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观雾人》 第1章 【意外邀约】 西泽偶尔还会想起很久以前,当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普通情报员的时候…… “年轻人,考虑过跳槽吗?”面前的彭格列首领笑得春光灿烂。在彭格列,很难有人见到Giotto的盛情相邀还会拒绝,除非—— 阿诺德袖子里的手铐咔嚓作响,传达出警告的意味:“你在撬墙角前问过我的意见吗?” 除非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不肯放人,并且加以武力威胁。饶是一腔热血的笨蛋也会识相地闭上嘴。 “只是借用!”Giotto以退为进,举起双手以表弱势,炽热的目光穿过阿诺德,把这名手下眼底的意动一览无余,“恕我冒昧,你的名字是?” “西泽。承蒙您的关照,只是……” 来自直属上司的滚烫视线似乎要把自己烧穿,西泽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阿诺德不可能同意的——哪怕首领口中的“贵族情报”、“上流宴会”这些词语实在诱人。 “获得的情报内容同步给你。” 手铐声终于停了。 阿诺德上挑的眼角扫过他的脸,虽然无言,但意义自明:“你的意愿?” 西泽俯身行礼,强忍住来自心底的欢呼,给自己编了套花哨的敬辞:“老大放心!我不会忘记您的教诲,全心全意探查贵族们的情报,绝不松懈!” 属于上流社会的舞会、沙龙……这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存在。 ——那应该是西泽最后悔说的话了。 “阿诺德那只铁公鸡居然舍得放人?”自己的新上司、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名为D·斯佩多的男子将首领的亲笔推荐信随手扔到一旁,冷笑着倾身靠近,压低了声音:“还是他派你来探我的底细?” 紫罗兰香水的刺鼻味道铺天盖地朝他倾斜而下,西泽下意识屏住呼吸:“我是自愿来的。” 攻击在D的嗤笑后突然发动!开信刀劈开空气的瞬间,他终于明白那香气的用途——它隐藏了主人的杀意。 铐链下意识绞住刀柄反甩,抢在西泽惊愕的发出提醒之前,刀刃已经贯穿D的肉身,钉入墙内。 D的身影自门口浮现,在他原来的位置,那副残破的躯壳已经消散大半。 “慈悲会害死你。”声音从背后传来,雾守面带讥讽地冲他品头论足,“把手上的铁环藏好,没人想看这玩意。” 手铐滑进袖口夹层,西泽整理好情绪,转身回以讪笑——Giotto首领也没说新上司是这号人物啊。 扎入墙内的开信刀突然变成硬币的模样,滚到他的脚边。在雾守的颔首示意下,他捡起查看:人像扭曲成一行泛着靛青色雾气的小字,指向某个特殊的地址。 “你的随堂测试,”D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时限是今晚。” 不能我自己一个人对着初代雾守自娱自乐!欢迎大家的评论!本文大体是单元剧,章节内含一丢丢主线,跳着看应该问题不大?我会偶尔文艺(啰嗦)一下,多有见谅哦! 没标强强是因为,现在的D能把西泽按在地上碾压(目移),西泽的实力很模糊,就是都能打,能不能赢另说……所以我会让西泽赢得狼狈、输得帅气(抱歉) 说下人物设定!西泽原上司云守阿诺德,所以也是个耍手铐的。本文中云守和雾守关系不和。 搞笑是人的天性,所以在正剧里出现一些离谱桥段,请多包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意外邀约】 第2章 【D的考验】 D说的考场是这家裁缝店? 抱着疑问,西泽推开了陈旧的木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魁梧男人正急促地翻找抽屉,听到动静猛然回头—— “订做?还是取货?”他直起身子打量门口之人,“看来是订做。稍等片刻,我去拿量尺”。 木门自身后缓慢闭合,西泽 “更深露重,我本以为店里已经打烊了。”西泽假装哈欠,“我要不明天再登门拜访?” 店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挤出热情的笑容予以回绝:“客人,我们很快就好。” 他大概理解D的时限是什么意思了,自己没得选。 镜面映出男人手里的东西:一把铁质卷尺——除非威胁颈部,不然作为攻击的武器实在勉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确认情况后,西泽张开双臂,露出毫无设防地胸口。这只是降低对方警惕的假象,手铐始终紧贴在小臂上,随时都可以拿出来防身。 卷尺绕过腋下,店主的脸埋没在阴影中:“客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这里只对接固定的嘉宾。” 那很坏了,总不能直接报彭格列雾守的大名吧——“我急需一件新衣,正好看到店内的人台,就过来试试。” “所以才在晚上光临啊……”店主拉长了声音,把卷尺缠在了西泽的手腕上。 手铐暗中卡住卷尺轴心,西泽平视男人双眼:“你量的是衣服还是死穴?” 卷尺猛然收紧,这是男人缴械的招数,而西泽早已金蝉脱壳。手铐代替腕部被铁齿咬死,发出沉闷的异响。 “刚好是今晚?贼!”偷袭未遂,男人凶光毕露,从人台上抽出剪刀向西泽脖颈刺去——全身测量可以确定,他唯一的手铐已经用不上了。 铐环卡住刀片夹缝,剪刀无法再近一分。男人迅速后撤,余光瞥到卷尺缠住的半截手铐,恍然大悟。 ——把手铐拆成双环,假装武器脱手迷惑敌人,实则留有余地,不过…… “只剩一个铐环,客人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此后的攻击怕是凶多吉少。 