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心声我看弹幕替嫁首长成团宠》 第1章、天崩开局 (备注:孩子的问题,收养的战友遗孤不是男主的孩子,介意请谨慎观看) 1967年春,料峭的寒意还在空气中游荡。 苏家百年老宅深处,廊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发出微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老宅的寂寥。 厢房内,苏暖猛地从黑暗中惊醒,后脑勺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是被重物狠狠敲击过。 她下意识想要摸手机,这是现代人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动作,可指尖触碰到的却是一手粗粝的麻绳。 小姑娘这才惊觉,手腕不知何时被紧紧捆在冰凉的木椅上,麻绳深深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 霉味刺鼻的厢房里,一盏昏黄煤油灯在墙上映出扭曲的影子,光影摇曳间,像是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在无声嘶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字字句句如利箭般穿透门板,刺进苏暖的耳朵。 “这种情况,她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反正之前这婚也是给她订的,她不去难道要我们亲生女儿去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仿佛苏暖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 紧接着,女人的哭泣声响起,那哭声里有无奈、也有愧疚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男人声音冷硬没有丝毫感情“我...我也舍不得啊,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是...什么情况?” 苏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她被绑架了?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下班后窝在被窝里看小说,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会是要把她卖给拐子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然而,不等她脑海中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眼前突然炸开密密麻麻的白色弹幕。 【原主被锁了三天三夜,马上要被塞去顾家冲喜】 【苏家不舍得拿真千金嫁昏迷军官,拿假千金当替死鬼】 【原主又要作了,嫁植物人也没啥不好啊,那顾老爷子可是首都军区的首长啊,好歹把那十年糊弄过去啊】 【放心她不会的,她会一气之下选择下乡,希望养父母心疼】 苏暖瞳孔骤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穿越进昨晚熬夜追的那本名为《我陪港圈大佬发家致富》的小说里。 更离谱的是,自己还穿成了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假千金苏暖! 原主家是沪市有名的资本家,在全国都排得上号。 作为林家抱错的假千金,前18年过得顺风顺水,从小就被宠得嚣张跋扈。 虽然生得貌美如花,却是典型的胸大无脑。 本以为小姑娘,可以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哪知道18岁生日刚过,家里就通过渠道得知上面清算资本家的名单上有苏家。 就在所有人都慌乱不知所措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真千金苏诺。 非说两人被抱错了,还拽着一个妇人哭天抢地地来道歉。 妇人哭诉说,她一时贪心,想让自家女儿过上好日子,所以就将孩子给换了。 前些日子,苏诺出车祸需要输血发现自己血型和这家不符合才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在百般追问下,妇人才交代了实情。 根据苏暖十几年的网文经验来看,一般情况下,按套路被抛弃的肯定是真千金,然后她茁壮成长,最后逆袭成大女主。 但很不巧的是苏暖穿的是本反套路文,被抛弃的是她这个假千金。 在去医院验完血型之后,原主养父母一点没犹豫当即决定将孩子换回来。 原主怎么都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姑娘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三天,原本疼她爱她的爸爸妈妈就不要她了。 就在小姑娘绝望地将被赶出家门之际,一个消息救了她。 苏家故交,京城顾家突然提出要给孙子冲喜,要求苏家立即将女儿嫁过来。 两边老爷子给孙子孙女儿定了娃娃亲,对方是京市军区顾家长房长孙顾砚舟,25岁,疆市军区边防1营营长,原本这是桩极好的姻缘。 可谁知道,就在昨天,苏家接到消息,顾砚舟执行任务时遇到危险昏迷不醒,医生诊断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顾家没办法了,所以才打电话给苏家。 而苏父为了不得罪人,更为了他们一家四口的船票,就决定让苏暖嫁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原身哭喊着死活不嫁,苏父苏母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嫁人,要么替家里下放。 在原著里,被逼黑化的原主,不仅因为跟苏家赌气没有选择嫁人而是去下乡,还直接去革委会把苏家给举报了! 结果她被分配到了大西北,在那里只熬了一年,因为吃不了苦,就跟当地的一个大队长结了婚。 婚后丈夫对她非打即骂,生了两个孩子,一死一残,不到30岁,原主就香消玉殒。 反观真千金苏诺,也就是本文女主,跟着父母来到港城避难,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与智慧,俘获港圈大佬傅泽城的芳心。 并且在他的帮助下,成功在港城站稳脚跟,夫妻二人齐头并进,在港城创下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此刻,苏暖正面临着被养父母献祭给顾家冲喜的命运。 眼前弹幕还在不断刷新。 她颤抖着视线扫过最刺眼的一条。 【女主拒绝成婚,被苏家人毒打后扔出家门,最后倒在雪地里,差点冻死..】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 苏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听到门外传来养母的脚步声时,她瞬间红了眼眶,眼中蓄满委屈又无助的泪水。 【来了来了,作死倒计时开始】 【女配你要是拒婚,等待你的就是被下放到大西北了】 木门吱呀推开,她立刻带着凳子以头抢地,“砰的一声”给刚进来的苏母吓了一跳。 此时,苏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妈妈,我愿意嫁!” “我真的愿意嫁,你别不要我!” 【我去女配吓我一跳,这怎么回事,换编剧了?】 【不应该是拒绝谩骂然后撕逼吗】 苏母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后退半步。 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到底是养了18年,心底那点愧疚被勾了起来。 她走近给苏暖解开绳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安抚。 “小暖,虽然我不是你亲妈,但好歹我也养了你18年,妈跟你说句实话, 顾家人不错,只要你不作不闹,他们肯定能护你周全。 总比你跟着那女人强吧。”回想起那天那个妇人的嘴脸,苏母忍不住撇了撇嘴。 苏暖没吭声,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顾家世代从军、从政,家风正、人品正,即便是特殊时期,靠着老爷子的功勋也是平安度过的。 如果原主不作,即便不是夫妻琴瑟和鸣,相敬如宾还是可以做到的。 苏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翻脸的时机,所以抽噎着说道。 “我听说顾家最看重体面,那可是京城军区的大人物,虽然说顾砚舟现在昏迷不醒, 但要是嫁妆寒酸,他们会不会以为你们看不起顾家,和顾家这个关系还是要维护住的,万一你们和弟弟妹妹回到沪市呢?” 【女配竟然嫁了?她不觉得是苏诺不要的才给了她?】 【作者修文了?不对啊我看到的不是这个剧情】 “行了行了!” 苏母烦躁地拍开她的手,却还是松了口,“我给你备5千块钱,再给你拿一些布票肉票。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嫁过去就是泼出去的水!” “可以把小时候你们买给我的金锁也送给我吗?其他的首饰我全不要, 我只要它,那是你们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小姑娘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恳切。 【不行,这女配怎么抢女主机缘呢?空间是女主的】 苏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并且难得给了苏暖今日以来为数不多的笑脸:“回房吧,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 苏暖心中暗自窃喜,谁规定机缘就是女主的,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想到那个植物人老公,小姑娘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六几年的军婚,可以说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且顾砚舟还收养战友的遗孤,也就是说,孩子都不用生,这好事上哪找去。 还有那个小金锁,她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割开了自己的手指。 原著里,那可是女主在20年后才发现的异能空间,能储存物资。 苏诺正是利用港城和内地的资源差距,倒买倒卖迅速积累到了第一笔资本。 “姐姐,你在吗?”门外响起了年轻女人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试探。 是苏诺?她来干什么?苏暖心中警铃大作,警惕地望向门口...... 第二章、女主要嫁我老公? 【作精女配下手够快啊,女主的东西也敢抢?】 【女主呢女主呢!急死我了!快抓她现行啊!】 “吱呀——” 木门被推开半扇,苏诺斜倚在门框上,身姿窈窕,像画报里走下来的人。 “姐姐,”苏诺开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你真要嫁给那个……活死人?” 【女配怎么可能嫁?她就是给女主当垫脚石的命!】 【前排蹲一个无能狂怒黑化现扬!打起来打起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不停在眼前盘旋,苏暖胃里一阵翻滚,像吞了隔夜的馊饭。 不穿书不知道,真成了这作精女配才明白,这人设简直是个行走的神经病! 关她什么事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挤出个近乎抽搐的笑,僵硬地点了点头。 作?也得看时候。现在?当然是保命要紧! “爸妈……也是为我好。” 苏暖刻意压低了嗓子,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自嘲,在空寂的房间里荡开,“毕竟亲生爹娘……连口饱饭都给不了我。” 这话半真半假,既是说给眼前这披着画皮的“戏中人”听,也是说给自己这个不得不入局的“局外人”。 这操蛋的世界里,女主是被她亲生爹娘换了人生,她这个占了鹊巢的“假货”,倒心安理得享了苏家真千金十八年的富贵。 【不对啊!台词对不上号了!她脑子坏掉了?】 【傻白甜女主快跑!这女配不对劲!她要黑化!】 话音未落,苏诺突然欺身上前,温热的手指像滑腻的蛇藤缠上她的手腕! 声音急切而真诚:“姐姐,逃吧!都新社会了,凭什么用一辈子给苏家还债?” 【呜呜呜善良的女主还在为女配着想!】 【高啊!这招以退为进绝了!坐等女配原地爆炸!】 【快作!作完扫地出门,平安锁就是女主的了!】 苏暖猛地抽回手,心里警铃大作——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行,” 苏暖抬眼,看向苏诺眼底满是真诚“我跑了,苏家怎么办?我是大姐,不能撒手不管。” 【疯了吧?什么封建裹脚布发言?】 【原著女主这会儿都摸到平安锁了!急死个人!】 苏诺死死咬着下唇,藏在袖口里的手攥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绝对!不能让苏暖嫁进顾家!那是她苏诺上辈子错过的青云路! “用不着你管!” 苏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碎的哭腔,配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活脱脱受了天大委屈。 “苏家有的是钱……凭什么牺牲无辜的女孩子?你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别犯傻葬送自己!” 苏暖心底冷笑不已,上辈子这辈子她都顶烦这种爱虚与委蛇不实话实说的人。 但碍于形势比人强,面上不得不切换成感动又挣扎的模样。 “你们过得好,我就好。妹妹,咱们家……总得有一个嫁得顺心不是?” 她背过身,肩膀微微耸动,声音里满是“认命”的“无助”。 【这女配是重生了吧?智商突然在线了?】 【作者大大!剧情崩了!女配不按套路出牌啊!】 眼见这招不灵,苏诺眼底掠过一丝焦躁,随即换上小心翼翼的讨好。 “姐姐……那个……明天我有个聚会,能借你几件首饰戴戴吗?” “都在桌上呢,自己挑吧。” 苏暖眼皮都没抬,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这些……本来也该是你的。” 【女主快翻箱子!平安锁在底下!你的金手指!】 【别管首饰了!主线道具要被昧下了!】 【啊啊啊急死!男主还在港城眼巴巴等着呢!】 弹幕吵翻了天,苏暖却抱着胳膊,气定神闲地冷眼瞧着女主把首饰盒里的金簪玉镯稀里哗啦全倒出来。 珍珠项链像不值钱的玻璃珠滚落一地,翡翠耳坠闪着冷光,跌在胭脂盒旁。 苏诺翻找的动作越来越急,近乎癫狂,十指在杂物堆里疯狂扒拉,嘴里神经质地念叨。 “怎么没有……不可能啊……明明该在这儿的……”那焦躁几乎要冲破屋顶。 “妹妹,找什么呢?” 苏暖上前一步,眼里闪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真让你拿到平安锁?那我这穿书的岂不是白来一遭? “没!没什么!” 苏诺猛地抬头,撞上苏暖洞悉一切的眼神。 她像被烫到似的仓皇后退两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姐姐你……歇着吧,我、我先走了!” 木门被苏诺近乎摔上,“砰”一声巨响,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就在这余音未散之际,苏暖瞳孔骤然紧缩——一条半透明的弹幕猛地弹出 【警告!故事主线发生不可逆转移!】 紧接着,是无数条惊恐尖叫: 【什么情况???苏诺去跟苏父提婚约???女主不是该配男主的吗???】 【她要替嫁去顾家???那傅泽城怎么办???我CP要BE了???】 【作者人呢???临时换男主了???苏诺不去港城男主孤独终老???】 一股寒意如同冰锥,瞬间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她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像道离弦的箭,直冲向书房! 书房里,苏诺正跪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父亲!让我嫁吧!这是苏家的责任,不能让姐姐跳这个火坑啊!” (上辈子真是蠢透了!为什么要拒绝?顾砚舟才是真龙!傅泽城那个港城疯子……这辈子绝不再错!) 苏诺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恨意,情真意切的说道。 【高能预警!女主黑化第一步:抢婚!】 【惊天大反转!这操作绝了!】 苏父转动翡翠扳指的手猛地停住,镜片后的目光冰冷锐利“是不是……苏暖逼你了?” 躲在门外的苏暖屏住呼吸,清晰地看到苏诺绞着丝帕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那副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全天底下委屈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没……真的没有……”苏诺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我就是……不忍心看姐姐受苦……顾砚舟都那样了,姐姐嫁过去,一辈子就毁了啊……” 【苏暖快上!拆穿她!不能让她跟男NPC结婚啊!剧情要崩穿了!】 苏暖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书房门上 顾砚舟是男NPC?她脑子飞快转着——是了,整个故事都是围着苏诺港城奋斗史转的,中间穿插着她这个作精女配的降智表演。 顾砚舟,那个原主的植物人未婚夫……可不就是个纯纯的背景板NPC? 可女主放着男主不要,抢着嫁NPC?剧本拿反了吧?! “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苏父猛地拍案而起,一脸的怒其不争 “先前说不嫁的是你,现在要嫁的又是你!你当顾家是菜市扬?由得你挑挑拣拣?!” 他喘着粗气,指着苏诺,“再说了!她的电报已经发过去了! 她一个苏家弃子能攀上顾家,是祖坟冒青烟!轮得到她嫌弃!” “父亲!”苏诺泪眼婆娑,眼神却异常执拗,“姐姐不愿意,我愿意!我……” “——我愿意嫁!” 一个斩钉截铁、清晰无比的声音,如同惊雷,骤然在书房门口炸响! 苏暖猛地推开木门,赤着脚,一步步踏在冰凉的地毯上,脊背挺得笔直。 她无视苏诺瞬间惨白的脸和苏父惊愕的目光,眼神平静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一字一顿。 “我说,我、愿、意、嫁。” 【卧槽!!!正主杀到!!!】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第3章、有空间当然要囤货了 可我亦是不愿她往火坑里跳,求您定最早的车票,我、一定、替、她、嫁!。” 【作精不作了?女主不会了?】 【噗!看苏诺的脸!绿的都能炒菜了!大型崩人设现扬!】 苏父欣慰地点了点头,走过来将人扶起拍了拍苏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怎么感觉女主走不下去善良柔弱人设了呢?她目的性也太强了,就是想远离港城,为什么呢?】 【同问为什么呢?修文之后女主死磕顾家这个“火坑”绝对有鬼,这女主不会重生了吧】 姐妹二人一前一后退出书房,门刚合拢,苏暖闪电般揪住苏诺的手腕,在她耳畔低语:“你知道什么是手机吗?” “什么鸡?想吃鸡找王妈哦。” 苏诺本就因为书房的事有些气闷,听她说什么手机直接茫然地看向苏暖,强撑着给了她一个微笑,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房间。 苏暖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看着新弹出的弹幕—— 【检测到重生者能量波动】。 还好不是穿越者,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书中大结局是到80年代,90年代已经有手机了啊,她怎么会不知道?】 【苏暖到大西北第三年就死了,她怎么会知道!不会是双重生吧】 【怪不得,她不想去港城呢!我靠暗黑童话啊,最后不会是男主把女主杀了吧】 回到自己冰冷的房间,苏暖摩挲着掌心的平安锁,金属的凉意仿佛能渗入骨髓。 “重生啊?呵,有意思。”她低语着,指尖刚触碰到锁扣上那繁复神秘的纹路—— 嗡! 天旋地转!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拽入深渊! 再睁眼时,眼前一条澄澈见底的灵泉蜿蜒流淌,泉水叮咚,宛如仙乐。 苏暖下意识走过去,掬起一捧泉水饮下。 “好甜!”清冽甘泉入喉的瞬间,一股温润磅礴的力量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身上那些被绳索捆绑出的青紫瘀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失! 泉眼边,一株株只存在于古籍传说中的珍稀药草肆意生长,流光溢彩。 远处,一座古朴的木屋静静矗立。 屋前的石桌上,一本泛着微光的厚重古书无风自动,“哗啦啦”翻页!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如同活物般游弋、组合,散发出浩瀚玄奥的气息! 【叮!恭喜宿主成功激活‘须弥芥子’空间】 “这就是……空间和灵泉?” 苏暖震撼得无以复加,指尖颤抖着触碰那流淌的金色文字。 轰——! 海量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这方空间,不仅能储物保鲜,更蕴藏着逆天改命的恐怖伟力!灵泉浇灌,万物疯长!时间流速竟与外界截然不同!刚撒下的种子,转瞬便能破土抽芽! 然而,正当她心神激荡之际—— 轰隆隆! 整个空间地动山摇!灵泉剧烈沸腾! 一道由水流凝聚而成的、近乎透明的虚影,缓缓从沸腾的泉心升起。身影模糊,却散发着亘古苍凉的气息,空灵悠远的声音直接在苏暖灵魂深处响起: “异数……你已得空间认可……” “若欲维系此方天地不崩……汝,必逆天改命,扭转原身早夭之局……” 虚影的声音越来越缥缈,身形迅速淡去,唯留最后一丝神念如惊雷在她识海炸开: “否则……汝之魂魄,将与这失衡之界……同、归、于、烬!” 苏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望着眼前逐渐平息的弹幕,心潮翻涌。 重生者若是苏诺,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想改写命运?” 她低声冷笑“那就试试看!你重生归来手握‘先知’……我穿越至此,掌‘须弥’洞天!这扬跨越时空的棋局……” “——才刚刚落子!” 手握如此逆天,囤积物资自然成了苏暖眼下的首要战略! 只需闭目凝神,那广袤无垠、生机勃勃的空间便清晰浮现在意识深处——沃土良田,灵泉汩汩。 谁能想到,这枚不起眼的平安锁内,竟藏着如此洞天福地? 有空间,当然要囤货了! 凌晨五点,天际刚泛起一丝蟹壳青,弄堂深处传来第一声公鸡打鸣。 苏暖利落地套上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布外套. 将两条麻花辫故意松散地挽成一个土气的发髻,又伸手在灶膛边抹了一把灰, 均匀地蹭在脸颊和脖颈上——瞬间从一个清秀少女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毫不起眼的乡下丫头。 清晨六点半,供销社沉重的铁门刚被拉开一条缝,苏暖已经像一条灵活的泥鳅,挤进了排队的人群中。 队伍里多是挎着竹篮、操着吴侬软语抱怨肉票难求的阿姨妈妈。 苏暖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竹筐,死死盯住柜台后货架上那些诱人的宝藏: “同志……俺、俺要十斤粮票的玉米面……三斤,三斤糖票的水果糖……” 她故意让声音带着乡下口音的颤抖,掏出那几张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票证时,手指“恰到好处”地哆嗦着。 就在售货员低头噼里啪啦拨打算盘的瞬间! 苏暖的手指假装搬货,但当那金灿灿的玉米面小山、五彩斑斓的糖纸包裹进入竹筐。 刹那沉甸甸的物品,瞬间消失无踪! 原地只留下空气微不可察的波动。 一次!两次!三次! 动作快如鬼魅,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每一次“擦碰”,都伴随着空间里物资堆的小山肉眼可见地增高! 直到布兜里所有票证消耗一空,她才在售货员带着几分审视和狐疑的目光中,抱着“依旧空瘪”的竹筐,低着头匆匆挤出人群。 临走前还听见售货员跟身边的同事嘀咕:“这孩子拿的什么矿筐这么能装?,十来斤的东西都没见满。” 【!这手速!这心理素质!绝了】 【售货员:十多斤的东西这孩子怎么跟拿空气一样】 转过街角,喧嚣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十六铺码头附近的黑市到了! 原著中描写的鱼龙混杂之地,此刻在苏暖眼中,却成了充满机遇的“黄金海岸”。 一个戴着厚实雷锋帽、眼神精明的汉子立刻凑上来,压低嗓子:“小妹,要手表伐?上海牌!全新的!嘎嘎亮!” 苏暖摇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角落阴影处。几个鼓鼓囊囊、用脏污蛇皮袋半遮半掩的货物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快步走过去,掀开一角——成箱印着“梅林”标志的午餐肉罐头!密封完好的炼乳罐头!甚至还有几条用油纸包裹、印着看不懂外文的进口香烟! “这些,”苏暖的声音冷静清晰,“我全要了。” 她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大团结”(十元纸币),崭新的票面边缘还带着昨夜藏在墙缝里沾染的潮湿霉味。 黑市老板看着那厚厚一沓钱,眼睛都直了,搓着手连声说:“好好好!小妹爽气!要帮你送到……” “不用!”苏暖干脆利落地打断,蹲下身假意整理竹筐上盖着的白布。 就在老板转身招呼同伴的刹那! 她的手快速拂过那些沉重的箱子罐头——嗖!嗖!嗖!蛇皮袋连同里面的“硬通货”瞬间原地消失! 等老板再回头时,只看到苏暖抱着那个依旧轻飘飘的竹筐,对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随即转身,灵巧地汇入熙攘的人流,几个闪身便不见踪影。 【老板:我货呢???我那么大一袋货呢??】 “这年头的钱……也太经花了吧?”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原来手握金手指当“隐形富豪”的感觉,是这么爽! 然而,这份隐秘的喜悦还未持续三秒—— 刷!刷!刷! 几道穿着草绿色军装、臂戴红袖章的高大身影,如同铁塔般骤然拦在了她的面前! 为首那人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了苏暖和她怀里的竹筐。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顿地问道: “小同志,站住!” “你这背篓里……装的什么啊?” 第四章、惊天内幕 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清澈无辜:“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故意让竹筐往身后倾斜,露出底层的粗粮袋子。 为首的军人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这小姑娘,一大早在这附近晃悠, 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苏暖鼓鼓囊囊的箩筐中。 苏暖脑子飞速运转,脸上却露出腼腆的笑容:“同志,是这样的。” “我家人口多,父母都在工厂干活,平时忙得很,没时间出来采购。 我这不趁着放假,帮家里人买点生活用品。” 说着,她打开箩筐,露出里面的米面粮油等物,“您看,都是些过日子的东西。” 旁边一个年轻的军人撇了撇嘴:“哼,买这么多,别是想囤起来倒卖吧。 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投机倒把那可是违法的。” 他腰间别着的红袖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苏暖瞥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心下稍定——这应该只是几个临时抽调的巡查员。 苏暖心里一紧,忙不迭解释:“哎呀,同志,您可别误会。 我家兄弟姐妹好几个,食量都大,而且我爸妈厂里的同事也托我带点,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互相帮忙嘛。要是我真有那歪心思,哪敢这么大白天的出来啊,您说是不?” 她说话时,故意让竹筐里的搪瓷缸子碰出清脆声响,引得路过的老太太驻足张望。 为首的军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 苏暖手心微微出汗,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坦荡地与他对视。 半晌,为首的军人摆了摆手:“行了,走吧。别干那违法乱纪的事儿,不然我们可不会轻饶。” 苏暖如蒙大赦,赶忙点头:“谢谢同志,我肯定本本分分的,不给国家添麻烦。” 说完,她提起竹筐,脚步轻快却又不失稳重地离开。 等走出一段距离,确定那些军人看不到自己了,苏暖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回到家,苏暖趁着没人注意,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关好门,坐在床边,意识沉入空间。 只见空间里一片热闹景象,活鸭在溪边扑腾着翅膀,活鸡咕咕叫着在地上踱步。 那些放进去的种子有些撒到了地上,竟然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苏暖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了这些物资和空间的特殊能力,未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有了底气。 正想着,苏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苏诺的声音:“姐姐,你在屋里吗?” 苏暖眼神一凛,迅速退出空间,整理了下衣衫,打开门:“妹妹,找我什么事?” 苏诺笑着走进来,眼神却在屋里四处打量。“姐姐,我就是来看看你。今天出去采购,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女主也接了恶毒女配的话吗?这话问得太刻意了】 她的目光扫过苏暖微微起伏的胸口,又落在角落的竹筐上。 苏暖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温和:“能有什么麻烦,一切都挺顺利的。” 苏诺走到她身边,看似无意地碰了碰她的竹筐:“姐姐买了这么多东西呀,是准备车上吃吗?” 她的指尖在筐沿停留了半秒,苏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探究。 苏暖不着痕迹地移开布包:“都是些家常东西, 过两天我就要坐火车走了,不管怎么样也要给顾家带点特产吧。” 她突然逼近一步,压低声音:“不过诺诺,我出去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你怎么知道我是去采购的?你一直跟着我?” “哪有?” 苏诺垂眸轻笑“姐姐总爱多想。今早不见你人影,又见王妈买菜的藤筐不在,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这白莲花!明明就是她举报的!】 【黑化值+10!女主彻底黑了吧!】 【警察怎么还不把苏暖带走?剧情要崩!】 清晨那扬黑市风波,本是为苏暖量身定制的陷阱,谁料警察竟放过了她。 只要沾上投机倒把的污点,顾家婚约自然成泡影,可这变数... 苏暖摩挲着玉镯,看着着耳畔不断刷新的弹幕。 忍不住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什么以退为进呢,好歹也算个主子,没事去盯下人的买菜筐子? 【其实女配也挺惨的,她是不是还不知道?她其实是苏家长子苏承恩的孩子】 【楼上爆猛料!付费番外实锤?】 【豪门秘辛!苏父当年强占弟媳,生下苏暖!】 【苏诺也是苏家血脉,但她亲爹是现在的苏父,也就是苏家二叔!】 【苏母和两兄弟?这也太劲爆了!】 弹幕如惊雷炸开,苏暖攥紧玉镯的手微微发颤。 怪不得苏父看她的眼神总带着嫌恶,怪不得十八年来只有她被养得骄纵任性。 原来从出生起,她就是家族丑闻的活证据。 【那苏诺怎么被抱错的?】 【假抱错!苏母怀苏诺时苏大少爷已死,为掩人耳目谎称回苏州产子,寄养在外多年!】 “过两日我便走。”苏暖轻笑出声,梨涡里盛满嘲讽,“妹妹如此挂念,倒显得我不知好歹了。” 待房门闭合,她眼底的笑意瞬间凝成寒霜。 指尖触到平安锁的刹那,整个人坠入柔光——那方空间里, 千年檀木暗香浮动,沾露的土地上,她赤足奔走,利落地码放物资。 蚕丝种子包被狠狠拍在檀木架上,震得货架嗡嗡作响;泉水旁鸡鸭乱飞,好一番热闹景象 “苏暖!给老子滚出来!” 苏家大门外,砸门声震耳欲聋。 苏诺的养父母带着凶神恶煞的人,举着锄头棍棒疯狂叫嚣。 瘸腿老太太浑浊的眼死死盯着二楼:“生她养她的人都不认了?今天拆了这宅子也要把人带走!” 【这家人是来碰瓷了?苏父不是给过钱了吗?】 【呵,女主的阴谋罢了!】 管家忠叔要阻拦,苏诺按住他手腕,眼尾含泪却语气冰冷。 “忠叔,毕竟是姐姐的父母...”说着,一沓大团结塞进老人掌心。 雕花楼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苏暖倚着栏杆俯视,缓步下楼。 水晶吊灯将闯入者的影子扭曲成恶鬼模样。 刚到一楼,那个自称生父的男人带着酒气扑来:“生你的人都不认了?” 【看女配反击!】 【武术大师苏暖上线!】 苏暖侧身闪过,反手揪住男人头发:“我爹?我听说我爹死了,你是我哪个爹?” 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老太太举着拐杖冲来,她借力一推,老人惨叫着跌进瓷片堆。 中年妇女踩着碎瓷逼近:“快跟我儿子成亲,彩礼够你家吃十年!” “大妈,谁收彩礼找谁去!” 苏暖冷笑,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想要钱?我送你去阎王爷那领!”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他们好歹是你的父母!”苏诺适时出现,满脸正义。 “你确定他们是我父母?” 苏暖逼近,眼中寒光闪烁,“我出生在沪市最贵的私立医院,你要不要解释,他们哪来的钱?” 就在此时,苏父苏母拎着公文包走来,看到这一地狼藉失声叫道 【这是办通行证去了?准备开溜了?】 苏暖在心中冷笑:“溜,呵呵,那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苏暖看向脸色煞白的苏诺,眼眶里迅速积满泪水。 “妹妹,你为了赶我走,连苏家的面子都不顾了吗?” 第5章、父亲我不想走了 他盯着客厅里翻倒的波斯地毯、碎裂的青瓷花瓶,满地狼藉仿佛在无声控诉着方才的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苏父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惊得角落里刚回来的佣人瑟瑟发抖。 苏暖跪在奢华的大理石地面上,单薄的膝盖被硌得生疼,她仰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心疼女配!被蒙在鼓里还得装怂】 在弹幕的不断闪烁中,女配的形象逐渐由作精变成了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父亲,这男人非说是我亲爹要带我走,嫁给一个二傻子! 苏暖扭头看向苏诺“妹妹我把爸妈给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您虽然不是我亲爹,但好歹我也是出生在沪市最贵的私立医院。” “我的亲生父亲怎么说,也不能是他那种二溜子吧!” 【苏父:这丫头突然进化出脑子了?】 【苏诺内心OS:这剧本不对啊!她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苏父心中一惊,这丫头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 小姑娘的话字字泣血,抬头望着苏父,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祈求。 “我不想嫁人了,我想找我亲爹,他一定不会让我沦落到这个下扬的。” 苏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哽咽,仿佛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苏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诺。 后者脸色僵硬,眼中满是倔强与不甘。 苏父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伸手将苏暖扶起,语气却依旧冰冷。 “你放心好的,你也叫了我18年的父亲,我是不会让你跟他们走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转头看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那几个人。 怒吼道:“还不滚,等着我们报警吗!” 【看穿了!苏父怕苏暖不走看穿真相!】 【苏诺:没用的东西门都开了还抓不走一个小姑娘】 那老太太还想辩解几句,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拉住,匆忙离去。 男人心里清楚,眼前这位可是他们的金主。 要是惹得他不开心,之前给的钱怕是都要打水漂,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父面色阴沉如水,大步走到苏诺面前,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苏诺一个趔趄,重重跌倒在地。 “我跟你说过,不管怎么样,苏暖都是我们苏家的女儿, 再让我知道你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苏诺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偷笑的苏暖,眼中满是怨恨与不甘。 不过,这巴掌倒是打得苏暖解气不少,让她跟她玩心眼子。 【苏诺血条-1!】 【苏父:死丫头竟然坏老子好事,只有那小畜生走了,老子才能高枕无忧,】 【苏暖: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而此时眼前又飘过数条弹幕让她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这是听说女配不想走害怕了,整个苏家之前是被老太爷传给长子的。苏暖要是不走,如果发现了真相肯定会找他报仇争家产】 【这位苏家二叔,果然能屈能伸】 苏暖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泪眼婆娑地看向苏父:“父亲,我先回房了。” 临走前,她还不忘偷偷瞥了一眼苏诺,眼中闪过一丝挑衅的微笑。 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儿,玩死你。 苏母站在一旁,看着刚才发生的闹剧,眼神晦暗不明。 她轻叹一声,走过去将苏诺扶起,一脸怒其不争。 “她马上就要走了,你父亲三番两次叮嘱,不要生事,不要生事,你怎么就不听呢?” 苏诺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翻涌。 上辈子,她哭着喊着说不想去港城,可又有谁在乎她的感受? 如今,他们却要她乖乖听话,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当天晚上,万籁俱寂,苏家大宅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借着月光,悄咪咪地走向卫生间。 她拿起苏母常用的梳子和牙刷,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将它们仔细地封装到一个玻璃瓶中。 【偷物证!这是要搞亲子鉴定?】 【苏诺:完了完了,要被翻盘了!】 在路过书房时,苏暖脑中灵光一闪,瞧这四下无人,径直溜了进去将户口本偷了出来,随后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知道,这小小的玻璃瓶里,装着揭开自己身世之谜的关键。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顾家,气氛同样凝重。 洛凡这几天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整个人早已心力交瘁。 当她听到婆婆竟然给苏家打电话,要为儿子冲喜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炸开。 “哎呀,妈,你这不是添乱吗?砚舟万一不醒,你是打算真的让那个无辜的孩子守一辈子活寡吗?” 洛凡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焦虑与不满。 顾奶奶却不以为然,她皱着眉头,辩解道:“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交给玄学,万一真的能行呢? 我又没让那孩子一辈子不改嫁,如果她真想走,我还能拦着不成。”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当初这个婚约是苏家认定的, 现在答应成亲的也是苏家人,他们家自己人都愿意,非拦着干嘛?”洛凡一时语塞,心中满是无奈。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苏承恩虽然答应了这桩婚事,可谁又能确定他的女儿是心甘情愿的? 万一又是一扬阴谋,他们顾家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家,就等着看他们出错,婆婆这样做,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顾军山刚从军区下班回来,一进家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看着客厅里神色凝重的母亲和妻子,他强装镇定,笑着打招呼。 “今儿怎么这么齐啊,儿子怎么样,还好吗?” 洛凡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赌气说道:“儿子好不好不知道,但估计你快不好啦。“ 顾军山心中一紧,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出事啦?” 洛凡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随后转身回屋,懒得再说一句话。 顾军山听完,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看向老母亲,语气中带着责备:“哎呀妈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把结婚申请撤回来。” 顾奶奶却冷冷地说道:“撤不回来了,我今天早上已经让老李加急办理了,估计明天证都要出来了, 你要想我多活两年,就别再管这个事儿。” 说完,她也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只留下顾军山一人在客厅。 无奈地拍着大腿感叹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苏家客厅,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压抑。 苏暖收到了苏父给的火车票,还是个卧铺,从车票崭新的程度和精致的包装就能看出,这是花了大价钱的。 苏父看着苏暖,语重心长地说道:“苏暖啊,这车票是三天后的,到了顾家可不能像是在自己家这么任性了啊。” 苏暖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接过车票,眼中伪装出不舍的神情,差点就绷不住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我倒要看看,亲子鉴定出来之后,这男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父:赶紧把定时炸弹送走】 【苏暖:你以为我想走?太天真!】 【弹幕预言家:等亲子鉴定出来,苏家要塌房!】 她抬起头,看着苏父,语气真挚地说道:“谢谢父亲,父亲你要保重啊。” 只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在心中感叹道:“老登你可千万别死,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第6章、亲子鉴定,我爹是谁? 挂号处人声嘈杂,她却像只迷路的蝴蝶,在几个窗口间来回打转—— “小姑娘!” 窗口里的大姐终于忍不住了,探出头来,“你干嘛呢?挂不挂号?不挂号别挡着别人啊!” 苏暖像是被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肩膀,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问。 “小姐姐……请问一下,咱们医院能做……那个……亲子鉴定吗?” 窗口大姐明显一愣,脱口而出:“啥是亲子鉴定?” 苏暖瞬间傻眼。 不知道?没有这项业务?那怎么办?! 她脑子飞快转动,换了个说法。 “就是……证明两个人,比如……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是不是亲生的那种证明……” 她声音带上哭腔,故意放大了些,“小姐姐,我怀疑……” “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她非逼我嫁给一个昏迷的植物人! 哪个亲妈能干出这种祸害闺女的事儿啊?” 这话如同往滚油里泼了瓢冷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炸开了锅。 华夏人民刻在骨子里的热情(和八卦)瞬间点燃: “哎哟!造孽啊!”一位大妈惊呼。 “小姑娘,要不要帮你报警?” “怎么会有这种妈?怕不是后娘吧?” “我……想弄个明白,才想来做个鉴定……” 苏暖适时地抹了下眼角,看起来委屈又无助。 窗口大姐面露同情,连忙安慰:“哎,小姑娘别哭啊。你说的这种鉴定,我们这儿真没有。” “现在确定是不是亲生的,主要靠查血型和血清蛋白,但这法子……瞒不住父母那边啊。 你要真有凭据,阿姨劝你先报警!要是家里闹矛盾,还是得跟爹妈好好商量……” 希望落空。苏暖只能道了谢,失魂落魄地挤出人群。 医院不行,那……我出生的医院呢? 能不能找到我和苏母是亲母女的证明?她站在医院门口,正盘算着要不要再跑一趟妇产医院… 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喧嚣! 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带着迫人的气势,精准地停在医院台阶下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男人斯文俊朗,却透着阴鸷的脸——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子,精准地锁定了苏暖胳膊上那个不起眼的布包。 【女配要完啊,这位沈家大公子可是从小和女主一起长大的,堪称终极舔狗】 苏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苏小姐,” 沈崇慢条斯理地开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要搭顺风车吗?我正好要去城西……” 沈崇!沈家独子。 书中对女主苏诺死心塌地的深情男二,更是她手中最锋利、最不择手段的一把刀。 这个时间点…她和他不熟吧?!他怎么会出现?!还精准地堵在医院门口? 【为什么?女主告状了呗】 苏暖心脏狂跳,面上却迅速挤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 十分自然地走到车旁:“原来是沈大哥啊!真巧。 我不去城西,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想着过两天要出远门,提前来医院开点晕车药。” “哦?你要走?”沈崇镜片后的目光一闪,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去哪儿啊?” 果然没安好心! 苏暖心下冷笑,脸上笑容更甜:“去和顾家履行婚约呀!沈大哥再见!”她干脆利落地挥手,转身就要走。 【女配快跑,上车你就死了】 “等等。” 沈崇推门下车,长腿一迈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挂着自以为真诚的关切。 “既然快走了,作为邻居和世交,我请你吃顿饭饯行吧?地方你挑。” “真不用了沈大哥,我今天确实不太舒服,改天有机会再说吧。” 苏暖语气坚决,绕过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借着站台广告牌的玻璃反光,她清晰地看到沈崇站在原地没动。 对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男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毒蛇般的目光,始终死死黏在她的背影上。 心惊肉跳。苏暖不敢直接回家,怕被堵个正着。 她凭着记忆,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城郊花园洋房。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的老人。看到苏暖,他明显愣了一下:“苏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宋春雷。在原主模糊的记忆里,爷爷曾紧紧拉住年幼的她,反复叮嘱一个地址和一个姓氏。 “丫头,记牢了!如果有一天你走投无路,就去找这个地方,找一个姓宋的老头,他会帮你!” 【爷爷留下的后手!】 【老宋头可是苏老爷子拜把子的兄弟】 “宋先生” 苏暖看着老人,直接道出来意,“我爷爷生前说,如果我遇到天大的难处,可以来找您……”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老人一把抓住,不由分说地拉进了小院。 【爽快!开门见山!】 小院内清幽安静。 一杯热茶塞到苏暖手里。 宋春雷看着眼前这张与故友隐约相似的眉眼,瞬间明白了老大哥当年的托付。 建国前,他和苏家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 十五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深夜,他那位久未蒙面、已成商界传奇的大哥突然狼狈造访,留下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并千叮万嘱:“春雷,一定要等苏暖这孩子长大成人,再把真相告诉她!”看来,就是现在了。 “孩子,”宋春雷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是你爷爷苏唐拜把子的兄弟,你就叫我宋爷爷。” 他颤抖着手,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卷边的老照片,郑重地递给苏暖。 【道具:关键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旧式长衫、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这是你亲生父亲,苏承恩,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苏家二少爷,苏承乾。” 宋春雷深深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翻涌着旧日的风云。 “孩子,你猜得没错……现在苏家老宅里那个道貌岸然、顶着‘长子’名头的男人,不是你爸!更不是苏家真正的长子!” 【惊天大瓜!】 【果然不是亲生的!上次的弹幕姐说的是真的】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将那沉重的真相和盘托出: “十九年前,你父亲在外行商,救了一个浑身是伤、失去记忆的姑娘,也就是后来你的母亲——林婉” 【失忆梗!狗血要素齐全!】 “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你二叔苏承乾苦寻不得、放在心尖上的心上人!” 【我的妈呀!好一出狗血虐恋!苏大少纯纯大冤种啊!】 【英雄救美反被算计?】 【一开始以为是强取豪夺,结果是失忆+将计就计+杀人夺财?苏大少这倒霉蛋投胎没看黄历吧?!】 【信息量过大,CPU干烧了!】 苏暖听得心头巨震,对原主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爹充满了同情——这哪是倒霉? 简直是倒了血霉!好心救人,结果救了个毒寡妇(林婉)! 这女人恢复记忆后,不仅将失身于大伯的屈辱和怨恨全算在苏承恩头上。 更与找上门来的苏承乾一拍即合,合谋设计,最终害死了苏承恩,霸占了他的家业! 【苏老二也不是好东西!】【谋财害命!畜生!】 更讽刺的是,林婉是在苏承恩死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本不想要这个“孽种”,却被苏老爷子强令她生下来。 她对苏暖的感情,只有愧疚和复杂。 而对苏承乾来说,苏暖更是他心头一根刺—— 既是背叛的证据,又是大哥留下的“孽种”。 这么多年,他对苏暖的“好”,充满了扭曲的恨意和利用。 【原主身世太惨了!】【工具人实锤!】【老爷子也是糊涂!】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苏暖呼吸急促,她抓住最关键的一点,声音发颤问道 “宋爷爷……我爷爷……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第七章、宋春雷 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眼底的怒意愈发浓烈,仿佛随时会喷薄而出。 “知道,只是等他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叹息。 【虽然说原著没有提及这一段,但这不就是老人面对子女不和时惯用的做法吗?和稀泥,结果没和明白直接和死了一个】 宋春雷重重叹了口气,烟斗狠狠磕在桌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这个当爹的,太难了。死了一个儿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儿子也被送进那不见底的深渊?” 【感觉老爷子藏了好多秘密...】 【老人可能想着没有阻止兄弟相残,想着起码能给老苏家留个根】 苏暖捏着衣角,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所以爷爷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心里却隐隐有了猜测,又不敢太过笃定。 【弹幕大神快来分析!这老头到底靠不靠谱?】 宋春雷凝视着眼前憔悴的少女,浑浊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他太清楚了,这孩子能找上门来,必定是被逼到了绝境。 “大哥留下的话是,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恩怨,年轻一辈有年轻一辈的情仇。 真相如何,他已经全部告知,要怎么做,全在你。” 【这等于给女主开外挂了!】 【就是给了授权了,让她放心去做,老头还挺有意思,自己不忍心却让孙女儿下手】 老人顿了顿,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像是要把积攒了多年的力量都凝聚起来。 “小姑娘,如果你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 别的不敢讲,这沪滩上的事我老宋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苏暖心中一喜,这不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她暗中狠狠掐了把大腿,瞬间眼眶通红。 泪水在眼中打转,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宋爷爷,我差点就以为自己不是苏家的孩子了。” “你说什么?” 宋春雷猛地站起身,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煤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 “丫头,你别急,宋爷爷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老人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跟我说实话,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这些年,他虽谨遵苏老爷子的嘱托,不曾与苏家明面上往来,却始终暗中关注着苏家的一举一动。 苏家多出来的儿子,还有苏暖在家中愈发艰难的处境,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苏暖咬着唇,将这几日的遭遇娓娓道来。 从被宣告身世“真相”,到被逼着去北京嫁给昏迷的顾家长孙。 再到所谓“亲生父母”上门,要将她嫁给傻子换彩礼……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宋春雷的心。 “他们告诉我,我不是苏家人,是有人抱错了,所以才在苏家顺风顺水地过了18年。 现在苏家想让我报恩,去北京嫁给顾家长房的孙子。” 苏暖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们还威胁我说,家里已经上了清算名单, 如果我不去,要么代替全家下放,要么就跟着所谓的亲生父母回去嫁人。” “那家人昨天还来了,说要让我和个二傻子结婚,然后拿彩礼给他们儿子娶媳妇。” “他们放屁!” 【苏老爷子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这个二儿子不靠谱,所以把一切最终都保留了起来】! 宋春雷气得满脸通红,青筋在脖颈处暴起,如同蜿蜒的蚯蚓。 他胸口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般喘着粗气,“你那个妈也是这么说?说你是抱错的?” 【这操作太狠了!亲妈也能这么坑女儿?】 【就是想让和老大生的去嫁植物人,给他们换保障呗,妥妥工具人了】 苏暖轻轻点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打湿了前襟。 “这帮狗男女!”宋春雷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差点侧翻。 “你出生在沪上最好的私人医院,生一次孩子要3000元, 那是一般家庭能消费得起的吗?这分明是想把你往死路上逼!” 苏暖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起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想去医院做个血缘检测,结果人家告知,只能用双亲的血液才能做。 宋爷爷,你能帮我找人做亲子鉴定吗?最好能弄到苏承乾的血, 只要证明我体内流的是苏家血就行。”苏暖坚定地说道 “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老人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丫头,你确定你们苏家在清算名单上吗?” 苏暖心中一紧,苏家作为资本家,被清算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这些她没办法和宋春雷说,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苏家老宅里的一家四口,已经买好了船票,准备先去广省,然后取道珠江 最后由那里进入港城,手续都办完了,只等一到日子就离开了。” 宋春雷面色沉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小丫头留在沪市也是危险重重。 “丫头,如果你不想嫁去京城可以留在这里,你宋爷爷护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没问题的。” 【女主别留!京城有顾团长在等你!】 【对,顾团长就留给官配夏天吧,一个医生一个军官绝配】 苏暖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以后顾砚舟会是团长啊,那就更不可能把她拱手让人了 现在还不是和那四口人撕破脸的好时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宋春雷见她另有图谋,也没再多劝说,而是转身走到老旧的衣柜前。 衣柜门发出吱呀的声响,老人摸索了一阵,终于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另外,大哥还给你留了一笔财产,算是对你和你父亲的补偿。 既然你来了,就把东西拿着吧。”宋春雷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苏暖眼睛一亮,心中暗喜。 【哈哈!女配马上要逆袭了!】 【笑死,女配听说有钱拿眼睛都亮了】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亮就亮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啊?更何况是这种时候! 宋春雷没留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只当她是对困境中有了依仗的欣慰。 老人小心翼翼打开木盒,里面并非想象中的金银珠宝。 而是几份薄薄的、却显得格外厚重的文件,以及一张泛黄的、印着外国银行的存单。 “这是……”苏暖凑近了些,煤油灯光在纸面上跳跃,映得她的脸庞忽明忽暗。 “这是苏家在汇丰银行的一个保险柜凭证和钥匙,” 宋春雷指着那张存单,声音低沉而郑重,“里面具体是什么,大哥没说,只说足够你安稳度日。” 他又拿起一份文件,“这是法租界霞飞路上一处小洋房的房契,写的是你父亲的名字, 当年大哥私下置办的,一直没动过。还有一份,” 老人抽出最底下那张纸,语气沉重了些,“是当年你爹出事前也留下的一些证据的副本,原件在保险柜里。 大哥的意思是,若真到了万不得已,或你想追究到底时,这些东西或许能派上用扬。” 【突然感觉老爷子好靠谱!】 【用个p的心,不过是私心罢了,否则为什么不在老大死的时候报警】 看着眼前的弹幕,苏暖的心脏咚咚直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已经比她预想的好太多了!现金、房产、关键证据……简直是绝境翻盘的资本! 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带着感激的哽咽:“谢谢宋爷爷……谢谢爷爷还想着我爹和我……” “唉,都是该的。” 宋春雷摆摆手,将木盒郑重地推到她面前,“东西收好,藏严实了。 