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从脚踩乐玛特开始干翻财阀》 第1章 我要干票大的 “李哲勋，你到底接不接受乐玛特的注资？” 听着语气冰冷的喝问，李哲勋坐在首位的老板椅上，面无表情。 “丁成先生，就算您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也不能如此无礼，您应该称呼社长。” 李哲勋还没有说话，站在其座椅身后的保镖兼司机柳政赫不干了，语气不满的喊道。 “笑话，社长？他要再跟他那固执的父亲一样，他马上就要破产了。”丁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丁成先生，你...” 李哲勋抬起右手制止了愤怒的柳政赫，淡淡的说道：“三位股东今天联袂而至，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喽？” 丁成听着李哲勋这个新的华裔社长和他爹一样喜欢说汉语压缩包，不禁脑仁儿疼，可听得多了，努力思索后还是明白了大概意思。 和另外两位小股东对视了一眼，丁成说道：“你刚接手公司，不了解市场，大型超市品牌连锁化在南韩已经是大势了。” “其中乐玛特背靠乐提安集团，想碾压我们，就跟碾压一只蚂蚁一样容易，那可是韩国五大财阀之一，这你总知道吧？” 李哲勋当然知道，乐玛特嘛，零售行业的前三存在，十几年后巅峰时海内外超过两百家门店，年销售额达到千亿美元，是乐提安集团坐稳南韩五大财阀宝座的重要支柱之一。 为什么是十几年后呢，因为现在是2001年9月底，而李哲勋早上一睁眼，陌生的记忆涌来，他就意识到自己从种花家老家重生到了南韩这个名叫李哲勋的华裔小老板身体里。 “你能不能别跟你父亲一样固执？李建勋带着李氏商贸和乐玛特硬刚了四年，换来了什么？” 看着李哲勋不说话，丁成顿感一阵血气翻涌，不满的喊道：“业务不断萎缩，我们都快破产了，你父亲又着急忙慌的开拓新市场，带着你母亲急匆匆的南下，结果呢？遭遇了意外空难，连命都丢了。” “丁成先生！”柳政赫愤怒的大喊道，双拳已经紧握在了一起，随时准备扑上去打人。 李哲勋再次抬起了右手，制止了躁动的柳政赫，帅气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意，前世的自己打记事起就是一名孤儿，没想到这一世一睁眼，父母也已经没了。 前世的自己从孤儿院长大后步入社会，看见的第一条有效生存信息，幸运的是征兵宣传，而不是招工小广告。 通过服役时攒的津贴和退伍费，度过了步入社会最坎坷的头几年，读完了大学，找了份白领工作，攒了首付买了房。 在自己新房交付乔迁之喜的影响下，他好好放纵了一番，首次彻夜畅饮。 酒醉后抱着酒瓶子畅想着自己以后找个女朋友结婚，生个不会成为孤儿的孩子。 结果睡醒后就到了同样宿醉的李哲勋身上，不知道原来的“李哲勋”是不是去了二十多年后的种花家，替自己还房贷去了。 “接受乐玛特注资是不可能的！”李哲勋收起脸上因回忆带来的情绪，淡淡的说道。 见李哲勋不听劝，丁成接着说道：“乐提安集团为了加快乐玛特超市的分店扩张，同时给乐玛特超市打造稳定配套的供应链体系，注资或收购李氏商贸这种类型的上游供应链企业，是商业发展最快的方式，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李哲勋听的懂，就是大鱼吃小鱼嘛，这是资本滚雪球的最有效捷径之一。 见李哲勋不说话，丁成抬手压住了另外两名想要发作的小股东。 继续劝说道：“是不是你父亲给你吹嘘过，我们资产估值巅峰时有七百多亿韩元是多么厉害啊？” “那跟财阀的百万亿韩元资产相比，什么都不是，更不用说李氏商贸现在的流动资金连二十亿韩元都没有。” “我们做零售供应链的，稳定的客户才是根本，没有乐玛特这样的大型超市品牌采购，只靠零散的小超市，发完了下个月几百号员工的工资，我们就可以倒闭了。” 李哲勋还没说话，柳政赫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服之意，忍不住说道：“我们还有自营的城东超市。” “呵呵，你要不要去数数看城东超市一天有几个顾客？”丁成都给气笑了。 今年年初，市面上最后一家没有财阀背景的独立大型超市也被乐玛特并购了。 李建勋辛苦二十年建立的零售供应链企业李氏商贸，没有大型超市品牌作为合作客户，业务萎缩了近八成。 只能为一些零散的小超市供货，但是这种几十平米的小超市，就算同时合作几十家。 也比不上一家占地上万平米，进货种类动辄上万至数万的大型超市品牌，更不用说地理位置零散的小超市还极大的增添了货运物流成本。 走投无路的李建勋压上了全部身家，在汉城的城东区开了一家自己的大型超市品牌，名叫城东超市。 “自从乐玛特年中在城东超市旁边开了一家新分店，还有多少顾客愿意去？懂不懂什么叫大企业量大成本低的优势？”丁成说道。 “还有你只是个保镖，话太多了，你要当社长吗？” 柳政赫闻言，拳头握得更紧了。 李哲勋能理解丁成的话，乐玛特贴脸开大的价格战，导致城东超市人流量每况愈下，重重打击加上错误投资策略，李氏商贸的流动资金仅能维持两三个月。 而李建勋夫妇就是去南方开拓新市场时，因为事情紧急特意乘坐直升机，结果出了意外。 巧的是李建勋夫妇空难那天是11号，和大漂亮国的新约郡双子大厦，被帝国坟场塔骆驼打了保龄球，是同一天。 “丁成先生，我的保镖就不劳你操心管教了！” 丁成见李哲勋不说正事还有心情维护自己的保镖，彻底没了耐心，抛出几份文件到李哲勋面前，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接受乐玛特注资，就让我们撤资吧。” “我们和你父亲毕竟有几年交情，也不过分逼迫你，我们三家29%的股份，每人少要1%，公司账上的钱，我们只要26%，股份就全归你。” 李哲勋拿过文件翻看协议内容没问题后，拿起笔缓缓说道：“我父母出意外后，你们每天不是傲慢的说教着让我接受乐玛特收购，就是威胁着要撤资。” “我忍受你们这种傲慢，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 说着李哲勋将属于自己的三份协议文件留下，将另外三份签完字的协议文件抛回去，然双手指缝交叉，臂肘搭在办公桌上，脸庞微微向前下沉，眼帘微提，视线越过双手，淡淡的盯着丁成三人，说道：“现在拿上它，去找财务。” “然后，请你们以圆润的姿态离开我的公司。” 丁成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意外还是该惊喜，还以为又要跟往常一样扯很久呢，没想到就这么突然达成目标了。 李哲勋身后的柳政赫也一脸惊讶，斟酌着说道：“社长，这么重要的事...” 李哲勋松开双手，然后抬起右手摆了摆，说道：“我知道，我已经发信息叫我弟弟过来了，另外传下去，以后公司内叫我老板，我不喜欢社长这个称呼！” 日韩的公司一般称为会社，法人代表则为社长，但李哲勋不喜欢这个称呼，他还是习惯汉语的称呼。 柳政赫闻言不再多说。 丁成几人确认文件签字没问题后，拿着协议准备离开。 “哲勋啊，临走前，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学你父亲，天天嚷嚷着什么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没意义的，赚钱才是硬道理啊！” 丁成站在会议室门口，接着说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你们华裔祖上传下来的古话吧，你们父子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要是早搭上乐玛特这艘大船，哪会有今天啊。” 李哲勋看着丁成略显诚恳的表情，随意地说道：“万一我自己就能成为一艘巨舰，把乐玛特撞翻呢？”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呦，要上船吗？” 丁成看着李哲勋轻佻的语气下，挥洒着的坚毅眼神，总感觉李哲勋今天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由得挠了挠头然后离开了。 丁成几人离开后片刻，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哥，我刚听公司的员工说你同意了丁成他们撤资？” 来人一身南韩警服，是原主李哲勋的警察弟弟李承昊，在原主李哲勋的记忆里，兄弟二人从小没有任何隔阂，感情一直很好。 “慌什么？坐下说！” 李哲勋摆了摆手。 李承昊坐下后，让人一看就有一股斯文气息的脸上仍忿忿不平：“西八，丁成这个狗崽子，爸妈才出事，他在葬礼上就敢聒噪着要撤资。” “呀西八的，我真恨不得一枪崩了他，赚钱的时候不见他们撤资。” 李哲勋安抚道：“承昊啊，这就是资本的本质啊！” “而且我接下来的计划不能有人掣肘，现在挺好。” “好吧，公司的事情我不懂！”李承昊嘟囔道：“所以你喊我来干什么？最近警察署里很忙。” “我是想跟你商量，把公司剩余的钱捐一大半！” 李承昊目瞪狗呆的看着李哲勋，“哥，你疯了？” “你要干啥？咱再有钱，咱也不能这么造，关键咱还快没钱了！” 看着李承昊略带焦急的面孔，李哲勋突然想起了腾式幽默的王多鱼。 “是兄弟，啥也别问，就支持我！”李哲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干票大的！” 其实李哲勋刚意识到重生过来的那一刻也考虑过直接移民回老家，毕竟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 可他猛然意识到，拿种花家的绿卡在蓝星上，比所谓自由灯塔阿美莉卡的难多了，就他这即将破产的棒民身份移个锤子。 所以他打算想办法给种花家做点贡献，为以后移民回老家做准备。 现在可是老家黄金十年的开端，李哲勋非得站在南韩的肩膀上，让老家在某些领域把这黄金十年变成白金，哦不，铂金？呸，最强王者十年不可。 而且早上醒来梳理好记忆的那一刻，许是记忆中那从不曾感受过的家庭温馨，父母和兄弟亲情。 让他打定主意同时要把父母留给兄弟俩的企业打理好。 李承昊自然不知道李哲勋的想法，下意识问道：“有多大？” “干翻乐玛特！” “啊？” 第2章 捐款的另类玩法 李承昊来了又被李哲勋打发走了，带着一脸的疑惑，回警察署执勤。 说是执勤，其实李哲勋知道，他又去调查父母的死因了。 原主李哲勋是汉城汉洋大学的学生，就读于师范学院应用美术教育系，兼修音乐学院作曲系，说是个文艺青年也没错。 父母当初让他学工商企业管理或者金融，他不去，非要当艺术界的达芬奇或者贝多芬，还不去专业艺术学校。 非要去汉洋大学这个理工类知名的学校附属的师范学院，打算一鸣惊人，但是成绩年年吊车尾，根本没有天赋。 而弟弟李承昊成年后先服了兵役，表现优异被调去了特种部队。 李承昊在特种部队服役的好好的，但今年得知总有街头混混在自家的城东超市捣乱。 便自己拿主意想回来当警察，要保护父母。 因为南韩警察体系有从陆军特种部队内招扩充精英警员的传统，李承昊又花了一些钱疏通关系。 就这样李承昊回到了家里当警察，结果还没过半年，李建勋夫妇就遭遇了空难意外。 两人料理了李建勋夫妇后事，李哲勋这个一直在上学的文艺青年，开始被迫梳理李氏商贸的事务。 李承昊则不相信父母的空难是意外，天天在外边调查，试图找到真相。 李建勋夫妇的空难事故，从官方的调查结果来看，是机械故障和驾驶员应急操作失误导致的意外。 而李哲勋事后还知道，本次直升机服务航班的驾驶员是阿三的三哥飞行员。 不知道汉城航空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招募阿三的三哥飞行员，他们好的飞机都能哐哐摔。 更别说这出故障的了。 但李哲勋没有过多阻拦，一个家庭如果有几个孩子，小的总归是感性些。 有事儿干，总比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要好。 汉洋大学。 师范学院兼音乐学院院长，崔浩早早地等在办公室，时不时的看看表，又看看敞开的门口。 旁边架着摄像机的学校媒体公关部女记者权幼琳一脸疑惑，问道：“崔院长，请问我们这是在等谁？” 崔浩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等我们学院的一个学生。” 权幼琳略有些疑惑，但见崔浩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不再询问。 “咚咚！” 敲门声适时响起，李哲勋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哲勋啊，快进来！” 崔浩一见来人，兴奋的起身从椅子上坐起，绕过办公桌迎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院长久等了，学生路上有些堵车。”李哲勋握着崔浩的手，歉意的说道。 崔浩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来来，坐下说！” 权幼琳诧异的看着崔浩的行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情的对待一个学生。 李哲勋迈步走向办公桌前的椅子，目光微不可察看了一眼权幼琳，旁边的摄影机，内心十分满意。 来学校之前先通知了崔浩，他果然把学校的宣传部门拉过来了。 “院长，这是做什么？我不想这次捐款闹得人尽皆知。”李哲勋语气略带拘谨地说道。 崔浩闻言哈哈一笑，对着权幼琳使了个眼色，“只是做个记录，毕竟是涉及十亿韩元的捐款。” 旁边的权幼琳一脸诧异的打开摄影机，怪不得崔浩这么热情。 “我崔浩扬眉吐气，就在今天啦！”崔浩心想。 汉洋大学作为一所享誉海内外的理工类大学，培养出了众多科学人才。 这些人才功成名就后，不少人会回报母校，捐款捐物。 但是如师范学院、音乐学院这些附属学科，水平是不大行的，比那些主攻艺术类的专业学院差远了。 所以他这个师范院长，在众多理工科院长面前，是比较没存在感的。 谁让自己的学生不大行呢，毕了业不是普通老师就是娱乐行业打杂的。 作为学院内崔浩所知唯一的富二代学生，虽然不知道李哲勋为什么不去更专业的艺术院校，但不重要，他愿意捐款才是重点。 崔浩接着说道：“哲勋啊，这次捐款你打算通过什么方式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学院一定会尽全力满足。” “院长，我听说不止咱们学院，乃至整个学校，有很多学生经济情况都不太好。”李哲勋说道。 崔浩闻言点了点头，“是啊，97年的东方金融危机，对国民的影响太深了！” “所以我希望，这十亿韩元，作为一笔助学款，发给生活贫困的学生。”李哲勋接着说道。 崔浩闻言内心略微惊讶，往年校友捐款不是直接给学校钱，就是给学校捐楼捐器材。 给学生捐款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但不重要，反正这个钱要通过他这个院长。 “另外，我有一些额外的问题和想法。” 崔浩闻言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和想法，尽管说。” 李哲勋顿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这笔钱要发给贫困学生，是不是要学生自行申请贫困补助啊？” 崔浩点了点头，“不错，其实学校每年也有贫困学生福利计划，只是总额没有这么多，是由生活困难的学生通过所在学院自行申请。” “每年全校都有三四十名学生审批通过，然后平均分配，一般最低能拿到六十万韩元。” “并且为了公平公正，每年都要将审批通过的名单公开。”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也就是三千软妹币，再加上贫困生自己的钱，省着点花够一年的生活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把这笔钱变成了AJ。 紧接着说道：“正是这一点，我有些想法，学生都不是小孩，贫困补助也不是零花钱。” “对比小孩，成年人的自尊心肯定是很强的。” 崔浩闻言疑惑道：“你是说？” 李哲勋点了点头，“很多真正的贫困学生，出于自尊心，害怕被人看不起，根本不会去申请贫困补助。” “就算是申请了补助的贫困学生，内心也一定承受着不同程度自尊心的煎熬。” “更何况应该还有家境比较富裕的学生，由于人品问题，冒领贫困补助。” “所以哲勋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吗？”崔浩闻言问道。 李哲勋吸了口气，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我觉得学校可以出台一个“暖心饭卡策略”，统计一下学校餐厅的学生饭卡数据。” “比如筛选出每个月就餐超过60次，但消费总金额不超过八万韩元的学生。” “无需申请和公开，学校将补助费用，直接打到符合条件的贫困学生饭卡中，然后给持有饭卡的学生手机号发一条通知短信。” “而且为了尽量防止有人花一个月时间钻漏洞，每次补助费用只发放八万韩元左右。” 崔浩闻言两眼一亮，说道：“天才般的想法啊，既保护了学生隐私，又照顾了学生的自尊心。” 权幼琳在旁边听的内心波澜起伏，忍不住出言说道：“院长，作为学校的宣传部门，我只想说，作为首个推行该策略的学校，汉洋大学在汉城的大学圈子里，那名誉和知名度得坐火箭一样提升啊！” “今年的年终教职工大会，我说不得能跟校长坐一桌。”崔浩闻言心想。 权幼琳没想到这个帅气的学生，不仅捐巨款，还捐给众多贫困学生。 更想出了这么完美的方案，这简直是她们媒体公关部的绝好宣传素材。 李哲勋接着说道：“院长，这位老师，我觉得这个策略如果可以长期执行下去，对于学校的名誉和学生都是极好的。” “这个我不好做决定，因为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真正的贫困学生，如果太多，学校也是不可能大量拨款的。”崔浩回道。 李哲勋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崔浩闻言期待的说道：“哲勋的意思是，要长期捐款？” “并不是！” 李哲勋再次摇了摇头。 崔浩闻言面露一丝失望。 如果这个项目策略可以长期执行，那对于他这个坐冷板凳的院长来说，无论是名誉还是未来的职业发展都是助力极大的。 “我想可以用我这笔捐款牵头，成立一个助学基金，邀请社会上已经有一定能力和地位，且有此意向的校友参与进来。” “还可以把这些贫困生优先介绍到这些校友的企业去工作，毕竟这些贫困生通常能吃苦耐劳的，企业肯定喜欢。” 至于会不会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就看个人造化了。 李哲勋接着说道：“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局面，还可以加强学校和这些有地位的校友之间的感情维系。” 崔浩闻言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太棒了！” “哲勋啊，一事不烦二主，不如就由你来担任这个基金的会长吧？” 李哲勋闻言，心里闪过一丝笑意，就等你提这个要求了，不然我后边的话说出来就会显得很故意。 迅速酝酿了下伤感的情绪，李哲勋说道：“我不行，我其实没有什么商业经营天赋，我本来只想当个美术或者音乐老师。”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以前也没怎么碰过钱！” “家父和家母前段时间意外离世后，我家的企业李氏商贸和城东超市交到我手上，因为我不懂经营，已经濒临破产了。” 李哲勋面露悲伤，本来想强行挤出两滴眼泪，结果不知道是身体的肌肉记忆，还是大脑的回忆泛起，唰唰流个不停。 崔浩两人见状，只能安慰一句节哀。 “近日已经有股东撤资了，今天我就又损失了六亿韩元。” “我已经打算带着父母的骨灰回达弗广域市老家了，在汉城我唯一的情感寄托就是汉洋大学了。” “作为我的母校，我在这里和老师同学们度过了将近四年愉快的求学生涯。” “我对她感情深厚，所以我愿意把我最后能动用的资金，这十亿韩元捐献给我的母校和同学们。” 崔浩闻言大受感动，起身对着李哲勋鞠了一躬，“我代表学校和学生们谢谢哲勋了。” 李哲勋面色激动，“真心实意”的托住崔浩，说道：“院长，您别这样，折煞学生了。” “我已经把公司的财务带来了，就请院长安排学院的财务老师过来对接吧！” 崔浩本来还想说几句场面话，闻言赶紧喊人，生怕李哲勋改了主意。 等财务人员把必要的文件交接清楚，去银行完成转账后。 李哲勋再次提了一下不要暴露自己此次捐款的信息，他只想静静地带父母回乡，然后告辞离开。 “院长，真的要隐瞒哲勋同学捐款的信息吗？”权幼琳问道。 崔浩闻言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一切都是哲勋同学的贡献，我们怎么能隐瞒不说，那不成冒领功勋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被别人知道了，我们会被骂死的。” 权幼琳接着说道：“那哲勋同学的隐瞒要求？” 崔浩闻言再次翻了个白眼，“后续要经手那么多人，知情人一多，这信息谁控制得住？” “多么善良淳朴的孩子啊，就是运气不太好。”崔浩感叹道。 “得让老师和学生们好好夸夸他。” 第3章 撞车女孩李颖欣 从崔浩办公室离开后，公司财务还有一些流程要对接，李哲勋则先回公司。 他打算再深入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毕竟原主李哲勋没怎么参与过公司运营，诸事都是由李建勋夫妇处理。 “老板，前边路堵死了，人很多，好像有露天表演。” 柳政赫开车在校园道路里还没走多远，就突然停车回头说道。 李哲勋进来时看到了主干道的这个交叉路口小广场在搭台子，就知道等会儿有表演，只是没预料到汇聚的人群这么多。 “换条路啊！” “哦，对了，你不认路！” 柳政赫本来是李建勋的司机，当然现在是李哲勋的了，不过汉洋大学柳政赫也是第一次来。 “我下去看看吧，也不急着走！” 李哲勋开门下车，缓缓朝着表演台走去。 柳政赫把车在路边停好，赶紧跟上。 李哲勋前世离开大学进入社会不过短短几年，但九九六的生活让他感觉过了三四十年。 这种轻松加愉快的校园活动，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 这时一名面容姣好，身材极为高挑的女孩带着一队舞伴走上台。 虽然时间已经九月底，天气已经转凉，但是女孩还是穿着清凉的热裤，把大长腿的丰腴和白皙展现得淋漓尽致，上身穿着一件露腰小背心，搭一件牛仔小外套。。 李哲勋不由得心中感叹：“这大长腿，要是种花家网友看到，不得来上一句...” “这大长腿，不去蹬三轮真是可惜了！” 一声熟悉的汉语传来，李哲勋扭头向身后望去，一名三七步伐站姿的青年正侧头瞪着另一名与其对视的同学。 “你瞅啥？听见活的祖宗说汉语很惊讶吗？” “噗嗤！” 李哲勋一个没忍住，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口音，这站姿，老家人没跑了。 “大家好，思密达，我是音乐学院声乐系的裴珍英，我和我的同伴为大家带来一首我偶像李真仙的热火歌曲‘哇’。” “喔！” “我最喜欢听这首歌了！” “裴珍英说话这音色，挺像我们东北那疙瘩的姑娘，中气十足，我蒋国宇实名点赞。” 台下众人吵吵闹闹的议论着。 李哲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哪首歌，不过等开头舒缓，片刻后又劲爆的背景音乐响起，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了。 “真的希望这不是事实” “我不想放弃你” ....... “哇，哦哦哦哦” “你要对爱情负责到底” 裴珍英的嗓音极具穿透力，歌声从音响中扩散开，人群瞬间沸腾。 “思密达，裴珍英，你好漂亮！” “不愧是流光舞纪歌舞社的台柱子！” “是啊，每次流光舞纪歌舞社搭台表演，我都会来看。” 观众都很嗨，除了李哲勋。 看着台上裴珍英和她的舞伴们夸张的肢体动作，以及那横放在嘴边，标志性极强的左手小拇指模仿话筒的动作。 李哲勋有股想抠脚指头的冲动。 得亏裴珍英没穿原版那身黄金战袍，也没把长发梳成螺旋双角丸子头。 不然那真是神婆再现了。 李哲勋前世年幼时，怎么也搞不明白，好好的唱跳整成跳大神，是怎么成为韩流鼻祖之一，还把种花家的娱乐圈杀的尸横遍野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歌确实很好听。 虽然裴珍英模仿的小拇指话筒让李哲勋想抠脚趾，但还不至于转身就走。 要是换成避雷哥就不行了。 他穿越前刷了那么多年的短视频，一直没有勇气把偶然会刷到的避雷哥听完。 哪怕私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听个开头都有种被社死的既视感。 流光舞纪歌舞社的表演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李哲勋一直呆到结束，细细体验了一下久违的校园生活。 离开时人群散场，李哲勋坐车离开时，通过降下的车窗还和被车吸引了目光的裴珍英对视了几眼。 毕竟一辆四眼E级出现在校园里，还是比较吸引人眼球的。 “老板，十亿韩元就那么捐了？” 回公司的路上，柳政赫忍不住说道。 柳政赫的父亲曾是李建勋服役时的下属，也是老乡。 救过李建勋的命，具体是什么行动李哲勋就不清楚了，但自己挂了，留下两个儿子。 退役后李建勋创业，救命恩人的两个儿子也养着，然后陪着李哲勋兄弟俩一起长大。 和李家兄弟相反的是，大儿子柳政赫成年后先去服役，回来后当司机兼保镖，次子柳载宇先上学然后进入李氏商贸工作。 虽然柳家两兄弟为李家工作，但多年的感情，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乎了。 所以区别于一般的员工，说话有时还是比较随心的，原主李哲勋也不在意，继承了记忆的现任李哲勋就更不在意了。 “怎么？怕失业吗？”李哲勋调侃道。 “老板说的什么话，您就是破产了回达弗老家种地，我也跟着。” “就是觉得这么多钱，太可惜了！”柳政赫接着说道。 对于一般人来讲十亿韩元确实不少，尤其对李哲勋前世来说，有这么多钱，他哪还用贷款买房？ 换算成软妹币有五百个达不溜呢。 “种花家有句古话！” 柳政赫头也不回的说道：“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听不懂啊！” “哈哈，你过段时间就知道啥意思了，会有很多人抢购咱们家城东超市的商品的！” “啊，为什么？” “嘭！”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老板，听声音有辆车剐蹭到了我们的右侧车尾，我把车停下看看情况。” “嗯！” 李哲勋回头望去，通过后车窗，看到一辆红色超跑在年轻女孩飞扬的秀发中，打着灯缓缓靠边。 李颖欣感觉今天不宜出门。 马上要毕业了，阿爸终于同意她拥有自己的车，并自己开车出门了。 今天她开着阿爸送的跑车第一次自己驾驶出门，就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车。 等打着灯把车在路边停好，发现被她撞到的车也停到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西装壮汉。 “他不会打我吧？” 李颖欣甜美可爱的俏脸上眉头轻轻皱起，眼神中略带一丝恐慌，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之意。 “看起来好凶额！”看着对方龙行虎步地走过来，瞪圆的眼睛仿佛带着怒气，李颖欣心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钱，你别打我！” 等对方走到跟前，李颖欣捂着脸抢先说道。 她现在无比后悔要了一辆敞篷跑车，这躲都没地方躲。 刚走到跟前的柳政赫闻言脚步一顿，憨憨的脸上满是疑问。 “喂，阿西吧，那个大汉！” “站住别动！” 柳政赫正懵逼间，几声大喝从后边传来，循声望去。 两辆黑色SUV急停在了路边，车上跳下来七八个大汉冲着他跑来，边跑边喊。 柳政赫见状顿时明白这是眼前富家小姐的保镖，立即将双手平摊，往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三小姐，您没事吧？” 为首的保镖紧张的问道。 “啊，我没事，是我撞到了别人的车！” 李颖欣看到来人眼中的一丝恐慌消失不见，松了口气解释道，但随后又一脸惊讶。 “咦，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说好不跟着我吗？” 为首的保镖无奈道：“三小姐，这是我们保镖的职责，而且会长那边，我们也没办法啊！” “哦，这样啊，还是谢谢你们！” 说话间李颖欣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扬如月牙般弯起，开怀一笑的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三小姐，您客气了！” 为首的保镖说着，内心不禁感叹，“自家集团的三小姐真是他见过最没有架子的富家女了，就像一个可爱的邻家小妹。” “很抱歉，先生，刚刚有些懵浪了！” 为首的保镖对着柳政赫道歉。 李哲勋本来在车上静静的等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突然从降下的车窗外听到几声严厉的呵斥，不禁回头望去。 就看到柳政赫的特殊情况，不明所以的他赶紧下车走过去。 “客气，我没事！”柳政赫说道。 “怎么回事？” 李哲勋这时走过来说道。 “老板，是这位小姐撞了我们的车，但她本人无碍，这些人是这位小姐的保镖。” “我们没有发生冲突，只是有一些误会，已经解除了。” 柳政赫解释道。 李哲勋走到跟前时已经猜到了。 “您好，我叫李颖欣，是我撞了您的车，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开车，还不太熟练。” “很抱歉，请您原谅，我会赔偿您的修车费和误工费的。” 李颖欣这时走下车对着李哲勋连连赔礼道歉。 身高近一米七的李颖欣下身一条淡粉色的阔腿休闲裤，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一身的打扮配合甜美的面容和随风浮动的秀发，尽显青春洋溢的气息。 李哲勋看着李颖欣长相甜美的面容一愣，前面的剧情他猜到了，后边的就没猜到。 跑车，富家女，一群保镖，接下来不该是，骄纵的富家女颐气指使，试图指挥保镖打人后扬长而去。 却被作为主角的自己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啪啪打脸吗？ 这性格温婉，眼神真挚，说话语气软糯又有礼貌的邻家小妹是什么情况？ 这开场，不是女主，就是未来有刀啊！ “啊呸，我在想什么！” 李哲勋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对着李颖欣说道：“你好，我是李哲勋，你人没事就好。” “我刚看过车的刮痕很轻微，就不用处理了，等下次被撞厉害了一起再修吧！” 李颖欣闻言一愣，眼神里透漏着一股茫然，“哎，还可以这样吗？” “你处理自己的车就可以了，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了，再见！” 李哲勋说完招呼着柳政赫离开。 李颖欣觉得这样不太对，好像自己占了对方便宜。 眼瞅李哲勋急着要走，李颖欣跺了跺脚，脸色略带焦急的喊道：“李哲勋先生，我不能占你便宜的，我是汉城黎花女子大学大四学生，人文科学学院，法语语言文学专业。” “我叫李颖欣，您记住啊，有时间了，请来找我索赔啊！” 刚一只脚迈上车的李哲勋闻言一愣，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气质温婉的女孩儿，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上车离去。 “小姐，您不用这样的，我们可以报交警，通过车牌号查保险单找到对方的。”为首的保镖说道。 李颖欣闻言又是一愣，眼神中的茫然之意再现，“哎，还可以这样吗？” 保镖哭笑不得，自家集团的三小姐实在是太可爱了，自己那个叛逆的闺女怎么就没长成这样？ 离开的李哲勋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将刚刚的小插曲抛在脑后，继续琢磨着怎么干翻乐玛特。 乐提安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现任会长辛武雄顶着一张四方脸，略显祥和的面容正不满的盯着自己的长子，乐玛特超市总裁辛宏之。 “我就出国洽谈个业务，你就敢背着我干这种蠢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辛宏之身形一抖，低下头不敢和辛武雄对视，但晦暗的双眼内流露出一丝埋怨，嘴上说道：“父亲，我也是一时太过烦躁，这个李建勋太不识抬举了，一个小小的李氏商贸。” “都这种局面了还不愿意接受并购，您也知道，李氏商贸打造的供应链，至少能给四五家乐玛特门店供货了。” “能让乐玛特的扩张计划提速一年，这次要是被李建勋又打开局面，那...” “啪！” 辛武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上的怒气更盛。 “所以呢？” “这重要吗？不管你干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这件事就不能干，就算李氏商贸的资产只是我乐提安的几千分之一，但他到底是体面的商人，和我们是一个阶层的人，不是底层的泥腿子。” 辛武雄从椅子上起身，踱步到辛宏之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低下的头，用手指重重地戳在后者胸膛上。 “今天李建勋拦了你的路，你这么干。” “明天项代集团，又或者闪星集团拦了你的路，你也这么干吗？” 辛宏之胸口被戳的生疼，不敢抬头和父亲对视，更不敢躲。 “南韩现在的商业环境，是所有的财团默契几十年打造成这样的。” “底线，你不懂吗？” “你这么干和‘武夫派’有什么区别？更别说李建勋以前的背景关系。” “你这么干，别人也这么干，大家都这么干，南韩冠绝蓝星的体面商业环境还怎么维持？” 辛宏之听着父亲严厉的训斥，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也不敢顶嘴了，“父亲，我知道错了！” “你是小孩子吗？四十多岁的人了，认错有用吗？被人发现了，你就是带着辛家自绝于南韩商界，所有商人都会针对我们的，因为我们坏了规矩。” 辛武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辛宏之，接着说道：“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弟弟昭夫一样沉稳？” 辛宏之闻言低下了头，灰翳笼罩的双眼内，瞳孔如针尖淬毒般快速闪过一丝愤恨。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辛武雄叹了口气，说道：“首尾处理干净了吗？” “父亲放心，知情人除了家里的老仆人，就只有汉城航空动手脚的那名地勤主管，我马上把他遣送出国，让他一辈子不要回来。” 辛武雄闻言再次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种花家有句古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啊？”辛宏之疑惑的看着父亲。 “让他该干嘛干嘛，过半年再走，你生怕别人不猜测他有问题是吧？”辛武雄说道，“再给他一笔封口费，要现金不要银行转账，让人盯着他。” “好的，父亲放心，我知道了，不会走银行转账的，之前也是付的现金。” 辛武雄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摆了摆手，“乐玛特并购李氏商贸的事不用避嫌可以继续，但要把握度，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心里有鬼！” “知道了，父亲！” 第4章 静悄悄地干 “去把你弟载宇叫来！” 李哲勋回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对着柳政赫说道。 “好的，老板！” 柳载宇从汉城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李氏商贸工作，之前主要负责货运部门的管理工作，李建勋夫妇出了意外后，原主李哲勋就把他提到副总裁的职位。 正好无论是从关系，还是对公司业务的熟悉程度，他都是最适合协助自己的人选。 李哲勋扫视了一圈这间原本属于李建勋的办公室，最后视线锁定在办公桌上的全家福。 相框里一家四口灿烂的大笑着，这是庆祝李承昊成年时拍摄的照片。 李建勋面容阳刚硬朗，全惠真气质婉约，两人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帅气与美丽。 怪不得能生出南韩颜值担当的李哲勋兄弟俩。 注视了全家福片刻，李哲勋移开视线，拿出纸笔开始写起了计划书。 这是前世他工作几年养成的习惯，不管干什么，先做好规划。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李哲勋加大了音量喊道，这个办公室隔音效果蛮好，你不大点声喊外边根本听不见。 “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载宇站在办公桌前说道。 “先坐，我马上就写完了！” 李哲勋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的，老板！” 柳载宇的长相跟他哥哥柳政赫差不多，一样的憨厚脸，略有不同的是，金丝眼镜下略带儒雅气息，想来是读大学带来的气质变化。 看着面前的李哲勋，柳载宇内心闪过一丝惊讶。 “老板今天变化真大呀！”柳载宇心想，“是从老板夫妇的悲痛中走出来了？” “之前两周除了颓废还是颓废，现在人往那一坐，光写写字，就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就是上午干的事情，不太像沉稳的样子。” “先是答应了三个股东的撤资，又跑去学校捐款十亿韩元，现在公司的账上估计也就剩三四亿韩元了吧。” “给公司的大几百号员工再发一个月工资都够呛，这都可以宣告破产了呀。” 柳载宇心里嘀咕着，从小在李家长大，习惯的一切迎来了巨变，他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叫你来有几件事情，第一件事，你看下这份策划方案！” 柳载宇还在走神，突然被李哲勋的声音拉了回来，连忙接过李哲勋递过来的A4纸，低头看了起来。 “汉洋大学‘暖心饭卡策略’。” 柳载宇喃喃道。 “这是我和汉洋大学刚刚达成的十亿韩元捐款实施细节。”李哲勋说道。 柳载宇快速看了一遍，将内容捋顺，然后问道：“老板，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关注互联网上一些知名的社交网站，如NAVER、Daum以及赛我网这些，等有了关于汉洋大学‘暖心饭卡’的信息，你就找一些水军讨论这件事。” “老板，什么是水军？海军士兵还是海洋警察厅？”柳载宇疑惑的问道。 李哲勋一拍脑袋，回道：“这是种花家的叫法，其实就是网络写手。” 柳载宇一听就明白了，他上大学时经常有娱乐公司出钱，让无聊的学生兼职网络写手给自家的明星创造热度。 “多找些人，必须保证任何时间登录这些社交平台，都能在首页中看见关于汉洋大学‘暖心饭卡’的讨论帖。” “等热度上去了维持个几天，再引导讨论风向转移到谁策划了这次福利项目，引出李氏商贸的十亿韩元捐款。” “最后把李氏商贸和城东超市的现状抛出去就行了。” 柳载宇听着内心有些疑惑，“这有什么用？赚一些感谢的好评？老板打算弃商从政吗？这倒是个好思路。” “不要吝啬花钱，多找些人，必须保证热度最高。”李哲勋着重强调道。 “发一个讨论帖一千韩元，一百韩元一条三十字以上的评论，不允许在同一个讨论帖里重复。” “最后核查写手的社交账号数据，谁发的讨论帖，回复评论能在万条以上的，给二十万韩元奖金。” 李哲勋接连说道。 柳载宇闻言呼吸一滞，这得多少钱啊，他上大学的时候，娱乐公司给明星创造热度，每十条回复评论才给一百韩元，还不能内容重复。 公司本来就没多少钱了，这么整下个月大家就可以提前解散了，挨不到发工资那一天了。 “老板肯定是要弃商从政了，花这么大力气，真是下了血本了。”柳载宇心里嘀咕着，“就是不知道老板打算去哪个党派，是要竞选城东区议员吗？” 柳载宇说道：“知道了，老板，我稍后就找人去办。” “找嘴巴严实点的人去办，别热度还没起来，就被泄了底，被嘲讽炒作，搞得太生硬就不好了。”李哲勋嘱咐道。 柳载宇点了点头，老板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了，拉选票最重要的问题之一都考虑到了。 “第二件事，把公司各部门的情况再跟我详细说说。”李哲勋说道。 柳载宇闻言内心有些诧异，老板接手公司时他就细说过了，才过了两周怎么又问，这也没啥变化啊。 不过李哲勋问了，他还是详细说了起来。 李哲勋不知道柳载宇内心的疑惑，知道了也不在意，他主要是怕原主脑子里记的东西也不全，毕竟之前颓废成那样。 柳载宇说着，李哲勋边听边把重要的信息写在纸上。 过了大约半小时，柳载宇说完了，李哲勋面前的A4纸上也写满了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原主之前果然就没认真了解，信息缺失是很妨碍做计划的，李哲勋前世初入社会上班时吃了很多这方面的亏。 “载宇啊，你记一下，公司业务我做如下部署调整。” 柳载宇闻言赶紧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他以前是主管公司货运物流的，升职后也还兼着职位，很多货物信息为了防止记错，都会随时记录。 “首先，除城东区外，汉城其它区域，以及西边的仁州区域、周边的畿甸道区域在内，所有小型超市的供货合作，履行完这个月的合约后全部终止，不再续签。” “货运部门释放出来的人力，货物中转站，仓库，以及器械车辆等资产，统计出来准备改组成立一家物流公司，主营业务是快递，到时由你来兼任总裁。” “李氏商贸的直营工厂，除饮料工厂先保持低速生产外，其余纺织和日用品等工厂全部停工，机器打包出售，厂房保留，工人调岗到饮料工厂，由老员工一带一培训。” “出售机器回笼的资金，用于扩大饮料工厂的生产线。” “涉及岗位调动有不愿意的，自便。” “代工厂方面，所有代工采购合约全部终止。” 柳载宇听到这一句，不停记录的笔尖一顿，又迅速记录了起来。 “虽然代工厂采购合约停止了，但公司的质检部门要保留，人员带薪留职。” “自营城东超市和城东区其它小型超市的普通商品供货需求，由库存支撑。” “提供生鲜农产品和海产的合作方，暂时保持不变。” 李哲勋说完，等柳载宇停笔，说道：“都记清楚了吗？给我复述一遍！” 柳载宇闻言，对着笔记本将李哲勋的要求重复了一遍，基本没有偏差。 “我再加一点，想办法给质检部门招一个新的负责人，要求有二十年以上的关税厅海关质检工作经验。” 柳载宇点了点头，将新的要求记录下来，顿了一下，忍不住说道：“老板，真的要停止所有代工厂的采购合约吗？” “这可是老板辛苦经营二十多年，攒下的李氏商贸的根本啊。” “没有老板这二十多年，一家家谈下来，整合的近千家代工厂提供的两万多种商品，李氏商贸就名存实亡了呀！” “老板真的打算弃商从政吗？” 李哲勋前边还听的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乐玛特持之以恒要吞并李氏商贸这种供应链企业的根本原因。 对于乐玛特背后乐提安集团这种规模的财阀而言，数以千计的工厂，一家家去评估检验、实地考核，商谈几万种商品的采购合约，简直是浪费时间。 不如直接收购李氏商贸这种已经成熟的，经受过市场检验的供应链企业来的快捷方便。 没有李建勋这二十来年整合的商品采购供应链，李氏商贸可以说一朝退回二十年前，不怪柳载宇这么激动。 可弃商从政是个什么鬼？不过转眼间他就明白柳载宇为什么这么想了。 李哲勋哭笑不得地问道：“你以为我刷好评是为了拉选票吗？” “难道不是吗？”柳载宇疑惑道，“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从政，这不还有这么多商户资产我名下吗？”李哲勋回道，“而且我还让你筹备新的物流公司。” “至于是为什么，你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赶紧忙去吧！” 柳载宇带着满脸疑惑走了。 李哲勋望着桌上的全家福，喃喃道：“咱得静悄悄地干，输了呢，就当没干过！” 第5章 疲了，乏了，喝蓝犀 翌日一早，李哲勋前往李氏商贸的直营工厂。 厂长办公室内，直营工厂负责人崔京立正在给李哲勋介绍自家的产品。 “老板，这就是直营饮料工厂生产的全部饮料种类了，总计十二种，七种果汁，五种茶饮或功能饮料。” 年近五十的崔京立，头发花白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年纪导致的，还是因为李氏商贸的困境愁的。 李哲勋看着摆在眼前的十二瓶包装花里胡哨的饮料，开始一瓶瓶打开品尝。 “啧啧，这果汁也不太好喝呀，都不甜。” 李哲勋看着手中的橙汁说道。 “老板，因为果汁经高温浓缩后加水还原，脱氧处理会损失芳香物质，导致风味寡淡。” “而之前社长一直又不允许果汁类添加糖、香精或防腐剂，所以无法掩盖原料的酸苦味，口味就差一些。” 崔京立解释道。 李哲勋点了点头，“所以我爸爸的原则是注重健康，不注重即时饮用的愉悦感是吧？” “额，社长是注重健康品质，这个即时饮用的...” 崔京立不太理解李哲勋后半句话的措辞概念，不过李哲勋也不在意，摆摆手表示不用说了。 李哲勋又依次尝了尝其它的茶味或功能饮料，时而皱眉，时而面无表情。 看的崔京立和一旁的柳载宇面面相觑，不知道李哲勋想干啥。 柳政赫就无所谓了，饶有兴趣的透过处于二楼的厂长办公室窗户，观察着楼下长得好看的工厂小妹。 李哲勋的计划是打造一款比较火的饮料。 根据前世的经验，饮料这类快销品的市场，回报率是惊人的。 当然前提是，你品牌得爆，前世种花家啥品类都有独树一帜的爆款。 像从小喝到大的椰子汁。 吃火锅怕上火的茶饮，诸如此类。 尤其是年轻人，他可能一套衣服穿三年，床单睡到黑，卫生纸都得蹭室友的。 但屌丝饮料没了就得再买一瓶，一天一瓶。 很多人其实都没算过自己看似几块钱的饮料开支，到底占了自己支出多大的百分比。 “这个蓝犀饮料。” 李哲勋指着桌上一瓶有着白色背景，纯蓝色犀牛卡通形象包装，采用易拉设计的金属长罐罐装饮料。 “这是一款主打持续运动，补充维生素族群，以及电解质，调节体液平衡，缓解运动后疲劳的功能饮料。”崔京立介绍道。 李哲勋说道：“把这款饮料的口味调整一下，酸甜口感再平衡一下，现在有点涩。”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稍后就安排工厂技术人员调整验证。” 李哲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包装图像也要改。” 说着指了指罐体上可爱的纯蓝色犀牛卡通形象。 “把这个卡通形象改成犀牛的真实外形，要突出犀牛体型的厚实感，还有这个犀牛角。” “联想一下大型动物准备发动攻击时的姿态，要让人一眼看到这只犀牛和它的独角。” “就会联想到一只真正的犀牛，狂躁的顶飞一切的画面。” 崔京立闻言张了张口，说道：“老板，包装图案设计当初是外包出去的，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 柳载宇不等李哲勋开口，便说道：“这方面交给我吧，我有图文广告设计专业的大学同学。” “还有这个开口设计。”李哲勋接着说道。 “把这种开放式设计改一下，在这个罐体顶端，套一个量杯形状的透明塑料扣，用来防尘。” 李哲勋前世记得这种易拉罐设计，最让消费者诟病的就是这个开放式设计，鬼知道它落了多久的灰。 买来之后，有点洁癖的人，不是用纸巾擦擦，就是上吸管，麻烦的很。 崔京立点了点头，“这个简单，工厂就能做，调整一下生产线就行。” 柳载宇两人见李哲勋接二连三的提要求，已经明白自家老板打算重新推销这款功能饮料了。 但崔京立心里是不太看好的，市面饮料这么多，口味除非像阿美莉卡的可乐碳酸饮料一样具有开创性。 不然很难在种类繁多的饮料市场杀出重围，真的没必要浪费公司本就不多的资金。 斟酌再三，还是张嘴把想法说了出来。 饮料工厂是李建勋创建李氏商贸时的起家工厂，二十多年了崔京立一直是厂长。 作为履历最老的员工之一，他对李氏商贸的感情深厚，他不想最糟糕的事情发生。 李哲勋听到崔京立委婉的劝诫，笑着说：“崔叔啊，你是和我阿爸一起打拼的老伙伴，我叫你一声叔不过分。” 崔京立闻言连连摆手。 李哲勋接着说道：“种花家有句古话。” 崔京立两人看着李哲勋装模作样的顿了一下。 “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 “不破不立，与其悄无声息的慢性死亡，不如绚烂的绽放一次。” “企业，不能在面临存亡危机时，缺乏通过战略收缩、聚焦核心业务，背水一战的勇气。” 听着李哲勋铿锵有力的话音，崔京立不禁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 曾几何时，李建勋建立李氏商贸，带领他们这些老伙计一起打拼时，一直不缺少昂扬向上的勇气。 不愧是老板的儿子，终于从颓废中走了出来。 “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就再陪老板拼一把。”崔京立揉了揉眼眶说道。 “老板，这广告词要不要改一改？” 柳载宇指着蓝犀饮料罐上的旧包装说道。 “走到哪，喝到哪，永不停下迈动的步伐。” 李哲勋念叨着这句广告词，果断道：“改！” “怎么改，老板有想法吗？”崔京立问道。 李哲勋点了点头，“这个广告词，有些脱离实际了，虽然夸张的修辞手法在广告界是常态，但听多了会让有些人反感。” “我决定聚焦现实。” 说着李哲勋转动了一下屁股下边的老板椅，转向窗户那一面，看着楼下忙碌的工人们。 “人就是会累，没有像永动机一样的人。” “而且大多数人，还累的很不情愿，但又没有办法。” “我们可以暗示他们，当你疲劳时，是有办法缓解的，比如...” “疲了，乏了，喝蓝犀！” 柳载宇两人闻言，嘴里念念有词，越念越觉得朗朗上口，表达的意思还直白实在。 “就这样吧！” 李哲勋说着一拍椅子，左脚一蹬地，将椅子转了回来。 “好的，老板，那下一步就邀请明星代言了吧？反正都改的这么彻底了。”柳载宇说道。 李哲勋点了点头，酒香也怕巷子深，更别说咱这酒还不怎么香。 明星效应一直是填充大众视野的营销手段常青树。 “这方面载宇负责吧，要请就请个好的，知名度高的，不然还不如不请。” “现在知名度比较高的女明星有谁？男明星就算了吧，现在的南韩女生不是我们这款饮料的受众面。” “有个上映不久的野蛮女友全芝贤很火对吧？还有个大饭店谈情说爱的宋卉乔是吧，或者其他比较火的。” 柳载宇闻言，面色闪过一丝犹豫，还是说道：“好的，老板，我去安排。” 其实李哲勋还有一个营销手段，不过他不打算说出来。 自己去找人干，还是那句话。 我得静悄悄地干，失败了呢，就当没干过。 “叮铃铃！” 这时柳载宇的手机突然响起，柳载宇起身向李哲勋示意。 李哲勋摆了摆手，将椅子又转回窗户那边，看着楼下忙碌的工人，若有所思。 “喂，是我，嗯...好，我知道了！” 柳载宇挂了电话，对着李哲勋说道：“老板，公司前台来了位小姐，名叫李颖欣，说是来给您赔偿的。” 正在走神的李哲勋闻言一愣，脑子里立马想起了那个性格很有些乖巧的富家大小姐。 “没想到她居然追着找到了我，要赔偿我的损失，真是直爽的有些可爱。”李哲勋心说。 “我知道了，我回公司，剩下的事就拜托载宇和崔叔了。” “老板，您客气了！”崔京立两人连声客气道。 “还有，隔壁日用品和纺织工厂要停工打包出售的机器，载宇要盯紧了，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主要是别出现工伤。” “好的，老板，我会注意的。”柳载宇回道。 李哲勋说完离开，崔京立两人跟送到工厂大楼前，目视着李哲勋上车离开。 等李哲勋回到市区里的李氏商贸办公楼，却被前台告知，李颖欣已经走了，说稍等一会儿再来。 李哲勋也不意外，郊区工厂那么远，回来花了那么长时间，人家等得不耐烦先去做别的事也正常。 “嘭！”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传入耳中。 李氏商贸的办公楼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楼前带一个比较狭长的停车院。 李哲勋站在一楼大厅的前台，通过大堂的钢化玻璃门，就看到一辆红色跑车车头紧挨着自己的四眼E级车尾。 李哲勋哭笑不得的走了出去。 “嗨，这次撞得比较厉害，可以一起修了，嘿嘿！” 李颖欣对着走到跟前的李哲勋讪讪一笑。 第6章 后来者未必不能居上 李哲勋扫视了一眼，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离大门口最近的左侧停车位是原来李建勋的专属停车位，因为车位比较窄，所以有车的员工们一般不会挨着老板的车位停车。 而李颖欣的跑车开进来后，只有老板车位左侧有常年空闲的车位。 显然李颖欣技术不到家，左转驶入车位时，右侧的视野盲区没有留够安全距离。 “小姐，您没事吧？” 因为院里没有多余车位了，李颖欣保镖们的SUV只能停路边然后下车走进来，刚好和李哲勋一起走到李颖欣跟前。 “我没事，只是非常不好意思，又撞到了李先生的车。” 李哲勋看着自己被撞烂的左车尾灯，对着李颖欣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用在意，它命里有此一劫吧。” 对于李颖欣能找到他的公司，李哲勋也不太意外。 无非是通过警察查车牌号的保单，确定了车在公司名下，就找过来了。 李颖欣的保镖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家集团的三小姐自从临近毕业后，开始迷上了自己开车。 但是跑车的动力相较于普通的家用车还是过于强劲了一些，对于新手司机而言，很容易控制不好安全距离。 “李小姐，不介意的话，上楼喝杯茶休息一下吧，也不能白来一趟，车子喊保险公司来拖走吧！” 李哲勋向柳政赫摆了摆手，同时对着李颖欣说道。 “当然不介意，不过不打扰您工作吗？”李颖欣下车后说道，“之前本来想当面将修理费给您就离开的，也不好耽误您工作”。 “没事，不影响！” 李哲勋边在前边引路，边微笑着说道。 李颖欣闻言说道：“哦，那好吧，我还以为您的公司跟我爸爸的公司一样，上班时间处理私事，耽误工作会影响考勤绩效呢！” “我们公司也是，但我们公司的考勤规则现在都归我管，所以我不用顾忌。”李哲勋说道。 李颖欣闻言大大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听我大姐说过，公司负责考勤工作的是人事部门，所以您一定是人事主管吧？” 这时李哲勋刚好带众人走到电梯门前，前台秘书看见李哲勋进来，就提前将电梯门打开候着了。 李哲勋站在电梯门一侧，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同时对着李颖欣微笑道：“我是老板，不干人事。” 李颖欣闻言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李先生，冒昧了！” “没关系，李小姐！” “通知保险公司把车拖走维修。”李哲勋对着前台秘书说道。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 等两人进了电梯，李颖欣的保镖负责人也通知完了李颖欣的跑车所属的保险公司，然后跟了进来，其余的保镖则留在外面等待。 进入三楼的会客室后，得了李哲勋招呼的柳政赫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等两人进来落座后，柳政赫才在李颖欣的保镖面前拆封了一包新的高档一次性纸杯，带着卫生手套拿出两个新的，依次给李哲勋两人倒上。 “我们家是华裔，所以比较喜欢种花家的茶叶，这是据说联合王国都列为女王御用的‘祁红’，不知道李小姐是否喝的惯？如果喝不惯，可以来杯咖啡。”李建勋说道。 李颖欣闻言说道：“我可以的，‘祁红’也叫‘东方美人茶’吧？” 李哲勋点了点头。 “我家也有，我喝过，这个香气很好闻。”李颖欣说着轻启红唇对着茶杯轻吹了两下，然后小抿了一口，双眼一亮，接着说道：“就是这个味道。” “喝的惯就好！” 两人随后随意聊了一些话题，等保险公司过来把车拖走了，李颖欣就提出告辞准备离开，并提出双方留个电话，再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李颖欣的保镖负责人闻言赶紧上前，对着李哲勋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李哲勋微笑着接过了对方的名片，并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浑然不在意对方不着痕迹打断李颖欣想留下她自己联系方式的企图。 “这是哪国的公主不成？留个电话这保镖还上赶着用自己的名片拦住了。” 望着远去的SUV车队，柳政赫嘴里嘟囔着。 憨憨如柳政赫，也看出来李颖欣的保镖负责人刚刚的意图了。 “从某种意义上，她可以说就是本国的公主。”李哲勋说道。 柳政赫诧异道：“啊？总统的女儿？怪不得这么大排场，出门带一车队保镖。” 李哲勋无奈的看了一眼柳政赫，说道：“南韩现任总统靳达忠没有女儿你不知道吗？” 接着意有所指地说道：“而且，就算有也没有李颖欣高贵。” “可惜，如此另上千万南韩女人羡慕的高贵身份，将来是个伤感的悲剧结尾。”李哲勋心想。 说完李哲勋将李颖欣的保镖负责人名片拍在柳政赫胸膛上，然后转身上楼。 柳政赫疑惑地翻过来转过去看了一眼名片，上面除了一个人名和电话，就只有右下角的一个烫金标识。 ‘Twinkling Star’ “闪星集团？” 李哲勋送走李颖欣之后，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曾经的李氏商贸第二大股东韩宪民，他是李哲勋父亲李建勋曾经的战友，想找他过去聊一聊。 实际上李建勋和韩宪民两人退役后一起创业，建立了李韩商贸，只不过后来乐玛特找上门，韩宪民觉得不接受注资收购，签保证合约进行合作是可以的。 李建勋则嚷嚷着没给财阀低过头，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执意和乐玛特对着干。 韩宪民劝不动后，两人分道扬镳，韩宪民带着自己拉动的部分资源，撤资另起炉灶建立了韩氏商贸，原本的李韩商贸就只剩下了李氏商贸。 李建勋在韩宪民撤资后，才在金融市场拉来了丁成等三人投资。 这近四年过去了，两家长辈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了，原主也就在李建勋夫妇葬礼上见过他一面，还没说什么话。 韩氏商贸。 “韩叔，好久不见，身体看着还蛮硬朗啊！”李哲勋笑意盈盈的对着韩宪民说道。 韩宪民坐在老板椅上，偏瘦的身体看着有些佝偻，脸上的皮肤也有些超过他这个年纪的松弛，除了一双眼睛比较精神，也没看出来哪硬朗。 李哲勋说话语气略带轻佻，脸上浮现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引得韩宪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闷葫芦变化这么大啊，还会说场面话了，老李夫妇没了后终于成长了？前段时间看着还很颓废啊。” 韩宪民眯了眯眼，说道：“哲勋还愿意叫我一声叔啊。” “韩叔这是哪的话，咱两家什么关系啊，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但我阿爸那脾气您是知道的，要不是怕他揍我，我逢年过节怎么都得去您家里走动走动。” 韩宪民闻言内心一时思绪万千，感慨颇多，他跟李建勋不仅是战友，还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和最初一样，支持李建勋。 但是四年前，面临乐玛特的强势收购时，他已经有了家庭，有爱人，有孩子。 他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时刻充满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他退缩了。 但是李建勋还有，他无法阻止，只能自己抽身而退。 对于李建勋埋怨自己，不跟自己来往，韩宪民也不怪他，毕竟是他先后退了。 不管怎样，在韩宪民心里，李建勋仍然是他除了亲人以外，最重要的朋友，兄弟，老战友。 可是没想到李建勋就这么突然的没了，还有那贤惠的嫂子。 噩耗传来时，他的悲痛不亚于李哲勋兄弟俩，半个月感觉像是迅速苍老了十多岁一样。 但是现实已经这样，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去实现他们当初一起并肩战斗时互相许下的诺言。 “如果我死了，你阿爸就是我阿爸，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听说丁成他们撤资了！”韩宪民梳理了下情绪，淡淡的说道。 李哲勋闻言笑道：“韩叔消息可真灵通啊，您不会在我公司还安插了商业间谍吧？”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讨打是不是？” 韩宪民作势起身欲打，李哲勋坐在办公桌另一边赶紧装模作样的护住脸。 “公司资金紧张了吧？” 韩宪民无视了李哲勋的乖张表现，重新稳稳坐回老板椅上说道。 李哲勋笑道：“怎么？韩叔有意愿重回李氏商贸当第二大股东吗？” 韩宪民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放在了李哲勋面前。 “啧啧啧，二十亿韩元呢，以李氏商贸现在的状况，韩叔是想当最大股东啊！” 李哲勋拿起支票，看着金额那一栏的十几个零，表情夸张地说道。 “钱你拿去周转，韩叔也不要股份，也不用你还，但是别再跟乐玛特打擂台了。” 韩宪民话音一落，李哲勋本来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凝聚，如同镜头调焦般从涣散到锐利。 “不愿意接受注资收购就跟韩叔一样，签个供货保证合约，只要不主动违约断货，就没有高额违约金的问题，稳稳当当的赚钱，别再像你阿爸一样沉浸于意气之争了。” 韩宪民看着李哲勋骤然认真起来的表情，接着劝道。 “韩叔是给乐玛特当说客的？” 韩宪民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不想你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市场和时间已经证明，大型超市品牌连锁店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你要是不愿意低头，就把李氏商贸解散，拿着这笔钱去开个餐厅，或者酒吧，别再跟财阀集团的主营业务碰撞了。” “就算你能再发展出新的客户，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会被乐提安集团这样的财阀收购，更何况大型超市连锁品牌也不止乐玛特一个。” “几十年了，我看透了，在南韩，谁也脱离不了财阀的影响，只能尽量别处在他们这些大船的前进方向上被碾碎。” 李哲勋默默听着韩宪民的劝诫，他没有反驳，某种意义上韩宪民说的也没错，但李哲勋不想这么做，他想试试。 “韩叔要是愿意入股，我可以带着韩叔赚票大的，别的就算了吧。” 李哲勋说着将手中的支票推了回去。 “呵呵，你能赚票多大的？你凭什么？” 韩宪民都被气笑了，“凭你那吊车尾的美术和作曲专业成绩？你懂怎么经商，怎么管理企业吗？还是说你有极高的天赋？” 李哲勋摇了摇头，“我没什么经商天赋，我本来只想当个艺术老师的。” “但是有人跟我说过，如果想干一件事，就先去干，哪怕做的很烂，哪怕一点都不完美。” “一个粗糙的开始，就是最好的开始，把它做得完美，那不是很有成就感吗？” “真正的成长都是在问题中摸索出来的，潜力也是在实践中被激发的，而不是在专业课堂上准备好的。” 韩宪民闻言刚想说太年轻太幼稚了，又被李哲勋接着说的话打断。 “作为年轻人，肯定会被嘲笑、被怀疑，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我相信，这个世界，终究不会是强者恒强，年轻人，总有机会。”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绝不放弃，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韩宪民张了张嘴，不知想说什么，只能再次尝试着说道：“你是真的不明白，在南韩，财阀们的力量有多强大。” 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我当然知道南韩财阀有多强大，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韩宪民没听懂李哲勋后半句话啥意思，正想询问，却被李哲勋掷地有声的话再次打断了。 “但是，后来者未必不能居上，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7章 一心想当明星的韩佑泰 李哲勋走了。 没有拿那张支票，韩宪民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惆怅。 欣慰的是，李哲勋不愧是李建勋的儿子，狗脾气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比他老子能说会道。 惆怅的是，这孩子以后的路，注定不好走啊。 韩宪民捏起办公桌上的支票，打了个电话。 “兔崽子，来我办公室！” 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连敲门声都没有，韩宪民的办公室门就被打开。 “阿爸，找我干啥？我忙着呢！” 来人进来后边说边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对面李哲勋之前坐过的椅子。 “韩佑泰，你的礼貌都被狗吃了吗？进来之前不知道要敲门吗？”韩宪民生气的说道。 韩佑泰顶着一张玩世不恭的男模脸，无所谓的说道：“我是你儿子，我进你办公室还要敲什么门？” 说着韩佑泰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对着韩宪民说道：“你有什么对亲儿子还要保密的吗？不会是背着欧妈，包养小秘了吧？” 接着兴奋地说道：“给我投钱创办娱乐公司，我就不揭穿你！”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刚走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又来一个气人的，韩宪民感觉自己早晚会被气死。 “没有小秘啊？也对，这世界上哪有比我欧妈更漂亮的女人，而且还生出了我这么帅气的儿子。” 韩佑泰说着伸手拿起韩宪民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相框，对着照片上美丽的妈妈亲了一口。 “对了，阿爸找我干啥？我可忙嘞！” 韩佑泰将相框轻轻放回原位，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 “你忙什么？忙着吃娱乐公司们的闭门羹？”韩宪民揶揄道。 韩佑泰闻言，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 “那是他们不识货，我韩佑泰堂堂波克利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波克利知道吗？那是阿美莉卡，乃至整个蓝星的音乐至高殿堂。” 韩宪民无视儿子的冲天怒火，淡淡的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就算我这个没有娱乐圈经验的外行人也能看明白。” “娱乐公司培养新人，第一优先培养十几岁的娃娃，可塑性高。” “第二，一般不会要成年还经济富裕的，因为不便于控制。” “第三，成年的只会要豁得出去的漂亮女孩。” “至于你，你有什么值得让人家投资的？” “音乐高材生？才华值几个钱，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学生，遍地都是。” 韩佑泰听着阿爸的嘲讽，想反驳，但又清楚阿爸说的是事实。 他想当明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傲人的履历上门自荐，那些娱乐公司会上赶着签自己，给自己包装推销。 结果那些娱乐公司鸟都不鸟自己，尤其是那个南韩现在娱乐行业规模最大的艾斯慕娱乐，最可恶。 不仅不签他，星探还嘲讽他，说什么别以为找了个水平很高的整容医院，就能凭一张脸出道，可气死他了。 韩宪民舒舒服服的靠在老板椅上，看着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的儿子，心情终于从被李哲勋舌灿莲花怼的无奈感中愉悦了起来。 “哼，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给我泼凉水的？你是我亲爹吗？” 韩佑泰气哼哼地说道。 韩宪民闻言收起心中的小得意，正襟危坐了起来，拿出李哲勋不要的钞票放在了桌上。 韩佑泰一见支票，拿出了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一瞬间就将支票抄在了手中。 “哇，二十亿韩元，阿爸你同意给我投钱办娱乐公司了吗？” 韩佑泰看见支票金额，两眼骤然发亮，本来以为叫他来是例行发放零花钱，看到这个支票金额瞬间意识到不是。 平常顶多给个几百万韩元，上千万韩元都没有过，更别说二十亿韩元了。 他终于可以自己开一家娱乐公司，自己给自己包装推销了，到时候火了，就天天去艾斯慕娱乐公司门口晃悠，让他们不识货。 “爱死你了阿爸，我收回我刚说的话，你就是我亲爹，嘬~” 韩佑泰接连说道，说着还在支票上亲了一口。 韩宪民看着儿子那个喜形于色的姿态，没好气的说道：“我看支票才是你亲爹吧？” “哪的话？一样亲！嘿嘿！” 韩佑泰捏着支票反复打量，像是在确认这不是画的。 “别瞎想了，这不是给你的！”韩宪民打断儿子的遐想，正色道。 “啊？” 韩佑泰闻言，男模脸一垮，然后依依不舍的把支票放回办公桌上。 “不是给我的，你拿出来干什么？耍我啊！”韩佑泰气呼呼的说道。 韩宪民没搭理儿子的怨念，自顾自说道：“这钱不是给你的，但是你拿着，我明天要去富山浦广域市谈业务，可能要去的时间比较长。” “你带着这张支票，去你李建勋叔叔家大儿子，你哲勋哥的李氏商贸。” 韩佑泰闻言疑惑道：“我去哲勋哥那干吗？他开娱乐公司了？” 韩佑泰和李哲勋兄弟俩还是很熟的，并不受李建勋和韩宪民的矛盾影响，不过这四年的来往也不多，因为韩佑泰去阿美莉卡留学了。 只是偶尔回国，在外边玩的时候会小聚一下。 韩宪民听着儿子三句话不离娱乐公司，翻了个白眼，这个儿子，真是想当明星想魔怔了。 “你哲勋哥的公司，现在很困难，你去李氏商贸那给你哲勋哥当个助理啥的，我会给他打招呼的。” “我不在汉城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点，有什么情况随时告知我。” 韩宪民马上要离开汉城去谈业务，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不放心李哲勋才打算跟他好好聊聊，拿出二十亿韩元给李哲勋上个保险。 结果聊完之后是更不放心了，但韩氏商贸的业务又不能不去谈，联想到李哲勋之前开玩笑说的安插商业间谍，给了他启发。 让这个无所事事的儿子去帮忙看着点，再随身带着一张保底的支票。 自己这个儿子，自己还是清楚的，平常没个正形，但该认真的时候还是拎得清的。 在自由阿美莉卡，枪战每一天的叛逆国度，四年留学生涯中，没有给他惹过一次麻烦。 “你哲勋哥经济上要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拿这张支票去帮他，一定要让他收下支票或者直接帮他把钱花了。” “我给他，他犯倔不要，你们同龄人好沟通一些。” 韩佑泰闻言，男模脸又是一垮，“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我是捡来的吗？我要去跟欧妈确认一下。” 说着韩佑泰作势欲走，韩宪民见状，无奈道：“办好了这件事，就给你投钱办你那娱乐公司。” “给多少？” 韩佑泰刷的转身，双眼直勾勾盯着韩宪民，后者无奈的对着桌子上的支票扬了一下下巴。 “妥了，你就放心吧，阿爸，那我走了啊？” 韩宪民摆了摆手，韩佑泰则拿起桌上的支票，喜气洋洋的走了。 李氏商贸。 李哲勋这边回了公司，就继续窝在办公室里写他的商业计划书。 再次接到韩宪民的电话，对于让韩佑泰来自己公司给自己当助理的要求。 李哲勋一口答应了，来就来呗，又不是外人，还能抢班夺权不成。 就是不知道韩宪民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没过多久，韩佑泰就来了。 “hello，哲勋哥，好久不见。” 李哲勋看着韩佑泰的男模脸，笑道：“我记得你不是在忙着你的出道计划吗？怎么跑我这儿来当助理了？” “那个不急，我打算开一家娱乐公司，自己包装自己，来哲勋哥这学习学习怎么管好一家公司。”韩佑泰一本正经的回道。 李哲勋闻言诧异的盯着韩佑泰，心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们家自己没公司吗？” 韩佑泰面对李哲勋审视的目光，男模脸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这就是实话，心理素质杠杠的。 “开玩笑，我可是要当南韩最火男明星的人，到时候亿万目光天天盯着我，我能怯场？”韩佑泰心想。 李哲勋见韩佑泰没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反应，也不过多探究。 “学习就学习吧，正好我最近在改组公司的各项业务，你也能给我帮帮忙，提提建议。” “叮铃铃！” 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李哲勋瞄了一眼是前台秘书，然后接了起来。 “什么事？” “老板，公司有访客，是乐玛特的人，他们想和您谈一下收购或者合作。”前台秘书说道。 李哲勋闻言淡淡的说道：“不谈，请他们以圆润的姿态出去。” 说完李哲勋就挂了电话。 韩佑泰见状问道：“谁啊？” 李哲勋将手中的笔转了一个花圈，说道：“一些注定要被扫进垃圾堆的人。” 李氏商贸前台。 “对不起，我们老板无意谈收购或者合作，请吧！” 前台秘书对着乐玛特的人说道，并且还抬手示意了一下大门。 乐玛特来李氏商贸谈判的黄在旭理事闻言涨红了脸。 “这个李氏商贸，前社长死了，接手的儿子跟他爸一样，太不识抬举。” “本以为李氏商贸到了这个困难境地，年轻社长该认清现实了，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下回去又要挨总裁骂了。” 黄在旭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带着自己的秘书往外走，但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的隐约交谈声让他脚步一顿。 “娜娜，谁啊那是？” “乐玛特的人，来谈收购合作的，被老板拒绝了。” “啊？乐玛特的人，他们怎么还来啊，我们市场部都在通知上千家代工厂解约了，收购我们还有啥用？” “不知道，真的要解约吗？我们会不会失业啊？” “谁知道呢，听说老板在和柳副总计划重组业务方向，昨天......” 意外听到关键信息的黄在旭心里快速闪过一丝念头，没停顿多久的脚步继续向外走去。 两天后，乐玛特总部。 “你确定没错吗？” 辛宏之郁闷的看着黄在旭。 “属下已经认真查探确认过了，前两天在李氏商贸听到的信息是真的。”黄在旭语气肯定的说道。 “李氏商贸真的解除了和那上千家代工厂的采购合约。” 辛宏之闻言揉了揉眉头，恨声道：“这个竖子，本来以为他好拿捏，结果居然把李氏商贸的根本给毁了。” “总裁，那我们还收购李氏商贸吗？”黄在旭小心翼翼的问道。 辛宏之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收购个屁，没了那两万多种的商品整合能力，李氏商贸还有什么用？”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着辛宏之后一句话，一直负责收购李氏商贸的黄在旭理事有些莫名其妙，我也没干啥啊！ 第8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哲勋将乐玛特的事情抛在脑后。 这几天时间一直带着韩佑泰和柳载宇推进他的公司改组计划，就这样走完了九月。 十月一日，汉洋大学。 海对面的种花家在放假，作为普通日期的南韩人则该上课上课，该上班上班。 “有多少人？” 师范学院兼音乐学院院长崔浩盯着学校的餐厅负责人。 餐厅负责人将身后的电脑屏幕让了出来，以便于崔浩能看到。 “根据系统的统计，上个月总计有八百三十三名学生，在餐厅就餐超过60次，但总消费记录不超过八万韩元，而且这些学生九成九的饭卡充值记录，都跟他们的消费总额差不多。”餐厅负责人说道。 崔浩闻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这比每年申请贫困补助的学生最多的时候还多了二十倍，两万多名学生，贫困生占三十分之一，这个占比可不低了呀！” 自从收到了李哲勋的捐款和捐款实施要求后，崔浩马不停蹄的找校长汇报了此事。 校长了解了‘暖心饭卡’的细节和对学校的正面宣传作用后，也非常的感兴趣，立即让崔浩负责此事，就从即将结束的九月份开始统计。 拿到数据之后，崔浩又立刻去找校长汇报。 汉洋大学，校长办公室。 “校长，餐厅的统计数据出来了。” 崔浩面色凝重的将几张A4纸放在汉洋大学校长靳成珉面前的办公桌上。 靳成珉看着眼前A4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单，也如同崔浩一样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居然有这么多啊？”靳成珉感叹道。 崔浩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多贫困生，校长，您看这个‘暖心饭卡’助学基金，我们还搞不搞？” “当然搞啊？为什么不搞？多好的正面宣传？人越多，宣传效果越好嘛。”靳成珉诧异道。 “可是这么多的学生，哪怕李哲勋的捐款有十亿韩元，按照每名贫困学生八万韩元的补贴，最多也就坚持三个学期一年半。”崔浩说道。 “甚至明年的新生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贫困生。” 崔浩本来以为实际人数最多把往年三四十人的贫困生翻个倍，那样就算没有企业家校友愿意追加投入，靠着李哲勋这笔捐款，也能维持个八九年。 足够自己靠着‘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的声望，运作几年把职位升上去了，后边断了就不是他的责任了，可现在顶多维持一年半载，甚至更短。 他觉得李哲勋那个用吃苦耐劳的学生充实好员工规模的主意，并不会吸引多少企业家校友参与‘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现在南韩就业环境这么卷，能吃苦的人不要太多。 “万一没有吸引到足够有能力的人参与投入助学基金，而学校每年的福利拨款又远远不够继续维持，到时候我怕...” 崔浩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怕好评变恶评，毕竟做好事总是会被社会舆论和人心要求的多一些，哪天不做了，反而...” “升米恩，斗米仇是吧？”靳成珉接着说道。 崔浩猛点头，“对对，就是种花家这句古话！” 靳成珉看着崔浩笑了笑，“崔院长多虑了，这件事你大胆去办，你说的情况不会出现的。” “啊？不会吗？” 看着崔浩的迟疑，靳成珉是觉得他是冷板凳坐太久了，距离有权有钱的人太远了，认知不清晰了。 学校原本的福利补贴本来就是个面子工程，别的学校搞，你不搞，那才会挨骂。 但这个福利补贴申请的审核没有办法做到很彻底，你还能去学生家里家访观察一段时间不成？ 可像李哲勋所说，有人品不行的富裕学生会冒领。 所以不想当冤大头的学校们，又很默契的把这个福利补贴的上限卡的比较低，就审核通过那么些人，然后平分。 靳成珉看着崔浩有些迷糊的表情，看在拿出了‘暖心饭卡’助学基金这个好点子的学生李哲勋，是来自他们学院的份儿上，还是决定提点他一下。 “如果你是城东区的厅长或者区议员，你最看中什么？”靳成珉问道。 崔浩闻言说道：“那当然是选票。” “拉选票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民众的认可，也就是声望。” 靳成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愿不愿意推动资助你的金主们，参与这个‘暖心饭卡’助学基金项目，然后在公开演讲中，作为你的竞选宣言获得数以十万计的大学生支持？” 崔浩闻言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经校长这么一点拨，崔浩突然发现了他小看了‘暖心饭卡’助学基金带来的声望有多大作用了。 光想着自己升个职，却忽略了有权有势的人比他更看重声望。 “这件事，不仅要搞，还要大搞特搞，知名度越高，吸引到的权贵就越多，我会联络一些区厅和议会的老朋友，他们一定有兴趣参与进来。” “而且我会让学校媒体公关部全力支持你，争取短时间内形成舆论风暴，不能温水煮青蛙，让别的学校有样学样跟我们打擂台抢走风头。” 靳成珉说着拿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思虑片刻，接着说道：“我会让学校的财务也特批一笔钱参与进去，作为校方非常重视学生生活状态的表示。” “等第一批贫困补贴费用给贫困生发下去，就组织媒体公关部的老师们去各大社交平台曝光‘暖心饭卡’助学基金。” “用最短的时间霸屏各大社交网站，老师数量不够，就去雇佣网络写手。” “总之一句话，要让所有人听到‘暖心饭卡’助学基金这个项目，就想到是汉洋大学首先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做这项福利事业的。” “这一波风头，我汉洋大学出定了。” 汉洋大学作为一所私立大学，就算是所海内外知名的理工类大学，但在南韩，地位还是远不如那些国立大学。 “借着‘暖心饭卡’助学基金，汉洋大学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下次高校交流会，靳成珉感觉自己的名牌，说不得能和一众国立大学的校领导们，一起放在第一排的席位了。 “尤其是发起这个项目的四年级学生李哲勋，要给他大力宣传，要树立我们汉洋大学的典型特点。” 靳成珉接着说道：“等这个‘暖心饭卡’人尽皆知，别的大学是必然会效仿的，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名望。” “那么相比于以后别的学校跟风组织，李哲勋这个即将毕业为了感恩母校捐款，照顾同学的在读学生，无疑是更吸引人眼球的。” “而且这个李哲勋的家族企业不是要破产了吗？给他加上去，我们南韩的民众就是喜欢同情比他们悲惨的人。” “现在的影视作品里，主角不得个癌症，或出个车祸引人泪目，根本没人看。” 靳成珉说完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接着说道：“我们自己的校报也要适时跟上，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件事，加强学生们对学校的认同感和集体荣誉感。” “再把李哲勋同学捐款的摄影记录在餐厅的公共电视上播放。” “校外报社媒体传播的问题，你就不用管了，等我跟区厅和议会的老朋友谈妥了，他们清楚该做什么！” 崔浩听着靳成珉侃侃而谈，不禁感叹要不说人家是校长，他是个冷板凳院长呢。 这么一件事情他就想到了给自己升个职，校长就能考虑的面面俱到，将利益最大化，拉近权贵关系，提升名望。 “等这个李哲勋正式毕业了，就给他颁发荣誉校友徽章，把他放进学校的名人堂。”靳成珉补充说道。 崔浩点了点头，‘暖心饭卡’要是真的做到了在南韩大学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作为方案细节的制定者李哲勋，是有资格进名人堂的。 汉洋大学，媒体公关部。 权幼琳放下了手中的话机，电话是校长亲自打来的，告诉她以后她就是媒体公关部的部长了，让她组织全部部门师资力量配合师范学院院长崔浩的‘暖心饭卡’助学基金项目宣传。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但校长发了话，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权幼琳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配合崔浩院长做了一个学生捐款的记录，并把学生的捐款方案整理了一下，提交给校长。 自己就变成了媒体公关部的部长，自从去年上任部长退休后，几个副部长已经你争我夺的抢了大半年了。 作为一个没人脉没背景的普通老师，在基层岗位十几年的权幼琳，别说部长了，副部长她都没奢望过。 如今一步登天，差点在安静的办公室笑出声来，不过紧接着权幼琳就意识到，多大的收益就面临着多大的挑战。 自己要是把事情搞砸了，那自己这个媒体公关部部长没准儿就变成口头上临时的了，以后还会被几个副部长穿小鞋。 “权部长，在吗？” 正在权幼琳思索着该怎么把事情做好，把部长职位落袋为安时，一声突兀的呼喊出现在媒体公关部安静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老师们纷纷抬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媒体公关部哪有姓权的部长？ “权幼琳权部长，在不在？” 崔浩再次在门口大声呼喊道。 权幼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从工位抬起头并举起了手，“崔院长，我在呢！” 话音一落，办公室内的老师们顿时面面相觑，尤其是几个副部长老师，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你怎么还坐在普通工位？校长不是给你升职成部长了吗？怎么没搬到部长工位？”崔浩说道。 权幼琳闻言，一时不知道说啥，总不能说，挂了校长电话她愣了好久吧。 好在崔浩也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儿，接着说道：“算了，不管这个，先跟我到会议室开会，校长对‘暖心饭卡’的宣传提了很多要求，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展开。” “几个副部长也过来听听，我们任务量很重，都了解了解。” “对了，把休假的老师都给我叫回来，不允许任何理由搪塞不回。” 崔浩说完自顾自的转身离开前往会议室。 随着崔浩的脚步声远去，媒体公关部的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几个四五十岁的副部长，齐刷刷看着权幼琳这个三十岁出头的新任部长。 权幼琳深吸了口气，说道：“副部长都跟我去开会，其他人联系休假的老师立刻返岗，回不来的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权幼琳迈着步子率先向外走去。 第9章 无声的尊重 “喂，阿爸，怎么了？” “哦，情况是吧？没什么新的进展。” “还是那样，砍了几家工厂卖机器，解除了所有的代工厂采购合约，成立了一家快递公司，折腾一瓶蓝色的饮料。” “嗯嗯，我知道了，有事我随时汇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种。” “好了，特务总管，先挂了不说了，一会儿哲勋哥马上就回来了。” 结束韩宪民的例行询问，坐在李哲勋斜对面的助理办公桌上打电话的韩佑泰伸了个懒腰。 “可累死我了，原来管理一家公司这么累，开不完的会，解决不完的问题。” “我才跟着做个跑腿的都累成这样，阿爸和哲勋哥是怎么做到跟没事人似的，他们是审判日后通过时间机器穿越回来的终结者机器人吧。” “当然不是，有血有肉，如假包换的真人。” 李哲勋的声音从背后的办公室门口处响起，吓了韩佑泰一个激灵。 “哲勋哥，你啥时候回来的？走路咋没声呢？”韩佑泰问道。 李哲勋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边走边说：“从你和特务总管挂断电话的时候。” 韩佑泰闻言，内心闪过一丝慌乱，脸上表情却毫无变化，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个啊，我在跟一个演员朋友讨论电影剧情。” “你知道的，南韩娱乐行业的歌手最终都会进入演艺圈，拍几部影视剧啥的，扩大影响力。” 李哲勋无视了韩佑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自从无意间知道韩叔和他上次聊完，隔天就去了富山浦广域市出差，他就猜到韩佑泰是韩叔安插过来的‘密探’。 