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一起修炼吧！》 第1章 夜话 想抗衡天界，绝非易事！”太乙真人的手掌往桌上一拍，脸颊上的肉也随之一抖，神色专注，目光深沉，“你二人本就是混元珠，源为一体，与其各自修炼，不如以后一起修炼，进步想必飞快，更重要的是，还阔以大大提升你二人的默契。” “不，，，不，，不，”申公豹抬手抚摸自己的胡须，神色凝重。 “不对？师弟，我说的不对吗，他俩一个是火属性，一个是冰属性，相克又相融，没人比他们更合适了！”太乙真人神色困惑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不错！”申公豹艰难又畅快地吐出这两个字，后面说的话难得的通顺，“合适，非常，，合适，同吃同住，加紧修炼！” “……”太乙扶额，“那个师弟啊，还是老规矩，以后你想说什么直接点个头就行了，师兄都懂的！” 申公豹听闻把头往旁边不屑地一撇，轻蔑的“哼”声传来。 太乙并不在意，转头对屋子里的另外两人说：“哪吒，敖丙，听到没有，如今天道轮回，天界做的腌臜事我们都已经知晓，师弟和我已然决心策反天界。知道你们有和天命对抗的决心和勇气，以及最重要的实力，所以我和师弟握手言和来辅佐你们对抗天界。你们要的法术，我教！你们要的法宝，我给！为了万物生灵和天下苍生，你们之后需共同修行，练就神功。”说完太乙摸了摸自己仅有一撮的胡须，十分满意自己的智者发言，看着眼前二人目光炯炯的眼神，满意道：“从此你二人以后同吃同住一同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境界！” “同吃同住！敖丙，我要跟你住一起了，我还从来没和朋友一起睡过呢！”哪吒一听到这句话，直接乐开了花，短腿一蹦直接蹲坐在凳子上。 “我也没在朋友家留宿过，不过感觉十分期待。”敖丙端坐在椅子上，温柔地看着哪吒，弯弯的眉眼仿佛含着一汪清泉。 太乙真人无语，一拳头锤在哪吒脑门上：“不要搞错重点阔以吧，重点是修炼啊，修炼！” “修炼！修炼什么？小爷我现在什么都会，还要学什么？”哪吒抬起头，撇起嘴角，黑黑的眼眶里透露出满满的得意。 申公豹闻言皱眉，刚要反驳，敖丙清冽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哪吒，话也不是这么说，我们要面对的可是……” “可是天兵天将！你个瓜娃子，以为神仙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先休息一晚，明天早早起床，训练正式开始！”太乙起身，他的肚皮随着他的动作“duang~"地一晃，回答了哪吒的质疑。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隔着云层透出朦胧的光亮。 中秋时节，天色微凉，夜晚的秋风吹拂起哪吒额前的发，他拉着敖丙的手，兴奋地朝着自己的厢房跑去。 “敖丙，小爷的卧房就在前面。”哪吒语气轻快，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起来。 “我知道，慢点哪吒，别摔着。”敖丙在身后温柔地提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哪吒脚步一顿，在厢房门口停了下来。 “怎么了？”敖丙疑惑。 “你在外面等下，我去去就来。”哪吒说完跑进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随即乒呤乓啷的响声断断续续地在屋子里响起。 “哪吒，你在做什么，要帮忙吗？”敖丙在屋外喊道。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你在外面等着就行！”哪吒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约莫一刻钟后，哪吒的脑袋从门口探出，灰头土脸，气喘吁吁地说道：“可…可以了，进来吧。我这个小舍可不比龙宫，龙太子可得将就将就！” 敖丙看见哪吒的样子哭笑不得，用手掌擦了擦哪吒头上的灰，说道：“你刚刚是在和妖兽搏斗吗？不用担心，只要是你住的地方，我都会很喜欢。” 哪吒小脸一红，把敖丙拽进屋，气鼓鼓地说：“进来吧你！”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紫檀木荷花纹的床上铺着柔软整洁的被褥，床榻的旁边是紫檀木立柜，里面叠放着哪吒小时候到现在各式各样的肚兜、背衫、裤子等衣物。衣柜前面是一张餐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个餐盘，餐碟和碗筷，旁边的凳子似乎也被找好了角度，和谐地衬在餐桌旁。墙面洁白，地面一尘不染，一切在暖黄色的油灯下和谐得恰到好处，是一间让人一眼望过去感觉十分舒适的卧房。 “哪吒，你家看起来真温馨，和龙宫一点都不一样。”敖丙喃喃道。 “那可不嘛！这可是小爷的房间。”哪吒非常自然地接受了敖丙的夸奖，一个越步蹦到床上，抖了抖被子，“我这里有两个枕头，但是只有一床被子，敖丙，你要和我挤挤了。” 此时的敖丙已经把发带解了，正在脱外袍，露出里面柔软洁白的中衣。