基。 哪怕苏醒了上一辈子的记忆,一些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可正因为两世的现状对比,更让他坚定了为祖国富强而努力的理想。 之前不过是因为初收系统有些发飘,心中升起了走捷径的念头。 但是周开山的一番骚操作,直接敲醒了周安康的白日梦。 那番冷遇,让他明白了,体制的规律和制度,是不允许有任何特殊个人的存在,也绝对不会把民族和国家的命运赌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条路刚刚看到就已经是个死胡同。 联想到钱老一生的奋斗经历,周安康才彻底醒悟了作为一个理工男,应该如何在滚滚浪潮前行之中,最大可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学习班虽然结果是失败了,但是过程中积攒的经验,却让他感觉到轧钢厂半年多的经历没有白白浪费光阴。 一个伟大集体的前途,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够承托起来的,必然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志们,砥砺前行奋勇争先,打造出一支富有战斗力,富有激情理想的队伍,才能够实现伟大复兴的梦想。 看到周安康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周创业对着他笑了笑。 “我知道你小子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你小子不安分,不过有些事情你还小,不该是你掺和的时候,努力强大自己,未来才是你的舞台。” “放心,轧钢厂的亏不会让你白白吃下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开山的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语气之中更是带着一股压抑地怒气。 “哼!真以为咱们老周家是泥捏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既然敢用在你身上,那么他们就要承受这么做的苦果!” “很多人都在看着你,对于你的表现还算满意,起码没有不顾大局的闹起来,不错,有长进!” 本以为就周安康的性格,他绝对去一些老领导家串门,为自己找回公道。 哪里知道,所有他年前拜访的首长们,竟然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的抱怨。 这让很多原本就看好周安康的领导,都感到非常的满意。 对于他们这些走过风雨的强者来说,任何事情都不会成为迈步过去的坎,只不过在面对困难的时候,保持冷静沉稳的心态,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很显然,周安康表现地非常优秀! “什么?你们都知道?” 听到自家二伯的话,周安康有种傻眼的感觉,然后一副沮丧的表情,异常地懊恼。 “完了,完了,我就说怎么有两三个老头的神态有些不正常,闹了半天竟然都在看我的笑话,都是这狗日的杨繁盛,以后他们轧钢厂可别求到我头上了!” “我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啊,一个不小心就毁于一旦了!” 吃不吃亏周安康倒是无所谓,可是让一些老友看了笑话,却是他不能接受的。 这件事或许会让他感到郁闷,但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这一路艰辛的历程当中,我们很多同志都没有受到应有的嘉奖,还不是依然默默地奉献着自己? 凭什么到了自己头上,就要和国家算得那么清楚? 当然,该针对某些人的时候,未来不留手时,照样不会含糊。 只不过暂时为了大局着想,他选择退一步罢了。 可没想到一群老头,竟然恶趣味的偷窥自己的遭遇,这下全都暴露在别人面前,都能够被人笑话一辈子吧! “好了,你要坚信,任何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终究不会有多大出息,只有堂堂正正的阳谋,挟大势而来直接碾压,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以前或许还要和敌人周旋,可是自从单挑了十八个堂口之后,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心气,就已经达到了顶峰,强者气概已经成型,腰杆子更是硬到了极致。 起码在对战方面,军方可是睥睨天下,环顾四周无敌手的! 身为其中的中坚存在,周创业的这番话,那绝对都是往谦虚了说的。 在带领团队作战的时候,周创业就以敢打敢拼闻名,但凡有战,快、准、狠的特点必然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都被大老总称之为华北虎。 向来都是以实力直接针对地方的弱点直接莽过去,造就了无往不利的神话。 这种战法完全就是性格和天赋决定,其他人完全学不了,因为战场瞬机万变,能够那么准确抓住对方弱点,而且还能够有魄力作出决定,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要知道周创业的这种打法,那都是在战场上一步步打出来,让他的手下早就已经习惯了的。 否则换一个人做领导,眼看着前方人流涌动,你却告诉他们那是薄弱点,必须视死如归的向前冲,你看手下的士兵能有多少士气? 可是周创业凭借一场场战神般的胜绩,从晋北到华北再到东北,一路打出了国外,才造就了他无敌的军威。 正是这种直接正面寻找战机的做法,让周创业也养成了凡事都堂堂正正的性格。 甚至因为他的这种性格,还被和他同一级别的老总们,称之为周莽子。 虽然自认为没有自家二伯那样的天赋,可是对于周创业的态度,周安康也是非常赞同。 之前他本来就是一个平凡平庸的存在,不是什么天才,也没有多高的地位,连和别人发生过大冲突的机会都没有,更是不值得别人用阴谋诡计去算计。 这次被杨繁盛背后捅刀子,都是他两辈子加起来受到伤害最大的一次经历。 好在他几十年的阅历,虽然本人没有体验过,可是也从别人的遭遇当中看到过不少,尤其是那些优秀的人,更是都历经风雨而来。 不遭人嫉是庸才! 这句话是对于周安康之前人生最好的描述。 前世哪怕到老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级工程师,连当砖家叫兽被人骂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的经历也是波澜不惊。 第一次感受被人针对的滋味,对于周安康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的情绪,周围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虽然选择的做法正确,可也害怕他的心里有别扭,影响了他未来的成长,所以才有了周创业今天的一番谈话。 如果不是大家都保持着基本的办事原则,恐怕轧钢厂那几个人早就已经被扔到犄角旮旯里面了。 看到他们爷俩的聊天告一段落,王桂花这才带着周娟、秦淮如走了出来。 “好了,你爷俩先洗手吃饭,完了想聊天有的是时间。” 今天招待周安康,王桂花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在物资不丰富的情况下,依然弄出了八个菜出来。 或许是感觉周安康已经参加工作了,周创业破天荒的竟然拿出一瓶茅台出来。 “嘿,二伯,好家伙,您这档次都提升了啊!” 周安康可是记得很清楚,之前自家老爹和周创业俩人喝酒的时候,端的可都是二锅头。 面对周安康的调侃,周创业没好气的斜看了他一眼。 “这还是我前两天从首长家里顺来的,你以为我平时能够有几次喝酒的机会?” “哦,也是!” 被周创业怼了回来,周安康这才响起,此时队伍刚刚进行了调整,对于纪律的要求也严格了好几个档次,已经不允许大家那么随意。 而凡事都喜欢以身作则的周创业,平日里也不会做出偷偷喝酒的事情来。 烟酒这东西,也就对于有爱好的人才有价值,对于没有爱好的人来说,几毛钱的和几万的没有什么区别。 “难得你二伯有兴致,今天你就陪他喝点!” 知道周安康没有喝酒的爱好,看到丈夫有兴致,王桂花就对着周安康下达了命令。 虽然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但周安康已经习惯。 小时候被老爹扔给王桂花带着,虽然是二婶,其实和母亲没有什么区别,不见他平日里都是称呼王姨的么。 可以说刨除了周创业的因素,他们姑侄俩的关系也是和一家人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都被下达了命令,那么周安康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而对于家里明显缺少的那位,周安康也识趣的没有询问。 别看周创业对他态度那么和蔼,可是对自家那个堂兄周强国却是标准的严父态度。 加上周强国本身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父子俩的关系也就可想而知了。 哪怕是新年时期,周安康猜测,他堂兄所谓的任务在身,很大可能都是自己招揽上身的。 第81章 天赋异禀 周国强的行为,不过就是为了躲避他这个黑面神的父亲罢了! 虽然周安康多少有些不理解,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会对此指手画脚。 他那个堂兄的性格,让周安康自己都头疼。 哪怕两人关系也非常亲近,可是面对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大半天都不开口说话的存在,周安康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哪怕亲如兄弟,可是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各自忙碌各自的。 而和自家哥哥完全相反,周娟这个比周安康只大了两岁的堂姐,反而是一副性格爽利的做派,把她母亲的风范继承的十足十。 “娟姐,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儿?!” 和周创业碰了一个之后,夹了一筷子菜压了压肚子里的火辣,周安康顺口就关心了一句。 但是话刚说出口,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煞气将自己笼罩,抬头就对上周娟那愤恨不已的眼神。 “啪!” 就在周娟对这周安康发出死亡凝视的时候,王桂花抬起手对着自家女儿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怎么,出息了,你还敢威胁你弟弟,安康关心你难道还有错不成?没有出息的东西!” 看着女儿,王桂花就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气愤神色,丝毫没有给她留面子的打算。 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看似数量不少,可却没有给省心的存在。 都二十多的人了,一个个都还是单身,要不是周安康早早给自己找了一个媳妇,还放在她身边工作,平日里陪着她排解一番寂寞,恐怕她早就杀到军营里,拖着儿女相亲去了。 “妈!” 被自己老妈直接血脉压制,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周娟只能嘟着嘴朝着自家母亲埋怨起来。 “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怎么每次你都向着这家伙,都还叫我姐姐呢,一点都不可爱!” “姐姐?我看你当个妹妹还差不多!” 对于自家女儿的反抗,王桂花反手就将她再次镇压,数落起来丝毫没有留情。 “你说你们兄妹俩,从小都不如安康省心,长大了本以为我这个老妈子就解脱了,结果安康媳妇都娶回家大半年了,你和你哥,一个个都放飞自我了,这个大个人连对象都找不到,还能指望你们干得了什么?” 一看自家老妈开启了地图炮模式,连不在场的老哥都捎带上了,周娟顿时一副鹌鹑的样子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还嘴。 别看如今成为街道办主任,整日慈眉善目的,可是唯独在场的周家人才知道,整个周家里,王桂花才是最大的BOSS。 前些年同样拎着枪和敌人对射过,也是枪林弹雨之中走出来的。 虽然丈夫都是军级领导,可是王桂花发起火来,照样被训得和孙子一样。 这就是这个时代妇女的风范! 但凡是经历过艰苦斗争,能够挺立到建国之后的,哪一个不是腰板笔直的巾帼英雄。 别说依靠男人了,她们本身就是比大多数男人都还要优秀的存在。 这些人才是真正能够被称为半边天的存在。 后世那些所谓的女权,在这些战时拿枪,安时顾家的妇女面前,连个鸡仔都算不上。 因为她们归根到底,还是不明白独立两个字的上下游内涵。 在军营里都算是霸王花级别的周娟,此刻在王桂花的面前,耷拉着脑袋,寒颤若惊,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因为她非常清楚,要是她胆敢在这个时候顶嘴,那么怒火中烧的王女士,绝对会让她明白,政治课的终极形态是什么样的。 暗暗后悔自己得意忘形的周娟,无奈之下,只能暗地里给周安康打了一个求救的眼色。 至于她老爹周大军长,没看到这位铁血汉子,此刻只敢盯着手里的空酒杯,一幅研究古董的架势么。 不过周娟到没有鄙视她家老头的意思,毕竟阿大不说阿二,大家都是一个球样,谁也别说谁。 接收到周娟递过来的眼神,周安康心里就是一阵无奈。 这姑奶奶,灭火水平不咋地,点火能力倒是个顶个的厉害。 性格大大咧咧的,稍不留神就碰到了自家母亲的霉头上,也算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孩子。 不过眼看着堂姐的窘态又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后账算起来,最终还是他要吃亏。 无奈之下的周安康,趁着王桂花停下来的间歇,急忙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了对方跟前的碗里。 “王姨,消消气,他们俩那么大的人了,您还管他们干嘛,有那和他们生气的功夫,还不如保养好身体,我可是等着将来我们孩子出生之后,让您帮我照料呢。” “我准备今年参加高考上大学,到时候肯定要把精力都放在钻研学问上,到时候家里还得您帮我多操操心。” “我有时候都在想,以我家老头那不靠谱的性子,我不仅没有长歪,还算学了一些本领,都是您那些年教导的结果。” “起码在教育孩子这一方面,我是还没有见到过比您更厉害的!” 正在对自家女儿怒其不争的王桂花,听着周安康这番真材实料的夸赞,锐利的双目瞬间变成了笑意满满的弯月。 周安康说的话,正好说中了她最为得意的成就。 那个年代,能够拿起枪的巾帼数不胜数,更有一些为国牺牲的,让她连比试都无法比试。 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家庭美满,工作顺利,和那些牺牲了一切的人,实在没法比。 可是像她这样,在为革命事业奋斗的同时,还养育了三个优秀的孩子。 不说自家两个继续从军的亲生儿女,就算是眼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周安康,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在整个年青一代,都算是少数的那一撮里面。 虽然看似她平日里因为工作忙,和周安康碰面的机会不多,可是关于周安康的大小事情,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在轧钢厂里的那一番作为,受到上级领导看重的消息,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尤其是后来受了委屈的情况下,不依仗背景大闹天宫,反而以大局为重,愿意承受委屈,这份胸襟和格局,遭受了好几个领导的赞扬。 如此优秀的孩子,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而且这孩子凡是都不用别人操心,就连媳妇都自己找好了。 有时候王桂花都恨不得那自己的儿子女儿,两个换一个,把周安康换到她家里去。 “没问题,你学业重要,家里就交给你王姨好了,要是淮如有了身子,我保管给你照顾的妥妥当当,完全不用你操心。” 听着自家顶头上司兼亲戚的话,一旁的秦淮如面如红布,就差把脑袋埋进碗里。 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周安康继续拍着王桂花的马屁。 “有王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未来准备向着动力学方面发展!” “我认为,发动机是重工业的心脏,是国家工业化的核心部分,大学里的课程我都学了一小半了,准备用两年的时间,来结束大学的课程,如果要是有机会,就把研究生也拿下。” “反正,我准备未来做咱们老周家第一个科学家!” “我是王姨您自小带大的,家里托付给您就再放心不过了。” 不管周安康的理想靠谱不靠谱,但是听着周安康三两句话就哄得自己母亲眉开眼笑,周娟都在心里为自己这个弟弟竖起了大拇指。 这完全就是天赋啊,她和大哥怎么就学不会呢。 要是她们也有着本事,从小打大都能够少挨多少揍啊! 看到河东狮又恢复了家猫的形态,周创业这才放下酒杯,惊奇的扭头看向一边的周安康。 “安康,你竟然准备考大学了?还自学了大学的课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没有?” 一听周安康的话,周创业的心情也振奋起来,顿时焦急地开口向着自家侄儿询问起来。 “要是有什么困难,需要二伯帮忙的,你尽管开口,能够做到的二伯绝对没有二话!” 开玩笑,老周家整个村子近百年来连个举人都没有出现过,如今听到自家侄儿要考大学,周创业哪里还坐得住,当即都说出了一些违背自己平日里做人原则的话来。 一听周创业这话,周安康都有些哭笑不得。 考大学怎么都算是教育部门的事情,周创业这个军旅大佬凑什么热闹? 他能够帮自己什么忙? 难道还能让自己开着坦克去考试不成? “二伯放心,高中的课程我早就已经掌握,不过是一个大学录取考试而已,如果不是我家老头走得突然,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成为某个大学的学生了。” 如果不是周有福的牺牲,以及记忆的突然苏醒,周安康说不定还真能够错过第一届高考,直接进入到大学里面。 毕竟当时他在高中里面的成绩就非常的优秀,京城里的任何一所大学,在他的面前都没有什么门槛。 周创业被周安康点醒了之后,也明白自己有些焦急了,不过他也没有在乎自己的失态。 毕竟周安康这个事情,才是周家目前的头等大事,其他的都暂时可以放一放。 看着周安康那一幅笃定而自信的神色,想及平日里周安康的聪明伶俐劲头,周创业也只能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焦虑和担心。 “行了,有我在旁边照应着,怎么你还不放心不成?” 看着丈夫有些乱了分寸,王桂花在一旁劝说起来。 “再说,你也不看这小子平日里的机灵劲,要我说,你还是安心等着就好。” 周安康一番插科打诨,总算是把周娟这个倒霉丫头从危难当中给拯救了出来。 随即他就收获了周娟感激的眼神,不仅心里暗暗好笑。 果然这个世界上总是一物降一物,就连他这个虎气十足的堂姐,也有如此害怕的存在。 对于小儿女下面的眉眼官司,两个长辈哪里不清楚,只不过是顺着他们的意思,转移话题而已。 更何况对于自家这对债主般的儿女,王桂花早就已经放弃了拯救的念头,不过是一时气愤,所以才借题发挥而已。 毕竟这样的批判说多了,她自己都感觉累得不行。 可是面对死猪一样的儿子女儿,能有什么办法? 尤其是十九岁的堂侄都已经成家立业,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甚至连过年都躲着自己两口子,儿女更是没心没肺都不像个女儿样,王桂花都感觉有些心累。 一番热热闹闹的聚会,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彻底结束。 来得时候拎着两三样的礼品,回去的时候也拿了一大堆的营养品,周安康两口子,今天的走亲戚,反而赚了很多,让有点小财迷属性的秦淮如都有些不好意思。 再回去的楼上,周安康反而无所谓地安慰起了自家媳妇。 “媳妇,和王姨就别那么见外,我妈艰难生下我就撒手离开,可以说我完全就是王姨一手带大,基本和亲妈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二伯虽然和咱家除了五服,可也是一个宗族的血亲。” “他们就是咱家在京城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要是还那么客气的话,就有些见外了!” “以后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又等不及我的,不要客气,直接就向王姨求助就好。” “嗯,安康哥,我知道了!” 听到周安康的话之后,秦淮如这才安心下来。 虽然叫着王姨,可她也能够看得出来,周安康就是拿王桂花当妈看。 而王桂花一家,也都是把周安康当家人对待。 周家的气氛和自己村里那些同族不同,而是实实在在的不分你我的亲密。 看着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四合院,正好碰到门口遛弯的闫埠贵夫妇俩。 和面无表情的闫埠贵不同,扶着大肚子的杨瑞华,看到小两口时,热情的向着秦淮如首先打起了招呼。 “淮如,这是走亲戚去了!” “嗯,二大妈,您这是遛弯呢,最近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生?” 对于杨瑞华的招呼,秦淮如也是一脸热情的回应着。 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们女人不掺和,毕竟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哪有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毕竟谁家敢说没有用到别人的时候。 第82章 半夜惊变 在一些邻居好奇的注视下,前院就上演着怪异的一幕。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竭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而两个女人却仿佛不受任何影响的热情聊着天。 抚摸着滚圆的独自,杨瑞华向着秦淮如说着自己的愁绪。 “大概就是这几天吧,哎,这个孩子还真会挑时间,正赶上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爱凑热闹!” 听到杨瑞华这么打趣未出生的孩子,秦淮如也被逗得开心笑了起来,朝着杨瑞华开解起来。 “那只能说您家老三这命好,正好赶上一年最欢庆的日子,也算是给爹妈增添福气呢!” “哈哈……那就承你吉言,希望这个老三是省心的,可别像老大、老二那么淘神。” 秦淮如平日里忙于工作,在院子里待得时间本就不长,而且对于院子里的每一个住户都客气而礼貌,既不会表现得疏离,也不会太过热情。 不过一般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她都会应承下来。 比如街道办的政策解释,或者帮助大家填个表格,或者帮助询问个政策。 有她在街道办里面,四合院里很多事情都变得要比别的院子简单。 尤其是那些家里人手紧张的,或者没有经济支柱的。 私下里秦淮如顺手帮忙或者帮助一些人找零工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周安康,而是衡量着顺手帮忙。 所以周安康虽然威名外在,可是秦淮如在大部分人的眼里,依然是一个贤惠热情的印象。 别说杨瑞华了,就算是贾张氏和秦淮如碰面了都有说有笑的。 此时贾东旭还活着,贾张氏有忌惮生活还没有压力,所以还远没有进化到后来的完全体。 也是存着打好关系的目的,这两个前世婆媳的存在,如今竟然以好邻居的关系,相处的还非常融洽平和。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儿媳妇秦婉玉怀了她们贾家的第一个孩子。 眼看着贾家第三代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平日里泼辣的贾张氏都收敛了很多。 回到家里之后,好奇的询问秦淮如和杨瑞华的关系,没想到却从秦淮如嘴里听到了这么多事情。 “行啊,媳妇儿,果然不愧是街道办的基层工作人员,这和群众打成一片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看着神采飞扬的秦淮如,周安康笑着称赞起来。 和他比起来,秦淮如都能够算得上院子里的老好人,甚至都能够和没有犯事以前的易中海相比了。 果然不愧是前世的白莲花啊,哪怕内心里没有了恶念,可是这交际的天赋,完全就像是本能一样,哪怕不用装哭扮可怜,依然能够得到大部分人的亲近。 看来秦淮如这贤妻良母的属性,是坚如磐石啊。 被周安康如此当面夸奖,秦淮如还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考了好成绩的孩子面对大人的奖励一样,小脸上都是兴奋的红晕,双目之中更是放射出激动的光芒。 “哪有那么夸张,安康哥你就打趣我吧,不过是大家照顾我罢了。” 自从和周安康认识之后,秦淮如的内心里一直都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同时也有种重石压在心上的沉重。 毕竟周安康长相帅气,身材高大,家资殷实,为人聪明,能力超群,可以说除了没有父母照料,兄弟淡薄之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可即便是唯一的缺陷,也被王桂花的存在给抵消了一大半。 纵观整个南锣鼓巷这些四合院的住户,秦淮如都没有发现有一个同龄的存在,能够和自己丈夫能够相提并论的。 虽然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可秦淮如却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工作不过是沾了烈士公公的光,本质上她就是一个长相还算漂亮的乡下丫头而已。 若论条件,她和周安康简直就是天地之别的差距。 别说城里姑娘了,以秦淮如如今的见识,她甚至都认为,以她男人的条件,当初娶一个首长家的女儿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毕竟周安康就算是没有父亲,可那么多有交情的老首长们,都可以作为周安康的后台。 这份自卑衍生出了不安全感,让秦淮如一直压抑着一股焦虑。 如果不是周安康一直生活规律,关系简单,她恐怕连睡觉都有些不踏实。 正是这份担忧,才使得秦淮如在工作当中,没有像原时间线一样犯懒躺平,反而一副女强人的姿态,在精心照顾好周安康生活的同时,对于工作全力以赴的努力着。 本以秦淮如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学历,对于工作必然是有着一定的困难,可正是她这份拼命三娘的姿态,才让她在街道办的工作当中能够顺利推进。 也正是看到了秦淮如这份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王桂花才对于秦淮如印象非常好,平时也更是加倍照顾,也算是秦淮如歪打正着的结果。 不得不说,秦淮如的运气不错,一番对于手中幸福生活的努力维护,反而让外人对于她的印象更好了。 即便如此努力的追赶,作为枕边人,秦淮如面对周安康的时候,依然如临汪洋般感到无力。 每当她感觉自己能够看到自家男人背影的时候,却发现周安康其实距离她依然非常遥远。 三番五次之后,如果不是秦淮如天生一副韧劲,恐怕早就已经放弃崩溃了。 武术、机修、驾驶、绘画、书法…… 当秦淮如发现,周安康甚至还会医术的时候,那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震撼感觉,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虽然不知道周安康到了什么样的水平,不过诊脉、开方却是真实体会过的。 起码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周安康处理起来绰绰有余。 有时候,周安康给秦淮如的感觉,就是完美的仿佛不像是凡人。 而对于秦淮如的这份复杂心思,周安康也是隐有所察,不过他却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经历过开明后世的他,从来都不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家庭和婚姻,必定是两个生命的相扶相伴。 觉察到秦淮如的不安,周安康只是以平日里的表现,无声安抚着她敏感的心思。 同时周安康也想要看看,压力之下的秦淮如,最后能够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出来,是不是又要走回前世老路的迹象? 毕竟从电视剧情之中,就能够发现,和她的聪慧智商、高明的手段相比,她那不值一提的意志力,简直就让人不忍直视。 否则原时间线当中,秦淮如也不会就那么轻易的进化成白莲花般的吸血鬼,一直把傻柱坑得欲仙欲死,最后都差点绝户。 虽然有生活压力的原因,秦淮如个人意志薄弱也是非常重要的方面。 好在,意志力这东西,是绝对可以自我提升的。 周安康起码目前还没有什么花花心思,虽然前世老年人的阅历,因为身体的年轻和活力已经恢复曾经的活力,否则也不会在记忆苏醒之后,就做出截胡秦淮如的行为。 可好歹几十年的阅历放在那里,很多事情他的心里其实都已经看得淡然。 比如男欢女爱之事,虽然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心态上多少有些寡淡,和那些年轻的穿越者不同,没有开水晶宫的心思。 但前提是秦淮如能够对得起他的看重和培养。 周安康哪怕先入为主,对于很多人都有着不好的印象,可是对于秦淮如这个妻子,他绝对抱着客观公正的看法,真实地希望她能够走出一条却完全不同的人生。 好歹也是自己看上的妻子,如果要是还培养不出优秀的品质,周安康都要怀疑自己那么多年的人生,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只不过和年轻人不同,周安康已经过了把所有都寄托在情爱上的阶段,他更相信客观环境和物质生活,能够影响人心态地观点。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给予了秦淮如充足的物质保障,就是想要看看潜移默化之后的秦淮如,到底能够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起码就目前来看,秦淮如的表现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 没有和原本的秦寡妇一样,对于物质生活那么执着,加上王桂花平日里的言传身教,秦淮如的身上,如今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基层工作人员的到使命感和责任感。 能够不已他的观点而盲目跟从,能够客观公正的分别公私,能够认真对待每一个群众,让周安康感到非常满意。 一天的忙碌,让小俩口都非常劳累,晚上就早早进入到梦乡。 可是今天主动是一个繁忙的日子。 等到午夜刚过,周安康刚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喧嚣的呼喊。 “东海,东海,帮帮忙,我媳妇要生了!” “张朝,张朝,赶紧搭把手!” “……” 听到窗外的嘈杂吵闹,夫妻俩都迅速醒来,凝神倾听。 “是不是二大妈要生了?” 周安康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秦淮如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事情的根源,疑惑的询问起来。 听到秦淮如的猜测,周安康就拉开电灯,迅速穿好衣服起身。 “不知道,非常有可能,我出去看看!” 虽然和闫埠贵前面闹得不可开交,可是碰到这种大事,周安康绝对作不出袖手旁观的事情来。 祸不及家人向来就是周安康的原则,哪怕和闫埠贵在不对付,可是只要他们家没有和闫家老死不相往来,那么碰到这种时候,都会选择搭一把手。 等到周安康推开门,来到了东厢房地时候,就看到闫家门口此时已经热闹非常。 前院的李东海、周朝以及于老头,此时都已经来到了闫家的门口前,刚刚推过来一架板车严阵以待。 “是不是二大妈快要生了?” 一边扣着棉衣的口子,周安康一边朝着站在旁边的于老头询问着。 “嗯,瑞华那丫头,估计是要生了,我们也是听到闫埠贵的呼喊声,才跑过来的。” 看到周安康的到来,于老头着实有些惊讶,要知道,周安康和闫埠贵的不对付,几乎整个四合院都非常清楚。 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周安康竟然放下了私人恩怨,跑过来准备搭把手。 几个人此时也没有寒暄地心情,在夜色的笼罩下,闫埠贵刚刚把自家媳妇连同被子一起抱了出来,放在了平板车上。 “嗯……” 杨瑞华被裹在被子里,白天还和秦淮如还聊得非常开心,此时却在一片寒冷凛冽的寒风中,躺在平板车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眼看着事情紧急,周安康没有说话,直接抓着平板车的两根扶手,就拉着往院外走。 来到大门口之前,周安康看着半爬在平板车,只知道紧紧握着杨瑞华一只手的闫埠贵,有些意外有些惊讶,不过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就对着后面的张朝和李东海吩咐起来。 “你俩抬后面,咱们把车抬出大门外面!” 焦急当中后面两个也没有多想,就抬起平板车往外走。 直到跨过了大门,把平板车放在门外的路面上之后,两人这才有些震惊,周安康竟然一个人就抬起了一端。 “在后面招呼好,抓稳了!” 低沉的呼喊了一声,周安康就拉着平板车,大步流星地朝着红星医院跑了起来。 刚开始害怕颠簸,周安康还控制着速度,可是看着道路状况还算不错,周安康就跑越快,后面几乎只能用飞奔来形容。 后面两个推车的,还有旁边招呼自己媳妇的,全都下意识被周安康带着全力飞奔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手拉着平板车的护手,恐怕都跟不上速度。 事情紧急,几个人一路飞奔,寂静的夜色当中,只有车轮转动、脚步奔腾,还有杨瑞华的呻吟声。 女人生孩子,完全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闯鬼门关。 听着躺在平板车上,杨瑞华断断续续的呻吟,周安康不由再次加快了几分速度。 骑自行车都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四个人缩短到了十多分钟之内。 “大夫,救命啊,我媳妇快要生了……” 刚刚到了医院门口,闫埠贵就踉跄着跑进门大声呼喊起来。 第83章 亲情不能算计 “这家伙,昏头了吧……咱们直接抬进去!快点!” 看着连跑进医院都双腿发软地闫埠贵,周安康心里感到非常无奈。 此时难道不是抬着直接奔向妇产科么,你这么跑进去嚎叫,岂不是耽搁时间? 听到周安康的话,气喘吁吁李东海和张朝,也只能一起抱搭手,抱起裹着杨瑞华的棉被,朝着医院里面小跑进去。 刚刚进入到医院的大厅,就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辆担架车就跑了过来。 “孕妇在那里?” “大夫,这里!” 听到医生的询问,闫埠贵这才如梦初醒,立即挥舞着手臂,几乎原地蹦跳起来。 抬着杨瑞华的周安康等人,却没有选择等待,一把挤开挡在前面的闫埠贵,小跑着和医生汇合,将杨瑞华放在了担架车上。 看到杨瑞华那痛苦的样子,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医生此时也顾不上开口询问,掉转担架车,就朝着妇产科奔跑过去。 直到杨瑞华被医生推进了生产室之后,大家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除了周安康之外的三人,更是一屁股就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张大着嘴巴呼呼喘气,那模样就和被扔到了岸上的鱼一样。 可还没等几人把气息喘匀,一个中年女护士就走了过来。 “那位是家属,来,办理一下手续!” 听到护士的话,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闫埠贵的身上,刚才出门的急,谁都没有准备,更何况,这本身就是家属的事情。 此时闫埠贵也顾不上平日的算计,急忙来到了女护士的跟前。 “这位同志,我是家属,请问在哪里办理手续。” “跟我到前台来!” 跟着女护士临走之前,闫埠贵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生产室一眼,然后朝着几个前院的邻居弯腰鞠了一躬。 “几位友邻,拜托帮我看着点,我马上就来!” 没想到闫埠贵还有这样的一面,周安康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讶然,然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点了点头。 “放心,不会有事的!” 愣愣地看了一眼周安康,闫埠贵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之前他心焦如焚,根本就没有注意,没想到之前和自己发生严重冲突,害自己工资降了两级的周安康,竟然在关键时刻会出手帮助自己。 恍惚了一下,闫埠贵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神情复杂的朝着周安康点了点头,就转身朝着前台跑了过去。 看着周安康挺拔的身姿,从容的神色,旁边几个气喘吁吁的邻居,不由暗暗咂舌。 果然不愧是威压全院的霸道人物,就这份体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上的。 扭头打量着一脸平静的周安康,或许是感觉他今晚热情的援手有些出人意料,或许是平日里本身就没有什么冲突,已经四十多岁的李东海,好奇的向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安康,你之前为什么要举报老闫,要知道大家都是邻居,这么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 旁边的张朝也是连连点头。 作为相邻的住户,平日里难免要借个火什么的,打交道的次数绝对比其他人多,对于周安康也多了很多了解。 更别说何雨水那个小丫头,如今都被周安康夫妻俩无偿照顾的,小脸蛋上都有了婴儿肥了。 相比于其他人,从没发生过冲突的两人,反而对周安康有着更加公正的认知。 在他们看来,周安康除了年轻气盛之外,夫妻俩对人都非常和善,日常生活当中也非常讲道理,从不轻易与人红脸。 和易中海、许富贵等人的冲突,他们也能理解,反正都是中、后院的,可是对于闫埠贵的举报,在他们看来就有些严厉了。 尤其是这样做了之后,除了让两家关系更加恶劣之外,对于周安康并没有什么好处。 往日里没有机会也不合适询问,今天正好有机会,李东海就有些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看了看一脸好奇的两人,周安康淡淡笑了笑,然后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老闫和易中海、许富贵不一样,如果他也是一个工人,那么我顶多就是只收拾他一顿,让他记个教训就好,可是他是老师!” “老师是干什么的,是传道、授业、解惑,为国家培养下一代人才的,他需要负责的不仅仅只是个人的岗位,也不是仅仅几个零件,而是每年几十个家庭!” “如果他把这么多孩子教歪了,那么以后这么多孩子长大了之后,对于家庭、对于社会要造成的影响,绝对比十个百个易中海、许富贵更大!” “咱们也看得出,老闫这个人呢,有点小心思,都是正常人范围,他还没有做十恶不赦之事的胆量,否则学校要是不开除他,你们以为我会答应?” 正好说起了这个话题,周安康观念又发生了一些转变,所以他就趁机向着两人嘱咐起来。 “老闫平日里算计也是人之常情,大家这些年都过得苦,好不容易盼到了和平年代,好日子还在后头,但是他的算计有些过头了!” “我有些话不方便说,你们以后多劝劝他,我看他平日里光想着计算了,却不注意对孩子的亲情培养!” 在两人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视下,周安康直接又把刘海中这个最坏的典型拉出来举例。 “你们不会以为,你们把孩子生下来养大,那么他们就会对你们孝顺听话吧?” “人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之所以大家做事不过头,不过是因为一张脸皮而已。” “可是都要想刘海中那个混蛋,动不动就打孩子出气,你们以为在光天、光福的心里,他那个父亲能够有多少亲情?” “我现在就可以拍着胸口告诉你,等这两孩子长大之后,如果有了养活自己的手段,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出刘家,绝对和刘海中老死不相往来!” “……” 周安康那言之凿凿的判断,让两人多少有些难以置信,太夸张了吧! “现在进入到新时代,已经不是过去旧社会那种父母可以决定儿女生死的时代了!” “之所以我没有理会,那是因为光天和光福还需要人抚养,离不开父母,否则你觉得我把他虐待子女的事情告到派出所,公安会不会把他给抓走?” 无奈的周安康,借机给两人普法起来,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个念头,是时候给自己媳妇儿找点政绩干了! 四合院之所以这么多是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源还在于大家根本不懂法,没有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给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留下了钻漏洞的机会。 要是所有人都知法懂法,那么哪还有易中海等人搬弄是非的机会。 想到这里周安康就下定决心,回家就给媳妇说一说这个事,毕竟他一天都沉浸在提高技能的想法当中,说不定那天就给忘记了。 不过,现在还是先给这两个傻不愣登的普及一下感情的培养吧。 “这都是老刘家的家事,他又对其他人造不成影像,咱们也管不着人家,毕竟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老刘不是。” “可老闫这不行,他这凡是都算计的手段,已经渗入到骨子里了,成为习惯了,这样不好。” “能算计还不好么?老闫就是靠着算计才让家里过得比我们都好呢!” 闫埠贵工资虽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低,什么二十多万,但是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顶多就是三十万多一点,家里两个孩子一个孕妇,四张嘴吃饭,也就是比贫困线那么一点,远谈不上什么富裕。 可即便这样,在闫埠贵的精心算计下,他甚至比院子里大部分的人过得都好。 所以张朝两人并没有觉得他这算计有错。 “你俩这想法本身就有问题,算计生活没错,可是算计人就不行了!” “算计生活甚至可以说是节俭,是美德,可是算计人就是品性范畴,拉低了品德的高度。” “老闫算计学生,有违为人师表的原则,对国家有害,算计自家孩子,有违慈父的准则,给自己家庭给孩子灌输不好的观念。” “我问你,你父亲从小对你抠门到了极致,吃饭时候数着肉菜量让你吃,稍微想吃点好的,还要给你记账,你想和其他孩子看齐,吃一颗糖,都要给你算得明明白白!” “那么你说你长大了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 被周安康锐利的目光盯着,两人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财富是什么吗?” “什么?” “人情事故!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人情世故的世界,如果你要是和别人斤斤计较那么哪里还有什么人情世故?” “就像闫解成,长大了之后,和同学相处,全都是斤斤计较,那么他同学要是有个出息的,你说人家会不会拉他一把?” “而且老闫以身作则和孩子这么算计,那么闫解成兄弟长大了,等到老闫夫妻俩老了之后,再给他们养老的时候,也斤斤计较,算计老闫夫妇的饭钱,看病钱,洗衣服的钱……” “你说,这样的孩子,还不如雇一个保姆呢,对吧!” 以前大家都忽视了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远,只是羡慕老闫能够那么算计,把家里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是如今被周安康这么一说,两人都被干沉默了。 “老刘打孩子不错,可是老闫那么算计孩子就对么?冰冷的算计多了,那么火热的亲情就少了,家里到处都是算计,那么亲情呢?亲情的立锥之地在哪里?” “所以啊,你们家孩子,有时候嘴馋想要吃颗糖,手头宽松就宠孩子一点,手里没钱就告诉孩子,现在生存不已,必须紧着吃饱为先,像吃糖这种事必须等有钱了再说。” “只有从小对孩子精心教养,才能够培养出一个观念正确的有出息的孩子。” 一番大道理讲出来之后,张朝和李东海都是一阵沉默,暗暗思索着周安康所讲的道理。 而陈安康的眼光不经意的朝着拐角扫了一眼,随后就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 从闫埠贵来到拐角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 多想强身健体和提升武力的技能达到满级之后,他的五感就已经远远超过常人,一定范围之内,再小的动静都无法瞒过他的感知。 张朝两人心里触动的时候,站在拐角的闫埠贵也愣愣地靠在墙壁上,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对于周安康所说的道理,他的心里难道不知道? 好歹也是上过私塾,读过四书五经的存在。 勤俭持家和抠门的区别,他又怎么不知道呢? 以前只是沉浸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之中,他忽略了那样做的危害而已。 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心情复杂的闫埠贵,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院子里的事情以后还是少掺和为好。 上次的事情就算自己倒霉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也冷静思考过,周安康虽然和他们住在一起,虽然整天都见面,可是绝对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目前为之,看似最有前途的易中海和刘海中在内,大家全都是那种肉眼可见的前途和人生。 基本上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划定的生活圈。 唯独周安康的人生,充满了不确定的未来和远大的前途。 无论是背景、学历还是能力,周安康全都不缺,甚至作为年青一代,他还有着同龄人远没有的沉稳和努力。 当天赋比你强,后台比你硬的人,还比你刻苦努力,那么凭什么他不比你成功? 思索了之后,想得通透的闫埠贵,忽然感觉无限的懊恼。 亏得自己整日里还沾沾自喜,得意自己的算计,谁知道,真佛在自己面前却不自知,还被自己三番五次的得罪,对于闫埠贵来说,这简直就是犯罪啊。 纷杂的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担心着媳妇和孩子的闫埠贵就转身从拐角走了出来。 第84章 一言难尽的手艺 看到闫埠贵的身影,李东海就关心的询问起来。 “二大爷,办好手续了?” “嗯,也不知道瑞华现在怎么样,真是让人担心。” 和李东海说了两句之后,闫埠贵就一脸担忧的看向生产室。 那里有他相伴了近二十年的妻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虽然都已经第三胎了,可是闫埠贵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你这都第三胎了,还有什么担心的!” 除了周安康之外,全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了,张朝和李东海都纷纷开口对着闫埠贵安慰起来。 周安康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虽然他也有着经验,可那都是前世的,这一辈子媳妇都还没有怀孕呢,哪里来得经验和对方谈论? 有些东西知道了那是见多识广,有些东西知道多了那就是流氓了。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当中度过,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之后。 “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产房里响起,四个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大男人,瞬间一个激灵,全都惊醒了过来,紧张地盯着产房的大门。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闫埠贵的孩子诞生了,可是依然有些紧张,生怕有个万一,哪怕双手都激动的微微颤抖的闫埠贵,也只是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吱……” 随着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性医生走了出来。 “那位是杨瑞华的家属!” “我……我是……” 三两步跑到了医生的跟前,闫埠贵目光火热的看向医生,神情非常紧张。 “杨瑞华,母子平安,孩子七斤三两,恭喜!” “谢谢,谢谢医生,谢谢……” 一听又是儿子,又是母子平安,闫埠贵激动的眼眶都泛红起来,整个人语无伦次,一直在哪里说着囫囵话。 对于这样的场景看得多了,医生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就开口继续交代着注意事项。 “暂时还需要清理一下卫生,半个小时之后,才会转往病房,你准备好相关用品,比如孩子的襁褓,换洗的尿布、奶粉、暖瓶、大人换洗的衣服,生活用品,清楚吧?” “是,是,这些我都知道!” “那就好,你现在赶紧准备去吧!” “嗯,好的!” 满口答应完,看到再次关闭的产房大门,转过身来的闫埠贵立即有种傻眼的感觉。 之前太过着急,光顾着把大人和孩子送到医院,却忘记了还需要个女性过来照顾。 闫埠贵需要回去收拾东西,可是待会儿杨瑞华转到病房之后,谁照顾她呢? 总不能让眼前这个三个大男人帮忙吧? “安康哥……” “二大爷……” “老闫……” 就在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瞪着眼睛一时感到为难的时候,就看到秦淮如、孙锦绣、贾张氏等妇女都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闫埠贵瞬间松了口气:这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心情放松下来,老闫就忍不住了心中的喜悦,当即就向着邻居们开始了炫娃炫媳妇行为。 “哈哈,多谢众位大嫂、弟妹们,瑞华刚帮我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孩子七斤三两,呵呵……” 虽然闫埠贵笑得那傻呵呵的样子,加上本身就有些消瘦的脸庞,更显得有些不忍直视。 可是一听又是一个大胖儿子,除了孙锦绣之外,其他人的目光瞬间就羡慕地发绿。 尤其是贾张氏,正值儿媳妇刚刚怀孕,一听闫埠贵这话,都有种恨不得把闫埠贵这孩子塞进自家媳妇肚子里的冲动。 而最近心里有了压力的秦淮如,更是羡慕的目光闪烁,隐晦地瞥了自家丈夫一眼。 感觉敏锐的周安康,觉察到了秦淮如的羡慕,对上自家媳妇的目光就是微微一笑,脸上一如既往的沉稳和淡然,丝毫没有焦急和羡慕的神色。 没有觉察到这小俩口的眉眼官司,大家都心情各异的向着闫埠贵恭喜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四合院里添丁进口的好事情。 无论平时有什么摩擦和矛盾,此时此刻全都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和周安康矛盾最大的易中海媳妇谭翠兰和许大茂母亲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来,气氛就更加融洽了。 有了一大堆妇女同志的接力,周安康三个大男人也终于到了可以撤退的时候了。 于是三人和回家准备东西的闫埠贵,又再次披着星光,拉着板车向着四合院回返。 回到家里,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周安康掀开稍微有些冰凉的被褥,翻身就钻了进去,补了一个回笼觉。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色大亮,四合院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端着脸盆拎着毛巾,周安康就向着中院走了过去。 没有媳妇伺候,周安康就只能用冰水来将就着洗漱了。 “周大哥,嫂子呢!” 刚刚来到水池旁,何雨水这个小丫头,就披着头发一阵风般跑了过来,扯着周安康的衣角,仰头询问起来。 小丫头现在对于周安康的生活规律也非常熟悉,但凡周安康自己端着脸盆跑到中院洗漱的话,那么只有秦淮如不在家一个可能。 “嗯,你嫂子去医院照顾二大妈去了,二大妈生了一个小弟弟!” 一听这话,小丫头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即八卦地拉着周安康的衣角,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啊,那是不是闫解成、闫解放都要当哥哥了!” “嗯,没错!” “那嫂子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侄子啊!” 本以为小丫头不过是想要八卦一下,没想到下一句话就把周安康给整得有些无语了。 好家伙,连你这小丫头都开始催生了? 将口中的牙膏吐出来,周安康无奈的飞了一个白眼过去。 “你有本事在你嫂子跟前这么说试试?是不是想要你嫂子揍你小屁屁了!” “咯咯……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瞬间就明了了周安康的不良意图,何雨水双手叉腰,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惹得周安康好笑不已。 “你就不怕我向你嫂子告状啊!” “啊……” 自诩非常聪明的小丫头,没想到周安康还有这样无赖的玩法,一时有些傻眼。 随后反应过来,急忙双手抓着周安康的衣角,神情紧张的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细气软糯地向着周安康哀求起来。 “哥……哥哥……你不会告状的对吧?” “雨水这么可爱,你忍心看雨水被打屁屁么?” 虽然夫妻俩从来都没有对着小丫头大声说过话,可是有时候难免调笑逗弄两句,引得小丫头的心里也是紧张不已。 要知道,她那个傻哥,和跑路的父亲,以前可是打过她小屁屁,知道那是非常疼痛的。 “好吧,看在咱们小雨水这么可爱聪明的份上,这次周大哥就大度的饶你一次吧!” “咯咯……咯咯……谢谢周大哥,嘿嘿……” 既没有被惩罚,还被称赞了一番,何雨水顿时一番臭美的在哪里嘿嘿直乐。 “哥哥,哥哥,你是不是也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下小宝宝?” 追在周安康的身后,仿佛一只小尾巴一样,何雨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向周安康发起迂回地提议。 正端着脸盆往回走的周安康,扭头白了下丫头一眼,伸出手揉了揉她那一头凌乱的头发,立即揭穿了小丫头的算计。 “你这是想要看小宝宝么?你这是找你嫂子给你梳辫子呢吧!” “哈哈!哥哥真聪明!” 被周安康揭穿了目的,何雨水也没有一点脸红,反而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笑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凌乱的头发,周安康就感觉有些手痒。 “要不,周大哥帮你编吧!” 说完之后,还害怕何雨水不相信,再三强调了一下。 “最近周大哥的手艺可进步了一大截,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不……不行……” 一听周安康的话,小丫头立即双手捂着脑袋,甚至还后退了两步,戒备的看着周安康。 开玩笑,过大年她穿了一身漂亮的衣裳,要是让周大哥给梳个奇形怪状的辫子,那她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何雨水到现在都忘不了,有一次秦淮如回娘家,结果她就信了周安康的邪,让周安康给她梳了一个奇形怪状地辫子,结果到了幼儿园被小朋友嘲笑了整整一个星期。 倒不是周安康手艺不好,而是周安康总是想着不走寻常路,编出来一个什么不等差的偏旁式辫子。 一边长一边短不说,而且还一边高一边低,那样子简直让人不忍看。 看着小丫头一脸戒备的样子看着自己,周安康的心里就满是遗憾。 他只不过是试验了一下后世的发型在这个时代的接受程度,所以就给小丫头弄了一个非主流的发型,结果就直接被小丫头给拉上了打扮的黑名单。 对于小丫头来说,让周安康给她梳头发,那还不如她直接披着呢。 起码披着顶多算是没有收拾,可是如果让周安康出手,那是直接要改变她生物特性了。 小丫头才八岁的年龄,正是刚刚开始爱臭美的年纪。 好家伙,周安康一出手,直接就让她成为了整个幼儿园的焦点。 要是好的焦点到罢了,问题是直接成为异类般存在,那如何能够让小丫头受得了。 如果不是知道周安康不是有意的,如果不是周安康在她心里实在特殊,要是换成傻柱,恐怕小丫头都能够直接翻脸了。 看着何雨水对自己那严防死守,一副敢要碰我头发我就跑地架势,周安康也是非常无奈。 可总不能真让小丫头大过年的,披头散发的到处乱跑吧。 可是此刻院子里的妇女基本上都已经跑去医院里,探望杨瑞华去了。 周安康扭头看向贾家的方向,就看到一身蓝色棉衣地秦婉玉正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骤然对上周安康那双明亮的眼神,秦婉玉的小心脏都有些慌张。 从走进这个大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觉察到周安康的不凡和独特。 不仅拥有肆意妄为的背景,还有着翻云覆雨的能力,更有着掌控一切、看透一切的敏锐智慧。 对于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心里藏着秘密的秦婉玉,那是能够有多远就躲多远。 以至于嫁入贾家之后,秦婉玉低调得几乎没有多少存在感。 哪怕此时在自己家门口对上周安康,秦婉玉依然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经历过世面的她,可不是四合院这些井底之蛙,哪怕大家最为忌惮的聋老太和易中海,在秦婉玉的眼里,也就是那样,竟然赶去碰触周安康的眉头,可见也不是什么有见识的。 正因为能够清晰感受到周安康的不凡,所以她害怕影响到自己的平静生活,平日里都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 在秦婉玉的心目当中,周安康就像是蜷缩在四合院这汪小水潭当中的一条真龙,对于四合院这些小虾米,平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所以才给了这些人错误的安全感。 其实哪怕这条龙不刻意针对,只是随意的翻一下身,都足以让这片水潭风浪骤起。 她就像是一个躲藏在角落里的小虾米,生怕这条龙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受到特别的关注。 此刻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直接在门口碰到了周安康的关注,秦婉玉只能硬着头皮,率先开口向着周安康示弱起来。 “安康兄弟,你有什么事么?” 酥软柔糯的声音,让正在水池边洗漱的几个院里的男人,都为之心肝一颤,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飘了过来。 甚至在其他人无法看到的北房,傻柱也是透过门帘缝隙,一脸痴迷的看向贾家门口的方向。 受摄于周安康的威压,大家对于秦淮如这个四合院最漂亮的女人不敢有什么龌龊的心思,或者说不敢表露出什么异样的关注。 只能把心里的那点小龌龊,都转移到了没有依仗的秦婉玉身上。 毕竟和周家比起来,贾家实在弱的根本不能给大家带来丝毫忌惮。 尤其是易中海这个师傅被周安康打倒之后,贾家更是不被大家放在眼里。 别看贾张氏一天到晚泼辣成性,对谁都是一副不依不饶的蛮横样,其实对于大家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第85章 惊喜突至 无法给别人带来震慑的贾家媳妇,秦婉玉也就没有维持自家尊严的底气,更不可能受到像秦淮如那样的保护。 没有觉察到周围的气氛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怪异,周安康看到秦婉玉的一瞬间,立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脸上也浮现出热情得体的笑容。 “秦婉玉,帮我个忙怎么样呀?” “安康兄弟……你……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就是了!” 此时秦婉玉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只能心里忐忑的向周安康询问起来。 “帮我给这个小丫头梳个辫子,怎么样?” 一听不过是帮小雨水梳辫子而已,秦婉玉顿时松了口气,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大家都还是一个院子里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得到秦婉玉的回答,周安康高兴的对着身旁地何雨水交代起来。 “让贾家嫂子给你梳洗打扮一下,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没有吃早饭,一会儿过来!” “嗯,嗯,周大哥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过来!” 一听不是周安康动手,何雨水立即就松了口气,当下一副甜甜的笑容,浮上面颊。 虽然还不知道秦婉玉手艺如何,但是看着她自己挽起的发髻和精致的打扮,相信不管怎么样,都会比周安康亲自出手来的强。 看着扬长而去的周安康,何雨水这才客气地向着秦婉玉表示了谢意。 “多谢贾家嫂子,给你添麻烦了!” “嗨,这有什么,我去取梳子去,你来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不提何雨水会不会满意,但是自认完成了今天任务的周安康,哼着小曲,就回到了家里面。 虽然平日里他懒得动手,可不代表着他连家常饭都不会做。 今天秦淮如大概率是顾不上自己,回到家里的周安康,立即就开始着手准备早饭。 复杂的菜系周安康不懂,但是普通的家常便饭,对于他而言,还不算什么大的问题。 尤其是材料充沛的情况下,周安康做出来的饭菜,还是能够吃得下去的。 早上起来,他也不想吃得太过麻烦,当下打开火炉,搭上铁锅,开始淘米熬粥。 在熬粥的过程当中,周安康就拿出一块腊肉,几个鸡蛋,一把青菜。 他准备做一道水蒸蛋,一盘凉拌腊肉,一份青菜炒肉丝。 等到何雨水这个丫头跑过来的时候,周安康正切着腊肉忙碌着早餐。 “周大哥,咱们吃什么啊?” 看着小丫头一副嘴馋的样子,就差在嘴角挂上一丝口水了,周安康不由感到好笑。 “我说你这小丫头,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整天就光想着吃了,坐那边再等一会儿?” 虽然被周安康给形容成了小馋猫,何雨水只是嘿嘿笑了笑,然后驾轻就熟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慢悠悠的晃着。 一边盯着周安康手里饭菜,小丫头一边朝着周安康八卦起来。 “周大哥,你看过二大爷家那个小宝宝么?是不是非常的漂亮?” “嗯,非常的漂亮!” 扭头看了一眼小丫头,周安康还不知道这小东西又想坐什么怪,就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下来。 “那……有我漂亮么?”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紧张的何雨水顿时举起手咬着小手指,期期艾艾的追问起来。 看着脸上神情忐忑的小丫头,周安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弄了半天,这小丫头有些不自信,开始有些吃醋了。 装作思考了一下,周安康这才慢慢的给出了答案。 “那当然……当然没有小雨水漂亮了!” “咯咯……咯咯……” 得到了周安康的夸赞之后,小丫头两条小短腿摆动的更加欢快,嘴里还发出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惹得周安康无奈的直摇头。 这才八岁的小丫头,竟然都知道攀比臭美起来。 果然,女人啊,不管什么年龄,对于容貌都是非常在意的。 就在两人欢快的聊天之中,一顿还算美味的早餐就摆上了桌。 “好了,过来吃饭了!” “来了,来了,我要先洗手嘛!” 看着小丫头一边答应着,还不忘把手再洗一遍,周安康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半年的时间,不仅仅是把小丫头的火柴般的身体养得圆润了,而且还纠正了很多不好地习惯。 如果何大清要是此刻回来,恐怕看到女儿如今的样子,估计都有些不敢确认了。 非常清楚环境对于一个正在成长的小家伙的影响,周安康就非常注意平日里的一些习惯,潜移默化的一点一点地影响着何雨水。 甚至有时候吃过晚饭,周安康还帮助秦淮如和小丫头,一起学习常用的汉字。 大半年过去之后,小丫头已经认识起码不下一千个常用汉字,在整个幼儿园当中,也是绝对优秀的存在。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在原著当中,何雨水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历,可是周安康非常清楚,在现阶段祖国发展的重要阶段,知识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周安康希望,能够培养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何雨水。 如果有了他的照顾,何雨水依然只能最后成为一个纺织工,那岂不是对于他周安康的打脸? 所以在学习方面,周安康就已经给小丫头树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那就是起码要一个重点大学起步! 就算最后培养不出一个女学霸出来,也得让小雨水成为四合院第一个女大学生。 虽然周安康更希望秦淮如成为第一个,可是已经成年的她对于学习的投入度,实在让人头疼,起码周安康九级的教育技能都有些无能为力。 非常遗憾却又无可奈何的,周安康只能放弃把自己老婆也培养成为女大学生的想法。 幸好在之前周安康并没有向秦淮如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否则以秦淮如那敏感地性格,还不知道会如何黯然伤神。 他只能庆幸,国家的发展都才刚刚开始,对于学历地要求,暂时不是那么的严格。 虽然感觉任务有些艰巨,可是周安康并没有气馁,他已经打定主意,起码帮秦淮如拿到一个中专的学历证明。 否则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国家行政人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什么大的发展前途。 更何况如今街道办的一把手还是自己人,趁着如此大好地机会,还能够让秦淮如提升一下自己,否则等到王姨退了下来之后,秦淮如就算是想要继续进修,恐怕单位都未必放人。 别以为任何人想要继续提升学历都是容易的事情。 就在七十年代末的时候,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有很多已经参加工作的人,哪怕都已经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情况下,工作单位不放人的事情也比比皆是。 更何况磨刀不误砍柴工,一张中专的文凭能够起到的作用,完全不是那么两三年工龄所能够相比拟的。 两女根本不知道,无声之中,周安康已经将她们的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 初二不是走亲戚的日子,所以一整天周安康都带着何雨水这个小丫头呆在家里,不过他也没有放任何雨水疯玩,而是用游戏的方式,教导何雨水认字。 