专门通风报信，怕李哲勋行差踏错，插个眼看着点。 李哲勋坐在老板椅上揉了揉眼睛，强打一下精神，他怎么可能不累，每件事情没他点头都进行不下去。 “汉洋大学怎么还没动静，都过去这么久了，今天都十月五号了，公司最后的流动资金大部分都给员工发九月份工资了。”李哲勋在心里嘀咕着。 “再不行动，我就真的快要破产了。” “难不成真的要拉选票弃商从政不成？” 韩佑泰看着李哲勋没有揪着他不放，自己一个人在那沉思，好奇的问道：“哲勋哥，你在想啥呢？” “在想那些日用品、纺织工厂的机器买家，啥时候能把定金打过来，不是签了协议趁着今天最后一天工作日去银行转账吗？” 前两天终于为那些打包出售的机器找好了买家，当然这么快有人买是因为为了尽快回笼资金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按市场价打了骨折。 “哲勋哥缺钱啊？找我啊！我有。” 韩佑泰说着侧身坐到李哲勋的办公桌上，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上一副我很有钱的表情。 李哲勋没搭理韩佑泰，他估摸着韩叔让韩佑泰来看着他，说不准身上还带着现金支票随时给他应急。 但是他不想走这一步，通常你如果欠一个人情，就会有还不完的人情。 也许韩宪民不在意，根本不用他还，但李哲勋已经不是原来的李哲勋了，他的心里有自己的坚守和原则。 李哲勋岔开话题和韩佑泰扯了些没用的，直到过了一会儿柳载宇敲门进来。 “老板，机器买家的定金到账了，两亿韩元无误。” “财务说您的电话占线，就打到我办公室去了。” 随着柳载宇话音落下，李哲勋转动眼睛朝办公桌一侧看去，就看到他的座机被韩佑泰侧身而坐的翘臀给顶掉了话机。 “sorry啊，嘿嘿！” 韩佑泰不好意思的边道歉，边将话机归于原位。 “这话机咋没有摘机久不拨号的嚎鸣音呢？我阿爸那办公室的电话就有。”韩佑泰吐槽道。 李哲勋没管韩佑泰牢骚话，对着柳载宇说道：“这笔钱就交给你，怎么做我之前交代过了，记住，一定要足够热闹，不要怕花钱。” 柳载宇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交代过啥？我咋不知道？这笔钱要干啥？”韩佑泰旁敲侧击的问道。 李哲勋没在意‘韩密探’又开始打探情报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去给干翻乐玛特，开个好头。” 汉洋大学。 在李哲勋的应急款到账时，汉洋大学八百三十三名普通的学生，也依次收到了一条到账短信。 “轻轻的一声打扰，悄悄地一句问候。” “亲爱的同学，你好！无需惊慌，这里有一份特殊的礼物给你--本月十万韩元餐费补助。” “这是即将毕业的师范学院暨音乐学院同学李哲勋，联合校方对你的关爱。” “李哲勋同学和校方希望你能好好吃饭，并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梦想，继续砥砺前行。” “记得查看饭卡哦，如未到账，请联系016-XXXX-XXXX崔浩院长，--汉洋大学‘暖心饭卡’助学基金发。” 工科学院机械工学系，三年级学生任勇俊茫然地看着自己那磨得包浆的老古董手机上显示的信息。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他就看不太懂了。 他觉得可能是诈骗短信，想不明白啥意思，就不管了将手机放回裤兜。 反正他也没钱给人骗，要不是新生入学必须办理一张手机卡便于联系，家境困难的他连这个不知道几手的老古董手机都不会买。 终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任勇俊顶着最后残存的气力走到学校的餐厅准备吃晚饭。 因为经济拮据，他每天只吃早晚两顿饭，中午饭不吃，这样就能省下三分之一的餐费。 走进餐厅后，瞬间扑鼻的饭香传来，任勇俊不由得走快了几步。 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同学，餐盘里四五种可口的泡菜，任勇俊悄悄咽了咽吐沫。 因为寒暑假和周末兼职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交学费，囊中羞涩的他每天不仅只吃早晚两顿饭，还只点一个饭团和一份最便宜的泡菜。 其实学年初他就可以申请学校的福利补助的，但是自第一年入学看到申请成功的同学，被公开名单后。 其他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和若有若无满含笑意的讨论，内心倔强的他彻底熄了申请福利补助的心思。 哪怕申请成功后，最低六十万韩元的补助，加上自己交完学费后的存款，不说吃多好，省着点花可以让他一年两学期八九个月顿顿吃饱。 但他无法忍受那羞耻的自尊心煎熬，所以只要避开同学，就没人知道他穷的连饭都吃不起。 其实也可以申请奖学金的，但是那太难了，不是每个人的智商都高达二百五。 奖学金要达到各科成绩都在系里属于前几名才有资格申请，作为一所把学渣都过滤掉的大学。 奖学金的申请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别说他一半的时间在兼职赚学费，这样成绩能好到哪去。 所以为了给自尊心一个交代，他宁可挨饿。 “姨莫，请给我来一份饭团，一份泡菜，要那个！” 任勇俊来到打餐窗口，照常点了一份饭团加最便宜泡菜的组合，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会在餐厅最后的供餐时间前来就餐。 甚至不会喊最便宜泡菜的名字，因为除了穷学生，没人会吃最便宜的泡菜。 虽然这个时间点，可以容纳几千人就餐的餐厅人已经很少了，除了那些点了很多，吃的磨磨唧唧的富裕学生。 “只要这两样吗？”打饭阿姨疑惑道。 “是的，姨莫，我下午零食吃多了，不是很饿，谢谢！”任勇俊说着惯用的回答。 “好的，同学，请插饭卡支付五百韩元。” 打饭阿姨把餐用餐盘装好，递给裴勇俊。 裴勇俊一手接过餐盘，一手将饭卡插入读卡器，好让打饭阿姨扣除餐费。 突然，任勇俊余光看见了读卡器上显示的饭卡余额。 “107000.00” 任勇俊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迅速将饭卡从读卡器上拔了出来，引得打饭阿姨一阵诧异。 “同学啊，你这是？我还没扣费呢？” “这不是我的饭卡，余额不对，我拿错别人的饭卡了？” 任勇俊看着手中的饭卡喃喃道，紧接着想到了什么把饭卡翻了个面，那上边是自己的学员信息和属于自己的饭卡编号。 “咦？这就是我的卡，那这余额？” 任勇俊突然想起来下午的短信，忙掏出自己的包浆老古董手机再次查看。 “十万韩元餐费补助！”任勇俊喃喃道，“这是真的？” “同学啊，还没扣费啊！” 打饭阿姨的呼喊打断了任勇俊的思绪。 “啊，不好意思，姨莫，这就来！” 再次将自己的饭卡插进了读卡器，当再次看到那十万零七千韩元的余额时。 任勇俊似乎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量从他身体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他尽量控制不让自己颤抖的嘴唇说话变得异常，“姨莫，我突然又有点饿了，再给我来两个饭团，还有那个泡菜。” “好的，同学，总计一千五百韩元，扣费成功，餐盘拿好。” 任勇俊拔掉自己的饭卡收好，接过盛有三个饭团，两个泡菜的餐盘，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口大口的吃起了他今年最丰盛的一顿晚饭。 没人注意到的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低头吃饭的任勇俊双眼中滴落。 任勇俊强忍着没有出声，因为那素未谋面的李哲勋同学联合校方，给了他，无声的尊重。 汉洋大学，媒体公关部。 崔浩院长和新成立的‘暖心饭卡’助学基金财务老师反复确认，八百三十三名贫困生的餐费补贴已经全部到账。 又在餐厅负责人那里确认这些饭卡账号陆陆续续开始就餐消费后。 对着权幼琳点了点头。 得到指示的权幼琳起身对着办公室内的所有老师说道：“让所有的网络写手，按照计划的文稿开始吧。” “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明天早上，所有的社交网站，被汉洋大学的‘暖心饭卡’霸屏。” 第10章 舆论开始发酵 2001年10月6日，星期六。 汉城黎花女子大学。 人文科学学院，法语语言文学专业四年级学生林贤静、高恩雅、梁素美三人早早地就起床了，梳妆打扮然后去餐厅吃早餐。 虽然即将毕业基本没课，但她们还是早起了，因为南韩年轻富豪榜第四名邀请她们今天去自己名下的艾堡乐园游玩。 “和颖欣做同班同学并分到了同一个寝室，真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了，虽然她不在寝室住。” 吃完早餐回寝室的路上，高恩雅说道。 “是啊，换我自己去一次艾堡乐园这么高档的主题公园，得攒一学期的零花钱。”梁素美也说道，“颖欣带我们去，就可以尽情免费玩，还不用排队。” 林贤静笑道：“你要有个那么有钱的集团老爸，给你1.9亿美元的艾堡乐园股份，你也可以带我们免费玩。” 梁素美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夸张地说道：“我要那么有钱，那我就是高贵的名媛，才不和你们交朋友。” “哎哎，过分了啊！” 林贤静和高恩雅两人对着梁素美作势欲打，后者赶紧求饶。 “你们说颖欣怎么就跟别的富家女不一样呢？”林贤静问道，“学校里别的富家女要么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恨不得鼻孔朝天。” “要么面若寒霜，冷的吓人，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只有颖欣，如果抛开她南韩第四年轻富豪的身份，简直就像个可爱的邻家小妹。” 高恩雅闻言再次说道：“所以才说我们幸运啊。” 林贤静和梁素美连连点头。 “我们走快点吧，说不定颖欣已经到了，别让她等我们。”高恩雅接着说道。 梁素美点点头：“嗯嗯，赶紧走，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艾堡乐园冒险区探险了。” “是迫不及待被吓得原地颤抖，哇哇大叫吧？”林贤静笑道。 “哪有？人家上次是发挥失常。” “嗯嗯，你说得对，只是发挥失常的次数有点多。” “哈哈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宿舍楼区，远远就看到一辆高档保姆车停在她们住的那栋寝室楼下，立马意识到李颖欣已经到了。 上楼来到三人的寝室502，轻轻推开门，果然李颖欣已经在寝室了，正姿态优美的坐在自己的电脑前上网。 虽然李颖欣不在寝室住，但是属于李颖欣的位置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以便于她课间休息。 “颖欣，你来的好早啊，不好意思，又让你等我们了。”林贤静说道。 李颖欣听到动静，转头看见几人回来了，露出一个令人舒适的笑容，说道：“也没有多久啦，我也才刚到。” 高恩雅说道：“又在上网当观众了啊？你可以注册一个账号和网友聊聊天嘛，别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呀。” 李颖欣闻言又哈哈一笑，没说什么。 因为从小被家里管得很严，小时候甚至都没什么朋友，长大了连大学都是上的女子大学，所以她的生活圈里，同龄异性除了自己的哥哥，就没别人了。 小时候没什么感觉，长大了她就开始渴望自由了，但是无处不在的保镖让她做不了啥。 当然她也不怪那些保镖，要怪也只能怪她那宠溺中带着严苛的阿爸。 好在总有阿爸管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前几年开始飞速发展的互联网，让她可以足不出户就了解很多她好奇却无法接触到的人和事物。 “你们快来看，好多社交网站，都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李颖欣转移话题道。 林贤静三人随即凑到李颖欣的电脑屏幕前。 21世纪已经进入2001年尾声的互联网虽然已经飞速发展了，但是社交网络相比于几年后，还是比较初级的。 如南韩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NAVER，最大的互动功能不过是构建了一个问答平台。 用户可以自行创建话题或者问题，由其他感兴趣的用户叠楼解答和讨论。 但对于一些热门信息的快速传播已经够用了。 “南韩高富帅：汉洋大学默不作声推出的学生福利‘暖心饭卡’到底是个啥？” “一楼，我爱宋卉乔：据说是吃饭打折优惠，消费每满十万韩元就打八折。” “二楼，最美女神全芝贤：阿西吧，谁一顿饭吃十万韩元啊？到底是学校餐厅还是星级饭店啊。” “三楼，实名帅哥玄彬：二楼说得对，十万韩元够我请学妹去校外吃一顿大餐了，谁还在学校餐厅吃啊！” “四楼......” 林贤静三人看着电脑屏幕，顿时三脸疑惑。 “所以，这到底是个啥？”高恩雅首先开口说道。 “不知道，说啥的都有，除了NAVER，Daum的社区新闻板块，赛我网好多人的迷你小窝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李颖欣摇了摇头说道。 “除了说是饭卡消费打折优惠的，还有人说是充值优惠，饭卡一次充值十万韩元再送十万韩元，还有的说从今往后，饭卡最低充值金额为十万韩元，好多嘞！” 林贤静闻言首先说道：“就没有汉洋大学的学生主动站出来说说吗？” 李颖欣点了点头，说道：“有呢，还不少，但是他们说不清楚，早上去餐厅吃早餐都是正常充值刷卡消费的，和往常一样的，就是餐厅提供的免费汤开始是热的了，不知道跟这个‘暖心饭卡’有没有关系。” “那不应该叫暖心餐厅吗？跟饭卡有什么关系？”梁素美说道。 李颖欣闻言，双眼眼皮一跳，恍然大悟道：“对哦，是这样哎！” “哎呀，不管啦，又不是我们学校的，明天说不定就有人澄清啦，我们出发吧，我等不及去艾堡乐园冒险啦！”梁素美口音一转说道。 李颖欣闻言点头笑着说：“好的呀，那我们出发吧！” 见李颖欣同意了，梁素美赶紧招呼着林贤静和高恩雅拿上包包走人。 ...... 李哲勋正在餐厅吃早餐，他今天打算趁着周末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早出晚归忙的不见人影的李承昊今天也难得休息，兄弟两人就一起吃早餐。 “你最近休息的太差了，是睡不着还是睡得晚？” 李哲勋看着李承昊跟大熊猫有一拼的黑眼圈，咬着油条用汉语问道。 只要是在家里，李建勋一家互相交流的时候都是用汉语，这一点李哲勋挺喜欢的。 最初的记忆里，小时候李建勋抱着他们兄弟俩给他们俩介绍族谱，说他们李家这一脉是种花家明朝末年从考公省迁到南韩的，因为当时的李家有一族人发动起义失败，主脉和各远房害怕被牵连，四散逃命。 李建勋的祖上这房是个海商，选择了跨海逃到南韩内陆的达弗隐藏定居。 李承昊闻言说道：“睡得晚呗，署里工作那么忙。” “再忙也不是你一个警察的事，整个南韩十四五万的警察，我没见哪个像你，天天不着家。”李哲勋吐槽道。 “回来了也跟个像去野外求生过似的。” 李承昊喝了口豆浆，捏起盘子里的一颗包子，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是他们不如我敬业。” “工作的事情该放放就放放，别总那么较真。”李哲勋意有所指地说道。 李承昊闻言眼皮微微抖动，眼珠子快速转了转，说道：“别说我了，我看你状态也不咋滴，公司怎样了？咱们家什么时候破产啊？” 不等李哲勋回话，李承昊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接着说道：“要不要提前锻炼锻炼吃泡菜啊？别哪天雇不起中餐厨师了不习惯。” 对于李承昊故意转移话题，李哲勋没在意，他记忆里知道这个弟弟执拗的很。 不然也不会一拍脑门，自己就安排着从军队跳到了警界。 “人生不只有工作，你有多久没有跟依娜约过会了？爱情是需要悉心维护的。”李哲勋换了个角度说道。 依娜是李承昊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姓姜，在检察院工作，是一名检察官，倒是跟李承昊现在的警察职位很搭，能组个夫妻档。 李家和姜家是世交，不过李建勋跑到了汉城创业经商，姜家从达弗广域市老家从政。 “依娜比我还忙，你忘了相比于南韩十四五万的警察，检察院才两三千的检察官，堆积如山的案子等着检察官们处理。” 李哲勋吃完最后一口包子，笑道：“那你可以试着去考一下检察官，给弟妹分担一下压力。” 李承昊闻言两手一摊，说道：“从小到大你看我的学习成绩，我是那块料吗？” 李哲勋闻言嘴角抽了抽，好像是这么回事。 如果说南韩还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事，那一定是考检察官。 你也许可以花钱收买检察官，但你绝对不可能花钱考上检察官。 整个南韩大检察厅的所有检察官，作为至高权利的既得利益体，极度排外。 “你与其担心我和依娜的感情出了问题，不如担心，咱家破产了，姜家看不起我了，拆散我跟依娜。”李承昊幽幽地说道。 李哲勋闻言正想开口，却被保姆阿姨打断了。 “老板，座机接到公司来的电话，说打你手机没打通，柳副总有急事要跟你汇报！” 李哲勋点了点头，他手机放在楼上书房没拿下来。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当南韩首富的弟弟吧！” 李哲勋说完转身上楼。 回到书房，李建勋拿起手机打给柳载宇。 “载宇，出什么事了？”李哲勋问道。 柳载宇在电话那头回道：“老板，您让我关注的汉洋大学‘暖心饭卡’出现在了各大社交网站。” 李哲勋闻言好奇说道：“那你就按计划执行呗！” “可是我看现在社交平台上关于汉洋大学‘暖心饭卡’的热度很高啊，好像已经达到了我们的预期目标！” 李哲勋闻言说道：“你等一下！” 说完李哲勋打开了书房的电脑，等他依次登陆了几个主流的社交网站，看到满屏都是汉洋大学‘暖心饭卡’的讨论话题，也不由摸了摸下巴。 现在南韩的互联网用户群体绝大部分除了上班族就是学生，他定下在互联网上进行营销的目标就是学生群体。 因为学生群体是最容易凭心情行动的，‘暖心饭卡’的真实情况见了报纸，最多就是被大众口头夸一夸。 但很多暂时没有生存压力的在读大学生，属于‘伪’小资阶级，兜里有俩闲钱他是真敢花呀。 到时候这么多学生，只要随机生成一些点子王，这事儿就成了。 “看来汉洋大学媒体公关部的行动力比我想象的要强啊！”李哲勋喃喃道。 柳载宇在电话中问道：“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哲勋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先不要打乱汉洋大学媒体公关部的节奏，说道：“暂时按兵不动，跳过第一阶段的预热，继续观察，如果有人开始揭露‘暖心饭卡’的真实情况了，就让我们的网络写手也开始按计划进行。” “如果过几天仍然没人说真实情况，或者热度下降了，我们再按计划执行。”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第11章 被揭开的事实，震惊体上线 时间就这样过了这个周末。 关于汉洋大学‘暖心饭卡’的讨论持续到周一学生们开始上课了。 汉洋大学，媒体公关部。 “开始把真实情况抛出去吧！”崔浩对着权幼琳说道。 现任媒体公关部部长权幼琳点了点头，开始吩咐老师们指挥网络写手行动。 “崔院长，这次事情结束，我看您很快就要升副校长了！”权幼琳下完指令，转身坐下对着崔浩说道。 崔浩闻言哈哈一笑，谦虚的说道：“权部长，太夸张了，哪有那么快，再说了有那么多重点学院的前辈，哪轮得到我！” “凭崔院长的师范学院出了李哲勋这个好学生，也是崔院长的功劳啊！” 权幼琳说着起身给崔浩端了杯茶水。 崔浩接过水杯，接着谦虚道：“哪里，哪里，捐款和实施方案都是李哲勋的功劳，我只是顺带沾个光而已。” 权幼琳闻言再次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李哲勋同学都说了，他是为了感恩母校才捐款的，感恩母校那不就是感恩您嘛，毕竟他是您的学生，肯定受到了您很多的照顾。” 崔浩倒是不记得他跟李哲勋有多少交集，毕竟他又不负责上课。 但是权幼琳这么说，他也不继续反驳了，不然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哲勋是个好学生啊，就是运气不太好！”崔浩感叹道。 权幼琳闻言，说道：“那就让大众好好夸一夸他吧，顺便再把降下去的热度提一提！” 崔浩点了点头。 就这样时间到了晚上，但事情的进展并没有如崔浩和权幼琳期望的那样发展。 “崔院长，权部长，我们在各大社交网站抛出的关于‘暖心饭卡’的真实情况并没有维持住热度，只有一些零散的回复。” 一名五十多岁带着老花镜的媒体公共部副部长对着崔浩两人汇报道，在喊权幼琳时还特意在‘部长’称呼上加了重音。 “怎么会这样？” 崔浩和权幼琳两人大惊。 副部长摇了摇头，说道：“讨论度还在进一步下降，关于‘暖心饭卡’的讨论帖现在不过百十条留言回复，就沉底了，哪怕我们说的是事实。” “一段时间内回复人数太少，网站并不会后台置顶，要不是我们雇佣的网络写手还在不断快速更新创建新的讨论帖，主页根本就看不到了。” 崔浩和权幼琳两人赶紧起身来到一台电脑屏幕前。 “这是我们更新的讨论帖。” 副部长指着NAVER上现在显示的几十条讨论帖中的一条。 “我知道汉洋大学‘暖心饭卡’到底是在做什么了，学校直接给贫困生发餐费补助了，具体细节楼下看！” 这是一条新创建的讨论帖，前几楼答复都是楼主自己写的细节情况。 后边叠了几楼如‘真的吗？’‘证据呢？’‘骗人的吧！’这样的回复，然后就迅速沉底，消失在了首页。 崔浩和权幼琳两人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氏商贸。 李哲勋和柳载宇正在浏览这些社交网站。 “哈哈，汉洋大学的媒体公关部这是搞砸了呀！”李哲勋看着一条揭露‘暖心饭卡’真实信息的讨论帖笑道。 柳载宇挠了挠头，说道：“老板，为什么抛出真实情况不能维持住热度啊，前两天明明是热度很高的呀！” 李哲勋笑着说道：“前两天的热度很高是因为学生都在放假，有钱的自己买电脑上网，没钱的去PC房上网。” “现在周一了，即时在线的人减少，抛开网络写手，真正留言的人太少，自然就维持不住热度。” “另外重复混乱的信息看得多了，上网的人再看类似的也很容易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会点开看或者回复。” 柳载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焦虑；“那我们现在参与进去，不也是花钱打水漂吗？” 李哲勋摇了摇头，“第一，现在马上放学了，有电脑的学生大多回寝室了，有网瘾的大概率又去PC房了！” “第二，如果想要将已经变得混乱重复的信息热度再提起来，就需要一些强烈的反差吸引人的眼球！” 柳载宇说道：“老板是说那些文案？” 李哲勋点了点头，他写了一些特殊的文案就是为了面对这种情况。 汉城黎花女子大学。 在外面面试找了一天工作的林贤静三人陆续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寝室，之前她们周末有多开心，工作日到了他们就有多发愁。 “现在工作太难找了，一个都没听过的企业，外商翻译的岗位居然有几十个人面试。” 高恩雅瘫坐在自己的学习椅上抱怨道。 梁素美闻言说道：“你那算啥，我去面试了一个法语老师的岗位，你们猜有多少候选人？一百多个啊，我极度怀疑整个汉城这个岗位只有这一个。” “贤静，你怎么样？顺利吗？”高恩雅对着林贤静喊道。 林贤静闻言说道：“本来还好，一个商务运营的岗位通过了第一轮面试，第二轮面试是公司社长亲自面试。” “结果呢？通过了吗？” 林贤静摇了摇头，“那个社长说我不符合他们公司的这个岗位用人要求，但是他缺一个秘书，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拒绝了！” 高恩雅和梁素美看着林贤静那未来注定饿不到孩子的身材，秒懂。 “哎呀，不管了，明天再说吧，先上上网放松放松心情。” 梁素美说着打开了电脑，登陆了NAVER社交网站，嘴上说着不管了，实际还是打算找找看有没有适合的招工信息。 突然，梁素美眼睛一瞪，对着高恩雅和林贤静喊道：“你们来看看，这是啥啊？” 被呼喊的两人闻言，凑到梁素美的电脑屏幕前看去，赫然看到几条被置顶的讨论帖，散发着异样的信息，诱导着人点进去看看。 “天呐！汉洋大学居然如此对待他们的学生，不看不是南韩人。” “震惊！在汉洋大学上学四年了，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我身边。” “全网疯传！难以置信，自己的学生做了这种事，汉洋大学居然如此处理！” 林贤静三人看着这几条奇怪的讨论帖，顿时面面相觑。 “不会是心理变态的富二代学生虐待同学，结果被校方包庇吧？”高恩雅迟疑着说道。 梁素美说道：“点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们看吧，我不敢看，我怕做噩梦！” 林贤静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高恩雅拉了回来。 “别怕，吓到了我今晚就勉为其难跟你睡一个被窝！” 林贤静闻言说道：“不要，你的手总是不老实，我胸口疼！” “哈哈哈！高恩雅，你上辈子是个男生吧？”梁素美大笑道。 高恩雅闻言扑向了梁素美，“死丫头，你上辈子才是个男生。” “别闹了，到底还看不看？不看我躺床上看漫画去喽！”林贤静问道，她一开始被高恩雅的推测吓到了，闹了这么一下心情又平复了，忍不住好奇想看看。 梁素美闻言推开了高恩雅，然后随便点了一条打开。 “一楼，我的老婆孙伊真：汉洋大学师范学院四年级学生李哲勋为感恩母校，捐款全部身家十亿韩元，联合校方成立‘暖心饭卡’助学基金。” “二楼，我的老婆孙伊真：该基金根据学校餐厅数据，给单月就餐超60次，总额低于八万韩元的贫困生饭卡直接发放十万韩元餐费补助。” “三楼，我的老婆孙伊真：贫困生无需申请，补贴名单不公示，说假话天打雷劈。” “四楼，汉城白富美：我都准备好骂人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五楼，广开土大王本尊：假的吧？全部身家捐款？南韩社会能有这种好人？” “六楼，沉寂的心：有没有汉洋大学的？出来解释一下。” “七楼......” 林贤静三人看着屏幕上的内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高恩雅首先开口说道：“我们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这个李哲勋居然捐款十亿韩元啊，十个亿啊，给了我，一辈子都花不完！” “假的吧，我看也没有汉洋大学的学生出来证实！”梁素美安慰说道。 “这和颖欣前天看到的那个‘暖心饭卡’是一件事嘛，就是换了个说法。” 林贤静闻言点了点头，“过几天再看没准就有校方出来证实了！” 第12章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崔浩院长昨天放学回家后，晚饭也没怎么吃，一整夜也没睡好。 本来想趁着‘暖心饭卡’热度最高的时候承认这件事，获得校内以及校外最大的掌声。 结果这热度说没就没了，这些网民，怎么就没点耐心呢。 现在虽然也可以公开承认，把‘暖心饭卡’助学基金搬到台前，但是少了那么多观众，在学校内自导自演，就显得差不少意思。 想必校长那边去校外和权贵们谈推广也会显得有点尴尬吧。 “哎，看来今年年终教职工大会是不能和校长坐一桌了。” 崔浩感叹着把车停好，挠着头向办公楼走去。 “崔院长！” 一声呼喊传来，崔浩转过身，才发现是跟他一样愁眉苦脸的新任媒体公关部部长权幼琳。 “早啊，权部长！” 权幼琳听到崔浩的称呼摇了摇头，“我这部长感觉当不长了！” “别这么气馁，要不我们自己去找校外的媒体报社曝光这件事，你看怎么样？”崔浩说道。 权幼琳说道：“看报纸的人一般都是中老年人居多，这些观众造成的影响力我觉得有限！” “电视台的话，相比于教育行业的新闻，我觉得他们更愿意报道女明星的私生活。”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其他学校和教育行业的同行拉过来说，嗨，我们搞了个很厉害的福利活动，你们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快跟风学起来。”崔浩自嘲地说道。 权幼琳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算了，回办公室再想想吧！” 崔浩说完转身向办公楼走去。 正当两人要走进办公楼大门时，一群看上去早上没课的女学生正坐在楼旁边的草坪上，一边做瑜伽一边聊天，口中正在聊的事情一下子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那个李哲勋真大方，捐款十亿韩元，这要捐给我们流光舞纪歌舞社做经费，够我们运行五十年了，你们说是吧？” “对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是贫困生，我饭卡没到账！” “社交平台上有人说他除了师范学院，还兼修我们音乐学院作曲系，你们谁见过他？这么有钱怎么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珍英学姐，你认识吗？” 被喊到名字的女孩抬起头，赫然是之前用歌舞表演把李哲勋看得想抠脚的裴珍英。 裴珍英闻言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那次拉赞助表演散场时看见的豪车和后座的帅气欧巴，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认识。” “但你们不觉得这个‘暖心饭卡’的方案很好吗？既保护了学生的隐私，保障了其自尊心，又实现了帮助贫困生的目的。” “那倒也是，想出这个方案的脑子真聪明......” 崔浩和权幼琳对视了一眼，后者上前问道：“同学们，老师打扰一下，请问这个‘暖心饭卡’的情况你们是从哪看到的呀？” 裴珍英闻言扭头对着走到跟前的权幼琳说道：“在社交网站上啊，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个，现在NAVER上还挂着那几个引人眼球的讨论帖，回复都好几万了。” 在听到学生前半句的时候，权幼琳还感叹做的工作没白费，总有人看到了他们的成果。 可听到后半句瞬间不淡定了，昨天不是只有几十人吗？ 站在不远处的崔浩走上前，问道：“有很多人讨论这件事吗？” 另一名大长腿女学生闻言看了一眼崔浩，然后诧异道：“哎，是院长啊，NAVER、Daum和赛我网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我好多其他学校的朋友都问我是不是真的。” “院长，正好问下我们学校真的有这个项目吗？” 崔浩和权幼琳两人听完前半句瞬间拔腿就走，根本没心思回答学生后边的问题。 等两人走进媒体公关部的办公室，一群老师瞬间迎了上来。 “崔院长，权部长，‘暖心饭卡’的热度又上来了！” 崔浩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开，走到一台电脑屏幕前。 当看到那几条引人眼球的‘震惊’体的文案标题和下面不断更新的回复时，崔浩和权幼琳不禁面面相觑。 “还能这样？这是哪个网络写手想出来的高招？”权幼琳喃喃道。 “先不管他是谁，校报赶紧趁着热度把真实情况发出去，没看到那些本校的学生都在说不知道吗。” “再磨蹭真的都变成假的了，另外把剪辑好的李哲勋捐款记录视频发给学校餐厅，今天中午饭时间就开始播放，快行动起来！” 在崔浩的催促下，很快一张张紧急打印出来的校报被贴到了校园各处的公告板。 来来往往的学生一般是不在意校报每天都说啥的，直到第一名学生路过时无意间瞄了一眼，顿时停下了脚步，接着是第二名第三名...... “关于‘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的公示” “经学校董事会批准，现将‘暖心饭卡’助学基金项目的相关细节，对全体师生进行公示。” “我校于2001年9月25日收到师范学院应用美术教育系暨音乐学院作曲系四年级学生李哲勋捐款，金额为十亿韩元。” “并应李哲勋同学要求，这笔捐款作为一笔助学款，发给生活贫困的学员。” “同时李哲勋同学对助学款发放的方式作了明确要求，系‘暖心饭卡’实施方案，细节如下：” “一、学校将通过餐厅数据，筛选单月就餐超过60次，消费总金额不超过八万韩元的学生自动列为贫困生。” “二、所有被选中的贫困生无需申请，补助名单不公开，饭卡即可获得十万韩元餐费补助，并短信通知。” “三、发放日期定于......” ...... “十月份计八百三十三名贫困生，餐费补助已发放完毕。” “另，经校董事会决定，学校特拨款两亿韩元参与‘暖心饭卡’助学基金项目，并定为常态助学计划，取缔每学年初由学生自行申请并公示名单的福利补贴方案。” “汉洋大学媒体公关部，2001年10月9日。” 第一名停下脚步的学生在看清校报内容后不由自主的将内容念了出来，等他一字一顿的念完时，刚想发表些感叹。 突然感觉背后有种凉嗖嗖的感觉，豁然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同学。 “阿西吧，NAVER上说的居然是真的！” 一声大吼打破了原有安静的氛围，紧接着接二连三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就是师范学院应用美术教育系四年级的，我们班李哲勋确实是个富二代，他们家开了个大型超市，就在我们学校南边隔一条街，不过他平常挺低调的，没想到临毕业做了这么大件事。” “这种好事居然首先发生在我们学校，莫名很自豪啊！” “又给钱，又照顾人家自尊心，好想和这个欧巴谈恋爱，虽然不知道他帅不帅，但一定很暖心。” “我说怎么那些社交平台上都说不知道这个‘暖心饭卡’呢，贫困生哪有条件上网啊，他们不说，谁能知道？” “哎，那个申东秀，你是年初申请过旧方案福利补贴的，虽然没审批通过，但我知道你是真不富裕，你应该符合筛选条件吧，你饭卡里餐费补助到账了吗？” 人群中被喊到名字的申东秀正看着校报公示感慨万千，要是早点有着这好事，他也不会白受近一年异样的眼光了。 刚入学的时候比较傻，到处问怎么申请福利补贴，搞得同学都知道他穷，但时间久了也习惯了，而且现在有八百多同学能悄无声息的得到尊重，他也感觉很是慰藉。 被问到了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点了点头，并且掏出了自己的老旧手机，打开餐费补助到账短信给同学们看。 “阿西吧，我要去NAVER吹牛，把牛吹上天那种。”一名男生大喊道。 “啊？俊浩，你不去上课啦？” “上个屁，上课哪有耍帅重要。” “又不是你捐款，你帅个啥？” “李哲勋帅就是汉洋大学帅，汉洋大学帅就是我帅，怎么？我不是汉洋大学的学生吗？” “阿西吧，还能这么算？” 学生们在一片嘈杂的吵闹声中四散而去，没过多久整个校园就跟过节一样热闹了起来。 这天上午，汉洋大学几乎所有学科的课堂都有或多或少的学生旷课。 与之对应的是，几大社交平台被来自汉洋大学的学生有样学样的用‘震惊体’文案挤爆，当其他高校有时间上网的学生将这有趣异常的情况互相告知给别的同学时，南韩互联网上的‘暖心饭卡’热潮正式形成。 “重磅消息！我汉洋大学校方承认‘暖心饭卡’的真实性啦，热烈祝贺我校成为南韩最好的大学，不同意不是南韩人！” “一楼，实名帅哥俊浩：对大学生如此照顾并且人性化的‘暖心饭卡’助学基金项目，我愿称其为最好的大学制度，没有之一！” “二楼，实名帅哥俊浩：作为汉洋大学的一员，我俊浩建议将南韩乃至蓝星大学排行榜第一名改为汉洋大学，谁赞成，谁反对？” “三楼，单身小美女：我是汉城国立大学的，你把李哲勋介绍给我，我就同意，我的赛我网个人小窝有我照片，网名一样！” “四楼，达弗市的骄傲：我是嘉途立大学的，虽然我不需要贫困补助，但也觉得‘暖心饭卡’是真的好，希望我们学校也能这样照顾同学们。” “五楼，南韩美男子：四楼的，我溪江大学的，汉洋大有魄力执行是次要的，李哲勋想出了这个惠及所有贫困生的方案，还愿意真金白银去落实，才是真的同学之友啊！” “六楼，汉城黎花女大最美的花：在朋友的赛我网个人小窝看到李哲勋的照片了，帅气欧巴一枚，求交往！” “七楼......” 随着时间推移，一些餐费补助到账短信的照片也在Daum的社区新闻板块以及赛我网的个人小窝出现，有图有真相，顿时把这股热潮的浪推得更高。 崔浩院长在办公室内看着互联网上这一幕，松了口气说道：“总算可以和校长坐一桌了！” 李哲勋在公司也在注视着这一幕，和不明所以的韩佑泰击了个掌，“这波稳了！” 火热的讨论氛围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就餐时间，经过剪辑的李哲勋捐款视频记录开始在汉洋大学餐厅的公共电视播放，吸引了众多学生观看。 “......” “崔浩：所以哲勋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吗？” “李哲勋：我觉得学校可以出台一个“暖心饭卡策略”，统计一下......” “崔浩：......不如就由你来担任这个基金的会长吧？” “......” “李哲勋：......所以我愿意把我最后能动用的资金，这十亿韩元捐献给我的母校和同学们。” 李哲勋和崔浩院长交谈的声音通过公共电视的扬声器不断在餐厅内回荡。 当视频看到最后，李哲勋面含悲切诉说着自己父母双亡，自己也无力经营家族企业，濒临破产准备回老家，但却还惦记着母校和同学们时，一些感性的女孩直接哭出了声。 “富二代见得多了，可哪个不是成天趾高气扬的？李哲勋这样悄悄咪咪照顾同学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们看到没有，他还让老师不要把他说出去，就当是匿名捐款。” “种花家有句古诗，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错了，是深藏身与名！”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阿西吧，南韩居然有如此纯粹善良的富家子弟。”一名男生大喊道，“从今往后，我将富家子弟分为两种，一种叫李哲勋，一种叫其他。” “你是不是傻，李哲勋都说他要破产了，咋还能叫富家子弟！”人群中有人回道。 “那怎么办？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他的企业。” “我们能咋办？我们连十亿韩元都没有。” “同学们，我是种花家来的留学生，我叫蒋国宇，大家听我说一句。” 蒋国宇推开人群，跳上餐桌的座椅，大声说道：“在我们老家有句古话，叫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大概意思是为大家抱柴火取暖的人，我们不能让他被风雪冻死。” “这话的意思能听懂，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李哲勋同学家的城东超市，不就在学校南边隔壁那一条街上嘛，这么近我们不如去买点啥吧，日常吃的喝的用的，在哪买不是买，你们觉得呢？”蒋国宇说道。 大家瞬间懂了蒋国宇的意思，可还是有人迟疑道：“可这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不知道城东超市是不是已经倒闭了。” “去看看？”有人提议道。 “去看看！” 话音落下人群呼啦啦的往餐厅外走去。 餐厅负责人和众多打饭阿姨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今天的饭白做了？” 第13章 城东区的学生暴动了？ 汉城黎花女子大学，女寝502。 林贤静今天没有出去找工作，而是在寝室里看漫画，高恩雅和梁素美都出去了，所以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啪！” 林贤静把漫画书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在寝室里走来走去，等走到梳妆镜面前时，她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寝室里，并不寒冷，所以林贤静没有穿外套，也完全解开了另万千女人羡慕的身材封印。 林贤静上身一件略微紧身高领的白色针织衫，包裹着两座广袤的粮仓，下身一条低腰的微喇直筒牛仔裤，裁剪得体的裤线紧贴其完美的蜜桃臀和略显丰腴的大腿。 看着镜子里那注定饿不到未来孩子的身材，林贤静叹了口气。 对于法语专业对口的工作，林贤静感觉希望渺茫了，“要不然还是去娱乐行业或者瘦身美体行业算了！” 她最初一年级入学时就读的本来是音乐学院舞蹈系，期望能进入娱乐圈发展。 但是她读了两年发现竞争太激烈了，觉得去了娱乐圈也是打杂的命，就转系到了人文科学学院。 现在临近毕业了才发现，社会上外语专业就业面也很有限。 作为外语系的学生，除了公职岗位，市面上最多的就是外资商务岗，但是林贤静已经不止一次收到面试官意有所指的暗示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材在普通行业太扎眼了，不如去漂亮女孩特别多的娱乐或者健身行业，就算打杂也好，起码先解决生存问题。 林贤静打开电脑，准备上社交网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招工信息。 “这是什么情况？昨天还富家子弟李哲勋捐款十亿韩元呢，今天怎么就全是李哲勋好惨啊！” 登录社交网站后，林贤静瞬间被屏幕上显示的千篇一律的信息引起了好奇心，随意点开了一条。 “汉洋大学李哲勋太惨了，自己那么惨，还倾尽家产照顾同学！” “一楼，汉城白富美：父母意外双亡，公司破产无力回天，最后一笔资金居然是捐给生活贫困的同学，眼泪止不住啊！” “二楼，汉洋河最肥的鱼：你们是没完整看过李哲勋的捐款视频记录啊，那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三楼，我的挚爱宝儿姐：要不是有图有真相，我是真的信不了一点，南韩居然有李哲勋这么好的人，大家给他投票让他当总统吧。” “四楼，富山浦钢铁厂一职工：附议三楼，好主意，李哲勋这样的人当了总统，肯定不会瞎祸祸国民。” “......” “1688楼，此生必娶宋卉乔：同学们都去城东超市购物啦，我也去，卫生纸再也不蹭室友的了！” “1689楼，汉洋大工科学院第一校草：我也是，床单该换了！” “1690楼，南韩小甜心：汉洋大学的同学报个地址啊，我是汉城国立大学的，我也去！” “......” 林贤静不断滑动着鼠标，看着不断更新的回复，不禁喃喃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呐？” “跟颖欣分享一下，她一定在上网！”林贤静嘀咕着掏出了手机。 城东超市。 还不到三十岁的赵智苑是城东超市的店长，而且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话说作为一家大型超市，一般是不会雇佣一名这么年轻的店长的。 但自从年中后，乐玛特超市在十字路口的斜对面开了一家新店，凭借着量大成本低的优势。 来城东超市购物的人越来越少了，明眼人都知道城东超市的结局不是被收购，就是关门。 而城东超市的原老板李建勋拒绝乐玛特的收购与合作，导致城东超市的员工人心惶惶。 没过多久原来的店长和副店长们就纷纷跳槽了，而求职市场上的职业店长们来城东超市看了一眼后，连面试都不谈就摇着头走了。 所以最后一名留下的，也是原本权力最小的副店长，他赵智苑成了新任店长。 赵智苑没有走是因为他需要钱，他有两个孩子要养，店长的薪资比副店长高多了。 他想着能干一天是一天，多赚点薪资，期望着万一老板扛过去了，他这个高薪职位就稳住了。 可赵智苑站在城东超市的大门外看着斜对面人来人往的乐玛特超市，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城东超市大门，无奈地低头叹了口气。 “大老板没了，小老板又瞎折腾，哎！” 想到李哲勋接手公司后，把李氏商贸作为根本的代工厂采购合约全部解除了，还关闭了几家直营工厂，城东超市现在的供货全靠商贸仓库那些，赵智苑就感觉没前途了。 虽然李氏商贸库存积压的商品，都够城东超市以现在的人流量卖上七八年了，可不等卖完也过期了都。 “智苑，怎么还在城东超市苦守着啊？” 一声揶揄的声音传来，赵智苑抬头望去，居然是城东超市原来的店长具钟硕，当然现在是乐玛特超市城东区分店的副店长。 赵智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来这儿干吗？” 具钟硕闻言笑着说道：“忙里偷闲出来活动活动身体，可累死我了，一天到晚那么多客人，总得协调补货啥的！” 