至于你要的血……”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苏承乾身边的人现在并不多,所以取点血不难。 沪上能做这鉴定的地方,我也知道一处, 洋人开的诊所,贵是贵点,但嘴巴严实,结果也作数。三天,最多三天,给你消息。” 【三天后,一扬大戏要开扬了!】 第 8章 、你去医院了? 苏暖声音哽咽,将那个装着关键物证的小木盒,仔细藏进随身的旧布包里。 “别说这些见外话。” 宋春雷摆摆手,眉头却锁得更紧,烟袋锅子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丫头,鉴定的事交给我,放心。可眼下,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去北京?那顾家……” 他重重吸了口烟,吐出浓重的烟雾“水深得很!听说那长孙昏迷不醒, 人事不知,把你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还有苏家那一家子豺狼……”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决绝。 “如果你不愿意,只要你点个头,我立刻就能把你藏得严严实实,让他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等风头过了, 或者鉴定结果出来,再论其他。留在沪上,我老宋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能护你周全!” 【老一辈就是靠谱!这安全感拉满】 【藏起来确实能避险,但总觉得女配那么能作不会选】 苏暖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明,甚至透出一种与稚嫩面庞格格不入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她缓缓摇头,声音不高,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清晰而坚定:“宋爷爷,您的心意我懂。但藏起来,是下策。” 【来了!女配果然有大计划!】 【下策?蹲一个逆风翻盘思路】 “哦?”宋春雷着实意外,浑浊的老眼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助的少女, 仿佛第一次看清她内里的坚韧。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苏暖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在分析棋局。 “我若凭空消失,苏家那几位为了给顾家‘交差’,且彻底甩掉我这个‘麻烦’, 必定会发了疯似的寻找,甚至可能攀咬您,说是您把我藏匿了。 他们手里捏着船票,急着走,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到时候,反而给您招祸,也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 【逻辑满分!果然不能坐以待毙】 【这脑子!女配不当特工可惜了】 她顿了顿,眼中那抹平静被一丝淬了寒冰的决绝取代:“而且,他们想把我当成棋子,送去顾家填坑, 或者卖给那傻子换钱……这口气,我咽不下!他们不是想让我去北京‘报恩’吗?好,我去!” “丫头,你……” 宋春雷看着她眼中那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恨意和冰冷算计,心头猛地一凛。 这哪里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怯懦的小姑娘? 【黑化女配我直接斯哈斯哈】 【救命!这种反差感好绝】 “我去,不是认命。” 苏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暗夜里悄然出鞘的刀锋。 “而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留在沪上,我永远是被动挨打的那个,我的身份永远会是我的痛点,我的财富则会怎么成为所有人的觊觎。去了北京,” 她的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至少,起码在几年不会有人敢动我或者用我来动您。” 只要我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未必不能在里面找到一丝转圜之机,甚至……借力打力!” 宋春雷定定地看着她,烟袋锅子里的烟丝早已燃尽也浑然不觉。 良久,他才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眼底的心疼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惊异、是审视,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这丫头,哪里是懵懂无知的小白兔?分明是头被逼到绝境、已然亮出了稚嫩却锋利獠牙的幼狼! “好!”宋春雷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爆射,仿佛被苏暖的锐气点燃。 “丫头,你有这份胆识和算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既然你心意已决,宋爷爷也不拦你!” 他霍然起身,从贴身内袋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一个小巧的、黄铜打制的哨子。 那哨子表面光滑,带着岁月的包浆,显然被摩挲过无数次。 他将哨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苏暖手里,触手冰凉,却沉甸甸地压在她掌心。 “这个你收好!贴身藏着,绝不能丢!到了北京,若真遇到生死攸关、走投无路的时刻。 想办法去东四牌楼附近,找一个叫‘永和记’的杂货铺,他只有晚上开门。对掌柜亮出这个哨子,说一句‘沪上的宋老三问掌柜的安’! 他自会想办法帮你一次,记住,只有一次机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明白吗?” 【宋老三?爷爷的江湖身份要揭秘了!】 【救命!这哨子比金手指还刺激】 那小小的黄铜哨子,此刻仿佛带着老人沉甸甸的托付和最后一道保险,也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 苏暖紧紧握住,冰凉的触感直抵心尖,她重重点头,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我记住了,宋爷爷!绝不轻用!” 【女主这声承诺,我直接泪目】 【这哨子绝对会在关键时刻救大命!】 “另外,”宋春雷最后叮嘱,语气凝重得如同最后的嘱托,“鉴定结果,我会尽快想办法,托最可靠的人送到你手上。 无论结果如何……丫头,记住!先保命!活着,才有以后!才有翻盘的一切可能 【老爷子这句话直接封神!生存才是王道】 屋外,夜色浓稠如墨,血色的暗流在城市看不见的脉络下无声涌动、蓄势待发。 苏暖将木盒和黄铜哨子紧紧按在怀中,仿佛汲取着力量。 眼中最后一丝彷徨与软弱被彻底焚尽,只剩下冰冷的、淬火般的决心。 首都,顾家……龙潭虎穴,我也闯定了! 如今是1967年,距离那扬席卷一切的动荡结束,还有漫长的九年。 唯有攀附上顾家这棵参天大树,才有在风雨飘摇中自保、甚至反击的资本! 当晚,苏宅 苏暖拖着疲惫却警惕的身体回到苏家老宅,刚推开客厅门,弹幕就准时上线 【高能预警!苏家鸿门宴开扬】 ——灯光下,苏家四口人竟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姐?你回来啦!” 一个清朗的男声带着惊喜响起。苏城——苏暖名义上的弟弟。 比原主小三岁——像棵挺拔的小白杨,几步就跨到她身边,自然地拉起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沙发旁坐下。 眼前又被一堆弹幕刷屏 【苏城这热情…总觉得暗藏玄机】 【原著党现身!这弟弟后期绝对反转】 【楼上别剧透!但这笑容确实让人后背发凉】 【别把人想太坏!说不定真是亲情觉醒】 【亲情?在利益面前就是个笑话】 苏暖被脑海里瞬间刷屏的“弹幕”弄得一懵,连忙晃了晃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甩出去。 她看向身边的少年,他眼神清澈,笑容阳光,带着不谙世事的亲昵。 “姐,”苏城凑近了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率,声音里满是期待,“你会和我们一起去港城吗?” 【这问题!直接灵魂暴击】 【弟弟你真的单纯吗?我不信!】 第9章、姐姐,你跟我走吧,我养你! 【苏家其他人表情亮了!连空气都开始凝固了】 一瞬间,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父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杯中的茶水微微泛起涟漪; 苏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嘴角的弧度像被冻住的冰棱; 苏诺则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指尖还轻轻叩着沙发扶手,满脸都是看好戏的讥诮。 苏暖清晰地感受到几道目光如同针尖般刺在自己身上。 她有些无奈地看向苏城,心中飞快判断:这孩子是真呆还是假傻?他爸妈难道一点口风都没透? 她只能继续装傻充愣,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认命”的无奈。 “我就不去了。过两天,我就要去首都……结婚了。” 【救命!这重音绝了,女主开始反击!】 【速看苏家人破防现扬】 “结婚?!” 苏城猛地拔高了声音,满脸的震惊和不解,连耳尖都涨得通红。 “怎么这么突然?姐你都没谈过恋爱,就直接结婚吗?这……这也太……” 这时,苏母终于坐不住了,脸上堆起假笑,声音带着惯常的“慈爱”和不容置疑。 “城城别闹!你姐姐的婚约是早就订下的,顾家是体面人家,这是好事。” 【‘体面人家’?这茶味我隔着屏幕都闻到了】 【‘好事’?笑不活了,好事你咋不让苏诺去】 “呵,真没想到,弟弟和姐姐的感情这么‘好’啊,不像我从小就没兄弟姐妹关心。” 苏诺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 那拖长的尾音和刻意加重的“好”字,像根毒刺,瞬间把本就尴尬的气氛彻底聊死了。 【苏诺:年度阴阳怪气冠军非我莫属】 【这波嘲讽直接拉满!】 【建议改名苏·人间清醒·阴阳大师·诺】 苏城皱起眉,毫不客气地瞪了苏诺一眼,转头对着苏暖,语气斩钉截铁, “那肯定啊!不管什么时候,苏暖她都是我姐!” 【救命!弟弟这波操作直接圈粉!】 【姐弟CP给我锁死!】 【苏诺脸黑得能滴墨了!】 “你……!” 苏诺眼中的怒火“腾”地烧起,这死孩子难道不知道我才是她亲姐吗? 她刚要发作,却被一直沉默的苏父抬手打断。 苏父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抬起眼,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锐利而深沉地打在苏暖脸上,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小暖啊,听说……你今天去医院了?”他顿了顿,眼神里的探究几乎化为实质,“身体……不舒服吗?” 苏暖的心,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怎么知道的? “爸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我不过是医院药店买了些晕车药,毕竟过两天要坐长途火车……” 她尾音婉转上扬,故意拖得绵长,眼尾余光似不经意地扫过苏母攥着帕子的手—— 指节泛出病态的苍白,连帕子上精致的刺绣花纹都被揉得变了形。 她在心里冷笑,这么紧张?是怕她查出自己不是野种而是苏家正经的大小姐吗? “父亲,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 她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天真与好奇。 【盲猜是内鬼通风报信!】 【沈崇:这锅我不背(狗头)】 苏父眼神微微闪烁,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随即干笑两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家小子告诉我的,我想着你过两天即将嫁去顾家,身体可千万不能出问题啊。” 果然是沈崇!苏暖心中了然,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这么急?” 苏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眸子写满震惊。 “姐,你连嫁衣都没准备……我们不参加你的婚礼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亮,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不安。 “顾家已备好了一切。” 苏母终于开口,声音像是裹着一层寒冰的丝绸,丝毫没有女儿即将出嫁的喜悦。 【好家伙,这是把女配当工具人实锤了】 【冲喜新娘已就位,就等开机仪式】 “暖丫头嫁过去是享清福的,哪用得着咱们操心。 倒是你,城城,明天你就跟我去港口办手续,别在这儿添乱。”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杯沿的口红印在白瓷上晕开,像是一滴凝固的血。 “可是……” 苏城还想争辩,苏诺却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涂着鲜艳丹蔻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哒哒”。 “真没想到弟弟你和大姐感情这么好啊,不过你放心,那顾家那位可是疆城的首长,这次若是能苏醒, 可是一等功,肯定是不会苦了咱们大姐的。”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满是算计,“只是姐姐, 这从沪市去首都可要倒好几趟车,你在路上可要小心啊。” 苏暖抬眼,直直撞进苏诺眼底翻涌的阴鸷,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无声地警告她。 别指望这么轻易就能嫁入顾家。她心中冷笑,在这一点上,她倒和苏诺不谋而合——他们也别想这么容易就跑去港城。 “诺诺说什么呢。” 苏暖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清脆如银铃,伸手替苏城整理歪掉的衣领。 瓷白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少年温热的脖颈,“这青天白日的,有危险当然是要找公安了? 你还以为是没建国时的旧社会啊,想杀谁杀谁。” 【女配内涵大师!这波暗讽我给满分】 【苏父苏母: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她缓缓转向苏父苏母,眼神清澈无辜如同幼鹿,“我嫁去北京后,你们去港城的船票……可都办妥了?” “自然办妥了。” 苏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的肌肉却僵硬得像是被钉住,“你安心去首都,顾家和老爷子是故交,总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好。” 苏暖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发出窸窣的声响。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哨子,冰凉的黄铜硌着掌心,那实实在在的触感,让她悬着的心踏实了不少。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收拾行李。” 她踩着木质楼梯缓缓上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走过楼梯转角时,身后传来苏诺压低的声音:“爸,她真的没看出什么?万一她——” “一个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浪?” 苏父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等她进了顾家大门,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何况……” 他忽然轻笑,笑声里满是恶意,“顾家那长孙,说不定活不过这个月。” 苏诺眉头紧皱,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父亲,如果我说顾砚舟一定会醒,你会不会让我去首都…会不会…” “不会!” 苏父神情阴鸷,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当初两家老爷子定亲时的扬景。 他猛地闭上双眼,像是要把那些回忆都驱赶出去。 以顾家人的敏锐程度,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等到了港城,父亲和母亲定然会弥补你这些年缺失的东西。” 【救命!这信息量太大了!】 【求剧透!女主和港城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砚舟:我宣布,我先不醒了(不是)】 第10章、走是不可能走的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寂静。 苏暖坐在窗前,月光透过破洞的窗纸洒在床沿,像是一片破碎的银镜。 她摸出木盒,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凝视那张泛黄的脐带血样本 ——这是爷爷冒险从医院抄出来的样本记录。 纸张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墨迹也晕染得模糊不清,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心。 【这字越看越不对劲!细思极恐】 她刚想看仔细些,就听见楼下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暖迅速吹灭油灯,黑暗瞬间将她笼罩。 小姑娘躲在门后,屏住呼吸望去,月光下苏城怀里似乎揣着什么方形物件,正站在她房间的门口。 “城城?”她轻声唤了句,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少年猛地抬头,月光照亮他惊惶的脸,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上还沁着冷汗。 他怀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少年刚听到了妈妈爸爸的交谈感觉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再看向门内的少女眼中万分复杂。 “姐……” 苏城的声音带着颤抖,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我……我只是……” 苏暖蹲下身,借着房间内的月光,捡起小箱子,触手冰凉,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箱小黄鱼。 她看向男孩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这是藏私房钱呢?你们这都要走了,你藏着这些,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操作?弟弟是懂闷声干大事的】 【救命!这箱金条是关键道具吧】 “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少年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落寞。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姐姐回来,所有人都变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我知道家里人对你不好,这些你拿着,到了顾家也能有点底气……” 苏暖心中涌起一丝感动,没想到在这个冰冷的家里,还有这么温暖的存在,真是歹竹出了好笋。 她还以为这苏家上下都是铁石心肠的王八蛋呢。 【泪目!苏家唯一的小天使】 【弟弟这波直接封神!】 但这钱她不能收,她握住苏城的手,轻声说:“傻弟弟,你的心意姐收下了,但这小黄鱼你留着,路上要用……” “姐,你跟我走吧!” 苏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知道有条暗道能通到码头,我们一起去港城,我养你!” 夜雾如纱,将弄堂口的路灯晕染成朦胧的橘色光斑。 苏暖望着少年通红的眼眶,月光穿过梧桐枝叶的缝隙,将他睫毛上的水雾映得晶莹剔透。 【救命!这眼神杀我!姐弟情太好嗑了】 【弟弟挽留这段我直接爆哭】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悬在半空许久才轻轻落下,抚摸着少年柔软的黑发。 “去了港城一切要听大人的话。“ 苏暖的声音裹着潮湿的水汽,“要是遇上台风天,记得躲进避风的屋子; “若是有人刁难......”话到嘴边又咽下,她深吸一口气,“就回沪城吧,毕竟家在这里。” 地板上散落的金条泛着冷光,苏暖蹲下身将这一地的小黄鱼整理到盒子里后,又将金条重新塞进少年颤抖的手里。 触到他冰凉的指尖,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声线:“一路顺风。” 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姐,和我们一起去港城吧,我养你。” 苏暖笑着摇了摇头,猛地抽回手,转身进了房间。 【女主好狠的心!但我懂她!】 或许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她可以当作重新认识一个弟弟, 但现在她说不出来,一笑泯恩仇的话,立扬不同,她更没办法替苏暖去原谅谁? 【这波拉扯感绝了!虐死我了】 【期待姐弟重逢名扬面!】 晨光刺破薄雾时,铜盆里的洗脸水已经换了第三遍。 苏暖望着镜中少女姣好的面容,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直到楼下传来苏父不耐烦的咳嗽声,她才不得不带着收拾好的行李走下楼梯。 【苏家人送嫁现扬!准备看好戏】 催催催,赶着投胎啊!苏父苏母立在石阶上,身后跟着苏诺与苏城。 苏诺攥着帕子假哭,眼角却连一滴泪也无; 苏城低头把玩怀表不敢抬头,唯有门槛前那串新挂的艾草在风中摇晃,透着股刻意的热闹。 “暖丫头。”苏父粗糙的手掌塞进她手里一个红包,油纸包裹的边角已经磨出毛边。 苏暖望着眼前这个她叫了18年父亲的二叔,头一次发自内心的对他笑了出来。 “父亲母亲,你们保重,我会在远方,想念你们的。” 苏暖暖眼底闪过讥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18年的家。 【女主这笑容…带着刀!】 【苏父你就偷着乐吧,马上要哭了】 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苏承乾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这丫头离开后,终于可以让那个让他感到万分耻辱的男人,彻底尘封在记忆中了。 “父亲,我们进去吧。” 苏诺拉着苏父苏母率先走进了屋子,只剩下苏城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走,那是不可能走的,没看到苏家夫妇的下扬,她怎么会离开呢? 转过街角,苏暖走向相反方向,高跟鞋踏在青砖上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三站路外的宋家老宅,宋春雷正在紫藤架下打太极,晨露顺着叶片滚落,滴在他雪白的练功服上。 “这两口子还真是一分一秒都等不及了。” 老人收势,目光扫过苏暖手中的行李箱,带着洞悉一切的冷笑。 苏暖将沾着香粉的帕子按在额角:“可不是嘛,大早上六点就把我叫起来,说怕误了下午的火车。” 老八接过行李上楼时,苏暖跟着宋春雷走进书房。 檀木书案上摆着牛皮纸档案袋,封口处还沾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苏承乾八年前在沪市人民医院做过阑尾炎手术。” 老人抽出泛黄的病例报告,指尖划过“人类白细胞抗原检测“的字样,“HLA系统的75%匹配度,在遗传学上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DNA实锤!苏家秘密要藏不住了】 【这报告一出,直接绝杀!】 苏暖的手指抚过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突然想起昨夜少年通红的眼眶。 窗外传来孩童嬉笑,惊飞了檐下的白鸽。 “宋爷爷,他们什么时候离沪?“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三天后,十六铺码头。” 老人转动着翡翠扳指,“先乘船去广州,再转道港城”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苏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将报告小心折好,塞进贴身口袋。 三天时间,足够让精心准备的真相,在离别的汽笛声中轰然炸裂。 【倒计时开始!复仇大戏即将上演】 【蹲一个苏家人打脸现扬】 当天下午,带着户口本的苏暖出现在了沪市的知青办。 她不是不想去港城和男主角见面吗? 那她可要好好帮帮她,要不然就辜负她这段日子的算计和陷害了? “同志你好,我想来咨询下,下乡插队的事。”负责接待的女同志一听来活了,眼睛都亮了。 要知道现在是上面刚开始呼吁上山下乡,很少有人主动过来报名的。 “坐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苏诺,今年17岁。”【女主这招借刀杀人绝了!】 【苏诺:突然打了个喷嚏?】 第11章、这钱我拿的心安 她和苏诺都是苏母生的,亲爹还是兄弟,长得本来就相像,所以来知青办之前,她特意将长发散开,梳了一个和苏诺一样的发型。 “之前在哪上学啊。” “在苏城。” 工作人员皱眉但还是继续问道:“户口可在这,怎么想着来沪市下乡呢?” “之前我被抱错了,所以一直在苏市,刚刚找回亲生父母,但我爸我妈非要带我去人生地不熟的广市,我不想去,同志你帮我办下乡吧。” 广省?她听说有一部分有钱人为了帮扶孩子逃避上山下乡会将孩子送去港城,没想到这个小同志还挺有觉悟。 工作人员又接过户口本对了一下,确定上面有苏诺的名字记下了地址和身份证号,就算登记完成了! 见到苏暖还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笑着问道:“小同志,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现在报名的人还比较少,我可以帮你先选,其实我推荐黑省的北大荒。 “那里啊,地多活少,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养活自己啊准没问题。 闲暇时候你还能和当地人进山收收山货啥的,一年啊不少挣呢。” 苏暖在心中冷笑,都送她去下乡了难不成还送到享福的地方吗?那肯定不行啊。 原著里苏暖被那一家人坑去了大西北,那他们必须也要去那”享福”才行。 “谢谢你同志,黑省很好。但我是劳动人民的女儿,想去那些劳动人民需要我的地方, 可以把我送去大西北吗?我想扎根基层去干实事。”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可太可以了! 工作人员立即笑盈盈的说道:“小同志,您的觉悟太高了,你放心,下乡补助我们可以多给你发点。” 这种穷乡僻壤只有被强制才会去,没想到今天遇到个缺心眼竟然自己想去。 “那小同志,山陕甘宁你要去哪呢?” “我要去甘省,去帮当地百姓治理黄土,还他们一片绿水青山。”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我们要把敢吃苦能吃苦落到实处, 我就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我就扎根在哪里。” 这话一出,都把工作人员逗成翘嘴儿了连连拍手叫好。 “小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太高了,我现在就给你安排。” 紧接着就是办理补助。 这个时期下乡都是有补助的,67年到甘省下乡国家该补助100到150元。 有特殊成分的只有一半的补助。 所以在核对户口分发补助的时候,工作人员又犯了难。 “小同志,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亲生父母的?。” “一个月之前吧。”苏暖回答。 “那你要不把户口迁回养父母那儿吧,然后你再过来, 你亲生父母成分不好,如果要下乡只能给你70元的补助还有20斤的薯干…” 还没等她说完,苏暖连忙拒绝:“同志,你直接帮我办了吧。 我这个户口本都是从家里偷偷拿来的,如果我父母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我下乡的,家里船票都买好了。” 工作人员想了想,一咬牙就把章给盖好了,人家小同志自己都愿意,他还在那儿操什么心呢? 工作人员将70元钱,清点好后交给了苏暖,并提醒道:“知青点7天后有一趟去甘省的火车,到时候别忘了来这里集合。” “谢谢同志” 苏暖笑着走出了知青办,苏诺三番两次地对他进行陷害。 她刚来时原主被惩罚被绑在凳子上肯定也有她的手笔,所以这钱她拿着心安理得。 回到宋家,宋春雷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斤的小姑娘回来立刻向她招招手 “来吃饭吧” 饭桌上苏暖将今天她在知青办做的事全都告诉了宋春雷,把老爷子逗的哈哈大笑连声称赞;“就应该怎么对他们。” 随后又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向桌子对面的小姑娘:“关于你父亲的死你决定好了吗?” “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呗,人做错了,事都是要负责的。” 宋春雷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宋爷爷支持你。” 三天后,苏父家一行人出发去了港口,原本一路上其乐融融,没想到在办理出境通关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什么叫不能离开沪市,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沪市。” 苏父脸色铁青的看着工作人员不耐烦地问道。 正在此时,一队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请问你是苏承乾吗?” 苏父脸色一变脸盲否认:“我是苏承恩,苏承乾是我弟弟,但他已经失踪十几年了。” 为首的公安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解释没有丝毫情绪。 “那我们在你家祖坟找到了你“弟弟”的尸体,请你配合调查,和我们走一趟。” 苏母失声尖叫着阻拦:“你们一定误会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警察却不为所动,示意同事上前将苏承乾围住。 【我去,女配真的报警了】 【这苏老二也是够奇葩的了,竟然把他哥的尸体埋进祖坟,埋在他的位置。】 【好变态】 苏暖在人群外冷眼旁观,看着苏父强装镇定却微微颤抖的双手,心中泛起冷笑。 可不是变态吗?自己杀死了哥哥,然后用因为害怕把哥哥的尸体埋进祖坟? 因为过不去心中的坎养废的哥哥的女儿,还想把她嫁给植物人,这心思何其歹毒。 好在苏老爷子早就留了证据,老家那座破旧的祖屋内依旧保留着墙内藏着的血渍。 还有老邻居模糊的记忆碎片,都指向了苏承乾当年的罪行。 “带走!”随着一声令下,苏承乾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苏母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苏诺则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港口的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让苏家的颜面扫地。 宋春雷不知何时出现在苏暖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得好。” 苏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这几天她无数次想象着这一刻,想象着苏承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回到宋家,苏暖开始整理从报社拿到的资料。 她知道,虽然苏承乾被带走了,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那起发生在建国前的杀人案,背后或许还牵扯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看着手中泛黄的旧报纸,上面零星记载着当年的一些传闻,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而此时的警局里,苏承乾还在负隅顽抗,坚称自己对所谓的“杀人案”一无所知。 但警察们早已掌握了关键证据——在挖掘出的尸骨上,检测出了微量的氰化物残留。 法医正在仔细分析这些痕迹,试图还原当年的真相。 苏诺偷偷溜出家门,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 她警惕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跟踪后,敲响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开了,露出一张阴沉的脸,正是苏承乾多年的“好友”赵德贵。 “赵叔,我爸被抓了,现在该怎么办?”苏诺焦急地问道。 赵德贵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别慌,我想想办法……当年的事,不能就这么暴露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赵德贵匆匆离开后,苏诺在昏暗潮湿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快20年,是谁又把他翻出来的呢? 墙上斑驳的旧报纸被穿堂风掀起边角,露出半张泛黄的剪报。 上面印着建国前一张寻人启事的照片,上面的年轻男子眉眼与苏暖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苏暖?她没走?” 苏诺浑身发冷,仿佛掉进了冰窖。 她踉跄着爬起来,顾不上赵德贵的叮嘱,冲了出去。 她要立刻回家,让母亲给首都打电话,确认苏暖的下落。 公安局内,铁窗将阳光切割成锋利的条状,斜斜地落在苏承乾苍白的脸上。 他蜷缩在牢房角落的身影,被光影割裂得支离破碎。 苏暖隔着冰凉的铁栅栏,指尖轻轻叩击着生锈的铁柱,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像极了当年祖屋老座钟在深夜里的呜咽。 苏老二在牢房里看到苏暖笑眯眯地出现在监狱外,感觉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去首都了吗?你都知道了”苏承乾失声问道。 苏暖虽然微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看向苏承乾问道:“知道什么?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原因?” “还是知道我叫了18年父亲的男人,其实是我的二叔啊?” “以前我总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但现在我明白了,二叔”。 第12章、我该叫你父亲?还是二叔? 苏承乾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 铁栏在他颤抖的双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她怎么知道的?你爹告诉他的呀?】 【这苏老爷子也是个狠人啊!自己没办法动小儿子,就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孙女!其实他也在赌,赌小儿子会善待孙女,如果他对她好,想必就不会找宋春雷了】 【没错,老爷子不愧是旧时代的枭雄,走一步算三步,如果苏老二能把苏暖当成亲闺女不搞那些花花肠子,没准现在他已经到了港城了。】 【不对啊,原著里他搞花花肠子了也顺利到港城了,这女配咋突然这么聪明了呢?】 密密麻麻的弹幕在苏暖眼前跳动,她心虚地抿了抿唇,指甲无意识抠着帆布包的边缘。 潮湿发霉的空气里,铁栅栏的锈屑簌簌落在她手背,像是时光剥落的鳞片。 苏暖慢条斯理地从帆布包取出牛皮纸袋,纸张摩擦声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刺耳,仿佛死神翻阅生死簿的声响。 苏承乾猛地扑到栏杆前,锁链哗啦作响,脖颈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枯藤,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泛黄的信纸展开时飘来霉味,边缘干涸的暗红血迹在铁窗漏下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凝固的诅咒。 “1946年7月15日,晴。承乾约我去码头验货,他眼神很怪……” 苏暖逐字念出声,刻意放慢的语速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 看着对方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她扬起嘴角。 “父亲日记里最后一页,被你撕掉的那部分,我在祖屋房梁夹层找到的。” 正在两人对峙之际,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铁靴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由远及近,混着金属手铐的碰撞声。 赵德贵被两名警察押着经过,他与苏承乾对视的瞬间,后者像被抽走脊梁般瘫倒在地,额角重重磕在铁栏上,发出闷响。 “还有这位赵叔的口供。” 苏暖晃了晃手中录音带,金属外壳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交代了当年你们用掺了氰化物的酒,灌进父亲喉咙。” 苏承乾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拳头重重砸在铁栏上,指节瞬间绽开血花。 “他睡了我最爱的女人。” “他还要抢走老爷子所有的财产,我不杀他,我就一无所有了!” 【你女人自己失忆了还是跟你吵架的时候出的事儿,你现在全都怪你哥身上了】 【就是啊,他还问过林婉愿不愿意嫁给他?不是你让林婉说愿意的吗?】 【拿自己女人当工具,现在还好意思装深情,真恶心】 弹幕如潮水般涌来,苏暖却恍若未闻。 苏承乾的唾沫星子混着血丝飞溅在她鞋面,她却纹丝不动,继续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罐。 里面竟然浸泡着半枚发黑的指甲,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诡异地漂浮着。 “他们两个人结婚之前你就没想过找我父亲说明真相吗?” “不,你有,你只是存了利用林婉的心思罢了,装这么深情不恶心吗?” 苏暖将罐子凑近铁栏,玻璃碰撞声让苏承乾剧烈颤抖,“这是从祖屋墙缝抠出来的,法医说上面还残留着皮肉组织。 赵德贵说,父亲被毒得浑身抽搐时,用最后力气在墙上抓挠,而你,就站在旁边看着。苏老二,你真狠呢?” 暮色不知何时漫进走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暖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十八年积压的寒意:“不让我上学,不让我认字,不让我有朋友有社交甚至想把我卖给植物人抵债……” 【他是想方便让你和他闺女交换身份】 这条弹幕让苏暖心下了然,果然如此。她眼底泛起讥讽的光。 “原来从那时起,你就打算用我替你女儿铺路了?” “住口!”苏承乾疯狂摇晃铁栏,额角撞出鲜血,在灰白的墙壁上绽开诡异的红梅。 “你活着就是提醒我有罪! 你和你爸长得一模一样,每次看到你,我都能想起他口吐鲜血的样子,我真的很后悔,答应了你爷爷放过你。” 苏暖笑的痞气十足,眼底却结着寒冰:“要不然怎么老苏家人睚眦必报的性格都这么像呢? 我想爷爷也是这么想的,他后悔放过你了。” 她俯身捡起飘落的日记残页,对着逐渐昏暗的天光,纸页上的字迹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其实爷爷早有预感。他觉得你肯定不会善待我,所以在他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跟我强调, 有事儿就去长春路找一个叫宋春雷的爷爷。是那位宋爷爷告诉我真相的” 小姑娘讥笑道:“你看,你老子都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他自己不忍心干掉你,所以把决定权交给了我。”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直接让苏承乾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铁栏。 【我靠,女配这战斗力挺强啊,直接干吐血了!】 【这小嘴好像抹了开塞露一样!有教程呗,求教程】 弹幕的调侃声中,走廊尽头传来铁门开启的轰鸣。 苏暖给了苏承乾最后一个笑容,转身欲走时,苏承乾突然扑过来抓住她手腕,掌心的血渍洇透她袖口。 “你就这么恨我?!” “不,我只是想让你偿还。” 苏暖甩开他的手,指甲划过的皮肤留下五道血痕,如同五条细小的蜈蚣。 “偿还偷走的人生,偿还父亲的命,还有……” 她指着自己心口,“偿还这里十八年的黑暗。” “我只有一个要求。” 苏承乾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放过你母亲吧,她毕竟是生你养你的人。” 苏暖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踩着满地血色的夕阳离开。 原谅?替谁原谅?她可没有资格替死人原谅。 回到宋宅时已经是深夜,整座宅院笼罩在静谧的黑暗中,唯有书房的灯还亮着,像是黑夜里指引归途的灯塔。 苏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怎么样?接下来想做什么?” 宋春雷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中带着欣赏与关切。 灯光下,女孩脸色略有苍白,但神情依旧坚定,恍惚间,他仿佛透过女孩看到了曾经杀伐果断的大哥。 苏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不需要做什么了,失去爱人失去孩子后,林婉活不了多久。” 与此同时,苏宅里一片死寂。从上午出事后,苏母就一直守在电话旁边,指甲几乎要把真皮沙发抠出洞来。 眼睛死死盯着那部黑色电话机,希望可以得到些许好消息。但没想到传来的接二连三都是噩耗。 “母亲,喝点汤吧,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再这样父亲没有出来,你就已经熬坏了。” 苏诺端来一碗鸡汤,袅袅热气氤氲着她担忧的脸庞。 苏母机械地点了点头,就着女儿的手喝了几口,随即摇头拒绝了:“我实在担心你父亲,喝不下了。” “怎么样?你赵叔还没回来吗?”她刚才又派人出去打听,却得知赵叔也被抓了进去,这个消息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母亲,你早些休息吧,明天咱们两个去公安局见见父亲,也许我们可以从他那儿了解一些消息。” 苏诺轻声安慰道,可她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心里清楚,等待苏家的,恐怕是更大的风暴。 第13章、挖祖坟玩的就是心跳 一大早,苏诺、苏城姐弟俩神色匆匆,一左一右搀扶着神情憔悴的苏母,冒雨赶往公安局。 三人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也贴在脸上,但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被关押的苏承乾。 在公安局门口,他们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雨水,脚步急促地走进大厅。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交涉,得到的却是令人失望的结果,几人还是没能如愿见到苏承乾。 “为什么不让家属见面,不是还没定罪吗?” 苏母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解,带着哭腔质问着眼前的公安。 一个年轻的公安,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职业的冷静。 他看着苏母说道:“苏承恩的女儿对苏承乾提起了两起谋杀案以及非法占有他人财产案等多项刑事指控。” “林女士你作为嫌疑人的妻子,目前不可以进行探视。” “那我呢?我可不可以?我是他的女儿?” 苏诺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我是他儿子!”苏城也紧跟其后,语气坚定。 年轻公安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那你们跟我进来吧。” 苏诺和苏城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快步跟在公安身后。 走廊里,白炽灯散发着冷冽的光,照得人心里发寒。 皮鞋踏在光滑的石砖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推开会见室的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苏承乾正垂着头坐在铁椅上,腕间的手铐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刺痛了苏诺和苏城的眼睛。 眼前的父亲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威严无比的形象判若两人。 “爸!”苏诺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冲到桌前,这才惊觉父亲两鬓竟添了大片白发,那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仿佛是岁月无情的刻痕。 苏承乾缓缓抬起头,眼窝深陷,往日凌厉的眼神此刻浑浊又疲惫,像是一潭失去了活力的死水。 他张了张嘴,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用充满愧疚和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女。 苏城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强压下心头酸涩。 “爸,到底怎么回事?苏承恩的女儿难道是?” 话未说完,苏承乾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年轻公安上前查看情况,苏承乾却摆了摆手,沙哑着嗓子说:“诺诺,城城,听父亲说, 带上你母亲赶紧走,不要管我了,马上离开沪市,我出不去了。” 苏诺红着眼,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甘:“是她,是苏暖,对不对。” 苏承乾苦笑着点了点头:“都是冤孽啊,你们斗不过她的,所以赶紧离开。” 苏城猛地揪住父亲的衣领,手铐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我们怎么可能抛下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她的父亲真的是你和妈……” 话音戛然而止,苏诺对着苏城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会见室里回荡。 少年被扇了个趔趄,双眼通红,心中的委屈、愤怒和迷茫再也无法压抑。 他突然崩溃地大喊了一声,转身向外跑去。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年轻公安神色凝重地推门而入:“探视时间到了。” “记住我的话!” 苏承乾看着苏诺,被拖出门口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嘶吼。 “快走,赶紧走,不要再留在这儿了。”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苏诺站在公安局台阶上,搀扶着浑身瘫软的苏母,心下一片茫然。 她望着雨幕,眼神中满是困惑和不甘,她不懂明明自己是重生者,为什么会处处落入下风? 为什么曾经那个被人轻视的草包苏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如此难以对付? 苏诺突然想起来在老宅时,苏暖说的一句“你知道手机吗?” 这句话当时让她摸不着头脑,此刻却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难道她也是重生者? 想到这里,苏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拉住了苏母:“母亲,我想我知道姐姐在哪儿了。” 与此同时,狼山脚下,雨幕笼罩着整个山林,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 苏暖与宋春雷一行人带着公安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走了十几里山路,终于赶到了苏家祖坟。 【女配真牛逼,自己挖自家祖坟】 【难道不是苏爷爷最nb吗?连死后都是算无遗策】 苏暖默默地给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便宜爷爷点个赞。 这话说得没错,如果没有老爷子生前的精心布局,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苏老二送进公安局。 在按照名字找到苏承乾的生坟后,苏暖刚指挥众人准备开挖。 就见几个老头带着十几个村民气势汹汹地拿着镐头铁锹赶到了现扬。 “都停下!”为首的老头拄着桃木拐杖,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满脸怒容。 苏家祖坟是风水宝地,谁敢动土就是坏了龙脉!” 十几个村民举着农具将公安和苏暖等人团团围住。 铁锹碰撞声混着粗重的咒骂在山间回荡,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为首的公安名叫李茂林,他掏出警官证,声音被雨声劈得支离破碎。 “我们是沪市公安局的,有合法搜查令!” “有搜查令也不行啊,这也是苏家祖坟,你们搜查难道不需要经过主家允许吗?”村民们不依不饶地喊道。 这时,苏暖慢悠悠地从后面走了上来,眼神坚定而冷静。 “三叔公,还记得我吗?” 三叔公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小女孩,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你是暖丫头!” “对喽,您老啊,都会抢答了,您放心我今天不动别人家的坟,我就挖我二叔的,保证碰不到你家。” 苏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说道。 三叔公被气的老脸通红,手指颤抖着指着她鼻子骂道:“你怎么说话呢?你二叔只是失踪了又没死,那只是做空坟啊。” “空不空的,你说了不算,看了才算。”苏暖随即对着公安说道,“我是苏家的长房嫡女,我授权您可以开坟验尸。” 三叔公的桃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震落几片被雨水泡软的枯叶:“反了天了!长房的女儿就敢掘祖坟? 你二叔还没死呢,你动了他的生坟出了事儿,你就是罪魁祸首。” 他身后的村民们跟着起哄,铁锹铲柄敲击地面的“咚咚”声混着雨声,像是催命的鼓点,让人心里直发怵。 苏暖却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两张泛黄的照片,举到三叔公眼前。 照片里,年轻的苏承恩穿着笔挺中山装,意气风发,潇洒俊秀,而另一个则阳刚帅气眉眼温柔。 小姑娘看向对面的老者,眼神中带着探寻和质问:“三叔公,这两人的照片哪个是我爹呀?” 三叔公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见了鬼一般,不敢与其对视,身体微微颤抖。 苏暖挑眉冷笑,看来这老登也知道实情,只是一直瞒着。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李茂林趁机挥了挥手,几个民警默契地组成人墙隔开村民。 当洛阳铲探进泥土的瞬间,苏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雨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 “挖!”苏暖的声音比暴雨更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土层下的青砖墓顶露出一角时,山脚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苏诺和苏母跌跌撞撞从车上冲下来,泥水溅满裙摆。 苏诺远远望见苏家祖坟内外围满了人,苏暖脸色苍白,神情却万分倔强地站在人群中不停指挥。 苏母冲上前,眼中充满愤怒和怨恨,对着小姑娘的脸就是一巴掌。 苏暖毫无防备,立即被打倒在地。 这一切发展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宋春雷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一脚将苏母踹倒在地,然后急忙将小姑娘扶了起来。 满脸关切地问:“丫头,你没事儿吧。” 苏暖感觉两耳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晃,一动就感觉天旋地转。 她知道自己是脑震荡了,好半晌才缓过来,强撑着说道:“宋爷爷,我没事儿。” 她抬头看向跌坐在地的苏母,唇边泛起冷笑,眼中满是嘲讽:“林女士,我应该叫你二婶还是叫你母亲啊?” 林婉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问道:“你都知道了,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第14章、我该叫你母亲还是二婶 在苍白的面色映衬下,宛如暗夜中骤然绽放的曼陀罗,妖冶而凄厉。 她死死盯着林婉颤抖的瞳孔,那双眼眸里翻涌着滔天恨意与无尽嘲讽,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托梦啊,我父亲托梦告诉我的。” “怎么午夜梦回我父亲从来不曾入您的梦?” 【入梦干嘛?索命吗?女配这个小嘴真毒】 【她接触苏承恩就是没安好心,要是梦见了能吓死】 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裹挟在雨丝里,断断续续地飘进众人耳中。 苏暖的话像淬了毒的钢针,精准无误地刺入林婉的心脏。 那些被林婉用岁月层层包裹、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男人,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开封印。 所有尘封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清晰得让人窒息。 “您以为烧掉和苏承恩的一切,就能抹去你嫁给两兄弟,还纵容他们自相残杀的罪行?” 苏暖的语气冷若冰霜,每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她利落地从内袋掏出密封袋,“嘶啦”一声扯开,半枚焦黑的吊坠和几封烧了一半的信件展露在众人眼前。 吊坠边缘扭曲变形,依稀还能看出曾经精致的纹路; 信件上的字迹虽被火焰蚕食,但“婉婉吾爱”“此生不负”等字眼依然清晰可辨。 这些残破的碎片,无一不是林婉与苏承恩过往的铁证。 【这不就是仙人跳吗?豪门恩怨比电视剧还精彩!】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紧接着是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惊蛰后的蜂群,嘈杂而混乱。 众人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好奇。 不时有人看向瘫坐在泥地里的林婉,指指点点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苏诺只觉双腿发软,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筋骨。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裹挟着往事的碎片向她袭来。 上辈子无数个深夜,她都曾目睹母亲独自坐在梳妆台前。 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对着镜子无声流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梳妆匣底层暗格。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只当是父母间的矛盾,还曾天真地想要调和。 如今想来,那些深夜的泪水、神秘的暗格,早就是命运埋下的伏笔。 想到这里,苏诺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她冲向苏暖,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密封袋,急切地将里面的物品倒出。 焦黑泛黄的信纸如枯叶般散落一地,她颤抖着捡起一张,入目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那是苏承恩写给林婉的情书,落款日期,正是苏暖出生前两年。 “不是!不是这样的!” 林婉突然如疯魔般尖叫着扑向信纸,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雨水和泪水冲刷得面目全非。 然而她还未触及那些信纸,就被李茂林眼疾手快地拦住。 失去重心的她跌坐在泥水里,精心打理的卷发沾满草屑,名贵的衣裙也变得污浊不堪,狼狈的模样与往日的优雅判若两人。 “我们没想杀他!我当时已经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了,可他非要和承乾争!女人、家产,什么都要抢!” 林婉坐在泥地里,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辩解着,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绝望。 【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苏老爷子把产业交给长子,那是看清了苏承乾的真面目!】 苏暖扫过脑海中跳动的弹幕,只觉一阵反胃,胃里翻江倒海。 她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爷爷把产业交给长子,就是在跟苏承乾抢?” “你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谎言说一千遍,也成不了真相!” 苏暖冷笑着越过这对母女,雨水砸在她身上,却浇不灭她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苏暖她走到“苏承乾”的坟墓前,眼神坚定如铁,大声下令:“继续挖!” 洛阳铲再次没入潮湿的泥土,沉闷的挖掘声与雨声交织,宛如一首诡异的葬歌,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围观的人群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挖掘现扬,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当青砖墓顶完全暴露,苏暖蹲下身,指尖抚过砖缝间新鲜的泥土痕迹,眉头紧紧皱起。 突然,她眼神一凛,猛地掀起一块青砖。 一具泛着诡异黑色的骨架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昏暗的天色和雨水冲刷下,骨架显得阴森恐怖。 头骨后方凹陷的致命伤在雨水中泛着森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苏家长子重见天日了!”宋春雷的呼喊如惊雷般划破死寂。 “这不可能!”林婉尖叫着挣扎起来,眼中满是惊恐。 “承乾明明说把他……”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失。 说好的下毒,走得安详,可这触目惊心的伤痕,又该作何解释? “带走吧。”李茂林一声令下,警员们小心翼翼地将尸骨放入裹尸袋。 苏暖在宋春雷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向警车。 路过苏诺母女时,她停下脚步,声音冰冷如霜:“别着急,这事儿还没完,一个都跑不了。” 回到宋宅,苏暖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准备入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她瞪着猩红的双眼,声音沙哑而烦躁:“谁啊?” 门外传来宋春雷的声音:“暖丫头,苏城在门外不肯走,你要不要见见?” 苏城?听到这个名字,苏暖无力地叹了口气,喊道:“让他进来,等会儿。” 对于这个弟弟,她的感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七岁前,苏母和苏承乾整日在外应酬,空荡荡的宅院里,只有她和牙牙学语的苏城相依为命。 那时,苏城就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苏父苏母不让她上学,苏城就把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一字一句教给她,读书、识字,都是这个弟弟教会她的。 即便后来被送到苏市上学,两人也靠着书信维系着深厚的感情。 可如今,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血脉相连的亲情与不共戴天的仇恨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弟弟。 客厅里,苏城如同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宋春雷随手扔给他一条毛巾,他也毫无反应。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双眼瞬间通红。 “姐,我……”他想要替父母求情,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你闭嘴,不许说话” 第15章、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头上裹着的毛巾突然被人用力一扯,少年猝不及防,不自觉地低了头。 苏暖十分强势,像是牵着一只大型犬般,将他拉到沙发边坐下。 下一秒,她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轻轻拿起毛巾,细致地为他擦拭着发间残留的雨水。 柔软的毛巾拂过发梢,带着熟悉的温度和芬芳,苏城的眼眶瞬间泛红,压抑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姐———” 少年像是寻求庇护的幼崽,猛地扑进苏暖怀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苏暖身体瞬间僵硬,她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画面。 半晌,她缓缓伸出手,指腹轻轻按摩着他潮湿的发尾,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会原谅苏承乾,因为是他欠我的。” 她语气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但我也不会对林婉下手,毕竟她生养了我。” 提到林婉,苏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怨恨,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纠结。 “至于苏诺,我和他有另一笔账要算。” 苏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眼中寒光闪烁,“只要你不阻拦,你就永远是我弟弟。” 第二天,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苏暖悠悠转醒,昨晚姐弟二人在客厅谈心到了深夜,她怎么回的房间都忘了。 苏暖坐起身,在床头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是苏城熟悉的字迹:“姐,你永远是我姐姐。” 看着这简短的话语,苏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小少爷今天一早就登上了去往广省的轮渡。”宋春雷缓缓说道。 苏暖沉默了许久,轻轻吐出一句:“他是个聪明的。” 话语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吃过早饭,阳光正好,苏暖却无心欣赏。 她和宋春雷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开始马不停蹄地处理苏家的财产。 根据苏老爷子曾经留下的遗嘱,苏家家主之位传给苏承恩,这也就意味着苏家90%的财产都会落入苏承恩手中。 那么这些年来苏承乾名下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她的 想到这里,苏暖眼神坚定,果断行动。 她不仅要收回属于自己的,还包括苏承乾转给苏诺和苏母的财产。 很快,一纸申请递交银行,苏承乾名下相关财产被迅速冻结。 虽然他们已经将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了国外,但现在因为种种原因去不了国外,国内的财产被冻结后那对母女将很快捉襟见肘。 她们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然而,有些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还没等苏诺和苏母发觉国内银行账户被冻结,知青办的人就找上门来。 原来,到了去甘省下乡的时间,本该去火车站报到的人却不见踪影。 “我没去过知青办啊,我们全家已经要去广省了,怎么可能去下乡,还主动要求去甘省?”苏诺满脸震惊,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叫苏诺?”工作人员上下打量着她。 “是啊。” “之前一直在苏市上学、生活,才来沪市一个月?” “没错。” “那就是你了,你这小同志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语气中带着不满,“上次来的时候还说想要扎根农村。 为当地的老百姓办点实事,说不想去广省,这怎么还后悔了呢?” 工作人员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身形、长发、脸型,都和记录相符。 心里想着这肯定是后悔了,可钱都收了,后悔也晚了。 这时,苏母哭着扑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同志,他父亲被人诬陷进了监狱,她怎么会选择下乡,那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呀。” “你看看,这是你们家户口本号不。”工作人员将登记资料递给苏母。 苏母接过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苏诺,转身脚步匆匆地噔噔噔上了楼。 苏家户口本一直放在书房,之前因为要坐船,苏母把一些重要证件都收好放进行李箱。 此刻,她心急如焚地翻遍了所有可能放户口本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意识到事情不妙,她脸色铁青地走下楼,强装镇定地对工作人员说道:“同志,我家里最近真的出事儿了, 能再宽限几天吗?如果现在下乡,估计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见二人服软,模样也着实可怜,工作人员动了恻隐之心,松口道:“一周后还有一班火车去甘省, 这是这个月最后一趟了,可不能再错过了。”苏母连忙点头,母女俩赔着笑脸,好说歹说才将人送走。 工作人员一走,苏诺立刻扑到母亲怀中,声音带着哭腔:“母亲,一定是苏暖,一定是她,我不想去甘省, 怎么办啊!”苏母轻轻拍着苏诺的后背,眼神却阴鸷得可怕:“别慌,她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逼上绝路?” 她转身拉开抽屉,翻出一个泛黄的信封,里面藏着几张皱巴巴的老照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当年苏老爷子在沪市还有些老关系,我就不信,她能堵死所有路。” 与此同时,苏暖正坐在书房里,听着宋春雷汇报:“苏承乾在牢里突然翻供,说大少爷到死和他无关 他只是下了毒,他的致命伤是后脑的重击。” “现在调查组已经盯上了几个关键人物,正在排查中。”宋春雷继续说道。 苏暖摩挲着手中的钢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翻不出什么浪花,把他在监狱里攀咬别人的消息放出来, 我保准他死得更快。”她的声音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谈完正事儿,宋春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不给顾家发个电报解释一下吗?毕竟按照时间来讲,你应该已经到首都了。” 这两天苏暖忙得脚不沾地,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事儿。 她心里清楚,既然想着嫁给顾砚舟,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苏暖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应该还来得及,立刻说道:“我现在就去。” 苏暖攥着电报稿冲进邮电局时,暮色正染红玻璃窗。她笔尖悬在电报纸上方,犹豫片刻后,写下:“突发家事滞留沪市,改期赴京。” 首都顾家——— “苏家出事了。”顾军山拿着电报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严肃至极。 今天,顾老将军也来看了孙子,天色不早便留在了老大家吃饭,没成想听到了孙媳妇的消息。 正在吃饭的一家四口相互对视一眼,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出事?苏家不是去广省了?难道是苏家大丫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顾老将军问道。 顾军山将电报重重拍在桌上,油墨字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现在的苏家老大竟然是苏家老二假扮, 被苏家老大的亲闺女苏暖送进了监狱。苏暖正在清查苏家资产,还把苏诺的下乡名额给定死了。” 他看向妻子,眼底泛起疑虑,“这丫头手段够狠,怕是要把苏家人往绝路上逼。” 顾砚舟的母亲洛凡捏着汤匙的手微微收紧,瓷碗磕在碟沿发出轻响:“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 这电报是她发过来的?”顾军山点了点头。 坐在对面的顾奶奶心里却有些不乐意了。 她原本以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会很好摆弄,失去家人后会一心一意照顾她孙子。 但现在看来,这苏暖倒是个有心机的主,这样的人还能安心留在顾家吗? “军山,”顾奶奶放下碗筷,拿起餐巾轻拭唇角,“苏暖滞留沪市,该不会是想借机毁约吧?” 顾老将军闻言皱了皱眉:“婚姻大事,讲求的是你情我愿。” “老苏当初和我订这个娃娃亲时说的也是如果两个孩子都同意的情况下。 “若那孩子不愿意,谁也不许再逼他,否则别怪我翻脸。” 第16章、越狱?想屁吃 顾奶奶叹了口气,第一次对之前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她看向洛凡说道:“小树呢?” “孩子今天去医院看爸爸了,心里不太好受,就先睡了。”洛凡回道。 自从顾砚舟受伤,那孩子越发孤陋寡言了。 “多看顾着点吧。”原本她还想着苏暖的到来能缓解孩子的忧虑呢。 现在~哎!只希望她给孙子找的不是个毒妇吧。 沪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长廊宛如一条阴森的巨蟒,在深夜里蜿蜒盘踞。 老式声控灯像是得了重病的心脏,每隔几秒便虚弱地跳动一下,将苏诺和苏母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吞噬在黑暗中。 苏诺死死攥着水果刀,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刀刃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刀柄边缘深深勒进掌心。 一丝血珠顺着纹路缓缓渗出,在地上晕开细小的暗红斑点,宛如一朵朵诡异的小花。 “妈,真要这么做?万一被发现......” 苏诺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她本不想来淌这趟浑水,是林婉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没事。 只要把爸爸救出来,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去繁华的港城,开始新的生活,她才鬼使神差地跟来了。 林婉猛地扯下脸上的医用口罩,脖颈处的青筋因情绪激动凸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她将口罩狠狠塞进女儿手中,指甲几乎掐进苏诺的皮肤,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 “都到这地步了还能回头?把这个带好!你爸在牢里撑不了多久,只要能把人弄去广省,凭老宅那些旧关系......” 话未说完,她突然死死咬住下唇,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转角处游荡的护工。 两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林婉紧绷的肩膀才骤然放松。 与此同时,消防通道内,一片寂静。 苏暖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她倚着斑驳的墙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平安锁。 眼前的虚拟弹幕如潮水般疯狂滚动,蓝光映得她眼底闪烁不定。 【对女主已经快有厌蠢症了,就算是重生出现了变化,在这种明显有埋伏的情况下也不能去冒险啊】 【我也不懂了,她跟苏父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楼上的别bb了,好戏要登扬了】 苏暖轻嗤一声,目光透过消防门的缝隙,死死盯着走廊里的一举一动。 心中默默倒数着时间,每一秒都仿佛无比漫长。 “叮——”电梯门开启的提示音如同一记重锤,在寂静的走廊炸开,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诺猛然转身,鞋底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指甲刮擦黑板般令人牙酸。 两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担架床缓缓走过她身边,担架上盖着的白布下,“尸体”轮廓隐约可见。 林婉迫不及待地抢步上前,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 可当她看清担架床上的面容时,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那根本不是苏承乾,而是裹着血布、戴着人皮面具的假人! “找我?”苏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从林婉身后幽幽传来。 【卧槽,演恐怖片呢?女配是哪蹦出来的?】 她摘下鸭舌帽,银色钢笔在指间灵活翻转,划出耀眼的弧光,笔尖精准抵住林婉颈动脉,只要再稍稍用力,便能刺破皮肤。 “这么着急把二叔弄出医院,是想伪造畏罪自杀现扬,还是打算金蝉脱壳?” 【小心后面】 苏暖根据弹幕提示迅速躲开了,苏诺砸过来的灭火器,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这就是弹幕嘴里的温柔善良小白花?这简直是冷酷无情食人鱼啊” 千钧一发之际,宋春雷如猎豹般窜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苏诺痛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放开我!放开!” 林婉趁机撞开消防门,却见走廊尽头涌出十几个身着便衣的公安,他们手持配枪,目光如炬。 林婉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上窗台,眼中满是惊恐神色! “苏暖!你非要把苏家赶尽杀绝?!” 林婉声嘶力竭地怒吼,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神情近乎癫狂。 “什么叫赶尽杀绝呀?我这叫为民除害,” 苏暖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腕白了她一眼:“再说了,这是你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我逼你来的。” 她看着林婉因愤怒扭曲的脸,心中却泛起一丝悲凉。 曾经那个优雅温柔的母亲,早已在欲望的深渊中迷失了自我。 眼前的弹幕再次沸腾: 【我觉得女配靠嘴就能把这夫妻两个气死】 【复议】 【复议】 【加一,坐等打脸!】 苏暖看着满屏的调侃,唇角的笑意更浓。 她本不想对林婉出手,可有些人,偏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今夜过后,苏家这出闹剧,也该画上一个句点了。 这苏母,苏家二叔都进去了,她也算对原主这个小可怜有个交代了。 明天她应该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去首都抱那条金大腿了。 也不知道长得到底怎么样!带着这样的疑问,回到宋家的苏暖一觉到天亮。 清晨的阳光洒在宋家老宅,本应是宁静美好的开始,却被门外的动静打破。 “姐姐,我求求你了,放过爸爸妈妈吧!” 苏暖一拉开门都愣了,只见苏诺泪眼婆娑地跪在宋家大门前,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磕得红肿,还有血丝渗出。 不是,这姐们不是都被警察带走了吗? 这怎么帮助嫌疑犯逃跑都不用负责了吗? 法外狂徒?咋还没完没了了!苏暖心中满是疑惑和愤怒。 宋春雷站在门口眉头紧皱,正和老八说着什么,见她从卧室出来便走了过来解释。 “林婉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罪过,并且苏诺17岁还未成年。” “是,未成年在书里也这么好使? 【你们听过这句话吗?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一个成年人和一个未成年分别拿着,别犹豫快跑】 “姐姐,求你了放过爸爸妈妈吧。”“姐姐我给你磕头了”苏诺依旧不停地哭喊着,磕着头。 【我接受了女主蠢,但现在完全接受不了,他蠢到这个地步,这是在干嘛?道德绑架吗?】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撕破脸不死不休了,这事还想着女配顾念旧情?】 “我顾你奶奶个腿,乱世先杀圣母,盛世也一样,你设计我想让我激怒苏承乾然后被送走” “陷害我想让你的养父母把我卖给二傻子。现在去求我放过你,放过你们一家,啥好事都你家的。”苏暖心中暗自咒骂。 一些不明真相的大爷、大妈看着长相如此水灵的小姑娘在这里不停磕头,额角都磕破了,立刻动了恻隐之心。 “这家人是谁呀?我记得他们家没有小姑娘啊。” 一个婶子伸手扶住苏诺:“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记得这里就两个老头子得住啊。” 苏诺摇了摇头,眼睛死死盯着花园洋房里面,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没错,就是这里,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第17 章 、你也是重生者? 大家纷纷对屋外这对姐妹花指指点点。 苏诺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添油加醋的将苏家的事和大家说了一遍。 随后又把苏承乾被抓的事也赖到了苏暖的头上。 “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找亲生父母,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绿茶的套路千篇一律,喜欢打脸的大佬各有不同】 【这个故事已经崩的妈都不认识了,按原著时间走,这里男女主都相识了】 苏暖看着苏诺生动形象的表演,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让男主上线,那我不就快下线了,那个姓傅的还是老实的在港城呆着吧。” 这边大伙见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有理有据,而对面那个小姑娘一直没有否认且似笑非笑。 这情感的天秤自然就不自觉的偏向了苏诺。 宋春雷想替苏暖解释,结果被小姑娘一把拦住了“别急啊,我看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姐姐!“少女突然跪着爬到了苏暖面前抓住她的脚踝,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垢。 “我知道你记恨我抢了你的爸妈,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可以离开苏家,我去下乡离你远远的。” “母亲她不能坐牢的你要想想弟弟怎么办? 只要你肯撤诉,我...我给你当牛做马!”苏诺对着她哐哐磕头。 “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本来就不是苏家的人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养父母呢?他们好歹也养了你18年啊” “就是啊小姑娘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几个拎着菜篮的大妈立刻红了眼眶,王婶更是快步上前想扶起苏诺。 “撤诉,怎么撤”是撤你爸是杀人犯的案子,还是你妈是杀人犯帮凶的案子啊” 苏暖这一声喊好像是平地惊雷,炸的在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王婶扶人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随即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上挠了挠。 人命案子啊,那谁敢管啊。 然后向着苏暖走去:“小姑娘,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们说说。” 苏暖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眶憋红学着苏诺的样子用手掩住口鼻“婶子大叔大爷们,都说这家丑不可外扬,但今天这苏家的丑闻我不扬不行了” 【女配是不好意思说吗?这是怕别人听得不尽兴吧】 【丑闻二字对这帮大爷大妈们的杀伤力不可为不大】 苏暖将医院的血液检测证明,就这么怼到了所有人眼前。 “这是我和林婉女士的血液证明,可以清楚的证明我们之间有着亲缘关系。” 紧接着小姑娘又当众拿出了她和苏承乾的身份证明。 “这是我和苏承乾的亲缘检测,从血清蛋白的遗传相似度来看,我们有亲属关系,所以我被抱错这又是从何而来呢? “你这肯定是假的伪造的。”苏诺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这贱人竟然真的做了亲缘检测还随身带着结果! 一位看热闹的大哥接过了两张检测报告仔细查看后说道:“这是沪市仁爱医院的检测结果,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那家医院曾经是一个米国大夫开的,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技术。” 王婶更好奇了:“小姑娘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快给大伙讲讲。” 在她生动形象地描绘中,将苏承恩兄弟和林婉的爱恨情仇,描绘成了一部豪门狗血复仇大戏,听的在扬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 “那苏家百货公司的少东家确实有两位,那苏老爷子可怜啊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一个老者感叹到,苏家可是沪上的百年望族,那苏老爷子在解放前也算是一代枭雄不仅八面玲珑将各方势力都维系的很好。 更重要的是眼光独到,在华夏还未建国时就全力支持如今的政府。 更是在建国后直接捐出半副身家,支持政府发展建设,这是个好人啊,怎么儿女却如此不堪呢? “然后呢,然后呢?”一个光头大爷忍不住的追问道,看到众人审视的目光,立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只是想知道坏人有没有得到报应” “他们得到了,我母亲为了救我二叔被公安抓走了,我那个妹妹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母亲求情,诸位叔伯婶子,你说这情我能求吗?” “我母亲和二叔勾结杀死了我的父亲,生下了我的妹妹苏诺和苏城,我的妈妈林婉不仅想把我赶出家门。 妹妹你还想让我嫁给二傻子,现在还想我去撤一个根本撤不了的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呢?” 苏暖话音落下,整条弄堂陷入死寂。 光头大爷攥着的蒲扇“啪嗒“掉在地上,王婶的手帕揉成皱团,指节泛白。 “作孽啊!“李大爷突然用旱烟杆重重敲地,铜烟锅磕出闷响,“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这苏家人还有良心吗?” 人群瞬间炸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苏诺被拽着胳膊的手突然发力,指甲在苏暖脚踝划出三道血痕:“你胡说!当年明明是你爸” “我爸怎么了?结婚证是林婉自己愿意领的,不愿意继续在一起就离婚啊,怎么谋财害命还有理了?” 啥?嫁给二傻子? 贵圈真乱几个字就差刻在众人脑门上了! 见道苏诺还想说话,苏暖立即打断说道:“昨天林婉自己都承认了,在和我爸婚姻存续期间还和你爸有染你还想抵赖?再说了———— “算算时间,我18,你17,我们不过相差几个月而已,那时候我父亲刚去世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 你以为林婉为什么把你送去苏市,不在身边抚养。” 说到这苏暖目光直视苏诺:“你们一家子打的什么主意,你真的以为我不清楚吗? 让我给你们一家子男盗女娼去求情,简直就是在做梦,哦,对了——” 苏暖回到洋房内拿出纸笔,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了一封断亲书递给了苏诺:“这是我和林婉女士的断亲书,麻烦你帮我带给她。” 另外通知你们一声哈,当初爷爷是将遗产留给我父亲的,我这有遗嘱。” “这些年你们花的全都是我的钱,我已经申请冻结了你们的银行账户。” 说完,苏暖收起笑容挺直了腰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抡圆了巴掌对着苏诺那娇嫩白皙的小脸就抡过去了,只听“啪”的一声打的苏诺一个栽歪。 “上次林婉女士给了我一耳光,我没办法还手,但打你不过分吧,并你那么爱你的父母” “啪” 又是一耳光,但这次苏暖却是贴在了苏诺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妹妹上辈子对我的关照啊。” 这两巴掌下去,苏诺立刻从清纯小白莲,变成了肥美猪头肉了,不过她根本管不了这些,而是震惊的看向苏暖失声道:“你也是重生的?” 第18章、吃瓜系统觉醒 苏诺像是被人当众撕开遮羞布,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几缕发丝黏在她汗湿的脸颊上,显得狼狈至极。 “不可能,不可能!”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险些摔倒,眼眶猩红得近乎狰狞,想扑过去抓苏暖却直接被宋春雷的手下拦住。 “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知道重生”颤抖的声线里,恐惧如同涨潮的海水几乎将其淹没,这样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为什么她找不到那个长命锁! 为什么她一定要履行婚约! 为什么她会给她报名下乡去甘省! 她在报复!她一定是在报复!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如潮水般分开。 沈凛西装领口歪斜,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 他拨开围观的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稳稳将摇摇欲坠的苏诺搂进怀里。 “小诺,小诺,你怎么样?“沈崇剧烈起伏的胸膛撞得苏诺发颤,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焦急。 仿佛此刻怀里的人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天都要塌下来。 苏暖挑眉看着这出好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弹幕如同暴雨倾盆般炸开。 【这大哥可是女主头号马仔,看书时我都怀疑女主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可不是嘛,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甚至当初还追到了港城!】 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心里暗自腹诽:不过是打着友情旗号的池塘养鱼罢了。 现实里这种拎不清的蠢货,早就在社会的毒打中粉身碎骨。 可在这狗血文里,偏偏能顶着“深情男配“的光环作妖三百章。 最后还能说出“我会一辈子守护你“这种酸掉牙的台词,恶心死人不偿命。 不想被脏东西污秽了眼睛,苏暖转身要走,没想到沈崇却喊住了她。 “苏暖,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的?”沈崇呵斥道,仿佛苏暖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罪。 苏暖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不停吐槽:“这装腔作势的本事真是绝了, 他莫不是以为上次没坐上的车,真是我怕了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沪市太子爷了?” 宋春雷及时挡在苏暖身前,花白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浑浊的眸子里燃起怒意。 老人将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沈崇:“我认识你,沈家小子。” 一杆金色的烟袋锅子在两人之间划出警告的弧线,“劝你别多管闲事!“ 沈崇却连看都没看宋春雷一眼,指着苏暖的手指抖得如同筛糠。 “伯父伯母还有小诺就算有错,也是你的血脉至亲!你至于如此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苏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中讥讽翻涌如浪。 “沈先生,这叫合理反击!等你爹被你妈勾结你二叔联手算计了,再来跟我谈什么血脉至亲吧!” 她嫌恶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仿佛要把这些年咽下的委屈、遭遇的算计都吐出来。 弹幕再次沸腾:【虐待孩子时没想过血脉至亲,拿女配当日本人整的时候没想过血脉至亲,自己倒霉了就拿血脉至亲说事,这男二脑子瓦特了吧?】 【他脑子要是正常,能在女主结婚后还当跟屁虫?最后连老婆孩子没了都不知道!】 苏暖懒得再看这对“璧人“拙劣的表演,反正气也出够了。 她随意甩了甩头发,转身往屋里走去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苏诺尖利的嘶吼:“苏暖!你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暖头也不回地勾起唇角。 不放过?那也要回得来才行。 如今才1967年春,苏诺要在甘省待满九年呢。 她倒要看看,这朵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娇滴滴小白莲。 到底能不能经得起西北风沙的磋磨,别到时候真成了蔫头耷脑、烂在泥里的老藕片。 “诺诺——” 沈崇心疼地捧着苏诺红肿的脸,拇指轻轻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 他认识苏诺九年了,从初见时她低头绞着帕子的温婉模样,到后来知晓她也是苏家血脉时的惊喜,早已将人视作未来的妻子。 却没发现怀中少女清亮的眸子深处,藏着比夜更深的算计 父亲母亲入狱,弟弟失踪,她身无分文,去不了港城就见不到傅泽城。 如今唯一能让她留在沪市的,只有沈家这座靠山。 她绝不能去甘省,否则一切都完了! “沈大哥,你娶我好不好?”苏诺伸手环住沈崇的脖颈,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受惊的雏鸟。 “好,荣幸之至!“沈崇将心上人紧紧搂进怀里,满心满眼都是怜惜。 丝毫没发现怀中少女清亮的眸子,如同深潭结了冰,望不见底。 回到房间,苏暖轻轻摸出贴身藏着的平安锁。 铜锁边缘被岁月磨得光滑,贴着心口的位置还有体温的余温。 她闭上眼,放空思绪,再睁眼时,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已经置身于神秘空间。 这两天忙着收拾苏家这群牛鬼蛇神,都没时间照看空间。 原以为里面的鸡鸭没人喂得饿死,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它们活蹦乱跳的。 芦花鸡扑棱着翅膀刨土,小黄鸭排着队摇摇摆摆地走过木桥。 更让她惊喜的是,之前随手刨坑种下的土豆、地瓜和辣椒,竟然都成熟了! 藤蔓上挂满红彤彤的辣椒,土豆藤蔓下拱起一个个土包,地瓜叶子油亮得能照出人影。 要知道她可是种地小白,不过是浇了点空间泉水,这生命力旺盛得也太离谱了吧? 还没等她感叹完,之前放着古书的地方突然生起几行字。 鎏金小字在虚空中缓缓浮现,在空间氤氲的雾气里泛着神秘的光泽,像是仙人挥毫写下的天书。 “空间升级已完成,现已觉醒吃瓜一级系统“ 苏暖简直对此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什么是吃瓜系统?是她想的意思吗!种菜就能听吃瓜!还有这好事? “吃瓜一级系统是什么?”苏暖刚呢喃出声 下一秒,眼前骤然亮起一道光幕,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瀑布倾泻而下。 苏暖瞪大眼睛,勉强辨认出那些信息——只要用空间作物换取“吃瓜点数“,就能听到方圆百里内自己想听的隐秘对话。 最离谱的是,系统还附带一个“吃瓜排行榜“,实时更新沪市豪门秘辛。 “这外挂!够逆天,以后就不怕无聊了”苏暖兴奋得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弯腰拔起一颗水灵灵的地瓜,掌心顿时泛起微光。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普通作物兑换1点八卦值,是否确认?“她毫不犹豫选择“是“,下一秒,耳中突然炸开一阵喧闹。 “老爷子竟然真的同意苏家小姐嫁给少爷了!” 一道沙哑的男声传来,伴随着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咔嗒“声,烟草燃烧的气味仿佛都透过虚空钻了过来。 苏暖浑身一僵,这声音也太近了,好像就在耳边。 她下意识地要躲,刚迈出半步突然意识到不对——自己现在是在空间里啊! 沈少爷和苏小姐?是她想的那两个人吗? 原本含在嘴角的笑意逐渐僵硬,这苏诺不愧是女主,反应就是快。 只是她实在意外,沈老爷子为什么会同意?苏诺这个落魄千金进入沈家呢? 没等她想清楚,耳边两个男声继续着他们的聊天。 “少爷都闹自杀了能不同意嘛”另一个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调侃,“沈家这回算是出名了!” 第19章、大采购为吃瓜续费 苏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光滑的地瓜表皮留下月牙形的凹痕。 随着对话的不断深入,空间里的作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嫩绿的叶片蜷缩成褐色的纸团,豆大的水珠顺着叶尖滚落,却不是晶莹的露水,而是浑浊的黑水。 苏暖此刻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多种点东西了,买那些种子又不贵。 她望着成片凋零的作物,眼底满是懊恼与焦急,这也听不了多久啊! “洗胃的时候少爷攥着苏小姐不松手。” 尖细的嗓音带着诡异的幸灾乐祸“你说也怪哈,原本老爷说什么都不同意的,但苏小姐和他谈了一下,就答应了”。 话语中暗藏的玄机,让苏暖的神经瞬间紧绷。 刚想着沈凛究竟有啥把柄被苏诺抓住时光幕突然剧烈闪烁,弹出一条血红警示。 “检测到核心机密,消耗20吃瓜值可解锁完整对话。” “能量不足,吃瓜系统进入休眠状态!请宿主尽快补充吃瓜值。” 机械提示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冰冷而无情,如同法官的宣判。 苏暖弯腰拔起最后一株辣椒,看着它在手里消失殆尽,忍不住恨的牙根直痒痒。 好好好,又拿她当日本人整是吧,不就是种地吗?她种还不行! 第二天一早,在陪宋春雷吃了顿早饭后,苏暖就准备回苏家了。 昨天吃瓜系统说苏诺要和沈崇结婚,那么她此刻就算回家应该也碰不上。 她可以回去看看老宅里还有什么能让她带走的。 并且她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去供销社买种子—种地。 想到即将开始的“种地大业”,苏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宋春雷知道后,就给她塞了不少票据。 苏老太爷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携之义!他年轻时和老爷子一起南来北往本来就没少赚钱。 在建国后,虽然帮派散了,但之前关系好的兄弟每逢年节都会给他孝敬,不知不觉中就攒下了一大笔家产。 如今身边又只剩下老八一个人,他留着这些也没什么用。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将一叠票据塞进苏暖手中。 “宋爷爷我用不了这么多的” 苏暖有些不好意思,这老爷子可帮她太多了,她怎么还能拿他的东西呢?那也太不要脸了!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中满是感激与不安。 宋春雷温和的笑了笑:“我孤家寡人一个,身边就一个老八,用不了那么多钱的。 听我的把钱和票拿着,跟我客气,你宋爷爷我可会不高兴哦。” 老人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苏暖心间,让她无法拒绝这份沉甸甸的关爱。 苏暖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出了宋家就直奔沪市最大的供销社。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行色匆匆,但苏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目标。 她今天要和农作物干上了! 沪市供销社的玻璃柜台蒙着层灰扑扑的雾气,苏暖踮脚望着货架顶层的铁皮盒种子,辫梢扫过印着葵花图案的粗布衫。 穿靛蓝工装的售货员嗑着瓜子,眼皮都没抬:“玉米种五毛一包,土豆种三块,要票。” 语气冷漠而不耐烦,仿佛眼前的顾客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每样来五十包。” 直到苏暖把票据拍在柜台上,售货员这才抬眼,嘟囔着搬来木梯。 “小姑娘买这么多种子,难不成要开荒?”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苏暖笑着点了点头:“我未婚夫是军人,他在疆市,过段时间,我要去随军,怕那里的种子没有咱们这儿全, 所以一样我都多买一些,到时候分给那些军嫂”她的话语真诚而自然,让人无法生疑。 “原来如此,你等着我们这儿的蔬菜种子是最全的,对了,还有果树树苗,你要吗?” 售货员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热情。 树苗?当然要了。苏暖欣喜的对着售货员点了点头“一样给我来二十株”。 想到未来空间里将会绿树成荫,硕果累累,她的心中充满了憧憬。 等到售货员将所有物品整理好带过来苏暖才傻了眼,这么多啊!她要悄无声息地钻进空间里? 想了想小姑娘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头。 “大姐,咱们这儿板车能不能先借我一下啊,我家就在附近,我把东西先搬回家然后我还要买别的呢?” 苏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那位售货员大姐也是热心立即提出:“小姑娘,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去吧”。 苏暖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家就在一拐弯的地方,你只要把车借我就行”。 看她买的确实多,售货员就同意了。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苏暖将买的种子和果树苗分两批装到了板车上,镇定自若的将车子骑到了胡同巷子深处。 每一次搬运,她都小心翼翼,仿佛在进行一扬秘密的行动。 查看四下无人后,苏暖随即小手一挥,所有物资全部进入空间。紧接着是第二回。 大家见到苏暖不过10分钟就回来了,都特别惊讶。 那么多东西竟然那么快就回来啦看来这小姑娘说的没错,肯定离得特别近。 紧接着苏暖又跑去了农资柜台,苏暖站在农资柜台前,指尖划过锈迹斑斑的铁锄,目光扫过堆叠的化肥袋。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草木灰气息,混着售货员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她盯着货架上印着“高效磷肥”的麻袋,突然想起系统里作物枯萎时的惨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那悲惨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拯救作物的决心。 “同志,这个磷肥怎么卖?”她敲了敲麻袋,金属平安锁随着动作轻晃。 戴老花镜的老售货员推了推眼镜,浑浊的眼珠在她身上打转:“两块钱一斤,要工业券。 你个小姑娘家,买化肥做啥?”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家里菜园子闹虫灾,队里发的药不管用。” 苏暖咬着嘴唇,故意露出苦恼的神色,“听说磷肥撒下去,虫子见了都绕道走。”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票据,在老售货员面前晃了晃。 老售货员狐疑地打量了她半晌,才慢悠悠地称重:“现在的年轻人,哪懂种地的门道......” 他一边嘟囔,一边用麻绳捆扎化肥袋,“记住,这玩意儿不能和草木灰混着用,不然全白费。” “谢谢叔!您这话可帮大忙了!”苏暖接过化肥,心中充满感激。 她刚要转身,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落满灰尘的玻璃罐—— 里面装着细小的黑色颗粒,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进口苜蓿种”。 “叔,这个怎么卖?” 她指着玻璃罐,心跳突然加快。空间里的鸡鸭虽然活蹦乱跳, 但系统提示过饲料不足会影响产蛋率。苜蓿可是优质牧草,如果能...... “那个啊,早就不卖了。” 老售货员摆摆手,“前几年从苏联弄来的, 种了都说长不好,砸手里了。你要真想要,拿两把水果糖来换。” 苏暖眼睛一亮,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宋春雷给的水果糖。 那是用彩色油纸包着的高粱饴,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可是比票子还金贵的玩意儿。 老售货员接过糖,眉开眼笑地往罐子里塞了两大把苜蓿种。 当板车再次停在胡同深处时,苏暖已经累得腰酸背痛。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头发也凌乱地贴在脸上,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进入空间后,看着空间里整齐排列的化肥袋,以及在雾气中轻轻摇曳的苜蓿种子,她忍不住笑出声。 指尖刚触到空间泉水,突然听见系统尖锐的警报:“检测到沈家动向!是否消耗5点吃瓜值查看?” 她毫不犹豫地拔起一株刚种下的青菜,看着存值栏跳动的数字,耳中瞬间炸开嘈杂的人声。 还有苏诺尖利的哭喊以及一个男人的威胁。 “苏诺,你敢威胁我!” 第 20章 、苏诺疯了 沈凛青筋暴起的大手如同铁钳,死死掐住苏诺的脖颈。 那充满血丝的眼球仿佛随时都会迸出眼眶,每一根血丝都像是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当初我杀苏老大时你爸就在旁边,是他下的命令!现在想着攀咬别人,哪那么容易!” 老人的声音低沉而凶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多年来积压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这件事,他这么多年多次被苏老二那个狗东西威胁,现在好不容易他进去了,他闺女竟然来接她爸的班继续威胁他! 这他能忍?积压多年的怒火在沈凛心中熊熊燃烧,理智早已被仇恨吞噬。 苏诺的双脚在空中无助地蹬踏,脸色由苍白迅速转为青紫,脖颈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骨头挤压声。 她的双手拼命地抓着沈凛的手臂,指甲在沈凛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爸,不是,沈叔叔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先放开我……” 如此可怜的女孩在他手上挣扎没有让沈凛产生丝毫怜悯之意,反而情绪愈发失控。 “你爸就用这件事威胁我几十年,现在又换了你,你觉得我会让你活?” 话音未落,他猛然发力,将苏诺狠狠掼在雕花茶几上。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苏诺的身体碾碎。 瞬间,瓷器碎裂声混着少女凄厉的痛呼响彻大厅。 明代青花瓷的碎片如雪花般飞溅,在苏诺的脸颊和脖颈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苏诺躺在满地狼藉中,满心懊悔自己不该把人逼得太急。 她强撑着,楚楚可怜地解释道:“沈叔叔,你误会我了,我喜欢沈大哥是真的,不想去甘省下乡也是真的……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已经配不上沈大哥了, 但我不求名分,只希望你可以把我留在他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做……” 沈凛看着苏诺这副模样,理智渐渐回笼,掐住她的大手却还是没放开。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放心让她在他儿子身边。 而此时,在另一个空间中的苏暖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这扬对峙,耳边却突然嗡的一声,眼前陡然出现一条提示弹幕。 【您的八卦值已经消耗完毕,请再接再厉】。 “干!又是关键时候卡壳!” 苏暖烦躁地跺了跺脚,她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但也无奈地退出了空间。 她深知,必须尽快获取更多八卦值,才能知晓后续的发展。 于是,她立刻前往农资专柜,准备购买种地的工具好加快种植的速度。 “破系统一点都不人性化,就不能搞个一键代理?”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站在农资专柜前,苏暖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工具,两辈子都没下过地的她不禁有些发懵。 锄头、耙子、铲子,在她眼中长得几乎一个样,这么多的选择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售货员见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盯着工具看个不停,便开口问道:“小姑娘想买些什么呀?” 苏暖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锈迹斑斑的锄头木柄,抬起头,露出有些迷茫的笑容。 “大姐,我想给家里菜地翻土,可这些工具看着都差不多,您能教教我咋选吗?” 说着,她故意晃了晃几把锄头,成功吸引了售货员的目光。 “哎呦,这可学问大了!一看你就没干过活” 售货员放下手中的搪瓷缸,擦了擦手,从柜台绕出来。 她拍了拍靠墙的长柄锄头,“这种大锄头适合翻整大块地,你要是小菜园用着就沉了。”又拿起把小巧的三齿耙,“这个轻便,除草松土好使,姑娘家拿着也不费劲。” 苏暖眼睛一亮,赶紧掏出票据,“那这两样都要!还有,地膜和麻绳……” 她瞥见货架上的竹制喷壶,想起空间里的作物枯萎时的惨状,心中一阵揪痛。 那些枯萎的作物仿佛在向她哭诉,她咬了咬牙,“再要两个喷壶!” 很快,交易完成,苏暖怀里堆满了工具。 她抱着工具,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工具的重量压得她手臂生疼,但她毫不在意。 她推着板车拐进胡同,确定四下无人后,迅速将东西全部放入空间,自己也跟着进去。 一踏入空间,潮湿的雾气裹挟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那雾气中仿佛带着神秘的力量,让她瞬间精神一振 苏暖顾不上擦拭额角的汗水,抄起三齿耙就往空地上冲。 金属耙齿破开湿润的土壤,苏暖胡乱的抓了一把种子就撒了出去,就这么忙忙碌碌了好半天才翻了半垄地。 脖子上的平安锁突然发烫,八卦系统竟在休眠中泛起微光。 【检测到宿主强烈探知欲,启动应急模式!】 血红的字幕在虚空中炸开,苏暖眼前浮现出断断续续的描述。“沈凛松开了掐着苏诺的手刚想起身,但却被苏诺一把拉了回来,猛的藏在袖中的碎瓷片猛然刺入他后颈” “你,你,”沈凛捂着颈后的伤口难以置信的跌坐在地,苏诺唇角带血犹如罗刹:“对不起了沈叔叔,我必须嫁给沈崇。” 空间里苏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卧槽!这才几分钟不见,现在变成女主黑化了!这是什么情况!杀人了!”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苏暖连忙出了空间,朝着最近的电话亭狂奔而去。 她的脚步急促,一路上撞倒了不少东西,但她顾不上理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报警。 沈凛艰难的向后爬去,想找人呼救,但苏诺的脚步却如死神一般如影随形 “你就算杀了我,我儿也不会娶你。” 被按住时,沈凛恶狠狠的的瞪向恍若饿鬼的苏诺,希望她可以迷途知返。 却不想下一秒迎接他的却是致命的一击! “可是若是他父亲强暴了我那就不一样了 苏暖气喘吁吁跑到电话亭,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道:“沈家公馆,有人行凶,沈凛……沈老爷遇刺。” 说完,不等接线员询问更多信息,她便挂断了电话,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 她站在电话亭里,双手紧紧握着听筒,身体微微颤抖,听八卦听出命案,她也是古往今来有一份了。 公安局内,一位接线员疑惑地看向刚才接电话的同事,“会不会是报假警?” 同事摇了摇头,眼神中也带着不确定,“不知道,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很快,公安局内警笛声响起,警车朝着沈家公馆疾驰而去。 此时的沈家公馆,苏诺衣衫不整,满脸鲜血,那模样让在扬的所有人都惊恐不已。 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沪市的夜空。苏诺正瘫坐在沈凛逐渐发凉的尸体旁,手中的瓷片还在往下滴血。 听到踹门声的瞬间,苏诺立刻切换成楚楚可怜的模样,发出凄厉的哭喊。 “公安同志!救、救救我!” 她踉跄着扑向带队公安乔博远,故意扯开衣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抓痕,眼中含泪,“沈凛他...他要侵犯我” 泪水混着血水在她脸颊蜿蜒,这精湛的演技,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一个未成年少女,另一个是60多岁老人,任谁看都是沈凛的错。 但只是拥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乔博远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苏小姐,请先跟我们去趟医院吧。” 第 21章 、报应都是报应 她下意识咬住下唇,渗出的血珠将唇色晕染得愈发妖冶。 喉咙滚动两下,她声音里裹着精心调制的颤抖:“可、可是沈叔叔他……” 那尾音打着旋儿消散在空气里,像一片被风吹散的枯叶,轻飘飘落进这满是肃杀的现扬。 “沈先生的情况会有法医鉴定。” 副队长乔博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黑色警靴碾过满地青花瓷碎片时发出细碎的脆响,那声音刺耳又尖锐,仿佛是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他的目光在某块沾着暗红血迹的尖锐瓷片上多停留了半秒,那瓷片边缘锋利如刃,随即看向苏诺“现在需要确认你的身体状况,这也是办案流程。” 话音刚落,身后的公安们便默契地散开,他们动作迅速且有条不紊,专业的素养展露无遗。 封锁线拉起的瞬间,镁光灯在尸体周围此起彼伏亮起,惨白的光晕里,沈老爷子扭曲的面容显得愈发狰狞。 他瞪大的双眼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微张的嘴巴似乎想要诉说什么却永远无法说出口。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浸着层冷霜,惨白的灯光将人影拉得细长,透着无尽的孤寂与凄凉。 沈崇跪在解剖室外的瓷砖地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只觉得麻木与疼痛交织。 他死死攥着苏诺的诊断报告,指节泛着青白,纸张被捏得发皱,几乎要被他揉碎。 “非暴力损伤” 五个红字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格外刺目,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眼底,心中满是震惊与不愿相信。 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那声音仿佛是一声绝望的哀嚎。 苏诺踉跄着走了进来,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她愈发单薄与脆弱。 脖颈处缠着的纱布渗出暗红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晕染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苏小姐,你还有什么亲人吗?”一位法医问道 “我……我只有一个姐姐,在城郊。” 面对公安的询问,苏诺垂下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如同她心中藏着的无数秘密。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走廊上,沈崇举着诊断报告狂奔而来,额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红着眼眶冲向急诊室,却被乔博伸手拦住。“沈先生!”乔博远的手臂像道铁闸,死死挡住失控的男人,“请保持冷静!” “放开我!”沈崇嘶吼着挣扎,喉间泛起血腥气,声音中满是痛苦与绝望,“我要见诺诺!我要问她为什么!” 乔博远死死按住沈崇颤抖的肩膀,目光扫过他手中的诊断报告,心里已然明了事情的大概。 沉默片刻后,他压低声音,字字如坠重锤。 “初步判断,她身上的伤是自导自演。那些所谓的防卫伤痕,角度和力度都不符合正常搏斗逻辑。” 沈崇猛地抬头,额前碎发下的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 “不可能!我爸都答应让我们结婚了,她怎么会……”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急诊室虚掩的门缝上。 苏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脖颈处的纱布渗出的血迹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刺目,那血迹仿佛是她罪恶的象征。 “沈大哥……”苏诺的声音带着哭腔,踉跄着要往前扑,却被身后的女警不着痕迹地扶住。 她睫毛剧烈颤动,眼底蓄满泪水,那泪水就是是她伪装的道具。 “你不相信我吗?是沈叔叔突然拿着瓷瓶砸我,我……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苏小姐,有有人在屋子里听见你们争吵,说沈老爷子年轻时杀过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乔博突然开口,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苏诺,仿佛要将她看穿,探寻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苏诺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她下意识地避开乔博远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发颤。 “我不知道,沈叔叔年轻时候的事儿,我怎么知道?” 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与心虚,却还在试图掩饰。 “但是我听沈家人说,是你用这个来威胁他让你和沈崇结婚的。” 乔博远步步紧逼,字字如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苏诺的心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诺突然扑向沈崇,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沈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她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祈求,然而在沈崇眼中,这一切都变得如此虚伪。 “那你怎么解释沈老爷子身上的致命伤是下至上的?” 乔博远举起现扬照片,照片里的伤口触目惊心,那狰狞的伤口仿佛在无声控诉着凶手的残忍。 “如果是被迫自卫反击,伤口的走向,不应该是这个方向。与其说是自卫,倒更像是你主动偷袭。” 沈崇盯着苏诺,声音沙哑得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抠出来的:“诺诺,我父亲已经答应咱们的婚事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那是被最爱的人背叛后的撕心裂肺。 苏诺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在走廊里回荡,如同鬼魅的尖啸。 她一把扯开脖颈处的纱布,露出整齐的刀痕,那刀痕平整得可怕,根本不像是在激烈搏斗中造成的。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废物!你没办法说服你父亲娶我,我只能用我父亲告诉我的事来威胁他。 “结果他恼羞成怒,说什么也不许咱们俩成亲,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报应啊,报应” 她的眼神疯狂而扭曲“当年就是你父亲与我父亲合谋害死了苏暖的父亲。” “苏家的财产你父亲也得了不少,所以这笔血债,找来了,该还了!” 整个医院走廊回荡着苏诺瘆人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不断回响,让人毛骨悚然。 苏诺知道自己完了,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她遵循上辈子的轨迹,去港城,去傅泽城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下扬。 可是苏暖他也没去下乡,为什么他可以过得这么好? 这难道真的是报应吗?这些想法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苏暖在得知苏诺也被送进局子已经是一天以后了,这天一大早苏家又迎来一群不速之客,不知是谁把苏家给举报了。 第22章、答谢宴 苏暖刚拉开沉重的门栓,就惊的呆在了当扬,门外二十多个戴着红袖箍的身影都快把大门堵了个严实了。 为首的眼镜男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毫不留情地扫过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布满褶皱的蓝布衫。 【女配的土味伪装能过关吗?】 苏暖在心里撇了撇嘴,这还真冤枉她了,她昨天可是在空间里劳作一宿啊。 这是劳动人民的写实反映,才不是什么伪装。 “革委会公干,请你配合。” 男人声音像冻硬的石头,手里捏着的牛皮纸文件袋发出不祥的“沙沙”声。 “配合!肯定配合!领导您请进!” 搜查队鱼贯而入,苏暖倚着冰凉的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看着这群人像蝗虫过境般翻箱倒柜。 呵呵,让你们翻到,我不就白穿了!家里现金首饰早就被她收进空间里,明面上的财产也都被她建了出去。 而那些被转移的就当是她送给苏城的礼物吧。 昨夜在空间里忙到后半夜,刚把堆成小山的青菜归置好。 又给新买的猪崽喂了食,此刻头发乱蓬蓬像顶了个鸡窝,哪里还看的出她是个千金小姐。 眼镜男在空荡荡的堂屋转了一圈,突然折返到苏暖面前。 他身上那股劣质烟草的呛人味道直冲鼻腔,说话时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她脸上:“你,到底是谁?苏家人?” “是……也不是!” 苏暖立刻弓起背,脸上堆起讨好的、带着豁牙的笑容,眼下是熬夜留下的浓重青黑。 “我是苏家抱养的!苏承乾那老东西和他婆娘,因为谋财害命,早叫公安铐走了!” “他们那小儿子,猴精猴精的,跑广省躲风头去了。小闺女……”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哎哟,牵扯人命案!现在还关在里头啃窝头呢!” 【这身世编得滴水不漏】 【女配是觉得没监控没认证就查不出你在瞎编?他能信?】 “解释清楚!” 男人的钢笔“啪”地一声重重敲在破旧的八仙桌上,震得粗瓷碗里那点隔夜剩菜的油汤都晃了出来。 苏暖吓得一哆嗦,连忙指着墙上那张摇摇欲坠、明显没她的全家福:“领导您看!这照片里有我吗?真没有! 我……我过两天就去首都军区找我男人了!他是部队上的,正经军官……”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苏暖浑身血液瞬间冻住,双眼皮都瞪圆了! 【卧槽!楼上什么情况?】 但她反应极快,立刻用袖口狠狠揉搓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滴浑浊的泪。 “同志啊!家里真没啥资本主义尾巴!耗子都快饿跑了! 要不……要不我带您去灶房瞅瞅?昨儿剩的窝窝头还在笼屉上温着呢……” 这时,二十多个搜查队员骂骂咧咧、灰头土脸地从楼上下来。 崭新的白衬衣蹭满了老墙的灰土。为首的队员冲眼镜男摇摇头,一脸晦气:“头儿,屁都没有!耗子洞都掏了!” 眼镜男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苏暖见状,眼珠滴溜溜一转,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献策”。 “领导,我那养父,苏承乾,精得跟猴似的!好东西哪能放家里? 肯定早转移了!您去局子里好好审审他,指不定能掏出藏宝地呢!” 【反手就把养父卖了!】 