周安康大过年还加重担的行为,何雨水反倒没有在意。 对于小丫头来说,她周大哥绝对不会害她,而且能够有周安康陪着,小丫头表示,玩不玩的都无所谓。 要知道平日里周安康忙着上班,就是晚饭之后能够带她那么一会儿,哪怕是周末,有时候也是见不到人影。 自从周安康伸出援助之手,将她从黑暗当中拉出来,站在阳光之下,在何雨水的心目当中,周安康已经是她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甚至都超过了何大清和傻柱。 这并非是何雨水忘恩负义,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来说,每天饿得都两眼冒金星的日子,完全就和地狱差不多,一年多的苦难,就算是她内心里有再多的亲情也磨灭的差不多了。 何大清无情的跑路,让何雨水感到自己成为被遗弃的小猫小狗,而拉扯她的亲哥傻柱,却连自己都顾不好,哪里还有多少精力去照顾何雨水。 如果不是他从事的职业是厨师,能够时不时带一点油水回来,恐怕何雨水早就饿死了。 即便是那为数不多的油水,还有后院一个聋老太跟她抢。 这种悲惨的生活,又如何不让何雨水感到绝望。 前世网友各种各样地观点,都不过是站在成年人的角度,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以一个小孩地角度,去看待这一切。 对于何雨水来说,周安康就像是她生命当中那唯一的一束光,照亮了她整个黑暗的世界。 不仅让她能够吃饱饭,甚至还给了她其他孩子难以企及的优渥生活。 大院里相似年龄的刘光天、闫解放过的什么日子,何雨水又不是不知道。 人只有经历过绝望,才会明白希望的珍贵。 所以平日里对待周安康的时候,小丫头就表现的特别依恋。 但凡周安康在家里,何雨水甚至连出去玩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也就是小丫头年龄小,否则秦淮如恐怕都要着急了。 兄妹俩在屋子里兴致勃勃的寓教于乐,而前去医院探望二大妈的秦淮如,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一身疲惫的回到家里。 前去医院探望的妇女当中,唯独她一个人没有生育的经验,所以帮起忙来,难免就有些手忙脚乱。 没有被苦难折磨成为白莲花的秦淮如,还是非常要强的,她不想给自家男人丢人。 耗费巨大的精力,才勉强渡过了一个上午,回到家里的时候,脸上满是疲惫。 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饭桌,周安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家媳妇儿。 “别人都是有经验的人,大不了你就多看多学,何必和人家凑这个热闹呢?” “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忙着支应,你说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脱离群众?” 已经适应了自己街道办工作人员身份的秦淮如,听到丈夫的劝说,坚定地摇着头表示了拒绝。 “我好歹也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要和各样的人打交道,就当是提前学习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行,吃完饭之后,躺床上休息一会儿。我看你这脸色有些憔悴!” 最近不知道秦淮如怎么回事,总感觉休息不够,周安康认为她大概率是工作太过繁重有些劳累了。 可依然不放心的他,趁着秦淮如躺在床上入睡梦想的时候,拿起她的胳膊就开始诊脉。 好歹也是黄帝内经满级,中医入门的存在,稍微小一点的病情,他还是能够把控得住的。 手指按在秦淮如的脉搏上,仔细感受着秦淮如的脉搏,随着时间越长,周安康脸上的笑容就越加难以掩饰。 放下了秦淮如的胳膊,细心的放入到棉被下面,然后才对着旁边的何雨水使了一个眼色。 “嫂子怎么了?生病了么?” 虽然对待秦淮如没有周安康那么亲密,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感情也慢慢相处的非常亲密。 已经把周安康夫妇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何雨水看到了周安康古怪地神色,不由心情紧张起来。 来到了屋外之后,周安康蹲在台阶上,平视着眼前的何雨水。 “雨水啊,你是喜欢小侄子还是小侄女?” “都喜欢啊,可是我哪来的小侄子和小侄女啊” 仰着脑袋好奇地看向周安康,何雨水不太明白周丹康的意思。 “你淮如嫂子怀孕了,肚子里面有了小宝宝了!” “啊……” 先是惊叫了一声,随后何雨水就反应过来,紧张地举起双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巴。 偷偷的看了看屋内,发现秦淮如并没有被她惊扰到,何雨水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凑到了周安康囊的跟前。 “周大哥,你呢,你是喜欢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啊!”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选择地何雨水,直接把问题又抛回给了周安康。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独享周安康夫妇的宠爱,毕竟她姓何,而周安康姓周,即便她才八岁,可是这点分寸感还是有的。 第86章 亲情和责任 周安康夫妇能够精心照顾她就足以让她感恩戴德,要是不知趣的还想奢望更多,恐怕现在所拥有的美好都难以保住。 生活所迫,使得何雨水小小年纪就有了这么重地心思。 不过这一切周安康也不是那么清楚,毕竟活得时间再长,也不能是妖怪,也懂不了所有的人心。 抬起手揉了揉小雨水的脑袋,周安康语气坚定的向着小丫头保证起来。 “不管是侄子还是侄女,雨水都是他们的姑姑,等以后他们长大了,周大哥还希望雨水带着他们玩,教导他们学习呢!” “对,我也要教导他们学习,让他们当好学生!” 仿佛被赋予了非常重要责任的何雨水,挺直了腰板,就一副慷慨激昂地样子,向着周安康保证起来。 那架势,好像接下了多么了不起的使命一样。 苦难的生活,决定了何雨水的心态。 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自己没有用处,就怕自己成为随手被丢弃的存在。 就和曾经的何大清一样。 正如有句话所说,苦难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 原本就已经有过一次被遗弃的经历,让何雨水生活于地狱般黑暗当中。 如果一直处于黑暗当中也就罢了,毕竟这年头大家第一要务还是为了活着,为了生存,其他都被压制在内心深处。 可是一旦见识了光明的温暖之后,由奢入俭难,再把她推入地狱的黑暗当中,哪都能够要了何雨水的命。 内心里的不安全感,使得何雨水的内心深处,有了一种被需要的迫切感。 虽然无法准确地把握何雨水的想法,可一些大致上的状况,周安康还是清楚的。 毕竟前世阳光平台上少儿心理也不是白学的。 他之所以如此慎重,就是害怕何雨水多想。 毕竟小孩子的心理才是最为敏锐的,一不注意,就会对她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 在确认秦淮如怀孕的第一时间,周安康的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高兴,而是何雨水的心理状态。 小丫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感情复杂的生命,并不是随意捡到的阿猫阿狗,不需要什么照顾她的情绪。 这一年来,不仅仅只是周安康帮助何雨水,而且还因为有了何雨水的陪伴,周安康无处安放的心灵才会如此快速的适应这个社会。 在一个新生命即将降临这个家庭当中,周安康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重新定位一家人的位置。 以最快的速度,确定大家的新关系,确保家庭不会出现什么纷乱。 和何雨水谈完了之后,周安康就牵着小丫头的手,再次回到了屋子里。 寂静的屋内,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秦淮如,小丫头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迷茫,无意识地靠在周安康的身边。 揽着小丫头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让何雨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关爱和温暖。 寂静之中,周安康的心里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 虽然孩子的到来,让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但也仅此而已。 前世他又不是没有当过父亲,再次感受到血脉传承的律动,周安康首先想到的就是肩膀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 他不是易中海那种万分执着的人,和这个时代无后为大的思想截然不同。 曾经即便有了儿子,可是上学、工作、成家,一路走来,数十年的岁月当中,孩子在膝下的时间不如妻子的时间长,而妻子的陪伴甚至都不如冷冰冰的机器多。 尤其是见多了后来那些年轻的同事,更是直接成为丁克一族,连婚都不结的现象,对于家庭的羁绊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重量。 “安康哥,雨水都睡着了!” 怔怔出神的周安康,忽然听到了秦淮如轻柔的声音,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何雨水这丫头,竟然靠在他的怀里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轻轻抱起这个小丫头,放在床上,脱掉鞋子,帮她盖上棉被,周安康这才将复杂的目光转移到了秦淮如的身上。 “安康哥,怎么了?” 对上周安康那复杂的眼神,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秦淮如,当即紧握着周安康的大手,轻声询问起来。 感受着秦淮如的体贴和关怀,周安康的心里不由安稳了下来。 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而已,要是孩子优秀,那么多投入几分精力,要是和闫家、刘家的孩子一样,那么尽到自己的责任就好。 想通了之后,周安康也不再担忧,就直接告诉了秦淮如自己的诊断。 “我刚才给你诊了一次脉,你已经怀孕有一个多月了!” “什……什么,我……我怀孕了?” 虽然听起来是一个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可是周安康那沉稳平淡的表情,却让秦淮如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睡梦之中的幻想。 直到她再次听到周安康的确认。 “没错,咱们有孩子了,一个多月了!” “我……安康哥……我……我们有孩子了!” 紧紧抓着周安康的手,秦淮如非常激动,身躯都微微颤抖起来,说话都连贯不起来。 “好了,不要激动,吸气,呼气,不要激动,平复一下心情!” 看着激动的秦淮如,周安康拍了拍她的肩膀,引导她平复着心情。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你我身体都没有问题,孩子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不要激动!” 不知道周安康为什么这么平静,但是心情激荡,无论如何都无法平复的秦淮如,万分高兴地紧紧搂住了周安康的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腹间,眼眶里更是一片湿润。 虽然没有公婆催促,可是当秦婉玉诊断出有了身孕,秦淮如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四合院里的邻居们,暗地里以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秦淮如心理上的压力,骤然增加了好几倍。 如果不是他们还都年轻,加上并没有其他人催促,秦淮如才能够一直坚持着。 可是心里的疙瘩,始终都没有消除。 只是她平日里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确认了自己怀孕之后,秦淮如既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非常地喜悦。 自己有孩子了! 心满意足的同时,秦淮如也想到了之前周安康的态度,不由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要说周安康不喜欢孩子,但是他对于何雨水那精心的照顾,完全就不是一个不喜欢孩子的人所能够做到的。 可是要说他喜欢,之前那平淡的表情,绝对不是惊喜。 秦淮如的心理充满了担忧,窝在丈夫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询问了自己的疑惑。 “安康哥,难道你不喜欢孩子,不高兴么?” “怎么会?相比于大人的复杂念头,反而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单纯的人。” “只是我只喜欢小孩,长大之后就未必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他们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 “安康哥,你怎么这么想呢,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们的孩子!” 听到周安康如此奇特的想法,秦淮如忍不住抬起头辩驳起来。 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意见,可是对于周安康的想法,秦淮如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如果这个孩子,从出生前就得不到父亲的喜欢,那么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 出生、成长在农村的秦淮如,见多了对于孩子不喜的家长,可是非常清楚这种家庭环境下,孩子的苦难。 别的不说,光是四合院里面,刘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低头对上秦淮如满是担忧的目光,周安康知道自己的态度,让秦淮如有些想多了。 拍了拍她丰腴的后背,周安康不由笑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怎么说那都是我的孩子,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我没有其他人那么兴奋罢了。” “对于我来说,孩子不仅仅是血脉的延续和传承,更是一份责任和担当,所以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毕竟对于孩子,不能够光是溺爱,还要有教导,像许富贵那样一味宠溺不行,像刘海中那样光是打骂更不行,哎,儿女都是债啊!” 感受到周安康的话都是发自于肺腑,并不是安慰自己的话,秦淮如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看着周安康一幅无奈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呢,她男人就想到了那么多,果然和其他不负责任的父亲完全不同。 就连教育孩子的想法,都显得这么优秀,这一辈子真是捡到宝了! 秦淮如这边陷入到甜蜜当中,周安康却已经开始安排起来。 “下午,咱们到医院一趟,给你做个检查,再听听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 “都一个月的时间了,咱们也没有注意,检查一下都放心一些!” 听了这话,秦淮如的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 “哎呀,这也怪我,这个月没来,我还以为累得,有些不准时,哪里知道……” “好了,好了,这明明是好事,怎么现在你说得和咱们要追究责任似的,都是第一次,谁能有经验啊!不要担心,啊!” 说出这番安慰秦淮如的话,周安康其实有些心虚。 秦淮如是第一次没错,可是他却绝对不是第一次,不仅不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个老棒子。 结果老手却犯了新错误,实在有些不该。 女子怀孕,前三个月最为危险,他如今身体素质早就已经到了人类的极限,这段时间夫妻生活和睦,谁也不知道对于孩子有没有影响,所以检查一下还是非常必要的。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夫妻俩就把何雨水叫醒来,防止白天睡多了晚上跑困。 “雨水,待会儿周大哥和嫂子要去医院给嫂子做个检查,你是在院子里玩还是跟着我们去医院?” 拿着毛巾给尚且迷迷糊糊的小丫头轻柔的擦着脸,周安康询问着何雨水的意思。 原本还有些犯困的何雨水听到周安康的话,瞬间清醒过来,然后好奇的看着秦淮如的肚子。 “周大哥这是要给小侄子检查么?” “嗯,去做个检查,你呢,在家还是去医院?” “我……我还是在院里自己玩吧!” 原本还想跟着夫妻俩人,可是一想到几个月前因为着凉,结果屁股挨了好几针,何雨水对于医院的恐惧瞬间就清晰起来,连忙快速地摇着脑袋。 一看这小丫头的样子,周安康就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禁有些好笑。 “不就是挨了几针么,有这么害怕么!呵呵!” 下意识地又伸出双手向后捂着小屁屁,何雨水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周安康。 平日里最好的周大哥,竟然也学坏了,都不心疼人家了! “那是挨了几针吗,那么疼,我感觉都快要死了!” 青霉素的注射,绝对很多人童年挥之不去的噩梦,对于何雨水来说,打针基本上和割自己的肉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小丫头一脸惊恐的样子,周安康也不再逗弄她了,省得下次生病了哭闹着不去医院,那才叫麻烦呢。 “好了,不是所有的病都要打针的,既然不愿意去,那你就在院子里玩吧,注意安全,不要跑出去,知道吗!” “嗯,知道了!” 无论什么时代,总有那么一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存在,哪怕这是天子脚下的四九城,可是作奸犯科的又不是没有。 更何况把自身安全寄托在别人品性上,绝对是非常愚蠢的存在。 对于孩子的安全这一块,周安康从来都不疏忽大意。 前世他可是经历过当街抢孩子的猖狂时期,所以内心里的担忧和警惕,绝对远高于这个时代的人。 嘱咐完了何雨水之后,周安康就骑着自行车载着秦淮如向着医院赶了过去。 为了安全起见,周安康并没有去杨瑞华生孩子的红星医院,硬是起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水平最高、设备最完善的协和医院。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细致检查,当结果出来之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除了秦淮如因为劳累导致精神有些衰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问题。 第87章 交心夜谈 走出医院大门的一瞬间,周安康将技能提升栏当中,就快要达到九级的动力学等五个技能,毫不犹豫的清理干净,只放下了一个中医技能在里面。 到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摸清了这个系统的大部分功能。 大半年时间过去,技能提升栏的数量估计已经到了顶格,不会再增加了。 因为里面提升的技能栏都已经换了好几茬了,如果要是累积经验的话,早就已经满足了。 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地五个技能栏,可能就已经到了系统的上限了。 如果放满五个技能,那么百日时间,将会准确提升到九级的满级。 如果只放一个技能,那么提升到九级满级的时间,将会缩短到二十天。 这个技能提升栏,就像是给技能加油的五个并联的输油管,如果给五个技能加油,那么各个技能互不影响,都会慢慢提升。 如果把五个出油口全都集中到一个技能上,那么五根输油管的效率必然是一根的五倍。 而且周安康已经确认,自家这个系统严格来说,就是一个辅助系统,没有任何的主观能动性。 要想能力加身,首先你得具备能力,如果对于一项技能的掌控,低到连系统都检测不出来,那么系统是绝对无法帮助你无中生有的。 周安康个人认为,系统放在他的手里算是明珠暗投,绝对浪费了。 如果放在洪荒世界,任何一个三教弟子手中,想一想,百日提升一个技能,那么什么天罡三十六神通,地煞七十二小神通,什么太清、玉清功法,什么阵法、炼器、炼丹。 甚至八九玄功、九转玄功之类的,百日满级的结果,在那个动不动就闭关百年的神话世界当中,成为圣人简直就是手拿把掐的结果。 哪怕不同质量的技能,需要的时间不一样,可是神话世界,时间反而是最不值钱的存在。 悟性和根骨才是最为被看重的,否则,元始天尊何必在乎出身? 还不是因为等到境界高了之后,先天生灵的悟性和根骨,潜力要比跟脚差的要高得多? 可是周安康的系统,却无视悟性和根骨,只需要时间,就能够把技能提升起来。 这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作弊好不好。 不过看着技能栏里面,显示自己的寿命那150年的数值,周安康忽然觉得系统对自己也是帮助巨大的。 骑着自行车,享受着五十年代的清风,周安康的内心里一片宁静。 对于已经死亡过一次的他来说,死亡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反而对于未知的长生,周安康并不是多么的热衷。 光是想一想,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周安康就觉得自己无法承受。 如果不是老爹周有福,自幼就不在身边,周安康从小就把亲情的大门关上,恐怕他此刻都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当中。 对于人类来说,长生更多是一种美好的向往,并不是实际的操作。 反而当长生真实来临之后,人们才会发现,伴随着长生到来,人性的消失,那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关于这一点,前世那本名为三体的小说,就已经用事实告诉了人们结果。 因为长生不仅仅是寿命的延长,更是责任和担当的背负。 当有一天,国家和民族命运大部分汇聚到了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再失去人性的同时,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眼看着四合院的大门在望,周安康就抛开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手捏着刹车,两条大长腿稳稳的支撑在地上,让车后座的秦淮如,丝毫没有感觉到摇晃。 两人来到前院的时候,就看到何雨水和闫解放、刘光天,正在门口的院子里,玩着丢沙包的游戏。 虽然此时寒风料峭,可是三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竟然玩得脑门都是一层汗水。 看到周安康夫妇回来,何雨水毫不犹豫就抛下了她的两名玩伴,直接跑到了周安康的跟前。 “周大哥,嫂子,你们回来了!” “嗯,赶紧进屋去,还有光天、解放,你们俩也回家擦把脸,看看头上都是汗水,小心着凉了还要去医院打针呢!” 好家伙,一听打针两个字,两个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孩子,瞬间就撒着两条小短腿,朝着自己家里跑了回去。 看着何雨水快速掀开门帘拉着秦淮如钻进屋子,周安康摇着头将自行车放在了一旁的窗户下。 果然,孩子听不听话,关键在于有没有用对方法。 掀开厚厚的棉门帘,走进了温暖的屋子里,就看到何雨水正拿着毛巾,认真的擦着自己的脑门和脖子。 那仔细的程度,比早上起来洗脸都认真。 “嘿,咱们小雨水就这么害怕打针啊,哈哈!” “行了,你就别吓唬她了!” 对于周安康时不时就抽一下,表现出的幼稚行为,秦淮如也是非常无奈。 明明非常沉稳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就表现出那么巨大的反差出来。总给人一种割裂的感觉。 从桌子的果盘上拿起一颗大白兔,剥开糖纸塞进小丫头的嘴里,让何雨水瞬间多云转晴,然后对着秦淮如扬了扬眉,这才认真的嘱咐起来。 “医生都说了,你这段时间有些劳累过度,精神不太好,所以接下来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可不能再忽视自己的身体了。” “工作当中,不管多忙,该休息就要休息,回头我给王姨也打个招呼,让她也照顾点你!” “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忽视,把自己累着了,你现在可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一张嘴吃饭,却要供养两个人,所以怀孕之后的女人才会更要注意营养和休息。 毕竟婴儿的一切都来自于母体的供应,如果大人的营养跟不上,婴儿受影响不说,那么女人的元气消耗,也绝对是一个无法忽略的现实。 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一些女性,在生过孩子之后,身体素质就要差了很多,甚至严重的还会落下一生都无法治愈的疾病。 身体内多了一个和自己抢营养的存在,负担增加起码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整个身体的系统就已经失衡了。 看似每个婴儿出生之后,都不到十斤的重量。 可那绝对不仅仅是多了几斤肉的问题,而是一个复杂到超过制造二向箔难度的奇迹。 一个胚胎发育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就算是有营养供给,那也绝对会从母体哪里吸收大量的元气。 而一些是能够补充的,比如营养,可是一些却是绝对补充不了的,比如微量元素,免疫能力等等。 相比于这些损失,反而是分娩时候的痛苦,对于女性的伤害都不太起眼,毕竟那是外伤,而身体的亏损,却是整个体系的衰弱。 只不过相比于这些损失,分娩时候的痛苦更加直观罢了。 如果把分娩的痛苦算作1的话,那么孕养婴儿的损失起码是10起步。 一个连本星球都没有走出的文明,能够对于生命这个命题有多大的研究。 如果把人类的身体和灵魂当中,所蕴含的奥妙比作宇宙的话,那么人类如今的科技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地球而已。 一个贫瘠星系团当中,一个贫瘠星系当中,一个贫瘠恒星系。 换而言之,地球就是宇宙当中荒漠之地地垃圾角落,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 作为一个理工男,对于这种损益比例,看得非常清楚。 正因为如此,两世为人,周安康对于子女的感情,其实都达不到普通人的程度,如果不是自小接受的三观影响,他甚至都能够搭上最早一批丁克的班车。 否则,哪有喜欢孩子的人,会说出儿女都是债和职责的话来。 这一切周安康虽然没有说,更没有表达出来,但是凭借着女人敏锐的感觉,秦淮如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的猜测。 她的男人对于孩子好像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的喜欢。 或者更加明确地说,是对于自家的孩子,没有想象当中的喜欢。 原本看到周安康对于何雨水的爱护,秦淮如还以为周安康非常喜欢孩子,对于孩子非常渴望。 可是如今看来,她的猜测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偏差。 经过了街道办一年的历练,秦淮如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腼腆羞涩,见识浅薄的乡下姑娘。 虽然她在心里有些黯然神伤,可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异样,准备等着改天见到了王姨之后,向她请教一番。 可是即便秦淮如的掩饰非常隐秘,但谁让她的男人,几乎都要成为非人类般的存在了。 因为关心秦淮如的状况,所以周安康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秦淮如的身上。 敏锐的五感和超过普通人两倍地精神力,使得周安康变得非常敏锐。 虽然他不知道秦淮如内心具体的想法,可是起码情绪的变化,他还是清晰无误的捕捉到了。 因为暂时有何雨水在场,有些话不太方便说,所以周安康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心里却已经决定,等到私下里要好好和秦淮如谈谈。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两人并肩躺在了床上,黑暗的夜色下,周安康这才翻身侧躺,面对向秦淮如的方向。 “媳妇儿,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对,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咱们商量着解决,难道你还信不过你男人?” 知道孕妇因为内分泌失调的缘故,情绪总是处于敏感的边缘,所以周安康说出来的腔调非常的温柔,非常的委婉。 听着周安康的询问,秦淮如有些迟疑。 一方面她心目当中,最信任最喜欢的就是周安康,也早就打定主意,要和周安康好好生活,白头偕老。 可是另一方面,她却认为,对于孩子的事情上,她希望能够扭转丈夫的观念。 一个出生就得不到父亲喜爱的孩子,秦淮如都不敢想象他的人生将会是多么的艰难。 最让秦淮如感到困惑的是,她不清楚周安康对于孩子的真实态度到底是什么。 毕竟何雨水的例子放在那里,如果周安康不是发自内心对于那个丫头的疼爱,哪有那么精心照顾的行为。 不过既然周安康已经询问出口,向来把男人当做顶梁柱的秦淮如,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安康哥,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咱们的孩子?” “嗯,为什么这么说?” 秦淮如的话,让周安康的内心就是一凛,他没想到秦淮如竟然觉察到他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情绪。 前面说出口了之后,秦淮如反而感觉后面的话说起来没有什么磕绊和顾忌了。 “我感觉得到,安康哥你对于孩子的存在,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高兴,甚至都不如面对雨水那丫头。” 黑暗当中,沉吟了一下之后,周安康尽量以秦淮如能够理解的词汇,来解释着自己的观念和想法。 “嗯,淮如啊,不是我不喜欢孩子,毕竟那是我们两个血脉的延续,只是我的喜欢,可能没有你预料的那么激烈,没有欣喜若狂,没有激动到发疯。” “而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弯曲胳膊,将秦淮如紧紧搂在怀里,周安康幽幽的语气在黑暗当中响起。 “孩子的成长,是建立在损伤母亲的基础上,可以说是寄生在母亲的身体当中,直到他断奶之后。” “每一个女人,都是那生命在养育自己的孩子!” “而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不是孩子,而是作为妻子地你!” 没想到正在伤神难过的时候,却突然被喂了一口甜蜜,骤然听到如此腻歪的情话,哪怕已经结婚了将近一年的秦淮如,黑暗当中依然感到面颊滚烫。 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周安康的怀里扭动着身体,一头柔顺靓丽的长发,紧紧的贴在丈夫的胸口,听着那有力而沉稳的跳动声,心里万分的喜悦。 “你想想啊,孩子出生之后,咱们费尽心思,辛辛苦苦养育起码二十多年!” “如果他们出息了,无论是娶媳妇还是嫁人,结果都不再咱们身边,毕竟越是优秀的孩子飞得越高越远。” “辛辛苦苦操劳二十年,结果一抬头,却发现身边能够陪伴彼此的,依然是咱们两个傻瓜!” 第88章 生产队的牛 “孩子出息了,他就远走高飞,带着自己的家庭,一年到头来说不定都回不了一次家。” “可是孩子要是没出息,虽然在身边,可是却让咱们拥有了操不完地心,处理不完的麻烦,甚至还要帮助人家带孩子,做饭、洗衣服。” “顶着爷爷奶奶、父母的名头,实际上干着保姆的活,最让人感到悲愤的是,咱俩这个保姆不仅没有工资免费干活不说,必要的时候还要自掏腰包,给人家添补一些!” “媳妇儿,你说,这做父母的难道不就是最傻瓜的存在么?” “除了洒下血脉留在这个世界上之外,我几乎想不到任何做父母的好处在那里!” “甚至都还不如对雨水好一点,未来不用咱们继续付出,却能够让那小丫头感恩戴德一辈子!” 当周安康把自己内心里的认知说完了之后,秦淮如震惊的张开樱桃小嘴,久久都忘记了合拢起来。 好家伙,是谁说闫老扣最能算计的? 她怎么感觉,闫埠贵的那点小算计,在自家男人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无论是爱算计的闫埠贵,还是心思手段都非常不俗地易中海,起码在生养孩子这件大事上,却都是心甘情愿白白付出的态度。 别说四合院了,秦淮如认识的所有人当中,从另类角度看待生养孩子这个问题的,就只有她男人一个!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秦淮如,好半天才非常没有底气的,把前人的观念拉出来对周安康进行反驳。 “难道养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老话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 能够想到这么一个理由,这还是秦淮如不止一次听过老人提起这个说法,否则以她的文化程度,要想和周安康进行辩论,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 拍了拍媳妇那白腻圆润的肩膀,周安康笑着解释起来。 “这都是古人断章取义,掐头去尾的理解,原文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是为无后也!” “意思就是舜没有禀告父母就娶了妻子,没有尽到后辈的责任。” “当然,传宗接代也算是后辈的义务,问题是现在咱们家没有长辈要求我必须要娶妻生孩子,娶老婆你是我个人的意愿,生个孩子也就是尽到责任而已。” “可是生孩子却损伤媳妇你的身体,就不是我的意愿了,这才是我感到无奈的原因,并非是我讨厌孩子,而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有点郁闷,所以你别担心!” “更何况,如今都已经怀孕了,那也没有办法,打掉孩子对你的伤害更大,就勉为其难,接受这个小家伙来到咱们家了!” 听完了周安康的解释,秦淮如心里感到非常的震惊。 没想到自家男人,竟然是害怕生孩子对自己又损伤,所以才有了那样冷淡的情绪,一瞬间,秦淮如感到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地女人。 感动的收紧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丈夫的腰背,秦淮如恨不得能够和丈夫融为一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感受到妻子火辣炙热的情感,周安康也紧紧抱住秦淮如的细腰,将下巴放在她带着幽香气息的头上,感叹这年头女人的朴实。 紧紧不过是做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表达了一下对于她的怜悯和担忧,结果就让她如此的感动。 再想想后世那些动辄就数十万彩礼,还要什么三金、五金、车子、房子,堪称破家之灾殃的所谓现代女性,周安康才深层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半边天。 有时候想想,即便是原时间线上的秦寡妇,难道就比后世那些女性更加腹黑,更加狠辣么? 秦寡妇是吸血了傻柱,可那些现代的小仙女又强得了多少? 起码秦寡妇还辛勤做家务,后来也给何大清养老,总比卷走男方所有家财,然后任由公婆自生自灭的强。 又有几个现代的独立女性,能够在男人死了之后,还能够守着婆婆和三个孩子,坚守了十多年的? 对于贾东旭来说,秦寡妇堪称模范妻子了。 至于对不起傻柱! 抱歉,两人没有结婚之前,傻柱算得了哪根葱? 又不是人家秦寡妇丈夫,人家用得着对得起你么? 再说了,傻柱愿意被秦寡妇吊着,难道他不清楚么? 不过是装睡着不愿意清醒罢了! 馋人家的身子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傻柱难道又是什么好东西? 进入贾家的每一分每一豪,哪一个是抢来的?哪一个是骗来的? 那一次不是傻柱心甘情愿交到了秦寡妇的手里? 棒梗为什么三番五次从傻柱的家里拿东西? 还不是傻柱自己纵容的?他难道不知道棒梗的这种行为不对么? 不过是想要棒梗养成习惯离不开他罢了! 如果客观公正的讲,四合院里没有一个无辜之人,没有一个堪称良善,全都是阴暗算计之辈。 阿大不说阿二,谁都不比谁无辜。 可要是以法律为准绳的话,都不过是一群挣扎在红尘当中,苦苦寻求生存的可怜人罢了。 起码四合院里的众人,没有祸害四合院外的人。 即便在轧钢厂里面,又有哪一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就算是最坏的刘海中和许大茂,抄了娄家还是社会大环境的推动下,随大流的行为罢了。 众生皆苦,有情皆孽! 只要有感情,那么总会有取舍,只要有取舍,那么必然有得失,出现了得失,就会产生对与错,而所谓的对错,不过是所站立场不同罢了。 温暖的房间里,两人紧紧搂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慢慢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篇动人心弦的名为爱情的篇章。 心灵依偎在一起的小两口,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之后,就迅速进入到了梦想之中。 等到第二天醒来,精神饱满的二人,又再次踏上了前往秦家村的路途上。 因为今天是回秦淮如娘家,探望丈人丈母娘的日子。 在周安康看来,深明大义,立身为正的岳丈家,值得自己真心对待! 能够养育出秦淮如这样一个顾家的媳妇,周安康对于丈人丈母娘也不吝啬于一点财物, 于是秦家村的村民,再一次见到了大包小包进入村子里的场景。 只不过和当初结婚,两人一起拎着东西不同,这次所有的东西全都挂在了周安康的身上。 一手拎着起码五斤的五花肉,一手拎着十多斤的白面,背上的包袱里装着四身棉衣,脖子上挂着装有白酒花生的竹篮。 “淮如?你是繁盛家的闺女?” 两人刚刚走进村子里,就碰到了一个正在自家门口溜腿的大妈。 看着深红上衣青蓝长裤,打扮的非常洋气的秦淮如,大妈看到都有些不敢相认。 “六婶,是我,您这是遛弯呢!” 看到娘家人,虽然都已经出了五服,秦淮如还是感到非常高兴,嘴角都快要翘到腮帮子上了。 “嗯,嗯!” 点头回应了秦淮如的问候之后,六婶看了看还是没有忍住,一把拉住秦淮如,凑到她耳边低声劝说起来。 “闺女,虽然男人要管着点,可也不能像你这么用啊,就算是咱生产队的……牛,也得歇歇呢,京城里的爷们,在外面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五感敏锐的周安康,听到六婶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非常坚信,如果要是他不在场的话,那么自己头上绝对会被冠以“生产队的驴”的称号! 难得心疼一次自家媳妇,结果还被人误解自己是一个耙耳朵,周安康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秦淮如运气不好! 如果这个六婶是大嘴巴的话,恐怕不等自己走到丈人家,恐怕秦繁盛家闺女不讲究,连吃带拿还把女婿不当人看的谣言,就能够传遍整个村子。 别小看群众们传播消息的速度,在没有手机,电话又没有在民间普及的情况下,谣言传播的速度都能够赶得上电报。 作为从小就在秦家村长大,比周安康更能明白农村世情的秦淮如,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六婶,只能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连连点头。 好不容易脱离了六婶的唠叨,三两步来到了周安康的跟前,看着确实有些狼狈的丈夫,秦淮如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然后打趣般的询问到。 “生产队的……牛同志,请问你还能坚持下去么,要不要我先回去喊人,帮你一把?” 或许是回到了娘家,秦淮如竟然展露出了少女调皮地一面。 只不过这个调皮却让周安康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白了这个丫头一眼,然后同样打趣了回去。 “不用了,牛夫人,牛同志背负的看似是一堆东西,实质上这全都是牛同志对牛夫人的爱!那能够假手于人的!” “你……你个厚脸皮的,乱说什么啊!” 虽然娇嗔着小声不依的样子,但看秦淮如那一脸娇羞甜蜜的样子,哪里有一丝的怪罪。 原本高兴的嘴角,都已经翘出了鱼嘴的弧度,凭空增添几分调皮的性感来,看得周安康都有些沉醉。 “哎呦喂,原来是爱啊,那我们可不敢帮手了,否则我家小姑子可要恼了!” 就在两人正你侬我侬一副秀恩爱的样子时,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声。 两人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秦文、秦武这对兄弟,还有他们的妻子张招娣、王小丽。 兄弟俩人看到周安康这幅夸张的架势,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七手八脚的把东西全都接了过去。 这本身就是走亲戚的礼节流程,周安康也任由兄弟俩把所有东西全都接过去。 只是没想到对着自家媳妇说了两句骚话,结果却被人家娘家哥嫂给撞见了,饶是周安康的老脸都不由稍微滚烫。 脸皮薄的秦淮如更是嘤咛一声,立即羞耻的双手捂着脸,背过众人站在路边,滚烫的面颊几乎都能够蒸熟鸡蛋了。 “好了,好了,都当媳妇的人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你就应该向咱妹夫多学学,看看人家多大气!” 看到平日里聪明厉害的小姑子,竟然还有犯在自己手上地一回,张招娣哪里舍得放弃好不容易的机会,急忙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乘胜追击般对着秦淮如打趣起来。 惹得一旁正在和秦文、秦武兄弟打招呼的周安康,差点忍不住飞了一个白眼过去。 这是说我厚脸皮么? 原本还感到内心里一阵羞耻的秦淮如,听到嫂子提及自家男人之后,砰砰直跳的心反而迅速平静下来。 往日夜里的时候,比这更肉麻和不堪的话她都听过,事情也做过,现在这个小场面,还能够任由自己夫妻被人笑话? 哪怕自家嫂子都不行! 刚才只不过是猛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收拾好心情之后,秦淮如利索的放下双手,然后仰着白皙圆润地下巴,一副傲娇的神色,朝着自家嫂子还击起来。 “嫂子你要是羡慕,回家让你男人趴在你耳边说都行,听我们夫妻说亲密话?你掏钱买票了没有?” 一看秦淮如虽然面颊还稍显红润,却已经没有了之前害羞的胆怯,张招娣就知道,要是再争辩下去,恐怕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这个小姑子,不仅脑子聪明,嘴巴说起话来也能把人呛死,就算是都知道开玩笑,也没有人愿意老被人虐不是。 当下立即转移话题,开口解释了起来。 “咱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打发我们四个人来迎接你们,怎么样,咱妈还是把她闺女最放在心上,这下开心了吧?” “呵,人家那是让你们来接我的么,我都不稀得说,人家那是让你接她好女婿的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听到自家嫂子的话,秦淮如撇了撇嘴,当下想起了上次回娘家时的场景,顿时一阵郁闷。 不过是周安康给她碗里夹了一个荷包蛋,结果竟然被自己亲妈数落了好半天,还说自己不知道疼丈夫,差点都能够把秦淮如气死。 第89章 天赋技能 就一个破鸡蛋,秦淮如觉得在自己家里,她男人让她当零食吃呢,结果回到自己娘家,待遇反而下降了。 可慑于老娘的威风,秦淮如再郁闷也只能忍着。 不过内心深处,她却非常高兴和快乐,还有什么比自己男人得到娘家人最大认可,更让女人感到开心和快乐的! “噗嗤……咯咯……哎呦……我的小姑子,还在想你的鸡蛋呢!” 同样想起了上一次的场面,张招娣和旁边的王小丽顿时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哼,谁稀罕呢,我才不想呢!” 噘着嘴,秦淮如挽着张招娣的胳膊,一副不屑的样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在出嫁之前,张招娣就已经嫁过来了,姑嫂俩的关系相处的非常好,所以就更加亲密一些,有一些心里话,秦淮如也不会隐瞒自家嫂子。 “我让你们接人去了,你们站门口这算怎么回事?” 几个人说话间,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秦母刘小兰的声音。 呵斥了一番儿子、儿媳之后,刘小兰就一脸灿烂笑容的看向了周安康。 “安康来了,累坏了吧,赶紧进来,你爸把茶都泡好了,温度刚刚好,早上还说今天要和你多喝几杯呢……” “妈,您怎么出来了,这外面多冷,咱赶紧进屋去!” 看着自家婆婆(亲妈),对着周安康那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地样子。 而周安康也是热情的搀着丈母娘的胳膊,两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这下三个儿女和两个儿媳,同时对视一眼,脸上全都是无奈的神情。 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女婿能力优秀,做事周全,深得岳丈岳母的喜爱。 别说秦淮如这个女儿了,就连秦文、秦武兄弟俩,此刻都退后一射之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才是一家三口,他们全都是外来的呢! “哎呀,虽然都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次看到这场面,我都有些忍不住的心酸!” 看着在周安康的搀扶下,母子俩身影消失在屋子里,把五人直接无视在门口,丢下都没有人管,顿时让大家仰天长叹起来。 张招娣更是手指点了点秦淮如的额头,看似控诉地语气之中,满满都是羡慕之情。 和自家那个榆木疙瘩的丈夫比起来,这个妹夫简直就是妖孽一样,其实沉稳,性情亲和,和谁都能够聊到一起。 哪怕碰到公公丈夫这样的农村汉子,都能够坐在一起,热拢地聊一个上午都不带重样的话题。 最为关键的是,他看到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真挚而喜悦,丝毫没有其他城里人的傲慢。 甚至喝多了和村子里的人勾肩搭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 别说公公婆婆了,就算是秦家村的其他村名,对于周安康的印象也是突破天际。 可以说在所有外嫁的秦家女婿当中,所有人一致评价中,周安康绝对是最高的那一个。 等到几个人走进屋里的时候,果不其然,周安康就和秦父秦繁盛坐在一起,笑容满满的聊着一些天南地北的话题。 看到众人都在,周安康就顺势向着秦淮如的娘家人通报了喜讯。 “爸妈,淮如有了,昨天我们才发现的,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我们到协和医院做了一次检查,一切都没有问题!” “嗯,这丫头有了?好,好!赶紧给你们周家生个大胖小子!” “对,对,等月份到了之后,我就直接过去,伺候这丫头坐月子,还能帮你们带一带孩子,正好你们夫妻俩都要上班也不方便,就交给我这个外婆好了!” 听到周安康的喜讯,秦家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脸的高兴,紧接着秦父秦母两句话就把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其他五个人更是牙疼不已。 其中秦文和他媳妇张招娣,更是感到嘴里都有些发苦。 两人都结婚两年多快三年了,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恐怕这老两口这么热情积极,一方面是对女婿非常满意,另一方面要是想要体会一下做爷爷奶奶的感受。 毕竟周家这边可没有人和他们抢着带孩子。 虽然孩子姓周,可以周安康和秦淮如对他们的态度,他们必然把孩子看得和姓秦的一样亲。 看着岳父岳母,话题都一直围绕着孩子转,除了看两眼之后,都没有什么关注秦淮如的举动,周安康的内心里也是一阵苦笑,当下只能对着妻子使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再多的就没有了!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女婿,丈人丈母娘给面子,他总不能得寸进尺,还试图插手别人教育子女的事情吧。 向女婿表达完了善意之后,秦繁荣这才看向自家的小棉袄。 “淮如啊,既然有了身子,那么平日里就多注意一些,你现在坏的可是周家的长子,安康家里人丁有些单薄了,随后你给孩子多生俩个兄弟,家里孩子多热闹!” 您是我亲爸么? 原本听到自家老爹开口,秦淮如还激动的“终于想起我了”,没想到自家老爹三句话不离给周家生孩子。 虽然这也是她的愿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家老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秦淮如差点都有种不想生的感觉。 果然,努力和不努力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逼迫的。 “伯伯,伯娘,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秦家一家热热闹闹的时候,忽然一个小豆丁掀开门帘,踉跄着跑进来,对着秦父秦母就嚷嚷起来了。 “咱们村子里都传遍了,都说我姐把他男人当牛使唤呢!” 看着四岁的秦京茹那尖锐的声音,以及所带来的震撼消息,刚才还热闹的场面瞬间为之一静。 “哎呀,姐夫!” 秦京茹可没有功夫去管自己的一番话,对于秦家人所造成的杀伤力,看到周安康那英俊坚毅的面孔,就立即惊喜的飞扑过来,直接钻到了周安康的怀里。 “姐夫,我可想你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是不是我姐不让你来啊!” 看着自家堂妹,瞪着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顶着一脸天真可爱的表情,说着最为诛心的话,一旁的秦淮如看得只是咬牙切齿。 这小丫头片子不能要了! 为了一点零嘴,竟然连她堂姐都敢当面编排,这厮是要翻天么? 看着此时还是一副傻乎乎样子的秦京茹,周安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就塞到了秦京茹的手里。 “哎呦,小京茹,越来越漂亮了,都超过你姐了!这是姐夫给你的红包!” 说完之后,又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直接剥开糖纸就送进了秦京茹的小嘴里。 “来,姐夫请你吃大白兔!” “嗯,甜!” 嘬了一口,享受着甜丝丝的感觉,眼睛都眯成了两道弯月,小丫头沉醉在奶糖的香甜之中,甚至连红包都顾不上去看。 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秦父秦母,不由开口向着秦京茹询问着详细的信息。 “京茹,村子里是怎么说的?什么当牛使唤?” 听到问话,秦京茹这才扭过头,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家堂姐,然后才向自家大伯大伯娘解说了起来。 “咱们村里的大妈都在传,说是我姐回娘家竟然双手空空什么都不拿,我姐夫甚至连脖子上都挂着竹篮,人家都说,淮如那丫头现在谱是越来越大了,都把自家男人当牛一样使唤!” 那声情并茂的解说,简直活灵活现,让周安康可着实惊讶了一把。 这小丫头,年纪小小,竟然就是一副八卦的小能手,这要是大了的话,估计做一个侦察员那是绝对绰绰有余啊! 不过一听对自家媳妇的编排,周安康急忙先向脸上已经浮现怒气的丈人丈母娘解释起来。 “爸妈,这不怨淮如,是我的意思,昨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因为劳累,精神有些衰弱,加上东西又不沉,只是看上去夸张而已,所以就没有让她动手!” 看着自家女婿竟然这么回护女儿,老两口一边感叹自家女儿好命,简直掉到福窝窝里面,一边又有些怒其不争的瞪向秦淮如。 这真是被女婿给惯坏了,都到娘家村口了,都不知道做做样子? 秦母更是直接对着秦淮如数落起来。 “虽说你有了身子需要注意,但也不能恃宠而骄,完全当一个甩手掌柜,都到村子口了,就算姑爷心疼你,你也不知道做做样子?” “村子里怀上的女人还不都是照样下地干活?看把你娇贵的,连几斤东西都不敢拿了?你这是要上天啊,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么?” 往日里在街道办,也算是能说会道的秦淮如,面对来自于母亲血脉的压制,竟然被数落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知道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甚至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她可是非常了解自家母亲的脾气。 如果任由她数落两句倒还罢了,可要是敢还嘴的话,那估计没有一半个小时甚至一个上午的时间,那么母爱地教育是绝对不会结束的。 更甚至,她以前又不是没有挨过扫帚的抽打。 都是村子里的孩子,又能够娇贵到哪里去。 甚至今天能够如此轻飘飘地被数落两句,估计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她怀了周家的长子,否则,说不定此时都要被按在炕上对着屁股抽巴掌了。 没错,秦母就是如此的彪悍。 出嫁前一年的时间里,张招娣这个大儿媳都嫁过来了,秦淮如还被她母亲按在炕上揍过。 打孩子绝对不是刘海中一个人的权利,甚至在这个年头,起码九成的大人都是如此教育孩子的,只不过是大家都没有刘海中那样偏爱和狠辣而已。 看着秦淮如又是一副楚楚可怜、垂泪欲泣的样子,秦母就是牙龈一咬,冷冷的对着自家女儿就怒斥起来。 “把你那小委屈的样子收起来,都是自己人,你在这里演给谁看呢?” “呃?!” 被自家亲妈带进了往日场景的秦淮如,瞬间就是一愣,眼角那晶莹地泪花也瞬间消失不见,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就是一脸通红的看向自家男人。 这一招她大小就会的天赋,因为嫁给周安康之后,自家男人对她实在太好,以至于她都没有使用的机会,所以今天这一出,都是她结婚之后第一次使。 只不过好像选错了场景。 对上周安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秦淮如一脸通红,只想把脸庞贴在双腿上,抱着脑袋装鸵鸟。 看着秦淮如这激烈的反应,以及周安康有些愕然又有些打趣的眼神,秦家人哪里还不明白,周安康根本不知道秦淮如还有这个技能。 一瞬间,秦家六口人,看向小两口的目光也是心思各异。 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扮可怜? 那当然是受委屈或者处于弱势求饶的情况下。 而秦淮如嫁过去都要将近一年的时间,竟然都没有使出本命技能般的能力,这只能说明秦淮如这一年的时间里,获得舒心畅快,获得逍遥快乐。 秦家四人对于这个姑爷更是万分的满意,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加证明秦淮如小日子过得顺心的? 而同样作为媳妇的张招娣和王小丽,这对妯娌的心情则更多的是羡慕。 虽然秦父秦母也是讲理的慈爱之人,日常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对儿媳苛刻。 可是再怎么说,婆婆都和自家亲妈不一样。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难免有点磕绊,要么是和公婆,要么是和丈夫。 不至于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发生过口角。 可是这种奇迹却在秦淮如身上出现了。 和秦淮如相处了将近两年时间的张招娣,可是非常清楚,自家这个小姑子,虽然长相漂亮,身材妖娆,性格勤劳,脾气温和,可是因为文化低的缘故,偶尔难免会有些矫揉造作。 尤其是对城里人的生活向往,几乎都要成为执念了。 在家里稍微受点委屈,那么总会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除了自家婆婆丝毫不会心软之外,其他三个秦家男人,一看到自家女儿和妹妹这幅样子,总会上当受骗。 而秦淮如也因为这个技能,从小打大,一直享受着很多隐性的好处。 第90章 良药苦口 作为从小到大无往不利的依仗,秦淮如这个小姑子出嫁之后,竟然没有使用过? 这平时的小日子,要得过得多好才会如此啊? 家人的欣慰,两个嫂子的羡慕,秦淮如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想着这大半年时间里,周安康对自己疼爱、尊重、关怀的甜蜜生活,秦淮如的心里彻底被幸福充盈。 看着自家闺女那一脸幸福的样子,秦父秦母的心里五味陈杂。 三个孩子当中,秦淮如排行第二,不用考虑撑门立户的责任,加上又是唯一的闺女,多少就有些惯着。 谁知道这丫头从小就像是成精一样,天生就带着装可怜的能力,每次惹祸了之后,还不等大家说她,就一副垂泪欲滴的可怜样,气得秦母就一直说她太能作了。 以后嫁到婆家,就这副妖娆造作的样子,绝对是婆婆的眼中钉。 当初能够那么利索同意周安康,其中也有一个原因就是周家没有大人在上面压着,自家这个喜欢做作的闺女,嫁过去之后能够过得好一点。 即便是秦母也明白,女儿这份楚楚可怜,对于老人来说是看不过眼的做作,对于年轻的丈夫来说,却是博得宠爱的利器。 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家闺女竟然运气如此之好,竟然幸福得有些过头了。 甚至连博取丈夫的小手段都不用使出来,就被女婿放在了蜜罐里面,一天到晚宠着。 但半年时间过去了,以前还有些发黑的面颊,此刻白皙嫩滑,就像是刚去了壳的熟鸡蛋一样。 那双曾经因为农活变得粗糙的一双玉手,此刻也是白嫩细长,甚至连一点茧子都没有。 哪怕作为母亲,有时候秦母的心里都会升起一股羡慕,哪个女人不想过上这种大小姐一样的生活,又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像老妈子一样被婆家使唤。 可婆家到底和娘家不一样,今天回门,按说应该是女婿表现的时刻,可这表现的有些过头了吧? 虽然现在倡导男女平等,可是在农村里面,男人还是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如果让村里的族人,把自家闺女打上娇惯没教养的标签,以后家里在村子里还怎么生活? 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秦母抬起手指,在秦淮如的脑袋上狠狠点了两下。 “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 “明知道进村子了,就算是女婿不让你拿,难道你就不知道稍等一下你哥嫂他们?” “这下可好,全村都知道咱们家出了一个千金大小姐,回门连篮子都不提,娇气的和少奶奶一样!” 说到这里,秦母干脆将腰间的围裙一拽,转身就准备出门。 “不行,我要出去说道说道,给大家解释一下!” “唉,你这个死丫头,老娘上辈子欠你们家的了!” 看着母亲推门而出,瞬间消失的身影,秦淮如噘着嘴,一副无奈的样子,下意识的回头就朝着自家男人求安慰起来。 看着在家里贤惠勤劳,性格也坚毅独立的媳妇,此刻竟然流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周安康的心里也升起一种全新的体验。 不过正在岳丈家里,也不好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只能用安慰的眼神,安抚了一下撒娇的妻子。 要是当着人家娘家人的面,直接搂着媳妇儿安慰,恐怕今天这饭就吃得更加热闹了。 虽然在前世的电视剧里,一直见识到秦寡妇那副楚楚可怜的哀婉样子,但因为演员的关系,都已经人到中年,韵味是够了,可是容貌却有着不可逆的欠缺。 现实当中,秦淮如此时才不到二十,正是一生最为明媚靓丽的岁月,秀丽明媚的姿容,加上眼眸里那哀怨的神情,周安康的心里都软得一塌糊涂。 这妖孽啊! 没想到一次回门,竟然见识到了自家媳妇最富有魅力的一面,多少让周安康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得到了丈夫安慰的眼神,秦淮如聪明地也见好就收,立即恢复了平日里的俏丽温柔。 一个聪明的女人,才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男人。 武器库里的十八般兵器,不是用来一股脑地砸出去的。 看着这小两口眉来眼去的交流,秦家一家子人都有种饱腹的感觉,哪怕秦父的心里都不是滋味,这种当众撒狗粮的行为,你们俩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了么? 唯有咀嚼着香甜的大白兔奶糖的秦京茹,还是一脸天真的懵懂样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给大家带来多么大的震撼。 歪坐在周安康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闻着干净衣服上的清新气味,秦京茹感觉,姐夫的怀里,绝对是天下最好的地方。 “姐,城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能顿顿吃肉?是不是有很多很多新衣服穿?” 捏着周安康给的红包,秦京茹一脸好奇地向着自家堂姐询问起来。 眼睛看着秦淮如那一身大红色的对襟绸缎外套,小丫头的脸上都挂满了羡慕。 “哪里就顿顿吃肉了,城里人也是要干活要养家,谁还能天天穿新衣服干活?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看着秦京茹黑溜溜地眼睛里,弥漫着一片向往和憧憬,秦淮如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年轻的自己。 想当初在娘家的时候,她拒绝了十里八乡无数的提亲,就是想要嫁到城里做一个城里人。 而事实也如了她的意,最后机缘巧合之下,不仅满足她做城里人的愿望,而且还得到了一门幸福的极致的好姻缘。 可在街道办工作的这半年时间里,接触到了基层当中形形色色的群众之后,秦淮如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同时也是多么的幸运。 像周安康这样的在四九城里绝对是少数当中的少数! 那些条件好的,甚至还不如周安康的,都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同样为城里人的姑娘。 两口子都有工作的情况下,生活才能够富足安康。 如果娶了一个没有工作的村里姑娘,那简直就是家庭幸福指数的衰落,绝对会是灾难性的结果。 但凡是城市户口的男性,有资本娶村里姑娘的只有特殊的几种情况。 第一种就是家里条件好到不在乎女方的,要么是高干家庭,要么是过去的大户人家。 可这两种的要求,无一不是对女性自身的条件,都有着百里挑一的苛刻。 长得不是祸国殃民的程度,根本就不被人家放在眼里。 哪怕秦淮如曾经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可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拥有打破一切的资本。 起码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在各个单位或者街道的普通家庭当中,秦淮如也不是没有见到过,容貌比自己还优秀的女孩。 第二种就是那些积攒了一些家底,然后自身工作还非常优渥,却中年丧妻的二婚。 就比如工作待遇达到易中海、刘海中这种,要么丧妻要么离异的,可大部分都带着孩子。 这种类型的存在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男方比女方大了将近一轮还多,嫁过去如果不能千依百顺,说不定又是一段凄惨的婚姻生活。 最后就是那种家庭环境破烂到了极致,连城里姑娘都娶不起的,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城里姑娘看不上的。 最为典型的就是院子里的贾东旭,因为自家那个泼辣名声远扬的母亲,贾东旭在婚介市场当中的行情,那简直就是最底层的存在。 城里的姑娘,只要一打听到他家的情况,哪怕贾东旭有着工人的身份,挣的钱也不错,可面对贾张氏这个婆婆,基本上全都知难而退。 有那么一两个头铁的,还是自身条件不怎么好,贾家同样看不上的存在。 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秦淮如才知道,通过嫁到城里去,实现过上美好生活的想法,是一条多么艰辛多么坎坷的路。 此刻因为她的打样,在一个幼小女孩的心里面,种下了一颗奢望的种子。 面对堂姐的质问,秦京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驳起来。 “没听谁说啊,姐姐你不就是么?这才半年时间,看你都吃胖了,变白了,每次回来都是新衣服穿!” 秦京茹这稚嫩的声音,瞬间让屋子里所有人都变得沉默起来。 虽然这话说得有些稚嫩孩子气,可是事实却不容辩驳,因为秦淮如确实过得和秦京茹说得那样,简直掉到了福窝窝里面,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 如果是别人的话,秦淮如顶多也就一笑而过,反正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是自己的堂妹,虽然目前只有四五岁的年级,可是作为过来人,秦淮如却非常清楚,对于一个渴望改变人生的女孩子来说,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 只要心里种下一颗种子,那么总有一天生长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京茹,姐姐是运气好,遇到了你姐夫,但这样的运气就算是一万个人里面都未必能够有一个,现在你不懂,但是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现在城里面有七成的家庭,都是单职工,如果上有老下有小,那么就代表着三十块钱的工资,起码要养活五六口人。” “虽然看似一个人能够分到五块钱,可是城里和村里还不一样,因为村里过得再困难,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起码饿不死。” “可是城里人在缺粮的时候,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而且起码六成的家庭,都挤在那么一两间的房间里,中间就拉着一道帘子,日子过得并没有你们想象当中那么好。” “……” 这些情况都是秦淮如在进入到街道办之后,才在基层了解的情况。 看到那窘迫的一幕幕,还有挣扎着无数的家庭,秦淮如才知道,自己过去的城里人梦想是多么的浅薄,是多么的无知。 而无数人的穷困,却衬托出了她如今的幸福。 家里虽然只有两间半的房子,挨着主房的那间打通之后做了厨房,剩下拐角的那个小跨房被作为储物间。 未来有了孩子之后,把储物间腾出来改成厨房,把现在的厨房给了孩子,也方便照顾。 即便未来生下了一儿一女,大不了把房子重新隔断一下,两间改三间就好,反正中间又不是承重墙。 总得来说,周家的房间还算宽裕,就算是再添一两个人口也不算太紧张。 