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还爱我吗》 第1章 哥哥的香气 温言林从噩梦中惊醒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背后紧贴的体温,和环绕在腰间的那双手臂。他猛地睁开眼睛,晨光透过半拉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六点十五分,比闹钟早了十五分钟。 "放开。"他声音沙哑,喉咙干涩得像塞了一把沙。 身后的人动了动,不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温热的鼻息喷在温言林的后颈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祁周,我说放开。"温言林提高了声音,手肘向后狠狠一顶。 "唔——"一声闷哼,身后的束缚终于松开。温言林立刻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的弟弟温祁周正揉着胸口,黑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委屈。 "哥,你下手真狠。"温祁周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腻,像融化的蜜糖。 温言林没理他,径直走向浴室。关上门后,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嘴唇因长期服药而显得苍白干裂。他扯开睡衣领口,锁骨处有一小块红痕——不知道是蚊子包还是别的什么。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温祁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哥,我去做早餐。今天有你喜欢的溏心蛋。" 温言林没有回答。他脱下睡衣,打开淋浴,将水温调到最冷。刺骨的冷水冲刷过身体,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抖。只有这样,才能冲淡体内那股莫名的躁动,才能忘记梦中那些不堪的画面。 二十分钟后,温言林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温祁周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厨房忙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从外表看,没人会相信这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少年内里已经腐烂透了。 "咖啡。"温言林在餐桌前坐下,简短地命令道。 温祁周转身,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放在他面前,又推过去一个小碟子,里面是两片白色药片。 "你的药,哥。" 温言林盯着那两片药,突然一阵烦躁涌上心头。他抓起药片扔进嘴里,用咖啡送下。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那股无名火。 "今天的面试几点?"温祁周在他对面坐下,面前只有一杯牛奶。 "十点。"温言林简短地回答,用叉子戳破溏心蛋。金黄的蛋液流出来,让他想起昨晚梦里的某些画面,胃部一阵痉挛。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温言林放下叉子,蛋几乎没动。"我二十五岁了,不需要弟弟陪着面试。" 温祁周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但你上次把面试官骂哭了。" "那是因为他是个白痴。"温言林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阳台门在身后关上,温言林从睡衣口袋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点燃。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却驱散不了他胸口的窒闷。医生说他需要保持心情愉快,但自从父母车祸去世,他和温祁周被迫搬到这个小公寓后,"愉快"这个词就从他的字典里消失了。 玻璃门被拉开,温祁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 "会感冒的。"他轻声说,将外套披在温言林肩上。 温言林没有拒绝。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它在空气中扭曲、消散。温祁周就站在他身边,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气——不是任何香水,而是某种沐浴露混合着少年体香的味道。这味道让温言林想起小时候,温祁周总爱钻进他的被窝,说哥哥的味道让他安心。 现在这情形倒过来了。 "你昨晚又进我房间了。"温言林突然说,这不是问句。 温祁周没有否认:"你做噩梦了,我听到你在喊。" "我喊什么了?" "我的名字。"温祁周转头看他,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你在喊''祁周,不要''。" 烟头在温言林指间颤抖,灰烬落在拖鞋上。他掐灭烟,转身回到室内。面试前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刮胡子,换衣服,假装成一个正常人。 温祁周跟了进来,开始收拾餐桌。温言林注意到弟弟将他剩下的早餐——那半个没吃完的溏心蛋——小心地放进自己嘴里,嘴唇碰到他用过的叉子时,舌尖不易察觉地舔了一下。 回到卧室,温言林锁上门,开始换衣服。衣柜里大部分是黑色或深灰色的衬衫,自从抑郁加重后,他连选择颜色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抽出一件黑衬衫,突然停住了——领口处有一块暗红的痕迹,像是口红,又像是...血? "哥,你的领带要蓝色那条还是黑色的?"温祁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言林将衬衫扔回衣柜:"蓝色的。"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然后是一声轻微的"咔哒"——锁起了作用。温祁周在门外轻笑:"防我像防贼一样。" "你比贼可怕多了。"温言林嘟囔着,选了另一件衬衫穿上。 蓝色领带从门缝底下滑进来。温言林弯腰捡起,丝绸面料上还残留着温度。他不由自主地将领带凑到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甜香。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像被烫到一样扔开领带。 "疯子..."他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温祁周。 整理好着装,温言林对着镜子调整领带。镜中的男人有一张苍白而英俊的脸,眼下是常年失眠留下的青黑,嘴唇因为咬得太紧而失去血色。他尝试挤出一个面试用的微笑,结果看起来像某种威胁。 "我出门了。"他拿起公文包,对厨房里的温祁周喊道。 温祁周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便当盒:"午餐,你肯定又不会在外面吃。" 温言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在温祁周期待的目光中,他生硬地说:"谢谢。" "路上小心。"温祁周微笑着,突然伸手拂过温言林的领口,"这里有点皱。" 指尖擦过颈侧皮肤的触感让温言林浑身一僵。他后退一步,匆忙转身出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看见温祁周还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变成一种令人不安的专注表情。 面试进行得比预想的顺利。温言林甚至忍住了没有嘲讽那位HR小姐俗气的粉色套装和她愚蠢的问题。走出写字楼时,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摸出药盒,倒出今天的第二剂抗抑郁药——医生说要早晚各一次,但他总觉得早上那顿似乎没什么效果。 药片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温言林想起温祁周准备的便当,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路边长椅上打开。三明治切成整齐的三角形,旁边是洗好的葡萄和几块巧克力。一张小纸条躺在食物中间:「记得全部吃完,哥。我爱你。」 温言林盯着那个"爱"字,胸口一阵刺痛。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鬼使神差地把剩下的部分吃了下去。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甜得发腻,像温祁周的笑容。 回家路上,温言林在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找零时多看了他两眼。放在以前,他可能会要她的电话号码,但现在他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 公寓里静悄悄的,温祁周不在家——周三下午他要去大学上课。温言林将啤酒塞进冰箱,只留下一罐。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暂时麻痹了那些盘旋在脑海中的声音。 他走进浴室,打算洗掉面试带来的疲惫。脱衣服时,一张小纸条从衬衫口袋飘出来。