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开局手搓飞雷炮，老李乐疯了！》 第1章 血泪穿越：这是亮剑世界？！ “什么情况？！” 冰冷的风裹着刺鼻的硝烟味灌入鼻腔，耳边是子弹“咻咻”的尖啸，还有沉闷的爆炸声。 林默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处断壁残垣后，碎石和泥土簌簌落下，呛得他一阵咳嗽。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身后的土墙上，激起一片尘土。 “学生娃，发什么愣！趴下！”一个粗犷的嗓音在耳边炸响，一只大手猛地将他按得更低。 林默脑中一片混乱，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燕京大学物理系学生，林默，南下逃难，遭遇日军，李云龙，赵刚……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炮火连天的亮剑世界！ “噗！” 身旁那个把他按倒的八路军战士身体猛地一震，胸前炸开一团血花。 战士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鲜血溅了林默满脸，温热粘稠。 “活…活下去…给、给我们…报仇…”战士的声音微弱而沙哑，说完这句，头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死亡的冰冷与战争的残酷，在这一瞬间以最直接的方式冲击着林默的神经。 他，一个21世纪的顶尖军工博士，此刻却手无寸铁，直面生死！ “同志！快过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拖拽到更安全的掩体后。 林默抬眼，看到一张方正坚毅的年轻面孔，正是赵刚！ 短暂的交火后，八路军的小股部队显然弹药匮乏，火力渐渐稀疏。 林默看到战士们手中简陋的汉阳造、老套筒，甚至还有土制火枪，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日军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的咆哮。 他的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理工博士的冷静被原始的愤怒与无力感取代。 “轰！轰！” 突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援军到了！ 张大彪带着一营的战士们及时赶到，一番激战，终于击退了这股小鬼子。 众人撤回独立团驻地杨村。 一进村，一个穿着土灰色军装，身材不高但异常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 “是新来的赵政委吧？我是李云龙！”李云龙目光扫过赵刚，又落在狼狈不堪的林默身上。 当得知为救他们折损了好几个战士后，他那张黑脸顿时拉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开喷：“他娘的！为了一个学生娃，赔了老子几个好兵！” 李云龙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林默脸上，充满了不屑与火气。 赵刚连忙解释：“李团长，这位林默同学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南下时路上遇到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战士们的牺牲，李云龙的粗犷与那份隐藏在怒火下的痛惜，深深刺激了林默。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直视着李云龙，沉声道：“李团长，鬼子是我引来的，那几名战士是因为我牺牲的，这份债我记着！” “眼下，你们的武器装备急需提升，我有办法把你们现有手榴弹和炸药包的威力，提高至少翻一倍！”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李云龙上下打量着林默，像看一个怪物：“哈？白面书生，读了几本书就敢说大话了？吹牛皮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要是真能把那玩意儿威力翻倍，老子…老子给你磕一个！” 周围的战士们也投来怀疑的目光，显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学生能有什么真本事。 林默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李团长，我们打个赌。给我三天时间，还有一批我需要的材料。如果我做到了，让我留下，为牺牲的弟兄们报仇，为打鬼子出份力。如果做不到，我任凭你处置，绝无怨言！” 赵刚也有些惊讶林默的笃定，但看到他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火焰，不由开口道：“李团长，我看这位林默同学不像信口开河，不妨让他试试？” 李云龙被林默那股劲头顶了一下，又看看赵刚，最终哼了一声，大手一挥：“行！老子就给你三天！到时候弄不出来，就趁早给老子滚蛋！我们独立团不养闲人！“ ”张大彪，给他找些破铜烂铁，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捣鼓出什么花样来！” 林默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更大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要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用这个时代最简陋的条件，去实现超越时代的军工技术。 这不仅关乎他个人的生死，更关乎能否改变这些前辈英雄们的命运，改变华国的历史！ ...... 李云龙表面上答应了，心里却压根不信，扭头对张大彪低声道：“你给老子盯紧了这个学生娃，别让他把咱们独立团那点家底都给败光了！三天后要是没动静，直接轰走！” 李云龙的“关心”很快就来了。 林默被安排在独立团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修械所”，与其说是修械所，不如说是个堆满破烂的杂物棚，只有几个老兵和一堆锈迹斑斑的工具。 他开出的材料清单——硝土、硫磺、木炭、草木灰、大铁锅——这让负责后勤的军需官和奉命“协助”的张大彪面面相觑，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林、林同学，你确定这些玩意儿……能造出好炸药？”军需官咧着嘴，一脸为难。 林默没有多解释，直接指挥战士们去村子各处墙角、老厕所旁刮取硝土。 他运用自己的化学知识，将硝土与草木灰水（主要成分碳酸钾）混合，利用复分解反应，再经过过滤、熬煮、结晶，一步步提纯相对纯净的硝酸钾。 过程艰辛无比，烟熏火燎，几天下来，林默白净的脸庞早已被熏得灰一道黑一道，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味。 李云龙听说林默在修械所里天天“熬屎熬尿”，特地背着手溜达过来看热闹。 当他看到林默满身污垢，正围着一口黑漆漆的大锅忙活时，更是使劲摇头，对一旁的赵刚嘀咕： “我说赵政委，你从哪儿捡来这么个活宝？这哪是造炸药，我看是炼丹呢！别把咱们独立团给点了就谢天谢地了！” 赵刚虽然也为林默捏着一把汗，但见他有条不紊，神情专注，心中反倒多了几分期待。 在提纯炸药的同时，林默仔细检查了独立团现有的边区造手榴弹。 这些手榴弹问题很多：装药量少，威力不足；引信延迟不稳定，时快时慢；弹体设计粗糙，破片效率低下。 他指导战士们将提纯后的硝酸钾与研磨好的木炭粉、硫磺粉按照特定比例精确混合——这是对黑火药的改良，威力远胜寻常土制火药。 他还特意留下少量从日军那里缴获的黄色炸药，准备用作威力更强的引爆药。 针对手榴弹的结构，林默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进。 他在弹体内壁刻划出预制破片槽，并在外部用细铁丝紧密缠绕，以期爆炸时能产生更多、更均匀的杀伤破片。 同时，还重新设计了拉火管的防水结构，调整了起爆药的配比，确保引爆更可靠，威力更集中。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傍晚时分，三颗看起来比原版手榴弹略重、外表也更“精致”的“超级手榴弹”，还有一个明显比普通炸药包更鼓囊的“加强型炸药包”，摆在了修械所的空地上。 李云龙、赵刚、张大彪，还有一群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战士，将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几件不起眼的“新家伙”上，也聚焦在神色平静的林默身上。 “林小子，行不行啊？别到时候扔出去是个哑炮，那乐子可就大了！”李云龙抱着膀子，语气中带着七分怀疑三分期待。 林默拿起一颗“超级手榴弹”，掂了掂，对众人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大家退后一些！” 第2章 拔炮楼？白面书生的赌约！ 林默拉开引信，奋力将手榴弹投向百米外的一处土堆！ “轰！！！” 一声远比普通边区造手榴弹沉闷、却也更具震撼力的爆炸声传来！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甚至让十几米外的战士们都感到胸口一闷，大捧的泥土被掀上天空，烟尘散去后，原先那半人高的土堆竟被夷为平地，只留下一个深坑！ 李云龙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张大彪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赵刚脸上则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与赞赏。 “再、再试一个！”李云龙声音有些发颤。 林默点头，又投出第二颗。 同样惊人的威力，同样的破坏效果！ 接着，是“加强型炸药包”的测试。 林默让战士们将炸药包绑在一颗足有碗口粗的歪脖子老槐树上，拉燃引信。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地动山摇！ 那棵老槐树竟被拦腰炸断，断口处木屑纷飞，焦黑一片！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碎石枯叶都吹飞出去老远。 李云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看着被炸断的树桩和手榴弹留下的巨大弹坑，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林默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林默的骨头捏碎，嘴里爆着粗口：“他、他娘的！你小子…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劲儿真他娘的大！快！给老子多弄点！越多越好！” 赵刚和张大彪也围了上来，看着林默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敬佩。 独立团的战士们更是爆发出阵阵欢呼，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用这种新式武器痛打小鬼子的痛快场景。 李云龙欣喜若狂，当即拍板，命令修械所全力配合林默，加班加点生产新型手榴弹跟炸药！ 林默看着李云龙那猴急的模样，又想起初见时他那副“白面书生懂个屁打仗”的轻蔑，心中暗笑，决定先煞煞他的威风，也给自己争取点主动权。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地说道：“李团长，手榴弹和炸药包的威力你也看到了，东西我已经给你弄出来了。我这个‘白面书生’，这几天应该没白吃独立团的干饭吧？” 李云龙一愣，感觉林默这话里有话，但也没细想，连连点头：“没白吃！没白吃！你简直是咱独立团的大功臣！” 林默话锋一转，脸上故意露出恰到好处的疏离感：“说实话，我原本是打算继续南下，去寻找我在燕京大学失散的同学。如今既然帮独立团解决了眼下的一点小麻烦，也算是尽了绵薄之力，我也该启程了。” 说完，他作势要转身离开。 “哎！哎哎哎——林老弟！别啊！”李云龙这下彻底慌了神，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被惊愕和焦急取代。 他一个箭步拦在林默身前，搓着手，那张黑脸涨得通红，哪还有半分团长的架子，活像个生怕宝贝被人抢走的土财主。 “你这…你这说走就要走啊？这怎么成！”李云龙急得抓耳挠腮，先前那股豪横劲儿荡然无存，语气也软了下来： “那啥…林老弟，先前，先前是我老李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怠慢了你，多有得罪！我老李给你赔个不是！赔不是还不行吗？” 他猛地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救命稻草，指着一旁的赵刚道： “你看，赵政委也是燕京大学出来的高材生，是你的学长呢！他都留在咱独立团跟我们一起打鬼子，你也留下嘛！跟我们一块儿干他娘的小鬼子，多痛快！对不对？赵政委，你快…快替我劝劝林老弟啊！” 李云龙一边说，一边拼命地给赵刚使眼色，那眼神焦灼得恨不得能把赵刚点着了。 赵刚也是被林默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见李云龙这副模样，心中暗道林默这小子果然不简单，不仅技术过硬，拿捏人心的本事也不差。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林默说道： “林默同学，李团长也是惜才心切，言语间若有不周，还请你海涵。如今国难当头，日寇猖獗，正是吾辈学子报效国家之时。” “你这一身本事，若能用在抗日战场上，定能大放异彩，救万千同胞于水火。咱们独立团虽然条件艰苦了些，但李团长是真心实意想留下你，弟兄们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们都希望能与你这样的奇才并肩作战！作为你的老学长，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独立团！” 林默看着李云龙急得满头大汗，又听了赵刚一番情真意切的劝说，这才微微一笑，道： “李团长，赵政委，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留下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啥条件？！”李云龙一听有门儿，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连珠炮似的说道：“只要我老李能办到，别说一个，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你！你尽管开口！” 林默神色平静，语气坚定： “从今往后，独立团所有关于武器装备的研发、升级和改造事宜，必须由我全权负责。我需要绝对的自主权，包括相关人员的调配、所需物资的申请，都必须享有优先权。” “当然，重大事项和进展我会向你和赵政委汇报，但在具体的技术方案设计和实施过程中，我不希望受到过多不必要的行政干涉。” 李云龙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个？我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儿呢！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老子给你这个权！” “只要你能给老子继续弄出像今天这样的好家伙什，能狠揍他娘的小鬼子，别说自主权，你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想办法给你捅下来！哈哈哈！” 他一把拉住林默的胳膊，这次是亲热中带着敬重：“林老弟，这下不走了吧？不走了好啊！快，快给老哥我好好讲讲，你还会造什么武器......” 林默看着李云龙那副急不可耐又满怀期待的模样，知道自己这第一步算是稳稳地站住了脚。 第3章 李云龙质疑：这他娘的也叫炮？！ 李云龙是个雷厉风行的主。 他当即拍板，就在那破旧的修械所基础上，挂上了“独立团器械研究所”的牌子。 林默，自然成了第一任所长。 李云龙还给林默精心挑选了四个兵，说是助手，其实也兼着警卫。 挑的都是些脑子活络、手脚麻利的年轻战士，其中一个叫王根生的，以前在村里铁匠铺当过学徒，算是有点底子。 另外三个，则是从侦察连抽调过来的好手，枪法准，身手好。 这几位新助手，包括修械所里原本那位姓刘的老修理工，瞅着林默这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所长，心里都犯嘀咕。 “这白面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干啥？” “是啊，别不是团长又从哪儿捡来的宝贝，供着好看吧？” 细碎的议论声不大，却也清晰。 林默全当没听见，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开始分配任务。 他让人把研究所里那堆积如山的边区造手榴弹全搬了出来，准备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升级。 “刘师傅，你负责带人检查弹体，有裂纹的、变形的，都挑出来。” “王根生，你跟我来，我教你怎么精确配比火药，怎么缠绕铁丝能让破片更多、更均匀。” 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 他亲自演示如何将提纯后的硝酸钾、硫磺粉、木炭粉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如何小心翼翼地填充引爆药，如何改进引信的防水和稳定性。 那几个助手一开始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见林默手法娴熟，讲解透彻，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脸上的轻慢渐渐收敛，眼神也专注起来。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 研究所的空地上，码放着几百枚焕然一新的手榴弹。 这些手榴弹比原先的略重，外表用细密的铁丝缠绕，引信部分也做了特殊处理，看起来就透着一股不好惹的劲儿。 林默随手拿起一枚，递给王根生。 “去，那边空地，试试。” 王根生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他拉开引信，奋力将手榴弹投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比之前试验时威力丝毫不减。 爆炸过后，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周围的碎石和泥土被炸得四散飞溅，几块铁丝破片甚至深深嵌进了不远处的土墙里。 “我的乖乖！” 几个助手围着弹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破片痕迹，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凉气。 这威力，比以前的边区造手榴弹，简直是天上地下。 他们再看林默时，眼神里已经没了半分怀疑，全是敬佩和服气。 李云龙闻讯赶来，一进研究所就咋咋呼呼。 “林老弟！听说你又在搞好东西了？” 他抓起一枚最新版升级手榴弹，在手里掂了掂，咧着大嘴直乐。 “不错！不错！这玩意儿看着就比以前的那种还带劲儿！” 可笑着笑着，李云龙的眉头又紧紧锁了起来。 他把林默拉到一边，指着驻地外围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林老弟，跟你说个事儿。小鬼子在咱们根据地外围的交通要道上，新修了个加强炮楼，比普通的炮楼坚固了好几倍，死硬死硬的！” “咱们团攻了几次，都啃不下来，反倒折了几个好兵。那炮楼上的机枪火力太猛了！” 李云龙狠狠锤了一下桌子，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焦躁和无奈。 “你小子鬼点子多，给老哥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把那乌龟壳给敲了！” 林默走到墙边挂着的简易军事地图前，李云龙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圈，详细描述了炮楼的结构、火力配置以及周围的地形。 炮楼是典型的日式风格，射击孔设计刁钻，视野开阔，周围还有铁丝网和雷区。 独立团现有的武器，除了拿人命去填，确实很难对付这种坚固的据点。 林默静静听着，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脑海中迅速将李云龙的描述与自己后世的知识进行比对分析。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神色平静，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李团长，鬼子的炮楼再坚固，也不是打不烂的乌龟壳。” “独立团现在缺的不是不怕死的兵，是缺少攻坚的重火力。” 林默顿了顿，语气笃定。 “给我几天时间，我能给独立团造出两门……能打烂炮楼的大炮出来！” “啥玩意儿？！” 李云龙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下巴颏差点掉地上。 他一把抓住林默的胳膊，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大炮？你小子没发烧说胡话吧？咱们独立团连基础的步兵炮都没有，你拿啥给老子造大炮？”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林默，那眼神，既有几分期待，更有九分的怀疑。 这小子虽然弄手榴弹是把好手，可造大炮？那玩意儿是说造就能造出来的？ 林默轻轻挣开李云龙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李团长，此炮非彼炮。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炮，但威力，足以对付鬼子的炮楼。”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不过，我需要一样特殊的‘材料’——两个汽油桶子，越大越好。” “汽油桶子？” 李云龙更懵了，这玩意儿也能当大炮使？ 他挠了挠头，虽然满脑袋问号，但林默那自信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 “行！汽油桶子是吧？老子这就派人给你找去！” 李云龙一拍大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对着院子里的战士们就吼开了。 “都给老子听着！马上去给我想办法，到哪儿都行，给老子弄两个最大的汽油桶子回来！谁弄到了，老子赏他半斤地瓜烧！” 整个独立团都动了起来，战士们虽然不明白团长要汽油桶干什么，但命令就是命令，一场轰轰烈烈的“汽油桶大搜捕”在根据地周边迅速展开。 赵刚闻讯也赶到了研究所，他看着林默，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林所长，你说的那个用汽油桶造炮，有把握吗？” 林默将“没良心炮”的基本原理简单解释了一下，这种炮确实有点简陋性，安全性也很一般，它的威力确实惊人，在目前的条件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赵刚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然对这种“土炮”的安全性仍有顾虑，但更多的是对林默这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感到由衷的叹服。 这年轻人，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李云龙几乎是长在了器械研究所。 他背着手，看着林默带着王根生等几个助手，围着好不容易弄来的两个锈迹斑斑的大汽油桶子叮叮当当，又是切割，又是焊接，又是加固，心里跟猫抓似的。 “林老弟，这铁疙瘩……真能响？” “我说林小子，你这玩意儿到底靠不靠谱啊？别到时候是个哑炮，那老子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林默对李云龙的念叨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最后的调试。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两门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的“大炮”静静地立在研究所门口的空地上。 它们的主体就是那两个汽油桶，桶口被特殊处理过，后面焊接着简易的支架和底座，看起来异常笨重。 李云龙围着这两个“怪物”转了好几圈，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有好奇，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期待。 夜幕悄然降临，给苍茫的晋西北大地披上了一层墨色的轻纱。 独立团的营地里，一支精悍的攻坚小分队已经悄然集结完毕。 战士们脸上带着肃杀之气，目光坚定地望向黑暗中那座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日军炮楼方向。 今夜，注定不平静！ 第4章 夜袭炮楼，大显神威！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独立团攻坚小分队，像一群蛰伏在暗夜中的狼，悄无声息地朝着远处那座黑沉沉的日军炮楼摸去。 李云龙猫着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双在黑夜里依旧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炮楼的方向。 林默则带着他的“没良心炮”班，几个战士扛着沉重的汽油桶炮身和炮弹，紧随其后。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兴奋。 林默看着那座炮楼，就像看着一座为牺牲战友准备的祭品。 这是他为这个世界献上的第一份“大礼”。 ...... 与此同时，杨村外围，那座让李云龙恨得牙痒痒的加强炮楼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炮楼二层的指挥室里，灯火通明。 空气中混杂着清酒味、罐头鱼的腥味和浓烈的烟草味。 日军曹长佐藤，一个满脸横肉、眼露凶光的家伙，正舒坦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摆着酒菜。 他的对面，伪军连长王二狗正谄媚地躬着身子，为他斟满酒杯，脸上堆满了巴结的笑容。 “佐藤太君，您尝尝，这可是我特地从县城里给您弄来的好酒！”王二狗点头哈腰地说道。 佐藤满意地呷了一口，发出一声舒爽的哼声，拍了拍身下坚实的地面：“王桑，有这座‘永固工事’在，我们就是这片土地的皇帝！高枕无忧！” 这炮楼的确是他的底气所在。 不同于以往的土木砖石结构，这座炮楼是日军工兵部队按照最新图纸督造的，墙体里浇筑了大量水泥和钢筋，厚达一米，射击孔的角度经过精密计算，三挺九二式重机枪能构成毫无死角的交叉火力网，外面还环绕着铁丝网和雷区。 王二狗陪着笑脸，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太君说的是！只是……小人最近听到些风声，说泥腿子李云龙的独立团最近闹腾得厉害，还有那晋绥军的楚云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咱们这炮楼正卡在几条交通要道上，会不会……” “八嘎！”佐藤还没等他说完，就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酒水溅了出来。 他瞪着三角眼，不屑地冷笑道：“王桑，你的胆子，就跟老鼠的一样小！” 他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夜空，语气狂傲：“就凭那些土八路？他们有什么？老掉牙的汉阳造？还是那种扔出去都炸不响的土手榴弹？他们连这墙皮都蹭不掉一块！” 另一个伪军小队长也凑趣道：“太君说的是，那些土八路就是一群叫花子。” “至于楚云飞，”佐藤的嘴角撇出一丝轻蔑，“他的德械师是厉害，可他的炮能有多少？敢推进到五百米内，我的机枪就能把他们打成筛子！想打我这座炮楼？” 佐藤拿起桌上一颗坚硬的核桃，猛地砸向身旁的混凝土墙壁。 核桃瞬间四分五裂，而墙壁上连个白点都没留下。 “看到没有？”佐藤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坚固的炮楼里回荡，“他们来打，就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太君英明！”王二狗和一众伪军连忙附和着大笑起来，仿佛心里的那点担忧也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佐藤得意地举起酒杯：“来！都给我喝！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我们这座永不陷落的堡垒，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数百米外的黑暗中，两门漆黑的炮口，已经像远古巨兽的血盆大口，悄然对准了他们。 攻坚小分队在距离炮楼约莫五百米的一处土坡后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 李云龙压低了声音，回头示意。 林默点点头，立刻指挥几个战士行动起来。 他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仿佛这不是简陋的土制武器，而是世界上最精密的火炮。 “射击坑道再挖深一点，角度，再仰高三分！” “发射药包，用三号标准量！”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权威。 助手们在他的指挥下，紧张而有序地调整着两门“没良心炮”的射击诸元。 李云龙在一旁看得心痒痒的，几次想凑上去问问，可见林默那专注的神情，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他娘的，这小子鼓捣玩意儿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邪乎劲儿。” 李云龙攥紧了拳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娘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一切准备就绪。 林默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放！” “嗵！” 一声沉闷的巨响，第一门“没良心炮”的炮口喷出一团浓烈的黑烟与橘红色的火焰。 林默改良的超级炸药包从那个用大号汽油桶改装的大炮中飞出，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笨拙却又充满力量的抛物线。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追随着那颗“炮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超级炸药包不偏不倚，正正砸在炮楼的顶部！ 整个炮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使劲摇晃了一下。 佐藤的狂笑声还未落尽，炮楼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拍打！ 紧接着，一声远超任何炮弹的恐怖巨响在他们头顶炸开！ “轰隆——！” 整个二层指挥室的屋顶，连带着那挺九二式重机枪，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掀飞！ 钢筋被扭成麻花，混凝土块像冰雹一样砸落下来。 刚才还灯火通明的房间，顷刻间被浓烈的硝烟和呛人的尘土吞噬。 佐藤被剧烈的冲击波掀翻在地，滚烫的清酒和不知是谁的鲜血浇了他满头满脸。 他耳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头顶上那片本不该出现的、冰冷的夜空。 一个刚才还在谄媚奉承的伪军小队长，此刻胸口被一根断裂的钢筋贯穿，死不瞑目地钉在墙上。 “啊——！救命！我的腿！” “敌袭！是重炮！是重炮攻击！” 幸存的鬼子和伪军彻底疯了，在黑暗和烟尘中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 恐惧，如同最刺骨的寒流，瞬间灌满了每个人的胸膛。 王二狗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钻到一张已经散架的桌子底下，浑身抖得像筛糠。 “太…太君…这是什么炮…这是什么炮啊？！”他带着哭腔，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佐藤挣扎着爬起来，脸上那狂傲的神色早已被惊骇和茫然取代。 他引以为傲的“永固工事”，居然被一炮就开了天窗？这不可能！土八路怎么可能有这种武器？！ 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之际，夜空中再次传来那种令人绝望的、沉闷的“嗵”响。 所有幸存者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脸上血色尽失。 又来了！ “轰隆隆——！” 第5章 一炮惊天下：谁是幕后高人？！ 第二发炮弹在夜空中画出另一道死亡弧线，这一次，它精准地砸在了炮楼的中部！ “轰隆隆——！” 这一次的爆炸声更加恐怖，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在炮楼内部苏醒，并用它无匹的力量将这坚固的“永固工事”从中间硬生生撕开！ 钢筋混凝土的墙体瞬间崩裂、坍塌。 火焰与浓烟从巨大的豁口中喷涌而出，将炮楼内部彻底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残存的机枪声戛然而止，凄厉的惨嚎也被瞬间吞噬。 李云龙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他激动得浑身颤抖，那张饱经风霜的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放下望远镜，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嘶哑变形，对着身后的突击队爆喝一声：“他娘的！突击队，给老子冲！一个活口都别留！”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压抑了许久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端着刺刀，朝着那座已经变成一堆冒烟废墟的炮楼冲了过去。 战斗结束得很快，或者说，根本没有发生像样的战斗。 当突击队冲进废墟时，迎接他们的只有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弥漫在空气中那股浓烈的焦糊味。 整个炮楼，连同里面的三十多个鬼子和伪军，被两发“没良心炮”送上了西天，无一幸免。 战士们欢呼雀跃，围着李云龙，像看神仙一样看着他。 而李云龙的目光，却越过众人，投向了那个正蹲在废墟里，不顾脏污，仔细翻检着什么的年轻人。 林默没有参与欢呼，这场短暂的胜利远不及一块烧焦的钢盔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他戴着手套，像个严谨的考古学家，小心翼翼地从一具鬼子军官的尸体旁，扒拉出一本被烧得只剩下小半的硬壳本子，还有一份被压在混凝土块下，边缘焦黑的工事图纸。 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看着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日文和数字符号，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的价值，或许远超缴获几百条三八大盖。 …… 平安县城，日军宪兵队本部。 平田一郎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几块从杨村炮楼废墟里带回来的、扭曲变形的钢筋和混凝土碎块，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 一名日军验尸官正躬着身子，用颤抖的声音汇报：“报告队长阁下……根据现场勘验，所有死者……所有死者均死于巨大的冲击波和超高温灼烧，并非传统炮弹破片所致。 这……这更像是一种威力巨大的、我们从未见过的爆炸物造成的。” “八嘎呀路！”平田一郎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杯震得跳了起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秘密武器！土八路的部队里，一定隐藏着某种我们未知的秘密武器，或者……一个能制造这种武器的人！”平田一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贪婪。 “立刻给我增派特高课的精锐！渗透进赵家峪周边所有的村镇，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秘密给我挖出来！悬赏！重金悬赏！任何提供线索的人，赏大洋一百块！” 与此同时，独立团的电话线，也快被打爆了。 “喂？李云龙！你个狗日的，听说你小子又发洋财了？把鬼子的炮楼给端了？”电话那头，传来丁伟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语气里酸溜溜的，满是羡慕嫉妒恨。 李云龙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烟，得意洋洋地吹着牛皮：“什么洋财？老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独立团打仗，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亮剑精神！是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硬生生把那乌龟壳给炸开的！” “我呸！你少给老子来这套！”丁伟根本不信，“你那点家底我还不知道？就你那些个边区造，能炸开鬼子的加强炮楼？李云龙，你他娘的忒不地道！有好事儿自己偷着乐，忘了咱老战友了是吧？” 刚挂了丁伟的电话，孔捷的电话又追了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差不多，都是拐弯抹角地想打探“秘密武器”的虚实。 李云龙被这俩老伙计一顿“酸话”攻击，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嘴上却守得比谁都严，把丁伟和孔捷气得在电话那头直骂娘。 最让他提心吊胆的，还是旅长的电话。 “李云龙！你小子长能耐了啊！”旅长一开口，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谁让你擅自行动的？组织纪律性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旅长？！” 李云龙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得笔直，嬉皮笑脸地解释：“旅长，您消消气，我这不是……看那炮楼太碍眼，就顺手……” “顺手？！”旅长在那头咆哮，“你小子下次是不是还要顺手把平安县城给老子端了？！” 骂了足足五分钟，旅长的语气才缓和下来，话锋一转：“不过嘛……这次打得还算不错，值得表扬！听说……你小子又搞到了什么好东西啊？” 李云龙心里一咯噔，连忙打哈哈：“没没没，哪儿有的事，都是战士们英勇……” “行了！”旅长打断他，“别跟我耍滑头！有好东西，别忘了你老首长！这样，我考虑考虑，给你团里补充点子弹。” 这一个“甜枣”砸下来，李云龙顿时眉开眼笑，连声保证：“谢谢旅长！谢谢旅长！您放心，我这有好东西，第一个就孝敬您！” 挂了电话，李云龙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暗道，这林默可真是个宝贝疙瘩，得看紧了！ …… 晋绥军，358团指挥部。 楚云飞也在研究着关于杨村炮楼的情报。 他面前的地图上，交通干线上的鬼子炮楼位置被一个红圈清晰地标示出来。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眉头紧锁。 “苏联援助？不可能。”楚云飞摇了摇头，否定了部下的猜测。 “苏联人就算援助，也只会给重炮，动静太大，瞒不过我们的情报网。而且，根据描述，这种爆炸方式，粗暴，直接，不像是制式武器。” 楚云飞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这更像是……土法炼钢，却炼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其背后，必有一个精通爆炸物原理和现代战术应用的神秘高人。” “传我命令！”楚云飞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情报部门，即刻起，将监视重点放在李云龙独立团的人员变动上！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看起来不像泥腿子的知识分子！我要知道，这个‘高人’，究竟是谁！” …… 夜深了，独立团研究所的窑洞里依旧亮着灯。 林默将那份残破的图纸和通讯录交给了赵刚。 “政委，这份图纸或许能让我们了解日军新型工事的弱点。这本通讯录，如果能破译，说不定能掌握他们联络的规律，甚至找到他们的情报网。” 赵刚郑重地接过东西，看着林默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和一丝忧虑。 这个年轻人，想的永远比别人多一步，也深一步。 “林默，你的安全问题，必须重视起来！”赵刚神色严肃，“我会安排警卫连加强研究所的保卫工作。你现在是我们独立团，不，是我们整个根据地的宝贝，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林默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新带回来的一堆金属残骸上。 他拿起一块鬼子的钢盔碎片，在灯下仔细端详，脑海中，现代材料学的知识飞速运转。 “锰钢……鬼子居然用上了配比这么合理的锰钢来做头盔……”林默喃喃自语。 他知道，这种钢材的韧性和防弹性能，远超八路军边区目前靠土高炉炼出的生铁。 新的难题，清晰地摆在了面前。 没有优质的钢材，就造不出更精良的枪管，造不出更可靠的机械零件。 他的许多构想，都将是空中楼阁。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日军华北派遣军的司令部里，一份关于独立团使用“新型爆炸兵器”的报告，也摆在了一个人的桌上。 那人正是山本一木。 他看着报告，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微笑，对身边的副官说：“有点意思。看来，八路军的部队里，来了个有趣的人。” 李云龙对这些暗流涌动一无所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林默这个“宝贝疙瘩”给供起来。 他不仅给研究所派了双倍的警卫，还下了死命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靠近研究所半步，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李云龙尝到了甜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次是不是该拉着林默，去研究研究怎么用这“大炮仗”，把平安县城门口那两个大碉堡也给敲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默和他的“秘密武器”上时，一个潜伏在根据地边缘的汉奸特务，正悄悄地将他打探到的情报汇集起来。 他不知道什么是“没良心炮”，但他知道，赵家峪附近的杨村独立团，最近来了个“白面书生”，神神秘秘地天天摆弄些瓶瓶罐罐和稀奇古怪的工具。 他将这份看似不起眼的情报，迅速通过秘密渠道，传向了平安县城。 一张针对林默的无形大网，正在悄然张开！ 第6章 暗流涌动：目标白面书生！ 平安县城，日军宪兵队本部。 平田一郎死死捏着一份刚刚从潜伏人员那里传来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密报的内容很简单，却让他心脏狂跳：独立团最近来了个年轻的“白面书生”，神神秘秘，深受李云龙和赵刚器重。 “白面书生……秘密武器……”平田一郎将两个词联系在一起，眼中迸发出贪婪而狠厉的光芒。 他几乎可以断定，杨村炮楼的毁灭，就源于此人！ “传我命令！”他对着身边的特高课课长低吼，“目标锁定李云龙独立团，特别是这个‘林先生’！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不惜任何代价，搞到他的照片，或者详细的资料！” 一名化装成货郎的日军特务，背着拨浪鼓和针头线脑，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家峪周边的村落。 他的眼睛像鹰一样，捕捉着每一个关于独立团的传闻。 …… 与日军的阴狠不同，楚云飞的动作则要“文雅”得多。 358团指挥部里，楚云飞将一枚擦得锃亮的子弹放在地图上独立团的位置，对心腹参谋孙明说道：“孙参谋，备上一份厚礼，药品、布匹，我们急需的，他们更缺。你以军事交流的名义，去一趟独立团。” 孙明立正道：“团座，是去试探他们的虚实？” 楚云飞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不，是去结交高人。李云龙虽是草莽英雄，但绝无凭空造出那种攻坚利器的本事。他背后，必有能人。你去，不必刻意打探，只需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尤其注意，他们团里有没有新来的、不像庄稼汉的知识分子。若能遇上，姿态要放低，能交个朋友最好！” 而“铁三角”的另外两角，丁伟和孔捷，在电话里被李云龙一通吹牛加忽悠，气得差点摔了电话，但转念一想，又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两天后，两个机灵的通信员，背着电台，乐呵呵地出现在了独立团团部。 “李团长！我们丁团长说了，咱们是兄弟部队，得多走动多联络，特派我来常驻学习！” “李团长，我们孔团长也这意思！说您这儿打鬼子经验丰富，让我来取取经！” 李云龙看着这俩“学习小组”成员，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笑开了花：“好啊！欢迎欢迎！来了就是自家兄弟！张大彪，带两位同志去安顿好，咱们独立团的训练，让他们随便看，随便学！” 研究所内，赵刚将这些新动向告诉了林默，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楚云飞派了参谋，丁伟和孔捷派了学员，再加上鬼子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研究所现在是众矢之的，安保工作必须升级！” 林默正在拆解一挺缴获来的歪把子机枪，闻言头也不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除了明哨暗哨，我们可以在外围布设一些化学示警装置。” 他拿起一包黄色的粉末：“比如这种硫磺粉，混上特定的植物汁液，干燥后无色无味，但只要有人踩上去，鞋底沾染后，遇到我们提前洒在路上的碱水，就会变成醒目的红色。神不知鬼不觉。” 赵刚听得眼睛一亮：“好办法！我马上去安排，让最可靠的老兵负责这一块。” 看着桌上那堆复杂的机枪零件，林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歪把子虽然毛病多，但它实现了连发射击。 而独立团，人手只有一杆拉一下打一发的栓动步枪，火力密度上太吃亏了。 “如果能搞出半自动步枪，甚至冲锋枪……”这个念头一旦燃起，就在林默心里疯狂滋长。 几天后，楚云飞的参谋孙明在张大彪的“陪同”下参观独立团营地。 他举止得体，言语谦和，不住地称赞独立团军容严整，士气高昂。 绕到后山时，孙明“无意”中指着远处一个戒备森严的山谷问道：“张营长，不知那处重地是……” 张大彪立刻警惕起来，打了个哈哈：“嗨，没什么，堆放杂物的仓库。” 孙明没有再问，但他的鼻子却闻到了一股顺风飘来的、淡淡的化学药品味，眼神微微一凝。 远远望去，他还能看到几个穿着不像普通战士的人，正在搬运一些奇形怪状的金属构件。 他的心沉了下去： “楚团长的判断，是对的！” 另一边，丁伟和孔捷派来的两个学员正被独立团的老兵们拉着拼酒，吹嘘着团长李云龙如何“天神下凡”，率领大家用集束手榴弹炸飞了炮楼，听得两人云里雾里，就是套不出半点关于“大炮仗”的实话。 李云龙在团部听着汇报，乐得直拍大腿，对赵刚挤眉弄眼：“老赵，看见没，就得这么对付这帮趁火打劫的家伙！想从我老李这儿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他正得意，林默却灰头土脸地从研究所走了出来，脸上、身上全是黑灰，眼神里带着一丝懊恼。 “怎么了林老弟？”李云告忙迎上去。 “失败了。”林默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试了用土高炉改进炼钢工艺，想炼点好钢出来，结果炉温和配比没掌握好，炸了一炉废铁。” 这是林默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在技术上遭遇如此直接的挫败。 他知道，没有合格的钢材，造枪管、造精密零件，都是空谈。 材料科学，才是军工的基石。 林默把自己关在研究所里，没有理会李云龙的安慰，而是拿出那块从炮楼废墟里捡回来的日军掷弹筒残片，不眠不休地进行着分析和测试。 他用锉刀打磨，用酸液腐蚀，用火烧，用锤砸，像个疯魔的匠人，试图窥探其中材料的奥秘。 与此同时，那个化装成货郎的日军特务，用几块大洋和一包烟土，成功收买了赵家峪附近一个臭名昭著的地痞。 地痞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贪婪的笑：“爷，我听说了，独立团里是来了个姓林的先生，可金贵了！听说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李云龙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应该就是他，捣鼓出了能炸飞炮楼的洋玩意儿！” 特务的眼中精光一闪，他不动声色地又塞过去几块大洋：“干得好！继续盯着，我需要知道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越详细越好！” 夜，越来越深。 赵刚哭笑不得地看着李云龙，把丁、孔二人派来的“卧底”的真实意图说了。 李云龙眼珠一转，嘿嘿一笑：“老赵，这事儿好办！明天，你让林老弟给他们上一堂‘手榴弹威力加强课’，就讲怎么把手榴弹捆得更结实！核心技术，半个字都不许露！” 而此刻，在研究所昏暗的油灯下，林默看着面前摊开的分析笔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从那块掷弹筒残片中，逆向推导出了日军钢材大致的碳、锰配比范围。 虽然还无法复制，但这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为他点亮了一盏指路的明灯。 林默不知道，就在他取得突破的这个夜晚，一份加急电报已经从平安县城发出，直达华北派遣军司令部。 电报的内容让平田一郎兴奋得几乎颤抖：目标已确认，独立团技术核心人物，林姓，青年学者。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彻底锁定了林默。 一场围绕着他的，集刺探、保护、偷师、暗杀于一体的风暴，即将在晋西北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猛烈地刮起！ 第7章 利刃出鞘：“林式”冲锋枪喋血山谷！ 那本从鬼子尸体上扒下来的《冶金手册》残篇，快被林默翻烂了。 他把自己关在研究所里，像一头困兽，一遍遍地对比着掷弹筒残片的分析数据和手册上的理论。 土高炉的温度上不去，送风量不稳定，焦炭质量差……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天深夜，油灯的火苗“噼啪”一跳，林默的眼睛猛地亮了。 手册上一个关于“分层配比，强制鼓风”的章节，像一道闪电划破了他脑中的迷雾。 “对啊！”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想到了独立团后勤那台缴获来，却一直当废铁扔着的破旧柴油鼓风机！ 第二天，整个研究所的人都看到他们的林所长疯了。 他带着王根生几个人，硬是把那台百十来斤的鼓风机大卸八块，又叮叮当当地重新组装。 他设计了一套简陋的管道，连接到土高炉的炉底，并固执地要求战士们将焦炭和铁矿石，像做千层饼一样，一层一层地精确码放。 就在研究所热火朝天的时候，楚云飞的“厚礼”送到了。 358团的孙明参谋，带着药品和布匹，笑呵呵地站在了团部门口，指名道姓地要宴请李云龙和赵刚，还特意“恳请”独立团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顾问”务必赏光。 “他娘的，鸿门宴！”李云龙把请柬往桌上一拍，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姓楚的，是想挖老子的墙角，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在背后帮我！” 赵刚推了推眼镜，神色平静：“既然人家摆了宴，我们不去，反倒显得心虚。去，当然要去。至于林默同志……” “林老弟病了！”李云龙眼珠一转，一拍大腿，“就说他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 宴席设在两方防区交界的一个镇子上，楚云飞的人包下了一整个酒楼。 李云龙和赵刚带着警卫排赴宴。 席间，孙明参谋频频敬酒，言语间滴水不漏，不住地吹捧李云龙用兵如神。 酒过三巡，一个挎着相机的“记者”凑了上来，满脸堆笑：“李团长，赵政委，二位都是抗日名将，能否为《晋绥日报》拍张合影，以彰英姿？” 那相机的镜头，却总是不经意地往门口方向瞟，显然是在等那个“抱恙”的林顾问。 “拍照？好事儿啊！”李云龙好像喝高了，舌头都大了，一把揽过赵刚的肩膀，对着镜头就咧开了大嘴。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端着酒碗，非要跟那“记者”喝一个。 “来！小兄弟，干了这碗！不干，就是看不起我老李！” “记者”哪敢喝，连连摆手。 李云龙脚下一个“踉跄”，手里的酒碗“不偏不倚”，一整碗地瓜烧全泼在了那台精贵的德国造相机上。 “哎哟！”李云龙一拍大腿，满脸“懊悔”，“看我这……喝多了，喝多了！兄弟，你这铁家伙……没坏吧？” “记者”脸都绿了，抱着湿漉漉的相机欲哭无泪。 孙明参谋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一声“泥腿子”，却也只能陪着笑脸打圆场。 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探，就这么被李云龙一碗酒给搅黄了。 就在李云龙大闹酒楼的时候，独立团后山的研究所里，正上演着另一场激动人心的场面。 改造后的土高炉，在柴油鼓风机的强制送风下，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吼。 炉膛内的火焰由橘红变成了刺眼的亮白色，炉温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开炉！” 随着林默一声令下，一股远比以往清亮、粘稠的钢水，如金色的岩浆般喷涌而出，照亮了所有人紧张而期待的脸庞。 