可是和周家相比,贾家、闫家、刘家等大部分的人家,全都是一家人挤在一起,那种尴尬的场面,几乎是京城里各家各户的常态。 不要以为作为京城人,就什么都是好的,哪怕在国家的中心,但也照样有着无数穷苦人,甚至都还占着大多数。 正如后世之人,无法想象魔都一家三口,挤在二三十平方的阁楼当中的景象一样,村里面的人,也无法想象京城人,三世同堂挤在二三十平方的四合院里是什么样的景象。 在整体环境艰难的时代里,根本就容不下多少幸福的个人。 或许这年头,大家的情绪是高涨的,斗志是昂扬的,可是物质却是贫乏的。 作为过来人,又明白京城里现状的秦淮如,不希望因为一个缥缈的希望,让自家堂妹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来。 秦淮如的这番话,让一家人的心里都充满了震惊,一个个都看着一身靓丽的秦淮如,感觉她的话多少缺乏说服力。 “好了,等京茹大了之后,她自己就知道了!你现在说这些,完全没有作用!” 看了看怀里半信半疑的秦京茹,也怕她们姐妹之间再闹出个什么纷争,周安康就打断了秦淮如劝说的想法。 秦京茹如今才四岁,距离嫁人还远着呢。 而且有些事情如果不是亲自体会一番,那么别人说得再多,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无法切身体会得到。 最为关键的是,说出这番话的是秦淮如,她是一个成功实现了理想的特例,却反过来告诉别人,这条路很难走,基本实现不了。 这不是让成功人士劝退别人么? 还好在自己家里面,大家也知道她不会坑自己人,否则别的人听了她这番话,还指不定以为她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呢。 第91章 不做圣母 听到周安康的话,秦淮如就明白自家男人的意思。 有些事情自己不亲自体验一次,是根本无法做到共情的。 尤其是秦淮如这个例子在前,很难让别人相信捷径走通的难度。 深知其中艰难和概率的秦淮如,看着周安康英俊的面孔,内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如果没有周安康的存在,说不定她就会嫁入贾家,替代现在的秦婉玉。 想到每天晚上就算咳嗽一声,都能够被帘子另一边的婆婆听得清清楚楚,秦淮如都无法想象那种日子到底有多么窘迫。 而且贾张氏那泼辣混不吝的性格,虽然在外面已经很收敛,可是作为邻居,秦淮如可是无数次听到贾张氏在屋子里对于秦婉玉的各种颐指气使,仿佛地主老太婆一样,把秦婉玉根本不当儿媳看。 面对这样的婆婆,秦婉玉也不能天天都和自家男人告状,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直到近两个月发现了身孕之后,秦婉玉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但也仅限和过去相比。 即便作为三个多月的孕妇,秦婉玉现在还天天扒拉在水池边上洗衣服。 那日子过得,在秦淮如看来,完全就不是媳妇,而是佣人的生活。 面对媳妇忽然脉脉含情的目光,周安康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躲闪开来,装作低头逗弄怀里的小京茹。 他感觉自家媳妇自昨天发现身孕之后,就开始有些放飞自我,好像此时才找到作为少女的感觉,甚至和他的亲密程度,比刚结婚那会都更要黏人。 周安康是不知道秦淮如脑海里的想法,要是让他知道秦淮如竟然对秦婉玉的生活生出怜悯的想法,恐怕都能够笑出猪叫声。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和截胡,那么现实必然会让秦淮如,丝毫不差甚至更加艰难地体验着如今秦婉玉的生活方式。 起码相比于秦淮如,人家秦婉玉的手段还一出接着一出,就算是整天洗衣服,人家都还掺着热水,哪像原本时间线上的秦寡妇,直接对着冷水下苦力。 “城里面的日子就那么难?比村子里还不如?” 对于自家女儿的话,秦繁盛还是相信的,只是这种迥异于他梦想的现实,多少让他有些惆怅。 从女儿的话当中,他算是听明白过来。 城里的生活其实不好,女二过得好那是因为遇到了女婿有本事,否则甚至都还不如村里面。 “那是肯定的,就像是媒婆第一次给我介绍的贾家,现在嫁到他家的那位,得亏和咱们村没有多亲密的关系,也不算严格意义的娘家,否则早就被她婆婆打发回来讨要东西了!” 秦淮如的话,彻底把全家打入到了冰冷的现实当中。 想到当初最先介绍给贾家的就是他们家秦淮如,差点就直接成为贾家的媳妇,秦繁盛就有些后怕,对于原本就满意的女婿,心里就更加满意了。 “得亏你遇到了安康,否则光想着嫁到城里还饿肚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为世代土里刨食的农民,秦家的家底就放在那里,虽然儿子、儿媳也算是一个劳力,可总不能全家积攒一点家底,却补贴给外嫁的女儿吧? 对上一副欣慰和满意表情的岳父,周安康只能回以微笑。 想到秦家村即便紧靠京城,日子也过得苦巴巴的,还有就是再过几年全国就迎来巨大的灾荒,如果要是不提前积攒一点家底,那么三年困难时期,恐怕岳家也好过不了。 就算是他能够接济一二,可也不能一直都依靠他这个女婿,那不是居家过日子的长久之道。 只有他们自己富裕起来,才能够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想到如今的环境和制度,做生意那是想都不要想,不过因为有轧钢厂这个存在,加上李怀德又正好是管后勤的,周安康的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爸,我们轧钢厂过了年之后,就将彻底国营化,以前的私方董事长将会彻底退出管理层。” “完全成为国家企业之后,轧钢厂将会迎来一次扩招。” “如果作为技术工,先天上比不上人家城里的工人,因为那需要一定的文化基础,可是有些岗位对于文化程度要求低不说,甚至还能够在您的帮助下,干得轻松一些,比如采购部门!” “你的意思是?” 正在为自己女儿的幸福感到满意的秦繁盛,忽然听到女婿说出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时半会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两位舅哥可以出一个去轧钢厂当采购员,然后借着秦家村和周围几个村子的支持,在厂子里站稳脚跟。” “作为自己人,咱们可以放弃差价的那部分,就当是挣一份工资,得一个户口,其他的厂里给多少钱,那么就给村子里多少钱。” “另一方面,和铁柱叔说一说,最好号召一下周围几个关系不错的存在,在忙完农活的时候,养一些家禽家畜之类的,最后都能够卖给轧钢厂!” “轧钢厂给出的价格,肯定要比市场上要高一点不是!也算是给十里八乡的邻村们做好事了!” 周安康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让秦家兄弟某个人,去当这几个村和轧钢厂的纽带,把采购员的那份差价直接放弃,就当是为了挣一份工资和得了一个城市户口。 看着心动不已的秦家兄弟俩,周安康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 “如果爸这头使点劲,能够把周围的村子,甚至你们红星公社,和咱们家牢牢绑在一起,那么有了富裕的资源,也不是不可以再卖给其他厂子的。” “尤其是一些纺织、木材等适合女工的厂子,只要能够搭上关系,那么再送送礼,家里再多一个女工也不是不能实现!” 说出一个大方向之后,对于兄弟俩那灼热的目光,周安康视而不见,低头就又开始逗弄着小京茹。 帮助岳家可以,但是当扶妻魔那就别想了! 如果秦家决定了人选,那么在轧钢厂那边他倒是可以给李怀德打个招呼,至于谁去谁留在家,那就不是他该掺和的事情了。 毕竟采购这个工作,要想做好那就必须两头都要抓起来。 可是如果光靠这个岗位的话,工作也不是不能做,顶多就是辛苦一些。 他作为一个外姓人,出个主意还好,要是再过度掺和,那么总要得罪一个人,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呢。 推荐老二去,老大有意见,要是推荐老大,不说老二,说不定连岳父都有意见。 毕竟这个年头,老大撑门立户的观念深入人心,谁知道秦繁盛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和杨副厂长同名的岳父,周安康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人是一个老好人,可是某些时候缺乏一点魄力,反而自家那个岳母,才是家里的主心骨,很多时候她才是一锤定音的那一个。 而且以周安康对于自家岳母的了解,她是不会任由这个好机会溜走,但是也绝对不会让这次机会成为家里纷乱的源头。 更何况如今距离招工还有一段时间,他提前说出来,就是留给秦家用来解决争端的。 看着周安康提了一个开头,然后就住嘴不说,秦淮如虽然心里感到有些疑惑,但是也并没有多嘴说什么。 不过在她的心里,大哥年纪大,又是秦家的长子,抛下父母多少有些不合适,而机会给了小弟,未来发展的空间更为广阔,反正又不用他撑起秦家的门户,随时都能够离开。 不过秦淮如非常清楚,若论能力和文化,自家男人绝对能够甩她十八条街,既然周安康都不吭声,不给岳家建议,哪怕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夫唱妇随的没有吭声。 眼看着女儿女婿都没有掺和的意思,秦繁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头疼。 如果周安康直接给了建议,那么秦家内部相对就要安稳很多,毕竟谁也没有周安康的见识广,更何况周安康没有说出来,可大家都清楚,这个采购员也不是谁都能够肖想的。 毕竟那么多城里人都还没有工作,凭什么交给你一个农村人? 何况人家领导一大堆,每个人分一两个,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人了。 如果没有周安康在,秦家就连这个消息都接收不到,更别说参与其中了。 光是看看人是铁饭是钢里面,崔大可为了拿到一个临时工的机会,都做了多少铤而走险的事情,就知道城乡之间的差距,此时就和天堑一样遥远。 很明显,周安康的态度就是给秦家一个机会,至于这个机会落到谁的头上,那么只能秦家自己内部商量解决。 骤然得到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像是天上掉了一个馅饼在眼前,兄弟俩以及他们的媳妇,此刻心情都凌乱起来。 一个个看向周安康这个妹婿(姐夫)的眼神都变得火热。 甚至内心深处也不是没有一丝奢望,既然能够拿到一个名额,那么为什么不能拿到两个? 这不是秦家兄弟贪心品行不好,而是人性就是如此。 但凡是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的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侥幸。 总会认为有了一,那么就会有了二,有了二,那么必然有机会三。 欲望一旦升起,必然就会无穷无尽,直到生命的终结。 虽然不知道秦家兄弟俩现在心里想什么,可是在决定说出来之前,周安康就已经有所预料。 前世经过经济浪潮的冲击,大家的道德底线已经掉到了一个不忍直视的低度,如果不是国家及时调整,说不定整个社会都要动荡起来。 可即便如此,一些千奇百怪的言论,私欲至上的观点,都在社会上尘嚣其上。 各种妖魔鬼怪轮番出场,可谓是群魔乱舞,乱象丛生,周安康都已经见怪不怪。 和后世的各种奇葩相比,秦家兄弟的这点私念,完全都算不上什么。 人本身就是利己的生物,只有在树立了一个崇高理想之后,才能够得到升华。 但是即便升华到再高,也有着阵营和圈子的局限。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能够跨越资本和社会两大观念阵营的圣人,能够把不同社会理念都一视同仁的存在。 所以善恶也是相对而言的。 已经习惯于靠制度和法律来约束一切的周安康,本身对于道德就没有多大的期待。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掺和到秦家内部事情的根源。 里外不是人的事情,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会去瞎掺和。 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资本,就能够一呼百应,归根到底,在秦家当中,他周安康也不过是一个外姓人而已。 要是连这点认知都没有,那么人生估计也不会能有多大的成就。 可是他却低估了自家岳父秦繁盛的优柔寡断,更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岳家和女婿之间的亲密关系。 听到周安康这个消息,沉吟了片刻之后,出乎周安康的意料,秦繁盛竟然开口向他询问起来。 “安康啊,你觉得让老大和老二谁去合适?” 听到岳丈的话,在看到两个兄弟同样期待的眼神,周安康在内心里直骂娘。 有特么的这么坑女婿的岳丈么? 合着你家里有矛盾就要拿我做靶子? 这种事情是他这个女婿能够掺和得了的么? 不想惹事的周安康回答的也非常干脆。 “岳父啊,这事您还是和岳母商量一下吧,我对于家里的情况也不了解,而且也不知道你们的考虑,就不多指手画脚了!” 周安康非常坚定的拒绝了秦繁盛的建议,丝毫没有掺和到秦家内部事务的打算。 开玩笑,给岳丈家一个机会就已经能够体会自己这个女婿的孝顺了,还想要让自己出面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如果不是看着秦繁盛一脸诚恳的神情,恐怕周安康都要以为这是岳父在给自己挖坑呢! 看着周安康一脸无奈的神情,旁边的秦淮如也终于明白过来,当即开口就为自己丈夫帮腔。 “爸,这事情还是你们关起门来自己商议吧,我们掺和进来算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说都不对,这难道不该是你们当长辈应该决定的事情么!” 第92章 彪悍的岳母! 相比于周安康委婉的点出自己身份的不合适,秦淮如说话就要不客气的多。 她就差对着自家老爹直接怼过去了。 该是你们长辈背锅拉仇恨的事情,你却想我丈夫帮你们背锅,还没喝呢,就上头了? 看着秦淮如毫不掩饰的白眼闪过,也明白过来自己出了一个糊涂主意的秦繁盛,差点直接犯了心脏病。 这小棉袄都已经不能算是漏风了,干脆直接开始背刺了啊! 他之前是没有想到那一层,也是有些把女婿当半个儿子看的意思。 总认为周安康见多识广,起码会做出对家庭最为有利的选择,却忘记了人心有时候不是可以拿尺度来衡量的。 周安康再三婉拒之后,他就已经琢磨过来,心里已经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哪里知道自家女儿看到丈夫受委屈,竟然直接对着他这个亲爹就毫不客气的怼了回来。 这死丫头,都忘记谁将她养大的了! 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爹娘啊! 对于自家女儿,秦繁盛可就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逮着就呵斥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活该你妈一直收拾你,就那么三两个心眼子,还全对着家里人用,有本事你在外面横啊!” 骂完了自家女儿之后,也半是解释,半是委屈的又说了起来。 “你爹我就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哪里能够想那么多,我觉得安康总是见多识广,考虑问题全面,所以让他帮忙出个主意,哪里有什么坏心思?” “更何况作为咱家最有出息的人,一个女婿还半个儿呢,我还能害他不成?” 说完了之后,看着噘着嘴的女儿,还有依旧不吭声只是微笑的女婿,秦繁盛终于死心了。 女婿这是铁了心思不打算掺和自家的事情,这事情最终还是要和老伴商量一下。 不过看着已经有些急红眼,甚至面色都有些不自然的两个儿媳,秦繁盛倒是理解了自家女婿的想法。 别说只是女婿了,就是他这个亲爹,此刻还不照样是有些左右为难么。 给了哪一个都必然对不起另一个,而且得到的那个,也未必一直能够感恩。 从战乱年代过来的秦繁盛,非常清楚世事变迁的道理。 如今看来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可谁知道几年之后,这城里的岗位和户口,是不是就一定是好事,一切都很难说。 他这个当爹的都考虑这么多,周安康不想掺和完全合情合理了。 就在气氛陷入到沉寂当中的时候,就看到一脸疲惫的刘小兰走了进来,嘴里还犹自不忿的嘟囔着。 “这群整天八卦的老娘们,咋就嘴巴那么长呢,这才一会儿工夫,都传遍了整个村了,幸好老娘出去的及时,否则咱家的名声都还不知道被败坏成什么样呢!” 她这边刚嘀咕完,另一边为自己男人感到委屈,内心同样气愤的秦淮如,张口就把她爹给告了。 “娘,我觉得咱家还是您最有能力,最有本事,像我爹那样糊涂的,离了你简直就什么事都办不好,刚才……” 在秦繁盛张目欲裂的气愤注视下,秦淮如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直接就吧嗒吧嗒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完了之后还不忘再打击她老爹一次。 “娘,您说,安康哥也是好心,有了好事首先想着照顾咱们家,结果我爹还得寸进尺,竟然让安康哥帮他处理家务事,您说这是一个女婿能干涉的事情么?” 听完了女儿的告状,精明的刘小兰立即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作为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不清楚这丫头的想法。 不过是担心自家男人和娘家离心,被岳丈的骚操作给伤了感情,这才找她这个娘来求助。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的刘小兰,原本肚子里就憋着一肚子的气,现在又听了自家老伴这糊涂事,当即就怒发冲冠,对着秦繁盛就火力全开的收拾起来。 “秦繁盛,你厉害了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等我回来,就想着自己决定了?” “怎么,儿女都结婚了之后,你就以为自己是老爷了,用不着老娘就开始耍地主老爷的派头了?忘记过去吃不上饭的时候,老娘是受的什么委屈养活了这一大家子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丈母娘,瞬间化身母老虎,对着岳丈就是一阵咆哮。 平日里看着在儿女面前还有点家长气概的岳丈,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缩着脖子硬是被丈母娘一阵口水洗礼,喷的一声不吭。 扭头看了看对自己抛了一个媚眼求表扬的媳妇儿,周安康苦笑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事原本就没有多大,他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谁知道自家媳妇竟然还不依不饶非要给自己出口气,哪怕代价是她亲爹受委屈也一样。 难怪别人总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碰到秦淮如这样的,可不就是真实的写照么! 趁着秦家老小都被丈母娘的彪悍所震慑,周安康借着小京茹的遮掩,偷偷捏着自家媳妇的软嫩玉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里划了划,表达了他的感谢。 收到自家男人传递过来的感谢,挺直着修长颈脖,仿佛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秦淮如勾起含情的嘴角,给了丈夫一个回应。 一阵疾风骤雨的训斥之后,刘小兰还不忘扭头对着女婿安慰起来。 “安康啊,别和你这个老糊涂的岳父见怪,他也就是见识浅薄,老实巴交一个农民,什么都不懂,要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你可别见怪,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听到岳母如此直白彪悍的话,周安康哪里敢认真啊。 当下急忙开口安慰着岳母,还不忘帮助苦难的岳父解释一下。 “妈,您多虑了,都是自家人,我哪会放在心上,我爸他也是顺口一说,并没有非要我怎么样。” “这事我只是觉得我开口不合适,还是文哥和武弟他们商议着来,反正无论谁出去谁留下,只要没分家,挣多挣少还不是咱们家里的么!” “好,这话说得在理!” 听到周安康通情达理地话,刘小兰顿时喜笑颜开的拍手叫好。 “挣多挣少都是这个家里的,要是哪一个过不去,我和你爸还能看着你们几个吃苦不成?” 完了之后,还不忘再次DISS一下自家两个傻儿子。 “以前让你们好好读书,结果一个个都吊儿郎当的都不当一回事,现在看到了吧,不读书怎么明理,肚子里没有一点文化,哪来的见识?” “就像你爸一样,活得再长,没有一点墨水,那也只是脸上多几道皱纹,见识那是一点都不增长!” “以后你们多听我女婿的话,他见多识广,聪明有才,讲的话说的道理,总比你们要强,不管最后谁去城里面,要是碰到自己弄不懂的事情,多多听从淮如和安康的意见。”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敢对他们的话,不放在心上,小心老娘我亲自去收拾你们!” 好家伙,弄了半天,自家这个岳母才是段位的高手。 捧了自己好半天,结果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自己给架了起来。 这下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了。 不管最后哪一个去了城里面,要是有事的话,自己是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 三两句好话就把自己直接拴了起来,周安康的心里也满是无奈。 不过这方面他已经早有准备。 毕竟那可是秦淮如的兄弟,自己的大舅哥、小舅子,就算没有岳母的话,碰到了困难,难道自己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只能说父母爱子女,为其计深远! 全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知道自己躲不过,周安康也是很大方的拍着胸口保证起来。 “不管哪一位兄弟最后去厂里,要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直接报我名字,要是还解决不了,直接找主管后勤的李怀德主任,那是自己人!” “要是事情严重的话,直接让人给我捎句话,在轧钢厂,我还是有点牌面的。” 周安康也是看出来,自家两个妻兄弟,都是老实巴交的实在人,否则他哪里敢这么大包大揽。 要是碰到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谁知道对方打着自己的旗号,能够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来。 所谓的关系和信任,也是要看人的性格的。 对于周安康这样的表态,感到非常的满意,刘小兰脸上的笑容,灿烂的都能比拟向日葵了。 和憨厚地老伴、两个儿子比起来,她却看得更加长远。 谁去谁不去这都是小事情,甚至去了并不能代表什么。 难道城里所有的工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不成? 和工作、户口相比起来,自家这个有本事的女婿,才是自家最大的依仗和最宝贵的财富。 自家老伴和两个儿子那榆木疙瘩,完全就没有抓住重点,竟然在重量次一级的工作和户口上纠缠不清,简直有些弄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无奈的刘小兰,只能和聪明的女婿把话挑明,好在这个女婿并没有让她失望,没有让她的面子丢到地上。 甚至连保证的话都说的非常漂亮。 刘小兰此刻都有些嫉妒自家那个傻闺女了,竟然能够遇到这么一个对媳妇好却又聪明的好男人。 一般脑子聪明的男人都想得多,相对而言就比较花心,而对媳妇好的大部分都是老实木讷的男人,脑子就有些转动的不太快。 这就是常言的心性不定。 遇到一个为人圆滑处事聪明还对自家媳妇关心爱护的男人,绝对比山上的大熊猫还要稀有。 虽然自家这个闺女生性要强死要面子,有什么苦楚大概率也不会在娘家说,可是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那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从秦淮如回到家这段时间的表现,就能够看得出,这绝对是一个家里没有任何烦恼,基本上脑子都不大操心的懒人。 甚至在刘小兰看来,相比于出嫁前,自家女儿都变傻了很多。 这绝对是夫妻生活顺遂和睦,平日里不和人动心眼的结果。 对于自家女婿的聪明,刘小兰早就知道,光从自己刚才的委婉暗示,立即领会自己的意思,就能看出女婿的为人老道。 刘小兰知道,这都是沾了自家女儿的光,所以女婿才会如此痛快地答应自己的要求。 虽然有跟着外嫁女沾光的嫌疑,不过能够给儿子一份保障,刘小兰的内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刘小兰到是高兴了,可是秦淮如的心里却又非常矛盾。 既有丈夫对于娘家照顾的感激,又有被娘家占便宜的心痛。 如今身为街道办正式职工的秦淮如,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乡村少女。 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家男人的每一份人情,都是何等的珍贵,那都是周家隐形的财富。 毫不客气的说,那都是她孩子未来的保障。 如今却被母亲逼迫着,用在了娘家兄弟身上,秦淮如的心里多少有些心疼和不忿。 没错,在秦淮如看来,母亲刘小兰刚才的那一番话,就是对于自己丈夫的逼迫。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心照不宣,到时候该如何解决,完全就看周安康的判断。 如果太过亏本的话,周安康就可以保持沉默。 可是有了刘小兰的那番话,一旦秦文或者秦武遇到了困难,那么周安康就必须要伸以援手。 亲戚情分变成了分内责任,做了同样的事情,人情性质却变了,秦淮如又如何能够高兴呢。 觉察到了女儿脸色的变化,刘小兰瞬间拥有了和自家老伴相同的感受。 这闺女漏风到不能要了!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这水也泼出去的太彻底了吧? 可是谁让人家有个好男人护着呢,干脆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刘小兰就当自己没有看见,直接向着两个儿媳和秦淮如招呼起来。 “好了,都跟我来,赶紧准备午饭,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此时大家都在兴头上,要是立马讨论,恐怕都会生出冲动的情绪。 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得失考虑完毕之后,说不定就有人反而不想进城了。 哪怕就算是都想要这个岗位,经过冷静之后,也都能够好好商量了。 第93章 准备收拾贾张氏 决定用冷处理的方式,暂时搁置儿子之间的冲突,至于秦淮如的想法,刘小兰直接无视。 老娘将你这个毛丫头养这么大,还给你找了一门这么好的姻缘,现在就用一点你男人的人情,你就给老娘摆脸色? 得亏是自己亲生的,否则刘小兰都有直接掐死的心思了。 虽然大家心里都装着事情,可毕竟是大过年的好日子,气氛依然和睦热闹,总算没有辜负周安康和秦淮如的一番好意。 鉴于今天是秦淮如回娘家的日子,同族的叔伯家也没有人过来打搅他们一家团聚,唯有年幼的秦京茹落在自家大伯家里,死活都不愿意回去,算是充当了一次恶客。 过程有一些波折,可是总的来说,今天的走亲戚也算是圆满成功。 不过鉴于在娘家吃了亏,加上过年又不好从家里带东西回去,返回的路上,秦淮如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忿。 “好了,不就是照顾一下你兄弟么,怎么说都是你兄弟,就算岳母不说,难道我们就不管他们么?” 看着都已经坐上了汽车,还噘嘴皱眉的秦淮如,周安康就有些好笑。 虽然对于丈夫如此重视自家娘家,秦淮如的心里很高兴,可是一想到那就损害了自家儿女的未来,秦淮如就感觉有些心痛。 “咱们主动照顾,那是咱们的心意,可是我妈却用话下套算怎么回事?” “这下活一点没少干,可是却连个人情都没有了,真是太会算计了!” “果然啊,人家还是和儿子亲,我这个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 撅着俏皮的金鱼嘴,秦淮如一副凄然泪下的哀怨,眼角都显出晶莹的泪花来。 看到旁边的周安康苦笑不已。 这是回了一趟娘家,想起自己的天赋技能了? 以前也没有见到有这么多脆弱啊? 还是说以为怀孕的缘故,心思敏感起来了? 带着难得糊涂的心态,周安康干脆伸出胳膊,将自家媳妇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进行安慰着。 “行了,行了,就凭她老人家给我养了这么一个温柔可爱,贤惠漂亮,和小仙女一样的媳妇,就算是我付出点心血,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此时的小仙女,还不是骂人的话,反而是对于女性的最高一级赞赏。 听着周安康这醉人的甜言蜜语,秦淮如再也不好意思生气,当下用脑袋在丈夫的肩窝里拱了拱,直接将开始泛红的面颊藏了起来。 柔弱无力更像撒娇的小拳头,轻轻捶了一下周安康的胸口。 “咦……真肉麻,也不怕别人听到,不嫌害羞。” 嫌肉麻你倒是把耳朵捂住啊,还靠得这么近,是害怕听不清么? 对于自家媳妇的口是心非,周安康明智的选择忽略。 秦淮如能够为自家考虑,周安康也是非常高兴,不过却并没有就此怂恿,更没有借机离间妻子和娘家的关系。 这个世界向来都是怜贫惜弱的,如果娘家比夫家过得好,那么秦淮如必然会回去打秋风,就如原时间线上的秦寡妇,是不是就会回去搜索一点粮食回来。 使得她和贾家在秦家村的名声,几乎已经到了臭大街的地步。 如果夫家比娘家过得好,就像是现在一样,哪怕秦淮如再小气,可要真等娘家兄弟遇到困难的时候,那么秦淮如还能坐视不理? 此时的秦淮如,不过是财迷属性的一时闪烁,心疼自家的资源流失,并非能够做到对娘家视而不见。 等到她平静下来之后,该帮忙的她依然会帮忙,还能够真坐视自家兄弟受苦受难而袖手旁观不成? 所以有时候女人的想法,都是冲动之下的产物,甚至连她们自己都无法确认结果。 感性大于理性的选择,往往伴随着后悔。 这也是为什么周安康直接回复了自家岳母的原因。 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回家商量一下? 那么说不定等到秦淮如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又会嫌弃他回答的不果断,不将自己娘家人放在心上了。 而现在的表现,不过是夫妻感情亲密的小调剂而已。 认真的人就输了! 回到了四合院,透过垂花门,听着“哗啦哗啦”的响动,还有秦婉玉那打卡般的身影,周安康就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贾张氏莫非疯了不成?大过年的都还这么使唤儿媳妇,也不怕她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 “不行,我要去找她说道说道,都新社会了,还这么虐待儿媳,简直就是旧社会的思想余毒,必须坚决打击!” 一看秦婉玉的背影,同样怀孕的秦淮如,瞬间就有了感同身受的心态,顿时就想冲过去为秦婉玉主持公道。 “唉……停……停……” 一看秦淮如这架势,周安康急忙将她拉住,然后细声劝慰起来。 “你现在这状况,去和那个泼妇讲理,不是给自己找气受么?多考虑考虑自己和孩子啊!” “再说了,贾张氏那个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她会和你讲理么?我认为最好还是由妇联出面的好!” 经过周安康的安抚,秦淮如终于冷静下来。 但是整个人却依旧气愤的不行,饱满的胸口急剧起伏,整个人就好像要爆炸一样,面色通红,愤恨不已的看向贾家的方向。 周安康毫不怀疑,要是他阻拦地稍微迟点,恐怕秦淮如都已经冲到贾家和贾张氏吵起来了。 看到秦淮如这副样子,周安康都不由感叹命运的奇妙。 原本此刻站在水池边,应该是秦淮如的身影才对。 可是机缘巧合的命运发生了变化,秦淮如嫁给了自己,同时也拥有了向贾张氏抗衡的勇气和能力。 想象秦寡妇那一生凄惨的遭遇,周安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总不能告诉秦淮如,你比原定命运勇猛了,甚至都有勇气和贾张氏放对了! 虽然有传言,等到秦寡妇老了之后,完全又是另一个贾张氏,可起码在贾张氏活着的一天,她就把秦寡妇压得一直抬不起头。 不得不承认,能够独自将儿子拉扯大的寡妇,就没有一个是弱者! 眼看着秦淮如气呼呼的样子,周安康也不能任由她这么气愤下去,毕竟肚子里可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别人的家事损害了自己,那绝对是最蠢的行为。 沉吟了一下之后,周安康决定再多管一次闲事,就当是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积福吧。 不过和秦淮如冲动的举动不同,周安康向来谋而后动,一劳永逸。 既然出手一次,软绵绵无力,那还不如直接不动手省一点力气。 拍了拍秦淮如的肩膀,周安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安稳着她的心绪。 “你放心回家休息,我这就去找一大爷,然后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 “好吧!” 对于自家男人的能力,秦淮如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过看着周安康穿过垂花门的身影,秦淮如并没有立即返回家中,倒不是她不放心,而是看热闹的心思骤起,想要看一看,周安康到底会通过什么方式,来拿捏住贾张氏。 周安康走过中院,看了一眼已经满头大汗的秦婉玉,对于这个女人的遭遇也微生同情,不管过去如何,可碰到贾张氏这样的婆婆,那就是孽缘。 没有和对方说话,周安康径直走向后院,直奔刘海中家里而去。 抬头看了一眼周安康的背影,秦婉玉就低头继续忙碌起来。 如果刚开始她还会偶尔幻想一下,如果自己遇到的是周安康多好。 可是时间长了之后,麻木的生活,让她彻底丢掉了幻想。 如果不是贾东旭对她温柔迁就,恐怕她早都坚持不下去了。 毕竟和过去天堂一般的生活相比,如今苦难的日子就像是地狱一样。 可大环境笼罩之下,她甚至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好歹贾家也还算是一个容身之处。 甚至为了不让自己再和过去牵连起来,秦婉玉结婚大半年,连四合院大门都没有迈出过。 如今,整日被贾张氏指使着干活,昔日的高官姨太太,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 “一大爷在家么?” 站在刘海中的家门口,周安康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呼唤着。 “谁啊!” 屋子里传出刘海中的声音,随后门帘被掀了起来,就显出刘海中愕然的神色。 “周……周安康?” “安康啊,不知道你过来是?” 一脸客气笑容的刘海中,在周安康的跟前,丝毫不敢摆自己管事大爷的架子。 面对刘海中的客套,周安康也非常给面子的回了一个笑容。 “一大爷,新年好啊,今天过来是咱们院子里有一些不妥当的现象,我想向你反映一下!” “来,进来说,进来说!” 不管周安康准备说什么,就冲着周安康如此客气的找自己反映问题,刘海中心里都已经乐得找不到北了。 两人进屋落座之后,周安康也没有和刘海中拉扯的想法和时间,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贾家的情况。 “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的管事大爷,德高望重,做事公平,手段强硬,所以我才把问题反映给您,因为我知道,能够解决问题的只有您一大爷。” 被周安康如此一吹捧,刘海中顿时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厚实的大嘴几乎裂开到了耳朵后,内心里就像是鲜花盛开一样,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仔细给我说说,放心,一大爷绝对会秉公办理,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车轱辘话说完了之后,在刘海中注视下,就把贾张氏的这种所作所为说了起来, “一大爷,咱们院子,总有那么一些人自私自利,好吃懒做,都把自己当做是旧社会的地主老太婆,还继续压榨剥削着别人。” “您作为一大爷,院子里的任何事情都能够和您挂钩,这种现象的存在,完全就是给您脸上抹黑,如果让街道办知道了,同样会怀疑您的能力。” “贾张氏本身根本就不是城市户口的人,他能够留下来,完全是本着贾东旭的孝顺,要想给他妈养老,可是贾张氏竟然还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动辄就宣扬封建迷信,您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虽然她刻薄的是她自家的儿媳,可损害的却是咱们大院的形象。” “毕竟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是恶婆婆,想想你家光齐,要是未来说媒娶媳妇的时候,被别人嫌弃咱们四合院没好人,”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四合院的名声,才叫彻底臭不可闻呢。” “可贾张氏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竟然无视大家伙的利益,光顾着她自己舒服,丝毫不想着这样做的后果,简直罪不可恕!” “毕竟,一大爷啊,那个院子里怀着身子的媳妇,整天就扒拉在水池旁,天天洗衣服?” 被周安康连吹带捧,刘海中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姓什么,竖起双眉,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就要找贾张氏算账。 “这个老东西,难道非要咱们给她送到公安才行么?怎么一天天净在咱们院生事呢!咱们这就找她去,不行的话就开全院大会,直接对她进行批判。” 一看刘海中这又上了头的架势,周安康只能拦住他劝说起来。 “一大爷,一大爷,咱们先商量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来,别说送公安了,就算是直接把这个老婆子给送进监狱,可她出来之后,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一听周安康的话也非常有道理,贾张氏的难缠,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头疼,别说他刘海中了,就是之前的易中海,还不是对贾张氏照样没有办法。 “那你说该怎么办?” 逼急了的刘海中直接将目光看向周安康。 哪怕以往都是对手,可是现在这事事关大家的利益,所以个人的一点恩怨就只能抛之脑后了。 沉吟了一下,面对目前的情况,周安康其实也没有多大的能力。 他之所以找刘海中,就是因为只有刘海中才能够把四合院的大势聚集起来,然后利用四合院整体的利益,强逼贾张氏为自己的错误悔改。 还四合院一个郎朗乾坤。 第94章 雄起! “一大爷,贾张氏之所以这么刻薄儿媳,就是她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的缘故。” “咱们就算是请街道办、公安出面,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咱们要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贾张氏不是不想劳动,想要躺着生活,想要人伺候么,咱们干脆直接威胁她,要是发现她再这么胡搅蛮缠的话,就直接给她送到乡下去,一大爷你觉得如何?” 听完了周安康的主意,刘海中就一拍手掌惊叹起来。 “妙啊!不愧是安康你,想出来的方法果然高明!” “贾张氏一旦回到乡下,没有人伺候她不说,还得天天到地里劳动,估计她根本就受不了,这个方法绝对能够让她服软。” 得到了刘海中的赞同,周安康又叮嘱着。 “一大爷,咱们待会态度要强硬一些,否则她根本就不相信,不会感到害怕!” “好,咱们俩待会打配合,如果她要是胆敢不听话,那就直接向街道办申请,把她送回到村里去。” “安康你放心好了,这事就交给你一大爷!” 面对周安康的不放心,刘海中拍着胸口保证起来。 说完之后就率先走出了屋子,朝着中院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中院的时候,秦婉玉依旧站在水池旁哼哧哼哧的搓着衣服。 “秦婉玉,先停一下,一大爷和你们全家说点事!” 看着寒风凛冽之中,秦婉玉那凄惨的样子,饶是没事喜欢打孩子的刘海中,眼里都闪过不忍。 他刘海中打孩子,那是因为家里孩子淘神,并且孩子不就是棒棍打出来的么。 可他刘海中却从来都没有欺负过媳妇! 要知道,整个四合院里,若是论手里的存款,女人当中,孙锦绣绝对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因为刘家的所有财富,全都掌控在孙锦绣的手里,她要是想偷偷吃点好的,别人都发现不了。 哪像易中海那个八百个心眼的家伙,还背着自己媳妇单独存款。 “贾张氏!” 交代完秦婉玉之后,刘海中就掀开门帘,径直走进了贾家的屋里,随即脸色阴沉的对着歪在炕上的贾张氏母子喊了一嗓子,把这对母子吓得一个机灵。 习惯性的就朝着刘海中先诉说委屈,准备占据道德高地。 “哎呦,一大爷,你这是干嘛呢,进屋就是一嗓子,差点把我吓死!” “我给你说,我可是有心脏病呢,你要是……” “别废话!贾张氏,今天我过来是有些事要通知你!” 眼看着贾张氏又开始习惯性作妖,准备为后面胡搅蛮缠打铺垫,刘海中就挥舞了一下粗壮的胳膊,直接打断了贾张氏的话。 “贾张氏、东旭,你家是娶媳妇,不是买佣人呢,大过年的就让自己媳妇在外面不停的洗衣服,你家的衣服就这么讲究?还是说多得穿不烂准备洗烂啊?” 旁边进来之后一直没发话的周安康,听到刘海中这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没有想到往日看上有些粗笨的刘海中,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 刘海中这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插入到了贾家母子的心里,贾张氏是一脸的阴沉,而贾东旭则是一脸的委屈和心疼,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秦婉玉。 秦婉玉也没有想到,刘海中来到贾家,竟然是为了她的事情。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沉默的周安康身上,看着那张平静淡然的面孔,这一切大概是对方的意思吧。 刘海中虽然有官瘾,喜欢装威风,可是也没有管别人家事的闲心。 一时间猜测到了事情真相的秦婉玉,内心里感到非常的复杂。 虽然明知道根本不会有机会,可是依然忍不住在心里暗想,要是当初…… “一大爷,这是我们贾家的家事,你虽然是一大爷,可是也没有管我们家事的权利,别说你了,就算是街道办来了,这小蹄子也是我家东旭的媳妇,作为媳妇给婆婆和丈夫洗点衣服怎么了?” 一听刘海中竟然是来给秦婉玉打抱不平的,贾张氏瞬间就爆炸了。 家里就三口人,贾东旭还要工作挣钱,总不能让他去做家务吧,那她们婆媳俩都能够让人喷死。 除了贾东旭之外,就剩下秦婉玉和她自己了,总要有人做的情况下,秦婉玉不做她贾张氏就得做。 她之前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扯大,并且给他娶了媳妇,如今还没有享受享受的权利? 如果不是周安康一言不发沉默坐在一旁,估计贾张氏早就跳下炕,向着刘海中挠过去了。 呸,就一个破管事大爷,真以为自己就是根葱了? 连旧社会的保长都打过交道,你一个区区的管事大爷,又算得了什么? “媳妇给家里做家务没错,可是你媳妇怀孕了,还让她这么做,你贾张氏能有点良心么?” 虽然贾张氏说话难听,可却是事实,毕竟属于贾家的家事,如果没有大院风气这回事,他恐怕想要强行介入都没有理由。 “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能让人吃饱饭?” 面对口舌笨拙的刘海中,贾张氏根本就不带虚的,直接就吧嗒吧嗒的反击起来。 “要是觉得我家对媳妇不好,一大爷你看不过眼,那好,干脆让你媳妇帮我们把衣服洗了,或者您亲自来?” 在贾张氏看来,刘海中这绝对是大爷当得飘了,来她家找事。 虽然她内心颇有忌惮,可一旦涉及到她的养老生活,那么就算是一大爷她也不是不能撒泼一番。 至于一旁的周安康,在贾张氏看来,完全就是刘海中硬拉过来的。 “你这样做对咱们院的形象不好,会起到不好的引导,贾张氏,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这么胡搅蛮缠,小心我建议街道办把你送到乡下去!” 贾张氏如此蛮不讲理,虽然刘海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刘海中依然有些招架不住,干脆直接祭出了大杀招! 看到刘海中这个时候把话说破,旁边的周安康就叹息一声。 这刘海中的能力也未免太差了吧! 也难怪刘海中一辈子都没有当上领导,除了文化水平低之外,能力不足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跟着李怀德混了一个稽查队组长的职务,结果还栽到了许大茂的手里。 堪称是一辈子都在追求当官的过程当中,却一辈子都站在追逐的道路上。 如果要是一进门刘海中就把威胁的话说出来,也算是先声夺人,掌控了局势。 要么等到谈得差不多了,再祭出这个打算,也算是给秤盘上压上最后一个砝码,可这时候正在糊里糊涂的纠缠着呢,说出来完全就没有发挥到应有的威力。 节奏啊,在谈话当中可是非常重要的,可惜刘海中根本掌控不了。 果然,刘海中威胁的话一说出来,贾张氏就气炸了,立即挣扎着就从炕上扑下来,挥舞着双手的锋利指甲,扑腾着就要朝刘海中脸上挠去。 “刘海中你个王八蛋,你简直就不是人,你个黑心眼的家伙,竟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你缺大德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以后还想给儿子娶媳妇……” “贾张氏!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说,今天这个公道我还就管定了!” 贾张氏那扑腾的架势,别人或许害怕,可是对于干锻工,整天抡大锤的刘海中来说,完全就是个小鸡仔,一只手都能够让她老实下去。 只不过是不想和女人一般见识而已,否则贾张氏连扑腾的姿势都做不出来。 一旁的贾东旭非常清楚这个事实,就在贾张氏挣扎着要下炕的同时,急忙拉着贾张氏的胳膊,搂着母亲的肩膀,给她一个台阶下。 真要和一个锻工打架,他们母子俩加起来恐怕都不是对手。 没办法的贾东旭,只能一边拉着贾张氏,一边开口劝解。 “妈,妈,冷静,一大爷也是好心,有话好好说……” “我呸,他刘海中是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一个屁本事都没有,就知道钻营的官迷,还送我去乡下,刘海中,信不信我晚上点了你的房子,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 不管贾张氏心里怎么想,可是那扑腾的架势,却做了一个十足十,起码看上去绝对气势十足。 一听贾张氏这鱼死网破的话,刘海中也不带虚的。 平日里自诩管事大爷,掌管院子里的所有事务,冷静的时候或许还会退避一二,可是如今周安康就坐在旁边,刚才大话已经吹出去了,哪里有退缩的想法。 “好,好,贾张氏,想要烧我房子,来,来来,你现在就过去,要是你不敢烧你就是狗娘养的!还一头撞死我门口,不是老子看不起你,就你那老鼠胆子,你要是敢撞死老子也尊称你一声英雄!” “问题是你有那勇气么?你有那胆量么?你吃得膘肥体胖的,和猪一样,你舍得死么?少他妈的给老子耍横,惹急了老子有的是手段收拾你,真以为老子这么多年工人师傅是白干的!” 看着刘海中竟然丝毫不惧,一点退缩的想法都没有,反而异常强硬的冲着贾张氏喝骂,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杀父夺妻之恨呢! 一番斩金截铁的话说出来,刘海中只感觉到往日里的郁闷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得到了升华,把往日里的小心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 骂完了贾张氏还觉得不过瘾,话头一转,就对着贾东旭也火力全开起来。 “贾东旭,你好歹也是个男人,知道你家里不容易,你妈拉扯你也困难,可是这是你软弱的理由和借口么?” “作为家里唯一挣钱的男人,你好歹一碗水端平,看你把贾张氏惯成什么样子了?” “你一个月不过区区四十万的工资,怎么?还想养个太上皇后出来?我就不信你要是管她的话,贾张氏能够不听你的话?别忘了,你可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听着刘海中这番条理分明的话,周安康不禁在内心里嘀咕起来。 这不是什么道理都懂么,看来刘海中这家伙也不是个粗鄙的文盲啊,怎么到了自家头上,就是一副昏头胀脑的架势? 估计这家伙就没有把养老的事情往老二、老三身上寄托过,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最为倚重的老大,最后竟然卷了家财还跑到媳妇家里去了吧! 虽然不知道刘光齐未来的岳家是个什么状况,可是看电视剧里面,刘海中偃旗息鼓的样子,估计好歹都是个干部家庭,否则以刘海中的小肚鸡肠,哪里能够容忍下这种憋屈? 不过你这明目张胆地,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教人家娃学坏的想法,是怎么诞生出来的? 看着刘海中对贾东旭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贾东旭直接支棱起来,最好管好贾张氏,周安康就不禁摇了摇头。 虽然他来到四合院也不过两年的时间,可是也能够看得出来,贾东旭整个人,性格绝对绵软,根本就强硬不了。 平日里和别人几乎都没有发生过口角,每次贾张氏在外面惹了人,都是贾东旭跟在后面负责善后。 别说他把贾张氏管起来,不被贾张氏管起来就不错了。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贾东旭的身上,还不如…… 扭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静静站立在门口的秦婉玉,周安康不禁在心里给出了聪明的评价。 他和刘海中过来,不管怎么闹,都是打着为了四合院形象和风气的大势名头,而且还不是直接受益人,就算是翻脸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秦婉玉却不同,她要是开口了,那么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立场偏刘海中的话,那么就是吃里扒外,没有孝顺之心。 要是偏向贾张氏,那么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自甘堕落的嫌疑,毕竟刘海中和周安康过来,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秦婉玉。 如果不是看她的遭遇太过可怜,刘海中俩人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才不会去管贾家的破烂事情呢。 也只有她一声不吭的两不相帮,才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第95章 法律学习班 最让周安康意外的就是刘海中,原本以为这位志大才疏,什么都干不了。 就算是这次来贾家,周安康都不过是想着刘海中打打头阵,顶个名头,关键时刻周安康都已经做好了亲自上场的准备。 但是没有想到,刘海中这人还真能处,有事他是真上啊! 竟然脾气爆炸的直接和贾张氏针尖对麦芒,一人硬怼贾家母子二人。 关键是他这次还都说在了理上,这就让周安康感到惊奇了。 看来这个刘海中也不是没有培养价值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废物的垃圾,只有放错了位置的资源。 明悟了这一点之后,周安康对于过去的独善其身的想法,就有了更加确切的认知。 或许其他人可以为了自己谋求幸福,可以心狠手辣的针对众禽,可以独善其身的搬出四合院。 可是他周安康如果面对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就有些对不起他烈属的身份,更对不起他身为组织一员的名头。 虽然才成年,可是早在后方的时候,就申请了加入组织,直到进入了京城之后,老爹周有福又被调入战场,某位领导才特批了周安康的申请,目的是希望他能够受到组织的保护。 这份温暖周安康铭记于心,过去却没有将这份精神发扬光大的觉悟。 随着慢慢融入到了时代洪流当中,周安康的内心里终于燃起了理想的火焰,清醒地认知到,这个时代和后世完全不同。 虽然条件艰苦,虽然才刚刚迈步,虽然百废俱兴,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精神是富足的,状态是饱满的,斗志是昂扬的。 如果没有内心里这份无私的觉醒,哪怕半年之前,看到秦婉玉的遭遇,周安康恐怕都会无动于衷,反正都是贾家的私事,他才没有那份闲心呢。 如今他感觉到了使命的召唤,觉醒了心中的火焰,反正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时间,那就拿院里的这些人练练手,希望能够把这些人的性子掰过来吧。 眼看着和贾家母子俩强硬放对的刘海中,已经脸红脖子粗有点上头了又看了看已经把窗户都趴满了,大门都挤了好些身影的邻居,周安康就知道再吵下去又将是一地鸡毛。 于是进入屋子里一直不发一言的周安康站起身来,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喷薄怒喝。 “一大爷,来,坐这歇歇,咱是做好事,为了大家服务,大可不必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和张婶、东旭哥继续谈!” 安抚完了刘海中之后,周安康一脸平静地看向同样气喘吁吁的贾家母子。 “张婶,东旭哥,如果有可能,一大爷和我是绝对不会登你家大门,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有这个功夫,我和一大爷在自家吃点小菜喝点小酒,难道不舒服么?非要和你们吵得脸红脖子粗,没事找气受?” “我……” 刚和刘海中交手完,又出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周安康,贾张氏都有些气急了。 眼看着她即将张口说话,周安康举起手打断了她的冲动,依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着。 “停!张婶,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吵架是绝对解决不了问题的,咱们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讲道理,我说完你说,你说完我再说,反正还有好几天的假期呢,今天说不完明天继续!” 把自己的决心表露出来之后,周安康这才一点一点地把这件事从根源上和贾家母子俩沟通着。 “这件事情,不是一大爷和我想要多管闲事,而是你家媳妇处于特殊时期,你们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空闲的人。”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生活,那么大不了大院里的大妈、大姐们搭把手,发扬发扬风格,可是你们母子俩躺在炕上无所事事,却让一个孕妇在寒风料峭之中洗衣服。” “张婶,您也是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东旭哥,曾经吃过的苦非要让您儿媳也吃一遍才甘心?那么咱们这些工农兄弟们辛辛苦苦建设国家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下一代受苦的么?” “东旭哥,那是你媳妇,心不心疼你自己掂量,你觉得张婶这么多年不容易,心疼自己妈,可以,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出去搭把手,起码帮助拧一拧水什么的,就算是站在旁边添点热水也行啊!” “两位,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只是一方面!” “甚至如果仅仅如此,大不了我们看不过眼也只是背地里说说,用不着当面和你们吵架!” 周安康的语气平缓,坦荡异常,就连背后可能会议论的话,都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如此坦诚的语气,让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两人的心气也平复下来。 “但是咱们四合院不是单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你们贾家也不是单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张婶您整天也在院子里,不是我说别人是非,而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秘密!” “你们贾家这样的做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整个街道议论的焦点,成为别人唾弃的对象!” “张婶,你难道想让你的大孙子以后生活、上学、工作,都处于别人的指指点点当中?想让东旭哥成为妇联的讨伐对象?”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贾张氏的瞳孔都放大了两圈,整个人就是一个激灵。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反正脸皮已经历练出来了,可是儿子和未来的大孙子,那才是贾张氏的命根子,甚至都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此时的贾张氏还没有历经儿子英年早逝,还没有彻底颓废,内心里还是存留着几分光明的。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坏人,并不是一出生就如此,而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转变过去的。 就像易中海,曾经也是厂子里的业务骨干,热心大师傅,否则哪里能够在院子里兴风作浪? 哪怕是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未必就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 这种对于哲学范畴上渐变的理解,才是周安康近期最大的收获。 “过去我和咱们院子里的各位,相处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只想一夜之间改变整个世界。” “最近我反复想了之后,认为我们先烈们辛辛苦苦建立了新国家,绝对不是希望一杆子直接打翻一船的人,否则他们当初进城的时候,直接一梭子过去,岂不是更省事?” 周安康仿佛在给大家解释,又仿佛在自我反思。 “张婶啊,您过去几年,辛苦把东旭哥拉扯大,难道不希望他过上更好的生活?” “平时没事的时候,你们可以到街道办接一点零活,哪怕少挣一点,也可以补贴一点家用,尽一份心,这么坐在家里享福是不对的,而且你们家也还没有到能够享福的条件!” “如果我整天大吃大喝,张婶您会怎么想?您估计会背地里嘀咕,说这个周安康真是该死,整天好吃好喝,也不知道分我们贾家一点!” 贾张氏白胖的脸上瞬间涨红,旁边看热闹的人们也发出了低沉的哄笑,因为周安康这番话,完全就是贾张氏平日里的做派。 没有等贾张氏否认,周安康就继续说了下去。 “咱们两家没有关系您都能这么想我,那么如果您整天享福不干活,还想要大吃大喝,那么您儿子、儿媳、未来的孙子、孙女会怎么看您?” “会不会认为,他们辛辛苦苦赚钱,您却躺在家里享福,会不会老了不管您?” 看着脸上红绿交加,一副挣扎神色的贾张氏,周安康就给予了最后的一击。 “张婶啊,一切皆有可能,问题在于您能够去赌他们的品性么?别忘了,人啊,天性都是自私的,您的孙子如果受到您的影响,您觉得他会向着您么?” “或者您以为,当您老了,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时候,您的儿媳、孙子还会害怕您的撒泼打滚,还会被您恐吓着,不得不听您的话?” 哪怕平日里撒泼打滚厚脸皮,但是贾张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当么? 只不过是自私的天性,让她想要享受安逸的生活,想要躲避沉重的劳动而已。 但是所有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养老问题。 一旦涉及到这个问题,那么所有人都会变得敏感起来。 “张婶,要是您作为儿媳,碰到像您一样的婆婆,那么您扪心自问,会不会大度的,毫无芥蒂的,以后帮她养老?” 对上贾张氏望向秦婉玉那双开始闪烁着担忧的眼神,周安康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该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张婶,别忘了,如今是新中国,旧社会那一套已经不讲究了,而且,闹得太狠了,还有妇联的同志们为你儿媳主持公道呢,送你回乡下,一大爷做不到,街道办轻易不会做,但是妇联……呵呵……” 什么都没有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隐藏着的威胁,让贾张氏的脸色都变得发绿,整个人更是一个激灵出来,差点软瘫在炕上。 看着已经失去了之前精气神的贾张氏,周安康就知道,起码短时间内,贾张氏是不会再作妖了,扭头看了看门口、窗户上看热闹的邻居们,周安康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刘海中。 “一大爷,我觉得咱们院过一段时间,还是组织大家学习一下国家的法律。” “以后属于违背道德的,都在咱们院子里由一大爷您调解,可是如果违背了法律的,我们就应该直接通知街道办或者公安,因为违法者已经是罪犯,根本不是院子里能够处理的范围。” “或许大家不清楚,包庇或者协助犯罪者逃脱惩罚的,罪同犯罪,也就是说如果碰到犯罪的,要想压下来自己处理的,那么罪责和犯罪者一样,都要受到执法机关的惩罚。” “而且,一旦达到刑事犯罪标准的,那么有没有谅解书,都没有区别,因为追究违法罪责的主体,已经由当事人变成了国家。” “所以简而言之,谁要是准备包庇犯罪的,那就是想要和国家作对!” 想到许大茂和傻柱这对冤家,整天在院子里打得热火朝天,许大茂还各种阴招频出,全都是易中海这个道德天尊纵容出来的。 否则傻柱怎么能够得到那个混不吝的名声? 还不是易中海为了帮他逃脱责罚,才弄出来的诨名。 四处宣传傻柱混不吝的性格,然后潜移默化,惹出事来都推到他性格上。 连杨厂长和刘怀德都认为傻柱混不吝,不用一般见识,就可想而知这样做的好处了。 能够一辈子力压许大茂这个坏种,从没有吃过亏的人,混不吝三个字岂能完全概括? 只不过是为了建立人设罢了。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傻柱连被介绍对象的资格都没有,寥寥无几的还是猪八戒他二姨般水平。 好不容易自己找了一个冉秋叶,结果还被秦寡妇给直接KO了! 一啄一定,皆有因果! 就像棒梗偷傻柱家的东西,被秦寡妇说成亲近的表现,说着说着,然后傻柱自己都信了,再然后傻柱家的东西就全都成了贾家的了。 此时贾张氏就有向固定人设方向发展的迹象,周安康哪里允许她有这种好事! 先辈们都还在辛苦付出,都还在流血流汗,你一个老太婆还想过上太上皇后般的好日子? 清理蛀虫,我辈义不容辞! 本来大家都是听到了贾家的吵闹,过来看个稀奇热闹,哪里知道看热闹看到最后竟然看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不知道周安康所说的那个法律学习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过既然是学习班,那么肯定就不是轻松的活。 虽然还没有怨声道载,可是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过周安康哪里会理会他们的想法,这个学习班本身就带着改造众禽的使命,如果要是不受苦光享受,那岂不是更让这些家伙得意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看着一张张难堪的脸色,周安康的脑海里,瞬间就决定了未来学习班的标语了! 第96章 教导管事大爷 眼看着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也算是尽到了提前打招呼的责任,周安康对着刘海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起身向着贾张氏告辞。 “张婶,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吧,希望您能够认真考虑我们的善意,否则,等到妇联的同志上门了,那么您这辈子非常就有可能要在乡下养老了!” 整个过程当中,周安康语气平淡沉稳,情绪古井不波,节奏斯条慢理,甚至都没有高声说过话,可是他所造成的效果,比刚才刘海中吵架强了十倍不止。 门外站在一旁,从头到尾听着动静的闫埠贵,忽然脑海里蹦出来一句古诗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周安康做事方式的转变,很多人都发现了,之前贾家之内传出剧烈的争执声,大家都以为贾家母子又要被收拾了,哪里知道周安康不仅安抚了生气的刘海中,甚至还心平气和的和贾家讲道理。 这让很多准备看热闹的人大跌眼镜,实在有些不符合周安康的人设啊。 他不是应该拳打贾张氏,脚踢贾东旭,然后一顿慷慨激昂的喝骂,最后让贾家灰头土脸么? 可是现在,除了贾家灰头土脸的结果没有变,周安康始终都保持着冷静的姿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躲在人群之后的易中海,眼睛里闪烁着苦涩的情绪。 其他人或许只是诧异于周安康的转变,也只有他和闫埠贵才非常清楚,周安康又变得成熟强大起来了。 以前周安康不明白游戏的规则,不明白做事的方法,只能利用强大的人脉关系和无敌的武力来粗暴的横扫。 可是今天周安康竟然在规则的范围内,变得成熟圆润,游刃有余。 暴力解决问题快捷高效,心情畅快,可是同样也会留下无穷后患。 毕竟建设永远都比破坏强。 周安康要想把问题彻底解决,那么就必须在暴力破坏了一切之后,再重新建立起一套全新的规则,否则四合院内,长此以往就会变成了强权的天下。 能够让周安康一言九鼎,可同样会成为束缚周安康的绳索,因为他一旦离开,那么四合院就会陷入到混乱之中。 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运转的机制,被周安康暴力破坏了。 为了不被局限在四合院当中,周安康就必须建立起一套全新的规矩。 这无疑是一场浩大而持久的工程。 如今周安康讲究方式方法,再不破坏现有规则的情况下来解决问题,那么他要做的就只是修修补补,把现有规则的错误改正,漏洞补全,完全不需要从零开始。 甚至对于其他人来说,遵守熟悉的规则比适应全新的规则更加容易。 一个有拳头和背景的人,如今也会动起脑袋来,这对于潜伏起来等待机会的易中海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坏消息。 他有些不甘心,凭什么他多年经营的声望,竟然被周安康这个小年轻毁于一旦,凭什么一个刚走出社会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比他这个走过了大半生的中年人还要厉害? 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给很多人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对于贾张氏说出一番威胁的话之后,扫了旁边静立的秦婉玉一眼,周安康又给贾张氏加了一道绳索。 “张婶,你觉得你大孙子长大之后,发现你好吃懒做,又经常欺负人家母亲,你说他能够对你有多好?反过来说,如果他对于自己母亲都不关心,那么他又能够有多关心你这老朽的奶奶呢?” “家和万事兴,一起努力着过日子,才是最好的选择。