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生效,前夫却发疯找我》 第1章 不用管她,又死不了 我决定离婚那天,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傅屹川的白月光回国了,他壕掷千万定制游轮给白月光接风,并跟白月光一起在游轮上度过了放纵的两天两夜。 媒体铺天盖地宣传两人即将复合。 另一件是我答应了学长的邀请,重回我们一起创办的公司当总监。 一个月后,我就会离开。 当然,我要做什么压根没人在乎。 在傅屹川心里,我只是个嫁入傅家的保姆罢了。 我瞒着所有人, 悄悄抹掉了我这两年来在傅家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悄悄买了离开的机票。 三天后, 这里的一切都跟我再无关系, 我跟傅屹川,从此陌路。 【送醒酒汤过来,双份。】 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我看着那命令的语气,微敛下眸子,手指收紧。 现在是九点四十,傅屹川在参加为叶欣雅举行回国欢迎会。 以往傅屹川从不让我送醒酒汤,只在家里喝,因为觉得我露面丢人,根本不想承认我的存在。 所以此刻若放在从前,我会高兴的觉得这是傅屹川终于向外人承认我,可是现在…… 视线停留在“双份”的字眼上,我知道,这都是为了叶欣雅。 果然在真正的爱情面前,他敢于坦诚承认鄙薄、上不得台面的“妻子”。 我垂下手,去厨房准备醒酒汤。 跟傅爷爷的合约还有最后29天,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倒计时。 合约一到期,马上我就能解脱…… 两年的陪伴换不来半点真心,终究……终究是我奢望了。 我……已经爱不动了。 最后一个月了,做完“妻子”的分内之事。 砂锅内热汤翻滚,这是我最拿手的,因为过去两年曾无数次为那个男人熬煮。 眼睛不自觉出神,心中弥漫着悲凉的平静。 半个小时后,保温桶盖子扣的严严实实,装着两人份的,我打车去豪丽酒店。 车内,我安静的坐着,看着手机上陌生号码上午发来的信息: 【沫沫,还记得我吗?我是欣雅。我回国了,真高兴能再次见你,虽然你抢走了我的屹川,但我们还是好姐妹,晚上一起见面吃饭吧。】 是的,傅屹川没提过欢迎会,我之所以知道是叶欣雅主动给我发信息“邀请”的。 看着字里行间对方是那么的“宽容大度”,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抢走傅屹川? 分明是傅爷爷阻止的,她也拿了一千万分手费出国,谈何我来抢? 我承认我有贪心,顺水推舟,但绝没有主动从中插手过。 至于宽容大度,呵呵。 放在以前我还会以为叶欣雅是表里如一的单纯善良,可是上了高中后,我才认清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那时早已晚矣,我被架空所有人际关系,成了孤立无援被针对的那个,甚至被霸凌,后面发现也有叶欣雅的手笔…… 今日的欢迎会好些高中同学也在,其中就有当年我的“好朋友”,不用说,他们肯定还是站在叶欣雅那边。 我不想参加那个聚会,因为知道是鸿门宴,也不想看见那些老同学,心塞膈应,我打算把醒酒汤送到后就离开。 抵达包间门外,我做足准备,深呼吸一下,敲了敲门。 门在几秒后打开,我伸出手,但来人却不是傅屹川,而是一身白色礼裙的叶欣雅。 “沫沫你来啦,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呢。”叶欣雅笑的灿烂,妆容精致,宛如一个小公主。 她脖子上的那个项链,蓝色海洋,正是我在家中看到的,前天傅屹川刚拍下,果然是送给叶欣雅当礼物。 “不了,我只来送醒酒汤。”我表情平静,语气冷淡说。 “沫沫,两年不见你跟我生疏了吗?我都说了不怨你抢走屹川的事了。”叶欣雅咬了咬唇,自己先委屈上了。 我真是受够了她这一副装乖卖惨的绿茶样子,于是要侧身进去放东西。 但叶欣雅却拦住了我,手放在保温桶盖子上,大拇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你要是真不想来那我拿给屹川吧。”叶欣雅好心说。 我皱眉,在想她怎么会这么善罢甘休了,不过我确实不想进去,于是就伸手递过去。 也就是这交接的空挡,保温桶被对方没接稳,直接摔在地上。 盖子是完整的打开,热汤洒了,叶欣雅与此同时后退一步,尖叫出声: “啊,好疼,我的腿!” 这声尖叫引得包间内的人全部看向门口,傅屹川早已经起身大步过来,叶欣雅则疼的开始哭泣。 “苏沫,你怎么拿的保温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傅屹川半蹲下去,脱下高定外套就替叶欣雅擦小腿上的汤,同时口中斥责。 “我……”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欣雅就先一步开口: “屹川,你不要怪沫沫,是我自己没接稳。” 