赵智苑闻言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具钟硕接着得意地说道：“智苑啊，我看你挺闲啊，要不要到我们这边来，我跟这边的店长很熟了，给你一个副店长职位应该不成问题。” 自从大家伙眼看城东超市不行了，纷纷跳槽后。 具钟硕意外得知原来的副店长之一赵智苑居然没走，还升成了店长，一直苦熬着。 抽了个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真的，看着赵智苑的店长胸牌，具钟硕接着说道：“虽然我在乐玛特这边是副店长，可是薪资待遇不比城东超市店长低啊，怎么样？考虑考虑！” 具钟硕其实根本不会介绍赵智苑到斜对面的乐玛特当副店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他才去了三个月能跟店长熟到什么地步。 他就是想让赵智苑主动辞职，然后等他找自己时，再拒绝他，看他无奈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谁让他在自己任城东超市店长时扫过自己的面子，自己跟副店长们开小会准备跳槽时，只有赵智苑唱反调，让他差点下不来台。 “你才去乐玛特多久啊？你以为你是谁？”赵智苑说道，他根本就不信具钟硕的话。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一家大型超市的副店长职位是一般的售货员吗？店长有个屁的权限说增加就增加一个。” 具钟硕眼看没有忽悠住赵智苑，气急败坏地说道：“哼，不信就算了，就城东超市这情况，我看你能耗多久。” “不劳乐玛特超市城东区分店的副店长操心，我们老板自有办法。”赵智苑淡淡的说道。 他觉得李哲勋解除代工厂采购合约，关闭部分直营工厂可能是为了回笼资金，不说做什么大动作。 保住一家城东超市或者另起炉灶避开乐玛特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候自己这个忠心耿耿一直没走的店长怎么都得有所回报，起码不用重新找工作。 具钟硕闻言不屑地笑了，说道：“李建勋都没能解决问题，去开拓个新市场把命都丢了，他那没参与过公司运营的大学生儿子又能怎么样？” “你当大学生学历是阿拉丁神灯吗？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李哲勋要是能挽救城东超市，我就把我今早拉出来的翔吃回去。” 具钟硕得意洋洋的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去，他已经出来的久了点，得赶紧回去，别被店长发现他旷工。 赵智苑看着具钟硕的背影，只能心里默默地祈祷李哲勋能力挽狂澜。 具钟硕迈着四方步走回斜对面的乐玛特超市门店，还没走进大门，突然就发现北边乌央乌央的涌来一大片人潮，把人行道挤得满满当当。 心想自己就在门口，万一店长找自己也能迅速进去，就打算在门口看看咋回事。 不多时人潮就走到了跟前，才发现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不少人穿着校服，应该是学生。 “是不是这家超市啊？是从这里买吗？” 走在前边的一名年轻人突然指着乐玛特超市在立在电线杆上的超市标识大喊道。 具钟硕闻言，心说今天做活动了吗？来了这么多年轻顾客，我咋不知道啊。 下一刻他就确认了，门店今天确实没活动，但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俊浩啊，你的汉洋大学录取通知书是花钱买的吗？字都不认识？这是乐玛特超市，城东超市在那边。” 另一名年轻人边说边指了指十字路口的斜对面。 “阿西吧，我光注意超市标识了，没注意超市名，走啊，同学们我们过去看看，希望城东超市还没关门！”名叫俊浩的同学拍了拍额头。 具钟硕站在一旁傻眼了，嘴巴无意识的张了张，“他们在说啥？要去城东超市？这么多人？” “怪不得哲勋同学家的超市快破产倒闭了呢！原来旁边有一家乐玛特连锁超市啊，根据我们经济学老师教的，连锁品牌具有体量大成本低的优势，小品牌肯定是拼不起价格战的。”一名学生边走边大声说道。 俊浩闻言不屑的说道：“体量大？有我们汉洋大学两万多名学生体量大吗？今天就让乐玛特见识见识什么叫体量大。” “走着，同学们，干翻乐玛特。”俊浩接着大喊道。 “干翻乐玛特！”不明所以的男同学们齐声呼喊，越喊感觉越起劲，朗朗上口。 具钟硕在一旁悄悄捂住自己乐玛特超市副店长的胸牌，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学生大军越过乐玛特超市，向斜对面的城东超市走去。 汉城电视台记者朴龙河正拿着自己的相机百无聊赖的在城东区靠近汉洋河的区域闲逛。 本来今天休假陪女朋友来汉洋河拍照的，但是中途他把女朋友惹生气了，丢下自己走了。 朴龙河非常烦躁，但又没有办法，只能顺着街道闲逛，看能不能买点啥有意思的东西送给女朋友赔礼道歉。 正在一家饰品店跳耳环时，突然外面传来整齐的呐喊声。 “干翻乐玛特！” 朴龙河直觉有大事发生，迅速放下已经挑好的耳环，在售货员开心转惊愕的表情中跑了出去。 只见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乌央乌央的向南涌动着，朴龙河提着自己的相机赶紧飞奔过去。 “有大新闻，我还是第一个发现的！” 朴龙河简直激动死了，作为一名记者，在电视台这种单位想升职，要么有人脉，要么有大新闻，哪个托一把都行。 “这是汉洋大学的学生？” 朴龙河看着喊着口号的人潮全是年轻人，还有很多穿着汉洋大学的校服。 “所以乐玛特超市是做了什么事惹到了汉洋大学的学生，被算账了？” 紧接着朴龙河就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上班搭子打了过去。 “快带着摄像机来汉河路222号，城东区汉洋大学的学生集体暴动啦！” 第14章 我劝你少管闲事 具钟硕走了之后，赵智苑就蹲在城东超市的大门口旁边抽烟。 怎么想都想不到还有什么出路，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踩灭装进口袋里准备等会儿扔到垃圾桶。 “干翻乐玛特！” 一阵整齐的口号声传来，赵智苑愕然抬起头，就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正越过十字路口，朝着他走来。 “就是这里吧？名字就是城东超市，好像还没关门。” “会不会已经换了老板，还没重新装修？” “这不有个工作人员嘛，胸牌还是店长嘞，问一下！” 看着这群学生对着他指指点点，赵智苑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得亏是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 换成街头混混他怕不是要拔腿就跑。 “店长先生，请问这里是汉洋大学李哲勋同学家开的城东超市吗？” 赵智苑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 “请问还在正常营业吗？” 赵智苑又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想干吗？超市开着门，不营业还能干嘛？ “同学们，行动起来吧，这么大的超市，缺啥里边肯定都有！” 随着为首的学生一声大喝，人群瞬间乌央乌央的冲进了城东超市。 赵智苑两眼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这是要抢劫超市吗？光天化日，这群学生这么大胆的吗？” 全敏喜是城东超市的一名收银员，她觉得自己这个收银员就快名存实亡了。 一上午只有几个人买东西结账，无聊的她都想下班了。 但是她不能下班，因为十个收银窗口的收银员只有她在值班。 自打斜对面的乐玛特超市城东区分店开业后，大批周边的居民被更便宜的价格吸引走，导致这边的城东超市客流量直线下降。 要不是这里靠近汉洋河景区，有很多来游玩的人还是会随机进入城东超市，他们估计早就关门了。 除了超市领导层组团跳槽外，普通员工也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人轮流值班，还得兼理货员和收银员。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全敏喜愕然抬头，发现超市里不知何时人头耸动，人声鼎沸。 因为大型超市占地面积比较大，分上下两层，只能从一楼进入，一路上行才能去在二楼的收银区，所以全敏喜并没有看见汉洋大学的大批学生冲进超市大门的那一幕。 “店长，发生了什么事？” 全敏喜只能通过对讲机询问店长赵智苑。 “大批学生冲进了超市，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嘛！”赵智苑从对讲机中说道，“后边还有源源不断的学生正在往里走。” 看着眼前成群结队的学生，有说有笑地走进城东超市，赵智苑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们不会是来购物的吧？” 很快二楼收银台的全敏喜就证实了赵智苑的想法，因为动作快的学生已经拎着商品向她走过来了。 “安尼哈塞呦，结账！” 看着放在眼前的几袋抽纸和几瓶饮料，全敏喜愣了片刻，马上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好的，稍等！” 将商品用扫码枪结算后，全敏喜说道：“这位顾客，您购买的商品总共六千韩元，谢谢！” “好的，给你！” 全敏喜低头看着手中的钞票，感受着其磨砂质感，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安尼哈塞呦，结账！” 再次传来的声音惊醒了全敏喜，当她抬起头赫然发现有十几位顾客已经拎着商品排好了队等待结账。 “欧尼，你们有这么多的收银台，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结账，其他人呢？”其中一位顾客问道。 全敏喜没有说话，反而看着超市内隐约向着收银台流动的人群，拿起对讲机大喊道：“店长，快让所有人到收银台结账，我顶不住了。” 楼下的赵智苑听到全敏喜的呼喊，瞬间回过了神，赶紧用对讲机招呼其他人去收银台支援，他自己也赶紧进去想要帮忙。 等赵智苑走进超市，眼前的一幕彻底把他惊呆了，这种场景他做梦都没梦见过。 数不清的人推着购物车穿梭在各种商品货架之间，拿取自己需要的商品。 但几乎没人站在原地慢慢的挑选，都是径直走向某个商品柜，拿够了就走。 很多商品原本堆得满满的，现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水果区称重需要支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日用品区需要补货，需要更多的理货员。” “零食区需要补货，也需要理货员。” “店长，快想想办法。” 赵智苑能怎么办，他也不会分身术，他只能找人支援。 李氏商贸。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李哲勋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拨号：“载宇，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等柳载宇过来之后，李哲勋立马说道：“城东超市那边遭遇了汉洋大学的学生群体爆发式采购，赵智苑说至少有上千人了，而且还在增加，超市人手不足，都忙不过来了，需要支援。” “你立刻带着所有熟悉超市情况的员工过去，是全部。” “另外通知商贸仓库那边准备好，让货运车队待命，听通知随时给超市仓库补货。” 柳载宇闻言也没愣神，点了点头就准备去安排。 虽然李哲勋说的话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他相信李哲勋不会胡言乱语。 “等一下！” 李哲勋叫住了柳载宇，“还有件事，让你过去除了协调各方，最重要的是，维持好秩序，绝对绝对不能出现踩踏事故。” 柳载宇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板，我会安排好的，您放心！” “有这么夸张？” 柳载宇走后，韩佑泰出声问道。 李哲勋回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韩佑泰闻言翻了个白眼，“不要跟我说汉语，更不要跟我说汉语中的压缩包，我听不懂！” “既然你那么担心安全问题，为什么不亲自过去维持秩序？” 李哲勋摇了摇头，“我去了，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他本以为事情还会发酵几天。 按照以往校友捐款的情况，媒体公关部应该会将过程以文字和照片的方式刊登在校报上，这样学生会一波一波的接收到这个信息。 然后根据三人组随机定律，慢慢的就会产生一些点子王，呼朋唤友去进行‘野性消费’。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媒体公关部居然会把他的捐款记录视频放到餐厅里去播放。 这和放了一部大火的悲情电影有什么区别，而南韩人可太吃这一套了。 李哲勋承认他有演的成分，但他当时只打算感动一下崔浩院长，防止他真的不给自己宣传出去。 南韩影视圈的影视作品，情感宣泄方向本来就特别倾向于悲剧，让人同情，后世种花家网友都有种说法，南韩最应该申遗的是他们的电影。 悲剧电影那种遗憾式的拍摄手法太容易引起共鸣了，这跟种花家的万物皆可谈恋爱可不一样。 哪怕种花家网友看南韩一向是哪哪都不顺眼，也会毫不吝啬的夸一句‘国家小小的，电影屌屌的’。 现在他演的刚好戳中了汉洋大学的学生们G点，不知道哪个点子王，居然在视频刚播出完，学生们情感最需要宣泄的时候出现了。 当他看到社交平台上描述的汉洋大学校园内情况时，他都懵了，紧接着他就接到了赵智苑的求援电话。 “同学们本来就处于对我最同情的时候，受视频影响都快速形成了这种自发的集群行动，我怕我到了现场会产生，那个叫啥来着？” “每个人都想挤到前边，类似疯狂围堵明星的追星场景，容易踩踏。”韩佑泰说道。 李哲勋点了点头，南韩的年轻人别说追星了，后世为了过个节都能稀里糊涂把自己的命挤没了，一口气挂了一百多个。 柳载宇集结了三十多人前往城东超市，可等他到了现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密密麻麻的人流从这个交通便利的十字路口向南而来，穿过路口进入城东超市。 然后提着购物袋的人群又从城东超市中出来穿过路口往北而去。 这种异常状况显然已经引起警方的重视，为数不少的警察在路边执勤，柳载宇还看到了记者模样的人架着摄像机。 “柳总裁，你们终于来了！”赵智苑对着柳载宇说道，“好多顾客都有些不满了，不是缺货就是没人服务。” “辛苦赵智苑店长了，现场情况你比我清楚，你说吧，需要怎么配合，我来协调！”柳载宇说道。 赵智苑点了点头，随即将各个位置的人力缺口一一汇报给柳载宇，后者则将带来的人根据对超市的熟悉情况分配了出去。 干过理货的去仓库给货架补货，干过收银的去收银区，以及超市内的各种服务岗位一一增加人手。 三十多名员工充实进去后，超市内较为拥挤混乱的情况明显有所好转。 “柳总裁，超市仓库眼看就要告罄了，商贸仓库的货运车队什么时候能过来？”赵智苑问道。 柳载宇闻言回道：“路上接到你的通知我就打电话让他们根据清单装货出发了，但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吧，你知道的，商贸仓库在靠近郊区的位置，有点远。” “而且现在是工作日的时间，大货车只能去绕行环线，再转货车许可道路才能进市区来。” “但愿能挺到那时候吧，这帮学生太疯狂了，都不挑的，拿了就走。”赵智苑感叹道。 “尤其是卫生纸和饮料，往往是刚补上货，就会被迅速拿光。” 柳载宇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则是，自家老板太牛了。 当初还觉得老板近乎破产式的捐款十亿韩元是疯了。 现在看来是他柳载宇层次太低了，如果他属于地表的话，老板应该算是冲出大气层了。 随着大量人手的充实到超市服务体系，缓解了原有超市员工的压力。 但与之对应的是，在学生们拿了就走的‘野性消费’模式下，商品卖的更快了。 很快，陆陆续续不同品类的商品开始告罄。 “售货员欧尼，卫生纸呢？怎么不补货？没了呀！” 有学生开始大喊。 “零食也没了，一种都没有了！” “床单被褥呢？我才下定决心要换的，怎么一套都没有！”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起，而理货员们望着空空如也的超市仓库面面相觑。 “不行把货架拆了买回去算了，反正只是为了支持李哲勋同学，买点啥不是买！” 一个随机生成的新点子王大喊道。 “说的对呀！” “我强烈要求打包那位高个子售货员欧尼，她长在我的审美上了！” 眼看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已经开始动手研究怎么拆货架了，赵智苑连忙挥舞着胳膊大喊道：“同学们，大家不要这样，请大家理性消费。” “这位阿皂洗，我劝你少管闲事！” 赵智苑和柳载宇看着眼前身着跆拳道服的魁梧男学生，不由得齐齐倒退了两步。 第15章 李哲勋的高校联盟初现 “这里是汉城电视台特别新闻频道，我是记者朴龙河。”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处于汉城的城东区汉河路，距离这里不远就是汉洋河的一个景区之一。” “在我身后是一起刚刚发生的特殊群体事件，数以千计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大喊着‘干翻乐玛特’的口号，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朴龙河对着摄影机侃侃而谈。 自从他第一个发现了汉洋大学的学生大规模异常之后，快速给自己的上班搭子打了电话想让他带着摄影机过来采集第一手信息。 但自己的上班搭子听闻可能是学生暴动之后，表示马上就来，并建议他联系台长申请电视转播车，放到特别新闻频道直播。 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马就采纳了。 联系上台长后，再三保证绝对是大新闻后，台长同意给他电视转播车支援。 等现场学生们山呼海啸般“干翻乐玛特”的口号声通过赶到的电视转播车发回台里，台长立刻将他提拔为特别新闻频道主持人，并让他负责现场报道。 “同学们，你们好，我们是汉城电视台特别新闻频道的记者，请问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朴龙河礼貌地拦住了几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女学生，开始采访。 “电视台的记者啊，还有摄影机唉，是可以上电视的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生首先开口说道。 朴龙河点了点头，“当然，而且我们这是直播。” 一听是直播，几名女生立刻不经意的调整了下站立姿态和面部表情以及稍显凌乱的头发。 “同学，请问你怎么称呼？” 朴龙河接着对颜值最高的女生问道，这也是个采访小技巧，镜头里出现几个年轻女孩，观众肯定对长相最漂亮，身材最好的那一位感兴趣，所以朴龙河选了一位腿比他命还长而且腿型可以专门做腿模的女孩。 “我叫裴珍英，汉洋大学音乐学院声乐系三年级学生。”裴珍英自报家门说道。 朴龙河点了点头：“好的，裴珍英同学，请问你们学校这么多的同学都在干什么？” “我们是来支援李哲勋同学的！” “哦？我听好多男生都在呼喊‘干翻乐玛特’的口号，据我所知乐玛特是一家连锁品牌的大型超市吧？是这个超市欺负了你们的同学李哲勋吗？”朴龙河提着话筒问道。 “对，这个乐玛特超市太可恶了。”裴珍英身旁的另一名女生闻言迫不及待地说道。 “南韩这么大，汉城这么大，他们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开新店，但是他们就挨着李哲勋同学家的城东超市开店，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其它的女生也挤到话筒前纷纷发言。 “是的呢，我们经济系的同学都说了，这叫凭借着连锁品牌体量大成本低的优势打价格战！” “李哲勋同学这么帅的欧巴，人还那么好，被乐玛特欺负的都快破产了。” 随着女孩们的发言，朴龙河的上班搭子适时地将摄影机的镜头依次给到了十字路口西北方向的乐玛特超市，然后是东南方向的城东超市。 最后是数以百计拎着购物袋从城东超市中涌动而出的学生人潮。 等镜头重新转了回来，朴龙河接着问道：“裴珍英同学，请问仅仅是因为商业竞争，贵校的学生就如此兴师动众为李哲勋同学打援吗？” “当然不是，你们校外的人不知道李哲勋同学有多么好吗？”裴珍英问道。 “你们不上网吗？上网的话可以到NAVER、Daum和赛我网上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朴龙河这几天还真没上网，光陪女朋友了。 但他显然是不能跟观众说：“瞧，这位同学说了，你们去上网看吧！” 所以朴龙河语气诚恳地说道：“裴珍英同学，有很多热心的观众是没有上网条件的，麻烦你给这些观众们讲讲吧！” 听朴龙河这么说，裴珍英就对着镜头从头说了起来，身旁的女同学也时不时的插两句嘴补充一下。 就这样从李哲勋作为一个富二代，在校内是多么多么性格温和，友爱同学，尊敬老师，梦想是做一名艺术老师。 到父母意外双亡，公司濒临破产，还仍然惦记着母校和贫困同学，毅然在无力回天的情况下，悄悄拿出了最后一笔资金十亿韩元捐款，并亲自推动了‘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的成立。 在照顾了八百三十三名贫困生的自尊心和生活后，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要求，就打算带着双亲骨灰回达弗老家。 等听完裴珍英和几名女孩七嘴八舌的讲述，朴龙河不禁倒吸了口气。 “南韩居然还有这么善良的富家子弟？”朴龙河心想。 “是不是不敢相信南韩还有这么纯粹的富家子弟？”一名女孩适时地问道。 朴龙河下意识地想点头，随即反应了过来迅速控制住了点头的冲动，作为一个记者，他的职责是报道事实，不是发表个人见解。 “我们学校的同学说了，以后南韩的富家子弟分为两种人，一种叫李哲勋，另一种叫其他。” “要不是校方没有听从李哲勋同学匿名捐款的要求，而是将真实情况公之于众，我们至今还蒙在鼓里。”裴珍英接着说道。 “李哲勋同学这么好的人，乐玛特居然还欺负他，这周边的居民答应，我们汉洋大学的两万多名同学不答应。” 一名女生高昂着下巴说道，为了表达得更显认真，还用力的挥舞着拳头。 “我们汉城国立大学的同学也不答应！” 一阵铿锵有力的喊声忽然从旁边传来，只见之前原本主体是清新明亮的天蓝色，搭配白色条纹与汉洋大学校名字母HY装饰的学生校服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其他的颜色。 喊声来自几十名身穿深蓝色棒球服作为校服，校服左胸和后背绣着金色校徽的汉城国立大学学生，他们拎着购物袋站在一旁。 “虽然李哲勋不是我们的校友，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我们都是南韩的大学生。” 汉城国立大学的学生群中，一名男生掷地有声地接着说道：“李哲勋同学的‘暖心饭卡’助学基金不仅照顾了汉洋大学的校友，我们相信将来这么人性化的制度，也注定会惠及南韩更多的贫困大学生。” “所以我们愿意支持李哲勋同学，我们还有更多的同学正在赶来。” “拼体量，我们汉城国立大学三万多名同学也绝不落于人后。”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群中骤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呼喊声。 “说得好，我们溪江大学也是！” “还有我们高立大学，干翻乐玛特！” “我们黎花女子大学坚决支持李哲勋同学！” “延师大学也是！” “嘉途立大学也不缺席！”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随着各式各样的校服颜色出现在人群中。 朴龙河望着眼前这一幕，内心觉得乐玛特怕不是要完犊子了，要知道汉城汇集了南韩七八成的高等大学，少说三五十万的大学生。 具钟硕和乐玛特超市城东区分店的店长不知何时换了制服摘掉了胸牌，就站在不远处。 两人望着这一幕脸色铁青。 “你在这里盯着，看还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乐玛特超市城东区分店店长说道，“我去汇报给总裁”。 “要是这些学生冲击门店，就报警！” 具钟硕看着离去的店长背影，喃喃道：“没那么夸张吧？都是大学生，高素质群体啊！” 紧接着又望着群情激奋的学生们，又觉得也说不准。 想到之前才嘲讽了赵智苑这个城东超市的店长早晚完蛋，李哲勋这个啥也不是的大学生无能为力。 才过了几个小时，数以千百计的大学生就跑来轮流打他的脸。 看这架势估计全汉城的大学生都要给李哲勋助阵了。 “具钟硕店长！” 具钟硕闻言转头看去，不知道赵智苑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赵智苑本来在超市里忙得脚不沾地，但随着第二批的李氏商贸的员工随着补货的货运车队一起到达，他终于松了口气。 抽空出来缓口气，就看到电视台的记者正在采访学生。 好奇的他走过来想听听学生们在说啥，结果就看到汉城的大学生们众志成城地支持自家老板这一幕。 这一刻他对李哲勋顶礼膜拜。 正打算回去接着忙，一转头又看到了嘲讽过他的具钟硕，就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 “具钟硕店长，记得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呦，是什么味道就不用告诉我了！” 赵智苑说完就摇头晃脑地走了。 具钟硕看着赵智苑得意扬扬的步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就回过神来了，想起早上嘲讽赵智苑时放出的狠话，脸色再一次铁青。 第16章 李承昊：我哥这么牛吗？ 汉城，城东区警察署。 警察署是南韩警察体系中的基层执行单位，属于地方警察厅的下设机构，全国有两百多个，分布在各市和道的下属区域。 地方警察厅则根据广域市和道的行政划分，全国有十八个，再向上则是唯一的南韩警察厅。 南韩警察厅根据规模大小将全国警察署分为三级，一级警察署通常位于城市中心或主要商业区。 二级警察署主要分布在城市郊区或次要商业区，三级警察署一般位于农村地区或偏远小镇。 总共三级警察署根据人口密集程度，以及对应的犯罪率，配备相应或多或少的警力和资源，负责日常的治安管理和刑事案件等任务。 城东区警察署位于汉城的市中心，自然是一级警察署，也是李承昊从军队跳到警界后的隶属单位。 李承昊开车回到了警察署，他本来在外面调查汉城航空，可突然被署长打电话叫了回来。 进到警察署大楼后，意外的发现，平时人声鼎沸的大楼里，格外的安静。 大厅里往日进进出出的警察都不见了，只有几名文职女警凑在公共电视前看电视。 李承昊面色古怪地来到署长办公室。 “咚咚！” “报告！”李承昊敲了敲门后喊道。 “进来！” 李承昊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 “署长，你找我？” 城东区警察署的总警署长安国昌抬起头，“承昊，回来啦，过来坐。”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李承昊坐下后摇了摇头。 “有些事该放就放下，畿甸道北地方检察厅提交的事故调查报告和通话录音，已经证明你阿爸的坠机事故，就是机械故障和驾驶员应急操作失误导致的。”安国昌劝道。 李建勋夫妇当时使用汉城航空的包机服务，乘坐直升机前往富山浦广域市，结果在飞出汉城进入畿甸道后坠毁。 “你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了，毕竟飞机驾驶员自己都死了！”安国昌接着说道。 李承昊闻言反驳道：“可是飞行员根本不是南韩人，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安国昌接着说道：“我跟你阿爸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你阿爸读了军校，我上了警察大学，我跟你阿爸的交情有多深你是知道的。” “我这个一级警察署署长的位置，都是你阿爸资助我才坐上的，不然我指不定在哪个偏远的三级警察署混日子。” “我能骗你吗？官方的报告我仔细检查过了，流程上没有掩盖问题的痕迹。” 李承昊摇了摇头，说道“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调查报告并不能说明什么，飞机都摔成那样了，这机械故障哪还看得出来到底是人为的还是元器件自然老化导致的？” 安国昌闻言说道：“所以你就天天去调查汉城航空又能有什么用？” “做贼会心虚！”李承昊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是人为的，总有那个黑手露出马脚的时候。”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熬下去？”安国昌问道：“看看你这个样子，刑事课凶杀系2组组长，李承昊警卫。” “好歹是个脱离了基层警察的干部警官，天天跟个光杆司令似的，在没有检察厅立案许可的情况下自行查案。” 南韩的警察级别除特殊的战斗警察和作为辅警的义务警察外，带警衔的警察分为十一级，其中巡警，警长、警查为非干部警察。 从警卫开始为干部警官，向上依次是警监、警正、总警、警务官、治安监、治安正监、治安总监。 “如果不是我和检察厅的依娜给你遮掩，你早就被停职查办了！” “凶杀2组整日在副组长的带领下展开工作，你这个组长有没有一个样，这像话吗？” “长此以往，你组长的权威何在？你手底下的警员也就是警衔比你低，不然你看谁理你？” 李承昊被安国昌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也不还口，就在那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李承昊执拗的样子，安国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老朋友的儿子太执拗了，跟他爸一个样。 “你哥哲勋那边出事了！” 安国昌话音一转，说起了把李承昊叫回来的正事。 李承昊闻言豁然抬起头，“我哥怎么了？” “不对，是你们家的城东超市出了点事！” 安国昌看着李承昊骤然急躁的眼神，赶紧解释道。 “中午有人报警，说我们城东区的汉洋大学学生集体暴动，附近的治安中心派过去的警察到场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再晚一点我都要启动新闻管制，全警察署紧急戒严，和汉城地方警察厅申请防暴警察支援了。” 李承昊闻言说道：“所以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进来时就纳闷了，人都去哪了？” 安国昌抬手压了压，示意李承昊稍安勿躁。 “我不知道哲勋干了啥，现场传回来的情况是数以千计的学生正在抢购城东超市的商品，为了防止踩踏事故，凡是在岗的警员都被派去事发地街道维持秩序了。” “叫你回来是让你也过去看看，给我搞彻底清楚发生了啥，那毕竟是你们家的产业，实际情况你哥肯定清楚！” 李承昊闻言问了句：“你直接给我哥打电话不就行了？” “你自己这些天单干，把脑子干傻了吧？”安国昌捂着额头说道，“你哥是我的下属吗？你哥的话能当报告吗？” “在上头跟我要这件事的报告之前，你最好先给我提交一份完整清晰的正式报告！” 李承昊闻言挠了挠头，“哦！” “滚蛋！”安国昌笑骂道。 李承昊从署长办公室出来，路过警察署接待大厅时。 几名文职女警仍聚在公共电视跟前，李承昊隐约听到了电视里传来了熟悉的名字，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让李承昊熟悉的名字再次响起。 “......我们愿意支持李哲勋同学，我们还有更多的同学正在赶来。” “拼体量，我们汉城国立大学三万多名同学也绝不落于人后。” “......” 几名女警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回头看到是李承昊时，纷纷打了个招呼。 “嗨，李承昊警卫，今天有大新闻啊！”一名颜值比较高的女警首先说道。 “一个叫李哲勋的汉洋大学学生做了件好事，引得好多学生为了支持他家的城东超市和乐玛特打擂台，纷纷跑去城东超市购物。” “你看这现场，人山人海，口号喧天，呐喊齐鸣，校旗招展！” “这少说得有一千人了！”颜值女警感叹道。 另一名胸怀宽广的女警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止，你没看那些学生个个都说他们学校几万同学都支持李哲勋嘛。” “不知道这个叫李哲勋的欧巴长什么样子，如果长得帅，我愿意和他谈个恋爱！”颜值女警双手抱着脸喃喃道。 胸怀宽广的女警闻言下巴一昂，说道：“要谈也是我先谈，李哲勋欧巴肯定会先喜欢我。” “凭什么？你都没我长得漂亮，哪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的！”颜值女警不服气道。 胸怀宽广的女警做了个扩胸运动，说道：“凭我未来饿不到孩子。” “我身材高挑，大长腿。”颜值女警再次不服气的说道。 “我未来饿不到孩子。” 颜值女警闻言看了看对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仍不服气地说道：“我A4腰，还有马甲线。” “我未来饿不到孩子。” “你！”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承昊有点傻眼，我哥这么牛的吗？ 他当初从军队跳过来当警察是为了就近保护自家的城东超市，保护父母。 但是为了避嫌，防止有人说他徇私，所以自己的家庭情况只有署长安国昌清楚，城东区警察署的其他警察同事并不知道。 看着自己的哥哥不声不响地整了个大新闻，还隔空让眼前的女警争风吃醋了起来，李承昊只想给李哲勋竖个大拇指。 “李承昊警卫，他们都去城东超市周边的街区执勤维持秩序去了，你不用去吗？” 第三名没有参与争风吃醋的女警问道。 “啊？哦，去，我也去，这就去！” 李承昊被问话拉回了思绪，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说完李承昊便驾车离开警察署前往城东超市。 等到了现场，李承昊赫然发现，这场面的震撼程度比电视上显示的要强烈得多。 数以百计千计身着各色校服的大学生浩浩汤汤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进入城东超市，再人手一个购物袋有说有笑地离开。 李承昊感觉这学生们要是都换成军装，说他哥要以城东超市为司令部，准备发动苦迭塔他都信。 前几天他还问李哲勋家里啥时候破产，李哲勋让他放心等着做南韩首富的弟弟。 他当时还觉得李哲勋吹牛，现在他觉得至少李哲勋当时表现出不会破产的自信确实做到了。 李承昊顾不上继续感叹，赶紧进超市找他哥，他还得交报告呢。 “我哥没来？” 李承昊诧异地看着柳载宇，后者点了点头。 “承昊，现在的场面老板不适合露面，容易造成拥挤踩踏事故！”柳载宇说道。 李承昊闻言通过超市窗户望向了外面涌动的人潮，时不时地传出‘支持哲勋同学，干翻乐玛特’的口号，不由点了点头。 “我哥要不原地出道算了，他不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吗？”李承昊喃喃道。 柳载宇和赵智苑闻言，顺着李承昊的目光看去，赫然发现，随着天色渐晚，一些女学生已经拿出了各式各样用彩灯做成李哲勋名字的应援灯牌。 第17章 挨骂的乐玛特超市总裁 “啪！” 乐玛特超市总裁辛宏之把一份今天的汉城日报狠狠地拍在了办公桌上，摊开的报纸上，‘大学生为何集体扬言干翻乐玛特’的标题甚是刺眼。 “这个李哲勋，给脸不要脸，欺我太甚！” 昨天乐玛特超市城东区分店的店长向他汇报城东超市的异常抢购现象时，他根本就难以相信。 前段时间他还认为李哲勋解除李氏商贸所有代工厂的采购合约是打算意气用事，宁愿毁了李氏商贸也不卖给乐玛特。 后来又确认李氏商贸不仅卖直营工厂机器，还解除了几乎整个汉城以及仁州和畿甸道中小型超市的供货合同。 更进一步让辛宏之觉得，李哲勋这是打算套现滚回他的乡下老家了。 本来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没想到李哲勋不声不响给他憋了个大招，一出手就把他给打懵了。 之前负责收购李氏商贸的黄在旭理事上前劝道：“总裁，不用动气。” “从目前收集到的情况来看，李哲勋应该不是特意针对您的。” “不说他解除李氏商贸原有的一系列基本业务，据调查他还答应了股东撤资，甚至将最后的流动资金全部给捐了，也能看出来他这个小年轻心态早就崩了。” “目前的情况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应该是汉洋大学故意宣传后，学生的自发行为罢了！” “学生嘛，年轻气盛，兜里有俩闲钱，被人一鼓噪，就冲动，只是没想到被媒体抓住了机会，借机吸引大众眼球！” 辛宏之闻言心里的火气稍微降了降，说道：“所以你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黄在旭点了点头，“就算汉洋大学给他宣传做善事可能是他的本意，但学生的集体抢购行为和众多媒体的报道，肯定和他没关系。” “以我们对李氏商贸李建勋这一家子这几年的调查报告来看，李建勋的大儿子李哲勋就是个书呆子，只想好好学美术和音乐，但还没什么天赋。” “李建勋的二儿子李承昊先从军后当警察，表现得也没什么城府，就因为我们年初找了些街头混混在城东超市闹事。” “他就放弃好好的特种部队军官不当，居然跳到没什么前途，又没什么权力的警界当警察，就为了收拾那些街头混混，无疑是个没心机易冲动的蠢货。” 辛宏之听完黄在旭的分析，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就算是场意外，该做的公关也要做，所有的门店，打折促销！”辛宏之说道。 “就算这帮学生兜里有俩闲钱，他们又能花多久？他们又没能力挣钱，周边的居民才是我们乐玛特的根本。” “这些每一张钞票都恨不得撕成两张花的贱民们，时刻面临着生存压力，他们会懂得自己辛苦挣来的窝囊费，是该花在便宜上，还是花在意气用事上。” 黄在旭闻言恭维道：“总裁说得对，真是一针见血的商业见解。” “哈哈哈哈！” 辛宏之发出一阵愉快的大笑后，接着说道：“媒体方面也不能放任不管，瞧瞧他们写的这些报道。” 敲了敲办公桌上的报纸，辛宏之接着说道：“好像我们乐玛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 “给那些与我们合作的媒体报社打招呼，让他们为我们发声，指责这些学生无视南韩正常的商业竞争，公然诋毁乐玛特的企业形象。” 辛宏之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再不停止他们的行为，小心律师函！” “好的，总裁，我马上去办！” 黄在旭走后，辛宏之惬意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思索着接下来乐玛特的发展计划。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辛宏之的思绪。 “喂，父亲！”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乐提安集团总部，会长办公室。 几份散发着新鲜油墨味的报纸放在辛武雄的办公桌上。 辛武雄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大儿子辛宏之给他分析乐玛特这次遇到的公关危机。 “所以，你的结论是这次学生群体针对乐玛特，支持城东超市的抢购行为是意外？” 辛宏之点了点头，他刚刚把黄在旭的分析给他老子讲了一遍。 “我看真正愚蠢的是你！” 辛武雄语气生硬的对着大儿子说道。 “啊？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辛宏之不解地问道。 辛武雄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一个商人，考虑任何事情，出发点都要从商业角度去看，而不是从人性。” “人的性格，成长环境，家庭氛围这些东西都只能是参考，不能是主要依据。” 辛武雄将办公桌的报纸中拿出了一份，上面详细介绍了李哲勋的捐款细节和推行的‘暖心饭卡’助学基金。 “人是会变的，环境是会变的，压力与动力是相辅相成的，这个道理你不懂？” “李哲勋死了双亲，你凭什么断定他就只会消沉？你老子死了你会消沉吗？” 辛宏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爹，心说我该怎么回答？ 我是回答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辛武雄看着儿子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噎住了，真是被这个大儿子气到了，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紧接着辛武雄转移话题方向说道：“一个心态崩了的商人，有心思去想出一套这么完美的助学策略？那不是商人，是圣人。” “我不觉得李哲勋是圣人，所以他在最可能意志消沉的时候，沉着冷静地想出了这个惠及万千大学生的策略，只有一个解释。” “一个真正的商人，不会在面临破产危机时，缺乏通过收缩核心资产，剑走偏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 辛武雄说了句和李哲勋对崔京立说过的类似的话。 就是一连用了三个种花家成语，庞大信息量的汉语压缩包，一下子把辛宏之打蒙了。 看着大儿子迷茫的表情，辛武雄简直要气炸了，换成二儿子昭夫就能立刻听得懂他在表达什么。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辛武雄叹了口气说道：“遭遇97年亚洲金融危机而破产的韩宇集团，你总知道吧？” 辛宏之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那是当年比他们乐提安集团规模还庞大的国际财阀，在消亡之前资产价值超过650亿美元。 “韩宇集团的董事长靳宇仲破产前曾直接将规模庞大的子公司数量从49个，出售整合到仅剩12个核心子公司。” “虽然靳宇仲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他果断剔伤续命的魄力，仍然是值得夸耀的。” 辛武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现在，你再来看李哲勋的行为，不觉得眼熟吗？” 不等辛宏之回答，辛武雄便继续说道：“同意股东撤资是为了掌握公司全部权力，无人掣肘接下来的计划！” “解除上千家代工厂的采购合约，是为了不再支付本就不多的流动资金。” “出售直营工厂机器是为了回笼资金。” “停止汉城内外中小型零散超市的供货，应该是为了优化人力，毕竟挣的那些钱可能还不够发工资。” 乐玛特这边调查的信息，显然还不知道李哲勋是为了把货运人力调整到新的物流快递行业，仍然盯着李氏商贸原有的资产业务，导致辛武雄根据辛宏之说的情况，还以为李哲勋大规模裁员了。 “最后掏空家底捐款十亿韩元，推动‘暖心饭卡’助学基金则是为了...” 说到这里，辛武雄停了下来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辛宏之面对父亲审视的目光，喃喃道：“孤注一掷的营销！” 辛武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李哲勋是怎么评估出来，这种破产式的营销能成功的。” “我们甚至还搞不清昨天学生潮抢购于城东超市，这么突然爆发的营销效果他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仅凭二十出头的年纪，学的专业是艺术，公司运营几乎没参与过，骤然面临这么大的烂摊子，却能制定如此周详的计划，并果断执行成功就能看出来，此子...” 辛武雄没有将对李哲勋的评价讲出来，但是脸上的赞扬之意溢于言表。 