当男人胜券在握,准备强破防御之际,铐环内环外翻,外露的刀片迅速割破了他的脖颈。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男人用生命证明了这一点。 “没在最开始察觉他的剪刀,陷入被动,被迫采取最粗鲁的灭口……”D浮现在更衣境中,“情报部门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西泽从血泊里拾起半截手铐,找回了飘散的思绪:“店主丢了东西,他怀疑恰好登门的我。” “是哦,他丢的东西藏在哪呢?” 西泽突然明白了——偷走店主的东西,又故意安排自己在敏感的时间点上门,刚好撞上枪口!把自导自演的恶作剧冠以测验手下的美名,雾守D真是恶趣味满满。 “重要物品绝不假借他人之手,东西在您身上。” “没错!”D扬起信纸,它的角落有一行“阅后即焚”的小字,“你合格了,马上离开。” 火焰吞没了整间房子,却在触到雾气屏障的刹那失声,幻化成靛蓝色的蝴蝶,焦臭味也柔和成夜来花香。西泽环顾漆黑的街道,整条街的居民仍在酣睡。他们窗上倒映着平静的夜色——仿佛那场大火只是月光投下的幻觉。 第3章 【阅后即焚】 前情提要:隶属于云守的西泽被借调成为雾守D·斯佩多的属下。在新上司D的引导下,西泽进入裁缝店,却遭到店主的偷袭,最终反杀。清理现场时,一封密信落到了D的手上,信角的“阅后即焚”似乎暗藏着重大秘密…… 那晚大火过后,西泽有段时间没有见过D·斯佩多了。任务的派发工作改由艾琳娜负责,这位女士温柔得仿佛和雾守活在两个世界,西泽不仅能准点吃上三餐,还能悠闲地在D的花园里细数玫瑰。 他向艾琳娜打听那位雾守的下落时,总会故意拖长语调以表忠心:“您就忍心看我思念成疾?”艾琳娜只是轻笑着将茶点推到他面前:“戴蒙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的。” “久疏问候,感动吗?” D现身时玫瑰已经开败三轮,连西泽那句“好久不见”都难得带了点真心。 “作为藏匿地点的裁缝店没有发现走私物,而留下的信纸需要幻术密钥解锁。”D将残页举到烛火前,纸面突然窜出靛色火苗,“强行拆封就会触发——比如现在。” “对面有幻术师!”西泽盯着眼前的幻术火焰,如果裁缝店那会留了活口…… D揉着眉心:“以裁缝店为中心向外排查,毫无线索,只能确定走私和贵族藏品有关。明晚的贵族宴会可能有线索——他们不会把烫手山芋留在手里太久。” 西泽从托盘取过一杯葡萄酒,舌尖刚沾到甜味就想起D的警告:“你拿酒杯的姿势像握匕首。” ——不,该想的是他后面那句。 “走私团伙有自己的接头暗号,留心周围。” 他借着举杯的动作遮掩视线:左前方谈笑风生的贵族,他们的袖扣形状相似;右侧一对即将踏进舞池的男女,他们的胸针镶着同款红宝石;斜对角借着扇子偷窥他的少女,折扇与三位夫人纹样一致…… “我是玛蒂尔达·博纳罗蒂。”少女用扇骨轻点他手背——这代表“我注意到你了”,“艾琳娜表姐提过您。” “能与博纳罗蒂家的玫瑰结交,是我的荣幸。” 他们聊起艾琳娜新栽的波斯菊、最近流行的东方青瓷,进而扩展到更广泛的贵族潮流。当西泽逐渐对寻找话题力不从心时,乐队适时奏起华尔兹舞曲。 “能否赏光?”西泽躬身时瞄向二楼——艾琳娜被贵族夫人簇拥在中心谈笑,某个侍应生托着酒杯经过她的身侧时,耳后闪过一缕靛青发丝。 两人交错旋转过水晶吊灯的投影,玛蒂尔达的耳坠忽然闪烁起绚烂的虹光。如此高超的纂刻工艺只有少数顶尖工匠做到,这枚耳坠在西西里的流通量绝对不超过两位数——想起来了,博纳罗蒂家族的工匠最擅长将矿材雕成精美的艺术品,流传出的真品能在黑市拍出天价。 “请容我失陪。”一曲舞毕,玛蒂尔达提起裙摆,蕾丝花边擦过大理石地板,眨眼消失在人潮中。 西泽攥紧左手,指尖的阴影遮掩住宝石耳坠的辉光——这支舞最值得纪念的战利品。 “为您续杯。”侍从凑近斟酒,白手套遮住嘴唇的翕动:“博纳罗蒂家的夜莺绝不容忍羽毛被拔,哪怕换了根相似的。” 耳坠棱角刺入掌心,他正要发作,忽然闻到熟悉的紫罗兰香味——侍从腕处系着靛色发丝。 “幻术拖延时间有限,记得在黎明前物归原主。”D补充道,“看那边。” 顺着酒瓶标签的指向,西泽望向长餐桌:醉酒的贵族正用餐刀切割蛋糕,刀背反射的光斑恰好照亮某个侍者托盘的底部——那里黏着半截鸢尾印章。 前情提要是个好习惯,尤其在我断更一个月后,能带我快速回忆剧情。不出所料,以后每章都会有。 我是个起名废柴。大部分命名来自英特网的智慧,少部分属于我灵机一动(随口一说) 另外,没想到word搞好格式粘过来能那么方便,那我前两章每段开头加四个空格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阅后即焚】 第4章 【鸢尾之毒】 前情提要:为了追寻走私的线索,D·斯佩多与西泽潜入贵族宴会。西泽结识了工匠世家博纳罗蒂家族的千金玛蒂尔达,暗中得到了她的耳坠。与此同时,D发觉了宴会厅里侍从的异样:半截鸢尾花…… “留在这里,把尾巴处理干净。“D·斯佩多化作虚影融入人群,唯有脚边透着靛色雾气——下一秒,连这点破绽也消散在摇曳的烛影中。 西泽的拇指摩挲耳坠钩环。D曾说过走私物与贵族藏品有关,出于直觉,他取走了这枚做工繁复的耳坠。果然有什么镌刻在铂金托架内侧——是半截鸢尾。 寒意窜上脊椎,他突然想起那个侍从:餐刀折射下,他手里的印章刻着同样的残缺花纹。 载着冰块和美酒的餐车转过拐角,侍从停在黑袍客面前,托盘里的七件首饰闪着金属冷光:胸针搭扣内侧、戒指戒托夹层、甚至珍珠耳钉的底座,全都藏着残缺的鸢尾刻痕。 “数目不对。”黑袍客的手指拂过银托盘,“你私藏了?” 