傅屹川看向旁边的保温桶,他拿起来盖子,抬头瞪着我道: “完好无损的盖子,连裂痕都没有,到底是欣雅手滑,还是你故意事先打开盖子?” 我低头看去,被责问的愕然半晌。 保温桶的质量很好,像这么一摔根本就不可能摔开,可现在不仅开了,还没有裂痕…… “我没事先打开过,不然一路上我怎么拿来的?”我辩驳道。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有什么好辩解的?”傅屹川冷下眼道。 在他眼里,我本就是个为嫁豪门不择手段的女人,当初不知如何说服的爷爷,逼走了欣雅后,又逼着自己娶了我。 所以他怎么会信我? 扔了盖子,傅屹川起身要抱走叶欣雅,结果视线一瞥,眼角余光看见了我脚背以上大片的红痕。 我也被热汤泼到了,面积要比叶欣雅的更大。 傅屹川微蹙起眉头,心中某个的念头闪过一秒。 但也只有一秒,他终究还是站起了身,二话没说。 苏沫伤的更重又怎样,那还不是我自作自受? 害人害己,这是报应。 叶欣雅被打横抱起来,藕臂环着他的脖子,娇羞的同时又担忧道: “屹川,沫沫她也……” “不用管她,又死不了,自己会去医院。”傅屹川冷声道。 “你是模特,腿受伤了是大事。” 第2章 抱紧,摔了别怪我 傅屹川抱着叶欣雅大步离开,通过门口时碰到了我的肩膀,我被撞的一个踉跄,跌靠在门框上。 脚背和小腿上的疼痛让我不由得抓紧门边。 包间内各样的眼光投射过来,鄙视,嘲讽,讥笑…… 但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缓缓转身,扶着墙边,艰难地离开。 抵达门诊,护士过来上药,当看见我脚背上的伤,顿时倒吸气。 水泡早已全部鼓胀起来,最大的那个的甚至有小笼包那么大,其余的则像是珍珠泡串,简直触目惊心。 “天!你怎么被烫成这样?”护士惊问着。 我疼的一路紧咬牙关,这会肌肉脸颊肌肉僵硬,答不出来半句话。 护士一边上药一边叹气说着: “就在刚才也来了一个烫伤的,她男朋友抱着她火急火燎,非让主任医师去诊治,就那几个红点,来晚点自己都好了。” 我闻言心中泛起苦涩和悲凉,那个烫伤几个点的,还抱着她来的,不出意外就是叶欣雅和傅屹川了。 果然,傅屹川如此担忧和紧张,连护士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要是那女的伤成你这个样子,还不知道那男人怎么心疼呢。”护士紧接着又说。 伤成我这样? 我看着我脚背上的硕大水泡,晶莹剔透,高高鼓起。 如果是叶欣雅,恐怕傅屹川会直接召集全市所有顶级专家来给她治疗。 而换成我,毫不犹豫被丢下,让我一人去看医生,连半点同情都不肯施舍。 多么区别对待,高下立见。 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我看过去,发现是傅屹川打来的。 他不是陪叶欣雅吗?打来找我做什么? 我不想接,将手机给翻过去盖住。 护士这会正准备用针刺破那个最大的水泡,因为太大了,组织液不能自行吸收。 恰此时,傅屹川找来了门诊,当他看见我坐在病床上,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听见声音,惊一瞬的抬头望去。 我不想跟他吵,甚至连话都不想说,只淡淡开口: “开了静音,没听见。” 傅屹川望向我的手边,确实手机是盖住的,遂没多气了。 这时,护士扭头看他,不是那会火急火燎抱着另一个女人来医院的又是谁? “你是她的什么人?”护士问。 傅屹川当下要回答,后方,叶欣雅的声音响起: “屹川,沫沫怎么样?” 傅屹川侧头看去,“丈夫”两个字生生卡在了他的咽喉,只嘴唇动了动,但发不出声音。 我察觉到他的犹豫和不情愿,自嘲的扯了扯唇角,主动帮他回: “我们没什么关系。” 傅屹川听到这句,又看见我脸上那毫不在乎的表情,当即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恼火,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什么。 “她是我妻子。”傅屹川盯着我道。 “不是你自己要嫁给的我?现又不在外人面前认了?”他质问我。 我看向他,微蹙起眉,不解的同时又觉得讽刺。 不想承认的难道不是傅屹川吗?我不过是看他难以启齿,帮他说了。 后方,听见傅屹川说的那五个字,叶欣雅脸上闪过滞愣和受伤,随即又眼神幽怨恶毒的扫向苏沫,艳丽的美甲深陷掌心。 护士用狐疑的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扫视一圈,关系早已捋清,于是对这个垃圾男人也没什么好语气: “无关人员请出去,别妨碍我工作。” 傅屹川听到“无关人员”这个词,皱眉要说话,这时,护士的一个侧身,他看见了我脚背上的伤。 那触目惊心的大水泡明晃晃的刺入他的眼里,心脏也跟着抽一下,口中方才想说的话都忘却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将半进门的叶欣雅给拦去外面,自己也侧过身,不挡住门边的光线。 他没离开,只是贴着墙站,就那么直直的看向那双脚,目光幽深。 