咱们大院要想争取文明大院的称号,那就要做文明的事情,树立文明的形象,做一个真正的文明大院。” “如果只是通过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压制内部的矛盾,掩盖存在的问题,来打造一个虚假的文明现象,诸位,你们拿着街道办的奖励,面对其他四合院的时候,难道都不知道脸红?” “人呐,要有羞耻之心,才能够配称作人,否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又给所有看热闹的人打了一记预防针,防止有人拿文明大院那点奖励来吊着所有人去做一些错事,周安康这才转过头看向了刘海中。 “一大爷,既然问题说明白了,咱们要不先离开?我还有些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听到周安康的招呼,刘海中才如梦初醒一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声答应着。 “好,好,没问题!” 得到了刘海中的同意之后,周安康看到了挤在门口人群内的闫埠贵,迟疑了一下也同样发出了邀请。 “二大爷也在,正好咱们一起,到一大爷家里谈谈!” “呃……好,没问题!”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率先开口和他和解,早就后悔的闫埠贵,急忙一脸笑容的答应下来。 在一众吃瓜群众意外的眼神当中,刘海中、闫埠贵和周安康结伴离开,朝着后院刘海中的家里走了过去。 虽然周安康没有管事大爷的名分,可是他如今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和管事大爷没有什么区别。 “这周安康要起势了啊,好家伙,两个管事大爷都还不如他厉害!” 看着三人的背影,中院的程虎不禁发出羡慕的感叹。 尤其是想到周安康才不过十九岁的年龄,和他一样想法的人,几乎都要质壁分离。 前院的于正于老头却脑子异常的清醒,听到程虎的羡慕,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击起来。 “呵呵,说得好像人家以前不厉害一样?” “人家那是因为厉害,所以两位管事大爷才给面儿,而不是因为两位管事大爷给面儿人家才厉害,你这前后次序都搞反了!” “更何况,人家小周不仅在大院里厉害,在轧钢厂、街道办,哪里不厉害了?” 扎心了,老铁! 于老头的话,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大家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人家周安康和他们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大家唯一能够有交集的地方,就在于能够住在一个地方而已! 于老头那冰冷的实话,直接让大家的心灵受到了暴击伤害,尤其是很多还算是有点能力的人,想到周安康那还带着几分稚嫩的面孔,心里就和针扎一样。 总感觉自己的年龄好像都活到了狗身上一样,太让人尴尬了! “没什么好看的,回吧!” 不知道谁开口说了一句让大家强行挽尊的话,所有人这才借着台阶,迅速四散而去。 看着这些嘴硬的家伙,于老头不禁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过蔑视的神色。 哼,一群小肚鸡肠的家伙,承认人家的优秀就这么难么? 有志不在年高,以他对于周安康的观察,这个年轻人更为辉煌的时刻还远未到来。 现在这些人都接受不了了,未来等到人家真正发达了,再去捧人家的臭脚,早就迟了! 不过能够住在这个四合院里面的,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 毕竟有时候环境会早就一个人的性格,而性格决定命运。 如果不是于老头前半辈子在魔都打拼,稍微有点见识,恐怕也和这些人一样,整天为了鼻子前的那么一点肉腥味斤斤计较。 不过,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土都快埋到脖子的老头,说不定哪天双脚一蹬就离开了,还管这些家伙的死活干嘛? 只要不和那头幼虎发生矛盾,于老头觉得自己的生活就不会有太大波澜。 对于其他人的看法,周安康不知道也不在乎,和刘海中、闫埠贵一起来到了刘家之后,周安康就开始给两人做思想工作。 “一大爷,今天就咱们三人,有什么话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藏着掖着,要是有什么不中听的,希望两位能够理解。” 两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周安康这还没有开始呢,就开始先给他们打预防针,只能说明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怎么中听。 不过鉴于周安康之前的威名,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连连客气起来。 “安康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大院的工作,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要用于批评和自我批评,还能害怕指出错误不成!” “没错,一大爷说的是,只要是善意的,哪怕指责也是为了大家好!” 不管两人是不是口不由心,但是既然有了这个态度,周安康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先谈论一下两位大爷目前最应该改正的思想和认识,然后咱们再讨论一下下一阶段的工作该如何开展!” “就说说一大爷,一大爷喜欢当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是我认为这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开口为他辩解,刘海中激动的面色红润,眼睛之中满是激动和感谢。 仿佛碰到了知己一样,异常热切的看向周安康。 差点被刘海中那炙热的眼神给吓得落荒而逃,强忍着才没让自己丢丑,周安康都有些无语了。 这刘海中得经受多大的委屈,才会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只不过是帮他说了两句好话,竟然就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可是想到接下来的安排,以及刘海中刚才在贾家的表现,周安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着自己内心里的想法。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再说了,领导总要有人当的,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对吧?” “严格来说,只是分工的不同,那么领导和锻工,其实都是为大家服务,那么凭什么想要当领导就不受待见?我觉得这和想要当工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职位的选择罢了!” “只是我认为一大爷您的做法没有找到关键,才是您一直当不上领导的原因。” “哦,安康啊,你可以详细说说么?” 感觉周安康就是他的伯乐一样,此时也把周安康当做知己一样,听到周安康竟然提出了他往日做法的缺陷,刘海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虚心地样子向着周安康请教起来。 面对刘海中迫不及待的眼神,周安康并没有拖延,而是从善如流的就说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我认为第一个,就是一大爷要提升自己的学识,哪怕不能够再继续上学,可是还要多学一点文化知识,有了知识,那么见识必然宽广,对于工作绝对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 “回头一大爷可以问问,街道办或者咱们轧钢厂有没有夜校的形式,一大爷可以去提升提升自己。” “第二个就是一大爷您以后做事的时候,要必须保持初心,要始终牢记,为百姓服务,为大家奉献,不能做任何事情都要衡量得失,想着能不能出成绩。” “因为有目的的当官和有要求的为民服务,绝对不是正确的思想,而且会让别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因为这种做事方式有着明显的目的性!” “一大爷,您要相信组织,组织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无私奉献的人!” “咱们院,您要是无私为大家奉献,公平公正的调节大家的纠纷,那么所有人都能够看在眼里,您的威望就自然而然的强大起来。” “在工厂当中,您努力工作,尤其是多带一些徒弟,全力教导他们技术,不要总想着留一手,那么但凡被您培养过的徒弟,哪一个不会记得您的恩德,这些都将是您威望提升的养分。” “只要无私的奉献,那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什么小组长之类的,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甚至车间的领导,也不是没有机会!” “当然,前提是您的文化水平要提升,思想境界要提升,总不能连总结报告都不会写吧?” 听着周安康讲着这其中的道理,刘海中全神贯注认真倾听,恨不得拿个笔记本一点一点的记录下来。 “如果一大爷您能够做到这两点,那么不需要摆什么领导架势,那么所有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对您尊敬,哪怕您身上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大家都会把您当一个领导来看!” 第97章 信念的力量!【感谢爱吃桂林腐竹的夏宝江】 “这人呐,心中都有一杆秤,就比如您二位,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易中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贾张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信都有自己的判断!” “只要一大爷您能够秉公处理大院里的事情,能够在工厂里无私奉献,那么大部分人的心里尊敬您,推崇您,即便少数自私分子,依然对您心怀成见,也不关紧要,影响不了您的名声!” “一大爷您要记住,领导之所以是领导,那是因为他们受百姓的拥护,所以才能当领导,并非是他们当了领导,就会受到百姓的拥护,这因果关系绝对不能反了!” “好,很好!” 听了周安康一番话,刘海中仿佛得到了武功大成的秘籍一样,说话都有些颤抖,脸上更是激动的一片潮红。 “今天听了安康的一席话,我才幡然醒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实在是……那什么……一席话……十年书……”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看着刘海中又开始拽文,还忘记谚语,一旁的闫埠贵不由张口为他圆场。 “没……没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真是和安康相见恨晚啊!” 看着刘海中这激动的样子,周安康心中不由苦笑。 就算是认识早了也没用,我这思想观念也是才扭转过来的。 之前就算是认识,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你,大概率还会收拾你一番。 如果不是后来认识到,打倒众禽远没有改造众禽来的体现理想信念,哪里会有功夫给你讲这么多的道理? “现在也不晚,活到老学到老,一大爷也不要消沉,人家姜子牙都八十了才出山辅佐周文王,范增七十才加入反秦大业,只要坚定立志,并且为之奋斗,那么什么时候都不晚!” “好,好,就听安康的,我回头就让光齐也教我学习,不是有个成语叫不……不耻下问么,老子向儿子学习,也不丢人!” 没想到刘海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周安康听到他这个决定都有些惊讶。 如此的做法,实在不符合刘海中往日里给人的印象,毕竟大家都非常清楚,刘海中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竟然能够下定决心向儿子请教,可见还是被周安康之前的话给触动了。 既然刘海中都如此上道,那么周安康也不介意多说一说,尤其是刘家的家事。 对于值得拯救的人,周安康向来都不吝啬于自己的援手。 “既然我的观点能够得到一大爷的认同,那么今天正好趁机多嘴一句,如果一大爷您觉得我说的对,那么可以作为参考,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好,那么就当我没有说过!” “安康,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一大爷也是看出来了,你与那些阴暗的家伙不同,做事都是堂堂正正,无论关系如何,都从来不会因私废公,你的话一大爷愿意听!” “好,那我就说说您对于儿子的教育问题,只是我的一点浅见,正好二大爷这位老师也在这里,一起参详参详!” 一听周安康这话,刘海中就已经猜测出,周安康想要说什么,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可是刚才大话已经说出,加上周安康的话让他心里非常舒服,所以强忍着没有吭声。 既然开口,周安康也不会藏着掖着,更不会保留几分,就直接说出了自己对于刘海中揍两个儿子的看法。 “虽然没有人说出来过,可是在咱们的传统观念当中,但凡是多个孩子的家庭,一般给老人养老的,往往都是最不成器的那个!不知道两位大爷有没有发现过这个现象!” “这不可能吧!” “有这么回事?” 一听周安康的结论,无论是刘海中还是闫埠贵都愣神的坐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看向周安康。 实在是这话有些颠覆他们的认知。 毕竟老人难道不是跟着最有出息或者老大的么? 看到两人这眼神,周安康微微一笑,就给他们分析起来。 “我说一说,你们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啊!” “假如,你们家里的老大,学习好,性格好,品德好,上了大学,被导师看重,分配工作进入一个好的单位,同时受到上级青睐,准备重点培养!” “你们知道组织培养干部是个什么样的流程么?” “先是在部委这样的中枢机关里,高屋建瓴的了解国家政策的大方向,培养他们的格局和眼光,然后再在最艰苦,最复杂的环境当中,比如西北、东北地区,培养他们的工作能力!” “等到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干部,必然会将他们放在最需要的地方发光发热!” “整个流程走下来,没有个二三十年,甚至三四十年都是非常普遍的!” “一大爷,二大爷,如果有这么出息一个儿子,这么一个被组织重视,重点培养的儿子,那么你们会不会放他们离开身边,接受培养,还是说强硬的把他们困在跟前,限制他们的发展?” “当然是……” “同意他们离开!” 果然不愧是官迷,闫埠贵还有些迟疑的时候,最终是大儿子的刘海中,反而最先做出了坚定的回答! “好,那么你们最优秀的儿子,已经选择了为国家奉献,他们无法尽孝膝下,那么一大爷,您总不能跟着儿子四处调动吧?那么您的养老不靠两个小的,难道非要和易中海一样自己谋划?” 周安康一番话,直接把刘海中给干沉默了! 真要是他家老大刘光齐,能够像周安康所说的那样,刘海中几乎都能够想象到,他们老两口估计是指望不上老大了! “一个国家干部,把心血奉献给国家,是咱们这些家庭的光荣,总归是不能拖后腿的!” “可是一大爷,您整天以棒棍教育两个小的,那么您觉得等您老了之后,他们会不会记恨小时候您对他们的残酷,会不会不计前嫌的照顾您?” “一大爷,不要信奉什么棒棍出孝子,如果棒棍管用的话,那么所有家庭估计早都用上了!” “这个世界上,向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您三个一起揍,那么或许孩子只是觉得他们父亲粗暴,可是你只揍那两个……呵呵……” “您这样区别对待,不仅对两个小的不好,对老大也不好,因为您这样的行为,会让老大觉得他高人一等,会让他看不起两个弟弟!” “一大爷,咱们摸着良心说,一个看不起同胞亲弟弟的人,能够养出什么好的心性来?” “所以啊,儿子教育要一视同仁,可以适当的揍,但是不能只知道揍啊!” 听到周安康这样的话,一旁闫埠贵出于老师的职业习惯,也开口帮忙劝说起来。 “老刘,孩子不能光凭打骂,如果要是有用的话,那么都轮不到你来打,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早就开始在学校就打了起来了!” “孩子是人,有自己的感情,不是机器,不是你打他一下他就动一下,你不打他就站在那里永远不动,更何况,两个挨揍,还有一个享福,要是换做任何一个,恐怕都不会服气的!” 两个有见识的人都如此说自己,刘海中面颊上的肉都不由抖动了起来。 尤其是周安康刚才所说,有出息的孩子必然远走高飞,让刘海中的心里非常难受。 要知道,在他们家里面,有老二、老三对比的情况下,老大都能称得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相比之下老二和老三基本和捡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值得庆幸的是,老三现在还小,才三岁,虽然没有享受过特殊照顾,却也没有挨多少揍。 要这么两个人未来在自己跟前养老,刘海中的脑瓜子都是嗡嗡地响。 老大毕竟都是从小宠着的,他也说不出让老大一直留在身边的话来。 “我……我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刘海中一脸颓废的坐在那里,精神上颇受打击,一时间对于做一大爷的事都有些颓废。 可是周安康哪能让他就这么退缩,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在一起,自己心情激愤,想要做一些思想境界升华的事,要是今天把事情说不明白,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自己心思又变了怎么弄? 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时时刻刻都在受着外界影响而变动。 秦淮如怀孕不过是个引子,引发了周安康内心里理想升华的质变。 但是这个大院里禽兽不少,谁知道明天这些家伙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又改变了周安康的观念,毕竟有些人是不值得拯救的。 看到刘海中的退缩,周安康可不想拖延,当下就开口安抚起来。 “一大爷不用着急,这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确定的,您确实得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教育孩子,不过咱们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把事情说完了之后,随后您慢慢想如何?” “哦,好,好!” 刘海中也忽然醒悟,还有两个人在这里坐着呢,就顺着周安康的话点头应和着。 原本周安康说完了刘海中,想要继续说说闫埠贵的,可是一看刘海中这状态,干脆直接说公事好了,省得说完了两个人,大家都没有心情管闲事了。 “我准备给街道办发一份建议书,主要有这么两件事,一个就是成立夜校扫盲的事情,另一个就是法律普及的事情。” “普及法律是为了让大家都清楚,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大家一旦明白了做事的基本底线,那么管事大爷、街道办的事情就会少很多。” “咱们院子里一天到晚事情多,一个是大家都认为远亲不如近邻,所以遇到事情首先就是想着忍让一二,再有一个就是不想要麻烦执法机构,私下调解已经变成了习惯。” “只是大家的这些想法,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我们想要社会氛围公正、公平,那么首先就要有一个大家共同遵守的底线,而这个就叫做法律。” “只有大家都遵守法律了,那么无论是打交道还是私下调解,都会非常有序。” “相比于普法相对强制的性质,夜校就全凭个人自愿了,毕竟咱们院子里识字的都不超过十个,别说其他人,就是傻柱、许大茂这样的,都没有上过高中!” “不识字,不会写,这绝对会给生活和工作造成巨大的不便,起码要把大家的学识提升到小学毕业的水平吧,起码街道办的通知下达了,大家总认识字吧!” “而这些活动,都是对于咱们人民群众有益的事情,我相信街道办肯定会接纳我的建议,最终会全面实行!” “两位大爷也知道,咱们院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文明大院就不用说了……” 虽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再次被点出来,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闫埠贵,依然感觉脸颊有些火辣辣的滚烫。 “现在又是新的一年开始,如果咱们走在街道办的前面,提前开始了普法和扫盲的活动,等到街道办展开活动的时候,咱们已经开展的红红火火,完全可以成为典型!” “而作为咱们院的两位管事大爷,二位,你们认为,这份功劳街道办会不会作为典型而进行表扬?财物我不知道,但是锦旗什么的大概率是缺不了!” 会有什么奖励,周安康也不知道,但是却不耽搁他画大饼。 反正到时候他也会向王桂花做出建议,甚至受奖励的还不止一个大院。 他们院子如果率先展开的话,那么受奖励绝对是大概率事情。 尤其是去年那些事情,多少让人心有些浮动,这种事情也算是安抚一番,让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 既然事情是自己闹大的,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又都在街道办工作,周安康哪里能够任由街道办的工作提升难度,这也是他想方设法给大院里找事的原因! 起码大家忙起来之后,就没有心思去搞事情了,否则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不说些闲话,不惹是生非,还能够干什么呢? 那些八卦的大妈们,可不就是一天到晚没事干,才坐在那里聊八卦的。 第98章 又现刺头 后世等到经济发展起来,为什么总是强调就业率,就是因为它和社会稳定有着无比紧密的关系。 社会上基本没有什么闲人的时候,秩序就会非常好,大家都忙碌着个人的事业,也没有心思去和别人惹是生非,而且有一份稳定的生活,顾虑也多,办事就不容易冲动。 如果要是没有工作,没有稳定的生活,孑然一身,没有家庭拖累,那么这简直就是社会不稳定的最大隐患。 一天到晚没有工作的人,他就有惹是生非,自己找事做的冲动,并且缺少顾忌,没有什么能让他们从内心去克制自己的行为。 甚至对于这种人在最早的时候,社会上都有一个带有蔑视的名称“盲流”。 虽然最初这个词出现的时候,是为了能够精确描述他们的活动性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成为了一种带有贬义词的专用称呼。 有没有工作这样的大事,周安康决定不了,别说他了,就贾张氏那样的懒人,连街道办都没有任何办法,否则那么多的零散活,何曾看到贾张氏动过手。 大的事情办不到,那么就给这些人找个小事情,而普法这种对国家对个人都有好处的事情,就进入到了周安康的想法当中。 给这些懒散的家伙找个事情做,然后不让他们有空闲去惹是生非,这就是周安康的打算。 甚至不光是他们院子,整个街道办下辖的所有住户,都在周安康的算计当中。 普法活动绝对不是三五个月就能够完成的,初期需要专业的人来帮助,可是到了后期,像他们这些四合院一样的集体住户,就能够找到带头人自己学习。 起码一年时间内,能够让秦淮如在工作上少很多事情。 对于两位管事大爷来说,那个可能会有的财物,以及必定会有的锦旗,才是最为吸引他们的存在。 尤其是对于闫埠贵来说,前面刚受到了学校的处罚,在街道办也是挂了号的存在,现在急需一份沉甸甸的荣誉来中和过去的污点。 升起了心思的闫埠贵,才骤然发现,好像这两样事情都和眼前的周安康有关系。 一时间心情复杂的闫埠贵,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到周安康这个年轻人。 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却把他们一群老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实在是太妖孽了吧! “那明天上午我们召开全院大会,就通知大家准备,然后后天就开始!” 一听有奖励,刘海中也顾不上自家里的烦人事情,当下就兴趣大增,甚至开始帮助出起主意。 “那行,就按照一大爷的决定来!” 周安康自始至终都确定自己的定位,可以挟裹闫埠贵和刘海中去做事,但是不能替两人决定,这是做人的分寸感,毕竟他在院子里没有任何的职位。 坐在一旁,看着干活的刘海中还一副喜笑颜开的兴奋样,闫埠贵的心里不由苦笑。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自己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心态。 因为周安康使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是对于所有人都有好处的双赢,根本不是阴损的算计,只要有所求的人就无法抗拒他的主意。 结束了三人的碰头会,回到家里之后的周安康也开始奋笔疾书,开始写起了自己的建议。 街道办可不是工厂,顶多就是三两天的假期,更别说像周创业这样的关键领导,恐怕在家里待个三两天,都是一年没有休假的奖励。 经过了大半夜的辛苦之后,周安康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建议书直接来到了街道办。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七天假期的说法,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服务,无数岗位的无私奉献简直就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周安康径直来到了王桂花的办公室,正在忙碌的王桂花看到他的到来,感到有些惊讶。 “淮茹明天才上班呢,你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对于王桂花的打趣,周安康赶紧把自己的建议书递了过去,转移着这位长辈的注意力。 “王姨,这是我的一些小想法,您看看对你们街道办的工作有没有帮助!” 和王桂花根本不需要客套,周安康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初衷。 这么多想法,就是为了帮助街道办的工作,否则他一个轧钢厂保卫科的工人,去操心人家街道办的工作,那不纯熟太平洋警察么? “哦,这倒是少见,你先坐,我好好看看你的大作!” 对着周安康随意摆了一下手,王桂花就拿起周安康的《关于街道办某些长期工作的一些想法》细细看了起来。 里面除了给闫埠贵、刘海中说过的普法、扫盲活动之外,还有发动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组建群众举报体系,把掌控力度下沉到所有基层。 针对于某些来历存疑,举止有异的个人,进行重点监察。 这就是后世朝阳群众的异界版本,充分发挥人民群众汪洋大海般的力量,让所有心怀叵测之人无所遁形。 除了大妈监察体系之外,周安康给王桂花的建议当中,还有户籍监察体系,这个借鉴了后世两次大规模封闭世间的经验,建立了一套预警机制。 而在这个机制当中,最关键的就是用电量。 周安康提出了人均用电量的概念,然后给了街道办一个建议,那就是任何超过人均用电量的线路,都有极大的嫌疑。 比如某一条线路上,一共拥有一百户家庭,四百五十人,那么每个月的人均用电量如果远超过正常的情况,那么必然就会有大功率消耗电器。 而在五十年代初期,连电风扇都没有普及到干部家庭的情况下,能够称得上民用大功率消耗的,只有敌特手里的电台的。 可以说,能够通过电表的变化来进行预警的,绝对是最为轻松的事情。 就算没有电台,某些敌特聚集点,因为长期聚集而增加电量的,都可以成为街道办监控的对象。 当然这个方法也只限于居民生活区之内,可对于街道办来说,已经算是个非常优秀的方法了。 “好!非常好!” 周安康的这份建议,王桂花看到精彩的地方,都有些忍不住开始拍桌子叫好起来。 “不错啊,这些年的苦没有白受啊,年轻人就是脑子灵活!” “呵呵,王姨过奖了,都是没事的时候胡思乱想,能够对您有帮助就行。” 面对这个和母亲差不多的长辈,周安康是非常尊敬的,如果不是他阅历足够,恐怕对于王桂花的奖励,早都高兴的跳了起来。 “行了,这份建议留这里我好好看,你小子要是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王桂花的话,让周安康听得嘴角直抽搐,果然是自己人,就这么不客气,有用的时候年轻人,没用的时候你小子,自家这位长辈也太现实了吧? “还有一件事没说呢!就是淮茹怀孕了,这段时间王姨您多照应一些!” “什么?!” 王桂花蹭地站了起来,甚至比刚才看到那份建议更加震惊,一双眼睛瞪得睁圆,死死地盯着周安康,生怕他和自己开玩笑。 “淮茹怀孕了?做过检查了没有,健康状况如何?” 看着王桂花那一脸激动的样子,说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周安康的心里感觉到一阵温暖,急忙开口平复她的心情。 “王姨,您别激动,都到医院做过检查了,一切都好,非常健康!” “好,好,这就好!” 放下心来的王桂花,醒悟到自己的辈分又升了一格之后,对于自家的两个讨债鬼,就是满腹的怨念。 “还好有安康你这个乖巧的,要是都像那个小混蛋一样,我这辈子估计都没有做奶奶的命了!” “你放心,随后我就把淮如的工作调整一下,就不让她跑外勤了,我可告诉你,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你可得给我把淮如照顾仔细了……” 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就从王桂花的嘴里说出来,听得周安康都有些脑仁疼,可是面对这位英雌气息十足的长辈,他也只能乖乖的站在哪里听着。 十多分钟之后,看着王桂花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实在受不了的周安康急忙开口打断了对方的唠叨。 “那个……王姨,我们院准备先进行一个示范活动,利用每天晚上饭后一个小时的时间,请派出所的同志,给我们开展一个普法学习班,只是这个联络的问题……” “行了,你不要管了,我以街道办的名义帮你们联系一下,你安排好时间,从明天晚上开始……” 有了王桂花的保证,周安康也算是行程圆满了,害怕他王姨再唠叨下去,急忙借机提出了告辞。 走出街道办的时候,摸着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周安康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难怪周强国和周娟那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躲得远,甚至过年的时候都不回来。 碰到一个比一个强势的父母,要是有人能够受得了那才叫怪事呢。 这年头大部分的干部都是枪林弹雨当中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副杀伐果断的架势,除了一些搞思想工作的政委,大部分就没有几个好脾气。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氛围出身的孩子,才会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了后来那些四九城纵横的顽主们,也正是大院里出身养成的无畏性格,才能够一时风云四九城。 离开了街道办之后,周安康直接返回到了大院当中。 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给两位管事大爷站台。 名义上由两位管事大爷出面,倡议大院里的住户进行学习,可周安康却能够想象得到,某些人总会自认为自己特殊,只想参与到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当中。 像普法这种没有即时收益的事情,估计一大半人都会避之不及。 “安康回来了,那么咱们开始?” 又开始了守门员行为艺术的闫埠贵,看到周安康一脸轻松的从外面走回来,当下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嗯,让解成跑一圈,请大家出来,您和一大爷尽管宣布命令,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出面为您二位扛下来。” 对于自己答应的事情,周安康从来不含糊,直接把事情对着闫埠贵说到了明处。 “好,安康局气,我这就叫解成通知大家。” 听到周安康没有丝毫退缩的打算,闫埠贵的心才彻底放在肚子里。 经历了和周家的吵吵闹闹之后,现在已经服下来的闫埠贵,虽然对于周安康的人品还是认可的,但多年的习惯,让他一时半会还是保留着畏惧不前的习惯。 生活习惯一时改变不了,周安康也能够理解,只要没有坏心思,他也不会小鸡肚肠地就要人家按照他的要求来。 因为过年放假的原因,所有人正好也在家,一个个搬着板凳来到了中院当中。 大家意外的看到,周安康竟然和两个管事大爷坐在一起,众人顿时心中惊异万分。 毕竟之前周安康和刘海中、闫埠贵的关系,虽然不能算得上仇人,可是绝对不能说是和谐。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以为又有什么瓜可以吃的一众住户,纷纷在心中期待起来。 眼睛朝着人群当中扫了一眼,发现连许大茂母子都出现了,可是易中海夫妇和聋老太却没有出现。 周安康无奈的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刘海中和闫埠贵,他虽然有势力却没有大义名头,根本没有召集人家开会的权利。 接到周安康的眼神,刘海中和闫埠贵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无奈的周安康只能凑过身对着两人说了起来。 “聋老太和易中海两家没有来人!” 一听缺席的竟然是四合院里最难缠的两户人家,刘海中和闫埠贵同时头皮发麻,易中海两人倒是不怕,可是聋老太两人却惹不起。 毕竟他们可没有周安康那样强硬的背景,需要聋老太用旧人情来抗衡。 感觉嘴里发苦的刘海中硬着头皮向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安康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办?尤其是那个聋老太,大家都知道她倚老卖老,可是就没有办法!” 面对一个七十岁的老婆子,不能打骂,又不讲道理,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第99章 损招频出 表面上来看,只是聋老太和易中海的缺席,但是三人的心里都清楚,在暗地里还有更多的人在观望着,在看他们三个或者说两个管事大爷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处理的不好,那么对于刘海中和闫埠贵的威望,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刘海中和闫埠贵的心里有些惶恐,可周安康却感到有些好笑。 只要王桂花在街道办的一天,那么易中海就绝对没有上任的可能,如果不是闫埠贵家的位置实在特殊,需要他时刻留意大门的安全,恐怕他那个二大爷也留不下来。 当然,对外街道办只会说闫埠贵认错诚恳,态度端正,酌情处理之后,恢复了他的职务。 名头归名头,可是如果威望不足,那么工作依然无法展开。 全院已经集合起来的住户,目光都聚焦在刘海中三人的身上,就看这次他们是否能够将聋老太和易中海制服。 面对刘海中的虚心请教,周安康也没有隐藏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解成去再通知易师傅一次,如果他要是再不出来,以后就不要出来了,咱们全院联名上报街道办和轧钢厂,让他们给易师傅重新安排一个住所,这种劳动改造不起作用,思想滑坡的人,咱们住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周安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别说院子里了,就算是坐在屋子里的易中海,都听得清清楚楚。 “告诉聋老太,如果要是她在倚老卖老和咱们耍赖皮,那么咱们联名上告街道办,把她送到养老院里面去!” 说完了之后,周安康看了院子里的人群一眼,略带深意的又补充了一点。 “当然,如果有些人有异议,为了博取那尊老爱幼的名声,可以,只要以后聋老太惹出来的麻烦,给大家带来的损失,他们全部兜底就行!” 周安康的话音落下,院子当中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寂静一片,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周安康。 这招实在是太狠了! 易中海的本来就还在处罚期,要是再被所有人联名告状,并且有着真凭实据,那么别说住所了,就算是工作岗位估计都要出问题。 毕竟此刻易中海还没有成为宝贝一般的八级工,在轧钢厂并没有让领导和街道办磋商的面子。 针对聋老太的办法更是简直达到了七寸。 大家都知道周安康口中的养老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虽然说饿不死,但是吃饱估计都是奢侈,更是连一点的自由都没有,照顾地也绝对不会多么精心。 原本就有些贪嘴和享乐习惯的聋老太,哪里能够受得了那个委屈,要是她愿意的话,也不会躲在后院这个对方好多年。 可以说周安康这个方法,直接捏住了两人的咽喉,达到了一击致命的效果。 因为年龄的关系,并没有理解周安康这番话的效果,不过看到他爹对他点了点头,闫解成就转身朝着易中海家里跑了过去。 不过这次还不等他跑上台阶,一脸阴沉的易中海就领着谭翠兰走了出来,一声不吭拎着板凳就坐在了自家门口旁边。 很显然,他这是顶不住周安康的威胁,干净利索的直接认输。 看到坐在穿廊下,脸上都能够掉下来冰渣的易中海,刘海中和闫埠贵同时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 都是十多年的老邻居了,对于易中海这个老阴比,两人可是非常熟悉的,明面上用道德绑架,暗地里使用小手段,阴谋诡计简直层出不穷。 关键是这老小子做事滴水不漏,还很难让人抓住把柄,让人被阴了之后,依然无可奈何。 不光是刘、闫两人,可以说大院里但凡三十岁以上的男人,就没有不想揍易中海的。 如今周安康却轻松拿捏住了易中海,还让他直接在众人面前灰头土脸,人群当中上了年纪的男人,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易中海你个王八蛋,也有今天啊! 盯着面前的台阶,易中海沉默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他非常清楚,所以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哪里会让这些手下败将炫耀得意的神情。 反正我看不见就当做不存在! 不过这份屈辱,却被易中海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他一辈子也算顺风顺水,可是接二连三栽在了周安康这个小年轻的手上,让易中海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刘海中、闫埠贵、周安康…… 你们都给我等着,别让老子有翻身的一天,今天所受到的屈辱,他全都会找回来的。 易中海这里在内心不断地给自己鼓着劲,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周安康也能够猜测出一二。 亲身经历到了四合院的大小事情当中,他才发现,电视上只是有点私心,但是做人还有底线的一大爷,却和他看到的现实存在的易中海完全不同。 或者说坐在他不远处存在于现实当中的易中海,有了黑化的迹象,已经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起码在电视剧里面,那个一心依靠傻柱养老的一大爷,虽然有些偏向傻柱,可是只要不涉及到傻柱的问题,起码也算得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在工厂当中也是一位受人尊敬,无私奉献的工人师傅。 可是面前这位易中海,却心理阴暗,嫉贤妒能,性格歹毒,完全就和好人沾不上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的压力下直接黑化了,还是说因为自己穿越时间太早,见到了易中海的真面目,对方还没有来得及转变人设。 可是周安康却知道,面前这个易中海,完全就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一条毒蛇。 如果一个不注意,他就有可能直接窜出来,直接狠狠咬你一口。 所以自始至终,周安康防备最深的就是易中海,不仅留神他在大院里的行为,甚至连工厂车间里,周安康都悄无声息的发展了几个眼线,专门用来盯着易中海。 虽然最近对方非常安静,但周安康认为,他迟早会抓住这家伙的马脚。 相比于现在日日提防,周安康更怀念前几年的日子。 如果放在国家还没有太平的时候,面对易中海这样的阴险小人,周安康或许会直接一梭子过去,从物理层面上直接消除危险。 可惜,如今所有人都只能在法律的框架下,带着镣铐跳舞。 这是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太平日子,周安康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快,来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美好局面。 周安康知道,有些门不能随意打开,因为一旦打开了,就没有了关闭的机会。 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改正过来,依然掩饰不了曾经错误的存在。 作为理工男的周安康,最为明白污点记录的显眼。 所以哪怕从数据上而言,他已经踏入到了人类理论上的巅峰层次,周安康依然保持着普通人的生存状态。 就好像他的那些异常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克己复礼,严守己心,从不逾矩! 前一辈子八十年的岁月,周安康都是一个守法的良民,他可不希望这一辈子才开始,就让上一世的克制毁于一旦。 就在大院里的住户全都向易中海关注的时候,闫解成就迈着两条细腿蹭蹭地跑到了后院聋老太的屋门前,对着屋子里就大喊了起来。 “老太太,周大哥说了,你要是再耍无赖,倚老卖老,我们全院就把你送给养老院干活去!” 闫解成才十二岁,虽然穷人孩子早当家,可那也只限于生活之中的事情,对于养老院什么的他根本不知道,还以为是和轧钢厂一样的工厂。 送聋老太过去干嘛? 那当然是干活去了啊! 加上这小子说话生怕聋老太听不见,所以喊得非常卖力,结果中院里原本正在偷偷看易中海笑话的一众住户,骤然听到闫解成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就哄然大笑起来。 “这个闫家的老大,还真有意思,送聋老太过去干活?她能干什么活?压床单么?” “别说,以聋老太抡拐杖的本事,修剪个花花草草还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是就她那个年龄,人家养老院都不敢用她啊,要是到时候着急了往那一躺,直接连入驻的手续都省了!” “就她那脾气,人家养老院估计都嫌弃她!” “……” 大家七嘴八舌的拿闫解成的话来打趣聋老太,虽然此时她还远算不上院子里的老祖宗,可是砸人家玻璃的行为,却已经出现踪迹。 哪怕一直针对着刘家、许家、贾家等不听她话的家庭,可是聋老太那种肆无忌惮的样子,却让大部分的住户都从心底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共鸣。 今天你能够砸了刘海中家的玻璃,那么明天是不是就能够砸了我家的玻璃? 今天你嫌弃贾张氏走路没有让着你,那么明天是不是就要我给你送肉吃? 聋老太领着政府的救济粮,却整天嘴馋得总想吃肉,最关键是这老婆子年纪大鼻子却非常灵,稍微飘点肉香味,她就能够闻到。 除了前院实在太远之外,中后院简直就是她鼻子扫描的地盘。 但凡谁家做点肉,要是不分给她半碗,那么恭喜你,你全家都会被她给记恨上。 尤其是但凡敢和她当面顶撞的,都逃脱不开被她砸玻璃的下场。 最初还有住户不服气,硬顶着易中海、许富贵的劝说,跑到军管会里面告状。 可是军管会的战士,一看聋老太那颤颤巍巍的架势,再加上也就是一片玻璃的事情,只能严厉教育两句。 甚至连赔偿都无法做到,因为聋老太明面上还是领着政府救济粮过日子的,哪里来的钱赔给别人? 可以说,整个大院里,大部分的住户,尤其是中后院的,苦聋老太久矣。 听着众人群情激奋的样子,周安康有些发懵,他还真不知道,大家对聋老太的意见这么大。 当下扭头不解地向旁边的闫埠贵询问起来。 “二大爷,大家这是怎么了?上次街道办来批评聋老太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发出这么大的意见啊?” “嗨,这不是大家以前都对她感到害怕么,毕竟有个专门盯着你家玻璃的老太太,谁能够受得了?” 闫埠贵痛心疾首地为周安康解释了这一切,虽然他家住在前院,可也不是没有吃过亏。 都是一言难尽的眼泪啊。 没想到一个聋老太竟然在院子里威名赫赫,周安康好奇的反问。 “可是光她砸你们家窗户,那么为什么你们不去砸她家窗户啊?” “砸个玻璃,虽然违法,但是程度太低,顶多就是批评一番,赔个玻璃钱,甚至连拘留都达不到,街道办和公安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多大办法,毕竟她年纪放在那里呢。” “可是街道办和公安没有办法,不代表咱们院子里内部没有办法!” “害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互相伤害啊!” “她砸你们家,你们砸她家,反正都不要想着好过就行!” 周围距离三人近的邻居,怎么都没有想到,周安康的嘴里,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本他们以为像周安康这样的烈属,必然会劝导大家,应该大度为先,应该尊敬老人,就像过去的易中海一样。 哪里能够想到,周安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说出了一报还一报的话来。 这是不是有些影响不好? 还感激着周安康送他媳妇去医院的恩情,又有修复关心心思的闫埠贵,看到周围的邻居,一个个都八卦的眼神看向周安康,立即就急忙开口帮助他圆场起来。 “呵呵,大家就是这么一听,安康不过是和大家开玩笑的……” “二大爷,你错了,我没有和大家开玩笑,而是无比严肃地在讨论这个问题!” 摆了摆手,虽然明白闫埠贵的好意,但是周安康表示他不需要。 恰恰相反,他就是要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明白他的想法和打算。 “对于同志我们要像春天般温暖,可是对于敌人,我们要像寒冬一样冷冽!” “都开始砸玻璃了,她难道还不是敌人?” 第100章 结果喜人 就在一众住户听了周安康的话,心中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同时蠢蠢欲动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的易中海大声的对着周安康呵斥起来。 “周安康,你竟然在鼓动大家去做不好的事情,枉你还是烈属的身份,和这样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你是在给你父亲丢人……” “呵呵,易中海,天冷了,年过了,你觉得你又行了是吧?” 易中海的这番话,又是熟悉的味道,又是熟悉的配方,周安康就呵呵冷笑了两声,然后丝毫没有客气的喷了回去。 “你也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你就不能阻止那个老聋子去做坏事呢?难道不好的事情就她一个人有权利去做?” “还有,咱们国家那条法律规定,年龄超过多少岁的人,就可以不受法律的制裁,就可以随意的做坏事?” “再有,你就是一个区区的老绝户,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替我那烈士老爹叫屈?你的嘴里也配说他的名字,丢不丢他的人,和你这个老绝户有个屁关系!” “……” 整个大院里一片寂静,全都被火力全开的周安康给震惊了。 在所有人的观念当中,大家都是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好歹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是撕破脸都还留有三分余地。 可是周安康的行为,直接把大家的三观给震地破碎。 前面他竟然直接做出了举报闫埠贵,砸对方饭碗的举动。 而这次更是怼到了易中海的脸上,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对方绝户。 能够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生不出孩子来就是易中海这一生最大的痛苦。 “你……你……” 向来就是利用大家面情软不敢轻易撕破脸的顾忌,易中海才道德绑架的那么肆无忌惮。 可是碰到周安康这种丝毫不顾情面,根本不讲邻里和睦的人,易中海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在别人面前的优势,在周安康面前一个都起不到作用。 背景不如周安康,拳头不如周安康,甚至嘴皮子都比不过。 唯一能够占点优势的年龄和资历,还完全都不被对方放在眼里。 这让易中海怎么斗? 至于下黑手之类,别开玩笑了,别说周安康身手厉害,就光是他那高深莫测的背景,就足以让易中海投鼠忌器了。 稍微不注意,别没有算计到人家头上,先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他可是听说过,街道办王主任简直就把周安康当亲儿子,而据说王主任的丈夫,就是队伍当中的大佬。 这么硬的关系,向来习惯蝇营狗苟的易中海,哪里还有出手的胆量。 别说他了,就算是心狠手辣的聋老太,也不是乖乖躲在后院里,好长时间都不现身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歪着脑袋看向易中海,周安康丝毫没有顾忌,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易中海的厌恶。 “要是大家都安安宁宁的过日子,就算是有点小口角,谁还会当真?” “可是要想搅和的我不安宁,那么谁都别想安宁得了!” “反正小爷我才十九,就算是犯点浑,也是年轻人气盛,被长辈们知道了,顶多抽我两皮带,难道还打死我不成?” 听到周安康公然拿自己的年龄小当优势,被迫杵着拐杖走出来的聋老太,气得差点翻白眼。 实在过不了这种憋屈日子,她过年前,鼓起勇气去了一个世交的家里告状。 对方因为家里的小辈都献身于革命事业,所以比起她这个落寞的旧贵族,摇身一变又成为了新贵。 念着几分香火情,对方没有将她拒之门外,不过听了周安康的事情之后,对方竟然劝她多多让一让小孩子,并且用的理由就是年轻人哪有不年轻气盛的? 聋老太就算再笨,也能够听得出来,对方肯定是听说过周安康的名字,或者根本就认识周安康,了解周安康的情况,害怕麻烦上身,所以才干脆劝她进行退让。 本来没有达到目的的聋老太就是一肚子憋屈,今天又听到周安康这种无赖的话,气得都摇摇晃晃地差点就摔倒在地。 等到眼前一片漆黑消失之后,聋老太气呼呼的来到了贾张氏所坐的板凳前,没有丝毫客气的一屁股占据了大半个板凳。 被挤得差点都没得坐的贾张氏,扭头看着聋老太那红黑交替变幻的脸色,硬是一声不吭,憋屈地坐着半个屁股,连反对的意见都没有。 虽然刚才都在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可是当聋老太真的献身之后,大家慑于对方往日里的威风,瞬间紧闭嘴巴,都停止了之前的哄笑。 别人担心,可是周安康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冰冷的目光扫过聋老太,仿佛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一样,丝毫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遭遇如此轻视的对待,聋老太心中愤愤不已的抿着嘴唇,整个人却一言不发,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周身的气压低沉的让人窒息。 而倒霉的贾张氏,却正好就和聋老太坐在同一条板凳上,只能痛苦的帮助全院的住户,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苦难。 可是此刻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周安康和聋老太的对峙当中,即便贾张氏就坐在聋老太的一旁,甚至相比于聋老太瘦小的身材,贾张氏肥胖的身躯更加显眼。 可是两人迥然不同的气势对比下,贾张氏就像是一块石头旁的小草一样,根本就引不起大家关注的兴趣。 捏着手里的拐杖,看着毫不退缩和自己对峙的周安康,聋老太被架上了台阶有些点下不来,此时她的心里正在愤怒的骂着周围的住户。 要不是他们全都把关注放在自己身上,她也不至于成为被周安康关注的对象。 刚才周安康可正和易中海吵得热闹,她一个老太婆可没有掺和其中的意思,可谁知道随着她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立即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同时把周安康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聋老太的心里差点气炸了! 聋老太之前不来参加大会,就是不想和周安康这个小兔崽子碰面,因为这小混蛋又臭又硬,根本就不给她一丝面子。 后来没有办法了,准备偷偷溜过来,同样是为了不引起周安康的注意力。 哪里知道,院里面这帮混蛋,丝毫都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心里着急的聋老太,干脆厚着脸皮,眼神游离的反问了起来。 “不是说开会么?怎么我老婆子来了,你们反而没动静了?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难道也是罪过?” 聋老太这话说出来,对面坐在自家门口的易中海,瞪大着双眼,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聋老太竟然还有示弱的一天? 这话说出来和道歉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毕竟来迟了向其他人解释原因,本身就是认错的表现。 要是知道易中海此时心里所想的话,聋老太绝对嗤之以鼻,非常不屑易中海的不识时务。 她能够活得这么长,就在于知道识时务,明白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装可怜。 就连古代一言九鼎的皇帝,都还是不是下罪己诏呢,她一个老婆子有算得了老几?还想着怼天怼地怼空气啊? 听出了聋老太认输的意思,周安康就准备把这件事情放过。 毕竟对方的年龄放在那里,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他真不依不饶,反而显得他小肚鸡肠。 转过头,就将目光递给了刘海中。 接到了周安康的示意,前置的一切麻烦也已经解决,刘海中就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当下站起身来,就对着所有人开始介绍起来。 “咱们大院在过去一年里,各种各样的事情频繁发生,其根源就在于大家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任凭一些人在其中兴风作浪,结果往往不过一件小事,就酿成了大祸。” “有鉴于这种混乱的情况,让大家不再迷茫的遭受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摆布,经街道办的批准,从明天开始,在咱们院试行一个普法活动的学习班!” “这个学习班将由街道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给咱们讲课,时间就定在晚饭之后的七点半到八点,每天半个小时。” “这个普法的学习班,是响应上级号召,建设富强祖国精神的体现,每一个人都必须参加,如有要事的,必须提前向管事大爷请假,无批准的不得缺席!” 刘海中虽然一个具体的名字都没有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嘴里那个别有用心之人就是指的是易中海这个老对头。 对于所谓的普法学习班,大家到没有什么抵抗,这年头大家的荣誉感和学习的渴望还是比较强烈的。 反倒是对于易中海被各种针对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是比较的八卦。 一个个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一脸漆黑的易中海。 这位曾经德高望重的老师傅,如今已经成为大院里面共同打击的对象。 从管事大爷到普通住户,基本上就没有人愿意和他亲近,全都保持着冷漠的距离。 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之后,谁都明白过来,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师傅,原来才是院子里混乱的最大根源。 而另一个根源聋老太,因为往日里的跋扈行为,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反而没有获得太多的关注度。 如果放在后世,恐怕易中海都能够在热搜榜上挂一周的时间。 等到刘海中说完之后,看着大家的注意力,竟然都集中在易中海的八卦上,周安康也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受。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出现了波澜不惊的结果。 也算是让他们三个发起者放下了大半的担忧。 等到刘海中坐下之后,周安康再次站了起来。 “除了普法学习班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那些因为自身文化的缘故,一直无法提升自身能力的,如今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放在大家的面前,那就是街道办准备成立夜校学习班,学习的内容从小学到高中。” “所有经过最终考核,从夜校学习班毕业的,等同于高中的毕业水平!” 周安康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之后,在人群当中激起了一片激烈的议论声。 国家刚刚建立,教育资源非常短缺,九成文盲率的情况下,大家对于学习的热情已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毕竟正如周安康所说,技能提升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光是动手操作,还需要通过理论的笔试。 而这一切将会和每一个人的收入挂钩,由不得大家不兴奋。 但凡是能够带来利益的存在,都会受到大家的追捧。 相比于之前的普法学习班,这个夜校明显就要更受大家的欢迎。 看着这多感兴趣的人,周安康也非常高兴。 虽然夜校在历史上也是经过检验的存在,非常受在职人员的热爱,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总是要冒险,加上他们不过是打着街道办的名义,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 所以周安康也不清楚,这个夜校的效果到底如何。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文化的在提升模式,还是非常受欢迎的。 丢脸这种事周安康并不在乎,他担心的是因为对于自己的支持,使得王桂花的仕途受到影响,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起码从目前来看,这次冒险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其实也是周安康自己当局者迷。 像刘海中这样的,拥有一身杰出的技术,受限于自身文化水平,而无缘于领导岗位的,简直大有人在,起码在工人阶层,夜校就是一个及时雨的出现。 反而在更加遥远的农村里,夜校的推广离不开强制性政策的支持,否则结果将会不尽人意。 毕竟对于中国的老百姓来说,种庄稼完全就是本能的传承,根本不需要什么文化水平来支撑,甚至更多的农村人,反而会认为夜校不过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不过那些距离周安康都太过遥远。 最少,在南锣鼓巷的街道办,这种提升文化的活动发起,将会成为王桂花履历上漂亮的一页,总算是没有辜负她对于周安康的大力支持。 第101章 紧急任务 今天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全院大会,可是因为值得大家吃瓜的内容太多,以至于会议结束之后,很多人并不想立即回家去。 尤其是整日里与家务为伴的妇女同志们,干脆三三两两的以日常关系为圈子,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今天新鲜出炉的八卦内容。 “你们有谁想要上夜校的么?” “上什么夜校啊,有那功夫多糊几个火柴盒不香么?” “不能那么说,识几个字的话怎么都算是好事,以后说不定还能够接到更好的活也说不定!” “哎呀,到时候看看再说,你们听说了么,隔壁院子里的老王,竟然跟他的小姨子搞到一起了……” “是吗?怎么回事,他小姨子不都嫁到乡下的公社里去了么?” “嗨,就因为嫁到乡下去了,结果吃不好,过不好,这不就和她姐夫勾搭一起了……” “这有什么,七号院的老刘头,听说和他儿媳妇都不清不楚的……” 从挤在一堆的妇女旁边走过,周安康听得嘴角直抽搐。 果然不愧是天然八卦组织,这小道消息,他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不是这些老娘们在这里撂八卦,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南锣鼓巷竟然如此多姿多彩! “她们说的那些你知道么?” 回到家里之后,周安康对于那些八卦还有些难以置信,好家伙,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到了你们的嘴里,就和街边买菜讨价还价一样? 想及自家老婆就是街道办的,或许也听说过什么风声,就顺口向着秦淮如询问了一句。 惊讶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没想到自家男人竟然对八卦也有兴趣。 要知道自从结婚以来,秦淮如见到最多的场景,就是周安康坐在桌子前捧着各种各样的书。 有时候甚至她都睡着了,周安康都还在灯下苦读。 甚至她都怀疑,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可能都没有那些书籍对周安康来得有吸引力。 骤然听到周安康的询问,秦淮如抿着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我知道的可比她们多多了!” 甚至秦淮如都在想着,要是自家男人有兴趣,以后回家就和他多说一些单位里听到的事情。 作为基层单位,最贴近群众的机关,为了掌控街道上的一举一动,王桂花对于发动群众力量这个优良传统,那可谓是老技能,熟的不能熟了。 当初在后方的时候,她们就和老乡们打成一片,甚至足不出户,就能够把方圆百里的风吹草动摸得一清二楚。 如今不过是一个街道办而已,在王桂花的手里,简直手到擒来。 只是城市里的环境相比于农村更为复杂,聚集在一起的人,什么样的都有。 而农村基本上都是宗族制度,一个村子里的人,最少都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代,来一个陌生人,就无比地显眼,可能一盏茶的功夫,全村人都能够收到消息。 而城市里面,尤其是街道上那些商铺,估计藏上个把人,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够被人发觉。 这也是如今街道办需要面对的难点。 要知道,最鼎盛时期,老蒋可是掺了数万的沙子在里面,如何能够把这些人给找出来,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除了发动群众的力量,和提高警惕时刻防备,基本上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街道办见到最多的,就是各个院子里的大妈们,来到街道办和工作人员汇报情况。 有没有陌生人到来,哪一个住户最近的行动可疑,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 可以说,街道办简直就是整个南锣鼓巷八卦的汇聚地。 什么偷情出轨的,完全就是小儿科,秦淮如上班之时,听到的消息可比这些劲爆多了。 没想到竟然从秦淮如嘴里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周安康都有些愣神。 “怎么没见你回来说过一次啊?” 按照他的印象,自家媳妇又不是那种嘴巴特别严的人,怎么自己在家里就从来都没有听她说过一次工作当中的八卦。 “王姨说工作要保密,不能对外说,再说了,你回来之后,除了看书,又不爱逛街,又不爱说闲话,我以为你不喜欢,就没敢和你说。” 看着秦淮如那娇艳的面容,周安康不由挠了挠头,难道自己这生活过得有些暮气沉沉,太过死板了? 当下一脸认真的表情对着她解释起来。 “人家的八卦,咱们关注没什么意思,但是如果碰到工作上的难题,我倒是有兴趣听听。” “咱们夫妻一体,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再说,我也没有到街道办工作过,哪里知道,作为政府机构,竟然还是一个大型的八卦中心啊。” 哪怕前世几十年,周安康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基本上都是围着厂子在那里转悠。 他的运气比较好,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在重工机械厂里面,就算是那场下岗的大浪潮,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 后来娶的媳妇也是厂子下属医院的医护人员,一辈子简简单单、安安稳稳,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对于政府机构还真不是那么的了解。 光是听说过机关单位里的女人,嗑着瓜子聊着八卦,但具体如何并没有真实见识过。 如今听到秦淮如所说的话,才知道他纯属孤陋寡闻了。 “周教练,周教练!” 就在两人正聊着天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呼喊声。 心头感到疑惑的周安康,立即起身走出了门外。 能够喊他周教练的,只有工厂里的工友了。 走出屋门,周安康就看到后勤科副科长,兼职食堂主任的刘二根刚走到门口。 “刘主任?您这是?” “哎呀,周教练,赶紧跟我到厂子里走一趟,李主任有急事找你。” 看到周安康在家,刘二根立即一脸的欣喜,三两步来到周安康的跟前,拉着他的胳膊就拽着他往院子外面走。 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周安康也只来得及回头对着秦淮如摆了摆手,就被刘二根拉着跑出了大院。 出了大门之后,看到竟然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待命,周安康就知道厂子里一定有大事发生。 坐上车之后,不等周安康询问,刘二根就率先询问起来。 “周教练,你精通俄语对吧!” “是,我最先学的外语就是俄语,不能说精通吧,不过对话没有问题!刘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嗨,这简直就是倒霉催的!” 对于周安康的不解,刘二根一幅懊恼的样子,直接拍着大腿,脸上满是沮丧的神情。 接下来从刘二根的唠叨当中,周安康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老大哥那边和国家达成了支援的协议,正好轧钢厂这里分到了一个高级工程师。 虽然已经放了年假,但是面对这么大的事情,厂领导哪里还有心思过年。 从部委里接到老大哥的专家和翻译之后,就立即接待回了轧钢厂。 哪里知道好心结果办了坏事。 