辛宏之看着父亲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想到之前父亲骂自己蠢，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 “现在好了，你背着我私底下破坏南韩的规矩，除掉了李建勋，你以为你搬开了一块绊脚石，孰不知却放下了一块更大的。” “乐玛特总裁辛宏之先生，李哲勋比他爹更难对付啊，除了易买到，你又有新的对手了。”辛武雄幽幽的说道。 听着父亲带上职位称呼自己，辛宏之本来青白的脸颊瞬间涨红。 易买到也就算了，那是闪星集团旗下纽沃德百货的大型超市连锁品牌。 虽然乐提安集团跟闪星集团相比，大家不在一个档次。 但是闪星集团因为主营业务在半导体电子方向，在大型超市品牌上本就投入资源不多，乐玛特和易买到还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可李哲勋的城东超市算什么东西？为了续命连供应链的维持都抛弃了，就是个普通的独立大型超市。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你就给我认真起来，四年了，除了这个不知所谓的李氏商贸，跟易买到相比，乐玛特也就门店数量多一点，品牌价值呢？仍旧不相上下。”辛武雄说道。 辛武雄眼里李哲勋确实不算什么，度过了破产危机，城东超市重新搭建供应链都要消耗李哲勋不知道多少年呢，啥时候有追赶乐玛特的资格都不确定。 但他还是想用李哲勋来刺激一下自己这个大儿子，相比于二儿子昭夫，辛宏之的表现总是不太令他满意。 辛宏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努力证明给你看的，父亲！” “我等着那一天！”辛武雄淡淡地说道。 随之辛武雄再次敲了敲桌子上的报纸，问道：“这次学生被煽动针对乐玛特的公关危机，你打算怎么处理？” 辛宏之赶紧把和黄在旭商议的策略说了一遍。 辛武雄听到前半部分对乐玛特的顾客分析，以及打折促销拉拢周边居民的举动还很欣慰，大儿子对于市场的把控还是没问题的。 可当他听到辛宏之要在媒体层面警告学生群体小心律师函时，欣慰的表情瞬间又拧了起来。 “啪！” “你呀你！” 辛武雄拍着桌子指了指辛宏之，“虽然在南韩我们和那些底层人不在一个层面，我们可以在身份上傲视他们，甚至可以在个人行为上无视他们。” “但是在商业角度，不能给竞争对手机会！” “你给不知所谓的学生发律师函，除了激化矛盾，你能得到什么？” “年轻人本来就易怒好胜，就算你真的发了律师函赢了官司，法院判其赔偿品牌价值的损失，他们赔得起吗？” “把他们十八代祖宗挖出来打工他们都赔不起。” “但乐提安集团会被其他集团和广大民众嘲笑小家子气，失了体面，会影响已经上市的子公司，导致股价下跌。” 辛宏之闻言瞬间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忐忑道：“那我们？” “让媒体朋友把舆论方向往公平商业竞争上引导，对学生以规劝保持冷静为主。”辛宏之叹了叹气说道。 辛宏之闻言猛点头，“我马上去办！” 看着大儿子离去的背影，辛宏之嘴里喃喃道：“老大还是不适合作为继承人啊！” 第18章 南韩大型超市品牌单日营业额第一 李颖欣一大清早就在书房上网。 自从昨天中午林贤静通知他，网上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她就一直在上网冲浪。 因为事情的精彩程度，她打算暂停两天在赛车场练车的计划。 是的，之前连续两次撞车让她意识到自己确实需要好好练习驾驶技术，但是她又不想驾驶普通家用私家车。 所以她就在赛车场练习驾驶跑车。 “这个李哲勋先生，真的好聪明啊！” 看着社交平台上铺天盖地对‘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的好评，她现在对李哲勋充满了好奇。 本来她还不知道这个李哲勋和被她撞了两次车的李哲勋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很快她就从其他同学的赛我网个人小窝里看到了分享的李哲勋照片，确定了是同一个人。 “咚咚！”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我在，可以进来！”李颖欣喊道。 保姆阿姨推门而入，说道：“三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好的，谢谢姨莫，我马上下去！”李颖欣说道。 保姆阿姨笑道：“您客气了，三小姐！” 保姆阿姨每次和李颖欣交流都很开心，不同于少爷以及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高冷，三小姐一直都非常的平易近人，而且能感觉到不是因为礼貌，单纯就是性格如此。 李颖欣下了楼才发现，往日比较清冷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饭的餐厅今天居然多了个人。 “咦，阿爸，你今天怎么不忙啊？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去公司了吗？” 李颖欣边坐下边说道。 正在看报纸的闪星集团会长李俭希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报纸，对着自己最小的女儿笑道：“怎么？不喜欢看到爸爸吗？” “当然不是啦，女儿最喜欢阿爸了！”李颖欣说道。 “哦？意思是妈妈要排在我后边是吗？”李俭希打趣道。 李颖欣没想到阿爸给她挖了个坑，顿时嘟囔道：“阿爸，你不能这样！” “哈哈哈！” 李俭希发出了畅快的笑声，自己的四个儿女，他最喜欢和小女儿说话。 倒不是偏心，主要是儿子和大女儿都在集团任职，相处更多的是聊工作，二女儿去年已经出嫁。 只有这个小女儿，没经过集团工作的洗礼，仍然充满着童真，让自己能体验到单纯的天伦之乐。 “阿爸，你在看什么嘞？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报纸上有乐玛特。”李颖欣说道。 李俭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随便看看，今天报纸的头条确实是乐玛特，刚开始看标题我还以为学生暴动打砸乐玛特超市了呢！” “我知道得清楚些，社交平台上好多人都在分享事情的经过。”李颖欣一边小口地吃着早餐，一边跟阿爸分享她从网上看到的信息。 “这个乐玛特超市在城东区的分店因为仗着体量大成本低，把隔壁城东超市都快挤压得关门了。” “然后这个城东超市的老板是汉洋大学的学生，给同学捐了好多钱，还想出了一个‘暖心饭卡’助学基金来照顾生活困难的同学。” “‘暖心饭卡’阿爸知道吗？同学们都说那个通过就餐次数和消费金额筛选贫困生是好聪明的想法，既照顾了同学的自尊心，又实现了助学目的。” 李颖欣说着说着都开始挥舞起了手中的餐具，刚开始优雅的就餐形象荡然无存。 “然后整个汉城的同学们为了支持他，就集体去城东超市购物，哇，那场面，好震撼的。” 李俭希看着小女儿夸张的动作，笑道：“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了，你快吃饭吧！” “阿爸，你觉得这个‘暖心饭卡’的想法聪不聪明？”李颖欣问道。 李俭希听到女儿的问题，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学生们在城东超市抢购的新闻画面，嘴里说道：“有点小聪明！” 李颖欣闻言，夸张地说道：“阿爸，怎么能是小聪明，我都想不出来这么天才的主意！” “啊，很聪明很聪明！”李俭希连忙开口。 “当然爸爸的小颖欣更聪明，不是想不出来，只是没往那方面想罢了！” 李颖欣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紧接着说道：“阿爸，你看我今年最后一学期结束就毕业了，我明年去集团上班怎么样？” “你看人家还没毕业就开始经营家族企业了，我也想在商业上做出个成绩看看。” 李俭希闻言内心微动，想到他那进了集团工作十年，变得越发没有人情味的儿子。 还有被他和悦锦集团在电子行业商战，搞得里外不是人的同父异母姐姐影响，不择手段不肯外嫁，一心要留在集团出成绩的大女儿。 他并不想小女儿像他的哥哥姐姐一样参与到集团的事务里，被繁重的工作和利益消磨了童真，嘴上却不着痕迹地说道：“不着急，以后再说吧，趁年轻，多玩一玩，像爸爸这么老了以后，就没什么想玩的了！” 李颖欣闻言内心有些失望，从小虽然阿爸宠爱她，但只在为她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上，很多别的事情阿爸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 看着小女儿有些不开心，李俭希转移话题说道：“你最近不是喜欢赛车吗？爸爸又给你订了一辆，回头你去挑一挑喜欢的颜色！” 李颖欣闻言把不开心抛在脑后，对着李俭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后说道：“好的，谢谢阿爸！” “对了，阿爸，还有更神奇的事情，我刚都忘了说，这个城东超市的老板，就是我连续两次撞了人家车的那个人。”李颖欣边吃边说道。 李俭希闻言一愣，他知道女儿撞车的事情，之前小女儿的保镖负责人有跟他汇报过。 因为两人只有很浅的交集，而且保镖又按照自己的要求尽量隔离外人接触自己的小女儿，所以事情过了他并没有在意。 但确实不知道和今天新闻的主角是同一个人，难怪他看到李哲勋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不过也无所谓了，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小老板罢了，以后根本没可能跟自己的小女儿再有交集，撞车只是小概率事件。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小女儿，他可是煞费苦心，不仅在外让保镖们尽量隔绝外人的接触。 在内部为了不重蹈大女儿的覆辙，小女儿的保镖都是四十多岁的，且有完整家室，当然为了弥补年龄高可能带来的能力不足，人数要多一些。 李氏商贸。 李哲勋自然不知道他被现在的南韩首富定义为了有点小聪明的小老板。 “哲勋哥，你看看你现在这热度，原地出道都够了。”韩佑泰挥舞着手中的报纸羡慕地说道。 对于一心想当明星的韩佑泰来说，李哲勋现在的成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但李哲勋对于当前的状态是有点哭笑不得的，只能说他本来的预期是节奏缓慢，但有效地获得汉洋大学的同学们同情来打开城东超市的局面。 可汉洋大学校方不按套路出牌，在餐厅播放李哲勋的悲情式捐款视频，覆盖面太广了，直接按了快进，以极短的时间将学生们一网打尽。 后边的事情基本上就不可控了，汉洋大学的学生霸屏社交网站，引发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汉城大学生们连锁反应，其他区的大学生也纷纷过来应援。 再就是经济系产生的点子王，还把城东超市的困难给分析出来并宣扬出去引起同情他的学生群体针对乐玛特。 虽然状态升级不可控，但是两天达成了原本计划一个月才能达到的营销效果，李哲勋也是不意外的。 因为前世有位突必南波湾的前辈给他打过样，他只是没料到依靠南韩现如今还比较初级的互联网规模也能达成如此夸张的效果。 事已至此，不管怎样局面打开了。 “昨天的营业额统计出来了吗？”李哲勋对着柳载宇问道。 柳载宇闻言拿出了手中的报表翻开。 “从昨天中午开始的学生抢购潮，截止到晚上关店下班，哦，还推迟了一个小时。” “城东超市当天的总营业额为22亿五千八百二十六万七千韩元，商贸仓库补货两次，库存消耗约十分之一。” “单日客流量三万余人次，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二十二点关门，平均每分钟有超过五十人进店消费。” 随着柳载宇话音落下，李哲勋只是点了点头，韩佑泰则难掩震惊之情。 “太夸张了！”韩佑泰喃喃道。 夸张吗？李哲勋不觉得，不过才刚超过零点一个亿软妹币而已，这还是极致营销导致爆发式抢购潮的结果。 后世种花家中原省有位前辈的门店仅正常营业，单月巅峰营业额就超过5个亿软妹币，固然有奢侈品销售加成的因素，但日常3万人次，节假日超10万人次的客流量也不是大部分人都奔着高消费去的。 也不要说是种花家人多，南韩虽然国土面积小，但单位面积的人口密集程度可不低。 近五千万人口，光汉城首都圈就聚集了全国一半的人口。 李哲勋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赛我网账号，应该说是原主的，他的照片就是原主上传在个人小窝，然后最近被同系的同学们传播出去的。 “你要干什么？”韩佑泰站在旁边问道。 李哲勋回道：“发个动态！” 他昨天为了防止造成安全事故没有去现场，但还是在赛我网社交账号发了条动态，对同学们进行感谢，并呼吁同学们理性消费。 自从李哲勋的真实情况被曝光后，他的赛我网账号也被同系的同学们传播出去，现在申请加好友的数量就超过十万。 鉴于NAVER的博客功能还要等两年上线，所以李哲勋打算暂时将原主的赛我网账号作为和网民互动的工具。 昨天的动态已经收到了超过十万条留言回复，和申请加好友的数量基本一样。 大部分都是简单地回一句支持李哲勋或者求交往，当然也有很多人留言劝他少管闲事，赶紧补货。 随着李哲勋把要发布的内容编辑完，韩佑泰看着屏幕犹豫地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发？” 李哲勋点了点头，然后操控鼠标点击了发送。 “2001年10月9日之前的近一个月，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月，我不仅失去了很多，我甚至一度否定了我自己。” “但9号这一天，在同学们的托举下，我找回了我自己。” “城东超市昨天单日营业额约22.5亿韩元，从南韩的商业历史记录看，这是无可争议的南韩大型超市品牌单日营业额第一名，并远远甩开第二名。” “这是同学们创造的奇迹，感谢同学们的支持。” 第19章 黄在旭助理：不带这么玩人的 汉洋大学校长靳成珉惬意地坐在汉城市市长办公室，品尝着市长秘书端来的茶水。 他本来的计划是靠着互联网社交平台将‘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的知名度扩散出去，形成一定的舆论，然后借此和城东区的厅长以及议员谈合作，拉投资。 可自从昨天公布了‘暖心饭卡’的实施细节后，后续的情况发展着实吓了他一大跳，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学生能集体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但紧接着随着电视台报道城东超市的抢购盛况，以及全汉城的大学生因为李哲勋的‘暖心饭卡’到场应援后。 他突然觉得去找城东区的厅长和议员有点小家子气了，所以他改主意直接找市长和市议员了。 “靳成珉校长，抱歉啊，久等了，我才刚开完会！” 汉城市长张志南笑呵呵地走进了会客室。 “市长先生客气了，打扰您的工作，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靳成珉连忙说道。 张志南闻言没再客套，和靳成珉握了握手说道：“坐吧，坐下说！” 等两人落座后，张志南首先开口说道：“昨天汉洋大学闹出的动静不小啊，不知靳成珉校长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张志南来说，作为南韩首都汉城的市长，他一天不要太忙，地位比他低的，不是谁想见就能见他的，要预约排队。 别看靳成珉是汉洋大学的校长，那也得排队，他还不一定有空。 但是昨天城东区汉洋大学出了那么大一件事，疑似学生集体暴动，他这个市长不可能不知道。 好在城东区警察署反应迅速，不仅迅速控制了场面，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提交了一份正式报告。 还好是虚惊一场，要真的是学生暴动，他这个汉城市长免不了要担责。 现在这个汉洋大学的校长突然来访，他还是有兴趣听听他想说什么的，也是为了防止下面人忽悠他。 “是这样的，市长先生，您知道的，因为我校最近推行了一项新的福利政策，名叫‘暖心饭卡’助学基金......” 靳成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挑重点快速地讲述了一遍。 虽然事情人家市长多半弄清楚了，但自己还是要说一遍的，这是作为下级向上级汇报的一个态度，而且要简洁快速，他知道大人物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耗着，引起反感就不好了。 更不能上来就说市长你也知道这件大事了哈，我就不再多说了，那显得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市长，您也知道97年亚洲金融危机对我国的影响有多大，很多基层民众生活条件都比较困难，尤其是好多家庭无力供养学生上学。” 张志南点了点头，这场金融危机对南韩来说是重创也不为过，上一任市长就是因为经济下行带来的各种衍生问题而下台，然后才轮得到他。 靳成珉接着说道：“但即便如此，要不是‘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的筛选方法，我都不知道原来实际的贫困生数量有那么多，比每年自主申请的人数要多二十多倍啊。” “现在众所周知，21世纪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总统先生也在强调这一些。” “而发展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啊，汉城有几十万的大学生啊，不知道里边会有多少因为贫困而辍学，这都是国家的损失啊！” 靳成珉看着张志南微微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紧接着抛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暖心饭卡’助学基金这个项目，我觉得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但是就我们汉洋大学来说，当前的基金余额也仅够支撑一年半而已！” “如果市长先生能号召南韩的企业家们，投入一些微不足道的资金，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企业来讲都是双赢的局面，国家减少了人才损失，企业得到了更多的优质人才，才能共同发展啊！” 听着靳成珉的讲述，张志南不置可否。 对于他这个汉城市长来说，背后的金主们资助他，是为了他上台后能给金主们的商业发展提供便利，不是为了拿金主们当钱袋子用给底层人谋福利。 再说以南韩的就业环境，现在是劳动力过剩，他的金主们对多招人不感兴趣。 看着张志南似乎对他的提议不太感兴趣，靳成珉赶紧继续说道：“仅仅是提出这个方案的李哲勋同学，都得到了广大学生的一致支持，并爆发了支持李哲勋同学的抢购热潮。” “我相信如果在市长先生的号召下，有善良的企业家愿意投入资金持续推动汉洋大学，甚至全汉城三十几所重点大学的‘暖心饭卡’助学基金，那几十万学生一定会像支持李哲勋同学一样表示由衷的感谢。” 靳成珉在支持和感谢两个词上加了些许重音，看着市长有些意动，接着说道：“这些学生是纯粹的，他们喜欢谁，谁就能得到他们力所能及的支持与行动。” “就比如李哲勋同学，作为一名商人，他的商品被学生们争相购买，甚至还会旗帜鲜明地反对李哲勋同学的商业对手。” 靳成珉没有说是谁，但两人都知道是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干翻乐玛特’。 “再比如开个玩笑的话，如果李哲勋同学愿意弃商从政，参加明年的选举，相信一定能拉到不少的选票。” 张志南听到这里神情一动，思虑片刻后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靳成珉校长的建议，我会和市政的官员们慎重讨论的。” 靳成珉一听就知道这事成了，要是不成，张志南一定会说些市政的困难来委婉拒绝。 他说会考虑就代表他需要时间去说服他背后的金主，所以靳成珉识趣地告辞了。 “市长，‘暖心饭卡’这个事情我觉得因为之前比较具有开创性，所以热度比较高，才能鼓动学生形成抢购潮。” “再往后边，学生不一定吃这一套，有狗尾续貂之嫌啊，这个靳成珉光凭一张嘴就要一年十亿韩元的赞助，还想卖其他的三十几所大学一个好，这么高的营销成本，企业会同意吗？” 市长秘书送走了靳成珉后对着张志南说道，他没有说能获得多少选票，作为市长秘书，他知道前提重点是市长背后金主的利益。 张志南闻言摆了摆手，“现在搞还不晚，趁着热度，再晚或者别人争相做这件事，用处就真的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是十亿韩元罢了，就算是三十几所大学，对资产以万亿为单位的财阀们来讲，也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说不定还不如一个女明星的代言费呢，” 张志南接着说道：“帮我约一下具贲贸会长，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他聊聊，据我所知，悦锦集团和闪星集团在电子手机行业的竞争可是处于下风啊。” “年轻学生群体可是购买手机的一大主力啊！” “好的，市长，我马上去办！” 靳成珉春风得意地离开了市长办公室，乐玛特超市高级理事黄在旭也志得意满地离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从辛宏之那里离开后，他迅速召集了与乐玛特交好的媒体报社朋友。 在新闻发布会上着重声明了南韩公平公开公正的商业竞争环境，并最后狠狠地警告了破坏乐玛特企业形象的学生们，小心律师函。 “想必等媒体把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扩散开，那些冲动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估计会吓尿裤子，毕竟被法院告了可是会毕不了业的。”黄在旭心想。 “叮铃铃！” 黄在旭一看手机，发现是总裁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喂，总裁，您有什么吩咐？”黄在旭恭敬地说道。 “早上说的媒体公关问题，不要警告学生，要以委婉的规劝为主，不要激化矛盾！” 辛宏之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黄在旭直接大脑当机了，“不是，每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组合到一起我就不知道啥意思了呢？之前不是这么交代的啊！” “总...总裁，那个，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完了！”黄在旭小心翼翼地说道，“媒体朋友们已经走了。” “什么？叫他们取消发布！” 辛宏之的大喊声从话筒中传来。 “好的，总裁，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黄在旭哆嗦着等辛宏之先挂掉了手机，赶紧喊自己的助理给散场的媒体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取消刚刚的发布内容。 半个小时后，黄在旭的助理对其汇报道：“黄理事，绝大部分媒体朋友都通知到了，取消了早上新闻发布会的内容。” 还没等黄在旭松口气，助理接着说道：“但是南韩新闻电视台说他们是电视直播，他们最多暂停下属报社紧急加印的报纸，电视新闻这一块已经播出去了，他们就没办法了。” 黄在旭闻言两眼一翻，瘫坐在办公椅上，他现在无比憎恨日新月异发展的通信技术，让他深刻理解了种花家那句古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有让黄在旭等太久，各大社交网站上就有人晒出了南韩电视台时事新闻频道中，黄在旭代表乐玛特对高呼‘干翻乐玛特’口号的学生发出了律师函警告。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火星子开始聚集，这时候李哲勋的赛我网动态也适时发布了。 第20章 为什么要争第一 李氏商贸。 “哈哈哈哈！” 李哲勋和柳载宇柳政赫两兄弟以及韩佑泰在办公室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你们看看这条学生的回复！”韩佑泰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乐玛特，有本事你就发律师函，老子汉城国立大学政法学院的，学了法律四年了，刚好拿你试试水。” “哈哈哈哈！” 韩佑泰说完，李哲勋和柳载宇两兄弟笑得更欢了。 “还有这条，太毒了！” “乐玛特，你发了律师函，你就是你欧妈生的，你不发，你就是我生的！” 李哲勋听着韩佑泰的念叨，不禁摇了摇头。 前世种花家的网友都说南韩的财阀从来不把普通人当回事。 有多不当回事儿呢，把他们私底下的黑暗面，拍成影视剧给平民看，赚他们的买票钱。 诶！财阀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羡慕吧？ 自从98年南韩的电影审查制度革新后，几乎是没有审查了，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甚至还有各种标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就是一句话，棒民们，财阀可能就这么祸祸你们的，气不气人？ 而放到现实中，真正被曝光的一般都是各种钻法律漏洞的个人行为。 但只要棒民没有证据证明是财阀干的，甚至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知道某个财阀可能干过坏事，也就只能发发牢骚，聚众抗议而已，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了了之了。 南韩的法律在一定程度上真的是为富人服务的，只要你有钱交点罚款，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像95年山峰集团的百货大楼坍塌事件，死了五百多人，受伤上千人，承担主要责任的集团会长最后的判决结果，不过是罚了点款，平均为每位死者面壁思过四五天而已。 但很少见过哪家财阀直接以企业的名义从商业行为上直接怼大众的，因为这不是个人的问题，那么多股东看着呐。 大家可以各自玩的花，都是默认的，但谁要影响其他股东赚钱啊，就别怪董事会上追责任了。 一般来说，政客不骂记者，企业不骂消费者，因为你骂不过，当然如果你在阿三这种种姓制度森严到骨子里的国家，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南韩不是，南韩的民众生活上虽然处于社会金字塔的最底层，被控得死死的。 但在精神上，后脑生反骨的南韩人简直不要太多，据不完全统计，整个蓝星爆发民主运动最多的国家就是南韩。 你让他们稀里糊涂的，他们最多发发牢骚，你要是直接怼他们，嘿，他们可就来劲了。 “按照社交平台上这个架势，很快别说乐玛特了，乐提安集团都会受影响。”柳载宇说道。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根据经济学规律，影响极大的舆论事件产生的影响一旦是倾向于负面的，那就一定会有直接的正向反馈，比如股价下跌。” 柳载宇听着老板说的话，内心略显诧异，心道：“老板是不是主学艺术的同时，私下里有自学金融方面的知识啊！” “一定是为了毕业后给老板夫妇一个惊喜吧，可惜老板夫妇没能看到。”柳载宇叹了口气心想。 “现在老板刚好把昨日的营业额发出去了，还给安上了一个大型超市品牌单日营业额第一的名头，这完全是火上浇油啊！”柳载宇说道。 韩佑泰闻言说道：“为什么？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耍帅。” 早上听到柳载宇报出超过22亿韩元的单日营业额时，他瞬间从对李哲勋热度高的羡慕中转为了震惊。 他阿爸还让他带着20亿韩元现金支票，时刻准备给李哲勋应急，结果人家略施小计，一天就挣了超过22亿韩元。 当李哲勋要把数据发到社交平台上时，韩佑泰只当李哲勋是为了显摆显摆。 换了他完成了李哲勋这么高的成就，大概率要忍不住嘚瑟一下。 实际上他就没忍住，去厕所放水的功夫，就给他老子韩宪民打了个电话嘚瑟了一下，并且突出了自己作为李哲勋的助理也是有功劳的。 人生第一次把他爹给说无语了。 “我猜测老板这么做是为了提升消费者们的成就感，毕竟我们南韩人对于争第一这件事是有些魔怔的。”柳载宇说道。 “你说他们造就了个单日营业额第一，会不会想创造一个单周第一，又或者是单月第一啊？” 韩佑泰反驳道：“那不对啊，又不是他们挣钱，他们是花钱的，哪来的自豪感？” 李哲勋看着韩佑泰很想问，你到底是不是南韩人啊？ 你们南韩人对争第一这个事儿有多魔怔，你自己不知道是吧？ 不说别的，就南韩体育，为了争第一都不择手段到脸都不要了。 不要说是为了拿金牌免服兵役，南韩女子又不用强制服兵役，那家伙，蓝星运动会竞技的时候也是个顶个的脏。 李哲勋觉得南韩这种争第一的心态，主要是源于其自卑心态，简单来说就是小姐的心思，丫鬟的命。 因为跟阿三是一样一样滴，建国都是靠抱大腿。 南韩家如果背后没有阿美莉卡，阿三没有联合王国的同意。 建国？想屁吃！ 建国的方式比较屈辱就算了，立国之战逞威风的美梦还都被种花家给干得稀碎。 这就导致了阿三和南韩这两个国家总想跟别的国家证明。 我很厉害啊，我真的很强啊。 这种比较畸形的意识形态很容易就发散到各行各业或者对某种事情的执念上。 比如阿三二十来年后会在人口总数上超过了种花家，然后举国欢腾，我们终于超过了种花家啊。 而种花家的网友听到这个消息则表示，这特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再比如南韩在申遗和历史文化底蕴上，懂的都懂，那都不能说是魔怔了，简直是变态。 只要我能证明种花家的历史都是我的，那就代表我才是蓝星最牛逼的，这是什么奇葩心态啊。 对于韩佑泰的问题，李哲勋只能理解为他去枪战每一天，自由阿美莉卡的叛逆国度留学了四年，被重置了意识形态。 “本来就算有‘干翻乐玛特’事件的影响，什么时候出现竞争单周营业额第一的点子王，我还不确定，但是有了这个。” 李哲勋说着手指屏幕上乐玛特新闻发布会发言人警告学生小心律师函的照片，接着说道：“这特么就是神助攻。” “啥叫点子王？”韩佑泰又问道。 李哲勋闻言说道：“就是一群人里在关键时刻有奇思妙想的那个人。” “哦，这么说还真是，换成是我和朋友们一起参与了一件有意思的竞赛，第一局共同努力拿了第一，然后发现有第二局，我可能还会想怂恿朋友们再参与一次接着拿第一。”韩佑泰点了点头说道。 在争第一的魔怔上，能跟南韩一较高下的就只有李哲勋前世的老家了。 但是种花家属于我曾经啥啥都是世界第一，我现在不是了，我心里不痛快，所以我要争。 不说各种基建啊，军事啊，经济规模啊，单说电影票房排行榜。 一个闹海的哪吒因为有可能冲击蓝星电影票房排行榜第一名，直接就一连四个月不下架了，非要试一下，简直离谱。 而且排行榜上其他的作品是多年重复上映的成绩，这哪有可比性啊。 说出去谁信啊，世界影史一百多年，就没有这么神奇的事。 “除了期望有人抛出再争一个单周营业额第一，继续‘干翻乐玛特’的点子，还有一点就是。” 李哲勋说着端起桌上的‘祁红’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要告诉大众，我李哲勋一是一，二是二，不藏着掖着。” “为什么？”韩佑泰不解地问道，“你就不怕会引起有些人的仇富心理吗？” 李哲勋再次抿了口茶后淡淡地说道：“因为有人告诉过我，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李哲勋和柳载宇关于乐提安集团的猜测结论没有让韩佑泰等太久。 到了下午，社交网站上大多都是在吐槽乐玛特吹牛逼的，夹杂着一些点子王发布的，让城东超市再冲击一个单周营业额南韩第一的成绩，气气乐玛特。 乐提安集团旗下多个子公司如启星饮料，乐百货等上市公司股价都有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的下滑。 “果然，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啊，没有谁说特别大规模的企业里就全是精英，绝不犯错！”李哲勋笑意吟吟地说道。 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种花家一个大集团公关走错路的知名事件。 喵星人舔玉足的老酒律师函事件，直接被网友评价一句赢了官司，输了格局。 然后获得赔偿七万块，但全网差评，股价下跌，一天就蒸发了一百三十亿软妹币。 后来其他公众人物就都学聪明了，玩梗是吧，我跟大众一起玩。 只要我玩我自己的梗，大众就不会蛐蛐我玩不起。 第21章 再来一个单周营业额第一 汉城黎花女子大学，女寝502。 “你们收拾好了吗？我们这儿距离城东区可不近嘞，一来一回的公交要坐很久的！” 林贤静对着还在化妆的高恩雅和梁素美二人说道。 “贤静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跟颖欣一样天生丽质，你要给我们这些姿色普通的人一些活路。”高恩雅抹着口红说道。 “可你们又不是去相亲或者网友面基。”林贤静坐在椅子上单手拄着下巴说道，“我们只是去逛个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而已，化个淡妆就好啦，平常不都这样吗？” 梁素美闻言一边双手捏着连衣裙对着梳妆镜比划，一边说道：“那能一样吗？我们这次是去城东超市，你知道那里汇聚了多少来自其他大学的帅气欧巴吗？” “就是，全汉城的大学生都在城东超市购物，碰上帅气欧巴的几率那都不敢想有多高！” 高恩雅抹完了口红，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另外万一碰上了哲勋欧巴怎么办？” “我得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偶像面前，万一他喜欢我这类型的呢。” 说着高恩雅走到是梳妆镜旁边，用屁股挤开了磨磨蹭蹭的梁素美，对着镜子扭了几下，欣赏着自己的身材。 林贤静闻言吐了吐舌头，说道：“你的偶像不是艾斯慕娱乐的神迹组合那个叫啥来着？” 高恩雅松开头发开始做造型，闻言摆了摆手，“不要在意那个家伙啦，一代新人换旧人，他可以下岗啦！” “叮铃铃！” 林贤静正在无语中，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李颖欣来电，赶紧接了起来并打开免提。 “喂，颖欣，怎么了？” “你们已经去城东超市购物了吗？”李颖欣在电话中问道。 今天确定要凑一次城东超市的热闹后，林贤静把三人要过去的想法也分享给了李颖欣。 林贤静说道：“还没有，恩雅和素美还在精心打扮，要准备好了才去见他们的心上人。” “哎？恩雅和素美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突然，是谁啊？”李颖欣在电话中疑惑道。 “哦，还不确定是哪个？也许是汉城某个大学的男同学，也许是汉洋大学的李哲勋。”林贤静抢先揶揄道。 高恩雅闻言大喊道：“颖欣，你别听贤静胡说。” “就是，就是，对恩雅来说，也许是某个学校的女同学呢，毕竟恩雅上辈子可能是个男生！”梁素美调笑道。 “梁素美，你比贤静还能胡说！”高恩雅不满地吐槽道。 梁素美闻言对着林贤静的厚实前装甲扬了扬下巴，说道：“我胡不胡说贤静最有发言权了，对吧，贤静，胸口还疼不？” 林贤静听到梁素美前半句话一愣，啥就我有发言权了，听完后半句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顿时脸就红了。 “哎呀，人家不是没有那么大嘛，从贤静那找找感觉而已！”高恩雅嘟囔道：“上次你们还说我，躺着趴着一个样，只看上身，不看脑袋和腿，分不出胸前和背后。” 李颖欣静静地通过电话免提听着几个人斗嘴，她觉得很有意思。 这么有意思的生活，自从哥哥姐姐工作之后，她再也没有在家里体验过了。 等三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你们要是还没准备好，就等我一起吧，我也想去看看，正好我过去可以顺路到学校接上你们。” “抚湖，不用挤公交啦！” 梁素美大喊道：“颖欣，我们爱死你了！” “那你们等我呦，我马上过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李颖欣的高级保姆车来到了汉城黎花女子大学女寝楼下。 磨磨蹭蹭的高恩雅和梁素美终于也在这时搞定了妆容，和林贤静下了楼，三人和李颖欣一起前往城东超市。 等四人到达城东超市，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但是这里却没有傍晚的宁静，反而人声鼎沸。 “天呐！好壮观的场面！” 高恩雅趴在保姆车的窗户上看着外面，表情惊叹地大喊道。 其他几人也难掩惊讶之色。 从他们停车的地方望去，南边的汉洋河方向，北边的数条街道，都有数不清的大学生人潮汇聚而来。 来向不一的人流在城东超市门前汇聚成一股更大的人流，然后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通过超市门前的环形通道进入超市。 环形通道是李哲勋根据前世的经验安排柳载宇今天临时搭建的，不论是中原省胖前辈的超市门口，亦或是种花家各地节假日的景区门口。 用栏杆搭出来的多层次环形通道，是解决游客一窝蜂冲击大门的最有效方式，可以有效防止拥堵。 “居然还有人拿了应援灯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演唱会现场呢？”林贤静喃喃道。 随着天色渐黑，一些女学生便打开了手中五颜六色的灯光牌。 “再创单周营业额第一，续‘干翻乐玛特’传奇。” 李颖欣将视线内一个比较清晰的灯牌文字念了出来。 话音落下，几人心里仿佛有种莫名的激动在升腾。 “李哲勋真是一个实诚的人，他居然把自己昨天挣了22.5亿韩元都公布了出来。”林贤静说道。 梁素美说道：“那是啊，社交平台上都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其他富家子弟说自己挣了22.5亿韩元，我只会觉得他在装，在显摆嘚瑟。” “但想出了‘暖心饭卡’策略的富家子弟李哲勋这么说话，那就是很实诚地跟大家伙分享自己收获的喜悦。” 高恩雅闻言说道：“所以同学们愿意再帮城东超市的成绩拔高一个台阶，顺便给乐玛特一巴掌！” “汉城，哦不，南韩的大学多少年没有过这么热闹的事情了啊！”林贤静接着感叹道。 高恩雅闻言猛点头，“我感觉社交网站上这几天，比今年一年都热闹。” “我们下车进去吗？”林贤静问道。 “去呗，就是来体验这热闹的嘛！” 李颖欣说道，随即带头下了车。 三人刚下车，只见在进入超市大门的环形通道前，突然有人用消防桶加闪光灯带圈出了一片空地。 “大家好，我们是汉洋大学流光舞纪歌舞社，我是裴珍英，我们将为大家带来一场为期六天的持续表演，感谢大家支持我校李哲勋同学！” 随着裴珍英话音落下，几名舞伴和她一起将披在身上的风衣用力甩了出去，顶着微凉的秋风，露出了几人身穿贴身小背心和热裤的火辣高挑身材。 “哇，好漂亮啊！” “身材好棒，这一趟没白来。” “嘶，裴珍英这腿，比我命都长啊！” “是啊，而且多一分显肥，少一分显瘦，现在刚刚好，完美腿型啊，不知道以后会坐在谁的怀里，想想都嫉妒。” “说不准是李哲勋同学，你看人家都来顶着冷风打援表演了。” “那我就不嫉妒了，是李哲勋同学可以啊，你还别说，用种花家的成语，他们俩这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同意，支持李哲勋同学和裴珍英同学组CP！” 人群瞬间在秋风的凉意中燥热了起来。 随着动感背景音乐的响起，好多人不自觉的将手中为李哲勋准备的应援灯牌挥舞了起来。 正如刚刚林贤静所说，这是来到了演唱会现场。 随着持续的热度和激情澎湃的大学生行动力，李哲勋的赛我网账号每天早上都会定时公布城东超市前一天的营业额成绩。 第二天27.68亿韩元。 第三天31.11亿韩元。 第四天25.36亿韩元。 第五天19.88亿韩元。 第六天21.98亿韩元。 第七天23.55亿韩元。 2001年10月16日，李哲勋公布第七天的营业额时，也公布了单周七天总营业额为172.64亿韩元。 在感谢同学们创下了南韩大型超市品牌单周营业额历史记录第一名奇迹的同时，宣布城东超市库存基本清空，停业装修，仅保留生鲜商品和直营饮料产品在门前广场的临时场所继续销售。 乐玛特总部。 “啪！” 辛宏之再次愤怒地将报纸拍在了办公桌上，遗传他爹辛武雄的四方脸上，肌肉微微抖动着。 “城东超市再创单周营业额第一，是否新的大型超市连锁品牌崛起？” 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的超市闹出了这个动静，辛宏之根本无所谓，连锁品牌那么容易搞吗？ 但牵扯到乐玛特和城东超市的舆论争端，这份报纸的标题就让辛宏之觉得到处都透漏着一股嘲讽的意味。 好像学生们在说：“乐玛特，你不是要挤压城东超市吗？你倒是来啊！” “乐玛特，你不是要给我们发律师函吗？现在单周营业额又被我们干翻了，你倒是发啊？” 因为之前吩咐黄在旭警告学生的新闻发布会因为南韩新闻电视台的直播无法撤回后。 造成的舆论影响使乐提安集团的上市子公司都有不同程度的股价下跌，辛宏之又被他爹辛武雄叫过去骂了一顿。 “总裁不必过于动怒，城东超市不过一时风光而已。” 黄在旭理事看着辛宏之怒气冲天的样子，硬着头皮上前劝道。 “还不都是你，搞个新闻发布会而已，动作那么快干什么？”辛宏之闻言骂道。 黄在旭闻言呼吸一滞，到底是谁着急啊？ 自从创建乐玛特超市品牌以来，公司上下哪个人有你辛宏之着急？天天嚷嚷着要成为南韩大型超市品牌的龙头老大。 催促着每一名员工麻利起来，谁磨蹭一点，轻则挨骂，重则开除。 这企业文化是谁造成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黄在旭可不敢说出来，总不能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只能硬着头皮劝道：“总裁，说到底城东超市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供应链的独立超市罢了。” “李哲勋想要建立连锁品牌，绕不开供应链的建立。” “他之前为了将剩余资金投入营销，将李氏商贸的代工厂采购合约全部解除，重新建立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 “那些代工厂对李氏商贸之前突然解约必定心怀不满，李哲勋想要重新签约，我估计会有不少人趁机加价。” “而且我们还可以让我们的采购部门和合作供应链企业，去截胡这些代工厂。” “之前这些代工厂有李氏商贸的采购合约限制，现在可都是空窗期啊。” “再者就算李哲勋重新建立了供应链体系，那些学生再意气用事冲动消费，一天，一周，我看也就是极限了，还能冲动消费一个月，一年不成？” “商业上的竞争，终归还是要堂堂正正的看体量，拼资源，看市场占有率，我们乐玛特不过一家分店一时小挫而已。” “从全局角度我们乐玛特还是对城东超市呈强大的碾压之势啊，所以总裁不必过于动怒。” 辛宏之听着黄在旭的分析，内心不由得痛快了许多。 这些东西他不是想不到，只是接二连三因为姓李的这父子俩被亲爹责骂，情绪难以自持罢了。 “你说得不错，抢夺李氏商贸的代工厂采购合约这件事，你抓紧去办！”辛宏之说道。 黄在旭回道：“总裁放心，之前李氏商贸解约代工厂之后，我就安排下边的人去接触这些代工厂负责人了，虽然还没有签约，但有不少已经把联系建立起来了。” 辛宏之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让黄在旭去做事。 第22章 毕业典礼（上） 城东超市库存清空，大量资金进账。 李哲勋紧绷了大半个月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心情放松舒适地写了几天计划书。 之前虽然一直自己给自己打气，但毕竟没尘埃落地之前，心里免不了直打鼓，晚上都睡不好觉。 一着不慎真的破产了，被几百名员工堵在办公室里讨要说法，还是很可怕的。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前世看过不少员工情绪崩溃群殴破产老板的新闻，代入一下那场面，老吓人了。 以南韩这治安水平，等帽子叔叔姗姗来迟，他可能会像商鞅一样，东一块，西一块。 现在挣了172亿韩元，换算成软妹币有0.86个亿了，这一笔巨款放到前世，李哲勋做梦都没梦到过。 前世要有这么多的钱，他哪还用贷款买房啊。 