温言林弯腰捡起,上面是一行熟悉的字迹:「我知道你会把第一张扔掉,所以多写了一张。别喝太多酒,哥。」 温言林将纸条撕得粉碎,冲进马桶。热水冲刷过身体时,他用力搓洗每一寸皮肤,仿佛要洗掉某种无形的污秽。但当他闭上眼睛,黑暗中浮现的依然是温祁周那双带着笑意的黑眼睛,和那句轻声的"我爱你"。 洗完澡,温言林只围了条浴巾就走出浴室。冰箱里的啤酒少了两罐——他不记得自己喝了那么多。也许是温祁周回来过又出去了。他懒得吹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在锁骨处积成一个小水洼。 卧室门没关,温言林走进去时,看到温祁周正坐在他的床上,手里拿着——上帝啊,那是他昨晚换下的内裤。 "你在干什么?"温言林的声音因震惊而扭曲。 温祁周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他将那团布料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哥的味道...很浓。" "你这个变态!"温言林冲上前,一把夺过内裤扔到角落,"滚出去!" 温祁周站起身,不但没后退,反而向前一步,几乎贴到温言林身上。浴巾在挣扎中松开了,温言林狼狈地抓住它,感到一阵眩晕——是药效过了还是酒精的作用? "你闻起来好香,哥。"温祁周轻声说,手指抚上温言林裸露的肩膀,"比小时候还要香。" 温言林猛地推开他,一巴掌甩过去。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温祁周的脸偏向一侧,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红色的指印。 但最让温言林恐惧的是,温祁周在笑。 "再来一次,哥。"温祁周转回脸,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打得更重一点。" 温言林后退几步,撞到书桌上。他随手抓起一个相框砸过去,温祁周轻松躲开,玻璃在墙上碎裂,父母结婚照上的笑脸被割裂成碎片。 "疯子!"温言林喘息着,"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温祁周歪着头看他,像在研究什么有趣的标本:"那你呢,哥?你抽屉里那些药,半夜的尖叫,浴室里的哭声...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温言林说不出话来。他抓起最近的一条裤子套上,胡乱套了件T恤,冲出卧室。在玄关处,他听见温祁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记得回来吃晚饭,哥。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炖牛肉。" 温言林重重摔上门,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公寓楼。外面的阳光依然明媚,行人脸上带着各自的心事匆匆走过。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的弟弟是个多么病态的怪物。 他在街角的酒吧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酒精灼烧着胃部,却无法驱散那种被侵入的感觉。温祁周的气息,温祁周的眼神,温祁周的手指...一切都像蛛网一样黏在他皮肤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个人?"一个女声在旁边响起。 温言林转头,看到一个红发女子对他微笑。她涂着鲜红的指甲油,领口开得很低。放在以前,他会请她喝一杯,然后带她去酒店。但现在,他只想一个人烂在酒精里。 "走开。"他转回吧台,又点了一杯。 女子撇撇嘴离开了。温言林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酒吧的灯光变成模糊的光晕,周围的声音都远去了。他摸索着掏出手机,想叫辆出租车,却按到了通讯录第一个联系人。 "哥?"温祁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你喝醉了?" 温言林想说没有,但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他嘟囔了一个地址,然后额头抵在冰冷的吧台上,意识渐渐远去。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熟悉的沙发上,头痛欲裂。一条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温祁周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正在看一本书。 "几点了?"温言林声音嘶哑。 "凌晨一点。"温祁周合上书,"你吐了两次,我帮你换了衣服。" 温言林这才发现自己穿着陌生的睡衣——不是他的,太大了,领口一直滑到肩膀。他闻到了一股甜香,是温祁周的味道。 "别碰我的东西。"他虚弱地说,试图坐起来。 温祁周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你会头晕。"说着递过来一杯温水,"喝点水,然后吃药。" "什么药?" "解酒药,还有你的抗抑郁药。"温祁周微笑,"你今天只吃了一剂,对吗?" 温言林没有否认。他接过水杯和药片,一饮而尽。水是温的,刚好入口,像温祁周这个人一样,永远知道什么是最合适的度。 "饿吗?"温祁周问,"炖牛肉还在锅里。" 温言林摇摇头。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眼皮变得沉重。朦胧中,他感觉温祁周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头,将散落的头发拨到一边。 "睡吧,哥。"温祁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这里。" 温言林想叫他走开,想叫他永远别再碰自己,但黑暗已经席卷而来。在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像蝴蝶的翅膀,轻得几乎是个幻觉。 或者,那根本就是个梦。 第2章 哥哥的巴掌 温言林是被阳光刺醒的。 他眯着眼睛,头痛欲裂。窗外刺眼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帘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锐利的金线。他试图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哥,你醒了。" 这个声音让温言林浑身一僵。他缓缓转头,看见温祁周正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看起来纯洁无害。 温言林猛地坐起身,随即因剧烈的头痛而闷哼一声。他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但不是昨晚那套。 "你对我做了什么?"温言林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温祁周合上书,唇角微微上扬:"你昨晚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我帮你换了衣服。"他顿了顿,眼神暗了下来,"怎么,哥哥在期待什么吗?" 温言林抓起枕头砸了过去。温祁周轻松接住,把枕头放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枕套上残留的凹痕——那是温言林头部的形状。 "滚出去。"温言林揉着太阳穴说。 "我煮了醒酒汤。"温祁周仿佛没听见,起身从床头柜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你以前宿醉后,妈妈总是给你做这个。" 提到母亲,温言林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挥手打翻了碗,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汤汁溅在温祁周洁白的校服裤脚上。 "别跟我提她。"温言林咬牙切齿,"也别假装你是什么贴心弟弟。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温祁周低头看着裤脚上的污渍,忽然笑了。他蹲下来,用手指蘸了一点汤汁,然后慢慢舔掉。这个动作让温言林胃部一阵抽搐。 "真可惜,"温祁周抬头,眼神幽深,"哥哥的味道应该更好才对。" 温言林猛地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揪住温祁周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两人近在咫尺,温言林能闻到弟弟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墨水味。温祁周比他矮半个头,此刻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微微仰起脸,嘴唇几乎要碰到温言林的下巴。 "我说,"温祁周一字一顿,"我想尝尝哥哥的味道。" 温言林的拳头比大脑反应更快。一记重拳砸在温祁周脸上,把他打得踉跄后退,撞在书桌上。温祁周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丝,眼神却亮得惊人。 "再来啊,"他喘息着说,"哥哥打我的样子,真好看。" 温言林感到一阵恶寒。他转身走向浴室,重重摔上门。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拍打自己的脸。 