如丝绸般柔软的蓝发垂落，随意地散开搭在敖丙的肩膀上，末端隐匿在昏黄的黑暗里，偶尔几根不那么听话的发丝飘到敖丙侧脸上，让他平日端庄的脸上增添了几分不明的魅惑。 “挤挤就挤挤吧，师父说了，你我以后同吃同住，自然是越近越好。”敖丙已经将外袍脱下，整齐地叠好，放在椅子上。 无论多少次，哪吒都会被敖丙清俊的容颜震慑，他呆呆地看着敖丙，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突然蹦出一句：“嗐 ，那快快到床上来歇息吧！” 两人钻进被子里，平躺在床上。哪吒转身面对敖丙，幽幽开口：“你说，咱师傅会给咱们安排什么训练，小爷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而且还有敖丙你来帮我，有几个人是咱的对手？”敖丙也转身面对哪吒，认真回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你我已经做好对抗天界的准备，就要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看着敖丙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眼神，哪吒也被点燃了斗志：“好！我们全力训练，一起把天界砸个稀巴烂！” 敖丙从来都知道，哪吒说什么从来都不是随口一说，而是言出必行，敢作敢当，他说要把天界砸个稀巴烂，肯定会和天界斗争到底。哪吒在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逐渐远去，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夕阳西下，海底是无数妖兽和阐教天兵的尸骸，海面映衬着波光粼粼的暖阳。那人站在余晖下，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他就站在自己和父王的对面，天真而勇敢地说出：“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我想试试。” 和那时一样，此刻的敖丙露出了怔然的神色，呆滞了片刻，思维也仿佛进入云雾之中。 “敖丙？”感受到敖丙心不在焉，哪吒摇了摇敖丙的肩膀。 “！”思绪骤然回转，敖丙自知理亏没好好听哪吒说话，所以没再直视哪吒，而是越过哪吒看着墙面。本来只是虚空地望着，突然敖丙发现哪吒卧房的墙壁并不是完全空白的，而是有一种图案在上面，这图案的笔画看起来朴实而稚拙，不像是殷夫人筑墙设计的，倒像是一个小孩某一天突发灵感在墙上写写画画。 敖丙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禁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墙上的图案，图案线条潦草，几乎看不清细节，不过整体似乎是一个人，这人身形纤细，头上似乎戴着一个兜帽，手上拿着两个圆鼓鼓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武器。 这个样子，不就是……敖丙心中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不过还是直接去问了哪吒：“哪吒，你这墙上画的是什么？是你画的吗？” 哪吒正激情昂扬地演讲呢，闻言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暗道糟糕，忘记把这玩意儿擦掉了，随即马上否认：“你在说什么呢，敖丙，墙上哪有东西，我可不像那些幼稚鬼，在墙上乱涂乱画！” 这通解释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敖丙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那眼神如有实质，仿佛要把他看穿。 哪吒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正在慢慢上升，在敖丙能够看出自己脸红之前，他将自己一头埋进被窝里，自暴自弃地说：“是你，是你好了吧！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太帅了，而且还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回到家就忍不住把你画下来了。” 一阵静默。 “哎呀，丢死人了！”哪吒干脆转过身背对敖丙，刚转过去，自己也被迫重温了自己当时画完拉着府里管家观赏了好久的画，脸更红了，恨不得现在冲出去跑个二里地。 正胡思乱想着，哪吒感受到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又向下拍了拍自己的肩，敖丙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似乎轻笑了一声：“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嗷，咱们现在就熄灯睡觉。” “呼～”的一声，油灯熄灭，原本昏黄的房间陷入彻底的沉寂，只有几束斑驳的月光泄了进来。 