侍从的喉结滚动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 “那位大人不听借口。”黑袍客暴起按住侍从双肩,衣袍下涌出的黑雾凝结成刀刃,直插侍从心脏—— “幻术不是这么用的。”哐当坠落的托盘照出彭格列雾守D·斯佩多的幻影,黑袍客瞳孔紧缩,脖颈前多了把刀子:“告诉我那位大人的位置,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黑袍客酿跄倒地,指尖颤抖地指向冰窖的方向。一枚袖扣从他的手里滚落,断裂的鸢尾纹路与侍从手中的印章完美契合,只是上面散发的气息让D感到不快——是他。 西泽侧身扎入人潮中,喧嚣声与酒精发酵的味道交织成巨大的蛛网。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最好马上找到D·斯佩多——半截鸢尾花是走私团伙的接头暗号。 可是为何年轻的马蒂尔达小姐也牵扯其中?难道整个博纳罗蒂家族都…… “私藏赃物的小老鼠。”巨响刺痛耳膜,西泽脚步一顿,不慎打翻了葡萄酒。 泼溅的酒液停滞在半空,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他手里的耳坠突然升温至灼烫,内侧的半截鸢尾花划痕泛着奇异的青色冷光。 “阁下在这里公然使用幻术,不怕贵族老爷们恼羞成怒吗!”西泽故作镇定,将耳坠掷向水晶吊灯。他只能赌这一举动能引起骚乱,好让自己从幻术中脱身。 嗤笑声打断了他的虚张声势:“就靠这种小把戏?从你触碰耳坠那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金属丝从耳坠刻痕发光处迸射,瞬间缠住西泽的指关节。他像被蛛网捕获的夜蛾般吊起,眼中最后映出冰晶之下扭曲的鸢尾花幻影。 D捡起地面散落的冰砾,金属碎屑如同杂质嵌在其中。他抚过冰砖,用作伪装的冰漆如奶油般融化,露出内层的走私品黑钢。 “还有漏网之鱼?”暗处的声音夹杂着寒气,“你的同伴已经完蛋了。”地面忽然浮现宴会厅的幻影,西泽正扶着立柱喘息,右手腕间隐约闪着银光——那截耳坠化作绞索,在他皮肤上勒出瘀痕。 “这句话原样奉还给您。”D冷冷地看向阴影处模糊的轮廓。是时候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了。 下一章就是正式的幻术对轰,赛高泥high铁鸭子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鸢尾之毒】 第5章 【冰窟悬丝】 前情提要:兵分两路的D与西泽通过各自的手段,得到了走私团伙的接头暗号:半截鸢尾花纹。但是西泽却因为耳坠陷入了敌人幻术师的幻术。D在冰窖发现了藏在冰块中的铁屑,走私品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这句话原样奉还给您。” D的声音在冰墙间回响。暗处传来毒蛇般的嘶声冷笑:“D·斯佩多,当年你求我教你幻术的精髓,现在敢挡我的路?” 靛色火焰沿着蛛丝引线,将冰面倒影里的盘丝洞化作火场。D一脚踩在丝线的灰烬上:“用傀儡术操控博纳罗蒂家族当走私骡子,弗拉维奥,你这条老狗倒学会与时俱进了。” “徒逞口舌之利!”弗拉维奥扬起手腕,鸢尾花纹在手镯表面流转,冰窖霎时被强光吞没。寒冰化作棱镜迷宫,无形的丝线隐匿其中,唯有掠过镜面时,某片冰晶才会反射出一缕银芒。 寒气刺痛胸腔,D看破了弗拉维奥的杀局:要么被幻术丝切片,要么在零下三十度的冰窖失温死去。“再赠你份厚礼!”棱镜迷宫深处传来人偶关节活动的咔嚓声,D侧身避开突袭的黑影:先前被他切断喉咙的黑袍客,此刻正被傀儡丝吊着脖颈扯动。镜面映出他手里的匕首,刀刃处泛着毒药的绿光。 镰刀最终斩断傀儡丝线,黑袍客的躯体摔碎在镜面上,转瞬被白霜覆盖成人形冰雕。弗拉维奥的声音从冰窟顶部轻轻飘下:“师生一场——等你冻成冰雕,我自会过来给你收尸。” D·斯佩多的幻影倚在冰窖口前:“寒暄这就结束了?” “幻像也配拦我?”弗拉维奥嗤笑一声,径直冲向D的残影——前额传来的坚硬触感让他停下脚步,这才发现冰窖的唯一出口早已被D用冰块堵死。 弗拉维奥的声音终于染上一丝恐惧:“低温还没有冻死你?滚开,我才不要同你合葬在这鬼地方!”他哆嗦着拿出手镯,准备利用这副黑钢首饰再次增幅自己的幻术,但是手镯内环钻出的倒刺则深深扎入他的骨血。他捂着手腕,发出不可置信的痛苦叫喊。 冰碴碎裂声从迷宫深处逼近,D正沿着魔镜的指引穿越棱镜裂缝。镜片映出傀儡丝的独特银芒,镰刀所到之处,幻术丝线尽皆绞断。 “玩弄幻术的人遭到幻术反噬,真是报应不爽。”D无视他的嚎啕,从怀里抽出那封密信,“上面的幻术密钥是你的手笔,还记得解锁方法吗?” “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只要你绕我一命,我把傀儡术都教给你!”弗拉维奥拽着D的衣角痛哭流涕,“我知道走私船的停泊坐标!放过我,我能让你掌控整个……” D将手掌按在他肩头:“放轻松,弗拉维奥。同为幻术师,我清楚同僚们的秉性。落井下石,背信弃义……我和你们不一样。” D话锋一转:“但在斩草除根方面,我可以做得更干净。” “我死也要拉上你垫背!”弗拉维奥发出绝望的嘶吼,傀儡丝自他体内迸射,却被D攥住捏作冰渣。 随着弗拉维奥的尸体被冰霜吞没,西泽腕间的丝线寸寸崩断。耳坠破碎的刹那,他看见D靠在宴会厅廊柱下,两指夹着解除封印的密信轻晃——信纸边缘画着漂亮的鸢尾花纹。 属于D的高光个人回!真的写high了,不知天地为何物。总之,幻术真是神奇啊! 弗拉维奥的名字改自弗洛伦萨,和鸢尾花有关。虽然文章里提到他和D有过师生关系,但只是凑出人设,完全没有延申的想法!后面像弗拉维奥这样的小boss还有很多哒! 