就在接待的宴会上,跟随专家的翻译,竟然在喝鱼汤的时候,被鱼刺给卡住了,大家着急之下,也是各种方法急救,结果一点作用没有,只能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鱼刺也及时取出,可是因为之前那一番胡乱地操作,使得鱼刺划伤了喉咙,起码一两个星期之内,是说不出话来了。 这番结果直接让厂领导坐蜡了,无奈之下只能回头再向部委求助,哪里知道,因为一大批专家过来支援,往日不算热门的翻译,如今僧多粥少,别说再配一个了,部委那边还有很大的缺口呢。 这种情况下,专家不被抽回去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再找一个翻译? 做梦呢吧! 轧钢厂的领导们,不得不接受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支援他们技术的专家已经到厂了,坏消息就是翻译出问题了,所以大家根本无法沟通。 就在和专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李怀德忽然想起了,周安康好像非常精通俄语,还在后方有过和老大哥专家学习的经历。 但又拿不准周安康到底能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所以李怀德就派刘二根过来,把周安康接到厂里,看看到底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然后再向上汇报。 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安康都有种无语的感觉。 这个翻译也是倒霉催的,周安康几乎能够想象,工作虽然丢不了,但是这个翻译的前途基本已经注定了。 在这种涉及到两个国家合作的重大事件当中,竟然犯下这么一个大的错误,就算是部委不追究,恐怕外事部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尤其是等到未来老大哥翻脸,直接把所有专家撤回去之后,恐怕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只希望这个倒霉的家伙,能够抓紧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能够有重大的立功机会,把现在犯下的错误给弥补回来。 抽空看了一下自己的技能栏,俄语和机械维修都是满级,周安康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因为处于同一阵营,所以国内外语人才最多的就是俄语,可是会俄语和会翻译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因为能够做翻译,尤其是工业领域当中的翻译,专业词汇的积累,那绝对是绕不过的大坑。 很多俄语说的很溜的人,一旦涉及到某个领域的时候,他恐怕连一半的翻译度都达不到。 而双方的技术交流核心,却恰恰就是这些人不会的那一半。 如果不是周安康本身就算是一个技术人员,两世的经验积累在一起,恐怕他都不敢轻易接下这个任务。 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要不是特别冷门的词汇,或者专家刻意刁难的话,那么他充当一下翻译完全没有问题。 不要以为翻译就是翻译人员个人的事情,说话的专家也绝对占据很大的比例,就以中文翻译外语为例,一个喜欢用典故的人,说出来的话,绝对要比一个喜欢说白话的人更加难以翻译。 别说把人家的母语翻译成自己的母语,就是把自己的母语翻译成人家的母语有时候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要给专家配备翻译的原因。 否则以国家连高考都要英语、俄语二选一的情况,国内绝对不是缺少会俄语的人,而是缺少会俄语的专业人员。 或许也是知道事情紧急,沉默寡言的司机,直接油门狠踩,结果十分钟的路程,生生被他开得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轧钢厂。 刚刚来到办公楼的跟前,周安康就看到李怀德已经站在楼下来回徘徊的身影。 周安康刚刚从车上走下来,李怀德两步跨越来到跟前,就低声向他确认起来。 “老弟,事情了解了么?” 看到周安康的点头,就一脸真诚地确认起来。 “老弟,虽然事情比较紧急,但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好,如果要是没有把握,老哥我就当没有找过你!” 这个时候,李怀德都有些后悔,刚才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直接让刘二根去了,如果只是让司机私下先询问一下,或许更加稳妥。 这件事情要是有人透露出去,而周安康却没有拿下这份重任,对于他绝对有着非常不好的影响。 一旁的刘二根,听到李怀德竟然如此为周安康考虑,惊讶的都有些合不拢嘴。 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李怀德这个人相当自傲和自负,哪里有过像今天这样,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 面对李怀德情真意切的询问,周安康的心里还是非常舒坦的。 这老小子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在人情世故这一块绝对拿捏得死死的。 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是也绝对有着六七分的真心。 不过之前大概率是被功劳的诱惑冲昏了头脑,才冲动之下找上了自己。 对于周安康来说,这些都是小事,谁让两人起码在轧钢厂是处于一个阵线的? 拍了拍李怀德肩膀,周安康表现得信心十足。 “放心吧,老哥,我和老大哥那边的专家打过交道,虽然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总比那些连外国人都没有见到过的菜鸟翻译强吧!” 第102章 气节不可失 “行,只要你有信心就行,大不了有事你就往我头上推好了!” 对于周安康,李怀德可不敢有歪心思,年前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对方拜访自己岳父的情形,那简直比他这个女婿都亲密啊! 一老一小那轻松的交流气氛,看得他只羡慕,完全就是他这个女婿都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惊人场面。 甚至他那平日都不做家务的岳母,还专门下厨做了一顿家常便饭,特意招待了周安康。 得亏周安康的年纪小,否则他都要怀疑,周安康才是岳父岳母心目当中理想的女婿人选。 李怀德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要是让岳父知道,因为他的私自决定,给周安康带来巨大的麻烦,恐怕绝对饶不了他。 看到周安康那信心十足的样子,李怀德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带着他走向会议室里面。 从早上到现在,厂里所有的领导,都已经陪着老大哥的专家在哪里坐了一上午的时间,可是除了日常有限的一些交流之外,一旦涉及到专业领域,完全就是鸡同鸭讲。 坐在会议桌前,一头棕色卷发,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壮硕,黑色的呢子大衣上别着一枚党徽的柴可夫斯基,不耐烦的用有力的手指,无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相比于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水,他更想拎着一瓶火辣的伏特加,哪怕矗立于寒风凛冽的西伯利亚,或者机器轰鸣的车间,都比现在的会议室好得多。 他已经第二次来到这个神秘的国家,可是没有想到语言依然成为他沟通的障碍。 想到那个倒霉可怜的翻译官,柴可夫斯基就是一阵郁闷。 谁能够想到吃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彻底失去了自己工作上的临时助手,结果因为沟通不畅的缘故,他只能干坐在这里。 虽然五年前曾经来过一次华夏,可是那次因为时间的原因,只呆了一年多时间就回了国,对于所学到了那么丁点中文,现在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相比于这次同时到来的其他伙伴,柴可夫斯基对于华夏的印象要好一些,可是这种情绪也无法抵消语言不通的消磨。 已经干巴巴等了一早上的柴可夫斯基,如果放在国内的时候,恐怕早就已经暴走了。 咬着嘴角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尼古丁深入肺部的刺激,让他再次压制了内心的烦躁。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够克制多久,这种折磨人的场面,实在非他这样的粗汉子能够应付得来的,倒是那些搞政工的家伙们,非常喜欢这样的场合。 “老司机?!” 就在柴可夫斯基感觉自己快要发疯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惊呼,在会议室的门口响起。 再次看到那张熟悉却又成熟了几分的面孔,柴可夫斯基猛然从椅子上站起。 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用粗壮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之后,嘴里发出欢快的大笑声,然后张开双臂就朝着门口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康康!哈哈……真是泥么……泥嚎啊!” 整个会议室里的轧钢厂领导,以及门外的李怀德等人,就惊讶的看到,那个听了他们蹩脚的俄语一早上的高级工程师,竟然嘴里大呼小叫的说着蹩脚的中文,和门口的周安康热情的拥抱在一起! “哈哈,老司机,没想到还能够在华夏再次见到你,我都以为上次是咱们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见面了!” 一连串和相声贯口段子般的俄语,从周安康的嘴里喷薄而出,旁边稍微懂点俄语的领导,发现自己竟然一句都听不懂。 “康康,我也没有想到能够再次来到你的国家,小家伙,你的俄语竟然都如此流利了,天呐,如果闭上眼睛,我都会以为你是我的同胞呢!” “哈哈,老司机,你的中文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好,连打招呼的用语都变调了!” “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回去之后,根本就没有机会使用,时间长了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次来我们国家呆多长时间?”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能够更长一些,见一见老朋友,亲爱的小同志,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都成年了,做什么工作?” 两人旁若无人的站在门口寒暄着,尤其是那秃噜嘴的快速发音节奏,让旁人根本就一点都听不懂。 旁边一众轧钢厂的领导,有心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一看两人这架势,尤其是老大哥专家那欣喜高兴的样子,和之前苦大仇深的神色完全不同,顿时一个个都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不应该开口。 毕竟这次的支援,完全就是以老大哥的专家为主。 新中国完全就是在废墟上建立的,说是一穷二白都是客气的,如今国家的工业体系,完全就是一个拼凑怪。 大到火车飞机,小到枪支弹药,无论是军工还是民用,基本上各国的工艺、设备全都能够看到。 能够想象么,最好的战斗机,竟然还是手工拼装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未来我们依然实现了两弹一星的壮举,否则凭什么在后世大毛已经落败的情况下,我们会被老美当做心腹大患? 就是因为看到了新中国的韧性和不屈,看到了我们拼死发展的毅力和执行力。 看到了如何打压都压不跨中华脊梁,而且越是制裁打压我们越是强大的结果。 后世为什么那么多人情绪浮躁,对于社会各种现象不满,归根到底,那是被吹捧之后,没有客观认知自身实力的结果。 抗日战争时期,抗美援朝时期,发展两弹一星时期,改革开放时期,深化改革时期,我们顶着压力一步步前行,目标就在于登顶世界。 感知到我们威胁的时候,看到打压不起到作用的时候,老美开始转变策略,由打压开始转变为捧杀。 度过了一个个艰难之后,一些人心气松了,就以为我们应该享福了,以为我们强大了,然后他们就被老美给迷惑了。 曾经作为老大哥就是在一声声的追捧和刺激之下,轰然倒塌。 只有我们堪称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 那些陶醉在追捧当中的普通群众,根本没有看到这个艰巨的客观世界,只是认为历尽艰辛之后,我们终于成为强国。 但是发现生活当中的个人所得,配不上自己所听到的强国标准,加上西方媒体不断地渗透,铺天盖地宣扬一些虚假消息,然后某些人就迷失了。 总是喊叫着我们的先辈们一代人打了好几代人的仗,一代人吃了好几代人的苦。 却根本忘记了,国家的发展和强大,就是一个接力和延续发展的客观现实。 我们这个国家能够一直连续,在浴火中不断前进,是因为总是有一些人坚信——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老一辈一代人吃了几代人的苦,不代表着新一代的人民就不需要吃苦,就可以没有负担的享福。 事实上,苦还要继续吃,甚至都不是一两代的问题。 只要一天我们没有在各行各业领域赶上并超过西方,那么我们的苦就没有吃完。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追赶者呢! 哪有一代人吃苦,就能够瞬间磨平一两百年差距的,那完全就不符合客观世界的发展规律。 一代人吃苦多了,可以让后代少吃苦,不代表着不吃苦。 而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之后,这些人在各种虚假的气氛当中,已经昏头涨脑,完全无视了客观唯物世界的规律,竟然用自己臆测的一切来主导自己的世界观。 当迷雾散去之后,梦醒时分,发现客观现实无法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这些人就浮躁的喊叫起来。 然后从极度虚荣迅速沦落到极度自卑,又进入到了无数历史已经轮回过,却证明全是错误的厚古薄今状态。 历史让人类能够汲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从历史当中汲取教训。 无数人总在一次又一次的历史轮回当中,做着厚古薄今的行为。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努力仿佛徒劳,没有达到自己期盼的结果,心性不足导致幻想破灭而已。 作为机缘巧合回到国家和民族最为困难的时期,周安康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肩负着伟大的历史使命和职责。 见到熟人柴可夫斯基的一瞬间,周安康就想到过很多,想到过老大哥的破灭,想到过大毛、二毛的对抗,想到过二十世纪末期,国家的艰难发展,他的脑海里就产生了一个念头。 或许,他可以通过挖墙脚的方式,让国家的工业更加牢固,更加强大,让后世的那些小菜鸡少吃点苦,不至于心情那么崩裂? 而要想实现他的谋划,眼前这个老司机,将会成为关键的一个节点。 毕竟他认识的老大哥专家,也就眼前这一位了。 等到两人的激动情绪平复下来,周安康才想起自己所在的场所,是轧钢厂的会议室,一大群人还等着自己的翻译呢。 不过作为一个理工男,有仇不报绝对不是他的风格,当下拉着柴可夫斯基的胳膊,向他介绍起了身旁的李怀德。 “老司机,以后估计你要在轧钢厂待相当长的时间,要是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又不方便通过正式渠道诉求的话,这位是我的兄弟李怀德,什么都可以请他帮忙!” 给柴可夫斯基说完之后,周安康就当着所有领导的面,毫不掩饰的告诉李怀德。 “以后柴可夫斯基有什么非公务方面的需求,李主任你能帮就多帮一点,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虽然是支援咱们国家的专家,也同样是我私人方面的朋友。” “哦,对了,我当初机械方面的知识,就是在后方的时候跟他学的,严格来说,他也算是我机械维修方面的启蒙老师。” 面对周安康毫不掩饰的偏向,李怀德开怀大笑,毫不犹豫的连忙答应着。 开玩笑,这也就是一说罢了。 谁都知道,如果这些专家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那轮得到他们轧钢厂出力,国家就会出手解决,周安康的这个说法,只是给双方一个体面而已。 毕竟国家总不能面对个人而妥协,那岂不是掉价的行为? 虽然在我们工业落后的阶段,那些前来维修机器地外国专家们,谱摆得比领导都大,但是还不是通过各个工厂满足了人家的很多无理要求,硬是憋屈的捏着鼻子忍下了这口气。 这个时候的国企代表着什么?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有的时候,做事就需要这么一层窗户纸放在那里,否则两面的双方都会显得非常尴尬。 “告诉柴可夫斯基先生,要是有什么我能够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他做到!” 得到了周安康的照顾,李怀德也非常给面子的做着保证。 可是一听这话,周安康反而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当着柴可夫斯基的面,郑重的告诉了李怀德。 “李主任,柴可夫斯基的品性我信得过,但并不是所有的专家都那么无私的。” “你随后可以给上级做个建议,既然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那么我们就是平等的交流。” “如果要是有人敝帚自珍,吃拿卡要,那么我们可以适当的强硬一点,毕竟我们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卑躬屈膝的旧社会了。” “我始终相信,有节操的专家,就算物质条件再艰苦,依然会真心实意的教导我们,而那些刻意刁难我们的,就算我们妥协一时,他们该藏一手的,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大方而多教我们一点!” 看到周安康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怀德敏锐的觉察到了关键的地方,就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周安康这是在给自家岳父送功劳。 两个国家的合作是大框架,而在这个大框架之下,如何具体的操作,那就要看每个人的能力和站位了。 有时候,选择比能力更加重要。 第103章 另类拯救【感谢大个麦兜】 周安康之所以敢当着柴可夫斯基的面,说出这些话,就是因为这是明牌,对方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 甚至周安康还巴不得对方能够听懂这些话呢。 双方关系是私人情谊,可是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周安康可不会因为私人的关系,就视国家的利益于不顾,眼睁睁地看着国家受到损失。 不知道这次过来的专家,到底是自愿的还是征召的。 可不管是那种情况,老大哥作为红色阵营的领头羊,对于一穷二白的华夏,也带着俯视的姿态,心态上绝对是高高在上的。 而且,周安康也不相信,这些人当中,没有掺沙子的存在,毕竟老大哥的一些隐秘组织,在国际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对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使出各种刁难的手段,最后还传授一个半残的技能,这种冤大头周安康可不希望频频发生。 不是所有前来援助的专家都是好人,这一点如果认识不到,那么有时候被误导了可是非常致命的。 虽然所有人都清楚,这样的援助,是因为同一阵营的帮扶,同样也是老大哥需要转移矛盾,让华夏吸引西方仇恨的方式。 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决定了,这种援助的方式绝对不可能长久,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哪怕华夏已经付出了巨额的矿产、食物等资源作为交换。 但可能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仅仅十年之后,这场让世界瞩目的帮助就走到了尽头。 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将对方的援助成果,转化成为祖国成长的养分,壮大自我提升的果实,周安康希望能够用尽一切办法,来提升这个转化的效率。 尤其到了最后,收到国家命令,一切的图纸和人员都必须撤退,可是相处之时,有了阶级感情的部分专家,变相地留下了一部分技术和图纸,也算是对于我们的帮助。 周安康现在就是希望,能够把这样的人数尽可能地扩大,转化为对于我们更加有利的方向。 不是周安康自负,如果所有的老大哥专家,都像柴可夫斯基这样的,周安康能够保证,他们连一片纸都不会带回去。 “老兄,接下来你的工作安排是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没有?” 帮李怀德当众牵线就已经足够让周开山等人难堪了,如果要是再过分的话,多少有些自爆家丑的嫌疑。 周安康随即就看向柴可夫斯基,询问着他接下来的安排。 “我的级别在这次援助当中,算是比较一般,主要是日常生产类别的,就是帮助你们的工厂进行机械的改造和升级!” 对于柴可夫斯基的能力比较了解的周安康,听到对方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柴可夫斯基算是一个高级工程师,称呼为专家都有些勉强,更不用说什么科学研究了。 虽然对于工人阶层来说,绝对是技术的大拿,可是对于真正的科学研究者,也只是一个苦力的存在级别。 沉思了一下之后,周安康就看向了半个会议室的轧钢厂领导层。 “各位领导,后天才开始上班,那么诸位是不是先把我们厂的情况做一个汇总,然后让柴可夫斯基同志有个了解,准备工作提前做好,等到所有工人同志上班之后,咱们再开始着手展开工作!” 说完了自己的建议之后,周安康为了让这些官老爷放下心,就再次补充了两句。 “在部委翻译没有痊愈之前,我将会承担柴可夫斯基同志的翻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意见?” “没有,没有,那就麻烦安康同志了!” “这次安康同志也是为厂子里立下大功了,随后我们一定会大力表彰的。” “幸好有安康同志在,否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专家同志沟通!” 以周开山为首的厂领导,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 就连杨繁盛此刻也只能一脸热情的态度,对着周安康进行安抚。 开玩笑,没看到部委里连个普通人员都没有派下来,不就是因为实在没有人员了,生怕轧钢厂烦人,就连面都不露么? 要是再得罪了周安康,没有了他的翻译,眼前这一关就过不去。 趁着专家离开之前,要是不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技术工,那么轧钢厂百分百会遭到来自于上级的批评。 营养都放到嘴边了,如果还喝不到口,那只能说一些人太过废物。 要想把柴可夫斯基的手艺学到手,那么周安康就是一个绕不过去地坎。 毕竟言语都不通,能学什么啊? 机器可是非常精密的存在,要是一个地方学的不注意,那么就有可能会成为容易发生故障的隐患。 “好了,现在问题解决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吃饭了!” 看着周安康交代了两句之后,就没有了和其他厂领导交流的兴趣,李怀德及时的开口提议起来。 作为他的合作伙伴,周安康和其他厂领导地矛盾越大,那么他获利的机会就越多。 看得出周开山等人,有想要再次拉拢周安康的想法,李怀德就心理有些紧张。 一听“吃饭”两个字,刚才还一副热拢样子的厂领导们,同时心弦紧绷,瞬间就想起了之前那个翻译,气氛都有些凝滞。 不过总不能因噎废食,不让人吃饭了吧? 没有这些厂领导切身体会的教训,周安康听到李怀德的提议,就转身对着柴可夫斯基翻译起来。 “老司机,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先吃饭,随后再聊工作怎么样?” “好,好,没有问题!” 柴可夫斯基倒是没有任何影响,一听吃饭顿时心情高兴起来。 此时已经不是五六年之前创业的时候,物资也开始丰富起来,柴可夫斯基这两天着实体会到了华夏美食的魅力,陷入到其独特的魅力当中不可自拔,已经有了身化老饕的迹象。 听到周安康已经和专家翻译过去,一众厂领导这才硬着头皮簇拥着柴可夫斯基,向着小食堂走了过去。 受到一次深刻教训之后,周开山等领导,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对小食堂的主厨严格下令,像鱼这样带有危险的菜品,是绝对不允许再出现在招待的餐桌上了。 同样担忧受到责罚的主厨,干脆在领导的命令上,又加了一道保险。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菜品,直接就成了素菜和无骨肉食的组合。 看到眼前的饭菜,周安康的内心里也是有些好笑,看来这帮人也是惊弓之鸟,一次受伤干脆连饭食习惯都改了。 还好只是翻译受伤,要是连柴可夫斯基都受伤了,那估计就算是有翻译来,恐怕也只能手写交流了。 饭桌上,和周安康久别重逢的柴可夫斯基,除了享受美食之外,就是和周安康交流着近况。 得知周安康已经结婚,并且新婚妻子已经有孕在身,开心地拍着他的肩膀,也为他感到高兴。 听到周安康对于自身的规划,准备今年进入大学深造,更是连连赞叹,称赞周安康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两人热拢的交流,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背景板和陪衬的结果。 一场饭局下来,周开山等人哪怕心里难受,也不得不做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可算是憋屈到了极致。 不过没有办法,这属于政治任务,并且关乎到轧钢厂的未来发展,就算是心里膈应地仿佛吞了一只苍蝇,可也不得不继续忍耐着。 谁让他们现在有求于周安康,不得不接受城下之盟的屈辱。 反倒是周安康本人,早就把之前的恩怨已经抛之脑后,没有理会周开山等人,只是他不想委屈自己去迎合领导。 反正他见到柴可夫斯基是真正的高兴,故友久别重逢,也算是人生喜事之一。 至于充当翻译的工作,只要不耽搁了国家大事就好,如今这还不是没有进入正式工作么,当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至于厂里领导的心情,谁在乎呢! 本以为大家平淡相处,谁都不迁就谁的态度,就这么掩饰过去,谁知道在送柴可夫斯基回轧钢厂招待所的路上,对方凑近周安康的跟前,低声向他询问起来。 “康康小同志,看来你和你的领导,相处的不怎么愉快?” 讶然地看向了身边这个粗壮的老毛子,没想到印象当中直肠子的老司机,竟然还有这样敏锐的观察力。 一眼就明了的周安康眼神所表达的意思,柴可夫斯基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皱着眉头嘟囔起来。 “嘿,小家伙,我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对于这种人情世故还是懂得一点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和寂寞。 “在我们国家,很多曾经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已经腐化成为了官僚,他们竟然骑在同志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完全没有了曾经情同手足的战斗友谊,这是一个悲伤的转变!” 想到后世的各种现象,周安康也有些沉默。 “你说为什么他们就禁不住诱惑,为什么对于物质的追求,就永远无法服务于对理想的奋斗?” 看着略显激动的柴可夫斯基,周安康忽然有些可怜这个壮汉,要是他知道,仅仅四十年之后,他为之奉献了一生的布尔什维克竟然在北方的土地上彻底消失,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那个结果? 如果身体保养得好一点,说不定他还能够亲眼看到那一幕。 看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的老毛子,周安康忽然觉得,自己那个挖墙脚地计划,或许就是对于这些无产阶级战士的拯救。 毕竟老苏的凋零成为必然,而在脚下这片土地上,无产阶级的事业依然还在延续。 就算是后世当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乱象,可是国家和民族强大的步伐不可阻挡。 而且周安康相信,等到华夏民族真正屹立在世界之巅的时候,那么无产阶级的胜利将会顺利成章,所有工农联盟的人民,将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一点拥有了奋斗的目标,那么中华民族这个庞大而又潜力无穷的团体,所能够释放出来的力量,足以战胜一切的困难。 大家都是共产主义战士,即便换了一个国度,让这些布尔什维克见证了中华民族在社会主义道路上的巨大成就,也算是对于他们的灵魂救赎不是? 这么一想之后,周安康内心里因为那个计划升起的罪恶感减少了一大截。 拍了拍柴可夫斯基的肩膀,周安康对他安慰起来。 “老司机,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在时刻改变着,唯一不变的就是从诞生到消亡的趋势。” “我们身为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做不到改变大势的成就。” “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意思就是我们力量弱小的时候,做好自己就行,只有具备了影响世界的力量之后,才能够做到拯救别人的事情!” “我们最反对的就是做和自己力量不匹配的事情,比如没有力量却妄图改变世界,那叫不自量力,而有力量改变世界,却独善其身,那叫不作为的懦弱。” “所以,有什么力量操心什么事情,该做什么才去做什么,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好好教导我们的技术人员,把你的这一身本领发扬光大,其他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不是么?” 对于周安康的安慰,柴可夫斯基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个小同志,还是和过去一样的狡猾,为了你们国家的建设,竟然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记得曾经你想吃肉了,结果却告诉做饭的同志,是我的要求,让我结结实实为你承担了一次责任,到现在还没有还我的人情呢!” 听到柴可夫斯基再次提到年幼时的捣蛋行为,周安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老司机,替我承担了一次责任,竟然让你记了五年的时间,看来那次让你印象非常深刻,为了平复你的怨气,改天我请你吃我们京城的名菜烤鸭,也算是对你的报答!” “好,那我可等着你的承诺,可别再让我等五年了!” “放心,明天就请你,只要你能够吃得下,多少我都请!” 看着又被自己忽悠过去的柴可夫斯基,周安康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差点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第104章 又欠人情 把柴可夫斯基在招待所安置完,周安康淡淡和厂领导打了一个招呼,就坐上了李怀德的车上。 “你是要不要跟家里交代一声?” 李怀德可是知道,周安康是中午临时被拉出来的,非常体贴的询问了一句。 “那行吧,拐到巷口,我回家打声招呼,下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得不说李怀德这人,无论是当领导还是当下属,估计都是一个能干的人,唯独当丈夫和当干部,就不是一个好人选。 可对于周安康来说,一来是没得选,两人天然上是一个阵营,二来,李怀德怎么都比周开山和杨繁盛要强。 大不了到时候劝刘怀德收着点,少祸害一点工人和工厂。 至于捞在手里的那些财物,只要没有超过一定范围,不影响到轧钢厂的发展,周安昂又不是他爹,哪管得了那么多? 实在弄得难堪了,还有人家岳父顶着呢。 起码就目前来说,还没有开始捞的刘海德,还算是一个年轻有为,做事干脆利索的好干部。 回到家里给秦淮如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周安康就乘坐着李怀德的破吉普,进入到了一个士兵把手大门的别墅群当中。 就和电视剧当中那个大领导居住的地方一样。 当然像电视里为了突出傻柱的敢作敢为,带着娄晓娥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场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的。 哪怕就在风暴最鼎盛的时期,拉出来批斗也只会趁着工作时间在单位进行,至于说闯入家中的情形,只能说在四九城当中绝对不多。 有些底线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打破的,否则那几个人幕后的家伙,都活不到审判时期。 真以为那些从枪林弹雨当中闯过来的将帅们,手下没有几个誓死效忠的铁杆? 祸不及家人的规定,或许有时候非常难以界定范围,可是祸不及生活的规则却是所有人都支持的。 只有像老登和懂王那两个同时退到角落里无法翻身的家伙,才会动用国家的武器,再没有铁证的情况下,对人家的家庭进行抄底的。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还是要讲究斗争和妥协的艺术的。 不懂得这样的艺术,那么等待的往往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等车子停在其中一个小院门口,周安康和李怀德就下车走了进去。 虽然这是李怀德岳父的家里,但两人进入院子之后,李怀德不动声色的坠在了周安康的身后。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是不会轻易来到这个院子里,去拜见自家那个炮仗一样的岳父。 “柳婶好,我又来了,丁老这会有空么?” 进入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晾晒着衣服,周安康非常自如,就仿佛到了自家亲戚家里,笑着和妇女打起了招呼。 “哎呦,是安康啊,赶紧进来,丁老没事,正在喝茶呢!” 妇女一脸灿烂笑容的和周安康说着话,就仿佛看到了自家子侄一样,态度也是非常的随意。 然后才一脸淡漠客气的表情,瞄向了李怀德这个正牌姑爷。 “姑爷也来了!” 什么叫也来了? 听到柳婶这话,李怀德差点脑溢血犯了。 我才是这个家的姑爷,而且还是唯一的姑爷好不好?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安康是这个家的少爷,我这个姑爷是他的跟班呢! 李怀德虽然心里万分郁闷,可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待遇,也只能舔着脸客气的朝着对方笑着问候起来。 “柳婶好,我和安康过来找老爷子有点事!” 不过很明显,他的马屁没有拍对地方,柳婶和他说完话转身就引着周安康走进了屋子里。 “表叔,安康来了!” 还没有走过穿廊,柳婶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会客厅。 而这也是她一个保姆竟然敢给李怀德脸色的底气! 她是丁虎的远房表侄女,也是刘怀德妻子丁娇丽的表姐,现在负责伺候丁老爷子。 虽然明面上是保姆,但是实际上还兼任丁虎的日常生活秘书,基本上只要是生活方面的,她甚至说了比丁娇丽还有用。 “安康这小子,怎么今天过来了?向来不是只有办事的时候才找我的么?” 会客厅内,长着两道修长浓眉,一双虎目熠熠生辉,清瘦身躯散发着彪悍气质的丁虎,正拎着一个茶壶,往嘴里倒着凉茶。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但是能够把铁观音喝出冰红茶风范的,周安康两世加一起都只见过这么一个。 “我说丁老,您这话就有些唯心了啊,虽然我才第三次来,但是我可一次都没有找您办过事,进入轧钢厂哪是可是您死活要求我的,严格来说那都是您下达地任务,怎么就能够算到我头上的人情呢?” “你个臭小子,给你找份工作,你还不愿意?怎么,都18了,还想躺家里睡大觉呢?” “那哪能呢,我原本安排就是呆在家里苦读考大学的,可是进入到轧钢厂,却承担了一大堆的工作,还惹得被人厌烦,简直有点多管闲事了,实在太不容易了!” “哼,不就是受点小委屈么?年轻人不经磨砺,有怎么成长起来!放心,那个周开山,在轧钢厂带不了多长时间了!” 虽然对于周安康还是一副训斥的口吻,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一旁的李怀德差点跳起来。 周开山要离开? 李怀德顿时心里有点小兴奋,同时也有点小委屈。 他就算是再自恋,也清楚周开山的离开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能够保证他不受人欺负,但是要想跑官,那纯属多想了,尤其是在自家老婆还没有出面的情况下,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家老丈人会主动帮他进步。 反倒是为了周安康的委屈,老爷子或许会出手帮他找回场子。 “周开山这是要去部委?赵部长对于他这位爱将还挺维护的么?”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周安康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赵存正出手,帮助周开山高升了! 听到周安康这不靠谱的询问,丁虎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小子有时候鬼精鬼精的,有时候又怎么一副榆木疙瘩一样?” “什么意思?周开山不是高升了,那他去哪里了?” 一听丁虎这话,周开山竟然没有去部委,周安康不由感到万分惊讶。 不去部委他能够去哪里呢? 作为部委直属的工厂,如果要高升,再没有比部委更加美好的去处了! “还高升个屁,他不是什么都那么听那个杨繁盛的么,那就让那个杨繁盛接了他的担子,让他去铸造厂好了!” 听到丁虎没好气的数落着周开山的愚蠢,周安康这才低声惊呼起来。 “原来只是平调啊!弄了半天他这是什么都没捞着?” 丁虎冷哼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对于周开山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 “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这个家伙就犹犹豫豫的,对于战机把握不住,没想到和平之后,做了工作,这个耳根子软的毛病依然美好。” “作为一把手,竟然被下属摆布,那么他干脆在基层多历练历练好了。” 听到丁虎的话,周安康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开山如今都已经快快五十了,虽然说如今还没有严格的退休制度,但是到了年龄之后,大多数老同志都会高风亮节的退下来,给年轻人让路。 毕竟祖国的未来还是要依靠年轻人才行,对于人才的培养,组织向来看重,否则是多年之后,也不会在高层提拔那么年轻的领导。 只是后来那位路走得歪了,让领导们感到非常失望,从来引发了大家对于基层历练的重视。 慢慢地才形成了后世那个俗成的规定,就是不历经地方主政的不得只接担任高级领导干部。 只是周开山要是再历练几年,恐怕他就未必有合适的位置,而官场向来就是一部慢步步慢,和他同一时期参加队伍的刘建业,如今都已经是副部了。 也不知道几年之后,如果刘建业真的历练出来,再次得到提拔之后,原地踏步的周开山再次见到曾经的兄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这一切都和周安康没有多大的关系,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丁虎这个长辈对自己的维护,就是不知道,这次和丁虎一起出手的还有多少人。 周安康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很多首长的关注,全都是昔日的情分在起作用,起码这次的事情,眼前的丁虎绝对是出了大力的。 或许在赵存正那边,推动杨繁盛上位,也是花了巨大的力气。 最大的可能,就是考虑到如今正处于工业体系的建造初期,需要一位业务精通,能力卓著的人来掌控轧钢厂。 而杨繁盛只不过是向周开山提了一些建议,本身并没有做任何事情,反而在冷处理周安康的事情上,周开山绝对要负主要责任。 这也是周开山调走,杨繁盛却上位的主要原因。 感觉又一个人被自己改了命运,周安康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这个问题。 本身因为只是过渡的缘故,对于轧钢厂的一切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他本身就没有多大的归属感。 当初要不是生活需要,恐怕他这一年都未必会去上班。 遭遇打压的事情发生后,虽然感觉到憋屈和恶心,但是周安康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毕竟在后世当中,这种事情在职场上简直司空见怪,以至于周安康都忘记了,如今自己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 他并没有对丁虎说什么感谢的话,一来两人的关系不需要如此客套,只需要把这份情分记在心里就好。 另外一方面,他说出这番话之后,多少有些陷对方于不义的嫌疑,毕竟这番操作,论公是周开山罪有应得,论私是为了周安康讨回公道。 将周开山平调,多少有点打击报复的嫌疑。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这点道理,周安康还是非常明白的。 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直接进入今天他过来的主题想法。 “今天过来找丁老,是有这么几件事情要汇报!”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没有接着周开山的话题继续,丁虎多少有些意外,扬了扬浓密的眉毛,对于周安康更加满意。 “哦,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小子如此急匆匆过来,说说看!” 看着两人融洽的气氛,一旁连话都插不进去的李怀德,不禁一脸的羡慕。 这场面可是在他的梦里面无数次出现,他多想挺直了腰杆,能够直面自家岳父,然后指点江山挥洒自如的平等交流。 可是每次面对丁虎那凌厉的威势,他就下意识的有了矮人一等的想法,整个人都被压制的都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不知道旁边李怀德心里还有如此的想法,周安康收敛一下情绪,然后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今天接到李主任的委托,为支援轧钢厂建设的老毛子专家做翻译,突然内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虽然现在我们都属于红色阵营,大家都是同盟,可是国家与国家之间,永远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没有永恒的友谊。” “尤其是我们两个国家都是疆域辽阔的大国,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所以无论是对方的利益需求转变,还是当我们强大到稍微露出威胁的苗头时,估计双方的合作都会直接中断!” “好,这话说得好!” 听到周安康对于双方合作的前景分析,丁虎一拍茶几,激动的叫好起来。 虽然这样的情形在高层几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毕竟刚刚之前,在北方战场上,说好的空中支援,结果基本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动静,几乎完全没有遵守约定。 正因为老大哥的失约,才迫使我们咬牙独自面对十八个堂口,直接打出了一场让世界惊恐的立国之战。 否则以国家当时的情况,稍微有点理智的人,或者情况稍微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都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决定,一肩挑地面对整个西方世界。 第105章 到了改变的时候了 世界上往往就是有一就有二,既然老大哥能够失约第一次,那么就能够失约第二次。 没有了武力约束的协议,就像是厕所里的草纸。 谁知道老大哥一觉醒来又不高兴了,就会立马结束正在进行的援助。 所谓的同一阵营老大哥的风范,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让人心动? 事实上也是如此,等到五十年代末期的时候,看到我们露出了威胁的苗头,或者也有西方的挑拨离间,老大哥直接翻脸撤回了所有的援助。 作为高级领导,能够看到这一点,不算多么奇怪。 可是周安康以十九岁的年龄,就能够明悟国家之间交往的实质,很是让丁虎这个老首长深感欣慰。 那是一种对于后辈们的殷殷期待,也是见到有后来人的欣慰。 “小小年纪就能够看透这个本质,果然是一个好苗子,你小子,有大将之风,比你老子强!” 听到丁虎提到自家父亲,周安康无奈的抿了抿嘴角,却没法轻易去接这个话。 周有福当初可是眼前这位的警卫兵,如果不是需要,本身也有天赋,后来转战运输领域,恐怕现在起码也都是一个首长级别的存在了。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不仅仅只是适用于爱情领域当中。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周安康,就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来转移话题。 “合作的前景几乎可以遇见,可是这次合作对于我们而言,同样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可以为了我们的工业体系,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从一穷二白的程度起家,和在别人已有的基础上发展,那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速度。” “所以如何抓紧时间在对方翻脸之前,能够尽可能把好处抓在手里,就是我们能够取得多大成就的关键!” 听到周安康的话,丁虎除了惊讶之外,脸上的兴趣就更加浓郁。 “说说你的看法,我们应该怎么去做?” 毕竟这种事情,之前在高层的会议上已经讨论过不止一次,虽然现在还没有生成统一的观念体系,但是集中所有的力量,将对方送到嘴边的肥肉,消化成为自己的养分,却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 趁着周安康说话的间歇,柳婶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过来,先给丁虎的茶壶里续上水,然后又给周安康亲自到了一杯,就在周安康热情的笑意当中,随手把茶壶向着李怀德那边一推,然后扭头就退出了客厅。 这番行云流水般的差别对待,丁虎和李怀德都没有一丝异色,只有周安康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看来老李在家里的地位不怎么样么! 难怪后来有了权利之后,玩得那么花,贪得那么狠。 在这样压力之下,心性要是没有问题,那才叫见鬼了呢。 自古以来,赘婿永远都是最难的职业,虽然李怀德并没有入赘,可是高门娶妇的下场,和赘婿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参考人世间当中的周秉义,娶了省长的女儿,如果没有编剧强行理想化,恐怕那下场和遭遇,绝对都还不如现在的李怀德。 起码李怀德还没有金月姬那样的强势岳母,柳婶一个保姆,顶多也就是给看不上的李怀德甩个脸色,对着自家表叔吐槽两句,更多的也都做不了。 哪像金月姬,面对中枢的官员,都能够直接给女婿要官,简直强势到了天际。 将内心里的一点小想法压在心底,周安康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认为一方面以光明正大的手段,集中全国的力量,集中起来办大事的方法,聚集八方人才,把他们的技术,以最快的速度吸收过来,变成独属于我们的底蕴和养分!” 听到周安康的话,丁虎沉默的点了点头,这基本上就是如今的主流意见。 毕竟刚刚展开合作,如果做多了小动作,那么必然会影像双方的合作,更显得我方有些心怀叵测,有损国际形象,不利于我方的发展。 但是紧接着周安康接下来的话,却让丁虎大吃一惊。 “除了加速消化对方的技术之外,我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一些盘外招,比如利用合作的机会,用真诚的热情,去亲近这些援助的工程师和科学家!” “这些工程师和科学家们,是为了国际共产主义的实现而来,大部分都是有理想讲奉献的崇高人士!” “面对背井离乡的他们,我们真诚交往,热情招待,起码在生活上招呼地无微不至,嘘寒问暖都是应该做的事情。” “虽然我们不至于没有底线地进行什么策反、美人计之类的,但是缔结牢固的革命友谊,还是完全没有问题,并且让人无可指摘的行为。” “如果加大力度,等到对方有反悔的意思,那么我们甚至可以建议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将家人接过来,直接落户在咱们国家!” “哪怕这些人不愿意留下来,可是在最后结束合作的时候,能够看在情分上,尽可能多的给我们留下一些技术和图纸等精神财富,也是对于我们非常有利的事情。” “毕竟,我们不过是付出了一些真诚和热情而已,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没想到周安康竟然还有如此鸡贼的一面,丁虎歪着脑袋,一副好奇的打量了周安康一眼,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当中,满是欣赏和笑意。 “你小子,没想到这小脑袋这么灵活,竟然还能想到这个点子,不错,非常不错!” 虽然因为火爆的脾气和敢打敢拼的风格,被人称作是丁大炮,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丁虎没有智慧,能够多年独立领导单独作战单元,能够升迁到如今的国家级首长地位,就足以证明丁虎的能力和智慧。 只是他没有想到,周安康这个小家伙,竟然还能够想到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办法来。 实在是在如今的大环境之下,周安康的方法,是如此的客观冷静,一切全都是以国家利益为出发点,着实让人有些震惊。 能够在如此幼小的年龄当中,就有了如此独特的见解,了不得啊! 周安康的方法让丁虎感到惊讶,并不是代表着他就比其他人聪明。 因为后世的记忆,让周安康成为这个时代当中,受到老大哥滤镜影响最小的哪一个。 没有了特殊的情感加持,那么考虑一切问题的时候,就会直接站在利益的角度去思考。 和周安康相比,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组织当中的一大批人,对于老大哥有着无比深重的滤镜观念,从“老大哥”这三个字的称呼上就可见一斑。 这种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而是积年累月的潜移默化,逐渐形成的观念。 要知道从最初的革命事业开始,我们的强大之中,就受到着老大哥的影像,甚至在最初的时候,老大哥的特派员,都拥有者指挥大战略的权利。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那个时候的我们,只是人家扶持起来,对抗老美代言人的一颗棋子。 直到三湾改编之后,在教员的带领下,我们走出了一条独属于我们自己的道路,这才有了后来的强大和胜利。 虽然拜托了别人的指手画脚,可是影响力依然影响着队伍。 毕竟在面临绝境的时候,茫然四顾的关键,忽然有人伸出了一把援手,哪怕这个伸手也带着极其强烈的目的性,可也依然掩盖不了被帮助的事实。 深深感激的情绪当中,使得我们和北边拥有了坚固的革命友谊。 甚至于在七十年代之前,我们可以说完全就是摸着老大哥向前发展的。 知道七十年代之后,和西方关系缓和,我们的各个领域才慢慢开始睁眼看西方,并吸收了西方的先进的理念和技术。 在老大哥堕落的情况下,我们又换成了摸着鹰酱开始过河。 用残酷而现实的话来说,我们在科学领域当中,直到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年头,才有了独立发展的迹象。 在这之前的数十年里面,我们不是在摸老大哥就是在摸鹰酱,有了参照物的发展,才是我们效率如此之高的其中一个便利。 说完了对外的,周安康又开始说起了对内的想法。 “除了学习老大哥的技术之外,我觉得我们如今工业领域当中的某些制度也是到了该改革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 没想到周安康忽然话题一转,竟然说要改革制度,这让丁虎感到深深地不解。 虽然建国之初,一切都是在摸索的阶段,可是要说现在就需要改变,丁虎多少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如果不是周安康刚才所说的话,完全显示了他的能力和天赋,说不定丁虎都能够直接把他赶出去,认为他完全就是在说大话。 “现在咱们的工业领域,或者说除了教育和农业领域之外的其他所有领域,在培养人才方面,全都采用的是帮扶带的方式,由老师傅带徒弟,一对一手把手地教。” “同样在工业领域当中,大家都是非常混乱的,共同处于同一场所之中工作,甚至在一个车间里面,竟然能够各个水平不同的工人们,这简直就是无比的混乱和巨大的浪费。” 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的丁虎,一听周安康确实说出了一些东西,甚至听其言下之意,竟然还有解决的方法,不禁立即挺直了腰板,一脸期待的看向了周安康。 “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周安康说出来,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工业领域当中的现状如此混乱,毕竟这完全就是工业发展当中最为常见的模式。 “首先在工人的能力和技能等级上,我的个人建议是参考老大哥分级制度,把工人的技能和工资进行考核分级,从一级到八级,越往后越高,级别越高要求越严格!” “比如一级要求,只要能够学会操作机器,知道安全检查步骤就好!” “然后技能一点一点提升难度,对于机器的安全检查和维修也必须越来越严格!” “尤其是七、八级这两个最高的等级,必须要由部委进行统一的考核,必须拥有非常扎实的理论素质和过硬的实际操作能力,必须宁缺毋滥!” “把工人的技能进行有序划分之后,那么以工人等级为依托,然后大致可以分为初、中、高三等大致水平,每一等的工人就在独属于自己等级的车间内,进行响应的零件加工。” “当然,为了安全生产,以及指导和提升他们技术的目的,可以在车间任命一个相差不超过三四级的领导团队。” “比如初等的车间里面,都是一级到三级为主,然后领导团队里面,任命一个五级工作为主任,三个三、四级工人作为副手。” “中等的车间以四级到六级为主,然后任命一个七级工成为主任,三个六级工辅助。” “最后就是精密加工车间,全都是高等级的七、八级工人组成,他们都是国家的财富!直接受厂领导直接管理。”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安全和保密!” 一听到保密两个字,丁虎的神经就瞬间紧绷起来,好奇地看向周安康。 “安全是因为高等级的工人,加工零件比低等级工人繁琐危险,他们隔离起来,不会影像到那些菜鸟般的低等级工人。” “而安全方面,则是因为我们国家相当长时间内,工业都离不开这种完全手工加工的现状,那么一些涉及到军事、国防、航空航天等重大领域的零件,必然是那些高级工加工。” “如果他们单独处于一个车间,因为大家的保密级别都差不多,管理起来就方便,绝对不会出现被初级工旁观而泄密的问题!” “最后就是技能学习和传授的问题!” 说到了这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周安康只是停顿了一下,就面色如常的向着丁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正如我之前开办的那个学习班一样,可以由每个工厂组建教学组,由高级工组成,然后每天晚上轮流授课,采取自愿参加的原则,统一对工人进行技能培训!” “我们的传承,必须系统化,体制化,规模化,现代化!” 周安康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会客厅的每个角落里回荡起来。 第106章 温饱才是关键 “我们已经走进了新阶段,建立了全新的国家,过去的一些旧观念就必须大力去除。” “从今以后,我们的工厂里只能称呼为某某同志,而不是某某师傅,更不会有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腐朽观念,同样不会有什么洗菜三年、切墩三年,帮厨三年的垃圾规定。” “我们正处于迫不及待的发展时期,正处于奋勇向前的关键阶段,如何大量、大规模的培养出一大批工人同志,工程师和技术员,才是我们工业的速度有多快的关键!” “但凡是一线生产单位,绝对不能任命没有相关工作经历的领导为一把手,也绝对不能任命没有经验的行政人员为车间领导。” “绝对杜绝师傅留一手的现象,把所有的好经验全都集中起来,发扬相互学习,相互进步的优良作风,成为整个领域工作者的养分!” 说到了兴头上,周安康干脆放开了顾忌,直接往嗨里说。 “扩大教育规模,举办全民扫盲、普法的活动,在实行规模化、集体化教育的同时,我们也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把某些偏科的特殊人才,通过严格的考核制度,进行特殊的选拔,帮助他们成长!” 说到这里,看着丁虎不解的眼神,周安康笑着解释起来。 “这些偏科的人才,非常有可能是天赋异禀的存在,比如某个孩子,他外语、历史、地理甚至国文都不怎么好,可是他数学、物理、化学却几乎远超同龄人,那么他简直就是我们科学家的天选人才。” “毕竟、历史、地理好不好,和研究火箭、高射炮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不是!” “所以教育制度既要做好全面培养,也要做好在野拾遗,努力不漏掉、不浪费任何一名人才,尤其是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才!” 说到这里,周安康有些惆怅的感叹起来。 “对于理科,所谓的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因为可能数以亿计的很多人,成百上千年的努力,都比不上一个天才的灵光一现。科学的世界就是如此的不讲逻辑和道理!”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安康心里想的是某位还没有开始绽放光彩的于姓大佬。 如果按照好学生的要求,他的英语都比不上后世的高中生,可是他终其一生的科学成就,为国家所做的贡献,让同时代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我知道诸位领导对于理工科的学识可能不了解,但在科学的世界里,全面只能是急促,偏科的天才才是金字塔尖。”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没有人能在所有领域当中走到最后,只有专注于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关联的领域,才能够做出发光发热的贡献。” 一口气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都对着丁虎说完,周安康的心里松了口气。 一些他在厂子里看到的落后景象,让他总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憋屈,可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只是一个普通职工,哪里有权利对着领导层指手画脚。 一个学习班都闹得厂领导不安宁,要是他在折腾几下,说不定就要把人全都惹完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事情不是那么做的,也不应该那么做。 为什么碰到问题之后,即便有解决方法,基层都是要向上打申请报告,不是多此一举,而是治国理政就像是下一盘大棋,所有的地方都是有机相连,相辅相成的。 如果大家都各自为政,不处于统筹之下,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盘散沙。 当力量无法有效集中的时候,那么经过彼此的内耗、抵消,最后到了对外的时候,就有可能成为无效的力量。 这也是西方和东大两种政治力量的最大区别。 华夏人怎么都无法理解,在前有罗马的情况下,欧洲竟然无法做到统一,美国白手起家竟然弄出来一个联合体,这实在有种行九十功半百的戏剧感。 同样习惯了随波逐流的西方人,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华夏人竟然能够不顾个人的利益得失,也要为国家做奉献,为什么不顾个人权益的损失,都要保护国家的独立自主和富强繁盛。 政治如此,行业的发展也是如此,如果不站在全局的高度,看待一个行业,看待一个行业在国家发展当中的作用,那么行业的发展必然是事倍功半的结果。 就像是机械、电气、航空、航天等领域,即便发展的速度再快,可依然脱离不了材料学的束缚,依然逃脱不了燃料学的限制。 设计一款太空飞船,设计的再华丽,再强大,再完美,可是没有驱动它的核心,一切全都是白搭。 一款引擎,设计的理论再完善,设计的效果再强大,没有合适的燃料,以及确保引擎安全的材料,那么一切也都永远只能停留在图纸的阶段。 这也就延伸出了理论科学和应用科学两个领域,严格来说理论科学属于未来,可是应用科学必须立足当下。 在两者都缺少的如今,东大应该先迈出哪一步,周安康也有些迷茫,好在他有外挂,希望能够通过外挂来打破普通发展规律的限制。 但这一切,同样需要一批志同道合的人,能够和他一起,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改变目前工业领域一些不合理的现状,只不过是表象,而深层次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工业领域的改革,来倒逼教育领域的联动。 提前扩大理工类的学科发展,把百万工程师的盛况提前几十年展现出来,周安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是为了可能出现的盛况,他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一把。 虽然和周安康相比起来,丁虎绝对能够算得上老狐狸了,可是周安康的建议,实在是专业性太强,而且所有的建议和联动全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光明正大的提出自己的诉求,然后描绘出一个未来九成能够实现的盛景,那么剩下的不需要他开口,从上到下都会奋勇向前,这就是理想的力量。 “你这个用学习班替代‘传帮带’的提议不错,磨刀不误砍柴工么,只要队伍强大了,那么效率自然就上去了!” “还有这个扩大教育规模的说法,也是很好,但这都是我们未来要发展的方向,但这些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经济基础啊,老百姓吃不饱饭,你让他们做什么都勉强。” “只有让老百姓能够吃饱饭了之后,其他的才能有机会,就像是阁楼永远都不能建在沙滩上一样,根基要扎实,否则就算建起来之后,也危险的很呐!” 丁虎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语重心长的对着周安康指点起来。 主张什么思想不重要,大家有分歧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发展的方向和步调。 富强民主文明的新中国是所有人共同的梦想,但是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实现这一目标的做法,那就是各抒己见了。 不过大家都有一个共同认知,那就是首先要保证老百姓的温饱问题,如果连人都养不活了,那么这个新中国的建立,就有些违背了当初的革命初心了。 周安康提出了一些具体措施,也提出了一些发展趋势。 总而言之,这些工业领域的改革措施,可以尝试着推动,可以商量。 但是那些理论性的,前瞻性的发展趋势,却有些难以实现,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一个字:穷! 听完了丁虎的这番话,周安康一时有些发懵,也给他推开了一扇全新领域的大门。 正如任何精神建设都必须立足于物质世界一样,任何科技发展都必须以经济建设为基础,而经济又是政治的延续。 事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让周安康瞬间对于自己之前制定的,纯理工发展之路都有些怀疑。 东大的制度决定了,如果举国之力搞一些顶尖的科研,或者重大的国防项目,完全没有问题,两弹一星的实现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东大用事实证明了,体制力量的迸发,可以不遵守经济发展的规律,毕竟经济只是政治的延续。 可是对于那些日常应用级,或者基础类别的学科,那么体制的优越性就会无限的削弱。 毕竟我们现在一穷二白。 要想发展基础应用科学,即必须拥有大量的中坚人才,而想要有大量的中坚人才,那么就需要大力发展教育,可发展教育,就必须满足百姓温饱问题。 可是要像跳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因果链,直接提升生产力,促进生产资料大爆发的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科技的提升。 但是科技提升是基础应用科学的水满自溢,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瓜熟蒂落的自然发展。 一切转了一个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 这差点让周安康破防。 瞪大着一双眼睛,不解地向着丁虎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也就说,我们首先的有钱,然后先发展农业,保证百姓的温饱问题,再谈论其他?” 对于周安康的通透,丁虎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满是赞赏。 “没错,我们老百姓深受百年苦难,如今好不容易当家做主,如果还和过去一样,吃不上饭,那么我们的革命工作岂不是白干了么?” “国强民富从来都不是对立的,更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所以两条腿走路,就要兼顾平衡,我们刚建立国家,一切岂能不小心点!” 丁虎的一番话,让周安康沉默了下来。 这是老成持重的话,他也非常明白,只是内心里隐隐有些不甘心罢了。 原本以为带着外挂回来,起码能够大杀四方,做出一番作为。 哪里等到真正以身入局之后,才发现,但凡是能够想到的机会,前辈先烈们都已经设想了无数次。 虽然从事后评论,总是能够轻易找出很多问题,可是当真正面临选择的事后,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正如我们如今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一样,过去也不知道现在如何,所有向前的人,其实都行进于一片迷雾之中罢了。 