经过反复锻打、淬火，第一批勉强达到制造枪管标准的“特制钢”样品，终于诞生了！ 林默抚摸着那根尚有余温的钢坯，眼中是多日未眠的血丝，更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有了钢，就有了骨！ 他立刻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摊开一张他早已绘制了无数遍的图纸。 “弟兄们，开工！我们造咱们自己的‘连发快枪’！” 利用新炼出的钢材，结合从歪把子、花机关上拆解研究得来的灵感，林默对图纸进行了最大程度的简化。 枪身用钢板冲压，枪管用新钢材钻孔拉膛线，复进簧这种精密零件，则用土法反复试验淬火回火工艺。 整个研究所，成了一座不眠的火山。 与此同时，一张无形的大网，也悄然收紧。 日军特务通过内线，得知独立团将在两日后的夜晚，通过山间小路运送一批“重要物资”出山。 平田一郎判断，这批物资，极有可能就是那“秘密武器”的图纸或成品！ 他决定铤而走险，设伏抢夺！ 这个情报，自然也摆在了赵刚的桌上。 “反了他们了！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李云龙听完，非但没紧张，反而兴奋地一拍桌子. “老赵，林老弟的‘连发快枪’不是刚弄出来几杆吗？正好！咱们将计就计，给这帮狗娘养的特务们，送一份大礼！” 一个“诱饵”计划迅速成型。 独立团故意放出风声，说“林顾问研制的秘密武器图纸将由警卫排护送至旅部”，并安排了一次看起来“高度戒备”的运输行动。 出发前的黄昏，靶场上。 李云龙再也按捺不住，一把从林默手里抢过了那支刚刚组装完成，还带着机油味的“林式1号”（简易版56式）冲锋枪。 这枪看起来有些粗糙，但结构紧凑，透着一股简单实用的凶悍。 李云龙学着林默的样子，拉动枪栓，将枪托抵在肩上，对着百米外的靶子，狠狠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一串急促而暴烈的怒吼瞬间炸响！ 枪口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弹壳像下雨一样“叮叮当当”地跳出。 那沉闷而富有节奏感的枪声，像一头被唤醒的野兽，在山谷间回荡。 远处的木靶，在密集的弹雨中，瞬间被打得木屑横飞，千疮百孔！ 李云龙整个人都僵住了，足足愣了三秒，才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好小子！好小子！哈哈哈哈！这玩意儿……比他娘的歪把子、花机关加起来还过瘾！带劲！太他娘的带劲了！”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山间小路上，段鹏带领的加强排，押着几个沉甸甸的木箱，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七八个战士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怀里，都紧紧抱着一支崭新的“林式1号”冲锋枪。 当他们进入一处狭窄的山谷时，两侧的山林里，十几名日军特务和汉奸的眼中，同时露出了饿狼般的凶光。 “偶给给！攻击！”随着一声低喝，数枚手榴弹呼啸着砸向运输队，密集的子弹也从黑暗中泼洒而来。 然而，预想中人仰马翻的场景并未出现。 就在手榴弹落地的瞬间，段鹏爆喝一声：“趴下！开火！” 早已有所准备的战士们瞬间散开，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怀中的新式冲锋枪，发出了复仇的咆哮！ “哒哒哒哒哒——！” 七八道火链瞬间撕裂了黑暗，将伏击的日军阵地彻底笼罩！ 特务们瞬间被打蒙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土八路的部队里，怎么会冒出如此猛烈、如此密集的自动火力！这不是德械师才有的装备吗？！ 近距离的遭遇战，栓动步枪在冲锋枪面前，就是烧火棍！ 一个刚刚扔出手榴弹的日军特务，还没来得及拉动枪栓，胸口就被一串7.62毫米手枪弹打成了血筛子，哼都沒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整个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段鹏等人手中的“铁疙瘩”尽情地喷吐着火舌，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敌人扫倒在地。 而就在山谷枪声最激烈的时候，一名负责外围接应的汉奸特务，吓得魂飞魄散。 他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用藏在身上的微型相机，对着火光冲天的山谷方向，颤抖着按下了快门。 照片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手持奇特短枪的人影，在火光中闪动。 平田一郎看着这张模糊的照片，他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兴奋得浑身颤抖！ 他终于确认了！独立团拥有了自己制造自动武器的能力！ 那个“林先生”，就在独立团！ “山本阁下！目标已确认！请求战术指导！请求特种部队支援！”平田一郎几乎是吼着，向山本一木发出了电报。 他要对李云龙的独立团，进行一次毁灭性的突袭，目标——活捉林先生，摧毁李云龙的秘密基地！ ...... 独立团研究所的灯光下，战士们在为胜利而欢呼。 林默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正仔细地擦拭着那支功勋卓著的“林式1号”，脑中复盘着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射程还是太近，精度也不够，弹药消耗太快……” 他放下冲锋枪，在桌上铺开了一张新的图纸。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全新的武器雏形跃然纸上——它围绕着一根更粗更长的枪管，拥有独特的弹鼓供弹结构，那分明是一挺……轻机枪！ “冲锋枪只是开胃小菜，”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真正的战场收割机，将陆续登场……” 第8章 鬼子震怒：不惜代价活捉林默！ 华北，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筱冢义男中将端坐在主位，面沉似水。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笔挺、眼神如刀的男人——特种作战专家，山本一木大佐。 “山本君，这就是从前线带回来的东西？”筱冢义男指着桌上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以及几枚变形的、明显不同于帝国制式弹药的铜质弹壳。 照片是在夜间用微型相机抢拍的，火光冲天，只能依稀看到几个八路军士兵手持着从未见过的短管自动武器，正在疯狂扫射。 “是的，将军阁下。”山本一木的声音冰冷而笃定，“我的情报分析课，连同兵器专家，对这些线索进行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分析。” 他顿了顿，拿起一枚弹壳，递到筱冢义男面前：“弹壳的口径，是7.62毫米，与支那军队常用的毛瑟手枪弹一致。但请看，它的装药量明显更大，这意味着它的初速和威力，远超普通手枪弹。这是一种专门为某种自动武器设计的、强化的亚冲锋枪弹药。” 山本一木的目光转向那张模糊的照片：“而这种武器，根据幸存情报人员的描述，射速极快，火力凶猛，完全压制了我们装备MP18的特务小分队。最关键的是，它的结构看起来非常……简单，甚至粗糙。这绝不是来自欧美或者苏联的援助。” 筱冢义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你的结论是？” “结论只有一个。”山本一木的眼中迸发出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与残忍。 “李云龙的独立团，或者说，整个八路军129师的序列里，出现了一个我们未知的技术专家。一个能够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设计并制造出全新自动武器的人！” “根据平田一郎从平安县城传回的多方情报，目标已经可以初步锁定。”山本一木转身，在地图上杨村的位置上，重重画了一个红圈。 “有一个近期加入独立团的年轻人，他们内部称之为‘林先生’。此人深受李云龙的信任与保护，并且建立了一个独立的‘器械研究所’。所有的新式武器，都源自于那里！” 筱冢义男缓缓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想起了被炸飞的加固炮楼，想起了那威力堪比重炮的神秘爆炸物。 现在，居然又出现了自制的新式冲锋枪。 一个技术专家，对一支军队的改变是颠覆性的。 尤其是在资源匮乏、极度依赖缴获的八路军部队里，这种改变将是致命的。 “山本君，你的计划是什么？”筱冢义男问道。 “进攻！来一次外科手术般精确的突袭！”山本一木的语调陡然升高，充满了自信。 “上次的特务行动，只是侦察。这次，我的特种作战小队，渗透到杨村附近。我们的目标不是摧毁，而是……活捉！”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活捉这个‘林先生’！榨干他脑子里所有的知识！如果他肯为帝国效力，帝国的军事技术将领先世界十年！如果他顽固不化……” 山本一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就彻底摧毁他的研究所，让他和他的技术，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绝不能让这种技术在八路军中扩散开来！” 筱冢义男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李云龙的独立团是块硬骨头，而且狡猾如狐。 筱冢义男最终下定了决心，“我会派2个旅团侧面协助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行动必须隐秘、迅速！我不想看到关于特种部队被八路军围歼的战报！” “哈衣！”山本一木猛地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请将军阁下放心。对于这种躲在后方的技术人员，我的队员们，有上百种方法，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 独立团，杨村，器械研究所。 林默正对着一黑板的化学公式和结构图发呆。 上次伏击战的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喜悦，反而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从段鹏他们缴获的日军特务装备里，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除了德制的MP18冲锋枪，还有望远镜、微型相机、特制的攀爬工具，甚至还有几支含有剧毒的注射针剂。 “这帮鬼子，不是普通的作战部队。”林默对着一旁的赵刚，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或者说，是冲着技术来的。上次是试探，下一次，恐怕就是雷霆一击。” “我跟器械研究所，恐怕已经暴露了。" 这个念头让林默后背有些发凉。 他不是怕死，但他怕自己死了，刚刚起步的这一切就都毁了。 林默怕那些倾注了心血的武器图纸，会落到鬼子手里。 “老赵，咱们的安保措施，必须立刻升级。”林默指着地图。 “杨村的地形太开阔了，四通八达，易攻难守。敌人小股部队渗透进来，我们防不胜防。” 赵刚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已经让警卫连加派了双倍的岗哨，明哨暗哨都布置下去了。” “不够。”林默摇了摇头，“人眼总有看不到的死角，也总有打瞌睡的时候。我们得来点……鬼子想不到的东西。” 他走到实验台边，拿起一包硫磺粉，又指了指角落里几筐不起眼的植物。 “这些是‘狼毒草’，它的汁液无色，但含有特殊的生物碱。将它的汁液和硫磺粉混合，干燥后洒在地上，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可一旦有人踩上去，鞋底沾了这种粉末，再踩到我们提前洒在路上的草木灰碱水……” 林默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鞋印，就会变成醒目的紫红色。而且，这种颜色短时间内很难洗掉。不管他躲到哪儿，都会留下致命的踪迹。” 赵刚听得眼睛发亮：“这……这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追踪器啊！” “这只是第一道防线。”林末又拿起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他自己调配的、气味极其微弱的液体。 “这东西，人闻不到，但军犬的嗅觉对它极其敏感。我们可以在研究所外围的关键路口，每隔几小时就滴上几滴。只要有陌生的气味混进来，狗，会比人先发现。” 林默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博弈，更是生与死的较量。 山本一木那样的战争狂人，一旦锁定了目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看向窗外，杨村一片祥和。 但林默知道，在这片祥和之下，致命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他必须赶在鬼子动手之前，为独立团，也为自己，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林默拿起笔，在一张新的图纸上，开始勾画一个更加复杂的防御体系。 除了化学示警，他还设计了定向爆炸的诡雷、利用杠杆原理的绊索陷阱…… 他要把整个研究所甚至独立团的外围，变成一个鬼子有来无回的地狱！ 第9章 老李急了：这书生比咱还懂打仗！ 杨村，独立团团部。 李云龙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带风。 上次伏击战，用七八杆刚出炉的“林式1号”冲锋枪，全歼了鬼子一个特务小队，缴获了一堆好东西。 这事儿已经在周边传开了。 丁伟和孔捷那两个老伙计，打电话来酸溜溜地旁敲侧击，都被他用一通“亮剑精神”给怼了回去，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现在看林默，简直比看亲爹还亲。 这哪是白面书生啊，这分明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文曲星，不对，是武曲星！ 这天，他揣着两瓶缴获的清酒，哼着小曲儿就溜达到了研究所。 “林老弟！忙着呢？”李云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嗓门就在窑洞里回荡开了。 他本想找林默喝两盅，再吹吹牛皮，畅想一下全团换装“林式冲锋枪”横扫晋西北的威风场面。 可一进门，就看见林默和赵刚正对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气氛严肃得有点不对劲。 “咋了这是？又憋着什么大招呢？”李云龙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地图上用红蓝铅笔画得密密麻麻的各种标记。 “老李，你来看看。”赵刚把他们的担忧和林默设计的防御方案说了一遍。 李云龙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嗨！我当多大事儿呢！不就是防几个小毛贼吗？老赵，你跟林老弟就是书读多了，想得也多。” 他拍了拍胸脯，唾沫星子横飞：“有我李云龙在，有咱们独立团的弟兄们在，杨村就是铜墙铁壁！他狗娘养的小鬼子，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一双，老子宰一双！还用得着搞这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在他看来，打仗就是硬碰硬，刺刀见红。 什么化学示警、气味追踪，听着就玄乎，远不如多派两个哨兵来得实在。 林默放下手里的铅笔，看着李云龙，平静地问了一句：“李团长，我问你个问题。上次伏击战，我们牺牲了多少弟兄？” 李云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上次战斗虽然赢了，但独立团也付出了代价。 七八个战士，都是一营的好手，在鬼子特务精准的射击和犀利的手雷反击下，当场牺牲。 这事儿像一根刺，扎在李云龙心头。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头一次在兵力、火力都占优的情况下，还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 “那帮狗日的鬼子，枪法是准，下手也黑。”李云龙的语气沉了下来，“不过，咱们也干掉了他们十几号人，够本了！” “够本了？”林默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李云龙的心口，“李团长，在我们这儿，人命不是一笔可以拿来换算的买卖。每一个战士，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战报上冷冰冰的数字！” “我设计的武器，是为了让我们的战士能更有效地杀敌，更是为了让他们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如果我们的防御有漏洞，让敌人摸到了我们身边，那我们手里的枪再好，也只能跟敌人拼命。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人命去填？” 林默的话，让李云龙哑口无言。 他是个天生的战将，崇尚进攻，崇尚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林默提出的这种“非对称”的防御理念，是他从未接触过的。 用智慧和技术，在战斗开始前，就将敌人置于死地。 赵刚在一旁适时地开口：“老李，林默同志说得对。时代变了，打法也得变。鬼子的特种作战，讲究的就是渗透、破坏和斩首。我们不能总用常规战的思维去应对。林默同志这些法子，看着不起眼，却能让我们提前预警，把战场的主动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云龙虽然嘴上还想犟几句，但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他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士，想起鬼子特务神出鬼没的手段，再看看林默那张严肃而自信的脸，心里头第一次泛起一个念头：这白面书生，好像……比咱还懂怎么打仗？ “行！行！我听你们的！”李云龙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闷了口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林老弟，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老子给你当后勤部长！” 他看着地图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挠了挠头：“不过你得给老子讲明白了，这红道道、绿圈圈的，都是啥玩意儿？到时候别把咱们自己人给坑了。” 林默笑了。 他知道，这位桀骜不驯的团长，终于被自己说服了。 接下来的几天，独立团的战士们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林默所长带着他手下的几个兵，天天在研究所外围的山林里鬼鬼祟祟，一会儿在地上洒些黄色的粉末，一会儿又在树上挂些装着不明液体的小瓶子。 而他们的团长李云龙，居然跟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跟在后头，一会儿问“这玩意儿有毒没？”，一会儿又问“狗闻了真能叫唤？”。 战士们都觉得，这世界真是变了。 他们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团长，好像真被那个白面书生给治住了。 李云龙嘴上虽然答应了，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 他特地把自己最机灵的警卫员段鹏派去跟着林默，美其名曰“协助工作”，实际上是让他看紧点，别真弄出什么岔子。 段鹏一开始也觉得林所长是在瞎折腾，可跟着干了两天，他彻底服了。 他亲眼看见林默用最简单的杠杆和绳索，设置了一个绊索陷阱。 一头野猪不小心闯进去，瞬间就被一根削尖的木桩给穿了个透心凉。 他还看见林默调配的一种液体，滴在布条上点燃，冒出的烟无色无味，但只要吸入一点点，就会不停地打喷嚏流眼泪，比他娘的辣椒面还冲。 “我的乖乖……”段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林默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这林所长，脑子里装的都是杀人的绝活啊！而且是杀人于无形！ 在林默的指挥下，一张结合了化学、物理、生物的立体防御网，在杨村研究所外围悄然成型。 这张网，看不见，摸不着，却充满了致命的杀机。 而此时，山本一木的特战先遣小分队，已经来到了平安县。 他们像一群幽灵，借助夜色的掩护，越过了晋绥军的防区，悄无声息地朝着独立团杨村的方向潜行而来。 这支特战小分队装备着最新式的武器，拥有丰富的特种作战经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信而冷酷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这次行动，不过是一次轻松的狩猎。 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由21世界军工博士精心构建的死亡迷宫！ 第10章 死亡陷阱：杨村遭遇战！ 月黑风高，杀人夜。 晋西北的山林，黑得像泼了墨。 十几条黑影，如壁虎般贴着山脊的阴影，无声地穿行。 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 为首的，是山本一木的得力干将，特战分队队长，黑岛龙介中尉。 他打了个手势，整个小队瞬间停下，散开在周围的草丛和岩石后，举枪警戒。 黑岛龙介拿出夜视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山坳里那片隐约的灯火。 那里，就是独立团的驻地，杨村。 “目标就在那片灯火最亮、戒备最森严的区域。”黑岛龙介压低了声音，通过喉震式对讲机，对队员们下达指令。 “我们的任务，是确认‘器械研究所’的具体位置，绘制火力布防图，为山本大佐接下的斩首行动提供精确情报。非必要，不交火！记住，我们是幽灵，不是蛮牛！” “哈依！”频道里传来队员们低沉的回应。 这支小队，是山本一木从整个华北派遣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兵王。 他们装备着带消音器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德式冲锋枪，特制的丛林作战服，以及锋利的格斗短刀。 对这次渗透侦察，他们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在他们眼里，土八路的岗哨，形同虚设。 小队呈战斗队形，缓缓向杨村外围摸去。 一名走在最前面的尖兵，轻巧地跨过一条小溪，脚踩在一片松软的沙土地上。 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继续向前潜行。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黑岛龙介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挥手示意部队跟上。 突然，一名负责断后的队员在对讲机里发出了急促的警报：“队长！三号的脚下！” 黑岛龙介立刻举起望远镜，对准了那名尖兵的脚。 在微弱的星光下，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队长，我……我的鞋底，踩到碱水后，变成了紫红色！”那名尖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和不解。 他刚刚路过一片洒了水的路面，那是独立团战士晚上泼的草木灰水，用来防尘降燥，再寻常不过。 可他那沾了“料”的鞋底一接触，立刻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紫红色！ 在黑暗中，这个颜色虽然不明显，但对于他们这些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来说，任何一点异常都足以致命！ “八嘎！”黑岛龙介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东西？某种记号？还是……陷阱？ 他立刻下令：“全体注意！检查脚下！放慢速度，仔细搜索！” 小队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开始像排雷一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进。 然而，林默布下的，是一张立体的网。 另一名队员在绕过一棵大树时，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如同蛛丝般的细线，被他的胳膊轻轻挂断。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从头顶的树冠上传来。 那名队员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用竹筒做成的小玩意儿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瓶口一松，一股无色无味的液体瞬间挥发在空气中。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然而，就在几十米外的一处暗哨里，一只被战士们戏称为“哮天犬”的大黄狗，突然烦躁地站了起来，对着那个方向，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负责这个暗哨的老兵叫李二牛，是团里有名的神枪手，也是林默重点培训过的“防御体系维护员”。 他看到“哮天犬”的反应，心里一紧。 这是林所长教的“气味报警法”！ 狗日的鬼子，真摸上来了！ 李二牛没有声张，而是按照预案，轻轻拉动了身边的一根绳子。 这根绳子，连接着远处另一处高地上的警卫排。 “有情况！”警卫排的排长段鹏，看到暗号后，瞬间睡意全无。 他立刻叫醒了所有战士，抄起怀里的“独立一式”，压低身子，朝着预定拦截点摸了过去。 黑岛龙介的小队，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还在为那个神秘的“红鞋印”而困惑，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 当他们进入一片狭窄的山谷时，为首的尖兵突然停住了脚步，打出了“停止前进”的手势。 他蹲下身子，用匕首轻轻拨开地面上的浮土，一根绷得紧紧的绊索，赫然出现在眼前。 黑岛龙介倒吸一口凉气。 土八路居然会布设诡雷？ 他立刻意识到，他们已经踏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 “撤退！”黑岛龙介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原路返回！快！” 他们已经暴露，再待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山谷两侧的高地上，突然响起了段鹏那压抑着怒火的爆喝： “给老子打！” “哒哒哒哒哒——！” 黑夜，瞬间被七八道猛然窜起的火链彻底撕裂！ “林式”冲锋枪那沉闷而暴烈的怒吼，如同死神的咆哮，在山谷间骤然炸响！ 密集的弹雨，像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网，从天而降，瞬间将整个日军特战小队笼罩！ “隐蔽！还击！”黑岛龙介目眦欲裂，嘶声力竭地吼道。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这些帝国的精英，自诩为黑夜中的幽灵，竟然会在自以为最安全的潜行中，一头撞进八路军预设的包围圈！ 而且，对方的火力，竟然如此凶猛！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简直是一场屠杀！ 第11章 绝望的特战先遣队！ “哒哒哒哒哒——！” 七八支"林式”冲锋枪同时开火，场面震撼。 子弹像泼水一样，瞬间覆盖了整个山谷。 岩石被打得火星四溅，树干被拦腰扫断，泥土被子弹犁出一道道沟壑。 这就是近距离遭遇战中，自动武器的强大威力！ 日军特战队员虽然训练有素，反应极快，但在如此密集狂暴的火力面前，任何战术动作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名正准备寻找掩体的日军士兵，胸口瞬间被一串子弹打成了筛子，血花爆开，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躲在岩石后的特战队员，刚探出头想用掷弹筒还击，就被段鹏一梭子子弹打得脑袋开了花，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八嘎呀路！” 黑岛龙介趴在一块巨石后面，头盔上被流弹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吓得他浑身冷汗。 他彻底被打蒙了！ 土八路怎么会有这么猛的自动火力？而且是成建制的装备！ 情报有误！严重失误！ 这不是普通的八路军，这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魔鬼！ “掷弹筒！压制他们的火力点！快！”黑岛龙介嘶吼着，声音已经变了调。 这些先遣特战队员，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在最初的慌乱过后，迅速利用地形展开了反击。 他们不像普通士兵那样傻乎乎地对射，而是精准地投掷手雷，用掷弹筒吊射八路军的火力点。 “轰！” 一发榴弹精准地落在警卫排的一个机枪掩体旁，爆炸的气浪将两名战士掀飞了出去，当场牺牲。 “狗日的！”段鹏看得双眼血红，他怒吼一声，换上一个新弹匣，对着掷弹筒开火的方向，就是一通疯狂的扫射。 “都给老子注意隐蔽！交替掩护！别他娘的当活靶子！” 警卫排的战士虽然勇猛，但他们毕竟刚刚接触自动武器，射击经验和战术配合，远不如鬼子的特战队老辣。 他们习惯了端着枪一口气把弹匣打光，却不懂得短点射和长点射的结合，造成了大量的弹药浪费，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山谷里，枪声、爆炸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研究所的窑洞里，李云龙和赵刚听着远处传来的激烈枪声，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娘的！动静不小啊！”李云龙攥紧了拳头，急得在原地团团转，“看样子是条大鱼！老赵，你说段鹏他们……能不能顶得住？” 赵刚的脸色也十分凝重：“警卫排的火力占优，但鬼子这支小队，绝对是精锐。从枪声判断，他们的射击精度和投弹水平，都在我们之上。这是场硬仗！” 林默站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但他的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战场上的每一个声音。 “林式冲锋枪的射速太快，战士们控制不住，弹药消耗得太厉害。” “鬼子的掷弹筒，对我们暴露的火力点威胁极大。” “我们的战士，缺乏小队协同作战的训练，火力没有形成交叉……” 一个个问题在他脑中闪过。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光有先进的武器，是远远不够的。 武器，需要人来使用。 而使用武器的人，更需要先进的战术思想和千锤百炼的训练。 “团长，”林默突然开口，“让张大彪的一营立刻从侧翼迂回，带上我们所有的手榴弹，不要吝啬，给我用手榴弹雨，把山谷两侧的高地全覆盖一遍！” “鬼子的人不多，但都是高手，跟他们拼枪法，我们吃亏！不如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用爆炸和破片，把他们的活动空间彻底压缩！” 李云龙眼睛一亮：“对啊！他娘的，老子怎么没想到！跟他们玩精的，老子玩不过，那就玩赖的！张大彪！听到了吗？带你的人上！给老子狠狠地炸！” …… 山谷中，黑岛龙介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带来的15名帝国精英，转眼间就倒下了一大半。 对方的火力太不讲道理了！那是一种纯粹的、暴力的、不给你任何喘息机会的钢铁风暴！ 他刚组织起一次反击，想从侧翼撕开一个口子突围，头顶上就传来了“嗖嗖”的破空声。 “手榴弹！” 黑岛龙介只来得及喊出这两个字，就被扑面而来的爆炸气浪掀翻在地。 铺天盖地的手榴弹，如同冰雹一般，从天而降。 “轰！轰！轰隆隆！” 整个山谷，变成了一片爆炸的海洋。 这是李云龙最喜欢的“手榴弹覆盖战术”，简单、粗暴，却异常有效。 残存的几名日军特战队员，被炸得晕头转向，非死即伤。 黑岛龙介挣扎着从尸体堆里爬起来，他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直流。 他看着周围惨烈的景象，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完了！全完了！ 他堂堂帝国特战精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覆灭在这样一个无名山谷里！ “撤退！撤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对讲机嘶吼。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嘈杂的电流声。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一支还在冒着青烟的冲锋枪，一步一步，从黑暗中向他走来。 是段鹏。 黑岛龙介下意识地举起手枪，但他的动作，在段鹏的枪口下，显得那么缓慢。 “哒哒！” 两发精准的点射，打断了黑岛龙介的手腕，手枪掉落在地。 段鹏走到他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他的额头。 “说！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段鹏的声音，冷得像冰。 黑岛龙介看着段鹏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你们……会后悔的……山本大佐……会为我们报仇的！” 说完，他猛地一咬牙。 一股黑血，从他嘴角流出。 他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胶囊，自尽了。 段鹏愣了一下，随即一脚踢开他的尸体，对着周围的战士们吼道：“检查所有尸体！防止他们装死！打扫战场！” 这场短暂而血腥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12章 惨烈！咱独立团从没吃过这种亏！ 战斗结束了，但山谷里的血腥味，却浓得化不开。 当李云龙、赵刚跟林默带着人赶到现场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几人都沉默了。 一营的战士们，正默默地将战友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抬出来，并排摆在地上。 二十三具尸体！ 整整二十三个鲜活的生命，在一个小时前，他们还能说会笑，为排里领到新枪而兴奋不已。 现在，他们却成了冰冷的尸体。 有的被子弹打得面目全非，有的被手雷炸得肢体残缺…… 李云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了下来。 那是警卫排的一个小战士，叫刘根，才十七岁，参军刚半年，是团里有名的机灵鬼。 此刻，他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眼睛还圆睁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李云龙伸出手，想为他合上眼睛，可那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合不上。 “狗日的……” 李云龙猛地站起来，一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岩石上，鲜血顺着指缝就流了出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山谷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他娘的！他娘的！二十三个！二十三个弟兄啊！” “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在家门口，让人摸上来，还让人干掉了我二十三个兵！” “张大彪！段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他的咆哮声，在山谷间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自责和心痛。 张大彪和段鹏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满是悲痛和愧疚。 赵刚走到李云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地说道：“老李，别骂了。战士们……都尽力了。” 他也心痛如绞。 这二十三个战士，他都认识，有的他还亲自给他们上过课。 “尽力了？”李云龙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瞪着赵刚，“尽力了就能死二十三个人？我们有新枪，有地形优势，我们是预设伏击！结果呢？让十来个小鬼子，干掉了我们二十三个！这叫什么？这叫他娘的耻辱！” 这是独立团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 以前跟鬼子打，缺枪少弹，装备落后，伤亡大，大家认。 可这次，他们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林默默默地走到鬼子的尸体旁，开始检查他们的装备和尸体。 他没有理会李云龙的咆哮，他的内心，同样被巨大的悲痛和自责所占据。 是他，把敌人引来的。 是他，给了战士们先进的武器，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和训练。 “李团长，你先别发火。”林默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把从鬼子尸体上缴获的、带消音器的手枪，和一枚造型奇特的震撼弹。 “你看这些东西。”林默把东西递给李云龙，“消音器、震撼弹、喉震式对讲机、特制钢丝锯……这不是普通的鬼子兵，这是特种部队，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的单兵素养、战术配合、武器装备，都远远超过我们。我们能用二十三个人的代价，全歼他们十五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经赢了。” “赢了？”李云龙一把抢过那把手枪，狠狠地摔在地上，“老子不要这种狗屁的胜利！老子要我的兵都活着！”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对着林默吼道：“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能造枪造炮吗？你倒是把我的兵都给老子造回来啊！” 这是李云龙第一次，对林默发这么大的火。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了林默的心里。 林默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我能造出杀人的武器，却造不出能救人的灵丹妙药。 在冰冷的死亡面前，他那点引以为傲的技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赵刚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拉住李云-龙：“老李！你冷静点！你冲他发什么火？要不是林默同志的预警系统，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如果不能及时发现，别说研究所，我们整个团部都得让人家一锅端了！你知不知道！” 李云龙愣住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是啊，如果不是林默那些“瓶瓶罐罐”，今晚的损失，恐怕就不只是二十三个人了。 他看着林默那张苍白而愧疚的脸，心里头的火气，消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懊恼和后怕。 “他娘的……”李云龙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场战斗，像一盆冷水，把所有人都浇醒了。 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战争残酷性的重新认识，以及对自身不足的深刻反省。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怎样可怕的敌人。 他们也第一次意识到，从武器装备到战术思想，他们与敌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林默默默地收殓着战友的遗体，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尸体，内心也如同坠入冰窖。 他发誓，他一定要造出更好的武器，更好的装备！ 他要让独立团的每一个战士，都成为让鬼子闻风丧胆的战场死神！ 他要让今晚的悲剧，永不重演！ 而就在独立团为逝去的战友悲伤时，一份加急电报，也从华北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发到了山本一木的手中。 “黑岛小队……全员玉碎？” 山本一木捏着电报，手微微发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他最精锐的侦察小队！ 他们竟然……全军覆没？！ 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和愤怒，涌上山本一木的心头。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地图和文件被震得飞了起来。 “李云龙……林先生！” 山本一木的眼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他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对手。 那个“林先生”，不仅是个技术天才，更是一个心思缜密的战术家。 山本一木发誓要报复！他要用最疯狂、最血腥的方式，进行报复！ 他要让八路军、让李云龙，让那个“林先生”，为黑岛小队的死，付出一百倍，一千倍的代价！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13章 惊天噩耗！兵工厂被炸了！ 杨村，独立团。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二十三名战士的追悼会，在杨村的打谷场上举行。 没有哀乐，只有战士们压抑的抽泣声和李云龙沙哑的悼词。 “弟兄们，一路走好！你们的仇，我李云龙，记下了！不死不休！” 李云龙亲自将二十三碗烈酒，洒在二十三座新坟前，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这场惨痛的失利，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李云龙。 他不再是那个打了胜仗就得意忘形的莽夫，他开始疯狂地抓训练。 他把段鹏和警卫排剩下的战士，全都扔给了林默。 “林老弟，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的兵！你怎么说，他们就怎么练！给老子把他们练成一群真正的杀才！” 林默也没有推辞。 他知道，光有武器是不够的。 他结合后世的特种作战理念，为警卫排制定了一套全新的训练方案。 从最基础的持枪姿势、短点射练习，到小队协同搜索、交替掩护射击，再到诡雷的布设与排除、夜间无声格斗…… 林默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冷酷的魔鬼教官。 战士们每天都累得像死狗一样，但没有一个人叫苦。 他们亲眼见证了战友的牺牲，他们知道，现在多流一滴汗，战场上就能少流一桶血！ 研究所里，更是进入了不眠不休的状态。 林默根据上次战斗暴露出的问题，对“林式”冲锋枪进行了紧急改进。 他增加了枪口的制退器，以提高射击稳定性，重新设计了瞄准具，增加了夜间荧光点，并且开始着手研究一种更可靠、容量更大的弹鼓。 同时，林默将缴获的鬼子特战装备，全部拆解分析。 他惊奇地发现，鬼子的掷弹筒，竟然用上了轻质合金材料！他们的钢盔，是配比极佳的锰钢！ 这些，都是独立团，乃至整个八路军都无法企及的技术。 “我们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林默对赵刚感叹道，“材料学，才是现代军工的基石。没有好钢，我们永远也造不出真正的利器。” 赵刚看着林默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日渐消瘦的脸庞，心疼地劝道：“林默，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林默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不够，远远不够！我必须更快一点，再快一点！在鬼子下一次进攻来临之前，为弟兄们，多添一分本钱！”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研究《冶金手册》，试图用现有的简陋设备，炼出合格的特种钢。 就在独立团上下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卧薪尝胆，报仇雪恨的时候。 一个惊天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传到了杨村。 总部兵工厂，被鬼子的飞机炸了！ 消息是旅部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李团长！赵政委！旅长命令，让你们立刻去旅部开会！”通信员翻身下马，声音都带着哭腔。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总部……总部设在红崖洞的兵工厂，让鬼子给炸了！”通信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十几架飞机，轮番轰炸！整个山谷，都被炸平了！” “兵工厂里几百号工人和技术员，还有警卫部队……大部分都……” “张万和厂长……为了抢救设备和图纸，也牺牲了……” “什么？！” 李云龙和赵刚，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在原地。 红崖洞兵工厂！ 那可是整个八路军的命根子啊！ 是整个华北敌后战场，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军工基地！ 八路军手里那点可怜的家底，什么“边区造”手榴弹、复装子弹、土制地雷，一多半都是从那里生产出来的。 张万和厂长，更是八路军军工界的泰山北斗，一个把毕生心血都献给了兵工事业的老前辈。 现在，全完了？ 李云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赵刚连忙扶住他，自己的脸色也苍白得像纸一样。 “鬼子……鬼子是怎么找到红崖洞的？”李云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红崖洞地势险要，极其隐蔽，是总部首长亲自选定的地址。 “不清楚……旅长说，可能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通信员哽咽道。 叛徒！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李云龙和赵刚的心上。 奇耻大辱！ 这是对整个八路军的奇耻大辱！ “备马！去旅部！”李云龙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天，塌了。 整个八路军的军工体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意味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前线的部队，将得不到任何武器弹药的补充。 他们只能靠着手里这点有限的武器，去和武装到牙齿的鬼子拼命。 这仗，还怎么打？ 林默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走出研究所，看着面如死灰的李云龙和赵刚，内心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万和厂长，他虽未曾谋面，但久闻大名。 那是一位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军工前辈。 他设计的“单打一”步枪，他改良的无烟火药，支撑着整个敌后战场的半壁江山。 林默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突然明白了，这是鬼子的报复。 山本一木在独立团这里吃了亏，损失了精锐的特战小队。 这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的报复！ “山本一木……”林默的拳头，悄然握紧。 他知道，自己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对手之间，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他毁了八路军的兵工厂，那我就亲手，为八路军，再造一个更强大的出来！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上的人影，正是旅部的警卫员。 “李团长！旅长有令，让你把你们团那个林所长，也一并带到旅部去！立刻！马上！” 第14章 愤怒的旅长：李云龙，给老子滚出来！ 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部，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旅长背着手，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 地上，扔满了烟头。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张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滔天的怒火和难以言喻的悲痛。 红崖洞兵工厂被毁，张万和牺牲……这个打击太大了，大到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悍将，都有些承受不住。 整个129师，乃至整个八路军的后勤补给，一夜之间，倒退了三年！ “报告！” 随着一声通报，李云龙、赵刚和林默三人，走进了指挥部。 李云龙一看到旅长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知道，今天这顿骂，是跑不了了。 果然，旅长一看到他，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瞬间炸了。 “李云龙！” 旅长一声咆哮，冲过来一脚就踹在李云龙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踹了个趔趄。 “你狗日的给老子滚过来！” 旅长指着李云龙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你小子能耐了啊！啊？现在长本事了！会给老子惹事了！” “最近你把鬼子给惹疯了，他们把咱们总部的兵工厂都给端了！几百号人！张万和厂长！全都没了！” “你说！这笔账，算谁的？！是不是算你李云龙的？！” 旅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悲愤。 他不是真的在怪李云龙，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心里的痛，没地方说。 李云龙低着头，一米八的汉子，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任凭旅长怎么骂，一个字都不敢还嘴。 他心里也憋屈，也难受。 他娘的，老子打鬼子，保家卫国，怎么还打出错了？ 可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工人和老战友张厂长，他心里的那点委屈，就瞬间被无尽的愧疚所淹没。 赵刚想上前解释两句，被旅长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还有你，赵刚！你是政委！是管思想的！你就这么由着他胡来？组织纪律性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骂完了李云龙和赵刚，旅长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林默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林先生”。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甚至有些瘦弱的年轻人。 旅长的火气，稍微降了一点，但语气依旧严厉：“你就是林默？” “是，旅长。”林默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问你，”旅长死死地盯着他，“山本一木派特战队来摸你，你们独立团在家门口跟人干了一架，自己死了二十三个，干掉鬼子十五个，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林默平静地回答。 “啪！” 旅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二十三换十五！兵力、火力、地形，全都占优！打出这么个窝囊仗！你还有脸说‘是’？！” “你这个从燕京大学出来的高材生，也他娘的是个棒槌吗？！” 旅长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在他看来，这场战斗的失败，简直是独立团的耻辱，更是对他这个旅长的疯狂打脸。 李云龙一听旅长骂林默，急了，他一步上前，挡在林默身前，梗着脖子说道：“旅长！这事不赖林老弟！是我指挥的失误！你要打要骂，冲我来！”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旅长又是一脚，把李云龙踹到了一边。 所有人都以为，林默会被旅长的气势吓到。 然而，林默却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旅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旅长，你说得对。这场仗，我们是打得窝囊！”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指挥部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我想请问旅长一个问题。”