脚背到小腿是大面积的红,在那红上,大颗的水泡旁边长着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护士用针刺破一个小洞,无菌棉布吸收组织液,我腿颤抖了一下。 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费尽心机让爷爷逼他娶了我,两年来他都当我形如摆设,这是第一次察觉,原来我那么瘦小柔弱。 “近期内不要穿鞋,不要多活动,每天三次用药。”护士刺破大水泡后,叮嘱着。 我点了点头,我要起身,脚背的疼痛让我站着都浑身打颤。 这时傅屹川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弯腰打横抱起我。 我因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攀上对方的肩膀,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抽开,说着: “放下我。” “抱紧,摔着了别怪我。”傅屹川只是道。 他从双手抱变成单手,我连忙搂紧他的脖子防止掉落,傅屹川腾出的那只手去拿凉鞋还有我的手机。 我看着男人的侧脸线条,抿起唇沉默着,没有再挣扎。 我知道这个抱不带半分情爱,只是看见我的伤,后知后觉给的半点施舍。 又或许,他是怕傅爷爷知道后责怪,亡羊补牢而已。 傅屹川抱着我出去,门外,叶欣雅看着这一幕,勉强扬起一抹笑容,关心询问: “沫沫,你还好吗?” 我眼底一片凉意,不发一言,根本不想陪对方演这场绿茶戏码。 傅屹川闻言倒是主动回答:“欣雅,她的脚受伤不能走路,所以得我抱着她。” 叶欣雅依旧是脸上带着笑容,说: “不用跟我解释,沫沫是你妻子,你抱她不是天经地义嘛,何况她还受伤。” 第3章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下泔水 傅屹川顿住一秒,抿紧嘴唇,看着对方,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听着他俩的对话,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我是傅屹川的妻子,可却有种他们才是夫妻,我是小三的既视感。 傅屹川在前面走着,叶欣雅跟在他身旁,尽管我不搭理绿茶,可事实证明,绿茶只会继续作妖。 “沫沫肯定很疼,对不起,当时屹川考虑到我的职业生涯,所以先送我来医院,你别怪他。”叶欣雅对着苏沫说。 我扯了扯唇角,淡声道:“我没怪,毕竟在他心里你最重要。” 我说的是事实,可在傅屹川听来就有点阴阳怪气,于是不悦的开口: “你这是什么语气,就算欣雅手滑,但你没扣紧盖子就是你的责任。” 我没再辩解,因为就算我解释千万遍傅屹川也不会信,我就这么抬头望去,眼底一片木然。 傅屹川低头,视线撞进那双平静的眸子,不知为何,居然觉得我好像变得有点冷硬了。 “好啦,已经翻篇了,我也没多大伤,屹川不要再责怪沫沫了。”叶欣雅适时开口,大度说。 “再者沫沫自己都受伤了,屹川你别对她这么凶~” 我听着她的话就想作呕,分明我是受害者,结果被转变成谋害者,叶欣雅还一副原谅的姿态,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番话。 “下回注意点。”傅屹川对着我道。 下回?我冷嘲一笑。 不会再有下次了。 到了路边,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傅屹川忙着扭头,发现叶欣雅跌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脚踝,疼的表情痛苦。 “欣雅!”傅屹川着急的呼喊。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松了手,我被猝不及防的放下,直接摔到地上,疼得我倒吸气。 傅屹川满脸紧张的奔跑过去,抱起人就往门诊室跑。 可刚走了两步,蓦然回头。 后方,我正艰难挣扎的站起身。 傅屹川眉头蹙起,耳边又传来叶欣雅的啜泣声: “好疼,我好像是崴着脚了,怎么办,后天我还要走秀。” “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治疗。”傅屹川说,立即收回视线,头也没回的离开。 人走了,我费力的半站着,疼痛让我连腰都直不起来。 我没看那两人,只是眼眶发热,伸着手拦了辆计程车。 上车后,我看着我的脚,摔下来的时候被凸起来的石板碰到,脚趾已经流血。 不止如此,我的尾椎也疼痛,胳膊肘更是擦破一大块皮。 我用纸巾擦去脏污血迹,疼痛让我大颗大颗眼泪落下,咬牙忍住不让声音泄出。 最后一个月了,我心想,还有最后一个月,我就自由了。 旁边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对不起啊沫沫,屹川送我来看脚了,又把你给丢下,他可能还要再陪我一会,你不介意吧。】 我看去,直接忽略。 