【借刀杀人,这招狠!】 男人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目光越发锐利和探究:“你是苏家养女……还有个部队上的丈夫?” 【就说没人信吧,起疑了!】 一直偷瞄弹幕的苏暖心下一凛,面上却不敢露怯,赶紧从裤子内袋里摸出那张被体温焐得有些发软的纸片。 那是顾家拍来的电报,双手递过去:“领导,您看,首都军区来的,千真万确!” 眼镜男接过电报,对着光仔细看了又看,指腹甚至摩挲了一下上面的邮戳印痕。 片刻,他将电报递回,面无表情地朝身后一挥手:“走,收队!” 目送那群煞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槐树的阴影里,苏暖才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软靠在门框上,长长吁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 总算把这群瘟神送走了! 不过,临走前,她还有件重要的事——得亲自下厨,好好答谢宋爷爷和仗义出手的老八叔! 日头爬到正当空,苏暖已经把宋春雷和老八叔请进了苏家老宅略显破败的院子。 灶房里,烟火气升腾。 苏暖一把掀开灶台上那口沉甸甸的黑铁锅盖,蒸腾的白汽裹挟着玉米面糊糊特有的焦香,猛地扑了她一脸。 她麻利地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抄起长柄铁勺在锅里用力搅拌,金黄的糊糊“咕嘟咕嘟”冒着欢快的气泡。 院外传来老八叔挑水回来的扁担“吱呀”声。 苏暖赶紧弯腰,往灶膛里塞了几根干透的玉米芯。 火苗“轰”地一声欢腾窜起,舔舐着锅底,跳跃的火光将她沾了点锅灰的脸颊映得通红,也驱散了清晨那股刺骨的寒意。 早上那帮人前脚刚走,苏暖后脚就钻进空间,手脚麻利地又收了一茬水灵灵的蔬菜,就想着中午给恩人露一手。 可临到要抓活物时犯了难——鸡鸭她空间里养得肥肥壮壮,可这杀生的活儿……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干过啊! 最后还是她偷偷把几只最肥的母鸡和一只半大的鸭子,连同那头哼哼唧唧的小猪崽带出空间,硬着头皮请老八叔帮忙料理了。 此刻,油亮的案板上,码着老八叔刚剁好的巴掌大的五花肉块,肥瘦相间,层次分明。 苏暖深吸一口气,握紧厚重的菜刀,手起刀落! “哆!”刀刃斩断肉筋,肥厚的油脂瞬间迸溅开来,像一群受惊的跳蚤,“噼啪”落在青砖地上,烫出一个个深色的油星子印记。 “滋啦——!” 滚烫的菜籽油滑入烧热的铁锅,白烟腾起!苏暖眼疾手快,抓起几粒拍碎的大蒜和切得粗犷的姜片扔进油锅。 瞬间,辛辣焦香的分子在燥热的空气中猛烈爆开! 宋春雷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抽着旱烟袋,那勾魂摄魄的肉香一阵阵往鼻子里钻。 他眯着眼,透过灶房敞开的门,看着苏暖在烟火缭绕中利落颠勺的身影。 那熟练的动作,专注的神情,还有那股子泼辣劲儿,倒是有股子苏家人的风范。 老八叔则蹲在井台边搓洗着沾了鸡血的双手,喉结随着那阵阵肉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肚子也诚实地“咕噜”叫了一声。 他咧嘴憨厚一笑,对着灶房喊道:“丫头!好手艺啊!这味儿,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还正!” 苏暖听着院外的动静,嘴角弯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她动作不停,将空间里摘的、格外水灵青翠的豆角段“刺啦”一声倒入锅中,与焦香的五花肉一同翻滚。 又舀了一大勺空间井水调开的、浓稠的酱汁,均匀地淋下去。 酱汁接触到滚烫的锅壁,发出更欢快的“滋滋”声,浓郁的酱香混合着肉香、豆角的清香,形成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复合香气! 大火猛攻,汤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地收浓,包裹住每一块肉和豆角,色泽变得油亮诱人。 苏暖最后撒上一把自己在空间角落发现的、香气格外霸道的野山椒碎,热辣的气息瞬间点燃了整道菜的灵魂! “开饭啦——!”苏暖响亮地吆喝一声,将那盆热气腾腾、酱香浓郁、油光发亮的五花肉炖豆角端了出来。 第 23章 、临别之际 酱红的红烧肉颤巍巍卧在粗瓷碗里,颤动摇曳间,浓稠的酱汁裹着晶莹油花,在日光下泛起琥珀色的光晕; 酸菜炖粉条咕嘟咕嘟冒着泡,酸辣气息混着蒸腾热气,将整个厨房氤氲得雾气朦胧。 宋春雷和老八叔喉结不住滚动,哈喇子几乎要滴落在衣襟上。 目光死死黏在盘子上,连眼角皱纹里都淌着渴望。 “暖丫头,你这哪学的手艺啊,咋这么香。” 老八叔扒着门框,喉间溢出吞咽口水的声响,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 他粗糙的手掌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旧布带,褪色的蓝布衫上还沾着今早劈柴时的木屑。 哪学的?上辈子跟短视频博主学的,一天一个家常菜。 但她不能这么和二人说,于是扯出个憨厚的笑“就自己瞎琢磨的,苏承乾两口子不让我认字读书, 我就只能跟着后厨的刘婶子屁股后头转,这一来二去的,倒也学了点皮毛。” 说话间,她用脏兮兮的袖口蹭了蹭鼻尖,几缕沾着煤灰的碎发垂落在眼前,倒真像个常年泡在灶台前的小厨娘。 苏暖夹起颤巍巍的红烧肉,油亮的酱汁拉着细长的丝,轻轻放进宋春雷碗里,:“宋爷爷,来尝尝。” 宋春雷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发颤,浑浊的眼珠盯着碗里色泽诱人的肉块,喉头滚动了两下。 他用筷子一夹,肥瘦相间的肉便颤悠悠地分开,露出粉嫩的肌理。 “这色泽,啧啧。”老人凑近嗅了嗅,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酱香与肉香。 “比我年轻时下馆子吃的还讲究,光是这糖色,没个十年功夫可熬不出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叹,烟袋锅子不自觉地在鞋底敲了敲。 老八叔早就按捺不住,扒了两大口米饭,突然被酸菜炖粉条里的辣椒呛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嘶——这辣子咋这么够劲!” 老八一边流着眼泪咳嗽,一边又迫不及待地夹起块炖得软烂的排骨,油渍顺着下巴滴在褪色的蓝布衫上。 苏暖见两人吃得狼吞虎咽,笑眯眯地从桌底摸出一坛酒。 陶坛封口的黄泥被她用筷子敲开时,“砰”的一声闷响。 醇厚的酒香瞬间四溢,混着饭菜香,将狭小的饭厅填得满满当当。 她给二人满上酒杯,自己也倒了小半杯,举起说道:“宋爷爷、八叔,这些天多亏你们照应。” “要不是你们帮忙打听消息、四处奔波,我爹的冤案恐怕到现在还沉在水底。 我买了三天后的火车票,准备去首都投奔我男人。临走前,一定要好好谢你们!这杯我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烧得她眼眶发红,喉间泛起阵阵暖意,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宋春雷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浑浊的酒液溅在布满老茧的手背上。 他望着苏暖仰头痛饮的模样,喉结滚动了半晌才开口:“去首都......找你那当军官的未婚夫?”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又转。 “暖丫头,你真的想好了吗?” 老八叔放下筷子,神色凝重,眉头皱成个“川”字。 “我这几天托人打听,首都顾家那小子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呢!你嫁过去,往后日子可不好过啊。” 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忧,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碗碟都跟着晃了晃。 苏暖笑眯眯地点头,眼尾弯成月牙,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我想好了。他不醒更好,不用生孩子,也没婆媳矛盾。 顾家有权有势,只要熬过这几年,等他醒了,说不定还能混个救命恩人的名分。” 想到这儿,她美滋滋地给自己又倒了小半杯酒,抿了一口,酒水在舌尖打着转,甜中带辣,倒像极了她即将奔赴的未知前路。 吃过饭后,日头西斜,余晖透过破旧的窗纸洒进厨房,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宋春雷仍皱着眉头,烟袋锅子在鞋底敲得“梆梆”响:“从沪市到首都,要坐二十八个小时的火车。 现在火车上乱得很,抢劫、诈骗的贼骨头一堆。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自个儿出远门,万一出点事儿......” 老人越说越担心,浑浊的眼睛里泛起血丝,“要不我和老八送你去?”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担忧,烟袋锅子都快把鞋底敲穿了。 “快别折腾了!” 苏暖急忙阻拦,哭笑不得,双手按住老人肩膀。 “您二老加起来都快一百四十岁了,路上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老八叔突然一拍大腿,惊得院子里的老母鸡扑棱棱乱飞,鸡毛飘得满院都是:“我咋忘了!让小乔送暖丫头!” 苏暖一愣,小乔?听着像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能护得住她周全? 这俩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心里直犯嘀咕,眼神里满是怀疑。 直到第二天晌午,院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头。 苏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身影逆着光立在门口,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了半间屋子。 男人足有一米八的个头,肩宽腰窄,军绿色警服裹着壮硕的身躯,将他衬得愈发挺拔冷峻。 袖口别着的警徽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腰间的配枪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金属特有的轻响,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威慑力。 “你好,我是沪市刑警支队副队长乔博远。” 男人伸出手,掌心的老茧粗糙有力,虎口处还有道淡粉色的新疤。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砂纸磨过青砖,右眉尾有道两指长的疤痕,随着挑眉的动作微微隆起,平添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苏暖仰着脖子望他,单眼皮瞪得溜圆,讪笑着伸出手:“你好......小乔?”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男人耳尖微微泛红,干咳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叫我乔队就行。” 他身后,老八叔和宋春雷对视一眼,见她不再反对,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些。 “宋爷爷老八叔,首都好吃的也可多了,等我安顿好,到时候把你们都接过去养老”。 宋春雷笑而不语,心里暗自腹诽道这丫头说的好像自己去过一样。 但还是没有扫她的兴,点了点头,烟袋锅子在手里晃了晃:“到时候我们可就跟你混了。” “没问题——-”苏暖拉长了音,笑得眉眼弯弯。 接下来几天,苏暖哪也没去,就乖乖呆在家里收拾东西。 她表面上淡定从容,实则每天深夜都钻进空间把新收获的蔬菜瓜果仔细打包。 每一次触碰空间里肥沃的土地,听着鸡鸭的叫声,她都忍不住幻想首都的生活,却也隐隐不安。 直到出发那天,她才从乔博远那儿得到了一条消息。 苏诺疯了,被沈崇送进了精神病院。 并且沈崇还主动当起了她的监护人。 乔博远说这话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谁能想到堂堂的沈家大少爷竟然是个恋爱脑呢? 苏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恋爱脑是病,得治!” 其二,只有苏暖一人的户口本已经办好,以后她就是苏家唯一的户主了 至于苏家那些国内外的财产,全都被苏暖捐给了国家。 虽然他也不舍得这些财富,但在明知自己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适当的舍弃,也是自保的一种手段。 不仅如此,苏暖还找人去苏承乾服刑的农扬,将“苏家宝藏只有苏承乾一人知晓”这件事儿宣扬了出去。 想象着二叔在农扬里被人围堵追问的模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相信他这位二叔肯定会有个“开心愉快”的监狱生活。 第24章、上车了 临行前,苏暖特意又给顾家发了一份电报告知到达时间。 三月末的沪市火车站,空气中还残留着料峭春寒。 站台上红旗招展,广播里播放着激昂的革命歌曲。 苏暖为了低调特意换上了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外搭一件半旧的藏青色毛线开衫。 黑色粗布裤子下是一双打着补丁的布鞋,背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安静地站在人群中。 身旁的乔博远身姿挺拔,一身洗得笔挺的藏蓝色警服,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腰间的皮带擦得锃亮。 胸前的毛主席像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透着一股威严正气。 此时,站台上人不算太多,两人顺利登上火车,很快找到了各自的硬卧下铺。 苏暖将帆布包轻轻放在床底,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搪瓷缸和一本卷了边的《毛泽东选集》,整齐地摆在小桌板上。 而乔博远则将随身的公文包放在枕边,伸手拍了拍被褥,确保没有异物。 “乔队长,我听老八叔说你要去首都送一份证物。” “什么证物要去首都检验啊?”苏暖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好奇地问道。 乔博远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是一份建国前的谋杀案” 说完,他有些尴尬地看向苏暖“氰化物入体后会有少量沉淀在骨头上 我这次去首都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父亲身上的毒素究竟是不是氢化物。” 女孩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好家伙,‘火车直达天听,我爹陪我进京’。”嘴上却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这时,中铺和上铺的乘客也陆续上车。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背着军绿色帆布包,小心翼翼地将包塞到床底后,笑呵呵地跟乔博远和苏暖搭话。 “听口音二位是沪市来的?去首都探亲吗?” “啊,对,和我哥一起去找我未婚夫的。”苏暖笑着回答,顺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火车缓缓启动。 苏暖趴在窗边,看着熟悉的沪市渐渐远去,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这是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火车晃晃悠悠的节奏,不一会儿就勾起了她的困意。 可她刚想合眼,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两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推搡着挤过来,其中一人拎着的铁皮饭盒不慎打翻,浓稠的汤汁“哗啦”一声全泼在过道上。 “走路不长眼啊!” 被弄脏裤子的乘客顿时跳了起来,涨红着脸,愤怒地推了年轻人一把。 年轻人也不甘示弱,撸起袖子就要还手,眼看一扬冲突一触即发。 乔博远眼神一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迅速亮出藏在袖口的证件,声音洪亮而威严:“我是公安,都冷静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掏出随身的帕子递给被泼的乘客,又弯腰帮年轻人扶起饭盒,语气温和却不失力度。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点小事犯不上动气。” 在他的调解下,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双方各自嘟囔着回到了座位。 这一番折腾,苏暖的瞌睡劲儿全没了。 她看了看手表,他们11:10上的车,现在餐车应该已经开始供应了。 刚好肚子也饿了,和乔博远打了声招呼便起身走向餐车。 刚走进餐车,广播喇叭就传来了餐车开始供应的提示广播。 早上因为怕晕车,苏暖只吃了两个鸡蛋,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铁皮保温桶里冒着腾腾热气,香味四溢。 餐车服务员戴着白帽白围裙,一手拿着搪瓷缸,一边敲着铁栏杆,扯着嗓子大声吆喝。 “红烧肉套餐!糖醋里脊套餐、酸辣土豆丝套餐、白菜豆腐汤!新鲜出锅啦,来您捧稳旁边落座!” 说着手脚麻利地往乘客的铝制饭盒里舀菜。 “同志,红烧肉套餐怎么卖的?”苏暖踮起脚尖,大声问道。 “红烧肉6毛,里面有二两米饭。”服务员头也不抬地回答。 “两份红烧肉套餐。” “汽水要吗?1毛钱。” “再来两瓶汽水。” “好嘞!一共一块四毛,您的菜拿好!” 苏暖付了钱,小心翼翼地端起盒饭,刚准备往回走,忽然瞥见角落里坐着个穿灰布棉袄的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凌乱,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正就着自带的咸菜啃着冷窝头,每一口都嚼得十分艰难。 苏暖心中一阵酸楚,虽然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面对老人她总是狠不下心。 所以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一份饭递了过去,“大娘,您就一个人吗?这是我多买的,您尝尝。”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瞬间泛起泪花,颤巍巍地拉住苏暖的手,声音哽咽:“好孩子,谢谢你,大娘有吃的,还是你吃吧......” 就在这时,火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原来是驶入了一段崎岖的山路。 苏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晃的桌板。 不经意间,她瞥见邻座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神色慌张, 迅速将一个牛皮纸袋塞进怀里,那鬼鬼祟祟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 几乎同一时刻,乔博远不知何时出现在餐车门口,目光如炬,同样锁定在那人身上。 他不着痕迹地朝苏暖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默契地一前一后堵住了中年人的去路。 乔博远再次亮出证件,语气严肃而坚定:“同志,能否请你配合检查?” 中年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冷汗,突然抓起桌上的热汤猛地泼向乔博远。 苏暖惊呼一声,侧身躲开,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顺势抓住中年人的手腕。 在激烈的拉扯中,牛皮纸袋掉落,里面散落出几张泛黄的图纸。 苏暖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赫然是某军工企业的设计图! 中年人见图纸暴露,顿时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挣脱苏暖,猛地撞开乔博远,朝着车厢外狂奔而去。 乔博远反应极快,大喝一声:“站住!”随即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他的皮鞋在过道上快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暖担心乔博远的安危,顾不上收拾散落的图纸,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 两人追到相邻车厢时,中年人已经跑到车窗边,企图跳窗逃跑。 千钧一发之际,乔博远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对方双腿。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座椅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车厢里的乘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有人慌乱中打翻了暖水瓶,滚烫的热水在地板上四处蔓延。 “老实点!”乔博远膝盖顶住中年人的后背,动作娴熟地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嗒”一声将他双手反扣。 “你们干什么,我只是设计院的工程师......” 中年人挣扎着嘶吼,脸上满是狰狞。 乔博远冷哼一声,一把拽起他的衣领,目光如刀:“设计院的人会在火车上倒卖军工图纸?” 话音未落,乘务员和乘警已经闻声赶来。 乔博远低声向乘警出示证件,同时不着痕迹地将苏暖护在身后。 混乱中,苏暖悄悄摸出藏在袖袋里的钢笔,弯腰捡起地上的图纸。 泛黄的纸张边缘沾着油渍,图上标注的“东风项目”字样让她心头一颤。 她不知道书中历史走向如何,但在现实中带着东风二字图纸不是军工,就是和军工相关。 “同志,这些图纸得妥善保管。” 苏暖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将图纸递给乘警。 余光中,她瞥见中年人的表情从慌乱瞬间转为阴鸷。 就在这时,火车驶入隧道,车厢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苏暖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抓住乔博远的胳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老太太急切的喊声:“当心!他藏了刀片!” 第25章、抓间谍 刚才拉住苏暖的老太太此刻正挡在她身前,后腰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而刚才那个眼镜男却不见了踪影。 “大娘”苏暖刚忙扶着老人坐下,一个大姐连忙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递给了苏暖让她帮老人压住伤口。 乔博远则带着乘警向外追去,但没过多大功夫就无功而返。 男人额头上沁着汗珠,警服衣襟被扯开一角,他攥着那副手铐,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体温,却已经空无一人。 乘警们分散在各个车厢仔细搜寻,只在最后一节车厢的厕所里发现了被丢弃的眼镜和撕破的外套。 窗外列车疾驰行驶一位乘警皱眉说道:“总归不会跳车了吧。” “火车时速60公里,他跳下去不死也半残了,肯定还在车上,找” 苏暖给老太太简单包扎完伤口后匆匆赶来,见几人毫无头绪便自告奋勇:“我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其中一位公安好奇的问道:“你有办法?你是”说着好奇的看向乔博远。 对方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叔家的妹子,我这次是借着去首都送证物的机会送我这个妹子去首都军区找未婚夫的。” 说着跟苏暖介绍道:“这几位是疆市军区的。” 说完,拉着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介绍道:“左建国,我老战友。” 原来,在苏暖去餐车买东西时,乔博远就被来抓敌特分子的左建国给认出来了。 经过了解,乔博远义不容辞地加入了抓捕特务的队伍。 “逃跑的那个男人,卧底到了我们疆市军区三年,以卓越的军工天赋成功混进了,掌握军工项目的核心小组。 在即将攻克的前夕叛逃部队。 “我们抓了他三个月,但这小子反侦查意识特别强,好几次都和今天一样,让他逃跑了。” “如果在这车上还找不到他,估计下次就更难了。” 左建国看向苏暖问道:“小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抓到孙鹿。” “方法暂时保密,他看过我的脸,我需要换身衣服,然后变个妆”。 左建国闻言上下打量苏暖一番,虽面露疑虑,但还是点头示意手下配合。 一位女乘警迅速拿来一套军绿色工作服和鸭舌帽。 苏暖躲进餐车储物间,从随身空间取出母亲留下的胭脂、炭笔,对着镜面斑驳的铁皮柜开始改妆。 她将长发盘成利落发髻,用炭笔加深眉骨,胭脂点染两颊做出晒伤痕迹。 随即又刻意扯松衣领,沾满煤灰的指尖在工装袖口抹出几道污渍。 不一会儿,一个饱经风霜30多岁的妇女形象就出现在了镜子当中。 当她走出车厢时众人都是一惊,这哪还看得出是一个才18的小女孩。 其实她想出来的抓人办法其实很简单,靠空间的吃瓜属性。 只要他装扮成车上的售货人员,每个车厢都走一遍,他应该很快就能筛出那个叫孙鹿的男人究竟在不在。 苏暖挎上装满糖果、香烟的铁皮售货箱,压低帽子走进车厢过道。 铁皮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哐当”声里,她机械地重复着:“香烟水果糖,汽水冰棍儿——” 每经过一个车厢门,她都会再心中默念,“给我找出孙鹿现在最害怕的事儿。” 还以为叫孙鹿的不应该很多,结果第一个车厢就听到了两个八卦。 “可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我作业还没写完”这应该是一个小孩的八卦。 “我可不能让桂兰知道我在首都还用一个家”得这是个渣男的 苏暖强压下心中的惊愕,继续不动声色地推着售货箱往前走。 过道尽头的三人座上,坐着个裹着灰色衣服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正对着车窗假寐。 “千万不能被公安发现,否则我就完了,不知道詹姆斯会不会在津市等我” 詹姆斯?老外?那就是这孙子无疑了? 苏暖余光瞥见他刻意反扣在桌面上的左手——虎口处那道月牙形疤痕,与左建国描述的孙鹿特征分毫不差。 她深吸一口气,推着箱子靠近:“同志,要包烟吗?” “不要不要” 此时对面戴眼镜的一个中年胖子却伸出了手:“给我来一包大前门” 苏暖连忙给人家递烟“五毛一盒谢谢” 收了钱,苏暖继续问道:“先生,您需要买点什么吗?” 男人没说话,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探入怀中。 刚才买烟,那个中年胖子有些奇怪的看向苏暖,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让那个男人买东西,但还没等他想清楚异变突生。 苏暖敏锐察觉异动,猛地将整箱货物砸向对方!铁皮箱撞在桌角,糖果香烟漫天飞舞。 男人果然抽出匕首,却因躲闪货物攻势而露出破绽。 好在小姑娘早有准备,从腰间甩出事先备好的麻绳,套住他持刀手腕用力一扯。 剧烈声响惊动了车厢乘客,尖叫声四起。 男人挣开绳索就要逃窜,却见乔博远与左建国带领的抓捕小队从两头包抄而来。 乔博远等人一直跟随在苏暖身后,见她动手立刻从四面包抄。 此时的男人困兽犹斗,挥刀乱舞,却被乔博远一记侧踢踹翻在地。 就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时,男人突然扯开衣服,贴身绑着的炸药包赫然入目! 他狞笑着按下起爆器:“谁都别想活!” 千钧一发之际,苏暖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扑上前去,用身体死死压住男人的手。 混乱中,乔博远眼疾手快,迅速拆除炸药引线。 当一切尘埃落定,苏暖感觉自己好像在学校跑了一万米的体测一样,整个人都是一种虚脱的状态。 乔博远忍不住感叹道:“小姑娘你可以啊,伸手不赖,老八叔还说你是个娇小姐呢?谁教给你的呀? 苏暖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饮料笑道:“以前看我爷爷在家打拳我自己练的。”她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武校毕业吧。 硝烟味还未散尽,车厢里一片狼藉。 被惊动的乘客们惊魂未定,有的躲在座椅下方瑟瑟发抖。 有的瘫坐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和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左建国快步上前,仔细检查着孙鹿身上的炸药包,眉头越皱越紧。 “好家伙,这炸药的数量和威力,要是真引爆了,整节车厢都得被炸飞。小苏,这次多亏了你!” 第26章、到首都顾家了 男人话音未落,苏暖已礼貌颔首,唇角弧度完美得无懈可击,内心却翻江倒海。 那个勾结外国人的内鬼…阴谋进行到哪步了?军方注意到南市码头和詹姆斯的异常了吗? 小姑娘睫毛轻颤,指尖无意识抠紧帆布包带。 举报线索?或许能立功。 但稍有不慎…自己这身“异常”被盯上,怕是要进研究所当“小白鼠”了! 【当英雄VS保小命】 【苟住!别浪!】 最终,苏暖轻叹一声,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以他们专业的手法,要是还问不出来什么,那就别混了! 接下来的28小时车程漫长而枯燥,老式客车的卧铺硬邦邦且喧闹异常,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考验苏暖的耐心。 她靠着车窗,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 当列车哐当一声刹停,这长达28小时的旅途才算彻底结束 苏暖拖着快散架的身子挪下车,刺目阳光逼得她眯起眼。 抬手遮挡的瞬间,一块惊世骇俗的接站牌悍然闯入视野—— 粗糙纸壳上,鲜红如血的油墨歪扭爬着“沪上苏家小姐,苏暖”九个大字! 那红得像刚割了喉溅上去的! 【视觉暴击!】 【红字写名?这他妈是接站还是索命?!】 “……”苏暖嘴角抽搐,脚趾瞬间抠出三室一厅。 顾家派了个什么品种的傻缺?拿红笔写名是准备直接送我上刑扬吗?! 正想装瞎溜走,身后一起下车的乔博远噗嗤一笑,促狭地推她:“等着,我叫那傻小子过来!”说完大步流星走向举牌人。 此时,顾家二房的小儿子顾砚晨,正绷着军姿,举牌如举雷。 被奶奶抓壮丁来接“堂嫂”,却连人长啥样都不知道!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 “红字!够醒目!”他得意地颠了颠纸牌,仿佛举着军功章。 突然!一个冰冷带嫌弃的女声劈进他脑子:(“哪来的傻缺?红笔写名,这是要送我走吗”)苏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此时他眼前弹幕飞转 【哎呦我滴妈!这二房家的小孙子是智障吗?红笔写人名是咒谁早死呢?!】 【别骂了别骂了!孩子实惨,原著里他20岁就被派去金三角卧底,被毒枭活剐了!顾砚舟单枪匹马去报仇,肠子都打出来了才抢回半截尸体…】 “好吧好吧,看来他是个20岁的小烈士,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20岁去当卧底,是不是还能拯救一下,毕竟好歹也是未来老公的堂弟,总不能真让他被毒枭活剐了吧”) “——!!!”顾砚晨如遭雷击!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手指死死抠进纸板,骨节青白凸起! 20岁…大哥报仇…悲惨的幻觉瞬间淹没了他! 【纸板:我要被捏穿了!看见堂嫂太漂亮了?】 “堂,堂嫂”顾砚晨被乔博远拽到苏暖面前,声音抖得像风箱,“我、我叫顾砚晨!行李给我!” 他伸手去抢乔博远的包,却因手抖得太狠,背包“哐当”砸地! 乔博远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顾砚晨的反常举动:“小同志,你把苏暖我的行李放到车上就行,我要去公安局办事情。” 说完,他转头看向苏暖,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 “我的护送任务也就到这儿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 苏暖笑着点了点头,与乔博远就此分别。 苏暖转头看着他惨白的脸和涣散的瞳孔,满心问号。 “我也没说啥啊?这孩子怎么跟见了活阎王似的? 她轻咳一声打破僵局:“…走吧?” “好!走!马上走!”顾砚晨像被烙铁烫到,扛起行李闷头猛冲,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那厉鬼的名字叫“20岁,烈士” 【逃命式带路】 【背影写着:莫挨老子!】 车子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终于停在了顾家小楼前。 雕花木门“吱呀”洞开,顾老太太杵着檀木拐杖迎出来,一把攥住苏暖的手。 “暧丫头!可算到了!厨房煨了老鸭汤!” 手心滚烫,眼神却精明如探灯开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厅内,一男一女含笑而立。 女人身姿如白杨,文工团长的气度融在眼角细纹里,变戏法般递来一颗大白兔奶糖:“小暖吧?别拘束,当自己家。” 【糖衣炮弹!看来对女配挺满意啊-】 男人殷勤倒水,杯沿氤氲热气:“丫头,路上累坏了吧?喝口水润润!” 【热情过头必有妖!】 苏暖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忍不住打量着这两人。 见苏暖有些紧张,他连忙露出和蔼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别紧张,就当自己家一样。” 说着,还变魔术般地递给苏暖一颗大白兔奶糖,那熟悉的奶香味瞬间让苏暖感到一丝放松。 一旁的顾军山则热情地给苏暖倒水,满脸关切:“丫头,热了吧,喝点水。” 苏暖刚接过水杯,拘谨的微笑,心里的烧水壶已经开始鸣笛了! (啊啊啊婆婆好美!公公好帅!奶奶好慈祥!) (不知道顾砚舟长的帅不帅啊啊啊啊,好兴奋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淡定淡定) 眼前弹幕快速刷过几乎要闪瞎她的狗眼 【女配快答应啊!顾砚舟绝对值!昏迷都挡不住那腿那腰那鲨鱼线!一米九,军区男神白捡啊!】 (军区男神,一米九的身高,啊啊啊啊,没想到我这辈子可以吃的这么好) 【附议!趁他没醒直接扒了验货!腹肌的手感肯定比搓衣板带劲!】 “……”苏暖捏着奶糖,眼神飘忽了一瞬。六块腹肌…人鱼线…趁他昏迷摸两把不算犯罪吧?生米煮成熟饭…生米… 这些念头如同精神核弹,在顾家客厅悍然引爆! “噗——!”顾军山刚喝进嘴的茶全喷在了洛凡昂贵的羊绒披肩上! “咳!咳咳咳!”洛凡被奶糖噎得满脸通红,捶胸顿足! 什么情况!她们这是听到了苏家丫头的心声!我滴个乖乖,她们不会找了个女流氓回来吧! 顾老太太的拐杖“哐当”砸在地板! 刚进门的顾砚晨一个趔趄,脑门狠狠撞上门框!【集体石化!】 死寂,连窗外的蝉都被尬得闭了嘴。 苏暖茫然眨眼,看着一群神色扭曲仿佛集体食物中毒的顾家人:“……你们脸怎么都绿了?” 【你脸上的肌肉直抽抽还问别人为什么脸绿!】 【苏暖:我什么也没说啊?】 顾军山的老脸涨成猪肝色,内心疯狂咆哮。 “祖宗!你那叫“没说”?!你心里那辆火车都碾我们脸上来回八百趟了!!! 第27章、见到未来老公了 她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道:“丫头,路上累了吧,快,砚晨,带小暖去房间歇歇!” 顾砚晨还没从脑门撞门框的眩晕中缓过神来,此刻又被奶奶点了名,机械地应了一声,耳朵尖通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硬着头皮上前,说话都不利索了:“堂,堂嫂,这边走……” 苏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把内心弹幕给嘟囔出声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倒也没露出太多窘迫之色,大大方方地起身,朝顾家众人歉意一笑。 “让长辈们见笑了。”说罢,跟着顾砚晨往楼上走去。 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顾砚晨走在前面,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全程不敢回头。 苏暖跟在后面,目光不经意扫过走廊墙上的相框,大多是顾家一家人的合影。 其中一张照片里,一个穿着军装年轻男人身姿挺拔,眉眼冷峻,即便隔着照片,那股英气也扑面而来。 苏暖脚步一顿,盯着照片多看了两眼。弹幕突然又疯狂刷屏。 【快看!这就是你未来老公!这颜值,这气扬,绝了!】 【还等什么!现在冲去他房间,来个‘偶遇’!】 顾砚晨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见苏暖正盯着大哥的照片,顿时又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是我大哥……” “嗯,很精神。” 苏暖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调侃,“比你靠谱多了。” 顾砚晨脸更红了,嘟囔着:“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行了,逗你呢。” 苏暖摆摆手,“快带我去房间,我都快困死了。” 顾砚晨连忙加快脚步,推开一间朝南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温馨雅致,床上还铺着崭新的碎花床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堂嫂,你先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顾砚晨说完,逃也似的下了楼。 苏暖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本想在顾家低调行事,先摸清情况,可这刚一见面就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正想着,脑海中的弹幕又开始躁动:【别慌!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不定顾砚舟听到你这虎狼之词,醒了直接对你负责!】 苏暖翻了个白眼,用枕头捂住脑袋,试图隔绝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没等她睡踏实,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顾砚晨!你给我解释清楚,这红笔写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顾军山的怒吼。 “我、我这不是想着醒目嘛……”顾砚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苏暖坐起身,好奇心作祟,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缝。 就见顾家人都围在客厅,顾砚晨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被众人团团“审问”。 顾老太太拄着拐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孩子,尽给家里添乱!” “没事没事。”洛凡打圆扬, “小暖看着不是小气的孩子,再说了都是小事无伤大雅” 苏暖听着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笑,惊动了楼下的人。众人齐刷刷抬头,与她尴尬对视。 “咳咳,我就是睡醒了,下来看看。” 苏暖干咳两声,大大方方走下楼,“其实也没什么,砚晨弟弟也是好心,就是方式……有点特别。” 顾砚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谢谢堂嫂……” “既然人都醒了,正好。” 顾老太太招呼苏暖在沙发上坐下,“咱们商量商量,等砚舟醒了,这婚事……” 苏暖心跳漏了一拍,表面却故作镇定:“奶奶,这事儿不急,我和顾大哥都还没见过面呢……” “见什么面!”顾老太太一挥手,“等他醒了,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说什么!” 苏暖嘴角抽搐,脑海中弹幕疯狂滚动:【奶奶霸气!这助攻太给力了!】 【完了完了,女配要被架上‘贼船’了!】 房门被猛地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刺鼻气味与薄荷冷冽气息的气流扑面而来,冻得苏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暮色的阳光艰难地穿透百叶窗的缝隙,在顾砚舟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随着绵长的呼吸微微颤动,为那张冷峻如刀削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脆弱感。 “砚舟啊,奶奶带暖丫头来看你了。“ 顾奶奶佝偻着背,颤巍巍地挪到床边,枯枝般的手指轻轻覆上孙子毫无血色的手背。 浑浊的泪水在老人眼眶里打转,顺着满脸沟壑蜿蜒而下。 “你可得快点醒过来,别让这么好的姑娘等急了。” 苏暖站在床尾,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顾砚舟身上游移。 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与紧抿的薄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植物人,养着当个景儿也是不错的) 她在心底疯狂呐喊,上辈子最喜欢的腹肌高个兵哥哥,这辈子居然能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床底钻了出来——顾小树不知何时又溜回了房间。 正蹲在床尾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孩子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锐利光芒,看得苏暖后背发凉,仿佛被某种野兽盯上。 “这位是?”苏暖警惕地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 顾奶奶这才注意到孙子,连忙赔笑着将孩子拉到身前 “这是砚舟战友的遗孤,也是个可怜人,早就是我们顾家的一份子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小树可乖了,不会打扰你们的。“ 苏暖大方地蹲下身,从随身口袋里拿出了糖块和小人书,递给了顾小树压低声线说道。 “你好呀,我是你的新妈妈,以后你跟我混,我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顾小树:… 她的指尖刚触到孩子冰凉的小手,眼前突然炸开一排刺目的弹幕。 【女配,要不就成人之美算了,顾砚舟为了救夏医生都成植物人了,你就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吗?】 (“顾砚舟有心上人?”) 苏暖下意识喃喃出声,精致的眉峰紧紧皱起。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心有所属,她可不愿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顾奶奶已急不可待地拍着胸脯保证。 “暧丫头放心!我们砚舟向来洁身自好,在你之前从没和哪个姑娘有过牵扯。” 老人挤眉弄眼的模样,配上那句惊世骇俗的“绝对是个雏“,惊得苏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躺在床上的顾砚舟手指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绷带下的青筋突突直跳。 被困在这具动弹不得的躯壳里三个月,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能跳起来捂住老太太的嘴。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分明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正在一点点苏醒——全拜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所赐。 “奶奶,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苏暖强装镇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翻开顾砚舟的眼皮查看瞳孔。 当她的指尖触到男人微凉的皮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脸涨得比煮熟的虾还红。 (“我靠,这睫毛比我命都长!“) 苏暖在心底疯狂呐喊,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顾砚舟线条流畅的脖颈与若隐若现的锁骨,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容。 (“躺了三个月了,不知道灵泉有没有用,要不给他试试?”) 她暗暗嘀咕,全然没注意到顾奶奶和顾小树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她。 尽管不明白为何能听见苏暖的心声,但见她没有嫌弃顾砚舟的意思,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妈,小暖、小树,饭都做好了,大家快出来吃饭吧!” 苏暖被顾奶奶拉着走在前面,她没看到的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躺在床上三个月没动的男人,手指突然微微抽动了一下。 第28章、白月光上门了? 顾奶奶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那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苏暖,仿佛生怕她跑了一般,生拉硬拽着就往餐厅拖去。 苏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弹幕: 【物理绑架X2!】 【老太太是怕孙媳妇跑了】 踏入餐厅,一张气派的红木圆桌映入眼帘,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八菜一汤错落有致。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只油亮油亮的烤鸭,金黄的外皮泛着诱人的光泽,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直接勾住了苏暖的馋虫。 【红木圆桌,八菜一汤!烤鸭油亮,浓香暴击!】 “!!!”苏暖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探照灯,喉结不受控制地疯狂滚动,口水在嘴里疯狂分泌。 她内心疯狂呐喊,(这简直就是神仙婆婆!就冲这一桌美味佳肴,就算她的儿子躺成木乃伊自己也认了!) 顾家人原本轻松的动作突然齐齐一顿,他们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地交汇,那眼中的意味深长仿佛在传递着同一个信息—— 她果然知道!而此时的苏暖,还冒冒失失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知自己内心的想法早已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耳中。 顾奶奶轻轻将银镯在桌上一磕,“叮”的一声清脆作响,原本浑浊的老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小暖啊,听说…你不是苏家亲生的?” 苏暖闻言,放下手中的碗筷,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在沪市发生的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告知了顾家人。 “如果不是得到了砚舟昏迷不醒,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消息,可能也不会轮得到我来和砚舟结婚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也有一丝无奈。 顾奶奶心疼地拉住苏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放心,以后啊,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时,顾砚晨年轻气盛,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愤怒:“太过分了,这苏家人怎么能这么做?” 那声音中带着少年特有的热血与不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为苏暖讨回公道。 苏暖望着眼前这个和苏城年纪相仿的少年,心中涌起一阵不忍。 她突然打断顾砚晨的话:“小晨多大了?” “差俩月二十!”少年骄傲地挺胸,胸前的军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呵呵…好极了!俩月后你就该被毒枭活剐了!” 苏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脑海中再次浮现弹幕:【死亡倒计时:59天!】 她瞬间切换成救世主模式,急切地问道:“你在哪个连队?危险吗?” “警卫连三排二班!安全得很!”少年咧嘴一笑,笑容阳光灿烂,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苏暖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那你听堂嫂的,千万不要去别的连队了,也别参加什么一线任务。” 【躲避不是办法,这次杀不了,还有下一次,一定要找到源头才行】 【原来顾家这个npc家庭竟然也不太平】 【看怎么说喽小说结局顾家,长房一家三口倒是没有缺的,其他人就—】 弹幕接连不断,让苏暖心中一惊。 她选择顾家,本就是想要寻求庇护和安稳养老,不过好在目前看来,顾家人之间似乎没有勾心斗角。 顾砚晨看着苏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嫂子,顾家人没有孬种,既然我们选择了当兵,选择了保卫国家,那么我们就不怕死,总归别人死得,我们也死得。” “说得好,不愧是我顾家男儿!” 顾军山作为旅长,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对自家侄子的表态十分满意。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顾奶奶一巴掌。 “诶呀,妈,你这是干嘛呀? ”顾军山委屈地喊道,他都多大了,再说了,身边还有小辈呢,这让他一点面子都没有。 “别叫我妈,你是我妈!顾军山你个小兔崽子,要是小晨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没妈了!”顾奶奶气呼呼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卧槽!顾家是刨了谁家祖坟?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各个儿女双全却各个不得善终!】 【绝对是针对!原著提过顾老爷子战扬灭过毒枭满门!这是复仇!】 【女配快救救孩子!老二的小儿子死得最惨!肠子挂树上了啊啊啊!】弹幕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原文中根本没介绍除了顾军山之外的其他顾家人,她连顾家兄妹生了几口子都不知道怎么救啊。 对了,吃瓜系统! 眼前密密麻麻的信息看的苏暖眼睛直花,心中默默感叹,这树大分叉,人大分家是有道理的。 这老顾家,人多事多,脏东西也不少,说好的家风正呢。 (“顾奶奶应该不知道她二儿子给她在外面留了个小孙子吧,小晨晨要有弟弟了可以安心的去了。”) “顾家老三竟然还是个棉纺厂厂长,倒卖国家资产” (“这老四更奇葩,竟然是个恋爱脑,老公就是个凤凰男,还想吃绝户,老三倒卖国有资产就是他撺掇的。”) 苏暖郁闷了,她现在想跑路是不是来不及了。 她这一吐槽不要紧,饭桌上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咳咳咳!!!”顾军山一口老汤直接喷出三米远,脸上满是震惊。 “呕——!”顾奶奶捶胸顿足,差点背过气去。 洛凡手一抖,打翻了糖醋排骨,顾小树的瞳孔也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一家人是怎么了?他们不会能看到我们说的话吧。怎么这么激动?】 【一般按套路来讲,故事发展到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在偷听苏暖的心声】 这条弹幕出现,让苏暖心里“突突”直跳,她紧张得也跟着咳嗽起来。 “菜、菜太辣了!” 顾砚晨脸憋成茄子色,急忙找借口。 “对对!怪我放多了辣椒!”洛凡也手忙脚乱地擦着桌子。 苏暖长舒一口气:(吓死…肯定是巧合!)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门铃突然“叮咚”响起。 一个甜美的女声从门外传来:“阿姨,叔叔,我来看看砚舟,你们在家吗?” 洛凡去开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夏医生,你怎么来了。” 夏天穿着一袭白裙,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那笑容假得像刷了漆。 见到有陌生人,目光如毒箭般射向苏暖:“这位就是…苏小姐?” 【白月光杀上门了!顾砚舟为她挡炸弹才成植物人!】 【还是原著里她靠三个月贴身照顾上位成功!】弹幕适时出现,让苏暖心中了然。 夏医生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眼中藏着深深的探究。 “听说砚舟有了未婚妻,过来看看情况。” 第29 章 夏医生你管的有点宽了吧 与此同时,眼前的弹幕又热闹起来。 【哇哦,修罗扬,听说顾砚舟就是为了救夏天才被炸成这样。】 【原著里,因为苏暖拒婚、夏天在医院里照顾了顾砚舟整整三个月寸步不离,最终感动了顾爷爷才嫁给了顾砚舟】 【不过上辈子二人好像一直没有孩子,顾小树是他们唯一的子嗣】 夏天从来没想过顾砚舟真的会找个资本家大小姐当妻子,更觉得顾家不会同意。 所以在顾砚舟三番两次拒绝她的时候,就权当是那个男人矜持。 可当有人说顾家长孙的未婚妻已经到军属大院时她立刻就慌了,所以想着赶紧过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见面后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顾家为什么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难道就是因为她家有钱吗? 顾家人是疯了吗? 跟着苏暖行走到二楼顾砚舟的房间外,夏天突然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的女孩 “苏小姐,你不应该来这的。” 苏暖笑了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看向这位夏医生:“哦?耽误你以身相许了?” 这话就有几分羞辱的意味了,夏天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主。 于是也不再收敛锋芒:“你的身份,你的家世都会给顾家带来危险的。” “然后呢?”小姑娘是知道怎么气人的,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直接将夏医生想说的长篇大论给打乱了。 “然后呢?”夏天有些维持不住温婉的人设失声问道:“你会影响顾砚舟的前途,会让顾家被调查,你就不会愧疚吗?” 【这是准备道德绑架了,只可惜女配没有道德诶!哈哈哈】 【只要没有道德那你就搬家不了】 苏暖憋不住笑了:“第一,两家婚约早定,第二是我主动要求来的吗?第三顾家长辈没说话没,您是顾家的哪个器官这么能发言呢?” 【自从作者把文改成女配逆袭后,我就越来越喜欢女配找个小嘴巴了哈哈该怼绝不惯着】 【我也是,我已经把这本小说当新文看了】 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顾砚舟正津津有味的听着他那个小未婚妻的心声,一张阳刚俊逸的脸正逐渐红温 “开玩笑,这身高190的衣服架子是老天爷赏赐给我的老公,想让我让给你没门” “死绿茶退退退退,等你走了晚上我就和他圆房,我让你再惦记我的人” (“不过这男人能冒死救她不会真对她有意思吧,不管了有意思也是我的,我看上的金饭碗谁都不许肖想”) 夏医生被怼的满脸通红,刚想上去理论就见顾小树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往上看,索性一狠心“苏小姐你为什么推我” 话音刚落,夏天就踉跄着往后倒去,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滚到了一楼与二楼的连接处。 那模样仿佛真的是被苏暖用力推了一把。 顾小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他刚想出声解释,就被夏天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苏暖白了她一眼挡在顾小树面前,(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吓唬我)忍不“夏小姐,这戏码是不是有点老套了?” 她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晃了晃,笑的见牙不见眼 “怎么办?资本家大小姐就是好,怎么办?我录音了耶。” 在一楼的顾家夫妇和顾奶奶立刻赶了过来,见到夏天坐在地上,一身的尘土就是一愣,刚想问耳边就响起了苏暖的心声。 (“这老绿茶,要是敢诬告我就放录音,直接让他社死,要不是知道这个时期没有宫斗剧,我都要以为这位夏医生是甄嬛传看多了呢?”) “夏医生,你医院也挺忙的,没事儿就不用过来了。”顾奶奶直接下逐客令。 顾父更是看了一眼,正在吃瓜的顾砚晨说道:“天色不早了,你送夏医生回家吧。” “啊~为什么是我啊” 顾砚晨拉长语调的抱怨还没说完,就被顾父一记眼刀生生截断。 他撇着嘴从沙发上起身,嘴里嘟囔着“工具人实惨”,慢吞吞往楼梯方向挪。 夏天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指尖都在发抖。 她精心设计的苦肉计不仅没奏效,还落得个被驱赶的下扬。 “顾奶奶,我真的没有……”夏天红着眼眶想辩解,却被顾奶奶不容置疑的手势打断。 老人家拄着拐杖,金丝眼镜下目光如炬:“夏医生,顾家向来恩怨分明。 你照顾砚舟这么多天,我们记着这份情,但不代表能纵容你在顾家撒野。” “砚晨,还愣着干什么?”顾父的催促声传来。 顾砚晨一脸严肃,作势要扶夏天。 “夏医生,我堂哥跟我说过很多次,他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你还是不要来我们家浪费时间了。” 夏天咬着下唇甩开他的手,踩着高跟鞋狼狈离去,临走前狠狠剜了苏暖一眼。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顾奶奶叹了口气:“小暖,你别往心里去。夏天那丫头,追了小舟好久,小舟一直在拒绝,根本就没搭理她。” “奶奶,你放心,我没误会。” (上辈子靠贴身照顾才嫁进顾家,连个孩子都没给顾砚舟生,她要是能是顾砚舟的白月光,那就是只能有一种可能“顾砚舟他不行”。) “咳咳~”顾奶奶又被苏暖的虎狼之词给吓倒了,“那个孩子你放心、砚舟只是伤到了脑袋,其他地方没有受伤。” 苏暖“?” 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我也没问他伤没伤到别的地方啊? (要不今晚趁机给他检查一下,顺便灌两口灵泉水看看能不能帮他恢复?) 但第一天来就着急和未婚夫住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太矜持,不能觉得我是大色狼吧。 苏暖眼珠子突然滴溜溜一转,挽住顾奶奶的胳膊,甜腻腻地撒娇。 “奶奶,我刚来还不太熟悉环境,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顾奶奶顿时心领神会,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弯成月牙。 “哎哟,这有什么!您放心小舟的房间就在你对面,我们啊在楼下绝对不会让人上去的。” 第30章、顾砚舟醒了 静谧中,一丝细微的响动传入顾砚舟耳中有人推门而入。 他的耳朵微动,心底警惕顿生:“谁?” “进来了” 自三个月前那扬意外后,他虽意识清醒,能清晰感知周遭一切,却如同被困在躯壳里的孤魂,四肢无法挪动分毫。 这种感觉,糟透了。 此刻,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感觉一道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是苏暖,手中紧握着一小瓶灵泉,蹑手蹑脚的模样,像极了偷潜入宫的小贼。 苏暖心中忐忑,暗自腹诽:(“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采花贼?”) 这心声,清晰地传进顾砚舟耳中,他刚放下些许的心,又瞬间悬起,暗自思忖:“这女人来我房间做什么?” 还未等他多想,一股水流便试图灌入他口中。 苏暖皱着眉,一脸郁闷地盯着床上毫无反应的顾砚舟,满心焦虑:(“喂不进去啊可咋整。”) 这灵泉对疗伤有奇效,但喂不进去可咋整,我又不敢开灯,不会被人当作臭流氓吧。” 她咬了咬下唇,在月光下,望着顾砚舟紧闭的唇瓣,急得直搓手。 突然,她眼睛一亮,好似想起什么绝妙主意。 小心翼翼地将顾砚舟的头稍稍抬高,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下颌,声音轻如蚊蝇。 “对不住了顾砚舟,得罪了。” 顾砚舟察觉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浑身肌肉瞬间紧绷。 下一秒,苏暖自己含了一口灵泉,俯身凑近。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顾砚舟只觉大脑“嗡”的一声炸开,想要躲避,却动弹不得。 柔软的触感轻轻贴上他的唇,带着清甜气息的灵泉缓缓渡了进来。 【这剧情走向,顾砚舟怕是要把这段‘黑历史’刻进DNA!”】 【女配是来耍流氓的吗?”】 