第2章 训练 时间在夜色中流逝。 其实哪吒的睡眠从小就不好，夜里的轻微动静就能把他吵醒，他眼周的黑眼圈也不完全是魔丸的原因，还有他自己睡眠质量的问题。此时此刻，虽然很期待敖丙和自己同床共枕，但是哪吒仍然感觉到了不习惯，他尽量轻轻地翻了个身，不影响看起来正在沉睡的敖丙。 睡不着吗？”敖丙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是啊，睡不着，以前睡不着的时候，都是娘唱安神曲哄我睡觉，现在娘……已经不在了，入睡更困难咯。”哪吒沙哑着声音难得的轻声。 敖丙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 良久，敖丙转头对哪吒郑重地说：“那我给你唱曲哄你睡觉如何？” “切，你个龙族，会唱人类的曲子？”哪吒嗤笑，“小爷我才不信。” “我会，小时候我睡觉也不安分，父王常常唱民间的安神曲哄我入睡，这种旋律在海底从未听过，想必，是父王特地上岸从人间学的。”敖丙笑着回答，“我现在就给你唱。” “那你唱吧！”虽然感觉敖光这条千年老龙操着个大白嗓哄小龙睡觉的样子太美，哪吒不敢想象，但是敖丙都这么说了，哪吒还是相信了他。哪吒十分标准地躺在床上，把手交叠在胸前，是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架势，但是其实早已做好失眠一整夜的准备，即使如此，他仍然想要和敖丙躺在一起。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琴儿轻，调儿动听……”敖丙轻柔温婉的歌声在小小的房间里悠悠飘荡，他一边唱着曲子，一边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抚拍着哪吒的身体。 哪吒起初还会时不时轻微皱眉，片刻后，思绪陷入混沌，他缓缓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哪吒居然真的在无知无觉中被敖丙哼的歌哄睡着了。凭借着月光看着哪吒舒展的眉眼，敖丙俯身帮哪吒掖了掖被子，随即自己也躺下，合上双眼。 一夜无梦。 清晨，敖丙伴随着鸟啼声醒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揉眼睛，发现这手臂好似非常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往下看，骤然睁大双眼，昨晚睡前还和哪吒保持着正常距离，怎么现在已经那么近了？！只见小小的哪吒侧身把敖丙的手臂完全抱在怀里，头抵靠着敖丙的肩膀，是一整个人完全贴上来的姿势。 哪吒这是……觉得冷吗？所以离我那么近，敖丙心想。他凑上去把哪吒的手臂缓缓提起，放下，将哪吒调整成正卧仰躺更加舒服的睡姿。敖丙看着哪吒睡了一夜乱糟糟的头发，眼底掠过一摸笑意。 “起床了，哪吒。” 李府大门口。 “集合咯，集合咯！”太乙真人举着一对铜锣，卖力地敲着。 “就……四个人，有什么好敲的。吵……吵死了。”申公豹一脸嫌弃。 “仪式感噻！师弟你懂个啥。”太乙不置可否。 不一会，敖丙和哪吒一前一后地从卧房走了出来。敖丙一如既往的衣冠楚楚，步履端正，哪吒更是一改往日作风，竟然精神抖擞，仪态板正。不过让太乙真人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哪吒头上的两颗丸子头。 从前都是殷夫人早晨帮哪吒扎头发，把哪吒生来形似冲天炮的发型硬生生梳顺了，上半部分头发扎两颗丸子，下半部分让其自然垂落。但是现在殷夫人不在，没人能像殷夫人那样把哪吒的头发梳顺扎好了，所以这几日哪吒头上总有些凌乱，虽然府里的管家很努力的在梳了，但是依然挡不住哪吒不听话的头发根根翘起。 今天的哪吒显然很不一样，两颗丸子头扎得漂亮利索，后脑勺的头发垂落，看起来柔顺光滑，正随风轻摆。其中一颗丸子头的发带上还悬吊着一颗海蓝色珍珠，那珍珠看起来如玉石般温润，又浸润着些许清透无暇，这品相就算在海底龙宫也难寻到，此时此刻正佩戴在哪吒头上随着哪吒晃动而折射出斑驳灵动的晨光。 这个娃啥子时候生活能够自理了？太乙心中正疑惑，就听见敖丙说：“师叔，我们在哪里训练？” “问得好！”太乙真人一拍手掌，“你们两个娃的威力过于强大，为了不伤及无辜生灵，我们把训练地点定在山河社稷图内！” 申公豹闻言已经在旁边缓缓展开了山河社稷图：“不错，有法宝的确方……便不少，进来吧。” 一阵天旋地转，四人陆陆续续被吸进了山河社稷图内的虚幻世界。 四人没有如同上次那般从高空狼狈坠落，而是直接闪现在了草地上。太乙理了理自己并不凌乱的衣服，“出场方式变高级了嗦。” 三人还未有什么动作，哪吒已经把火尖枪、混天绫、风火轮齐齐召唤出来，歪着脑袋，略带痞气地对着太乙说：“师父，妖怪在哪，我去揍他。” 太乙不轻不重地在哪吒头上锤了一下，“你急啥子嘛，囊个跟你讲训练就是打妖怪，到时候跟天界对上了，十万天兵天将，你也一个一个拿火尖枪去戳？山河社稷图现在完全复制了外面的环境，我们现在要善于利用你两个娃的属性，来着重训练对环境的掌控力！” 哪吒和敖丙脸上同时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不错，”申公豹出言解释，“我和师兄二人深思熟虑了许久，还是决定让你们训练此法。