所以说,我现在应该暂时把理论科学放一放,先着手应用科学取得一点成绩,然后帮助国家挣外汇,让老百姓吃饱饭? “小家伙,我能够感受到你的理想和抱负,感受到你的勇气和毅力,可是国家和民族的发展,从来都是一步一个台阶,完全没有捷径可走,就算是偶然突飞猛进,那也是厚积薄发的结果。” “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不要急躁,保持冷静,人一旦急躁了,就容易犯错误。曾经面对最为困难的情况,我们都走了过来,再难还有比过去更难么?” “放宽了心,天塌不下来!” 感受着丁虎身上那股如渊般沉稳的气质,周安康杂乱的念头慢慢平复下来。 也是,最困难的时期都过去了,还能比过去更难不成? 以前拜访丁虎,因为时间缘故,只是说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更多感受到长者的关怀。 而今天第一次以公事为由,向老爷子汇报工作,他才感受到了一位无产阶级老革命家的无限宽广的胸襟和勇猛无敌的信念。 只要方向是对的,他们这一代人的心中,就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 或许就正是如此,才有了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拼命建立起来的工业基础体系吧。 后世大家都开玩笑说,东大摸着老美过河,都把老美摸秃了。 但是在七十年代之前,东大却摸着老大哥过河,只是老大哥的突然翻脸,没有给东大摸秃人家的机会。 要知道后世空军厚积薄发之前,所有系列的发动机,可全都是老毛子的,就连海军都有着老毛子深刻的印记。 此时此刻,能够对标而且有机会对标的,即便放眼整个世界,老大哥也都是唯一的对象。 和西方属于两个阵营,两者之间高耸的壁垒,断绝了一切来往的可能。 某种程度而言,接下来老大哥对我们的工业156项帮建工程,可以说奠定了未来工业发展的基础,更是我们自力更生迈出的第一步。 第107章 破局的方法 我们用资源换来了老大哥的支援,奠定了我们工业的下限,后来又用资源换来了老美真真假假的交流机会,给予了我们打破上限的机会。 这两次难得的机会,东大都抓住了,才有了后来让人侧目的举世成就。 机会永远都是留给努力的人,也正是东大从一开始就坚定自力更生,独立自主,才有了借鉴别人的资格。 后世事实证明了,欧美很多的东西都只存在于PPT上面,根本就没有实物,可是到了东大这边,无数科研工作者,努力钻研,矢志不渝的奋斗,才有了弯道超车的盛况。 当然,这依然离不开扎实的基础科学发展,基础工业布局。 既然事实证明,国家所走得大方向是对的,只不过因为时代的局限和自身落后的现状,不得不在某些领域和时间节点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避免这些损失呢,或者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推动大势的发展呢。 很快,周安康就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暂时还不切实际的问题。 因为给柴可夫斯基做翻译,并且摸查轧钢厂所有车床现状的工作,就已经让他忙得脚不沾地。 帮助柴可夫斯基和中方技术员做沟通,和柴可夫斯基讨论现在国际机床领域的发展现状,排查轧钢厂的机床损坏情况。 每天周安康不仅要做着大量的翻译,记录着一些重要的笔记,还要帮忙柴可夫斯基画出机床的构造图。 因为有了周安康的存在,所以柴可夫斯基在技术上并没有任何保留,当然,也因为轧钢厂的这些机床,全都是处于国际机床领域淘汰边缘的缘故。 就这样周安康前面像土拨鼠一样,从柴可夫斯基这里挖掘着很多技术知识,然后通过他和中方技术小组的努力,最后全都汇聚在一张张图纸之上,成为工业技术底蕴的一部分。 因为骤然提升的工作强度,使得周安康全身心都处于紧绷之中,每天晚上回来,基本上就是倒头就睡,早上天不亮就再次出发。 原本定于一半个月的翻译兼职,结果硬是让周安康给干成了连接老司机和中方技术员之间的枢纽。 在中方技术小组全体六名技术员的强烈要求下,出了正月之后,周安康就把翻译工作直接做实。 直到时间来到了六月份,大街小巷的人们已经换成了短袖、长裙,秦淮如的肚子都已经高高鼓起,周安康才彻底忙完了自己的工作。 经过长达半年的排查摸底,在柴可夫斯基、周安康和中方六名技术员的共同努力下,轧钢厂所拥有的车床、铣床、刨床等机床全都焕然一新,所有损坏的零部件都进行了更换。 最为重要的是,从本世纪初到四十年代的各类型机床的构造图纸,全都被周安康带着技术小组完整的还原出来。 这些图纸代表着西方国家三四十年时间里,机床的发展轨迹,机场不断更新的方向和原理。 虽然暂时无法以此来研制出全新的机床,可是却也为工业领域内,机床的发展方向隐隐指明了前路。 据说,鉴于周安康和六名技术员的卓越贡献,工业部准备向中枢提名周安康全国劳模的评定,而其他六个人也都被候选为先进工作者。 荣誉什么的周安康暂时没有时间去管,虽然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是他依然闲不下来。 秦淮如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 另外他也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参加高考,届时将会通过第一次全国统一录取进入大学。 帮助秦淮如按着略显浮肿的双腿,周安康和她开口商议起来。 “淮茹,我准备这几天将隔壁的屋子略微装修一下,然后下个月就把咱妈请过来专门照顾你。” “不用了吧,安康哥,我一个人能行的!” 听着周安康的安排,正缝着一块小肚兜的秦淮如,非常惊讶的看向自家男人,然后双眼泛红,内心里感动的都快要痛哭流涕了。 自从显怀之后,因为她弯腰艰难的原因,周安康每天回来就多了一项内容,那就是帮助秦淮如洗脚。 第一次看到周安康端着一盆热水要给自己洗脚的秦淮如,可是差点被吓死了。 虽然都喊着解放妇女,可也没有解放到要男人给婆娘洗脚的? 好说歹说,在周安康一力要求下,秦淮如不得不又惊又喜的接受了周安康的伺候。 虽然每天揣着一大团肉,行动非常不方便,可是秦淮如却依然乐在其中,这段时间,她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女人。 洗脚的事情都接受了,那么等到后来双腿浮肿的时候,周安康帮她按摩双腿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虽然在街道办,也偶尔听着其他女人吹嘘着自己如何如何幸福,儿子如何孝顺乖巧,丈夫如何如何优秀,秦淮如都抿着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全程不发一言。 只有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秦淮如的嘴角才会勾起幸福的浅笑。 周安康所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秦淮如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哪怕是面对王桂花、刘小兰这些长辈,秦淮如都一个字没有透露过。 内心深处的小自私,让她虚荣的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刻,生怕要是告诉了长辈,会直接打破她幸福的梦幻,所以这基本上就是秦淮如和周安康两人之间的秘密。 只不过相对于秦淮如的受宠若惊,周安康却觉得这完全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后世的男人,哪一个还没有给怀孕的老婆洗过脚? 只要不碰到小仙女,就是这辈子积福的现实条件下,碰到一个愿意给你生娃过日子的女人,那个男人还不宝贝着? 即便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可以一辈子平平淡淡安稳温馨。 本就不是什么激情四射性格的周安康,也学不来人家什么浪漫,只能在日常生活当中,项扶持相依偎,共同走过一段人生旅途。 秦淮如怀孕的这段时间,周安康因为工作忙碌也顾不上,可是看着她日渐鼓起的肚子,着实提心吊胆。 经过了刚开始的忙碌之后,周安康就适应了工作的强度,随后强健的身躯就显示出了效果,到最后这两个月,已经开始变得游刃有余。 清闲下来之后,周安康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家里,怀孕六个月的秦淮如,身躯已经显得笨拙,即便到了街道办,在王桂花的照顾下,和半休息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知道孕妇要适当的运动,恐怕周安康都舍不得让她上班了。 因为无论是街道办、轧钢厂还是学校都有午饭,所以平日里三人都是只有晚上下班之后,才开始做饭。 随着时间推移,性格越加开朗的何雨水,也表现出乖巧懂事的一面,有时候回来的早了,都会把米、菜洗好,等着周安康回来。 可是随着预产期临近,周安康认为,秦淮如必须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照料着。 “不管你一个人能不能行,让妈过来我都安心一些,再说了,你还要坐月子呢,干脆那边收拾好了之后,我直接搬过去,等妈过来和你睡一起,照顾着也方便。” 虽然上一辈子都当了爷爷了,可对于生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项,周安康还真不太懂。 就脑子里的哪一点东西,还是前世里道听途说,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反正是不会拿自己的妻儿做实验的,所以丈母娘是绝对要接过来的。 心中作出决定之后,周安康就一锤定音,不给秦淮如反对的机会。 “明天上班你问一下王姨,找一个干活利索的砖瓦匠,收拾好了之后,我就让二舅兄给家里捎信,就这么定了!” 看着好似大男子主义,一幅蛮不讲理的男人,秦淮如的心都快化了。 自家男人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在发生之前,完全都不给自己操心的机会。 自从嫁进了周家的大门之后,除了刚开始的家务,她就没有吃过一点的苦,平日里周安康花钱也大方,荤腥就从来没有缺过,甚至因为有了何雨水这个小不点,零嘴更是一直充足。 明面上是为了宠着小雨水,但是秦淮如却知道,发现了她喜欢嗑瓜子之后,家里的瓜子就直接成为了常备。 秦淮如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一个普通的乡村女孩,除了长得稍微漂亮点,就没有什么优点,竟然能够遇到这么一个好男人,简直就是掉进了福窝窝里了。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秦淮如,结果扭头就发现,周安康端着一盆衣裳就出了屋子。 “安康哥……” 只感觉面颊滚烫的秦淮如,只来得及婴宁一声,就发现已经没有了周安康的身影。 那盆里面可是还有着她的贴身小衣呢。 自从两个月前秦淮如行动不便的时候,周安康就接过了所有的家务。 没有听到自家媳妇儿害羞的呼唤,周安康端着一盆衣服就来到了屋外,随手拎起水桶就来到了中院当中。 看到周安康拎着水桶来接水,一大妈、二大妈、易大婶、贾张氏等老娘们,一个个都瞪大着异样的眼神,像是要把视线黏在周安康身上。 “安康啊,又给媳妇儿洗衣服呢!” 一大妈打趣的向着周安康笑问起来,经历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后,周安康疼媳妇的名声已经在整个街道都不胫而走,几乎要成为南锣鼓巷的一大热点。 刚开始大家还表现的比较克制,并没有当面表露出异样来,后来看到周安康不光不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些老娘们就开始背地里嘀嘀咕咕。 今天竟然当面开始询问他,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 周安康抬头看着一脸刻薄样的一大妈,顿时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对,一大妈有什么高见?难道一大妈你怀孕的时候,一大爷没有给你洗过衣服?” “啊……” 没想到周安康丝毫不掩饰的应承下来,甚至还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尤其是最后那句反问,直接让一大妈破了防,这难道是人该问的问题么? “这……哪有大老爷们洗衣服的!” 看着变相在给自己找补的一大妈,周安康抬起头用充满了同情的目光看先她。 “一大妈,你生光福的时候,光齐都八岁了吧?” “老子不给你洗,儿子也不给你洗,你还真可怜啊!” 说完之后,关上水龙头,然后拎着一桶水头也不回的就返回了前院,留下一大妈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如坐针毡。 不过或许是刘海中成了一大爷,一大妈的腰板自觉硬了几分,面对异样的目光,当即没好气的就对着周围的老娘们回怼了过去。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们家的老爷们能和周家小子一样,给媳妇儿洗过衣服?” “……” 一句大实话,瞬间让一堆人破防。 整个中院的人都没有了兴致,毕竟,如果自己都成为了笑话当中的一部分,谁还有心思再看笑话? 拎着水回到了前院,坐在屋子前,周安康就哼哧哼哧洗了起来。 他做所以宁愿把水拎到前面来洗,就是不想和一帮老娘们挤在一起,实在是感到别扭。 一群年过四十的女人,一旦开起玩笑来,根本就没有男人什么事。 周安康两世为人,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第一次没办法之下,硬着头皮洗完了衣服,第二次就直接拎着水挪到了前院。 虽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可周安康还是有些怀念以前的洗衣机,哪里有现在这么麻烦啊。 嗯…… 周安康忽然心中一动,之前自己还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基础建设,这不是就有了一个项目了。 如果说彩电有集成电路的难关,冰箱有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么洗衣机就完全可以成为工业领域的一个拳头产品。 二十年代的时候,搅拌式洗衣机就已经在美国出现,甚至洗剂、漂洗、脱水功能都全部实现。 三十年代的时候,美国人甚至都研发出了滚筒洗衣机。 只是当时的洗衣机功能都非常简单,而且人们缺乏想象力,尤其是搅拌式洗衣机,动力装置竟然是在上面的。 直到四十年代之后,人们才确立了洗衣桶在搅拌装置之上的设计理念。 第108章 自家媳妇自家疼 如果周安康没有记错的话,四五年之后,日国人就在搅拌和滚筒之外,又研制出了波轮洗衣机,可谓是别具一格。 要知道无论是搅拌还是滚筒,那基本上就是整个洗衣桶都在转动,耗费巨大,而且还不安全。 波轮的诞生,让洗衣桶彻底固定下来成为容器,然后利用波轮的力量带动水流,达到了耗能小,安全性高的目的。 然后等到了六十年代之后,日国又在波轮洗衣机的基础上,实现了洗剂、脱水分离的双通洗衣机,又被称为半自动洗衣机。 如果说后世的全自动洗衣机,因为集成电路以及电子智能程序设计的缘故,周安康完全实现不了。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双通洗衣机的话,那对于周安康来说,完全就不是问题。 汽车、飞机上的发动机,以国内目前的条件,就算是有图纸也造不出来,一是没有材料,二是没有工艺。 可是洗衣机的电机对于周安康来说,那完全就不是问题啊! 没想到不过是心疼媳妇儿的一个无意举动,竟然让自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一时间,周安康的心情翻涌如潮。 果然啊,灵感来源于生活。 心中有了全新的想法之后,周安康洗衣服的节奏都加快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洗好凉起之后,回到房间里就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周安康趁着送秦淮如上班之际找上王桂花。 “王姨,帮我介绍一个手艺不错的泥瓦匠,我准备把西房那间简单收拾一下,这不淮如身子越发重了,我就想着把我丈母娘接过来专门照顾她。” 听着周安康的打算,王桂花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爽朗大气的夸赞起来。 “小子,不错啊,知道心疼媳妇了,这男人啊,还得结婚才成熟!” 感慨一番之后,写了一个纸条递给了周安康。 “喏,这是张师傅的地址,你这活儿没有多少,估计他领着他那个徒弟两天就完了。” 接过了王桂花给的地址,周安康才离开了街道办,留下一大群羡慕的女人将秦淮如包围起来。 “淮如,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个有福的,这还没生呢,男人就操心伺候的问题。” “就是,没想到安康年纪轻轻还是知道疼人的,想我家那口子,当时生娃的时候,还是我邻居们送的医院,都生出来了,他才跑过去!” “哎,谁说不是呢,我倒是有婆婆,可是婆婆能和自己妈一样么!”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充满了羡慕,惹得秦淮如面颊微红,洋溢着幸福的快乐。 看着人群之中嘴角噙笑的秦淮如,不远处的王桂花也是满意的微笑着。 自幼看着周安康长大,已经把那个皮猴子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找了一个如花美眷不说,即将喜得麟儿,老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吧。 尤其是秦淮如这个媳妇儿,性格温和,聪明伶俐,还知道疼人,除了文化低点之外,简直就是完美的媳妇。 随后王桂花想起自家那一对不争气的儿女,顿时就没有了好心情,看来今年无论如何都得把那两个小兔崽子都安排了! 不知道无形之中给别人撒了一把狗粮,周安康来到了厂子里之后,和技术小组成员稍作交流,然后就返回到了保卫科。 虽然看在李怀德的面子上,周安康接过了翻译的工作,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离开保卫科的办公室,并没因为翻译的机会,就和厂领导们缓和关系。 作为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周安康认为自己和这些官僚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必要离得太近。 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图纸,周安康就开始从整体到局部,画起了双缸洗衣机的构造图。 在周安康看来,这个双缸洗衣机最大的特点就是设计的理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双缸洗衣机最大的难点就在于电机和密封两点。 对于前世都见惯了电动能源汽车的周安康来说,这种洗衣机的电机,完全就是举手之劳。 而密封的设计,对于周安康来说也不算多难,难就难在他如何能够设计出如今国内工艺能够完成的工艺。 电机他自己都能够手搓,可是密封的那一套塑料加橡胶材料的东西,就不是他的擅长领域。 等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整个双缸洗衣机的设计图纸已经被绘制出来。 早早来到街道办,在一大群羡慕的目光注视下,搀扶着秦淮如慢慢向家里返回。 “今天感觉怎么样?小家伙有没有老实?” 一手帮秦淮如扶着腰,一手抚摸着鼓起的大肚子,周安康温柔的询问着。 虽然小家伙还没有出生,但是两人却都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密感,仿佛孩子在肚子里就能和父母有一种隐形的共鸣。 “今天有点调皮,踢了我两次,到没有什么难受的!” 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是玉手覆盖在周安康的大手之上,一起抚摸着滚圆的肚皮,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此刻的秦淮如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人感到一股温馨和圣洁。 看着小夫妻两个那幸福的神情和互动,来往的行人也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大部分人都从父母时代过来,对于两人的心情感同身受。 人活着难道不就是为了生存和传承么。 “嫂子,嫂子,小侄子乖么,让我和他说说话!” 看着周安康搀扶着秦淮如回来,早就迫不及待站在大门口等待的何雨水,就小跑着来到秦淮如的身边,也学周安康一样,小心翼翼的拉着秦淮如的另一只手。 只是她那矮小的个子,与其说是搀扶还不如说是拉手才确切。 “安康,淮如,下班了啊!” 看着这好似一家三口的周安康三人,闫埠贵总感觉有些别扭,他就不明白,何雨水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能够入得了周安康的青眼。 “二大爷又在忙着种花呢!” 看着埋头在花盆里忙活的闫埠贵,周安康就知道,闫老扣终于找到了让他忙碌一辈子的大业了! 和未来门前满是各种各样花卉盛况不同,如今闫埠贵的养花大业才刚刚开始,零星的青苗才刚刚露头,显得极为贫瘠。 被周安康这么一调侃,闫埠贵的老脸一红,强行为自己挽尊地解释了一波。 “我……这才不过刚刚开始,相信不久之后,一定会花开满园的!” “嗯,我也相信,得嘞,二大爷,再见!” “哎……唉……” 看着周安康离开的背影,闫埠贵有些不甘的想要再找回点面子,可是看着脚下光秃秃的花盆,也一时为之气结,只能内心里不停地嘟囔,总有一天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进了屋子之后,扶着秦淮如坐在了床边,周安康又不放心地朝着何雨水交代了两句。 “雨水,看着你嫂子点,我先去做饭!” “放心吧,周大哥,交给我没问题!” 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何雨水砰砰的拍着胸口做起了保证,平日里她总是找机会表现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到了她为数不多可以发挥力量的领域,哪里还用得着周安康叮嘱? 搬着一把小板凳,非常干脆的坐在旁边就直勾勾的看着秦淮如,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仿佛生怕她丢了一样。 有着何雨水的照看,周安康就安心的做饭去了。 因为秦淮如怀孕的缘故,考虑到营养搭配的问题,最近三四个月开始,晚饭都是三个荤素搭配的菜,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青椒炒肉丝,一盘凉拌三丝。 随着天气渐热,周安康也开始有意调配一些饭食搭配,尽量保障秦淮如的胃口。 每隔一个月他都会带着秦淮如到医院里进行产检,好在目前来看一切顺利。 吃完了饭之后,周安康就拎着碗筷来到了中院。 “周安康,你这一天怎么就不给院子里做好榜样?哪有男人洗碗涮锅的?” 看着周安康那锅碗瓢盆地端过来,再看看旁边挺着大肚子忙碌的秦婉玉,坐在台阶上做着鞋底的贾张氏,噘着嘴不满的朝着周安康嘟囔起来。 她倒不是找周安康的麻烦,只是周安康这样勤快的行为,多少有些把她家东旭给比下去的意思。 作为年龄相差不了多少的同龄人,正好同时结婚,同时怀孕,难免就被大家拿到一起比较。 虽然贾东旭也算是优秀,可是那要看和谁相比,比起周安康来,贾东旭这个勉强看过眼的男人,就能够找到一大堆问题了。 心里为儿子不痛快的贾张氏,冒着惹怒周安康的危险,忍不住为自家儿子打抱不平起来。 这家伙该死的,要不是这么勤快,哪里有这么多事? 听到贾张氏的抱怨,当然了解她的想法,不过周安康可不惯着,对着贾张氏白了一眼之后,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那要不以后我家的家务你来做?总不能让我媳妇来做吧?淮如可都快生了!” “凭什么我去做?不还没有生么,又怕什么,农村里面还有生地里面的呢,大惊小怪!” 一听周安康竟然还要把家务赖给自己,贾张氏顿时就急了,急忙对着周安康的大惊小怪反驳起来。 面对贾张氏的胡搅蛮缠,周安康没有兴趣和她在这里拌嘴。 “你也说有的了,还有的人家一脚出八脚迈,身边四五个丫鬟伺候呢,怎么就不见你攀比那些条件好的啊?自己媳妇自己不心疼,干这么一点活怎么了?难道我洗衣服做饭了之后,就有人敢说我没有男人气概?” “呵……要是男人气概都要欺负女人来体现,我劝大家还是离他远远地,一般情况下,越是缺什么才越是强调什么,越是缺乏男人气的,才会越讲究男人气概!” “行了,反正自家媳妇自家疼,我那个媳妇是娶回来当媳妇的,又不是当丫鬟的,干点活又累不死。” 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然后端着洗好的碗筷就径直回了前院。 留下一大群妇女老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本来想要看人家笑话的,结果却被周安康反手塞了一把狗粮,惹得大家伙的心里全都不是滋味。 细细一想,可不是如人家周安康所说,越是缺什么才越是在意什么,易中海没有儿子,才会在意别人说他绝后,刘海中当不了领导,才会在意别人看他没有派头。 而且自家媳妇自家疼,想想自己年轻时候生孩子做家务,样样不拉,也没有看到有人心疼一分,瞬间,所有妇女的心里满是酸涩。 就连一直看周安康不顺眼的贾张氏,此刻都像是一口郁闷憋在心口,有些喘不上起来。 心情烦躁之下,看着秦婉玉洗完了碗筷,准备端着回家,当下心情烦躁的就对着她嚷嚷起来。 “行了,放那吧,小心照顾我大孙子着!” 嘟囔完了就扭头朝着屋子里喊了起来。 “东旭,出来帮你媳妇一把,把碗筷放回去!” “哎,好的,妈!” 早就等待多时,已经心急火燎的贾东旭,闻声急忙小跑出来,先是对着秦婉玉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然后利索的端起水盆就返回家里,随后又快速的出来扶着秦婉玉小心翼翼的走上台阶。 那殷勤的样子,让贾张氏看得鼻息都粗了几分。 她倒不是对谁有意见,只是她年轻时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凭什么儿媳妇竟然率先享受到了? 尤其是看到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竟然白眼狼一样的对着另外一个女人献殷勤,贾张氏内心扭曲的快要面目全非了。 如果不是秦婉玉怀着贾家的大孙子,贾张氏高低要和她闹上一场。 郁闷不已的贾张氏,伸手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同时内心里气愤地嘀咕起来。 你说没事惹谁不好,怎么就非要惹那个周家小子? 结果被人家轻飘飘的怼了回来不说,还留下一地鸡毛。 好在抬头看着一群老娘们,全都是一个苦涩样,贾张氏顿时心里又平衡了几分。 老娘是一个寡妇,没男人疼是正常的,可是你们这些男人活着长舌妇,还不照样和老娘一样没人疼? 哼,有些家伙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第109章 有事找王姨 四合院里的老少爷们,但凡结了婚的,晚上都度过了水深火热的一夜。 不知道这么多人被殃及池鱼,回到家里之后,周安康又帮助秦淮如洗了脚,按了按腿,这才拿着白天王桂花给的地址出了门。 “张师傅在家么?” 来到了一个大杂院前院东厢房的门前,周安康这才高声呼唤起来。 这年头在民间大部分都是直接喊叫的,没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真没有多少人站在别人家门口敲门的。 听到周安康的呼唤声,一个四十多岁,面相苍老,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哪位找我?” “张师傅是吧,我是街道办王主任介绍过来,想要你帮忙简单收拾一间房子的!” 周安康也没有多话,直接就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哦,你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一听王主任的名字,再看周安康那一身精干的装扮,张师傅也不认为对方会欺骗他。 毕竟就一个泥瓦匠,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欺骗的东西。 “我就住在95号四合院,哪里都是我们轧钢厂职工居住的地方!” “也不远,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周安康的话里话外都流露出,他这次的活计没有多少,所以张师傅也没有向后拖拉的意思,当即就直接步入正题,却没想正和了周安康的本意。 “行啊,那张师傅,咱们这就走着!” “好!” 带着张师傅再次回到了四合院里,打开隔壁的屋子。 这间屋子正好紧邻贾家的房子,以前因为处于拐角,所以被周安康直接当成了杂物间,放置一些煤炭、粮油之类的。 而在这间屋子的西侧,就是一个小耳房,目前正是周家的厨房,大约能有七八平米大小。 因为两间房屋交错,遮挡了一小半的阳光,所以才让储物间每到夏天都变得阴暗潮湿。 “张师傅,这间房我准备重新粉刷一下,然后在靠里面这半边盘一个土炕,就是关于采光和防潮,不知道张师傅有没有办法。” 看了看房子,北面是贾家,南面一半是厨房,西面是一个胡同小巷,东面紧邻周安康如今居住的正房,张师傅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师傅,可以在西面靠胡同那一边开了个窗子,但你这是西房,采光度也有限,南面也不行,门就占据了一大部分,所以除了你这个小厨房舍得拆,否则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 “那算了吧,还是先凑合着住吧!厨房拆了,还不得露天做饭啊!” 听着周安康一副凡尔赛的语气,张师傅都有吐槽的冲动了。 好家伙,如今起码六七成的人家,都是一家四五口都挤在一间房子里,你这小两口住两间半,还嫌弃采光度不好。 造孽啊! 有的是不嫌弃的,你干嘛不把房子让给别人呢! 别人都先不说,就张师傅自己,现在都和老娘、媳妇、一儿、一女五个人住在一间房。 无奈之下,大家都只能拉着帘子格挡一下,然后给儿子在另一边支了一张单人床,才算是凑合着住下。 几乎都能够想象到,再等两三年之后,儿子到了找对象的年龄,大家还不知道该怎么住才好呢。 还有就是对面闫埠贵家,就是最为活生生的例子。 一家老小,全都挤在一起,后来连闫解成娶了于莉都还挤在一起,也不知道要是小两口稍有忍不住擦枪走火,大家在一起尴尬不尴尬。 起码就目前来说,周安康这条件,绝对属于四合院里排行第二的存在。 第一就是小雨水所在的何家。 虽然何大清跑了,可是他光是给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留下的房间就足足有三间半,比周安康的房子还多了一间。 何雨柱现在住的那间为两间半的北屋,也是整个四合院的正屋,应该也算是四合院里除了闫埠贵之外唯二的私房了。 否则就傻柱那两下子,哪里守得住这么大、这么好的的房子? 何雨水一个人也是占了一间屋子,从小也没有吃过和别人挤被窝的苦。 只是后来有了周家,算是四合院里第三家私有房。 可以不客气的说,如果轧钢厂要搬迁的话,有资格保留房子的,只有周家、何家和闫家。 而恰恰只有这三家和轧钢厂的联系最不紧密,都是先有了房子,才有了工作关系。 简直堪称轧钢厂职工住宿区的钉子户。 没有好的办法改变采光,周安康的就没有了多大的心劲了,就和张师傅定下了修饰的幅度。 “把墙壁粉刷一下,再看看顺便帮我检查一下屋顶,看看是否有漏雨的情况,盘一个土炕,就这样吧!不知道张师傅多长时间能干完?” “两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连工带料一共多少钱,还有你们这一行有没有什么讲究,管不管饭?我也不太懂,你有什么该说就说!” 在这点小钱上周安康可不会省,因为他非常清楚,小钱上省的话,那么必然会多很多麻烦。 听着周安康的话不像是客套,张师傅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敞开了说着一般的规矩。 “正常情况下,中午都会管一顿饭,你这个连工带料的话大约七万块就下来了,我看你这屋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只需要粉刷墙壁和建个土炕就好!” “这样,张师傅,要是没有其他的出入,我直接给你十万块,这活我就全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保质保量给我弄完,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老张在这一带干活十多年,从来还没有谁因为质量问题找过我的,你放心,保证不会有问题!” 一听周安康出手如此大方,张师傅心里非常高兴,当下痛快的拍着胸口连连保证起来。 周安康也只是要个心安罢了,就光凭他是王桂花介绍过来的,张师傅就不敢有什么小心思。 虽然只是街道办的主任,但是对于张师傅这样的普通人来说,那就是天大的领导,生活方方面面都逃脱不了人家的管理。 看着张师傅也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嘱咐了一句之后,周安康又小心的叮嘱了一句。 “张师傅,在上屋顶的时候,你可别踩别人家的屋顶,我们院子里的人比较厉害,你最好小心一些,尤其是我家屋后的那家!” “哦,你是说贾家的张翠花吧,放心,我心中有数!” 一听张师傅竟然娴熟的说出了贾张氏的名字,周安康就微微点头然后不语,对于别人的事情他没有多少好奇,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就行。 反正他也是小心起见,把话说在前面,至于有没有事发生,谁知道呢。 反正以张师傅等人经常干活的经验,安全之类的问题,应该不用周安康操心。 他打包出去就是为了省心。 第二天一大早,周安康还没有出门,张师傅就带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徒弟跑了过来,忙碌地运送沙灰砖瓦等建材。 最让周安康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向鼻孔朝天的贾张氏,听到动静竟然还特意跑过来和张师傅聊了两句。 想到双方相同的姓氏,周安康就没有在意,谁还没有几个远亲啊。 再说,能够嫁给贾东旭他爹,估计两家离得也不远。 就算被称作为乡下村姑的秦淮如,所在的红星公社,放在后世恐怕连四环都没有出去。 甚至相比于此时的城里人,乡下人在未来反而会因为拆迁变得更加逍遥自在。 两天的忙碌,当西屋墙壁雪白,盘起土炕之后,周安康的双缸洗衣机设计图,也算是正式完成。 当然他目前所绘制的图纸,只能说是机械原理图纸,外包装等只是一个简略的标注,下一步将会由专业人员设计。 但即便如此,这台世界上第一台半自动洗衣机,就在周安康的手上诞生了九成五的部分。 现在周安康有些犹豫,毕竟这可是一只会下蛋的鸡,而且还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那么现在该通过什么渠道交给上面。 或者说,周安康应该交由谁的手上交上去? 犹豫不定的周安康,决定去找王桂花找个答案。 虽然他既有丁虎的关系,和工业部大领导关系也不错,可是这种事情,已经涉及到某些更加深层次的问题,周安康就显得有些犹豫。 要是这个行为被看做是站队或者选边的行为呢? 看到周安康上门来,王桂花感到有些意外。 “安康,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么?” 毕竟一个多小时前,周安康才当着她的面把秦淮如接回家,现在又突然上门,多少让王桂花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姨,不是家里有事,是我工作上有些事情,想要找你指点指点!” “哦,那进来吧,要喝水自己倒!” 一听不是着急的事情,王桂花的神情就松懈下来。 等到周安康捏着图纸坐下了之后,王桂花也没有开口询问。 她可是非常了解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要是周安康不想说,那么谁问都没有用,只有周安康想说了,才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却没有想到,周安康把手里的图纸直接摊开在桌子上。 “王姨,我改善了一个日常用的电器,算……算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吧!” 因为不知道现在滚筒式洗衣机的完善情况,所以周安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迟疑。 但正是他的这种迟疑,才让王桂花有些相信了他的话。 毕竟动不动就提到世界,周安康有没有海外关系,她还能不清楚? 而周安康现在就非常符合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但是对于别人的情况不了解,才会有的神情。 “哦,什么电器啊这是?” 扫了一眼之后,感觉就像是一个桶一样,如果不是周安康提前说了电器两个字,恐怕王桂花都会认为这要么是水桶,要么是粮仓。 “洗衣机,就是洗衣服的!” “洗衣机?” 虽然也见过电视机,见过收音机,甚至飞机、大炮,可是洗衣机这三个字出来之后,王桂花依然有些双眼迷茫。 “对,王姨,你看,这个桶是洗剂桶,专门用来去除污渍的,用的时候倒上大半桶水,然后把衣服放进去,加上……肥皂水……” 给王桂花讲解的过程当中,周安康忽然想起,洗衣粉好像也是一大片等待开发的蓝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配合着图纸,继续为王桂花讲解着什么是洗衣机。 “洗衣机通过下面这个电机,反复转动,使得上面这个桶的水流来回旋转,达到洗剂衣服的效果!” “这边是洗剂用的,这边就是脱水用的,咱们平时要么直接挂起来,要么拧干,可是这个桶就可以利用快速的旋转,使得水分脱离衣物,有些布料甚至都能达到半干的效果。” “你能告诉姨,你为什么想到了这个?” 听完了周安康的讲解,尤其是他那滔滔不绝解释原理的时候,双目之中放射出来的光芒,她只有在丈夫打了胜仗之后才看到过。 她明白那种目光有一个解释:意气风发! 面对王桂花的询问,周安康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解释。 “轧钢厂这次来的老大哥专家,柴可夫斯基给我说起过粗略的原理,后来我在洗衣服的时候,忽然脑海里就产生了灵感,就有了现在这个设计!” “柴可夫斯基,我记得好几年前,在根据地后方你还跟着人家学习修坦克呢,本以为你是胡闹,哪里能想到,我们小安康竟然是一个天才!” 提起柴可夫斯基,王桂花就恍然大悟,她知道曾经周安康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后面,整天喊着想要当科学家。 本以为只是小屁孩的玩闹,哪里想得到,如今这才几年过去,周安康竟然能够独自设计图纸了。 虽然她对于这个不太懂,可是看那清晰整洁的图纸线条,看着精确到小数点两位的数字,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周安康自己的胡闹。 如果是其他人,王桂花还会犹豫,可是面对这个从小在跟前长大,和自己儿子没有什么区别的周安康,王桂花沉思了一下,就直白的询问起来。 “安康,你是想要署名上交,还是隐秘的上交?” 第110章 丈母娘到来 如果是别人估计会不解王桂花的意思,可是跟随着大部队进入到城里的周安康,瞬间就明白了王桂花的意思。 那就是问他有没有做好走向前台的准备! “以隐秘的方式交上去,对外不公布我的名字!” 周安康连丝毫犹豫都没有,立即选择了隐秘的方式上交。 开玩笑,就现在这时间,起码还有数千敌特藏在京城里,他要是这个时候如此疯狂蹦跳,那不是没事惹事么! 他自己不怕,秦淮如怕不怕?他未来的儿子怕不怕? 反正该知道他身份的也绝对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绝对会进行保密,至于说名声,从周安康立志于此身报国的时候,功成名就和物质享受就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了。 以他和王桂花的关系,改一个带冲水的私人卫生间又能有多难? 作为工程师,自己动手搓一个马桶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别说抽水马桶了,就算是一个全贴瓷砖的洗浴室,他都不是打造不出来。 为什么他宁可和大家一样,享受着生活的不便利,也不想搞特殊,那就是因为他不希望这一生攀登科技的步伐,因为一些无所谓的外部因素而受到打扰。 之前他不明白自己该走出什么样的道路,空有一个外挂,却不知道该朝那个方向发展。 在迷茫之中挣扎着,下意识地就按照了前世人才的成长之路,上大学、进研究机构,为国家研究出成绩。 这一条路是最稳妥的,也是前世那些大佬们普遍走出来的道路。 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优势,他不仅有外挂,还有多了半个世界的见识,可以在很多研究领域,以探索的名义点出道路,甚至直接设计出成品。 别人设计或者研究那是摸索,可是他来设计或者研究的话,那只能叫做复盘。 哪怕从具体的细节来说,他未必能够做到尽善尽美,可是起码他能够给出一个大致的正确的方向出来。 总比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然后却发现研究出了一个寂寞要好得多。 这次洗衣机的设计,也算是他走上了正轨发展道路的标志。 周安康的选择让王桂花感到非常满意。 “就算是你不选择,我也准备劝劝你,虽然这样会影响你的声名远扬,可是同样却最大程度的保证了你的安全。” “而且你要始终相信,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你的贡献,人民也不会忘记你的贡献。与其为了那些虚名暴露自己,反而不如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待未来做出更大的贡献。” 以往也觉得周安康非常优秀,非常聪明,可是王桂花竟然没有想到,周安康竟然在发明创造上,竟然拥有如此的天赋,实在是太让她感到震惊了。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随着国家进入到和平年代,文化人慢慢开始掌控政权,这是自古以来王朝发展的规律。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封建王朝,可是国家的形式并没有被淘汰,历史还在轮回。 以前知道周安康学习好,但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以为他也就比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强一点,哪里知道就直接强了这么多? 和周安康这才华横溢的表现相比,自家那个轴脾气的家伙,简直都要比到泥地里了,完全都能够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来形容,可两人明明都是一样的高中毕业啊! 本身自己文化程度就不太高的王桂花,看周安康有一种看小辈出息的感觉,同样又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朦胧压抑,具体到底多厉害,她暂时就感觉不出来了。 不知道在王桂花的心目中,他的形象都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起码要比周强国和周娟兄妹俩更受青睐,但他对于王桂花的观点非常赞同。 “王姨说得没错,能够为国家的强大富足做出一点贡献,就已经让我感到非常振奋了,至于其他的,我反而不在乎,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古以来我们华夏就从来没有服输过,西方人并不比我们聪明!” “那些人能够做好的事情,我们一样可以做好,甚至我们还能做到比他们更好。” “两千年来,我们一直都是世界的引领者,虽然最近百年有些打瞌睡,可是我始终坚信,新中国生机迸发、百舸争流,必将再次屹立于世界前列。” 说这里的时候,周安康从口袋里掏出铅笔来,在图纸的左上角,写下了领航者三个大字。 “王姨,以后我的化名就叫领航者!” 这三个字让周安康有种恍惚感,他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了一连串的数字排列——MOSS! 好家伙,不能再想了,要是再想下去就变成科幻片场了。 虽然无法做到那位人工智能那么算无遗漏,可是他却也希望能够和空间站一样,成为东大强盛的领航者。 虽然不知道这个领航者的涵义,可是却能够感受到这其中蕴含着周安康的一片雄心壮志。 “好了,我把你这图纸交上去,你随时准备接受闻询,毕竟这是你设计的,要是有什么难题,恐怕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指导者了。” 知道王桂花的意思,是害怕上面一些人不懂得他这个图纸,需要进行专业知识的问询。 看了看图纸上,最麻烦的也就是电机了,周安康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迟疑。 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吧? 本身就不是多麻烦的东西,稍微来一个大佬,恐怕都能够剖析的明明白白。 本着负责的态度,周安康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前面的工作都做了,那在乎剩下的这一哆嗦。 “行了,剩下的就交给王姨了,你尽管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的心血埋没的!” 欣慰周安康这种淡泊名利却负责认真的态度,王桂花心中不禁感慨,当年围在自己身边光着屁股乱跑的小家伙,一转眼就已经成为国家栋梁了。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那就麻烦王姨了,淮如还一个人在家呢,我先回去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周安康就提出了告辞! 等了三四天之后,西屋已经干透,周安康这才来到了采购二科,找到了秦武。 “二哥!” “安康!” 虽然都是一个厂子的,可因为刚上班,正处于积极表现期的秦武,连去看望一下妹子的时间都没有,整天一直都是厂里乡下来回跑着。 骤然看到自家妹夫,秦武也是非常惊讶。 看着旁边正在卸货的平板车,周安康也没有耽搁,直接说出了来意。 “二哥,淮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我想着请咱妈过来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你帮我问一问咱妈,看她什么时间方便!” “好,你放心,待会我回去就给咱妈说,最近家里也没什么事,应该没问题!” 听着自家二舅兄这么大包大揽,周安康也哭笑不得,这不是有时间没时间的问题,而在于岳母大人能不能舍得离开家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二舅兄的好心,当下也只能点了点头。 “行,那就多谢二哥了,你这边最近没什么问题吧,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说。” 他的基本盘在保卫科,如果车间之类的由杨繁盛主管的生产一线,他可能说不上话,可是处于李怀德主管的后勤体系当中,那有事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没事,没事,一切都很顺利,领导也很照顾我!” 听到了周安康的询问,秦武急忙摆手回答着。 以前本以为这个妹夫,只不过是认识某个领导,能够说上话,得到一个招工的机会。 结果等进入到了采购科之后,秦武才发现,当别人得知他的妹夫是保卫科周安康之后,那态度变化的,甚至连顶头上司采购二科科长都对他和蔼可亲,关心备至。 在分配片区的时候,别人都是划分好了再选,到了他这里,却是询问他的意见,甚至把整个红星公社和隔壁公社都分配在他的采购的范围内。 不过上班一个星期,整个保卫科都知道他是周安康的舅兄,每个人对待他都非常热情,简直和自己人没有什么区别。 更离谱的是,整个厂子里都流传着周安康的传说,甚至传言为了安抚他的情绪,直接把前任厂长给调走了。 秦武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周安康这个妹夫,在轧钢厂绝对是风云人物无疑。 看到秦武这样说,周安康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秦武碰到困难他可以帮忙,可是如果要是依赖他来立足于轧钢厂,那就多少有些扶不起来了。 人贵在独立,如果连自己都不好好努力,那么迟早就会成为别人的拖累。 能够帮一时,绝对帮不了一世。 告别了秦武之后,周安康就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之前猛然蹦出来的点子,突然想起了洗衣粉这个新事物,周安康就决定了下一项研发的产品。 要是只有洗衣机,没有洗衣粉,那怎么能够把衣服洗干净啊,更何况洗衣机配洗衣粉,对于国外的人民来说,更加享受美好生活不是。 当然,但凡享受都是要多少付出一点代价的,对于外国人民来说,那就是给东大贡献一点绿币。 只不过刚开始他就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那就是没有实验洗衣粉配方的场所。 虽然洗衣粉的成分,到了后世都烂大街了,各种产品最大的不同,就是几乎没有区别。 添加香精的比例不同,添加表面活性剂的多寡不同。 除此之外,其他的几乎都相同。 毕竟去污的主要成分就是四聚丙烯苯磺酸钠,剩下的就是活性成份、缓冲成份、助洗成份、分散剂了。 彼此之间所占的比例,还是要进行一番实验的,可周安康却没有实验所需的一切,甚至连原材料都没有。 大业还没有展开就面临夭折,周安康无奈的只能停下了行动。 化学成分不同于机械设计,机械设计只要部件合理,符合物理规律,那么基本上就能很大概率成功。 可是化学试剂,比例稍微有点不同,起到的效果就会截然不同。 就看接下来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实际实验,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等到未来去学校之后,借学校的实验室了。 周安康还在为实验无法进行而懊恼,可是没有想到,岳母刘小兰竟然如此给力,敢给二舅兄秦武捎了话,第二天刘小兰就大包小包的来到了家里。 直到周安康下午下班去街道办接秦淮如的时候,才得知媳妇儿中午就被丈母娘给接回去了。 “安康,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 刚走进家门,正在摆放碗筷的刘小兰就招呼着周安康。 “妈,您什么时候来得,家里忙不忙,我爸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看着已经做好的饭菜,周安康嘴角裂开的都能看到后槽牙了,一旁缺了颗门牙的何雨水也是激动的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小短腿。 一个是庆幸终于不用做饭了,一个是庆幸终于能够吃上更多的花样了。 虽然周安康做的饭菜称不上难吃,可是有把握的就是那几道菜,两三个月下来,再好吃三个人也有些吃腻了。 “嗨,饭都不用他做,净吃现成的,他能有什么问题,麦子刚收完,现在农活也不太忙!” 看得出来周安康是真关心家里,刘小兰也笑着安慰他,省得女婿心里过意不去。 听了刘小兰的话,周安康也算是比较安心一点。 如果要是家里真忙的话,大不了他跟着学两天注意事项,然后请假在家照顾媳妇算了。 反正距离他考试也没有多少天了,轧钢厂的工作也该是告一段落了。 心里松了口气的周安康,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就转头逗弄着小雨水。 “小雨水,是不是不用再吃我做的饭,就非常高兴啊!” “啊?没有,没有!” 被周安康突然一袭击,何雨水先是一愣,然后求生欲非常强烈的猛摇着脑袋,连声否认。 看着小丫头滴溜溜转的眼眸,周安康忍不住笑着逗弄起来。 “既然没有,那我明天开始继续,专门给咱们雨水做饭好不好!” 第111章 还洗脚呢 “不好……” 脱口而出了心里的答案之后,何雨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心里的想法,然后不好意思的抱着秦淮如的胳膊撒娇起来。 “嫂子,你看,周大哥他欺负我!” “好,那咱们罚他不准吃完饭行不行?” 亲妈来了,秦淮如也是心情雀跃,就拉着小雨水一起和丈夫开起了玩笑。 “啊……可以少吃一点点的……” 没想到何雨水这个小丫头,听到秦淮如的提议,自己就忍不住先心疼起来,急忙替周安康和秦淮如商量起来。 “咯咯……咯咯……你这丫头,好人坏人都让你当了!” 被何雨水这可爱的样子逗弄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伸出葱白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 “嘻嘻……嘻嘻……” 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何雨水,忍不住靠在秦淮如的胳膊上嘿嘿傻笑起来。 虽然只是多了一个人,可是吃饭的时候就热闹了很多。 周安康也注意到,秦淮如笑起来的次数也多了,就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暗暗庆幸。 果然孕妇都是敏感的性子,有母亲在身边的感觉总是不同的。 更何况,秦淮如严格来说,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女时代,比之后来的秦寡妇差了老远了。 有的选择,周安康这辈子都不希望秦淮如,成长到秦寡妇那样的坚韧。 能够快乐轻松生活的人,才是最有福气的人。 吃晚饭了之后,强硬的阻挡了周安康帮忙的行为,刘小兰就利索的开始收拾起碗筷来。 而不用清洗碗筷的周安康,下意识的就继续了日常的下一项,端出搪瓷盆,到了半盆微烫的热水,然后拉过一张板凳,就坐在了秦淮如的跟前。 正和何雨水翻着花绳的秦淮如,也无意识的把脚放入盆里。 轻轻按捏揉搓着秦淮如那双略显浮肿却软绵光滑的玉足,三个人都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从刚开始的难为情到后来的习惯,如今这种事情在三人之间已经丝滑流畅,没有任何不妥当的感觉。 一边轻轻为自家媳妇按捏着,周安康还一边兴致勃勃的给两人坐着参谋,两大一小三个人嬉笑热闹,非常和谐。 洗完了碗筷的刘小兰,来到门口就看到了这震惊她一辈子的场面。 她那堪称完美的女婿,竟然再给她家那个野丫头洗脚? 这…… 这好事特么的怎么就降临不到老娘的头上呢! 作为过来人,心里非常清楚孕妇的各种艰难。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那个男人,为了让自己的媳妇儿过得舒适一些,竟然放下身段为她做到这一步! 虽然之前秦淮如也说了,这段时间家务都是周安康做的,刘小兰还以为女儿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打脸充胖子,强装幸福。 可如今看这根本就是长期养成的习惯性行为,哪里是什么强装幸福,简直就是幸福她妈给幸福开门,幸福到家了! 即便面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刘小兰的内心深处都不由嫉妒起了自家闺女。 这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才能在这辈子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为了害怕小两口尴尬,刘小兰悄悄扭转身躯,站在了门外的台阶上。 感觉到煎熬的时间在一点点度过,终于听到了女婿帮助女儿擦脚的声音,本以为两人的秀恩爱就已经结束,稍微等了一会儿之后,刘小兰这才举步走进了屋子里。 谁料她走进了屋子里,就看到自家闺女和老佛爷一样坐在床上,背靠棉被,然后伸直着双腿,正在被女婿一点一点的按揉着变粗了的双腿。 “嘶……有点酸……轻点……” “你今天走的路多了点,一天天身子更沉了,就少走点路,就算是活动也慢着点……” 有种牙酸感觉的刘小兰,羡慕的几乎质壁分离,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 本以为两人就收敛着一点,哪知道,女婿回头看了一眼之后,神情自若的朝她招呼起来。 “妈,累了吧,您赶紧坐,雨水,给奶奶倒杯水!” “哎,知道了!” 机械的坐在了板凳上,看着小雨水端过来的水杯,刘小兰木然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实在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合着我来的有点多余啊! 要不,我明天回去? 因为帮助自家二小子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秦家上下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日常生活当中,周安康对待秦淮如不是太过分,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这年头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 哪里知道来到了周家之后,看到自家女儿竟然和太后老佛爷一样,还被女婿给伺候的红光满面,圆润丰满,虽然因为怀孕有些浮肿,可是那白里透红的光泽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尤其是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哪怕怀孕,很多女人饿得身子骨都和柴火差不多,也比比皆是。 以秦淮如如今这起码一百打底的体重,可想而知日常生活过得多么滋润。 看着周安康耐心细致的按着女儿略显浮肿的腿,刘小兰的心里那个羡慕啊。 老娘活了五十年了,都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被好日子直接砸到脑袋上了。 大约是看丈母娘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动作,周安康一边给秦淮如按着,一边开口向着丈母娘解释起来。 “淮如这腿浮肿是血气不通,孕妇怀孕期间,生理系统紊乱,很多能力都下意识为孩子服务,所以就有些顾此失彼,多按一按,刺激血液循环,就肿得不是那么厉害了,也会舒服一些!” “哦……” 虽然一句没有听懂,可刘小兰也只能装着点了点头,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关注点不在浮肿的问题上,而在于你们小夫妻俩关系太过亲密了。 可是知母莫若女,周安康不清楚丈母娘想法,可是秦淮如却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家老娘眼红了。 想到平日里在家中一直都是母亲伺候父亲,甚至生病的时候,也是自己照顾,父亲都很少关心,更别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这是母亲看到自己小日子过得甜蜜幸福,大概率是对比一下过去的日子,感到有些羡慕了。 被母亲盯着,秦淮如看似端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内心里却羞涩异常。 之前没有去想,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自家老娘那直不楞的看着,再被丈夫如此伺候,秦淮如多少就有些别扭得慌。 或许是炫耀的心里,让她硬撑着没有去劝阻丈夫,而是故国坦然的坐在那里。 其实秦淮如心情紧张的一瞬间,周安康就觉察了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感觉敏锐,更是因为秦淮如双腿的紧绷,让他第一时间就感知出来。 不过既然秦淮如都没有阻止,他就更当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享福的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那不适应的,只能让丈母娘慢慢习惯了。 这场按捏好不容易结束,三个装样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唯独一脸懵懂的小雨水茫然不知。 将两大一小脱下的外套,都放在盆里,刘小兰端着就往屋外走去。 她这顿狗粮实在撑得慌,要是不再干点活,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妈,等一下,我去提水!我一般就在咱门口洗!” 看到丈母娘的动作,周安康没有献殷勤的要出手,只是提了一个建议。 “费那劲干嘛,有那功夫都洗完了!” 只不过刘小兰却认为这纯属多余,当下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丈母娘消失的背影,周安康扭头看向自家媳妇,却没想到就碰触到秦淮如那双目含情的目光,水汪汪的春意,渲染的眉眼都是妩媚,尤其是性感地嘴角微微勾起,让人心头火热。 “你这是做什么怪?!” 虽然心里也有些痒痒,可也知道都是白瞎,所以周安康没好气的笑着说道。 “咯咯……我妈刚才可羡慕了!” 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秦淮如笑得和偷了鸡的狐狸一样,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周安康都忍不住在她丰满的翘臀边上拍了一下。 对于丈夫打情骂俏般的举动,秦淮如丝毫不在意,犹自沉浸在刚才的炫耀当中。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看你傻乎乎的样子,小雨水都比你聪明!” “嫂子也聪明呢!” 没想到小雨水竟然拆台,惹得周安康哭笑不得。 “对,对对,你俩都聪明,就我傻,行了吧!” “嗯……哥哥也聪明!” 眼珠子转了两圈,何雨水害怕她周大哥伤心,只能带着安慰的口气哄着。 “咯咯……咯咯……” 看着兄妹俩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秦淮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再说刘小兰端着一盆衣服来到中院,趁着夕阳的余晖,准备把几件衣服都赶紧洗出来。 没想到刚来到水池旁,一群大小娘们,就好奇的看了过来。 一大妈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你是淮如她娘吧!我是咱院子里的一大妈,你这是过来准备伺候淮如月子?” “对,眼看着淮如这就要生了,女婿感觉没有个老人照应着,不太放心,就把我这个老婆子给叫来了!” 确认了刘小兰的身份之后,一旁的杨瑞华长舒了口气,颇为夸张的对着刘小兰感叹起来。 “哎呦,大妹子,你总算是来了,你可不知道,最近两个月,你家女婿把我们几个老娘们给羡慕的,都差点绷不住了!” 一旁被迫上架营业的贾张氏,也是满腹地牢骚,对着刘小兰就吐槽起来。 “就是,你说咱们当初哪一个怀孕七八月的时候,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该伺候爷们就伺候爷们,谁管过咱们死活,怎么到了周家小子这里,就完全变了个样啊!哎呦,我的腰啊!” “哈哈……没办法,谁让人家小媳妇们碰到了好年月,碰到了好男人么!” 虽然易中海变得沉默寡言,可是易大婶却和院子里的大小娘们依然联系紧密,也加入到讨论当中来。 “可不就是么,淮如妈,不是我夸我们院的小伙,实在是安康这孩子,实在疼媳妇儿,两个月了,不仅洗衣做饭,什么都不让淮如干,生怕把他媳妇给累着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刚才憋屈了半天的刘小兰,也是满腹牢骚的跟着吐槽起来。 “谁说不是呢,在家里还给淮如洗脚捏腿呢,把我看得都……” 吐槽出来之后,刘小兰才后知后觉的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带着侥幸地心里,抬头看向了周围的一群老少娘们,就对上了一双双瞪得睁圆的眼珠子。 “安康还给淮如洗脚?” “周家小子还给你闺女捏腿?” “有这样的男人?” 瞬间引起了一连串地追问,让刘小兰欲哭无泪,来到女婿家头一天就惹了一个祸事,她只恨不得少两年寿命,都要把时间倒退到两分钟之前。 “呵呵……那什么……这不是淮如弯不下腰了么……那啥……他们小夫妻爱干净……” 听着刘小兰那结结巴巴的解释,一群老少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珠子都红了。 造孽啊,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老娘年轻时候就碰不到? 别说什么原因不愿因的,这年头能够弯腰给媳妇儿洗脚的,那绝对是绝世好男人,简直就是和唐僧一样稀缺的存在! 没想到自家大院里就出现了一个! 这简直了! 感受着瞬间沉默下来的气氛,心慌的刘小兰急忙加快了洗剂的节奏,最后一个来,却第一个洗完离开。 留下了一大群妇女们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在那里磨洋工,全都感觉生活和此时的天色一样,全都是黑暗。 就在这个时候,想要喝点酒,让老婆给炒点鸡蛋的刘海中,背着双手,一脸不高兴的从后院走了过来,对着一大妈就一副领导的派头批评起来。 “嘿,我说,孙锦绣,你都不看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磨蹭呢?就两件衣服,用得着费那么多时间……”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海中就心惊胆战地看到,围在水池边的一群老少娘们,一个个都扭头瞪大着眼睛,气势汹汹地看着他,那凶猛地架势,让刘海中几欲落荒而逃! 第112章 想要个孩子 一群憋得都快肺泡爆炸的老少娘们,就碰到了刘海中还一副大老爷们的派头,在那里嚷嚷着,可不就正好找到了发泄口了么。 就在刘海中鼓起勇气,准备找回刚才被吓着的气势。 “我说……” “你说个屁,刘海中,我孙锦绣是一辈子欠你们家的啊!洗个衣服还要给我限制时间?” “就是刘海中,别看你是管事大爷,惹急了我们一群姑奶奶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全院老小都给你看看瓜!” “没错,一大爷,我们女人也是人,不是你们男人的努力,你这是奴役女性!” “对,打倒你们这群狗男人,快滚蛋!” “……” 我滴妈呀…… 刘海中连狠话都不敢说一个字,抱头转身就朝着家里跑了回去。 这群老娘们是不是疯了啊! 虽然是个官迷,虽然喜欢耍派头,虽然心眼坏,但刘海中却不是蠢货。 蠢货也升不到锻工六级的高度! 他平日里训斥某个人也就罢了,就算是面对难缠的贾张氏也能够教训两句。 可是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老娘们,哪一个敢轻易尝试锋芒,这不是纯属不要命了吗? 没看平日大院里,一群老少娘们打群架的时候,所有男人都躲得远远地,不管是不是自家娘们吃亏,都没有一个男人敢出手。 你敢动根指头试试? 别说动指头了,就算你敢靠的近一点的,就有女人敢直接躺你跟前,好的诬赖你打人家了,更恐怖的直接撕破衣服说你耍流氓! 好家伙,在耍流氓要吃枪子的年代里,谁敢被粘上这个罪名?! 纯属不想活了吧! 什么好男不跟女斗,那纯属是胆怯了之后,男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自我安慰。 看着落荒而逃的刘海中,要是搁往日,这些大小女人们,恐怕早就起哄的乐了起来,可是今天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就连贾张氏都没有了做妖的心情。 “去他娘的,回去就让闫解成给老娘洗一次,我就不信了,他爹欠下地债,作为儿子的还敢不还!” “对,让光齐那小子也给我洗洗脚,平日里老娘起早贪黑的伺候他们爷几个,总不能享不了男人的福,却连儿子的福都享不了吧?” “对,今天不尝试一次,我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对,不洗了,回家!” “……” 二大妈杨瑞华一句话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然后所有的女人都抱着没有洗完的衣服,全都转身回家找儿女的麻烦去了。 看着再次冷清的院子,易大婶心头一片悲凉,随手把脸盆仍在门口的台阶上,就蹒跚的朝着屋内走了回去。 别人管不了男人,还能管儿女,可是她呢,她去管谁? 或者许多年之后,谁会去管她? “你这是怎么了?” 端着水缸正喝着水的易中海,看着一脸丧气的易大婶走了回来,不由皱起眉头问了起来。 “没事!” 冷冷的回了一句之后,易大婶就脱鞋上炕,然后转身扯着被子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根本不用开口询问,就知道,易中海是绝对不会同意收养孩子的。 