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病痛文学》 第1章 暖阳 轰! 燥热的夏日,少年的心也是燥热的。 项阳在房间里休息着,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即使是这样的炎热的天气,空中也不时传来几道雷声。 他捂着耳朵毫无睡意,外面传来巴拉巴拉的吵闹声和玻璃的破碎声。 暖黄色的灯光下,客厅里站着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项庆祝满脸怒气,道:“你有好好管过这个家!” 韩霜推倒桌子上的东西,玻璃碎渣掉落一地,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了!没我,这个家早散了!” “是不是过不下去了,”郑庆祝重的一拍桌,声响很大,震耳欲聋,“过不下去了就离!” 韩霜的气势也不弱,“好!那就离!” “好!你好样的韩霜,”郑庆祝又是一拍桌,“明天就去民政局把证撕了。” 卧室里的项阳猛的坐起身来,眼里满是怒气。 靠! 吵吵吵,就知道吵! 他打开房门,便是入木不堪的狼藉,他厉声道:“有完没完了,又吵!” 他呼了口气粗气:“离!快点离!但是能不能小声点?扰民!” ——轰隆 此时,空中传来一道雷声 。 整个房子冷了下来,一片安静。那两人不在争吵,都不看对眼,各看向另一方。 项阳转身回了房间,门''啪''的一声被关上,力气不小,门口的墙角都掉了层墙皮。 他回屋用被子包裹全身,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对于他而言,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已经见惯不怪了。 项阳在被窝里,只听外面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不用想都知道是郑庆祝又出去浪了。 之后一整夜都算清净,而后来的每一夜都安静了。 这次是真的,第二天项庆祝和韩霜真的去领了离婚证,领完证,他们两个就要开始分配儿子女儿谁带的问题了,他们又回来吵了一架。 项庆祝叉着腰道:“儿子你带!” 韩霜闻言,像个泼妇般道:“凭什么我带?你为什么不带?我不是说我带啊柳了吗?” 项庆祝又打翻东西,“凭他是你儿子!”他气吼道。 “他不是你儿子是吗?”韩霜不甘示弱,也砸起了东西。 “......” 他们在外面吵着,项阳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他是孤独的,他们都不要他。 咔嚓的一声,项阳的房门打开,他从里面走去来,面色平静无波澜,昨日没收拾的房子,今天又加重了狼藉。 他们两个停止了争吵,韩霜心虚叫了声:“啊青,妈妈......” 项阳知道她要说什么,肯定又是什么妈妈也有难处,妈妈也很无奈的一类话, 他看着这一地的碎渣,打断韩霜的话:“我谁也不跟。”声音很淡也很肯定。 随后他就拉着身后的行李箱走了出来,郑庆祝看到后,拉住他的手,摆出一副严父的架势,道:“你去哪?” 他去哪了?这里都容不下他,他还能去哪,项阳心里苦笑。 总有人是这样,明明是自己上赶着让别人走,到头来还要来问一句,你去哪? 项阳试图挣脱他的手,他却紧紧拽着。 项阳原本不算好的脸色暗了几分,冷声道:“松手。” 项庆祝却是听而不闻,没有任何要松的意思。 项阳呼了口气,“松手!”语气里夹杂了戾气。 但他还是不松。 “我叫你松手啊!”声音很大,把房子里的两人都怔了怔。 项庆祝插着腰的另一只手不自觉颤了颤。这才吓得慢慢松开手。 项阳拉着行李箱打开了房门,临走前还是顿了顿,停在门口。 留下一句:“总爱装出一副自己很强势的样子!却一事无成,你配为男人吗?”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从此以后项阳的生活里只有他自己了。 出门后,项阳吸了口新鲜空气,身心松的,清秀的少年站在阳光下,任清风轻抚。 他约了出租车,但还没到,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这么多年偷偷兼职赚的钱也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这时隔壁房子跑出一个女孩子,她长的很清新,一头乌黑的短发,脸上好像永远带着柔和,可能是跑的太急,前额的刘海有些零散,两人目光对上。 