关于冰窖里镜面迷宫 傀儡丝的设定,一开始我只是想写“水镜”这一个元素的,之后一个激动(为了凑字数),加上了傀儡的片段,顺手带上了傀儡丝。有点混乱,但是最后让D发表获胜感言,真的太爽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冰窟悬丝】 第6章 【码头黑船】 前情提要:D在冰窖里解决了幻术师兼走私犯弗拉维奥。随着弗拉维奥傀儡幻术的消散,控制媒介耳坠碎裂,西泽得以摆脱控制。与此同时,那封“阅后即焚”的密信终于解锁…… 月亮被云层遮蔽,在屋檐暗处,一簇极微弱的火苗勉强照出了仓库门锁的轮廓。D·斯佩多指尖的靛色雾气正渗入门锁孔隙,在铁门上开出一个硬币大小的猫眼。西泽看向洞内,握拳后连展两次五指,比出特别暗号——敌人数量远超预期,需要奇袭计划。 Giotto展开来信,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眉头紧锁,其中的“巴勒莫港”被雾守D打了一个醒目的红圈。G的声音适时响起:“阿诺德那边传来捷报,其余敌人据点肃清完毕。” “通知他前往巴勒莫港。”Giotto披上大衣走进夜色,“其他人呢?” “事态紧急,只给他们留了消息。”G将长弓扣上肩带,“D竟会向我们求援,他到底在调查些什么……” 铁门轰然洞开,西泽甩出铐链弹射至横梁,精准切断了煤气灯吊索。黑暗降临的刹那,披风化作雾霭吞没枪林弹雨,借着门前黯淡的月光,D手里的镰刃精准划过敌人咽喉,而逃向仓库深处的人也被铐链绊住脚跟,步上其他同伴的后尘。 最后的敌人倒入血泊,D一把扯掉蒙住货物的麻布,棉花的绒絮同灰尘飞扬在半空中——走私品不在这里。西泽耸了耸肩,他们自北而来,已经拔除七座仓库,但黑钢仍无踪迹。能让弗拉维奥这等幻术师卖命,真正的黑钢必是由同等级别的强敌镇守。 两人踏出仓库,只见漆黑的天幕被涂抹上橘色的晨光。时间紧迫,一旦黑钢随货船离港,哪怕布下天罗地网也难以追回。D飞快做出决定:“看住那些货船。我去查出港名单。” 木制的水上栈道被踩得嘎吱作响,西泽急奔向停在码头的三艘货船。此时东方露白,红日跃然水面,在海浪中打出细碎的光影。他抽出怀里的手铐,将它们依次拆成三份:两副铐环、一条铐链——已经没有时间去猜黑钢可能藏在哪个角落了,他准备让三艘货船全部瘫痪。 在纤绳摩擦声和木桶滚动声的掩护下,西泽潜入舵轮舱。阿诺德曾经教过他怎么制动马车,换成货船原理也一样。在第一艘船上,他把铐链绷紧嵌入船舵的齿轮夹缝,直到传动轴传来宣告船只报废的齿扣锐响。 在水手的咒骂声中,西泽翻身跃上第二艘货船。铐环被他反扣在绞盘两侧,相当于给缆绳上了锁——不比第一艘船伤筋动骨,但足够拖延两个小时。 “朱诺号,扬帆!” 传令官的绿旗劈开晨雾,第三艘货船整装待发。西泽攥紧空荡荡的袖口,D仍未出现在码头,而手铐留在了前两艘船上……不成调的水手号子传至耳畔,他如梦初醒般冲向货船——这不是坐以待毙的借口。 写到这一章,我终于觉醒了,疯狂添加环境描写,字数终于圆满了(不是) 开头用幻术侦察敌人数量这个点子,我只能说,这就是幻术(机械降神)啊! 巴勒莫港原型为西西里的同名港口。暗号的手势是我乱编的(用手指比数字想想也太幼稚了啊!)。至于把手铐拆解,制动货船……是我胡诌的(挠头),各位轻喷。 下一章属于西泽个人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码头黑船】 第7章 【弯刀焰火】 前情提要:D与西泽彻夜搜查码头仓库,却始终未寻得走私黑钢。晨光下,两人分头行动——D去寻找出港名单,西泽负责拦截货船。然而两人行动均遭阻碍,西泽只能冒险潜入货船“朱诺号”。彭格列的增援正在赶来的路上,但西泽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西泽蜷缩在货舱角落,屏息听着头顶甲板的脚步声——情急之下他跳进水中,扒住锚链才爬上货船。然而联络器已经被海水泡成废铁,只剩藏在鞋底的匕首防身。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结局:要么在这铁棺材里躲到异国他乡,要么被水手发现后沉尸大海。 刀柄的冰凉触感让他冷静了一点,他借着煤油灯打量四周:隔舱被木板切割成五等份,而自己正处在最深处。身畔堆积的木桶渗出麦芽发酵的酸味,而角落的木箱表面则泛着异常油润的光泽。 他横过匕首插进木箱,刀刃突然在木缝中撞出金属清脆的颤音。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把手掌覆在木箱上试探性地一推,纹丝不动。 是黑钢。 舷梯传来动静,空气中忽然混入新鲜的鱼腥味,西泽缩回掩体,而来人的皮靴恰好停在他藏身的木箱前。 提灯的光斑在隔板间晃动,蜿蜒的水渍被照出轮廓,如同引线延伸至西泽的脚下。 “原来我的船里混进了老鼠。”来人——姑且称之为船长,腰间的弯刀沾着血痕,“我不像弗拉维奥那个废物,把命留在船上吧。” 西泽后仰闪过横砍,弯刀几乎贴着脖颈划过,把木桶击劈开巨大的豁口。麦芽酒倾泻而出,他突然注意到船长鼻翼的异样——没有翕动。 一个念头突然涌现,他翻滚躲过弯刀的挥砍,匕首顺势割破酒桶。琥珀色酒液喷涌而出,船长却毫无避让之意,任由酒精泼进眼睛——常年经受鱼腥味和海风的洗礼,船长的嗅觉早就不行了。 “你以为这点伎俩能救命?”船长抹去酒浆,刀尖上挑,匕首自西泽手里脱落。杂乱的脚步声从舷梯涌来——两人的打斗声惊动了甲板,敌人的支援要到了。 在危急关头,西泽的掌心忽然触到木箱接缝处的沥青。他扯碎衣摆以包裹手掌。在下一记劈砍袭来的瞬间,他将整块沥青拍向弯刀。粘稠的黑色物质裹住刀身,船长暴怒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杀了他!” 