等他出来时,温祁周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地上的碎瓷片和汤汁也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止痛药。 温言林盯着那杯水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把药片扔进了垃圾桶。 下楼时,温祁周正在厨房做早餐。他穿着围裙,哼着歌,嘴角的淤青在晨光中格外刺眼。看见温言林,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煎蛋要单面还是双面?" "我不吃。"温言林径直走向门口。 "哥哥。"温祁周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今天有面试,记得吗?" 温言林停下脚步。他确实忘了这件事。自从三个月前被上一家公司辞退后,这是他第一次接到面试通知。 "我帮你准备了西装。"温祁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条领带,"深蓝色的那套,你穿起来最好看。" 温言林盯着那条领带——那是他去年生日时父亲送的。现在父亲和母亲都在国外,把这栋房子和温祁周留给了他。 "不用你管。"他冷冷地说,但还是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温言林穿着熨烫妥帖的西装下楼。温祁周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他的公文包。 "简历和作品集我都检查过了,"他说,"还有这个。"他递过来一个保温杯,"黑咖啡,不加糖。" 温言林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咖啡的温度透过杯壁传来,不烫不冷,刚刚好。 "祝你面试顺利。"温祁周微笑着说,然后突然凑近,在温言林反应过来前,轻轻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完美。" 温言林猛地后退,后背撞在门上。他恶狠狠地瞪了温祁周一眼,转身摔门而出。 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他快步走向地铁站,试图把温祁周那双幽深的眼睛从脑海中赶出去。保温杯在他手中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当温言林走出写字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摸出手机,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温祁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哥哥!"电话那头,温祁周的声音异常兴奋,"怎么样?通过了吗?" "嗯。"温言林简短地回答。 "太好了!我做了晚餐庆祝,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言林看着街对面酒吧闪烁的霓虹灯:"不回去了,我和朋友有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哪个朋友?"温祁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哥哥的朋友,我都认识。" "新认识的。"温言林撒谎道,"挂了。" 他关掉手机,走进酒吧。三杯威士忌下肚后,他感觉好多了。酒吧里嘈杂的人声和烟味让他暂时忘记了家里那个令人窒息的弟弟。 当他踉踉跄跄地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餐厅的灯还亮着。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晚餐,和一块小小的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恭喜哥哥"。 温言林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打开冰箱找啤酒,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他记得明明还有半打。 "我扔了。" 温祁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温言林转身,看见他站在楼梯口,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 "你喝太多了,"温祁周轻声说,"对身体不好。" 温言林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他转身要上楼,却被温祁周拦住。弟弟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他的手腕:"你和谁去喝酒了?" "放开!"温言林试图挣脱,但酒精让他的动作迟缓。 温祁周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嘴角的淤青变成了深紫色。他的眼睛黑得吓人:"告诉我名字。" "你疯了吗?"温言林用力甩开他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温祁周突然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举到温言林面前:"是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温言林在酒吧认识的陌生人,他们今晚确实聊了几句。照片的角度明显是偷拍的。 "你跟踪我?"温言林感到一阵寒意。 "我只是关心哥哥。"温祁周滑动屏幕,展示更多照片——温言林在地铁上、在便利店、甚至在公司面试后站在大楼前抽烟的样子,"你看,我记录了你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温言林浑身发抖,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他一把抢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格外刺耳。 "你这个变态!"他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祁周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表情平静得可怕:"我想要哥哥只看着我一个人。" 他向前一步,温言林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在冰箱上。 "从小到大,哥哥的眼里从来没有我。"温祁周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爸爸妈妈把你送进最好的学校,给你买最贵的玩具,而我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 温言林的呼吸变得急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是过去!"温祁周突然提高音量,眼睛发红,"现在也一样!你宁愿和陌生人喝酒,也不愿回家吃我做的饭!" 他抓住温言林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温言林感到疼痛:"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比任何人都爱你,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 温言林再也忍不住了。他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温祁周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厨房里回荡。温祁周的头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几缕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时间仿佛凝固了。温言林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打了弟弟。 然后,他听到了笑声。 低低的、愉悦的笑声从温祁周喉咙里溢出。他慢慢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哥哥终于碰我了。" 温言林感到毛骨悚然。温祁周用舌尖舔了舔嘴角,像是在品尝那一巴掌的滋味。 "再来一次,"他轻声恳求,"再打我一次,哥哥。" 温言林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他滑坐在地上,双手发抖,耳边还回荡着温祁周诡异的笑声。 门外,轻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前。温祁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温柔得令人心寒: "晚安,哥哥。祝你做个好梦。" 第3章 弟弟的日记怎么都是我? 到了清晨,温言林早早的起床,洗漱完并没有吃早餐,而是去了公司,来到了公司后,温言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工作到一半时,温言林站了起来,来到了落地窗面前。 温言林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了整整一小时。 二十八层的视野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玻璃上倒映出他疲惫的面容。