她可以算是项阳某种意义上的堂妹。 女孩问:“哥,你要搬走?” 虽说项阳对项庆祝没什么好脸色,但对他这个同龄的‘堂妹’却不会。 他点点头,对她嗯了声。 “我送你。”女孩笑说。 声音温温柔柔的,脸上的笑容宛若冬日的暖阳般柔和。 说着出租车就到了,项阳摆摆手:“不用了回去吧。” 他上了出租车,看着车远去,女孩也就回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他看着车外,离开那个小平房,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失落,只有解脱。 心里道,一个人也挺好。 他其实还有个亲妹妹,但他妹妹现在初二,学校周末补课,几乎不回家,应该是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的,等她回来了就知道了吧。 他的手机叮叮的响,也不知道是哪个群聊这么多消息,整的他挺烦躁的,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 为了方便上学,项阳租的房子在南阳中学附近,之前他来看的时候,他就觉得还不错。 到地方后,司机给他把行李箱拿下来,他托着行李箱走进去,他开着门,便看到有俩车停在隔壁门口,他也不管那车是干嘛的,开了门就进去。 项阳来到出租屋,打开行李箱,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大多是课本,和一些日用品,加之几件衣服。 从那以后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但为了方便,他上学时间都住校,就周末住这。 * 时间兜兜转转过了一年。 这天晨起,项阳还未醒,手机就咚咚的响,早晨最烦的就被人吵醒。 他挣扎了几下,从床头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把手机随意丢向一旁,闭眼趴在床上,说话带着起床气,声音有些哑:“喂,谁啊?” 对面沉默了片刻,开口:“啊青,我是妈妈。” 语气带着恳求,一听就知道她要求人事。 项阳手扶额,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许久都没说话。 对面看了看手机,问道:“在吗?啊青?” 项阳无奈嗯了声。 听到回应,对面才又道:“啊青,妈妈要改嫁了。” 听到这句话,项阳才稍微清醒,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虽说韩霜年纪上来了,但长的也还算可以,若她想改嫁,随便找一个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记忆中,韩霜最开始是温柔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打磨,她慢慢变的暴躁,过了这么久,摆脱了束缚,她应该性格又回来了吧。 项阳又嗯了声。 对面这才又说话:“那你能不能把妹妹接过去一起生活啊?” 毕竟带女儿一起嫁入别人家多少有点麻烦。 经过这句话,项阳也就彻底清醒了,他坐起身,把电话拿在耳边。 他呼了口气。 他作势开口,对面又生怕他不同意似的接着说:“妈妈会打钱给你的。” 这是钱的问题吗?不是,就是说这一年多以来,她发的钱,项阳也没领过啊?项阳可以没有家,但是他妹妹不能没有,所以一直让他妹妹与韩霜住一起,可是她现在要改嫁了。 项阳盯着手机,清了清嗓子,问:“那你什么时候送她过来?” 对面愧疚道:“晚上6点你可以来接她吗?妈妈今天有点事。” 项阳不想说多余的费话,直接开口:“你们住哪?” 韩霜激动道:“沁园小区!” 项阳不想多费口舌,嗯了声就挂了。 今天周日也没啥事,他起床后在微信上找了房东,意思就是把二楼也租下来。 这套房虽是两楼,但考虑到费用,他只租了一楼,但他妹妹要来,总不会委屈他妹妹的。 房东住的不远,就住在隔壁几间,一听就过来给他开门了,一开门便是满屋的灰尘,两人咳了咳。 毕竟太久没开,也是正常的,打好照面,客套了几句,房东也就走了。 这一整天,项阳都来回奔波,给他妹妹制备家具。 南阳中学有晚修,但要去接他妹妹,他就给老师请了个假。 忙碌的一天,忙完已经5点了,他坐公交去了韩霜所住的地方。 到的时候,刚好要6点,但他妹妹项柳要早些,还没到6点就在小区外等他了。 