林默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如果，我们没有提前布设那些预警装置，您觉得，山本的特战队，会仅仅满足于在山谷里和我们打一场遭遇战吗？” “他们会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到我们的研究所，摸到我们的团部，甚至直插总部！直接斩首行动！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我们整个指挥系统会怎么样......” “到那个时候，我们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二十三个战士了。是……是整个华北八路军的指挥系统！” 林默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残酷的现实，也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旅长的怒火之上。 旅长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 是啊，自己只看到了难看的战损比，却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场“窝囊仗”，后果会是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背上窜了起来。 如果真像林默说的那样……那后果，不堪设想。 指挥部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李云龙和赵刚，也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林默。 他们也没想到，林默敢这么跟旅长说话。 而且，说得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这个书生，不光会造枪造炮，这思维逻辑、战术推理，这嘴皮子，也他娘的是一把杀人的刀啊！ 旅长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他再次看向林默，眼神已经变了。 从最初的愤怒、审视，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震惊，有欣赏，还有一丝……后怕。 “你……继续说。”旅长缓缓地坐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也低估了，李云龙这次惹上的对手。 “这次鬼子的特战侦查小队背后的负责人叫山本一木，是个典型的特种作战狂人。” 林默没有丝毫的胆怯，他走到了地图前，拿起了指挥棒。 那一刻，他仿佛不再是一个接受训话的下级，而是一个正在阐述作战计划的参谋长。 “他的战术核心，不是攻城略地，而是精确打击、斩首行动、瘫痪指挥、制造恐慌。上一次，他的目标是我。”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红崖洞兵工厂。这证明，他已经将我们的军工体系，列为了最高优先级的打击目标！” 第15章 旅长惊呆了：这枪，真是你小子造的？！ 林默的指挥棒，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红崖洞被毁，我们所有的军工生产能力，几乎清零。但反过来看，这也意味着，我们唯一还有技术研发和生产潜力的单位——我们独立团的器械研究所，就成了山本下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势在必得的目标！”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山本一木会动用他所有的力量，对我们进行一次毁灭性的渗透和攻击。其规模和强度，将远远超过上次的侦察小队。” 林默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旅长看着林默，眼神越来越亮。 这小子，不光懂技术，还懂战略！ 这份洞察力，这份对敌人心理的精准把握，简直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倒像个身经百战的老参谋！ “那你说的那个……独立团自己造的冲锋枪，拿来我看看！”旅长沉声说道。 李云龙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从警卫员手里，拿过一支“林式冲锋枪”，献宝似的递了上去。 “旅长，您瞧瞧！这就是我们林老弟的杰作！比他娘的小鬼子的花机关强多了！” 旅长接过枪，入手就是一沉。 这枪的外形，确实粗糙，焊接的痕迹清晰可见，充满了浓浓的“土造”风格。 但是，它的结构却异常紧凑、扎实，没有一丝多余的零件。 枪身上那冰冷的钢铁触感，和那黑洞洞的枪口，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杀气。 旅长拉了一下枪栓，机件的撞击声，清脆而有力。 他又卸下弹匣，看了看里面的子弹，最后，将枪托抵在肩上，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只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旅长就知道，这是一把好枪！一把简单高效的利器！ “这枪……真是你小子，用咱们根据地那点破铜烂铁造出来的？”旅长放下枪，看着林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自己也带过兵工厂，知道从无到有造出一把能打响的枪有多难，更别说是一把性能如此优良的冲锋枪了。 这其中的技术含量，不亚于在盐碱地里种出水稻！ “主要是对现有材料进行了一些……优化组合。”林默谦虚地说道。 “放屁！”李云龙在一旁插嘴道，“旅长，您是不知道，林老弟为了炼出能做枪管的钢，差点把自个儿都扔进炼钢炉里！他那就是点石成金的本事！” 旅长没有理会李云龙的吹嘘，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林默，仿佛要将他看穿。 震惊、狂喜、难以置信…… 各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翻滚。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山本一木会像疯狗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搞掉林默。 这个人，他的价值，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衡量了。 恐怕在对方的眼里，他一个人，就堪比一个装备精良的甲种师团！ 不，他的价值，甚至更高！ 师团打没了，可以再建。 可这样的天才，放眼整个中国，能找出几个？ 红崖洞兵工厂没了，固然是天大的损失。 可如果能保住林默，那八路军的军工，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好！好！好！” 旅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猛地站起来，走到林默面前，一双大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林默同志！我代表旅部，代表129师，代表千千万万的八路军指战员，向你道歉！” 旅长对着林默，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不是棒槌！你是我八路军的宝贝！是打鬼子的功臣！”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李云龙和赵刚都看傻了。 他们那位脾气火爆、从不轻易低头的旅长，竟然……向一个年轻人鞠躬道歉？ 林默也连忙侧身让开：“旅长，您这是干什么，我受不起。” “你受得起！”旅长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红崖洞的损失，是我的责任，是整个八路军指挥系统的责任，唯独不是你的责任！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大功！” 旅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拉着林默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蔼。 “林默同志，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山本一木这个疯子，肯定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这已经不是在询问下级，而是在请教一个平等的、甚至更高明的战略顾问。 李云龙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心里头又酸又爽。 酸的是，自己被旅长踹了好几脚，林老弟一来，旅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爽的是，林老弟是咱独立团的人！他有面子，就是我李云龙有面子！ 林默沉吟了片刻，说道：“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转移。第二，重建。” “转移？”旅长问道。 “对。”林默指着地图上的杨村，“杨村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已经暴露，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必须立刻将研究所和独立团，转移到一个更安全、更隐蔽、更利于防守的地方。” “那重建呢？” 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红崖洞兵工厂虽然毁了，但它的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肯定有一部分突围了出来。我们必须把这些人，尽快找到，收拢起来。” “然后，以他们为骨干，以我们研究所的技术为核心，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重建一个新的兵工厂！” 林默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力量。 “我们要建立一条真正的、现代化的军工生产线！我们要造出自己的冲锋枪、自己的半自动步枪、自己的轻重机枪，甚至……我们自己的大炮！” “我要让我们的每一个战士，都用上我们自己造的、比鬼子更先进的武器！我要让山本一木，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林默的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指挥部里炸响。 旅长、李云龙、赵刚，三个人，全都听得热血沸腾，心神激荡！ 重建兵工厂！ 造自己的枪！造自己的炮！ 这是何等宏伟的蓝图！何等壮丽的设想！ 旅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知道，这次队部的未来，或许，真的就要落在这个年轻人的肩膀上了。 第16章 最高密令：独立团给林默当保镖！ 旅长当机立断，立刻通过电台，将林默的建议和眼下的危急局势，原原本本地上报给了师部，并请求师部上报总部。 这份电报，在八路军高层，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在红崖洞被毁的巨大悲痛和阴霾中，林默和他的研究所，就像是黑夜里唯一的一盏明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仅仅过了半天，总部的最高密令，就以加急电报的形式，传回了旅部。 密令的内容，简单而明确，却又重如泰山。 一、同意386旅独立团及独立团器械研究所的战略转移计划。新驻地的选址，由所长林默同志全权负责，旅部及129师全力配合。 二、立刻成立“星火兵工厂筹建委员会”，由林默同志担任总工程师，赵刚同志担任政委，负责收拢失散的技术人员，并在新址重建兵工厂。 三、独立团自即日起，核心作战任务变更。首要任务，不再是主动出击、寻找战机，而是确保林默同志及新兵工厂的绝对安全。独立团，将作为新兵工厂的专职警卫部队。 四、此事列为八路军最高等级机密，代号“铸剑计划”。所有相关人员，必须严守秘密，泄密者，以叛国罪论处！ 当旅长将这份密令传达给李云龙时，李云龙整个人都懵了。 “啥玩意儿？”他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旅长，您没说错吧？让我堂堂独立团，去……去给一个兵工厂当保镖？” “这……这叫什么事啊！我们是主力团！是打仗的部队！不是看家护院的！” 李云龙一百个不乐意。 让他去跟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让他憋在一个地方，当个保安队长，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懂个屁！”旅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是总部下的死命令！你小子还敢有意见？” “你知道你这个‘保镖’有多重要吗？”旅长指着李云龙的鼻子骂道，“你保的不是一个兵工厂，你保的是咱们整个八路军的命根子！是咱们未来的枪杆子炮筒子！” “林默同志，现在就是咱们八路军的宝贝疙瘩！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李云龙，我这个旅长，都得去总部领罪！” “我告诉你，李云龙！从今天起，林默同志要是掉了一根头发，老子就扒了你的皮！听明白了没有？！” 旅长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李云龙脖子一缩，不敢再犟嘴了。 他心里虽然还有点别扭，但也明白了这个任务的极端重要性。 给林默当保镖…… 他娘的，这活儿，听着憋屈，可仔细一想，好像又挺带劲。 以后全军的武器，都得从咱独立团的地盘上出去，那咱独立团，不就成了全军的“军火库”了？ 想到这，李云龙心里头那点不痛快，又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点美滋滋的。 “是！旅长！保证完成任务！”李云龙一个立正，胸脯拍得山响，“只要我李云龙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林老弟受半点委屈！” …… 命令很快传达到了独立团。 全团上下，都接到了准备战略转移的命令。 战士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军令如山，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而有序地打包行囊，整理装备。 而此时的林默，已经和赵刚一起，铺开了整个晋西北的军用地图，开始为新的根据地选址。 “新地址，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林默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第一，必须足够隐蔽。最好是群山环绕，只有一两条险峻的小路可以进出，易守难攻。” “第二，必须有水源。兵工厂的生产，离不开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地下必须有相对丰富的煤炭和铁矿资源。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着东拼西凑的废铜烂铁过日子了。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原料基地。” 赵刚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要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太难了。 晋西北这片土地，贫瘠得很，不是崇山峻岭，就是干旱缺水的黄土高坡。 两人对着地图，研究了一天一夜，筛选了十几个备选地点，又一一否定。 直到第二天清晨，林默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地图西北角，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区域。 那地方，在地图上，只标了三个字——赵家峪。 “赵家峪？”赵刚凑过来看了看，“这地方我听说过，穷山恶水，听说山路崎岖得连羊都上不去，被很多人叫死地” “死地，有时候，也意味着生机！”林默的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指着地图上的等高线：“你看，这里，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口袋形山谷。入口只有一个，狭窄得像一线天。只要我们在这里修建一座关隘，一个排的兵力，就能挡住敌人一个联队的进攻！” 他又指着地图上一些特殊的标记符号，这些都是他从缴获的日军地质勘探图上破译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根据鬼子的勘探资料，这座山谷的地下，有一个大型的、尚未开采的煤铁伴生矿！而且，山谷深处，还有一条地下河！” 隐蔽、险要、有水、有矿！ 这简直是为兵工厂量身定做的风水宝地！ “就这儿了！”林默一拳砸在地图上，语气无比坚定。 赵刚看着林默那自信的神情，也被感染了。 他知道，一个新的传奇，即将在这片被世人遗忘的“死地”上，拉开序幕。 “好！我马上向旅长汇报！” 李云龙得知新的驻地选在了赵家峪，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啥？赵家峪？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对那个地方，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当他听完林默的分析后，他那点疑虑，也瞬间被打消了。 “他娘的！真是个好地方！”李云龙一拍大腿，“把家安在那儿，鬼子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 他立刻召集了全团的干部开会。 “弟兄们！上级下了命令，咱们独立团，要换个地方住了！” “新家，就在赵家峪！” “从今天起，咱们的任务，也变了！咱们要去给咱们八路军，建一个能下金蛋的窝！咱们要给林默所长，当保镖！”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这次转移，是最高机密！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老子亲手毙了他！” “全体都有！目标，赵家峪！出发！” 随着李云龙一声令下，一支庞大的队伍，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他们带走了所有的武器装备、机器零件，甚至连研究所里的每一张图纸，每一瓶化学试剂，都小心翼翼地打包带走。 这是独立团的一次新生，更是整个八路军军工体系，一次浴火重生的开始。 一场名为“铸剑”的伟大计划，在晋西北的深山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17章 深山铸剑：新的兵工厂就在这儿了！ 前往赵家峪的路，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所谓的路，不过是前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蜿蜒盘旋在悬崖峭壁之间。 战士们背着沉重的行囊和武器，拉着驮满机器零件的骡马，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进。 很多地方，骡马都过不去，只能靠人力，用最原始的办法，肩扛手抬。 一台从鬼子那里缴获的车床，足有上千斤重，几十个战士喊着号子，用绳子捆着，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李云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嘴里骂骂咧咧，却亲自扛起了一箱最重的子弹。 他的兵，都在看着他。 他这个团长，必须做出表率。 林默和赵刚，则带着一个小分队，先行出发，为大部队勘探路线，并提前与赵家峪附近村落的党组织取得联系。 他们来到赵家峪谷口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只见两座如同刀削斧劈般的巨大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两山之间，只有一道狭窄的缝隙，最窄处，仅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真真正正的“一线天”。 “好地方！真是个好地方！”赵刚忍不住赞叹道，“这地方，简直就是天然的要塞！” 林默的内心，也同样激动。 他拿出早已绘制好的草图，开始在谷口指点江山。 “政委，你看。我们在这里，用钢筋混凝土，修建一座永久性的关隘，上面架上两挺重机枪、机关炮。再在两侧的山壁上，开凿出几个暗堡，形成交叉火力。” “关隘后面，我们再布设几层雷区和铁丝网。” “这样一来，别说山本的特战队，就算他来一个步兵大队，也休想踏进山谷半步！” 林默的眼中，闪烁着工程师特有的光芒。 在他的脑海里，一座现代化的、固若金汤的军事要塞，已经拔地而起。 进入山谷后，更是别有洞天。 谷内豁然开朗，土地肥沃，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谷深处潺潺流出。 赵刚立刻安排人手，沿着溪流向上游勘探，很快就找到了那条隐藏在山洞里的地下河。 水量充沛，水质清冽。 解决了水源问题，就等于解决了一半的难题。 林默则带着几个懂地质的战士，拿着他自制的简易勘探工具，开始在山谷里寻找矿脉。 经过几天的艰苦工作，他们终于在山谷西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条煤铁伴生矿。 矿石的品位虽然不算太高，但储量足以支撑一个兵工厂数年时间的消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几天后，独立团的大部队，终于陆陆续续地抵达了赵家峪。 当战士们看到这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山谷时，一路上的疲惫和抱怨，都烟消云散了。 “他娘的！这地方，真跟画里一样！” “以后咱们就在这儿安家了？” “有山有水，还能种地，比杨村强多了！” 李云龙看着战士们兴奋的模样，心里也乐开了花。 他找到林默，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林老弟，真有你的！找到这么个神仙地方！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独立团的天下！” 他指着谷口那道一线天，豪气干云地说道：“你负责在里面建你的兵工厂，老子负责在外面给你看大门！我李云龙今天把话放这儿，只要我独立团还有一个活人，就绝不让一个鬼子，踏进这山谷半步！” 一场轰轰烈烈的根据地建设，在赵家峪全面展开。 战士们放下了枪，拿起了锄头和铁锹。 他们开垦荒地，准备种粮，修建工事，加固防御…… 整个赵家峪，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而兵工厂的建设，更是重中之重。 林默亲自选址，将厂区定在了山谷最深处，一个三面环山、极其隐蔽的山坳里。 他亲自设计了厂房的布局，分为炼钢区、锻造区、机械加工区、弹药装配区和武器测试区。 每一个区域，都充分考虑了安全、通风和生产流程的优化。 他还设计了一套简易的水力发电系统，利用那条地下河的落差，带动发电机，为兵工厂提供宝贵的电力。 与此同时，赵刚也派出了最得力的干事，四处奔波，寻找那些从黄崖洞突围出来的技术工人和干部。 在总部和师部的全力支持下，半个多月后，陆陆续续有七十多名身怀绝技的“宝贝”，被秘密送到了赵家峪。 有经验丰富的炼钢老师傅，有能闭着眼睛拆装各种枪械的枪炮技师，还有对火药配比了如指掌的化学工程师…… 他们是八路军军工体系最后的火种。 当这些饱经风霜的军工人，看到林默设计的兵工厂蓝图，看到那些他们闻所未闻的生产理念和技术构想时，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炼钢老师傅，抓着林默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小同志……不，林总工程师！有了你这套法子，咱们……咱们真的能炼出好钢！咱们真的能造出好枪好炮了！” 林默看着这些朴实而坚毅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他的内心，也充满了豪情。 “老师傅们，同志们！” 林默站高处，对着所有人朗声说道。 “红崖洞虽然倒下了，但我们八路军的军工魂，没有倒！”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新的阵地！” 他指着身后那片正在建设中的厂房，声音铿锵有力。 “在这里，我们将用我们的双手和智慧，铸造出最锋利的宝剑！” “我们要让鬼子知道，他们可以摧毁我们的工厂，但他们永远也摧毁不了，我们自力更生、武装自己的决心和意志！”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哦不，是让我们的战士，都用上我们自己的枪，打出一个崭新的中国！” “现在，我宣布，‘铸剑计划’，正式启动！” 随着林默一声令下，赵家峪的深山里，响起了第一声开山破土的爆炸声。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而远在太原的筱冢义男和山本一木，还在为摧毁红崖洞兵工厂的“巨大胜利”而沾沾自喜。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比红崖洞更可怕、更强大的军工猛兽，正在悄然孕育，即将亮出它锋利的獠牙！ 第18章 兵工厂建成！老总要来剪彩！ 一场轰轰烈烈的建设，如火如荼地在赵家峪进行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整个山谷都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战士们开垦的荒地上，已经冒出了喜人的绿苗。 谷口那座被林默命名为“铸剑关”的要塞，也已经初具雏形，黑洞洞的机枪口和炮口，如同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希望之地。 而位于山谷最深处的“星火兵工厂”，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排排崭新的厂房拔地而起，简易的水力发电机日夜轰鸣，为整个厂区提供着宝贵的电力。 从红崖洞抢救出来的老机器，和独立团缴获来的各种设备，经过修理和改造，重新焕发了生机。 林默这段时间几乎是连轴转，人瘦了一大圈，但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不仅是总设计师，还是总工程师，更是最一线的技术员。 从厂房布局，到设备安装，再到生产流程的规划，他事无巨备，亲力亲为。 那些从黄崖洞突围出来的老技工们，一开始还对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林总工”心存疑虑，但一个月下来，所有人都服了，是打心眼里的服气。 林默脑子里那些天马行空又切合实际的想法，他解决技术难题时那种庖丁解牛般的从容，都让他们这些跟机器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家伙们叹为观止。 一切就绪，兵工厂的挂牌仪式即将在几天之后举行。 为了这次仪式，李云龙特地派人快马加鞭，向旅部和总部做了汇报。 没想到，回复来得极快，而且是总部直接回电：副总指挥和副总参谋长，师长、旅长将亲临赵家峪，参加“星火兵工厂”的成立仪式！ 消息传来，整个独立团都沸腾了！ “我的天！总部首长要来咱们这？” “听说了吗？副总指挥都要来！” “那可不！咱们团现在可是宝贝疙瘩，专门给兵工厂当警卫的！” 李云龙更是激动得在团部里来回踱步，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他一把抓住赵刚的胳膊，唾沫星子横飞：“老赵！听见没！总部首长要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总部看重咱们！看重林老弟！看重我李云龙！哈哈哈，这面子，可比给老子一个师还大！” 赵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振奋到了，他笑着说：“老李，这可是天大的事，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放心！”李云龙一拍胸脯，“我把一营、二营全都拉出去，在赵家峪外围五十里地就开始侦查布防！别说鬼子，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就在全团上下都沉浸在喜悦和忙碌中时，只有林默，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此刻，他正在检查即将完工的弹药装配车间。 这个车间的地面，按照他的要求，需要用特制的水泥进行硬化，以防静电。 可他刚才用脚碾了碾，却发现其中一小块区域的地面，硬度明显不够，甚至有些疏松。 “刘师傅，”林默叫来负责施工的老工匠，“这块地面的水泥是谁负责的？” 刘师傅过来一看，也愣了一下，挠着头说：“奇怪了，这批水泥都是一个配方啊。我记得……这块好像是朱子明带人弄的。” 朱子明？ 林默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从山本特战队手下逃出来的后勤干事。 他平时工作很积极，也很机灵，但林默总觉得，他有些过于热心了，尤其喜欢往研究所这边凑。 “林总工，可能是这小子图省事，配比没弄对。我马上让人把这块敲了重做！”刘师傅骂骂咧咧地说道。 “不，先别动。”林默拦住了他，眼神深邃，“就让它这样。” 他蹲下身，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除了水泥味，还有一股极其微弱的……桐油味？ 林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心中一个大胆的猜想，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 他娘的，不会有内鬼吧？ 而且，这个内鬼，很可能从杨村的时候，就已经潜伏在独立团了！ 红崖洞兵工厂被炸，恐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林默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总部首长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这个内鬼不除掉，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想个办法，把这条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给揪出来！ 而且，要连根拔起！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转身走向团部，他需要找李云龙和赵刚，演一出大戏！ ...... “什么？！你说咱团里有内鬼？！” 团部，李云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缸子都跳了起来。 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林老弟，你没搞错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咱独立团的兵，个个都是穷苦出身，跟小鬼子有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有内鬼？” 赵刚的表情也变得异常严肃，他推了推眼镜，沉声问道：“林默，你有什么证据吗？” 林…默将水泥地面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就凭一块地面的水泥不对劲？”李云龙还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说不定就是那小子偷懒了，回头老子抽他一顿鞭子就行了！” “团长，这可不是偷懒能解释的。”林默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正常的施工失误，不会出现桐油味。桐油是防水的，但也会隔绝信号。如果我没猜错，这块地面下面，很可能埋了什么东西，比如……发报机！” “发报机？！”李云龙和赵刚齐齐惊呼出声。 这个推测太过惊人，让他们一时间都有些无法接受。 赵刚冷静下来，分析道：“如果真有内鬼，而且能接触到发报机，那级别一定不低。上次山本特战先遣队突袭杨村，能那么轻易就精准地找到了位置，现在想来，确实蹊跷！” 李云龙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最恨的就是叛徒！一想到自己身边就藏着这么个玩意儿，还可能跟红崖洞被炸有关，他的拳头就捏得咯咯作响。 当林默说出他的猜想：后勤部干事朱子明嫌疑最大时，李云龙脸色涨得通红，彻底坐不住了。 “他娘的！老子现在就去把朱子明那狗日的抓起来，吊在树上用鞭子蘸辣椒水抽！看他说不说！”李云龙说着就要往外冲。 “回来！”林默和赵刚异口同声地喝道。 “老李，你冷静点！”赵刚一把拉住他，“现在抓人，只会打草惊蛇！如果他背后还有人，或者有同伙，我们这么一搞，不就全暴露了吗？” 林默也点头道：“没错。只抓一个朱子明没用，我们要的是把他背后的整条线，整个潜伏在咱们根据地的间谍网，一网打尽！而且，还要利用他，给鬼子送一份‘大礼’！” 李云龙被两人一劝，也冷静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问道：“林老弟，你说，怎么干？” 林默走到地图前，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的计划是，引蛇出洞！” “首先，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挂牌仪式照常进行，甚至要办得更隆重，让所有人都知道，总部首长要来赵家峪。这样，内鬼就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天大的情报给鬼子送出去。” “其次，我来当这个诱饵！” 第19章 引蛇出洞！就等他咬钩了！ “什么？你当诱饵？！”李云龙第一个跳了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绝对不行！你现在是咱们八路军的宝贝疙瘩，是咱们的命根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什么跟旅长跟总部首长交代？！” 赵刚也不同意：“太危险了。山本一木已经盯上你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你。” “正因为他盯上我，我这个诱饵才够分量。”林默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腹黑。 “我会‘不经意’地透露出去，兵工厂最近研发出一种新武器——‘飞雷’。这东西，能比普通炮弹飞得更远，威力更大。而我，将在挂牌仪式的前两天，亲自带队去后山一个叫‘鹰愁涧’的地方，进行秘密试验！”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鹰愁涧地势险要，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去，非常适合设伏。只要鬼子得到消息，认为有机会把我这个‘总工程师’和‘新式武器图纸’一锅端，他们一定会来！” “到时候，来的就不是山本的特战队，很可能是鬼子的大部队！我们就可以关门打狗，来一票大的！” 李云龙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鬼子和装备在向他招手。 但是一想到要拿林默当诱饵，他心里还是直打鼓。 “这……这风险也太大了……” “富贵险中求！”林默斩钉截铁地说，“团长，我们不能总等着鬼子来打我们。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再说了，有你李团长的独立团在，我怕什么？我相信，只要进了你的包围圈，别说山本，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脱层皮！” 这记马屁拍得李云龙浑身舒坦，他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大腿：“好！说得好！就这么干！他娘的，老子就陪你小子疯一把！” 赵刚看着这两个一个敢想一个敢干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他知道，这是目前为止，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效果提到最高的最好办法。 “具体行动，我来部署。”赵刚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通讯监控、人员甄别、外围布控……必须做到天衣无缝。” 一个针对日军间谍网和精锐部队的巨大陷阱，就围绕着林默这个“诱饵”，悄然展开。 而此刻，后勤干事朱子明，正殷勤地帮着张罗挂牌仪式要用的红布和标语，脸上挂着憨厚老实的笑容，丝毫不知道，一张天罗地网，已经向他当头罩下。 ...... 计划敲定，整个独立团的核心层，都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悄无声息地运转起来。 表面上，赵家峪依旧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战士们擦拭着武器，打扫着营房，准备用最崭新的面貌迎接总部首长的到来。 李云龙更是整天乐呵呵地哼着山西小调，逢人就吹嘘这次挂牌仪式将有多风光。 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赵刚亲自负责情报工作，他让通信连秘密监听了所有可能向外传递信号的频段，并安排最可靠的侦察员，化装成普通战士，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着朱子明的一举一动。 而李云龙，则把他的警卫排、侦察连，还有战斗力最强的几个营，都化整为零，秘密调动到了鹰愁涧周围的山林里，构筑起了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和伏击阵地。 好戏，正式开锣。 这天中午，李云龙故意拉着林默在兵工厂的空地上“吵架”，声音大得半个山谷都能听见。 “林老弟，你搞的那个什么‘飞雷’，到底行不行啊？听着玄乎乎的，可别到时候是个哑炮！”李云龙故意叉着腰，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林默则“气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反驳：“李团长！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专业！这‘飞雷’是我们研究所的最高机密！一旦成功，咱们的射程能翻一倍！到时候，咱们在赵家峪，就能直接打到平安县城！” “吹！你就给我使劲吹！”李云龙撇着嘴，“你要是真有这本事，老子以后天天给你洗脚！” “好！一言为定！”林默“愤愤不平”地说道，“后天！后天我就去鹰愁涧试给你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科学的力量！”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不欢而散”。 不远处，正在假装打扫卫生的朱子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和激动。 飞雷？射程翻倍？后天在鹰愁涧试验？ 这可是天大的情报！ 如果把这个消息送出去，皇军那边，好处绝对少不了！ 当天深夜，朱子明悄悄溜出营房，来到兵工厂那块有问题的地面附近。 他左右观察，确认无人后，迅速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从下面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微型发报机。 他熟练地架设好天线，戴上耳机，开始发送电码。 “嘀嘀……嘀嘀嘀……嘀……”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 就在他头顶几十米外的一个山洞里，赵刚和通信连的战士们，正通过林默研制的简易信号侦测仪，将他的发报频率和内容，截获得一清二楚。 “政委，翻译出来了！”一个战士激动地小声报告，“内容是：兵工厂已完工，总部高层将于三日后抵达庆祝。另，林默已研发新型助推装置‘飞雷’，可增炮弹射程一倍，后日于鹰愁涧试验......” 赵刚的拳头，猛地攥紧了。 果然是他！这个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毒瘤！ “立刻把消息报告给团长！”赵刚压抑着怒火，下达命令，“把这条毒蛇给我盯死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李云龙收到消息，气得差点当场拔枪。 “他娘的！真是这个狗日的！老子现在就去毙了他！” “团长！团长息怒！”张大彪死死拉住他，“政委跟林所长说了，放长线，钓大鱼！咱们的鱼，还没上钩呢！” 李云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知道赵刚跟林默说得对，可一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一想到牺牲的那些同志，他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住。 “传我命令！”李云龙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像拉风箱，“让所有部队，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次，不光要钓鱼，还要把来收鱼的“渔夫”，也给老子一脚踩死！” 与此同时，平安县城，日军宪兵司令部。 平田一郎收到了来自“壁虎”的密电，他肥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和狰狞的笑容。 “林默！飞雷！鹰愁涧！八路军副总指挥来赵家峪......” 他立刻将情报上报给了太原的山本一木。 山本一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下达了命令：“平田君，你的任务，是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并配合我的行动。这次，我要亲自带队，不仅要活捉林默！还要把八路军的总部给一起端了！” “这一次，我将动用一个加强中队的兵力，配备最精良的武器！我不会再给李云龙任何机会！” 山本的声音，冰冷而自信。 他相信，凭借他特战队的实力，再加上“壁虎”的内应，这次突袭，必将手到擒来。 就在山本一木带着特战队精锐们连夜赶往目的地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即将踏入的鹰愁涧，已经变成了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巨大的坟场。 鱼，已经咬钩了。 收网的时刻，即将来临！ 第20章 收网！叛徒一个也别想跑！ 夜，深了。 朱子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悄悄找到了他发展起来的两个下线——一个伙夫，一个马夫。 这两人都是地痞流氓出身，被他用金钱和女人收买，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明天，是我们发财的日子！”朱子明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们两个，一个负责在饭菜里下药，让警卫连的人关键的时刻都拉稀，另一个，把拉‘飞雷’的马肚子弄坏，让他们中途必须停下修理。我要确保，山本大佐大部队攻击的时候，林默和他的警卫连，毫无还手之力！” “是！”两人点头哈腰地应下。 然而，他们三人的鬼祟身影和低声密谋，早已被埋伏在暗处的侦察员，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天亮。 林默带着段鹏的警卫连，推着几门用黑布蒙着的、奇形怪状的“大炮”，浩浩荡荡地向鹰愁涧出发。 一切，都按照朱子明的计划进行着。 而他不知道的是，昨天半夜，李云龙早就带着2个加强营，还有特战班，带着林默研发的新式武器悄悄摸到了鹰愁涧外围埋伏上了。 警卫连的战士们，吃了早饭，走到半路， 果然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他娘的，这早饭不干净！老子肚子疼！” “哎哟，不行了，我得去趟茅房！” 段鹏“急得”团团转，对着负责后勤的朱子明大发雷霆：“朱干事！你就是这么搞后勤的？耽误了林总工的试验，团长非扒了你的皮！” 朱子明连连道歉，心里却乐开了花。 拉着“飞雷”的骡马，突然悲鸣一声，瘫倒在地，口吐白沫。 “马……马惊了！”马夫惊慌地大叫。 这下，队伍彻底走不动了。 林默“焦急”地看了看天色，对段鹏说：“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先把马治好，设备决不能出问题！” 段鹏带着人，将队伍引向了路边一片看似茂密的树林。 朱子明心中大喜，那里正是他和平田约好的、最适合伏击的地点！ 他悄悄落后几步，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镜子，对着天空，按照约定的暗号，晃了几下。 信号，发出去了！ “动手！” 就在信号发出的瞬间，一直“病怏怏”的段鹏，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一声断喝，原本还在“哎哟打滚”的警卫排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朱子明和那两个下线死死按在地上！ “你……你们……”朱子明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和绝望，“你们……没有……” “没有拉肚子？”段鹏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冷笑道，“演戏给你看呢，狗汉奸！你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吗？” 与此同时，鹰愁涧外。 山本一木率领着他的一百多名特战队员，如同幽灵般在山林中穿梭。 他拿着望远镜，看到了朱子明发出的信号。 “哟西！‘壁虎’已经得手了！”山本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所有人，准备突击！记住，林默要抓活的！” “哈伊！” 日军特战队刚要冲出山林，突然，异变陡生！ “轰！轰！轰！” 他们脚下的地面，猛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无数的绊雷、跳雷、定向雷，在林默的精心布置下，瞬间被触发！ 爆炸声震耳欲聋，气浪和钢珠、铁片，形成了一道道死亡屏障！日军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纳尼？！有埋伏！”山本大惊失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 “撤退！快撤退！” 然而，已经晚了！ “开火！” 随着李云龙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埋伏在鹰愁涧两侧山头上的独立团战士，所有的轻重机枪、步枪、冲锋枪，同时喷出了愤怒的火舌！ 八路军积蓄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化作了密不透风的弹雨，从四面八方，劈头盖脸地向着山谷中的日军特战队倾泻而下！ 更让山本亡魂皆冒的是，那几门被黑布蒙着的“飞雷”，也在这一刻掀开了伪装！ 那根本不是什么试验品，而是几门并联在一起的——没良心炮！ “开炮！！！” 随着林默一声令下，几个巨大的炸药包，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被抛射到山谷之中！ “轰隆隆隆！！！” 地动山摇！整个鹰愁涧，仿佛被彻底犁了一遍！山石崩塌，树木断折！ 山本一木和他引以为傲的特战队，瞬间被这毁天灭地般的火力所吞没。 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炸得尸骨无存。 山岗上，李云龙放下望远镜，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狗娘养的山本，让你跟老子玩心眼！这次，让你连骨灰都凑不齐！” 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神色平静的林默，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佩服。 这小子，不光会造杀人的家伙，这心眼，比他娘的马蜂窝还多！ 战斗，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打扫战场时，战士们从朱子明身上，搜出了一个详细的名单，上面记录着所有潜伏在根据地的汉奸特务。 一张针对八路军的间谍大网，就此被彻底摧毁！ 第21章 完败的特战队，落魄的山本一木！ 鹰愁涧的枪炮声，终于渐渐平息。 山谷里，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呛得人直咳嗽。 山涧此刻已然变成了人间炼狱。 李云龙站在山岗上，手里的望远镜还舍不得放下，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旱烟，吧嗒吧嗒地嘬着。 “他娘的……真他娘的过瘾！” 他身边的张大彪浑身浴血，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容，瓮声瓮气地报告：“团长！打扫完了！山本特战队，除了山本一木跟十几个兔崽子顺着山沟跑了，剩下的……全撂在这儿了！” “跑了十几个？”李云龙眉头一皱，狠狠啐了一口，“玛德，这山本老贼，这回算他狗日的命大！让他回去给筱冢义男那老鬼子报个信，就说他爷爷李云龙，在这儿等着他！”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神色平静的林默，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佩服，有欣赏，还有一丝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畏。 “林老弟，你这脑子……是咋长的？又是埋雷，又是炮轰，还他娘的算准了山本这孙子从哪儿钻出来。这仗打的，老子除了喊开火，啥心都没操！” 林默淡淡一笑：“团长指挥若定，我只是提了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屁！”李云龙难得地没顺着杆子往上爬，他一巴掌拍在林默肩膀上，“你要是这叫不成熟，那咱们八路军就没几个熟人了！” 山谷另一头，段鹏正带着警卫排的战士，把五花大绑的朱子明和他那两个下线，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过来。 朱子明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败了？ 那些家伙，怎么可能没吃下药的饭？怎么可能提前设下埋伏？ 当他看到李云龙和林默走过来时，眼神里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团长……团长饶命啊！我是被逼的！是鬼子……是鬼子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啊！”朱子明声泪俱下地开始求饶。 李云龙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从腰间抽出那把缴获的王八盒子，在手里掂了掂。 “朱子明，我问你，红崖洞兵工厂被炸，跟你有没有关系？” 朱子明身体猛地一颤，眼神躲闪，嘴里还在狡辩：“没……没有！绝对没有！我……我只是个传信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李云龙站起身，对段鹏努了努嘴。 段鹏心领神会，从旁边战士手里接过一根蘸了水的鞭子。 “别……别打我！我说！我全说！”朱子明彻底崩溃了。 半个小时后，一份长长的名单，从朱子明的嘴里吐了出来。 从潜伏在根据地周边的货郎，到县城里的线人，再到其他部队里被他拉拢的个别人…… 一张针对整个晋西北八路军的间谍大网，就这样被撕开了一角。 赵刚听完审讯结果，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危险竟然一直潜伏在身边。 “老李，这事必须立刻上报旅部和总部！这张网，必须彻底清除！” “那是自然！”李云龙的眼神冷得像冰，“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有一个算一个，老子全给他们刨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拖下去的朱子明，对林默说：“林老弟，这次，又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心细，咱们还被蒙在鼓里，等总部首长来了，那后果……” 李云龙不敢想下去，后背一阵发凉。 与此同时，平安县城。 山本一木在十几个残兵的搀扶下，踉跄地逃回了平安县宪兵司令部。 “山本君！你……你怎么会……”平田一郎看着浑身是血、断了一条胳膊、狼狈不堪的山本一木，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在他心中，山本特战队就是战无不胜的代名词。 可现在，这支帝国的利刃，竟然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山本一木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士兵，用仅剩的一只手抓住平田的衣领，双眼赤红，如同受伤的野兽，嘶吼道：“陷阱！是个巨大的陷阱！李云龙……还有那个林默……他们算计好了一切！” 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鹰愁涧那毁天灭地般的爆炸，那铺天盖地的弹雨。 那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我们……我们就像傻子一样，一头撞进了屠宰场……”山本一木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山本一木，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特种作战的专家，竟然……竟然败给了一群土八路！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屈辱！ 平田一郎看着失魂落魄的山本，心里也凉了半截。 完了，这次的失败，实在是太窝囊了！ 独立团团部，煤油灯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总结会，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 与其说是总结会，不如说是表彰大会，主角只有一个——林默。 李云龙把缴获的山本一木的佐官刀，“哐当”一声拍在桌子上，唾沫星子横飞，兴奋得脸都红了。 “都说说！都给老子说说！这仗打得怎么样？！” 一营长张大彪第一个站起来，他身上还缠着绷带，但嗓门比谁都大：“团长！过瘾！他娘的太TM过瘾了！以前咱们打鬼子，都是拿命去换。这次倒好，鬼子精锐，山本的特战队，在咱们的雷区和炮火下，跟纸糊的似的！