自从那晚的冲突后,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家,借口公司并购案住在酒店。手机屏幕亮起,又是温祁周的消息: 【哥哥,今天会回来吗?我做了你喜欢的红酒炖牛肉】 他熄灭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助理敲门进来,放下一叠文件:"温总,这是林氏集团的合作方案,法务部已经审核过了。" "放那儿吧。"温言林头也不回地说。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有...有位自称是您弟弟的先生在楼下等了一上午了,前台说您吩咐过不接见他,但他坚持不走。" 温言林的手指在玻璃上敲击的节奏乱了:"让他滚。" "可是..."助理欲言又止,"他说如果您不见他,他就每天来等,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您愿意见他为止。" 温言林突然转身,西装外套带起一阵风。他大步走向电梯,脸色阴沉得吓人。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他不断调整呼吸,试图压下那股从胃部升腾而起的灼热感。 大堂里,温祁周正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干净又无害,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你到底想干什么?"温言林走到他面前,声音压得极低。 温祁周合上书,仰起脸笑了:"见你啊,哥哥。" 这个笑容让温言林想起他们小时候——那时候温祁周还只是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但现在,那笑容里藏着太多他读不懂的东西。 "我给你三分钟。"温言林在他对面坐下,刻意保持距离。 温祁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你三天没回家了,我担心你吃不好。"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精心摆盘的和牛便当,旁边还点缀着几颗温言林最爱的腌梅子。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引得路过的前台小姐多看了几眼。 "就为了这个?"温言林冷笑。 "当然不止。"温祁周向前倾身,声音轻柔,"我想为那晚的事道歉。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温言林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扶手。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温祁周被扇耳光后诡异的笑容,那句"哥哥终于碰我了",还有门外那句温柔的"晚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他站起身,"把东西带走,别再来了。" 温祁周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你知道我不会听的,哥哥。"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扎进温言林的神经。他转身就走,听见温祁周在身后说:"我明天还会来的,带着不同的菜。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尝一口。"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温言林看见温祁周对他做了个口型——"我爱你"。 回到办公室,温言林锁上门,从抽屉深处取出一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滑入玻璃杯,他一口饮尽,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部。手机又亮了,是温祁周发来的照片——他站在公司大楼外,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温言林把手机扔进沙发。他需要回家拿些东西,但绝不想碰到温祁周。直到深夜十一点,他才驾车回到那栋位于城郊的别墅。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温言林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他松了口气,打开手机照明,径直走向二楼书房——那里有他需要的文件。 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温言林摸到墙上的开关,暖黄的灯光瞬间充满房间。他的目光立刻被书桌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本吸引——那不是他的东西。 笔记本的页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贴着各种照片和剪报。温言林走近,看清内容的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了。 每一页都是关于他的记录。 【3月15日,哥哥穿了我送的那条深蓝色领带。他系领带时喉结滚动的样子真性感,好想舔一口】 【4月2日,哥哥在浴室待了28分钟。我收集了他用过的毛巾,上面有他的味道】 【4月17日,哥哥又喝酒了。他醉醺醺的样子真可爱,我偷拍了他靠在沙发上的照片,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能看到锁骨】 温言林颤抖着翻动页面,每一篇日记都让他更加窒息。最后几页贴着数十张照片——他睡觉的样子、洗澡后只围着浴巾的样子、甚至更私密的场景。有些角度明显是从门缝或窗外偷拍的。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日记本中间夹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几根头发和用过的纸巾。袋子上贴着小标签:【哥哥的,珍藏】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吗?" 温言林猛地回头,温祁周倚在门框上,穿着丝质睡袍,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被发现的不是他的秘密日记,而只是一本普通课本。 "你...你这个变态!"温言林抓起日记本砸向温祁周,纸张在空中散落。 温祁周轻松避开,牛奶一滴都没洒出来。他弯腰捡起一页日记,动作优雅得像在捡一朵花:"变态?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更爱哥哥而已。" "这叫爱?"温言林指着满地狼藉,"这叫跟踪!这叫偷窥!这叫——" "这叫迷恋。"温祁周打断他,向前走了一步,"深沉的、疯狂的、至死不渝的迷恋。" 月光下,温祁周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某种夜行动物。温言林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书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听见自己问。 温祁周笑了:"从你第一次打我那天。" "什么?" "记得吗?我十二岁那年,不小心弄坏了你的航模。"温祁周的眼神变得迷离,"你把我按在地上,掐着我的脖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要你,用任何方式都要得到你。" 温言林震惊地摇头:"那只是个意外...我当时太生气了..." "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温祁周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危险,"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记录关于你的一切。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生气时眼角会抽动,你紧张时会咬右腮的软肉..."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温言林的脸颊:"比如现在,你就正在咬。" 温言林猛地拍开他的手:"够了!我要报警。" "报警?"温祁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告诉他们什么?说我太爱我的哥哥了?说我有满满一屋子关于你的收藏?"他凑近温言林的耳边,热气喷在耳廓上,"还是告诉他们,你其实也很享受这种关注?" "滚开!"温言林用力推开他,冲向门口。 温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静得可怕:"书房左边第三个抽屉,打开它。" 温言林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走向那个抽屉。里面是一个U盘。他插入电脑,点开唯一的视频文件—— 画面中是他自己,**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明显是醉酒状态。视频里的他面色潮红,一只手正缓慢地向下移动... 温言林猛地合上电脑,胃部一阵翻涌。 "我还有更多。"温祁周轻声说,"从你十八岁生日那晚开始,我收集了你所有的''私人时刻''。想想看,如果这些出现在公司内网..." 温言林转身,一拳打在温祁周脸上。这次温祁周没有笑,也没有请求更多。