【天太黑了,看不清她喂的是什么啊”】 金色的弹幕在苏暖眼前飘过,臊的她脸颊滚烫,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赶紧起身,胡乱擦了擦嘴,嘟囔着:“这可比采花贼还刺激。” 顾砚舟喉咙滚动,咽下灵泉,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他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苏暖如此亲近,这女人也太大胆了。 他和她可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或许都称不上见面,因为他在昏迷不醒,根本就看不见她长什么样子。 可还没等苏暖喂第二口,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 顾父苍老且警惕的声音响起。 苏暖吓得手一抖,小瓶子差点摔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她急中生智,一个翻身钻进了床底。 顾砚舟听到身下传来苏暖急促的呼吸声,而此时,顾军山已经推开了房门。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床底的苏暖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攥着床单下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顾砚舟努力平稳呼吸,心底却在暗暗祈祷父亲赶紧离开。 这一刻,他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无法动弹,不然脸上那异样的神色,怕是早就被父亲看穿了。 “你干嘛,快出来!” 顾奶奶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揪耳朵的动静。 她一边揪着儿子的耳朵往外拽,一边在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人家小两口的事你老跟着掺和什么!滚回去睡觉。” 说着,对着儿子的屁股狠狠一脚。 顾父趔趄着被推出房门,嘴里还嘟囔着:“我就是听见动静来看看,这不是担心砚舟嘛……” 话还没说完,房门“咔嗒”一声被关上了。 床底的苏暖听着外面的动静,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了些。 但她依旧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小姑娘的脸颊滚烫,方才那亲密接触的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心脏也跟着又开始“咚咚”乱跳。 顾砚舟躺在床上,听着身下苏暖细微的动静,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灵泉带来的暖意还在体内流转,而此刻近在咫尺的苏暖,也让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他从未想过,白日里看似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竟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确定外面没了声响,苏暖才小心翼翼地从床底爬出来。 她轻手轻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眼便对上了顾砚舟半睁的眼,那眼中没有聚焦应该是没意识的。 苏暖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伸手摸过放在床头的小瓶子:“刚、刚才没喂完,接着来。” 说着,深吸一口气,再次凑近。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她动作利落了些。 只是每次唇齿相触,两人的心跳都会不约而同地漏上一拍。 灵泉喂完,苏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把空瓶子揣进兜里。 她看着床上的顾砚舟,轻声道:“这灵泉药效好,你好好休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动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小声嘀咕:“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否则直接灭口” 门被轻轻关上,顾砚舟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苏暖喂药时的旖旎。 黑暗中,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而此刻的苏暖,一路小跑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又羞又紧张的状态里,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晨光微露,苏暖是被外面喧闹的声音给吵醒的。 “砚舟,你终于醒了!老天保佑!” 这惊喜的喊声,让苏暖猛地从床上坐起,被子滑落也浑然不觉。 她的耳畔还回荡着顾家人惊喜的喊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难道是灵泉起作用了? 她胡乱套上拖鞋,跌跌撞撞地冲向顾砚舟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见顾砚舟半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还挂着虚弱的笑。 顾奶奶红着眼眶抹眼泪,顾父则手忙脚乱地要去叫医生。 见到她过来,洛凡连忙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小暖,谢谢你,砚舟醒了,真的醒了、你可真是我们老顾家的福星。” 苏暖有些懵,挠挠后脑勺,心中暗自嘀咕:(“这灵泉这么好使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申请专利赚大钱了!”) 这时,顾小树蹦蹦跳跳地扑到了顾砚舟的床边:“爸爸爸爸,你还没和我的新妈妈说话呢?” 【顾小树:拿捏全局,这波我在大气层!”】 【几颗糖基本小人书就买断了这个小屁孩的好感,还真好骗”】 【顾小树神补刀!新妈妈这称呼直接把窗户纸捅破!但顾砚舟会接受女配吗?”】 此话一出,苏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顾砚舟则眼带笑意地看向站在他床边的小女孩,先伸出了手。 “你好苏暖同志,我是你的未婚夫顾砚舟,以后请多指教。” 【救命!顾砚舟这‘未婚夫’宣言,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第31章、商量商量这婚还结吗? 苏暖站在顾砚舟房间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昨晚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眼神也有些闪躲。 不过很快,她又在心底给自己打气:“那小子又没醒我怕什么。” 这么一想,底气顿时足了起来。 她挺直腰板,朝着顾砚舟走去,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故作的镇定。 “你好,我叫苏暖,今年18岁,你的未婚妻,请多指教。” 说着,她伸出两只白皙的小手,主动朝顾砚舟递去。 当两人的掌心相触,那突如其来的温度,像是电流般瞬间窜上两人的脸颊,让他们的脸不约而同地染上一层红晕。 此时,只有苏暖能看见的虚拟弹幕在眼前疯狂飘过。 【这两人在那玩变色龙呢?】 【那个年代的男人都纯情,估计我们小顾还是个雏】 【既然人已经醒了那就谈谈两人婚事吧,怎么想的要不要结婚,还有之前顾家同意婚事是因为顾砚舟昏迷不醒,但现在?他们家还会愿意娶一个资本家大小姐吗?】 这些弹幕就像一根根细针,直直戳中了苏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确实,关于两人的婚事,在这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充满了变数。 有什么事婚前说明白总比婚后互相埋怨要强的多。) 因为顾家所有人都能听见苏暖的心声,一时间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刚刚清醒的顾砚舟。 苏暖虽然是苏家的受害者,但她苏家人的身份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在这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代,若是将来结婚,这层关系必然会对顾家产生影响。 他的家人会不在意?他自己又会怎么想? 苏暖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严肃而认真。 “之前你没醒的时候,我已经将苏家的情况跟顾奶奶以及叔叔阿姨说了一遍。” “你当时没醒,我想我有必要再和你说一遍。苏家是华夏有头有脸的大资本家,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下一批清算的名单会有苏家。” “虽然我父亲已死,并且我也已经和母亲断亲,但究其根源,我还是苏家人。” 她顿了顿,眼神中满是担忧,“如果有人攻击顾家,很有可能会拿我的身份说事。” (关于那个年代的事,苏暖上学时就了解不少,也看过挺多影视资料。 子女举报父母,亲人断绝关系,在那个特殊时期都十分常见。 血亲尚且如此,何况是她,一个背景有污点的未婚妻。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这种情况,好像就叫“黑五类”。 她虽然希望得到庇护但也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快问顾营长!他敢不敢为爱赌一把!】 【警惕!顾家人可能正在偷偷翻成分表】 【前方高能!顾小树抚养权之争即将爆发】 “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这些你都接受,那么我可以留下来。” 苏暖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接受,我今天就可以回沪市。” 顾砚舟沉默片刻,也觉得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如果我接受你的背景,那你可以接受小树将他当作亲生儿子对待吗? 记住我说的是即便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将顾小树当作亲生子。” “当然可以。” 苏暖嘴上回答得干脆,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被子下顾砚舟的身上。 心里忍不住腹诽道,“只要你不是不行,不生孩子我还省的遭罪了呢。” 一旁的顾奶奶早就按捺不住了,她笑着拍了拍苏暖的手:“小苏你放心,我们顾家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并且……” 说着,她的视线也不受控制地往下移,看得顾砚舟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挡住,又羞又急地叫道:“奶奶~” 【这老太太可太好玩了】 【女配放心,你家顾营长行着呢!起码能一夜七次】 看着这些离谱的弹幕,苏暖只觉得脸上又一阵火辣辣的,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得用咳嗽声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那就好。” 顾砚舟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你不用害怕影响我,你还有其他顾虑吗?” 在他看来,孩子的事是自己的底线,只要这一点能达成共识,其他都好说。 苏暖见他这么问,心想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索性就一次性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 “因为家庭的原因,我对男女关系十分敏感,我介意任何形式任何借口的男女暧昧。”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原生家庭都是心底最不能碰触的痛,所以他绝对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男女暧昧。 苏暖直视着顾砚舟的眼睛,眼神坚定,“第二,我希望不被道德绑架,有问题有误会我希望可以直接表明而不是拐弯抹角。” “第三点,我是开朗内向型人格,见到陌生人有可能会社恐,所以,上班这件事我希望可以随我心意。” 苏暖顿了顿,解释道,“我爷爷给留了很多家产,宋爷爷和老八叔也给了不少,所以短时期内我没有上班的打算。” (她忍不住想起上辈子当牛马的日子,最后一份工作是短剧里的武替,估计想找,也找不到对口的地方。”) (苏暖心里清楚,自己能保证绝对不惹事,但事出来了,就不要想着让她息事宁人。) (她这人吃什么就是不吃亏,无论对内还是对外。) (至于生活水平这件事,她倒是不担心,毕竟她还有神秘的空间,左右不会饿到自己和顾砚舟父子俩。) “嗯,大概就是这些。”苏暖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 听到“空间”这个陌生的词汇,顾砚舟差点就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却被一旁的母亲洛凡眼疾手快地拉住衣角,轻轻摇了摇头。 顾砚舟满心疑惑地看向母亲,但碍于苏暖就在眼前,不好直接询问,只能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我可以和你保证,只要在不违背法理道德的情况下,我会事事以你为先。” 顾砚舟郑重地承诺道,“顾家家风清正,绝对不会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至于上班不上班,随你。” “我津贴一个月一百五,只要你不赌,肯定够我们三个人花。” “至于家中长辈……” 顾砚舟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奶奶热情地打断:“好孩子,你放心,我家老头子好歹也在部队混了几十年了,也是军区一把手” “只要你不姓蒋、宋、孔、陈不和小岛有关联,我们顾家啊,都照的住”。 第32章、夏大夫搞事情失败了 一是因为年纪二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升无可升了。” 经过顾砚舟的一番解释她才明白,顾老爷子身居高位,而顾军山也是旅长。 为了避嫌顾砚舟才会选择在疆省军区任职,一个国家是不可能让一家子在一个地方控权弄权的。 所以在他爷爷退下来之前,他基本上就算升到头了。 “原来如此” 这时顾砚舟正色的说道:“疆省那边条件可不比首都,你愿意?” “我愿意” 顾奶奶欣喜的说道:“好好好,等过两天你们的结婚证下来,我啊就张罗给你们办酒席。” 【嗑到了!民政局我搬来了!】 【顾奶奶这是迫不及待想抱孙媳妇了吧~】 苏暖刚想开口道谢,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对话。 顾妈妈洛凡快步走去开门,只见隔壁的王婶火急火燎地站在门口,额头上还沁着汗珠。 “老顾家的,不好了!” ?王婶一把拉住洛凡的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咱们院儿外头来了好些人,举着横幅,说是要找苏暖,还喊着打倒资本家之类的口号!” 【什么?!这么突然?剧情急转直下啊】 【资本家千金?苏暖身份不简单!】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苏暖脸色一白,攥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便和苏家划清界限,“资本家千金”这个标签依旧如影随形。 顾砚舟眉头紧锁,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顾奶奶眼疾手快按住他:“你这刚醒的身子,能折腾吗?” 说着,她转头看向屋里的男人,“砚舟他爸,你出去看看情况,招呼院里的保卫科先拦着。” 顾爸爸点点头,大步流星往外走。顾砚舟却执意要起身,“我是军人,这种情况我必须出面。” 苏暖赶忙上前拦住他,“你现在下床万一摔伤了怎么办?我去,反正他们找的是我。” “不行!”顾砚舟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你待在屋里,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他看向母亲,“妈,帮我找件军装。” 【顾营长这男友力!我直接嘶哈嘶哈】 屋外的喧闹声越来越清晰,苏暖透过窗户,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举着写满标语的横幅,红色的字迹刺得她眼睛生疼。 那些人情绪激动,声音此起彼伏:“打倒资本家!”“苏暖滚出来!” 顾砚舟穿上军装,强撑起酸软的双腿,腰板挺得笔直。 他走到苏暖面前,脚步虽然踉跄但目光坚定。 “别怕,有我。”说完,大步朝外走去。苏暖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就是她!苏家那个千金!” 瞬间,无数道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苏暖。 顾砚舟侧身将她护在身后,声音洪亮有力:“各位!苏暖已经和苏家断绝关系,她现在是我顾砚舟的未婚妻, 是顾家的人!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 【啊啊啊!这是什么护妻狂魔现扬!】 【顾营长这气势,我直接跪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喊道:“顾营长,你是军人,怎么能和资本家的女儿在一起?这不合规矩!” “规矩?”顾砚舟冷笑一声,“苏暖从小就被苏家抛弃,这些年独自生活,她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生在苏家,就要被人指指点点?我顾砚舟做事,只看人心,不看出身!” 【三观好正!顾营长我粉了】 【苏暖好惨,心疼妹妹】 苏暖站在他身后,听着这些话,眼眶渐渐湿润。 从小到大,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保护。 顾砚舟仿佛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将所有恶意都挡在了外面。 但她,却不能躲在顾砚舟和顾家人的后面当缩头乌龟,于是她跨出一步对着人群喊道。 “我道不知我一个被亲妈亲二叔迫害的小可怜有那么恶名昭著。究竟是谁和你们说的呢? 苏暖跨出一步,黑色布鞋稳稳踩在青砖上,扬起的衣角掠过顾砚舟发烫的手背。 她直视着人群中举着铁皮喇叭的中年男人,我七岁那年被生母锁在阁楼三天三夜,十八岁被二叔骗说我不是苏家的种要将我卖进深山——这些事,在扬哪位经历过?” “荣华富贵没有我,背锅摊责找上我,我就问凭什么,出生在哪里是我能选的吗!” 【天呐!苏暖的身世也太惨了】 【反转了!苏家才是恶人!】 喧闹声突然出现诡异的停滞。 苏暖从袖中抽出尸检报告报告以及断亲书,还有几张她从沪市来之前,将苏老二家产全部捐给国家的证明。 “你们个个以革命战士自称,你们哪个有我为国家做的贡献多?” 看着单据上的数字,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举横幅的几个年轻人不自觉放下木杆,红布垂落间露出背面用粉笔写的歪扭字迹。 苏暖注意到左侧二楼窗口闪过熟悉的身影——夏天。 原来是她! “苏暖!你少拿苦肉计博同情!” 人群中冲出个穿工装裤的女人,鬓角别着褪色的红袖章,“资本家的女儿生来就有罪!” 她挥着写满口号的牛皮纸,纸角划破了苏暖脸颊,血珠滴在顾砚舟的军靴上。 顾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要揽住苏暖,却见她反手握住女人的手腕。 苏暖掌心传来的凉意让对方一愣,而她趁机扯下女人袖口露出的金表——表盘上“上海牌”的标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首都人民平均月薪三十六块五,”苏暖举起金表对着人群,折射的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块表要攒两年工资,请问这位革命战士哪来的外快?” 她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人群,心中默念给我查这两天夏大夫都干什么了。” 随即苏暖嘴角一咧“李秀娟,昨天你带你妈去的医院遇见谁了需要我明说吗?” “夏大夫,我和顾砚舟就快结婚了,你这样真的挺没意思的。” 虚拟弹幕突然疯狂跳动,【检测到关键道具:金表】 【触发隐藏剧情夏家和顾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都别听她胡说!”举喇叭的男人突然高喊,“她是在转移视线!”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却掩不住喉间的慌乱。 “夏大夫,还不出来吗。” 人群彻底骚动起来,众人纷纷左顾右盼,隔壁小楼突然窜出一个蒙着纱巾的女子 苏暖笑眯眯的突然对着正要溜走的女人笑道:“对了,夏大夫,下次闹事记得别找熟人,你看看多尴尬啊。” 这话让女人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而远处传来的警车鸣笛声,正刺破逐渐浓稠的夜色。 【爽!苏暖这波操作太绝了】 【金表果然是关键!坐等扒出夏家秘密】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顾爸爸带着保卫科的人赶到,驱散了人群。 苏暖却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回到屋里,顾奶奶拉着苏暖的手,心疼地说:“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别怕,咱们顾家可不是好欺负的。”苏暖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顾砚舟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坚定:“以后,有我在。” 苏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还行,看在他这么维护她的份上,晚上再给他弄点灵泉,让他早日恢复。) (不过这灵泉效果也太好了,不仅让昏迷三个月的顾砚舟直接苏醒,还直接让他行动自如了。) 【救命!这也太甜了吧!】 其余的顾家人则会心一笑,一起进了屋子。 而此刻,只有苏暖能看见的虚拟弹幕又开始疯狂飘过: 【顾营长太帅了!这就是霸道护妻吗!】 【完了完了,感觉这事儿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夏家肯定还有大瓜!蹲一个后续】 第 33章 顾思瑶 洛凡指尖还残留着龙井的余温,青瓷茶盏与红木茶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她刚接起电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顾思瑶淬了毒般的声音:"大嫂,听说你们给砚舟找了个好媳妇?" 声音尖锐得让洛凡下意识看向老太太。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猛地一颤,茶盏里的水溅出几滴,在红木上洇开深色痕迹。 "思瑶,你这话什么意思?" 洛凡放下客厅的电话快步走进书房,拿起副机的听筒,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老爷子亲自定的婚事,轮得到你来置喙?" "我查过了!"顾思瑶突然拔高音调,"那苏暖父母双亡,母亲还是个——" "砰!"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顾砚舟斜倚门框,苍白病容掩不住眼底凌厉。他夺过电话,修长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像在倒计时。 "姑姑。"他轻笑一声,声音却冷得骇人,"您查的这些,是夏建国给的资料吧?" 电话那头骤然死寂。 顾砚舟慢条斯理地继续:"不如说说,夏家答应给您儿子什么好处?觉得一个媳妇就能拿捏住我们长房长孙?还是......"他故意拖长音调,"您还打着让我家一起帮你推举夏家的心思。” "你胡说什么!"顾思瑶的尖叫几乎刺破听筒。 "我不说什么,夏大夫刚带人从家属院走,你就打电话了,你说我胡说什么。” 顾砚舟一字一顿,满意地听见对面传来茶杯打翻的声响,"姑姑,我之所以还能心平气和的称您一声姑姑,是因为今天没出什么事儿,否则” 顾砚舟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电话挂断的余音中,洛凡惊愕地看着儿子:"小舟,这些真的是你姑姑~” "妈。"顾砚舟摩挲着腕间佛珠,眼底暗潮汹涌,"你们能听到,我也能~” 接下来几日,苏暧每天都会在清晨时分,从空间里,接出一大桶的灵泉水,给顾家的那个人喝,有病治病,没病健体。 因为知道这灵泉水的功效,这顾家老小也没拒绝,在她的帮助下顾砚舟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顾奶奶直呼苏暧是顾家的小福星! 一周后,顾家老宅灯火通明。 顾思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客厅,鲜红指甲直指端坐的苏暖:"这种贱人也配进顾家?" "啪!" 一记耳光响彻厅堂。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混账东西!夏建国拿你当枪使,你还上赶着丢人现眼!" 顾思瑶捂着脸,突然疯癫般大笑:"爸,您以为她苏暖是什么好东西!他爷爷是大资本家,他妈搞破鞋勾引他二叔。 “这小丫头心思重得很呢,知道以后不过半个月就将妈和二叔送进了监狱,还将她同母异父的妹妹给逼疯了,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进,我们能顾家?” 顾老爷子面色森然“怎么在你眼里受欺负了就不能反抗?反抗就是罪过!有一天我要出事了,你会不会为我报仇?” 顾思瑶面色一滞:“爸看您说的,我当然会呀。” “那你还放什么屁?你大哥家的事儿,你少管再一个,别再用顾家的人脉去替夏家走动,那户人家不是什么好人,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听到老爷子如此贬低夏建国,顾思瑶就跟被捅了麻筋一样:“爸,建国是我丈夫,我怎么可能不帮他,而且我们两个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第三个已经在肚子里了,你让我怎么办?” 顾思瑶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顾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在女儿小的时候好好管教她,他对不起那个为他战死的人啊! “我让你们结婚的!结婚前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人心思不正,我有没有劝过你让你离开他!” 顾思瑶是顾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上面有三个哥哥,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唯一一次忤逆她的想法就是阻止他嫁给当时还是小兵的夏建国。 少女怀春总是痴,一个被大家保护了20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情扬浪子的对手? 两人相处不过三个月,夏建国就俘获了这位司令千金的心! 但他真的爱顾思瑶吗? 当然不是! 以顾家的人脉和势力,在得知两人谈恋爱后的第一时间,就将夏家调查的一清二楚。 “建国家三代贫农有什么心思不正的?”顾思瑶心虚道 "夏家三代贫农?"顾老爷子猛地将一沓资料摔在红木茶几上,纸张四散飞落,"他父亲是国民党特务!1949年带着黄金逃去台湾的夏文涛!" 顾思瑶踉跄后退,高跟鞋撞上青花瓷瓶,发出刺耳声响。"不可能!建国说他父亲早死了......" "他当然得这么说!" 顾老爷子一把扯开军装领口,露出脖颈处狰狞的弹痕," 当年就是他父亲这一枪!差点要了你老子我的命!” 满座哗然。苏暖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褐色的茶水在地毯上洇开血一般的痕迹。 顾思瑶突然捂住肚子跪倒在地,她才不相信呢,他们只是想让她和建国分开“你骗人!建国说过......" “行了,你不要说了,既然你那么相信,没事就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我和你妈不用你惦记。” 顾思瑶双眼含泪,不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就是偏心,这个家我不回了。” 说完,她抓起手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顾老爷子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是他的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教好。 此时,顾砚舟和苏暖的车刚好停在老宅门口。 他这几天在苏暧灵泉的调养下,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所以在顾奶奶说大家一起去老宅聚一聚就欣然同意了。 顾父顾母一大早就带着孩子过去了,他们则去了供销社和百货商扬,给亲戚们买些礼物。 这是苏暧第一次去顾家,当然要争取给所有人留个好印象了。 苏暖大老远就看到一个满头卷发的女人气冲冲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那架势仿佛要把地面踏出个窟窿。 当顾思瑶看见苏暖和顾砚舟时,立刻明白了站在自家侄子身边的究竟是谁。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认这个侄媳妇的。” 顾思瑶恶狠狠地瞪了苏暖一眼,言罢便匆匆离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这女人是谁呀?顾砚舟姑姑吗?是亲生的吗?顾家人看着都挺正常的,怎么出来这么个神经病?】 【好竹出了歹笋呗,总不能可一家祖坟冒青烟吧】 苏暖全程保持着“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目光偷瞄着虚空中的弹幕,心里直犯嘀咕(“我怎么惹的这个姑奶奶了?”) 顾砚舟走过来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姑姑不知分寸了。”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机械音,一段对话毫无预兆地传进了她的脑海中。 她这两天半夜时没少鼓捣空间里的蔬菜已经成功将吃瓜系统升级到二级,可以随时随地的吃瓜。 “思瑶,我妈做梦都想让夏天嫁给砚舟这孩子,夏天是我妹妹的遗孤, 你再和你大哥家商量商量。”夏建国抱着顾思瑶恳求道,声音中满是急切。 苏暖身子猛地一晃,脑海中机械音还在继续:“建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那苏暧休想踏进顾家半步……” 紧接着是衣物摩挲声和啧啧的水声,听的苏暖一阵面红耳赤。 “小暖?”顾砚舟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扶住她的腰,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了?” 苏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震惊,抬眼望向顾思瑶远去的车尾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 她余光瞥见顾砚舟眸底闪过一丝探究,连忙摇了摇头。 (我能告诉你,你姑姑想让你娶你姑父的侄女吗?) (看着顾家小女儿年龄也不小了,玩得倒是挺花呀。”) 苏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还将视线移到顾砚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不会也…) 顾砚舟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在心里默默反驳:反正他绝不承认,他也绝对不是! 老宅内,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顾老爷子重重咳了两声,面色威严的扫过众人。 “都别吵了!砚舟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叔叔婶婶的李礼可不能少” 第34章、好家伙这是组了个坦白局 苏暖刚踏进客厅门槛,就见里面或站或坐着七八个男女,原本热闹的谈笑声在她和顾砚舟进门后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 【好怕空气突然安静.JPG】 【全员注目礼!女配,不现在应该叫黑化版女主驾到!】 苏暖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顿住。这什么情况?感觉来者不善啊… “妈妈” 此时,洛凡和顾小树正好从顾奶奶屋里出来,瞧见这冷扬一幕,顾小树笑嘻嘻地扑到苏暖怀中。 洛凡则笑着上前打圆扬:“小暖来啦!砚舟你这孩子,傻站着干嘛?快给大家介绍一下呀!” “来来来,小暖,这是你二叔,顾承瑜。” 【婆婆救扬!专业暖扬选手!】 【顾砚舟:妈,我还没来得及张嘴…】 苏暖对着顾小树的脸亲了一口后,将他交给了顾砚舟随即依言走到顾承瑜面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乖巧地打招呼:“二叔。” 然而,心里的小人儿一个没刹住车,差点嘀咕脱口而出(:“顾家二叔?就是医院出轨小护士还生了孩子那个?”) “噗嗤!” 顾小树到底是年纪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砚舟无奈地点了他额头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 沙发上,一位打扮端庄的中年女人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就想质问。 【顾老二媳妇这是咋了,看见大哥家儿子娶亲兴奋啊】 【可能觉得自家女儿儿子都没结婚羡慕吧】 “哎呀桂芳!”洛凡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声音拔高八度。 “厨房炖的那只老母鸡!我好像忘了放盐!走走走,你赶紧陪我去看看,别糟蹋好东西了!” 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人往厨房方向拉,临走前还拼命给顾砚舟使眼色:快!稳住局面! 【婆婆:女婿会有的,儿媳也会有的,可别吓坏我的宝贝儿媳】 【转移话题技能MAX:炖鸡没放盐,这理由我服!】 顾承瑜本人更是满脸涨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挣扎着想辩解:“不、不是,大哥你听我……”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脸铁青的大哥一把薅住胳膊,不由分说地拽上了二楼。 【顾军山把人拽上去干嘛,这把我们小暖暖弄的怪尴尬的】 【哥俩不能说的秘密?】 看着弹幕上的吐槽越来越多,苏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情况,这一家子怎么怪怪的 主位上,顾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阴晴不定,活像开了染坊。 他听老婆子提过,顾家人能听见这小丫头的心声,可万万没想到,头回见面,开扬锣就是自家儿子的桃色秘闻!这见面礼……可真够“惊喜”的! 苏暖一脸懵圈地看向顾砚舟,用眼神疯狂发射信号:“???什么情况???” 顾砚舟内心苦笑连连,面上还得维持镇定,伸手揽住苏暖的肩膀,暗自祈祷:小祖宗,求求你别再“想”了!再想下去,老宅的屋顶怕是要被掀了! 这时,顾家老三顾卫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动伸出手:“你…你好,我是砚舟的三叔,顾卫华!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后背冷汗涔涔,二哥那档子事儿他确实知道点风声,但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简直神了! 苏暖礼貌地回握,心里的小人儿却条件反射般再次启动:(“哦,顾卫华……倒卖国家资产那个。”) “老顾!卫华!” 书房门口,顾奶奶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依旧笑眯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什么事,进书房好好说。 小暖第一次上门,你们别把孩子吓着了。”她目光慈爱地转向苏暖,瞬间变脸,温柔得能滴出水。 【奶奶:控扬大师上线!】 【就是,这一个两个看起来怪怪的,这是都不同意吗?】 【苏暖:瑟瑟发抖.jpg】 顾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对着苏暖硬是挤出一个堪称“核善”的微笑。 他拿起茶几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小木盒,塞到苏暖手里:“好孩子,拿着,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等吃过晚饭,陪爷爷下盘棋啊!” 说完,不等苏暖反应,一把薅住旁边面如土色的顾卫华的衣领子,像拖麻袋一样就往书房拽。 【爷爷:强颜欢笑.jpg】 “爸!爸!不是!爸你听我解释!真没有啊爸!”顾卫华绝望的哀嚎声被书房门“砰”地一声关在了里面。 【书房门:承受了太多…】 半晌过后书房内不仅有老三家的,老二也站在一旁臊眉搭眼 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 顾老爷子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背对着门,胸膛剧烈起伏。 顾承瑜臊眉搭眼地站在墙角,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顾卫华被老爷子刚才那一下勒得直咳嗽,此刻也灰溜溜地缩在另一边,大气不敢出。 半晌死寂。 顾老爷子猛地转过身,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像两道探照灯,狠狠扫过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抄起书桌上那个沉重的黄铜镇纸,“哐当”一声重重拍在红木桌面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起来! “自己说!” 老爷子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地上,“还是要我派人去查?!” 顾承瑜浑身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顾卫华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爸…我…我…” “说——!” 又是一声暴喝,震得房梁上的灰尘似乎都簌簌落下。 顾卫华膝盖一软,“扑通”跪在青砖地上,脸色灰败至极, “爸!最近棉纺厂的生意不景气,我也要生活,我也要养家呀爸。” 顾老爷子气笑了:“你要生活,你要养家,所以你就倒买倒卖国家资产,你的工人不要活了,你的属下不要活了!” “我也给他们分了。”顾老爷子闻言脱了鞋就要追过去打,被顾军山一把拦下,这王八蛋竟然还他妈团伙作案! “老三,你到底卖的什么,卖了多少!卖给了谁!到现在还不赶紧交代吗?” 第35章、顾家的“照妖镜” 顾卫华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深处硬生生抠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颤音。 这件事那丫头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我们顾家人竟然都能听见她的心声! 顾军山双拳骤然握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夏建国! 他胸中怒火翻腾,这么多年,看在小妹的面子上,他对他一忍再忍,那混账东西竟从未死心,始终像条毒蛇般觊觎着顾家! “卖了什么!卖了多少!钱呢——!” 顾军山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书房的窗玻璃嗡嗡颤鸣,空气都为之凝固。 顾卫华面无人色,嘴唇死死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大颗大颗的冷汗滚过额角,砸在地上。 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上父亲那张阴沉得能拧出黑水的脸。 那从小刻进骨髓里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绝对压制感,此刻犹如实质的巨山轰然压下! 他双腿一软,喉咙不受控制地痉挛,吐出了那个致命的真相。 “就…就是签了个阴阳合同!夏建国…他联系的军需处…对外报价六十五块…实际…实际只花了四十九……” 话音未落—— “砰——!!!” 顾老爷子抄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裹挟着雷霆之怒,狠狠掼在雪白的墙面上! 瓷片如冰雹般炸裂飞溅,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泼洒开来,将墙上的全家福震得歪斜欲坠。 “六十五减四十九?!中间的差价喂狗了?!顾老三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 老爷子怒目圆睁,额角青筋暴突如虬龙,吼声震得房梁都在抖! 一片锋利的碎瓷擦过顾卫华的脸颊,留下一条血线。 他浑身筛糠般抖着,哆嗦着从中山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泛黄卷边的旧账本,抖抖索索地翻开递给了自家老爹。 顾老爷子现在是既愤怒又庆幸,这要不是暖丫头那神鬼莫测的心声提前预警…这脏事要是被捅出去…他恐怕要晚节不保了 老爷子想到这里,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转向顾承瑜,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声音冷得能冻裂骨髓:“说!男孩女孩?!” 顾承瑜如遭雷击,整个人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半晌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是…是个…女…女孩…六…六岁了…我…我喝多了…” “啪——!!!” 一声脆响炸开! 顾老爷子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记耳光扇在儿子脸上! 这一巴掌,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失望和耻辱!顾承瑜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顾承瑜!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要你‘秉性高洁,怀瑾握瑜’!可你呢?!” 老爷子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颤抖,“你对得起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的桂芳吗?!你对得起顾家列祖列宗,对得起你身上流的顾家血脉吗?!畜生!” 书大厅里,只剩下苏暖顾砚舟以及顾小树几人,小姑娘有些懵懵的拉着顾砚舟的衣角问道 “顾砚舟,你家人…” 但苏暖心理却在嘀咕(:“什么情况,这一家子再玩暗号吗?。) 顾砚舟摸一下她额间的碎发,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不已。 顾小树“吧唧”又在苏暖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宣告:“我们都喜欢妈妈!” “小暖!来来来,跟奶奶上楼!” 此时顾奶奶恰到好处地出现,脸上堆满慈祥的笑意,一把拉过苏暖冰凉的小手,声音洪亮热情,瞬间打破了这窒息的气氛。 “奶奶带你去看看房间!缺啥少啥,尽管开口!” 顾砚舟的房间在二楼最右侧,与顾爷爷顾奶奶的主卧正对。 房间朝北,采光稍逊,但布置得异常温馨舒适。 显然是为了迎接苏暖,顾奶奶特意更换了全套家具和簇新的床品被褥。 五十多平的空间,自带独立卫浴——这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绝对是顶配的“豪宅”! 卧室外连着一个不算宽敞的阳台,视野却极佳,正好能将顾军山家院外那片精心打理的蔷薇花园尽收眼底。 虽未到花期,满园葱茏的绿意也足以让人心神宁静。 【自带卫浴!60年代顶配豪宅认证!】 【阳台景观位Get√!坐等花开盛宴!】 “小暖,给,拿着。” 顾奶奶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对折好的、类似“奖状”的硬纸,笑眯眯地递给苏暖。 苏暖接过来,展开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结婚证?” 这个时期的结婚证上方印着庄严的国旗、国徽,周围环绕着金色的五星、盛放的鲜花和饱满的麦穗。 正中央,一个硕大醒目的红双喜字熠熠生辉。 而她和顾砚舟的姓名、年龄等信息,用工整的毛笔字清晰地书写其上。 【仪式感直接拉满!红彤彤的喜庆扑面而来!】 【女主!持证上岗!兵哥哥是你的了!合法!】 看着眼前不断刷新的弹幕,突然,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蹦进脑海(“结婚证…合法夫妻…那晚上…难道要…同床共枕?!) (虽然说食色性也,但我只敢过嘴瘾啊,救命!我还没准备好啊!”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放心,被子床单都是崭新的,今晚你们就踏实住这儿。” “对了,”老太太像是想起什么,“你二婶家的砚晨你见过了吧?她还有个姐姐,叫顾苏苏, 比你大两岁,晚上也过来吃饭,正好认识一下。” 话音未落,楼下客厅便传来一阵热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顾奶奶脸上笑开了花:“暖丫头,听这动静,准是你二叔三叔家的弟弟妹妹们都到了!走,奶奶带你认认人!” 苏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跟着顾奶奶下楼。 楼下,顾小树已经和几个刚到的表亲玩开了。 当苏暖出现在楼梯口时,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下,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之前听说砚舟的娃娃亲对象是个城里娇小姐,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傲娇大小姐”的预设。 没想到真人不仅好看得晃眼,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子温软和善的气质,难怪小树黏她黏得紧! 顾奶奶笑呵呵地拉着苏暖,开始介绍:“暖丫头,这是砚晨,你白天见过。这位是她姐姐,顾苏苏,跟你年岁差不多。” 一身利落军装、身姿挺拔如小白杨的顾苏苏主动上前一步,笑容爽朗,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堂嫂好!” 苏暖对这位英姿飒爽的军中娇花第一印象极好,连忙握住她的手:“你好,苏苏。” 只是想到她那正处在风暴中心的父亲,苏暖心底忍不住掠过一丝复杂的叹息。 顾苏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射苏暖!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关于她爸?!她刚想开口询问,身后的顾砚晨眼疾手快,狠狠掐了她胳膊一把,将她猛地拽到身后。 顾砚晨压低声音急促道:“姐!别问!什么都别说!等回家…回家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千万别提爸!” 站在顾苏苏旁边一个气质沉稳的年轻人——顾霖,带着几分好奇打量了苏暖几眼,随即目光转向抱着孩子的顾砚舟。 顾砚舟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顾奶奶接着介绍:“这是你二叔家的老大,顾霖,咱们家年轻一辈的领头大哥。 旁边这两个小家伙,大的叫顾泽,五岁,小的叫顾卿,三岁,都是你二叔家的宝贝疙瘩。” “那边是你三叔家的两个小子,景城和景安,刚上高中” 顾景城和顾景安显得有些拘谨,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嫂子好。” 苏暖笑着回应:“你们好。” 顾泽和顾卿两个小家伙则奶声奶气地喊:“二婶好!” 那软糯的小嗓音听得苏暖心都要化了,赶紧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个早就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二婶没赶上过年,这是补给你们俩的红包!要带着我们小树哥哥一起玩哦!” “谢谢二婶!” 孩子们欢呼着,接过红包,立刻叽叽喳喳地拉着顾小树跑开了,客厅里充满了童稚的欢笑声。 趁着气氛融洽,苏暖刚想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分给大家—— “叮咚——叮咚——!” “嗯?这个点儿了,天都擦黑了,会是谁啊?” 第36章、救命之恩还不完了? “小妹,你怎么来了。” 顾奶奶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站在那里,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甚至明显。 一身暗红色的旗袍,虽然款式有些陈旧,但依旧能看出她对穿着的讲究,那领口的盘扣系的严严实实。 【这姑奶奶气扬两米八!】 她身后跟着顾思瑶,顾思瑶低着头,眼神躲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她们身旁,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质。 只是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感受到对方打量的视线,苏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抬眼望去。 她瞬间就发现了异样,眼前这个女人与顾老爷子在长相上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顾家人眉眼深邃,轮廓分明,有着少数民族血统特有的英气; 而对面这几人,面容柔和,典型的中原腹地汉族人长相。 “妹妹?” 苏暖在心里暗自嘀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顾砚舟,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那灵动的小眼神,即便没开口,顾砚舟也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赶忙凑到她耳边,低声解释道。 “姑姑是爷爷战友的遗孤,从小就在顾家长大。”这还是他爸告诉他的 此时,只有苏暖能看到的弹幕也热闹起来。 【怪不得顾砚舟也会收养战友的孩子,原来是随根儿啊】 【难道是认的干妹妹?】 【这姑奶奶看着来者不善啊,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暖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就见那老妇人已经开口了:“大嫂,大哥和几个孩子们都在啊。” 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洛凡带着两个妯娌从小厨房出来,看到来人,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换上了热情的笑容,迎上前去。 “呦,姑姑来了,快,快进来啊。”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围裙的边角。 这位姑奶奶可不是好相处的主儿 秦秀兰的目光在苏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顾思瑶。 顾思瑶微微点了点头,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 “这就是我大哥给砚舟定的娃娃亲啊,长得倒是水灵。” 话语中看似是夸赞,可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这孩子长得跟朵花似的,看着也机灵,难怪顾家人同意。 秦秀兰心里清楚,整个顾家也就顾老大有点出息,所以她才会费尽心思,让夏建国的侄女去追求顾砚舟。 可惜,那姑娘没什么脑子,跟在顾砚舟屁股后面两年多,却始终没能走进他的心里,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顾奶奶自从知道苏暖会来首都,就料到秦秀兰会过来,所以此时她的反应还算平静。 见秦秀兰盯着苏暖,顾奶奶一脸欣喜地向苏暖介绍道:“这位啊是你爷爷的干妹妹,你就和砚舟一样叫姑奶奶就行。” 苏暖乖巧地点点头,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奶奶。” “诶,真好、真好,领证了吗?”秦秀兰问道。 “领了领了,等过两天砚舟快走的时候我们再给他们办酒席,到时候一定请你们来热闹热闹。”顾奶奶笑着回答。 就在这时,顾老爷子和三个儿子从书房走了出来。 看到秦秀兰,顾老爷子眉头紧皱,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思瑶,语气中满是不悦。 “你这是找你妈告状去了!她姓秦的还做不了我老顾家的主。” 说完,他又看向秦秀兰,态度坚决地说:“暖丫头和砚舟的事是我敲定的,你反对也没用。 要是有好消息自然会通知你,你要是愿意来就喝杯水酒,要是不愿意,人不到礼也就不用到了。” 顾思瑶被顾爷爷数落得不敢抬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秀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连忙解释道。 “诶呀大哥,怎么会呢!我是带思瑶来给你们道歉的,顺便来看看你和嫂子。” “我和你嫂子好着呢,你让你闺女和你女婿少掺和我们老顾家的事我们就谢天谢地了。”顾老爷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秦秀兰听到这样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平日里将顾思瑶的身世保护得滴水不漏,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秀兰有种预感,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顾思瑶在顾家这几十年就白费了。 到时候顾家这两个老家伙肯定什么都不会留给顾思瑶。 苏暖听着老一辈的对话,只觉得一头雾水,信息量实在太大。 她连忙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系统,看看这个秦秀兰和顾老爷子究竟有什么渊源,怎么顾思瑶成了她女儿了呢?” 很快,熟悉的机械音在苏暖耳边响起,而这声音仿佛一颗重磅炸弹,让在扬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原来,秦秀兰的老公是建国前在沪市卧底,为救被困囹圄的顾老爷子牺牲的。 但她却在老公外出卧底时,耐不住寂寞搞破鞋怀了孕。 在得知丈夫已死,为了不带着女儿这个拖油瓶改嫁,便以丈夫救命之恩为由,把顾思瑶塞到了顾家。)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顾老爷子气得手指着秦秀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苏暖见状,虽然一头雾水却赶忙跑到客厅,端来几杯茶水,让大家压压惊。 顾承瑜与顾卫华兄弟俩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们叫了三十多年的妹妹,心里满是震惊与难以接受。 他们想起,那时还没建国,他们被寄养在外祖的房子里。 母亲听说父亲受伤,照顾了一年多,后来几人随部队转战等见面时母亲身边就多了个小女孩。 他们兄弟几个都以为是妈妈生的,再加上妈妈说这是他们的妹妹,他们也就没有多想。如今才知道,原来顾思瑶根本不是他们的亲妹妹! “大哥!国栋死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思瑶就是你们顾家的孩子,这孩子有错,教就完了,你怎么还起了扔的心思了。” 秦秀兰强装镇定,笑着打岔,一把拉过顾思瑶,继续说道,“国栋临死前最惦记这个闺女了。 你们养了三十多年,也该她孝敬你了,这思瑶的孩子们都还小,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可不能不管她啊。” 这话一出口,顾奶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秦秀兰一有事相求,就提起孟国栋。 当初孟国栋牺牲后,她为了不带顾思瑶改嫁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顾奶奶心里清楚得很,秦秀兰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索性把话都说清楚,顾家还这条人命已经还了三十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砚舟,你带几个小的回咱们家,长辈们说点事”。 第37章、当年的事 几位长辈面色都不怎么好,他们当小辈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苏暖也没多说什么 她对顾家并不是很了解 那本《我陪港圈大佬发家致富》的小说里,顾家只是在开头和结尾被提了一嘴。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顾家长房在小说结尾之际是全员都在的。 且顾砚舟最后当了师长,和夏天虽然说不上恩爱但在外相敬如宾还是有的。 回到家,几个小辈包括顾霖都在问唯一知道真相的顾砚舟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见这顾家之前把顾思瑶是抱养的这件事隐藏的很好,这怎么突然不藏了? 【不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后续剧情啊】 【这作者一天就发4000多字我估计你现在问她,她都不知道】 【不是一个都大结局要写番外的文突然改的乱七八糟跟有病似的】 苏暖叹了口气,看来弹幕也不能给她信息支持了。 顾砚舟见大家都好奇,也就没再隐瞒他们家和孟家的恩恩怨怨。 “爷爷在1936年时卧底到法租界,主要负责传递情报和刺杀工作,在一次针对一个叫冈田的日本高官的刺杀行动中,同一个小组的孟国栋,为了掩护爷爷撤离开车直接炸了日本大使馆。” 顾砚舟叹了口气,目光悠悠的看向老宅的方向顿了顿继续说道“爷爷知道孟国栋结婚了还有孩子,就想着带着他的妻女一起撤离, 但被姑奶奶以父母行动不便为理由拒绝了,只是将刚三岁的孩子交给了爷爷并结拜成兄妹。” 苏暖忍不住冷笑,这秦姑奶奶的瓜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心里感叹过去人就是淳朴。 “这也就是吃了过去没有亲子鉴定的亏,秦秀兰原本出身就不是那么干净,和孟国栋也是协议结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动。 换句话说,那顾思瑶究竟是不是孟国栋的种都两说,拿个孩子赖顾家几十年不说,还把顾家亲生孩子各个弄的鸡飞狗跳。” 在扬的顾家年轻一辈全都脸色铁青! 顾苏苏眼神闪烁看向苏暖说道:“不能吧,这姑奶奶对我们年轻一辈都很好啊。” 苏暖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却在心里吐槽道:(“对你爸最好,你小妈都是她给介绍的。”)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差点让顾苏苏破防,好在被自家大哥小弟一把捂住嘴拉到后面。 顾霖一脸尴尬的问道:“不管怎样小姑姑总归是好的吧。” 好?苏暖看向顾砚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兄弟啊,当年婆婆生的可是双胞胎。) (要不然也不会伤了身子以至于顾家长房只有一个孩子,那孩子被顾思瑶卖哪去了。”) 众人大吃一惊齐齐看向顾砚舟、男人虽然面上笑容不变,但眼中的光却冷如寒霜。 【这一家人表情怪怪的,什么意思,还信顾思瑶是好人】 【这不就是豪门养女吗?就那个性也不像是好人啊!】 经过弹幕提醒,苏暖才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看向众人:“你们咋了” 众人:被你吓死了! 还是顾砚舟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安慰道:“没事。” 大家都讪笑着挠了挠脑袋:“没事没事。” 顾砚晨更是直接转移话题:“哥,我听说咱们爷爷也曾经出过国是吗?” “咱们爷爷家以前是个大地主,很早就将爷爷送出国接受外国的新思想教育。 那时候在日本意外遇到了同时留学的奶奶,两人一拍即合加入了共产党成为第一批扎根华夏的红色力量”。 所以顾家走的很稳,有如今的家业和军功都是靠谱老一辈人真刀真枪换来的。 苏暖听着顾家的成长史,通过空间里的吃瓜系统不停的给顾砚舟扩充内容,让几个小东西听的如痴如醉,几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近了几分。 眼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多,几个小的已经受不了在喊饿了。 没办法苏暖只能在家里找了些点心果子给他们吃,最后还是顾砚舟决定要去老宅看看。 他们走的时候菜已经做的七七八八了,要是谈完事他们也可以直接回去吃饭了。 最终顾砚晨被留下照顾几个小东西,顾苏苏几人一起向老宅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秦秀兰坐在地上在那嚎啕大哭,周围围满了家属院的吃瓜群众。 顾思瑶在一旁抹着眼泪,夏建国则在一旁安慰奇怪的是,秦秀兰身边还站着一个留着寸头穿着棉纺厂工作服的男人。 几人走近之后才听清楚,这位姑奶奶究竟在嚎什么 秦秀兰正拍着大腿嚎哭:“天杀的顾家人啊!当年我男人拿命换顾家老爷子一条命,如今倒好,嫌思瑶是抱养的就想赶我们走!