一年多没见,项柳不在是他印象中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瘦了些,但却刚好,算正常身段,背了个小包,拉着个行李箱站在那。 项阳看着她,韩霜不在,就她一个人,又看向里面小区,从外观看,就是豪华版的。 项柳明显也看到他了,跑过来,眼里满是星光:“哥!” 项阳搂着她脖颈,笑说: “死丫头,一年多没见,长这么高了?” “......” * 两人坐在公交车上一路闲聊,聊着聊着就到出租屋了。 来到出租屋,项柳先蹦进去。 打量了下这里,简简单单,就是小了些,但她很满意。 项柳一边点头,一边嗯。 项阳以为他不满意这里。 项柳突然回头:“哥,这里真不错。” 是真的不错,她和韩霜住的地方挺大的,但那地方是韩霜现任的房子,三个人住一块,她过得并不舒适,她觉得她像个外人,没有归属感的外人。 项阳只觉得她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会不错,这里太简单了,又窄小,所以今日听到韩霜说让项柳来住,他内心是抗拒的,但是他们都没有家了。 “唉,你就别开玩笑了。”项阳叹了口气,“等以后你哥发达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里真不算好。 但对于项柳而言却是好的,有家的感觉,有他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项柳真挚的目光投来,笑说:“没开玩笑,有家的感觉。” 项阳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他心一跳,谁给他发的钱? 他拿起手机一看,手机显示发款人韩霜。怎么这次转性了直接发了,之前不都发微信?项阳不想拿她的钱。 项柳走到他面前,看清了发钱人名,撇撇嘴淡淡道:“哥,别退了吧,之前她发钱给你,你都不收,这次就收下吧,她找的人还挺有钱的,对于她,现在十万只是芝麻大的小数。” 看着哥哥拿定不下主意的神情,她支吾补充道:“两人感情挺好的,应该不久就要结婚了,可能......这是断亲费。” 项阳犹豫了会,仔细想想她找的人确实挺有钱的,这次既然直接打卡里。 他关掉手机屏幕,抬眸笑着看项柳。 现在要两个生活,花销多一倍,他拍拍项柳的头,道:“嗯,好,你先上楼看看,缺什么跟哥说。” 项柳听话点头上了二楼。 项阳看着她上了楼,打开手机把钱退了回去,在聊天界面敲下几行字——你有了新家庭,以后项柳跟我,我们就不要联系了,这样对谁都好。 发送完,他关了手机,走至窗前,打开窗,抬头望着明月,长叹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仿佛笼中鸟获得了自由,静待第一缕暖阳。 每晚十二点更,有事会提前请假,开文前几章会发红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暖阳 第2章 叽喳 项阳闲着没事打开手机,那消息那叫一个铺天盖地。 南阳中学高二7班,班级群的消息99 ,他翻了下,好像在讨论什么转校生 。 消息太多,看不过来 ,他干脆去找臣洋去了,他翻着找着,呢喃道:“臣洋昵称叫什么来着?”终于想到了——李大壮。 他给对面发去消息,项阳的微信名称很简单的,就两字——无语。 无语:发生了什么?群里这么热闹? 叮咚,对面几乎秒回。 李大壮:阳哥,你不知道? 他还附加了个张大嘴震惊的表情。 嗯?项阳疑惑嗯了声,无语:? 李大壮:听说我们班要来个转校生,成绩好,还挺帅 无语:你见过了? 李大壮:没 无语:那你们激动个什么劲! 李大壮:也没啥激动的,就他们都在讨论,那转校生来,你会不会...下榜 看的出来对面有点心虚。 李大壮:这不是我说的啊,阳哥,是他们讨论的...他们。 李大壮补充道:听说要来的那哥们是青阳一中来的,在那边就没掉过年级前三! 李大壮:前三啊!阳哥 项阳心道,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呢?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无语:哦,下了。 管他什么转校生,明天不都能见着? * 项阳昨日请了假,第二日才来的学校,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热血且带着朝气,一来到教室,就是迎风而来的嘈杂声。 “唉?知道吗?那个转校生来了,正在老刘办公室呢?” “真的假的,那你见着人没?” “没,见着了个寂寞的背影。” “老刘办公室门一直都是关的,怎么可能见得着。” 项阳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些聊天内容。 一班的教室座位很常规,四组八排,正常的两人一桌,但项阳却是例外,全班总人数为单数,所以总要有个人是单座的。 项阳喜欢独处,就向班主任老刘申请了VIP专属单座,在第二组最后一桌。 他慢悠悠地走向他的VIP单座。臣洋坐他前面,一见他来就转到后头,趴在他自己的椅子上,问道:“阳哥,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啊?” 项阳:“有事。” 臣洋其实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只是以这个问题为聊天的引子。 他手撑在项阳的桌上,“噢噢,”抛话题:“阳哥,你对这转校生真没兴趣。” 项阳放下书包,扬眉看向他,脸上一堆问号:“我为什么要感兴趣?” 他在心里吐槽,他是我爹还是我爷啊?让我感兴趣。 “阳哥,你是不是没认真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啊?一中!一中来的。”臣洋兴奋道,“你这校园榜一的位置说不定就换了。” 项阳站在那,定定看着他,半天不吐一句话,作势开口,臣洋以为他要说什么长话,没想到他: “哦。” 哦字拉的特别长,站在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项阳对这种事向来不关心,不管是成绩,还是其他一些方面,他都觉得是“有能者居之”,人家强那是人家的能力,人家有实力。 臣洋信了,这位学哥是真的不在乎,他也就不打扰他了,转过身与别人聊去了。 项阳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数学题集。 屁股还没坐热,班外就来了个人,问:“项阳在哪?你们英语老师找。” 我嘞个豆啊?谁!哪个老师? 怎么花姐又找他啊?他病恹恹站起身,像朵枯萎的花,凋零了,肯定又没好事。 一旁的臣洋也是感同深受的,虽说他阳哥在学校霸榜第一,但英语是真的烂,每每考完试都被花姐领出去谈话,但这也没考试啊?花姐找他干嘛? 臣洋脑子里崩出个东西,花姐!花姐办公室和老刘在一块啊,转校生在办公室,他拦住项阳,清了清嗓子:“阳哥,转校生在老刘办公室。” 项阳:“???” 然后呢?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臣洋接着道:“你去顺便看一下是何方神圣呗。” 项阳一脸沉默,脸上写着你为什么不去? 臣洋也想去啊?可是办公室锁着门,他又进不去,他笑嘻嘻的一脸哀求:“就看一下长什么样,昨天传疯了,都说很帅。” 项阳嗯了声,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去。 臣洋得到回应,心满意足。 * 南阳中学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教室,但相较而言,教师办公室就有些冷清,夏天天气最是炎热,走到门口,项阳就能感受到透心凉的空调气。 他在门口,做了心理准备,也不知是啥事,这个“女魔头”又找他,想想这几日也没做错什么啊,他吐了口气,推门进去。 “报告。” 声音散漫,就像是已经做好受刑的勇士,卸掉了身上的盔甲。 他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最里头办公室前。 少年低着头,相较于项阳的寸头发型,少年额前的头发是真的长许多,让人看不清面容。 也不是说他有多吸引人,就是办公室里就他站着,项阳就算想不看到都难。 办公室的排位是两排对座,而女魔头刚好坐在班主任老刘对面,不用想都知道那对面站的那个就是这两天疯传的转校生。 项阳站在那,打量了他一下,有点愣神,他是不是忘记他是来干嘛的了啊? “项阳!”一道清冷女声传来,项阳吓了一跳,不用想都知道是“女魔头”。 随着这声叫喊,项阳一下子回神,那个站着的男生也抬起头,项阳打量的目光还没收回,两人直接对视上。 项阳故作不经意的撇开头,往男生对面的办公桌走去,走的很慵懒,唉,不用想都知道要去挨女魔头的批。 这位女魔头呢?其实也不女魔头,只是对于英语差的来说是女魔头。 