五名水手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而来,西泽踩上枪尖,借力猛蹬而起,将联络器掷向煤油灯。玻璃罩应声碎裂,点燃的灯芯坠入酒泊,瞬间升腾起烈焰和浓烟,货舱陷入一片混乱。 “有敌袭,右满舵!”上层传来尖叫,货船发出令人刺耳的倾轧声。西泽借机撞开通风口的铁栅,海风灌入货舱,他看见海平面上一艘急速行驶的快船,与朱诺号的距离正不断拉近。 渔叉破空声猎猎作响,将他的右肩钉死在舱壁上。货舱火焰被扑灭殆尽,袅袅青烟中,船长举起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眉心:“闹剧结束了。” 蒸汽管道炸裂的巨响让扳机迟滞了半秒——足够西泽偏头躲过致命伤。 “桅杆断了,快放船锚!”水手的哭喊让船长心烦意乱,他夺过手下的弯刀指向西泽:“先结果你,再去处理那群渣滓!” “——渣滓用来称呼你的废物手下还差不多。”铐链缠住刀柄,船长的弯刀被甩到西泽手边,阿诺德目光冰冷,“拿着防身。” 船长立刻调转枪口扣动扳机,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火药爆破声中子弹倾泻而出,阿诺德拽过水手挡在自己身前,血液喷溅在他的风衣领口,更添一分森冷。 趁船长自顾不暇的空当,西泽斩断肩头渔叉,从外围攀上侧舷甲板。远处小舟上,G的岚箭射穿船帆,箭矢尾羽的火焰引燃了缆绳。木料爆裂声中,朱诺号的主桅杆裹着纵帆砸进大海,整艘船开始了沉没倒计时。在倾斜的甲板上,陷入恐惧的水手为争夺救生艇大打出手,最终演变成自相残杀,绘成血与火的地狱景象。 “西泽,快上船!”Giotto借火焰跃至他的身侧,手套轰飞扑来的水手,“这里交给我。” G的钩锁箭钉入甲板边缘,西泽顺着滑索坠向救生艇。落海的水手试图攀上他们的小舟,均被G的箭雨逼退。 朱诺号货舱突然爆炸,阿诺德抢在硝烟和火药之前飞出货船,被Giotto在半空接住。大空火焰拖出橙金色尾迹,两人稳稳地降落在小船上。 满载黑钢的货船发出最后的呻吟,数不清的尸体随波翻涌。西泽按着淌血的右肩,疲惫和疼痛几乎把他压垮,但他明显挂念着别的:“船长呢?D说过要留活口……” “——他被自己的火药炸成碎片了。”阿诺德的声音蕴含怒气,“D·斯佩多呢?让你孤身犯险,他脑子被幻术蛀空了吗!” …… 小舟载着四人回到巴勒莫港,西泽看到了熟悉的画面:被铐链瘫痪的货船孤零零停在码头,水手们还在大声咒骂,而D·斯佩多脸色苍白,手里的出港名单已血迹斑斑。 “船长”根本不想取名!在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搜肠刮肚回忆在刺客信条黑旗里的传奇、史诗画面,开玩笑,根本想不出一点,满脑子都是格挡反击…… 本章比贵族舞会还要难写,我需要控制一个战斗的度,争取让西泽不被秒杀。虽然后期全靠彭格列大爹们带飞,但西泽作为男主还是挣扎了一会的。沥青挡刀那段,原理我也说不清楚(扶额),就是把沥青当作快速风干的凝固剂,刀尖沾上沥青就去不掉了(变钝了),也就失去了作为武器的意义。 OK,轮到我要说的阿诺德部分了。想写一个带点护短属性的云守,不然西泽作为任劳任怨的打工人实在是太惨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弯刀焰火】 第8章 【过渡会议】 前情提要:西泽不顾自身安危混入走私黑船,最终在彭格列众人的帮助下逃脱。随着搭载走私黑钢的货船沉入海底,这起由贵族舞会展开的黑钢走私案终于迎来落幕。 …… 大难不死后,迎接西泽的是雾守D熟悉的风凉话。 “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D·斯佩多把玩手里的字条,“守护出港名单的走狗绝对想不到,他们最后的手牌早被看透了。” “你还是喜欢打哑谜。”Giotto寒暄后话锋一转,“突然写信让我们过来帮忙。现在尘埃落定,可以说明具体情况吗?” D漫不经心地指向西泽:“不妨先问他?” “……”西泽猝然被点名,脑内闪过由密信串联起的往事:裁缝店、贵族舞会、码头仓库、走私黑船。至于核心密信的源头只有D自己知道。他试图探究雾守D眼底隐藏的真相,一无所获。 G不满的啧了一声,被Giotto不动声色按住。知晓雾守秉性的彭格列首领暂停了追问——别看D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种种动作都在遮掩受伤的事实,小船靠岸时他苍白的脸色没有作假。 毕竟也不急于一时。 “这就是你对待下属的态度?”阿诺德声音里夹带着浓重的火药味,他对D的一切都不满意,尤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西泽差点死在那艘船上——你还记得他现在归你管吗!” “云守大人怎么对我的下属占有欲那么强?想要兴师问罪的话,我随时奉陪呢。” 不好,自己要成为云守和雾守矛盾的导火索了。 深知阿诺德和D·斯佩多的破坏力,西泽和首领Giotto默契地拦在两人之间,好话说尽,堪堪让两人换了个打架的地方。直到肩头的伤口再次传来凉意,西泽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最应该关心的病号。 …… 彭格列会议开在阿诺德和D的约架之后。D·斯佩多旧伤再添新伤,走路都有些酿跄,但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反观阿诺德脸色铁青,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西泽不禁想起自己在贵族舞会被幻术师包成粽子的冥场面,对替自己出头的阿诺德深感同情——输给幻术,这并不丢人。 