我亲眼看见，一个炮弹下去，七八个鬼子直接飞上了天！” 警卫排长段鹏也站了起来，他看着林默的眼神，全是崇拜。 “团长，政委，林所长，以前我觉得，打仗就是靠枪法准，跑得快，敢拼命。跟了林所长布置陷阱，我才明白，原来脑子比拳头还好使！” “林所长设计的那些绊雷、跳雷，还有那个什么……定向雷，简直是神了！鬼子踩上一个，‘轰’的一下，就倒一片！咱们的弟兄，在高处用冲锋枪扫，那叫一个痛快！“ “鬼子连咱们的人影都没摸到，就全都见了阎王！”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把鹰愁涧的战斗细节又回味了一遍。 核心思想就一个：林默牛逼！太特么神了！ 李云龙听得是心花怒放，他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做出总结性发言。 “都听到了吧？这次的仗，谁的功劳最大？是林老弟！” 他走到林默身边，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对众人说道：“以前，老子总觉得，打仗嘛，就是指挥官带着弟兄们往前冲，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我明白了，那叫蛮干！” “什么叫打仗？林老弟这才叫打仗！”李云龙指着自己的脑子，“人家在这儿，就把小鬼子怎么来，怎么死，都算得清清楚楚！咱们呢？就负责在旁边摇旗呐喊，到时候开两枪，放两炮，就把鬼子的脑袋瓜子给收了！这他娘的才叫艺术！” 他越说越兴奋，干脆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一把将林默按在椅子上。 “以后，咱们独立团打仗，林老弟就是总指挥！他说往东，咱们绝不往西！他说打狗，咱们绝不撵鸡！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战士们轰然应诺，笑成一团。 赵刚在一旁看着，也是满脸笑容。 他知道李云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林默最高程度的认可。 这场胜利，不仅是军事上的，更是思想上的。 它让独立团的干部战士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知识和技术的力量。 林默被李云龙这通操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站起身，说道：“团长，同志们，别捧杀我了。这次能赢，靠的是大家伙儿的齐心协力，是警卫排的兄弟们不怕牺牲，是全团指战员的英勇奋战。我只是在战前，多想了一点点而已。” 他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但是，这次战斗也暴露了我们很多问题！” 第22章 老李乐疯了！林默受到全军重视！ 众人一听，都安静了下来。 林默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根树枝。 “第一，我们的战士虽然有了好武器，但射击精度和战术配合还有待提高。这次伏击，我们浪费了大量的子弹，如果鬼子再多一倍，我们的弹药储备可能就会出问题。” “第二，我们的火力覆盖虽然猛，但不够精确。‘没良心炮’威力大，但准头差，更多是靠数量进行饱和攻击。如果将来面对更坚固的工事，或者更分散的敌人，效果会大打折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默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山本一木虽然败了，但他代表的，是日军最先进的作战理念。这次他败了，下次来的，可能是飞机，是大炮。我们不能因为一次胜利就沾沾自喜，我们的对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也更狡猾！” 林默的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火热的头顶上。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李云龙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林老弟说得对！咱们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打胜仗是好事，但不能把脑子打丢了！” 他看向众人，厉声道：“都给老子听清楚了！从明天起，全团训练加倍！谁他娘的敢偷懒，老子扒了他的皮！尤其是枪法，都给老子往死里练！子弹，老子让林老弟给你们造！要是再给老子浪费，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赵刚也补充道：“林默同志提的这几点，非常重要。这说明，我们的硬件上来了，思想觉悟也必须跟上。战术思想，协同作战能力，这都是我们下一步要重点加强的。我建议，由林默同志牵头，成立一个战术研究小组，把这次战斗的经验和教训，整理成教材，在全团推广学习。” “我同意！”李云龙立刻拍板。 会议开到最后，气氛已经从单纯的喜悦，转变为一种夹杂着兴奋和紧迫感的昂扬斗志。 散会后，李云龙拉着林默，非要请他喝酒。 “林老弟，今天你别拦我，咱哥俩必须好好喝一个！你不知道，你今天那几句话，比我老李骂他们三天三夜都管用！”李云龙一边倒酒，一边感慨。 “以前我觉得赵政委是秀才，说话文绉绉的。现在我才发现，你小子才是真正的秀才，杀人不见血的那种！哈哈哈！” 林默端起酒碗，和李云龙碰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鹰愁涧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更庞大，更系统的计划，正在他脑中慢慢酝酿。 林默要做的，不仅仅是造几把枪，几门炮。 他要做的，是在这个时代，帮助这支军队，铸造一个全新的灵魂！ 一个用科技和现代思维武装起来的，战无不胜的强大灵魂！ 386旅旅部。 旅长背着手，在地图前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快半个钟头了，地板都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参谋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刚收到的电报，脸上的表情既兴奋又有点不敢相信。 “旅长，你别转了，我头都让你转晕了。”参谋长忍不住说道，“电报你都看了三遍了，还能有假？” 旅长停下脚步，一把抢过电报，又仔細看了一遍，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缸都震得跳了起来。 “他娘的！这个李云龙！真是能给老子惹事，也能给老子长脸！” 电报是李云龙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却石破天惊。 “我团于鹰愁涧设伏，歼灭日军山本特战队一百一十三人，我部伤亡二十三人，缴获武器装备若干。另，已查明并抓获内奸朱子明，其背后的间谍网正在深挖……” 几乎全歼山本特战队！ 这封电报，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旅长和参谋长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山本一木是什么人？旅长太清楚了。 那是筱冢义男手里的王牌，是悬在所有八路军根据地头顶上的一把刀！ 这支部队的破坏力跟强悍，是早就交手领教过的。 可现在，这把刀，竟然被李云龙给折了！ 而且还是以对方阵亡一百多人，我方伤亡二十三人的压倒性战损比取得的胜利。 “这……这怎么可能？”旅长喃喃自语，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李云龙的独立团，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攻坚能力了？还设伏？他李云龙的脑子，什么时候进化到这么厉害的地步了？” 参谋长笑着说：“旅长，你别忘了，独立团现在可不光有李云龙，还有两个秀才，一个林默，一个赵刚。” “林默……”旅长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睛越来越亮。 他想起了上次在旅部，那个面对自己怒火，依旧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年轻人。 “我预言，山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的研究所……” “我要重建一个兵工厂，造出比鬼子更先进的武器……” 当时，旅长还觉得这年轻人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现在看来，人家那哪是闯劲，那是真正的胸有成竹啊！ “快！给我接总部！这么大的事，必须立刻向师长跟副总指挥汇报！”旅长激动地喊道。 …… 大夏湾，八路军总部。 副总指挥和副总参谋长，还有129师的师长，正围着一个火盆，研究着下一步的反扫荡策略。 气氛有些凝重。 就在这时，一名机要参谋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首长！386旅急电！” 副总指挥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猛地一挑。 他身边的师长和副总参谋长也凑了过来。 当三位首长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指挥部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紧接着，副总指挥猛地一拍大腿，放声大笑起来。 “好！好！好啊！打得好！”他的笑声洪亮而爽朗，驱散了指挥部里连日来的阴霾，“这个李云龙，总能给咱们带来惊喜！” 师长也笑得合不拢嘴：“我早就说过，李云龙是员福将！没想到，他这次捅破了天了！山本特战队啊，就这么让他给灭了？” 副总参谋长则更为冷静，他推了推眼镜，指着电报上的一个名字：“李云龙能打出这样的仗，恐怕，关键不全在他身上。电报上说这个林默出了不少点子，也不简单啊。” 副总指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上次陈旅长就汇报过，说这个林默是个宝贝，是个能改变战局的人才。当时我还觉得他有点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了！” 第23章 总部发来最高密令！鬼子将军气疯了！ 副总指挥沉思了片刻，对机要参谋下达了命令。 “立刻给386旅回电！第一，嘉奖独立团全体指战员！” “第二，命令李云龙，以抓捕内奸为契机，配合军区保卫部门，对晋西北的敌特网络，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务必做到除恶务尽！” “第三……”副总指挥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他看着师长和副总参谋长，一字一顿地说道。 “向全军下达最高密令——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林默同志的绝对安全！他的安全，就是我们八路军的头等大事！谁要是让他出了岔子，我绝不姑息！” 师长和副总参谋长神情肃穆，齐齐点头。 他们都明白这道命令的分量。 一个能造出新式武器，懂战术，还能设下天罗地网，全歼山本特战队的人，他的价值，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衡量了。 他不是一个兵，也不是一个将。 他是希望！是八路军在最艰难的时刻，看到的那一缕能够燎原的星火！ “另外，”副总指挥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告诉李云龙，过几天，星火兵工厂挂牌仪式，我，还有师长，我们几个都要亲自去一趟！” “我们得去亲眼看一看，这个能创造奇迹的新兵工厂，到底是什么样！也得去亲眼见一见，这个厉害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神仙！” 命令很快传回了386旅。 旅长拿着总部的回电，手都有些发抖。 “最高密令……确保林默安全……” “副总指挥和师长要亲临赵家峪……” 他看向参谋长，激动地说道：“老张，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总部下达这样的命令！也没见过总部首长对一个团这么上心！” “这个林默，已经不是咱们旅的宝贝了，他是咱们整个八路军的宝贝疙瘩啊！” 旅长立刻拿起电话，接通了独立团。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云龙咋咋呼呼的声音。 “喂？是旅长吗？是不是要嘉奖我老李啊？我跟你说，这次的缴获……” “闭嘴！”旅长没好气地打断了他，“李云龙，你给老子听好了！现在，我以386旅旅长的名义，正式命令你！从今天起，你独立团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给林默当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 “要是林默掉了一根头发，老子枪毙你！听明白了没有？！” “啊？”李云龙被骂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是！旅长！保证完成任务！谁敢动林老弟一根头发，我李云龙第一个活劈了他！” 挂了电话，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 给林老弟当保镖？这他娘的是现在天底下最美的差事！ 太原，日军山西第一军司令部。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筱冢义男面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死死攥着那份从平安县城发来的加急电报，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电报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地捅在他的心窝上。 “山本特战队……于鹰愁涧……遭遇八路军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山本一木……重伤……仅带十余人……逃回平安……” “八嘎！八嘎呀路！” 筱冢义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电报撕得粉碎，然后一把扫掉桌上所有的文件和茶具。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彻整个司令部，门外的卫兵吓得一哆嗦，却不敢有丝毫动静。 司令部里的几个高级参谋，全都低着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从未见过筱冢义男发这么大的火。 这位一向以儒雅和沉稳著称的帝国中将，此刻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筱冢义男指着作战地图，双眼赤红地咆哮着。 “一百多名帝国最精锐的特战队员！配备着最精良的武器！去突袭一个土八路的团部！竟然……竟然会全军覆没！”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云龙他长了三头六臂吗？！他会撒豆成兵吗？！” 一个作战参谋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将军……根据平田君的补充报告，山本大佐……似乎是中了八路军的圈套。他们利用内线‘壁虎’传递假情报，将特战队引诱进了事先设置好的雷区和伏击圈……” “圈套？！”筱冢义男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自嘲，“山本一木，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特种作战的创始人！他会被一群泥腿子的圈套给骗了？他自己就是玩圈套的祖宗！” 他心里清楚，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普通的雷区和伏击，根本不可能让山本特战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那个神秘的“林先生”！ “林默……林默……”筱冢义男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不该只派山本去。 他不该轻视这个“白面书生”的力量。 这个林默，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人员了。 他是一个能够将技术、战术和阴谋完美结合在一起的……魔鬼！ 他不仅能造出毁灭性的武器，还能布下滴水不漏的陷阱，甚至能反过来利用帝国的间谍网络！ 这种人，太可怕了！ 如果不尽快除掉他，他将成为帝国在华北战场上最大的威胁！甚至……会改变整个战争的走向！ “将军……”一个参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山本大佐那边……” “让他先回太原，继续招募训练帝国特战勇士！”筱冢义男挥了挥手，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筱冢义男现在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如何报复，如何挽回帝国的颜面，如何彻底摧毁那个叫林默的男人和他的兵工厂上。 “给我接通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筱冢义男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的狂怒已经转变为一种阴沉的冷静。 “我要申请航空兵支援！” 他指着地图上赵家峪的位置，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调集一个飞行中队！所有的轰炸机！所有的炸弹！都给我扔到那个叫赵家峪的山沟里去！” “我不管他们有什么陷阱，有什么埋伏！在绝对的空中优势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要把那里，连同李云龙的独立团，还有那个该死的林默，一起从地图上抹掉！我要让他们知道，激怒大日本皇军，到底是什么下场！” 一个参谋有些担忧地提醒道：“将军，赵家峪地形复杂，山高林密，轰炸的效果可能……” “那就给我进行地毯式轰炸！”筱冢义男粗暴地打断了他，“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十遍！直到把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为止！” “哈伊！” 司令部的参谋们齐声应诺，他们能感受到筱冢义男那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决心。 很快，一纸调动命令，从太原发出，飞向了日军在华北的某处空军基地！ 第24章 准备亲自登门：楚云飞坐不住了！ 晋绥军，358团团部。 楚云飞手里拿着一份情报，眉头紧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的副官孙铭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情报是关于八路军独立团在鹰愁涧，以1:5的惊人战损比，歼灭鬼子山本特战队的消息。 这消息，像一块巨石，投进了楚云飞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千层浪。 “团长，这……这消息可靠吗？”孙铭忍不住小声问道。 “可靠。”楚云飞停下脚步，将情报拍在桌上，语气凝重，“消息来源不止一个，军统那边也传来了同样的情报，基本可以确认。山本一木，确实是栽在了李云龙的手里。” 孙铭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山本特战队啊！那可是日军的王牌！听说装备精良，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李云龙的独立团，那不就是一群泥腿子吗？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楚云飞的目光望向窗外，眼神深邃，“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跟李云龙打过交道，深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狡猾如狐，勇猛如虎，打仗不按常理出牌，是个天生的战术奇才。 但是，楚云飞也清楚独立团的底细。 武器装备差，训练水平参差不齐，典型的游击队作风。 要说他们能打赢一场伏击战，楚云飞信。 但要说他们能以微小的代价，全歼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山本特战队，楚云飞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已经不是战术层面能够解释的了。 这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火力……”楚云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词。 他想起了上次杨村炮楼被毁事件。 那种能将钢筋混凝土工事夷为平地的恐怖爆炸力，绝不是八路军现有装备能做到的。 这次也一样。 能将山本特战队这样的精锐部队，在短时间内成建制地消灭，必然是遭遇了无法抵抗的、压倒性的火力覆盖！ 李云龙，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火力？ “那个林默……”楚云飞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的身影。 上次派孙铭去“交流”，虽然没探听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孙铭回来后的汇报，却让楚云飞对这个“林顾问”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精通化学，熟悉武器，在独立团地位超然……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神秘的“白面书生”。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楚云飞叹了口气，眼神里既有惊叹，也有一丝挫败感。 他楚云飞，黄埔五期高材生，自认文武双全，是国军中的翘楚。 可现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竟然在晋西北这片土地上，搞出了连他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大动静。 “不行！”楚云飞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必须亲自去一趟赵家峪！” 孙铭大惊：“团座，这……这不妥吧？这次鬼子吃了大亏，必然会疯狂报复，您贸然前往，万一……” 楚云飞摆了摆手，语气坚定，沉声道：“我这次去，有两个目的。” “第一，我要亲眼看一看，李云龙的独立团，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脱胎换骨的变化。”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要会一会那个林默。我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手里，到底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楚云飞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林默，以及他背后的技术力量，不仅会改变晋西北的战局，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未来整个华国的走向。 作为一名有抱负的军人，他绝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备车！另外，准备一份厚礼！”楚云飞下达了命令，“就说我楚云飞，恭贺李云龙团长鹰愁涧大捷，特来拜访！” …… 赵家峪，独立团团部。 李云龙正美滋滋地擦拭着缴获来的山本的佐官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一个通信兵跑了进来：“报告团长！358团楚云飞派人送信，说……说要来咱们团拜访，恭贺我们打了胜仗！” “啥玩意儿？”李云龙手一顿，眼珠子转了转，“楚云飞要来？他娘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旁的赵刚平静说道：“老李，话不能这么说。楚云飞这个人，虽然立场和我们不同，但抗日的决心还是有的。不过他这个时候来，恐怕，目的不纯啊。” “废话！他肯定是盯上咱们的好东西了！”李云龙撇了撇嘴，“上次从我这儿顺走了一箱子老林研发的高爆手榴弹，这次又想来打秋风？门儿都没有！” 林默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是一动。 他开口说道：“团长，政委，我觉得，可以让他来。” 李云龙和赵刚都看向他。 林默笑了笑，说道：“楚云飞不是外人，是友军嘛。打了胜仗，咱们吃了肉，也得给人家闻闻肉香不是？” “再说了，我们的兵工厂要发展，光靠根据地这点资源是不够的。晋绥军家大业大，路子野，有些我们搞不到的材料和设备，他们或许能搞到。” “楚云飞这次来，是试探，也是机会。我们可以跟他展示一下我们的‘肌肉’，也让他知道我们的价值。这样，以后合作起来，我们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李云龙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一拍大腿：“哎呀！林老弟，你这脑子，真是比算盘珠子还精！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啊！让楚云飞开开眼，也让他知道咱们独立团不是好惹的！以后他再想在咱们地盘上搞小动作，也得掂量掂量！” 赵刚也点了点头，赞同道：“林默同志说得有道理。既能震慑，又能为将来的合作铺路，一举两得。那就……见一见？” 李云龙嘿嘿一笑，对着通信兵喊道：“去！回他！就说我李云龙在赵家峪扫榻相迎，恭候楚大团长大驾光临！” 他心里盘算开了。 楚云飞啊楚云飞，你小子想来看我的宝贝？ 行啊！ 老子就让你看！ 不过，你看完了，不出点血，可就别想走了！ 第25章 总部首长亲临！这回面子大了！ 楚云飞要来的消息，只是赵家峪繁忙景象中的一个小插曲。 眼下，整个独立团和星火兵工厂，头等大事只有一件——迎接总部首长的到来。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八路军总部副总指挥，129师师长，386旅旅长，三位大神要组团来视察一个团，这在八路军的历史上可是独一份！ 李云龙这几天，走路都带风，嘴巴就没合拢过。 他把全团的干部战士都动员了起来，把赵家峪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都给老子精神点！”李云龙背着手，在训练场上训话，“总部首长要来了！这是来看谁的？是来看咱们独立团的！是来看咱们精气神的！” “谁要是在首长面前给老子丢了人，就别怪老子把他塞进炮筒子里，一炮轰回他老家去！” 战士们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兴奋。 他们知道，独立团如今在整个八路军里，那都是响当当的部队。 这一切，都源于他们打的大胜仗，也源于他们那个无所不能的林所长。 安保工作，更是被提升到了史无前例的级别。 李云龙把一营、二营，还有侦察连，全部撒了出去，在赵家峪外围五十里的范围内，设立了三道明哨暗卡。 用他的话说，别说鬼子，就是一只蚊子，都得验明了公母才能放进来。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 赵家峪谷口，李云龙、林默、赵刚三人，带着独立团和兵工厂的骨干们，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 所有人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军装，虽然大多都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但每个人都收拾得利利索索，精神抖擞。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一支精悍的骑兵卫队，护送着几位首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为首的，正是八路军副总指挥。 他骑在马上，身形魁梧，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紧随其后的，是师长和旅长。 “敬礼！” 李云龙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唰！ 在场的所有干部，齐刷刷地抬起右手，向着前来视察的首长们，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同志们好！”副总指挥翻身下马，声音洪亮地回礼。 “首长好！”众人齐声应答，声震山谷。 “李云龙！最近发财了，是不是？哈哈哈”副总指挥精神抖擞，径直走到李云龙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报告首长！独立团李云龙携独立团及兵工厂骨干向您报道！”李云龙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嗯，不错！”副总指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鹰愁涧的仗，打得不错！给咱们八路军，给129师，长脸了！” “嘿嘿嘿……”李云龙被夸得找不着北，咧着嘴直笑，“都是首长指挥有方，我们就是跟着瞎打。” 旅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行了，你李云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在首长面前，还敢耍滑头？” 副总指挥哈哈大笑，他又看向赵刚，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就是赵刚同志吧？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文武双全，很好。李云龙是匹烈马，你少不了操心！” “报告首长，我一定跟李团长搭好班子！”赵刚不卑不亢地回答。 最后，副总指挥的目光，落在了林默身上。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看起来文质彬彬，甚至有些瘦弱，眼神却异常明亮、平静，仿佛蕴藏着一片深邃的星空。 “你，就是林默同志吧？”副总指挥的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了许多。 “报告首长，我是林默。” “好，好一个林默！”副总指挥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感慨，“我们八路军，能有你这样的栋梁之才，是天大的幸事啊！” 他没有多说，但这一句话的分量，比任何嘉奖都要重。 李云龙在一旁看着，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首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夸林默，那不就是夸他李云龙有眼光，会选人用人吗？ 这面子，简直比天还大！ 进入赵家峪，眼前的景象，让副总指挥和师长、旅长三位首长，都感到了不小的震撼。 谷内豁然开朗，道路平整，两侧是开垦出来的、长势喜人的田地。 远处，战士们的营房排列得整整齐齐，训练场上口号震天，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哪里像一个团的驻地，分明就是一个功能齐全、自给自足的小型根据地！ “李云龙，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多久没见，就把这山沟沟给拾掇得有模有样了！”旅长忍不住赞叹道。 李云龙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旅长，这主要还是沾了林老弟的光。这些规划，都是他弄的。我老李就是个大老粗，负责出出力，跑跑腿。” 他这话说得谦虚，却把林默又捧了一把。 副总指挥一边走，一边点头，目光不时地扫过谷口那座被命名为“铸剑关”的要塞。 他能看出，那要塞的火力点配置，射击孔的设计，都极为刁钻科学，形成了一套远中近结合的立体防御体系。 “这个防御工事，也是林默同志设计的？”副总指挥问道。 “是！首长好眼力！”李云龙连忙回答，“林老弟说了，这叫什么……非对称防御。就是让鬼子看着好打，一打就让他脑袋开花！” “非对称防御……”副总指挥念叨着这个新名词，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位于山谷最深处的星火兵工厂。 当看到那一排排崭新的厂房，听到里面传出的机器轰鸣声时，三位首长彻底被镇住了。 尤其是当他们走进厂区，看到那台由地下河驱动、正在稳定输出电力的水力发电机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副总指挥，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电……你们……你们自己发电了？！”旅长指着那台还在转动的发电机，不可思议地问道。 “嘿嘿，小玩意儿，不值一提。”李云龙在一旁凡尔赛了起来，“都是林老弟带着人瞎鼓捣的，勉强能让厂里的灯亮起来，让几台小机器转起来。” 师长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发电机的外壳，感受到那轻微的震动，感慨万千：“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我们整个八路军，做梦都想解决的电力问题，竟然被你们在一个小山沟里给解决了！” 这已经不是惊喜，而是奇迹了！ 接下来，林默亲自担当讲解员，带领着首长们参观了炼钢车间、锻造车间和机械加工车间。 当首长们看到，一块块黑乎乎的铁矿石，在经过林默改良的土高炉里，被炼成通红的钢水。 看到工人们用新炼出的钢材，在水压机和车床上，加工出一个个精密的枪械零件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麻木。 这哪里是一个简陋的兵工厂？ 这分明就是一个流程完整、技术先进的现代化军工厂！ “林默同志，”副总指挥看着一根刚刚拉出来的、匀称光滑的枪管，郑重地问道，“以你们现在的能力，一个月，能生产多少支枪？多少发子弹？” 第26章 参观兵工厂！首长们彻底看傻眼了！ 老总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最关心的。 林默平静地回答：“报告首长，目前由于熟练工人和部分精密设备的缺乏，我们的产能还很有限。保守预计，一个月能生产出1000支冲锋枪，2000支步枪，复装和全新生产子弹30万发，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林默顿了顿，补充道，“这只是初期的产能。随着工人的熟练度提高，以及我们对设备的进一步改造，三个月内，我有信心将月产量翻一倍！” “嘶——”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个月1000支冲锋枪！2000支步枪！30万发子弹！还没算其他手榴弹、地雷等武器装备！ 三个月后还要翻倍！ 这是什么概念？ 这相当于，独立团一个月的武器产量，就超过了原先大半年的产量！ 旅长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他扶着旁边的一台车床，喃喃道：“我的娘哎……李云龙，你……你这是要发天大的财了！” 李云龙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心里暗爽：发财？老子以后要用冲锋枪武装到每一个班！ 副总指挥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林默，他沉声问道：“林默同志，你跟我说句实话，除了冲锋枪，你还能造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林默。 林默沉吟了片刻，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热血沸腾的话。 “首长，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和资源。从轻机枪、重机枪，到迫击炮、步兵炮，甚至是……更大口径的榴弹炮！飞机！我都能给您造出来！而且，性能会比小鬼子的领先一代！” “我甚至可以为您设计和制造出，这个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新式武器！”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副总指挥压抑不住的、剧烈的喘息声。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未来那支钢铁洪流般的八路军，看到了将日寇彻底赶出中国的胜利曙光！ “好！说得好！”副总指挥紧紧握住林默的手，用力地摇了摇，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林默同志！我代表总部，代表千千万万的抗日军民，谢谢你！” “从今天起，星火兵工厂，需要什么，总部就给什么！要人给人！要政策给政策！全军，为你们开绿灯！” 这，是晋中地区，八路军最高领导，给予的最高承诺！ 参观完兵工厂，已经是下午了。 几位首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星火兵工厂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兵工厂，而是八路军未来的希望所在。 按照李云龙的安排，接下来是盛大的挂牌仪式，以及全团会餐。 赵家峪的训练场上，独立团和兵工厂的全体人员，已经集合完毕，排成了整齐的方阵。 一杆崭新的军旗，在旗杆上迎风飘扬。 副总指挥、师长、旅长，以及李云龙、赵刚、林默，并排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 李云龙扯着嗓子，主持着仪式：“同志们！今天，是咱们独立团，是咱们星火兵工厂，大喜的日子！咱们有幸，请到了总部副总指挥、师长、旅长，亲临咱们赵家峪，参加咱们兵工厂的成立仪式！大家说，高不高兴？！” “高兴！”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山谷。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副总指挥，为我们讲话！” 副总指挥走到台前，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双双充满朝气和希望的眼睛，心中感慨万千。 “同志们，我今天来到赵家峪，看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我看到了你们崭新的营房，看到了你们的训练热情，更看到了我们八路军自己的崭新、更加先进的兵工厂！” “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鹰愁涧的胜利，证明了我们独立团是一支能打仗、能打胜仗的英雄部队！星火兵工厂的建立，则为我们这支英雄的部队，插上了翅膀！” “我希望，独立团的同志们，要发扬不怕苦、不怕死的战斗精神，为兵工厂站好岗、放好哨！兵工厂的同志们，要发扬钻研、创新的工匠精神，为我们的前线，生产出更多、更好的武器！” “我相信，有了你们，我们八路军，一定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更大的胜利！我们一定能把侵略者，彻底赶出中国！” “啪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自豪。 讲话完毕，副总指挥亲手将一块写着“星火兵工厂”五个大字的牌匾，挂在了兵工厂的大门上。 这标志着，八路军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初级现代化兵工厂，正式成立了！ 仪式进行到这里，本该结束了。 可李云龙却清了清嗓子，又走到了台前。 他神秘地笑了笑，大声说道：“各位首长，各位同志！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光听讲话，那多没劲！咱们的林厂长，特地为大家准备了一个‘压轴节目’！” 众人都愣住了，包括台上的几位首长，都好奇地看向林默。 林默也是一愣，他什么时候准备节目了？ 李云龙凑到林默耳边，小声嘀咕：“林老弟，就是你上次哼的那个小调啊！该拿出来了！给首长们一个惊喜！” 林默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云龙这家伙，一直惦记着这事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知道，今天这个场合，确实很适合。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林默走到了台前。 他没有扭捏，也没有怯场，只是平静地看着台下数千名战士和工人。 林默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首长，各位同志，我不会什么才艺表演。只是前些天，看着咱们的战士在训练，看着咱们的工人在铸剑，心中有些感触，写了一首歌。今天，就借这个机会，唱给大家听。” “这首歌，没有名字。如果非要起一个，我希望它叫——《中国军魂》！” 第27章 林默再出手！一首军歌震全场！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林默深吸一口气，他没有用这个时代惯有的、高亢激昂的唱法。 他只是用一种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将那段熟悉的旋律，缓缓地唱了出来。 “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仅仅四句歌词，就像四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歌词朴实无华，却蕴含着最深沉的家国情怀！ 旋律雄浑悲壮，却又充满了义无反顾的决绝！ 台下的战士们，很多人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们想起了自己被鬼子践踏的家乡，想起了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 这首歌，唱的就是他们！唱的就是他们这些背井离乡、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的心声！ 主席台上，几位首长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更能体会到这首歌里那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和豪情。 林默的声音，渐渐高昂起来。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 “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 “洒在歌唱的土地上！” 歌声回荡在赵家峪的上空，与战士们的呼吸，与山谷的风声，融为一体。 没有乐器伴奏，只有一道清澈而坚定的嗓音。 但这一刻，在所有人耳中，这歌声，比任何交响乐，都更加雄壮，更加震撼人心！ 当林默唱出那句“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洒在歌唱的土地上”时，整个训练场上，已经是一片肃穆。 许多年轻的战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们不是软弱，而是一种被深深触动后的情感共鸣。 这首歌，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空洞的口号，它说的，就是他们每天在做，并且随时准备去做的事情——用生命和鲜血，去保卫这片土地！ 主席台上，师长这位铁打的汉子，此刻眼眶也有些湿润。 他转过头，看到身旁的旅长，正在用手背悄悄擦拭着眼角。 而副总指挥，则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雕塑。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林默，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震撼，有感动，更有无尽的欣慰。 林默的歌声，进入了最高潮的部分。 他的声音不再低沉，而是充满了金属般的铿锵和力量，仿佛在宣告一个民族不屈的誓言！ “如果，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 当最后一句“洒在歌唱的土地上”的尾音，消散在山谷的风中时，全场依旧是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悲壮而豪迈的旋律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副总指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起手，用力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掌声打破了寂静，清脆而有力。 紧接着，师长、旅长、李云龙、赵刚……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从台下数千名战士和工人中爆发出来，如同山崩海啸，经久不息！ “好！唱得好！” “林所长，好样的！” “我太感动了，我要学会这首歌...” 战士们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激动。 李云龙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一把搂住林默的肩膀，用力地晃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好小子！好小子！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不光会造炮，还会写歌！老子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带劲的歌！” 赵刚也走上前来，他看着林默，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理解。 作为燕京大学出身的知识分子，他更能理解这首歌的艺术价值和精神内核。 “林默，这首歌……写得太好了。”赵刚由衷地赞叹道。 “它完美地诠释了我们军人的使命和荣誉。这不仅仅是一首歌，它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对！信仰！”副总指挥也走到了林默的面前，他脸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紧紧握着林默的手，郑重地说道：“林默同志，你给咱们八路军，造出了最好的武器，现在，你又为咱们的战士，写出了最好的歌！” “我问你，这首歌，可不可以教给全军的同志们唱？” 林默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他连忙说道：“首长，当然可以。这首歌，本就是为我们所有保家卫国的军人写的。” “好！”副总指挥转过身，面向全体指战员，声音洪亮地宣布，“同志们！刚才林默同志唱的这首《中国军魂》，大家觉得好不好？！” “好！！！” 震天的吼声，再次响起。 “那从今天起，这首歌，就作为我们八路军的军歌！我们每一个师，每一个旅，每一个团，每一个连，每一个战士，都要学唱这首歌！” “我们要让这首歌，唱响在每一个山头，每一个战场！我们要让小鬼子听一听，我们中国军人的声音！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看一看，我们中华民族，宁死不屈的军魂！” “吼！吼！吼！” 战士们振臂高呼，群情激昂。 “林所长，教我们唱！” “对！现在就教！”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渴望的脸，林默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再次走到了台前。 “好，我教大家。第一句，‘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 一遍，两遍，三遍…… 雄浑的歌声，开始在赵家峪的上空汇聚。 从一开始的零零散散，到后来的整齐划一。 数千人的大合唱，气势磅礴，声震云霄。 这一刻，赵家峪的每一个人，无论是首长，还是普通的士兵，他们的心，都通过这首歌，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他们拥有了共同的兵工厂，现在，又拥有了共同的战歌。 一支崭新的、拥有了钢铁和灵魂的军队，正在这片黄土地上，浴火重生！ 星火兵工厂的成立仪式，在全体人员高唱《中国军魂》的雄浑歌声中，圆满结束。 当天晚上，独立团举行了盛大的会餐。 李云龙把珍藏了许久的地瓜烧都拿了出来，战士们吃着白面馒头炖猪肉，喝着缴获来的日本清酒，整个赵家峪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首长们和战士们坐在一起，没有架子，拉着家常，聊着战斗。 饭桌上，副总指挥端起一碗酒，再次对林默说道：“林默同志，今天，你让我这个老兵，重新认识了什么叫‘文化的力量’。有形的武器，能杀伤敌人的肉体。而无形的精神力量，一首好歌，一篇好文章，却能武装我们战士的灵魂！这同样重要！” 师长也感慨道：“是啊，我能想象，当我们的战士们唱着这首《中国军魂》，冲向敌人的阵地时，那将是怎样一种气势！鬼子听了，恐怕腿肚子都要打哆嗦！” 旅长则直接搂着李云龙的脖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李云龙，你小子真是走了八辈子的大运，能从天上捡到林默这么个宝贝！我可把话给你放这儿，以后林默同志有任何需要，你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老子想办法满足了！不然，我撤你的职！” “那哪儿能啊，旅长！”李云龙满口酒气，拍着胸脯保证，“林老弟现在就是我的心肝宝贝，谁敢让他不痛快，我第一个不答应！” 第28章 鬼子要报复？林默点破最大危机！ 这场庆祝聚餐，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散去。 第二天，首长们在独立团警卫连的护送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赵家峪。 他们带走的，不仅有对星火兵工厂的震撼，更有对八路军未来的无限信心。 而《中国军魂》的歌谱和歌词，则随着电波，以最快的速度，发往了八路军的各个部队。 很快，一场学唱军歌的热潮，在整个华北敌后根据地，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从太行山麓，到冀中平原，到处都飘荡起那雄浑悲壮的歌声。 战士们在训练前唱，在战斗前唱，甚至在与敌人同归于尽，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时，嘴里哼的，也是“壮士一去，不复返”！ 这首歌，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所有抗日军民的血性。 …… 送走了首长，赵家峪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忙碌。 李云龙加大了全团的训练强度，战士们的热情空前高涨，一个个都憋着劲，想用新武器，唱着新军歌，再去跟小鬼子干一仗。 而林默，则一头扎进了兵工厂里。 对他来说，庆祝已经结束，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将从朱子明那里审讯出的日军间谍联络密码和频率，全部交给了赵刚，由赵刚负责，配合上级保卫部门，继续深挖，力求将整个日军在晋西北的间谍网络连根拔起。 同时，他也开始了对“林式”冲锋枪的改进工作。 鹰愁涧的战斗，暴露了这款枪的一些问题，比如连续射击后枪管容易过热，部分零件磨损较快等等。 这些，都需要他逐一去解决。 更重要的是，林默的脑海里，有一款武器必须马上研发制作出来，否则整个赵家峪独立团将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 这天，林默把李云龙跟赵刚两人拉到了兵工厂研究所的办公室里。 “老李，老赵，这回高兴完了，咱们得说点正事了。”林默关上门，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李云龙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啥正事？林老弟，你是不是又想到啥打鬼子的好法子了？” 林默的声音平静，悠悠说道：“我问你们，鹰愁涧的胜利，山本一木的惨败，对鬼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赵刚的似乎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他皱起眉头，沉吟道：“意味着山本的特种作战模式，在我们的情报和火力优势面前，彻底破产了。筱冢义男会意识到，小股部队的渗透，对我们不再起作用。” “没错。”林默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还没反应过来的李云龙，“老李，我再问你，如果你是筱冢义男，你的王牌特种部队被人像砍瓜切菜一样给灭了，你会怎么办？” 李云龙愣了一下，他挠了挠头，顺着林默的思路想了下去，脸上的轻松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娘的……”李云龙低声骂了一句，“我要是筱冢义男，老子的精锐被人端了，那肯定得报复啊！而且是往死里报复！” “怎么报复？”林默追问道，“他还会派地面部队来吗？赵家峪地势险要，又有‘铸剑关’，他派一个联队来，都未必能啃得动。他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一个他啃不动的硬骨头？”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 李云龙和赵刚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们顺着林默的思路想下去，一个可怕的答案浮现在脑海里。 “飞机……”赵刚的声音有些干涩，“地面上打不过，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天上的飞机！” “轰炸！”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眼睛都红了，“他娘的！鬼子要派飞机来炸咱们赵家峪就糟了！” 这个结论，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李云龙跟赵刚的头上。 独立团虽然现在兵强马壮，武器精良，但那是对付地面部队。 面对天上的轰炸机，他们没有多少胜算和办法。 别说独立团，就是整个八路军，在面对日军空袭时，除了躲藏和被动挨打，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红崖洞兵工厂，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林老弟，那……那可咋办？”