以后战……战斗不能只靠兵器近战，你二人生来就是魔丸灵珠，拥有火属性和冰属性。只要对环境做出改变，就能大……大提高我们的实力。” “弟子明白了，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敖丙上前询问。 “哪吒，你试着用你的魔气，把方圆十里地的温度升高。”太乙真人对着哪吒说道。 闻言哪吒将火尖枪抛掷于虚空中，腾出双手合十，哪吒额头上的魔丸印记随着他念动咒语慢慢变亮，似有暗火缓缓环绕哪吒周身。 不过片刻的功夫，其余三人都明显感觉到，原本舒适的温度正在升温，空气逐渐变得炎热干燥。 “还不够，哪吒，继续升温！”太乙气定神闲地说。 哪吒眉头紧促，紧闭双眼，手掌暗暗用力，更加急促地念动火纹咒语，周身环绕的暗火转为明火。 此刻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灼热的温度，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太乙真人圆润的脸颊上滑落，太乙真人抬手摸汗的速度抵不上出汗的速度。敖丙额前的几捋碎发被汗水浸湿，正耷拉在额头上。不堪忍受炙热的温度，申公豹不得已用法术变出一把蒲扇，结果发现热风拂在脸上越扇越热。 “够了吗？”哪吒低沉的声音传来。 “娃，还不够，温度再高些嗦！”太乙已经把上衣脱了下来，正在拧干里面的汗水 。 哪吒召唤出风火轮，踏上风火轮一飞冲天，停滞在半空中。风火轮载着哪吒正高速旋转，散发出耀眼的火光，混天绫绕着哪吒的臂膀在空中猎猎作响，哪吒额头上的魔丸印记已经变成亮红色。远远望过去，哪吒就像一颗夺目的火种，正在向这个世界源源不断地导热。 视野变得扭曲模糊，众人已经开始出现幻觉。高温热风拂过草地，竟引得草丛无火自燃，熊熊火焰越燃越浩大。劲风吹来，火势从草地蔓延到树木，很快扩展到整个山头！视野范围内都是一片火海景象。 “地上不能呆了，快飞起来！”敖丙大呼。 “哎呦喂，差点被烤成一盘菜咯！”太乙一边忙着熄灭自己裤腿上的火一边飞上天。 “徒儿，时机已经成熟，想办法扑灭哪吒造的火，把温度降下来！”申公豹抱胸严肃地对敖丙说。 敖丙一点就通，足尖一点就越至和哪吒同样的半空中，召唤出武器盘龙冰锤。他用力地挥舞着冰锤将河流里的水引到天空中，然后将其簌簌落下，一点点熄灭了哪吒纵的火，灼热的温度降了一些。 察觉到敖丙在对抗自己，哪吒哼笑了一声：“小爷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说完他调动身体里的经络，让火焰在体内更畅快地流动，周身散发的火焰更盛，让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再次回升，林木再次被点燃。 “哪吒，承让了！”敖丙的盘龙冰锤发出夺目的冰蓝色光芒，他朝着四个方向皆挥动冰锤，只是这次引上来的不再是水柱，而是直接将水冻成了冰。大量的冰块聚集在高空中，坠落，穿过哪吒释放出的炙热暖流，化成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片刻后，炎热的气息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冻彻心扉的寒冷，冰块还未坠完，落到最后竟变成了冰雹和雪花！ 敖丙还觉得不够，他不断地引水化冰，冰块穿过气流化为飞雪和冰渣落到地面，越堆积越多，良久，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片白茫茫，天寒地冻的景象。 “哼哼，六月飞雪是吧，敖丙，这里可是我的主场！”说完念诀发动内力将温度再次缓缓升高，积雪慢慢融化，混天绫在他身后随烈风飘扬，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敖丙不会服输，立马挥锤引更多的水将冒头的火苗熄灭。 哪吒和敖丙互不相让，整个图内世界在酷热和严寒之中不断循环往复，同时呈现出火海和冰原两种奇观。 这边的哪吒和敖丙在进行激烈的博弈，那边的太乙真人和申公豹一会儿热得呼呼喘气，一会儿冻得瑟瑟发抖，一会儿穿上大棉袄，一会儿差点把裤子扒拉下来。 “热……胀泠缩。”申公豹有气无力地说。 “师弟，是脱……水缩合，大火收汁，感觉要变成一盘菜了嗦。”太乙觉得自己今天铁定得大病一场，虽然自己是神仙。 “别……别和他耗，敖丙，直接攻击！”申公豹向敖丙大声呼喊。 “是！”听取号令的敖丙停止了从河里汲水，而是开始操控空中坠落的冰渣，这些冰渣缓缓凝聚，变成无数尖锐的菱形，朝着哪吒直直冲过去。哪吒瞳孔皱缩，踩着风火轮在空中灵巧地转动，一一躲过了冰锥的冲击。 “敖丙你玩真的啊，那我也不客气了！”哪吒手持火尖枪直指敖丙，空中杂乱无章的热流就像是集体有了方向，迅猛地朝敖丙刮去，极速移动的热流滋出火花，一团团火焰在冲到敖丙跟前的一刹那被敖丙筑起的冰墙挡下，迸发出“砰！”的声响。 二人皆被冰与火相撞的余波震得后退数步，冰火相撞迸发出浓厚的水雾，敖丙眯着眼睛，一时间判断不出哪吒的方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尖枪已经架在他脖子旁两厘米处了。 哪吒手持关闭状态的火尖枪，得意地哼哼两声：“敖丙，打架的时候得看清楚点哦。” “可以了，可以了。啊嚏！”