Giotto清清嗓子,代替众人向D抛出了疑问:“说回正经事。追查这批钢材的具体过程西泽已经说明,D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以及除了操控的能力外,这批钢材还能做什么?背后之人属于哪方势力?竟然能操控博纳罗蒂家族,还能渗入港口部门……” “我也是侥幸得到的线索,随便你们信与不信。”D·斯佩多交叉双臂,“我在舞会上和拥有黑钢的幻术师交过手。它能强化幻术,但也有反噬的风险。在他落败后,舞会的那批黑钢首饰就变成了粉末——幕后之人留了一手。” “从那两个头目的身份切入呢——幻术师弗拉维奥,还有‘船长’?”西泽发问。 “我和那个幻术师也算老相识,”D嗤笑一声,“他就是个阴沟里的老鼠,只要有钱拿,什么脏活都干。” 阿诺德出言反对:“性格说明不了什么。只要调查他这段时间的关系网,总能找到幕后之人。” “那么敢问机智的阿诺德大人,有没有查到‘船长’的线索呢?” 本是晴朗的午后,彭格列会议室突然冷了十度。阿诺德攥紧椅子扶手,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船长’常年在朱诺号上航行,接触的都是官方的港口部门。查到的最近一个月的货物清单和出港名单都没有破绽,不能确定他在走私中参与了多少。” “就是这样。”D幸灾乐祸的拱火,“原来无所不能的情报头子也会碰壁,好惊讶!” 阿诺德气愤之下摔门离去,在场众人表情各异,有人习以为常,也有人不知所措。沉默之中,D再度挑起话题:“所以我提议调查博纳罗蒂家族。他们被控制过生产黑钢饰品,也许家族工坊里有黑钢的样本留存。” “我们尚未征得博纳罗蒂家族的同意,贸然行动很可能招来厌恶。”Giotto下意识反驳,“我会写信请求他们的帮助。” D·斯佩多满脸不可思议,他重重拍在桌子上,声音尖锐:“整个家族牵扯进走私案中,难道不是在脱控后的第一时间销毁证据?写信更是打草惊蛇,他们必然警觉!只有以彭格列的名义私下威胁他们吐出线索,不然……前功尽弃!” 斑驳的雾汽漫过窗沿,D瞬间融入雾影,朝着博纳罗蒂的家族工坊疾驰而去。Giotto没有及时抓住那虚幻的云雾,面色凝重地追出大门,G虽然错愕,但也毅然跟在首领的身后。事发突然,会议室剩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不了解黑钢事件的全貌,也不知道博纳罗蒂家族的工坊地址,更何况没有人能追上全速前进的首领。 “那就解散了?”不知是谁提出的建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应和——好像大家突然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章属于回顾剧情,顺带抛出几个关键疑问。不过D的小动作是我精心设计的(嘿嘿),至于云守和雾守的世纪大战,云守落败这一点,我必须予以补充!两个人实力相当,打架有输有赢,这次刚好是D赢了!至于云守、雾守的矛盾,各位就当作两人行为风格相冲就行!这次的约架也只是因为云守护短发作了,平时两人看不对眼,几乎0交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过渡会议】 第9章 【云之誓言】 前情提要:在讨论黑钢走私幕后主使的彭格列会议上,与D关系不和的阿诺德被激将离席。此时D·斯佩多抛出了他的观点:去博纳罗蒂家族的饰品工坊,以彭格列的名义威胁他们交出黑钢的样品——这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温和派Giotto的反对。D最终选择自己行动,Giotto和G紧追其后离开。等待博纳罗蒂家族的命运是…… “不愧是D·斯佩多……你准备怎么做?” 哪怕缺席了下半段会议,阿诺德也能对D的阴暗心思猜测得**不离十——何况西泽已经把整件事向他全盘托出。虽然两人的上下级关系已成过去,但联络未断。从办事滴水不漏的云守角度看,这是未雨绸缪。 然而,阿诺德还是低估了那位好同僚的疯狂下限。西泽最近的经历证明,D正行走在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他不在乎D如履薄冰的最终结局,但绝不容许自己亲手培养出的人才跟着送死。 正因如此,阿诺德曾隐晦地挑起结束借调的话题。但西泽的态度相当乐观,把一切都归咎于自身实力的不足,就差提出改进方案了。沉默过后,阿诺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最后一次容忍。若再因他陷入险境,借调即刻终止。” 时至今日,阿诺德一想到雾守偏执、自我的程度,还是不知自己当时的让步是否会让他得寸进尺。 “我和博纳罗蒂家族的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她不像帮凶。我想阻止D,但是不知道那个工坊的位置。”意识到自己话里全是槽点,西泽干笑几声。 好在阿诺德心事重重,懒得戳穿,只从内袋抽出纸笔,几下画出分布图:“不能大意。工坊在明,必藏暗室。侧门有地下引水渠,能避开护卫队前进……” 临行前,钢制手铐连同地图沉甸甸塞进西泽掌心。“备用武器,上面刻了你的编号。”阿诺德的声音沉了下去,“斯佩多毕竟是彭格列一员,在他犯下无可救药的祸事前,拦住他。”他的目光锁住西泽,直到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指尖碾碎尚存火星的烟蒂,灰烬在G脚下积成小山。D·斯佩多把简单的追逐演变成在复杂的巷道躲猫猫,致使追踪陷入僵局。