他们分开两年了,傅屹川还是那么爱叶欣雅,只要她站在那里,傅屹川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切换软件,我看着昨天给我发消息的学长周璟桉,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是的,我隐瞒我结婚的消息,告知对方我去了国外,而实际上,我还一直在京市。 京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外人只知道傅屹川结婚,但不知他妻子是谁,这是当初他要求的。 而我这两年里一直围着傅屹川转,两点一线,也从来没露面。 【一个月后就回国,等我把这边的事情收尾。】我回复对方。 收尾,结束跟傅屹川的一切。 学长回的很快,说到时让我去他公司直接当总监。 我同意了学长的邀请,不过没接受总监一职,毕业后就嫁给傅屹川,说是全职太太,其实是全职保姆。 大学学的那些东西我还要重新捡起来,不然连基本工作都适应不了。 【别呀,你这个总监还是大材小用呢,当初你可是系里年年拿奖学金的,大二就能独立带队拿下创业赛金奖,是个很优秀的人。】 我看着对方的消息陷入呆愣,恍然回忆到了大学时候。 我成绩向来拔尖,带团队多次拿奖,也是那个时候跟傅爷爷有几面之缘。 视线停在“优秀”两个字上,这种感觉恍若大梦初醒。 是啊,我很优秀。 就算不帮着学长创业,如今也会是知名大厂高管。 可是这两年……我把我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为了爱情,卑微讨好到尘埃里,放弃自我和尊严,连我都觉得这样的我好陌生,好轻贱。 回复过了学长,我把摔的已经碎屏的手机给关机,靠在车座内闭眼休憩。 脑海里闪过当年的事: 当初学长带着我创业,我去拉投资,找到傅老爷子。 对方同意了,但条件是让我嫁给傅屹川,因为不想让叶欣雅进门。 这个提议对于当时的我可谓是“双喜临门”,当即就被砸的晕晕乎乎。 因为从高中开始我就暗恋傅屹川,纵然后面他跟叶欣雅在一起了,这份爱也一直被深埋心底。 我太贪心了,拉到了投资不说,我还贪心爱情,于是直接同意。 可现在…… 我后悔了,万分后悔。 那不是天上掉的馅饼,而是陈年泔水。 免费的东西,往往付出的代价更大。 第4章 我怎么可能会爱那个女人 回到了房子,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我没有在客厅留灯,因为今晚傅屹川指不定跟叶欣雅去哪温存呢,不可能回来。 拿上医药箱,托着疼痛的身体,我缓缓去到我的小卧室。 结婚两年,等同于形婚,傅屹川为了他的挚爱守身如玉,连主卧都不让我靠近半步。 挺好的,我此刻想,不然想想我被碰过,如今只觉得恶心至极。 简单给手肘以及脚背消毒擦药,我连送药箱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放在床头柜上,打算明早再收拾。 我换下睡衣躺下,结果弗一下腰,尾椎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气。 尽量放轻动作,闭上眼睛,大脑摒弃一切,很快睡意涌来。 这边我刚进入梦乡,另一边,傅屹川在送叶欣雅回酒店。 “屹川,你一会送我到房间?”副驾驶,叶欣雅眼波流转,话语娇嗔暗示。 傅屹川没听见她的话,一边开车一边眼睛瞥向车载屏幕,心情莫名烦躁和生气。 这已经是拨打出去的第二十通电话了,可一直没人接听。 一旁,叶欣雅没等到傅屹川回应她的暗示,只是频频看着车载屏幕。 她望着那个号码,没有备注,但有些眼熟。 拿出来自己手机,翻到信息页面,看见她给苏沫发的消息,那串号码…… 果然一模一样。 叶欣雅暗自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这会已经到了她下榻的酒店,车子停下,叶欣雅又道: “屹川,咱俩两年没见了,你送我回房间好吗?” 说着的同时,她手搭上对方的手背,指尖探进他的衬衫袖口,充满暧昧的明示。 傅屹川怎么会不明白?但他看着那只手,只是抽开,而后下车帮着叶欣雅开车门,说: “你先上去,我找苏沫,她电话打不通。” 叶欣雅起身,她同对方直视,咬着唇,脸上是受伤神情。 “你爱上苏沫了?不然怎么这么在乎她?从我看脚时你就在给她打电话。”叶欣雅眼中闪泪,委屈的质问。 傅屹川闻言想也不想的就否认,“怎么可能,我绝不会爱上一个害你多次的人。” “我找她,是怕她向爷爷告状,从而爷爷又找你麻烦。”他解释着,感觉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叶欣雅闻言破涕为笑,嘴角又勾起,她就知道屹川还一直爱着她。 “那你亲我一下我才信。”她又撒娇。 傅屹川看着她,微微抿唇。 叶欣雅已经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准备来一个浪漫的法式深吻,结果…… 傅屹川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在了她的额头。 叶欣雅不满意这个吻,她主动凑上去要亲唇,但是被傅屹川躲过了。 “屹川,你这是……”叶欣雅眼中再次闪过泪花。 “你果然不爱我了,是还恨我当年离你而去?