李云龙急了，在屋里来回踱步。 “咱们这兵工厂，可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被鬼子飞机给炸了，那咱们就全完了！要不，咱们连夜把机器都拆了，藏到山洞里去？” “来不及，也没用。”林默摇了摇头，“我们的兵工厂规模太大了，不像以前的小作坊，想藏是藏不住的。鬼子的侦察机一来，咱们这山谷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根本瞒不过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挨炸吧！”李云龙的暴脾气上来了。 林默看着他，缓缓说道：“鬼子有飞机，咱们就造出能打飞机的家伙来！” “打飞机？”李云龙和赵刚同时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造打飞机的家伙？”李云龙凑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默，“那玩意儿叫高射炮！我见过！炮管子能竖起来，对着天上打！那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就国民党的中央军，一个德械师都分不到几门！你……你说你能造？” “能。”林默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他转身，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卷早就准备好的图纸，在桌上缓缓展开。 那是一张结构极其复杂的武器设计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零件。 李云龙和赵刚凑过去一看，两个人都傻眼了。 图纸上的武器，他们从未见过。 它不像普通的火炮，而是由四根长长的炮管并联组成，安装在一个可以360度旋转，并且可以大幅度调整俯仰角度的炮座上。 炮座后方，还有两个奇怪的“座椅”，以及一套看起来就眼花缭乱的瞄准和传动装置。 “这……这是啥玩意儿？”李云龙指着图纸，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林默指着图纸的标题，一字一顿地念道：“星火一式，四联装，20毫米，高射机关炮！” 第29章 老李要疯了！这图纸是天书？！ “高射……机关炮？” 李云龙和赵刚面面相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们听说过高射炮，也听说过机关炮（就是机枪），可这“高射机关炮”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起来就像是把机枪竖起来对着天上打，但看图纸上这复杂得跟钟表一样的结构，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林老弟，你给咱解释解释，这玩意儿……到底怎么打飞机？”李云龙像个好奇宝宝，指着图纸上那四根并联的炮管。 林默耐心地解释道：“高射炮，追求的是单发炮弹的射高和威力，但射速慢，对付高速移动的飞机，命中率很低。而我们八路军，没有先进的火控雷达，让我们去打移动靶，跟天方夜谭没区别。” “所以，我设计的这款武器，不追求单发命中。”林默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我追求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目标空域，倾泻最大量的弹药！用密集的弹幕，去封锁敌机的飞行路线！” “四根20毫米的炮管同时开火，理论射速能达到每分钟2000发！只要有一发炮弹命中鬼子飞机的油箱或者机翼，就足以致命！我们不需要打得准，我们只需要打得快，打得密！” “弹幕……”李云龙喃喃地念着这个词，他虽然不懂里面的原理，但光是听“每分钟2000发”这个数字，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他娘的哪里是炮？这简直就是一头对着天空咆哮的钢铁怪兽！ 赵刚则从另一个角度看出了问题，他指着图纸上精密的传动齿轮和瞄准具，担忧地说道：“林默，这个设计理念我能理解。但是，这上面的零件也太复杂了。你看这个齿轮组，还有这个光学瞄准镜……以我们兵工厂现有的条件，能造得出来吗？”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 林幕点了点头，神色也凝重起来：“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最大挑战。这款高射机关炮，对材料强度、加工精度，都有极高的要求。炮管的钢材，必须能承受高膛压和持续射击的高温。传动装置的齿轮，必须严丝合缝，才能保证炮口能灵活转动，跟上飞机的速度。” “最难的，”林默指了指图纸上一个类似望远镜的部件，“是这个。简易光学瞄准具。我们需要镜片，而我们兵工厂，造不出合格的光学玻璃。”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刚刚燃起的希望，似乎又被现实的困境给压了下去。 李云龙急得抓耳挠腮，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起来：“他娘的！要材料没材料，要设备没设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就只能等死了？老子不信这个邪！”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一拍大腿。 “有了！”李云龙的眼睛亮了，“林老弟，咱们兵工厂不是缴获了鬼子那批特务的装备吗？里面有没有望远镜之类的玩意儿？” “有。”林默点头，“有一具炮兵观察镜，还有几具普通的望远镜。但是镜片尺寸和规格都不对，而且数量也远远不够。我们计划至少制造十二门这样的高射机关炮，才能在赵家峪上空形成有效的防御火网。” “十二门……”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这绝对是个浩大的工程。 “老李，这事光靠我们独立团，恐怕不行了。”赵刚冷静地分析道，“我们必须向旅部，甚至是总部求援！我们需要更多懂冶金、懂机械的技术人才，还需要更多特殊的原材料。比如，制造光学玻璃需要的石英砂、纯碱……” “对！找旅长去！”李云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不是说让老子砸锅卖铁也要满足林老弟的需求吗？现在就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说干就干，李云龙风风火火地冲到电讯室，亲自给旅长发报。 电报的内容，充分发扬了他李云龙的风格——先是报喜，把兵工厂最近的产量、新武器大夸特夸了一遍，还说过几天就给旅部上交一批最新款的步枪跟子弹，把旅长给哄得心花怒放。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就开始哭穷。 说独立团现在面临鬼子空袭的巨大威胁，急需发展防空武器，但是缺人、缺材料、缺技术，眼看就要项目告吹，辜负了首长的期望。 最后，图穷匕见，直接开口要东西。 “……综上所述，为保卫我军唯一现代化兵工厂，为保护我军人才林默同志，我团急需以下支援：一，原红崖洞兵工厂所有幸存技术人员，立即全部调拨我团。二，旅部炮兵营所有炮兵技术骨干，包括所有会测绘、计算弹道的能人，火速来我团报到，协助新武器研发。三、发动全旅力量，为我团搜集石英砂、纯碱、高质量焦炭等特殊物资。望旅长全力支持，火速批准为盼！” 发完电报，李云龙叉着腰，得意地对赵刚说：“怎么样？老赵，咱这电报写得有水平吧？又拍马屁又讲道理，还把总部的尚方宝剑给抬出来了，旅长他要是不给，就是不顾全大局！” 赵刚看得是哭笑不得，他心想，旅长收到这封电报，恐怕要被你气得够呛。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旅部的回电就到了。 电报很短，只有一句话。 “李云龙，你个混小子！你当老子的旅部是你家开的？要人要东西，口气比天还大！……滚过来，到旅部来当面跟老子说！” 虽然是在骂人，但最后那句“滚过来当面说”，却让李云龙和赵刚都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有戏！ 第二天一早，李云龙就带着警卫员，骑上快马，直奔旅部而去。 386旅旅部，旅长正拿着李云龙那封电报，气得脑门青筋直跳。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李云龙！”旅长把电报拍在桌上，对旁边的参谋长说，“这小子，刚得了点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张嘴就要我一个炮兵营的技术骨干，他怎么不干脆把我的旅部给搬过去？” 参谋长笑着给他倒了杯水，劝道：“旅长，消消气。李云龙虽然混了点，但这次的事，恐怕还真不是小事。防空武器，这可是咱们八路军的空白啊。如果林默真能搞出来，那意义可就太重大了。” 旅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叹了口气，坐下来：“我不是不给，我是愁啊。咱们全旅，就那么几个宝贝疙瘩炮兵人才，都是从实战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这要是都给了李云龙，我这旅属炮兵营，不就成了空架子了？” 正说着，通讯员进来报告：“报告首长，李云龙团长来了。” “让他滚进来！”旅长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第30章 拼命研发，鬼子飞机先到一步！ 李云龙一进门，就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脸，提着两瓶从鬼子那里缴获的清酒，快步上前：“旅长，参谋长，我老李来看你们了！这一路可想死我了！” “少跟老子来这套！”旅长瞪了他一眼，指着桌上的电报，“李云龙，你长本事了啊！敢跟我要炮兵了？” “旅长，您瞧您说的，我哪敢跟您要啊。”李云龙麻利地打开酒瓶，给旅长和参谋长满上，“我这是……借！对，是借！用完了马上就还！” “借？”旅长冷笑一声，“你李云龙借的东西，有还过的吗？上次从我这‘借’走的骑兵营，现在影子都看不到了吧？” “嘿嘿嘿……”李云龙尴尬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开始卖惨，“旅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您是不知道，林老弟为了这防空炮，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那图纸，画得跟天书似的，我们这些大老粗，瞪大眼睛看，连个门道都摸不着。这要是没有懂行的炮兵师傅去帮忙，那玩意儿就只能是纸上谈兵啊！” 他凑到旅长跟前，压低了声音： “旅长，您想想，要是咱八路军，真能把鬼子的飞机给打下来……那是什么场面？以后，鬼子还敢在咱们头顶上耀武扬威吗？咱们的兵工厂，咱们的根据地，不就都安稳了吗？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这番话，说到了旅长的心坎里。 他沉默了。 他知道李云龙说的是事实。 八路军在日军的空袭下，吃了太多的亏，牺牲了太多的同志。 如果真能拥有自己的防空力量，那战略意义，怎么高估都不过分。 参谋长也在一旁敲边鼓：“旅长，我看，李云龙的要求，虽然过分了点，但确实是出于公心。咱们是不是可以……特事特办？” 旅长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火辣的酒液下肚，他心里也下了决心。 “行！”旅长一拍桌子，“李云龙，老子答应你！炮兵营的副营长王承柱，你带走！他是咱们全旅最好的炮手，当年在中央军就是干这个的。” “另外，再给你五个技术最好的炮班班长！红崖洞那边的技术员，我也马上下令，让他们全部去你赵家峪报到！” “但是！”旅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把我的家底都给你了，你得给我立个军令状！你们要是造不出能打飞机的好炮，看我怎么收拾你！” “旅长，您就瞧好吧！”李云龙大喜过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要是交不出货，您把我李云龙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拿到了旅长的批文，李云龙兴高采烈地回了赵家峪。 有了人才和政策的支持，星火兵工厂立刻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 林默将所有技术人员召集起来，成立了“防空武器攻关小组”。 他亲自担任组长，炮兵副营长王承柱担任副组长。 王承柱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话不多，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看到林默那张“四联装高射机关炮”的图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作为一个老炮兵，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张图纸的价值和它所蕴含的革命性理念。 “林……林厂长，”王承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真是您设计的？” “王副营长，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同志了，叫我林默就行。”林默笑着说，“这是个初步的设计，里面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我们一起解决。”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默几乎就住在了研究所。 他带着王承柱和一群技术骨干，日夜不停地研究图纸，计算数据，攻克一个个技术难关。 炮管的材料，他们反复试验，最终在林默的指导下，用炼出的特种合金钢，通过多次锻压和热处理，勉强达到了要求。 最难的齿轮组，林默画出了详细的加工图，让兵工厂里手艺最好的老师傅，用新到的车床和铣床，一个一个零件地磨了出来。 光学瞄准具，林默将缴获的望远镜拆开，亲自上手，带着几个聪明的年轻工人，学习研磨镜片。 虽然条件简陋，造出的镜片质量不高，但总算是解决了从无到有的问题。 整个赵家峪，都沉浸在这种紧张而充满希望的氛围中。 然而，敌人不会给你从容准备的时间。 半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尖锐的防空警报声，第一次在赵家峪的上空响起。 “鬼子飞机来了！” “呜——呜——” 凄厉的警报声，像是利爪一样划破了赵家峪的宁静。 正在训练场上操练的战士们，第一时间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向天空。 兵工厂里，工人们也纷纷从车间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惊慌。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都别慌！回屋！找地方隐蔽！”李云龙从团部冲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吼。 战士们在他的指挥下，迅速而有序地进入了营房和预设的掩体。 林默和赵刚也从研究所里跑了出来，他们的表情同样凝重。 “来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林默眯着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个小黑点出现在了东方的天际线上，伴随着“嗡嗡”的引擎声，越来越近。 那是一架日军的九七式司令部侦察机，机翼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像一只盘旋的秃鹫，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他娘的！就一架！”李云龙从警卫员手里夺过一支三八大盖，拉动枪栓，就想对着天上射击。 “别开枪！”林默一把按住了他的枪管，低声喝道。 “为什么不打？！”李云龙急了，“让它这么在咱们头顶上转悠，咱们不就全暴露了吗？” “现在开枪，除了暴露我们自己，没有任何意义！”林默冷静地解释道，“这种侦察机飞行高度至少在三千米以上，我们的步枪根本够不着！你这一枪打出去，不但打不下来，反而等于是在告诉鬼子，‘嘿，我们在这儿，快来炸我’！” 李云龙的动作僵住了。 他虽然不懂什么飞行高度，但也知道用步枪打飞机是痴人说梦。 “那……那就让它这么看着？”李云龙憋屈地说道。 第31章 楚云飞来了！ “对，就让它看！”林默坚定地说道。 林默的眼神冷得像冰：“赵家峪的地形和伪装，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只要我们的人员和设备不暴露在外面，它在天上，什么都看不清。” 正如林默所料，那架侦察机在赵家峪上空盘旋了两圈。 飞行员从高空俯瞰，只能看到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和一道不起眼的峡谷，峡谷里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大规模军事活动的迹象。 几分钟后，侦察机掉头，向着平安县城的方向飞去。 警报解除，但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 那架飞机，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当天晚上，李云龙召集了全团干部开会。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李云龙的脸色很难看，“鬼子的侦察机已经找上门来了，下一次，来的可能就是轰炸机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默身上。 现在，他才是大家唯一的主心骨。 林默站起身，走到地图前，说道：“鬼子今天没发现我们，不代表我们是安全的。相反，这可能会让他们更加怀疑。从今天起，赵家峪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第一，所有人员的活动，必须严格遵守灯火管制和隐蔽条例。白天，非必要人员不得在室外活动。晚上，严禁任何火光。” “第二，兵工厂的生产，二十四小时不能停。我需要你们，在十天之内，完成所有高射机关炮的组装和调试！” “第三，”林默看向李云龙，“老李，你得帮我演一场戏。” “演戏？演什么戏？”李云龙一愣。 林默指着地图上，赵家峪旁边的一条平行的山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里，地势开阔，从空中看一览无余。我需要你派人，在这里，用木头和茅草，搭起一些假的营房和厂房，再挖几条假的交通壕。白天，就点上几堆湿柴，制造炊烟。总之，要让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兵工厂驻地。” “你是想……搞个假的给鬼子看？”赵刚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图。 “对。”林默点头，“鬼子还会派飞机来侦察。下一次，我们就要让他‘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他不是在找兵工厂吗？我们就给他一个‘兵工厂’。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目标，然后，等着他把炸弹，都扔到那片没人的山沟里去。” “高！实在是高啊！”李云龙听完，一拍大腿，兴奋地叫了起来，“林老弟，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不就是唱空城计吗？不，比空城计还高明！咱们不仅要把鬼子骗来，还要让他白跑一趟，把炸弹都当炮仗给放了！”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独立团和兵工厂，一边加紧生产，一边悄悄地在旁边的山谷里布置着“戏场”。 而就在赵家峪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惊喜”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也即将到来。 这天，李云龙接到了旅部的电报，说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指名道姓，要来独立团“参观学习”。 “楚云飞？”李云龙拿着电报，眉头皱成了个疙瘩，“他娘的，这家伙来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楚云飞要来的消息，让李云龙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和楚云飞，算是老相识了。 抗战初期，两人在晋西北打鬼子，没少打交道。 对于这个黄埔出身的国军将领，李云龙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佩服楚云飞的军事才能和那股子中国军人的骨气。 另一方面，两人立场不同，明里暗里，没少互相算计。 “老赵，你说这楚云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云龙把电报递给赵刚，“咱们刚打了胜仗，他就找上门来了，鼻子比狗还灵！” 赵刚看完电报，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估计，他的目的，和当初的丁伟、孔捷一样，是冲着我们的‘秘密武器’来的。鹰愁涧一战，我们打出的战损比太惊人了，足以让任何一个职业军人感到好奇和警惕。” “哼，想来打探虚实？门儿都没有！”李云龙把桌子一拍，“老子这就回电，说我病了，不见客！” “别急。”林默恰好从车间走进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笑着说，“见，为什么不见？不但要见，还要让他好好看，大张旗鼓地看。” “让他看？”李云龙愣了，“林老弟，咱们的兵工厂可是绝密，能让姓楚的看？” “有什么不能看的？”林默反问道，“我们就是要让他看。让他看看我们独立团现在的实力，让他看看我们八路军的精气神。这样，他以后想跟我们耍心眼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 “而且，”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的兵工厂要发展，光靠旅部支援，是远远不够的。晋绥军可是富得流油啊，他们有我们急需的物资，比如药品、布匹，甚至是黄金。让楚云飞看到我们的价值，以后，咱们就有机会从他身上‘刮’点油水下来。” 李云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跟楚云飞做生意！这可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高！林老弟，你真是我的诸葛亮！”李云龙喜笑颜开，“行，就这么办！老赵，回电！告诉楚云飞，我李云龙，扫榻相迎，恭候他楚兄的大驾！” 三天后，楚云飞带着他的副官孙铭，以及一个排的警卫，来到了赵家峪。 在谷口的“铸剑关”前，楚云飞被拦了下来。 “楚团长，我们团长有令，为了军事安全，您的警卫，只能留在关外。”独立团的哨兵不卑不亢地说道。 楚云飞的副官孙铭顿时脸色一沉：“放肆！我们团长的安全谁来保证？” 楚云飞摆了摆手，制止了孙铭。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建在悬崖峭壁上的关隘，看着那些设计刁钻的射击孔和火力点，心中暗暗点头。 光是这座关隘，就体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绝非寻常土八路能设计出来的。 “云飞此来，是客非敌。既然是李团长的规矩，我们自当遵守。”楚云飞坦然一笑，对自己的警卫排下令道，“你们，就在此地等候。” 李云龙和赵刚，早已在关内等候。 “哈哈哈，云飞兄！久违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李云龙大笑着迎了上来，给了楚云飞一个熊抱。 第32章 拉拢林默！楚云飞开出天价！ “云龙兄，风采依旧啊。”楚云飞也笑着回应，“听说李兄前不久在鹰愁涧打了个大胜仗，几乎全歼山本特工队，楚某佩服之至啊！” “嗨，什么大胜仗，瞎打罢了，侥幸，纯属侥幸！”李云龙嘴上谦虚，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一番寒暄后，李云龙领着楚云飞，开始参观赵家峪。 当楚云飞看到谷内平整的道路、整齐的营房、热火朝天的训练场，以及那套完整的立体防御体系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原以为，独立团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缴获了什么厉害武器。 可眼前的景象告诉他，这支部队，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这已经不是一支游击队，而是一支拥有稳固根据地和强大战斗意志的正规军！ “李兄，你这赵家峪，真是个世外桃源，固若金汤啊。”楚云飞由衷地赞叹道。 “哪里哪里，小打小闹，让云飞兄见笑了。”李云龙心中暗爽，嘴上却说，“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小作坊’，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底。” 当李云龙领着楚云飞，来到位于山谷深处的星火兵工厂时，楚云飞和他身后的副官孙铭，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高大的厂房，轰鸣的机器，来来往往、神情专注的工人…… 这哪里是李云龙口中的“小作坊”？这分明就是一个初具规模的现代化兵工厂！ 楚云飞是行家，他一眼就看出了门道。 他看到那台正在转动的水力发电机时，脚步都停住了。 “李兄，这……你们自己能发电了？”楚云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电力！这是制约中国所有兵工厂发展的最大瓶颈！ 就算是阎锡山的太原兵工厂，也常常因为电力不足而停工。 可现在，他竟然在八路军的一个团级单位里，看到了自备的发电系统！ “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云龙背着手，一副凡尔赛的表情，“我们这儿有个能人，叫林默，就喜欢瞎鼓捣这些玩意儿。勉强能让厂子里的灯亮起来。” “林默？”楚云飞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知道，这趟来看的正主，要出现了。 走进机械加工车间，楚云飞的瞳孔再次收缩。 他看到了几台崭新的车床和铣床，虽然型号有些老旧，但保养得极好。 工人们正在这些机床上，加工着精密的枪械零件。 楚云飞随手拿起一个刚刚加工好的枪栓，用手指一摸，光滑平整，严丝合缝。 他的心沉了下去。 这种加工精度，已经不亚于中央军最好的兵工厂了！ “云飞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李云龙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围着一台机器、和工人讨论着什么的年轻人，大声喊道，“林老弟！别忙了！贵客来了！” 那个年轻人闻声转过身，他看起来二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身上还穿着一身沾着油污的工作服。 他就是林默。 “这位，就是我们独立团的财神爷，我们星火兵工厂的厂长兼器械研究所的所长兼总工程师，林默。”李云龙得意地介绍道。 “这位，是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楚兄。” “楚团长，久仰大名。”林默伸出手，平静地说道。 楚云飞握住林默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怎么也无法把这个文弱书生，和那个能设计出“铸剑关”、能让独立团脱胎换骨的“高人”联系在一起。 “林先生，幸会。”楚云飞的语气异常客气，“刚才参观贵厂，真是让楚某大开眼界。想不到在这深山之中，竟有如此规模的兵工厂。林先生，真是国之栋梁啊！” “楚团长过誉了，我们只是想为打鬼子，多尽一份力罢了。”林默不卑不亢地回答。 接下来的参观，由林默亲自讲解。 他带着楚云飞，从炼钢车间，看到了枪械组装车间。 他向楚云飞介绍了他们是如何用土高炉炼出合格的钢材，如何设计出性能优于三八大盖的新式步枪，又是如何流水线生产“林式1号”冲锋枪的。 林默讲得越是平淡，楚云飞的心里就越是翻江倒海。 他听到的，已经不是一个兵工厂的生产流程了。 他听到的，是一个完整的、先进的、自给自足的军工体系！ 从原材料到成品，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这太可怕了！ 如果让八路军拥有了这样源源不断的武器生产能力，未来的华国，局势将会如何演变？ 楚云飞不敢再想下去。 他看着林默，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疯狂地滋生。 这样的人才，绝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属于党国！ 参观结束，李云龙在团部设宴款待楚云飞。 酒过三巡，楚云飞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李云龙、赵刚和林默。 他站起身，对着林默，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云龙和赵刚都愣住了。 “云飞兄，你这是干什么？”李云龙连忙去扶。 楚云飞却站得笔直，他看着林默，目光灼灼，语气诚恳到了极点。 “林先生，楚某今日，是为党国，为国家，求才而来！” 楚云飞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房间里炸响。 李云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眯起了眼睛，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楚云飞，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当着我李云龙的面，挖我的人？”李云龙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盒子炮。 赵刚也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楚团长，你这话，说得不合适吧。林默同志是我们八路军的同志，是我们独立团的人。” 楚云飞却仿佛没有看到李云龙和赵刚的反应，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林默身上。 “林先生，我知道，你是有大才干、大抱负的人。区区一个独立团，一个小小的兵工厂，太委屈你了。这片小山沟，是困不住你这条真龙的！” 他向前一步，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只要林先生愿意跟楚某走，我楚云飞可以向你保证！到了我们那边，你不用再为材料发愁，不用再为设备操心！重庆兵工总署副署长的位置，虚位以待！” “你可以调动全国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技术人才！我还可以上报委座，为你请授少将军衔！” “副署长！少将军衔！” 这条件，简直是天价！ 李云龙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他真怕林默这个年轻人，被这糖衣炮弹给打晕了。 “林老弟……”李云龙紧张地看向林默。 第33章 轰炸机来袭！楚兄，我请你看烟花！ 林默却始终一脸平静，他等到楚云飞说完，才缓缓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楚云飞，问了一个问题。 “楚团长，我只想问一句，你的党国，还是孙先生当初创立的那个党国吗？” 楚云飞愣住了。 林默继续说道：“楚团长，你我都是读书人。我们都读过历史。当今的重庆，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官僚腐败，派系林立，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后方权贵却在倒卖军火，大发国难财。” “你说的那些资源，那些人才，就算给了我，我能用得上吗？我辛辛苦苦造出的武器，是会送到真正抗日的前线，还是会躺在某些军官的仓库里，等着以后打内战用？” “我……”楚云飞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默说的，是事实，是他内心深处最痛苦，却又无力改变的现实。 林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些正在训练的、衣着简陋却精神饱满的八路军战士。 “楚团长，你看，”林默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的兵工厂，虽然小，虽然简陋。但我造出的每一支枪，每一发子弹，都能送到这些最可爱的人手里。” “他们会用这些武器，去打鬼子，去保卫这片土地，去保护他们的父老乡亲。” “在这里，我看到的，是希望。我做的事情，有价值。这就够了。” “至于你说的将军、高官，于我而言，不过是浮云罢了。” 说完，林默转过身，对楚云飞微微一笑：“楚团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楚云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地位、金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一文不值。 他追求的，是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让他无比敬佩的信仰。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他觉得林默这番话说得太提气了！比他李云龙骂人还过瘾！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员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打破了僵局。 “报告团长！政委！林所长！前沿观察哨急电！大批日军机群，正向我方空域飞来！预计十分钟后，抵达赵家峪上空！” “什么？！”李云龙和赵刚同时站了起来。 楚云飞和他的副官孙铭，也是脸色一变。 来了！鬼子的报复，终究还是来了！ “有多少架？”李云龙急忙问道。 “初步观察，不少于二十架！全部是九六式重型轰炸机！” 二十架！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日军一个航空联队的规模！ 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独立团，筱冢义男竟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快！拉响防空警报！所有人，进入防空洞！”李云龙当机立断，大声下令。 赵家峪的天空，再次响起了那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楚云飞的副官孙铭，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 他心想，任你兵工厂再厉害，在绝对的空中优势面前，终究也是一堆废铁。 楚云飞也站起身，对李云龙和赵刚说道：“云龙兄，赵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撤离到安全地带吧。” 然而，他却发现，李云龙和赵刚虽然神色凝重，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慌乱。 而那个叫林默的年轻人，更是平静得有些反常。 他竟然施施然地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楚团长，别急着走啊。”林默端起茶杯，对楚云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留下来，我请你看一场烟花！” “看……烟花？” 楚云飞愣住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二十架重型轰炸机马上就要临头了，这相当于天上悬着几十吨的炸药，随时能把整个赵家峪夷为平地。 这个年轻人，竟然说要请自己看烟花？ 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楚云飞看着林默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还藏着什么底牌。 “好。”楚云飞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楚某，就拭目以待了。” 李云龙在一旁看着，心里直乐。 他知道，林老弟的“装逼”时间，到了。 “老赵，你带楚团长他们，去咱们的‘观景台’。”李云龙对赵刚使了个眼色。 “观景台”，是林默早就选好的一个地方。 那是在研究所后山的一个天然岩洞里，位置极高，视野开阔，既能俯瞰整个赵家峪，又能保证绝对安全。 当赵刚领着楚云飞和孙铭进入那个岩洞时，他们看到，岩洞里已经架设好了几台缴获来的日军高倍炮队镜，正对着不同的方向。 而李云龙和林默，也很快赶了过来。 “呜——嗡——” 天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像沉闷的雷声，在山谷间滚动。 肉眼，已经可以看到南方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像一群黑色的蝗虫，遮天蔽日而来。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楚云飞，看到如此规模的轰炸机群，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他身后的副官孙铭，更是脸色发白，两腿都有些发软。 “林先生，贵军……真的有应对之策？”楚云飞忍不住再次问道。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部野战电话，平静地说道：“各炮位，目标已进入目视范围，校对参数，等待命令。” 电话那头，传来王承柱沉稳的声音：“一号炮位收到！” “二号炮位收到！” …… “十二号炮位收到！全员准备就绪！” 楚云飞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心中充满了疑惑。 炮位？难道他们真的有高射炮？ 可是，他参观兵工厂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东西啊。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二十架轰炸机，在飞临赵家峪上空时，并没有立刻投弹。 它们像是没有发现位于主山谷的独立团驻地和兵工厂，而是径直飞向了旁边那条平行的山谷。 “嗯？它们飞过去了？”副官孙铭惊讶地说道。 紧接着，一连串的炸弹，如同下蛋一般，从那些轰炸机的机腹下脱落，呼啸着向着那条山谷砸去。 “轰！轰隆隆！！” 第34章 死亡弹幕！天空中的钢铁屠宰场！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片大地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条无人的山谷，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这是怎么回事？鬼子炸偏了？”孙铭看得目瞪口呆。 楚云飞却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意识到这是一场空城计。 楚云飞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林默，眼神里充满了骇然。 这个年轻人，不仅算到了鬼子会来轰炸，甚至连鬼子会怎么炸，都算得一清二楚！ 他把日军的飞行员，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已经不是战术了，这是妖术！ 天空中，日军的轰炸机编队，在投下第一轮炸弹后，得意洋洋地掉了个头，准备进行第二轮补充轰炸。 他们以为，已经成功摧毁了八路军的兵工厂。 为了确认战果，也为了节省燃油，整个编队的高度，开始缓缓下降。 从三千米，降到了两千米，甚至一千五百米。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头扎进一个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观景台”里，李云龙看得是心花怒放，他一拳砸在岩壁上：“哈哈哈！这帮蠢猪！真他娘的往坑里跳啊！” 林默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看着天空中那群正在降低高度的“活靶子”，再次拿起了电话。 他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了金属般的肃杀之气。 “传我命令！” “所有炮位，解除伪装，对准目标，自由开火！” “使劲轰，把它们全部打下来！” 林默的命令，通过电话线，瞬间传达到了分布在赵家峪四周山顶的十二个隐蔽炮位上。 “开火！” 随着炮兵副营长王承柱一声怒吼，早已按耐不住的炮手们，狠狠地踩下了击发踏板！ 下一秒，赵家峪的群山，仿佛集体苏醒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种前所未有的、急促而沉闷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汇成一股撼天动地的钢铁交响乐！ 那不是普通火炮的轰鸣，而是一种如同巨兽心跳般的、连续不断的怒吼！ 在楚云飞和孙铭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十二道由无数曳光弹组成的、炽热的火链，从那些他们之前毫不起眼的山头灌木丛中、伪装网下，猛地窜起，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刺苍穹！ 四十八根炮管，在同一时间，向着天空中的日军机群，疯狂地倾泻着弹药！ 一千五百米的距离，对于这款20毫米高射机关炮来说，简直就是贴脸输出！ 天空，在这一瞬间，被一张由无数光点编织成的、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彻底笼罩了！ “那……那是什么？！”楚云飞的副官孙铭，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天空，语无伦次。 楚云飞也彻底石化了。 他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防空火力！ 这不是炮击，这是屠杀！ 这哪里是八路军？就算是德国最精锐的防空部队，也不过如此吧！ 天空中，日军的飞行员们，也彻底懵了。 前一秒，他们还在为成功摧毁目标而欢呼。 后一秒，他们的世界，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地狱般的弹幕给吞噬了。 “敌袭！防空炮火！拉升！快拉升！”飞行员们语无伦次，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嚎。 但一切都太晚了。 一架飞在最前面的九六式轰炸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规避动作，它的左侧机翼，就被三道火链同时扫中。 “轰！！” 一声巨响，那巨大的机翼，连同下面的引擎，在空中瞬间解体，爆成一团绚丽的火球！ 失控的飞机，像个没头的苍蝇，打着旋，一头栽进了远处的山峦之中。 这，仅仅是个开始。 “打中了！老子打中了！”一号炮位的炮手，兴奋地大吼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瞄准镜，双手疯狂地转动着方向机，追逐着下一个目标。 “二号机！干掉二号机！”王承柱举着望远镜，嘶哑地指挥着。 又一道密集的弹幕，精准地罩住了一架企图爬升的轰炸机。 无数20毫米的穿甲燃烧弹，瞬间撕裂了它薄弱的铝制蒙皮，钻进了机身内部。 那架轰炸机在空中猛地一震，机腹下方，开始漏出黑色的燃油。 紧接着，一簇火苗窜起，瞬间引燃了整个机身！ 那架飞机，变成了一支在空中燃烧的巨大火炬，拖着长长的黑烟，无力地坠落。 里面的飞行员，连跳伞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天……我的天……”“观景台”里，孙铭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本能地喃喃自语。 楚云飞紧紧地抓着身前的岩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终于明白，林默口中的“烟花”，是什么意思了。 这漫天爆炸的飞机，可不就是一场最盛大、最残酷、也最壮丽的烟花吗？！ 李云龙则像个疯子一样，在岩洞里上蹿下跳，挥舞着拳头，扯着嗓子大吼：“打！给老子狠狠地打！把这群狗娘养的，全都给老子轰下来！” 天空中的屠杀，还在继续。 日军的机群彻底乱了阵脚。 他们想爬升，但高度不够。 想俯冲，但地面上的火力网更加密集。 他们就像一群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被猎杀的命运。 一架……两架……五架……十架…… 爆炸的火光，一团接着一团，在赵家峪的上空亮起。 飞机的残骸，如同冰雹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甚至不到十分钟。 当最后一架被击中的轰炸机，拖着浓烟消失在山峦之后，天空，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片天空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还回荡着亡魂的哀嚎。 原本二十架的庞大机群，此刻，只剩下两架，一架机翼被打穿，另一架冒着黑烟，像两只丧家之犬，仓皇地向着来时的方向逃去。 王承柱本想下令追击，但被林默用电话制止了。 “穷寇莫追。”林默的声音很平静，“放两个活口回去。我需要他们，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报告给筱冢义男！” “我就是要让筱冢义男知道，从今天起，这晋西北的天空，他说了，不算了。” “我说的，才算！” 第35章 楚云飞服了！要拿黄金来换炮！ “观景台”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云龙不跳了，也不喊了，他只是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那片干净得有些过分的天空，仿佛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孙铭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着：“都……都掉下来了……都掉下来了……” 而楚云飞，则缓缓地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年轻人身上。 这一刻，他看林默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有欣赏，不再有好奇，也不再有拉拢的欲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骇然，甚至是……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 如果说，之前的参观，让楚云飞觉得林默是一个能够改变战役走向的“国之栋梁”。 那么现在，在亲眼目睹了这场天空中的单方面屠杀之后，他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这个年轻人，他拥有的，是足以改变整个战争格局的力量！ 他不是栋梁，他是一尊神！一尊执掌着雷霆与火焰的，战争之神！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涩。 他走到林默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军装，然后，再一次，对着林默，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次，他不是为党国求才，也不是为国家求才。 他，是为一个纯粹的军人，向一个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仰望的强大存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林……先生。”楚云-飞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楚某，服了。心服，口服！” 林默看着他，淡淡一笑：“楚团长客气了，只是一场小小的烟花，不成敬意。”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 小小的烟花？ 这一场“烟花”，恐怕足以让整个华北方面军的司令部，都发生一场十二级的大地震！ 他不再提任何关于拉拢的话题，因为他知道，那是一种亵渎。 他看着林默，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诚恳和郑重。 “林先生，楚某今日，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先生能够应允。” “楚团长请讲。” “我们358团，也想拥有……能打飞机的能力。”楚云飞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那些已经重新盖上伪装网的炮位上，眼中充满了渴望，“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李云龙在一旁听着，心里乐开了花。 他知道，正戏来了！林老弟的计划，成功了！ 林默故作为难地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楚团长，你也知道，我们兵工厂的产能，十分有限。光是满足我们自己部队的需求，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林先生！”楚云飞急忙打断他，他知道，对方这是在待价而沽。 “我们不要成品！我们可以只要图纸和关键技术！”楚云飞的语气斩钉截铁，“或者，我们可以合作！我们晋绥军，可以为您提供兵工厂所需要的一切！最好的钢材，最好的设备，最好的技术工人！” “我们甚至可以为您提供……黄金！”楚云飞咬了咬牙，说出了最后的筹码。 “只要先生愿意，我们可以用黄金，来购买您生产的武器！” “黄金？”李云龙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对，黄金！”楚云飞看向李云龙，说道，“李兄，我知道，你们八路军缺医少药，缺布匹粮食。这些，我们晋绥军有！只要你们愿意出售武器，价格，好商量！” 这，就是林默真正想要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震慑楚云飞，更是要打开一条全新的、稳定的、能够获取根据地急需物资的通道！ 他看着楚云飞，终于点了点头。 “合作，可以谈。不过，具体的细节，楚团长，你恐怕得跟我身边这位李团长，好好聊一聊了。”林默笑着，把皮球踢给了李云龙。 他知道，论在商言商、讨价还价的本事，十个自己也比不上一个李云龙。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云龙立刻心领神会，他热情地搂住楚云飞的肩膀，笑得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云飞兄，走走走，咱们回屋，喝茶，慢慢聊！价格方面，你放心，看在咱们兄弟交情的份上，我肯定给你一个最公道的价钱！” 看着被李云龙半拖半拽拉走的楚云飞，林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知道，从今天起，星火兵工厂，再也不用为资源发愁了。 而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四方。 太原，日军驻山西第一军司令部。 当筱冢义男看到那两架侥幸逃回的轰炸机飞行员，递上的那份伤亡报告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筱冢义男一把抓住飞行员的衣领，面目狰狞地咆哮，“二十架轰炸机！十八架被击落？！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 “司……司令官阁下……是真的……”那名幸存的飞行员，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 “他们的防空火力……太可怕了……像一张网……我们……我们根本躲不开……” “八嘎呀路！！” 筱冢义男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子，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他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 在他看来固若金汤的空中优势，竟然在一个小小的赵家峪，被撞得粉身碎骨！ 那个叫林默的魔鬼，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可怕的力量？！ 而在另一边，八路军总部。 当副总指挥和师长、旅长，收到李云龙发来的那份只有短短一句话的捷报时—— “我团于今日，在赵家峪上空，击落日军九六式重型轰炸机十八架，我方无一伤亡。” 整个指挥部，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副总指挥压抑不住的、狂喜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李云龙！好一个林默！好一个独立团！” “传我命令！全军通报嘉奖！告诉全军的同志们，我们八路军，能打飞机了！！” 第36章 兵工厂缺人？老李要去抢大学生！ 赵家峪上空的硝烟味，似乎还没彻底散尽。 那场惊天动地的空战，以击落十八架日军轰炸机的辉煌战果，彻底打出了独立团的威风，也打出了林默的赫赫威名。 消息传开，整个晋西北都安静了不少。 鬼子中将筱冢义男就像一只被烫了爪子的猫，暂时收起了对赵家峪的獠牙。 他很清楚，在没找到克制那种恐怖防空火力的办法之前，再派飞机去就是送菜。 但鬼子不会就此罢休。 很快，从总部传来的情报证实了林默的判断。 日军改变了策略，开始在晋西北推行更为残酷的“铁壁合围”和“三光政策”，他们绕开了赵家峪这块硬骨头，转而向其他力量薄弱的根据地和村庄下死手。 一时间，整个根据地的形势，变得异常严峻。 独立团团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旅长刚才来电，隔壁新二团的防区，遭到了鬼子一个大队的扫荡，伤亡很大。 鬼子装备了至少一个中队的九二式步兵炮，新二团的阵地几乎被炮火犁了一遍！” 赵刚放下电报，脸色铁青：“还有，总部直属的一个后勤转运站，也被鬼子骑兵给端了，损失了一大批药品和粮食。” 李云龙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缸子都跳了起来。 “他娘的！这帮狗日的鬼子，打不过老子，就拿别的部队撒气！算什么东西！”他骂骂咧咧，心里憋着一团火。 自从上次空战大捷，独立团的日子是好过了，可兄弟部队却在受难，这比打在李云龙自己身上还难受。 “老李，别急。”林默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暴躁的李云龙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默身上。 “鬼子的报复是必然的，我们打疼了他，他就会用十倍的力气报复回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我们的优势，转化成整个八路军的优势。” 林默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军事地图前，指着星火兵工厂的位置。 “我们的高射炮，暂时保住了赵家峪的天空。我们的冲锋枪，让独立团的近战火力有了质的飞跃。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我计划，在未来两个月内，将冲锋枪的月产量提升到三千支，手榴弹提升到五万枚，子弹一百万发！我们不仅要武装独立团，还要武装整个386旅，甚至整个129师！” 林默的计划一出口，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云龙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搓着手：“乖乖！一个月三千支冲锋枪？林老弟，你要是真能办到，咱就能拉起一个冲锋枪旅了！到时候，老子见着鬼子，让他连白刃战的机会都没有！” “想法是好的，”赵刚比较冷静，他提出了关键问题，“林默，生产规模扩大三倍，我们的设备、原材料，尤其是技术工人，能跟得上吗？” 这正是林默要说的重点。 “设备和原材料，我们可以跟楚云飞做交易，用我们的武器跟技术换。但人，才是最大的问题。” 林默的目光扫过众人，神情严肃：“我们兵工厂现有的工人，大部分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或者红崖洞兵工厂过来的老师傅。他们经验丰富，能吃苦，但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缺乏最基础的物理和化学知识。” “生产现有的武器还勉强够用，但如果要研发更复杂的武器，比如威力更大的火炮，甚至……反坦克武器，光靠他们就不行了。我们需要……新鲜血液。” “什么新鲜血液？”李云龙没听懂。 “我们需要懂科学、有文化的人。工程师、技术员，甚至是……大学生！”林默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学生？”李云龙愣住了，他挠了挠头，“那玩意儿金贵，咱们这穷山沟上哪儿找去？再说了，那些白面书生，细皮嫩肉的，能干啥？让他们来和泥烧炭吗？” 李云龙对知识分子，还是有那么点根深蒂固的偏见。 林默笑了笑，看着李云龙，反问道：“李团长，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云龙一噎，顿时不说话了。 对啊，眼前这两个宝贝疙瘩，不就是大学生吗？ 赵刚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思：“林默，你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去招募人才？从国统区，或者敌占区？” “没错！”林默点头，“我听说，因为战乱，北平、天京那边有很多大学都停办了，大批的学生失学，正在想办法南下。” ”这其中，肯定有学物理、化学、机械等方面的人才。这些人，都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一个优秀的工程师，在我眼里，比一个团的兵力还重要！” “招募？”李云龙咂摸了一下这个词，他那颗活泛的脑子立马转了起来，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里闪着一种土匪看上了肥羊的光。 “林老弟，赵政委，你们读书人就是讲究多。什么招募不招募的，多麻烦！” 李云龙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道： “不就是缺人嘛！多大点事儿！他娘的，告诉老子，人在哪儿，老子派兵去抢……不对，去请！把他们全都请到咱们赵家峪来！” “老子就不信了，到了咱独立团的地盘，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 独立团一营。 “啥？！” 一营营长张大彪瞪着一双牛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呆呆地看着自家团长。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团长，您……您再说一遍？让我带人去……去请谁？” 李云龙正背着手，在屋里兴奋地踱步，见张大彪这副傻样，他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请大学生！听见没有？就是那些戴眼镜、穿长衫的白面书生！林老弟说了，这些家伙对咱们兵工厂有用，是宝贝！” 张大彪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打鬼子，行！缴获装备，行！抢粮食，也不是没干过。 可这……抢人？还是抢大学生？ 这算哪门子事？传出去，他独立团李云龙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张大彪以后还怎么在晋西北地面上混？ 第37章 张大彪懵了！团长这是要当人贩子！ “团长，这……这不合适吧？”张大彪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劝道，“咱们是八路军，是人民的队伍，这光天化日之下，去绑……去请大学生，这不成了土匪了吗？让老百姓怎么看咱们？” “土匪怎么了？”李云龙脖子一梗，“老子当年就是土匪……不对！这叫革命的需要！你懂个屁！” 他走到张大彪面前，唾沫星子横飞地开始灌输他的“歪理”：“你小子想过没有？林老弟，一个大学生，就能给咱造出几门打飞机的大炮！要是来十个八个的，那咱鬼子是不是见了咱们独立团得哭爹喊娘了？” “到时候，咱们独立团人手一杆冲锋枪，腰里别着手榴弹，身后还跟着炮兵营，见着鬼子一个冲锋就给他报销了！多好！” “跟这比起来，咱损失点名声算个鸟？再说了，咱们这是请！是客客气气地请！又不是真绑票！” 李云龙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他真是什么礼贤下士的明主一样。 张大彪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可是……团长，这事儿赵政委知道吗？他能同意？”张大彪还是觉得不踏实，搬出了赵刚。 “他当然不同意！”李云龙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赵政委那人，就是个死脑筋，一板一眼的，等他慢悠悠地想办法，黄花菜都凉了！这事儿，老子说了算！” “我告诉你，这事儿我已经跟林老弟通过气了，林老弟都默许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 实际上，林默只是说“可以尝试接触和引导”，到了李云龙嘴里，就直接变成了“默许抢人”。 李云龙见张大彪还在犹豫，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叹了口气：“大彪啊，你忘了咱们上一次打山本特战队，咱们死了多少兄弟了？二十三个！二十三个活生生的汉子啊！” “要是咱早点有林老弟造的那些好家伙，兄弟们能死吗？现在有机会让咱们的装备再上一个台阶，让以后少死人，你还在这儿瞻前顾后，你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弟兄吗？！”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张大彪的心上。 他想起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战友，眼睛瞬间就红了。 是啊，跟弟兄们的命比起来，这点名声算什么？ “团长，我明白了！”张大彪猛地一挺胸，大声说道，“您就下命令吧！别说是请大学生，就是让俺去把筱冢义男那老鬼子绑来，俺也干！” “这才像话嘛！”李云龙满意地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指着北平城外的一个点。 “林老弟打听到了，最近有一批燕京大学的学生，准备从这条小路南下。你们就化装成商队，在这儿等着。记住，动静搞小点，别惊动了城里的鬼子。” “还有，对那些学生客气点！不许打，不许骂，谁敢动手老子回来扒了他的皮！就跟他们说，咱们晋西北八路军独立团，请他们去做客，管吃管住，还有大鱼大肉！” “是！”张大彪领了命令，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云龙又叫住了他，从桌子底下摸出两把崭新的“林式”连发手枪塞给他。 “带上这个，以防万一。记住，人，必须给老子囫囵个儿地带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大彪敬了个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着张大彪的背影，李云龙嘿嘿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大群“白面书生”，正在星火兵工厂里，为他源源不断地造着各种大杀器。 …… 当天下午，一支由二十名独立团精锐战士组成的“商队”，悄悄地离开了赵家峪。 他们穿着破旧的便装，推着几辆装满山货的独轮车，为首的“管事”，正是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生意人的张大彪。 张大彪心里七上八下的，干了这么多年仗，头一次接这么离谱的任务。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憋着笑的战士，压低声音骂道：“都给老子严肃点！这可是关系到咱们独立团未来的大事！谁敢给老子搞砸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战士们强忍着笑，齐声应道：“是，营长！” 这支奇怪的商队，就这么一路向着北平的方向，出发了。 ...... 北平城外，官道旁的一处破庙。 十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一个个面黄肌瘦，神情惶恐不安。 他们就是从燕京大学、南开大学等几所学校逃出来的学生，为首的是燕京大学物理系的孙振邦和化学系的周文博。 “孙哥，我们还要等多久？这天都快黑了，再不走，恐怕就出不了鬼子的封锁线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焦急地说道。 孙振邦看了一眼天色，眉头紧锁：“再等等，王叔说了，他会找一辆卡车来接我们。坐卡车快，能赶在宵禁前穿过前面的镇子。” “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周文博扶了扶眼镜，他性格比较谨慎，“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遇到土匪……” 他的话还没说完，破庙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骂声。 “都给老子滚出来！皇军要检查！” 庙门被人一脚踹开，七八个穿着二狗子军装的伪军，在一个歪戴着帽子、满脸横肉的排长带领下，堵在了门口。 学生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纷纷站了起来，挤作一团。 伪军排长三角眼一扫，看到人群中还有两个女生，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还藏着这么多细皮嫩肉的学生娃呢？看样子是想南下啊？”他晃悠悠地走进来，用手里的枪管子挨个戳着学生的胸口，“想从这儿过，懂不懂规矩啊？” 孙振邦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元，递了过去：“长官，我们是过路的学生，一点小意思，还请长官行个方便。” 伪军排长一把抢过钱，掂了掂，不屑地“呸”了一声：“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把你们身上的钱，还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统统抓回去，就说你们是抗日分子！” 第38章 北平城外的枪声！大学生吓傻了！ 学生们又惊又怒。 “你们……你们这是抢劫！”一个女生气得浑身发抖。 “抢劫？”伪军排长哈哈大笑，“老子今天不光要抢钱，还要抢人！” 他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女生身上，淫笑着说道：“这两个女学生，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弟兄们，带走！带回去给太君们尝尝鲜！” “你们敢！”孙振邦和周文博等人又急又怕，张开双臂挡在女生身前。 “滚开！”伪军排长抬手就是一枪托，狠狠砸在孙振邦的肩膀上。 孙振邦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抓住他们！”伪军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学生们绝望地尖叫起来，破庙里顿时乱成一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几声清脆而沉闷的枪声，从破庙外响起。 那声音，不是三八大盖的尖啸，也不是汉阳造的闷响，而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极具威慑力的声音。 正在施暴的几个伪军，身体猛地一震，后背上炸开一团团血雾，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伪军排长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回头，只见庙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二十多个手持各色武器的汉子。 为首那人，身材魁梧，面带煞气，手里端着一杆造型奇特的短枪，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青烟。 正是张大彪和他的小分队。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伪军排长色厉内荏地吼道，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枪。 张大彪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哒哒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如同电锯般的咆哮声响起！ 张大彪手中的“林式”冲锋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 那名伪军排长，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身体像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滑落下来。 剩下的几个伪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独立团的战士们用刺刀和枪托，干净利落地全部解决。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破庙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十几个大学生，全都吓傻了。他们瑟瑟发抖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又如同杀神般的汉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刚刚逃出狼口，又落入了虎穴。 这群人，比刚才的伪军，看起来……更可怕！ 张大彪收起冲锋枪，大步走到学生们面前。 他努力想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但在他那张横肉脸上，这个笑容显得比哭还难看，充满了狰狞。 他清了清嗓子，用自认为最温和的声音说道： “别、别怕。我们是……好人。” 学生们抖得更厉害了。 张大彪心里这个急啊，团长交代了要客气，可这帮学生娃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他挠了挠头，想起了李云龙教他的话。 “那个……我们是晋西北八路军独立团的。”张大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土匪，“我们团长，想请各位同学……去我们根据地……做、做客！” “管吃管住，还有大鱼大肉！”一个战士在旁边憨憨地补充了一句。 八路军？独立团？ 学生们面面相觑，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们听说过八路军，但印象里，都是一群穿着破烂，拿着大刀长矛的“土匪部队”。 可眼前这群人，虽然也穿着便衣，但手里的家伙，尤其是那几杆能连发的短枪，分明比鬼子的装备还精良！ 这是八路军？ 孙振邦挣扎着站起来，捂着受伤的肩膀，鼓起勇气问道：“这位……这位长官，多谢你们出手相救。我们……我们还有急事，要赶去南方，就不去叨扰了。” “不行！”张大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语气太硬了。 他赶紧补救道：“我的意思是……外面太危险了，到处都是鬼子和伪军。你们这样上路，就是去送死！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 “对！保证安全！”战士们齐声附和，还挺了挺胸膛，露出了腰间的手榴弹。 这下，学生们更不敢动了。 这哪里是邀请？这分明就是威胁！ 看着学生们煞白的脸，张大彪急得满头大汗。 这他娘的，抢人这活儿，比打鬼子可难多了！ 他一咬牙，大手一挥，对战士们下令：“都别愣着了！帮几位同学把行李拿上！受伤的，背上！” “咱们……启程回家！”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儿？” “放开我！我们不跟你们走！” “你们这是绑架！你们跟那些伪军有什么区别！” 一路上，学生们的抗议和挣扎就没停过。 尤其是物理系的孙振邦和化学系的周文博，一个性格刚烈，一个心思缜密，带头跟独立团的战士们理论。 可他们的“理论”，在张大彪这群大老粗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战士们也不跟他们吵，就是死死地“护送”着他们。 有想跑的，两个战士一左一右“搀扶”着，跑都跑不掉。 张大彪被吵得头都大了，他回头吼了一嗓子：“都给老子闭嘴！再嚷嚷，信不信把你们的嘴都堵上！” 他这一吼，学生们果然安静了，只是一个个都用愤怒和恐惧的眼神瞪着他。 张大彪心里这个憋屈啊。 老子救了你们的命，好吃好喝地“请”你们回去，怎么还成仇人了？ 他想不明白。 一个叫李二牛的年轻战士凑过来，小声对张大彪说：“营长，他们好像把咱们当成土匪了。” “放屁！老子是八路军！正规部队！”张大彪骂道。 “可……可咱们这干的事儿，确实有点像啊……”李二牛挠了挠头。 张大彪无言以对，只能闷着头赶路。 这支奇怪的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山林，绕过村庄，一路前行。 学生们从最初的激烈反抗，到后来的精疲力尽，最后只能麻木地被动前行。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心里充满了绝望。 数天之后，一路碾转，当他们被带到一座雄关面前时，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第39章 土匪还是救命恩人？ 只见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一座由青石和混凝土浇筑的巨大关隘，横亘在眼前。 关隘上，“铸剑关”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苍劲有力。 关墙上，荷枪实弹的哨兵来回巡逻，墙垛后，隐约可见黑洞洞的机枪口。 这里，戒备森严，气势磅礴，完全不像他们想象中土八路的“山寨”。 “乖乖……这是八路军的防区？”孙振邦喃喃自语，他学物理的，一眼就看出了这关隘设计的巧妙，完全符合军事工程学的原理。 周文博也看得目瞪口呆，他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化学品味道。 “进去吧。”张大彪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领着他们走进了铸剑关。 进入山谷，更是别有洞天。 谷内阡陌交通，房屋俨然，战士们在训练场上喊杀震天，远处山坡上，还有人在开垦田地。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远处山壁下，一排排巨大的厂房冒着滚滚浓烟，不时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这哪里是穷山沟？这分明是一个自给自足、组织严密的军事要塞！ 学生们被直接带到了兵工厂的会客室，张大彪让他们等着，自己则跑去向李云龙和林默复命。 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穿着土布军装，身材不高但气势很足的汉子，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正是李云龙和林默。 李云龙目光一扫，看到这十几个学生娃，顿时眉开眼笑，像看一群宝贝疙瘩。 “哈哈哈！欢迎！欢迎各位同学来到我们独立团做客！”李云龙大笑着，自顾自地坐下。 学生们紧张地站着，没人敢说话。 孙振邦的目光，落在了林默身上。 他看到林默的年纪和他们相仿，身上有股他们熟悉的气质，那是一种属于读书人的气质。 他鼓起勇气，开口问道：“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强行带到这里来？” 李云龙正要开口，林默却抬手制止了他。 林默走到学生们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那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心安。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叫林默，和你们一样，也曾是燕京大学的学生。” “什么？你也是燕大的？”孙振邦和周文博等人全都愣住了。 “我主修物理，和孙同学算是同行。”林默的目光转向孙振邦，“这位想必是化学系的周文博同学吧？我听我们团长说起过你们。” 林默准确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和专业，这让学生们更加惊讶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肯定充满了疑问、恐惧，甚至愤怒。”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却很有力量，“你们觉得我们是土匪，是绑匪。”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然后说道：“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因为语言，在事实面前，永远是苍白的。” “这样吧，我带各位同学参观一下我们这个‘土匪窝’。看完之后，你们是想走，还是想留，全凭自愿。想走的，我们独立团派人护送继续南下，并奉上盘缠。绝不强留！” 林默的这番话，让学生们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李云龙在一旁急了，他刚想说“不能放走”，就被林默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好！”孙振邦咬了咬牙，代表大家答应了，“我们跟你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默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位，请跟我来。我相信，接下来的所见所闻，会解答你们心中所有的问题。” 他率先走出了会客室，带着这群满腹疑虑的大学生，走向了那个正在轰鸣的、即将彻底颠覆他们认知的地方——星火兵工厂。 林默没有带他们去看那些热火朝天的生产车间，而是直接领着他们来到了兵工厂的武器测试场。 测试场上，已经摆好了一排靶子。 “张大彪！”林默喊了一声。 “到！”张大彪应声出列。 “把你缴获的鬼子三八大盖，还有咱们的‘边区造’手榴弹，拿出来，给同学们演示一下。” “是！” 很快，张大彪先是用三八大盖对着百米外的靶子射击，“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命中，在靶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 接着，他又拉燃一颗“边区造”手榴弹，扔了出去。 “轰！”一声不算太大的爆炸，掀起了一片尘土。 学生们不以为然。 这些武器，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过。 孙振邦甚至撇了撇嘴，心想：就这？这就是你们八路军的装备？ 林默看出了他们的轻视，他笑了笑，对身边的战士说：“把咱们自己的东西，拿上来。” 战士们拿上来的，是两样东西。 一杆，是通体黝黑，造型紧凑的“林式”冲锋枪。 另一件，是独立团最新出产的“超级手榴弹”，比边区造大了整整一圈，外面还缠着密密麻麻的铁丝。 “周文博同学，你是学化学的，你觉得决定炸药威力的关键是什么？”林默突然问道。 周文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是……是装药的化学成分、纯度和……爆速。” “说得好。”林默赞许地点了点头，拿起那颗“超级手榴弹”，“我们这颗手榴弹，里面的黑火药，经过了硝酸钾提纯和配比优化。另外，弹体内部刻了预制破片槽，能最大限度地增加破片杀伤效能。你看——” 林默亲自拉燃引信，奋力将手榴弹扔向了远处一个半人高的土堆。 “轰！！！！” 一声远比刚才沉闷、却也更具震撼力的巨响传来！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甚至让站在几十米外的学生们都感到胸口一闷。 大捧的泥土被掀上天空，烟尘散去后，原先那个土堆，竟被夷为平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 “这……这不可能！”周文博的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他失声喊道，“普通的黑火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已经颠覆了他的化学知识！ 第40章 林默的震撼教育！大学生们抢着求留下！ 学生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大坑。 林默没有停，他拿起那杆“林式”冲锋枪，递给孙振邦。 “孙同学，你是学物理的。你来看看这个。” 孙振邦颤抖着手接过冲锋枪，入手沉甸甸的，充满了金属的质感。他能看出来，这枪的结构设计，远比他见过的任何国产武器都要精巧。 “这……这是汤姆逊冲锋枪？”他认出了这枪的大致外形。 “不，这是我们自己造的，‘林式1号’冲锋枪。”林默平静地说道，“自由枪机原理，开膛待击，理论射速每分钟六百发。孙同学，想不想试试？” 孙振邦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手里的枪，又看了看远处的靶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林默的指导下，孙振邦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串狂暴的火舌从枪口喷出，子弹像泼水一样，瞬间将百米外的几个靶子撕成了碎片！ 那巨大的后坐力和震撼的咆哮声，让孙振邦这个文弱书生，手臂发麻，耳朵嗡鸣，但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极度的兴奋和不可思议！ “我的天……这……这真是你们自己造的？！”他语无伦次地问道。 林默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们，走到了测试场的另一边。 那里，堆放着一些残骸。 有被炸得扭曲的炮楼钢筋，有被撕裂的鬼子坦克装甲板，还有……一堆巨大的、焦黑的飞机残骸。 “这些，是鬼子一个星期前，用来轰炸我们的九六式重型轰炸机。”林默指着那堆废铁，平静地说道，“来了二十架，被我们打下来了十八架。” “就是用我们自己造的高射炮打下来的。” 学生们彻底石化了。 他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接二连三的、堪称魔幻的冲击。 八路军……能自己造冲锋枪？ 八路军……能把鬼子的炮楼炸上天？ 八路军……能打下鬼子的飞机？！ 这……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支小米加步枪的部队吗？！ 林默看着他们震撼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走上前，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 “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是国家的栋梁，是民族的希望。你们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学了那么多的知识，难道就是为了在战火中颠沛流离，甚至屈辱地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之下吗？” “不！你们的知识，不应该只停留在书本上！它应该变成刺向敌人的利刃，变成守护同胞的坚盾！” “在这里，”林默指着身后的兵工厂，“我需要你们的物理知识，来计算弹道，设计更精密的机械。我需要你们的化学知识，来研发威力更大的炸药，炼出更坚固的钢铁。” “需要你们，用你们的头脑和双手，和我们一起，为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铸造一把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利剑！” “告诉我，你们，愿意吗？！” 林默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这些年轻学子的心上。 他们看着眼前的飞机残骸，看着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再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们同样年轻，却已经创造了奇迹的“学长”。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血，从他们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什么疑虑，什么恐惧，什么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豪感，和一种被点燃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我愿意！” 孙振邦第一个站了出来，他通红着眼睛，对着林默，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学长！请让我留下！我要用我学到的物理知识，造出比这更厉害的武器！” “我也愿意！”周文博也激动地站了出来，“林学长，我……我要研究炸药！我要让鬼子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天翻地覆！” “我们都愿意！” “让我们留下吧！” “我们也要打鬼子！” 剩下的学生们，全都沸腾了！他们一拥而上，将林默团团围住，一个个情绪激动，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想要留下的决心。 他们不是被“请”来的，也不是被“绑”来的。 他们，是被林默用事实和理想，彻底征服的！ 远处，李云龙和张大彪看着这一幕，都看傻了。 李云龙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最后喃喃地对身边的赵刚说： “他娘的……这白面书生……还真有两下子。这动动嘴皮子，比老子用枪顶着脑门还管用……” ...... 就在独立团喜提一批“高材生”的时候，晋绥军358团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 中条山附近，一处无名高地。 硝烟弥漫，炮声隆隆。 358团一营的阵地上，到处都是弹坑和战士们的尸体。 “团座！顶不住了！小鬼子的坦克……坦克上来了！”一个满脸硝烟的营长，连滚带爬地冲进临时指挥部，声音里带着哭腔。 楚云飞一把推开他，举起望远镜。 只见山坡下，三辆日军的九七式中型坦克，正呈品字形，一边用机枪扫射，一边不紧不慢地向着山顶碾压过来。 在它们身后，跟着乌泱泱的日本步兵。 358团的战士们，用捷克式轻机枪和中正式步枪拼命还击，但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只能溅起一串串无力的火花。 “迫击炮！给老子轰他娘的！”楚云飞嘶吼道。 “团座，没用了！”炮兵连长哭丧着脸跑过来，“咱们的炮弹打在那王八壳子上，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打不穿啊！” “集束手榴弹！敢死队！上！”楚云飞的眼睛都红了。 这是他们唯一能对付坦克的办法了。 很快，十几个抱着集束手榴弹的士兵，怒吼着从战壕里冲了出去，迎着坦克的机枪火舌，发起了决死冲锋。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扫过，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瞬间被打倒在地。 但后面的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终于，一个年轻的士兵，在身中数枪的情况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怀里的集束手榴弹，塞进了一辆坦克的履带下面。 “轰！” 一声巨响，那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瘫在了原地。 但那个年轻的士兵，也早已被炸得粉身碎骨。 用人命去换坦克！ 楚云飞的心，在滴血。 他知道，这样下去，他跟一营，今天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 “撤退！命令部队，交替掩护，撤退！”楚云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这是他从军以来，打得最憋屈的一仗！ 第41章 准备下血本，楚云飞上门谈合作！ 傍晚，358团退守到了后方的二线阵地。 清点伤亡，一营，伤亡过半。 用三百多条人命，才换掉了鬼子一辆坦克。 指挥部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楚云飞坐在地图前，一言不发，但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已经发白。 副官孙铭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低声说道：“团座，喝口水吧。” 楚云飞没有理他，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白天战场上，那刺耳的坦克轰鸣声和士兵们绝望的惨叫。 “没有反制手段……我们面对鬼子的坦克，就只能用人命去填……”楚云飞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团座，”孙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听说……阎长官从德国买的那批战防炮，不是已经到重庆了吗？我们能不能申请几门过来？” “申请？”楚云飞苦笑一声，“等那些炮从重庆运到我们这儿，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僧多粥少，哪能轮得到我们358团。” 指挥部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突然，楚云飞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是赵家峪上空，那如同死亡之网般的弹幕，和那十八架如同烟花般爆炸坠落的日军轰炸机。 他的脑海中，也闪过了那个一脸平静，却仿佛执掌着雷霆的年轻人的身影。 林默！ 对！林默！ 楚云飞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他能造出打飞机的炮，那他……能不能造出打坦克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地滋生！ 他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孙副官！”楚云飞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彩。 “到！” “备马！备上我们最好的晋造步枪一百支，子弹一万发！还有……把我珍藏的那几根大黄鱼（金条）也带上！” 孙铭愣住了：“团座，您这是……？” 楚云飞的目光，看向了赵家峪的方向，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去赵家峪！” “这一次，就算是下血本，我也要把能打坦克的神器，从李云龙和林默的手里给弄回来！” 李云龙最近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新来的那批大学生，在林默的调教下，已经迅速融入了兵工厂的工作。 这些“高材生”的加入，让兵工厂的研发效率和生产精度，都上了一个大台阶。 现在，他李云龙走到哪儿，腰杆子都挺得笔直。 独立团，兵强马壮，装备精良，别说鬼子一个大队，就是一个联队来了，他也敢碰一碰！ 这天，他正哼着小曲，在兵工厂里溜达，盘算着是不是该跟林默提一提，把骑兵连的马刀也升级一下，换成合金钢的。 突然，警卫员跑来报告。 “报告团长！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在谷口求见！” “楚云飞？”李云龙一愣，随即嘿嘿一笑，“这家伙，上次被林老弟的‘烟花’上了一课，怎么又来了？” 他心里琢磨着，这楚云飞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有事求自己。 李云龙慢悠悠地晃到了会客室。 一进门，就看到楚云飞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完全没有上次那种自负和傲气。 “哎呀呀！云飞兄！”李云龙哈哈大笑，热情地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楚云飞的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炊事班给你炖只鸡啊！” 楚云飞站起身，对着李云龙，郑重地拱了拱手：“云龙兄，楚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求，还望李兄……不，是云龙兄和林先生，能够出手相助！” 他这姿态放得极低，把李云龙都给整不会了。 “云飞兄，你这是干什么？”李云龙把他按在椅子上，“咱们是朋友，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老李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他嘴上说得豪爽，心里却乐开了花：正戏来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把昨天被日军坦克打得大败亏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言语间充满了憋屈和无奈。 “……云龙兄，你是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弟兄们用血肉之躯去炸鬼子的王八壳子，我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啊！”楚云飞的眼圈都红了。 李云龙听完，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同为军人，他太能理解楚云飞的心情了。 “云飞兄，你的心情，我懂。”李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楚某今日厚着脸皮前来，就是想向贵军，求购一批……能够对付坦克的新式武器。”楚云飞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李云龙，“我知道，林先生既然能造出打飞机的炮，就一定有办法对付小鬼子的坦克！” “这……”李云龙故作为难地搓了搓手，“云飞兄啊，不是我老李不帮你。你也知道，我们兵工厂的产能，也就勉强够自己用。这打坦克的新家伙，林老弟倒是在琢磨，可那玩意儿金贵啊，耗费的材料和人工，都是海了去了……” 他开始哭穷，这是他的老套路了。 楚云飞是聪明人，哪能听不出李云龙的弦外之音。 他也不废话，直接对门外的孙铭说道：“孙铭，把我们给李团长带来的‘见面礼’，抬进来！” 很快，两个大木箱子，被抬了进来。 箱子打开，李云龙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一箱，是崭新的晋造步枪，擦得锃亮。 另一箱，是黄澄澄的子弹。 这还不算完。 孙铭又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十多根金灿灿的大黄鱼！ 金光闪闪，差点晃瞎了李云龙的眼。 “云龙兄！”楚云飞站起身，语气诚恳，“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只要贵军愿意提供反坦克武器，不管是成品还是技术图纸，我们358团，乃至整个晋绥军，都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需要什么，你们尽管开口！钱、设备、稀有金属、技术工人……只要我们能搞到的，绝无二话！” “我们，只要能打坦克的神器！” 李云龙的心，砰砰直跳。 发财了！这回是真要发大财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脸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刚想说“这事儿我得跟林老弟商量商量”，门外，林默和赵刚走了进来。 原来，他俩早就得了消息，在隔壁听了半天了。 “楚团长。”林默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先生！”楚云飞见到林默，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站了起来。 李云龙一看林默来了，知道自己这“生意”能不能做成，还得看这位爷点头。 他赶紧给林默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林老弟，狠狠地宰他一笔！ 林默自然明白，他走到楚云飞面前，平静地说道：“楚团长，你的来意，我们已经知道了。” “实不相瞒，专门用来对付坦克的新式武器，我们确实正在研发。” “真的？！”楚云飞激动地一步上前，几乎要抓住林默的胳膊，“林先生，此言当真？！” “当真。”林默点了点头，从身后的赵刚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画满了复杂线条的图纸，在桌上摊开。 “楚团长，请看。” 楚云飞和李云龙，都把脑袋凑了过去。 只见图纸上，画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造型奇特的武器。 它看起来像一根粗大的铁管子，前端有一个喇叭状的开口，后端则连着一个简易的肩托和发射装置。 “这是……炮？”楚云飞疑惑地问道。 “可以算是，也可以说不是。”林默解释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单兵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 “火箭……助推？”楚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几个词，他听都没听过。 李云龙也是一脸懵逼，他戳了戳图纸：“林老弟，这玩意儿，不就是个铁管子吗？能打坦克？” “它打的，不是普通的炮弹。”林默指着图纸上另一个部件的剖面图，“它发射的，是一种自带火箭发动机的特种榴弹。” “这种榴弹的弹头，采用了‘空心装药’技术。简单来说，它爆炸时，不是靠弹片杀伤，而是会形成一股高温高速的金属射流，足以击穿目前日军所有型号坦克的装甲。” 林默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着“破甲”的原理。 “最关键的是，”林默加重了语气，“这套武器，重量轻，结构简单，可以由单兵携带和操作。一个普通的士兵，经过短暂训练，就能在一百米外，对鬼子的坦克，造成致命一击！” 第42章 代号屠龙：研发反坦克武器！ 单兵操作！ 一百米外！ 致命一击！ 这几个词，像一道道惊雷，在楚云飞的脑海中炸响！ 他征战多年，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这意味着，他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有可能成为一个移动的“反坦克炮台”！ 鬼子的坦克，将再也不是战场上横行无忌的钢铁巨兽！ “神……神器啊！”楚云飞喃喃自语，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张图纸，仿佛要把它刻进自己的灵魂里。 李云龙也听明白了，他虽然不懂什么“金属射流”，但他听懂了“一炮干掉一个王八壳子”。 他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咳咳！”李云龙清了清嗓子，把楚云飞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他一脸严肃，摆出了商人的架势：“云飞兄，你也看到了。这玩意儿，可是我林老弟的独门绝技，是咱独立团的命根子。这个……价格方面嘛……” 楚云飞立刻会意，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李兄，林先生！你们开个价！” “只要能让我们拥有这种神器，我们358团，愿意拿出我们所有的家底！” 李云龙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支晋造步枪？没问题！”楚云飞一口答应。 李云龙摇了摇头。 “五万发子弹？” 李云龙还是摇头。 楚云飞心里一沉，咬了咬牙：“五……五根大黄鱼？” “不不不。”李云龙嘿嘿一笑，把那五根手指头，翻来覆去地展示给楚云飞看。 “云飞兄，咱们是兄弟，我老李也不跟你绕弯子。” “技术图纸，我们可以给！但是，我们有三个条件！” “第一！”李云龙伸出一根手指，“我们要你们兵工厂最新式的德国造高精度车床、铣床、镗床，各五台！而且必须是能用的！” 楚云飞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可是阎长官的宝贝，他要搞到，得扒层皮。 “第二！”李云龙又伸出一根手指，“我们要各种型号的优质合金钢，一百吨！还有制造炸药用的硝酸、甘油，各种化学原料，先来十吨！” 楚云飞的脸，开始有点发白了。 这些可都是战略物资。 “第三！”李云龙伸出第三根手指，笑得像只狐狸，“黄金，五十根大黄鱼！一根都不能少！” “五十根？！”楚云飞和孙铭，同时失声喊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简直是要把他整个358团给生吞了啊！ “李云龙！你……你这是抢劫！”孙铭气得脸都涨红了。 “怎么说话呢！”李云龙眼睛一瞪，“这叫公平交易！我这可是能让你们翻盘的宝贝！五十根金条，换你们几千上万个弟兄的命，贵吗？！” 楚云飞沉默了。 他死死地盯着李云龙，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平静的林默。 他知道，对方吃定他了。 他更知道，李云龙说的是实话。 跟几千条弟兄的命比起来，五十根金条，确实不贵。 良久，楚云飞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我……答应了。” 李云龙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痛快！云飞兄果然是爽快人！来人！上酒！今天我要和云飞兄，不醉不归！” 看着李云龙那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楚云飞的心在滴血。 但他心里，却也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希望。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358团，乃至整个晋绥军，面对鬼子坦克的历史，将被彻底改写！ 送走了心在滴血、但脸上还得强颜欢笑的楚云飞，李云龙在指挥部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他把金条在脸上蹭来蹭去，活像个地主老财。 “林老弟！你真是咱独立团的活财神啊！有了这批设备和材料，咱们兵工厂，是不是就能造大炮了？！”李云龙满眼放光地看着林默。 赵刚在一旁，虽然也为这笔“巨款”感到高兴，但他更关心的是技术本身。 “林默，你说的那个‘火箭筒’，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我们……真的能造出来吗？”赵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毕竟，图纸上的东西，和现实中的成品，是两码事。 “能。”林默的回答，简单而自信。 他看向窗外，兵工厂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政委，李团长，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 …… 第二天，星火兵工厂，一个新成立的“特种武器研发小组”办公室里。 孙振邦、周文博等十几个新来的大学生，正襟危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紧张。 在他们面前，林默正站在一块黑板前，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复杂的公式和结构图。 “……火箭弹的稳定飞行，主要依靠尾翼产生的气动稳定。所以，尾翼的设计，是第一个关键点。它必须能够保证在出膛后，迅速展开，并提供足够的稳定力矩……” “……至于破甲战斗部，关键在于紫铜药型罩的锻造精度和锥角。这个角度，直接决定了金属射流的形态和穿深。根据我的计算，60度的锥角，是目前最优的选择……” 林默讲得深入浅出，将后世成熟的RPG技术原理，一点点地剖析给这些还停留在牛顿力学时代的“高材生”们听。 大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些知识，是他们在燕京大学的课堂上，从未接触过的。 林默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孙振邦负责机械结构设计，他带着几个同学，围着林默画的草图，激烈地讨论着发射筒的材料强度、肩托的人体工程学，还有最重要的……击发装置的可靠性。 周文博则带领化学组，开始了对火箭推进剂的攻关。 林默给他们的配方，是一种改良型的“双基火药”，以硝化棉和硝化甘油为主要成分。 这比他们之前接触的黑火药，要高级得多，也危险得多。 整个兵工厂，都围绕着这个代号为“屠龙”的新项目，高速运转起来。 炼钢车间，在尝试冶炼能承受高膛压的无缝钢管。 机械车间，则在攻关紫铜药型罩的精密旋压技术。 就连王承柱这个炮兵营长，也被林默拉来当顾问，负责研究火箭弹的简易瞄准和射击方法。 新来的大学生们，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 他们废寝忘食，吃住都在实验室里。 能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亲手去铸造一把即将改变战争走向的利剑，这种巨大的成就感和使命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他们，正在将知识，转化为力量！ 第43章 紧急求援，林默亲自出马！ 一周后，楚云飞承诺的第一批物资，就送到了赵家峪。 十台崭新的德国机床，还有大量的优质钢材和化学原料。 李云龙看着这些宝贝，嘴都笑歪了。 他立刻下令，把最好的设备，全都优先供给“屠龙”项目组。 有了新设备和充足的材料，研发进度，一日千里。 又过了半个月。 在测试场上。 第一枚粗糙的，但结构完整的“屠龙一号”火箭弹原型，被小心翼翼地装填进了发射筒。 林默亲自担任射手，他将发射筒扛在肩上，对准了百米外，一辆缴获的、报废的日军“豆丁”坦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孙振邦和周文博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点火！” 林默按下了击发按钮。 只听“咻——”的一声尖啸！ 火箭弹的尾部，喷出一道长长的火焰，拖着白烟，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着飞向了那辆坦克！ “轰！！！” 一声巨响，在那辆“豆丁”坦克的正面装甲上，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火球！ 那声音，并不像普通炮弹那样惊天动地，反而有些沉闷。 测试场上，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辆被烟尘笼罩的坦克。 “怎么样？打中了！打中了！”李云龙比谁都激动，他举着望远镜，手都在抖。 “好像……没炸开啊？”张大彪挠了挠头，有点失望，“那王八壳子，看着也没多大动静啊。” 确实，从外观上看，那辆坦克的装甲，似乎并没有被炸开一个大洞。 研发小组的学生们，心都沉了下去。 失败了？ “不……不对！”孙振邦突然指着坦克，失声喊道，“你们看！那里！” 烟尘渐渐散去。 只见坦克的正面装甲上，出现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不起眼的圆形小孔，孔洞的边缘，呈现出金属融化后的琉璃状。 看起来，就像被人用烧红的铁棍，捅了一下。 “就……就这么个小洞？”李云龙放下望远镜，满脸的失望，“这能弄死里面的鬼子？” 林默没有说话，他放下发射筒，平静地说道：“走，过去看看。” 众人将信将疑地围了上去。 当他们绕到坦克的后面，打开那扇厚重的舱门时。 一股混杂着焦糊和血腥味的刺鼻热浪，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坦克内部，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里面的机枪、座椅、设备，全都被一种恐怖的高温融化、扭曲，不成形状。 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凝固的金属液滴。 为了模拟真实效果，林默让人在里面放了几只活羊。 此刻，那几只羊，早已变成了一堆焦黑的、难以名状的肉块。 “这……这是……”李云龙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舱壁，却被一股灼人的热气烫得赶紧缩了回来。 “这就是‘金属射流’的威力。”林默的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测试场上响起。 “它穿透装甲后，会在密闭空间内，形成数千度的高温和超高压。任何在里面的生物，都会被瞬间汽化、烧毁。