一世凭借超直感深入,他只能在博纳罗蒂家族宅邸外死守。烦躁感驱使下,G一阵吞云吐雾,烟草麻痹了神经,他未曾察觉侧门掠过的身影。 西泽摸向石砖墙壁,堪称严丝合缝。没有破绽,无论是隐藏的机关齿轮,还是D的行动痕迹。 自己是第一个到的,西泽哭笑不得。实干派雾守破天荒迟到,只能是Giotto首领所致。既然已经混入工坊,就当提前探路,顺便寻个能说服D不当反派的说辞。 铐环敲击花岗岩地砖,传来单调的回音,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既然开启机关无法察觉,就只能去尝试破解虚无的幻术——自己完全不擅长这个。 “打碎镜子。” D的声音不合时宜响起,西泽一惊,做贼似的回眸扫向身后,门扉上自己的标记完好如初。他头皮一麻,幻术师难道真能穿墙?还是自己一开始就被幻象蒙蔽? 嗓音渗出不耐:“镜子是媒介,快点。” 虽然仅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场面十分诡异,但西泽还是选择照做。他拾起唯一一面手持梳妆镜,把铐环尖锐处抵住中心向下一按——裂痕蔓延至整块镜面,残片缝隙中涌出浓雾。 待迷雾散去,西泽不由屏住呼吸。 在宽阔了不止几倍的密室中,数十件首饰闪烁着黑钢的幽光。在展柜最显眼处,一枚刻着半截鸢尾的耳坠瞬间让他脑海里闪回宴会厅的不妙回忆,就连D也难掩惊讶。在眼前化作飞灰的东西,竟然再次出现了。 ”耳坠本是一对,宴会上的那枚的确消失了。“女声解答了西泽的疑惑。在黑暗的某处,煤油灯照出了少女的面部轮廓,“好久不见,西泽先生。可以先放下武器吗?” …… “宴会结束后,我虽然摆脱奇怪首饰的控制,却遭到禁足。”曾在贵族舞会与西泽共舞的女孩,马蒂尔达·博纳罗蒂,取出耳坠轻抚鸢尾纹路,将事情缓缓托出,“家族确实想要隐瞒私造黑钢的事情,但在讨论是否销毁黑钢首饰时,家族内部出现了分裂。” “最初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晦暗烛火下,少女脸部的阴影如同阴霾,“请恕我无法说出那个人的名讳。但如果你不想卷入危险中,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如果是彭格列家族有心插手这件事呢?”自进入密室后一直保持沉寂的D突然发问。 西泽暗道不好,D要以一己之力拖所有人下水。自爆固然能逼迫摇摆的少女表态,但若失败,博纳罗蒂家族乃至彭格列的麻烦就大了。 “……我不能代替家族做出决定。”马蒂尔达攥紧耳坠,面露挣扎。 而D看破了她的回避:“暗室里的黑钢首饰正是博纳罗蒂的家族机密,您完全拥有决定权。何况,消息灵通的您应该明白,私藏黑钢是重罪。主动交出样品,彭格列或可保您家族一线生机;若等我们‘找到’……结果就难说了。当然,彭格列也会全力支持您的选择。” 被戳穿全部伪装的贵族少女脸色惨白,不复舞会上灵动模样,寂静中甚至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最终,她颤巍巍地从指尖褪下那枚戒指,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它推向西泽的方向:“只有这枚戒指没有登记在案,拿走它,走。” 西泽接过戒指,少女彻底瘫坐在地上,隐隐有啜泣声传来。他摩梭指环内部尚未完成的鸢尾花纹,复杂地看了少女一眼,只留下一声“保重”。 阿诺德送的手铐冷得刺骨,西泽暗叹——曾和他说好的誓言,自己要违约了。 这一章可谓是关于初云的私货满满……主要是不想让男主再空着手(之前的武器留在货船上,一次性报废了) 另外D的语言支配也是我特别想写的!可惜用在威胁上了,自我忏悔一下。 下一章解密!黑钢首饰如何操纵人心?敬请期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云之誓言】 第10章 【圆环之谜】 前情提要:为阻止D的偏激行动,西泽寻得工坊入口,又跟随D的指引进入密室。在那里,他撞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贵族千金马蒂尔达。交谈中,她透露出对黑钢事件幕后之人的畏惧。而察觉到她摇摆不定的模糊立场,D搬出彭格列家族加以威胁,逼迫她自愿交出了黑钢戒指。 “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虽是夸奖,但D客套的笑容里掺杂了几分讥诮:“Giotto总是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而我喜欢速战速决。” 无视西泽沉默的抗议。D将戒指套上食指,看似无心打出响指。 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地面,而是天空,或者说是状若天空的纸板。未等西泽作出反应,纤维的撕裂声和接踵的失重感已经把他拽入深渊,呼啸的风声倒灌耳膜。出于生的本能,他护住头部,眼角却窥见上方的余光:雾守模糊成黑点,在倒悬的地面上,扮做一处微不足道的污渍。 D的声音穿透混沌,荒诞的场面重归寻常:“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强压下眩晕,西泽额头留下冷汗:“天地错位,深渊……” “——拙劣的把戏。只是这样?”,不及预期的落差撕碎D的假笑,他一把扯下戒指,对着刻痕仔细端详:“那样的幻术,不借外力,我也能徒手做到。是她拿了赝品,还是我猜错了谜底……” “黑钢首饰不足为惧,综上?” 