可你也知道我是无辜的,你爷爷……”她委屈的解释。 “你想多了,这里在酒店外,公众场合,万一有狗仔拍到会影响你。”傅屹川打断道,同时推开叶欣雅的怀抱。 叶欣雅被推开,满脸的失落之情,她要怎么再抓紧傅屹川?他真的喜欢上苏沫了? 这会傅屹川已经上车,看着伤心落泪的女人,他道: “明天中午接你一起吃饭,今天你受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叶欣雅笑起来,懂事体贴说:“好,明天见,路上开车安全,我爱你。” 傅屹川嘴唇动了动,但那四个字说不出口了,只点了下头,驱车离开。 [我也爱你。] 分明以前他能对叶欣雅说出千万遍,可这次,居然觉得拗口难开,是因为分开两年的缘故吗? 看着车子走远,原地的叶欣雅攥紧拳头,眼中闪过阴狠和势在必得。 这会马路上。 傅屹川再次拨打那个号码,同时心烦焦躁让他狠踩油门,差点超速。 出来医院他在附近绕了一圈,没人,所以这会可能回家了。 车子开进车库,几乎是小跑上电梯,指纹锁开门,本以为能看见客厅的灯光,但这次居然是漆黑的。 每次不管他多晚回来,我都会给他留灯,困了也只会在沙发上睡,看他回来就起身给他准备醒酒汤。 两年来第一次漆黑的客厅,傅屹川下意识就不适应,心中第一想法是: 苏沫还没回来? 开了灯,视线瞥到门边地上的鞋,傅屹川认出这是我穿的,同时拖鞋也少了双。 人回来过了。 那苏沫为什么不留灯?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傅屹川很生气,鞋都来不及换的冲去客卧,按下门把手,开不开,他开始拍门大叫: “苏沫!你给我出来!当了两年傅太太就忘记自己是谁了?有什么资格摆架子!” 第5章 打了四十通电话 房内。 我原本都睡着了,被砸门跟叫嚷给吵醒,我蹙起眉,起身开灯,一走一瘸的挪去门边。 “苏……”门外,傅屹川又要大力拍,结果手下落空。 “你怎么回来了,半夜发什么疯砸门。”我语气不善道,带着不耐烦。 傅屹川看着我这态度,顿时更加生气,登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怒说: “我怎么回来?我回我家不正常吗?” 我上一秒不耐烦的气焰消失,转而低头蹙着眉,表情难受。 傅屹川以为我是被自己吼住了,又变成那副乖顺样子,结果我另只手抓着他的手腕要拿开,这时他也终于察觉出掌心的触感不对劲。 他主动松手,看着掌心…… 血? 傅屹川用了大力,我伤口被捏的生疼,眼眶泪水落下,瞪着这个半夜发疯的男人。 “你受伤了?”傅屹川要去看我的手臂,但被我冷漠躲开。 “你问我?这不是你干的好事?”我反问。 傅屹川微愣一瞬,蓦然想起自己把我给仍在路边的那一幕。 视线侧移,我手肘那里擦了一大块皮,因为他的抓捏又开始流血了。 不止如此,傅屹川向下看,除了脚背上的水泡,我脚趾也被包着,上面有血丝渗出。 嘴唇翁动,他想说点什么,但我已经要转身关门了。 “放开。”我关不动门,皱眉不悦道。 傅屹川终究说不出道歉的话,而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 我闻言扯了扯唇角,呵呵,原来大半夜发疯砸门就是因为没接他电话? 还真是好重要的理由呢。 我一瘸一拐的去到床头柜那边,看着我的背影,傅屹川说不上来的心中憋闷。 “手机掉地上屏碎的稀巴烂,坏了开不了机,这个理由你满意吗?”我拿着手机示意给傅屹川。 看着碎成渣渣的屏幕,傅屹川无话可说了。 “苏沫……”他开口,但房门啪嗒一下关上,他就这么被挡在了门外。 最终站定门前好几秒,傅屹川才缓慢转身离开。 房内,被吵醒的我很烦躁,我想起傅屹川说给我打了电话,开机一看,居然有三四十通。 真是有病,既然都扔了我去陪叶欣雅了,还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再次关机,不再多想的睡下。 主卧。 傅屹川简单冲了澡,上床睡觉。 手机屏幕亮起,是叶欣雅给他发的信息,询问苏沫有没有事,安全回家没,让他不要为难苏沫。 傅屹川看完,原本心中对苏沫那点微小歉意在此刻全部化为乌有,想起要不是我一开始故意要烫伤欣雅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管她做什么,你早些睡觉,晚安。】 信息发出去,酒店内。 叶欣雅嘴角上扬,看到傅屹川对苏沫这种厌烦态度她很高兴满意。 这会已经过零点了,明天傅屹川还要上班,他关灯睡觉,但不一会,胃部的难受就让他不得不起来。 他从高中开始就有胃病了,那个时候是欣雅每天叮嘱他吃食,给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后来上了大学胃病没怎么犯了,但是工作后有应酬,再次复发,我每晚都会给他准备醒酒养胃汤,能安睡到天亮。 他去到厨房,本以为我会留有一份,可是灶台跟冰箱干干净净。 想起洒在包间门口的热汤,他一时居然感觉有几分可惜,同时又生气我竟然不知道多准备点。 下意识要把我给叫醒重新做,可蓦然脚步又停住。 抿唇沉默一秒,傅屹川去翻药箱找药,可发现药箱不见了。 拧眉之际,他想起在我门口瞥见的我的床头柜,药箱在我那里。 