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神变得危险而深沉。 "打我也没用,哥哥。"他慢慢直起身,"你已经在我编织的网里了,越挣扎缠得越紧。" 温言林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外。夜风呼啸而过,他疯狂地踩着油门,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房子,逃离温祁周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但他知道无处可逃。当他在酒店房间的浴室里呕吐时,当他在凌晨三点瞪着天花板无法入睡时,温言林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温祁周说得对,他已经在那张网里了。从他第一次动手打弟弟那天起,从他默许那些越界的亲密举动开始,从他明明察觉异常却选择视而不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网里了。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温祁周发来一张照片,是那本被撕坏的日记本,已经被精心修复好。配文只有一句话: 【明天见,哥哥。我永远都在。】 温言林把手机扔到房间另一端,但那些文字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他闭上眼睛,却看到温祁周微笑着对他说:"你其实也很享受这种关注,不是吗?" 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4章 温祁周的恐惧 温祁周站在镜子前,指尖轻轻触碰嘴角的淤青。 三天了,哥哥那一拳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确保这个弧度能刚好露出受伤的部位——一个完美的、惹人怜爱的证据,证明哥哥有多"在乎"他。 浴室灯光下,温祁周解开睡袍,露出苍白的胸膛。他的手指沿着肋骨游走,停在左侧第五根肋骨处——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白色疤痕。十二岁那年,哥哥推他下楼时留下的。 "你弄坏了我的航模!那是我花三个月拼好的!" 记忆中的哥哥面目狰狞,和现在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判若两人。温祁周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那种窒息带来的奇异快感。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疼痛可以如此美妙。 手机震动打断了回忆。屏幕上显示"疗养院-林护士"的来电。温祁周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按下接听键:"我说过不要在工作时间打来。" "温先生,您母亲的情况不太好。"电话那头的女声小心翼翼,"她今天又撕掉了所有照片中您的部分,还打伤了两个护工..." 温祁周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镇定剂加倍。" "但是医生担心—" "按我说的做。"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 窗外,初夏的阳光明媚得刺眼。温祁周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金属盒子。指纹锁"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小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他取出最新的一瓶,标签上写着日期:三天前。那是哥哥离家那晚,他偷偷从哥哥枕头上收集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看我呢?"温祁周对着花瓣低语,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我明明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他的手指移向盒子角落的一个特殊瓶子——里面装的不是花瓣,而是一小块带着血迹的纱布。十五岁那年,他故意激怒哥哥,换来了一记耳光。趁哥哥不注意时,他偷偷收藏了擦拭嘴角血迹的棉球。 那是他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收藏品"。 门铃突然响起。温祁周迅速合上盒子,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透过猫眼,他看到快递员站在门外。 "温祁周先生?您的加急包裹。" 签收时,快递员的目光在他嘴角的伤处停留了一秒。温祁周立刻垂下眼睛,声音轻柔:"谢谢,辛苦了。" 包裹里是他定制的相册。温祁周坐在床边,一页页翻看那些偷拍的照片——哥哥在办公室揉太阳穴的样子,哥哥喝酒时滚动的喉结,哥哥睡着时微张的嘴唇。每一张都经过精心挑选和后期处理,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最后一页空着,温祁周从抽屉里取出今早刚冲洗的照片:哥哥在愤怒中挥拳的瞬间。他小心地将照片放入相册,在旁边写下日期和一行小字: 【哥哥第一次为我失控。】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哥哥的助理:【温总同意明天下午三点见您,地点在公司附近的蓝山咖啡,时长30分钟。】 温祁周的嘴角上扬。果然,哥哥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打开衣柜,开始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不能太正式显得刻意,又不能太随意显得不重视。最终他选了一件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都是哥哥喜欢的颜色。 "叮"的一声,电脑弹出新邮件提醒。温祁周点开监控软件,屏幕上立刻分出四个画面:空无一人的客厅、整洁的厨房、哥哥紧锁的卧室,以及——最让温祁周在意的——书房那个被撬开的抽屉。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哥哥果然回来过,还拿走了U盘。不过没关系,备份他有的是。 温祁周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按日期分类的视频。他随机选中一个,画面上出现醉酒的哥哥,正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视频里的温言林完全没发现门缝下的手机,他脱掉衬衫,露出精壮的后背... 温祁周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关上视频,转而打开一个加密文档。这是他的"作战计划",详细记录了如何一步步瓦解哥哥的心理防线。明天见面后,就该进入第三阶段了。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哥哥。"他轻声自语,"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就像伤口和疤痕。" 窗外,暮色渐沉。温祁周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他踉跄着走到药柜前,倒出两片白色药丸干咽下去。医生说过这种抗抑郁药不能空腹服用,但他不在乎。比起胃部的灼烧感,脑海中那些不断闪回的童年片段才更令他痛苦。 ——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都是你的错!要不是怀了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冷漠的背影:"别烦我,去找你哥哥。" ——还有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哥哥和朋友在房间里玩耍,多么希望哥哥能转头看自己一眼...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温祁周的意识变得模糊。他抱着那本新相册躺上床,像抱着最珍贵的宝物。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哥哥站在床边,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别怕,"梦中的哥哥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次日中午,温祁周比约定时间提前一小时到达咖啡馆。他选了靠窗的角落位置,既能观察入口又不易被注意。服务生过来点单时,他特意要了两杯美式咖啡——哥哥的口味他记得一清二楚。 两点五十五分,温言林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即使隔着玻璃,温祁周也能一眼认出那个挺拔的身影。哥哥今天穿了深灰色西装,领带是低调的斜纹,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温祁周的心跳加速。他迅速检查了自己的着装,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当温言林推开咖啡馆门的瞬间,他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既显得惊喜又不至于太过热切。 "你迟到了四分钟。"