女魔头叫蔡花,人称外号花姐,不管上课下课7班的同学都这么叫她,她扎着毽子头,随性却不失威严的靠在躺椅上,环手拿着作业本,她喜欢穿细高跟,生气的时候喜欢跺脚。 看,现在办公室就哒哒哒的响着她的高跟声,项阳想大事不妙。 项阳站在蔡花的面前:“怎么了花姐?” 女魔头直勾勾的盯着他,气笑了:“怎么了?”高跟鞋的声音越跺越响,啪的一声,把作业拍他身上,他连忙接住,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听写本。 他知道女魔头干嘛生气了,上周他忘记背单词,这听写都乱蒙着写的。 完蛋了! “项哥!项总!”,蔡花敲着桌子道,“咱这单词能不能好好记了。” 对于英语这科,最重要的就是记单词了,单词量不够,上了考场,就跟上战场打战的士兵带了枪,却没带够子弹一样,所以在记单词方面她抓的特别严。 项阳被震的后退两步,捂着耳朵,如临大敌,踉跄道:“花姐,你听我...” 解释。 他还没说话,就被预判了,“解释?每次都是听我解释,”蔡花吐槽道,“上次你说你大姑生了,你去看了侄子,你忘记了。” “上上次你说你家狗生了,你照顾它的崽,忘了。” “上上上次...”蔡花都说不下去,双手叉腰,松了口气。 “好,你解释,咋地,这次又谁生了,你二姑还是你大姨啊?” 项阳:“......” 对面男生噗呲笑出了声,项阳抬眼与他视线对上,随着他的笑收拢回笼。 办公室的老师也哄堂大笑,项阳捂着脸,羞愧低下头。 靠,我这之前找的都是什么借口啊?心里暗骂,你有病吧,项阳。 蔡花紧绷的弦松了松,笑意会传染,会使人更舒心,她的气消了一半。 也不是她看项阳多不爽,就是他哪科都好,其他科几乎都是年级的第一,就英语甩出十几名,甚至几十名,也不知道项阳是对她不满呢?还是这科就不行。 说也说了,经常被叫来办公室都是说那些话,花姐叹了口气:“算了,拿着你的听写回去吧,回去把这些单词记上,”她看了看手表,“下午找时间来这重默。” “得嘞。”一说完,项阳就带着他的作业滚了。 生怕在多呆一秒,花姐忽然气从中来罚他写个百八十遍的单词。 他知道花姐是为他好,但没办法一天要记几十个单词,对于他而言就是难熬中的难熬。 * 项阳是出了办公室,但是转校生没出啊,老刘正在给他安排着教学流程。 老刘仔细看着他的档案报告,满意的点点头,心里那是开心的不得了,他这是捡到宝了呀,但脸上却是一脸严肃。 “青阳一中来的,就没掉过年级前三。” 老刘看着档案,自顾自说。 他扶了扶眼镜,抬头看他,慰问:“邵年时对吧,你这条件,在一中不挺好的吗?” “怎么想来我们学校啊?” 邵年时沉默了,他是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嗯了几声,难以开口。 老刘看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点了点头,也没逼问:“不想回答也行,就是随口问问。” 邵年时点点头。 对面的蔡花听到老刘说邵年时是一中来的,没掉过前三,兴奋起来,那不就是英语肯定很好吗? 她心里摸着主意,叫了声:“老刘。” 老刘抬眼应和她:“啊?” “让他和项阳那小子坐一块呗,”蔡花说,“监督监督那小子英语。” 没等老刘回应,蔡花看向邵年时说:“可以吗?同学。” 刚来,都是以后要相处的老师,前后都是找个同座,找谁都行吧,邵年时点点头。 “......” 小剧场 无语:你那么关心人家转校生干嘛? 李 大壮:关心下咋了,你家的啊? 无语:...... 无语:那你家的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叽喳 第3章 朝气 晨起的日光伴着迎面而来的清风,让少年本身就有的朝气,撒满整个教学楼,楼道里有打闹的,有闲聊的,有背书的。 都是有朝气的。 项阳拿着他的听写本滚回教室,半路打了个喷嚏。 谁啊!在想我? 走到七班门口,刚要抬步进去,都没走进去,臣洋就在门口拦了。 “阳哥,长啥样啊?” 项阳皱了下眉,什么长啥样。 臣洋见他这表情,估摸着他肯定又忘了,只要不是关于他项阳自己的,他一般都不太管。 臣洋撩了撩头发,长叹一口气:“哎呀,转校生啊?” 项阳这时才反应过来。 刚对视了一眼,长的很完整,要脸有脸,要鼻子有鼻子。 项阳背靠在班门口,脚抵住门槛,一道光刚好照下,从他眉间划过,显得他有些痞。 他定定的看着臣洋,没有回答臣洋的问题,邹了邹眉,只说:“白骨精。” “啊?”臣洋听不懂,“啥白骨精?” 