或许是最后一点良知,他没再次砸门,而是翻找房间备用钥匙,找到后,打开门锁。 门把手轻声转动,“咔哒”声让傅屹川不由得提起呼吸,脚步放轻。 末了他又觉得自己可笑,房子都是他的,但他却像做贼一般。 房间昏暗,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同时夹杂着药水的味道。 床上人侧躺着,薄被只盖一个被角,傅屹川没多看,准备拿了药就走。 而在起身时,眼角余光扫过,门边缝隙投射进来的光恰好打在床上人的后腰。 上衣下摆略微卷起,皮肤浮现大片青紫,纵然在暖光之下也如此清晰明显。 傅屹川动作微顿,视线停留两秒,但终究还是起身出去,轻声关上了房门。 不过是皮外伤,又不是要命的那种。 且苏沫要不是嫉妒欣雅,不把我自己脚背烫伤,那他怎么会抱我?又怎么会跟着摔伤? 第6章 别不识好歹 一夜到天亮,傅屹川并没睡好,如今他的胃被养刁了,吃药也仅仅缓解了些,谈不上恢复和舒服。 闹钟响之前他就早早起来,结果推门之际,同斜对角开门的我撞上。 “你做什么?”他下意识问。 “早饭。”我淡淡说,踉跄关门去厨房。 傅屹川原地愣住,以往他都是出来就吃,从没注意过对方五点就起来准备。 看向我蹒跚的背影,他开口道:“……不用做了。” 我脚步停下,扭头向后看。 我伺候了傅屹川两年,之前高烧也要被叫起来做饭,变着法的折磨我,这还是第一次说不让我做了。 低头看着我的脚,以为是傅屹川害的我伤成这样良心发现了,结果对方又来了句: “晚饭也不必,我跟欣雅出去吃。”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开。 我看向门边,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想: 呵呵,哪有什么良心发现,真是我想多了。 不做饭正好,我乐的清闲,也早已伺候烦了。 睡了个回笼觉,八点起来给身上的伤换了药,结果发现药箱内少了治胃的。 我微蹙眉头,又想起我早上开门时门没有反锁,难道昨晚忘了?胃药也前阵子丢了? 我没多想,换好后抱着电脑坐在客厅地毯上。 上午登录学习网站,复习以前大学的学的内容,下午就开始实操练习,写代码,同时在数位板上进行角色设计跟场景构建。 这两年里我不被允许抛头露面,复杂的专业知识或许遗忘,但基础的绘画没落下,并且靠着接单偶尔赚点外快,也积累了一定的粉丝。 时间很快,晃眼就日落,我起身倒水,准备点个外卖,结果这时门锁响了。 我看过去,下一秒,门从外被推开,叶欣雅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沫沫,我来看望你啦你伤好点没?”叶欣雅扬起大大的笑容,跟在她身后的是傅屹川,手中还提着食材。 我表情冷淡,转过身去。 拜某人所赐,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被烫伤,结果现在还有脸上门,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沫沫……”见我不理她,叶欣雅委屈的叫道。 “你什么态度,欣雅好心看望你,还要给你做饭吃,别不识好歹。”傅屹川蹙着眉,训斥道。 我回头,冷笑说: “你们自便,我胃口不好,就不吃了。” 我过去客厅桌边收拾电脑,傅屹川生气,但叶欣雅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屹川,沫沫都受伤了,你对她好点,咱们去做饭吧,做好了叫她” 我当做没听见她那发嗲恶心的声音,自顾自抱着电脑要回房间。 叶欣雅拿着食材去厨房了,傅屹川看着经过他面前的我,皱眉问: “你用电脑干什么?” “无聊,看剧。”我头也不回的道。 “怎么还有块板子?”他又问。 “手托。”我说。 这明显是谎话,手托还有数据线? 而且我对他太冷硬了,从昨天开始就这样,这让傅屹川无名烦躁。 “屹川快来帮我摘菜”叶欣雅从厨房探头出来,深情呼唤道。 傅屹川应了声进去,这一切都被回房间的我给听见。 我冷嘲哼一声,真是活久见,傅屹川也会有下厨房的这天。 以往都是我做好,甚至饭亲自送到他手边,他从来不会搭把手。 所以哪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照旧会为了爱人洗手作羹汤。 房门其实挺隔音的,但我照旧能听见叶欣雅的说话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的,还有各种叮叮当当,仿佛在炸厨房。 房子被外来者霸占,大肆闯入并当做自己的家,我毫不在意,只觉得吵闹。 本想静静再看会视频教学,可这时一声惊叫响起。 我不耐烦的戴上耳机,但房门却被拍的啪啪响。 “苏沫,出来。”傅屹川在叫我。 我攥紧拳头,我都已经给他们二人腾出来空间了,怎么还来找我麻烦? 房门仍然在响,好似我不出去傅屹川就不会罢休。 我站起身,深呼吸几下,心中默念: 还有28天,忍忍就过去了…… 门开了,傅屹川第一句就是: “你去做饭,欣雅不适应国内灶具,陶瓷盘摔了差点伤到她。” 我很无语,这两者有关系吗?摔了我的盘子受伤了还来找我? “我也有伤。”我冷声道。 