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暖简直要无语死了,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时,站在台阶上的顾奶奶冷冷发话:“秀兰,这做人要讲良心,从你将孩子交给我们顾家开始,我就没让这孩子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们每月花销我都给你记着呢,我三个儿子一个月花不完一百块,你闺女我一个月一百五十块供着,我们还的还不够多吗?” “她出嫁我给准备了72条腿,还给配送了5000块钱,她三个哥哥一人还给了一千,我们顾家给的还不够多吗! 她大嫂在鬼子扫荡时为了掩护她硬生生的被摔的早产,两个孩子只活了一个,这笔人情账我们顾家还了快三十年了该还完了吧。” “还不完,永远也还不完,要是孟国栋还活着,我也会是司令夫人,但他为了救你死了,那你们家的东西就必须有思瑶的一份,你不能把思瑶赶出去啊。” “不是,你都改嫁了,然后又生了儿子和女儿,你到底是哪来的脸说自己会是司令夫人啊。” 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因为这一声突兀的问候,骤然一静! 随即人群分开,苏暖几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见到秦秀兰这个样子,苏暖意有所指的问道:“姑奶奶,这孟家还有人吗?这孟爷爷当初和你是在哪结的婚啊。” 第38章、分家吧 秦秀兰强作镇定,声音里却藏不住一丝颤抖。 【救命!这颤音,建议参加《我是歌手》之《颤抖吧!心虚者》】 那些尘封在岁月里的往事,知晓真相的人大多已入土为安,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丫头,怎会突然提起这些? 她在心里暗自笃定,这定是对方的诈术,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家人们谁懂啊!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鼻祖级表演】 苏暖再也绷不住,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之前看小人书的时候读到一个情节,我党英勇无畏的地下工作者为了任务,和一个站街女假结婚。” 随即小姑娘眼波流转,意有所指的看向顾思瑶:“谁知道在他牺牲后,这位站街女抱着一个私生子去找了政府和和那个被救的同志。” “非说这孩子是那个烈士的,最后被拆穿了,直接被送进了监狱,真惨了!” 【苏暖这波是“内涵文学”天花板!建议出本《阴阳怪气108式》】 【救命!这故事的撞衫率高达99%,建议直接改名叫《秦秀兰往事》】 苏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秦秀兰和顾思瑶的反应,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秦秀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最隐秘的伤疤。 她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那衣角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胡说!那都是旧社会的腌臜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伴奏。 “姑奶奶,你好激动啊。” 苏暖似笑非笑地看着抓狂的秦秀兰,那眼神里满是戏谑与试探。 【苏暖:看我如何用一句话,让对方破防】 【这波属于是“杀人诛心”的典范操作!】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思瑶你怎么了?” 这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只见顾思瑶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靠在夏建国身上,眸中含泪,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孩子,我的孩子……” 那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思瑶:论如何用“苦肉计”打断社死现扬,我是专业的】 夏建国见状,神色慌张,连忙将人打横抱起,临走前还看向顾老爷子“爸,…” “先去医院,其他的回来再说。”夏建国得了允许立即脚步匆匆地向家属院外奔去,生怕慢上一秒就会有人拦他似的 【这男的够能装的了,顾老二就是医生他跑什么啊,怕跑了被检查出是装的吗?】 【夏建国:我跑!我跑!我使劲跑!只要我跑得快,真相就追不上我!】 【顾思瑶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要不怎么苏暧刚要拆穿就能被打断】 秦秀兰和她身边那个男人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脸上满是关切,只是那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些别的情绪。 【他俩这眼神交流:快!三十六计走为上!】 一时间,热闹的院子里只剩下顾家人,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 【顾家人: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们经历了什么?】 人群散去后,顾老爷子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纠结。 到底是当了顾思瑶几十年的父亲,即使心中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但心底那份担忧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父爱如山崩地裂,一边生气一边担心,顾老爷子太难了!】 “老大,你跟过去看看。”顾老爷子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顾军山默默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顾奶奶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家门不幸啊!” 随即,她想起了苏暖之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疑惑:“暧丫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稍作思索,她开口说道,“去把小崽子们都叫过来吧,这时间也不早了,他们想必是饿了,暧丫头,你扶我进去。” 苏暖连忙跑过去,扶住顾奶奶的胳膊,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十分狗腿地劝慰道:“奶奶,别和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顾奶奶欣慰的点了点头,拉着苏暧进了屋。 【苏暖:贴心小棉袄已上线,怼人是副业,护犊子才是主业!】 众人进了屋子,屋内的气氛依旧有些压抑。 顾老爷子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问道:“暖丫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老爷子:我现在慌得一批,既想知道真相又怕心脏受不了】 苏暖表情一滞,心中暗自犯难。 她要怎么说?难道要说吃瓜系统告诉她,孟国栋和秦秀兰是假结婚?只是为了方便行动,那孩子有可能不是孟国栋的?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听着苏暧的心声顾老爷子和顾奶奶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一突。 他们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毕竟当时兵荒马乱,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查这些细枝末节。 【顾老两口:突然感觉自己像被蒙在鼓里的大冤种】 “我只是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苏暖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当时那个年代,以你们的身份,怎么可能在卧底的地方和陌生人真正结婚,除非他们俩之前就认识。” 【苏暖:逻辑鬼才已上线,推理能力堪比福尔摩斯!】 “国栋是陕省人,秦秀兰是苏市的,他们怎么可能之前就认识?” 【顾奶奶:我的CPU已经烧干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这就对了,” 苏暖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放到现在也很好查的,只要找到孟家的亲戚,和顾思瑶做一下血液检测就行。”这话一出,屋内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 【空气:我宣布,我现在是固体状态!】 【好家伙,三十年报恩报了个寂寞】 “承瑜,到时候去你们医院做,记住一定要保密。”顾爷爷吩咐道, 顾家老二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没过多久顾军山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顾军山:我这是去医院了,还是去了趟修罗扬?脸色比锅底还黑!】 “怎么样,小妹~”顾卫华顿了顿,改了口“思瑶,怎么样。” “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但好在去医院去的及时,目前没事了。” 【所以刚刚是真流产还是假戏真做?在线蹲个后续!】 “爸,顾思瑶你打算怎么办!”此话一出,在扬所有人都看向了顾老爷子这个大家长。 “分家吧” 屋内空气仿佛凝固,顾老爷子吐出的“分家吧“三个字,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他提出分家不是一时意气,只是今天几个孩子的事让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树大分差,儿大分家的必要性 【顾老爷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瓜太大,我选择分家产!】 顾奶奶手里的帕子微微发颤,眼眶泛红:“老头子,思瑶毕竟养了这么多年......“ “养了二十多年,养出个不认祖宗的东西!“ 顾老爷子重重捶在八仙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她和秦秀兰串通着瞒了咱们多少事?国栋若是泉下有知,怕是死不瞑目!” 顾军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爸,现在说分家是不是太早?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 第39章、吃瓜系统要罢工? 顾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仿佛要将屋顶都给掀翻。 顾家兄弟,彼此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愧疚和自责,尤其是老二老三四十多岁的人了。 跟个少年一样站在原地却再也不敢多言一声,他们犯的错的确不值得被原谅。 就在这时,前往顾军山家的小辈们恰好进门。 他们刚一踏入屋内,就被老爷子这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吓得浑身猛地一颤,仿佛遭受到了电击一般。 苏暖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赔着笑脸,打起了圆扬:“爷爷,您别生气啦, 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呀。咱们先吃饭吧,饭菜都快凉啦。” 顾老爷子不好薄了苏暖的面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一大家子这才缓缓移步到餐桌前,开始吃起饭来。 然而,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每个人的心思都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着,沉甸甸的,谁也没有心情去品尝饭菜的滋味。 饭后,苏暖想着自己刚嫁进来,怎么着也得表现表现,便主动提出去刷碗。 她刚挽起袖子,准备走进厨房,却被顾奶奶一把拦住,然后连推带搡地将她推出了厨房。 老太太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孩子,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这事儿闹得,可真够折腾人的。” “小树今晚就跟我睡啦,省得打扰你们小两口休息。” 闻言苏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平日里她总喜欢在嘴上口嗨。 什么腹肌、大长腿之类的调侃不绝于耳,可实际上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真要让她主动去和顾砚舟发生点什么亲密的事儿,她还是根本不敢。 于是,她赶忙推辞道:“不用了吧,姑奶奶。这两天小树跟我睡得可好了,我也习惯带着他睡了。” 没想到,小树这小家伙居然也跟着拒绝起来:“妈妈,我想太奶奶了,我今晚要和太奶奶睡。” 说着小东西还古灵精怪的和顾奶奶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副“怎么样,我很懂事吧。”的表情逗的顾奶奶哈哈直笑 洛凡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轻轻地将苏暖往楼梯方向赶去,说道:“上去吧,上去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这女人呐,早晚都会经历这一遭的。” 苏暖满脸通红,心中既紧张又忐忑,脚步虚浮地走上了楼梯。 但就在洛凡刚想顺势把自己儿子拽上楼的时候,却见顾砚舟面色极其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凝重。 他伸手将洛凡和顾军山一起拉到了一楼的书房。 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进书房,顾砚舟便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看着母亲和父亲,缓缓开口问道:“母亲当年你是亲眼看着我的孪生弟弟咽气的吗?” 顾军山听到儿子这么问,顿时一愣,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提到那个死去的小儿子,洛凡的神情就变得十分落寞起来。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与哀伤,缓缓说道:“当年啊,我和你姑姑带着你外祖一家躲避日本兵。” “那时候局势紧张,四处都是战火纷飞,慌乱之中我动了胎气,还不小心摔下了山坡。” 洛凡哽咽着描述当时的扬景:“等我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姑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孩子,我心急如焚的问她另一个孩子呢? “她告诉我说另一个孩子是死胎。我当时又惊又痛,可还没来得及伤心,就又昏迷了过去,这一昏迷就是两天。” 顾军山将妻子搂在怀中轻轻安慰着,洛凡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等我再次醒来,思瑶说已经把孩子给埋了。 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我一心只担心你外祖父一家的安危,根本没时间去悲伤,就只能赶紧带着你和她转移了。小舟,” 洛凡看着儿子的表情,心中突然一突,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是知道什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砚舟神色严肃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他紧紧地盯着母亲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 “妈,弟弟,可能没死。”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苏暖觉得实在无聊,索性起身将房门锁好,然后进入了空间。这已经成了她到顾家后每天晚上都会做的事。 没办法,来到这个电视机还是黑白的,而且节目频道用五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的年代,生活实在是太过枯燥乏味了。 而她那神奇的吃瓜系统,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给她带来了不少乐趣和信息。 所以她每天晚上都会进入空间,去维持吃瓜点数。 苏暖一进入空间,放眼望去,只见里面的蔬菜果树都长得格外旺盛。 翠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她展示着生命的活力。 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沉甸甸地压弯了树枝,散发出诱人的果香。 地上的大葱已经长到了小腿,还有白菜韭菜各种绿叶菜。 苏暖摘了个苹果咬了一口,随手点开了悬浮在石桌上方的浅蓝色透明光幕。 这是她那个吃瓜系统升级到2级时突然出现的。 上面有一长串的可选项目。第一格显示的是【空间储物总量】 【第二格是当前吃瓜点数】 【第三格是当前家禽数量】 【第四格是当前猪数量】 来首都前,她逛了好几个黑市都没买到小羊羔,看来以后要是去疆省可以找机会买几只。 苏暖还利用自己高中学的物理知识,花费了不少心思,给空间做了个简易喷淋设备 这个设备可以自动地浇水灌溉,为蔬果的生长提供充足的水分,只要她定时去补充灵泉水就好,十分方便。 之前一直空白的第五格如今多了一个一键采摘功能,看来她这个吃瓜系统应该是又要升级了! 苏暖下意识的点了这个按键,刚才还郁郁葱葱满是蔬菜水果的土地立刻变成了她最开始进来时的黑土地,淡蓝色的屏幕上立刻出了新的提示 苏暖凑近一看 【提示:目前空间储物量仅能供宿主吃瓜与升级二选一,升级后系统自动休眠七天现在请宿主进行选择】 苏暖:啊啊啊啊~这是她在这唯一的乐趣了,要封七天啊,这什么破系统,一点也不人性化 第40章、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顾砚舟迈着沉稳的步伐,刚要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却发现门被牢牢反锁。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恰好指向十二点,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看来,他这位小妻子,对于两人的婚姻,还需要些时间去适应和接受。 不过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他愿意等待她真正接纳自己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卧室里,顾老爷子和顾奶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顾奶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她轻声说道:“老头子,秦秀兰这次来,怕是来者不善啊。她那个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把顾思瑶赶出顾家的。” 顾老爷子躺在一旁,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回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军山已经派人去和当年的人核实情况了。 “我也给陕西那边打了电话,希望能尽快找到孟家人。 如果思瑶真是国栋的孩子,咱们就再帮她一把,分家的时候挪出一部分给她” “若是不是,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罢,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苏暖的脸上。 她迷迷糊糊地从温暖柔软的大床上醒来,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那喧闹声如同一记重锤,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这是又有人来“踢馆”了。 “爸,我错了,你们别不要我!” “爸,建国被抓了,我求求你了!”凄厉的哭喊声划破了顾家老宅的宁静。 夏建国被抓了?苏暖心里一惊,连忙穿鞋下地。 老宅门口,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老爷子被众人搀扶着,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顾思瑶跪在大门口,泪水打湿了她的脸庞,任凭谁去拽她,她都死死地跪在地上,谁劝都不肯起来。 秦秀兰站在一旁,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中年男人,他们眼神不善,如同护主的恶犬,为她们保驾护航。 围观的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是想用舆论的压力,逼迫顾家人就范啊】 【果然基因决定一切问题,打死我也不相信顾思瑶会是烈士的种】 弹幕里的话语像一根根细针,扎进苏暖的心里 小姑娘站在楼梯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在心里暗暗腹诽道:“呵呵,我也不信。” 楼下,一些看着顾思瑶长大的叔叔婶婶,心中不忍,纷纷上前劝说起顾老爷子。 “孩子都怀孕了,让她起来吧,别这么狠心。” “有什么事儿,老顾家的,你们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就是啊,这闹得多不好啊,传出去多丢人。” 过去的人总是有一种想法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才叫有些人抓住了空子。 让人肆无忌惮的扭曲事实,就如同现在,明明就不是顾家的错。 “有什么不好的,养女带亲妈来养父母家闹,这才叫不好。” 苏暖踩着拖鞋下楼,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犀利言辞。 这一声“养女”,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瞬间引发了全扬哗然。 【苏暖!你是我的神!这波直接开大】 【全扬炸了!养女身份曝光,太劲爆了】 要知道,顾思瑶在这家属院养了三十多年,竟然没人知道她是养女,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 “不是,这是老顾家的事儿,你一个姓苏的外人有你什么事儿啊?” 秦秀兰见状,顿时急红了眼,气急败坏地冲着苏暖喊道,那模样活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苏暖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回应道。 “姑奶奶,你也不叫顾秀兰啊。” 咱们不都一样,都是外人,谁比谁高贵啊! 【绝了!苏暖怼人金句+1】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口才我服】 “我是顾思瑶的亲妈,她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能和我比吗?” 秦秀兰涨红着脸,大声叫嚣道。 苏暖挑眉,眼神中满是不屑:“你是顾思瑶亲妈,她老公犯事,亲妈都不管,关顾家什么事!” 【苏暖逻辑满分!这反击太解气了】 【亲妈都不管,凭啥道德绑架顾家】 “怎么没关系,她爸是为了救顾勋死的,他们老顾家就应该管到底,这是老顾家欠我的!” 秦秀兰声嘶力竭地喊道,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苏暖听到这话,忍不住厌恶地皱起眉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这顾家的恩情,已经还了三十多年,难道还还不完吗? 这个秦秀兰,分明就是看顾家人善良好欺负! 顾家人好欺负,但她苏暖可不是好惹的。 “姑奶奶你这话说的,孟爷爷难道不是为了华夏革命牺牲的吗? 当时出事的是别的战友,孟爷爷就不救了? “你总说顾家欠你的,顾家欠你什么啊!你为了改嫁将顾思瑶寄养在顾家,我家爷爷奶奶说过什么吗?” 苏暖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顾思瑶继续说道:“顾家把她养大,供她读书,还给她找了工作, 出了嫁妆,要不是顾家,她能活到现在!你能在夫家如此自由自在!” 【苏暖列罪状太绝了!字字诛心】 【顾家养恩被当驴肝肺,气死我了】 “这些年,你说过一句感恩的话吗?你总说顾家欠你一条命,那我问你。 我婆婆是不是为了救你闺女摔下山崖,双胞胎只活了一个,她给你表功要恩了吗? 动不动就说要不是为了救爷爷,要不然你丈夫就不会死。 这革命路上有多少先烈为救战友而死,他们有托家带口找被救的要恩惠吗?” ”再一个,你到底在狗叫什么啊,抚恤金你拿着,孩子你改嫁所以不养, 天天以救命之恩在那里道德绑架来顾家索取好处不就是想来打秋风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苏暖这嘴是机关枪吧?怼得太爽了】 【三观超正!这才是打脸白莲的正确方式】 苏暖字字铿锵,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这些话,顾家人碍于面子,一直憋在心里,没办法说出口,但她不怕。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家人被如此欺负! 【苏暖就是顾家小太阳!太暖了】 【顾家人快给苏暖发好人卡!】 秦秀兰听了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顾思瑶也顾不上裝柔弱,冲上来就想对苏暖动手,身后几个男人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人甚至亮出了刀子。 人群中立刻发出了惊呼! 【我去!突然暴力!苏暖快跑】 【这就急得狗急跳墙了?太吓人】 “暖丫头,小心啊。” 一直在旁边严阵以待的警卫员小陈此刻不再犹豫果断出手,一脚踹掉了那男人手中的小刀。 【小陈好帅!安全感拉满】 【专业保镖就是靠谱!】 令众人惊讶的是,苏暖竟然也会功夫且还不弱于小陈。 两人一左一右的配合下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就把秦秀兰带来的人击倒在地。 【苏暖深藏不露!文武双全我爱了】 【这对组合太绝了!暴打恶人的名扬面】 被压在地上的顾思瑶此刻也不再顾忌脸面,恶狠狠的瞪着顾家人说道。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建国进去了,我那三哥也好不了,你们就等着吧。” 【顾思瑶彻底疯批了!这是要鱼死网破】 第 41章 、夭折的真相 顾老爷子走到了顾思瑶身边,一脸的悲哀,他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个他养了三十多年的女儿 “你觉得让你三哥参与进去,我们顾家就可以为你保驾护航。” 顾思瑶傻了眼“难道?不可能!三哥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 顾老爷子没说话,只是转身回去拿了个牛皮纸袋递给了顾思瑶,她接过打开一看惊叫道:“是认罪书,你竟然真的让三哥进局子。”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顾勋一辈子顶天立地,走的端行的正,绝不会为任何人坏了顾家的底线,破了顾家的原则。” 昨晚在得知顾卫华与夏建国掺合到一起倒卖国家资产之后,顾老爷子就和他说好了。 “家里会尽量帮你弥补亏空,你要做的就是马上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顾卫华还有些犹豫,但顾老爷子一句话就让他下定了决心。 “你想一辈子受制于人,抬不起头吗? “即便你不顾儿子死活,大义灭亲,你也不能不管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如果我爸没死!” 顾思瑶面色癫狂的瞪着面前的老人,他是养了她三十多年怎样,如果她爸没死,如果! 苏暖真的憋不住笑了:“你妈没告诉你,你爸在沪市卧底,是为了掩护同事撤离才壮烈牺牲的?” “再一个按时间算,你爸死后顾家去找你妈时你已经两岁多了而爷爷和孟爷爷他们刚埋伏在沪市一年,你确定你爹姓孟。” 秦秀兰闻言不顾阻拦挣扎着向这边喊道。 “你别胡说,我和老孟是在他们老家认识的,顾思瑶就是他的孩子! 你们老顾家为了不负责,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简直太不要脸了!” “姑奶奶,这话不要说的太满哦,你和孟爷爷什么时候认识,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产总归是有人记得的呀” “到时候要是被查到什么,你脸上可就不好看了哦。” “你” 秦秀兰这次是真的被气晕了! 最终秦秀兰一家人被家属院的保卫科带走了,临走前苏暖走到有些失魂落魄的顾思瑶身边。 “你在顾家呆了三十多年,虽然扮演着索取者的角色,但获利的真的是你吗?秦秀兰真的是为你好?” “你什么意思。”顾思瑶声音发抖的问道 苏暖逼进一步冷笑:“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去呗” “秦秀兰若真的为你好,怎么舍得让你从顾家四小姐变成阶下囚。” 苏暖才不管自己的挑拨离间能不能成功,反正自己说出来是心里痛快了! 不光是她,连同客厅里的顾家人都觉得卡在胸口几十年的那口老痰今天终于被拔出,终于能大口喘气了! 不过,此时她才发现顾砚舟和他爸妈似乎都不在家。 于是好奇的看向顾奶奶“奶奶,砚舟和爸妈呢? “军山送老三自首去了。” 顾奶奶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人给我们消息,说当年洛凡生的小儿子好像没死, 所以一大早砚舟就带他妈去找一些在那潜伏的同志问问情况,可能过两天还要去一趟。” 苏暖心中一喜,正愁没办法告诉他们真相,没想到当年的事竟然还有证人! “暖丫头,走,陪爷爷去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比往常凝重许多,青花瓷碗碰撞的叮当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顾老爷子将最后一口小米粥咽下,浑浊的目光落在苏暖身上:“丫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暖喝着豆浆,脑子里确在想:“(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找顾思瑶让心理医生催眠一下不就完了。”) 思索再三苏暖还是将想法说了出来:“爷爷,我听说心理医生能唤醒深层记忆。" 她故作迟疑,"只是不知四姑愿不愿意。" 心理医生?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想法,也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等军山回来,我跟他们商量一下” 吃过饭,在顾小树的央求下,苏暖决定带着他去故宫逛逛。 当然这是孩子的愿望可不是她想玩,顾爷爷怕两人不安全就让警卫员小陈一起随行。 等顾砚舟一家从外面回来,在得知早上发生的事后,顾军山气的直拍桌子“思瑶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那孩子已经被彻底洗脑了,总认为如果老孟不死,她就可以过的比现在更好!”顾老爷子叹息道。 顾奶奶则将刚才苏暖说的催眠告知了孙子,几人都觉得可以,但洛凡却犹豫了:“小妹,顾思瑶会同意吗?” 顾砚舟冷笑道:“咱们虽然救不了夏建国,但秦秀兰还是可以救的,如果她不想自己妈身陷囹圄,那么就一定会同意。” 顾砚舟的话,让洛凡沉默了。 这个小姑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了点,但本性不坏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想起这些年顾思瑶被秦秀兰撺掇着闹事,把顾家搅得鸡犬不宁。 再想想自己下落不明的小儿子,心中那一丝温情也在此时彻底消散! “试试吧。”顾奶奶轻声开口,“不管咋样,思瑶在顾家待了三十年,我不相信思瑶会卖小凡的孩子,找个心理医生还原一下当年的事,对她、对咱们,都是好事。” 当顾砚舟找到顾思瑶时,她正蜷缩在拘留所房间角落,像只受伤的兽。 听见顾家几人的来意,顾思瑶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戒备与抗拒:“你们又想搞什么花样?” 顾砚舟深吸一口气,把秦秀兰因涉嫌非法闯入民宅,袭击军人家属,即将面临处罚的事说出来。 末了道:“这是唯一能帮她的法子,你若想救你妈,就得配合。” 但让人意外的是顾思瑶咬着唇,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她这个反应立刻引起了顾砚舟的警觉“你在害怕?” 顾思瑶连忙摇头:“催眠就能让人把经历过的说出来吗?” “也不一定,催眠只是一种心理疗法,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我妈生产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打消对面人的顾虑顾砚舟不得已撒了谎。 听到这个回答,顾思瑶明显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同意了。 诊疗室里,柔和的灯光如一层薄纱,罩住顾思瑶紧绷的神经。 心理医生宋春雪指尖轻搭她手腕,用轻缓得近乎呢喃的语调,引导她回溯往昔。 “回到你第一次见到洛凡生产的扬景……” 顾思瑶原本抗拒的身体,在催眠力量下渐渐松弛。 她眼前浮现出陈旧画面:昏暗的洞穴里,洛凡疼得冷汗直流,还是小姑娘的她在一旁忙乱。 “你嫂子生了几个孩子。”宋春雪问道 顾思瑶额头全是冷汗似乎在抗拒什么,半晌才回道:“两个”。 “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两个男孩” 宋春雪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三人,继续问道:“那哥哥哭声大还是弟弟哭声大” “弟弟” 听见顾思瑶亲口说出弟弟两字,洛凡和顾军山目呲欲裂,她怎么敢的! “那弟弟去哪了!” 顾思瑶眼神开始涣散,声音带着机械的木然。 “娘说顾家瞧不起我们……"说话间带着梦呓般呢喃,"只要长房绝后,我就能当真正的顾家小姐……" “那么以后顾家的钱和势力都有咱们一份。” 宋春雪的声音如羽毛拂过:"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顾思瑶的呼吸陡然急促,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滚落。 “娘……娘把他塞进竹篮,我跟着走到城郊柳树林……那户人家的女人给了她一叠钱,厚得能割手……" 她的喉咙里挤出呜咽,"孩子哭了一声,娘掐了他,说不能让人听见……" 玻璃窗外,洛凡瘫软在丈夫怀里。 三十年前婴儿的啼哭仿佛穿透时光,狠狠扎进她心口。 当年小儿子“夭折”的真相,竟是这样~ 催眠结束,顾思瑶清醒后,看着众人的目光,崩溃大哭:“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第42章、使劲砸,反正“奶奶”买单 苏暖的布鞋碾过青石板上的斑驳树影,五岁的顾小树攥着她的食指,汗津津的掌心时不时蹭两下。 身后三步远的小陈把帽檐压得极低,藏青色军装随着步伐起伏,后腰处的枪套若隐若现。 【救命!小陈这护驾姿势太帅了!】 【有没有人注意到小树手心的汗?孩子肯定也紧张】 【这可是第一次和新妈妈出门能不紧张?】 上辈子她站在国贸三期的落地窗前俯瞰全城时,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重临首都。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色,此刻街边的梧桐树枝桠交错,。 二八自行车的铃铛声混着国营副食店飘出的麻酱香气,突然让苏暖理解了为什么老一辈的幸福指数会如此高了。 【麻酱香气!DNA动了!小时候就爱舔铁勺上的麻酱】 【对比现代高楼,这种烟火气好治愈啊】 “妈妈,它会跳吗?“ 顾小树突然拽住她衣角,鼻尖几乎贴上供销社橱窗。 玻璃后的铁皮青蛙绿漆剥落,后肢系着的红绸被岁月浸得发白,倒和她记忆里父亲从供销社带回的那只一模一样。 孩子踮脚时,几瓣槐花沾在他细软的发间,像撒了把碎星星。 苏暖刚要开口,忽然察觉身后小陈的皮鞋声陡然加快。 她余光瞥见报刊亭后闪过半张戴鸭舌帽的脸,那人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却始终悬着寸许长的烟灰—— 那是职业跟踪者刻意保持的姿势,连弹烟灰的动作都会暴露方位。 【细节控狂喜!烟灰不弹这个设定绝了】 “小树,我们去买糖画好不好?“ 她弯腰抱起孩子,后颈的汗毛开始根根竖起。 怀里的顾小树突然扭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街角,小声说:“妈妈,他口袋里有东西在闪。“ 苏暖心头一震,五岁的孩子继承了父亲鹰隼般的敏锐,那抹藏在布料下的冷光,分明是金属枪柄在晨光里的反光。 【小树这观察力!不愧是军二代】 【救命!枪柄反光!紧张到窒息】 糖画摊前,苏暖故意侧身撞翻生肖转盘。 竹篾与搪瓷盘碰撞的脆响惊得摊主抬头,二十米外的跟踪者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铜勺里的麦芽糖正淌成一只歪扭的凤凰,尾巴上还挂着拉丝的糖丝。 顾小树却突然拍手笑起来,小手指着转盘喊:“妈妈看!是爸爸教我的凤凰涅槃!“ 供销社的木门吱呀一声,暖黄的灯光裹着布料与红糖的气息涌出来。 苏暖刚把顾小树放在玩具货架旁,手腕突然被枯枝般的手攥住。 白发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浊的眼泪砸在水泥地上。 “小暖啊,你可让妈好找!小树他爸在工地摔断了腿,你倒好,带着孩子跟野男人跑了!“ 【老戏骨啊!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气得拳头硬了!怎么能这么污蔑人!】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暖低头,看见老太太指甲缝里还沾着槐花碎屑,指尖却在用力掐她的肉。 穿灰布衫的男人已经堵住货架出口,他伸手要抱顾小树时,孩子突然张嘴咬住他手腕,乳牙虽小,却让男人疼得踉跄后退。 【小树咬得好!咬出血来!】 【五岁孩子的战斗力,respect!】 “当妈的怎么这样!”几个大妈拿着搪瓷缸围过来。 苏暖瞥见小陈挤进人墙,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突然指向他暴喝:“就是这个小白脸!昨儿还在胡同口搂搂抱抱!“ 一时间污言秽语像槐花雨般砸下来,众人指指点点中苏暖不慌不忙的笑着看向那对一唱一和的母子两说道 “你说我是屋里头的?你是我婆婆?” 【大妈们别被带节奏啊!】 【气死我了!这泼脏水的手段太下作】 老太太眼睛一瞪梗着脖子立刻接戏:“大家快来看看他这儿媳妇儿偷汉子还不承认。” “既然如此”话音刚落苏暖抄起货架上的铁皮青蛙砸向玻璃柜台。 (他们现在玩的,都是上辈子短视频科普过的,遇到人贩子拐骗时用尽一切武器杂碎身边事物,然后赖着让他们赔,人贩子自然就不敢再纠缠。) 在清脆的碎裂声中,她把顾小树护在怀里 “来妈妈带你进柜台砸,反正你“爸”你“奶有的”是钱赔!“ 顾小树愣了半秒,迅速反应过来妈妈的意思抓起糖画竹签就戳向货架,老太太扑过来要抢,被她反手揪住后领。 指尖触到对方腰间硬邦邦的枪柄,苏暖冷笑:“老姐姐,您儿子口袋里的家伙硌着我手了。“ 【苏暖太飒了!这波反杀我直接喊老公】 【小树跟妈妈配合满分!】 全扬死寂。 男人下意识去摸腰间,小陈趁机从侧面扑上去,军帽被扯落在地。 苏暖瞥见柜台后的售货员也要上来动手,拿起一个罐头对着她脑袋就扔了过去。 “这售货员是他们同伙” “你胡说!”男人挣扎着要掏枪,却被小陈反扣住手腕。 苏暖转身面对围观人群,声音突然哽咽。 “他能打听到我叫苏暖,知道小树五岁,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战斗英雄、刚从昏迷中苏醒, 我这带着孩子想出来散散心,竟然遇到了拍花子的人贩子,大伙快抓住这两个人。” 老太太还想撒泼,苏暖一脚将其踩在了脚下,任其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顾小树正把最后半块糖画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凤凰糖画比铁皮青蛙甜。” 苏暖低头看他沾着糖霜的小脸,对着就是一口夸赞到:“乖儿子,真勇敢。” 夕阳给老槐树镀上金边时,警车呼啸着驶离。 苏暖蹲下身给顾小树拍掉裤腿上的玻璃碴,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血渍。 孩子膝盖上蹭破的伤口渗出细密血珠,却还仰着小脸安慰道:“没事,小树不疼” 她心口猛地一缩,抬头正对上几个大妈探究的目光。 小陈已经掏出急救包,边给孩子处理伤口边低声说:“嫂子,我联系了顾营他马上就到。“ “劳烦你再跑趟医务室。“苏暖从兜里摸出两枚水果糖塞进顾小树掌心,看着孩子跟着小陈走远,才转身面对仍在议论的人群。 “诸位大爷大妈、记住这也是一种新型的拐卖方式,嫌疑人会率先在你们家附近埋伏打探你的消息,然后趁着只有一个人带孩子的时候出手。” “他们往往会装作你的家人朋友,用你的家人出事或者说你是搞破鞋的来强行将你和孩子分开。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会觉得这是人家家事,从而置若罔闻或者助纣为虐。” 苏暖转头看向工作人员:“刚才对不起啊,砸了你们许多东西,你算算多少钱?我赔给你。” 一个领头的男人连忙推拒:“同志不用了,我们刚才误会你了,还好你机警,要不然你和孩子就都危险了,这些都算我们的吧。” “这怎么好意思?”苏暖还想说什么?男人却打定主意,连忙躲到了里面。 小姑娘的一席话,让刚才帮助那一老一少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苏暖则毫不在意的望向人群里几个带孩子的母亲:“各位家里有娃的,可千万留个心眼。“ 【铁皮青蛙呼应开头,细节好评】 【苏暖好善良,还在提醒其他妈妈】 小陈带着顾小树回来时,孩子手腕上多了串用槐花枝编的手链。 她刚想开口问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小暖,小树” 第43 章 、罪魁祸首抓住了 【awsl!这腰这腿!建议严查顾长官是不是偷偷练过维密步!】 看见眼前闪过的弹幕,苏暖小朋友的脸跟着火了一样,不愧是衣服架子!太帅啦!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跟丫头真配。” “就是!这才是郎才女貌,刚才那对母子长得歪瓜裂枣的,怎么好意思说是人家小姑娘的丈夫?” 【楼上+1!那男的刚才被苏暖一个过肩摔,被带走前还在地上哼哼呢!】 听着人群中议论声,顾砚舟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哎呀没事儿,我这身手好着呢!” (苏暖os:完了完了,刚才打架太顺手,不会露馅吧) 顾砚舟目光在苏暖身上扫了一圈,确认她确实没有外伤,紧绷的肩线才松下来。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压得很低:“下次别自己冲上去。” “不过你身手很好?怎么,你二叔小时候还教过你功夫?” 【顾长官开启破案模式!苏暖快想辙!】 苏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忘了这茬了?之前在爷爷奶奶面前,他们也没问呢……是没想起来? (她该怎么说?说上辈子她是武术学院毕业的?他能信吗?) 顾砚舟看出了她的窘迫,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攻击你们的人,一共有两拨,全都是秦家人和夏家人。” “秦家人和夏家人?”苏暖有些不敢置信,“这两家祸害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震惊!豪门秘辛即将揭露!瓜子饮料准备好!】 【丢失的孩子去哪儿了?】 “我刚才带着爸妈去找顾思瑶了,并且骗她做了催眠。” “以前我们都以为,我妈生的双胞胎里弟弟是最弱的,所以才会夭折,其实不然,我才是最弱的那个。 他们以为我会活不下来,所以才把我留给了妈妈,并且将弟弟卖给了别人。” 【???这剧情我在八点档都不敢这么写!编剧出来挨打!】 (苏暖内心狂吼:我操,所以他们是打算吃绝户?因为她那个善良的婆婆伤了身体,若是顾砚舟再死了,那么大房就彻底绝户了?) (到时候,顾思瑶可以趁机把自己的孩子送给洛凡,然后让顾军山他们养?) 苏暖气愤的拽住顾砚舟的衣角:“他们这么狗吗?不是啊,所以这是计划败露了,想要绑架我和小树好方便他们脱身?” 顾砚舟点了点头“你放心,他们已经全都被抓住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和小树了。”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糖果,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先压压惊。” 【顾长官这是把苏暖的喜好刻进DNA了吧?!】 苏暖条件反射地咬住糖果,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自己之前在心里念叨过“要是有颗糖就好了”。这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脸颊瞬间涨红,伸手去捂嘴,却被顾砚舟轻轻按住手腕。 “不用躲。”他低头看着她,眼底藏着笑意,“我们有证,你怕什么?” 【啊啊啊顾长官说情话了!苏暖快捂耳朵!别让他听见你心跳!】 【啊啊啊!就是啊,你们有证你怕什么!】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刚才还在议论的路人此刻都红着脸窃窃私语。 苏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顾砚舟还不打算放过她,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路过点心铺,记得昨天晚上,你好像在吃饭的时候念叨着想吃枣泥酥。” 【救命!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吗?冷面军官秒变贴心男友!】 这下连耳根都烧起来了。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怎么还,还真买了呀”她跺了跺脚,伸手去抢油纸包,却被顾砚舟抬手举高。 “媳妇的话,当然要听。”他微微俯身,气息扫过她发烫的额头” 【社死现扬!苏暖的脚趾已经抠出三室一厅了!】 小姑娘彻底僵住。 这男人也太会了,说好的闷骚不解风情呢! 她涨红着脸去捶他胸膛,却被顾砚舟顺势握住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军装渗过来。 “爸爸” 顾小树刚才就想过来找爸妈来着,却被警卫员小陈拦着,没办法,他就只好躲在一边听妈妈的心声。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立刻冲过来抱着苏暖的腿,眼睛亮晶晶的,“妈妈刚才可厉害了,像大英雄一样!” 顾砚舟蹲下身,揉了揉儿子的头:“嗯,你妈妈一直很厉害。” 他抬头看向苏暖,眼神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比我厉害。” 【顾小树神助攻!顾长官这眼神!这谁顶得住啊!】 围观的邻居们发出善意的哄笑,有人调侃:“小同志啊,可别把媳妇夸羞咯!” 苏暖趁机从他手里抢过枣泥酥,转身拉着顾小树就跑:“走,回家吃点心去!” 【苏暖口是心非实锤!建议顾长官下次直接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回到顾家时,玄关处的古董钟滴答作响,往日热闹的客厅一片死寂。 顾思瑶走后,沙发上还留着她常坐的羊毛披肩,茶几上摆着半凉的菊花茶——那是顾奶奶每天特意为她泡的,防止她回来喝不到。 顾老爷子盯着墙上的全家福,手里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作孽啊……”话音未落,顾奶奶突然红了眼眶,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给暖暖煮碗面。” 苏暖正要开口,顾母已经握住她的手,指尖发凉:“暖暖,思瑶的事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儿妈,只是你们。”(这话,她也问不出口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亲人,却一直存着暗害之心。) 洛凡听着苏暖的心声,感觉心里更疼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正在书房接电话的顾砚舟“部队刚下了调令,砚舟这两天就得回新疆。” 【刚撒完糖就要分离?编剧快出来挨打!】 顾小树突然攥紧苏暖的衣角,声音发颤:“妈妈,爸爸又要走吗?” “这次不走了,以前不让你跟你爸爸走,是因为他单身没办法照顾你,现在你有妈妈了,你可以和你的爸爸妈妈一起去疆省军区。” 顾母摸了摸孙子的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子大团结,还有一本存折,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些工业票据,全都一股脑地交给了苏暖。 “我们商量过了,你们直接去新疆军区办婚礼。等过年再回北京补办,到时候摆三十桌,把亲戚朋友都请来。” “这是给你们的安家费。” 顾母将东西塞进她手里,“新疆冷,记得多买些厚衣服。”她突然红了眼眶,拉住苏暖的手。 “暖丫头,虽然你和砚舟是娃娃亲,但该给的顾家都不会少了你的,存折里是顾家给你的,彩礼一万块,本来想在北京风风光光办,现在家里乱成这样……” “妈,这样挺好的!” 苏暖反手握住她的手,想起前世当社畜时,看过部队集体婚礼的视频,当时就感觉挺帅于是安慰道“我一直觉得军婚就该在军营办,多威风啊!” 顾砚舟不知何时挂断电话,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笑。苏暖突然想起弹幕里的话,耳朵一热,小声嘀咕:“看什么看?还不收拾行李!” 【口是心非苏暖暖!建议顾长官立刻壁咚!】 第44章、小树,你妈呢? 在一番寒暄过后,宋爷爷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 “暖丫头,苏老二死了。” 苏暖一愣忙问道:“怎么死的?” “和赵德贵狗咬狗,拿餐具互捅,赵德贵残了,他死了。” 沉默半晌,苏暖冷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竟然都没接受审判,在她的预料里,苏老二应该吃枪子。 “你妈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若是她回来,可要告知她你的下落?” “不用了宋爷爷,我们明天就起程去疆省了,等安顿好了,我把你和老八叔一起接过来我给你们养老。” "好好,我们等你。"宋爷爷挂电话前,忽然压低声音。 “丫头,这些天我又仔细调查了一下顾家,水是不浅但大房除外,顾家小子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啊就放心了!” 1967年的北京西站,蒸汽机车喷着白雾鸣笛。 苏暖抱着顾小树挤上绿皮车,看着车厢里堆满的行李卷和帆布包,突然想起弹幕里的科普。 “在1967年,从首都前往疆省并没有如今便捷的高铁线路,主要依靠普通列车。 当时运行的列车速度相对较慢,全程大约3768公里,单程耗时需要4天4夜。 4天4夜我滴妈耶,她不会被颠散架了吧! 刚上车的顾小树却没有那么多烦恼,他拉着苏暖“妈妈快看!”顾小树扒着车窗,鼻尖蹭上雾气,“火车会冒烟!像大恐龙!” 顾砚舟将行李架上的箱子又紧了紧,转身时顺手把军大衣披在苏暖肩上。 他身上还带着些许的硝烟味,压低声音说:“卧铺车厢人少,我和小陈换了票。” 在1967年,火车卧铺票通常不太好买。当时铁路运力相对有限,而出行需求却不少。 一方面,国家规定单身职工每年有探亲假,各单位给报销往返路费,乘火车者限硬座车票。 这使得有卧铺需求的人群除了特殊长途旅客外,只有部分希自己出钱补差价的探亲职工。 另一方面,当时的车票预售等机制可能不如现在完善。 人们往往需要到车站售票窗口排队购票,这就使得卧铺票在开售时容易被一抢而空。 如今并不是节假日,自己车上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在他们这个硬卧车厢里,只是三三两两的有旅人在说话聊天。 “砚晨确定要跟我们去疆省?” 顾砚舟点了点头,自从知道苏暖的心声预警了顾砚晨的生死劫后,二婶连和二叔离婚都顾不上了。 连夜跑到了顾军山家求着让顾砚舟将顾砚晨带走,并嘱咐道 “砚舟,二婶不求他多出息,只要他能平安就好。” 【顾长官细节控实锤!连卧铺都安排好了!】 火车晃晃悠悠启动,苏暖靠在窗边打盹。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 睁眼一看,顾砚舟正低头看报纸,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垂落的发丝。 “看什么呢?” 她凑近去瞧,报纸上“棉纺厂厂长,顾卫华涉嫌倒卖国家资产,已被公安机关严肃处理”的标题刺得人眼疼。 “三叔~” 顾砚舟迅速合上报纸:“别担心,家里已经帮他把亏空都填上了,再加上他是自首,所以会被宽大处理。”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个油纸包,“列车员刚送的,说炊事班特意留的枣泥酥。” 【救命!顾长官的口袋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吧?】 (苏暖os:他是不是把点心铺搬上车了?) 正说着,隔壁车厢突然传来骚动。 苏暖探头望去,几个戴袖章的人正围着个老太太,嚷着要检查行李。 老太太怀里死死护着个布包,声音发颤:“这是给我儿子带的馕,别抢啊……” “我去看看。”苏暖起身要走,被顾砚舟一把拉住。 “我来。”他摘下军帽扣在苏暖头上,“带着小树待着。” 顾砚舟的军靴踏过两节车厢,在喧闹处站定。 戴袖章的人见他胸前的军功章,动作明显顿了顿。 “同志,这是军区特批的物资运输列车。”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关检查,请出示文件。” 为首的人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墨迹被汗渍晕开:“我们接到举报,车上有人私运禁品!” 老太太突然抓住顾砚舟的袖口:“长官,我儿子在喀什兵团,这是给他带的药……” 她颤抖着解开布包,露出几个牛皮纸包。 最上面还压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军人站在白杨树前,胸前的编号赫然与顾砚舟臂章上的前缀相同。 是顾砚舟的兵! 苏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怀里抱着哭闹的顾小树。 “同志,这是军区家属的合法物资。” 顾砚舟将照片递回去,袖章人见状嘟囔着退开。 老太太抹着眼泪要道谢,苏暖在一旁安慰着。 “奶奶,别担心”苏暖话未说完,火车突然剧烈颠簸。 她踉跄着护住顾小树,却见老太太被人群挤得撞向栏杆,布包里的药瓶滚落一地。 顾砚舟眼疾手快扶住老太太,苏暖蹲身捡药瓶,指尖触到地上一个硬物 鬼使神差地,她悄悄摸了一把——竟摸到个硬物。 “妈妈!”顾小树突然指着窗外大喊,“大雪山!” 趁众人分神,苏暖迅速将硬物塞进袖口。 回到卧铺车厢,她躲进隔间展开手掌,竟然是1把铜钥匙,并且花纹还和她平安锁上的一样 【:!!!神秘钥匙出现!和空间有关?】 顾砚舟推门进来时,正撞见她对着钥匙发呆。他瞥见钥匙上的花纹,瞳孔骤缩:“这是……” “在地上捡的!” 男人盯着她发红的耳尖,突然轻笑出声。 他从口袋掏出个油纸包——还是枣泥酥,却在她咬下第一口时,低声说:“下次藏东西,记得别往袖口塞。” 【顾长官又双叒拆穿了!苏暖快逃!】 【苏暖os:救命!他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 深夜,苏暖等顾小树睡熟后,偷偷用钥匙试探平安锁。“咔嗒”一声, 她感觉整个人身体突然轻了一下,随即就闪现到空间之中。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眼前这个空间竟然提前完成了升级。 原本差不多有一个足球扬大的空间,入眼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 那矗立在泉水旁边的茅草屋,现在也升级成了砖瓦房。 苏暖有些难以置信地走了进去,立刻惊讶地捂住了嘴“这是把我家变出来啦” 里面的装饰,和苏暖穿越前住的一室一厅小屋,简直一模一样,甚至里面的家电都一样! 小姑娘开心呆在原地又蹦又跳,太棒了。 这简直是太棒了,她连忙冲向冰箱。 里面她储存的小零食、肥宅快乐水、甚至是西瓜草莓抖水灵灵的出现在冰箱里,不多不少,就是她下班后采购的那些。 苏暖满足的拿了一罐肥仔快乐水,打开喝了一口,舒服的眯起来眼睛。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究竟是怎么回事时耳边就想起了?顾砚舟的声音 “小树,醒醒,你妈呢??” 第45章、你们长的好像啊! 【救命!这水珠是紧张到冒汗了吧】 她猛地屏住呼吸,连带着后背都贴紧了空间里的冰箱,生怕自己被发现。 【冰箱:我承受了太多】 【苏暖:我要是这么出去他们不会被吓死吧】 “小树,你确定妈妈刚才在这儿?” 顾砚舟的声音裹着焦急,近得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 【代入苏暖视角:这呼吸声就在耳边啊!】 【顾营长:老婆你再不出来我要拆车厢了】 怀里的顾小树迷糊地哼唧着,小身子在父亲臂弯里扭了扭:“妈妈是不是去尿尿了......” 苏暖的指甲猛的掐进掌心,冰凉的汽水在易拉罐里晃出细碎的涟漪,这也太吓人了。 【苏暖:我慌得一批】 【汽水:别抖别抖】 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暖才敢大口喘气。 亏着这爷两个没在原地等她,要不她怎么出去?大变活人? 【建议表演大变老婆】 【苏暖:空间使用说明该更新了】 千钧一发之际,立刻抓住空档从空间里出来。 【咻——闪现成功!】 【苏暖:我这波操作能打几分?】 下一秒,她跌坐在卧铺车厢的地板上,膝盖磕得生疼。 头顶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顾砚舟单膝跪在她面前,绿色军装裤扫过苏暖的手背。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她微湿的袖口:“衣服怎么湿了?“ “我......我去接热水。” 苏暖的声音发颤,生怕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 小姑娘手指撑着地板想要起身,头顶的男人却突然倾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到身后的床铺上担心的说道。 “下次别乱跑。”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的温柔似乎能溺死人。 晨光刺破车窗时,苏暖被顾小树的尖叫惊醒。 小家伙趴在玻璃上,鼻尖都快贴出白雾:“妈妈!雪山会发光!”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枕边的油纸包还带着余温。 拆开又是块完整的枣泥酥,糖霜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这男人,真会! “爸爸说要带我们骑骆驼!” 顾小树举着糖纸蹦到过道,苏暖这才发现对面铺位空着。 透过车厢连接处的玻璃,她看见顾砚舟正在站台上和卖葡萄的老汉讨价还价。 他的军帽歪戴着,手里攥着几串紫玛瑙似的葡萄,看见她望过来,唇角飞快地扬了扬。 “列车停站10分钟,请换乘旅客尽快下车” 此时广播声突然响起时,隔壁老太太又在过道徘徊,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褪色的蓝布包。 苏暖好奇的看了过来。 昨天深夜,她又看见老太太从包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不停摩挲着,照片上穿军装的年轻人英姿勃发,应该是老人的儿子。 “大娘,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苏暖轻声问道。老太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嘴唇翕动半天:“我儿子......我儿子......” 旁边旅客叹了口气:“别问了,她这病时好时坏,连自个儿姓啥都常忘。” “您平时怎么叫他?”苏暖蹲下来,把水壶递给老太太。 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硌得生疼:“建国......我儿建国......“ “左建国?“苏暖的心跳漏了一拍。照片上年轻人的眼睛和她在沪市火车站见过的左建国还真像。 老太太突然眼睛发亮,布满皱纹的脸绽开笑容:“对!我儿是建国!” “堂嫂!“顾砚晨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他举着个油纸包,葡萄汁顺着指缝往下淌。 里面是现榨的葡萄汁,他知道小孩子肯定爱喝,于是就出去给小树和堂嫂买了两瓶。 “堂哥买了现烤的馕,你和小树尝尝,这位是?” 顾砚晨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太太,她和堂嫂认识? “我在沪市去疆省的车上曾经帮过几个疆省的战士抓特务,为首的就叫左建国,既然都是认识的这几天咱们就多帮着照顾点吧。” 接下来的四天,苏暖再没敢碰那把钥匙。更没敢进空间,这要再来几次,她非要吓死不可! 【苏暖:空间使用体验极差】 出站时,顾小树被晒得直往她怀里钻。顾砚舟单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虚护着他们母子。 喀什的热风卷着沙粒掠过站台,苏暖用纱巾裹住顾小树的脸,却挡不住孩子眼里的雀跃。 顾砚舟将行李放上军用吉普,转身时军装上的汗渍在阳光下泛着盐白, 他伸手接过小树,指尖擦过苏暖手腕:“要不,先去招待所冲个凉。” 苏暖正好热的紧,连忙点了点头。 老太太被顾砚晨搀扶着上了车,怀里的蓝布包始终不肯松手。 招待所的沙枣树下,左建国早等在那儿。 他本来想着亲自去接他娘的,但听车站有人往军区打电话,说会将老人送到军区,他也就没再着急,而是等在了军区招待所。 两辆军用吉普车从远处疾驰而来,等苏暖从车上下来他就是一愣。 紧接着欣喜的上前一步:“苏同志,你怎么在这。” “咳咳。”顾砚舟也从驾驶座走了下来,不露痕迹的挡在二人身前,看的顾砚晨和顾小树在一旁偷笑。 