温祁周轻声说,推过那杯咖啡,"不过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现在温度应该刚好。" 温言林没有碰那杯咖啡,也没有坐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声音冰冷:"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好好听我说话。"温祁周的笑容不变,"坐下吧哥哥,站着太显眼了。" 温言林扫视四周,确实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他勉强拉开椅子坐下,但身体语言明显处于戒备状态。 "我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不够。"温祁周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过去,"先看看这个。" 温言林警惕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房产证明和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栋坐落在海边的白色别墅,周围绿树环绕,看起来宁静而私密。 "我在莫雷阿岛买了栋房子。"温祁周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童话,"记得吗?小时候你说过最喜欢那里。我们可以一起去,远离所有人和事,就我们两个..." "你疯了吗?"温言林猛地合上文件夹,"你以为我会跟你去什么鬼岛?" 温祁周的眼睛暗了下来:"为什么不行?公司可以远程管理,你的助理很能干。我们可以—" "我们什么都不会有!"温言林压低声音,但每个字都像刀一样锋利,"你跟踪我,偷拍我,收集我的...我的私人物品,这已经远远超出正常范围了!" "什么是''正常''?"温祁周突然笑了,"像爸妈那样互相憎恨才算正常吗?还是像你那些一夜情对象那样,连你的过敏史都不知道就算正常?" 温言林的表情变了:"你监视我的私生活?" "我只是关心你。"温祁周伸手想碰哥哥的手,但被猛地躲开,"我知道你对花生过敏,知道你压力大会偏头痛,知道你其实讨厌威士忌但为了应酬不得不喝...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哥哥。" "这不是了解,这是病态!"温言林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我会申请限制令,如果你再靠近我—" "你会怎样?"温祁周也站了起来,脸上天真的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痕,"打我?像小时候那样?还是再次把我推开?"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试过了,哥哥...试过远离你,试过和别人在一起,但都不行...只有想到你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咖啡馆里已经有人开始侧目。温言林深吸一口气,扔下几张钞票:"我们出去说。" 室外阳光灿烂,与两人之间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温言林大步走向附近的一条小巷,温祁周安静地跟在后面。转过一个拐角后,温言林突然转身,将温祁周按在墙上。 "听着,小鬼。"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但这种变态游戏到此为止。我不会去什么该死的岛,也不会再跟你玩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会杀了我吗?"温祁周轻声问,眼睛亮得可怕,"像妈妈差点做的那样?" 温言林的手僵住了:"...什么?" "我六岁那年,"温祁周的声音平静得诡异,"妈妈把我按在浴缸里,说只要我消失,爸爸就会回家。"他慢慢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颈部一道淡色的疤痕,"看,这是她留下的。而你当时就在隔壁房间,哥哥。你听见了我的哭声,但你选择了戴上耳机。" 温言林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松开钳制,后退一步:"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温祁周整理好衣领,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表情,"因为你从来不看我不关心我,除非我做了什么引起你注意的事—比如弄坏你的玩具,或者...爱上你。" "这不是爱!"温言林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那你知道吗?"温祁周突然反问,"你知道被最爱的人忽视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每天看着唯一的阳光却永远触碰不到是什么滋味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哥哥,你教会了我痛苦,现在该教我爱了。" 温言林摇着头后退:"你需要专业帮助,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 "我只需要你。"温祁周上前一步,这次他没有刻意展示伤痕,但眼中的脆弱无比真实,"就试一次,好吗?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想离开,我发誓永远不会再打扰你。" 巷子外传来人群的喧闹声,与巷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温言林看着弟弟苍白的脸和微微发抖的嘴唇,突然想起那个缩在衣柜里的小男孩。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愤怒、厌恶,但还有一丝他拒绝承认的...愧疚。 "不可能。"最终他说道,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今晚我会搬出别墅,你最好也离开。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在监视我..."他没有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温祁周站在原地,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有种奇怪的释然。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隐藏APP。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温言林快步行走的身影——他西装内袋里的追踪器信号很稳定。 "跑吧,哥哥。"温祁周轻声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跑得越远越好。这样等我找到你时,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手指轻抚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无声蔓延的蛇。 当晚,温言林果然回到别墅收拾行李。温祁周躲在三楼画室的暗门后,通过监控看着哥哥匆匆拿走护照和几件衣物。当温言林的车驶离别墅时,温祁周打开一个特殊的追踪界面——除了西装里的追踪器,哥哥的行李箱夹层和车底盘还各有一个备用信号源。 "第一站会是哪里呢?"他自言自语道,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酒店?朋友家?还是直接飞去另一个城市?" 屏幕上,代表温言林的红点正朝机场方向移动。温祁周笑了,打开另一个系统——这是他花大价钱黑进的航空公司数据库。果然,五分钟后,一条预订信息跳出来:温言林,单程票,目的地巴黎,今晚23:45起飞。 "巴黎啊..."温祁周若有所思地点头,"浪漫之都,很适合重新开始呢,哥哥。" 他起身走向衣柜,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里面是几件简单衣物、必备药品、一台高配置笔记本电脑,以及——他停顿了一下——那盒装着"收藏品"的金属盒子。 关上行李箱时,温祁周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的哥哥搂着他的肩膀,两人都笑得很灿烂。那是父亲去世前一个月拍的,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假装是"正常家庭"。 "这次换我来找你了,哥哥。"他对着照片轻声说,"这次轮到你来逃,我来追。" 窗外,夜色渐深。温祁周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设备,确保万无一失。在离开房间前,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左侧第五根肋骨上的疤痕——那个只有哥哥给过他的"礼物"。 疼痛让他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很快,很快他就能再次感受到那种活着的滋味了。 飞机起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温祁周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中闪烁的航行灯,轻轻挥手告别。 "? bient?t, mon frère."