京都、魔都、商都，一样来一套全款大平层。 前几天接到了崔浩院长关于汉洋大学师范学院暨音乐学院的四年级学生毕业典礼的通知。 请他务必回校参加，并希望他能代表毕业生发言，李哲勋当然没有理由不同意。 柳政赫驾驶着修好的四眼E级载着李哲勋行驶在汉洋大学的校内道路上。 李哲勋时不时给柳政赫指一下前往大礼堂方向的路，毕竟后者不认路。 不多时车子就到达了大礼堂。 “快看，那好像是李哲勋学长。” 李哲勋刚刚下车，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循声望去，赫然是裴珍英的流光舞纪歌舞社。 因为上次返校谈捐款的时候，李哲勋离开时观看了一个多小时这些女孩的表演，所以留下了印象。 尤其是主唱裴珍英的大长腿，能和专业腿模相媲美的完美腿型，但凡是个审美正常的男人，都能感受到其流线美感。 在李哲勋看来，裴珍英的腿完全不输后世获封‘南韩第一美腿’的李盛京，后者现在还是个年龄刚刚突破两位数的小萝莉。 放到种花家的互联网上，不知道有多少lsp要感叹腿玩年了。 更别说后来裴珍英还带着流光舞纪歌舞社的这些女孩给他的城东超市免费应援表演去了。 当赵智苑给他汇报这件事的时候，他本来想让前者去送一些赞助费的。 然后觉得这样有些埋汰同学们的好意，就改成让赵智苑提供一些现场服务，并在散场的时候，送每人一个城东超市的商品大礼包。 “你们好，裴珍英同学，感谢你带着同学们那几天的表演支持。”李哲勋首先说道。 裴珍英和其他女孩们闻言都眼角眯起，嘴角上扬，非常开心得到李哲勋的感谢。 “客气啦，李哲勋学长，咱们谁跟谁啊！”裴珍英笑道。 “对啊，李哲勋学长可是我们汉洋大学的骄傲啊。”另一名女生接着说道。 “李哲勋学长也是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吗？” “南珠，你是不是傻？李哲勋学长也是师范学院和音乐学院四年级的毕业生，当然要来参加毕业典礼啦！”另一名女生说道。 “哦，对了，我都给忘了。” 名叫南珠的女生顶着圆圆的脸蛋，吐了吐舌头，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别挠头啊，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发型！”裴珍英语气略带焦急地喊道。 “啊？哈哈，又忘了！” 裴珍英无奈地对着李哲勋笑了笑，说道：“让李哲勋学长见笑了，她们都是一年级二年级的学妹，脑子比较迷糊。” “这挺好啊，青春洋溢的气息。”李哲勋笑道。 “对了，这么早你们来大礼堂，也是为了参加四年级的毕业典礼吗？”李哲勋接着问道。 裴珍英点了点头，“流光舞纪歌舞社被邀请来负责毕业典礼的开场表演，本来应该是四年级学姐们自己负责的。” “但是学姐们都忙着出去找工作了，没有时间参加前期排练，只能到时间回来参加一下正式典礼。” “近些年工作不好找啊，大家都比较着急，就连三年级的同学们都退出歌舞社去找工作了，毕竟马上明年就没什么课了。”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都是97年亚洲金融危机给闹的。 “先进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李哲勋说道。 “我听裴珍英同学刚刚说的意思，你也是三年级的学生吧？你咋不着急找工作呢？” 李哲勋边走边问道。 “我正在跟系里的老师沟通，看能不能当学院助理，同时考教师资格证，争取进一步留校任教。”裴珍英说道。 李哲勋问道：“裴珍英同学，我看你唱跳水平不错啊，为什么不去娱乐圈发展？” “我也想过啊，但这近一年，我观察了四年级学长学姐们的情况，我们这种理工学校的附属师范类专业，根本就不入娱乐公司的眼。” “人家专业音乐影视大学的都不一定要，更别说我们这种了，说是去娱乐圈发展，实际上都是打杂，运气好的能当个伴唱或者伴舞！” “因为娱乐公司只会主推他们自己选秀节目挑出来的练习生，那些十几岁出头的小娃娃！” “我们这种超过二十岁的成年人，呵呵！” 裴珍英说着笑呵呵地摇了摇头。 “就算有机会获取资源出道，也要签各种苛刻的条约，钱都给娱乐公司赚走了。” 李哲勋看了一眼裴珍英漂亮的侧脸，不禁感叹这个学妹对南韩的娱乐圈看得挺透啊！ “哲勋同学，好久不见！” 崔浩在大礼堂的后台，正在听现场负责典礼的老师介绍流程，冷不丁看见李哲勋走了进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虽然李哲勋是学生，而他是院长，但前者可不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了，是他崔浩提名副校长的保证。 “崔院长，您折煞学生了。” 李哲勋看着崔浩冲着他迎了上来，也赶紧走了过去，握住了崔浩的手。 “哈哈，哲勋同学不要客气，早知道你到了，我就出去迎你了。”崔浩笑呵呵的说道。 旁边正在忙碌的学生和老师们都略带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心道不愧是汉洋大学风头最劲的学生。 “哲勋同学可能还不知道吧？” 崔浩引着李哲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后说道。 李哲勋闻言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不等他询问，崔浩接着说道：“我们‘暖心饭卡’助学基金往后的赞助有着落了。” “哦？我还打算继续捐款回报同学们的支持呢！”李哲勋诚恳地说道。 旁边的学生和老师听到李哲勋的话，纷纷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校长已经去找过市长推广‘暖心饭卡’了，市长觉得我们这个基金办得非常好，于国有益，于民有利。” “所以说动了悦锦集团赞助，而且不止我们汉洋大学，其他有好像十五所大学也在赞助之列，这些学校的贫困生们都要感谢你啊。” “这个事情校长也是才告诉我的，昨天谈妥的，今天应该就会见报。” 崔浩连连说道，合不上的嘴角，映衬着他脸上止不住的喜悦，虽然别的学校学生跟他没关系，但‘暖心饭卡’策略的制定者是他的学生啊。 这可都是名望啊，他的副校长提名算是坐稳了，都得感谢李哲勋。 李哲勋闻言若有所思，“看来城东超市的抢购潮终于是被聪明人发现了机会，明年三月就是下届汉城市长选举了。” “几十万大学生的选票，哪怕是有一半愿意念现任市长的好而投票，也是争取连任不小的助力了。” “至于悦锦集团，估计是现任市长的金主，而且认可‘暖心饭卡’的营销效果了。” 但为什么才十五所大学而不是汉城的全部大学，李哲勋估计是因为好多大学都有不同集团股份，总不能给竞争对手的学校投钱。 崔浩和李哲勋接着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走开忙碌去了。 李哲勋就坐在原地，看着有表演任务的同学们忙碌地做着准备，时不时有女同学满脸希冀的过来请求和他合个影。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位女同学开心的拿着闪星集团去年发布的SCH-V200拍照手机和李哲勋合完影，汉洋大学师范学院暨音乐学院四年级毕业典礼终于要开始了。 李哲勋从后台侧门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愣，在后台就听到正厅里人声鼎沸，可也没想到能容纳数千人的大礼堂此刻座无虚席。 师范学院和音乐学院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名四年级的毕业生，看来凑热闹的人还不少啊。 “真的是李哲勋回来了诶，NAVER上那哥们没忽悠人！” “嗨，李哲勋同学，我在这儿！” “李哲勋同学，能和我合个影吗？” 在李哲勋前往刚刚学院助理老师告知属于他的，第三排座位途中，前排不断有学生认出了他，并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李哲勋一一和他们握手，并满足了一些女同学的合影要求，才略显艰难地到达了自己的座位。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主持人喊话典礼开始，嘈杂的大礼堂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首先是流光舞纪歌舞社的劲歌热舞开场表演，索性裴珍英这次没有表演上次让他想抠脚的神婆作品，而是中规中矩的原唱作品。 紧接着又过了几个艺术系的专业表演，到了典礼的中场休息时间，由李哲勋作为毕业生代表之一首先讲话。 “尊敬的学校和学院领导，以及诸位老师和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李哲勋。” 李哲勋用了他前世上大学时参与大型活动的惯用开场白，话音一落，台下骤然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一身合体的西服映衬着李哲勋硬朗帅气的容颜，年轻的脸庞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感。 “李哲勋同学，我们支持你！” “李哲勋学长，你好帅，跟我交往好不好？我舌尖能够到下巴，接吻技术贼六。” “欧巴，跟我交往吧，我能单脚做直立一字马！” “李哲勋同学，城东超市为什么要装修啊？继续开业啊，我们再创造一个单月营业额第一，气死乐玛特。” “就是啊，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一半，让城东超市恢复全面营业吧，我还能买！” “我也是，营业......” 听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李哲勋将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同学们冷静。 然而李哲勋也没想到他的人格魅力这么高，在他的抬手示意下，台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首先，很荣幸能作为2001年师范学院暨音乐学院四年级毕业生代表之一上台讲话。” “其次，关于同学们让城东超市重新开业的要求，我将把它和我今天的讲话主题合并到一起，与大家讲一讲。” 李哲勋扫视了一下数千人的大礼堂，紧接着提起了话筒。 “今天是两院的毕业典礼，虽然两院只有数百名毕业生，但今天礼堂内座无虚席。” “不仅仅是四年级，对在座的每一位同学而言，毕业都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为什么说它是一个问题呢，因为走出校园的我们即将面临生存的挑战。” “早上来到礼堂时，我和流光舞纪歌舞社的裴珍英同学，聊了几句，她是三年级的学生，却为我们四年级的毕业典礼来表演。” “因为四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都忙于工作或者正在找工作，没有时间来参与表演排练。” “而面对生存的挑战，我想对同学们说的是，我们第一不能缺少规划，第二不能缺少迎难而上的勇气和毅力。” “裴珍英同学作为三年级的学生，她已经看到了即将毕业带来的工作压力，但她已经对将来的工作做了规划，并准备付诸行动去实现，我觉得这非常棒。” 第23章 毕业典礼（下） 已经表演完坐在台下演员休息区的裴珍英，听着李哲勋在台上对着数千名学生夸奖她，瞬间脸红。 而旁边的学妹们则不断地用肩膀或者胳膊轻推她一下，并不断地对着台上使眼色。 其中那名挠乱了发型的圆脸学妹南珠，更是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珍英学姐，李哲勋学长是不是喜欢你呀？你看他在数千同学面前夸你嘞！” 裴珍英没有回应南珠，只是双手捂住脸颊瞪大着双眼，继续倾听李哲勋的讲话，一双不安分持续轻微抖动的长腿暴露了她内心的焦躁。 “而城东超市为什么停业装修呢？”李哲勋接着说道。 “城东超市能靠同学们赢得了一时，不能靠同学们赢一世，作为一家超市，它终归还是要步入正常的轨道。” “它的顾客不能只是一腔热血的同学们，它的营业额成绩也不能只靠消耗同学们的激情。” “它需要每一位认可它的顾客，不能只是学生，还得是白领，工人，周边的居民，以及每一位经过它的路人。” “而这个时候，回归正题，如同毕业生面临生存压力的挑战一样，城东超市早晚还是要直面乐玛特等大型超市连锁品牌的压力与挑战，一样的生存压力。” 说到这里李哲勋顿了一下，缓了口气。 “面对这种情况，我之前一度陷入了绝望，否定了我自己。” 下边的学生们听到这，不少人回忆起了李哲勋捐款视频里的颓然状态，一些感性的女孩子不禁再次泪眼婆娑。 “但是在广大同学和其他学校校友们的托举下，我找回了我自己。” 李哲勋在这里把顺序颠倒了一下，实际上他应该算是先穿越找回了自己，再规划了同学们的托举，但这显然不能跟别人说的。 “说回面对商业对手带来的生存压力，我为城东超市规划了它以后的步伐，就是将其推向连锁品牌化。” “第一步就是装修，第二步开始属于商业机密，我悄悄地干，暂时不说，请大家拭目以待！” “当然万一我失败了，我也不会吭声，大家就当我没干过！” 李哲勋话音一落，整个礼堂瞬间被笑声覆盖。 不少人念叨着，不愧是实诚纯粹的李哲勋，说话就是直接。 等笑声逐渐平息，李哲勋沿着看台边缘开始来回缓慢地踱步，并接着说道：“总之一句话，面对生存环境的挑战，大家需要提前做好规划。” “而做好了规划以后，接下来就需要执行下去的勇气和毅力。” “因为一定会有人质疑你们，说执行规划的时候，能力不够，或者市场反馈不好，注定失败。”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会沮丧，会精力憔悴，但这都是正常的，从数学概率角度推算人生进程来讲，没有什么答案是注定唯一的” “有人跟我说过，无论我怎么规划，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城东超市，跟背后有着大财阀支持的连锁品牌根本没有可比性。” “从体量，从资源，从市场占有率角度，和乐玛特竞争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李哲勋说到这里停下了走来走去的脚步，换了只手拿住话筒，接着说道：“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干一件事，就先去干，哪怕做得很烂，哪怕一点都不完美。” “真正的成长都是在问题中摸索出来的，潜力也是在实践中被激发的。” “我们作为年轻人，肯定会被质疑，被否定，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我相信，这个世界终究不会是强者恒强，年轻人...” 李哲勋喊出年轻人时停了下来，右手食指指向了在场的数千名学生，接着掷地有声地说道：“总有机会！” 李哲勋话音落下，全场骤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并且持续了很久都不断绝。 “李哲勋同学，说得太棒了！” “李哲勋同学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那个该死的社长，天天骂我，说我做的报告鬼都看不懂！” “以后李哲勋同学就是我的互联网嘴替，我看谁再敢说我年纪轻轻不靠谱，我用李哲勋同学的话怼死他。” 汉城电视台朴龙河和他的上班搭子架着摄影机站在看台下，望着这火热的一幕激动不已。 之前靠着抢到了汉洋大学的学生抢购城东超市，干翻乐玛特事件的第一手新闻，让自己成功晋升到特别新闻频道主持人的岗位。 他当时就有种预感，这个热度会持续很久，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扎在汉洋大学这边持续报道。 果然不断飙升的收视率，证明他的选择是没错的，跟财阀打擂台，多么具有话题性啊，全国大众肯定都喜欢看。 那一周汉城电视台特别新闻频道，靠着持续报道汉城大学生扬言‘干翻乐玛特’事件，稳居南韩电视收视率前三，把一些爆火的影视剧收视率都给压下去了。 当城东超市关门装修，学生们开始偃旗息鼓，他还郁闷了好久，他还期待着这些冲动的学生再发起一个竞争南韩大型超市品牌单月营业额第一，继续干翻乐玛特的行动呢。 不过他也没放弃继续跟踪这条舆论线，上次互联网社交平台舆论大爆发，自己却没上网在陪女朋友，要不是运气好差点就错失了这个大新闻。 这几天他一直在社交网站上，关注着汉洋大学的学生动向，他其实主要想是关注李哲勋的动向。 但是李哲勋不怎么在社交网站上和同学互动，除了在赛我网上公布营业额进展给他提供吸引观众的素材外，基本上没有别的信息。 他不甘心这次的舆论事件就从城东超市关门装修结束了，仍然在互联网社交平台上守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有人发帖说汉洋大学师范学院和音乐学院将举行毕业典礼，并请李哲勋作为代表发言。 朴龙河敏锐地发现这是一个机会，潜意识告诉他又有新的素材了。 所以他提前好一通沟通，终于以保证不抹黑学校，事后要让学校检查同意再发布为由，说服了院长崔浩，让他在现场录制素材。 等李哲勋发言后，朴龙河简直要兴奋死了，比他女朋友不生气了，原谅他还高兴。 瞧瞧这话题性多高啊，又是生存压力，又是挑战，尤其是最后这个不相信强者恒强的言论，摆明了要跟财阀继续打擂台。 到时候把视频剪辑一下，自己再录两句话进去拱拱火，以南韩人均后脑生反骨的高额比例，这波收视率就稳了，自己的主持人岗位也稳了。 最好是能典礼结束后采访李哲勋一下，他甚至想以李哲勋为基线做成一个系列，可是这也没能提前预约，不知道对方理不理自己。 没人知道看台下的摄影机旁边，朴龙河正在头脑风暴。 台下同样来蹭典礼的工科学院机械工学系学生，来自种花家的三年级留学生蒋国宇也很激动。 当初就是他第一个在餐厅号召同学们支持李哲勋，才引发了抢购潮，最后创造了南韩大型超市品牌单日营业额第一的记录。 他也是后续不断在网上发言，推动城东超市再夺单周营业额第一的点子王之一，当乐玛特被连续干翻，乐提安集团众多子公司股价下跌蒸发了不知道多少韩元时。 蒋国宇除了激动，不知道为啥感觉很解气，好像通过他的这次努力，为老家全国人民出了口恶气似的。 虽然不知道这股解气感是从哪来的，但管他呢，舒心就行。 也许是气愤南韩权贵总是误导平民，抢夺种花家的文化，也许是因为听说李哲勋是个华裔。 李哲勋这个华裔同胞的发言太带劲了，他是个汽车发烧友，但种花家还没有造出属于自己的好车，国内遍地外资车。 这让他非常的不满，他迫切地想改变这一现状，所以他行动了。 没人知道他出国留学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希望有朝一日为种花家造出国际知名的好车。 “可惜李哲勋同学是做超市商贸的，如果他要是造汽车的，我就去他的公司上班，我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说不准能一起为祖国的汽车制造行业添砖加瓦。”蒋国宇心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了又几轮表演，穿插着其他毕业生代表的讲话和校领导的致辞，典礼的进行逐渐进入尾声。 “尊敬的校董会，老师和同学们，2001年师范学院暨音乐学院四年级毕业典礼即将结束，下面进行最后一项。” “我在此荣幸地通知大家，为感谢李哲勋同学为学校做出的突出贡献，经校董会决议将‘暖心饭卡’助学基金策略的制定者李哲勋同学列入汉洋大学名人堂。” “并由靳成珉校长为李哲勋同学颁发荣誉校友徽章，大家欢迎！”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大礼堂内骤然再次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天呐，李哲勋学长列入名人堂了，这是一辈子校史留名了呀！” “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每次我路过综合楼的名人走廊，我都觉得那里缺一块李哲勋同学的画像。” “怎么办？好想跟李哲勋学长交往，但我才一年级，李哲勋学长马上毕业走人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呐？” “那你就期望李哲勋学长留校读研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不然我们去李哲勋学长的赛我网账号下集体留言吧，请他留校读研。” 流光舞纪歌舞社的南珠听到不远处其他女同学传来的交流内容，不由得拱了拱裴珍英，焦急地说道：“珍英学姐，你听到了没，有人要抢你的李哲勋学长啦！” “你快让李哲勋学长在赛我网上公开他喜欢你吧，断了其他人的念想。” 裴珍英闻言，脸庞瞬间变得绯红，瞳孔左右乱晃，不由得用手似重若轻地拍了拍南珠的小脑袋，娇声道：“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说话，哪有那种关系啊？” 南珠双手抱着头一边躲避，一边脆生生地说道：“李哲勋学长不是说了嘛，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情，那就去干，不要害怕质疑，你敢说李哲勋学长这么优秀你不动心？” 裴珍英闻言蓦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光怔怔地看着台上正在接受校长颁发荣誉校友徽章的李哲勋。 南珠看着裴珍英的表情，给了和歌舞社其他同学一个你们都懂的得意表情。 第24章 改名，就叫新世纪商贸吧 朴龙河没能逮到采访李哲勋的机会。 两院毕业典礼还没宣布散场，李哲勋就在学院的安排下提前离场了。 显然学院也知道，李哲勋要是不提前走，等会儿大礼堂都得被学生掀翻了。 李氏商贸。 “城东超市开始装修后，让市场部重新谈的代工厂合作，到今天为止效果怎么样？” 李哲勋回到了李氏商贸后，把柳载宇叫过来问道。 柳载宇闻言，摇了摇头，“我们之前解约的代工厂只有约一百家愿意重新签订采购合同，剩余的小部分已经找好了新的买家，大部分都要求重新报价，很明显是为趁机加价。”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也别说什么李建勋和这些代工厂这么多年合作的交情，他们这样做不地道，商场上讲这个太幼稚，所谓在商言商，首要目标还是多赚钱。 更何况李哲勋大张旗鼓公布自己赚了一大笔钱，别人想要多赚他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还是李哲勋停止采购先解约在先，虽然他是为了拆了东墙补西墙，先用剩余资金搞续命营销。 可即便如此，让李哲勋低头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他们说什么，进货定价权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要么合作要么自便！”李哲勋淡淡地说道。 柳载宇闻言，思虑片刻后说道：“老板，可如果城东超市装修完成后，没有足够种类的商品供应，也无法正常开业，是不是先适当的退步？” 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不仅定价权要仍然掌握在我们手里，质检这一块，还要重新制订标准，之前让你找的质检部门新的负责人怎么样了？” 柳载宇听到老板对于采购价这一块不松口，心中叹了口气，他是觉得先让代工厂供上货，保证城东超市正常开业为好。 装修实际上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万一到时候不能正常开业，城东超市还是会陷入与之前差不多的境地。 之前是没人买，现在是没得卖，都是影响企业存亡的大问题。 而且他觉得装修也不是很有必要，挣了点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可老板吐槽超市原本的设计风格太土鳖，看着就老气，一点也不时尚简约大气，一定要改。 柳载宇想再劝两句，可想到之前老板运筹帷幄力挽狂澜的自信，他也又觉得老板应该自有定计，就不多说了。 紧接着又听到李哲勋询问新的质检负责人进展，柳载宇赶紧回道：“老板，您让我找的有二十年关税厅质检工作经验的人才，不太容易，市面上根本就招不到。” 李哲勋闻言不禁挠了挠头，海关工作历来就是个油水充足的肥差，还工作了二十年以上的，人家在关税厅过得美滋滋的，干嘛要跑到市面找工作。 “哲勋哥，你为什么要找关税厅工作经验的人？”韩佑泰开口问道。 李哲勋闻言也不打哑谜，直接说道：“这涉及城东超市下一阶段的营销重点，我打算重构李氏商贸的质检标准，将其对准关税厅质检，众所周知关税厅的质量检查，在任何一个国际贸易众多的国家，都是极其严格的。” 韩佑泰闻言咂了咂舌，说道：“哲勋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先不说咱一个超市的商品质检对标关税厅这事儿有多夸张，你知道关税厅质检涉及到的设备，采购成本有多高吗？” “就像你打算买辆车，咱刚挣的这一百多亿韩元，也就能买车轮，还只能买一个！” 对于韩佑泰的惊讶，李哲勋并不意外，一个国内的小超市质检水平对标国家海关，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 但在李哲勋这里不是，因为前世种花家中原省有位前辈给他打了个样。 也不过多解释，李哲勋接着说道：“一口吃成个胖子当然是不可能的，实际的质检工作可以先外包给有资质的机构嘛，以后做大做强有钱了，我们自己再一步步采购设备嘛。” “主要是我们目前需要一个有丰富海关质检工作经验的人才，来领导组织实现流程和解决架构上的问题。” 韩佑泰不知道李哲勋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以后能挣到组建一个超市版关税厅质检中心的钱。 但听到李哲勋后边的需求，眼珠子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要这么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李哲勋和柳载宇闻言纷纷诧异的看向了韩佑泰，似乎在询问你的社交圈子上哪认识这种人啊。 似乎看懂了两人的眼神，韩佑泰接着说道：“我过年放假回来听我阿爸说起过，他去年谈过一起国际贸易合作，进口了一批来自拉丁地区的水果。” “但是在关税厅仁州海关那给扣了，当然不是我们家韩氏商贸采购的商品有问题，是别人家的！” “当时我阿爸采购的水果发货商和别的企业拼箱发货了，然后是这家企业的商品有问题！”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拼箱嘛，在国际贸易中很常见，海运公司按集装箱收费，你装多少都是一箱的费用，然后很多商家为了节省成本就会选择拼箱。 “当时的那个仁州海关的动植物检疫官，发现这种情况后，因为有好多这个问题商品来源国的拼箱清单，然后他非要把相关商品的整船货重新抽检，看看有没有其他没发现的问题，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阿爸还跟我抱怨，耽误时间长了水果都不新鲜了，打算退货来着。” 李哲勋这时开口说道：“你是让我去挖关税厅的墙角吗？我们哪有那个吸引力？” 韩佑泰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不用挖墙脚，这个人现在闲赋在家。” “他退休了？要请人家下岗再就业？”柳载宇问道。 韩佑泰再次摇了摇头，“没有，人家才四十多岁，距离退休年龄还早着呢！” “据我阿爸说，这个检疫官，因为过度严格，还老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一直不被关税厅和他隶属的仁州海关高级领导喜欢，但是因为他经验丰富，能力强，高级领导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韩佑泰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那张男模脸上突然嘿嘿一笑，说道：“但前段时间我阿爸跟我说，那个去年坑了他一回的仁州海关检疫官闯祸了。” “一批不归他管的进口商品，具体是啥不知道，但属于高价值商品，修改信息为普通商品入关，被他意外给发现了，想上报，然后你们懂得，他就下岗了。” 韩佑泰说着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李哲勋闻言秒懂，无非是有权贵打算国外低买，躲过关税后国内高卖，赚取高额利益，能让一名检疫官直接下岗，涉及的利益规模估计不小，城东超市的赚来的172亿韩元可能就是人家一个零头。 这事儿要是放在大漂亮国鹰酱家，这个海关官员估计就要在蓝星上蒸发了，但是在南韩，只要你没有证据只剩一张嘴，你就啥也不是，都懒得把你埋地里，直接下岗爱去哪去哪，就很有南韩特色。 不过对李哲勋来说，正好可以争取这个检疫官。 “他叫什么名字？住哪你知道吗？”李哲勋问道。 韩佑泰闻言摇了摇头，“我阿爸就是当乐子讲给我听了听，细节没说太清，其他的事情我要跟我阿爸确认下他知不知道。” 李哲勋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跟韩叔问清楚，想办法把这个人招揽过来。” 韩佑泰一听这事儿要交给他干，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让我问情况可以，招揽他还是让别人去吧，这个人光听这点事儿，就知道不好说话，我可没那口才。” “你不是一直想进娱乐圈发展吗？我知道没有娱乐公司签你，你想自己开公司，但是韩叔好像不给你投钱是吧？”李哲勋说道。 “你把这事儿办好了，我给你投钱，最低十亿韩元。” 韩佑泰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虽然阿爸也说了做好给哲勋哥兜底这件事儿，就给他投二十亿韩元创办娱乐公司也够用了。 但谁会嫌钱多呢，想到这里，韩佑泰点了点头，说道：“成，我就试试，成了可不许反悔啊！” 李哲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韩叔什么时候回汉城？他出去谈业务时间挺久了吧！” “之前和我阿爸电话聊过，大概意思这几天就该回来了吧！”韩佑泰说道。 “等韩叔回来了，跟我吱一声，我要跟他谈谈韩氏商贸给城东超市供货的事。” “哦，我知道了！” 柳载宇闻言眼睛一亮，心道：“怪不得老板，不在乎那些代工厂是否重新签约，原来是打算直接让韩氏商贸供货呀。” 紧接着柳载宇又眉头一皱，然后说道：“老板，韩氏商贸毕竟跟乐玛特签了保证合约，每个月都要保证足够的的商品供应，不知道还有没有冗余的供货能力。” 李哲勋无所谓的说道：“有的话，就直接供货，没有的话，就让那些代工厂加班，哪个老板会拒绝多卖点货多赚钱呢？” “可是我们的成本本来就比乐玛特超市高，再经韩氏商贸这么一转手，价格上就更没有竞争力了，于城东超市的长久发展也不合适啊，那些学生不可能.....” 李哲勋摆了摆手打断了柳载宇的话，说道：“先就这样，到时候我自有打算！” 柳载宇看老板如此态度，又想起了老板乾纲独断捐款十亿韩元时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要对老板有信心，便不再说什么。 “另外去地方自治体，把我们的商户名字改掉。”李哲勋接着说道。 韩佑泰闻言说道：“好好的改啥名字，李氏商贸不挺好的吗？” 李哲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李氏商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闪星集团的子公司呢！” 柳载宇和韩佑泰闻言齐齐一愣，才想起南韩最大的财阀集团，闪星集团会长姓李。 “那有啥影响嘞？那可是南韩最大的集团公司，别人要是误会了这一层身份，没准还好办事呢，哈哈！”韩佑泰笑道。 李哲勋撇了撇嘴，说道：“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不是蹭来的。” “人一定要靠自己，早晚咱们也是大集团公司，到时候还要跟闪星集团一较高下。” 韩佑泰闻言笑道：“那好吧，哲勋哥打算改什么名字？要比闪星这个名字还亮眼的吧？” 李哲勋抬腿踩了一脚办公桌借力，将老板椅转向窗外，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说道：“今年是21世纪的第一年，上个世纪是财阀们的，从今年开始，这个新世纪应该属于我们了。” “就叫新世纪商贸吧。” 第25章 韩宪民反悔了 一大早李哲勋兄弟两人正在吃早餐。 “听说你把公司的名字给改了？” 李承昊突然咬着油条含糊不清地问道。 “怎么？你介意啊？” 李哲勋说着吹了吹碗里滚烫的豆浆。 “不介意，随你折腾呗，公司的事情我又不懂，你自己看着办。” “反正搞砸了，你自己去跟阿爸和欧妈的墓前解释。” 李哲勋笑了笑，他知道李承昊不是在意公司改名这件事，而是在意和父母有关的任何事。 李承昊害怕李哲勋给公司改名是已经开始习惯没有父母的存在了，又或者说是开始忘掉已逝的父母了，所以用这种旁敲侧击的话去提醒他。 对于李承昊对已故李建勋夫妇的强烈情感，李哲勋颇为感慨。 在原主的记忆里，李建勋夫妇可以说是优秀父母的典范，从不执意将任何个人意志强加于两个儿子，只是在大方向或原则上循序渐进的引导，所以两个儿子对李建勋夫妇的情感极深。 只是原主李哲勋生性沉闷不善表达，而弟弟李承昊则感性一些。 韩宪民回到了汉城。 在去李氏商贸的路上，韩宪民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街道，若有所思。 汉城还是那个汉城，但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他离开汉城几个星期，他那老战友的儿子就跟孙悟空大闹天宫似的，在汉城搞出了好大的动静。 他第一次从报纸上看到支持李哲勋的大学生扬言要干翻乐玛特的新闻，都惊呆了。 自己安插在李哲勋身边的“小特务”都不用及时给自己汇报，短短几天南韩的新闻界就跟翻了天似的热闹。 让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老战友的大儿子居然让乐玛特吃了瘪，甚至乐提安集团都因为乐玛特的公关昏招，遭受了些许损失。 虽然不知道李哲勋是怎么做到利用一次捐款，迅速造成这么大的动静的。 但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李哲勋之前的自信确实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所规划。 韩宪民坐车到达李氏商贸之后，下了车一抬头，眉头便紧皱起来了。 “新世纪商贸？” 韩宪民看着这栋熟悉的办公楼，和崭新的商户名牌。 “韩叔，等你好久啦！” 韩宪民闻声望去，李哲勋正快步从大厅内走出来。 “臭小子，你把公司卖了啊？”韩宪民皱起了眉头，不满的问道。 李哲勋走到跟前，闻言一愣，说道：“没有啊？谁跟您说我卖公司了？” “你没卖公司这是怎么回事？” 韩宪民指了指楼外面横挂着的几个大字。 李哲勋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这个啊，我把公司名称给改了，现在叫新世纪商贸，怎么样？是不是气派多了？原先的名字听着就像闪星集团的子公司，多埋汰啊。” 韩宪民闻言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没卖公司就好，韩佑泰那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跟自己汇报。 “怎么？佑泰没跟你汇报啊？” 李哲勋边说边冲着韩宪民挤眉弄眼。 韩宪民一看李哲勋的表情就知道后者看穿了自己把韩佑泰放在他身边的目的。 想到上个月李哲勋取笑他在原来的李氏商贸安插商业间谍，韩宪民不禁老脸一红，不过皮肤太黑，看不出来。 韩宪民显然知道自己这个情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迈步向里边走去。 “佑泰呢？他老子回来他都不知道出来迎接？”韩宪民边走边说道。 李哲勋闻言回道：“佑泰去帮我招揽人了，就那个原仁州海关的检疫官，就他之前跟您问的那个！” 韩宪民点了点头，前两天自己儿子找他问情况，他才知道李哲勋打算找个关税厅海关的人负责新世纪商贸的质检工作，作为下一阶段的营销重点。 他是不觉得这有啥，毕竟你说了别人也得信你家超市的质检标准和海关一样啊。 但是想想李哲勋靠着捐款请别人吃饭都能搞那么大动静，又觉得李哲勋应该还有别的打算，从最近来看，李哲勋在营销上是有两把刷子的，且看看吧。 “韩叔，来，喝茶，新到的种花家‘祁红’，不是贵客我都舍不得请人喝呢！” 会客室内，李哲勋说着亲自给韩宪民倒了杯茶。 韩宪民没在意李哲勋的贫嘴，端起茶杯到鼻尖轻嗅了一口，扑鼻的果香瞬间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我喝了这杯贵客茶，不会给你供货就得是成本价了吧？” 当韩佑泰跟他汇报说，李哲勋不打算让步提价和原来的代工厂重新签约，要让韩氏商贸供货时，韩宪民是有点懵的。 虽然这么做不是不行，但是从长远发展来看，这根本不是小公司的发展之道。 新世纪商贸又不是乐玛特那样的大企业，不在乎那仨瓜俩枣，只在乎效率，用市场占有率提高销量拉升利润。 就算代工厂适当提价，那也是工厂价，总比天天让中间商赚差价要强。 “韩叔说哪的话，我是那种人吗？您公司那么多人也是要吃饭的，成本价供应，那不成了倒贴了！” 李哲勋美滋滋地抿了口茶后，对着韩宪民说道，并示意后者可以喝了。 韩宪民喝了一口，长呼了一口气。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突然喝这么一口暖茶，感受着唇齿间的清香，瞬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适。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你挣了不少钱，但也不够你长时间这么糟蹋吧！” 李哲勋点了点头，说道：“是没打算长期这么干，所以韩叔只需要给城东超市供货三个月就可以了。” “然后呢？” 李哲勋两手一摊，“没啦！” 韩宪民闻言，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额头的青筋隐约都开始凸显出来了。 “没了？三个月后你怎么办？关门回老家种地吗？还是那些代工厂会上门求着跟你签约供货？”韩宪民低声问道。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他们会求我的。” “确切地说是要不了一个月之后，当然前提是他们工厂的生产力还空闲着，不过没空着也没关系，到时候有的是代工厂愿意上门合作，现在为了恢复经济，政府补贴力度大，每天都有人创业办厂。” 韩宪民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哲勋满脸认真的表情，不禁气笑了。 “你哪来的自信？你不要以为自己靠着一时的聪明，做成了一次成功的营销，就能每次都赢。”韩宪民说道。 虽然不知道李哲勋打算干什么，但看这口气就知道，他打算再搞一次先前捐款做‘暖心饭卡’式的营销。 只不过这次除了吸引顾客，还要引得供应商代工厂主动上门求合作。 李哲勋闻言心道：“我倒是没什么自信，不过是会抄作业罢了！” 韩宪民看着李哲勋还在慢条斯理的品茶，额头的青筋终于忍不住凸显出来了。 “自信是哪来的，就不跟您说了，我这个人喜欢悄悄地干，万一失败了，我就当没干过，这样也不丢脸！” 看着韩宪民快发火了，李哲勋赶紧出言缓和道。 韩宪民闻言再次被气笑了，这个老战友的儿子，从上次谈话就感觉跟换了个人的，有时候真想扒开他脑袋看看到底是谁鸠占鹊巢了。 可是想到意外双亡的李建勋夫妇，又觉得这么大的噩耗，这孩子没彻底废了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性格大变也是常理之中，想想也就不跟他怄气了。 “怎么样？韩叔，三个月的供货，并且要通过新世纪商贸的质检，有没有问题？”李哲勋问道。 韩宪民点了点头，“做，有钱干嘛不赚，就当是你个臭小子孝敬我了！” “让你的市场部把采购清单发给韩氏商贸，他们会对接的！” 李哲勋接着说道：“对了，韩叔既然回来了，佑泰想学公司管理，就跟着您回去学呗，就不用在我这儿学那点没用的皮毛了！” 韩宪民闻言挑了挑眉毛，他知道李哲勋是不想韩佑泰在这边打探后续的‘情报’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本来当初让韩佑泰过来，就是拿着二十亿韩元现金支票准备随时应急的。 反正李哲勋暂时也不需要应急了，由着他折腾吧，臭小子独立要强，管不了，且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李哲勋确实不想韩佑泰继续留在身边了，之前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基本上是明牌打。 后边的计划就不能泄露出去了，为了最好的营销效果，重新开业前，能藏着就得藏好，毕竟接下来的操作是对超市行业翻天覆地的变革。 两人就供货细节再聊了一会儿后，韩宪民就离开了。 吃完晚饭，韩宪民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韩佑泰突然回来了。 “阿爸，我回来了！” 韩佑泰有气无力的对着韩宪民喊道。 “怎么了？不就是招揽个人吗？跟做生意亏了几百亿韩元似的。”韩宪民抬头瞄了一眼后说道。 韩佑泰颓然地把自己扔在韩宪民对面的沙发上，沮丧的说道：“那个郑安宏太可恶了，我嘴皮子都说干了，他就是不干，我这次去还是带着礼物的，他居然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真没礼貌！” 从阿爸那里问清楚那个被迫下岗的原关税厅仁州海关的动植物检疫官具体情况后，韩佑泰马不停蹄地去招揽郑安宏了。 可这个郑安宏油盐不进，去了几次，都不搭理他。 “哲勋哥这十亿韩元我是赚不到了！”韩佑泰喃喃道。 韩宪民闻言，抬头问道：“什么十亿韩元？” “哲勋哥说我帮他招揽到郑安宏，去他的新世纪商贸当质检负责人，他就给我投十亿韩元创办娱乐公司。” 听韩佑泰如此说，韩宪民突然发现李哲勋是真的重视质检问题，之前韩佑泰跟他汇报时，他还不以为意。 可南韩这人多地少物资匮乏的国家，平民有的吃有的用就不错了，哪有那么高的质量要求？ 就算有，那也是有底蕴的大品牌主打的高档商品，专供精英阶层的，平民又消费不起。 难道李哲勋打算走高档商品专供精英策略？这也不对啊，品牌价值还没树立起来，拿什么吸引精英顾客？ “还好，还有这二十亿韩元，对了，阿爸，哲勋哥让我回家，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吧？这二十亿韩元就直接归我咯！” 韩宪民还在沉思，韩佑泰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二十亿韩元？” 韩佑泰闻言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给你投钱办娱乐公司的前提任务是什么？” 韩佑泰大声回道：“携带二十亿韩元现金支票，在哲勋哥的公司有迈不过去的坎或者其他急需资金支持的情况时，把钱替他花出去。” 韩宪民点了点头，然后幽幽地说道：“那你花出去了吗？” 韩佑泰闻言，那张能让年轻少女看了羞红，非常俊美的男模脸瞬间呆滞。 “阿爸，你不能这样啊！” 韩佑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在沙发上翻滚着大喊。 “别闹了，拿过来！” 韩宪民无视了儿子的撒泼，淡淡地说道。 韩佑泰闻言，停止在沙发上打摆子，拿出自己的高档钱包，将里面的二十亿韩元现金支票依依不舍地放到韩宪民面前。 看着儿子这可怜模样，韩宪民也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他也没办法，不是说他想反悔，而是自己儿子自己明白，现在还不是那块料啊，还得再锻炼锻炼。 “大喊什么呐，我在楼上都听见了！” 两人循声望去，一名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穿着睡袍，正在缓步走下盘龙楼梯，被岁月侵蚀的脸上，还明显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欧妈，你要为我做主啊！” 韩佑泰大喊着跑向对方。 韩宪民看着妻子权允贞被儿子惊动下了楼，不禁有些头痛。 韩佑泰抱着母亲的胳膊，声泪俱下地跟母亲控诉父亲如何出尔反尔。 “你这个父亲就这么当吗？