向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慢条斯理问:“唉,我说臣洋,你该不会是个gay吧?” 这两天转校生来转校生去的,帅不帅,美不美的。 臣洋:“......” 臣洋沉默几秒,一脸无奈,“你看我长的像gay?” “那你这两天转校生来,转校生去的?” “我这不是好奇?”臣洋说,“年轻多点问题这不正常?” “哦。”项阳又把哦拉的很长,“一会不就来了,那么好奇干嘛?” 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 项阳抬头看了看讲台的钟:“进去了,老刘的课。” 他压重声音,一字一字说:“好!奇!哥!” 好奇哥心里靠了一声,被误会了 ,但他哑口无言,有些事越说越容易惹人遐想。 好奇哥跟在项阳身后,走回自己座位。 坐了几秒,耐不住性子,生怕别人误会,又转到后头:“唉?我真不是。” 然而又得到一个哦的回应。 * 夏日的蝉鸣最是响亮,年年都有蝉鸣声,但并不是年年都是那群蝉,换了一批又一批,所以它们都很珍惜当下的时间。 每周一的第一节课都是老刘的课,一般来的都早的要命,今天却奇了怪了,这点还没来。 转念一想,应该是还在与那个转校生沟通吧,班里的人都挺自觉的,都在复习,因为还有两周就要末考了。 其实他们之中有一部分好奇这一中学霸长啥样,一部分在想他为什么转学,毕竟这学期完,他们就要升高三了。 “哇哇哇!” 青春就是这样,少年们闹气填满教室。 刚还寂静的教室,现在蛙声一片,抬眼望去,是老刘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身高腿长的少年。 少年腰背挺直,不瘦不胖,就光看那脸就是绝品,鼻梁高入云颠,一双眼眸宛若勾人的狐狸,怪不得传说帅的逼人。 他刚来,校服还没发下来,他现在穿着黑色长裤配白色短袖,双手插在兜里,书包只背了一边,空白的脸没有情绪。 但也是绝品。 教室闹嚷嚷的。 他们都轻声低语,但结合在一起,效果就不一样了,闹的跟菜市场般。 “天哪?果然帅。” “又帅,又是学神,女娲怎么这么偏心啊?我怒了。” 臣洋脸上一惊,转身朝后:“阳哥,帅啊!” 项阳抬眸朝讲台望去。 靠!视线又对上了。 讲台上的人好似想到了什么微勾起唇角。 项阳打心里骂了几句脏话,操!这家伙不会还想着刚刚那件事吧 ,我的面子啊! 眼眸收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站着的人总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 他抬脚踹了臣洋椅子一下,慵懒道:“哦,你看上他了。” 臣洋一脸无辜。 “啊? 啊?”臣洋连啊两声,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是说他帅啊哥,怎么又扯上这个了。” “......” 教室里就像一个超大蜜蜂窝,蜜蜂峰峰作响。 少年就是少年,总是爱八卦,喜欢新奇事物。 老刘也曾是少年,谁还没有个悸动的青春了,他懂他们现在那种活泼性,就让他们聊一会。 老刘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岁左右,戴着副眼镜,总爱穿正装,之所以叫他老刘是因为他总是爱说“年轻真好,你们要好好珍惜”。 明明没多少岁,却总爱把这句话挂嘴上,总提醒着这帮孩子珍惜青春。 青春是名词,是专属名词,是属于当下他们每个人的。 将来再回首,每一件事都是他们的独家记忆,属于他们的。 老刘抬了抬镜框,看他们聊的差不多也就到他上场了,他咳了咳。 别说这咳是最有用的,蜜蜂们都闭上了嘴,他开始他的客套表演。 “嗯嗯,”老刘清了清嗓子,“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我身旁这位是咱们班新来的同学吧?” 他拍了拍旁边少年的肩,接着说:“你们消息最是灵通,也知道他是青阳一中来的了吧,多的少的细节问题就不多说了,你们要好好向人家学习。” “我不想多说耽误大家的时间。”他拉过少年往讲台上走,“来介绍一下自己。” 少年顺势走上讲台,简单随意吐出几个字:“我叫邵年时。” 我叫邵年时! 他的声音干净,爽快,像细雨绵绵般洁净,话语中有着当下少年该有的利落气。 台下的同志们都在等候他的下一句话,愣了几秒,意识到没了。 臣洋这个活跃分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没话了,积极拍掌道:“好!欢迎!”