太乙真人哆嗦着身子飞到哪吒与敖丙二人中间，“两个娃表现的非常好，对自己属性的掌控力十分炉火纯青，明日再练，明日再练！” “动态训练是个啥？”哪吒飞到敖丙身边，摸着脑袋疑惑。 “师叔，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其他训练方式吗？”敖丙提出疑问。 三人谈话之际，申公豹早已展开山河社稷图，“走，出去说。” 一阵白光袭来，四人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第3章 静修 次日清晨。 东方泛白，晨露熹微。雾色弥漫，忽浓忽淡，在空气中旖旎缭绕，露水于于草木间垂落，闪烁着清透的光芒。起伏的群山间飘荡着稀薄的晨雾，树荫破碎，流水潺潺。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呦！”太乙真人领头，在山间小道上不疾不徐地走着。 “确实，令人心旷神怡。”敖丙说道，如果目的不是修炼的话，敖丙真的有种晨间散步的错觉。 “呵呵……我们已经在深山老林里面走了两个钟头了！从天黑走到天亮，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直接开法器飞过去不行吗。”哪吒腰酸背痛，此时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脚步不由得变得虚浮了起来。 “年轻人得有点耐心，我们此行是要去静修的，只有磨练心智，抚平心性，方可聆听自然。”申公豹抚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走在最后。 “徒儿莫急，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咯！”太乙转头，对哪吒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又过了两个钟头，四人终于走到了群山之顶。 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的就是眼前的景象了，站在群山之巅，能够毫无遮挡地望见日出的地平线，俯瞰下去，一切都显得那么空旷、静谧、远离人间烟火，只能听见虫鸣鸟啼、水流叶落声、仿佛身处天与地的交接之处。 几人都被眼前的景色折服，迟迟挪不开眼，直到太乙提醒他们向后看，他们才转身。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瀑布，水流从山巅倾泻而下，水势湍急，如同迅猛的猛兽，击打着岩石。又如同白色的绸缎，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走，进去吧。”太乙真人抬脚往瀑布走，三人跟上。 穿过瀑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洞天，洞天内空旷而静谧，外面汇入的水源滋养了洞内的几束草丛，草丛之间由几块不规则的大石板铺地。洞穴顶端不知是天然还是人为，开了一个大小非常合适的洞，阳光倾泻而下，让整个洞内变得明朗了起来。如此占尽天时地利，想必是某个前代修士发掘的洞天福地。 “哪吒，以后你和敖丙就在这里打坐静修，”太乙真人敲了敲哪吒的头，“乖点，自律点，听到么。” “就坐着，坐着怎么修炼？”哪吒挠头不解。 “师父教导过我，打坐静修是为在灵气充沛之地，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如此增长修为。”敖丙认真解释。 “不错，不……不不愧是我徒儿，”申公豹看了一眼太乙真人，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是时你二人一起在这洞天内打坐静修，需盘腿而坐，心如止水，想象自己和天地之间的联系。用神识感受周围的灵气流动，并将之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沿着经脉流动，最终为己所用。” 太乙真人一脸无语地看着申公豹，“怎的风头都让你抢了去。”又看向哪吒和敖丙，“不过的确是这样，静坐修炼更加阔以理解力量的本源，你两个娃，坐下试试看噻。” 哪吒和敖丙各找了一块石板对坐，盘腿而坐，双手置于膝上，闭上双眼。 “感受风，感受水，感受阳光，感受树木，感受虫鸣，感受你能够感受到的一切生命。”太乙真人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 哪吒和敖丙依言在脑海中想象雨水滋润了土壤，微风裹挟着植物的种子播种在了土地上，而后生长发芽，原野与树林郁郁葱葱地生长起来，成为无数生命赖以生存的温床。四季更迭，周而复始，生命的周期与韵律开始轮转……念及此，二人都感觉到丝丝灵气正在身旁流转，随着自己的吐息进入体内，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盈。 “看来娃儿们已经进入状态了，我们走吧。”太乙向申公豹使了个眼色。 申公豹会意，静悄悄地和太乙一前一后出了洞窟，随即两人脚底抹油般骑着飞猪溜之大吉。 “诶呀，教两个娃累死本仙了。师弟要不要和师兄吃点好的喝点酒放松放松？”