教子以诚，你自己不讲诚信，想让儿子以后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权允贞安抚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后，对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老婆啊，他还小，他没有做好准备，这娱乐圈的水深得很。” 韩宪民对着权允贞解释道，见妻子面色不愉，接着说道：“办公司要有规划吧？可你看他做的那个计划书，鬼知道他想干啥，现在投钱给他就是打水漂啊！” “你呀，总有道理，可你的道理是从哪准备好的？不也是栽了多少个跟头才总结出来的？” 权允贞说完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韩宪民正想说啥，但李哲勋的声音突然从电视里传了出来，不由地回首望去。 “李哲勋：面对生存的挑战，我想对同学们说的是，我们第一不能缺少规划，第二不能缺少迎难而上的勇气和毅力。” 三人诧异的看着电视，韩宪民夫妇不知道李哲勋啥时候上的电视，韩佑泰则没想到李哲勋的毕业典礼发言还能上电视。 几分钟后，当李哲勋以一句‘年轻人，总有机会’结束发言时，权允贞感叹道：“李建勋和全惠真生了个好儿子啊！” “大家好，还是我，你们的老朋友，汉城电视台特别新闻频道，时事新闻主持人朴龙河！” “以上就是三天前汉洋大学知名人物李哲勋在他四年级毕业典礼上的发言。” “众所周知，李哲勋同学的城东超市之前完成了南韩商业历史上多么令人惊叹的成就，从其发言内容来看，他准备好再上一个台阶了，某些企业要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挑战了呦。” “李哲勋同学的发言用我新学的一个种花家成语，应该叫做振聋发聩，” “经校方同意，我台将李哲勋同学的毕业典礼讲话分享给年轻观众们，希望你们在各自领域，敢想敢干，勇攀高峰。” 三人看着电视，表情各自有些微妙。 权允贞脸上带着感慨，韩宪民则有些尴尬。 “这个臭小子，关键时刻拆我的台。”韩宪民心想。 韩佑泰则煞有介事地模仿起了，李哲勋讲话结束后，传入摄像机电容话筒中的台下学生们议论声。 “李哲勋同学啊，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哎呦喂，我那个该死的社长啊，天天骂我，说我做的报告鬼都看不懂！” 韩佑泰阴阳怪气地模仿着，权允贞噗嗤一声被儿子的表演逗笑了。 “你让李哲勋去看，就你那计划书，他能看明白吗？他能看懂我就给你投钱去办你那娱乐公司！” “去就去！”韩佑泰梗着脖子说道。 第26章 李颖欣：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李颖欣感觉自己变了。 从小自己上学、生活、娱乐的方方面面都是阿爸安排的，以前的她很习惯这一切。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她想去集团工作，做一些令人满意的成绩，跟阿爸还有大姐和哥哥都谈过多次，但是他们都不允许。 他们说自己还小，只需要尽情享受生活就可以。 可自己的朋友林贤静、粱素美以及高恩雅也和她一样的年纪，却在辛苦地找工作，为什么她们不能尽情享受生活？ 因为自己和南韩其他普通同龄人的差距，这个差距来源于她的身份，或者说父亲的身份。 自己是南韩首富的女儿，很多人都羡慕自己富裕的家庭环境。 跟自己的保镖叔叔、保姆阿姨以及学校的朋友们接触过程中，她清醒地意识到普通人面临着生存压力。 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女孩，经历过生活的坎坷，那她肯定也会羡慕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不否定自己拥有的一切富裕条件，但她也不想一直像个小孩一样被大人们安排一切。 看着社交网站上最近知名度最高，被网友频频谈论的李哲勋。 看着赛我网上李哲勋个人小窝发布的城东超市打破南韩记录的单日以及单周营业额成绩。 想着昨天看到的电视上李哲勋在毕业典礼上对毕业生那令人振聋发聩的发言。 李颖欣下定了决心，她要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她想工作，做出像李哲勋一样的成绩被人夸赞。 如果在自己家的集团没有机会，就去别人家的公司。 餐厅内，李俭希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吃着早餐看报纸。 “阿爸，我要跟你商量个事。” 李俭希头也不抬地打趣道：“颖欣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美容觉，老了就要跟爸爸一样长很多皱纹啦！” “阿爸，我要去工作。” 李俭希闻言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放下报纸，抬头看向自己那正襟危坐的小女儿。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你还小，需要再沉淀沉淀，时间合适了我会给你安排的。” 李颖欣闻言深吸了口气，认真说道：“我已经长大了，过了今年我就毕业了，我的22岁就结束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您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安排。” 李俭希看着小女儿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一阵恍惚。 颖欣确实长大了，站起来都快比他这个父亲高了，不再是那个他安排什么，都很开心的小姑娘了。 但不是时候，就不是时候，李俭希再次说道：“这个没得商量。” 李颖欣闻言没有继续抬杠，眼珠转了转，换了个话题说道：“那把我的保镖取消了吧，我不上班，也不上学，出去玩总可以哒，但一群保镖跟着我，路人总是指指点点地看着我，感觉非常糟糕。” “那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看阿爸每天不也这样。”李俭希皱着眉头说道。 “阿爸是集团会长，作为公众人物，您习惯了。”李颖欣说着扬了扬下巴，“可我不是，现在我出门总是很不愉快，您不取消，我就不出门了，一直在家呆着吧，跟坐牢似的。” 李俭希都被气笑了，“说什么胡话呢？家里怎么能叫监狱？” “您选一个吧，要么让我痛快地到集团上班，出现在公众面前。” 李颖欣伸手拿过阿爸面前的报纸，指着上面李哲勋发言不相信强者恒强，年轻人总有机会的头版头条新闻说道。 然后两手一摊，接着说道：“要么取消保镖，让我玩得愉快点！” 李俭希看着脸色认真的小女儿，不由得犯了难，思虑片刻后说道：“到集团上班你暂时就别想了，取消保镖也不可能。” 话音一落，看着小女儿瞬间脸色不开心，李俭希赶紧接着说道：“最多不让保镖紧跟着你，你去哪要跟他们说，换了地方也要说，让他们在附近呆着，确保他们在你需要的时候，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你身边。” 李颖欣闻言，甜美的脸庞上保持着镇定，眼底悄悄闪过一丝窃喜，紧接着收敛表情，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吧，祝阿爸用餐愉快。” 说完李颖欣自顾自的起身上楼。 李俭希闻言对着小女儿的背影喊道：“颖欣，你都起床了，不吃早餐吗？” “我回去补美容觉了，我可不想老了像阿爸一样满脸皱纹。”李颖欣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李俭希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继续独自吃早餐。 李颖欣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轻轻关上，随即开心地扑到了床上，裁剪合身的白色贴身长款包臀裙，随着动人心弦的曲线在床上滚来滚去。 “李哲勋同学说了，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做好规划，果断执行，现在第一步成功啦。”李颖欣滚累了停下，躺在床上喃喃道。 她以前总是想到了哪件事情就和阿爸商量哪件事情，被拒绝了，她也没有办法。 但是看了李哲勋的毕业典礼发言之后，不断地回味其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思想，她感觉内心有什么桎梏被瞬间打破了。 今天是她第一次和阿爸同时讨论两件事情。 “这本书讲得还真有用嘞，用种花家的话讲，这叫以退为进，两权相害取其轻。” 李颖欣从床上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几本书中的一本，书名赫然是法语版的《商业谈判的技巧》。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和别人讨论事情，还可以这样。 把自己真正要达成的目的隐藏起来，先提一个很难被答应的条件，再说出一个比自己真正的目的苛刻那么一点点的条件，同时保持适当的不妥协态度。 从心理学角度，对方就有很大概率，潜意识里会选择更容易接受的第二个，或者答应再把第二个条件降低一点。 “第一次实战谈判在阿爸这里就成功啦，下一步就要看去哪找工作了！”李颖欣美滋滋地嘀咕道。 说着李颖欣放下了手中的《商业谈判的技巧》，拿起床头柜上的另一本书，书名是《南韩最热门的十大就业方向》。 乐玛特总部，总裁办公室。 “啪！” 辛宏之又又又一次将汉城日报拍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报纸上头版头条的每个字都在刺激辛宏之的神经，紧皱的眉头和颤抖的脸部肌肉，显示着他的愤怒。 “李哲勋不相信强者恒强，强者是否暗指乐玛特，后者敢应战吗？” “李哲勋这小子，欺我太甚！”辛宏之怒声骂道。 “你瞧瞧，多少次了，我们的公关呢？不能有效反击吗？就让他一次次的这么嘲讽我们？” 乐玛特理事黄在旭闻言硬着头皮回应道：“总裁，我们的媒体也发表了不少城东超市不自量力的报道，但是反响都不太好。” “从新闻学角度，以弱胜强本来就是比较具有话题性的，容易吸引人，再加上之前城东超市在那个单日和单周的营业额成绩太过.....” 没等黄在旭说完，辛宏之便出言打断了他。 “就算他成绩很惊人，他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那个成绩。” 黄在旭点了点头，说道：“总裁说的是，您不必过于动怒，时间自然会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辛宏之也不想动怒啊，气大伤身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可连番因为姓李的，导致他被父亲叫过去臭骂，他忍不住不生气啊。 真正生气的原因肯定不可能跟黄在旭说，辛宏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截胡新世纪商贸原来的代工厂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自从城东超市在李哲勋手上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后，乐玛特又将本来不在意的目光重新拉回了李氏商贸身上，自然知道对方最近改名了。 “我们的市场部发动被我们注资的供应链商贸企业，查清了大约一百余家原李氏商贸的代工厂具体信息，其中有十余家已经通过了实地考察签下了采购合同，剩余的还在谈。”黄在旭说道。 “还不够，动作要加快！” 黄在旭赶紧点头，说道：“总裁放心，一直在做了，不过这些代工厂分布在全国各地，一一联系起来是有些麻烦的。” 辛宏之揉了揉眉头，放在以前他才懒得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浪费时间，浪费人力物力。 虽然这些事情并不能从根本上阻止李哲勋重新搭建供应链，现在南韩度过了金融危机，经济开始恢复后，遍地都是找买家意图扩大销路的工厂。 但新的工厂要考察，要评估，都要耗费不少时间精力，能恶心恶心李哲勋也是好的，让他天天在新闻上嘲讽我。 第27章 蓝犀饮料的新包装 “老板，你又上汉城日报的头版头条了，是你毕业典礼的发言。” 柳载宇拿着今天的报纸对着李哲勋说道。 “载宇啊，你说乐玛特超市的总裁辛宏之要是看到这篇报道，会不会隔空感叹我霸气侧漏？” 李哲勋突然想起前世自己看过的姜闻导演的电影，里边发哥用望远镜看完姜闻表情后发出震惊的感叹。 因为主家是华裔，所以柳载宇一家对于汉语言文化熏陶的比较多，明白李哲勋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必须的，就咱们城东超市的营业额成绩，震惊他一百年！”柳政赫抢先说道。 柳载宇闻言也笑道：“照这么下去，就算辛宏之本来能活一百年，也得被早早气死。” “那感情好，为南韩除去一大祸害。”柳政赫接着说道。 柳政赫作为李哲勋的保镖兼司机，只要李哲勋不出门，他就比较闲。 不是在公司里到处晃悠和长得好看的女员工聊天，就是坐在李哲勋办公桌斜对面的助理位置上网冲浪。 因为李哲勋没有自己的助理，那个位置就一直空着，之前韩佑泰兼职过一段时间，韩佑泰走后又空了下来，变成柳政赫的免费网吧。 主要还是柳载宇这个副总裁兼任李哲勋的助理职责，有事了就叫他过来讨论后去办。 一个副总裁兼任小助理，是比较违和的，但是李哲勋之前的很多想法又不想在面临破产危机时，和缺乏忠诚度的普通员工说。 毕竟之前眼瞅着快要倒闭了，隔三差五就有人辞职，就只能先凑合着了。 “老板，这是最新的蓝犀饮料外包装图案设计，您过目看一下合不合适。” 柳载宇说着将手中的图案设计稿交给李哲勋。 自从李哲勋对直营饮料工厂的蓝犀饮料做了一通修改要求后，口味和防尘包装很快就调整做好了。 但是这个外包装图案设计，李哲勋一直都不满意。 他当初要求纯色卡通图案的视觉效果是，既凸显真正犀牛的厚重感，姿态和独角又能让人联想到大型动物即将发动攻击的既视感。 但是在实际设计过程发现，相比西方斗牛那种明显带有侵略性的外观。 真正犀牛的外观表现更多是有点憨，但这跟李哲勋后期给蓝犀饮料定制的营销风格不搭。 所以改来改去做了很多版设计，都被李哲勋给否了。 李哲勋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甲方爸爸。 “我那个做图文广告设计的同学公司，来了个新人，接触到我们这个项目后，做了一版设计，我觉得挺符合老板的要求。”柳载宇说道。 “在老板重点要求的视觉攻击性上，新的设计方案改掉了之前的独角犀牛的设定，采用了双角犀牛的外形，并将前后一大一小两个犀角设计的更细长更尖锐，这样在攻击性上更让人联想到被刺穿的感觉。” “至于老板要求的攻击姿态，因为真正的犀牛外观显得太憨厚了，所以新的设计在保留犀牛的厚重体型时，添加了些许拟人化元素，让犀牛双脚直立外形有点像个人一样。” “另外新的设计为了凸显攻击性，还一左一右布局设计了两只准备互相冲锋攻击的犀牛。” 随着柳载宇的介绍，李哲勋也看完了手中的设计稿。 说实在的，很出乎他的意料，他几乎找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这个设计师有没有说他的设计灵感来自哪里？”李哲勋问道。 柳载宇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设计师在入职前去过种花家旅游，现在种花家有一款市场占有率高达八九成的维生素功能饮料，叫瑞德牛。” “瑞德牛外包装图案设计采用的是西方的红色斗牛元素，斗牛表达的主题思想和老板的要求有很多相似之处。” 李哲勋当然知道这个起源于东方暹罗，崛起于西方奥斯特里亚，最后又在95年落地东方种花家的瑞德牛饮料，再过二十年它就是蓝星知名饮料排名前三的大咖。 虽然现在市场规模在西方和种花家也不小，可是相比于再过几年瑞德牛将营销方向从流媒体转向作死，啊呸，竞技运动后的全球知名度，现在的瑞德牛还差得远呢。 东方除了深耕五六年的种花家市场，别的地方知名度都不咋滴，南韩更是由于功能性饮料监管严格，以及本土品牌保护政策，瑞德牛都进不来。 “至于这个拟人化元素，设计师说他的灵感来源于西方的魔幻小说，他觉得里边攻击性极强的兽人，很符合我们保留大型动物的姿态但凸显攻击性的要求。”柳载宇接着说道。 “老板，这个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毕竟我们东方人对西方魔幻元素的受众程度不好考量。” 李哲勋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就这个设计，我很满意。” 对于柳载宇的担忧，李哲勋觉得大可不必，随着已经开始的互联网信息大爆炸，人们对于各种各样的文化元素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动辄就是喊着异端，烧死对方了。 更何况，再过几年，一款风靡蓝星的魔兽游戏横扫全球，届时到处都是年轻人呼喊着兽人永不为奴的口号，这还能蹭个热度。 “广告代言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李哲勋问道。 柳载宇答道：“广告内容设计，我筛选了三个广告公司提交的方案，觉得比较合适，老板您看用哪个？” 李哲勋接过柳载宇递过来的新文件，翻开查看。 第一个主题在篮球场，内容是数名运动员在进行激烈的篮球比赛，其中一名运动员突然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无法继续比赛。 他的队员抛出了一罐蓝犀饮料，并喊出了蓝犀饮料的新广告词，‘疲了，乏了，喝蓝犀！’ 体力不支的运动员喝完蓝犀饮料后，瞬间神清气爽，火力全开，连连上篮得分。 李哲勋看着这个广告文案，总觉得很眼熟，不由得想起了阿美莉卡92年进入种花家的饿货巧克力品牌。 再过个八九年他们的篮球广告横扫饥饿就会传遍种花家的大街小巷。 第二个主题在写字楼，内容是一名上班族急急忙忙去上班，路上过于疲劳状态不佳，走路都不利索了。 然后路边场外人士抛出了一罐蓝犀饮料，没状态的上班族喝过之后，气也不喘了，腿也不哆嗦了。 一口气上八楼，走到工位元气满满地坐下展开工作，这个过程中同样喊出蓝犀饮料的新广告词，旁边还放着一瓶蓝犀饮料。 第三个主题还是在写字楼，内容是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几名上班族在努力加班，但因为时间太晚了导致频频打哈欠，这时镜头给到墙上显示凌晨十二点多的钟表。 然后其中一名主代言人，看着这一幕，得意的一笑，走到休息区的冰箱，打开冰箱门，里边摆满了蓝犀饮料。 主代言人拿出了几罐，回到工位，抛给其他同事。 其他同事们手忙脚乱地接过蓝犀饮料，喝完之后，喊出蓝犀饮料的广告词，然后继续投入工作。 这三个主题广告在结束前最后两秒，都会将镜头虚化并加上一句女声的旁白和文字显示，描述蓝犀饮料的主要功能：补充维生素族群，电解质，调节体液平衡，有效缓解疲劳，就选蓝犀。 李哲勋看完之后，说道：“就选第二个吧，第一个运动属性太高，会产生饮用场景区域性限制的心理暗示，爱运动的人太小众了，上班族才是主流群体。” “第三个和第二个主题内容重合度比较高了，而且一般人都讨厌加班，别恶其余胥的也讨厌我们的饮料了。” 柳载宇不懂啥叫恶其余胥，这个超出他的种花家汉语压缩包知识储备量了，但是李哲勋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而且第二个的广告效果，本来就包含了暗示上班累了喝蓝犀，并不限定上班时间，只要我们饮料效果的知名度上去了，这些加班佬会知道怎么选的。”李哲勋接着说道。 柳载宇点了点头，说道：“老板，另外代言人选择这个事情我还没开始，因为包装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而老板之前要求找个知名度高的，一般比较有名的一线女明星，如您说的全芝贤，宋卉乔这类水平的。” “档期通常都比较满，没有完善的准备，我们无法和对方的经纪公司沟通拍摄日期。” “那现在可以去办了！”李哲勋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柳载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老板，其实我不太建议找一线大明星代言，之前您提出的时候我就想说来着，上个月凭我们三四亿韩元的流动资金，根本就请不起大明星代言。” “现在我们资金是富裕些了，但是一线明星的代言费成本也不低，如全芝贤和种花家港城的一个服装品牌签订的五年代言合约，费用据说超过了二十亿韩元。” 李哲勋闻言一愣，这个情况他之前倒是没想过，思虑片刻后说道：“你先去谈谈呗，看看他们怎么报价，时间可以短一点，一年就行。” 柳载宇闻言点了点头。 第28章 新世纪顺风物流 “物流公司筹备得怎么样了？” “新世纪顺风物流的事业者登陆证和营业执照前两天都走完流程申请下来了。”柳载宇说道。 李哲勋闻言点了点头。 “顺风物流？这名字听着和这个主营的业务类型挺相配啊！”柳政赫出言说道。 李哲勋闻言轻轻一笑，说道：“是吧？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在种花家它还有个表兄呢！” 柳政赫闻言一愣，不懂李哲勋说的是啥。 没管柳政赫的疑问，李哲勋接着问道：“组织架构流程和站点配送体系现在是什么情况？” “公司的组织架构上，我已经从市面上招来了两名有相关经验的人才，在他们的梳理下，顺风物流的各级组织结构缺陷报告刚刚提交上来，目前面临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点。” 柳载宇边说边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 “第一是人员不足，商贸原有为汉城，仁州以及畿甸道各地的客户超市组建的货运团队，并不足以支撑区域内如此细致分散的快递配送业务。” “第二是新世纪商贸原有的货运仓库和中转站只覆盖了主城区的部分节点，以此为营业网点进行快递收发配送的话，很多区域距离太远，时间和通行成本都太高。” “第三是配送工具问题，我们只有进行远途运输的中大型货车，没有进行末端配送的便捷运输工具。” “第四是重点组织结构缺失，财务部，人力资源部这些部门还好说，我们可以从商贸公司这边将一些有意愿的员工调岗支援，但如处理客户咨询、投诉、物流追踪及满意度维护的末端客户服务部。” “还有负责分拣快件等职能的仓储管理以及快件派送运输调度的运营部，进行市场调研和品牌推广的营销部，还有最重要的物流系统开发的技术支持部，我们都没有。” “第五是知名度不足，就算以上部门人手都配齐了，我们也面临如何开拓市场的有效方案。” 李哲勋听着柳载宇的汇报，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直接问道：“你的建议呢？” “两个解决办法，一是老板如果不着急的话，我们预计花上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从市面上招人，租仓库，扩充营业网点规模，批量购买微型车作为末端配送工具，逐渐完善各部门组织架构。” “当然以上的规划仅能覆盖汉城和西边的仁州以及周边的畿甸道主城区，郊区就算了，全国更不可能，我们现有预算不足，不可能为了搞物流公司，不顾及新世纪商贸和城东超市的预算需求。” “之后再如蓝犀饮料一样，请明星代言，提高知名度，吸引顾客。” 李哲勋闻言不置可否，接着问道：“着急的办法呢？” “找一家规模合适但经营不善的快递公司，收购它。”柳载宇言简意赅地说道。 李哲勋闻言不由得再次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了学习财阀，大鱼吃小鱼滚雪球壮大的一天，说道：“就按着急的办吧！” 柳载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板，我们为什么非要做快递行业啊？就算是把规模限制在汉城、仁州和畿甸道的主城区，收购一家合适的快递公司也大概需要三十亿到五十亿韩元的预算。” “一下子花掉这么大一笔流动资金真的合适吗？而且快递行业真有那么大的前途吗？现如今市面上的快递公司那么多，想要杀出重围可不容易啊。” 对于柳载宇的担忧，李哲勋是理解的，换成他自己是个员工，如果自己的老板动用公司一大笔资金去干一件从来没干过前途不明的事业，他也会觉得对方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子孙袋。 但李哲勋是了解这个市场的，现如今正是南韩电商行业如火如荼的发展时期。 相比种花家还要等几年才能火爆起来的现状，南韩这个在李哲勋前世的大学老师口中，蓝星上互联网发展最快的国家，已经有电商爆发的苗头了。 再不赶紧入场，等财阀们发现这块新的金矿，再想挤进去开采可就难了。 种花家的临安马还在磕磕绊绊搞自家的电商平台，想要推动网银支付还要等两年，就算推出了也要面临如何解决公众的信任问题，可在南韩已经遍地开花了。 李哲勋说道：“现如今南韩的网民数量在一千七百万左右，占据全国人口基数的近三分之一，这个比例相当高了！” “而现在的电商行业正在百花争艳，我估计在不久的将来，网购将成为人们主流购物方式之一，甚至超越实体销售。” “到那时，个人快递每天的发货数量，啧啧啧，得数以千万计。” 就南韩这十万平方公里出头的弹丸之地，挤了近五千万人口，搞电商快递配送，相比种花家，那物流成本要低得多。 尤其是首都圈就挤了全国将近一半的人口，种花家电商现在想要覆盖自家的上千万网民，那物流网就要覆盖大半个种花家，七八百万平方公里，动辄几千公里配送得花上三五天。 可在南韩，排除末端分拣配送的效率问题，快递在路上的时间超过三个小时那都算慢的，毕竟不论往哪个方向跑，最远也就跑个三百来公里，实际上通常也就一二百公里，甚至更短。 柳载宇不知道李哲勋哪来的数据，评估出南韩的电商行业将来有那么大的市场。 可看着李哲勋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只能把顾虑都埋在心底了。 “载宇啊，你要知道，十九世纪的海上殖民者们驾驶着从现在看来堪称活棺材的木帆船，走遍蓝星，开拓了广袤的市场，靠的可不是犹豫。” “开拓需要一点冒险精神，稳扎稳打的哥伦布，发现不了新大陆。” 柳载宇闻言，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老板。” “城东超市的装修进度怎么样？”李哲勋问道。 柳载宇点了点头，说道：“挺顺利的，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整改的，以当前的进度来看，一个月之内肯定能完工。” 城东超市原来的装修风格在李哲勋这个后现代人来看，实在是太陈旧了。 所以老早李哲勋就打算在清空库存之后，给它好好装修一下了。 楼体外观，以及内部的灯光，墙面颜色，布局风格，李哲勋都按照后世种花家的现代化大型超市风格对装修公司提了要求。 务必让顾客一走进新的城东超市，在感官上就有一种时尚，高档的感觉。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就是你走进沙市小吃和啃达鸡的区别。 “嗯，一定要保证质量，绝对不能有任何安全隐患，我抽空会去看看的。”李哲勋说道。 柳载宇说道：“放心吧，老板，我会做好监督的！” “另外，老板，我觉得您还是需要一个专业的助理，一些日常的事情可以让助理传达，我们可以定期开会讨论重要的事情，这样能提高些效率。” 李哲勋闻言也觉得柳载宇说得没错，以前是主要解决破产危机，没别的事儿。 柳载宇这个副总裁兼任着助理也不影响什么，现在摊子铺得大了，还老是这么喊柳载宇过来，也显得很突兀。 “行吧，你看着在市面上招一个吧，最好是应届毕业生，背景比较单纯。” 根据李哲勋前世的经验，很多人跳槽了还和前公司藕断丝连，都抱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心思，互通有无。 李哲勋前世工作的时候，很多关键信息，都是公司的市场部从特殊渠道搞来的。 他可不想今天定了决策，明天就出现在竞争对手的办公桌上。 新人就新人，反正他的公司规模也还没多大，用个新人助理也出不了多大差错。 两人确定了助理的问题，接着就公司的其他事项再讨论了一会儿，柳载宇就离开去解决蓝犀饮料代言的问题。 李哲勋则琢磨着，怎么解决韩佑泰没请来的前关税厅仁州海关动植物检疫官郑安宏的问题。 “哲勋哥，快帮我个忙！” 李哲勋还在沉思，韩佑泰着急忙慌地跑进办公室。 “出啥事了？”李哲勋问道，“喝口水，慢慢说。” 韩佑泰接过柳政赫递过来的茶水杯，喝了一口，缓了口气后说道：“还不是我阿爸，出尔反尔，说好的任务完成了，就给我投二十亿韩元创办娱乐公司，现在反悔了。” “让你干啥任务了？”李哲勋好奇道。 韩佑泰刚想说，然后嘴角一顿，说道：“哎，这不重要，你快帮我看看这份计划书。” “这是？” 李哲勋接过韩佑泰的文件夹，翻开后，第一页有个大大的标题，HYT娱乐公司计划书。 “我不是要创办个娱乐公司吗？然后我做了份计划书，我阿爸非说鬼都看不懂，然后说要是你能看懂，就给我投钱，你快看看有问题吗？”韩佑泰说道。 李哲勋抬手示意韩佑泰稍安勿躁，然后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 时间不长，大概也就两三分钟，李哲勋就看完了，因为总共就三页，还包含第一页的标题。 “怎么样？” 看着李哲勋合上了文件夹，韩佑泰眼含希冀地问道。 “说实话，这是我见过最简单的企划书。”李哲勋说道。 “所以呢？这不重要，我毕竟经验不足，有些缺失是正常的，你就说你能不能看懂？” 韩佑泰不知道啥时候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越过办公桌伸到了李哲勋面前。 李哲勋余光一扫，虽然反着看屏幕不太舒服，他也能看得出来手机现在是通话中，大概还开了免提。 “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份企划书，这更像是你的个人简历。”李哲勋如实说道，他不想看着韩佑泰花钱打水漂。 “哈哈哈哈！” 李哲勋话音一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手机中传来，紧接着就挂断了。 第29章 招揽原仁州海关检疫官郑安宏 韩佑泰一脸呆滞地看着李哲勋。 “人家种花家港城的电影都说了，出来混的要讲义气，哲勋哥你这个华裔怎么还能出卖我呢？”韩佑泰表情崩溃的说道。 李哲勋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韩佑泰稍安勿躁。 等韩佑泰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李哲勋晃了晃手中的计划书，说道：“你这份企划书，先不说有没有内容缺失。” “单说你要创建娱乐公司，就算我这个外行人也知道，最重要的是得有艺人和营销计划吧？” 李哲勋说着将韩佑泰的计划书扔了回去。 “在你的企划书里，我只看到了一件事情，你的波克利音乐学院学历水平有多高，在校期间学过的各种乐器如何精通，考了多少级别证书。” “你这份计划书里，唯一和营销擦点边的，就是有偿邀请音乐水平较高的人士来一场音乐交流会，展示你自己的才艺。” “就算你想要包装你自己，提升知名度，不能仅是业内人士啊，大众呢？你不邀请电视台，难道你打算去街头发传单，来向别人介绍你的音乐才能有多么顶尖吗？” 韩佑泰闻言，本来就崩溃的脸，垮得更厉害了。 对于韩佑泰现在的情况，李哲勋觉得也是很正常的。 他前世刚毕业上班，做PPT也只会写自己觉得用得上的东西。 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很多都是典型的学术派思维，就是缺乏实践。 “很多时候啊，不要闭门造车，去问一问别人。” “有些事情你绞尽脑汁琢磨好久，但你不知道，没经验，你是想不出来办法的。” “但有些人可能刚好知道，他就告诉你了，你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像NAVER每天数万个问答帖就是做这个用的嘛。” “不要觉得问一问会很不好意思，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佑泰闻言脸颊微热，他就是觉得他堂堂波克利音乐学院的高才生，注定要做大明星的人，搞个娱乐公司还不是简简单单，靠自己就行。 “那我要怎么营销？”韩佑泰挠了挠头问道。 李哲勋笑了笑，说道：“简单，一个字，花钱！” “怎么花？” 前世种花家有位知名老师说过，你赚不到你认知之外的钱。 李哲勋觉得这句话总结性非常好，你只能从你脑子里知道的知识，去拼凑出可用信息，用这些信息去赚钱。 简单来说，你了解了哪个行业，你才能从哪个行业赚钱。 举个简单的例子，不懂金融，数学考个位数，能从股市赚钱吗？不能吧？证券账户怎么用都不知道。 同样你也花不了你认知之外的钱，你都不知道这个钱还能这么花。 李哲勋看过的喜剧电影里，穷人乍富的王多鱼想快速花掉十亿软妹币，一开始只能想到带着小伙伴们租豪车，包酒店，吃大餐，买绿股赔钱。 后来钱越花越多，那是剧情效果，先不管它。 直到他后来想明白了保险行业的运行规则，才利用大众快速把那些钱花了个底朝天。 “娱乐公司给艺人出道提升大众知名度的方法有这么几种，首先是作为资方赞助影视剧，通过表演来获得观众认可。” “其次是赞助参与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来获得知名度。” “再就是通过线下活动如街头表演和路人互动，以及娱乐报纸或社交网站发布新人信息或者作品小样，来吸引观众。” “又或者是通过自己组织选秀节目，然后和电视台合作播出，以优胜劣汰选拔练习生的方式汲取热度。” 听着李哲勋侃侃而谈，韩佑泰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咋没想到呢，我还以为自己在音乐行业内有了知名度，这些合作方会自己找上门来呢。” “其实这些操作，也不一定能成功出道，还得看市场反应，如果大众反响平平，娱乐公司就会迅速放弃，转而扶持下一个对象。” “所以打铁还得自身硬啊，底子不行，吸引不了观众，那就白搭！” 韩佑泰闻言一甩头，右手拍了拍胸膛，说道：“这个没说的，我那计划书里写的都是真的，我的音乐水平，绝对没问题。” “哲勋哥，你等我去拿我的吉他来，我给你表演一下我的原创作品。” 李哲勋眼看韩佑泰要向外跑去，赶紧将其喊住：“佑泰，下次吧，我还有事！” 韩佑泰闻言止住了向外跑的身形，回头说道：“哲勋哥在忙啥呢？” “我准备等下去拜访郑安宏。” 韩佑泰一听这个名字，表情瞬间不忿了起来，撇了撇嘴说道：“哲勋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这个人他不干，我都去过三次了，最后一次还带了礼物。” “结果他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我们再找找别的人吧！” 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时间不等人啊，我这儿还挺着急的。” “那好吧，哲勋哥，祝你成功！” 韩佑泰边说边向外走去，“我回去重新完善下我的企划书，等我把你说的都加上，非得让阿爸给我投钱不可。” 韩佑泰去努力说服韩宪民，李哲勋也来到了郊区拜访郑安宏。 “老板，根据佑泰少爷给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 柳政赫指着眼前栋灰白相间带着独立小院的二层小楼说道。 “嗯，去按门铃吧！” 柳政赫闻言点了点头上前按响了门铃。 “叮咚~” 随着门铃声响起，片刻就听见内里传来脚步声，然后院门被打开，同时一个人影出现，并伴随着一声询问。 “谁啊？” 李哲勋打量了一眼来人，上前欠身微微点头后说道：“想必您就是郑安宏先生吧，晚辈是新世纪商贸的老板，李哲勋。” 韩佑泰给李哲勋描述过郑安宏的外貌，中等身材，一米七的身高，方脸，左脸侧接近耳垂处有颗挺大的黑痣，头发稀少而且多白。 开门的人和韩佑泰的描述一样，想必就是郑安宏本人了。 “新世纪商贸？你是那个年轻人韩佑泰的老板？”郑安宏思索片刻后问道。 李哲勋回道：“是的，郑先生。” “我说过几次了，我不需要工作，你们走吧！” 说着郑安宏就打算关门，李哲勋见状刚想再商量两句，门里边突然传来一声和蔼的女声呼唤。 “老郑啊，为什么还不请客人进来坐？这也太没礼貌了。” 郑安宏正准备关门，听到老婆的呼喊，无奈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情愿地把门完全打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老婆，有两位客人，去准备一下茶！” “知道了！” 李哲勋顺着门里望去，小楼敞开的房门那，一位面容祥和的中年妇女正站在玄关处微笑地看着他们。 “郑夫人，打扰了！” 李哲勋双手四指并拢，左手在外包住右手，拇指相抵，手臂抬于胸前，微微躬身遥遥对着郑夫人行了一礼。 郑安宏瞧着李哲勋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色柔和了许多。 李哲勋两人随着郑安宏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先一步回屋的郑夫人端着茶壶从厨房走了出来。 “请坐吧，两位客人，现在外面天气有些凉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郑夫人边说着，边给李哲勋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其面前的茶几上。 李哲勋双手虚托了一下表示感谢，柳政赫则站在一旁谢绝了郑夫人的好意。 “郑先生，我这次来，还是希望能邀请您加盟新世纪商贸，负责我公司的质检部门。”李哲勋抿了一口茶后说道。 郑安宏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说了，我没这个兴趣，你们怎么就...” “李哲勋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请我丈夫到贵公司工作，质检相关的人才也不少吧？” 郑夫人打断了郑安宏的话，对着李哲勋问道。 李哲勋一愣，不知道郑夫人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他明明只在外面跟郑安宏自报过家门，进来后还没有重新介绍过自己。 仿佛看懂了李哲勋眼中的疑问，郑夫人接着笑道：“我是汉城日报的忠实读者，李哲勋先生最近在汉城日报占据头版头条的次数可比较多呦。” 郑安宏闻言也是一愣，他不爱看电视，也不看报纸，但是自己的老婆经常跟他聊报纸上的趣事。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老板就是最近沸沸扬扬的汉洋大学李哲勋啊，他之前没往那方面想，老婆一提他就反应过来了。 “让郑夫人见笑了！”李哲勋说道。 “我打听到因为您的孩子小时候食用了检疫不合格却被销售的食品，险些有性命之危，所以郑先生在海关质检工作上非常严苛，而这正是我公司需要的。” 郑安宏闻言没说什么，他这点事儿在海关工作因为总是过度严苛，都被职员传遍了，只是再次问道：“就因为这就一定要找我？” 李哲勋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郑先生，我们城东超市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食品安全以及生活用品卫生问题。” “我希望能有一名海关质检经验丰富的人来负责，通过朋友的渠道了解到了您的情况，所以冒昧来请您加盟。” 郑安宏闻言诧异道：“据我所知，虽然在商业上如你这个年纪，能取得新闻上报道的成绩实属不错了，但是就你公司的规模，有什么必要非得请一个海关资深工作经验的质检负责人吗？” 话音落下，郑安宏夫妇齐齐望向李哲勋，等待他的答案。 第30章 吹牛皮谁还管那么多呀 “因为我想为城东超市打造一个对标国家海关的质检中心。” 李哲勋表情认真的看着郑安宏，接着说道：“让每一个人听到城东超市，首先想到的就是它绝对安全的商品质量。” “你知道对标国家海关的质检，涉及的检测设备要花多少钱吗？把你挣的那些钱全投进去都还差得远呢！” 郑安宏说着脸上略带无奈，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哲勋如此不自量力。 李哲勋点了点头，没有犟嘴，“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想的是前期资金条件紧张的情况下，先将设备能力不足的检测项目，外包给有资质的机构。” “后期再逐步完善城东超市自己的质检能力，最终目标是实现城东超市自己质检和三方机构同时质检合格后，才准予销售。” 郑安宏闻言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如你所说，按你现有的企业规模，你的城东超市连锁品牌化，得达到二三十家门店的规模，你才负担得起这个目标。” “你哪来的信心将城东超市连锁品牌化到如此境地，毕竟你既不是背靠乐提安集团的乐玛特，也不是背靠闪星集团的易买到。” 李哲勋回道：“很直白地说，我接下来的计划属于商业机密，不能告诉您，除非您答应加盟。” “我只能跟您说的是，您二十多年海关工作经验的身份也是我们公司的营销重点之一。” 郑安宏张了张嘴，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份你也要用来打广告？” 李哲勋点了点头。 “呵呵呵！” 郑安宏还在一脸懵时，其夫人已经呵呵笑了起来。 “不愧是被评为最实诚的李哲勋啊，说话就是直接，不藏着掖着。”郑夫人笑道。 李哲勋难得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道：“郑夫人，您过奖了！” “如果我答应加盟，那你失败了，我岂不是要跟着身败名裂，成为一个笑话？”郑安宏问道。 李哲勋闻言淡淡地说道：“但如果我成功了，您就青史留名了。” “年轻人，哪来的那么强的自信，还青史留名，不知道还以为你要颠覆南韩，改朝换代呢。” 一直态度严肃的郑安宏难得开了个玩笑。 李哲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那还挺有成就感的不是吗？” 看着李哲勋仍然不以为意的表情，郑安宏接着说道：“虽然我对商业的事情，懂得不是特别深，也没有数据能直观地证明你不会成功。” “但是我以前处在的位置，让我在对南韩这个国家看得很清楚，你的目标是在虎口夺食，蛋糕就这么大，你多吃一点，财阀就少吃一点，你知道我们国家的财阀有多大的能量吗？” 李哲勋点了点头，“知道，您作为关税厅下六大海关之一的仁州海关动植物检疫官，二十多年兢兢业业，结果说下岗就下岗了。” 不顾郑安宏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李哲勋接着说道：“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您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上一个不认为我能干翻乐玛特的供应链企业老板，刚刚跟我签了供货协议。” “我是一名华裔，在我老家有句古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听着李哲勋掷地有声的话，郑安宏本来难看的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 有些人说大话，是个人就能感受出来他在吹牛。 但有些人说话，就给人一种这个家伙早晚必成大器的感觉。 这就是人格魅力的差距啊。 像之前那个过来劝他的韩佑泰，车轱辘话来回说，不是薪资能有多高，就是未来企业规模会有多大。 “老郑啊，看着李哲勋先生这个自信劲头，我就想起了我们的儿子，选好了目标就一点回头的念头都没有。”郑夫人感叹道。 李哲勋闻言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郑夫人的儿子在干啥。 郑安宏显然不想多说，转移话题说道：“李哲勋先生，不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实话跟你说吧，我的目标还是回到关税厅工作。” “既然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下岗，不管你知道得有多深入，反正我是不会服输的，我还是要回去跟他们斗一斗。” 李哲勋闻言摇了摇头，“郑先生，您刚刚也说了，财阀的能量在我们这个国家难以想象，您凭一腔热血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祖上有句老话。” “将对将，王对王，针尖对麦芒。” 