早在数年前,两人就提起过这个问题,结果在聋老太的撺掇下,易中海非常坚定的否决了这个方案,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抱养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养熟,会不会孝顺。 两人一直认为,与其养一个不知未来的孩子,还不如在院子里挑一个品行好的成年孩子,然后通过手段让对方给自己养老。 虽然不赞同聋老太和丈夫的方法,可是易大婶却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尤其是她需要照顾聋老太,根本没有时间去自己挣钱,全都靠易中海挣钱的她,就更没有底气开口了。 今天这一番巨大的刺激,直接让易大婶破防了,有种心死如灰的她,忽然感觉这日子过得没有一点滋味。 好半响,鼓足了勇气的易大婶,沙哑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我要收养一个孩子!” “什……什么?” 被易大婶的话惊住了,易中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色难看的对着炕上的妻子就低吼了一声。 “我告诉你,别给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养个白眼狼怎么办?好好照顾老太太,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一听易中海这话,易大婶内心的怒火顿时再也压抑不住,翻身就坐了起来,然后用冰冷愤恨地目光看向易中海。 “我受够你们了,大清早都亡了五十年了,你们还以为这是旧社会?我告诉你,易中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还有,以后老太太你自己伺候去吧,我谭翠兰不会再去一次了!我欠她的早就还清了!” 今天在水池边,对于易大婶的刺激实在太深了。 全大院的女人都回家找自家崽子出气,就连贾张氏那个泼妇,都能够叨叨儿子、儿媳两句,虽然她谭翠兰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虽然聋老太和易中海一直作孽,可是她一个没有养活自己能力的妇女,能够怎么办?没有挣钱的本事,就在家里没有发言权。 所以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任由聋老太和易中海各种作妖。 可是今天,当大家都返回家里,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时候,谭翠兰瞬间明悟了! 孩子孝顺不孝顺都不重要,反正以她的身体,要是出了问题,估计都轮不到别人伺候她就要撒手归西,更何况她知道自家情况,就算养得好,估计也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反正死了也就一了百了,那么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体验一下儿女环绕膝下的快乐? 一个孩子而已,他们就算再调皮捣蛋又能够坏到哪里去? 看看院子里的这些孩子,刘家三个,闫家三个,许大茂、何雨柱、周安康,就算平日里打打闹闹,又有哪一个是十恶不赦的? 大家都是普通人家,就算想犯大错也要有机会不是? 所以,她谭翠兰养孩子是养定了! 没想到往日里逆来顺受的妻子,脾气上来之后,竟然如此强硬,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谭翠兰如此神情和态度的易中海,一时又气又急,一双眼睛几欲喷火地看向 如果放在往日的话,易大婶或许还会害怕和退让,可是已经铁了心地谭翠兰,毫不示弱的瞪着眼睛看向易中海。 “我告诉你,易中海,这个孩子你同意我要养,你不同意我也要养,一个旧社会的老余孽我都费尽心思的伺候着,我养一个我自己的孩子怎么了?” “你要是不想和我有牵扯,那么咱们离婚,正好你找一个能生养的,给你生一个亲生地去!” “你……你……” 手指颤抖的点着叹词蓝,易中海气得浑身直哆嗦。 要是离婚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恐怕他早就另娶了,可是他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谭翠兰的原因,更何况两人大半辈子过去,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很多秘密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说,离婚的事情绝地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就算是威胁,那也让易中海气愤不已,可除了脸色阴沉得掉渣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如果放在以前,一纸休书早就让谭翠兰滚蛋了,可是如今新社会了,还有一个名为妇联的组织,那绝对是他易中海惹不起的存在。 无论是街道办还是轧钢厂内的妇联,那可是连厂领导都直接硬抗,丝毫不见退让。 易中海曾经见过一次,一个厂里的中层,对一个女工人心怀不轨,结果就被妇联的一帮妇女们,直接扒光了衣服,捆在车间门口,任人参观了小半天,完了连职务都给免职了。 至于说杀人灭口之类的,易中海还没有那样的胆量。 “不行,反正我不同意!这个家都是靠我挣钱养活,难道我还没有决定的权利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就别想了!” “好,好!” 冰冷的目光看着易中海,谭翠兰胸口急剧起伏,咬着牙齿气愤异常。 以往每次有争执,易中海就拿着一招来辖制她,如今她也算是看透了,要想挺直腰杆子做人,还是必须得自己挣钱才行。 而且就为了争口气,这次她就算是离婚也要养一个孩子。 谭翠兰也没有再和易中海进行没有意义的争执,毕竟作为枕边人,对于易中海那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他自己想不通,说什么都白搭。 第二天一大早,早早醒来的谭翠兰,一点做饭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坐在窗口前,气得易中海脸都绿了。 他认为这是谭翠兰在给他甩脸色,当下阴沉着脸,也没有开口说话,冷哼一声就走出了家门,准备到外面对付一口。 虽然谭翠兰这次的态度让易中海恼火,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个家里的所有财富都是他挣下的,谭翠兰整天呆在家里,就是做做家务做做饭,完全就没有任何价值,她拿什么和自己在这里闹? 就算是离婚,她也只能净身出户,这个家的一针一线都姓易。 人之所以不聪明那是没有被逼到绝境。 一早就守候在窗前的谭翠兰,看到隔壁何雨水端着脸盆走出房门去洗漱的时候,就知道时间到了。 每天何雨水会先自己洗漱,然后到周家让秦淮如梳头,吃早饭,最后自己去上学。 这已经是整个大院都知道的事情。 看到何雨水出门,谭翠兰就知道周家的人也已经起来,当下直接来到前院周家的门口。 “安康,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看着正在擦桌子的周安康,还有一旁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秦淮如,谭翠兰知道这是准备吃饭,也没有多磨蹭,向着秦淮如笑了一下,就直接开口就询问周安康。 “哦,易大婶,有事您说!” 看到谭翠兰过来,周安康也是非常意外。 虽然他和易中海之间,已经没有了和解的可能,但是对于这位易大婶到没有多么恶劣得以印象,毕竟一般情况下,对方也不会掺和到院子里的纠纷当中。 毕竟谭翠兰不能生的事情,基本上人尽皆知,完全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和短处,和谁起了争执,恐怕都会成为被攻击的借口,吃亏基本上都是定局。 正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和别人强势的资本,所以谭翠兰平日里总是温和对待每一个人,说话做事之际,也会诸多忍让。 哪怕易中海后来在院子里名声臭了,可是对于易大婶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得到了周安康的同意,谭翠兰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然后也没有在客套,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安康,我想要收养一个孩子,可是老易不同意,我对于他的做法不认同,所以我想要和他离婚,我就想问问你,我有没有可能从老易哪里得到一些补偿?” 说到这里,谭翠兰也有些脸红,毕竟她平日里不工作,钱都是易中海一个人挣得,她现在多少有些掏易中海家底地嫌疑,当下急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我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安康你也知道,我有没有工作,如果离婚的话,马上肯定挣不下钱,我就想着起码能够分一些钱,租一个房子,然后我再找一个临时工,撑过一段时间,有了收入,就能养活一个孩子了!” 虽然谭翠兰说的有些凌乱,但是周安康却非常理解她的意思。 刚离婚,谭翠兰害怕直接净身出户,连自己都没办法生活,更别说养活孩子了。 对于谭翠兰的决心,周安康感到震惊。 没想到都快要四十岁了,谭翠兰还能如此果断! 最让周安康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谭翠兰竟然能够下定决心和易中海离婚。 不过细细想来也能够理解,不同于之前,如今易中海的名声坏了,直接被周安康戳穿了伪善地面孔。 再没有了把持四合院的机会,聋老太哪里也基本上给他带不来多大的帮助。 他所谋划的养老问题,还有贾张氏这个拦路虎在,希望非常渺茫。 在巨大的外部刺激下,看不到什么希望的谭翠兰,冲动之下也不是不能雄起一把! 第113章 强硬的易中海 能够给易中海这个伪君子造成打击的事情,周安康都乐见其成,更何况,谭翠兰的谋划完全就是人性的本能,谈不上什么善恶。 沉吟了一下,在谭翠兰忐忑的注视下,周安康没有任何劝解,只是针对于她的疑问做出了回答。 “婶子,你这想法不对,虽然钱不是你挣得,但是你也在日常生活当中,承担了很多工作,甚至还帮他伺候聋老太,严格来说,家里的所有财产,都是你们俩人共同创造的。”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了解,我建议你去寻找一下街道办王主任!” “她除了担任街道办主任之外,还是咱们南锣鼓巷的妇女主任,本身就负责为广大妇女同志解决问题!” “你可以找她帮你协调一下,如果关于收养孩子还达不成协议,那么你在寻求妇联的支持进行离婚,起码你的利益能够得到最大保障!” “更何况,你未来想要收养孩子的时候,还是要找街道办不是,与其以后找,还不如一开始就找上门,这样一来,最坏的结果就是妇联给予你支持,离婚、收养甚至租房都能帮一把!” “这……妇联还管这些?” 头一次听到妇联竟然管这么多事情,谭翠兰都有些发懵,她以为妇联就是调节调节夫妻日常矛盾而已。 对于谭翠兰不敢相信的表情,周安康笑着进一步解释起来。 “婶子,说句不好听的,妇联有时候比街道办的权力更大,甚至可以说,所有关于妇女同志的事情,她们都有权利去管!” “你就放心去问吧,只要把你的情况说一下,她们必然会给你想出好几个办法,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只要你同意,就没有她们办不了地事情!” 虽然听周安康把妇联的权利说的如此之大,谭翠兰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对于周安康的见识和能力,谭翠兰还是有这样一定的信心的。 “易大婶好!” “唉,雨水也好啊,那安康,今天麻烦你了,我待会就去找王主任帮忙!你们忙,我先走了啊!” 看着何雨水跑了进来,谭翠兰及时提出了告辞。 等到谭翠兰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开始给何雨水梳头的秦淮如犹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劲爆地消息。 “安康哥,这……易大婶是下定决心了?怎么她……” 看着秦淮如瞪大着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周安康非常理解她的心情,笑了笑,并没有感到意外。 “易中海一直想要谋划贾东旭给他养老,可人家也有自己的亲妈在,再加上他如今的名声,希望越发渺茫了!” “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易大婶一旦受到刺激,恐怕就忍不下去了!” “毕竟没有孩子的痛苦,男人和女人的感受不同!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在所难免的!” 根本不知道,谭翠兰的雄起,还有他岳母的一份功劳,只是对于谭翠兰的想法,周安康也没有什么意外。 如果有贾东旭、何雨柱、棒梗这两代三人在,能够看到一些希望的话,谭翠兰也就忍着了。 再加上原剧情线,秦寡妇绝对算是一个重量级地存在,勤快、任劳任怨、孝顺,能够在贾东旭离世之后,撑起贾家,除了名声有些瑕疵之外,绝对是一个养老的最佳人选。 所以说,在贾东旭死亡之后,能够撑得起易中海谋划的,与其说是傻柱还不如说是秦寡妇。 毕竟伺候老人总不会让男人动手吧? 就像是伺候聋老太,基本上全都是谭翠兰出力一样! 或许是从秦寡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有了谭翠兰原本的沉默。 可是如今嫁给贾家的是秦婉玉,和秦寡妇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路数。 相比于没有多少见识,眼光局限于四合院的秦寡妇,秦婉玉自从嫁到贾家之后,虽然同样和大院里的人没有起过任何冲突,可同样和谁都没有多么亲近。 与人交往手段圆滑,做事非常有分寸感,从来不留任何把柄。 对内则把贾东旭牢牢控制在温柔乡,对贾张氏从来不会硬碰硬,每次在贾张氏跟前受到乐委屈,总会让贾东旭看到,并且暗地里补回来。 最重要的是,从来都不和贾张氏去争钱的掌控权。 感觉拿捏住了媳妇之后,有什么事情贾张氏当然会和媳妇站统一战线。 于是在不出头的情况下,凡事有着贾张氏的庇护,秦婉玉就没有受到别人的欺负,还落下了一个娴静温和的好名声。 有着上帝视角的周安康,就成为了四合院当中,唯一知道易中海失去了什么的人。 如今在贾家,易中海绝对没有收获原本时间线上的心理预期,谭翠兰的爆发,在他看来也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相比之下,其他人对于谭翠兰的突然爆发,就显得有些惊愕和意外。 等到下午的时候,看到王桂花到来,正好在浇花的闫埠贵完全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王……王主任,您这是有文件要传达?” “闫老师啊,没有,我今天过来是做个调解,你忙,没事!” 对于闫埠贵淡淡的点了点头,王桂花脚步都没有停,就朝着中院走了过去。 看到王桂花竟然没有去周家,闫埠贵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公事,王桂花向来第一个肯定是找周安康夫妇的,今天明确说不是公事,却还去了中院,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瑞华!今天院子里有什么事情么?” 隔着窗户,闫埠贵低声朝着二大妈杨瑞华询问起来。 听到闫埠贵这么一问,根本没有看到王桂花的杨瑞华,心里非常疑惑。 “没什么事情啊,怎么了?” “不会啊,刚才街道办的王主任过来了,说是要做个调解,没事的话调解什么?” 好歹也是院子里的二大爷,这领导都来调解了,自己却不知道什么事情,完全就是失职啊! 本就在街道办就没有多好名声的闫埠贵,顿时心里有些发慌。 心里感到焦急的闫埠贵,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对着自家婆娘就催促起来。 “你楞什么呢,赶紧出来,到后面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事情!” “呃,哦,好!” 不同于焦急的闫埠贵,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的杨瑞华,纯属是女人的八卦属性爆发。 院子里竟然发生了女人们不知道的事情,这不可能?! 三两步跑出门外,杨瑞华就朝着中原小跑过去。 刚过二门,就看到垫着脚尖准备向东厢房走的贾张氏,还有刘家、程家等人也已经站在游廊下,眼巴巴地看向易家。 进入到六月份之后,气温上升,大家的房门基本上都敞开着,所以屋内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一目了然。 就看到王桂花正背对着大门,而易中海夫妇却一脸激动的争论着。 默契的大家都没有开口,然后装作歇凉一样,全都坐在了屋内看不到的东南角。 随着谭翠兰情绪开始激动,大家终于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点声音。 “对,是我生不了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易家,可是我想当娘不行么,我想要一个孩子有错么……” “你为什么不想收养?谁家孩子就敢保证一定孝顺?那我现在和你离婚,你再找一个能生不就好了,我也正好收养一个……” “谭翠兰同志,不要激动,咱们慢慢说,易师傅……” “不行,我不同意……” “理由呢,害怕不是理由,每一个妇女同志都有当母亲的权利……” “……” 听着屋内传出来的争论声,院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好家伙,谭翠兰这个软泥竟然不吭声干了一件大事,竟然闹着要离婚? 而且还直接就把街道办的主任给叫了过来?! 经历了之前周安康的一番折腾之后,大家或多或少都已经懂点法律和规矩。 也知道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大院里解决,大院的管事大爷也解决不了! 可凡事总有个从小到大的过程不是? 怎么谭翠兰这直接一上来就闹得这么大? “就易中海那一肚子的心思,刘海中和你家老闫,谁能够解决得了?” 或许是明白几个人的疑惑,贾张氏反倒没有什么意外,轻声的对着杨瑞华嘟囔了一句。 让旁边的几个人深以为然。 可不是,若论心思深沉,哪一个能够比得过易中海? 如果不是周安康一上来就把他和聋老太给收拾了,恐怕刘海中这个一大爷还不知道谁当呢! 相比于其他人震惊于王主任的出面,贾张氏更好奇于谭翠兰的胆大,竟然知道直接找街道办! 作为十多年的对门,再没有比贾张氏更了解易中海的为人了。 她非常确信,如果没有王主任的出面,恐怕谭翠兰连这话都没有勇气当面说。 而且一旦让易中海发现她离婚的决心,那么估计就算是最后闹得无法收场,恐怕到手也没有多少钱。 那么到底是谁在指点谭翠兰呢? 贾张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家南面的房子。 这个大院里,有这个智慧,能够帮助谭翠兰直接找准解决问题关键的,恐怕也就只有周家那个小子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贾家又没有影响,而且若是两人离婚了,说不定贾东旭就能够更加远离易中海的掌控,所以贾张氏对于谭翠兰的要求,内心里给予了精神上的支持。 她希望谭翠兰能够如愿以偿,等到易中海一个人的时候,或者他重新找一个之后,就没有那么多精力盯在自家儿子身上了。 易中海奢望贾东旭给他养老的事情,贾张氏又怎么不知道呢。 只不过是之前对方并没有明确表露出来,加上贾家确实需要对方帮助,所以贾张氏就假装一切都无所谓。 但是又有哪一个女人,希望自家儿子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养老? 虽然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可是易中海在轧钢厂教导的徒弟多了,怎么不见其他人给他养老呢? 还不就是欺负他们贾家孤儿寡母,没有其他依靠! 院子里这些人地八卦行为,屋子里的人也能够想象得到,可是此刻谁都没有心思去管,因为易中海的态度,让王桂花的心里愤怒不已。 “易中海同志,你所谓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不收养孩子是你的自由,但同时你也不能剥夺谭翠兰同志当母亲的权利!” “我一直认为,夫妻之间好好沟通,毕竟多年的感情在这里,可是如今你拒绝沟通的态度,实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如果要是你还这样抗拒沟通,那么我们妇联会坚定支持谭翠兰的诉求!” “我知道你是轧钢厂的骨干,可是你们轧钢厂同样也有妇联,如果我们联合起来,你认为你们厂长敢站出来替你说话么?” “我可以实实在在的告诉你,虽然谭翠兰同志没有工作,可是她日常在家做家务,为你做好后勤,伺候好你的生活,也是为家庭出了一份力!” “更别说因为你,她还承担了后院聋老太的大部分赡养工作,所以如果你们真走到离婚的那一步,那么你们家的财产,她少则三分之一,多则一半,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且这样的分配,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妇联必然会强制执行!” “你以为,没有你的同意,你的财产我们就帮谭翠兰拿不走一分一毫?” 目光冰冷的看向易中海,王桂花的气愤异常。 以往她还以为周安康脾气太过刚烈,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对于一些邻里矛盾太过较真,不懂得和光同尘的道理。 所以哪怕当时对易中海进行了处分,可也能理解普通百姓的狡狯一面。 可是今天来调解之后,看到易中海那副我认为我有理我就说了算的狡辩,这才明白了,原来不是周安康的问题,实在是眼前这个家伙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面对王桂花的强硬态度,易中海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都说工人是老大哥,他作为一个高级别的工人师傅,他还就不相信,政府就不讲理,可以随意分走他的财产。 第114章 坏事做多了,是要遭受报应的!呸! 阴翳的目光扫了谭翠兰一眼,易中海眼里充满了红丝,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受到谁的蛊惑,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反了天了! 而且在易中海看来,所谓的平分家产,完全就是王桂花在恐吓自己,就是为了达成调解的目的。 这些领导,向来都是把事情往严重的说,来显示她们的能力,他就不信,整天坐在家里,一分钱不挣全凭他养活的谭翠兰,凭什么分他家产? 自觉内心里非常有底气,加上扳回声望遥不可及的易中海,此时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直接强硬的拒绝了王桂花的调解。 “王主任,这是我的家事,政府没有权利强行插手,不管你怎么说,我不同意离婚,也不同意收养孩子,而且她谭翠兰想要分我的财产,绝对不可能,这全都是我一个人挣得,她非要离婚,除非净身出户!” “好,好你个易中海!真以为耍无赖,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听到易中海这完全不配合的话,王桂花气得站起来,冷冷笑了两声。 此时国家关于离婚之后的财产分配还没有规定,可说如果放在九十年代、甚至二十世纪第一个十年,那还真让易中海得逞了。 可是在这个法律没有健全的年代,却有了妇联这个BUG,这个对于妇女权益全力维护,并且自身权利上不封顶的强大存在。 别说易中海区区一个工人了,就算是一个中央委员,此刻要是敢和妇联对着干,那么也不想好过,可别忘记了,全国妇联主席可是由大姐担任的。 而且此时妇联里面的这些骨干们,全都是当年跟着队伍打天下,辗转多地,甚至相当一部分都是走过长征的老资格,有时候调解矛盾都是腰间跨枪的巾帼英雄! 哪怕面对着军队里的将军,都敢拍桌子喷口水的强势存在。 你一个易中海,竟然都敢放狠话,这岂不是笑死人了。 内心里的火焰几乎冲天了,王桂花直接杜绝了调解的心思,扭头看向一旁的谭翠兰。 “谭翠兰同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家隔壁是何雨水一个小丫头在住吧。” “等会我和安康打个招呼,你先和那丫头挤一挤,明天早上我们把你这事情就给解决了!” 说完之后,语气冰冷的对着易中海下达了通知。 “易中海同志,请你做好明天的请假工作,我们妇联会同街道办、治安所一起来解决你们的夫妻矛盾问题。” “当然,你也可以不理会我的通知,那就看看我们能不能从轧钢厂直接把你带回来!” 说完了之后,也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易中海,扭头对着谭翠兰温和的说到。 “谭翠兰同志,你先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我在安康家里等你!” “好……好的,王主任!” 没想到王桂花虽然没有调解下来,却已经将她晚上的住宿问题都给解决了。 看到王桂花面对易中海强势地态度,谭翠兰这才彻底相信了早上周安康的话。 但凡是涉及到妇女同志的事情,妇联全都有权利去管,也有权利去管! 看着王桂花离开,谭翠兰也没有和易中海说话的心思,直接卷起两件衣服就朝着门外走去。 刚才易中海那番完全拒绝沟通的态度,彻底泯灭了她最后一丝奢望。 而且她没有想到易中海真狠心,竟然要求她净身出户! 好歹她也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年,连几个月租房的钱都不准备出、 虽然她从没有奢望能够分多少财产,可是一毛不拔的绝情就让她彻底死心了! “站住!” 眼看着谭翠兰竟然真的要走,怒火中烧的易中海,语气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做出了最后的通牒。 “你可想好了,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半步,你以后都别想着回来了!” “呵!” 听到这个时候易中海都还如此强硬的命令她,仿佛一个奴隶主对待奴隶一样,谭翠兰冷笑着扭头,也不再留丝毫的情面。 “当初要不是走投无路,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 “还有,生不了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呢,真以为那个老太太把你当人看?你们之间的事情,简直让人恶心!” 非常清楚易中海性格的谭翠兰,知道一旦她和易中海闹翻了的话,那么绝对会反目成仇,这个时候也不再想着留丝毫情面。 虽然她本身和聋老太没有什么关系,可她却是何大清媳妇的闺蜜,那个聋老太心腹丫鬟的好友。 也不知道聋老太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够有那么一个善良的丫鬟,性格脾气都非常契合的两人,就成为了好友。 谭翠兰以前一直都帮助照顾傻柱,尤其是怀上何雨水的时候,孕妇比较敏感,就对着谭翠兰说了很多秘密,当然,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的猜测。 以往谭翠兰还有些怀疑,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像怀疑聋老太手里有很多害人的东西一样,就像聋老太和何大清曾经的暧昧,两个胆小的女人私下里都曾经嘀咕过。 易中海非常信任聋老太,对那个老家伙比对她谭翠兰都好,所以一些话她是根本就不敢说。 可是此刻都已经要一别两宽,加上易中海的态度实在让她伤心,所以为了内心里的一口恶气,谭翠兰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反正能够恶心易中海就行,她是无所谓真假。 “你……你说什么?” 骤然听到谭翠兰的话,易中海仿佛被雷击了一样,整个人都汗毛竖起,瞪大着眼睛,身体摇晃起来,如果不是以巨大的毅力支撑着,说不定就会瘫倒在地上。 深吸两口气,让神智清醒一些之后,易中海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到了如今,易中海竟然还这般态度恶劣,一点都没有求人的觉悟,谭翠兰感觉自己当初是瞎了眼了,竟然对这样一个王八蛋尽心尽力。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坏事做多了,是要遭受报应的!呸!” 咬牙切齿地狠狠咒骂了一句,然后不屑的啐了易中海一口,谭翠兰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门。 看到院子里装模作样的八卦人群,谭翠兰也没有理会,目不斜视的就朝着前院走了过去。 现在和易中海闹翻,住宿还真成了问题,虽然王主任答应了她去和周安康协商,和何雨水挤一晚上,可是那是人家的客气话,她作为当事人,好歹也要露个面才是。 全都扔给王主任成什么样子了? 至于说别人的看法,谭翠兰现在都顾不上了,反正她这一辈子被当做不下蛋的鸡,早就已经让人戳了无数次脊梁骨了! 看到王主任过来,周安康基本上就猜到了她的目的,只是不知道事情解决的怎么样。 而刘小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婿的长辈以及女儿的上司,当即就热情的招呼起来。 “他姨过来了,赶紧坐,喝口水!” “亲家母过来了,这下小两口可有了主心骨了!” “他姨夸奖了,淮如也常说,平日里多靠你照顾,还没来得及上门拜谢呢!” “嗨,这么客气干嘛,我平日里就拿这小子和淮如当儿子、儿媳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刘小兰和王桂花碰到了一起,有着小两口共同的话题,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寒暄了几句之后,看着周安康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王桂花当即没好气的对着他就数落起来。 “我说你这小子,哪有一上来就劝人家离婚的,知道的明白易中海不是个好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在中间挑事呢!” 一听这话,周安康顿时就明白过来。 “王姨,这是调解失败了?” “这个易中海,就不是个东西,竟然还想让他媳妇净身出户,这不是开玩笑么,还以为是民国旧社会啊!” 一提及易中海,王桂花的怒火就蹭蹭再次燃了起来。 “如果没有他媳妇,他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还有什么精神去工作,平日里伺候他吃穿,还帮他伺候那个老太太,这些难道不是共享?” “旧社会雇个佣人还要工资呢,真以为现在还能剥削妇女同志,亏他还是轧钢厂骨干,正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听着王桂花的埋怨,周安康反倒是对于如今的情景有所预料。 “虽然跟着那个老太太当走狗,但是人家易中海好歹也是耀武扬威过一段时间,否则当初怎么混进了轧钢厂的?” “您认为享受过旧社会带来便利的家伙们,能够对咱们新政府有多拥护?” 说起这些老旧势力,周安康一副不屑的神情。 前世一些网络同人小说,还说聋老太是什么五保户、什么烈属,依据就是聋老太和娄晓娥批评起许大茂的时候,痛恨汉奸和小鬼子。 但是痛恨汉奸和小鬼子完全就是国人的基本认知,更何况,痛恨这两者的未必都是好人。 要知道,变态折磨人的时候可不分什么好人坏人,而小鬼子无疑就全是变态。 并且,谁知道聋老太当初是不是为了欺骗娄晓娥那个傻白甜,才故意演戏说的那番话。 就凭她能够把傻柱和娄晓娥锁在屋里的举动,就不是什么好人! 撮合两人没有错,着急傻柱没媳妇也没有错,可是如此强行将两人捆绑在一起那就是大问题! 如果要是稍微走漏点风声,让别人知道傻柱和娄晓娥的行为,那么等待娄晓娥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拿别人的清白和生命,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能够是什么好人? 之前经过调查,只是确认了一下周安康的判断。 余孽和余孽的走狗而已,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和这些人比起来,刘海中和闫埠贵都显得有些良善! “这些人完全就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国情怀,和人家讲大道理,说不定人家在心里还怎么嗤笑咱们愚蠢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思想从根本上就不是一道的,那么咱们就干脆按照规矩来办就行,讲什么道理完全就是浪费口水!” “您呐,做工作也不能当烂好人不是!” 听着周安康这番变相的安慰,王桂花扑哧笑了出来。 “你这小子,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就吧嗒吧嗒的一大堆道理,这是准备当大学生了,都准备开始指导我工作了,是吧!” “呵呵……” 完全就不接王桂花这话,感觉怎么回答都是坑的周安康,干脆直接笑着装傻。 就在这时,谭翠兰走了进来。 “安康、淮如,打搅了!” “婶子客气了,来,坐!” 看到谭翠兰王桂花终于想起自己过来还有事情要说,当下就看了一眼炕上依偎在秦淮如身边的何雨水,朝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安康,谭翠兰同志和易中海现在闹翻了,我想让她暂时到小雨水家挤一晚,我们明天就解决他们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王桂花这话,看着一脸忐忑的谭翠兰,周安康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何雨水,笑着询问了起来。 “雨水,今晚和周大哥挤一晚,我给你讲故事行不行?” “好啊,好啊!” 一听能够让周安康讲故事,何雨水才不在乎在那里睡呢,才八岁的小丫头,还没有那么护地盘,当即高兴的拍起了双手。 反正能够黏着周安康一晚上,房子借出去就借出去了。 甚至小丫头还巴不得易大婶天天睡她家,然后周大哥就能天天哄她睡觉了! 得到了小丫头的同意,周安康这才扭头,看向了王桂花和谭翠兰。 “好了,问题解决了!” 都知道周安康向来把小丫头当妹妹看,加上小雨水才八岁,又身材瘦矮,所以大家也没觉得不妥。 其实谭翠兰和何雨水挤一晚,或者刘小兰带何雨水一晚,才是更合适的做法。 可是周安康却知道,小丫头虽然这一年开朗了很多,但是内心依然有些自卑和胆怯,如果贸然让她和其他大人睡一起,虽然她也会同意,可是心里绝对不舒服。 索性他知道小丫头比较黏自己,所以只能自己辛苦一晚上了。 第115章 荣誉!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周安康,看着何雨水将被子踢到了一边,睡衣歪斜着亮出了小肚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的睡姿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或许是一个人睡惯了,晚上总是乱踢被子,惹得他醒来好几次。 好在都已经八岁了,没有了尿床的恶习,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淹了。 “小丫头,醒醒,起床了!” “嗯,周大哥,再睡一会儿嘛!” 昨晚兴奋的缠着周安康讲了好几个童话故事,睡得比往常晚,小丫头精神不是太好。 “再睡就迟到了,小心老师不让你进教室!” “哦,起来了,起来了!” 一听老师两个字,出于天然的惧怕,小雨水总算不在赖床,睡眼朦胧的微闭着双眼,就那么坐起来,但却丝毫没有行动的意思。 无奈的摇了摇头,周安康只能自己下了炕,然后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他可没有和小丫头在这里耗精神的想法,等会儿湿毛巾往脸上一扣,再大的睡意都会消失。 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接什么样灾难的小丫头,感觉周安康出了门,当即往后一躺,又大字型的躺在了炕上睡起了回笼觉。 反正吃饭的时候总会叫她的,她才不担心迟到呢! 别以为她年纪小,就不知道该怎么偷懒! 不过第二次来叫她的就已经换成了秦淮如。 “雨水!快起来,洗脸吃饭了!” 来到炕前秦淮如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小屁屁。 一听到秦淮如的声音,小丫头立即哧溜的翻身爬了起来,然后拎起衣服把睡衣换下。 “啊,嫂子,马上就好!” 虽然每天都是秦淮如给她梳头做饭洗衣服,可是小丫头懒惰撒娇等行为,却相对于周安康的居多。 或许是因为,周安康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无任何理由对她好的人吧。 相比之下,对秦淮如尊敬有加,也非常亲密,却多少有些知情识趣,保持几分客气。 哪怕一个人睡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只要秦淮如在窗口喊一声的话,何雨水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给出回应来。 可如果换成是周安康的话,多少会磨蹭那么一段时间。 早上刘小兰做的是小米粥加二合面馒头,菜则是小葱拌豆腐、炒豆芽和咸菜。 看上去有些简单,但是一个人却加了一个鸡蛋。 其他的不说,光是每人一个鸡蛋,就已经超过了九成的家庭条件。 四个人吃完了早饭,小雨水蹦跳着奔向学校,周安康也准备送秦淮如去街道办,就看到了王桂花领着两三个妇女同志,一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还有两名民警走进了院子里。 周安康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王桂花都不由翻着白眼,没好气的从周安康手里接过秦淮如的胳膊。 “好了,你上班去吧,等会我们返回的时候,直接带她去上班好了!” “行,那就麻烦王姨了!” 见王主任都已经这说了,周安康就顺水推舟把秦淮如交给了对方照顾,自己去了工厂。 他如今手头的工作已经交接到了收尾的阶段,整个技术组做绘制的图纸,早在之前就已经陆陆续续的上交到了部位里面。 和之前闹得轰轰烈烈的培训班不同,这次并没有激起多大的动静,甚至整个技术组七名成员,到目前为止,连一个嘉奖都没有。 周安康对此也没有多么在意,本来他就不过是尽自己所能,为国家做一些贡献,并没有想过要以为获得什么,如今风平浪静,正好给了他一个安稳的备考环境。 但周安康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带领技术组绘制出第一张机床机构图的时候,早就已经在上面挂了号,甚至很多部门都已经把目光投注在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家伙身上。 部委一号办公室里面,赵存正一脸遗憾的表情和刘建业相对而视。 “这是世界上,果然天才都是不讲道理的。” “以前闹革命的时候,有些人在枪林弹雨之中若同等闲,立功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没想到在学术的领域之内,天才的能力都不能当人看了。” “可惜,如此出色的小家伙,竟然被开山那蠢货给白白浪费了,要不是这小子准备考大学,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面对赵存正那怨念十足的言语,刘建业也是满脸的苦笑。 “半年时间,画出了五百多张图纸,平均下来一天将近三张,我都有些吓着了。” “别的工程师画图是论天、论张,可到了这个小家伙手里,竟然是论斤的!” 作为分管制造业的副部长,刘建业对于工业知识可是做了深入学习的,虽然不能算得上专家,可是也绝对算得上是内行人。 即便如此,也被周安康所带领的技术组的成果给吓着了。 可以说,经过这半年时间的努力,周安康相当于把整个国家的机床设计,直接从基础到国际一流水平,全以图纸的方式拉通了。 以前各个厂都是以某种类型,或者顶多以某种系列的机械积攒基础理论。 可是如今周安康八个人,把大部分类型的机床,从诞生到如今发展的一流水平高度的整个发展过程,全都通过图纸的方式,打通了所有的设计思路。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金属材料够得上,那么国家现在已经有了生产所有国际普通水平以下的机床能力。 大大提升了国家工业机械的发展速度,为以后得研究和发展,储备了雄厚的理论基础。 虽然以前也有人这么做过,但都是以零散的,阶段性的方式,却从来都没有像周安康这样以体系为单位进行了技术积累。 就以车床为例,在周安康这次绘制的图纸当中,从最原始的脚踏车床,到如今国际上普遍的变速车床,整个发展过程就在图纸当中体现出来。 甚至连一些国际先进车床类型,如自动车床和数控车床技术,也在图纸当中做出展望和猜想。 可以说,周安康带着七名技术员,凭借一己之力,将我国机床发展体系化、建制化也毫不为过。 如果不是周安康的资料,早就已经摆到了更高层的案头,恐怕赵存正,都想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 可惜最初成绩还不显著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从一开始就泄露了消息,等到周安康所带领的技术小组,做出了突破性的成就之后,再想要有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这小家伙设想的未来发展趋势,到底会不会是真的?” 看着周安康在报告当中提出的,机床未来发展的趋势,在于智能化、数控化、多轴联动的方向,赵存正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以他的学识和见识,根本无法现象,一块钢铁放进机器当中,出来却变成了一个故宫模型的场景,到底是如何一种恐怖的能力! “起码人家用行动证明,他们才算是专业的!” 虽然也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建业却始终对于周安康非常看好。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有种这个小年青异于常人的感觉。 而后来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在其他年青一代,都还沉湎于父辈荣耀的光环之下,可周安康却自学成才,野蛮成长,已经在多个行业当中崭露头角。 和上级领导全都被周安康扎实而雄厚的机械设计能力所吸引不同,刘建业却看到了周安康全才的表现,从最初学习班的理念提出,到最后教材的系统编写,甚至连周安康强大的身手,刘建业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在他的内心里,甚至隐隐有一种错觉,周安康这个小家伙,未来绝对会成为让无数人瞩目仰望的存在。 “上面真的决定了,这次就什么都不做!” 虽然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可是依然被消息所震惊。 看似这次功劳完全被漠视了,可只有他们这些知道内幕的人才明白,周安康已经走在了一条前所未有的特殊道路上。 “如果只有周安康一个人,那么奖励下发也就发了,可是他还有七名组员,大功劳都是小家伙的,但也不能明晃晃地搞特殊不是。” “干脆把所有的功劳压一压,等到小家伙进入大学之后,他和其他人就已经不是一个单位了,到时候在分别给与奖励,那么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更何况这七名技术员,有轧钢厂的,有铸造厂的,还有咱们部委的,完全就是个草台班子,大可不必着急,总是要散的。” 听着赵存正这样强大的理由,刘建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次周安康等人放了一颗大卫星,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内容和行业都太过敏感,也不至于让领导下发奖励的时候如此小心翼翼。 既不想让功臣们心冷失望,又不想让这些人因为嘉奖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涉及到他们的安全方面。 虽然周安康的功劳最大,可是能够陪着他从头走到尾,一同努力了半年之久,这些人本就是各个单位的经营,也是国家未来发展所需的人才。 要是敢光明正大的给八个人颁发奖励,大家绝对相信,不出第二天,京城内潜伏的敌特们,就会把目光集中在这些人才身上。 暗杀、策反等手段恐怕就会层出不穷的发生。 总不能好不容易出了几个人才,结果全都还要被圈养式的保护起来? 那以后谁还敢轻易为国家做贡献? 难道为了民族发光发热的同时,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不成? 和平时期反而比解放前更危险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不是。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 眼看着如此天才的人物从手边溜走,刘建业多少有些不甘心。 尤其是眼看着赵存正高升在即,他即将接过工业部的大旗,如今一个妖孽级的天才却要从自己碗里跑出去,刘建业多少有些不甘心。 看着刘建业那沮丧的样子,赵存正却一脸狡猾的笑容,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谁说我们就留不住了呢?” “首长,你有办法!” 为了把周安康给留下,向来性格沉稳的刘建业也算是拼了,连笑容都带着几分期盼。 “人我们留不下来,但是关系我们却未必不能留下!” “还请首长解惑!” 一听赵存正的话,刘建业有些感到不解。 一旦周安康考上大学,那么他的关系必然会随之调走,人走了,档案和关系肯定不会留下,和轧钢厂乃至于工业部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赵存正看着刘建业这个接班人,信心十足的说到。 “就算人走了,关系走了,那又怎么样,反正一开始是我们培养出来的,那么我们给他一个名誉上的职务,哪怕就算是虚的,也有一份香火情在不是!”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周安康去大学的事情,没有人敢作梗,也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在上级关注的情况下,还做小动作。 可是这年头,规矩都是人定的,不是非要拿上介绍信才能够证明关系。 一听名誉上的职务,刘建业就瞬间秒懂。 因为工业属于国之重器,属于核心行业当中的核心,所以和外国接触的也比较多。 哪怕百废俱兴,可是一些新奇的现象他们也都能接触。 更何况,有些东西,也未必就是外国人开的头。 “古有苏秦挂六国相印,那么我们给小家伙头上戴一顶荣誉职务,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起码从关系上来说,人是我们工业部给兄弟单位输送的!” 谁让周安康第一份工作是轧钢厂呢,哪怕是保卫科,可也依然改变不了其工业部的底色。 反正以后无论多大成就、多少履历,但是头一个,却铁定会写上轧钢厂保卫科的经历。 那么如果以工业部的名义,给周安康颁发一份聘任书,让他成为工业部或者下属某个生产单位的荣誉职务,只要工业部自己不主动撤销,那么他一辈子都会顶着这个头衔。 虽然有些耍无赖,可是为了人才,些许面皮算得了什么。 第116章 易家离散 作为从激烈的战争中成长起来的领导,无数次生死边缘徘徊,脸皮在赵存正、刘建业这些人看来,那完全就是能够谈判的筹码而已。 只要领导愿意给资源,给帮助,脸皮多少钱一斤? 我们可以全部打包上交! 至于说这种不讲理的行为,未来会不会引起争议? 不就是站在领导面前吵架么? 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反正都是一窝活土匪,大家早就习惯了。 讲究脸面的人,早就已经被淘汰了! 能够从抗日、解放战争滋润到现在的领导,哪一个不是耍无赖的好手! 得到了领导的提醒,刘建业的行动就非常迅速,甚至连中午的时间都没有过,一张由工业部直接签发的名誉技术顾问的聘任书,就直接送到了轧钢厂的保卫科。 “嘶……安康,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聘任书上的内容,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起来也理解,可崔胜利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份聘任书盖的是工业部的大印。 可作为轧钢厂的直属部委,下发聘任书,竟然不通过厂办,不通知厂长,直接送到保卫科的,崔胜利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啊!” 翻看着手上这张纸,饶是两世为人,周安康也一时有些看不懂。 这算是咋回事? 再有一个多月自己就参加高考了,哪怕之前有些龌龊,可也没有人会卡住自己的关系不放,故意不让自己上大学,这份聘任书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毕竟自己再有一段时间,自己就要离开工业部门,直接成为一名学生,完全属于教育部门,那么这个时候送来的这份聘任书,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看着聘任书上工业部那鲜红的大印,周安康有些迷茫。 那一个月之后,当轧钢厂给自己开介绍信的时候,对于这份有工业部签发的聘任书,有没有约束力? 那自己是不是还需要再专门给工业部递交一份辞呈? 否则轧钢厂的大印,它也管不了工业部的大印啊。 可是如果要把工业部作为主体,自己关系和档案却还在轧钢厂啊,完全就和工业部不挂钩呀。 这到底算什么?名誉上的虚衔? 工业部的这个骚操作,一时间也把周安康给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 他不清楚一些体制内的潜规则,可是有些人却一眼就看出了工业部的“不良用心”。 要知道,如今周安康身上,可是集中了不少的注意力,好几方大佬的视线都放在他的身上。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周安康心有他想,晚上偷偷跑一趟黑市,那么第二天这个消息都能够起码摆到三个办公桌上。 国家的力量就是如此的恐怖。 “我说老赵,你们工业部门能不能要点脸面啊,这样算计一个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接到消息之后,作为教育部门的大领导,田壮就有些忍不住,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赵存正的办公室,嘴里毫不留情的讽刺起来。 “脸面?那是什么东西?能吃么?我没有难道你就有了?” 面对田壮气急败坏的讽刺,赵存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因为田壮的破防而感到高兴。 有句话怎么说着呢? 凡是能够让我对手和敌人感到难受的事情,那就证明是我作对了! 看到田壮如此破防,赵存正就是知道自己这个办法,绝对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不是么,工业部竟然在分手的最后,给周安康直接强行按了一个甩不掉的头衔。 这让即将收获人才的田壮顿时有些耿耿于怀。 原本大好的事情,就因为工业部的掺沙子,直接让愉快的心情减半,田壮要是能继续做得住才是怪事呢。 好好的一顿大餐,眼看着就要端上桌了,却到最后关头变成了夹生饭,这如何能不让田壮感到气愤。 整个教育体系都已经做出了默契,无论周安康这次高考的成绩如何,全国的大学随便他挑,百分百已经注定要成为教育部门培养出的人才。 以他如今的能力和水平,大家都在等四年之后,经过系统学习之后,周安康盯着机械天才的名头耀眼整个行业呢。 如今却非要把这份荣耀分给工业部一部分,换成任何一个领导,恐怕都会和田壮一样的反应。 面对田壮的质问,赵存正颇有一种唾面自干的无赖气质。 “呵呵,田部,你就说,他是不是我们工业部出身的吧!” 虽然大家都是一样的风格,可是此时此刻田壮依然被赵存正这样的无赖说法给气笑了。 “你可滚蛋吧,当初小家伙入职的可是保卫科,结果你看你们工业部的人可干了一件人事?还对人家一个刚成年的小年轻搞孤立,我都不稀的说你们!” “像安康同志这样的人才,只有经过我们大学的锤炼和深造,才能够在新的岗位上焕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你们一个生产部门,干干一线工作就行,搞研究,你们弄得清发展的方向么?” 田壮此时已经打定主意,未来绝对要让最好的导师对周安康进行指导和培养,就算是毕业了都要把周安康留在研究部门,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人才回到工业部这样的无赖部门。 可是早就防着他这一手的赵存正,又如何甘愿功亏一篑? “田部,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聘任书已经下发到了小周的手上,别忘了他如今还是我们的人,那么他一辈子都是我们工业部出身的人才,聘任书是绝对不会收回的!” “你……” 听到赵存正这番话,田壮不由为之气结,当下气得笑了起来。 “赵存正,你们就这么耍无赖吧,小手段就是小手段,我就不信小家伙心里对你们没有意见?任由你们在哪里胡乱作为,等着吧,看看未来咱们谁更胜一筹!” 说完之后,田壮也不等赵存正的回答,就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赵存正的决心,这家伙是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放手了! 对于赵存正的做法,理智上田壮也非常理解,毕竟各行各业百废俱兴,大家都非常缺人才,尤其是顶尖的人才。 可是感情上,作为一个文化人,田壮就见不得赵存正这些干一线的浪费人才。 尤其是之前轧钢厂针对周安康打压的情况,简直让人颇有毁三观的感觉。 虽然大家都理解,冷处理是规则的执行,可是看到这么年轻的人才,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委屈,很多人就对于工业部,尤其是那个周开山,心里充满了怨念和厌恶。 否则好歹也是赵存正曾经的心腹干将,又如何能够那么轻易地就被下放到了其他单位? 还不是来自于各方无形的压力之下,赵存正出于无奈的选择,也算是对于周开山的一种保护。 否则这种嫉贤妒能的狭窄心胸,恐怕早就要被清除到队伍之外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赵存正的内心里叹息一声,就对周开山再次升起怨念。 都是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简直让他们这些领导坐蜡。 如果不是周开山能力突出,又曾经确实做过巨大贡献,运气好碰到赵存正这样客观公正的首长,就凭借他那优柔寡断的性格和小心眼,恐怕都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毕竟都是曾经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不能因为一些不算致命缺陷的因素就无视人家的功劳。 没有办法,作为周开山上级的赵存正,只能憋屈的承受了所有。 就在上层纷纷扰扰的时候,四合院里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因为一向性格温和,与人为善的谭翠兰,竟然在沉默当中迎来爆发,直接把易中海告到了妇联,要进行离婚。 昨天晚上谭翠兰和易中海闹翻天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院,毕竟当时中院的住户,基本上都已经听到了王桂花帮助两人调解时的情景。 本以为只是两口子闹矛盾,谁知道才过去一个晚上,两人竟然就已经有了对薄公堂的决裂架势。 此时正处于起步阶段,对于法律部门的构建还没有完善,所以很多基层的事情就只能由基层单位承担了所有的职能。 如果放在后世,像易中海夫妇离婚的事情,应该像法院申请,可此时只能由街道办、妇联和治安所三家单位联合来解决矛盾。 因为是妇联最先接到了谭翠兰的求助,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事情解决的方向就已经朝着谭翠兰的一方偏颇起来。 这也是早在周安康预料之中的事情。 整个观念体系都还没有建设完整的时候,权利的笼子没有关闭,一切就显得野蛮和膨胀。 受到了谭翠兰的求助,妇联就无形之中成为了原告一方,塑造除了一种锄强扶弱主持公道的角色。 虽然妇联和街道办严格来说是两套体系,可谁让我那规划一肩挑两职,面对自家一把手,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否则绝对不会站在易中海一方。 而治安所的存在,更像是最后定案了之后的执行角色,基本上在解决的过程当中,不会为自己强行揽责。 更别说易中海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治安所的同志,去为他直接对抗王桂花这样的基层领导。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昨晚受到了王桂花警告之后,易中海只能老老实实的让别人帮自己请假一天,然后坐在家里专门等着街道办的人过来解决夫妻俩之间的问题。 虽然面对妇联和街道办的压力,可是不想收养孩子就是易中海的底线。 甚至他还前去求助了聋老太,让聋老太来帮助他为谭翠兰做思想工作。 奈何谭翠兰铁定了心之后,连门都没有给两人打开。 已经连续被周安康收拾,完全没有了之前老祖宗气势的聋老太,面对拒不配合的谭翠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再不敢想过去一样,用砸窗户来威胁别人。 更何况谭翠兰所住的房屋是何雨水的,而谁不知道何雨水完全就是周安康的心头肉? 聋老太非常确信,她要是敢通过砸窗户来威胁谭翠兰,不等谭翠兰出来,恐怕周安康就能跑过来直接拆了她的老骨头。 聋老太没有发挥作用之后,易中海就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即将离婚的现实,只是他坚信,自家挣的钱,是绝对不会白白便宜谭翠兰的。 他也没有做出转移资产的行为,毕竟作为多年夫妻的枕边人,对于家里的钱有多少数量,谭翠兰还有一定的估算的。 煎熬和犹豫之中,易中海终于早早就等到了王桂花的到来。 那些没有工作的老娘们和小孩子,随着王桂花等人的到来,已经早早聚集在了中原,打算把热闹看到底。 而为了杀鸡儆猴,或者为了普及法律意识,王桂花也没有驱散人群,而是任由大院里的住户进行围观。 “易中海同志,我最后问你一句,对于你和谭翠兰之间的矛盾,有没有调解的可能,有没有退让一步的想法?” “只要不强制要求我收养孩子,其他的我都好说。” 上来就直接阐明了自己想法的易中海,也相当于变相的拒绝了两人之间和好的可能。。 得到了易中海的答复之后,王桂花然就直接进行了下一步。 “既然你俩人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街道办和妇联也不再对你们夫妻进行调节,那么咱们接下来说说你们离婚的事情!” “首先就是房子的问题,因为易中海你所居住的房子是轧钢厂为职工配置的住房,你离婚之后,房子的问题就按照轧钢厂的规定处理。” “如果你现在的面积大于轧钢厂的规定,那么我们将会对你的住房进行调整,反之,你则继续住在你现有的房屋之内,易中海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 这东西都是明文规定,易中海就算是有意见也只能轧钢厂。 毕竟街道办要分房,也是按照轧钢厂开局的介绍信进行安排,都是有相关规定的。 第117章 最后的协商 和易中海沟通完了,王桂花又看向了谭翠兰,她是难点所在。 虽然之前谭翠兰是作为轧钢厂家属和易中海共用房屋,可是她户口已经转入城里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属于街道办管辖的住户,那么街道办就必须负责。 从这一方面来说,王桂花刚开始是非常不愿意两人离婚的。 奈何易中海这个家伙实在顽固,完全不接受街道办的调解。 “谭翠兰,如今你作为普通住户,街道办只能给你安排一个小于二十平方的单间住房,不再享有轧钢厂职工家属的待遇,一个月三十万的租金还得自己承担,有没有意见!” “没有!” 早在打算离婚的时候,谭翠兰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租住别人住房的打算,如今能够分配一间住房,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当然没有意见。 对着谭翠兰点了点头,王桂花回想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们院现在只有前院西南角那个倒座房一间空余了,如果要是你想继续在院子里生活,那就只能住在那里,就是采光度有些不好。” “如果你对地方没有要求的话,回头我再找一找其他的地方,看看就近能不能给你找一间房子出来!” 王桂花说的这些话并非是应付谭翠兰,而是谭翠兰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大半生都在这个四合院生活,可以说人生的喜怒哀乐都没有走出这个大院子。 如今和易中海离婚,如果谭翠兰不希望离开熟悉的环境,那么她就可以选择前院那间倒座房,也就是未来闫解成和于莉所住的那间房。 如果谭翠兰想要过一个全新的生活,和过去做个告别,那么她绝对会帮助谭翠兰找一个远离四合院的地方,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作为妇联主任,既然碰到有妇女同志寻求支援,那么必然会一管到底,彻底消除所有后顾之忧,这就是政府做事的原则。 想到了各种可能,所以王桂花才会把两种选择放在谭翠兰的面前,让她根据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 听到王桂花给出的选择,谭翠兰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王主任,我就选前院的倒座房!” 整个大院就那么一间空屋子,她当然知道地方。 最让她感到心动的是,那间屋子虽然条件不好,背光、阴暗,但却在周安康家的对面,和周家是对门。 谭翠兰在大院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四合院里生活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一般情况下要是没有一个依靠,那么生活绝对非常艰难。 看看院子里前院一个人住的于老头,中院的杨大娘祖孙,在日常当中完全就没有一丝的存在感。 就她所知,杨大娘还好一点,毕竟有个小孙子在,可是于老头一个人生活,他所住的房子都已经被好几家人暗中盯上,准备就等于老头离世之后,向街道办申请。 毕竟在不想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为前提,那些有孩子的人家,住房只会越来越紧张。 所以很多绝户就成为了别人盯上的对象。 和易中海离婚,深知自家性格撑不起门户的谭翠兰,就希望能够找个靠得住的作为支撑。 而整个大院里还有比周家更强势的存在么? 毫不夸张的说,也就是周安康没有其他的想法,否则刘海中连一大爷都当不上。 可就算是没有一大爷的职务,周安康一家在院子里也是没有人敢惹的存在。 和周安康能够做对门,谭翠兰相信,自己绝对会少了很多麻烦。 谈不上很聪明,可是生活逼迫之下,一点属于老百姓的小算计,谭翠兰还是有一点的。 听了谭翠兰的选择,也隐隐有些明白她的想法,王桂花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好了,房子现在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财产的分割!” 王桂花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严肃而坚定的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同志,现在街道办和治安所的同志都在这里,关于夫妻共同财产的说法,我可以明确无误的告诉你,以你们俩结婚二十多年的跨度,基本上这个家就是两人共有的。” “除非你能够证明,有一些财产是你们结婚前你们家里遗传下来的,否则谭翠兰同志,有权利分配到一定的财产补偿!” 看着一脸阴沉一语不发的易中海,又看了看一旁同样不吭声的谭翠兰,考虑到谭翠兰以后还要在这个大院里生存,王桂花心念急转,向着两人诚恳的做出了建议。 “两位,我建议你们私下里先商议一下,如果你们两人能够达成一致,那么我们愿意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你们俩达不成协议,那么我们必须要依法依据进行分割,你们俩人的意见呢?” 看着王桂花、她身后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以及旁边两个虎视眈眈的治安所民警,易中海知道,供自己选择的余地恐怕不多了。 要想一点都不给谭翠兰的想法,今天是在王主任这里绝对过不去的。 考虑到自己和聋老太的谋划,考虑到以后的生活,易中海隐蔽的看了看人群中给自己打眼色的聋老太,不得不忍着内心的痛苦,向着王桂花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王主任,我们先自己协商!” 扭头看谭翠兰也点了点头,王桂花的心里轻松了一大截,虽然她今天表现得非常强势,但并非是要真的就想对易中海进行强制执行。 而是希望能够以这种姿态,来逼迫易中海做出让步。 毕竟这种事情归根到底都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如果要是政府介入过多,在民间影响也不好。 可如果政府表露出公正公平的姿态,最后人家夫妻俩达成了一致,那才是最让人无话可说的结果。 如今看到易中海的语气软了下来,王桂花顿时松了口气。 “好吧,那你们现在进屋子里自己先协商,希望你们尽快达成一致,努力今天上午就把你们之间的纠纷彻底解决!” 得到了王桂花的同意之后,谭翠兰带着别样的心情,和易中海走进了曾经的屋子里,开始了他们的谈判。 进入屋子里,看着往日里熟悉的场景,谭翠兰的心情万分复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想到易中海并没有第一时间协商财产的事情,反而一脸复杂神色,虎视眈眈的看向谭翠兰。 “你昨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愣了一下之后,看了看易中海的表情,谭翠兰立即就明白过来。 果然,在易中海的心目当中,自己永远都是第一位,财产是第二位,第三才会是留给别人的。 感觉自己早该看透的谭翠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带着几丝复仇的快感,说出了让易中海差点破防的话来。 “没什么意思,我和青虹关系很好,所以从她哪里了解了一些老太太的辉煌往事,比如老太太曾经嫉恨她丈夫的喜新厌旧,结果给那个张大人暗地里下了一些药,然后……” “呵呵,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哪位张大人和他的原配相继离世,结果没有子嗣,所有的财富都流落到了老太太的手里,你说,她的手里还有没有那种药呢?” “听说老太太虽然庶女,可人家好歹也是贝勒府上的小姐,手里有两样皇室的宝贝,谁又能说得准呢?” 虽然这些都是自己根据何大清媳妇曾经告诉自己的秘密猜测的,可此时都已经准备离婚了,谭翠兰才不管后面易中海和聋老太会怎样。 她现在只关心,自己能够从易中海这里拿到多少财产,这些可都是自己和未来自己孩子后半生的依靠,谭翠兰也不管易中海心神恍惚,不客气的催促起来。 “说吧,你准备给我分多少?别想着糊弄我,家里的财产和你隐藏起来的一些东西,我可是非常清楚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谭翠兰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当下也毫不隐瞒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准备过两天就收养一个孩子,我想要给我孩子留一点傍身的东西,所以这次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看着谭翠兰一脸坚定的神色,易中海一时有些沉默。 谭翠兰了解她,他也同样了解谭翠兰。 作为夫妻,二十多年的生活,性格什么的肯定都早就了解的非常透彻。 谭翠兰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主见,也有些软弱,否则不会光凭借他的忽悠,就伺候了聋老太这么多年,连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但是易中海也知道,这些表象之下,谭翠兰却有着超越常人的韧性。 