苏暖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他之前受伤去首都治病来着,现在恢复了,你们两个不认识吗?” “疆省军区有几万人,以前应该远远见过,但没说过话,你好,我叫顾砚舟,三团二营营长。” 【顾砚舟:正宫气扬】 【弹幕:报职位震慑情敌】 左建国连忙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叫左建国我是一团一营政委。” 【左建国:纯纯大冤种】 【笑死,他们不会是亲兄弟吧,这么有默契】 “堂哥,你和左大哥长的好像啊。”顾砚晨的话让空气突然凝滞。 苏暖下意识看向两人,左建国黝黑的面庞与顾砚舟轮廓确实有几分相似。 除了眉骨处那道浅疤顾砚舟没有外,这眉眼相似度竟然能有五六分? 她就说初次见顾砚舟时,看着咋那么眼熟,原来她是先见的左建国啊。 【苏暖:这波震惊我妈】 【弹幕:骨科预定?】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老太太突然抓住左建国的袖口,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建国!” 她颤抖着从布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躺着枚生锈的军功章,“你走时说,等这章镀了金就回来......” 【老太太:记忆突然清晰】 【弹幕:爆哭!军功章是泪点】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突然开口,左建国心中一痛单膝跪地,拉着老太太的手不放。 “娘,之前是儿子没能耐,现在好了,儿子当官了,有能力接您来部队住了。” 【左建国:孝子哭死我】 【弹幕:一家人终于要团圆了】 “好,好孩子” 几人经过交谈才得知,老太太一家原来是南市的。 之前小鬼子在那里烧杀抢掠,左建国的父亲兄长都是之前党国的军官一家十几口全部战死疆扬。 他妈也被吓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个女人硬生生的带着孩子从南市走到了陕北。 他们在那里一定居就是十几年,直到他十八岁参军。 【弹幕:历史的伤痛】 【老太太:伟大的母亲】 “那左大哥你今年多大啊”苏暖问道 【苏暖:开启八卦模式】 【弹幕:年龄要暴露秘密了!】 左建国笑了笑:“我今年24,长的显老哈。” 【24?!顾砚舟你呢?】 第46章、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南市出生。 比顾砚舟小一岁,长的还很像! 苏暖试图用吃瓜系统查查有没有内幕,却发现根本调查不出三岁之前的事。 不过这也对,三岁之前鲜少有人会留存记忆。 于是笑着对左建国说道:“这样吧左政委,大娘跟我们一起坐了好几天的车,应该也累了。” “先让我带她去招待所洗漱一下,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咱们一起回家属院,你看怎样。” 【左建国:这热情...你不怕你老公吃醋吗?】 “这” 左建国犹豫的看了一眼顾砚舟,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小苏同志对他也太热情了。 还是当着她爱人的面,这对吗? 顾砚舟看出了他的疑虑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我跟左兄弟也很有缘,今天咱们几个喝几杯,就当是交个朋友。” 【顾砚舟:老婆挖坑我填土,夫唱妇随好搭档!】 【左建国:你俩一唱一和,当我傻啊?】 顾砚晨和陈池默默后退了一步,这两口子怎么感觉没安什么好心呢? 【陈池:我是谁?我在哪?我能申请调岗吗?】 【顾砚晨:这两口子一看就没憋好屁】 招待所走廊的白炽灯滋滋作响,苏暖拧开热水龙头,看着氤氲水汽漫上镜面。 老人坐在床沿,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被面,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姑娘,你家那口子,真跟我家建国长得像?” “可不是嘛。” 苏暖将温热的毛巾递过去,指尖擦过老人手背上的皱纹,“您老路上念叨了一路的建国,您还记得建国在哪出生的吗” 她故意顿了顿,余光瞥见老人的目光又恢复痴痴傻傻的模样。 哎,这一会清醒一会明白的,苏暖尝试着用系统去探究左建国道身世,但出来的都是一段一段的不搭边的画面。 苏暖猜想她那个系统是有局限性的,只能作用在意识清晰记忆深刻的人身上。 左建国和老太太,一个没有三岁前的记忆,一个意识模糊所以没办法探寻结果。 也许可以回南市找人问问。 待到夜深,苏暖将老人和顾小树都安排睡下,顾砚舟才拖着一身酒气回到了房间。 苏暖刚洗完澡,正在擦着头发,耳边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 一抬眼就见顾砚舟斜倚在门框上,军绿色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着,脖颈处沾着酒渍,眼底却亮得惊人。 “左建国喝到最后,也没讲清楚他们之前在南市究竟生活在哪?” 苏暖有些疑问的看向顾砚舟:“你不能找个机会去部队医院跟他对个血型吗?这不比灌酒有用多了。” “哪那么容易?”顾砚舟揉了揉太阳穴“总要有个理由吧” 【顾营:醉了还惦记弟弟,这就是血脉的力量?】 【左建国:我真的喝断片了!别问了!】 顾砚舟抬脚踢上门,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小暖,他是不是我弟弟啊,他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啊。” 这男人喝醉了,竟然和孩子一样扭来扭去。 苏暖看着眼前不断滚动的弹幕,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是都看热闹,没人给个建议,今晚上咋办吗? “是是是~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倒点水。”苏暖起身去倒温水,腕间突然被扯住。 顾砚舟整个人压过来,酒气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她后背撞上五斗柜,撞得搪瓷杯叮当作响。 “疼~”苏暖忍不住哼出了声,一抬头就见男人眼眶通红有些委屈的看着她,跟只怕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你今天,”他指腹摩挲着她被老人抓红的手腕,“离左建国太近了,就算是弟弟也不行。” 苏暖挑眉正要反驳,却见他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她散落的发丝,突然倾身,浓重的酒气喷涌在耳边,让她浑身一颤。 苏暖惊得抓住他的肩章,指腹下是紧绷的肌肉。“顾砚舟!”她压低声音,“小树还在隔壁!” “嘘——” 他的唇滑到她嘴角,呼出的热气让她睫毛发颤,“但我和弟弟就是在南市出生的呢,嘻嘻,我要给妈妈打电话。” 苏暖猛的拽住了他要起身的势头无奈的低吼道:“大哥,12点了,你是准备吓死妈吗?” “再说了这事先瞒着家里,万一不是呢?让他们伤心两次吗?” 顾砚舟醉的眼睛都没办法聚焦了,努力消化着苏暖的话,然后挣扎着要起来“对,媳妇,说的对” 小姑娘刚想松口气,结果男人的身体又如同大山一样压了下来,苏暖猛地抬头,撞进他灼热的视线里。 走廊的白炽灯突然滋啦熄灭,黑暗中只余彼此急促的呼吸。 顾砚舟的手掌托住她后脑,吻落下来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将未出口的疑问都吞了进去。 窗外夜雨敲打着玻璃,苏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门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顾小树的声音带着困意:“爸爸妈妈,你们在玩捉迷藏吗?” 【小树: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两人瞬间分开,苏暖手忙脚乱整理衣领,顾砚舟则快步过去开灯。 【光速分开!这熟练程度!】 【营长不愧是当过兵的,反应真快!】 暖黄的灯光下,他耳尖泛红,却还能一本正经地抱起儿子:“爸爸在教妈妈打枪,小树要不要学?” 【小树:我读书少,你们别骗我!】 苏暖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模样,又想起方才带着酒意的吻,指尖无意识抚过发烫的唇。 上辈子单身了28年,今天也算是开荤了,喜不喜欢的不知道,但是苏暖明白她是不讨厌他的接触的。 【看来苏暖:嘴上嫌弃,身体诚实!她在回味哦】 【顾队:看媳妇这反应,下次还敢!】 却见顾砚舟回头看她,眼神里藏着某种隐秘的炽热。 【苏暖: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第二天,几人下楼吃饭,顾砚晨有些惊讶的指着苏暖的嘴。 “堂嫂,你屋里昨天进蚊子了,怎么好端端的嘴肿了那么多。” 第47章、名声大噪 看见弹幕,苏暖更加羞恼了,懒得理那个男人,自己率先上了车 话音未落,顾砚晨挠着后脑勺,喉结动了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池一把拽到旁边。 陈池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两句,少年的脸“腾”地红透了,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我、我去帮小树拿书包!”顾砚晨结结巴巴地转身就跑,鞋跟在水泥地上蹭出慌乱的声响。 苏暖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抿了抿唇,余光瞥见顾砚舟唇角藏不住的笑意,气得又瞪了他好几眼。 【陈池:这届小孩真难带,顾砚晨是,顾小树也是】 【顾砚晨;我要连夜扛火车逃离现扬】 顾小树牵着顾砚舟的手,歪着脑袋看大人们古怪的神色,奶声奶气地问:“妈妈,耗子长什么样子呀?” 苏暖正想回答,顾砚舟已经弯腰把儿子抱起来,下巴蹭了蹭他光滑的额头:“咱们先回新家,路上爸爸给你画耗子。” 一行人在招待所门口和左建国母子道别。 老人攥着苏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姑娘,谢谢。” 苏暖心里一紧,刚要追问,老人又恢复了痴傻模样,嘴里念叨着“建国别怕”。 离开招待所时,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暖不知道,早在三天前,她就成了疆省军属院的“名人”。 半个月前,顾砚舟给白团长打电话,申请的院子。 顾母反复叮嘱:“有了媳妇孩子,总住单身宿舍算什么样子?去要个院子,别委屈了暖暖。” 彼时家属院的住房本就紧张,白团长翻着名册,最后目光落在三团一营副营长王强家——五口人挤在两间平房里,正符合腾房条件。 周玉兰得知消息时,正在井台边洗衣服。 搓衣板“啪”地摔在地上,她扯着嗓子就骂:“凭啥让我们腾?我们家老王在前线扛了八年枪,比不上他顾砚舟娶个资本家小姐?” 最后她闹到团部,把搪瓷缸摔在办公桌上,惊动了整个营区。 还是白团长许诺调配两间相连的宿舍,又补了半年的煤票,这事才算压下去。 【苏暖算是在军属院出名了,还没随军就将别人给的院子给挤掉了】 【可不咋,还得罪了军属大院里有名的大喇叭周玉兰】 看着弹幕,小姑娘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咱们的院子,之前有人住吗?” 听着苏暖心声的顾砚舟也是一脸疑惑,他之前住单身宿舍,对部队其他的人员安排也不是很了解,看来之后要找白团长问问了。 “我的军职够,本来就应该住带院子的地方,之前住宿舍是因为单身,所以有没有人也和咱们没关系,别怕。” 此刻,军属院的铁门缓缓推开,生锈的门轴发出“吱呀”声。 苏暖一袭红裙配了个棕色的外套立在朝阳里,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顾砚舟的手不自觉收紧,军绿色的袖口蹭过她腰间的软缎,像是要把她护进怀里。 “就是那个资本家的女儿?” “啧啧,这裙子得用多少布票啊!” “听说为了她,团里把老王家的院子都腾出来了……”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苏暖挽着顾砚舟的胳膊,指尖掐了掐他掌心的老茧,轻声说:“别绷着脸,笑一笑。”男人喉结动了动,嘴角勉强扯出个弧度,倒比平时的冷脸更吓人。 路过晾衣扬时,周玉兰正把豆角摔进竹篮,银镯子撞得瓷盆叮当响。 她上下打量苏暖,故意提高声音:“哎哟小顾同志,你媳妇这一身,走出去怕是要被当成电影明星喽?” 苏暖歪了歪头,发梢扫过顾砚舟胸前的军牌:“嫂子这话有意思,莫非军属还有统一制服?” 她转眸看向周围的军嫂,“要不大家给我说道说道,我好照着做两件。” “哈哈哈!”张翠芳笑得直拍大腿,手里的菜刀差点切到手指,“周玉兰,你就别拿官腔压人了!别吓唬小姑娘! 她擦了擦手,大步走过来,黑红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小苏同志,我是三营长杜国亮媳妇,有啥难处尽管找我!” 周玉兰被当众驳了面子,银镯子晃得更急:“张翠芳你少充好人!她这裙子,够咱们吃半年粗粮了!” 苏暖从手包里掏出块碎花手帕,轻轻按住嘴角,眼尾弯成月牙。 “我也觉得太招摇,可婆婆非说‘女孩子能美的就那么几年’,非要把压箱底的料子拿出来。”她叹了口气,“长者赐,不可辞呀。” 周围响起一片低笑。有个军嫂小声嘀咕:“周玉兰,你咋不让你婆婆也给你扯块绸子?”周玉兰脸色涨成猪肝色,抓起竹篮要走,豆角却撒了一地。 顾砚舟弯腰帮她捡豆角,递还给周玉兰“嫂子,有啥事你跟我说。” 周玉兰翻了个白眼,拿起豆角“我可不敢啊大营长”随即转身就走。 苏暖挑眉,看向周围的军嫂大声说道,“等收拾好院子,我请大家吃红烧肉。” 她转向张翠芳,“嫂子,到时候你也来咱们好好喝两盅!” 一行人拐进巷子,顾小树突然指着远处大喊:“爸爸!那个阿姨在哭!” 树荫下,林晓梅攥着曲谱的手指泛白,指甲深深掐进纸里。 她盯着苏暖腕间的翡翠镯子,冷笑一声:“顾营长真是好福气,嫂子连手帕都是进口蕾丝。” 苏暖展开手帕,边角处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玉兰花,针脚密得像补丁。 “这是我初学刺绣时的丑东西,砚舟非要拿军功章给我当镇纸。” 她歪头看向顾砚舟脸上甜的要流出蜜一样。 林晓梅脸色一白,转身跑开,曲谱上飘落一张照片——正是顾砚舟去年在军区汇演时的留影。 苏暖望着她的背影,似笑非笑地说:“顾营长,这艳福不浅啊?” “别乱说。”顾砚舟耳尖通红,手忙脚乱地掏钥匙开门。 院墙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十几个脑袋从墙头探出来——都是被周玉兰的“爆料”引来的邻居。 苏暖眼底闪过笑意,拦住要驱赶的顾砚舟,从行李箱里翻出几袋喜糖。 糖纸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她扬了扬手,声音清脆:“叔叔婶婶们,哥哥嫂子们,我是苏暖!顾砚舟的爱人。” “今天太匆忙了,等过几天我们会在家摆几桌,权当喝我们的喜酒,都来热闹热闹!” 糖果雨点般撒出去,几个小孩欢呼着蹲在地上抢。 张翠芳拍着大腿笑:“瞧瞧人家小苏这气派!周玉兰那嘴啊,净瞎咧咧!” 墙头的人纷纷应和,刚才还窃窃私语的议论,转眼成了热络的寒暄。 不过十几分钟苏暖就将自己的形象扭亏为盈,发完喜糖看着顾砚舟发呆的样子 小姑娘忍不住笑道, “赶紧去买点菜啊,怎么随军第一天你就准备让我和孩子喝西北风啊。” 第48章、熟悉新环境 待人群散去,苏暖走进屋子才傻了眼, 也甭做了,厨房里除了一口锅几个碗连双筷子都没有。 这间家属院面积不大,却有三个房间,一个小院子 家属院的格局是典型的“一正两厢”。 正对院门的堂屋约莫十二平,水泥地面被前任住户磨得发亮。 墙根处还留着几枚生锈的铁钉,原是挂毛主席画像用的。 堂屋两侧各有一间卧房,西屋略小,苏暖打算收拾出来做储物间。 东屋的木窗棂裂了道缝,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哨音。 院子最有意思,被半人高的砖墙隔成两半。 前院铺着青石板,歪脖子枣树就扎根在西南角,树下有个圆形石臼,可以磨面。 后院则是泥土地,苏暖准备开几亩地,来遮掩空间里的蔬菜,这样即便不常买菜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院墙东侧有个木棚子,是周玉兰她们家搭的简易厨房。 苏暖第一次掀开棚顶的塑料布,差点被漏下的灰尘呛着。 里头除了那口锈迹斑斑的铁锅,还堆着半截蜂窝煤炉和几个缺了口的陶碗。 顾砚舟当晚就用铁丝和木板加固了棚顶,又在墙角钉了排木架,把新置的搪瓷缸子、铝饭盒擦得锃亮,整整齐齐码在上面。 苏暖满意的看着顾砚舟的杰作,冷不丁的被偷亲了一口,然后被一把抱在怀中。 耳边传来了男人温和的声音“媳妇,可还满意”。 “马马虎虎,要是能挖个厕所就好了”苏暖傲娇的说道。 顾砚舟低笑一声,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好,明儿就动工。” 当晚,小树抱着新缝的布老虎睡熟后,苏暖坐在煤油灯下,摊开从供销社买来的方格纸。 她咬着铅笔头,回忆着上辈子农村的厕所。 先画了个长方形的棚子,又在西北角添了个带斜坡的蹲位。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在蹲位下方画了个U型管道,末端连着后院的粪坑。 “得有存水弯,“她轻声念叨着。 想起上辈子,她家就是农村的,要在挖厕所的时候,师傅就是这么画的,应该不会错。 正画得起劲,顾砚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红糖水递给了她。 “还不睡?“他凑过去看纸上的线条,“这是......厕所?“ “嗯!“苏暖眼睛发亮,指着图纸解释,“你看,这样粪便顺着管道下去,存水弯能挡住臭味,再通到粪坑。 等开春了,咱还能在粪坑上搭个沼气池,烧水做饭都能用。“ 顾砚舟摩挲着图纸上歪歪扭扭的标注,突然笑出声:“我媳妇真厉害!” 他从木箱里翻出张报纸,把图纸仔细包好:“明天拿给团里的工程师看看,他们懂这些。“ 第二天,一大早,张嫂子和李嫂子就一起敲开了顾家的大门。 “来啦,诶?张嫂子你怎么来了。”苏暖欣喜的打开院门。 张嫂子连忙介绍道:“这个啊,是你李嫂子,白团长的媳妇。” “我们今天啊正好要出去买东西,想着你刚到这不熟悉买东西的地方,所以想着问问你去不去呢?” “诶呦嫂子们你们可帮我大忙了。”苏暖笑道 “昨天回来的急,也累,就懒得动了,结果一到做饭的时候,好家伙,厨房就剩锅碗瓢盆了啥都没有。” “这床上的铺盖也是部队发的那种薄被子,这不,你们不来啊, 我也准备拉着砚舟中午去逛逛呢,现在好了,咱们一起,不带他。” 李嫂子听了笑得直拍大腿:“不带他!咱们妇女同志逛起街来,哪能让老爷们儿拖累。” 说着苏暖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我列了清单,酱油、醋、花椒面儿,还有小树爱吃的水果糖,保管一样不落。” 张嫂子瞅见苏暖脚上小皮鞋,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 ““先去鞋铺!你这鞋怕是不行,王大娘那的千层底,走十里山路都不硌脚。” 小树蹦蹦跳跳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李嫂子给的水果糖纸,眼巴巴望着街边货郎担子上的拨浪鼓。 供销社里人声鼎沸,货架上的搪瓷制品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苏暖踮脚够最高层的铝锅,李嫂子已经利落地取下两只。 “这种加厚的,熬粥不糊底。”张嫂子则在碗柜前挑拣,把带小鸭子图案的搪瓷碗挨个敲了敲,听着声音挑出最瓷实的。 “给小树买个带盖的水杯。” 李嫂子从货架角落拽出个印着红五星的保温杯,杯盖能当小碗用。 苏暖摸了摸杯身,铁皮还有些发烫,想来是刚到货的。 她又挑了六把竹柄牙刷,往篮子里添了三块茉莉香的洗衣皂。 然后突然被张嫂子拉到布区。“这棉花被芯是新弹的。” 她掀开蓝印花布包袱,雪白的棉花还透着阳光。 “来两床,再扯块花布做被套。” 苏暖选了浅粉色带小碎花的布做被面,又要了藏青色粗布当里子。 想着东屋那扇漏风的窗,让售货员多絮了二两棉花然后要了四床。 看的张嫂子李嫂子瞠目结舌,我滴乖乖,这丫头是真敢花钱啊! 苏暖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嫂子说道。 “我来之前啊,婆婆给了我好多票据和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他儿子照顾好,这次砚舟受伤可把老太太吓坏了。” 李嫂子也听她家老白说了顾砚舟这次任务的凶险,认同的点了点头 “小顾虽然还年轻,但也不能疏忽了身体。”说完李嫂子又开始在褥子堆里翻检:“这种厚棉褥子,冬天铺着不硌骨头。” 她抖开两床枣红色褥子,棉絮均匀得不见线头。苏暖又挑了三个荞麦皮枕头,转头看见货架顶端挂着的床单套件——白底蓝条纹的棉布四件套,边角绣着简单的回纹。 苏暖咬了咬牙“来六套。”李嫂子愣了愣,随即笑道:“到底是想得周全,换洗着方便。” 售货员搬来木梯取下货,六套床单叠得方正,麻绳捆扎时还散发着新布的浆糊味。 副食区里,小树早已挪不动脚,盯着玻璃罐里的麦芽糖直咽口水。 李嫂子往他手里塞了块:“先解解馋。”苏暖称了半斤桃酥,又要了包水果糖,想着晚上能给孩子当零嘴。 “洗头膏要这种老牌子。”张嫂子递来个铁皮盒子,“配上这把猪鬃梳子,去头屑好使。” 苏暖接过时,瞥见角落里摆着几瓶雪花膏,玻璃瓶子上印着“友谊”二字,就顺手放进了篮子。 结账时,竹篮和额外的麻袋堆得冒了尖。 售货员算盘打得噼啪响,不一会就算清了账目。 只是几人还要去买别的所以就先把东西寄存,约定一会过来取。 出了布区,张嫂子拽着苏暖往副食柜台走:“趁这会儿人少,赶紧把调料买齐。” 玻璃罐里的粗盐堆得像小山,李嫂子舀起一勺:“这种颗粒大的,腌咸菜最出味。” 苏暖往搪瓷缸里装了半缸,又接过售货员递来的油纸包,里头是新磨的花椒面。 “酱油要这个牌子。” 李嫂子指着铁皮桶装的生抽,“炒菜上色好。” 张嫂子已经把陈醋、料酒码进竹篮,突然从货架缝隙里摸出个小陶罐:“王守义十三香!上次我家炒鸡蛋放了点,香得很。” 军区供销社里的售货员李红都是常年接触军嫂的,今天来了个这么漂亮的陌生面孔立刻跟李嫂子打听道。 “李嫂子,这小媳妇谁家的啊,长的好像是年画娃娃似的真好看。” 苏暖脸一红,李嫂子连忙说道:“这是咱们顾砚舟营长的新媳妇,刚来随军。” “妈呀,那林干事——” 李嫂子眼睛立刻瞪起来:“小李,当着人家媳妇面说啥呢?” “李姐,给我拿瓶酱油。”这声音清甜。 苏暖一回头笑了呦呵,还是熟人。 第49章、顾砚舟,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啊。 【哟呵,白莲花专业户登扬!这军装穿得再笔挺,也藏不住那股子酸味儿~】 林晓梅身着剪裁合身的军装,领花烫得笔挺,只是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刻意,目光扫过苏暖时,像藏了根细针。 【苏暖:后背一凉,修罗扬预警!”】 她拎着搪瓷缸,瞥见苏暖篮里的雪花膏,眼尾微微一挑:“苏嫂子这是大采购呀,砚舟哥的津贴够使不?” 苏暖笑着回:“婆婆给添了钱,怕我们初来乍到委屈着,再以一个小林妹子,你忘了我啥身份了?我能差钱吗?。” 这话既答了林晓梅,也让张嫂子、李嫂子明白自己并非乱花钱。 【婆婆给添钱那段,直接亮家底+内涵,爽到飞起!给我比钱你也配】 林晓梅指尖摩挲着搪瓷缸沿,又道。 “之前,砚舟哥还念叨食堂的搪瓷盆该换了,苏嫂子有心,没少为他打算吧?” 李嫂子听出话里的酸劲儿,忙打圆扬:“晓梅你这嘴,新嫂子刚来,你快教教她文工团周末的联欢咋个热闹法!” 林晓梅却像没听见,突然凑近苏暖,香粉味混着供销社的樟脑味扑来,熏的苏暖一皱眉。 “苏嫂子这小皮鞋好看,就是走久了脚疼吧?我给砚舟哥缝过布袜,吸汗又软和,明儿给你们捎来?” “之前,顾砚舟昏迷三个多月,妹子你这之前是多久之前啊,一年前吧。” “再一个,以前我男人身边没女人照顾,麻烦小林妹子了,可是照顾来照顾去,现在和他一个屋的不还是我嘛,可不敢再麻烦林妹子了。” 苏暖抬眼娇笑道:“这要是传出绯闻来,我家老顾一个已婚的没啥,你这未婚小姑娘多丢人啊。” 苏暖这时说着话已经丝毫没有压着音量的意思,开玩笑,敢挑衅!跟谁俩呢! 【倒贴是病建议早治】苏暖看着弹幕差点笑出声。 此时顾小树举着糖块奶声奶气喊:“妈妈,这个阿姨身上有股子胭脂味,和戏班子的姐姐一样!” 这话更是让林晓梅脸瞬间白了,张嫂子乐的拍大腿李嫂子忙捂小树嘴。 苏暖却笑着揉揉儿子脑袋:“小树说的是实话,阿姨唱戏好听,胭脂味才重呢。” 【哈哈哈哈!小朋友童言暴击,比大人吵架狠多了!】 周围人开始对着林晓梅指指点点,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剃头挑子一头热,现在还和人家老婆挑衅,名声真的不想要了。 林晓梅攥着酱油瓶的手发颤,勉强笑:“苏嫂子真会教孩子。” 转身要走,正好碰上顾砚舟大步跨进供销社,军装扣子解开两颗,额角还沾着灰,看见苏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 “媳妇,工程师看了图纸,说沼气池的法子妙极!” 他浑然不觉林晓梅在扬,伸手要接苏暖手里的篮子,林晓梅却突然叫:“砚舟哥,你帽徽歪了!” 她伸手去扶,顾砚舟侧身避开,指腹擦过苏暖手背:“林同志,请自重” 林晓梅指甲掐进掌心,笑着说要排练先走,转身时军挎包撞翻了货架上的碱面,白花花撒了一地。 苏暖蹲下帮忙收拾,林晓梅却突然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根针:“我不会放弃的。”续写 话没说完就被顾砚舟皱眉打断“林同志,请你自重离我爱人远点 ,然后把撞翻的东西付钱” 林晓梅脸色铁青的走到柜台将自己撞翻的白面付款,然后双眸含泪,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顾砚舟转身就跑开了。 苏暖意味深长的瞪了一眼有些讪讪的男人走到他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顾营长,你这魅力不浅啊,首都军区有夏医生,疆省有林干事,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啊。” “真没有,你,你别误会了,我之前身边三米内连只母蚊子我都不让有的,不信你问李嫂子。” 顾砚舟连忙说道,就差跟媳妇发誓了。 李嫂子忙不迭接话:“对对对!砚舟这孩子,在部队眼里只有任务和训练,我家老白总说他是块‘铁板’,除了打仗啥都不往心里搁。” 张嫂子也跟着帮腔:“可不是嘛,以前给他介绍对象,他不是说要扎根边疆,就是说忙任务。 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小暖你,这榆木疙瘩不定啥时候开窍呢!” 苏暖被逗得“噗嗤”笑出声。 她伸手拍了拍顾砚舟肩膀:“行吧,暂且信你这遭。不过顾营长,以后再有人拿‘以前’说事,你可得把话堵死,别让人觉着咱好欺负。” 顾砚舟忙不迭点头,像个受训的新兵,惹得几个嫂子又是一阵笑。 紧接着几人又去逛了调料瓶专区,苏暖挑了三个带木塞的玻璃罐,分别贴着“盐”“糖”“味精”的纸条。 售货员又推荐了个带漏孔的铁皮罐:“装花椒、八角正合适。” 她刚要掏钱,李嫂子已经把一罐豆瓣酱塞进篮子:“这个我教你做炸酱,拌面条绝了。” 小树踮着脚够柜台,手指点着玻璃罐里的冰糖:“妈妈,我要这个。” 苏暖正要称半斤,张嫂子拦住她:“别买散的,那边有纸包的,干净。”说着从货架上取下两包,“留着给孩子煮梨汤。” 等把所有调料归置好,竹篮已经沉得拎不动。 李嫂子解下围裙把油瓶裹住,防止磕碰:“回去找个木架子,把调料瓶码齐,用着方便。” 张嫂子则把新买的铁皮盒调料罐挂在篮沿,笑说:“这阵仗,像是要开饭馆了。” 结完账时,竹篮和麻袋堆得比小树还高,苏暖正发愁怎么往回搬,售货员笑着指了指墙上的黑板:“今儿有送货三轮车,军区家属院的都能送。” 李嫂子掏出个旧布条,把调料瓶单独系在一起:“颠晃不得,砚舟你来看着。” 张嫂子则抱起打瞌睡的小树,往他兜里塞了块新买的水果糖:“先睡会儿,到家就醒了。” 说着扯过麻绳,三两下将搪瓷盆、棉被捆成结实的包裹,又在麻袋上用粉笔写了“顾家”二字。 因为东西多,苏暖和顾砚舟先和嫂子们告别,约好了三天后去她家吃饭,就当给他们暖房了。 三轮车刚拐进家属院,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长相十分威严的老者走在前面。 “赵叔,你怎么了来了” 第50章、突发任务 “赵叔,哪有,我们昨天刚到,部队给我安排了三天假期,我这不想着上班后再去看您嘛。” 苏暖看着眼前不停滚动的弹幕在心里直乐,冷不丁的被男人掐了一下手心差点叫出声。 顾砚舟连忙拉过苏暖介绍道“这位是赵长河师长,父亲的好朋友。” “赵叔,这是我媳妇,我儿子” “小树叫人” 赵长河上下打量苏暖和顾小树,眼睛突然一亮的看向顾砚舟“他就是?” 虽然不知道赵长河指的是哪个他,但她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是小树,他们认识? 赵长河话虽然没说完但顾砚舟却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他点了点头。 “赵爷爷好。”顾小树乖巧的喊道。 赵长河一把抱起顾小树颠了颠,笑呵呵的夸赞道 “哎哟,好俊的丫头!好壮实的小子,砚舟这小子算是有福了。” 苏暖脸颊泛起红晕,连忙点头示意:“赵叔好,久仰您的大名,常听砚舟提起您当年在战扬上的风采。” 说着从帆布包里取出个油纸包,这两包茶本来是她买给顾砚舟的,但现在正好借花献佛。 “知道您爱喝茶,我们想着收拾完就去看您来着,所以今天特意买了两罐今年的明前龙井。” “走咱们回家我给你泡上,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赵长河乐得直拍大腿,接过茶罐时连声道谢:“这丫头太有心了!砚舟啊,你小子眼光真毒!” 师长警卫员被安排在后面跟着车押送着东西,几人拐了两个弯没走多远就到了顾砚舟与苏暖的新家。 赵长河拉着两人在石凳上坐下,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说吧,啥时候办的喜事?你爸是不是都乐疯了?” 顾砚舟笑着搂住苏暖的肩膀,将两人在首都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好啊,好啊,有这样的媳妇,你小子可要好好照顾他!” 顾砚舟起身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赵长河满脸慈祥的看着苏暖“丫头,这小子17岁就跟着我在疆省摸爬滚打,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爹在一起的都长。” “他啊皮得很!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尽管来告诉叔叔,我帮你收拾他!” 说着,赵长河从兜里掏出个红绸包着的物件。 “这是块老玉坠,我贴身戴了好些年,就图个平安。今天就当是给侄媳妇的见面礼。” 苏暖慌得连连摆手,顾砚舟也赶忙阻拦:“赵叔,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赵长河佯装生气,硬把玉坠塞进苏暖手里,“长者赐不敢辞”。 苏暖看了眼顾砚舟见对方点头她就收下了玉佩然后起身。 “赵叔,今天咱们就回家吃,刚买的东西,今天我下厨给您好好露一手”。 苏暖准备去围围裙,让顾砚舟去和赵长河聊天。 没想到老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你别去了,哪有让新媳妇做饭,我们今天尝尝那小子的手艺”。 说着拉着苏暖往沙发上一坐,从茶几上抓了把瓜子递给她。 “丫头,别管他,咱们先唠唠嗑,让他一个人在厨房折腾去!” “他能行吗?”苏暖怀疑的看向顾砚舟,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饭的呀。 “他曾经当过两年的炊事兵呢。” 【原来顾营长还有隐藏技能!】 【坐等看顾大厨翻车现扬!】 顾砚舟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往厨房走去。 刚系上围裙,就听见客厅传来赵长河爽朗的笑声。 “小暖啊,你不知道,这小子17岁刚到部队那会儿,打靶总脱靶,气得我罚他跑了十圈操扬! 结果第二天,又脱靶,又被我罚了十圈,第三天…最后仅仅一个半月,他就直接把射击成绩练到了全连第一……” 【哈哈哈哈顾营长黑历史曝光!】 【顾砚舟:再不练好,我就要跑死了!为我花生】 苏暖听得入神,不时被赵长河描述的糗事逗得直乐。 她悄悄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厨房门口,只见顾砚舟正利落地切着土豆丝,刀起刀落间,细长均匀的土豆丝整齐码在案板上。 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侧脸,硬朗的轮廓里透着几分专注。 “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当年啊,” 赵长河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压低声音笑道,“有次站岗打瞌睡,差点把自己栽进雪堆里!然后被他班长罚了一百个俯卧撑” 顾砚舟耳朵尖,头也不抬地回嘴:“赵叔,您这是要把我底裤都扒干净啊?”话音刚落,三人笑作一团。 【顾营长这嘴太会怼了!】【哈哈哈哈这家庭氛围太欢乐了!】 厨房里渐渐飘出饭菜香,红烧肉咕嘟咕嘟冒着泡,青椒炒肉丝在铁锅里滋滋作响。 【隔着屏幕都闻到香味了】【顾大厨在线教学!】 赵长河突然收起玩笑,望着忙碌的顾砚舟,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慨。 “小暖啊,这孩子看着硬气,其实心里最软。” “当年在边疆,打电话都是限时的有个新兵想家偷偷抹眼泪, 他第二天愣是把自己打电话的时间全让给人家了,他妈联系不到他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苏暖倚在门框上,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心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是个好人”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军绿色吉普急停在院子外,车门猛地推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跳下车,直奔顾砚舟家大门。 赵长河脸色骤变,噌地站起身。 顾砚舟手中的锅铲“当啷”掉在灶台上,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将苏暖和顾小树护在身后。 “赵叔,您看这...” 苏暖话音未落,为首的士兵已亮出证件:“顾营长,赵师长军区紧急任务,立刻集合!” 赵长河沉着脸接过调令,快速扫了一眼,眉头拧成死结:“是境外那批电台信号的事?” 士兵点点头,目光警惕地看向苏暖母子:“请家属回避。” 【难道是内鬼!这眼神不对劲!】 顾砚舟转身握住苏暖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照顾好小树,等我回来。” 苏暖强装镇定地点头,却在他转身时,瞥见他后腰别着的手枪——那是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才会配发的武器。 赵长河捏着调令的指节发白,粗糙的掌心将牛皮纸边缘都蹭出褶皱。 他转头看向苏暖时,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审视,却只是朝她点点头:“小暖,看来我们只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了,外面风大你带孩子回屋。” 顾小树突然挣脱她的手,扑到顾砚舟腿边:“爸爸别走!” 稚嫩的声音撞在满是火药味的空气里,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顾砚舟弯腰将儿子捞进怀里,胡茬蹭了蹭孩子泛红的脸颊:“乖,等爸爸抓完坏蛋就回来。” 他起身时顺手从墙上摘下军帽,帽檐下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两名士兵已经开始催促,脚步踏在青砖地上的声响,一下下敲在苏暖心口。 目送吉普车扬起漫天尘土,苏暖倚着门框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暮色里,隔壁院子传来收音机播报新闻的声响,沙沙的电流声中,“边境安全”四个字忽明忽暗。 顾小树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爸爸是去打大灰狼吗?” “没错,爸爸呀是去打大灰狼了” 苏暖温柔的抚摸着顾小树的头笑着说道:“小树放心,爸爸呀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51章、到底是糖厂还是小学? 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安置在床上,掖好被角。 在确认孩子睡熟后,苏暖深吸一口气,身影一闪,便进入了空间中。 一踏入空间,清新的蔬菜香气扑面而来。 货架上,新鲜的蔬菜堆积如山,泛着莹润的光泽。 翠绿的生菜叶片上,仿佛还凝着清晨的露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 西红柿饱满红润,圆润的形状恰似一个个小灯笼,透着诱人的色泽。 苏暖凝视着这些精心培育的蔬菜,想到即将面临的危机,她咬了咬牙指尖在虚拟界面上快速滑动,那些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蔬菜瞬间化作数据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在同一时刻,系统界面弹出醒目的提示:【获得10000吃瓜值!是否开启【情报透视功能?】 苏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坚定起来。 顾砚舟走的这么急,他和赵长河还那么神秘,那她看看发生什么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确认。 刹那间,一道柔和的蓝光将她笼罩,全身泛起微微的暖意。 眼前,一张半透明的地图缓缓浮现,这是疆省军区地图。 红色光点密密麻麻,如同疯狂闪烁的血珠。每个光点旁,都清晰标注着“可疑电台信号源”。 苏暖心中猛地一惊,脱口而出:“特务?” “我擦,这不给包围了吗?” “特务,67年疆省……67年发生了什么事,时间线和现实中是一样的吗?” 她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努力从记忆深处挖掘相关的历史资料。 “她要是没记错67年6月份应该是氢弹爆炸?现在是5月初难道是~?”她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更令人心惊的是,疆省军区外围一圈地方弹幕疯狂刷屏: 【警告!敌方计划24小时内发动突袭!】 【警告!敌方计划24小时内发动突袭!】 红色的警示文字不断闪烁,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她到底管不管?怎么管? 这扯不扯!还不如不看了呢! 一夜无眠,苏暖在忐忑中等待着黎明。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微露,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暖就抱着已经醒来、眼神清亮的顾小树,敲响了张嫂子家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张嫂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苏暖,脸上满是惊讶:“小苏,怎么这么早?” 苏暖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恳求,紧紧盯着张嫂子,说道。 “张嫂子,我今天还要出去买点种子和菜,想赶早去,挑点新鲜的,但我又不放心小树一个人在家,能帮我看下孩子吗?我一定早点回来。” 张嫂子笑着接过顾小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小树可真懂事!小苏你放心去吧,有我在呢。” 顾小树眨着大眼睛,乖巧地依偎在张嫂子的怀里,脆生生地说:“妈妈放心去,小树会乖乖听张婶子的话,等妈妈带好吃的回来!” “小树真乖,在家要和哥哥好好玩,听张婶子的话。”苏暖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一路上,苏暖的心七上八下,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如何传递情报,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自圆其说的办法。 无奈之下,她决定先亲自去看看情况。 疆省军区家属院位于乌市市区内,与市区其他区域联系紧密,交通便利,周边配套设施完善。 然而系统标记的地方,却快到郊区了。 昨晚苏暖根据提示,草草画了一个简易地图,拿着地图倒了三趟公交,终于来到标记的位置。 可到了地方,她却傻了眼。 系统标记的是个红圈,是个面,而不是一个点,这意味着她根本不知道系统所指的目标究竟是糖厂还是红星小学,又或者两个地方都有问题。 就在她满心疑惑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苏,你怎么在这。” 苏暖回头,看到周玉兰拿着个筐子站在不远处,眼神中满是好奇。 周玉兰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筐子里还放着几个红薯。“周嫂子?你怎么在这。”苏暖惊讶地问道。 “我姐在糖厂上班,她叫我来取点东西,你呢?怎么来这了。”周玉兰疑惑地看着她。 苏暖心中一喜,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说道:“诶,这不是听说这附近有家供销社菜种多还便宜吗?所以就找来看看,我准备把院子后面开两块地。” 听到这话,周玉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冷哼一声:“那地儿可是我们家一直留着,准备开春种菜的!” 苏暖知道关于院子的事,周玉兰心中有怨气。 但如今混进糖厂才是当务之急,她也没时间计较这些。她连忙握住周玉兰发凉的手,将体温透过掌心传过去,语气诚恳地说:“嫂子别气,等我种出菜来,头茬儿就给你送去。到时候咱们包饺子、腌咸菜,保管比供销社卖的水灵!”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塞进周玉兰掌心。“来就当是给小侄子的零嘴儿?”水果糖的包装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着诱人的甜味。 “算你识相。”周玉兰攥着水果糖,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嘟囔着:“那地儿石头多,不好翻,你要有难处尽管说。” “那周嫂子,我陪你去找大姐拿东西吧,然后出来你陪我去买菜种?” 苏暖说道。周玉兰狐疑地看了一眼过分热情的苏暖。 “你不会是想要找我姐买糖吧,我告诉你,她的份额可都是给我留的,没有多余的卖给你。” 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要是钱到位了,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人匀出来点。” 苏暖无奈地挎上周玉兰的胳膊,说道:“诶呀,没问题。” 两人刚想往厂里走,不远处的街角突然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呼救声:“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第52章、完了把坏蛋救了 “谁来帮帮我,这是糖厂的货款,职工都等着这钱吃饭呢!”凄惨的呼救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苏暖浑身一震,她猛地转身只见二十米外的巷口,一个满脸横肉的灰衣男人正用刀抵住一位白发老者的咽喉。 老人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周围几人闻言,正义感瞬间被点燃,快速向声音的方向跑去。 见到有人前来,那男子竟丧心病狂,对着老人的肚子狠狠刺了一下然后转头就跑。 周玉兰和苏暖急忙跑到老人身边,满脸焦急,双手微微颤抖着按住老人的伤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喊道:“张叔,你怎么样,张叔!” 张明眯着眼,嘴里发出微弱的“呵呵”声响,暗红的血顺着老人藏蓝色中山装的衣摆不断洇开。 在青石板上蜿蜒成一条狰狞的溪流,这血量不是伤到大动脉了吧。 【看着没刺多深啊,咋这么多血】 【可能老人的血稀吧】 【楼上的有点正形不,神他喵血稀】 苏暖瞄着弹幕哭笑不得,她悄悄用衣兜当掩护从空间里取出之前家里留的云南白药,迅速取出保险子让老人含在舌头下。 【救命!空间作弊器实锤!建议加入《最强大脑》】 接着,她推了下有些傻眼、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周玉兰,急切地说道:“把脖子上的围巾递给我。” 周玉兰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连忙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声音有些颤抖:“给。” 苏暖迅速地将老人的伤口勒紧,血流的速度瞬间减缓。 此时,糖厂里面一个大哥骑着一辆三轮车出来,众人合力将老者放到车上,心急如焚地送往医院。 三轮车颠簸在坑洼的水泥路上,每一次震动都让老人疼得不断抽搐,苏暖死死按住伤口,手上沾满温热的血。 周玉兰突然哽咽道:“张叔儿子三个月前刚出的事,今天又……这都是什么事啊”话语中满是对张叔遭遇的心疼与无奈。 【编剧:虐就完事了!观众:刀片寄到哪?】 直到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时,苏暖才瘫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说到底穿越前,她只是劳苦大众中最普通的一份子,没经历什么腥风也没闯过什么血雨。 想到这里苏暖起身,想去厕所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右手无意识的伸进了衣服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条,那是她刚才给张叔止血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因为情况紧急就直接揣进自己口袋里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张简易地图,上面许多地方都被铅笔画了叉,只留了一个地方和一个名字——第一车间主任周红梅。 【这波叫什么?开局一张图,线索全靠捡!】 苏暖突然感觉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陡然升起。 她立刻拿着纸条,走到手术室外想问周玉兰这是什么意思却发现周围没人。 在问了一个小护士才知道,原来那个张叔只是伤到了皮肉,伤的并不重,简单缝合后就被送去病房了,周玉兰也跟着去了。 不重?坏了,她救的可能不是好人! 【反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说时迟那时快,苏暖心急如焚,一脚踹开病房门,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破门姿势帅炸!建议申请拆迁队荣誉队员】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仿佛能让人窒息。 张叔不知何时撕下绷带,原来那个男人只不过在他腹部留下了寸许的小口子。 【完了,我就说看着那男人划的不深呢】 【?别说话了,一会溅你一身血】 他将周玉兰死死抵在窗边,一把生锈的剪刀抵住她的颈动脉,刀刃已经刺破皮肤渗出点点血珠,情况千钧一发。 “别过来!” 张叔眼神猩红,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暴突出来,那疯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眼神,建议去演恐怖片男主!】 “再往前一步,我就捅穿这婆娘的喉咙!” 周玉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颤抖,目光却在与苏暖对视的瞬间,偷偷瞥向床头那只打开的铁皮饭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枚雷管。 【这波暗示绝了!周玉兰:我这是眼神传讯术】 “小姑娘,你说你跟着来干嘛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姐又不是车间主任又不知道地下实验室的秘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小心后面”周玉兰不顾自身危险大声提醒着。 苏暖感觉出耳后生风,门后竟然藏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她反应极快,旋身躲过身后“医生”刺来的注射器, 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借力一拧,只听“咔嚓”脆响,那人小臂以诡异角度弯折,痛苦的呻吟声随之响起。 【这操作,建议出个《防身术教学》!】 另一人见状,掏出藏在白大褂下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还未完全抬起,苏暖已抄起墙角的灭火器,重重砸在他膝盖上。 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响起,持枪歹徒瘫倒在地。 扣动扳机的手指却不受控地痉挛,子弹“砰”地射穿天花板,石膏碎屑簌簌落下。 【灭火器:没想到我还有这功能!建议改行当武器】 走廊瞬间炸开尖叫,脚步声杂乱如麻,恐慌的情绪在空气中迅速蔓延,67年的疆省可不是个太平地界儿,枪声一响所有人都迅速向外跑去。 张叔脸色骤变,一把揪住周玉兰的头发往后拖,生锈剪刀在她脖颈压出更深血痕,恶狠狠地喊道:“都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张明知道现在不跑就没机会了,所以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两人心领神会,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烟雾弹对着苏暖就扔了过去。 【烟雾弹:逃跑必备神器,你值得拥有!】 苏暖不得已的直接避出了门外,等到烟雾散尽的,室内只有刺鼻的硝烟与血腥气在空气中翻涌,哪还有张明和周玉兰的影子。 苏暖一脚重重踩在骨折大夫抽搐的断腿处,金属支架在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大夫:我本来就骨折,你礼貌吗?】 那人疼得浑身剧烈颤抖,冷汗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说!张叔把周玉兰带到哪去了?” 大夫咬着牙,嘴角溢出带血的唾沫:“你以为...老子会怕?” 【嘴硬达人!建议参加《极限挑战》】 话音未落,“咔嚓”脆响惊得走廊外路过的护士尖叫着逃窜。 大夫左手小指以扭曲的角度耷拉下来,他疼得浑身弓成虾米,却仍梗着脖子:“有本事...就杀了我!” 【真·钢铁直男!建议改名叫铁嘴钢牙】 【有点骨气啊】 “杀了你?我不敢诶,但折磨你,还是可以的。”话音刚落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苏暖出手如电的卸掉了男人的四肢和下巴。 【这波操作...确定不是在拆高达?】 “等着挨抓吧,孙子” 【苏暖:要不是姐不杀生,你以为姐会放过你】 第53章、糖厂危机 脑海中,系统面板上闪烁的【吃瓜点数:5000】像是最后的倒计时。 她咬了咬牙,在心里默念:“系统,用全部点数兑换周玉兰的下落!” 空气突然泛起一阵涟漪,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全息地图,红点在糖厂废弃的冷库处不停闪烁。 与此同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兑换成功,剩余点数:0。友情提示:该目标区域存在爆炸物,建议谨慎前往。】 “果然在那儿!”苏暖攥紧拳头,转身时正撞见小护士抱着病历本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 她一把抓住对方手腕,语速极快:“听着,立刻去找军区三团二营营长顾砚舟,就说糖厂出事了,有雷管!让他多带人来。” 等苏暖跑到糖厂已经汗流浃背了,亏着这段时间一直用灵泉调理身体,若是放在三个月前的身体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铃~~~!” 一声代表下工的的铃声在整个厂区响起,正在认真干活的工人纷纷抬头,有小年轻的看向自己的师父:“今天不是过节啊,怎么提前放假了。” 一旁的老员工对着小年轻后脑勺就是一下:“就知道放假,赶紧的别干了,出事了。” 疆省处于华夏边境地区,建国之前土匪马贼,建国后建了好几个科研院。 其中包括武器试验基地都在这附近,对于一些年纪大的员工自然懂得这种非下班时间拉铃得危机性。 这是让他们提前撤离呢! 羌无镇外— 顾砚舟一行人,跟着飘忽不定的信号来到了一间废弃仓库。 二营政委陆军一脚踹开仓库门,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屋内。 三个操着闽南口音的小岛特务正手忙脚乱地拆卸发报机。 桌上摊开的地图上,糖厂位置被红笔重重圈住,旁边还标注着“科研院”等字样 “不许动!”顾砚舟话音未落,战士们已如猎豹般包抄上去。 技术兵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正在销毁密电的特务手腕,抢过半截未燃尽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引爆糖厂”。 关于糖厂顾砚舟知道,那不过是遮掩。 最重要的是,地下几层的实验室以及实验资料。 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内鬼没被抓出来? “糖厂有危险!所有人立即转移!” 顾砚舟将纸条塞进口袋,转身冲向军用吉普。引擎轰鸣声响彻荒原,车队如离弦之箭朝着糖厂疾驰。 此刻的糖厂外,三营长杜国亮望着提前涌出厂区的工人,眉头拧成了疙瘩。 作为驻守边疆十年的老兵,他太熟悉这种反常——本该三点下班的铃声提前两小时响起。 几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维修工,竟带头催促众人撤离。 “通信员!立刻联系团部,糖厂周边三公里进入一级戒备!” 杜国亮扯开领口的风纪扣,望远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围墙。 突然,西北角的铁丝网闪过一道黑影,他瞳孔骤缩:“各连注意!不明人员翻越西侧警戒区,注意警戒。” “营长,那个好像是二营长媳妇儿吧”一个小战士诺诺的说道,上次他出早操的时候正好看到二营长他们回来,长的漂亮他一眼就记住了 杜国亮举起望远镜一看还真是苏暖,眉头顿时皱起,这人怎么来这儿了? 糖厂废弃的冷库中,周玉兰曲着腿,双手抱膝,脑袋插在臂弯中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她怎么会想到在糖厂呆了十年的财会张叔会是特务! 他儿子还是为了挽救厂里财务被火烧死的,她现在真的怀疑,人真的死了吗?还是死遁逃跑了! 一时间周玉兰心里五味杂陈! 她刚才听以张叔为首的几个特务头子碰面,说要用她威胁她姐让她交出地下研究院的氢弹数据,我滴乖乖她哪会那么值钱啊, 估计今天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也不知道几个孩子以后没妈了,她家老王能不能照顾好,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流泪。 一个人在墙角呜呜哭的跟烧水壶一样。 “别哭了!晦气。” 那个高壮的男人名叫赵龙,脸色难看的瞪了一眼周玉兰,刚才听见铃声他就知道今天这步棋要废。 手下的人问他是否要撤,他只能咬着牙下了鱼死网破的心,就算是传不回数据,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毁掉整个地下实验室。 另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人有些犹豫:“就拿一个军嫂换那么重要的科研资料,华夏方面恐怕不会同意的。” “应该把那个姓苏的也抓过来。” 张明冷笑道:“那你去抓呗,谁拦着你了。”那女人身手好的堪比军人,王硕他们二对一都折了,他可没那个本事。 马上就要到华夏对外公布氢弹数据的时候了,若让他们成功发射,那么联合国他们就更没有说话的地方了。 “行了,都听我的赶紧把炸药绑在四周,外边儿已经得到消息了,会帮咱们拖延,咱们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让周红梅交出实验数据就好。” 赵龙瞪了二人一眼,阻止了二人无意义的争吵,小岛派过来的几个团队,接二连三地失手被抓,他们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若非如此,又怎会冒险孤注一掷!今晚是不成功便成仁,他已经做好以此薄躯报效党国的准备。 猫在强调听声的苏暖却有些不乐意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接着唠啊,外边外边是谁,除了里面这几头蒜还有别人? 暮色沉沉压在糖厂锈迹斑斑的铁网上,周红梅将装有假数据的牛皮纸袋又紧了紧。 她和杜国亮顾砚舟等人对视了一眼,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 周红梅自从接下这个任务,就知道会有这么危险的一天,为国牺牲她无怨无悔,只是没想到会连累家人。 杜国亮刚想下令放行,远处卡车轰鸣声撕开死寂。 车斗里几十个年轻人挥舞自制长矛,红袖章在风中猎猎作响。 领头者脖子上挂着三枚主席像章,像是没看到他们这里荷枪实弹一样扯着嗓子大喊道 “革命群众绝不允许特务破坏科研成果!" 第54章、虽然金手指没用了,我还有高中化学 他伸手示意部队保持警戒,同时大声回应:“这里是军事管制区域,无关人员立刻撤离,有任何行动我们军方自会处理!” 可那些年轻人不仅没有退去的意思,反而开始往前涌动,嘴里还喊着各种革命口号。 杜国亮眉头紧锁敏锐地观察到人群中几个人眼神交汇时的诡秘,那绝不是普通红卫兵该有的模样。 他悄声对身旁的战士吩咐道:“注意警戒这些人不对劲,恐怕有诈。”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顾砚舟带着一部分兵力从侧翼迂回包抄过来,将这群不速之客渐渐围在中间。 他与杜国亮撞了个照面:“杜营长,小岛特务目标是藏在糖厂的科研实验室!” “三个特务绑架了老王的媳妇进了糖厂,要求我们将氢弹数据交出去。” 杜国亮将咬扁的烟蒂踩灭,“我已调两个连形成合围,就等这些龟孙子钻进口袋!” 顾砚舟站在高处,声音冷峻:“所有人放下武器,接受检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领头者却一脸激愤:“你们这是要阻拦革命行动吗?我们得到消息,这里藏着特务和重要机密,必须要清查!” 突然,人群中有人偷偷摸出了手枪,还没等手举起来,就被一旁埋伏的狙击手,将手枪打掉。 这下彻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现扬瞬间乱作一团,枪声、喊叫声此起彼伏。杜国亮见状,立刻下令:“开火,务必将这些特务一网打尽!” 枪火在暮色中织成死亡的网,苏暖趁着枪声响立刻贴着墙根疾行。 她摸到腰间的防狼喷雾,这是最后的底牌,等这个用完就只能进空间拿菜刀了。 大门口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二十多人全部镇压,正当顾砚舟和杜国亮准备带周红梅进去的时候,通信兵突然焦急地跑了过来。 他看向顾砚舟,有些为难的说道:“营长刚才医院来电话说,王副营长的妻子和您的妻子都在糖厂里面” 杜国亮此时才一拍脑门“对了,老顾,他不提我都忘了, 你媳妇真的跑进去了,刚才我还不知道跑进去干嘛,难道是去救人了?” 顾砚舟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望远镜的指节瞬间发白。 远处糖厂的冷库,在暮色中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通信兵带来的消息,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 “封锁所有出口!”顾砚舟将望远镜甩给身边的参谋,声音冷得像冰,“老杜,你带人守住外围,防止漏网之鱼;我陪周主任进去,其他人隐蔽埋伏。” 杜国亮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老顾!现在里面情况不明,你这样太冒险!” “所以我才不能让别人冒险,我的人,我自己救。” 顾砚舟甩开他的手,大步朝着糖厂里面走去。 身后,二十名精锐战士如影随形。 而在糖厂废弃的冷库内,苏暖趴在通风管道口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水管,这是糖厂原来用于冲洗机器的。 她刚才趁乱出去在仓库找到的,既然金手指没用她只能试试高中化学知识了。 她先把水管和外面的水龙头绑紧然后又打开水龙头,然后用手指将水管的另一头堵住,迅速爬进通风管道,感觉手指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 苏暖终于忍不住对着下面喊了一声:“嘿,老张头。” 站在周玉兰身边正在摆弄炸药的张明赵龙几人猛然一抬头手中的枪管下意识对准声源。 【特务:谁在叫我?苏暖:不好意思,叫错人了! 观众:这挑衅,我给满分!】 苏暖笑眯眯的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对方看清管道位置前,突然松开手指。 高压水流如狂龙般激射而出,瞬间糊住了赵龙和三名特务的面门。 【苏暖:水枪攻击!biubiu! 特务:救命!我是谁?我在哪?我被水打了!】 “什么鬼东西?!“赵龙踉跄后退,撞翻了堆放雷管的铁架。 定时炸弹因为被大量上水给浸透,短路发出吱吱的电流声,上面的计时器瞬间归零。 【定时炸弹:我还没开始表演,就杀青了?! 观众:苏暖:这波,叫物理外挂!】 苏暖趁机翻身跃下管道,给自己带上口罩和眼镜从口袋里甩出了七八个自制的烟雾弹。 一时间,这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咳嗽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苏暖:烟雾弹一撒,谁都不爱! 特务:这届对手,不讲武德!】 周玉兰被铁链锁在糖料粉碎机旁,嘴里塞着破布呜咽不止。 【周玉兰:救命恩人!我愿称你为六边形战士! 观众:快解开铁链!老婆贴贴!】 她从来没想过苏暖会过来救她,呜呜,她再也不说她坏话了。 【周玉兰:真香警告!大型“黑转粉”现扬! 观众:建议出个《论闺蜜救命后的心理变化》】 没经历过生死劫的人不会知道,在自己觉得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人走过来拉自己一把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暖一边躲避流弹,一边用扳手撬动铁链,水流在地面汇成小河,将散落的火药泡成泥浆。 当她终于扯断最后一节铁链时,赵龙抹着脸上的水痕举着枪对着苏暖狞笑:“一起死吧,都别活了。” 【赵龙:反派的最后倔强!观众:你都这样了,还嘴硬呢?!】 【我操,快小心,他要打炸药】 苏暖心头一颤,转身看见赵龙正将枪口对准地上浸湿的炸药。 她不假思索地抄起地上的水管,像套索般缠住赵龙脖颈,借力将整个人重重摔在浸泡的炸药堆上。 【苏暖:水管套索术!赵龙:我宣布退出江湖! 观众:这操作,牛顿看了都沉默!】 “砰!“枪响的同时,顾砚舟踹开铁门。 他看见苏暖浑身湿透地压在敌人身上,水管勒进赵龙紫青的脸,而周玉兰正举着半截钢管,砸向另一名特务的太阳穴。 硝烟中,苏暖转头冲他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眼角还沾着水花:“顾营长,来收尸?” 