报告书被攥出褶皱,Giotto的目光像一把剔骨刀:“对能操控整个家族的东西如此轻视,你得给出解释。” D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迎向大空尖锐的视线:“眼见为实——朱诺号上,你见过被操控的船员吗?” 见Giotto胸膛起伏稍缓,D继续道:“幻术只能制造幻觉。真正让博纳罗蒂家族屈服的——借用一位贵族千金的话:那不可透露名讳之人掌握的金钱、武力、权柄……举国之力的重压!幕后之人处于权力金字塔之顶,多少人争相匍匐在那王座之下,何况以工匠起家的博纳罗蒂?” 他将指环置于Giotto面前:“这是我得到的唯一样本,它的增幅于我微不足道,不过么……”他俯身望进大空眼底,声音充满诱惑,“您要不要试试?” “它的最终归宿是被销毁。”Giotto故意停顿几秒,对D绷紧下颌的微动作非常满意,“但不在今日。” “所以单人失控是受幻术蛊惑,而博纳罗蒂家族则是屈居**的盲从?黑钢首饰的操控根本是谣言!”西泽指尖微颤,笔头在报告书上刻出狭长的墨痕——这一页汇报要进垃圾桶。 借重新誊写报告的时间,他勉强消化了答案:“可明知要对抗王权,您为何还说不足为惧呢?” “阿诺德可曾告诉你加入彭格列的理由?”D不答反问。 “因为Giotto首领的个人魅力……他对平民的热切关怀让人动容?” D的目光罕见地柔软下来:“正因如此。当组建民兵自卫团、彭格列诞生之时起,我们就站在了王权的对立面——那注定是我们要翻过的高山。” 远方,圣约翰教堂的晚钟适时敲响,与晚霞一同为窗棱镀上神圣的辉光,似乎在描绘所有人理想的未来。西泽的视线移向雾守的脸,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连空气也变得安宁。 这是西泽第一次重新审视面前的彭格列雾之守护者,敬畏混着战栗席卷全身——这人正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彭格列。纵然偶尔手段偏激,但那份变革的决心却重逾千斤。 “黑钢戒指暂归你保管,接着。”指环在半空划出弧线,西泽手忙脚乱地包住指环,有些不知所措。D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忠告:“逞强还要空着手,只是无谋。”随后便恢复熟悉的刻薄模样,吝啬去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 “西泽的报告书比某人的口述详实百倍。”Giotto抚平纸页折角,冲佯装路过的阿诺德挑眉寒暄,“你培养了一位优秀的人才。” 阿诺德从鼻腔挤出一声冷哼。 察觉到云守的恼火,大空识趣的转移话题:“我收到一封来自英国画家友人的求助信,里面的内容让我很不安。苏格兰厂有你认识的朋友吗?” “有联系方式。你要亲自出发?” “分身乏术。”Giotto挤出苦笑,指节的每一下敲击都是一桩待办事件,仿佛无法完结:“某人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知情者封口费、仓库赔偿金,以及擅自威胁贵族的精神损失费……” 阿诺德撇过头,不耐地吐出已经重复过几十遍的话:“不让他自食苦果,就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倒提醒我了。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接这差事。” 抢在他眉头拧起之前,Giotto已经付诸行动。阿诺德盯着那抹消失的金发,眼前浮现D嚣张的嘴脸——心情顿时糟透了。 方糖融化的流心被调羹搅散,而茶杯上方仍弥漫着雾蒙蒙的水汽。艾琳娜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将咖啡轻放在少女手边:“你还是来了。家族的其他人为难你了?” 方糖难掩咖啡的苦涩,一滴泪自马蒂尔达的眼角滑落,随后是更多晶莹、脆弱的泪珠。这是来自马蒂尔达·博纳罗蒂无声的控诉——她是出卖家族的叛徒,必将遭到家族的报复和遗弃。 她是D挑选的牺牲品。讽刺的是,彭格列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西泽怀着愧疚、Giotto表示了歉意和包容、热心肠的晴守究极地欢迎新成员加入,可她无法承受这份代价,正因为她的立场和身份,注定要作为被裹挟着混入洪流的雏鸟。 完结撒花,神清气爽。单元剧就是好在这点,想断就断,并且我自认为已经交出了完美的答卷(自夸一下[狗头]) 最后的上升高度还是没刹住。在这里,我简单分析一下这起事件中的牺牲者:马蒂尔达。往好的方向说,彭格列接纳了她,并且有艾琳娜这个公爵之女给她提供庇护,哪怕被家族摒弃,但生活无忧。往坏的说(即文中所说),她没有抗衡的觉悟,无法和彭格列的最深层理念“守护”共鸣,注定要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而D作为那个助推的人,说是自我、强迫他人的反派也不为过,也正是我想塑造的初代雾守形象——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做自己认定正确的事情,哪怕遭受非议与谩骂。他是漫漫长夜里的独行者,拥有独属于自己的灿烂朝霞。 文里提到的大瑛画家,其实是第二部的预告。现在我正重新学习福尔摩斯探案集,争取钻研出大作家的行文风格。有缘再见!我希望看到你们的反馈——怎样都好!只要有人,第二篇还会远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圆环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