从何大清老婆去世开始,到现在八九年的时间里,伺候聋老太的事情,谭翠兰一天都没有耽搁过。 从打扫卫生到做饭,从料理家务到缝缝补补,可以说两个家庭的大小事务,谭翠兰一天都没有落下过。 明面上是自己承担了聋老太的赡养,其实这么多年完全就是谭翠兰一个人任劳任怨的承担了一切。 易中海张了张嘴,准备趁这个机会,把聋老太的伺候工作一同甩给谭翠兰,可是忽然想及她之前的话,内心里升起一股怨愤,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家里的存款你也知道,三千万,还有就是这些家具,你要是愿意,搬一半过去。” “其他的,你不要想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最好不要打主意!” 易中海知道有些事情无法隐瞒谭翠兰,但见不得光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提到桌面上。 他相信谭翠兰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大家都是战乱年代过来的,虽然如今世道太平了,可是阳光之下依然有黑暗。 而且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可以接触的。 虽然易中海的话说得非常淡然没有起伏,可是谭翠兰的心忽然就是一缩,看着面无表情的易中海,也知道他表达的意思,不是有意在吓唬自己。 想了想,考虑到未来的日子,谭翠兰深深吸了口气。 “东西我就不搬了,我就只带走我的衣服,其他的我什么也都不要,你给我一千七百万!” 抬头看了看谭翠兰,易中海心里微微一松。 看似拿到了超过存款一半的数额,但两人都非常清楚,存款才是家里财产最少得那一部分。 哪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才是家里最值钱的大头。 而如今能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谭翠兰竟然放弃了那些的选择,而是就明面上的财产拿了一半。 易中海知道,那多出来的两百万,就是买家具的钱。 看着这张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脸,饶是自私自利的易中海,此时心里也非常负责。 他知道,孩子是两个人的心病,只是自己更加坚韧一些罢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忽然有些后悔,昨天和谭翠兰的强硬碰撞。 后悔的念头滋生出一丝丝,随后考虑到谭翠兰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易中海的心情就沉痛下来。 如果一旦谭翠兰说的是真的,那么…… 合上了双眼,深深吸了口气,为了给自己留下一点后路,易中海心中一发狠,又退让了一步。 “存款给你两千两百万吧,给我剩点花费就好。” “要是真下定决定养孩子,那就尽量找远一点的,哪怕蠢点笨点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要找那种心思灵活的,在这个院子里,心思太灵活的,学不到好……” 忽然想到了自己最为痛恨的周安康,易中海一时说不下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作为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敌人,他也不得不承认,年青一代当中,他所见到的所有年轻人,就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对方的。 作为厂里的中坚骨干,他多少比别人消息灵通一些。 最近半年的时间里,周安康带着那帮人所做出来的事情,易中海非常清楚其价值和作用。 虽然这次一反常态的,竟然没有丝毫动静,但是老奸巨猾的易中海,却闻到了隐藏起来的异常气味。 如此巨大的功劳,绝对不会一点奖励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第118章 圆满解决 要是有人贪天之功,冒名了周安康的功劳,也会多少给点补偿,来堵周安康的嘴。 而这种有了巨大功劳,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上面有意将这次功劳压下,等到未来有一天合适的时候,将会给大家一个石破天惊的震撼。 想到年纪轻轻,就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光明前路,一对比周安康,易中海忽然感觉,无论是闫家、刘家、许家还是贾家的孩子,有和没有,好像也没有多少区别。 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易中海深深叹了口气。 “你以后住在周家的对面,和他们保持好关系,院子里的事情少掺和,要是运气好,真能收养个好孩子,那就让他主动和周家打好关系,以后还能够沾点光。” “如果……” 眼神里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易中海抬起头,怔怔入神地看了看头顶的房梁,然后声音都有些低沉下来。 “如果要是有一天我走在你前面,希望看在二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让他送我一场!” 眼眶微微泛红,谭翠兰看着这张貌似忠厚老实的面孔,心里的情绪异常复杂。 她此时倒是宁愿自己曾经的猜测是错的,宁愿生不出孩子是自己的问题。 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虽然矛盾积攒在一起爆发,可是情分也是没有一丝虚假。 无论别人怎么看易中海,但是她谭翠兰这么多年跟着没有吃过多少苦,这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心思杂乱的点了点头,谭翠兰也给了自己的保证。 “你放心,我就是想要当个母亲,这一辈子不会再嫁了,要是……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答应你的要求!” 深深吸了口气,谭翠兰忍耐着流泪的冲动,站起身来,就转身走出了屋外。 对着投过来关切目光的王桂花轻轻点了点头,谭翠兰说出了让她满意的回答。 “多谢王主任,我们现在已经协商好了,双方都非常满意!” “好,好,那就好,虽然分开了,可以后还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毕竟多年的感情,该彼此帮忙还是要帮忙的,总比别人强不是么?” 看着同样一脸黯然而出的易中海,有了好的结果,王桂花当然不介意说出一些好的话来,给彼此双方一个台阶下。 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朝着王桂花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家里的存折,当面递给了一旁的谭翠兰,用心动表达了双方的协商成功。 “给王主任添麻烦了,请领导放心,我们也算是心平气和的分开,只是双方生活的理念不同,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以后依然还在一个大院里生活,要是遇到该帮忙的也绝对不吝出手帮忙。” 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离婚的一天,这两天骤然降临的打击,让过去总是沉迷于自己无所不能的易中海,有了一丝清醒。 如今头脑清明的他,本能的做出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 在结果无可改变的情况下,抓紧了机会,博得一个好名声,同时又能够以往日的情分为杠杆,撬动未来的机会。 算计贾东旭、傻柱为自己养老,都是算计别人家的孩子。 可要是谭翠兰真收养了一个好孩子,那为什么不能把机会留给那个孩子呢? 起码相比于贾东旭、傻柱这些有牵挂的,感情并不是亲密的,谭翠兰未来的收养的孩子,反而和他羁绊更深。 毕竟两人曾经的夫妻关系,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至于财产之类的身外之物,只要养老能够保证,那么留给谁不是留? 既然自己都打算给贾东旭了,那么为什么不能给谭翠兰收养的孩子? 当然,前提是这个孩子的品性必须让自己满意。 为什么之前在屋子里,易中海专门说出那句话,孩子不能太灵性,哪怕蠢点,笨点,也必须宽厚仁慈? 如果太聪明了,那么未来人家要是不愿意养活他易中海怎么办? 从周安康的身上,易中海受到了巨大的教训。 那就是孩子聪明的话,绝对比普通人更加清晰认知利害关系。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反复思考,易中海终于在无法改变结果的情况下,就选择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一种做法。 甚至为了试探谭翠兰的态度,他都还挖了一个坑,那就是那笔见不得人的财产。 如果谭翠兰要是真的贪心,不依不饶闹到王主任跟前的话,那么她就会发现,床下那块曾经埋藏那些见不得光的财物的暗坑,已经空空如也。 让易中海感到松了口气的是,谭翠兰依然还是那个谭翠兰,她还是一个老好人性格,只不过大概是为母心愿的爆发,才有了反抗自己的勇气。 虽然离婚了一个老婆,但是在养老人选上又多了一个人,并且还把风险分担出去。 易中海终于凭借自己的能力,把不利于自己的坏事,变成了有利的好事。 这一切隐藏在阴暗当中的算计都被遮挡起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谭翠兰为了当一个母亲,强烈和易中海离婚。 而为了满足谭翠兰的心愿,易中海不得不承受了离婚的痛苦,甚至还把大部分的财产,都心甘情愿的送给了谭翠兰,以保障她未来的生活。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易中海这样的做法有些愚蠢,甚至有那么几个人又在寻思,易中海这个老阴逼又在算计什么,可是大部分却从今天这件事情上,对于易中海的感官有了巨大的改变。 尤其是想到易中海年过四十,竟然还是膝下荒凉没有子嗣,往日里的算计,忽然就被大家理解了。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个人希望自己成为绝户,临老的时候躺在床上没有人伺候? 加上易中海又没有做出伤害别人的实质,所以因为一场离婚,易中海竟然化不利变有利,在大院里的形象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洗白和提升。 听着周围关于易中海有情有义的谈论,人群之中的聋老太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忽然发现,她还想有些小看了易中海这个奸诈的家伙了。 看到两人经过一番私下里协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易中海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王桂花的心里还是感到非常满意的。 本身基层的工作,最核心的就是维护社会的稳定,人心的安宁。 虽然一个家庭破裂了,可是最后能够达成和平分开的方式,这说明大家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 心中非常满意的王桂花,对于易中海的观感也好了起来。 虽然她不理解易中海的选择,可是对于对方能够体谅谭翠兰的做法还是非常满意。 其他的都不过是个人的想法,见惯了各种奇葩的王桂花也没有想过要纠正易中海的意思。 当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很好,你们能够这样想最好。” “大院里的住户,都不是一家人,都能够和睦的相处,更别说你们曾经还是一家人。” “世事变迁,谁也难说未来会怎样,说不定未来都有需要对方帮助的地方,大家做事都理解包容一下彼此,留下一点余地,那么未来说不定就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好了,既然你们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么放下包袱,重新开始,继续过好自己的日子,更美好的生活还在等着我们呢!” “等会你们跟着我回街道办把手续给办了,我会把前院屋子的钥匙给谭翠兰同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让淮如转告,记住无论是街道办,还是妇联,都是全心全意为了大家服务的。” “谢谢王主任,谢谢王主任!” 经过了一番波折,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意愿,谭翠兰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如果不是大院里的人都在,她都忍不住会痛哭流涕。 这些年,顶着无法生育的痛苦,让她的心灵上承受了巨大的煎熬,如今她只感觉心灵上的巨石被移开,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 易中海夫妇和王桂花等官方是轻松和满意了,可人群当中,闫埠贵一家、贾张氏等别有想法的人,却脸色阴沉,一脸气愤的站在那里,对于谭翠兰那是万分的不满意。 这两家盯上那间仅剩的屋子,已经好长时间了,尤其是杨瑞华生下闫解旷之后,闫家的地方已经显得有些拥挤,让闫埠贵的心里开始有了压力。 任何人都不想轻易的更换自己的生活环境,尤其是已经生存了好多年之后。 可是要想扩大自己的生存地盘,那么就必然要侵犯到其他人的生存领域,这就是矛盾发生的冲突点。 大家都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轻易不会撕破脸皮。 更何况,即便是撕破脸皮,主权还在街道办,彼此想要相互算计都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唯一能够缓解生存空间压力的,只有西南角的那一间倒座房了。 贾家也是一样,毕竟年青一代结婚之后,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只有贾东旭。 每天晚上小两口就算是亲热都要压抑着,这种憋屈的生活,不光是贾东旭夫妻有些尴尬,贾张氏自己也有些难堪。 作为父母,贾张氏岂能没有多子多孙的想法? 要是孩子出生了,总不能三世同堂还挤在一间屋子里? 按照如今的政策,要想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要么等到孩子结婚之后,有了工作,然后等着单位分配新房,要么就自己掏钱买更多的住房。 可要是能够不掏钱的情况下,谁愿意白白损失? 尤其是无论闫家还是贾家,都是那种有进无出的貔貅性格。 哪怕那间房屋都是街道办,和他们本身没有任何关系的。 原本闫埠贵通过私下里活动,最后获得了这场争房的胜利。 可是如今王主任给了谭翠兰,就彻底断绝了他们再得到的可能。 这如何能够不让闫埠贵和贾张氏感到气愤呢。 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谭翠兰自己多事,本身夫妻俩住着两间屋子,就已经超出了其他家里的平均面积。 可是如今两人还离婚了,又多抢了一间房屋,就相当于夫妻俩人占据了三间房屋。 易中海夫妇又不是人家何家和周家,自己掏钱买的私房,凭什么比其他人多占? 可是如今面对王主任为首的街道办、妇联和治安所组成的团队,两人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提出反对,所以在内心里已经暗暗记恨上了谭翠兰和易中海。 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谭翠兰跟着王主任回到了街道办,先是和易中海办理了离婚手续,把自己的户口单独出来,然后又拿到了前院房屋的钥匙。 处理完了所有事物之后,谭翠兰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再次找到了王主任。 “谭翠兰同志,是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吗?” 看到谭翠兰,王桂花有些惊讶,还以为两人离婚又发生了什么波折。 冲着王主任感激的一笑,谭翠兰立即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是离婚的事情,王主任,您也知道,我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要求助政府,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什么门路!” 经过了前段时间的普法活动,大家稍微懂了点基本的常识,起码有一条大家都清醒的认知到,那就是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加上如果要是就近收养一个熟悉人家的孩子,固然能够保证孩子的健康和性情,可是同样也会带来无数的麻烦。 谁也不能保证,未来等到孩子长大,或者孩子出息之后,原生家庭会有什么样的行为,总不能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最后却又跟着人家亲生父母跑了? 或者孩子长大有出息了,结果亲生父母或者亲人跑过来,给孩子带来一大堆累赘,那岂不是把孩子给害了? 毕竟这种事情法律也不能面面俱到,完全属于道德范畴的事情,根本就无法彻底分割。 所以从一开始谭翠兰就没有想过收养熟人家的孩子。 否则即便是京城周围,因为孩子多而养不起的大有人在。 第119章 救济院! 除了谭翠兰能够想到的一些事情之外,之前易中海所说的话,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对于聪明伶俐的孩子,固然惹人喜爱,可同时不确定的因素也非常多。 谭翠兰自认不是一个聪明的人,那就找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辛苦拉扯大,以后能够给她养老送终就好,至于是不是有出息,她暂时还想不到那么远。 不过她心里也知道,易中海能够提醒他肯定也有某些盘算在里面。 非常清楚易中海为人,谭翠兰认为,顶天了就是让孩子以后同样给他养老送终,哪怕冲着易中海手里的那些家底,孩子也亏不到哪里去。 这也是谭翠兰不怕易中海算计的原因。 现在两人已经是两个户口本,易中海总不能和他抢儿子吧? 谭翠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之后,王桂花非但没有感到给自己添了麻烦,反而内心里非常高兴。 她原本以为谭翠兰和易中海非要离婚,是已经有了过继的目标,现在听谭翠兰这话,竟然还没有着落,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如果是其他单位,这或许是一个难题,可是对于街道办来说,这完全就是送上门的政绩。 大前年和前年,在豫、冀等省连续遭受了巨大灾害的情况下,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拥挤到了京城。 虽然国家及时成立了救济总会,全国范围内的对受灾百姓进行了救济。 可是在颠沛流离当中,总有一些意外发生。 大人因为受灾而去世,留下了很多孤儿无家可归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 虽然社会各界共同努力,尤其是街道办这样的基层,整日奔走,可是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能够收养孩子的毕竟是少数。 所以到目前为止,京城救济院当中,还有上百的小孩没有归处,把负责救助灾荒人员的救济院,硬生生变成了孤儿院。 如今听谭翠兰的意思,是想要收养一个陌生的孩子,这如何不让王桂花感到高兴。 谭翠兰这样知根知底的人,简直就是收养孩子的最优存在,虽然不知道夫妻俩协商的如何,但是根据王桂花估计,谭翠兰起码是一个资产上千万的“大款”。 其本身又处于四十岁的黄金年龄,无论是从财富还是精力来说,都属于优质家庭。 “谭翠兰同志,你可是找对人了。这两年来京城逃难的人,大多数都是从豫省和冀省过来的,在这边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有很多大人没有坚持下来,就留下了孩子孤苦伶仃。” “如今救济院那边有很多的孩子等着被收养,我现在带你过去先看看,放心,总能够找到合你心意的孩子的!” 一听救济院那边竟然还有上百的孩子无家可归,谭翠兰感到有些难过之余,心里也是瞬间火热起来。 这么多的孩子,让多年无所出的谭翠兰,一时心潮澎湃,瞬间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那王主任,咱们这就过去?” “行!” 看到谭翠兰这心急的样子,王桂花也非常高兴。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起为妇女争夺权益的事情,哪里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事情上演,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 “秋天来了,叶子黄了,果实挂满枝头,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牢记……” “丢手绢,丢手绢,手绢放在小朋友们的后面……” 走进了救济院的大门,大一些的孩子正被志愿者带着读书,唱歌,小一点的做着游戏,甚至还有躺在摇篮里被喂奶的。 一百出头的孩子,挤满了一个四方的小院当中。 这里曾经是一个公立的私塾,后俩经过改造之后,成为了救济院。 经过了一年多的安置之后,成年人大部分要么被遣返回了家乡,要么得到了安置,如今就剩下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只能被大家照顾着慢慢想办法。 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在这里自愿劳动的志愿者们,都已经做好了把救济院改成孤儿院的准备。 毕竟越是等到年龄大了之后,越是没有了被收养的希望。 那些聪明伶俐、长相好看的,早就被那些家境优渥却生不出孩子的领养走了,如今还留在这里的,身体残疾的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但大部分孩子相对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 “王家妹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看到王主任带着谭翠兰过来,救济院的楚院长,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热情的迎了过来。 救济院的物资,大部分都是基层单位援助,尤其是王主任所在的南锣鼓巷,就支援了相当一部分的物资。 面对私交还算亲密的大财主,楚院长当然要热情招待。 热拢的拉着王桂花的胳膊,就来到了院子一旁的板凳跟前。 “我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委屈你凑合着了!” 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王桂花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将一旁的谭翠兰拉到对方跟前。 “来,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位客人,这位是谭翠兰同志,想要收养一个孩子,所以我特意带她过来看看。谭翠兰同志,这位是咱们救济院的楚院长!” “楚院长好!” “哎呦,谭翠兰同志,你好,你好,欢迎来我们这里做客!” 一听谭翠兰想要收养孩子,楚院长立即就热情的握着谭翠兰的双手,那态度差点都把谭翠兰吓得落荒而逃。 虽然态度有些夸张,可是一旦说起了孩子之后,楚院长就表现出了极为专业和靠谱的一面。 “谭翠兰同志,目前在我们救济院当中,一共有一百二十四名孩子,其中三岁以下的有十二个,七岁以上的有三十一个,这一百二十四个孩子,男性的有五十一个,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听着楚院长的介绍,谭翠兰的眼睛里都开始放着光芒,扭头四处看了起来。 “我……我暂时还没有具体的想法,就是想要收养一个孩子,我……我也没养过孩子,对这些不太懂,就想着收养一个老实本分的就行。” 谭翠兰有些紧张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桂花又在一旁补充了她的情况。 得知谭翠兰刚刚离婚,有房有钱,而且初步看上去人也老实温和,楚院长的心里更加满意了。 “那谭翠兰同志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全都是外地的孩子。” “考虑到你单身一人,没有什么经验,我建议你收养的孩子稍微大一点,起码四岁以上七八岁以下的孩子,毕竟年纪太小的话,你也照顾不来。” 虽然谭翠兰收养孩子,可以减轻救济院的负担。 可是这些孩子这一两年来,全都是楚院长一手照顾的,都有着很深的感情。 她也没有推卸负担的想法,而是从谭翠兰和孩子双方的角度考虑问题。 毕竟对于一个没有生育过的女人来说,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对于孩子的健康成长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些三四岁以下还不会说话的小孩,楚院长都害怕谭翠兰能不能照顾的好。 当然,出于一点点小私心,楚院长从头到尾都没有谈及孩子的性别,要是万一谭翠兰能够看上女孩子,那对于孩子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说出来有些残酷,可是相比于男孩子,女孩子被收养的情况多少有些不太乐观。 就在三人说着话的时候,谭翠兰就看到,在不远处一个虎头虎脑,身材瘦弱的男孩,正端着一碗稀粥,在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一个两三岁的黄毛小丫头。 从两人依稀有些相像的眉目当中,看出两人可能是兄妹。 两个孩子都老实乖巧的坐在那里,一个投喂,一个吃着,全程充满了温馨和亲情。 而仅比女孩大两三岁的小男孩,甚至能够看出他那不断吞咽的喉咙蠕动,可是他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情,依然细心周到的照顾着妹妹吃饱。 几分钟之后,等到小女孩摇头不再吃了之后,就着剩下不过碗底的稀粥,小男孩这才端起碗三两口吃个干净。 看着将女孩嘴角细心用袖子擦干净的男孩,谭翠兰的内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几乎都没有任何考虑,谭翠兰伸出手指就指着那对长相非常普通的兄妹,目光灼灼的扭头看向楚院长。 “楚院长,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亲兄妹?” “啊……是,他们是跟着母亲从豫省逃难过来的,父亲被抓了壮丁,死在了战场上,母亲来到京城后因为感染了风寒走了,就……” “我想要收养他们兄妹俩!” 一听是豫省的,父母俱亡,谭翠兰都不再考虑,直接以坚定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渴望和决心。 “两……两个?谭翠兰同志,你的意思是,兄妹俩个你都可以收养?” 和王桂花惊喜的对视了一眼之后,楚院长有些兴奋的再次向谭翠兰确认起来。 “没错,兄妹俩我都收养了!” 用力的点了点头,谭翠兰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王桂花。 “以后还要麻烦王主任,我想要再街道办接一点可以在家里做的零活,加上我这点家底,想来养活他们兄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想了想之后,谭翠兰咬着牙齿,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为了打消两人的顾虑,又语气坚定的补充了起来。 “易中海虽然和我离婚了,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再娶的可能性很小,大不了我依然照顾他的生活,他给我孩子做干爹,每个月再帮我承担点抚养费,反正我不会苦着孩子的!” 对于谭翠兰后面的话,无论王桂花还是楚院长都不置可否。 虽然离婚了,但两人毕竟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如何继续相处,她们也不想随便置喙,要是能够拉到一个工人老师傅,一起抚养孩子,她们才没有意见呢。 “小平,小丽,这位是谭阿姨,来给谭阿姨打声招呼!” 把兄妹俩带过来之后,楚院长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热情地引导着孩子。 “阿姨好!” “阿……阿姨好!” 相比于胆大的哥哥,小丫头就要胆怯的多,躲在哥哥的背后,露出半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谭翠兰。 年幼的妹妹还不懂事,可是看到无数次场景的小平,却似乎心里明白了过来,可能这位阿姨要收养他们,所以小家伙挺着胸口,仰着脑袋,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更好一些。 只是一只放在背后,紧紧握着妹妹胳膊的小手,流露出了他内心里的紧张。 听到两个孩子口齿伶俐,眼光清正,谭翠兰的心里就更为满意了。 她也没有什么见识和经验,当下就直接看向了这对兄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小平,小丽,阿姨想给你们当妈妈,不知道你们愿意么?” “妹……妹妹也……一起么?” 并没有立即开口回答,小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妹妹,紧张的向着谭翠兰确认起来。 “对,你和妹妹都跟着阿姨回家,以后你就叫谭平安,妹妹就叫谭宁丽,好不好!” 直接说出了内心里已经隐藏了二十年的名字,谭翠兰的眼光之中满是希冀。 “好!” 一听妹妹不会和自己分开,谭平安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憨厚快乐的笑容。 “好,好,以后妈妈好好养活你和妹妹,给你们做好吃的,买新衣服,供你们上大学!” 心情激动的谭翠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立即心情激动的搂着两个孩子,滚烫的泪水从面颊滑落而下。 这两个还是二十年前,刚结婚的易中海给预备的名字,当时他们满心期待,希望能够剩下自己的儿女,寄托他们的爱意。 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宛如黄粱一梦,到了现在,她终于圆了自己的期盼,成为了一个母亲。 在王桂花的亲自帮助下,六岁的谭平安和三岁的谭宁丽兄妹,就顺利的成为了谭翠兰的儿女。 脖子上挂着烤鸭、五花肉、布匹等一大堆东西,一手抱着谭宁丽,一手拉着同样拎着两斤青菜的谭平安,谭翠兰仿佛感受不到疲惫一样,整个人就像是吃了仙丹一样精神焕发。 看着站在门口的杨瑞华,仿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翠……翠兰?” 第120章 工级制度 “瑞华妹子,择菜呢,这是我家谭平安和谭宁丽,来,安安,小丽,叫二大妈!” “二大妈!” “二……二大妈!” 看着两个孩子紧紧跟在谭翠兰的身边,尤其是怯懦懦的谭宁丽已经伸出细嫩的双手,亲热的搂着谭翠兰的脖子,杨瑞华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好家伙,这出门一趟,回来就领回来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哪是收养? 这是批发去了吧? “瑞华,和谁……哎呦,易家嫂子,这孩子……” 听到杨瑞华的声音,走出了屋的闫埠贵,看到谭翠兰一家三口的样子,眼镜都差点掉地上了。 “他二大爷,这是我儿子谭平安和女儿谭宁丽,以后还请您这个老师多多照顾两个孩子,我这里先谢谢了!” “哦,好说……好说……”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可是看到谭翠兰的时候,闫埠贵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生机勃勃的谭翠兰,和曾经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的易大婶联系起来。 难道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还有改造人生的功能? 精神恍惚之间,闫埠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半天,看着已经走到了院子另一头的谭翠兰,闫埠贵这才低声和自家媳妇嘀咕起来。 “你说这谭翠兰,有了孩子怎么感觉都年轻了很多一样?” “你也这么感觉?” 夫妻俩对视一眼之后,从对方眼里的惊讶,确认了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半天之后,闫埠贵的嘴里就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你说要是老易看到了之后,会是什么感觉?哈,院子里以后就热闹了!” “什么感觉也没用,反正人家谭翠兰如今已经一个人当家了!” 对于易中海没有什么好印象,先天就站在女人这边的杨瑞华,没有理会自己男人的幸灾乐祸,从内心为谭翠兰感到高兴。 谭翠兰平日里在院子当中,几乎从没有和别人红过脸,所以大家都对她印象不错。 就算是偶有嫌弃,也都是受到了易中海的拖累。 如今看到她那股从内到外的生机勃勃,向来喜欢八卦的杨瑞华,都为她感到高兴。 当然,高兴归高兴,该八卦照样八卦。 然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整个院子里没有上班的人,就全都已经知道,谭翠兰竟然光速领养了一儿一女回来。 下了班回来的周安康就看到自家门前的小院子,一改往日穿廊的地位,竟然成了院子里大老娘们的聚集地。 看着乖巧老实的谭家兄妹,安静怯懦的坐在谭翠兰的两旁,紧紧地揪着他们新妈妈的衣角,周安康哪里还不明白,谭翠兰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这两个孩子不错,看着就是老实善良的,目光清正透彻,不是白眼狼!” 在村里呆了一辈子,刘小兰自有一套识人之术,虽然周安康不知道依据科学不科学,可是目前来看,刘小兰的判断还算靠谱。 点了点头,周安康也算是赞同了岳母的判断。 看到母亲和丈夫都这样认为,秦淮如也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兄妹,而她一旁的何雨水,眨巴着大眼睛,一时间对于新邻居还有些认生。 本身都是内向的孩子,哪怕放学回来都快一个小时了,可何雨水也没有上前交朋友的想法。 对此周安康并没有干涉的打算。 孩子的世界大人非常难以理解,他们会有自己的一套交际方法,大可不必强行干涉。 再说虽然第一印象不错,但是周安康还是打算在观察观察。 毕竟不仅仅是何雨水,他孩子未来出生之后,也是要在这个院子里成长的,他可不想自家孩子打交道的都是棒梗那样的家伙。 虽然未必如一些同人小说中描述的那么坏,可贾家三兄妹的现实做法,却着实算不上什么良善好人。 和那些生怕自家孩子吃亏的家长不同,在周安康看来,自己的孩子只要不学坏,其他的都不算紧要的事情,就算是吃亏了,只要能够汲取教训,也算是成长的经验。 幼年时期,吃亏也损失不了什么,如果一点亏都不吃,到了社会上估计也没有人愿意交往。 反而在年轻的时候多吃点亏,吸收了经验之后,变得聪明一些,成年之后,到了社会上反而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不管再怎么说,所有家长都不希望自己孩子吃亏,却都希望自己孩子的朋友老实憨厚,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对于谭翠兰突然地爆发,周安康内心里是感到惊讶的。 毕竟整部电视剧剧终之后,知道谭翠兰离世,易家都没有达成收养的目的,可见夫妻俩是没有做出统一决定,谭翠兰也没有能够圆了自己的梦想。 只不过是现在有了自己的到来,可和易家除了之前的冲突之后,交集也没有多少,怎么就连谭翠兰的性格都改变了? 想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原因,周安康也就撂到了一边就不再去想。 反正四合院本身就是一部民间剧情电视剧,又不是什么玄幻神话类别的,对于整个世界的推进没有多大的影响,又不会影响周安康的人生,又何必刨根问底什么都要弄个明白? 谭翠兰收养了两个孩子之后,对于四合院的影响并没有多么严重,尤其是那些在轧钢厂上班的人来说,谭翠兰的行为,都还不如厂里颁布地新规定对他们来的影响大。 从工业部下达了一纸公文,宣布了生产模式和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 整个红星轧钢厂、铸造厂、炼钢厂全都成为了试点。 文件规定,从今以后所有车间不再沿用之前的一车间、二车间之类平行设定。 而是按照全新的标准,对工人进行技术水平认定,然后按照工人的水平,进行初级、中级、高级三种等级来划分车间。 而且从今以后,所有工人的技术提升,全都由工厂成立的中、高级技术工人组成的教导组,来进行同意地传授,全面废除之前所谓的传帮带模式的师徒制度。 当工业部的文件传达到轧钢厂的时候,立即在工人群体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那些老资格的工人,一个个都是脸色阴沉,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毕竟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很多都已经把徒弟培养出师,就等着享徒弟地福呢,结果工业部直接打破了他们的梦想。 而且文件当中,措辞非常严厉,对于那些试图抵抗新制度的人,轻则给予处分,重则给予开除的惩罚。 而且文件还特意说明,新国家新气象,绝对不能任由这种变相剥削的存在,让那些年长者来压榨和剥削年轻人。 并且为了不让那些老工人,以传授技能为由来轮功劳,文件专门规定,教导组的人员都要接受年轻工人的监督,每个月进行一次不记名投票选举,如果得票率低于三分之二的,不得进入到教导组。 并且为了对教导组老工人进行补偿,但凡进入到教导组的工人,每个月将会额外领取十万元的补贴,算是国家对于他们的奖励。 这样一来,传授技能就成了有偿行为,就不用那些年轻工人来承担人情。 文件一经颁布之后,立即受到了所有年轻工人的欢迎。 尤其是三个月之前,轧钢厂历经扩招,所有新进入厂子里的年轻人,都被车间主任们指派了教导师傅。 这种没有关系的情况下,强行捆绑的方式,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 毕竟受到过去的老观念影响,大家都有一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认知。 所有的徒弟,轻则逢年过节上师傅家拜访,重则就像易中海之前谋划的那样,未来还要给师傅养老。 这种一辈子都无法脱离的剥削行为,哪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除了年轻学徒非常关注的全新学习方式之外,最让全体工人重视地就是全新的工级制度推行了。 在此之前,轧钢厂给工人们发工资,基本上都是非常笼统模糊的,按照大家的手艺和工作年限,来进行工资定档。 看似也比较公平,可是里面多少掺杂了一些滥竽充数之人。 或者还有一些变相弄虚作假的人。 比如三级工件一共有八种类型,可是某些人就专攻其中两三个,所以每次加工的时候,他们就只挑这两个加工,其他的六个就完全不去做。 这样一来,他们拿着三级的工资,但是却干着二级半的活,也算是另类的钻了政策的空子。 而如今,由国家统一考核进行定岗,如果想要拿三级工资的话,那么三级所有八种零件就必须全都能够准确无误的加工出来,杜绝了任何钻空子的行为。 为了给大家一个适应地时间,工业部把考核的日期放在了半个月之后,让所有人有一个准备的过程。 而且非常清晰的告诉所有人,没有任何限制的等级考核也就这一次。 以后的工作当中,如果想要提升自己的等级考核,将必须按照工作年限,一级一级的往上提升。 除非是做出重大贡献,或者领导破格提名,才会有打破逐级考核的机会。 虽然开了一扇特别通行的大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重大贡献肯定不容易达成,而领导破个提名,也是大部分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如果不是领导特别亲近的关系,或者给了厂子里做出特别贡献的,没有那个领导会轻易动用这样的推荐权利。 于是乎,因为一纸公文的下发,整个轧钢厂都陷入到了热火朝天的业务大练兵之中,所有人恨不得一天能够有二百四十个小时,来练习自己的技能,然后在接下来的考核当中,得到一个理想的工级。 好在考核同样拥有成品率的要求,否则轧钢厂光是大家练手的钢坯都会发生紧缺。 巨大的热情和积极性爆发之后,整个轧钢厂的生产效率竟然翻了一番,弄得赵存正不得不又欠了丁虎一个人情。 整个大院里但凡是在轧钢厂车间上班的,全都投入到了考核的大事当中,一天天到了晚饭的时候,大家都还窝在厂子里相互讨论学习着。 周安康这样的在整个大院里就成为了异类般的存在。 别人都在辛苦加班学习,唯独他老神在在的,每到了下班时间,就会按时准点的回到院子里。 “哎呦,安康啊,还是你们保卫科舒服,看看咱们院里那些工人们都忙得四脚朝天,只有你每天都是悠哉悠哉,一点都不着急!” 看着周安康走进大门,正坐在前院里和一群大妈聊天的贾张氏,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对着周安康阴阳怪气的说着酸话。 同样是年轻人,贾东旭这段时间忙得回家倒头就睡,连脚都没有精力去洗。 看到儿子这样努力,贾张氏半是自豪也半是心疼,看到周安康如此安逸,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 非常清楚贾张氏的为人,周安康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给她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就怼了回去。 “我说张婶,东旭忙那是为了给你多挣钱,我又不靠工级领工资,忙得着么?” “而且,我下个月就停职参加考试了,就算是参加了考级,也没有任何用,何必白费劲呢!” “考试?考什么试?” 还不知道周安康要参加高考,一听说他竟然要停职,一群妇女们瞬间就把目光转移过来,一个个都把耳朵竖得坚挺,生怕错过了什么八卦消息。 反正迟早都要被大家知道,周安康并没有隐瞒的打算,只是之前没有机会说而已。 此时正好话赶话说了出来,当即就大方的把自己地打算说了出来。 “国家不是下发文件,通知今年实行新的高考制度,所有的大学将会进行全国统一招录,所以我要参加高考,准备上大学!” 一知半解的听了一番,大家对于大学还不是多么了解,但是却也抓住了他们关注地重点。 一大妈孙锦绣立即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向着周安康询问起来。 “你要去上那什么大学,那厂子里的工作怎么办?” 第121章 小学生何雨水 “当然是辞了啊,我人都去了学校,关系肯定也跟着过去,哪有还占据岗位的道理!” 对于工业部给自己发放名誉聘任书,白领一份工资的事情,周安康并没有告诉这些人。 反正这件事除了崔胜利和厂里的几个领导之外,其他人也不清楚,周安康才不会自己说出来招惹仇恨。 “啊,这么一份宝贵的工作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实在是可惜啊!” 一听周安康竟然直接放弃了工作去考大学,孙锦绣顿时有种心疼的感觉,也就是他们家刘光齐实在年龄太小,否则她都想要把周安康这个岗位要过来。 旁边坐着的三大妈,好歹也是一个教师家属,对于大学的含金量稍微有些了解,听到一大妈这心疼的样子,当下就不客气的嘲讽起来。 “有什么可惜的,安康现在是工人身份,按照新出地规定,一个月这辈子到头就是一百上下,可是如果他大学毕业之后,以干部身份参加工作,起码也是四五十起步!” “而且以安康的家庭条件和能力,他稍微熬上两年之后,说不定二十五岁之前就能够拿到七八十的工资,和你家老刘这个岁数一样多!” “嘶……” “大学生这么厉害?” “干部就是不一样啊!” “……” 杨瑞华的一番话,立即惹来了好多人的惊叹和羡慕! 而孙锦绣一听这话,当即就两眼放光起来。 “原来大学毕业就是干部啊,那我可得好好培养我们家光齐,以后绝对要考一个大学生回来!” 听着孙锦绣这自大的话,杨瑞华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是也没有说出什么打击的话来。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刘光齐学习也算不错,而且对一个孩子否定,多少有些诅咒地意思,她也说不出不看好的话来。 不过在杨瑞华的内心里,刘光齐恐怕这辈子连周安康的背影都够不着。 从家庭成分、到交际人脉,再到个人能力,哪一样周安康都能够把刘光齐甩八条街! 就算周安康学习差点,但以人家烈属地身份,说不定都能直接送进一些大学里去。 再说了,周安康的能力,上半年这几个月,可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院。 无论是连外事办翻译都佩服的俄语,还是折服了全场技术员的绘制图纸能力,维修机器能力,哪一个都证明了周安康的优秀! 否则以她家老闫那死倔的性格,又怎么会创造条件都要和周安康缓和关系? 还不是看到了周安康前途无量的未来? 院子里,感受着大家的羡慕,无论是刘小兰还是秦淮如,内心里都充盈着一股骄傲。 虽然她们都是农村人,对于大学、干部什么的不太了解,但是众人的情绪还是能够非常清晰感受得到的。 抚摸着滚圆的肚子,感受着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秦淮如看向周安康的目光中满是自豪和幸福。 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她秦淮如这辈子都值了! 如果未来再能够生下一个和他父亲一样优秀的儿子,那么她秦淮如这辈子都算是功德圆满,对老周家列祖列宗有了交代了! 虽然已经休学了一年的时间,但因为早就有参加高考的打算,所以学生资格一直挂在了原来的高中,等到了8月15这天,周安康也和所有参加高考的学生一起,步入了考场。 外挂之所以被称之为外挂,那就是它的存在和效果完全不符合常理。 尽管书本都没有拿起过,可是关于高中的所有知识,就像是电脑硬盘储存一样,等到周安康需要的时候,全都一一清晰展现出来。 八月的十五、十六、十七三天时间,总共考了国文、数学、化学、中外史地、物理、政治常识、生物、外语八门功课。 其中外语一门,周安康并没有选择自己表现出优异的俄语,反而选择了基本没有展示过的英语。 他可是非常清楚,仅仅几年之后,国家就和老大哥的关系急转直下,甚至到了五十年代末期,老大哥直接撤走所有援建的专家。 到了那个时候,国家才叫在夹缝当中生存,英语也正式在外语的地位中牢牢占据了首尾。 对大势所趋的存在,周安康向来预料于先,可不想等到临时需要的时候,再装模作样的去做学习。 而且高考的英语,一般都是最基础的东西,虽然显示不出水平,却起码能够给能力的来源做一个交代。 “来,安康,吃个鸡蛋!” 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相比于别人的慌张忙乱,在周安康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紧张的情绪,虽然内心里非常着急,可害怕影响了周安康的发挥,母女两人都不敢过多询问。 刘小兰只能通过关心来表达自己的支持。 看着丈母娘和秦淮如一脸紧张的表情,还有何雨水那懵懂茫然的目光,周安康就笑着向他们安慰起来。 “妈,淮茹,别担心,就和平常考试一样,没有问题,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到我不会的题目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也不懂,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看到周安康一副悠闲从容的样子,没有一丝勉强,刘小兰也只能讪讪的回了一句。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周安康参加高考,她可是从杨瑞华哪里恶补了很多关于大学的情况,非常清楚这场高考意味着什么。 全国头一次举办的高考,每年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了或者没有发挥好的话,那就只能明年才可以参加,非常的残酷。 当然一旦通过了,完全就是鲤鱼跃龙门般的效果,未来的人生也就有了一个全新的跨越。 虽然杨瑞华告诉刘小兰,她这个女婿,对于大学的依赖性并没有多大,无论考不考的上,对于前途都没有多大的影像。 但是第一天在送周安康进入考场的时候,看着那人流如潮的热闹景象,刘小兰不受控制的也被感染了紧张的气氛。 对于刘小兰的紧张情绪,周安康并没有继续劝说,有时候,只有事实才最具备说服力。 连续三天的高考结束之后,周安康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虽然已经不用上班了,却也没有整天闲着待在家里。 正好顺手把接送秦淮如的任务接到了手里,化身全职保姆,专门照顾自家快要生了的媳妇儿。 除了照顾媳妇儿之外,周安康还有件大事要完成,那就是何雨水今年要上一年级,正式成为红星小学的一名小学生。 而今天就是她第一天上学的重大日子,所以早早地,周安康就做好了准备,扮演一次送学生的家长,肩负送雨水入学的重任。 因为就近入学的原则,何雨水家里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在学校都不是秘密,虽然何雨水回家从没有说过,但是在学校里面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小孩子之间,有时候连恶意都显得非常直白,也最为伤人。 虽然曾经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周安康却无奈的发现,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无解的结果。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监护权的明确诠释,可是因为何大清的户口依然还在南锣鼓巷,所以从法理上来说,何雨水依然是何家三口当中的一员。 没错,虽然何大清跑了,但是人家的户口还在这里,甚至何家的房产依然还挂在何大清的名下。 因为何家是整个大院仅有的三家私房之一,何大清本人没有签字,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动房产的所有权。 从某方面来说,虽然杜绝了何雨柱兄妹改变房产所有人的可能,可也同样杜绝了其他人侵占的可能。 关于这一点,在大院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何家兄妹能够安然度日的原因之一。 因为遗留的问题,使得何雨水只能以何大清之女的身份入学,所以来自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只能她自己承受,这一点周安康也无法帮助她。 虽然无法改变她的亲属关系,但是在日常依仗这一点上,周安康却完全没有袖手旁观,早在之前幼儿园的时候,周安康就有过一段时间的接送。 那个时候,周安康可谓前所未有的正式,整天早上傍晚,把轧钢厂保卫科的制服穿的笔挺,骑着自行车,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准时接送何雨水。 而今年作为跨阶段的重要时刻,周安康依然非常重视。 虽然没有了保卫科制服,可是洁白的短袖衬衫,笔挺的黑色西裤,光亮的黑色牛皮鞋,刚刚骑着自行车载着何雨水来到红星小学的门口,瞬间就成为了学校门口最靓的崽。 “哎呦,安康,这是送雨水上学呢?” 刚刚踏进校门,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闫埠贵扭头就看到周安康骚包的形象,不禁笑着打起了招呼。 对于周安康的选择他非常明白,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普通人总是先敬衣衫后敬人,这种一闪而过的场合,好的装扮绝对任何言语都具备威慑力。 没看到周围的家长虽然一脸的好奇,可周安康周围起码三米的距离内,连个站立的人都没有么? “闫老师,您这也够早啊,以后雨水在学校里就交给您了,要是她被人欺负了,您可小心我回去揍解旷给雨水出气啊!” 看到闫埠贵,周安康也笑着开起了玩笑,何雨水今年正式进入小学,算是踏入到了闫埠贵的工作地盘,所以他就隐晦点了闫埠贵一下。 场合不对,大家也都是成年人,所以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清楚,大家都有种心照不宣的明了。 对于周安康的打趣,闫埠贵笑呵呵地做出了回应。 “安康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雨水还能吃得了亏?” 说完之后,闫埠贵还抚摸了一下何雨水的脑袋,交代了一句。 “雨水啊,以后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记得来三年级找二大爷,放心,有人要是欺负你,二大爷给你作主!” “谢谢二大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闫埠贵竟然表现得超出了平日在院子里的和蔼,但受到周安康影像,变得非常有礼貌的何雨水,立即脆生生的表达了感谢。 “看着孩子,真有礼貌,可比咱院那些皮孩子好多了!” 看着巧然静立,落落大方的何雨水,闫埠贵心里对于何大清那是异常的羡慕嫉妒。 这老小子,自己跟着漂亮寡妇跑去享福了,直接扔下儿女都不管,结果儿子在大酒楼当学徒,手艺水平那是日益见长,已经颇受师傅重视。 而女儿更是直接好运气的掉进了福窝窝里面,现在生活过得已经超过了大院里所有的孩子,简直和过去的富家千金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大院里谁不知道,何雨水在周家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连大人都轻易吃不到的糖果,整天兜里塞得满满的,完全拿来当零嘴。 而且周安康照顾何雨水从来都不是面子工程,完全就是拿小丫头当家里人对待,他们夫妻俩吃什么,小丫头就吃什么。 短短一年的时间过去,曾经因为吃不饱穿不暖而枯瘦如柴的小丫头,如今在周安康家里养了一年多时间,已经变得珠圆玉润,完全大变样,那白嫩的小脸蛋都吃出了婴儿肥了。 可以说,何雨水从曾经院子里最为可怜的存在,一跃成为所有孩子羡慕嫉妒的中心焦点。 虽然不清楚周安康为什么会如此特别对待这个小丫头,但是顺水人情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那完全就是闫埠贵最为擅长的手段。 更别说周安康已经参加高考,接下来大概率会成为大学生,未来的国家干部。 这种送上门来得人脉,如果都不知道抓住,闫埠贵也不配被成为四合院门神了。 虽然曾经被周安康告了一状,挨了一顿处分,闫埠贵的为人处世也改变了很多,比原来好了一大截,起码不会让人再那么反感。 不过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精明,却很难改变。 把自行车锁在了学校门口,周安康就拉着何雨水的小手,在闫埠贵的陪同下,直接办理起了入学手续。 虽然不是亲属、家长,可是因为闫埠贵的存在,入学手续也是非常顺利的办理完毕,而学费、书本费等费用,周安康也是痛快的缴纳完毕。 第122章 教育的目的 一切手续办理完毕之后,站在教室门口,当着老师、学生的面,周安康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两排雪白的牙齿清晰可见。 “好了,小丫头,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了,是小大人了,要记住哥哥交代你的话,好好学习,然后保护好自己,不许在学校欺负人,可是要有人不开眼欺负你的话,还记住哥哥教你的话么?” “打得他哭爹叫娘!” 小雨水握着白嫩的拳头,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龇着可爱的虎牙,用清脆的声音,重复着周安康之前教导她话! 在一旁闫埠贵和带班老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周安康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对,咱们不做坏人,但是要勇于和坏人作斗争。记住,任何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不要害怕,咱雨水现在可是小高手呢!” “嗯!” 看着小丫头信心十足的点着头,周安康心里就更加满意了。 果然,女孩子学习武术就要从小开始,否则那股目无余子的强盛气势是无论如何都培养不出来的。 只有这种从小习武的孩子,才能够培养出一股横着走路的霸道威猛来。 或许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暑假里的这段时间,利用趣味性来引导何雨水学习武术的时候,看着何雨水那一点点“强大”起来的实力,周安康总是忍不住想起前世的一个视频。 那个在中日跆拳道比赛当中,横着走上场的小家伙,简直把霸道和威猛演绎的淋漓尽致。 自家的小崽子还没有降世,所以周安康突然萌发的念想,就只能在何雨水身上实现了。 虽然这个过程当中签下了很多不平等条约,可是好歹也让何雨水坚持下来,整整跟着周安康学习了两个月的太极拳。 是所以不教给她军体拳,也是周安康害怕小丫头没有什么分寸,和同龄人打架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惹出祸端来。 对于孩子打架这件事,周安康向来持开放的态度,只要占理,只要是反击,那么就无所谓。 可很明显他的这种态度,让身为教师的闫埠贵和那位带班老师无法接受。 听着周安康和何雨水那逆天的对话,闫埠贵还有些顾虑,但是年轻的男带班老师就有些情绪,当即对着周安康就反驳起来。 “这位同志,你这样教育孩子是不对的!怎么能够教孩子打架呢?” 听着看上去满是正义的话,周安康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然后面色平静地看向这位带班老师。 “这位老师,首先你说的话有错误,我没有教导我家孩子打架,而是教导我家孩子保护好自己,就算是动手那也是自卫反击,是基于保护自己的安全才出手的,这是安全符合法律和道德的,有什么问题么?” “这……这……反正孩子打架就不对!” 被周安康骤然一反问,年轻的老师有些发懵,毕竟大家从来都没有深入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对于发生矛盾之后的双方,向来都是各打八十大板,然后平息事端的方式。 而且周安康这种异于世俗常理的观念,让这位年轻的老师非常难以接受。 但是来自于后世,把教育已经研究到了实质的地步,周安康可不希望让自家孩子继续接受荼毒,哪怕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何雨水也不行。 当下他脸色一肃,目光之中满含威严的看向这位年轻的老师。 “这位老师,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参与战争,杀了人的是不是都不对?!” “没错,怎么能够杀人呢!” 没有反应过来,还处于热血年纪的老师,没有看到一旁闫埠贵的苦笑,当即就给出了理直气壮的回答。 看到这位老师如此冲动,周安康微微一笑,然后说出了一句让他差点吓尿的话来。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之前参与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日本人、中国人全都该死?” “这……不……我……这怎么能够一样呢!” 一听这话,年轻的老师差点吓死,虽然周安康说得隐晦,但是能够当老师,阅读理解是基本能力,所以他当即就听出了周安康的意思。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其中的中国人,肯定包含了我们组织所在的一方。 那么这位老师敢承认么?当然不敢,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矢口否认。 但是周安康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然后在闫埠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当中,毫不客气的指出了这位老师的错误观念。 “这位老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咱们就当是讨论一下教育理念,就事论事。” “虽然战争和打架,是不同性质层面的事情,但是他们的道理是一样的,都是双方的冲突事件。” “侵略一方是邪恶的,但是同样无辜伤害别人一方同样是邪恶的,自我反抗被迫发起战争是正义的,同样被迫出手自我保护的也是正义的。” “两者最根本的实质在于存在矛盾,所以我们最应该做的是解决矛盾,如果按照你们平日里的做法,各打八十大板的行为,只是压下了事情,却并没有解决矛盾的存在。” “没有让邪恶者认知自己的错误,改正自己的错误,受到惩罚,这就是最错误的行为,而目前来说,学校根据事情的规模采取不同的解决方式,本身就是错误的行为。” “任何时候,无论后果大小,率先挑起矛盾的一方,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的,全都是错误的,不占据道理的一方。” 听着周安康有理有据的说法,带班的年轻老师,也意识到了周安康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才静心倾听了他的观念。 可是这种与他平日里三观完全不同的说法,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可是……小孩子之间闹矛盾,我们用不着分得如此清楚吧,毕竟他们的观念没有成熟,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清晰分辨自己的对错的!” 对于这个说法,周安康的心里也表示赞同,可他认为,这不是大家忽视深层矛盾,浅层表象解决问题的理由。 第123章 化身愤青 看向面前的两个老师,周安康表情非常肃穆,国家如今正值起步发展阶段,所有很多领域都未必能够有精力去照顾。 这就需要相关领域的领导和工作人员去自主的研究和发展。 很显然,大部分人的观念都还沉浸在过去旧社会的旧观念当中,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清晰认知到,相关领域该如何发展。 “老师是干什么的?就是教导孩子道理的,就是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当中,慢慢培养和教育他们正确观念的,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学校和其他机构不一样,学校是教导他们对错和正邪是非观念的,不是解决问题的,而解决问题是政府的责任,不是你们学校应该做的事情。” “因此,两位老师啊,发生在学生身上的事情,解不解决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学生学到了什么,这才是重要的。” “国家设立这个学校,就是为了培育孩子的,不要总是想着把所有的责任甩给家长,如果人家家长自己都能够教育好孩子,那么学校还有存在的必要么,你们还有工作的机会么?” 虽然周安康的话说的毫不留情,但是带班老师和闫埠贵,还有闻询走过来的老师都深受震撼。 可不就是如周安康所说的那样,如果家长都能够教导好孩子,那么谁还麻烦的把学生送到学校? 某种程度来说,家长和老师即是相连的一体,又是矛盾的对立,甚至家长都还有抢老师饭碗的嫌疑。 “行了,今天就当是和老师侃大山,聊一下教育的理念,怎么称呼你?以后我家雨水还要老师多多照顾!” 争论归争论,但是对老师客气的时候,周安康也不介意给人家面子。 他可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子,前脚告了闫埠贵,后脚都能够面色坦然再打招呼,这点理念上的争论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明显不太适应周安康这种就事论事的态度,没想到刚才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家长,如今竟然和颜悦色的询问自己的姓名,愣了一下之后,带班老师还是习惯性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我……我叫杨敏学!” “杨敏学同志你好,我叫周安康,何雨水的大哥!” “哦,你好,你好!” 慌乱之中,杨敏学也没有醒悟,何雨水的大哥怎么能够姓周。 直到周安康离开之后,他反应过来,这才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闫埠贵。 “闫老师,这位家长刚才说他叫周安康?” 看着杨敏学疑惑的眼神,闫埠贵秒懂他的意思,当下笑着解释了起来。 “杨老师,我和周安康、何雨水都是一个四合院里的住户,何雨水那个小丫头和哥哥相依为命,生活比较困顿,然后这位周安康同志出于好心,基本上和收养了没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除了依然还住在自己家里之外,日常所有的消耗,都是这位周安康同志负担着!” 一听周安康竟然和何雨水只是邻居关系,竟然都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无论是杨敏学还是周围的其他老师,顿时肃然起敬。 就连刚才和周安康争论,心里有些不得劲的杨敏学,瞬间也烟消云散,留下了的只有对于周安康的敬佩。 在如今大家都非常困难的情况下,还能负担一个邻居家孩子的一切,甚至还出钱供她上学,不得不说,周安康的义举着实让人钦佩。 看到杨敏学的面色缓和下来,闫埠贵出于收拢人情的想法,又进一步的解释了一句。 “这位周安康同志还是一位烈属,本人更是自幼在根据地长大,绝对是根红苗正,对于鬼子和白匪,那是深恶痛绝,所以为人性格多少有些刚烈。” 虽然没有说透彻,但是闫埠贵为周安康解释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人家自幼是在根据地长大的,本身又是烈属,完全根红苗正,有点愤世嫉俗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涉及到组织的一些做法,完全就是先天正义的选择。 毕竟对于周安康来说,那是自己人,是家庭,是出身,而对于他们这些人,只能算是阵营,算是势力。 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是老师,不是政客,可是很多世俗人情道理都是想通地。 “怪不得呢!” 杨敏学恍然大悟一般,就说周安康动不动就拉上组织,原来人家是自己人啊! 别看现在京城是国家的首都,是全国的中心,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尤其是那些根红苗正的人来说,这个所谓的首都,也就是一个办公的地方。 真正的龙兴之地,永远在陕北! 甚至连那条小船,目前所占据的地位,都比这个刚改了名字的首都重一点。 没有时间的沉淀,一些政治领域的存在是完全发挥不出它的厚重。 或许等到半个世纪之后,这里的分量才能够上去吧。 虽然最后看似以和解的方式结束,可是对于教育界的现状,周安康是非常不满的。 尤其是想到未来小鬼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开始策反教育领域,甚至都把手伸进了核心区域,掀起了所谓的毒教材风波,发展了一大批二鬼子,周安康的心绪就难以平复。 又想到后世以美帝为首的西方,把宣传领域渗透的和筛子一样,竟然需要全民进行反间谍活动,更是实行了所谓的净网行动,结果网络依然没有净化,可是言论却带上了镣铐。 周安康皱着眉头回到房间里,满腹憋屈的他,仿佛瞬间化身愤青,立即拿出稿纸,直接开始写出了一篇名为《警惕媚外思想,把知识分子的意气关进笼子里去》的文章。 “自一百多年前,腐朽的清政府拉着整个中华民族开始朝着深渊滑落,一时间,神州倾覆,战火纷纷,百姓被迫流离失所……” “在此国难危亡之际,无数仁人志士开始抬头看世界,以更高的维度,来探索、寻求、总结拯救华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