郑夫人闻言乐呵呵地说道：“李哲勋先生，你们祖上老话真多，不愧是拥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底蕴。” 李哲勋听着郑夫人的话坦然一笑，接着对郑安宏说道：“您要是不服输，那您更得加盟我的公司了。” “怎么说？”郑安宏不解的问道。 李哲勋回道：“您要想回到关税厅，先不说您有什么办法，就算您回去了，您原来的职位虽然不低，但如您说我在商业规模上的现状一样，您正常来讲又能爬到多高的位置呢？” “让您下岗的权利，还是掌握在财阀手中，您再触碰了红线，还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说到这里，李哲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您也知道财阀在我们这个国家的能量有多大，如乐提安集团，项代集团，闪星集团，宪京集团，悦锦集团这五大财阀，对南韩的政府，民生，各行各业影响之深，所以。” “鄙人不才，我也想占一个位置。” 李哲勋话音一落，别说郑安宏，就连一直笑呵呵的郑夫人都不笑了。 “到时候您对关税厅和某个财阀的黑色交易不顺眼，我们就把他们曝光拉出来搞一搞嘛。” 郑安宏闻言本想笑一下表达自己觉得李哲勋在开玩笑，但看着李哲勋认真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只能说道：“你知道这些财阀用了多久才达到今天的规模吗？建国至今五十多年，几乎三代人的时间。” “就算你能成功，五十年后，我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李哲勋摇了摇头，语气郑重地说道：“我没有五十年的耐心，最多五年。” “哈哈哈！” 郑安宏终于笑了出来，说道：“你可真敢说，假如五大财阀之一的资产为一百万亿韩元，应该还是算少的，你就是每天买彩票都中一等奖十亿韩元，也得中上两百多年。” “这样吧，郑先生，我们也不要在这里不停地质疑能力问题了，我有个建议。”李哲勋说道。 郑安宏抬了抬手，表示愿闻其详。 “您加盟新世纪商贸，帮我构建媲美海关水平的质检中心，在今年结束以前，我没有将城东超市做到全国知名，当然得是好评，并让乐玛特无可奈何的程度，不会公布您的信息，您随时走。” “您同时也可以进行您自己重返关税厅的计划，如果到任何时间点，您可以回关税厅了，我还没有达到让您满意的商业规模，您也随时走。” 听着李哲勋的建议，郑安宏思索片刻后问道：“怎么才算让乐玛特无可奈何？” “我的城东超市门店开在哪，乐玛特就不敢在旁边开分店。”李哲勋淡淡的说道。 郑安宏闻言看着面色庄重的李哲勋，思虑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我答应你了，你一年轻人这么大气，我还不停地扭捏，也太惹人笑话了，反正今年就还剩两个多月，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就且看看，你能做出个什么成绩。” “欢迎郑先生加盟！” 李哲勋站起身，向着郑安宏伸出了手。 郑安宏也起身握住李哲勋的手说道：“虽然你的目标听着很夸张，但还是祝你早日成功。” 两人就到岗和质检工作需要安排的细节再讨论了一会儿后，李哲勋告辞离开。 “郑先生，我还有个疑问还想跟您确认一下，当然您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说。” 郑安宏将李哲勋两人送到门口，临别前李哲勋说道。 “你随便问！” “具体是什么事情导致您现在下岗了？”李哲勋问道。 郑安宏无所谓地说道：“项代集团进口了一批精密的汽车配件！” 李哲勋闻言秒懂，汽车行业在各国一直是高关税的重灾区之一。 但是项代集团显然现在手段还比较糙，为了低买高卖采用的是买通关税厅高层将高价值进口商品改成普通商品。 像前世李哲勋知道的某个汽车制造商，就直接修改客户订单信息，把红色卡钳变成了红色卡钳罩。 又或者配置单上写的是某进口高档品牌音响，实际是商标划了一小道口子的高仿山寨货。 哎，就很魔性，一样的高售价，但连进口精密配件的步骤都省了。 “老板，您跟郑先生说的要做到跟五大财阀平起平坐，是真的吗？” 回公司的路上，柳政赫憨憨的脸上双眼仔细地看着路况，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怎么了？” “就感觉您说的目标好宏大，听着都让人热血沸腾，不敢想象实现了得有多么难以置信！” 李哲勋瞅着窗外不停后退的车水马龙，随意地说道：“这不是为了说得大气点，好吸引郑安宏嘛，一般的说辞，怕是招揽不了人家啊！” “啊，这样合适吗？”柳政赫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由得惊呼道。 “吹牛皮谁还敢管那么多呀！” 柳政赫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啥。 片刻之后，柳政赫眼珠转了转，突然又开口说道：“对了，老板，您好像没跟郑先生谈薪资待遇喔！” “他不是自己说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我们干两个月，没准更短，都随时走了，还要什么工资啊，人家这个阶层了，想来不差钱，你看人家那小院，那小楼。” “他不说要就这么着，公司资金那么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 柳政赫闻言，憨憨的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不好意思，紧接着不解地说道：“那您还大手一挥几十亿韩元预算买快递公司？” “嘁，骑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不再理会柳政赫，李哲勋继续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心中喃喃道：“五年，五大财阀，能不能干翻呢？” 第31章 搞娱乐要有亮点 “哲勋哥，你快帮我看看，我这版企划书做得怎么样？” 韩佑泰坐在李哲勋办公桌对面，将手中的企划书递了过去，然后身体前倾趴在办公桌上，下巴微抬，眉毛上挑，瞳孔放大满眼希冀地望着后者，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看着韩佑泰那张俊美的男模脸，李哲勋内心没来由地一阵恶寒。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知道还以为你不是去阿美莉卡留学，而是去了种花家蜀都留学来着！” “？？？” 韩佑泰闻言满脸希冀的表情瞬间转换成了问号脸，他听不懂李哲勋在说什么。 李哲勋没再管韩佑泰，自顾自地翻起了企划书。 过了一会儿，李哲勋抬起头，对着不知何时表情又切换回希冀的韩佑泰说道：“你这次的企划书呢！” 韩佑泰下巴往上抬了抬，明亮的瞳孔里散发着一遍又一遍的信息：“快夸我！快夸我！” “除了把我之前给你说的宣传方式建议，整理公式化后写了进去，还有啥？你不会认为光有宣传方式就能创办娱乐公司了吧？” 韩佑泰闻言，瞳孔里的明亮瞬间熄灭，俊美的男模脸一垮。 “所以还需要啥？” 李哲勋望着韩佑泰期期艾艾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浑身清澈愚蠢气息的大学应届毕业生啊，跟个不倒翁似的，扒拉一下动一下。” “？？？” 韩佑泰听着李哲勋的感叹，再次转换到了满脸疑惑的状态。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应届毕业生吗？” 李哲勋看懂了韩佑泰的表情，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就这个样，心里想什么全用表情写在脸上，一点城府都没有。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可不是即将毕业的普通大学生。” 李哲勋端起桌上的‘祁红’美滋滋地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在学校里，你叫我李哲勋同学，我不挑你的理儿，但出了校园，你说你该叫我什么？” 韩佑泰闻言脸上的疑惑更甚，刚要反问。 “咚咚!” “老板！” 柳载宇这时站在敞开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喊道。 李哲勋对着韩佑泰扬了扬下巴，后者的五官顿时有了挤到一起的趋势。 “进来吧，什么事？” 柳载宇走进办公室，诧异地看了一眼韩佑泰有点囧的俊脸，然后对着李哲勋说道：“老板，给蓝犀饮料找代言的事情有进展了！” “您中意的现在比较火的女明星，全芝贤的经纪人报价是24亿韩元，宋卉乔经纪人的报价是......” 柳载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佑泰的大喊声打断。 “什么？24亿韩元，她的脸是镶金的吗？” 韩佑泰瞪大着双眼，瞳孔中散发着不可置信的信息，接着喃喃道：“我在阿爸那说破了嘴皮都弄不来的20亿韩元，还不够她一个代言费。” 李哲勋朝柳载宇抬了两下手，示意后者接着说。 “那个宋卉乔的经纪人报价是16亿韩元，而且都是一年的代言合同。”柳载宇接着说道。 韩佑泰闻言，眼神有些呆滞，感觉这辈子自己创办娱乐公司是没戏了，不禁有些沮丧。 “没有议价空间吗？”李哲勋问道。 柳载宇摇了摇头，说道：“全芝贤的经纪人表示其艺人品牌价值，现在经过市场检验已经大幅提升了，主要依据是和种花家港城的服装品牌左丹弩的代言大获成功。” “现在左丹弩服装和全芝贤签订了20亿韩元五年代言合作后，凭借后者的影响力确实在周边几个国家的服装市场占有率和知名度大幅提升。” “宋卉乔那边的经纪人，也是差不多的说法。” 李哲勋闻言不置可否，“我看这些经纪人是看不起我们的企业规模，觉得我们这种小企业配不上其艺人咖位，故意报个高价懒得和我们拉扯。” “当然也不排除，万一我们是个冤大头，他们就大赚一笔。” 柳载宇点了点头，“我也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说实话人家不缺代言合作。” “这个代言费超出预算太多，要不我们还是考虑一下二三线的明星，她们的报价肯定会低得多，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钱要花在刀刃上，没有刀刃也不能花在刀把上。” “请不来刀刃我们就自己动手磨把快刀吧，你先去地方自治体，按照这份儿计划书，注册一家娱乐公司，注册资本就五千万韩元吧。” “加急办，尽快把流程走完，被卡了就花点钱疏通，我会跟财务打招呼的。” 说着李哲勋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 他也考虑过直接收购一家规模小一些的娱乐公司，但是调查后发现，他哪家都买不起，预算已经吃紧了。 收购小型快递公司的预算已经拨出去了，城东超市要装修，韩氏商贸那边的进货要付货款。 刚刚入职的郑安宏根据进货清单，提交的外包质检项目，看得李哲勋都有点挠头，郑安宏还表示他提交的计划，已经是照顾公司的财务，进行过精简的了。 再收购娱乐公司，他很有可能资金周转不灵，再次陷入破产危机。 “蓝犀饮料后续代言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负责，你优先处理城东超市装修开业的相关事务，和顺风物流收购快递公司的事情吧！” 柳载宇接过计划书，点了点头，“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 “哲勋哥，你打算怎么磨一把快刀？是你自己要出道，还是你打算办个选秀挑人，培养一个大明星？” 柳载宇走后，韩佑泰好奇地问道。 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兴趣出道，更没兴趣办个选秀节目层层选拔新人，太费时间。” “原本请一线明星代言是最省事省时间的，但是代言费我们负担不起，就只能花点时间另辟蹊径。” “而影、视、音三个选项，前两者的开发周期太长，也不合适，只能走音乐途径了。” 从上次柳载宇告诉他，请一线女明星代言的成本很可能负担不起后，他就开始准备plan B了，大不了自己创办娱乐公司培养明星给蓝犀饮料代言。 甚至艺人火了以后还可以给公司其他业务代言，一举两得。 韩佑泰闻言双眼一亮，兴奋地说道：“搞音乐我在行啊，哲勋哥，你不会是打算投资我了吧？” 阿爸投钱给他办娱乐公司短期内看是没戏了，哲勋哥要是打算办个娱乐公司，给他包装营销一下也是极好的啊。 在韩佑泰期待的眼神中，李哲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什么意思啊？” 韩佑泰俊美的脸上随着李哲勋的点头摇头动作接连变换着表情，一下兴奋一下沮丧。 “我是打算自己办个娱乐公司搞音乐，但我现在急需的是个女明星，因为蓝犀饮料要打造的文化定位和受众面以男性居多。”李哲勋解释道。 看着韩佑泰眼里逐渐消失的光芒，李哲勋也不逗他，接着说道：“我也不是不管你，只是事分先后，你得等一等。” 韩佑泰闻言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右手拍了拍胸膛说道：“没问题，哲勋哥，我等得起，只要你愿意投钱办娱乐公司帮我成大明星，你就是我亲哥。” “哲勋哥，你打算怎么办这个娱乐公司啊？你那计划书都写了啥？”韩佑泰接着问道。 李哲勋闻言没有回答韩佑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做的企划书还是有问题吗？” 韩佑泰摇了摇头。 “一个娱乐公司除了需要系统的给旗下的艺人营销，还需要确定公司的音乐风格基础，或者说艺人的音乐特点。” 李哲勋从桌上拿起韩佑泰那份企划书，接着说道：“你这份儿计划书里，你看看你这都写了啥，你擅长流行音乐，摇滚，尼哥说唱，阿美莉卡乡间民谣，甚至还有美声，你这还是奔着做个人简历去的啊。” 韩佑泰闻言不解地说道：“不应该是擅长的方向类型越多，越显得水平高吗？” “搞娱乐不像找工作，技多不压身也要先给典型特点让路，要选一个侧重亮点让大众对你有个第一印象，而且如非必要或者有完全的把握，轻易不要改变，否则容易贪多嚼不烂。”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 后世有很多明星一转换风格，路人缘能一下子败光，就比如十五年后从南韩出道的暹罗女歌手丽萨。 某一天突然说想去西方闯一闯，回来后就判若两人，从清纯女精灵变成了暗黑系鹰身女妖，让纯爱粉丝大跌眼镜。 “以南韩市面上比较知名的几家娱乐公司举例，如艾斯慕娱乐，主打在流行音乐领域，侧重偶像团体规模化，强化年轻的男团女团组合模式。” “再比如今年4月份改名的GVP娱乐，从其近期推出的作品，和创始人朴振勇亲自参与词曲创作就能看出来，其旨在通过建立制作人品牌影响力，强化‘GVP式’的舞曲风格。” “又或者VJ娱乐，在公司艺人音乐风格选择上，创始人杨弦烁明显延续了其自己出道期间的风格，目前出道的主力男团组合，音乐偏好专注Hip-Hop及R&B领域，很明显在强化嘻哈基因。” 听着李哲勋对娱乐行业的行为模式和几家娱乐公司的现状侃侃而谈，韩佑泰不由得张了张嘴，然后略带疑惑地说道：“哲勋哥，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创办娱乐公司了啊？” 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近期才决定的。” “那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把娱乐行业的特点以及这些娱乐公司的发展方向，研究得这么透的？”韩佑泰诧异地说道。 “感觉就好像你在娱乐圈耕耘多年了一样！” 李哲勋当然没在娱乐圈混过，但是前世托互联网信息大爆炸的福，不仅是娱乐行业，各行各业的精英们把社会的方方面面都给分析了个底朝天。 前世是孤儿的李哲勋，注定了他总是没有安全感，为了汲取有用的信息，更好地生存，他什么都看，什么都学。 但根本原因显然是不能和韩佑泰说的，李哲勋抬手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说道：“靠这个东西，要不了多久，只要你家里能上网，你就能足不出户，便知晓天下事。” 韩佑泰闻言俊美的脸上更诧异了，他在家也上网，但他就没查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不仅是娱乐行业，举一反三，很多行业除非你实力强到无所顾忌，你都得先选一个主攻方向，强如五大财阀也是如此。” “几十年了，乐提安集团的主营业务依然是零售，项代集团是汽车制造，闪星集团是电子半导体，而宪京集团和悦锦集团则分别是信息通信和石化能源。” “实力不足以无所顾忌的时候想要全面开花，就很容易翻车，韩宇集团知道吧？” “曾经的南韩财阀实力前三，盲目地大踏步推进其全球化战略，机械重工，造船，电子，能源等各行各业均有广泛涉猎，想要每个都比肩其他五大财阀，在全球大规模建厂，结果遭遇97年亚洲金融危机这种意外时，说破产就破产。” 韩佑泰听着李哲勋的诉说，脸上一脸疑惑，忍不住问道：“哲勋哥，你大学真的只学了美术和作曲？我怎么突然感觉你啥都懂呢？我去留学这几年你都在学啥啊？” “呵呵，这辈子上大学只学了美术和作曲。”李哲勋笑道。 “？？？” 韩佑泰今天第三次转换成问号脸，“什么叫这辈子？你还有几辈子啊？你当下副本玩游戏吗？还带存档累积经验的。” 第32章 裴珍英：我愿意！ 因为柳载宇按照李哲勋的指示选择了用钞能力加速。 所以把通常需要两周到两个月不等的企业注册审批流程，快进到了三天就完事。 只能说在南韩，有钱真好。 “哲勋哥，这娱乐公司执照下来了，人事架构怎么办啊？” 韩佑泰拿着手上崭新的事业者登陆证和营业执照问道。 自从确认李哲勋要创办娱乐公司，韩佑泰每天都雷打不动来李哲勋这里打卡，好似他又开始给李哲勋当助理了。 好在李哲勋开会的时候，韩佑泰还是有自知之明，不去凑热闹，自己在李哲勋办公室里和柳政赫大眼瞪小眼。 要不就是两人组团在公司里晃悠，和好看的女员工聊天。 不过柳政赫总是不太高兴，因为韩佑泰男模级别的俊脸，明显更吸引女员工。 哪怕是以前和柳政赫接触更多，关系更熟络的女员工，也总是倾向于和韩佑泰说话。 “我就觉得你其实没必要着急，这么多人事缺口，我们完全可以一边等审批流程，一边慢慢招人啊！” 无视韩佑泰的建议，李哲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待接通后说道：“裴珍英同学，我是李哲勋，打扰你一下，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去娱乐圈发展？” “嗯，是的，我这里有个渠道，艺人C位，绝对不是打杂的，合约很宽松的，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就见面聊一聊。” “就在学校吧，你找个空置的教室，我现在就过去，嗯，好的，等会儿你把教室位置发给我。” 李哲勋挂断电话，说道：“我要去趟汉洋大学，你要有事就去忙吧。” “我能忙个啥，我闲的都快发霉了。” “那就跟我一起去见见我们可能签下的第一位女艺人吧。” 韩佑泰闻言双眼一亮，急忙起身跟着李哲勋向外走去。 “哲勋哥，咱这娱乐公司人事架构还没搭起来呢，为啥就先急着去签这个叫裴珍英的同学啊？” 在前往汉洋大学的路上，韩佑泰不解地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同学啊？你在毕业典礼上发言时还专门夸奖这个姑娘嘞。” “这么着急是怕她被别人抢走吗？难道有别的娱乐公司跟她接触过了，以至于你很急！” 李哲勋正随意地观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人和建筑，闻言也没搭理韩佑泰的打趣，直接说道：“人事架构问题，和裴珍英同学谈妥之后，我会去找学院院长看能不能帮忙解决。” 韩佑泰闻言眉毛一挑，诧异道：“不在社会上招聘吗？学校里不都是学生吗？你总不能打算把老师挖走吧？” 李哲勋摇了摇头，社招太慢了，现阶段的求职者获得招聘信息，除了上网冲浪，就是线下的人才市场定期举办的大型招聘会。 大型招聘会近期才举办过，下次举办还不知道啥时候呢，就算举办也不一定能招到合适的人才。 毕竟娱乐行业虽然知名度高，但相关工作人员的工作性质属于小众行业。 “种花家在历史上有个著名的皇朝汉朝，其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一统天下后帮他治理万里沃野和亿万黎民的领导集体，基本都是他老家，一个小小的沛县出来的，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韩佑泰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学人文历史的，他不懂。 “几万人口的沛县就能凑出足够治理天下的人才，其实这还不是个例，往后种花家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手下的管理框架大多都是老家那一亩三分地出来的。” “如果你是政府官员，还经常跟基层打交道，你就会发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村庄，也不乏能人异士。” “所以汇聚了全国英才的每一所大学内，你都能找到任何你需要的行业精英，他们或许经验不足，但绝对不是能力不足。” “他们就像一匹匹千里马，缺少的只是能发现他们的伯乐，和一个供他们驰骋的行业领域平台罢了。” 李哲勋说完，将固定在车窗外的视线移回来，赫然发现韩佑泰双眼怔怔地望着他，脸上满是疑惑。 “我脸上有花吗？” 李哲勋不由得摸了摸脸颊。 “商业的发展规律你明白，娱乐行业的规则你也清楚，现在治国的东西你都有研究，还有啥是你不懂的？” 李哲勋闻言，左手抬起虚晃了一下，谦虚地说道：“都是小道，略懂，略懂而已。” 韩佑泰狐疑地看着李哲勋，不知道他谦虚是真的还是装的。 “其实你也属于精英人才了，就是欠缺历练，早晚能爆发的，莫慌！”李哲勋安慰道。 “老板，我算不算精英人才啊？啥时候能爆发一下子？” 正在驾车的柳政赫突然说道。 李哲勋闻言笑道：“算，你们都算，早晚都是行业精英。” “哈哈，别人说这话，就是敷衍我，老板说这话，我信！” 在柳政赫得意的笑声中，汉洋大学的校门已经在望了。 汉洋大学，综合楼502教室。 裴珍英独自一人在这间暂时无人上课的教室，漂亮的脸上有些许的焦躁，时而坐下盯着门口，时而站起身走到窗前，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太突然了！” 裴珍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手肘拄在课桌上，双手捂着脸喃喃道。 冷不丁接到李哲勋学长打来的电话，询问她是否有兴趣进入娱乐圈发展。 她一时有点懵，要不是声音没错，她还以为之前毕业典礼时两人互换的联系方式记错了呢。 她当然有兴趣进娱乐圈了，不然也不会学音乐专业了。 只是学了几年后才发现，想当明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有各种各样苛刻的条约限制，她本来都熄了出道的心思，准备走留校任教的职业发展道路了。 “到底是哪家娱乐公司呢？为什么会通过李哲勋学长推荐新人呢？” “难道是李哲勋学长的商业合作伙伴？听说一些娱乐公司会给投资方一些内部名额，不用选秀直接就能拿到资源出道，而且合约条件不多。” 裴珍英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李哲勋来了之后肯定会跟她聊具体情况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绞尽脑汁地瞎琢磨。 “为什么会把名额给我呢？我们明明还不是很熟？难道真的被严南珠那丫头说中了？” 想到之前四年级毕业典礼时，李哲勋当着几千人的面夸奖她。 而严南珠说李哲勋可能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当众夸她，裴珍英不由得俏脸通红。 “可是，怎么可能呢？我们明明没见过几次，难道是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等会儿过来会不会要表白啊？万一真的表白，让我做他女朋友，我该怎么办？” “直接接受？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 “说要考虑考虑？万一他不高兴了怎么办？那可是汉洋大学风云人物，荣誉校友徽章获得者，进了名人堂的李哲勋学长啊，要是能做他女朋友，做梦都要笑醒。” 裴珍英越想俏脸越红，桌下两条上下交叠的大长腿不断切换位置，凸显着她的紧张。 “我该怎么办？早知道应该把南珠叫过来参谋一下。” “咚咚！” “裴珍英同学！” 裴珍英还在头脑风暴中，清脆的敲门声和呼唤吓得她猛然站了起来。 “啊，李哲勋学长，我愿意！”裴珍英大喊道。 “？？？” 韩佑泰之前接二连三的问号脸，此刻终于转移到了李哲勋的脸上。 第33章 令人惊讶的艺人合约 “这么痛快的吗？我还没说清具体情况呢！” 李哲勋一脸疑惑地望着满脸通红的裴珍英，很想问她是不是发烧了。 “裴珍英同学，先坐，不着急，我跟你讲讲具体情况，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裴珍英本想直接说不用考虑了，我愿意做你女朋友，可紧接着她猛然意识到，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人。 谁私下约女孩表白还带着另外两个男生啊，这明显是在说出道的事情啊。 想明白的裴珍英不由得羞耻心爆棚，本就娇艳的脸庞，此刻红得像要渗出血似的。 一双大长腿不安地来回微微踱步，脚趾在鞋子里疯狂地扣紧，像是想抠出个三室一厅。 “坐下说吧，出道这事儿确实很让人激动，但也不用过于激动，平常心！” “呐，先喝口水！” 李哲勋说着从柳政赫手里接过一瓶从车上带下来的矿泉水，放到裴珍映面前。 “康撒哈密达，李哲勋学长！” “不客气！” 裴珍英道谢后，赶紧扭开瓶盖喝了一口。 随着矿泉水的清凉感滑过唇齿扩散至全身，裴珍英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心态平稳多了。 看着裴珍英脸上的状态明显缓和了，李哲勋才开口说道：“首先，我需要跟你说明的是，我电话中跟你说的艺人C位渠道，现在还在筹备中。” “？？？” 裴珍英满脸疑惑地看着李哲勋。 “是这样的，我刚刚创办了一家娱乐公司，我希望签下你作为我公司旗下的第一名艺人。”李哲勋解释道。 裴珍英闻言恍然大悟，同时又有一点诧异，不知道做超市商贸的李哲勋学长怎么又踏足娱乐行业了，这跨度也太大了。 不等裴珍英发问，李哲勋将手中带来的文件放到课桌上推了过去。 “这是我的企划书，里边有将你包装出道的详细安排还有艺人合约，你可以看一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张张A4纸在裴珍英的手中被翻阅，与之对应的是，裴珍英不断变换的诧异表情。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说出来，我们可以协商！” 李哲勋看着裴珍英如同表演川剧一样不断变化的脸色说道。 裴珍英闻言踌躇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出道的安排我觉得挺好，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艺人合约。” “不固定期限合约，解约没有违约金，这没有弄错?” 裴珍英着实有点不解，她曾经是梦想出道的，所以对相关事项有过研究。 南韩娱乐圈里，刚出道的新人都是全约，合约期限时间都会很长，七八年是寻常事，十来年也不少见。 按照已经在娱乐圈工作的学姐学长们告诉她的，娱乐公司需要承担前期艺人培训、形象包装、作品制作及市场推广等费用，这些成本可能持续数年。 长期合约确保娱乐公司有足够时间通过艺人的商业活动，如演出、代言、版权分成等途径收回投资并盈利。 高额的违约金则是进一步的保障，防止艺人走红后立刻跳槽或者不配合商业推广等。 “确定没错！”李哲勋说道。 话音一落，不止裴珍英一脸震惊，韩佑泰也是又又又挂起了问号脸，只有柳政赫老神在在，不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 “我明白娱乐行业的常规做法，但我没有兴趣生搬硬套，我更倾向于合作全凭双方自愿。” 李哲勋看着裴珍英仍布满疑惑的脸颊，接着说道：“我的公司对旗下艺人的硬性要求只有一点，无偿配合公司内部发布的代言营销任务。” “这个内部指的是我名下的其它公司，外部市场招商合作还是正常按协议分成来，当然不愿意可以随时解约，不强求。” “当然如果解约之前已经参与过的代言，公司五年内不做下架处理，艺人不得有异议，这一点在合约里有明确。” 裴珍英是不太理解李哲勋为什么对内部代言营销这么看重，却又不通过合约来强制艺人配合。 “起步所有进项五五分成，后期可随时重新协商，还不用扣除前期投入，李哲勋学长，你不怕亏本吗？” “我看你的企划书里，光今年剩余两个多月的营销预算就有一亿韩元，还要为艺人量身打造写歌，现在知名的作词人和作曲家都很贵啊！” 裴珍英这里是真的不能理解了，前边的合约期限问题可以归类为李哲勋学长人品好，为人真诚。 可是这个分成方式她觉得着实离谱了些，哪怕她是完全的受益方。 这个她和已经出校园走进娱乐圈打拼的学姐们也交流过，她们说的是艺人出道分成一般是20%左右起步。 后续会根据艺人的火热程度再协商分成占比，但除非能成一线明星，不然都是娱乐公司说了算。 而且一般唱片销售，广告代言和演唱会等收益分成都不一样，都要单独谈，而且还不高。 整体五五分成一般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二线明星待遇了，仅次于能占七八成的一线明星，而她只是个新人。 对于裴珍英的疑问，李哲勋摇了摇头，说道：“亏本是不可能亏本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亏本。” 裴珍英不知道李哲勋哪来的自信，哪怕是换个正经娱乐公司这么说，她都觉得对方在吹牛。 但李哲勋这么说，就给她一种李哲勋说这话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裴珍英没有继续追问，她又不是来参加辩论赛的，只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选择我？” 对于裴珍英的问题，李哲勋觉得她有此一问也很正常。 换位思考一下，他莫名其妙碰到这么好的待遇，如果不是熟人，他肯定会认为对方是搞传销的。 “我的公司正在准备推广一款新的功能性饮料，需要明星代言，其饮料文化定位是充满激情，昂扬向上的。” “我目前定下的营销策略是主推个人歌手在流行音乐领域达到全国知名，然后为新饮料引流。” “但市场当前的一线明星，代言费报价超出了我的预算，所以我宁可拿这笔钱自己搞娱乐公司。” “我看过你的几次表演，我觉得你的舞台张力很棒，唱跳水平也很不错，唱歌时音色清朗，有一股狂野劲头，与我们的饮料文化很契合。” “公司会负责为你写歌谱曲，当然版权归公司，如果你有自己的原创作品，符合发行水准，版权则归你自己。” “只要好好包装，我认为你有成为一线明星的潜力。” “另外，我只认识你！” 说着李哲勋耸了耸肩，他也考虑过，找后世会出名，现在还没出道的女星合作。 毕竟他知道哪些女孩儿能力是没问题的，另一世已经经历过市场检验。 但是真正选择人的时候，李哲勋突然发现这个时间点有点尴尬。 01年真正的自己还在种花家不知道哪个角落撒尿玩泥巴呢，还不记事。 他比较熟悉的是互联网彻底腾飞后的南韩二三代女团和个人女歌手，那得到07年后才陆续成年正式出道，她们现在年纪最大的才刚突破两位数不久。 而更多后世爆火的南韩女歌手，现在还是个位数年龄。 现阶段他比较熟悉的南韩女歌手没几个，而且只有被娱乐公司走国际化推广道路的南韩女星，才能被他记住。 比如用小拇指模仿话筒表演，把他两世看得都想抠脚的李真仙，明年就会开始走进种花家，然后火上好几年。 已经出道的，不管是已经火了的，还是待发状态的，没人会接受他一个在娱乐行业的无名之辈招揽的。 退一万步人家愿意被他招揽，他也付不起高额违约金。 没出道的，他都不知道人家现在搁哪蛰伏呢。 总不能让弟弟李承昊通过警务系统查户口找到对方，再来一出刘皇叔三顾茅庐吧，那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思来想去只能在现有环境里挑选了，所以他选中了目前他觉得最合适的裴珍英。 裴珍英听到李哲勋的回答后，眼底悄然闪过一丝黯淡，又迅速消失不见。 “李哲勋学长，其实我也没那么好，歌舞社天赋好的学妹们也不少，只是舞台经验有所欠缺！”裴珍英谦虚道。 李哲勋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自谦，我需要的是一个自信的，昂扬向上的你！” 裴珍英闻言立刻将因为害羞而低下的脸颊重新抬了起来。 “李哲勋学长，我想问一下，这个新世纪潮汐娱乐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和市面上常见的娱乐公司英文名称不太一样哎！” 裴珍英指着封面上‘新世纪潮汐娱乐艺人出道企划书’的标题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随便起的名！” 裴珍英闻言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吗？你愿意加盟新世纪潮汐娱乐吗？” “没有了，李哲勋学长，我愿意！” 裴珍英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有一个成为明星的梦想，之前顾虑特别多无奈放弃了，现在有一个毫无风险的机会，她当然愿意尝试。 李哲勋闻言站起身，向裴珍英伸出了右手。 “欢迎加盟！” 随着裴珍英握住李哲勋的手，新世纪潮汐娱乐正式拥有了第一名艺人。 等裴珍英将签名以及个人信息在艺人合约上写完，李哲勋检查后将裴珍英那份递了过去。 “公司现在还有些人事缺口，我会去找崔浩院长帮忙解决，你这边暂时等通知吧，场地和员工凑齐了你就要展开训练了！” “对了，你的第一首歌，需要八名女舞伴，你可以介绍一些你觉得合适的人加入公司。” 裴珍英听到这话眼神有些诧异，这么快的吗？ 什么叫我的第一首歌，这都已经写出来了？还是说我要是选择不出道，这歌就是别人的了。 “尤其是流光舞纪歌舞社的成员，毕竟她们和你合作时间久了，比较默契。”李哲勋接着说道。 裴珍英点了点头，能带一些自己的熟人，当然更好，相信学妹们一定也很有兴趣。 “李哲勋学长，她们也可以签艺人合约吗？” 李哲勋摇了摇头，“只是普通的员工合同，但不排除后期可以签单独的艺人合约，一看潜力，二看公司后续的计划。” “还有招人有三个硬性指标，颜值靓丽，身高一米七以上，体重不超过六十千克。” 裴珍英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李哲勋学长！” 李哲勋突然莞尔一笑，说道：“以后可以叫老板了！” “好的，老板！”裴珍英张口脆生生地喊道。 第34章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哲勋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和裴珍英分开后，在前往师范学院兼音乐学院院长崔浩的办公室路上，韩佑泰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李哲勋头戴鸭舌帽，将身上的长款风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半张脸，双手插兜，惬意地走在落满黄叶的校园道路上。 李哲勋突然想在学校里走一走，所以没让柳政赫开车跟着。 十月下旬已经临近结束了，漫天都是随风飘落的黄叶，配合笔直且有些长的道路，以及道路两旁一棵棵整齐排列，年龄不低的大树，任谁都无法忽视这纯粹的秋意之美。 很多女学生捧着大把的黄叶抛向天空，然后摆出一个美美的造型，由同伴给其拍照。 “你觉得我们使用娱乐行业常规的艺人合约，能吸引别人加盟潮汐娱乐吗？” 看着路旁一名拍出了美照，开心地蹦蹦跳跳的女生，李哲勋边走边反问道。 没等韩佑泰回答，李哲勋接着说道：“我们是一家新的娱乐公司，甚至人事都还不健全，营销方案没经过验证，唱片销售渠道没有，其他业内影响力也没有。” “几乎什么都没有，你觉得换成你，你会冒着失去七八年的自由和高额违约金的风险，加入这样的娱乐公司赌一把成名的机会吗？” 李哲勋说话间，迈动的脚无意识地踢飞了路旁的堆成小包的落叶，任由其四散飞舞。 “会啊！” 李哲勋闻言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诧异地抬头看着韩佑泰。 “我现在相信你是最近才拍脑袋打算创办娱乐公司，进军娱乐圈的了。”韩佑泰轻声说道。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懂啊，你不了解，那些为了圆明星梦的人有多么豁得出去。” 韩佑泰说着也学李哲勋，抬起大长腿猛地踢飞了一堆落叶，四散飞舞的落叶比李哲勋那一脚的效果更壮观。 “我之前去过很多娱乐公司自荐，然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别说是失去自由和承担违约金风险了，很多女孩儿为了出道，宁愿背上债务合约。” “说白了就是贷款出道，如果市场反响不佳，出道失败了，她们还得偿还娱乐公司前期投入的资源成本。” 韩佑泰说着抬手指了指那些肆意奔跑的女生们。 “像你之前说的，很多千里马默默无闻，缺少的是把他们认出来的伯乐，和供他们驰骋的平台。” “但你不知道的是，有很多女孩儿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就是千里马，一定能红，她们缺少的只是让她们发挥潜力的娱乐公司。” “相比于想成为明星的人数，能提供出道机会的娱乐公司数量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只要给她们一个机会，她们什么合约都愿意签，哪怕这合约如同卖身契。” 李哲勋闻言沉默了。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感觉给裴珍英的艺人合约条件太好了？” 韩佑泰刀锋一般的眉毛上挑，嘴角微微上浮，笑着说道。 “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很多时候啊，不要自己关起门来琢磨，去问一问别人。” “有些事情你费劲琢磨好久，但你没经验，可能会想错。” “但有些人可能刚好知道，他就告诉你了，你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不要觉得自己不知道，去问别人很羞耻哦。” 韩佑泰得意扬扬地说道。 听着韩佑泰一板一眼地学自己几天前吐槽他企划书做得不对时说过的话，李哲勋不禁莞尔一笑。 “没什么好后悔的，就算我知道，很多女孩儿为了出道下限很低，我还是不会改变合约的内容。” 韩佑泰闻言收起脸上的笑容，略带诧异地望着李哲勋。 “而且我跟裴珍英同学聊过，她对娱乐圈的现状了解得很清晰，本来都打算放弃出道，留校任教了，常规条约她不会接受的。” “再者我也没打算靠娱乐行业赚钱，更不屑于做一个为了蝇头小利，去压榨普通女孩儿的卑劣之人。” “蝇头小利？你知道如今规模最大的娱乐公司，已经上市的艾斯慕娱乐市值多少钱吗？六年前注册资本才几万美元，现在市值上亿美元。”韩佑泰语气夸张地说道。 “所以呢？” “有些女孩儿愿意轻贱自己，无底线地迎合娱乐公司，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我并不会干预。” “但我也不会像其他娱乐公司一样，站在高处欺负这些认知不健全的南韩普通人，从人格角度看南韩这些娱乐公司老板，他们很low而且无耻。” 韩佑泰闻言呼吸一滞，他听不懂李哲勋为什么要特意点出南韩人，说得好像自己是外国人似的，只能无奈道：“你是不是被社交平台上，那些所谓南韩最纯粹善良的富家子弟之类的夸赞，给忽悠傻了吧？” 李哲勋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欺负底层人算什么能耐？干翻财阀才是我的目标。” “我的根本需求是需要艺人为我其他的产品代言引流，仅此而已，等我实现我的目标，一亿美元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韩佑泰听着李哲勋的话，本能地想反驳他说大话，卖饮料能赚几个钱。 可是扭头看着李哲勋始终淡然的表情和眼神里散发出来的无所谓，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 “即便如此，你就不怕旗下的艺人，红了之后跳到更大的娱乐公司去发展吗？”韩佑泰换了个方向问道。 “一番辛苦给别人做了嫁衣，平白打了水漂。” 李哲勋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批又一批手捧落叶，打卡拍照的女生。 “如这夏去秋来，岁月更替，每个季节都有其独特的美景，也总不缺欣赏的人。” “人也一样，来去自由，像你说的，很多女孩儿都认为自己是千里马，我觉得也没错，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是从认可自己开始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只要有当红的艺人，观众总是不缺的！” 韩佑泰闻言咧嘴一笑，说道：“哲勋哥，你哪来的底气，能随随便便捧红一个个艺人？话说你那企划书的营销方案给我看看，我还没看过。” 李哲勋将腋下夹着的文件夹递给韩佑泰，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就是我的底气，这里边，装着南韩娱乐圈的未来。” “你这话说的，比你刚才瞧不起艾斯慕娱乐的上亿美元市值还夸张。” 韩佑泰一边走着一边翻看李哲勋的企划书。 “你又要走校园途径推广啊？” 李哲勋点了点头，“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和接受能力，都是远超其他阶层的。” “裴珍英能不能迅速走红，就靠汉城这大几十万的大学生了，纸质媒体宣传或电视打歌节目这些传统的预热方式，效果太慢了。” “而我们还没有自己的娱乐官网，就算有也还缺少关注度。” 韩佑泰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说道：“你总是嫌这个慢，嫌那个慢，不知道你到底在急什么。” 李哲勋没有对韩佑泰的疑问进行解释，只是接着说道：“大众在时间安排上，第一优先级永远是解决生存问题，抽空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娱乐上。” “而这大几十万的大学生，跟你一样，闲得都快发霉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空找乐子。” “所以这是一个天然的异常活跃的流量池，用于起步扩散影响力，简直不要太合适。” 韩佑泰点了点头，他也不是真的智商堪忧，很多事情没有契机，他不会往那方面想，但是李哲勋一点透，他就能明白过来。 “另外要着重开发互联网的舆论宣传作用，我估计要不了几年，互联网就会成为最主要的流媒体信息平台，报纸和电视以后就没人看了。” “你要多学多看，等以后潮汐娱乐走上正轨了，总裁之位就交给你了，我有更多的事情要忙。” 李哲勋话锋一转。 “啊？我还要当明星嘞，起码火二十年的那种，我这段时间发现操心一家公司是真的麻烦，要不你还是自己管着吧！” 李哲勋闻言用略带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出道妨碍你当总裁吗？GVP娱乐的朴振勇不是一边当社长一边另类出道吗？” “而且人家还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丑的缺点变成了加分项，你没看人家那知名度节节攀升吗？你这张俊脸不用来压他一头，不觉得浪费吗？” 韩佑泰闻言双眼顿时大亮，他这个人很多事情都很懒，但要说能让他出名爆火，他可就来劲了。 “哲勋哥，我能干，你就瞧好吧，我韩佑泰一口吐沫就是一锅钉子！” “是一口吐沫一个钉。”李哲勋纠正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还不是你们华裔的汉语说起来太拗口了。” “放屁，汉语是世界上最好最便捷的语言，没有之一，再说韩语不就是根据汉语演变而来的吗？你个数典忘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