(法语:很快见,我的哥哥) 第5章 暧昧的味道 温祁周抵达巴黎的那一刻,这座城市的浪漫气息便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是古老的建筑,每一扇窗户都像是诉说着过往的故事。他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家位于蒙马特高地的小旅馆。这里的位置绝佳,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巴黎圣母院。 温祁周在法国的10天 温祁周放下行李,打开笔记本电脑,迅速连接到网络。他首先查看了温言林的行踪。通过追踪器,他发现哥哥已经入住了巴黎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温祁周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他走出旅馆,沿着狭窄的街道漫步,欣赏着巴黎的街景。街边的咖啡馆传来阵阵咖啡香,他走进一家看起来很温馨的小店,点了一杯拿铁。坐在露天座位上,他打开手机,开始浏览巴黎的旅游景点和活动信息。 温祁周决定先熟悉这座城市。他参观了卢浮宫,欣赏了无数的艺术珍品。在蒙娜丽莎的画像前,他静静地站了很久,仿佛在寻找某种灵感。之后,他又去了埃菲尔铁塔,在塔顶俯瞰整个巴黎城。夜幕降临,铁塔上的灯光亮起,温祁周站在观景台上,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 晚上,他回到旅馆,继续监控温言林的行踪。哥哥似乎很忙碌,整天都在参加各种商务会议。温祁周知道,这是他接近哥哥的绝佳机会。 温祁周决定去塞纳河边散步。河边的风景如画,他沿着河岸慢慢走着,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温言林。 温言林正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独自发呆。温祁周的心跳加速,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哥哥?”他轻声叫道。 温言林抬起头,看到温祁周的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言林的声音冷淡。 温祁周微微一笑:“我来旅行啊。巴黎这么美,谁不想来看看呢?” 温言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他。温祁周坐在他身边,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看起来很累。”温祁周轻声说。 温言林叹了口气:“是啊,工作压力太大了。” 温祁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我刚发现了一家很棒的咖啡馆。” 温言林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温祁周提到的咖啡馆。温祁周点了两杯拿铁,递给温言林一杯。 “你怎么会来巴黎?”温言林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温祁周微微一笑:“我一直想去欧洲旅行,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巴黎是我的第一站。” 温言林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静静地喝着咖啡,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温祁周轻声说。 温言林抬起头,看着他:“是啊,很久了。” 温祁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没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会不会不一样?” 温言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 温祁周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温言林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祁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温祁周继续跟踪温言林。他发现哥哥每天都很忙碌,但偶尔也会独自去一些安静的地方。这一天,温言林去了巴黎的一家艺术画廊。温祁周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也走了进去。 画廊里陈列着各种现代艺术作品,温言林正站在一幅抽象画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温祁周悄悄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这幅画很有意思。” 温言林回头,看到温祁周,微微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温祁周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哥哥在看什么。” 温言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那幅画。温祁周站在他身边,两人一起欣赏着画作。 “这幅画让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温祁周轻声说,“那时候,我们也会一起看画,一起讨论。” 温言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温祁周点了点头:“是啊,很久以前。但我还记得。”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画,温言林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祁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温祁周在巴黎的街头漫步,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他路过一家小酒吧,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爵士乐。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酒吧里灯光昏暗,气氛很惬意。温祁周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就在这时,他看到温言林走了进来。 温言林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找了个吧台的座位坐下,点了一杯酒。温祁周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哥哥?”他轻声叫道。 温言林抬起头,看到温祁周,微微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温祁周笑了笑:“我只是想喝一杯,没想到会遇到你。” 温言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着酒。温祁周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听着爵士乐。 “哥哥,你看起来很累。”温祁周轻声说。 温言林叹了口气:“是啊,工作压力太大了。” 温祁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巴黎的夜景很美。” 温言林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酒吧,沿着塞纳河漫步。夜色中的巴黎格外美丽,河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温祁周走在温言林身边,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夜景。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走过了?”温祁周轻声说。 温言林抬起头,看着他:“是啊,很久了。” 温祁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没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会不会不一样?” 温言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 温祁周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 两人继续漫步,直到深夜。温言林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祁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温祁周得知巴黎有一场大型艺术展,决定去参观。他早早地来到了展览馆,欣赏着各种艺术作品。就在这时,他看到温言林也走了进来。 温言林看起来有些疲惫,他走到一幅油画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温祁周悄悄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这幅画很有意思。” 温言林回头,看到温祁周,微微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温祁周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哥哥在看什么。” 