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两道声音越行越远。 静心修炼过程中，敖丙微微睁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哪吒，虽然哪吒此时是孩童模样，但是同样的神态，同样的坐姿还是让敖丙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时的画面。 血气方刚的少年盘腿而坐，双手作揖，火尖枪横放在他的双臂之间。背后另外伸出两双手臂，以一种神圣的姿态向上抬起，他的发梢如同他身后的万丈火焰，正张扬而恣意地随火流飘动，兼具神性与邪性杂糅之美。少年缓缓睁开双目，朝着他伸出手……想到这里，敖丙的脸颊和耳尖微微泛红，心跳也仿佛漏掉一拍，原本沿着经络平稳前进的灵力似乎随着敖丙的心惊迷失了方向，堆积在某一个关节上，引得敖丙忍不住呛咳了一声。 “喂，敖丙，修炼的时候可不能开小差啊。”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不专心，哪吒关切地提醒。 “抱歉，哪吒，我马上调整回来。”敖丙心虚地紧闭双眼不去看哪吒，重新运力，强行制止了自己纷飞的思绪。 在山顶打坐静修的时间并不难熬，两人都能感受到灵力逐渐充沛的身体，至太乙真人和申公豹上山接他们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看着二人灵力澎湃的身体，太乙真人不禁感慨：“阔以阔以，悟性很高。” 申公豹赞同：“很有进步！” 哪吒双手叉腰，看着敖丙和自己身上流动的灵力，满意道：“不愧是我们，修炼就是快！” 就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词，太乙真人说话一时间不过脑子，顺口说了一句：“还有一种功法非常适合两人修炼，效果更好，你们要试试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什么！”哪吒好奇地问。 “双修是也！”太乙说的这四个字掷地有声，引得在场的人纷纷石化。 “双修是什，”哪吒还没问完话，敖丙已经脸红到耳朵根，脖子更是红彤彤一片，突然出言打断了哪吒，“不可，万万不可啊！师伯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敖丙你为什么脸这么……”不等哪吒再次说完，申公豹又打断了他，“太乙你……你你有病吧，效果再好也不能让他们两个三岁的孩子做……做这种事情。” 意识到自己随口说错了话，太乙真人急忙解释：“莫怪，莫怪，是师父欠考虑了，刚刚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几人披着晨露下山的时候，太乙心虚地吹着口哨，申公豹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嫌弃太乙吹的口哨难听。敖丙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正心不在焉地跟着师父的足迹走，偶尔还被路边的小石子绊得酿跄一下。只有哪吒还在对方才没听懂的问题，三人微妙的反应耿耿于怀。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日子就在日复一日的训练，打坐中匆匆过。哪吒感觉到了自己逐渐深厚的功力，和师父师叔满意的神情。 以及每天清晨醒来时敖丙温热的体温，还有他帮自己梳头发时温和宠溺的眼神，以及每次训练结束，敖丙都会跑过来问他，有没有伤着哪里，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哪吒有时候在想，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从天界手里抢来的，本来他三岁那天就该死了，但是却活到了现在。或许，在不久之后，因为他明目张胆地反抗天界，天帝会派神兵来讲他处死，说实话，他以前真的不怕死，不然也不会和天界对着干。但是现在，他承认，他有点怕死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和敖丙就这样生活下去，直到他们老去。 “是时候了，让孩儿们去吧。”太乙真人抚着拂尘，语重心长地说。 “嗯，所言极是，一切已经准备妥当。”申公豹手持山河社稷图，和以往轻盈平和的样貌不同，此刻的山河社稷图似乎非常沉重，暗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考核？”哪吒一惊，随即马上露出兴奋和雀跃的神情“好啊，小爷训练了那么久，正好试试水！” “师伯，敢问此次考核是否有什么异常难缠的魔物？”敖丙问。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申公豹回答，没有向他泄露任何信息。 穿过一阵白光，哪吒和敖丙来到了图内世界，和上次山清水秀，春和景明的田园风光景象不同。这次的山河社稷图为他们搭造了一个破败的小镇，黑云压城，风雨欲来，整个小镇被笼罩在压抑的黑暗中，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镇子里房屋破烂倾颓，不见一个活人，萧瑟的风刮起地上枯黄的落叶，能感受到的只有让人浑身发毛的寂静。 