这股能量，还会引爆坦克内部的弹药，造成二次摧毁。” “嘶——”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还是满腹经纶的学生，看着这恐怖的景象，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后脑勺。 太……太狠了！ 太……太牛逼了！ 这简直就不是人间的武器！ “好！好！好啊！！” 李云龙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一巴掌拍在林默的肩膀上，力气大得差点把林默拍个趔趄。 “哈哈哈！林老弟！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这玩意儿，太对老子的胃口了！老子要让小鬼子的坦克，全都变成他们的铁皮棺材！”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孙振邦和周文博等人，更是激动得又哭又笑，互相拥抱在一起。 他们用自己的知识，亲手创造出了这样一件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大杀器！ 然而，就在赵家峪一片欢腾之际。 一名通讯员，骑着快马，疯了一样地冲进了兵工厂。 “报告！紧急军情！” 通讯员翻身下马，脸上的惊慌掩饰不住，他将一份电报，递给了赵刚。 赵刚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出事了！”赵刚的声音都在发颤，“总部急电！772团，在张庄附近，被日军一个战车中队和一个步兵大队给包围了！对方装备了十几辆九七式坦克，772团快顶不住了！他们向总部求援，指名……指名希望我们独立团，能支援他们！” 指挥部里，刚刚还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772团，也是八路军的主力团之一，骁勇善战。 如果他们被鬼子一个战车中队给吃掉了，那对整个八路军的士气，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林默，和那具刚刚试射成功的“屠龙”火箭筒上。 李云龙一把抢过电报，看完后，眼睛都红了。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林默，声音嘶哑地问道： “林老弟！咱这‘屠龙’……能量产了吗？” “来不及了，”林默摇了摇头，神情无比严肃，“从这里赶到张庄，快马加鞭也得半天时间。等我们量产出来，772团的弟兄们，骨头都凉了。” “那怎么办？！”李云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就眼睁睁看着772团的弟兄们，被鬼子的王八壳子碾碎吗？！” 林默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具还散发着硝烟余温的原型机上。 他走到原型机旁，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旁边仅有的十几枚备用火箭弹。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李云龙，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量产来不及了。” “但是，我们可以把这家伙，和这十几发炮弹，现在就送到张庄的战场上去！” “我亲自去！” 第44章 林默的军令状！屠龙特战小分队！ 林默打断了李云龙的话。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整个指挥部瞬间炸了锅。 “不行！”李云龙第一个跳了起来，吼得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绝对不行！你他娘的疯了？！你是什么人？你是咱们独立团，不！是咱们八路军的宝贝疙瘩！老子让你上战场，旅长得扒了我的皮！总部首长能枪毙了我！” “我不同意！”赵刚也立刻反对，脸色铁青，“林默同志，这不是开玩笑！战场上枪弹无眼，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可以派最精锐的战士去！” “你们去，谁会用？”林默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看着众人，冷静地分析道：“第一，这是原型机，性能还不稳定，只有我最清楚它的脾气，也只有我能在现场对可能出现的故障进行排查。” “第二，这东西怎么瞄准，怎么选择最佳射击距离和角度，怎么应对不同的战场环境，只有我最懂。把它交给一个没摸过的新兵，那是对772团几千条人命不负责任！” “我可以教！”李云龙急道。 “来不及了，团长。”林默摇了摇头，“战场瞬息万变，我没时间给你们上课。而且，我需要第一手的实战数据，看看它在真实战场上的表现，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这次，是救人，也是一次无可替代的实战测试。” 看着林默那双写满“不容商量”的眼睛，李云龙和赵刚都语塞了。 他们知道，林默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这个“屠龙”，就是林默身体的一部分，除了他，谁也玩不转。 “老李，老赵，别劝了。”林默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去冲锋陷阵，我是去当一个‘炮手’。你们只需要派最精锐的战士保护好我，让我能安安稳稳地把这十五发炮弹打出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李云龙还在犹豫，这风险太大了。 林默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团长，你忘了我刚来独立团时说过的话吗？战士们的命，不能白白牺牲。现在，772团的弟兄们正在等着我们去救命。我们有能力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我，林默，今天也给你李云龙立个军令状！” “要么，我带着‘屠龙’，救回772团！要么，我就跟772团的弟兄们，一起死在张庄！” “你看着办！” “你……你他娘的！” 李云龙被林默这番话顶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骂人，可看着林默那坚决的眼神，却一个脏字也骂不出来。 这书生，平时看着文文静静，怎么犟起来比牛还犟！ “老李……”赵刚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无奈和纠结。 他知道林默的安全有多重要，但他也知道，林默说的是唯一的办法。 让一个新手带着一件关乎几千人生死的绝密武器上战场，那才是真正的赌博。 “好！” 良久，李云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拍桌子，那双牛眼死死地盯着林默。 “要去，可以！” “但是，你他娘的得给老子完完整整地回来！少一根汗毛，老子把独立团给点了，下去跟你作伴！” 这话听着是狠话，但里面的关心，谁都听得出来。 林默心中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团长，我比谁都惜命。” “放你娘的屁！”李云龙骂了一句，转身就对着外面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张大彪！孙德胜！都给老子滚进来！” 很快，一营长张大彪和骑兵连长孙德胜跑了进来，敬礼道：“团长！” “孙德胜！”李云龙指着他，“从你骑兵连，给老子挑二十匹最快、脚力最好的马！天黑之前，必须给老子赶到张庄！” “是！”孙德胜领命，转身就去挑马。 “张大彪！”李云龙又转向一营长，“你，亲自带队！从你一营，给老子挑二十个枪法最好、脑子最灵光的兵！组成‘屠龙特战队’！” “装备上，全部换装‘林式冲锋枪’！每人五个弹匣，外加十颗‘超级手榴弹’！把咱们最好的家伙，都给带上！”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李云龙的声音，变得无比森严，“保护好林厂长！谁要是让他受了伤，自己提着脑袋回来见我！”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大彪挺着胸膛，大声吼道。 他的眼睛里，也闪着光。 能跟着林厂长去执行这种任务，是天大的荣耀！ “团长，我也去！”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李云龙回头一看，是他的警卫员段鹏。 “你小子凑什么热闹？”李云龙瞪了他一眼。 “林厂长是我教官！保护教官，我段鹏义不容辞！”段鹏梗着脖子说道。 李云龙想了想，点了点头：“行，算你一个。” “团长，还有我！” “我也去！” 指挥部门口，闻讯赶来的战士们，纷纷请战。 “都给老子滚蛋！”李云龙吼道，“这次是去救人，不是去打群架！人多了反而碍事！” 安排完这一切，李云龙还是不放心。 他走到林默身边，低声说道：“林老弟，这次行动，光靠张大彪他们，我不放心。这样，我也跟你一起去！” “什么？！”赵刚和林默同时惊呼出声。 “你疯了！？”赵刚一把拉住他，“你是一团之长！怎么能亲自去冒这个险！大本营怎么办？” “老赵，你听我说。”李云龙难得地没有发火，而是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行动。林老弟负责用‘屠龙’敲掉鬼子的王八壳子，可敲掉之后呢？鬼子还有一个步兵大队！到时候，谁来指挥772团和咱们的特战队，抓住机会，一举反击，把胜利的果子摘下来？” “你想想，这种仗，除了我李云龙，谁还能指挥得动？” 林默看着李云龙，心里明白了。 这家伙，嘴上说着担心，骨子里还是个好战的疯子。 一听到有大仗打，腿肚子都激动得转筋。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 摧毁坦克，只是破局的第一步。 如何将战果最大化，确实需要一个优秀的指挥官。 “好。”林默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去。不过，团长，到了战场，反坦克的部分，你得全听我的。” “没问题！”李云龙咧嘴一笑，“你负责敲钟，老子负责抬轿！咱俩搭档，天下无敌！” 赵刚看着这两个一个比一个疯的家伙，捂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家，就交给你了，老赵。”李云龙拍了拍赵刚的肩膀，“看好咱们的兵工厂，等我们回来喝酒！” 很快，一支二十几人的精锐小分队，在独立团的操场上集结完毕。 他们穿着缴获的日军军靴，背着崭新的冲锋枪，腰间挂满了手榴弹，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林默亲自将那具“屠龙”发射筒和装着十五发火箭弹的特制箱子，小心翼翼地固定在马背上。 “出发！” 随着李云龙一声令下，二十多骑如离弦之箭，卷起漫天尘土，冲出了赵家峪，向着张庄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45章 长途驰援！陷入绝境的772团！ 张庄，位于晋西北的一处丘陵地带。 此刻，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黑色的硝烟笼罩着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八路军129师772团的阵地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战士们的尸体。 团长程瞎子，正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山坡下的鬼子阵地。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就在半个小时前，日军发起了今天的第三次进攻。 十几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像一群横冲直撞的钢铁野兽，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日军步兵。 772团的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用血肉之躯，拼死炸毁了两辆坦克。 但付出的代价，是负责爆破的两个班，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剩下的坦克，依旧在阵地前沿肆虐。 它们的机枪和火炮，像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 “团长！顶不住了！西边的阵地快被鬼子撕开一个口子了！”通讯员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把预备队给我顶上去！就是死，也得给我把口子堵住！”程瞎子嘶吼着，声音沙哑。 “预备队……已经没了！”通讯员绝望地喊道。 程瞎子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他知道，772团，已经到了弹尽粮绝、油尽灯枯的地步。 “总部……总部有回电吗？”程瞎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他向总部求援，并且破天荒地，指名向那个最近风头正劲的独立团求援。 因为他听说，李云龙的独立团重建了兵工厂，还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神仙家伙，连鬼子的飞机都能打下来。 或许，他们有办法对付这些铁王八。 “回了！”通讯员从怀里掏出一张电报纸，“总部说，独立团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让我们……务必坚持住！” “在路上了……”程瞎子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从独立团到这里，快马也得大半天。 他们，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轰！” 一发炮弹，在指挥部不远处爆炸，掀起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在团长程瞎子的身上。 “狗日的！”程瞎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抓起身边的大刀，“警卫连！跟我上！老子今天跟小鬼子拼了！” 他已经做好了战死在这里的准备。 …… 另一边，李云龙和林默率领的“屠龙特战队”，正在山间小路上疾驰。 马蹄翻飞，尘土飞扬。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 他们知道，他们快一分钟，张庄的弟兄们，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林默伏在马背上，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奔赴一个真实的战场。 他的心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和一股沸腾的杀意。 林默虽然不是军人，但他知道，从他决定造出第一颗手榴弹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和这场战争，和这个国家的命运，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前面就是张庄了！” 李云龙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众人精神一振，放眼望去，远方的天际，已经被浓烟染成了灰黑色。 隐约间，还能听到密集的枪炮声。 战斗，还在继续！ “快！再快一点！”李云龙猛地一夹马腹，坐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又快了几分。 他们绕过日军的封锁线，从一条极其隐蔽的山路，悄悄地摸向772团的后方阵地。 当他们终于看到772团那面残破的军旗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 “什么人？站住！” 772团后方阵地的哨兵，发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小队，立刻举起了枪，紧张地喝问道。 “别开枪！自己人！我是独立团李云龙！”李云龙勒住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哨兵愣了一下，仔细一看，来人果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李团长”。 “李团长！你们可算来了！”哨兵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连忙领着他们往团部跑。 一路上，林默看到了772团阵地的惨状。 到处都是弹坑和烧焦的痕迹，伤员们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每一个战士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当他们冲进772团的临时指挥部时，正看到团长程瞎子，提着一把大刀，准备带人去冲锋。 “程瞎子！你他娘的急着去投胎啊！”李云龙的大嗓门，在指挥部里炸响。 程瞎子猛地回头，看到李云龙，先是一愣，随即扔掉大刀，像个孩子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老李！你可算来了！我……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程瞎子的声音，哽咽了。 一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再也绷不住了。 “行了行了，多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李云龙拍了拍他的后背，心里也是一阵发酸。 能把程瞎子这种硬骨头逼到这个份上，可见战况有多惨烈。 “援兵呢？你带了多少人来？”程瞎子缓过劲来，急切地向李云龙身后望去。 当他看到李云龙身后，只站着稀稀拉拉的二十来个人时，他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神，从狂喜，变成了愕然，然后是深深的失望，最后，是无尽的绝望。 “老李……你……你就带了这么点人来？”程瞎子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以为，李云龙至少会带一个营，甚至半个团的兵力来。 可就这二十来个人…… 能干什么？给鬼子塞牙缝都不够！ 山坡下的鬼子，可是有一个步兵大队，外加十几辆坦克！ “哈哈，人是少了点。”李云龙大大咧咧地一笑，指了指身边的林默，一脸神秘地说道：“但是，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活神仙！” “活神仙？”程瞎子茫然地看着林默。 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看着就像个学生娃。 这就是援兵？ 完了。 程瞎子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熄灭了。 他惨然一笑，对李云龙说道：“老李，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没用的。你带着你的人，赶紧从后山撤吧。我程瞎子，今天就死在这儿了，不能再把你们独立团的弟兄给搭进去！” 他以为，李云龙是来“精神支援”的。 “撤？撤个屁！”李云龙眼睛一瞪，“老子大老远跑过来，是来看你小子唱戏的？我告诉你，今天，不光你死不了，我还要带着你，把山坡下那帮狗娘养的，全都给收拾了！” “就凭这二十个人？”程瞎子苦笑。 “不。”李云龙摇了摇头，然后，他指着外面马背上，那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箱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有它！” 第46章 屠龙首秀！一炮干翻鬼子坦克！ 程瞎子顺着李云龙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箱子，还有一个扛在战士肩上，像个烧火棍一样的铁筒。 这是什么玩意儿？ 新式武器？ 看着也不像啊。 “老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程瞎子急得直跺脚。 “谁跟你开玩笑了！”李云龙一把将林默拉到身前，得意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活神仙’，我们独立团的林默，星火兵工厂的厂长、星火武器研究所的所长、总工程师！” “今天，能不能破了鬼子的坦克阵，就全看我们林老弟的手段了！” 林厂长？总工程师？ 程瞎子更懵了。 他上下打量着林默，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一个文弱书生，能对付坦克？ “程团长，情况怎么样？”林默直接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样！十几辆铁王八堵在山下，跟一群疯狗一样！”程瞎子骂道，“我们的弟兄，根本靠不近！” 林默点了点头，拿起望远镜，走到指挥部的观察口。 他冷静地观察着山下的战场。 日军的十几辆九七式坦克，分成了三个战斗小组，呈品字形，在阵地前沿来回游弋，用机枪和火炮，不断地压制着772团的火力点。 坦克的后面，跟着大量的步兵。 典型的步坦协同战术。 “坦克的位置很分散，我们的射程够吗？”李云龙问道。 “放心。”林默微微一笑，“这玩意儿，一百五十米之内，指哪儿打哪儿！” “一百五十米？”程瞎子听得直咧嘴，心说你吹牛也打个草稿。 手榴弹扔出三四十米就顶天了，你这烧火棍能打一百五十米？ “不过据我观察，最近的坦克，距离我们山顶阵地，大约三百米。最远的，有五百米。”林默放下了望远镜，报出了一串精准的数字。 “这……”李云龙愣住了，他没想到鬼子这么狡猾，把距离卡得死死的。 “没关系。”林默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通知下去，让所有战士，暂时停止射击，全部隐蔽。不要暴露任何火力点。” “隐蔽？那不是让鬼子冲上来了吗？”程瞎子急道。 “他们冲不上来。”林默自信地说道，“我要让他们再靠近一点。” 虽然不知道林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程瞎子看了一眼李云龙。 李云龙对他点了点头。 程瞎子只好命令通讯员，将命令传达下去。 很快，772团的阵地上，枪声戛然而止。 山下的日军指挥官，看到八路军突然哑火了，还以为他们是被打怕了，或者弹药打光了。 “吆西！土八路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日军指挥官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指挥刀，“战车部队，前进！步兵跟上！一鼓作气，拿下前面的阵地！” “哈伊！” 得到了命令，日军的坦克，开始加大油门，轰隆隆地朝着772团的阵地冲了过来。 三百米…… 两百五十米…… 两百米…… 眼看着鬼子的坦克越来越近，程瞎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 “林厂长，可以打了吧？”李云龙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再等等。”林默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的眼睛，像鹰一样，锁定着最前面的一辆日军坦克。 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射击角度。 一百八十米…… 一百六十米…… “就是现在！” 林默的眼中，寒光一闪！ 他身边的段鹏，早已心领神会，将那具“屠龙”火箭筒，稳稳地扛在了肩上。 另一名特战队员，则迅速将一枚火箭弹，装填进了发射筒。 “目标，正前方，领头坦克！” 林默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开火！” 随着林默一声令下，段鹏jingquemiaozun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击发按钮！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并不算大的“咻——”的尖啸！ 一道长长的尾焰，从火箭筒的尾部喷射而出，将指挥部里的尘土都吹了起来。 那枚拖着白烟的火箭弹，像一道复仇的闪电，旋转着，呼啸着，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奔山下那辆最嚣张的日军坦克而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指挥部里，程瞎子和他的部下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道飞逝的白烟。 李云龙也举着望远镜，手心里全是汗。 虽然已经见识过一次，但实战，毕竟是第一次！ 山下的日军，也注意到了这道从山顶上射下来的“流星”。 “那是什么？” 坦克里的日军车长，还在疑惑。 下一秒，他就永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爆炸声，在那辆九七式坦克的正面装甲上，猛地炸响！ 一团刺眼的火球，一闪而逝。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辆被命中的坦克，并没有像被炮弹击中那样，发生剧烈的爆炸，或者被掀翻。 它只是……停了下来。 就像一头狂奔的野牛，被一根无形的针，刺中了要害，瞬间僵在了原地。 炮塔上的机枪，哑火了。 履带，停止了转动。 车身上，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不起眼的圆形小孔。 孔洞的边缘，呈现出金属融化后的暗红色琉璃状，正冒着袅袅的青烟。 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景象，给震住了。 “这……这就完了？”程瞎子放下望远镜，满脸的难以置信，“就……就戳了个洞？” 这玩意儿，雷声大雨点小啊！ 他身边的战士们，也是一脸的失望。 山下的日军，也是一头雾水。 “八嘎！怎么回事？土井君的战车为什么停下了？”日军指挥官在后面，用望远镜观察着，愤怒地咆哮道。 “报告大队长！土井的战车，没有回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击只是个哑炮的时候。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从那辆静止的坦克内部，爆发了出来！ 第47章 鬼子吓傻了！这是什么神仙炮！ 只见坦克的炮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硬生生地掀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砸在地上！ 黑红色的火焰，夹杂着浓烟，从坦克的顶盖和那个小孔里，疯狂地喷涌而出！ 那辆十几吨重的钢铁巨兽，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燃烧的铁棺材！ “嘶——” 指挥部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程瞎子和他手下的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张大了嘴，下巴颏都快掉到了地上，一个个，全都石化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根“烧火棍”，就那么“咻”地一下，然后，那辆让他们伤亡惨重，用命都换不掉的铁王八，就……就这么报废了？ 还……还是从里面炸开的？！ “好！好！好啊！！” 李云龙的狂笑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一巴掌拍在林默的肩膀上，激动得满脸通红。 “哈哈哈！看到了吗！程瞎子！这就是老子给你带来的‘活神仙’！看到了吗！” 程瞎子没有回答。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山下那个燃烧的火球，又看了看林默和他身边那根平平无奇的“烧火棍”，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仗，都白打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八嘎呀路！这……这是什么武器？！” 山下的日军阵地上，指挥官看着那辆被掀飞了炮塔，熊熊燃烧的坦克，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打了一辈子仗，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 没有巨大的弹坑，没有震耳欲聋的炮声。 就是一道白光，然后，一辆帝国最精锐的战车，就从内部，变成了一堆废铁。 这根本不是凡人的武器！ 是妖术！是支那人的妖术！ “快！快！命令所有战车，分散！分散！注意隐蔽！”日军指挥官惊慌失措地大喊着。 剩下的日军坦克，也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破了胆。 它们不再像刚才那样嚣张地前进，而是纷纷停下，试图寻找掩体，炮塔惊恐地四处转动，想要找出那个该死的“妖术师”藏在哪里。 “想跑？” 山顶上，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晚了。” “准备！”林默冷静地下达命令，“目标，左侧第二辆！速射！” “是！” 张大彪在林默的指导下，扛起了“屠龙”发射筒。 “开火！” “咻！” 那场景，就像是死神，挥出了无形的镰刀！ “快躲开！” 左侧那辆坦克里的日军车长，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猛打方向盘，想要规避。 但是，来不及了。 炮弹精准地命中了坦克的侧面履带！ “轰！” 履带被瞬间炸断，坦克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悲鸣，原地打了个转，彻底瘫痪。 紧接着，第二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头扎进了这辆已经动弹不得的坦克的屁股——发动机的位置！ “轰隆！” 这一次，爆炸比刚才更加猛烈！ 整辆坦克，被炸得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燃烧的零件！ “天……天哪……” 772团的指挥部里，程瞎子已经彻底麻木了。 如果说第一炮是震惊，那这第二轮攻击，就是神迹！ 他手下的战士们，更是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欢呼！ “打中了！又干掉一辆！” “太牛逼了！这是什么神仙炮啊！” “弟兄们！我们有救了！” 绝望的阵地上，士气，在这一刻，瞬间被点燃！ “继续！” 林默没有给鬼子任何喘息的机会。 “继续射击！把剩下的炮弹，都给老子打出去！” “是！” 张大彪跟段鹏配合默契，在林默的指挥下，迅速完整一些列标准动作：装填，瞄准，击发！ 动作行云流水！ “咻！咻！咻！咻！” 一道道致命的白烟，如同死神的请柬，不断地从山顶飞下，精准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山坡下的日军坦克阵地，彻底变成了一个屠宰场。 “轰！” 一辆正在倒车的坦克，被直接命中炮塔和车身的连接处，殉爆的火焰，将整个炮塔顶上了天。 “轰隆！” 一辆试图躲在土坡后面的坦克，被火箭弹从天而降，贯穿了它薄弱的顶部装甲。 “轰！轰！” 剩下的坦克，彻底疯了。 它们不再试图反击，而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但无论它们逃到哪里，那催命的“流星”，总会如影随形。 日军的步兵，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钢铁堡垒”，被一个个点名，变成燃烧的铁棺材，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许多鬼子兵，扔下枪，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转身就往后跑。 阵线，彻底乱了！ “八嘎！撤退！快撤退！” 日军指挥官看着一辆接一辆的坦克化为火球，他的心在滴血，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利扭曲。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妖术”。 而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跨越了时代的，降维打击！ 八路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武器？！ 情报部门那帮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然而，战场上，没有时间给他思考。 “最后一辆了！” 李云龙举着望远镜，兴奋地大吼着。 山下，日军最后一辆坦克，正惊慌失措地调转车头，想要逃离这个让它同伴尽数毁灭的修罗场。 “林老弟！给老子留着！这最后一炮，让老子来！”李云龙一把抢过段鹏手里的“屠龙”发射筒，有样学样地扛在了肩上。 “团长，你没练过……”段鹏急道。 “滚蛋！看不起谁呢！不就是对准了按一下吗？老子打了一辈子仗，还能玩不转这个？”李云龙瞪着牛眼，瞄准了那辆正在逃跑的坦克。 林默笑了笑，没有阻止。 经过刚才的战斗，剩下的火箭弹已经不多了，是该收尾了。 “目标，敌方坦克！开火！”林默下达了最后的攻击指令。 第48章 全军震动！林默一战封神！ 李云龙学着段鹏的样子，稳稳地按下了击发按钮。 “咻——” 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出。 或许是第一次操作，李云龙的准头差了点。 火箭弹没有命中车身，而是“轰”的一声，打在了坦克旁边的地上，炸起了一大片泥土。 “他娘的！偏了！”李云龙气得直骂娘。 然而，就在他以为脱靶了的时候，那辆坦克，却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兔子，猛地一哆嗦，竟然一头开进了旁边的壕沟里，翻了个底朝天，四脚朝上地动弹不得。 里面的鬼子，估计也被这阵仗吓晕了。 “哈哈哈！看到了吗！老子一炮，把它吓得自己掉沟里了！”李云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地扛着发射筒，哈哈大笑。 指挥部里，所有人都被李云龙这无赖的样子给逗笑了。 刚才还紧张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至此，日军一个满编的战车中队，十几辆坦克，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全军覆没！ 全部，变成了一堆燃烧的，或者翻倒的，钢铁棺材！ “干得漂亮！”程瞎子激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看着林默，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敬畏和感激。 这个年轻人，真的创造了奇迹！ “别高兴得太早了！”林默放下了望远镜，眼神依旧锐利，“鬼子的坦克是没了，但他们还有一个步兵大队！现在，他们士气崩溃，阵型大乱，正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时机！” “对！”李云龙把发射筒往地上一扔，拔出了自己的盒子炮，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 他猛地转向程瞎子，吼道：“程瞎子！好戏看完了！该你上场了！你手下还有多少能动的兵？” “我772团，还有八百名战士，随时可以战斗！”程瞎子挺直了胸膛，大声吼叫道。 阵地上的战士们，亲眼目睹了这场神话般的胜利，此刻的士气，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他们手中的步枪，早已饥渴难耐！ “好！”李云龙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吼道： “独立团特战队！772团全体！给老子听好了！” “吹响冲锋号！” “全线反击！！” “给老子把山下那帮狗娘养的，一个不留，全都剁了！” “呜——呜——呜——” 嘹亮而激昂的冲锋号，响彻了整个张庄阵地！ “杀啊——！” 程瞎子提着大刀，第一个冲出了指挥部。 八百名772团的战士，如同猛虎下山，从战壕里一跃而起，向着山下溃不成军的日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李云龙和张大彪率领的“屠龙特战队”，更是如同尖刀一般，从侧翼直插敌阵！ 他们手中的“林式冲锋枪”，喷吐出愤怒的火舌，将那些还在发愣的鬼子，成片成片地扫倒！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反攻，开始了！ 战斗，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失去了坦克掩护的日军步兵，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面对士气如虹的八路军，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尤其是李云龙带领的那支二十多人的特战队，简直就是一群魔鬼。 他们手中的冲锋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所到之处，鬼子成片倒下。 772团的战士们，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他们嗷嗷叫着，用刺刀，用大刀，追着鬼子的屁股砍。 鬼子的指挥官，在第一时间就被张大彪用冲锋枪打成了筛子。 群龙无首的日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哭爹喊娘，扔下武器，四散奔逃。 这场追击战，一直持续到黄昏。 当太阳落下山坡时，张庄阵地前，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鬼子。 战场上，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装备。 772团的战士们，在打扫战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酣畅淋漓的快意。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程瞎子站在山顶，看着眼前这如同梦幻般的场景，喃喃自语。 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未打过如此痛快的仗！ 从全团濒临崩溃，到全歼日军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战车中队，这中间，只隔了不到一个小时。 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那个此刻正平静地站在他身边，擦拭着“屠龙”发射筒的年轻人。 程瞎子走到林默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噗通”一声，就要跪下。 “程团长！你这是干什么！”林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林厂长！”程瞎子的眼圈红了，这个铁打的汉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音，“你……你救了我们772团，救了我手下这八百多个弟兄的命啊！我程瞎子，给你磕个头，不为过！” “使不得！使不得！”林默连连摆手，“我们都是八路军，都是打鬼子的兄弟部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真正杀敌的，还是你们772团的战士们。” “不！”程瞎子摇了摇头，他指着山下那些坦克的残骸，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没有你的神仙炮，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林先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程瞎子的救命恩人！但凡有用得着我程瞎子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李云龙在一旁，看着程瞎子这副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他走过来，搂着程瞎子的肩膀，嘿嘿笑道：“怎么样，程瞎子，老子没骗你吧？我给你带来的，是不是活神仙？” “是！是！是活神仙！”程瞎子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他手下的那些营长、连长，也都围了过来，看着林默的眼神，就像在看神明。 “林厂长，您那炮，还有炮弹吗？能让我们摸摸吗？” “太神了！一炮一个铁王八！” 战士们的好奇和崇拜，让林默有些哭笑不得。 他带着众人，走下山坡，来到一辆被击毁的坦克残骸前。 程瞎子伸出手，摸了摸坦克正面装甲上那个拳头大的窟窿，边缘光滑，还带着高温融化后的痕迹。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坏。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林默平静地说道。 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与此同时，772团大破日军战车中队的消息，已经插上了翅膀。 通过电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向了四面八方。 第49章 楚云飞吐血！黄金翻倍送上门！ 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部。 旅长和参谋长，正对着地图，一脸愁容。 他们也收到了772团被围的消息，正急得团团转，却一筹莫展。 “报告！” 通讯员冲了进来，将一份电报递了上去。 旅长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旅长？怎么了？是不是……772团...没了？”参谋长的心，沉了下去。 旅长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电报，递给了参谋长。 参谋长接过一看，也是瞬间石化。 电报上写着： “我独立团协同772团，于张庄大破日军。全歼其步兵大队，并全歼其战车中队，击毁坦克十八辆……我部无伤亡......” “无……伤亡？”参谋长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个李云龙！他……他他他……他要上天啊！”旅长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激动地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不对！”旅长突然停下脚步，“这不是李云龙的本事！是他！一定是他！是林默那个宝贝疙瘩干的！” “快！快给总部发电！不！我亲自去！我要去总部！这个功劳，天都遮不住了！” …… 八路军总部。 副总指挥和几位首长，同样彻夜未眠。 当他们收到这份来自张庄的捷报时，整个指挥部，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 “好！好！好一个独立团！好一个李云龙！” “不！是好一个林默！”副总指挥拿着电报，手都在抖，“这个年轻人，再一次，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们八路军，能打坦克了！我们能成建制地，全歼日军的战车中队了！” 一位首长感慨道：“我军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辉煌的坦克歼击战战例！林默同志，一人，可抵十万雄兵啊！” “传我命令！”副总指挥眼中精光四射，“全军通报嘉奖！独立团，林默！此一战，当为我军战史，记下最浓重的一笔！” 林默，这个名字，在这一夜，彻底响彻了整个华北根据地。 一战封神！ 晋绥军，358团团部。 楚云飞正对着沙盘，推演着战局。 上一次遭鬼子坦克压制惨败的那一仗，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那些被日军坦克轻易撕碎的阵地，那些倒在履带下的弟兄，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团座，刚收到的消息。”副官孙铭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混合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事？”楚云飞头也没抬。 “关于八路军的。”孙铭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八路军772团在张庄被日军一个战车中队包围，危在旦夕。然后……李云龙的独立团去增援了。” “哦？”楚云飞来了点兴趣，“结果如何？李云龙虽然能打，但面对成建制的战车中队，怕是也讨不到好吧？” 在他看来，独立团能帮772团突围，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他们……”孙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全歼了日军那个战车中队。十八辆坦克，一辆都没跑掉。” “你说什么？！” 楚云飞猛地抬头，手中的指挥杆，“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孙铭，仿佛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报告团座！”孙铭立正，大声重复道，“八路军129师独立团25人，协同772团，在张庄，全歼日军一个战车中队！击毁坦克十八辆！自身……几乎零伤亡！” “零……伤亡？” 楚云飞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沙盘的边缘，才勉强站稳。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个白净斯文，却总能创造奇迹的年轻人的身影。 林默！ 一定是他！ 除了他，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种神话般的事情！ “屠龙……屠龙……”楚云飞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林默给他看的那张图纸，那个被命名为“屠龙”的，单兵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 原来……那不是图纸，而是已经变成了现实的，真正的，大杀器！ 他楚云飞还在为了几台机床，几吨钢材，跟阎长官磨嘴皮子。 人家林默，已经拿着成品，在战场上，砍瓜切菜般地屠杀日军的坦克了！ 差距！ 这便是天与地的差距！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紧迫感，瞬间攫住了楚云飞的心。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还是小看了林默，小看了这个年轻人和他背后的独立团所蕴含的恐怖能量。 他们不仅能改变一场战斗的胜负。 他们，正在改变整个战争的格局！ “不行！绝对不行！”楚云飞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我们必须拥有这种武器！不惜一切代价！” 他猛地转头，对孙铭下令道：“孙铭！” “在！” “备马！不！备上我们最好的东西！把我珍藏的那几箱西药，还有上次从美国商人那里搞到的五十支派克金笔，全都带上！” “另外，再去账房，提一百根大黄鱼！” “一百根？！”孙铭吓了一跳，“团座，我们之前不是已经答应给他们五十根了吗？这……” “此一时，彼一时！”楚云-飞斩钉截铁地说道，“之前，那是买图纸，买技术！现在，人家已经有了成品，而且威力如此惊人！这价格，自然要变！” “我们不能等了！我估计，现在全山西的国共部队，甚至重庆方面，都已经收到了消息。用不了多久，李云龙那个家伙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我们必须抢在所有人前面！” “你亲自去！”楚云飞指着孙铭，语气不容置疑，“告诉李云龙，就说我楚云飞，恭贺他张庄大捷！之前我们谈好的那笔交易，所有条件，我们全部翻一倍！” “一百台机床！两百吨钢材！一百根金条！” “我只要一样东西！” “十具！不！二十具‘屠龙’发射器，和配套的两百发炮弹！我要现货！” 孙铭听得目瞪口呆。 团座这是疯了！ 这是要把358团的家底，全都掏空，送给李云龙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楚云飞怒吼道，“晚了，别说二十具，怕是连一根毛都捞不着了！到时候，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鬼子的坦克，在我们的阵地上横冲直撞！” 孙铭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言，立刻领命而去。 看着孙铭匆匆离去的背影，楚云飞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他的心在滴血。 但他知道，这笔买卖，亏不了。 用这些黄白之物，换来手下几千弟兄的命，换来358团对抗日军坦克的底气。 值！ 只是，一想到李云龙收到这份大礼时，那副得意洋洋、奸计得逞的嘴脸。 楚云飞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阵地发堵。 “噗——” 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李云龙！林默！” “你们……算你们狠！” 第50章 李云龙懵了！这姓楚的疯了？ 赵家峪，独立团团部。 李云龙正翘着二郎腿，哼着自编的小曲儿，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张庄大捷的消息传回来，整个独立团都沸腾了。 他李云龙的名字，现在在整个129师，不，是整个八路军，都成了传奇。 “团长，团长！”通讯员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嚷嚷啥？天塌下来了？”李云龙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 “是……是晋绥军358团的副官，孙铭来了！说……说是有要事求见！” “孙铭？”李云龙一听，乐了，“哟，楚云飞的狗腿子来了？来干啥？肯定是来祝贺老子的。让他进来吧。”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楚云飞这小子，鼻子比狗还灵。 张庄那边刚打完，他就派人来了，指定是眼红“屠龙”那玩意儿了。 很快，孙铭就在警卫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团部。 一进来，孙铭就愣住了。 他本以为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李云龙的团部里肯定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可眼前，就李云龙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坐在那儿喝茶，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李团长。”孙铭压下心中的诧异，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哦，是孙副官啊，稀客稀客。”李云龙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来我们这穷地方，有啥事啊？” 孙铭看着李云龙那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但脸上还是堆起了笑容。 “李团长，我是奉我们团座之命，特来恭贺您张庄大捷，全歼日军战车中队，为我晋西北，乃至全国的抗战，立下了不世之功！”孙铭一上来，就先给李云龙戴了顶高帽子。 “嘿嘿，好说，好说。”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打鬼子嘛，都是应该的。楚兄有心了，还特地派你跑一趟。” 孙铭见李云龙不上道，只好开门见山，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李团长，我们团座说了，前次与您商议的合作事宜，我们358团，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 “哦？什么诚意啊？”李云龙故作好奇地问道。 孙铭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团座决定，之前谈好的所有条件，我们全部翻倍！” “什么？！” 李云龙手里的茶缸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他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孙铭，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你再说一遍？！”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翻倍？楚云飞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上次答应给五十台机床，五十根金条，都够让他肉痛半年的了。现在居然主动要求翻倍？ 这姓楚的，是打了败仗，把脑子给打坏了？ 孙铭看着李云龙那副震惊的样子，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他挺直了腰杆，大声重复道：“李团长，您没听错。一百台德制高精度机床，两百吨优质合金钢，一百根大黄鱼！另外，我们团座还额外赠送一箱盘尼西林和五十支美国派克金笔，作为贺礼！” 李云龙彻底懵了。 他站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江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百台德国机床！那是什么概念？那是能把他的星火兵工厂，直接提升一个档次的大宝贝啊！ 一百根金条！那能买多少粮食，多少布匹，能让他独立团的战士们，个个吃饱穿暖！ 这……这楚云飞，是疯了吗？！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孙铭看着李云龙的反应，心中暗道：这就懵了？要是让你知道我们团座为此吐了血，你还不得蹦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李团长，我们团座只有一个要求。” “啥要求？”李云龙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凝重的样子。 “我们团座要二十具‘屠龙’发射器，和配套的两百发炮弹。而且，要现货。”孙铭沉声说道。 “二十具？还要现货？”李云龙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心里的小算盘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 “屠龙”那玩意儿，可是林默的心肝宝贝，目前总共也就造出来那么几具原型机，炮弹更是金贵得很。 