温言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那幅画。温祁周站在他身边,两人一起欣赏着画作。 “这幅画让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温祁周轻声说,“那时候,我们也会一起看画,一起讨论。” 温言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温祁周点了点头:“是啊,很久以前。但我还记得。”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画,温言林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祁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温祁周在旅馆里整理行李,准备明天离开巴黎。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温言林的短信:“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卢浮宫等你。” 温祁周的心跳加速,他迅速回复:“好的,我会准时到。” 第二天下午,温祁周提前来到了卢浮宫。他站在入口处,等待着温言林。三点整,温言林走了过来。 “你来了。”温言林的声音冷淡。 温祁周微微一笑:“你说过要等我。” 温言林点了点头:“跟我来。” 两人一起走进了卢浮宫。温言林带着温祁周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展厅,里面陈列着一些古代雕塑。 “我想和你谈谈。”温言林轻声说。 温祁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好啊,哥哥。” 温言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踪我,但我希望你能停止。” 温祁周微微一笑:“哥哥,我只是想接近你。” 温言林摇了摇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害怕。” 温祁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哥哥,你害怕什么?” 温言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他。温祁周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哥哥,给我一个机会。”温祁周轻声说,“让我证明,我可以对你好。” 温言林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抽回手。两人站在雕塑前,静静地对视着。 温祁周在旅馆里整理行李,准备离开巴黎。他打开了那个装着“收藏品”的金属盒子,轻轻抚摸着里面的每一件物品。这些年来,他一直珍藏着这些与哥哥有关的东西,它们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 他将盒子放回行李箱,然后关上箱子。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新的旅程,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温言林的短信:“我已经离开了巴黎,希望你也能好好生活。” 温祁周看着短信,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复:“我会的,哥哥。你也要好好生活。”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拿起行李箱,走出了旅馆。巴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期待。 “再见了,巴黎”他轻声说,“再见了,哥哥” “但是哥哥…你还是我一个人的,我要让你彻底属于我!”温祁周眼神中带着兴奋的说道,这下,温言林该怎么办? 第6章 在法国的第三年 法国的秋日,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温祁周站在塞纳河畔,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思绪万千。这已经是他在法国的第三年了,而哥哥温言林依旧没有联系过他。不过,温祁周并不着急,他深知温言林迟早会来找他的。 三年前,温祁周带着对艺术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独自一人来到法国。初到异国他乡,语言不通、文化差异、生活琐事等诸多问题接踵而至。但温祁周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对艺术的执着追求,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考入了巴黎一所知名的艺术学院,主修绘画专业。 在艺术学院的日子,温祁周过得充实而忙碌。每天清晨,他都会早早地来到画室,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各种绘画技巧,从素描到油画,从写实到抽象,不断尝试和探索。他的画作逐渐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可,多次在学校的画展上展出。 然而,温祁周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丝牵挂。他时常会想起远在中国的哥哥温言林。温言林比他大五岁,从小就是他的榜样和依靠。小时候,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玩耍,一起在书桌前做作业,一起分享彼此的快乐和烦恼。温言林对温祁周的学业和成长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总是鼓励他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自从温祁周来到法国后,温言林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这让他感到有些困惑和失落。 但温祁周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他知道,哥哥温言林一定有他的难处和考虑。温祁周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奋斗,不断进步,哥哥迟早会来找他的。于是,他将这份牵挂化作动力,更加刻苦地学习和创作。 在法国的第三年,温祁周的生活发生了许多变化。他的绘画技艺有了很大的提升,开始尝试一些更具挑战性的题材和风格。他的作品也逐渐受到了一些艺术机构和画廊的关注,开始有了自己的粉丝和收藏者。同时,温祁周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交流创作心得,互相鼓励和支持,共同在艺术的道路上前行。 然而,就在温祁周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他却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来自国内的信。信是温言林寄来的,信中写道:“祁周,你在法国的这三年,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优秀。我之所以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独立成长,学会自己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现在,我看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为你感到骄傲。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勇敢地追求自己的艺术之路。无论你走到哪里,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温祁周读完信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哥哥温言林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支持着他。这三年的独立生活,让温祁周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他明白了,成长的道路上,总会有挫折和困难,但只要有信念和坚持,就一定能够克服。 从那以后,温祁周和温言林开始频繁地联系。他们通过电话、邮件和视频通话,分享彼此的生活和感悟。温言林也经常给温祁周提出一些宝贵的建议和意见,帮助他在艺术道路上更好地发展。 在法国的第三年,温祁周不仅在绘画上取得了显著的进步,还在生活和情感上得到了很大的成长。他学会了独立思考,学会了面对困难,学会了珍惜身边的人和事。他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什么挑战,他都能够勇敢地面对,因为他有哥哥的支持,有朋友的陪伴,有自己对艺术的热爱和执着。 温祁周站在塞纳河畔,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他的艺术之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挑战,继续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