傅屹川这会才似是终想起,低头看着我脚。 我以为他好歹还有点人性,毕竟早上也说不让我做饭了,可结果等来一句: “你手又没伤到,站那不动不就行了?” 第7章 休想离婚,我要折磨你一辈子 我抬头凝视他,握紧了拳头。 呵…… 为了让他的爱人吃上饭,结果让重伤的我下厨房,我低估了傅屹川,他连人性都没有。 “你们不会点外卖?再不济餐厅也能送餐,你又不缺那个钱。”我开口。 傅屹川微微抿唇,视线从我的脚上收回,他要拿出手机,这时叶欣雅出声道: “这本来就是我来看望沫沫,想给她做饭的,餐厅点餐多没诚意啊……” “那你做?”我冷怼。 “国内厨房我不怎么熟悉,刚才摔了个盘子,害的屹川担心我好久。”叶欣雅眨巴着眼睛无辜说。 “这样吧沫沫,我给你打下手,帮你传菜,就当我做了可以吗?” 她笑容灿烂,但在我眼里都是虚伪。 看来今天这个叶欣雅是必须要折磨我一遍了,让我带伤下厨房。 “不必了,我给你做。”我道。 吃了赶紧滚,最好狗男女都出去,我不想再跟他们周旋了。 “别呀,我帮你,我们一起来。”叶欣雅说,而后又指挥傅屹川: “屹川,你去摆盘倒好果汁” 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不过是一个做饭保姆。 以往我绝对会心酸吃醋,但现在我不会了,只是神情淡淡。 从叶欣雅回国那一刻,傅屹川奔向她,我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 身后是两人腻腻歪歪的对话,我没回头看过,傅屹川当真很听叶欣雅的话,布置餐桌,两人浓情蜜意。 叶欣雅撒娇着,手挽上傅屹川的胳膊,她就是要做给苏沫看,让对方知道傅屹川爱的是自己。 旁边,傅屹川低头,不动声色的抽出来手。 “不好意思啊屹川,我一在你身边就想起之前我俩交往的日子,不自觉的就想挽你胳膊。”叶欣雅咬唇道歉道。 “没事。”傅屹川说。 他看向厨房内,发现我居然连侧身都没,仿佛连他们对话都没听见。 叶欣雅去厨房了,她洗菜的同时还各种絮叨家常,叮嘱苏沫傅屹川的口味爱好。 这听在傅屹川耳朵里就是让苏沫学着如何讨好他,心中升起厌烦情绪。 “不必告诉我,我给他做了两年的饭。”我忍无可忍的回怼。 我会不知道傅屹川的口味?用得着叶欣雅来说? 表面是人畜无害的好意嘱咐,实则炫耀她跟对方谈恋爱的那三年。 这话出来,叶欣雅表情受伤,看向傅屹川,苦涩道: “对不起,我忘了,屹川应当早已习惯你做的饭菜……” “怎么可能!”傅屹川秒打断她,急于反驳的高声道: “她做的顶多吃不死人而已,味同嚼蜡!” 听见这句,我握着锅铲的手攥紧。 味同嚼蜡……我照顾对方吃食的这两年,换来的只有这四字评价。 我不想理论,也不想辩驳,就当两年的饭菜都喂了狗。 叶欣雅听见傅屹川说的话后转悲为喜,又开始絮絮叮嘱。 “说那么多干什么?她不配知道。”傅屹川冷冷开口。 “我这不是想让沫沫以后好好照顾你嘛。”叶欣雅回眸,吐舌说。 而后又换上一副哀戚表情,落寞道: “这辈子我跟你是没希望了,不管是谁陪在屹川身边,我都想你幸福。” 傅屹川看着她,心中说不上来的难受。 曾经他最爱的女人,现在站在他面前,可他却已和别人结婚成家。 “离婚吧。”忽而,我扭头说,语气冷淡。 傅屹川骤然愣住,就这么直视着我。 “离婚叶欣雅就有希望了,你也能跟她恩爱一辈子。”我直视傅屹川的眼睛,冷静道。 平静的语气,淡漠疏离的表情,这都让傅屹川感到很陌生,好似在我眼里他成了一个陌生人。 以往那双眼睛里都是自己,满满全部是爱意,不管他再怎么呵斥和厌烦,对方只会小心翼翼的下次做的更好,可现在…… “离婚?当初不是你算计着嫁给我的?说离就离,你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傅屹川脱口而出的大声喝道,藏着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勃然大怒,同时还有几分慌乱。 我看着发狂怒吼的男人,再次开口: “你不是喜欢叶欣雅吗?离婚了,你就可以跟她结婚。” 本想着协议到期最后几天提的,今日是刚好话茬到了这里。 早提也有好处,提前办理,省的到时再费时间,可我没想到傅屹川居然会拒绝,还很生气,这让我很是不解。 “休想离婚,我要让你知道,就是死,你也别想自由!”傅屹川冷沉着一双眼,凶狠道。 我咬着唇,心中悲戚。 原来,不离婚是这个理由…… 想折磨我一辈子,把我囚禁在他身边当牛做马,同时看着他出轨,跟叶欣雅谈情说爱…… 我转过身去,忍不住的眼眶发酸。 傅屹川到底是多恨我啊,两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居然……如此恨我入骨。 旁边,叶欣雅全程看完,她没想到傅屹川居然不同意离婚,并且还大吼大叫,尽管说着狠话,可却像不想放开苏沫。 她浑身绷紧,愤怒和害怕让她止不住颤抖,她怕傅屹川真的爱上苏沫了。 “屹川,你别生气,都怪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想分离你们。”叶欣雅带着哭腔,看着男人道歉说。 第8章 滚啊!你给我滚! 她这幅娇弱可怜模样让傅屹川顿时回神,连忙上前安慰: “与你无关,别哭。” 