哪吒和敖丙召唤出自己的法器，默契地一言不发，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着周遭的情况。 “真够死气沉沉的。”哪吒低声啐了一口。 忽然，二人听到一座破败的房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响，警惕地转过身去，盯着声响传来的地方。 第4章 旋龟 异响未停，哪吒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举起火尖枪，精准地扔向发出声音的角落。 “何方妖孽，快快现形！”遮挡物被火尖枪炸得稀碎，露出其中掩藏之物，居然是一具森森白骨！ 这白骨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了起来，他的右手臂被哪吒的火尖枪炸断，和身体分离，但是下一刻，白骨居然捡起地上的断臂，咯咯咯地接了回去，虽然没有血肉和皮肤，但是哪吒和敖丙就是能从这具白骨的脸上看到厌恶和恼怒，他正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见鬼了，敖丙。”哪吒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小声说。 敖丙环顾四周，瞳孔皱缩。附近起码有数百只这样的白骨被惊醒，他们陆续从地窖里、水井里、废墟里、瓦房里爬出来，以各种怪异的姿势直起身体，一双双如有实质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们，凝重的气氛一触即发。 双方蓄势待发，僵持了几秒，白骨群便团团围了上来。哪吒和敖丙一边高速闪避躲避白骨的攻击，一边用火尖枪和盘龙冰锤刺砍白骨的身体，不一会儿，数只断肢坠落在地。 哪吒和敖丙松了一起口气，但是下一秒他们的神色变幻莫测，只见倒地的白骨咯咯作响，无数断肢和身体重新拼接在一起，扭头幽幽地望着他们。 “这些骷髅不是活人，砍不死的。”敖丙举起冰锤，抵御几只骷髅的猛然进攻。 “我有办法，敖丙你让开！”敖丙闻言闪到一旁，只见哪吒举起火尖枪，凌空转了一圈，数团火焰在空中猎猎燃烧，锁定方向，朝着那几只白骨冲去！ 火焰点燃白骨，越烧越旺，白骨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疼痛，发出凄绝的哀嚎声，久久不息，直到身体一点点被烧焦，化为灰烬被风拂去。 “看来火焰可以彻底消灭他们，哪吒，快！”找到了破局之法，敖丙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哪吒飞到空中，作出打坐姿势，双手合十，念出火纹咒语释放内力，火尖枪兴奋地围绕哪吒转了一圈，最终横放在哪吒的手臂上。哪吒额头上的纹路越来越亮，周遭的温度也越升越高，片刻后几乎到了一点就燃的地步。 白骨群似乎感受到了事态不对，没有五官了脸上仿佛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直接放弃攻击敖丙，乱作一团，欲作鸟兽散。 敖丙哪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他不断地挥舞着盘龙冰锤，飞速游走在白骨群外围，不让他们突破防线。 哪吒缓缓睁开眼，暗红色的瞳孔发出奇异的光芒，他伸出手，缠绕在其臂膀上的混天绫飞了出来，混天绫随着劲风穿梭过来，将白骨群团团围住，任其在里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小爷这就超度你们！”哪吒睁开眼睛，立在空中，瞳孔中流转着红色的光芒，他将火尖枪高高举起，往白骨群的方向用力一掷，相撞的那一刻摩擦出剧烈的火花，光的爆炸声和骷髅的尖叫长鸣声夹杂在一起，仿佛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硝烟弥漫，待到烟雾四散之时，地面上已经没有任何骷髅白骨，只余一地白花花的骨灰，风一吹，轻轻地散了。 哪吒从空中飞下来，走到敖丙身边，比了个耶比的手势，“怎么样，小爷我刚才帅不帅。” 敖丙掩唇轻笑：“帅，特别帅，真是太厉害了。”敖丙望着天空中飘扬的骨灰，眼神有些落寞，“刚刚的那些怪物，是人吗，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那副样子？” 破败的房屋，死去的百姓，这副场景不禁让哪吒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陈塘关，原本得意洋洋的心情不复存在，心酸落寞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种难言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惊雷劈断，哪吒和敖丙双双回神。 “还有埋伏？”敖丙紧紧地捏着盘龙冰锤，打起精神注意周遭的任何异动。 天雷滚滚，暴雨将倾，黑压压的乌云将周围的环境渲染得犹如末日。