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拍掌,表示欢迎。 掌声渐渐消停,老刘指向项阳的位置,询问道:“班里没什么空位了,你和项阳同学坐一块吧?没意见吧?” 这是有意见没意见的事?刚在办公室都谈好,现在问只是走个场面罢了。 此时低眸的项阳:“......” 啊?啊?啊?他脑子里啊几声,怎么还扯上他了。 邵年时还没回应,项阳抬眼先出声了,他散漫举起右手:“老师,我有异议。” 话语闲散,夹带着慵懒。 瞬间,集体目光都聚集在第二组后排座位。 项阳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我一个坐惯了,不习惯身边来个人。” 这是真的,项阳不喜欢与别人一起坐,他闲麻烦,重要的是他这个VIP座位空间大,他可以把书放在另一张座子里。 现在他旁边的座子正堆着他厚厚的书呢。 老刘就不这么想了,心里气道,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这是为他好呢?两人互帮互助不好,乐享其成啊。 老刘对上他那一脸不情愿的脸:“去去去,有异议收回肚子里去。” 班里哄堂大笑。 说出来的异议怎么收回肚子,就是你的异议我不接受呗,往常老刘都偏袒项阳,今天却不尽然。 项阳:“......” 他沉默了,啧了声,心说老刘怎么今天变性了,拒绝他的要求,果然是来了新欢,忘了旧爱啊。 老刘转头看邵年时,等待他的回应,他扯了扯书包肩:“嗯,我都行,看他。” 我都行就是行,看他就是看VIP专属座位哥。 但在老刘耳中听到的就是,嗯,我都行,完全忽略了后一句。 “好,那你就和项阳同学一起坐吧。”老刘说,“你的位置在后头。” 项阳背靠在椅背上,听着老刘的话。 心里吐槽了几句,老刘你没听到他说什么?看他!看他!他不愿,要征求我的意见,怎么就“ 好 ”上了。 两个人一起坐,项阳也能接受,他气就气在今天在办公室被笑话。 少年总是心高气傲的,爱面子大于一切,生闷气也是正常的。 邵年时看向最后排座位上的人,他脸上好像写着你要下来,我就刀了你。 邵年时扯了扯嘴角,勾着书包,往他那走去。 嘿,还得意起来了,项阳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老刘正看着后排位置:“唉,干嘛呢?干嘛呢?” 项阳侧头,踢开椅子站起身,声音像泄气的气球,“给他腾位置。” 他的书正放在另一张座子上,不给他腾位置,这位转校生坐哪? 他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有时候表里不一,外表有时候冷,但内心是热的。 他把书搬回了自个位置,直接放地上,高中的书实在太多,光塞抽屉是不可能塞完的。 邵年时走到位置时,项阳刚好搬完,散漫的用脚拉回椅子,安安稳稳坐好。 项阳记仇,刚搬书的时候,有意把两张桌子分开,现在两人隔了条缝。 邵年时也没把桌子合在一起,放下书包,椅子移到最右边,坐下等待课程安排。 一眼望去,就像隔了条银河,谁都不逾越。 老刘看了看手表,也没剩多少时间。 “反正课也讲完了,”他开口说:“你们自个复习吧。” 现在已经高二下学期末,各科老师都赶着进度把课讲的差不多了,老刘作为班主任加化学老师早就在一些自习课把课赶完,他现在是那些老师中最闲的。 青阳一中的课早就上完了,所以邵年时听不听都无所谓,他打开书包,从包中拿出一打复习书,各科都有。 排在最上面的就是英语,项阳余光瞥见。 直勾勾的盯着书,环抱着手,这家伙是上天招来气他的吧。 邵年时也不知道这么巧,他也没打算作英语,从中间抽了本化学,自个写了起来。 项阳收回目光,也开始做题。 别人要是来了新同桌,肯定会扯上几句,但这俩一节课愣是一句话没说。 两人其实长的都很不错,只是帅的类型不同。 一个是常见的一眼就能说是帅的类型,一种是痞里痞外的帅,就是人们常说的痞帅。 一个帅逼坐一块就很养眼,更何况两个坐一起。 在这个懵懂初开的年纪,女孩子的心总是躁动的,一节课下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直往他们这边看。 夏日炎热,不知是热气太重,还是别的原因,女孩子脸上染上了红晕。 小剧场 臣洋:[让我康康]哥,何方神圣啊? 项阳:白骨精 臣洋:皮包骨吗 项阳摇头:no no no 白净 有骨感 一看就精明[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