叶欣雅啜泣着,傅屹川扶着她去到客厅坐下,哄人的声音温柔至极。 厨房内,我听着,感觉尤为刺耳,这等柔声细语的样子,傅屹川从未对我展露过。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渴望了,只想赶紧离开。 调整好情绪,手中炒菜的动作继续。 离婚比我想象中还要难,本以为傅屹川会利落签字,现在看来我得想别的办法了。 不爱归不爱,但丝毫不影响傅屹川想折磨我,这都是我的报应,对我两年前贪心的报应。 客厅里。 叶欣雅被哄了好一会,靠在傅屹川胸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柔,仿佛他对自己的感情从没变过。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离婚?分明苏沫都主动提了。 她抬头看去,终究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说了那就太过刻意,影响她树立的人设。 上方,傅屹川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但眼神是飘忽出神的。 苏沫居然提了离婚,态度还如此冷淡漠然。 他心中隐隐惴惴不安,仿佛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但末了又冷静镇定,握紧拳头。 苏沫那么爱他,怎么会真跟他离婚?不过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当我把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叶欣雅这时进来,假意上前道: “沫沫,我给你传菜。” “不必。”我冷淡说。 叶欣雅嘴角勾起冷笑,眼角余光看见一片衣角,故意上前要拿盘子。 端着的是一盘红烧肉,刚出锅的,很烫,偏偏她还手臂从我面前越过去端。 我要后退让开,结果这时盘子从叶欣雅手中滑落,红烧肉径直掉到地上,砸在了我的脚背。 瞬间,我疼的泪水翻涌,但我还没出声呢,叶欣雅先尖叫了: “啊——” “我的手,流血了!” 傅屹川几乎是一秒冲进厨房,在他的视角下,我右手把刀给抬起,硬生生的往叶欣雅手上撞。 “苏沫!谋杀是犯法的,你想蹲监狱吗!”傅屹川暴怒的吼道,大手直接将我给推开。 我原本就因为烫到了脚而疼痛难忍,这下被推,身体撞在墙角,而后径直跌坐地上。 尾椎本来就受伤,还没恢复呢,又遭受重创,顿时我就哭出声来。 傅屹川揽着叶欣雅已经走到门口,听见哭声下意识扭头,结果见我身上脚上全部都是食物残渣。 “呜呜呜,好多血……”叶欣雅哭的撕心裂肺,顿时就将傅屹川给拉回神,扶着人去到沙发上坐下,翻找医药箱止血。 看清伤口后,那只是一道还没指甲印大的小口子,擦去血痕后,自己都不流了。 “呜呜,我很怕疼,怕受伤,屹川你知道的。”叶欣雅抽泣道。 傅屹川给她贴上创可贴,坐到她身边抱住她,闷声心疼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最怕疼,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很多人都欺负你。” 那是欣雅最黑暗的岁月,他恨不得能重生到二十年前,去保护那个脆弱可怜的女孩。 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我扶着厨房门边踉跄的走了出来。 我看向沙发,顿时眼泪模糊的更甚。 谋杀……傅屹川居然说我要谋杀叶欣雅,他到底是哪只狗眼看见的? 我连叶欣雅手怎么被伤都不知道,就这么被扣了帽子,脚上还被滚烫的红烧肉给烫到,那里昨天才起了水泡啊。 瘸着步子弓着腰,我挪到卫生间去清洗。 傅屹川听见脚步声,扭头看去,直至那背影消失,他也没起身。 卫生间内。 我开了花洒,本想用温水,结果温水接触皮肤变成了沸水,我紧咬着唇,用凉水冲去残渣汤渍。 小水泡被盘子砸的大部分破开,汤汁和水流刺激到伤处皮肤,疼得我浑身抽搐。 但肉体上的疼抵不过心里的疼,我闭上眼睛,想起傅屹川狠狠推开我的那一幕。 我以为不爱傅屹川已经是极限了,可现在,我开始恨他。 我好恨啊!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还带上叶欣雅一起折磨我?我就这么罪该万死吗!! 眼泪从眼角落到地上,我悲怮哽咽,这时后方过来一人,开口道: “你……” 一个字刚出口,登时,我转过身,撕心裂肺的嘶吼: “滚啊!你给我滚!” 被吼的同时,花洒也呲过来,傅屹川抬手格挡,怒火一下子窜到了头顶。 “你他妈发什么疯!有病吧!” 回应他的是各种东西砸过来,盆,花洒头,甚至还有马桶刷,傅屹川终于被逼的狼狈的后退,愤怒的摔门关上,嘴里骂道: “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他好心来看一眼,结果被骂还被喷水,他真是想杀了苏沫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