二十具，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要是换了别人，他李云龙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但楚云飞开出的价码，实在是太诱人了。 诱人到，他根本无法拒绝。 “这个嘛……”李云龙摸着下巴，开始了他的表演，“孙副官啊，不是我老李不给你楚兄面子。实在是……这东西，生产起来太困难了。你也知道，我们八路军，家底薄，技术差，能弄出这么个玩意儿，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二十具，我们要是不吃不喝，加班加点地干，也得好几个月啊。现货，实在是拿不出来。”他一脸为难地摊了摊手。 孙铭一听，急了：“李团长，我们团座可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价格好商量，但时间上，我们真的等不了。你也知道，鬼子的坦克，可不等人啊！” 李云龙心里偷笑，嘴上却叹了口气：“唉，我何尝不知道呢。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事儿，我得跟我们兵工厂的林厂长商量商量。他才是管技术的，他说了算。我老李，就是个打仗的粗人，不懂这些。” 他把皮球，轻轻地踢给了林默。 他知道，这事儿，还得林默那个小子来拍板。 而且，让林默出面，说不定还能从楚云飞身上，再榨出点油水来！ 第51章 老李的算盘！连骨头都给你吞了！ 孙铭前脚刚走，李云龙后脚就一溜烟地冲进了星火兵工厂。 此刻的林默，正和赵刚，还有刚加入兵工厂的孙振邦、周文博等几个大学生，围着一张巨大的图纸讨论着什么。 “林老弟！林老弟！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李云龙人还没到，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 林默抬起头，看到李云龙满脸红光，像捡了金元宝似的冲了进来，不由得有些好笑：“团长，什么事这么高兴？看你这架势，是发了多大的财？” “发财？嘿嘿，比发财还过瘾！”李云龙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楚云飞那小子，派人来了！” “哦？”林默和赵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他肯定是来要‘屠龙’的。”赵刚平静地说道。 “政委你神了！就是这事儿！”李云龙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而且你猜怎么着？那小子，主动把价码翻了一倍！” 接着，他便唾沫横飞地把孙铭开出的条件，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 “一百台德国机床？一百根大黄鱼？” 饶是赵刚一向沉稳，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振邦和周文博等几个大学生，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无法想象，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 “他要二十具发射器和两百发炮弹，还要现货。”李云龙说完，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林默，“林老弟，你看这事儿……” 林默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 他只是平静地听着，手指在图纸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云龙心里有些打鼓：“林老弟，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买卖，干不干？这可是送上门的大肥肉啊！” 林默抬起头，看了看李云龙，又看了看赵刚，缓缓开口道：“李团长，你觉得，我们独立团，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缺什么？缺枪缺炮缺人缺钱，啥都缺！”李云龙想也不想地答道。 “不。”林默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楚云飞能给，我们迟早也能自己造出来。我们真正缺的，是时间，是稳定发展的环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山谷里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眼神深邃。 “楚云飞这次，是被打疼了，打怕了，所以才不惜血本地来求我们。他开出的价码，确实很诱人。”林默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我们仅仅是卖给他二十具‘屠龙’，那这只是一锤子买卖。” “等他有了这东西，缓过劲来，下一次，他还会这么大方吗？他甚至可能会想方设法，从我们这里，把制造技术直接拿走！” 李云龙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林默的思路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卖？”李云龙有些急了。 “卖，当然要卖。送上门的肥肉，没有不吃的道理。”林默微微一笑，“但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卖。”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李团长，政委，我认为，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和楚云飞，或者说和晋绥军，达成一个更深层次的，长期的战略合作。” “战略合作？”李云龙和赵刚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没错。”林默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楚云飞部队的小旗，放到了一个关键的位置。 “第一，物资交易。楚云飞开出的条件，我们可以全盘接受。但是，这只是第一批。我们要让他明白，‘屠龙’是消耗品，炮弹打完了，他还得来买。我们可以给他定一个长期的供货协议，价格嘛，可以给个‘友情价’。” 李云龙一听，眼睛亮了。这不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嘛！ “第二，情报共享。晋绥军的情报网络，比我们八路军要灵通得多。我们可以要求，楚云飞必须定期向我们提供晋西北，乃至整个华北日军的军事调动情报。这对于我们提前预警，做出部署，至关重要。” 赵刚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切中了要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战略协同。我们要和楚云飞约定，在未来的某些关键战役中，他的358团，必须无条件地配合我们独立团的行动，听从我们的统一指挥。比如，我们需要他牵制某一路日军，或者帮我们打掩护。” “什么？让他楚云飞听我的指挥？”李云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 这……这简直比给他一百根金条还让他兴奋！ 让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楚云飞，听他李云龙的号令，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他爽得浑身发抖。 “这……他能答应吗？”李云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他会的。”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因为，他没有选择。” “他想要‘屠龙’，想要活下去，想要保住他的358团，就必须接受我们的条件。因为，放眼整个中国，能给他提供这种神器的，只有我们赵家峪的星火兵工厂。” “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 林默的一番话，让李云龙和赵刚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原以为，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军火交易。 却没想到，在林默的眼中，这已经上升到了战略布局的高度。 他不仅仅是在卖武器。 他是在用技术，将楚云飞的358团，牢牢地绑在独立团的战车上！ 李云龙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再一次涌起了一股敬畏。 他奶奶的，这哪里是个白面书生。 这分明就是个千年老妖啊！ 这心眼儿，比马蜂窝还多！ “好！就这么办！”李云龙一拍桌子，兴奋地吼道，“林老弟，你来开条件！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楚云飞那小子，是怎么被你活活扒掉一层皮的！” “老李，注意影响。”赵刚在一旁提醒道，但他的脸上，也同样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知道，从今天起，晋西北的格局，要彻底改变了。 第52章 林默出手！老楚你别想跑了！ 第二天，孙铭再次被请到了独立团团部。 这一次，接待他的，不止是李云龙，还有赵刚和林默。 看到这个阵仗，孙铭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李云龙依旧是那副热情洋溢的样子，拉着孙铭坐下，嘘寒问暖，就是不提正事。 孙铭急得抓耳挠腮，几次想开口，都被李云龙用各种话题给岔开了。 “孙副官啊，你们358团的军饷，一个月多少大洋啊？” “听说你们顿顿都能吃上白面馒头，是真的不？” 就在孙铭快要被逼疯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默，终于开口了。 “孙副官，”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仔细研究了一下贵团的要求。原则上，我们可以满足。” 孙铭闻言，大喜过望，刚要开口感谢，却被林默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但是，我们也有几个条件。” 来了！正题终于来了！ 孙铭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听着。 林默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娓娓道来。 “第一，关于物资。楚团长开出的条件，我们照单全收。不过，这二十具‘屠龙’发射器和两百发炮弹，只是首批。后续炮弹的供应，我们可以给贵团一个八折的‘友情价’，用物资或者大洋来换都可以。” 孙铭点了点头，这个条件，合情合理。 毕竟炮弹是消耗品。 “第二，关于情报。我们希望，贵团能与我部建立一个长期的情报共享机制。任何关于晋西北日军的重要军事调动，双方必须在第一时间互通有无。” 孙铭略一思索，也答应了下来。 情报共享，对双方都有好处，不算过分。 “第三……”林默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变得锐利起来，“我们希望，能与贵团达成战略协同。在未来，我部若有重大军事行动，需要贵团配合时，希望楚团长能以大局为重，届时，贵团需在战役层面上，接受我部的统一指挥协调。” “什么？！”孙铭“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失声叫道，“这不可能！” 让堂堂国军精锐主力团，去接受八路军一个团的指挥？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358团的脸往哪儿搁？阎长官那里，也绝对通不过！ 李云龙在一旁，端着茶缸子，慢悠悠地吹着热气，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孙铭的反应。 他心里暗道：小子，好戏还在后头呢。 “孙副官，你先别激动。”林默示意他坐下，语气依旧平静，“我们说的，是在特定战役中的协同指挥，而不是要收编贵团。抗日是大局，我相信，楚团长是深明大义之人。” “再者说，”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拥有了‘屠龙’的358团，和没有‘屠龙’的358团，在战场上所要承担的任务，自然也是不一样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是吗？” 孙铭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听懂了林默的言外之意。 这是在告诉他，拿了我的神器，就得给我干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条件……我……我做不了主。”孙铭艰难地说道，“我必须回去，请示我们团座。” “当然。”林默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我们不急。不过，我需要提醒孙副官一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孙铭，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八路军总部，以及延安方面，已经知道了‘屠龙’的存在。总部首长已经下了命令，要我们将这项技术，尽快推广到各个兄弟部队。我们兵工厂的产能，是有限的。留给楚团长考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孙铭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林默没有说谎。 这么大的国之利器，八路军高层不可能不重视。 如果他们358团犹豫了，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以后，就真的连汤都喝不上了。 到时候，他们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拥有坦克的日军，还有同样拥有了“屠龙”的，其他八路军部队！ 一想到那个场景，孙铭就不寒而栗。 “林厂长，李团长，赵政委……”孙铭的姿态，彻底放低了，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我立刻回去向我们团座汇报！请你们，务必，务必给我们358团，留下这批装备！” “好说，好说。”李云龙笑呵呵地站起身，拍了拍孙铭的肩膀，“楚兄是我们的朋友嘛，朋友之间，好商量。”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孙铭，李云龙再也忍不住了，在屋子里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痛快！他娘的太痛快了！” 他一把搂住林默的肩膀，用力地拍着：“林老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老子打了半辈子仗，就没这么舒坦过！看着楚云飞那小子的人，被你几句话说得跟丢了魂儿似的，比打个大胜仗还过瘾！” 赵刚也是满脸笑容，他看着林默，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赞叹：“林默同志，你这一手，釜底抽薪，实在是高明。不仅为我们争取到了急需的物资，更重要的是，为我们未来的战略发展，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林默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们的目标，是打败日本侵略者。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必要的。” 他知道，楚云飞，一定会答应的。 第53章 天价合同！楚云飞含泪签字！ 楚云飞在团部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 从孙铭回去汇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感觉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 当他看到孙铭失魂落魄地走进来时，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怎么？李云龙他……反悔了？”楚云飞的声音有些沙哑。 孙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林默提出的那三个条件，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楚云飞沉默了。 指挥部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一个参谋长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怒道，“让我们的主力团，去听他一个泥腿子团的指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没错！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晋绥军的脸面何在？阎长官那里，我们怎么交代？”其他的军官也纷纷附和。 楚云飞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耻辱？ 他楚云飞，黄埔五期的高材生，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可是……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被坦克碾压的士兵，那些绝望的眼神，那些临死前的哀嚎。 还有林默那平静而自信的脸庞，以及那句“留给楚团长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是啊，时间不多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化作了一片冰冷的平静。 “孙铭。” “到！” “去拟一份合同。”楚云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按照林默说的条件，一字不差地写下来。” “团座！三思啊！”参谋长急道。 “不必再说了。”楚云飞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意已决。” 他缓缓地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轻声说道：“面子，是自己打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今天，我们丢了面子，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打不赢。” “等到有一天，我们也能造出比‘屠龙’更厉害的武器，我们再把这个面子，堂堂正正地找回来！” “现在，”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军官，声音铿锵有力，“我们要做的是，活下去！” “用我们能付出的一切代价，换取活下去的资格！”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楚云飞的这番话给镇住了。 他们从楚云飞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 当天下午，一份堪称“丧权辱国”的天价合同，就摆在了李云龙的桌子上。 合同的末尾，是楚云飞亲笔签下的名字，那字迹，力透纸背，仿佛能看到他签字时，那滴血的心。 李云龙拿着这份合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签了！他娘的，真签了！”李云龙激动地在桌子上猛地一拍。 他拿着合同，冲进兵工厂，一把塞到林默手里。 “林老弟！快看！楚云飞那小子，怂了！全答应了！” 林默接过合同，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平静地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从今天起，我们星火兵工厂，暂时不用为物资发愁了。”林默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的扩建计划，可以正式启动了！” “好！太好了！”李云龙兴奋地搓着手，“那二十具‘屠龙’，我们什么时候给他？” “三天后。”林默说道，“我会让王承柱他们，加班加点，把最新改良过的二十具发射器和两百发炮弹准备好。另外，我还会附上一份简易的操作和维护手册。” 李云龙哈哈大笑，“林老弟，你办事，我放心！” 他知道，有了这份合同，独立团，不，是整个八路军的未来，都将迎来一个崭新的篇章。 三天后，赵家峪谷口，上演了堪称晋西北历史上最壮观的一幕。 楚云飞派来的运输队，到了。 那是一支由十几辆美式卡车和上百匹骡马组成的庞大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当第一辆卡车缓缓驶入“铸剑关”时，负责守卫的独立团战士们，全都看傻了眼。 张大彪和段鹏，站在关隘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的乖乖……这……这都是给咱们的？”段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看这架势，八九不离十。”张大彪咽了口唾沫，他打了半辈子仗，就没见过这么阔绰的运输队。 李云龙和林默，早已等候在谷内的空地上。 卡车停稳，车厢的挡板一打开，金灿灿的光芒，瞬间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一箱，又一箱，全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大黄鱼！ 整整一百根！ 李云龙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随手拿起一根金条，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他娘的，是真的！” 那副财迷心窍的样子，让一旁的林默和赵刚都忍俊不禁。 紧接着，是药品和各种珍贵的物资。 当那一箱盘尼西林和五十支派克金笔被抬下来时，随队的卫生员和文书，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在根据地，可是比黄金还金贵的东西啊！ 骡马队运送的，则是成袋的粮食，成匹的布料，还有各种生活用品。 整个独立团，都沉浸在一种如同过年般狂欢的气氛中。 战士们自发地跑过来帮忙卸货，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拥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发财了！我们独立团发财了！” “以后天天都能吃白面馒头了！” “这布，能做多少身新军装啊！” 战士们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李云龙背着手，挺着肚子，在堆积如山的物资前来回踱步，嘴咧得快到耳根子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地主。 他走到林默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林老弟，以前老哥我觉得，打仗，靠的是枪杆子，靠的是弟兄们不怕死。现在我才明白，你说的对，知识，才是最大的财富啊！” “你这脑子，比他娘的一百根金条，不，一千根金条还值钱！” 林默笑了笑，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那些金银财宝上。 他真正期待的，还在后头。 第54章 德国机床！林默眼睛都看直了！ 狂欢的气氛，在第二天，被推向了又一个高潮。 因为，楚云飞送来的第二批，也是最重要的一批物资，到了。 这一次，是整整一百台崭新的，还泛着油墨香气的，德国造高精度机床！ 当这些钢铁巨兽，被小心翼翼地从卡车上卸下来，安放在兵工厂预留的空地上时，整个星火兵工厂，都沸腾了。 那些从红崖洞兵工厂过来的老技术员们，抚摸着这些光滑冰冷的机床，就像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姑娘，一个个热泪盈眶。 “德国货！真的是德国货啊！” “这精度……我的天！比我们之前那台破烂玩意儿，强了一百倍！” “有了这些宝贝，我们什么造不出来？！” 孙振邦和周文博这些大学生，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们围着一台德制“莱卡”万能铣床，眼神里充满了痴迷。 “林哥，你看这导轨的精度，这主轴的同心度……简直就是艺术品！”孙振邦的声音都在颤抖。 林默的内心，同样是波涛汹涌。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百台机床，对于星火兵工厂，对于整个八路军的军工体系，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摆脱“手工作坊”的模式，向着真正的“现代化工业”迈进。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生产出精度更高，性能更可靠的武器零部件。 这意味着，他脑海中那些更复杂，更强大的武器蓝图，有了变成现实的可能！ 李云龙对这些铁疙瘩没什么概念，但他看到林默和那些技术员们如痴如醉的样子，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是比金条还珍贵的宝贝。 他叉着腰，站在机床旁边，得意地对赵刚说道：“政委，看到了吗？这就是咱独立团的家底！以后，谁还敢说我们是泥腿子？我们是全八路军，最富的团！” 赵刚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知道，一颗名为“星火”的种子，已经在这深山之中，生根发芽。 用不了多久，它就将燃起燎原之火，照亮整个华夏的天空！ 林默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他走到孙振邦和周文博身边，沉声说道：“别光看了，都动起来！” “孙振邦，你带人，立刻对所有机床进行检查、调试，确保每一台都能正常运转！” “周文博，你去组织人手，对那两百吨合金钢进行成分分析和归类，我要在三天内，看到详细的材料性能报告！” “其他人，按照我之前制定的扩建方案，立刻开始对现有车间进行改造！” “是！” 大学生们和技术员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干劲。 一场轰轰烈烈的，兵工厂升级换代的大会战，就此拉开序幕。 而李云龙，则乐呵呵地跑去清点他的金条和药品，准备履行合同，将二十具崭新的“屠龙”发射器，和配套的弹药，交给前来交接的孙铭。 他特意嘱咐战士们，把发射筒擦得锃亮，把炮弹码得整整齐齐，要让楚云飞的人看看，他李云龙办事，敞亮！ 接下来的半个月，整个赵家峪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忙碌和亢奋之中。 林默几乎是吃住都在兵工厂，他就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着。 在他的亲自指挥下，星火兵工厂的扩建工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进行着。 新的厂房拔地而起，德国机床被一一安装、调试，动力车间的水力发电机组也进行了升级，能够提供更稳定、更强大的电力。 林默将兵工厂，重新划分为了几个核心区域： 一、材料研发与冶炼中心。由化学系的周文博负责，主要任务是利用新到的设备和原材料，研发性能更优异的特种钢材和新型炸药。 二、精密机械加工中心。由物理系的孙振邦负责，利用德国机床，专门生产高精度的武器核心零部件，比如枪管、复进簧、齿轮组等。 三、武器设计与总装中心。由林默亲自坐镇，负责新武器的图纸设计、总装和测试。 四、弹药生产中心。负责大规模生产改良后的步枪弹、冲锋枪弹和“超级手榴弹”。 整个兵工厂的生产流程，被林默优化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现代工业的严谨和高效。 那些大学生们，在这里找到了真正能施展才华的舞台，他们将课本上的理论知识，与火热的生产实践相结合，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 李云龙隔三差五就背着手来兵工厂溜达一圈。 他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图纸和公式，但他能看到，兵工厂的变化，是一天一个样。 他能看到，一根根乌黑发亮的枪管，在生产线上传送。 李云龙能看到，一发发黄澄澄的子弹，被装进弹药箱。 他最高兴的，就是跑到武器测试场，去看林默他们测试新玩意儿。 这天，林默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团长，来看看我们这段时间的成果。”林默将李云龙带到了测试场。 只见场地上，摆着一挺造型奇特的机枪。 它比日军的歪把子要短小精悍，比捷克式又要显得粗壮厚实，枪身上方，是一个圆形的弹盘。 “这是啥玩意儿？”李云龙好奇地问道。 “星火一号轻机枪。”林默平静地介绍道，“也可以叫它，班用机枪。” “枪重9公斤，采用7.92毫米口径，75发弹盘供弹，理论射速，每分钟600发。有效射程，800米。” “最关键的是，”林默拍了拍机枪的机匣，“它的核心部件，比如枪管和枪机，都是用楚云飞送来的那批德国合金钢，在德国机床上加工出来的。耐用性和精度，远超鬼子的同类武器。” 李云龙听得眼睛都直了。 “快！快让老子试试！”他迫不及待地抢过机枪，趴在地上，对准了远处的靶子。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枪声响起，一条火鞭，瞬间抽向了远方的靶子。 木制的靶子，在密集的弹雨下，被打得木屑纷飞，瞬间就成了一堆烂木头。 “好枪！好枪啊！”李云龙打空了一个弹盘，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他抚摸着微微发烫的枪管，感受着那强大的后坐力，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玩意儿的火力持续性，比捷克式强太多了！ 要是每个班都能装备上一挺，那独立团的火力，得提升到什么恐怖的程度？ “林老弟，这枪，一个月能造多少？”李云龙眼巴巴地看着林默。 “在生产线完全调试好之后，一个月，至少两百挺。”林默给出了一个让李云龙心花怒放的数字。 “两百挺！哈哈哈哈！”李云龙感觉自己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然而，林默的惊喜，还不止于此。 “团长，轻机枪只是开胃菜。”林默指了指旁边一个用帆布盖着的大家伙，“这边，才是我们这段时间，真正的重头戏！” 第55章 兵工厂扩建！现代工业的发展序章！ 李云龙好奇地走上前，一把掀开了帆布。 帆布下，是一门造型狰狞的火炮。 它有着三根粗壮的炮管，并联在一起，安装在一个可以360度旋转的炮架上，炮管的后方，是复杂的供弹机构和击发装置。 整个炮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充满了暴力美学。 “这……这是啥炮？”李云龙围着这门怪炮，转了好几圈，越看越心惊。 他打了一辈子仗，就没见过长成这样的炮。 “星火1号，20毫米三联装高射机关炮。”林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这，就是他之前设计的那款四联装高炮的简化和优化版。 在得到了德国机床和优质钢材后，他将原先的设计进行了改良，三根炮管的射速和稳定性，已经完全超越了之前的四联装版本。 “高射炮？能打飞机的那个？”李云龙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没错。”林默点了点头，“只不过，它不仅能打飞机。” 他拍了拍炮身，说道：“它的三根炮管，可以单发，也可以齐射。单根炮管的射速，是每分钟800发。三根齐射，理论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2400发。” “它使用的20毫米炮弹，我也进行了改良，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门对付飞机的曳光高爆弹，另一种，是专门用来打地面目标的，穿甲燃烧弹。” “穿甲燃烧弹？”李云龙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对。”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在500米的距离上，它的穿甲燃烧弹，可以轻松击穿日军的薄皮装甲车，甚至是九五式那种‘小豆丁’坦克的侧面装甲。” “也就是说，”林默一字一顿地说道，“它不仅是一门高射炮，更是一门，平射的，步兵屠杀利器！” “轰！” 李云龙的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爆炸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门狰狞的火炮，想象着它在战场上，以每分钟2400发的速度，向日军的冲锋队列，倾泻20毫米穿甲燃烧弹的场景。 那……那不是打仗。 那是单方面的屠杀！ 是钢铁的风暴！是死亡的收割机！ “我的娘啊……”李云龙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点发软。 他被自己脑补的画面，给吓到了。 “林……林老弟……”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玩意儿，我们也能造？” “当然。”林默自信地说道，“现在，兵工厂每个月，可以生产出五门。等生产线进一步优化，月产十门，也不是问题。” 李云龙沉默了。 他只是伸出手，颤抖地，虔诚地，抚摸着那冰冷的炮管。 这一刻，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做“技术，就是战斗力”。 在这样毁天灭地的大杀器面前，什么狗屁的武士道精神，什么悍不畏死的冲锋，都只是一个笑话。 “老赵！老赵！”李云龙突然像疯了一样，转身就往团部跑。 “快！给老子把全团的营长、连长都叫来！开会！紧急军事会议！” “老子要重新制定我们独立团的战术打法！” 他知道，从拥有了“星火一号”轻机枪和“星火一号”高射炮的这一刻起，他们独立团，乃至整个八路军的作战理念，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革命性的变化！ 属于他们的，用钢铁和火焰，碾压敌人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独立团的紧急军事会议，在一种极度亢奋和震撼的氛围中召开。 当李云龙将“星火一号”轻机枪和“星火一号”高射炮的性能参数，向他手下的营长、连长们宣布时，整个会议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我的天！每分钟600发的轻机枪？” “20毫米的高射炮还能平射？一分钟2400发？这……这是要捅破天啊！” 张大彪、孙德胜这些悍将，一个个听得是热血沸腾，口干舌燥，恨不得现在就拉着这些新家伙，去找小鬼子干一架。 李云龙看着手下们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得意地清了清嗓子，一拍桌子，吼道：“都给老子安静！” “从今天起，我们独立团，要彻底告别过去那种小米加步枪的打法了！” “我宣布，成立独立团‘火力突击营’！” “全营，下辖三个连。每个连，装备十二挺‘星火一号’轻机枪，三门60毫米迫击炮！” “另外，再成立一个独立的‘防空炮兵连’！下辖一个排，装备8门‘星火一号’高射炮！” “火力不足？火力不足恐惧症？老子今天，就彻底给你们治好这个病！” 李云龙的这番话，如同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一针鸡血。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未来的战场上，独立团的火力，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会议结束后，林默找到了李云龙和赵刚。 “团长，政委，”林默的神色，却不像其他人那么兴奋，反而带着一丝凝重，“我们的武器装备，确实是鸟枪换炮了。但是，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也摆在了我们面前。” “什么问题？”李云龙问道。 “兵员素质。”林默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的战士，大部分都是农民出身，文化水平低，战术素养也比较落后。让他们操作步枪、手榴弹还行，但要让他们玩转轻机枪，甚至是高射炮这种复杂的武器，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就好比，你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把绝世宝刀，他不仅发挥不出威力，还可能会伤到自己。” 林默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李云龙和赵刚的头上。 他们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啊，武器是先进了，但使用武器的人，还是原来那些人。 如果战士们不能熟练掌握这些新武器，那再好的装备，也只是摆设。 “那你的意思是？”赵刚问道。 “训练！改革！”林默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立刻建立一套全新的，科学的，现代化的训练体系！” “我建议，在全团范围内，进行一次文化扫盲！至少，要让每个战士，都认识几百个字，能看懂武器操作手册！” “同时，成立‘独立团军事技术学校’！我亲自担任校长，由兵工厂的技术员和大学生们担任教员，专门负责对全团的班排长，以及机枪手、炮手等技术兵种，进行系统化的培训！” “我们要教的，不仅仅是如何开枪，开炮。更要教他们，基础的弹道学，机械原理，战术协同，以及如何进行日常的武器维护和保养！”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将我们手中的技术优势，转化为百战百胜的战斗力！” 林默的这番构想，再一次，为李云龙和赵刚，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要做的，不仅仅是改造独立团的武器。 他要改造的，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好！”李云龙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就按你说的办！” “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个军校，给你建起来！” “从今天起，我们独立团，不仅要能造枪造炮，还要能培养出全中国最优秀的，懂得现代化战争的军人！” 赵家峪的深山里，除了机器的轰鸣，很快，又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一支脱胎换骨的，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军队，正在这片黄土地上，悄然孕育。 而远在太原的筱冢义男，和远在重庆的委员长，都还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一个即将颠覆整个战争走向的恐怖巨兽，已经缓缓睁开了它的眼睛。 第56章 冰天雪地！独立团的新难题！ 独立团军事技术学校的成立，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整个赵家峪激起了千层浪。 白天，训练场上杀声震天，战士们在张大彪等人的带领下，进行着严苛的体能和战术训练。 而到了晚上，一间间临时改造的“教室”里便灯火通明，朗朗的读书声和教员们深入浅出的讲解声交织在一起，飘荡在深山的山谷里。 战士们的热情空前高涨。 他们中的许多人，一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如今却能捧着书本，学习那些高深又新奇的知识。 虽然过程很痛苦，很多战士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比面对鬼子的机枪还头疼。 但在林默那句“不想当睁眼瞎，不想让手里的神兵利器变成烧火棍，就给老子玩命地学”的激励下，所有人都咬着牙坚持。 林默这段时间也忙得脚不沾地。 他不仅要亲自编写教材，审核教学计划，还要时常去兵工厂盯着“星火一号”轻机枪和高射炮的生产线。 楚云飞送来的那一百台德国机床，就是他手里的宝贝疙瘩，每一台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整个兵工厂的生产效率，几乎一天一个样。 然而，时间进入十月底，晋西北的天气，说变就变。 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让整个赵家峪一夜之间裹上了一层银霜。 气温骤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独立团虽然拿到了楚云飞的大批物资，但过冬的棉衣棉被，依旧是巨大的缺口。 战士们身上单薄的军衣，根本扛不住这样的严寒。 一到晚上，宿舍里更是冷得像冰窖。 战士们只能几个人挤在一起，靠着体温相互取暖。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冻得嘴唇发紫，第二天训练都提不起精神。 更让林默忧心的是取暖方式。 各连队为了取暖，都在营房附近燃起了篝火。 一时间，整个赵家峪浓烟滚滚，不仅呛人，还极易引发火灾。 最致命的是，这滚滚浓烟，在几里地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天上的鬼子飞机：“我们在这儿，快来炸我呀！” 这天晚上，林默裹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大衣，走在营区里。 看到战士们围着篝火，一边烤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被浓烟呛得不停咳嗽，他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林默心里盘算着，“战斗减员还没多少，非战斗减员先来一大批。感冒发烧在这种医疗条件下，是会死人的。” 他走进团部，李云龙和赵刚正围着一个烧得通红的火盆，一边搓着手，一边研究着地图。 “他娘的，这鬼天气！”李云龙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当年在草地里，比这冷多了，也没觉得这么难熬。现在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赵刚也是一脸愁容：“我统计了一下，光是今天一天，卫生队就收了三十多个发烧的战士。” “棉衣缺口太大，取暖又是个大问题，总不能一直这么烧柴火吧？太危险了。” 林…默没有说话，他走到火盆边，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热量，和同样呛人的烟味。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深知这种开放式燃烧的效率有多低下。 大量的热量都随着烟雾和热空气流失了，真正被人体吸收的少之又少，而且还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和粉尘，对健康危害极大。 “团长，政委，”林默缓缓开口，“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李云龙没好气地说道，“可你有啥办法？总不能让战士们就这么干冻着吧？” “要不，我再去找楚云飞那小子打打秋风？让他再给弄点棉衣来？” “远水解不了近渴。”赵刚摇了摇头，“而且，我们不能总指望着别人。独立团现在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自己解决？”李云龙一摊手，“拿啥解决？咱们的兵工厂能造枪造炮，总不能造棉衣吧？” 林默看着争论的两人，眼神却越来越亮。 一个大胆的，甚至在这个时代看来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谁说兵工厂不能造‘棉衣’？”林默突然说道。 李云龙和赵刚同时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他。 “林老弟，你没发烧吧？”李云龙伸手就想探林默的额头，“你那兵工厂里，都是铁疙瘩，怎么造出棉衣来？” 林默微微一笑，躲开了李云龙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说的是广义上的‘棉衣’。我们虽然造不出真正的棉衣，但是，我们可以造出一种东西，让我们的战士在营房里，比穿三件棉衣还暖和！” “而且，它不烧柴，不冒烟，还省燃料。” 李云龙和赵刚被林默这番话彻底搞懵了。 不烧柴？不冒烟？比三件棉衣还暖和？ 这是什么神仙玩意儿？ “林老弟，你小子别卖关子了，快说，是啥东西？”李云龙急得抓耳挠腮。 林默走到桌边，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张空白的草纸上，迅速地勾勒出了一个物体的轮廓。 那是一个圆筒状的炉子，上面有炉口，下面有通风口和出灰口，侧面还有一个连接着烟囱的排烟口。 炉子的内部，是复杂的燃烧室和热交换结构。 “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叫‘蜂窝煤炉’。”林默指着图纸，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我们不仅要造出来，让全团都用上。我还要……把它卖出去！” “卖？”李云-龙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卖给谁？！” “当然是卖给那些，”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生活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有钱，又怕冷的人！” “啥玩意儿？卖东西？” 李云龙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围着林默画的那张鬼画符一样的图纸，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玩意儿跟卖东西有啥关系。 “林老弟，你给老子说清楚，这……这炉子，怎么个卖法？卖给谁？” “咱们是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怎么还干起买卖来了？这传出去，像话吗？” 李云龙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抛了出来。 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部队就是打仗的，需要什么，要么靠上级发，要么靠战场缴获。 做买卖，那是商人才干的事，跟他们这些扛枪的军人，八竿子打不着。 赵刚也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是知识分子，但对“做生意”这事，同样感到陌生和警惕！ 第57章 你管这叫打仗？老李气笑了！ 政委赵刚担忧地说道：“林默同志，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搞商业活动，会不会影响不好？有投机倒把的嫌疑啊。” 林默看着眼前这两个“土包子”，心里暗自发笑，但脸上却是一片严肃。 他知道，要说服这两个人，光讲大道理没用，必须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团长，政委，你们先别急。”林默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第一，我们现在缺不缺钱？”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废话，当然缺！楚云飞那点黄金，看着多，可独立团现在几千张嘴要吃饭，兵工厂更是个无底洞，每天消耗的物资都是个天文数字，那点黄金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第二，我们缺不缺根据地以外的物资？比如，西药、食盐、布匹、精密零件？” 两人再次点头。 这些都是根据地自己无法生产，被鬼子严密封锁的战略物资，每一样都金贵得要命。 “第三，我们想不想让根据地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一点？” 这次，李云龙和赵刚点头的幅度更大了。 这是他们闹革命的初衷。 “这就对了。”林默一拍手，“我们做买卖，不是为了个人发财，是为了解决这三个问题！” 他指着图纸，开始详细解释：“这个蜂窝煤炉，我设计的核心，就是高效和无烟。” “我们赵家峪有的是煤，但都是烟煤，直接烧，烟大，效率低，还容易中毒。“ ”但如果我把这些煤粉，混合上黄泥，通过机器压制成一个一个带孔的煤球，再用我设计的这个炉子来烧，燃烧效率至少能提高三倍，而且基本看不到烟！” “你想想，这东西对我们自己，是不是宝贝？能让战士们过个暖冬，还能避免暴露目标。” 李云龙听着，觉得有点道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对自己是宝贝，那对别人呢？更是！”林默的语气开始带上了几分蛊惑。 “平安县城，还有周边的县、镇子，是不是有很多有钱的地主、商人？他们冬天也冷，也怕烟熏火燎。我们的炉子，又暖和又干净，他们愿不愿意花钱买？” “我们卖炉子，赚来的钱，可以买药品，买食盐，救治我们的伤员，改善战士们的生活。还可以拿这些钱，去购买材料跟设备......” “这不叫投机倒把，这叫‘以战养战’！” 林默的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李云龙和赵刚的脑子里炸开了。 这套理论太新鲜，太震撼了！ 李云龙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林默，他感觉自己那套“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朴素战争观，正在被这个年轻人用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式，进行着颠覆性的冲击。 他以前只知道从敌人手里抢东西，可林默现在告诉他，还可以让钱跟东西主动送上门！ 这……这他娘的比抢还过瘾啊！ 赵刚也陷入了沉思。 作为政委，他想得更深。 林默的这个计划，如果能成功，不仅仅是解决了经济问题。 更重要的是，它能打破鬼子的经济封锁，将根据地和敌占区，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连接起来，这在政治上的意义，同样不可估量。 “可是……我们怎么把东西卖出去？”赵刚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鬼子封锁得那么严，我们的人根本进不了城。” “我们自己不进城。”林默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可以发展‘代理人’啊。” “城里总有那么一些爱国的，或者唯利是图的商人。我们给他们供货，让他们去卖，我们拿大头，他们拿小头。” 李云龙的眼睛瞬间亮了。 “代理人”这个词他听不懂，但他听懂了“让别人去卖，我们拿钱”！ “嘿！你小子！”李云龙一拍大腿，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啊！老子手下就有几个认识的‘朋友’，以前帮咱们弄过不少东西，这事儿交给他们，准能成！” 他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大洋和物资，正源源不断地流进赵家峪。 他一把搂住林默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林老弟！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不光会造枪造炮，连赚钱的道道都懂！老子服了！彻底服了！” 赵刚看着已经陷入“发财梦”的李云龙，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默，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从今天起，独立团，乃至整个根据地的发展模式，可能真的要被这个年轻人，带上一条全新的，谁也无法预料的道路了。 “好！”赵刚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林默同志，你的计划，我原则上同意。但是，安全是第一位的，所有行动必须周密计划，绝不能暴露我们自己。” “那就这么定了！”李云龙一锤定音，“林老弟，你负责把那什么狗屁炉子给老子造出来！” “要多少人给多少人，要什么材料给什么材料！剩下的事，交给我！老子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林默看着打了鸡血一样的李云龙，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点燃军事科技的火种。 他还要点燃，这片贫瘠土地上，现代工业和商业的火种！ 说干就干，是独立团一贯的风格。 第二天一大早，林默就一头扎进了星火兵工厂。 他召集了孙振邦、周文博等几个大学生骨干，以及几位经验丰富的老铁匠，开了一个简短的技术会议。 当林默将“蜂窝煤炉”的设计图纸铺在桌上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一脸的好奇。 “林总工，这是……什么新式武器的零件吗？”孙振邦扶了扶眼镜，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东西和枪炮有什么联系。 “这不是武器。”林默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咱们根据地，第一款‘民用产品’。” “民用产品？”这个词，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太新鲜了。 林默耐心地解释了蜂窝煤炉的原理、用途，以及他那个大胆的“商业计划”。 听完之后，整个技术小组都炸开了锅。 “天啊！林总工，您……您这是要经商啊？” 周文博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看来，林默这样的技术专家，应该醉心于研究，怎么会想到去做生意。 “经商怎么了？”林默反问道，“能改善根据地军民的生活，能换来我们急需的物资，能打破敌人的封锁，这样的‘商’，为什么不能经？” “而且，”林默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不要小看这个炉子。它虽然简单，但里面涉及到的技术，一点也不比造枪简单。“ ”比如，如何设计燃烧室和风道，才能让煤炭实现充分燃烧？如何设计排烟系统，才能做到无烟又安全？” “炉体的材料用什么，才能既耐高温又降低成本？这些，都是我们需要攻克的难题。” “这不仅仅是一个产品，更是我们对材料学、热力学、流体力学一次综合性的实践应用。” “能把这个炉子造好，我们以后造更复杂的发动机、锅炉，就有了基础。” 大学生们听得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他们这才明白，林默的眼光，永远比他们看得更远。 一个看似简单的民用产品，背后却隐藏着深远的技术布局和战略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