一片废墟之中，一个巨物轰然隆起，伴随着低沉的低吼，硝烟弥漫。烟雾散尽之时，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只巨型妖兽，形态似龟，厚重的龟壳上布满了古老的裂纹，有紫红色纹路均匀地分布在龟壳上，暗暗地闪烁着古拙的光芒。和普通乌龟不同的是，这头巨兽的头部，居然像一只凶猛的猛禽，锋利的喙坚硬无比，仿佛能撕裂一切，尾部如毒蛇般修长灵活。巨兽缓缓睁开双眼，虽然它不是人类，但是哪吒和敖丙就是能从这只巨兽的眼神中看出恼怒和不耐烦，就像是他们的到来打扰了它的长眠。 哪吒和敖丙停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巨兽，大脑高速运转，思考应对方法。 忽然，一道天雷从天上落下，往哪吒头顶砸去，哪吒反应过来，用火尖枪蓄出火花，想要硬接下这道雷光。火花和雷光接触的一刹那，轰的一声响，发出剧烈的爆炸，哪吒被爆炸的余波震出去滚了几米远！ “没事吧！”敖丙赶忙前来关心哪吒的伤势。 “没事，”哪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着一道道从天上落下密集的惊雷，望着远处将尾巴高高抬起召唤雷光的妖兽，“现在怎么办，敖丙，我们连靠近那只妖怪都做不到。我的火碰到雷就会爆炸，现在攻击只会伤到自己。” 敖丙侧身躲开一道雷光，凝视着天空中噼啪下坠的暴雨，抬起盘龙冰锤，转身对哪吒说：“小心点，跟紧我，我来突围。” 敖丙将厚重的盘龙冰锤凌空一挥，水蓝色冰光在空中流转出优美的弧度，周遭的雨水陡然结冰，凝成一团，遮挡住他们的头顶，雷光泄下，因为有冰层阻挡，并未伤及他们分毫。 “可以，我们就这么过去！”说罢，敖丙更加卖力地挥动盘龙冰锤，每上前一步，他们周遭的雨水就会凝结成冰，帮他们抵挡天雷的攻击。前进许久，哪吒与敖丙终于来到了巨兽跟前，巨兽满是褶皱的眼眶中的竖瞳骤缩，面目逐渐狰狞可怖了起来，它死死地盯着哪吒和敖丙，抬头长长嚎叫了一声。粗犷的声音击打着耳膜，敖丙不由得皱眉，雷暴似乎因为巨兽的震怒更加密集了。其中有一道雷光如同开智了一般，下落途中倏然扭转了方向，向着无知无觉的哪吒飞去。 敖丙惊愕地看着，不假思索地将哪吒拉到自己身前，马上放开了哪吒的手，雷光重重地击打在了敖丙的大腿上。“啊———”敖丙吃痛，闷哼了一声，腰杆因为疼痛稍微弯下来了一点，但是仍然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最后一段路途格外艰巨，哪吒和敖丙一边防备雷暴密集的攻击，一边思索怎么对抗这个怪物。 哪吒和敖丙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敖丙挥锤，些许吃力地将方圆一里的雨水迅速凝结成冰层，哪吒从敖丙身后猛地窜出，拿起火尖枪就往巨兽身上刺去，“妖怪，吃小爷一枪！”不料，火尖枪喷出的炙热火焰刺到巨兽脖子的时候，却像是刺到某个坚不可摧的屏障，巨兽毫无损伤，哪吒却被振动的余波震飞数米远，敖丙的反应很快，目光紧紧跟着哪吒，在哪吒所及之处快速凝冰，防止哪吒受到雷暴攻击。 哪吒摔倒后立马稳定身形，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地说：“看来这怪物身上有一层结界，不好破。” “试试那招！”敖丙担忧地看着哪吒，对他说。 “好！”哪吒回应。 哪吒将火尖枪挥舞了一圈，开启状态下的火尖枪马上蓄满了火力，枪尖的火焰熊熊燃烧，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巨兽的头扔了过去。与此同时，敖丙也凝神聚集了一股巨大的冰柱，正在气流中翻滚，和哪吒默契地同时拋出。冰与火在巨兽身上相撞，炸开，轰的巨响炸得人耳膜生疼，哪吒和敖丙被爆炸的气流推得后退数步。 二人相视一望，凝神等待，水汽弥散，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哪吒满心期待地希望怪物的屏障被击碎，下一秒自己能直接冲上前了结了这只吃人的怪物！但是哪吒的期待扑空了，只见这只巨兽只稍微吃痛匍匐在地片刻，马上稳稳当当站起来，开口发出长长的怒吼，狰狞的瞳孔盯着二人，仿佛要将他们撕碎。光滑完好的屏障覆盖在巨兽的全身，幽幽地闪着暗紫色的光，无孔不入，无坚不摧。 “切，比万龙甲还难搞！”哪吒皱着眉头抱怨。 没有听到敖丙的回应，哪吒往敖丙的方向看，只见他半蹲在地气喘吁吁，又是一路凝冰，又是全力攻击，敖丙的体能消耗超负荷了。哪吒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不是被雷电擦到的，就是被气流震伤的。 那巨兽仰天鸣叫，和此前粗犷的吼叫不同，这次的叫声尖锐刺耳，穿透性极强，就像是真正的鸟鸣一样。伴随着鸟鸣声而来的，是一道道更加密集，更加来势汹汹的落雷，敖丙来不及庇护，哪吒只能凭借反应能力踩着风火轮迅速躲闪。 余光中，哪吒瞥见层层落雷之后，巨兽高高抬起长长的尾巴，这条尾巴卷曲修长，末端尖锐的部分反射着雷光，犹如垂涎已久的毒牙，发出嘶嘶的响声，踌躇的片刻，找准时机直直冲着地面上全心对付落雷无所防备的敖丙刺去！ 糟糕！他的目标是受伤的敖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