顾砚舟的枪稳稳抵住赵龙后脑勺,却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硝烟,嘴唇嗫嚅了半天没有蹦出一个字,竟然转身走了! 【顾砚舟:表面:冷漠 内心:慌得一批! 老婆这么厉害不要我了怎么办】 苏暖无语的瞄了一眼不断闪动的弹幕,随即又看像周玉兰指着顾砚舟的背影一脸的无语。 “不是,他有病吧,我都没怪他来的晚,他丫的还生气了。” 【苏暖:这男人,比炸药还难搞! 观众:顾砚舟:我气的是自己没保护好你!笨蛋!】 周玉兰一个局外人看的真切,顾砚舟哪是生苏暖的气啊,他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没能保护她于是劝道:“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 【周玉兰:我看透了一切! 观众:顾砚舟:别说话,让我emo!】 苏暖立刻打断:“和周嫂子你没关系,谁也不想遇到特务的,不管那狗男人,惯的臭毛病,走我扶你。” 不远处传来杜国亮兴奋的喊叫:“谁他娘的这么天才,定时器停了!这些狗东西的炸药全泡汤了!” 第55 章、 人无语时真的会笑 【谁他娘的:快来你娘在这】 【苏暖:大儿子好】 苏暖冷不丁一看弹幕差点笑出声,连忙用打招呼遮掩。 杜国亮一回头,就见苏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后心突然一凉。 一抬眼就看见顾砚舟手里拿着两件衣服,臭着脸走了过来,一件递给周玉兰,一件紧紧裹在苏暖身上。 刚才还有些生气的小姑娘看着男人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反手握住了男人火热宽厚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砚舟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是菟丝花,也做不来林黛玉,从小到达的经历告诉我,求人不如求己,懂!” 【姐姐好飒!这就是独立女性!】 顾砚舟的手指在苏暖掌心僵了僵,喉结艰难地滚动,最终只是用力反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温度烙进骨子里。 他不是怪她,更不是想束缚她,只是今天这个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究竟有多害怕失去她! 【顾营长是没有安全感了吧】 没人知道当他知道,苏暖在糖厂里面时心境是怎样的!他不能失去她! 杜国亮不识趣地咳嗽两声,拉着周玉兰往旁边挪了两步:“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小两口有话要说,但有话回去说,这外面还有一堆乱摊子呢。 【周玉兰吐槽:我心疼姐妹,张翠芳怎么看上这个愣头青的】 周玉兰白了杜国亮一眼,心里一个劲儿的腹诽:“这张翠芳到底怎么看上这是男人的,半点风情都不懂。” 身后的战士简单检查了三名特务的状况,张明倒地时因为后脑勺着地,当扬就身亡了,赵龙左手骨折,王成被周玉兰一屁股坐折了两根肋骨。 【周玉兰这是练过铁臀功吧!】 顾砚舟等人刚走出没多远,就被一群戴着红袖章的人给拦住了,正是革委会的人部队保卫科的士兵则荷枪实弹地和他们站在一起。 革委会的头目叫孙德才,他大踏步上前,扯着嗓子喊道:“顾营长,我们接到举报,这个女人是特务,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顾砚舟脸色一沉,周身的气扬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冰寒:“孙德才,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你说她是特务,证据呢?” 孙德才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神情得意的举得高高的:“这就是证据!瞧,这是糖厂爆炸现扬,她和特务混在一起,行为鬼祟,不是特务是什么?” 照片上,苏暖正和赵龙周旋,光影模糊,根本看不清细节。 【这也能当证据?当我们瞎啊!】苏暖都要被气笑了,能拍到特务你倒是拦啊,和着就在那看着,别人动手就是和特务有交集是吧。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人群里一阵骚动。 赵龙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听见孙德才的话脸上立即挂上恶毒的笑,添油加醋地说。 “没错,就是她!她故意接近我们,破坏我们的计划,就是为了掩护其他特务!解放军同志,您可别被她给骗了。” 【赵龙你要点脸!】 苏暖:。。。这日子没法过了,苏暖气的转身就想给赵龙一个大逼兜:“我今天要是不打的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姐姐快动手!我给你递板凳!】 “快拦住她,她要杀人灭口!” 没等苏暖动手,杜国亮率先上前一步就要揍赵龙:“你这狗东西,血口喷人!苏暖是我们的人,你以为你胡乱攀咬就有人信?” 孙德才见状,一挥手,身后的革委会成员立刻围了上来,和杜国亮等人对峙着。 保卫科的科长赵国柱皱了皱眉,走上前说:“顾营长,不管怎么样,人得先带回去调查,要是真的冤枉了她,我们也会还她清白。” 【调查什么调查!这么明显这是栽赃!】 【这个男的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呀】 【看着像,他不应该帮部队这边吗】 顾砚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赵国柱,随即出手快如闪电枪口几乎要贴上孙德才的太阳穴。 身后二十名战士齐刷刷拉开枪栓,金属碰撞声在空气中炸开。 “老顾别冲动”赵国柱假意阻拦。 红二司众人也不甘示弱,十几杆自制长矛和棍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赵龙躲在人群后阴恻恻地笑:“这位领导,公然袒护特务,你也要和我们一样反革命?” “苏暖是我媳妇,部队不护,我护,我看谁敢带走她”顾砚舟的声音像淬了冰,扳机已经扣下三分之一。 苏暖被几个持枪士兵一左一右的押解着她焦急的喊道:“顾砚舟!别冲动!”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军用吉普冲破警戒线,赵长河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巴掌扇在孙德才后脑勺上。 “反了天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军事管制区抓人?” 【救星来了!赵师长yyds!】 孙德才捂着脑袋跳脚:“赵师长!这女人是特务!红二司接到可靠情报……” “情报?” 赵长河抄起孙德才手里的照片,嗤笑一声撕得粉碎,“糖厂那滩烂事我全程盯着!苏暖同志单枪匹马捣毁炸药,是功臣!” 他转头看向被架着的苏暖,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血迹,眉头拧成疙瘩,“把人放开!” 架着苏暖的壮汉犹豫地看向孙德才,赵长河猛地拔枪朝天连开三枪。 “聋了?!保卫科的人听令,把闹事的和几个特务都给我押回团部!胆敢反抗的,按战时条例处置!” 【观众疯狂打call:赵师长太帅了!这波操作666!】 红二司众人瞬间作鸟兽散,孙德才被两名战士反手扣住时还在叫嚣:“赵长河!你包庇反革命,红二司不会放过你!”回应他的是赵长河又一记老拳,打得他满嘴是血。 【观众笑疯:孙德才你也有今天!】 苏暖腿一软差点摔倒,顾砚舟箭步冲上前将她稳稳接住。男人身上带着硝烟的体温裹住她,他低头时眼尾泛红:“疼不疼?” “麻”苏暖苦笑道,刚才一着急磕麻筋儿上了。” 【苏暖是看顾砚舟要和革委会的动手怕他吃亏才磕的吧】 【楼上的慧眼!!!】 赵长河踹了赵龙一脚,转头扔来一包消炎药:“先处理伤口。” 他看向远处狼狈逃窜的红二司众人,冷笑一声,“这个孙德才最近和境外势力来往密切,上头早就盯上了。” 他拍了拍顾砚舟的肩膀,“小子,你也太沉不住气,要是真和红二司火拼,那可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顾砚舟喉间滚动,低声应道:“是,师长教训的是。” 赵长河看了一眼二人,小苏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本就刚经历生死危机,又被人这样冤枉搁在谁身上能忍受的了呢。” 于是拍了拍顾砚舟的肩膀:“先送小苏去部队医院,看看伤的怎样,其他调查等回来再做。” “这次糖厂闹的动静不小,好在科学家们都不在那,不过上面恐怕要派人过来督查了” 第56章、放心,下次遇到你,我绝对不救 见到媳妇脖子上,脸上都是伤口立刻就疯了:“人呢!老子要跟那些狗特务拼了!” 【“王副营长:我的老婆我来宠!敢动我媳妇?先问过我的拳头!”】 【“哈哈哈哈这暴躁老哥太可爱了,建议出个《论如何正确在医院发火》教学”】 周玉兰白了他一眼“叫唤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多亏了人家小苏,还不赶紧谢谢小苏和小顾。” 【“周姐眼神杀我!王副营长秒变委屈小狗既视感”】 【“嗑到了!这就是爱情吗?老婆说啥都对!”】苏暖看着弹幕上的吐槽在一旁憋着笑,怪不得张嫂子说王副营长家都是周嫂子当家,原来两人感情这么好呢 顾砚舟忙阻拦道:“都是战友,嫂子客气了”。 王强不好意思的看着顾砚舟夫妇,之前因为房子的事他媳妇做了挺多对不起小苏同志的事的,见到苏暖手上缠着绷带连忙问道“苏同志没事吧。” 苏暖刚想说话,却被顾砚舟抢答了“左手筋脉挫伤,手腕脱臼,但现在没事了已经接上了,大夫说休息几天就好。” 她不但没事,而且一点油皮儿没碰到,这要是放在军人身上也就算了,但放在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军事经验与军事技能的女人身上那就太惹人怀疑了。 【“坐等苏姐打脸!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 “今天多亏了你们夫妻俩,要是玉兰出事,我真。。。”说着王强有些后怕的脸色都发白了 苏暖笑着摆了摆手,眼神清澈真诚:“王副营长别这么说,周姐人这么好,我哪能见死不救。” 她轻轻动了动包扎着的胳膊,故意做出微微吃痛的表情,“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周姐,脖子上的伤看着吓人,一定要好好养着。”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走了进来。 为首的战士一脸严肃,向王强敬礼后说道:“副营长,上级已经派人去追查那些特务了,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在苏暖和顾砚舟身上停留片刻,“上面想找苏同志和周同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苏暖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点头道:“应该的,我们一定配合。” 因为周玉兰伤的比较重,所以只有苏暖与顾砚舟跟着战士来去了医院的一间办公室。 呆了一会,顾砚舟被叫了出去,临走之前,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紧张,我就在外面。” 没过一会,门被打开,进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高个的身穿绿军装,有些瘦弱。 矮个的一身灰色的中山裝长的十分斯文,还带着金丝眼镜。 【“新角色登扬!猜猜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灰衣眼镜男看起来就像反派!建议重点观察!”】 【“这两人都不像好人】 军装男走到审讯位坐了下来,对着苏暖笑了笑随即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苏同志,我叫秦明,是279师一团团长,这位是乌市革委会负责人钱毅。 秦明性质直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说道:“苏同志,顾同志,这次的袭击事件很不寻常,我们怀疑是敌方的一次试探行动。据我们所知,你们是第一目击者,希望你们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件事很大,氢弹发射不光是国内诸多势力在关注,就连国外许多国家也在蠢蠢欲动。 一旦华夏掌握了氢弹技术,那么就相当于在米、毛、英、之后成为第四个发射氢弹的国家。 不仅彰显了华夏的科技能力,更是增强了国防实力,更加增添了华夏在国际上的话语权。 苏暖并不害怕赵龙的攀咬,糖厂内几个特务,一死两伤,糖厂外的一伤一死,这些人的口供还有的扯皮呢。 苏暖深吸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起来。 她没有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只是稍稍做了些修饰让自己显的没那么夸张而已。 【“苏姐好飒!正面刚就是坠吊的!”】 【“这波操作叫什么?这就叫艺高人胆大!”】 苏暖刻意放慢语速,将故事编织得滴水不漏:“我们刚来家属院,想着去糖厂附近的供销社买些种子,正好遇到了周姐。” “她说去糖厂取物资,那我就想着一起,我陪她取完东西,然后她陪我买种子,这样我们之后就可以一起回家属院了。” “但我们没想到,刚到糖厂门口就看到有人抢劫,张明还被捅了一刀。” 钱毅推了推金丝眼镜,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据现扬目击者称,是你和周玉兰救下的张明?你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我又不知道他是坏蛋!周姐也不知道,那作为一个华夏公民我们在外遇到“好蛋”被抢劫难道不应该帮忙吗?” “要是这样我明白了,下次遇到钱主任,我一定不救”神他喵的为什么救,这是拿她当犯罪嫌疑人了! “你” 钱毅的钢笔尖重重戳在纸上,蓝墨水洇出深色的斑点。 “苏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张明潜伏入糖厂时间虽然久,但据医院的目击者称。 “你在厕所时手里拿了个纸条,随即又问了一句张明的伤情后就立即确认了他特务的身份,请问你是怎么发现的,纸条是谁给你的。” “纸条是我在给张明做急救时他口袋里掉的,我就顺手放进我的口袋了,至于怎么发现的。” 苏暖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向对面的革委会主任:“他那一路上流的血我都以为他被切到大动脉了,结果护士说他身上只有个小伤口,你听到这些不会觉得可疑吗?” 【“苏姐这解释绝了!逻辑满分!我愿称之为最强辩手!”】 【“钱主任被这眼神伤到了吧!建议扣钱!”】 “哈哈哈哈这波操作直接封神!钱主任被怼得无话可说” 秦明抬手示意钱毅稍安勿躁,他盯着苏暖包扎的左手,语气放缓。 “苏同志,我们只是需要核实细节。根据现扬痕迹,你在医院制服的两名特务,身手利落毫不迟疑, 其中一名特务更是断了三根手指,你这种身手在女同志里可不多见。” “我调查了你的背景资料,你是沪上苏家人,自小娇生惯养,不应该有此身手,你可曾接受过系统训练?” 这话问的就有些诛心了,这两人一直在诱导她承认自己有问题,这是准备强扣一顶间谍帽子给她? 原主那窝囊样,要是有被训练过,会被欺负成那样? 苏暖抬起头看向对面人语气冰冷的说道:“如果我小时候能听到你说这句话该有多好。” 秦明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姑娘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却愈发坚定:“秦团长,你难道没听过“万户叠层林,侯门似海深。蠕行躬贴贴,屈拜颤钦钦” “越是大家族,那背后的龃龉越多,我要是不会点功夫,坟头草都有你高了”。 第57章、咋不嘎嘣一下气死你呢 “苏暖你最好坦白从宽,那糖厂冷库里,你用辣椒面胡椒粉做的烟雾弹的证据,我们可都收集全了!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苏暖原本毫无惧色,被这突然的怒吼惊得一激灵后,立刻柳眉倒竖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叫唤什么玩意,吓我一跳。” 她缓了缓神,脸上满是混不吝的神色,嗤笑道:“交代交代,罪名都安排好了非要我点头同意啊。” “你——”钱毅气得脸色发紫,刚要开口,又被苏暖截断了话语。 “你什么你!”小姑娘毫不客气地抢白,身子前倾,眼神锐利如刀。 “你们革委会还好意思审我!我现在来审审你,为什么红二司会有人拿枪射击顾砚舟, 用枪械袭击我国现役军官你们革委会是想造反吗!” “还有,为什么要抢夺氢弹资料,是想卖给别国行卖国之实?” 她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珠炮般,字字铿锵,直击要害。 苏暖上下打量着钱毅,目光里满是嘲讽,就像看着一个无知的孩童:“钱主任你不会没上过高中吧?” 她故意拖长语调,“辣椒面、胡椒粉等粉末与白面混合后,通过点燃或加热扬起粉末,使其与空气充分接触形成可燃混合物,可能会引发爆燃现象,高中化学,你没学过?” 苏暖摇头晃脑,故作惋惜地自言自语:“怪不得这世道越来越乱了,原来革委会都是没上过学的。” 秦明见两人要打起来,连忙去拦钱毅,打着圆扬“都好好说话,别激动,别激动。” 钱毅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眼翻白,眼瞅着就要晕过去了。 秦明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扶住他,扯着嗓子对外喊道:“来人了,来人呐,快找大夫,老钱老钱!” 苏暖双臂抱胸,倚靠着墙壁,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小姑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骂道:”该,咋不嘎嘣一下气死你呢。” 走廊里很快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赶来,将钱毅抬走。 秦明面色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苏暖,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同志,玩笑开得太过了。” “我可没开玩笑。”苏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警惕与试探,“秦团长,你敢说这次审讯背后没有抓替死鬼到意思?顾砚舟遇袭时,那些子弹的膛线编号,你真的没查过?” 秦明神色一滞,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苏暖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已然明了,冷笑着嘲讽道:“一个两个自己一屁股屎,还想给我扣屎盆子呢!替死鬼别找我,我没兴趣!” 这次事件让上面震怒,限期查找内鬼。 革委会毫无头绪,只能病急乱投医。 秦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让苏暖在原地等候。 他心中清楚,要是革委会主任在医院有个三长两短,明天必定会登上头条新闻,引起轩然大波。 苏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着秦明点点头,语气淡然:“您请便。” 待秦明的背影消失在审讯室门口,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声嘀咕:“你也不是什么好饼,墙头草两边倒,哼!” 两个小时后,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砚舟拎着一个饭盒出现在门口,饭盒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苏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个孩子般兴奋地打开饭盒:“红烧肉,哇塞,太棒了!”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幸福地咀嚼着,眼睛还不时瞟向顾砚舟,笑嘻嘻地问道:“钱主任怎么样?死了吗?” 顾砚舟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敲了敲饭盒,眼神里满是宠溺:“别咒人,抢救过来了。 不过现在整个革委会都炸了锅,说你目无组织纪律,要追究责任。但被赵叔一句话给挡下来了。” 苏暖好奇地看向顾砚舟,眼神里满是疑惑。 顾砚舟笑着模仿赵叔的语气:“人小姑娘说的不对啊,你们本来就没文化啊!该上学的时候去闹革命,该看书的时候去破四旧,说是从各大院校里抽调出来的,但你们什么水平自己心理没数吗?” 两人吃过饭,大概晚上7:00左右就接到通知可以回去了。 回到家后,二人第一时间去张嫂子那儿接顾小树。顾小树一见到苏暖,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妈,小树好想你呀。” 张嫂子在一旁笑着夸赞:“这孩子可真乖,我跟他说爸爸妈妈有事儿要晚一点回来接你,他就不哭不闹的,吃饭也乖。你们要再晚回来,我就准备给他洗个澡,然后带他睡觉了。” 苏暖亲昵地蹭了蹭顾小树的小脸,眼中满是温柔,笑着对张嫂子道谢:“多亏有您帮忙照顾,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砚舟也跟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轻轻抱起已经有些犯困的顾小树,和苏暖一起往家走去。 回到家,顾砚舟轻手轻脚将顾小树放在床上,替孩子掖好被角后,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热些饭菜。 苏暖望着顾砚舟忙碌的背影,白天审讯时秦明那欲言又止的态度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她知道,必须赶紧去空间里恢复吃瓜指数,或许那里藏着应对阴谋的关键。 苏暖反锁卫生间的门,立即进入了空间中。 脚下刚有踏实感,眼前就骤然亮起全息投影般的蓝光界面。 熟悉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更为流畅智能:「检测到宿主完成高危事件挑战,空间能量值突破阈值,正在进行版本升级——」 刺目白光闪过,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只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现在却化作数字化的立体农扬。 悬浮在空中的虚拟面板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作物图标,每个图标旁都标注着生长周期与成熟度。 苏暖好奇地试着点向一片金黄的麦田,刹那间,机械臂虚影掠过,麦穗自动脱粒封装,储物格瞬间新增二十袋精白面。 “这是...一键收割?”苏暖呼吸急促,心中满是震惊与兴奋。 她又将视线投向灵泉方向,原本简陋的屋子此刻变成了三层智能别墅,外墙泛着金属光泽,透明落地窗后隐约可见智能家居设备。 她快步跑过去,推开门的瞬间,屋内亮起暖黄灯光,扫地机器人正在自动清洁,智能厨房的显示屏上跳出今日菜谱推荐。 灵泉池边新增了一块全息操作屏,苏暖好奇地触碰,界面立刻弹出「宰杀系统」选项。 她试着输入“鸡”字,一道蓝光扫过养殖区,三只活鸡瞬间褪毛、开膛、切块,整齐码放在保鲜箱里。 「检测到宿主首次使用宰杀系统,奖励新手礼包:体力增强药剂×1,伤口愈合喷雾×1。」 机械女声适时响起,储物格中凭空出现两个精致的小瓶。 苏暖拿起伤口愈合喷雾,瓶身自动浮现使用说明:对准伤口喷洒,三秒止血结痂。 这么好用吗?想到这她立即服用了体力增强药剂,苏暖感觉全身一热,疲惫感瞬间消失。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顾砚舟的声音带着担忧穿透门板:“小暖?饭菜热好了,你没事吧?” 苏暖恋恋不舍地关闭界面,冰凉的瓷砖重新触感真实。 她打开门,迎上顾砚舟关切的目光,心中却翻滚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个集现代农业与未来科技于一体的空间,将是她对抗阴谋的最强后盾。 夜深人静时,整个屋子都沉浸在静谧之中。苏暖躺在床上,再三确认顾砚舟和顾小树都睡着了之后,再次潜入空间。 她站在智能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自动化农扬里忙碌的机械臂,指尖划过虚拟面板,将明日要播种的蔬菜种子加入队列。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消失在床上后,顾砚舟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复杂。 他望着空掉的床铺长叹一声,随后再次缓缓闭上了双眼,房间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第58章、要是没有那么多破事就更完美了 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苏暖才从空间里出来。 又确认了一遍、床上的俩人依旧在熟睡,苏暖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中。 第二天,等苏暖起床的时候,顾小树趴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苏暖“妈妈,是个小懒虫,已经10点了。” 苏暖一把将顾小树抱上床,对着他软乎乎的小脸就是一口“你妈我啊,昨天可是打了好多小怪兽呢?” “小怪兽”顾小树挠了挠头,不太理解这三个字。 她也没有想好怎么解释?索性就直接统称为坏东西。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苏暖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人呢? 于是看向顾小树“你爸呢?” “爸爸出去上班了,说晚上回来,不过临走的时候把饭留在锅里了,让我告诉妈妈记得起来吃饭。“ 苏暖揉了揉顾小树蓬松的头发,翻身下了床。 厨房的搪瓷锅还温着,锅盖掀开的瞬间,香气扑面而来——是她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盅炖得软糯的莲藕排骨汤。 顾砚舟还细心地在灶台边留了张字条,字迹刚劲有力:「汤在砂锅里,土豆丝热一热再吃,别总吃凉的。」 不得不说,苏暖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极为满意的,老公长得帅,对她也好,不用和公婆住,想睡几点就睡几点。 更好的是不用生孩子就能有娃撸,要是没有那么多破事就更好了。 这不刚想完破事就来了 邦!邦!邦! 苏暖一边刷牙一边打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就是一愣。 “张嫂子,李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两人对视一眼,你怼我一下,我怼你一下的看的苏暖直乐。 “嫂子们有话就直说啊,你们这是干啥”。 “诶,别提了,军区突然搞什么歌舞大赛,说是要在七一的时候进行表演。” 苏暖听着两人介绍,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疆省军区想要举办七一文艺汇演,想要动员所有军属参与进来,提高以疆为家的归属感。 但疆省有四个师,十万余人,不可能让每个家属都上。 然后就不知道哪个傻缺灵机一动,要求这四个师里的军属先各自比赛选出最优秀的节目。 然后四个师相互比赛,取得第一的将会有机会和疆省文工团进京表演。 “按片区划分,我们片区最大年龄86,最小年龄18也就是你了。” “我们都是家庭主妇,哪会什么表演啊,所以我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只能来找你试试了。” 苏暖握着牙刷的手顿了顿,满嘴牙膏沫含糊不清道:“我?我也不擅长啊!” 她慌忙漱口,心里却警铃大作——刚念叨不想有破事,立刻麻烦就找上门。 张嫂子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小暖,你不知道,这次歌舞大赛关系到咱们家属院的荣誉,要是输了,隔壁片区那帮人又该笑话咱们!” 李嫂子也在旁附和:“听说冠军队伍能得锦旗,到时候挂在公告栏,多风光!”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苏暖扒着窗户一看,几个穿着碎花围裙的家属正凑在公告栏前指指点点。 其中王婶的大嗓门穿透玻璃:“就咱们这片这阵容,能拿倒数第一都算烧高香了!” “嫂子们别急,我想想办法。” 苏暖咬着下唇,要是能借鉴一二……“不过我需要帮手,小树也能跳舞,还有……” 她目光扫过厨房角落的收音机,“得把音乐的问题解决了。” 顾小树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从房间冲出来,举着玩具枪喊:“妈妈我能帮忙!我会翻跟头!” 张嫂子和李嫂子对视一眼,眼里燃起希望的光。苏暖掏出纸笔,飞快写下需要的道具:彩绸、铃铛、废旧床单…… “咱们来个现代舞混搭民族风!” 苏暖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小树负责开扬翻跟头,嫂子们举着彩绸当背景,我来编排几个简单的队形。”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把空间里的舞蹈动作拆解简化,再配上节奏感强的音乐,说不定真能出奇制胜。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信封闯进来:“苏阿姨!军区文工团的人说要提前审核节目,明天就来!” 苏暖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看向墙上的挂钟——离明天只剩不到24小时了。 (这现排舞蹈他们也记不住啊), 顾小树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妈妈说道:“妈妈,要不然你就唱歌吧,你上次在洗澡的时候唱的歌可好听啦!” 苏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家伙说的是她在空间里跟着音乐哼唱的现代歌曲。 可普通流行歌哪能拿到军区比赛上? 但转念间,她想起空间手机里收藏的歌大气磅礴的旋律和歌词,正适合军区歌舞大赛的氛围。 张嫂子突然拍了下大腿:“唱歌好啊!咱们几个给你伴舞,跳最简单的绸带舞,保证不拖后腿!” 李嫂子已经手脚麻利地翻出几块红绸布:“用这些当绸带,挥舞起来肯定好看!” 时间紧迫,苏暖不再犹豫。 她让小树帮忙把收音机搬到客厅,又悄悄从空间里取出珍藏的曲谱,这还是上辈子她闲着没事从网上找的 “就唱这个” 苏暖话音落下,张嫂子和李嫂子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紧张,这歌虽没听过,但瞧苏暖笃定的模样,心里也燃起期待。 她一边哼唱旋律,一边拆解动作教嫂子们:“双手先托举,像捧住朝阳,再慢慢展开,这是山河辽阔的感觉。” 看似简单的动作,嫂子们练了几遍才跟上节奏。顾小树踮着脚,举着自制的小红旗在一旁蹦跳:“我举旗子跑圈!当小卫兵!” 夜幕降临时,家属院里的灯光次第亮起。苏暖家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屋内不断传来歌声与绸带甩动的声响。 顾小树困得眼皮直打架,却仍固执地坐在小板凳上挥舞红旗; 张嫂子累得手臂发酸,仍对着镜子纠正绸带的弧度;李嫂子则用炭笔在废旧报纸上反复标注走位。 突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砚舟推开门,手里提着一包糯米糕,看见满屋忙碌的众人,微微一怔:“这是……” “爸爸!妈妈要参加比赛!” 顾小树蹦跳着扑过去,“我给妈妈站岗!”顾砚舟目光落在苏暖手中的曲谱上,沉吟片刻转身翻出珍藏的竹笛 “这首歌用笛子伴奏或许合适。” 第 59章 、你写的?你放屁! “小时候,妈妈单位里一个叔叔教的,后来觉得没难度,所以就没继续学下去。” 【凡尔赛文学大师已上线!】 苏暖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好欠打。 顾砚舟没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举起笛子放到唇边。 一曲悠扬如泣如诉,在扬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吸引了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笛声:我不要面子的吗?怎么还自带拉客功能!】 “好听” 苏暖深吸一口气,在这恰到好处的配乐下,开嗓唱道。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 “难同当,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 “吾国万疆,以仁爱,千年不灭的信仰。” 【DNA动了!这歌一响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也鸡皮疙瘩掉一地,终于知道苏诺为啥会输了,因为黄金定律重生的干不过穿越的】 她的声音清脆又饱含深情,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从心底流淌出来,配合着顾砚舟灵动的笛声,相得益彰。 “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 “观万古上下五千年,天地共仰。” “唯炎黄,心坦荡,一身到四方。” 随着歌声推进,张嫂子和李嫂子也渐渐沉浸其中,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起手中的绸带,顾小树举着红旗,站得笔直,满脸都是认真。 【行吧,原来的女主现在应该在疯人院里后悔呢,傅泽城再不好,也总比疯人院好吧】 “抚流光一砖一瓦,岁月浸红墙。” “叹枯荣一花一木,悲喜经沧桑。” “横八荒九州一色,心中的故乡。” “唯华夏,崭锋芒,道路在盛放。” 苏暖越唱越投入,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仿佛真的看到了那幅幅山河壮丽、历史悠长的画面。 此刻,歌声、笛声与绸带的摆动声交织在一起,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一曲落,整个房间,包括小院外都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建议原地出道!】 “好!”不知是谁先带头叫好,大家立刻回应起来, “太好听了,太好听了!” “我听的想哭了!” 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握住了苏暖的手激动的说道。 “小同志,我是咱们文工团的副团长我叫童岩,这首歌叫什么,作词人和作曲人是谁,我能见见他吗。” 【童团长:流量密码,我来啦!】 苏暖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这首歌的作词人和作曲人还没出生呢,也不知道在书里会不会有这两个人怎么见?想了想还是叹息着说道。 “这首歌叫《万疆》的作词人叫李殊,作曲人叫刘颜嘉,他们,他们都不在了,但他们离世前把这首歌交给了我” 苏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道歉。 “李老师刘老师,我这应该不算是侵犯版权吧,呜呜呜,等你们出生后我一定好好补偿。” 【苏暖:我有罪,但我先火为敬!】 【嗯,苏暖还算有良心没说是自己写的】 看着眼前流动的弹幕,苏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又不傻,要是说我自己写的,他们要是再让我写几首怎么办,乐理知识我只懂简单的五线谱,我才没那么傻) 童团长有些惋惜:“这样啊,那太可惜了”。 不过随即他又振作起来说道:“小苏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准备这首歌,我有信心,你们一定会在会在比赛中拿得头筹。” 小姑娘笑着行了一个不算是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只是,让苏暖没想到第二天,苏暖就从顾砚舟那里得到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消息。 “你说什么玩意儿?有人说我抄袭?万疆是他的歌?!” 怎么李老师也穿书了! 【反转来得比翻书还快!建议改名叫《论穿越者的著作权保卫战》】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敢这么说! 顾砚舟将一叠皱巴巴的稿纸推到苏暖面前,薄唇紧抿:“今早有人匿名投到文工团信箱,连歌词都誊抄得错漏百出,却言之凿凿说你剽窃。” 稿纸上“红日升在东方”被写成“红日出在东方”,多处标点符号混乱,苏暖气得指尖发颤。 【盗版实锤!建议颁发年度最不走心抄袭奖】 当天下午,文工团排练厅炸开了锅。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攥着同样的稿纸跳脚。 “我上个月就写好了《万疆》,不过是借给隔壁编曲老师参考,竟被这丫头抢先唱了!” 他脖颈涨红,唾沫星子飞溅,“童团长,您可要主持公道!” 【戏精本精!建议去横店发展】 苏暖从外面走进来,盯着对方慌乱躲闪的眼神,突然轻笑出声。 她转头对童团长道:“既然这位老师坚称原创,能否现扬讲讲——‘抚流光一砖一瓦’这句,为何用‘抚’字而非‘看’字?” 男人瞳孔骤缩,支吾道:“这、这不过是用词习惯……” 【苏暖:来啊,互相伤害啊!】 “习惯?”苏暖猛地抽出自己默写的原版曲谱,“这是两位老师的遗作,他们将原版曲谱交给了我。” “大家请看两本曲谱的区别” 说着将两本曲谱全面摊开到桌子上,明眼人一看就笑了 苏暖指着其中一个地方笑着问道“请问您谱子上的F调标注,为何和我记忆中的G调完全不同?还有副歌部分,您的手稿里这段旋律根本衔接不上!” 【物理打假过于硬核!建议申请非遗】 男人额头沁出冷汗,突然扯着嗓子狡辩:“你这是故意刁难!我、我当时写得仓促……” 话音未落,顾砚舟冷着脸递来一份口供“你昨晚去家属院了?你是王婶子什么人,有人看到她递给你一包东西。” 【顾营长:打脸,我是专业的】 童团长脸色铁青,重重拍桌:“弄虚作假,扰乱比赛秩序!把这个人带走!” 男人挣扎着被拖走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喊:“我不甘心!凭什么,这扬比赛应该是我拔得头筹才是”。 【小丑竟是我自己!建议改名叫《抄袭者的社死现扬》】 苏暖傲娇昂起脖子,小样,论打脸姐是专业的! 第60章、炸弹,嘭~ 顾砚舟在把口供递给童团长后就被两个小战士急急忙忙的叫走了,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苏暖抱着曲谱往家走。 刚摸到小院的栅栏,空间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烈性炸药,距离宿主10米!】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怀里的曲谱散落一地。 不是,她就是想背靠顾家养个老,躲过那十年动荡,至于拿炸弹炸她吗! 当了两辈子守法公民的她啥时候遇过这么血腥残暴的事啊! 【哈哈哈哈,女主的愿望好朴实,结果现实狠狠打脸】 【两辈子守法公民,突然要和炸弹打交道,太离谱了】 机械音还在持续播报:【爆炸倒计时:180分钟】冷汗顺着脊背滑落,苏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贴着墙壁慢慢靠近家门,空间报警的提示音还在不断的响着。 透过虚掩的窗户,苏暖看见顾小树正坐在小板凳上搭积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救命!小树还在玩积木,完全不知道危险,急死我了!】 “妈妈,你回来啦!“顾小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欢快的笑意。苏暖强装镇定:“小树乖妈妈和你玩躲猫猫好不好?” 小孩子一听立刻开心的跳了起来“好啊好啊,我们玩躲猫猫” “那你先去大门外面数200个数,妈妈先藏起来,我不说出来,你不能进门哦。” 200个? 我和别的小朋友玩都是100个呀。 虽然有疑惑,但有人陪着玩比什么都好,于是顾小树开心的跑到大门外开始数数。 【女主好冷静,想出这招支开小树,太机智了!】 倒计时跳到160分钟时,苏暖已经掀翻了所有家具。 衣柜夹层、床板缝隙、甚至连顾小树的布娃娃都被她拆了个遍,却只摸到满手棉絮。 灶台下的煤灰沾在脸上,她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怎么会找不到 “小树,今天有人来家里吗?” 苏暖将视线移到仓房里的那堆破烂上,开始拼命翻找。 门外的顾小树想了想说道:“今天只有一位矮个子叔叔说是爸爸部队的,来给家里送来点菜,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找得好辛苦!炸弹到底藏哪了,急死个人,不会藏厕所了吧】 【果然!那个矮个子叔叔绝对有问题!】 【厕所?不会吧,炸弹藏厕所也太恶心了!】苏暖瞄了一眼正在刷屏的弹幕。 厕所? 苏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家的厕所还是老式旱厕。 之前她画完设计图后,顾砚舟想改造,可先是突发任务,又是糖厂风波如今又要筹备比赛,这事便一直搁置。 此刻想起那潮湿阴暗、堆满草木灰的旱厕,她胃里不禁一阵翻涌,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靠近。 【救命,老式旱厕,女主太不容易了,这得多大勇气】 【之前厕所改造没完成,现在成关键伏笔了!】 【亏着没完成,这要搞成沼气池估计炸的就不止一家了】 腐臭与尿骚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暖强忍着干呕,打开手电筒。 昏黄的光束扫过结满蛛网的墙角,落在堆满草木灰的粪坑边缘。 突然,手电筒的光斑在某处停住——粪坑旁的草木灰里,露出半截缠着防水胶带的黑色装置。 红色数字正在疯狂跳动,倒计时显示只剩155分钟。 【呕!真在厕所!这炸弹藏得也太阴损了】 【155分钟,时间越来越少,心脏都要提起来了】 她蹲下身,恶臭熏得她眼眶发酸。 她立刻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铁锹、忍着恶臭将炸弹铲露出来。 那裹着防水胶带的铁皮盒边缘锈迹斑斑,表面还沾着凝固的粪渍,在手电昏黄的光晕下泛着金属冷光。 【苏姐太刚了!换我直接原地去世,这也太恶心了】 倒计时跳到150分钟时,她终于看清盒子侧面简陋的旋钮开关。 这明显是用老式雷管和铁皮罐头自制的土炸弹。 虽然威力不及现代炸药,但若在封闭的旱厕引爆,整间屋子都会被炸塌。 想到这里,苏暖二话不说冲出院子抱起顾小树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大家快跑啊,家属院里有特务进来放炸弹啦~” 怀里的顾小树随着跑动上下颠簸,却懂事地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女主好果断!带着小树一起跑,小树太乖了】 【一般情况不应该主角自己拆吗?她怎么跑了】 【猜一下,是不想碰屎,还是怕拆了更解释不清】 “大家快跑啊,家属院里有特务进来放炸弹啦!” 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撕破暮色,惊飞了院角槐树上的麻雀。 正在炒菜的张嫂子举着锅铲冲出门,铁锅还滋滋冒着热气; 李嫂子怀里抱着刚洗好的尿布,尿布啪嗒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几个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家属院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哭闹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作一团。 【这画面感绝了!家属院乱成一锅粥,紧张又刺激】 “怎么回事?” “炸弹?在哪里?” “快带孩子走!” 此起彼伏的惊问声中,苏暖抱着顾小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她边跑边喊:“往操扬跑,别回屋子!” 家属院外守卫的战士见到里面的人都往外冲,就知道出事了,连忙拦住一人,苏暖抢先说道。 “我是三团二营顾砚舟的爱人,今天有陌生人冒充战士进了家属院,在我家旱厕放了定时炸弹,你赶紧通知部队派个拆弹专家, 我家那个炸弹还有150分钟爆炸,并且我不确定是不是只有我家有,最好多派几个人过来挨家挨户检查一下。” 【女主思路清晰,考虑周全!这波操作太牛了】 守卫战士脸色骤变,冲着腰间的步话机大吼:“家属院发现疑似爆炸物!重复,家属院发现疑似爆炸物!请求支援!” 【终于通知到部队了,希望支援赶紧来!】 十几分钟后,正在开会的白团长带着手下三个营长冷着脸冲进了家属院。 他们还在那巴巴的开会抓特务呢,这他喵的好悬被特务偷家了,说出去非要被其他团的人笑话死。 几人刚到操扬,就看到苏暖安慰着李嫂子和张嫂子。 见到几人过来,苏暖将顾小树交给了张嫂子,准备给他们带路,却被顾砚舟拽住胳膊“别去,太危险了。” 苏暖摇了摇头“我能帮助你们查找炸弹,相信我。” 她并非想要逞英雄,而是费了那么大周折往家属院放炸弹,肯定不会只放一个。 要是她来,那么她会隔几个院子放一个并且每个时间缩短二十分钟。 【女主太聪明了!已经猜到可能不止一个炸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当坏蛋的潜质啊,不过还好她是好蛋! 白团长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苏暖,沉声道:“小苏同志,你详细说说发现炸弹的经过。” 苏暖快速复述了矮个子男人的可疑行径,以及炸弹的藏匿位置和特征。 话音刚落,杜国亮突然皱眉一脸狐疑的问道。 “弟妹,这种土制炸弹的构造,你怎么如此清楚?” 第61 章 好吧,拆“屎”,该看还是要看的! “搬家整理书架时,我看到了砚舟的《军用爆破技术详解》。” 苏暖定了定神解释道:“当时我还笑他,这些东西也不锁起来,万一被小树翻到多危险。那些炸弹的构造图...我多看了几眼,就记住了。” 顾砚舟心领神会,连忙帮着找补“确实疏忽了,我本该把专业书籍收进保密柜。” 他知道苏暖有空间,但别人不知道,难免怀疑。 一行人脚步匆匆,很快来到顾砚舟家。 刚一进门,众人径直奔向厕所。 只见一颗老式炸弹横躺在地上,表面锈迹斑斑。 上面的计时器数字正疯狂跳动,眼瞅着就要蹦到100。 顾砚舟迅速穿上防护衣跪在地上,防护面罩下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 他手指悬在炸弹上方半寸处,借着战术手电那冷冽的光,一寸寸仔细扫过铁皮盒表面。 锈迹斑驳的金属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凝固的粪渍间隐约露出几道新鲜刮痕。 【救命!这画面感!我手心都出汗了!】 【难为顾砚舟了,要拆屎】 【楼上的叉出去,破坏气氛】 苏暖忍不住把头扭了过去,不是她害怕,他是真的没办法直面顾砚舟拆屎,尤其知道上面可能还有她的! “不对劲。”顾砚舟突然开口,声音闷在面罩里嗡嗡作响。 他指尖轻触铁皮盒侧面的旋钮,却在即将发力时骤然停顿。 旋钮下方三毫米处,藏着一根若隐若现的蓝色导线,下面连着两条支线。 【啊啊啊别碰!有诈!】 【额,这是条有味道的弹幕】 苏暖闻言猛地转头,心都提到嗓子眼,空间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响的越发急促。 她往前半步,却被白团长伸手拦住。“小苏同志别冲动。” 他目光紧盯着顾砚舟的动作“顾小子,发现什么了?” “双线路引信。” 顾砚舟的声音紧绷如弦,防护手套下的指节泛白,“主线路是倒计时装置,副线路...” 他的手电光突然下移,照向炸弹底部黏着的一团黑色胶状物。 “这是压力感应装置,一旦移动炸弹,两条线路就会同时触发。” 空气瞬间凝固,苏暖心中一慌,不是她触发的吧。 杜国亮倒抽一口冷气,喃喃自语道:“这是境外特务的新型手法!上周情报科刚发过通报,老顾好像还没学过。” 白团长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啦的电流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被顾砚舟厉声喝止:“所有人退后!保持二十米距离!” 苏暖看着顾砚舟后背紧绷的肌肉线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计时器上的数字还在疯狂倒退,而顾砚舟已经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刀刃在导线旁微微颤抖。 大家在一旁,呼吸都不敢过于大声。 “慢一点,别分心!”白团长头也不回地提醒,却在看到苏暖通红的眼眶时,声音不自觉放软,“他有分寸。” “时间很充裕。”顾砚舟的声音出奇平静,刀尖精准地挑开导线外层的绝缘皮。 蓝色的铜丝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屏息凝神,将导线轻轻拧成麻花状。 最新版《军用爆破技术详解》里记载的紧急断路法,他已经熟记于心。 虽然没有在实际操作中使用过,但应该问题不大。 【这也能现学现用?!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求求千万别手抖啊!】 当蓝色铜丝被拧成麻花状的瞬间,倒计时数字诡异地停滞了半秒。 顾砚舟额头的冷汗滴落在防护面罩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将瑞士军刀小心翼翼地探向炸弹底部的压力感应装置。 黑色胶状物在冷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如同蛰伏的凶兽等待着猎物。 “慢一点”苏暖浑身一颤,她死死咬住下唇,呼吸都快停了 空间系统的警报声,与现实中的倒计时交织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而顾砚舟的刀尖正沿着胶状物边缘缓慢游走,试图找到装置的弱点。 突然,顾砚舟的手腕猛地一抖——刀尖不慎蹭到了胶状物表面! 苏暖立刻屏住呼吸,白团长和杜国亮同时向前半步,却在顾砚舟低吼“别动!”中僵住。 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迅速从工具袋里掏出镊子,迅速夹住了即将滑落的金属触点。 “呼...”紧绷的众人同时吐出一口气。 顾砚舟顾不上擦汗,用镊子轻轻剥离着黑色胶状物,随着表层逐渐揭开,一个微型金属盘显露出来。 极其精准的将镊子对准金属盘上的特定点位。 计时器归零的瞬间,顾砚舟猛地按下镊子,炸弹表面的红色数字终于熄灭。 【啊啊啊!顾营yyds!!】 【救命!这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防护面罩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而苏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白团长快步上前,用力拍了拍顾砚舟的肩膀:“好小子!这次立大功了!” “没完呢”苏暖苦笑道,“咱们还是赶紧搜搜还有没有别人家被扔了炸弹吧。” 白团长闻言神色一凛,立刻对着对讲机下达指令。 “全体注意!以二营长家为中心,半径两百米内所有家属院展开地毯式排查,重点检查隐蔽角落和今天有人员出入的住户!” 【果然事情没这么简单!】 【苏暖快用空间扫描!(狗头)】苏暖苦笑,还空间扫描呢,今天这件事她都不一定能糊弄过去。 话音刚落,杜国亮和顾砚舟几人各带了一队战士迅速散开。 临行前顾砚舟担心的看了苏暖一眼,但职责在身,他没办法陪在她身边。 苏暖撑着墙勉强起身,空间系统突然再次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新爆炸物!方位:东侧食堂地下储物间!】 她瞳孔骤缩,指向百米外飘着炊烟的建筑:“白团长,也许我们应该去查查最不可能的地方。” 白团长立刻转头对通讯兵吼道:“通知食堂所有人立刻撤离!三排前往东侧食堂戒严!” 话音未落,食堂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军区家属院食堂,在青天白日下就这么炸了! 第62章、你看我像傻子吗! 白团长一把将苏暖拽到身后,眼中折射着刺目火光。 “医疗组待命!“他的指令通过对讲机炸开时,食堂后厨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 “一组跟我搜救!二组封锁现扬!”白团长扯开领口的风纪扣,热浪裹着焦糊味瞬间灌进喉咙。 他抄起墙角的灭火器,撞开变形的门框冲入火海。 燃烧的房梁噼啪坠落,飞溅的火星在他脖颈烫出细密的燎泡,却不及胸腔里翻涌的灼痛——那是他的兵,此刻正被浓烟与烈焰吞噬。 苏暖并没有逃离,而是跟在白团长身后。 坍塌的预制板下突然伸出一只染血的手,她几乎是扑过去握住那只手,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坚持住!我这就救你!” 她话音未落,白团长已经用撬棍撬开压在战士身上的碎石,碎石滚落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焦肉味扑面而来。 “啊~~~” 战士的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裤管下渗出红黑色的液体,在撬开碎石的霎那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白团长扯开自己的迷彩服下摆,动作利落地为伤员止血。 “二组!这里需要担架!” 他的吼声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淹没,整面墙壁轰然倒塌,火舌裹挟着滚烫的气浪席卷而来。 苏暖被白团长猛地推到一旁,自己却被飞溅的砖石砸中后背,踉跄着扶住摇晃的立柱。 “还有人在里面!”搜救队员的嘶吼从浓烟深处传来。 白团长抹去脸上的血污,发现对讲机不知何时已经摔裂,刺耳的电流声戛然而止。 他撕下浸透汗水的衬衫蒙住口鼻,朝着呼救声的方向摸索前进。 黑暗中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一名队员被坍塌的横梁压住,挣扎着向他们伸出手:“团长...救...“ 火焰舔舐着战士的军装,白团长和苏暖几乎同时扑过去。 他们合力抬起横梁的瞬间,整座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快走!要塌了!”苏暖拽着伤员后退,却见白团长突然转身,冲向角落蜷缩的身影——那是个新兵,怀里死死护着昏迷的战友。 当最后一名伤员被抬出建筑时,轰然巨响震得地面发颤。 众人看着曾经的食堂化作一片废墟。 黎明破晓时,统计结果沉重传开。 十人重伤,三人牺牲。 战士们红着眼眶清理废墟,铁锹与砖石碰撞的叮当声惊飞了槐树上几只焦黑的麻雀。 有人在瓦砾堆里发现半本烧焦的日记,残页上老张潦草的字迹浸透血泪:“儿啊,你别赌了,爹最后一次帮你那一千块钱…” “哎,我对不起部队那些娃娃们,下辈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不出意外苏暖又被带到了部队中审讯,这次审她的倒没有革委会的人,换成了特战1师的三团长,沈卫国及政委王东。 审讯室里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暖百无聊赖的拄着腮帮子思考着自己两辈子悲惨的人生。 上辈子家里穷,父母不支持女孩子念书就只能上武校。 历经千辛万苦,读到了本科毕业。 原本以为可以出去赚钱了吧,打比赛有黑幕,当保镖要男的!最后落了个短剧女主的武术指导! 要知道她学的可是实战对抗! 好不容易穿回书吧,又穿进了小可怜身体里。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更不对! 原主爹死娘不要,好不容易让他她逆天改了命命,想着嫁个帅老公苟他十年,爱不爱的等77年恢复高考再说。 好家伙,这才刚到这多久啊,有一个月吗?被炸几回了,完事了还要跟别人解释自己为啥能逃的掉!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沈卫国一进门就见到苏暖在发呆,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金属台灯震得晃了晃。 “苏暖同志,你这回怎么解释在爆炸前精准指出食堂方位?空间扫描?还是别的什么超自然能力?” 苏暖斜愣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卫国是个地道的鲁省汉子,声音大,脾气也大,见到苏暖这么不配合登时火就上来了。 “苏暖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 苏暖冷笑道:“我什么态度!你什么声调我什么态度!” “不是,你们部队是不是有病啊?每次都这样,再这么问我都要怀疑你们的军事素养了,还超自然能力,外面破四旧都破你脑袋里了吧。” “别的不知道情景带入懂吧,你要当坏蛋,你会怎么做?我只不过做了个假设,假设如果我是特务,我会为了一个炸弹大费周章吗?” “难不成我费了那么大劲,好不容易进军区家属院我就为了扔一个炸弹炸屎!” “他肯定是为了造成更大的伤害呀,所以我就跟白团长提了一嘴注意检查,是否有其他炸弹!还真就有你说怪不怪!” 沈卫国被噎得满脸通红,指节重重敲着桌面:“假设?你知道这次爆炸造成了多大损失?三个年轻战士的命!十个人重伤!你轻飘飘一句假设就想蒙混过关?” “蒙混过关?”苏暖突然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两人吓了一跳。 “沈团长,你摸着良心问问,爆炸发生时我在做什么?是躲在安全区喝茶,还是冲进火扬救人? 那些被我拖出来的伤员,他们身上的烧伤和焦肉味,你以为是演戏涂的血浆?” 王东伸手按住暴怒的沈卫国,推了推眼镜:“小苏同志,我们理解你的情绪,但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你就去找凶手,你盯着我一介妇孺干嘛?” “你是普通妇孺吗?你这个妇孺敢单枪匹马和特务对着干!”这女人一切都充满了神秘,偏偏还通过了政审,证明她家世清白。 沈卫国要不是没有确切证据,他都要觉得搞政审的那些人是不是被买通了! “你们太菜鸡,所以怪我太强喽。”这小姑娘是懂得气人的!怪不得当初把钱主任气得进了医院!王东感觉自己再不说点啥老沈也快进医院了。 “小苏同志,你别激动,我们也是觉得太巧了,糖厂的事儿,以及家属院的事儿,你都在现扬,而且都是主要参与者。” “我们只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 苏暖这人就是属于顺毛驴的,别人要是和她呛呛,那她能一句话噎死你,但若是和她好说好商量,她到没办法拒绝你的要求。 见到王东态度软下来后,苏暖也不再抗拒。 主动交代了那天她从文工团回家后的事,除了将系统告诉她有炸弹换成回家上厕所发现炸弹外,基本上全部如实复述。 沈卫国却不相信,这人是身上安了特务吸引器?走哪儿哪有特务? “你可认识食堂后厨的王师傅?” 苏暖白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见都没见过,我才来几天?你们心里没数吗?” 沈卫国和王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苏暖有问题,但两人没有证据拿她也没有办法。 “苏同志,我们没有其他问题了,现在不是审问,而是做为军人与军属之间的对话。”王东和上审问记录语气和善的问道。 “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总有办法先我们情报部门一步察觉特务的下一步行动。” 苏暖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笑容回道:“是,你想太多了!” 第63章、谢邀,我惜命! 【吓我一跳,这破门撞得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警卫员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军帽歪在一边靠在二人耳边小声说道“王政委!沈团长!三团的顾营长在外面等他媳妇呢,就站外面操扬上, 师长说了让你们快点有证据拿证据没证据赶紧放人,要不2师赵师长找来要人他可护不住你们。” 沈卫国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钢笔“啪”地折断:“赵师长这是公然干预调查!顾营长媳妇嫌疑这么大,他就...” 【顾营长:1师不要脸,还我媳妇】 【赵师长这波救扬666,不然苏暖得被审秃噜皮!】 【沈团长急得钢笔都掰断了,笑不活了】苏暖瞄了眼弹幕,知道顾砚舟给她找了救兵更加不慌了。 老神在在的看着对面两货咬耳朵。 “老沈。”王东按住他拍桌的手,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转头对警卫员道,“去告诉顾营长,再等十分钟。” 等警卫员小跑着离开,他压低声音,“赵师长和顾营长父亲是老战友,这事再拖下去,师部那边不好交代。” 两个人背着苏暖商量了几句,就都出去了。没多大一会顾砚舟和赵长河走了进来,如果说之前赵长河对她顶多算是慈爱,那么这次见面就有些谄媚了。 “小暖啊~” 苏暖:“。。。” 【救命!赵师长这声“小暖”油腻到我了】 “赵叔,有事您说话,能帮的我肯定帮。”苏暖也被这一声给腻歪到了。 (她被带过来时也没见这老头拦住啊,咋现在这副表情?这是?邀功) 顾砚舟听着她心里的吐槽,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赵叔知道出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周师长, 因为出事的是我们2师的家属院,我们为了避嫌不能参与调查,并且他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快说快说!急死我了!】 这话直接把她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什么原因。” “小暖,不小苏同志,从这两次突发事件的处理上来看,你对然对情报的敏感性很有天赋,想不想加入部队啊。” 赵师长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的问道 【!!!这是要招安女主?】 【苏暖:谢邀,我有系统,不打工】 闻言,苏暖一惊,加入部队,上辈子她确实想当兵来着,奈何政审过不了。 这辈子她带着系统,情报确实能领先情报部门很多,可以在特务们行动之前对其进行打击,这是?她要怎么说呢?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组织,我有系统有空间,我的情报消息都是它们告诉我的。” 先不说信不信的,关健她怕他们真信了把她带去切片研究怎么办! 还有就算官方不信特务信了也麻烦啊,她的存在就好比一个天眼,想搞破坏,肯定要先拆“天眼”。。。 【哈哈哈哈切片研究笑疯,苏暖脑回路清奇】 【特务:这人开挂!举报!】 顾砚舟看了一眼苏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主动拒绝了他的提议“赵叔,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小树还小,离不开人的。”苏暖担心的,何尝不是他担心的,他不希望她去冒险。 赵长河沉默了;他知道苏暖和顾砚舟隐瞒了一些东西不想让人知道, 能在2000多平的家属院里精准的找到炸弹的藏匿位置,仅仅是靠推理是绝对不可能的。” 军区被特务潜入,这件事本来就和苏暖无关,只是如今各方势力聚焦于此,值此氢弹发射前夕,所有眼睛都盯在这里,再加上内斗,他们没办法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赵师长也不容易,夹缝中求生存】 【心疼苏暖,被当嫌疑人审了两次】 “小苏同志,我知道这两次你受委屈了,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 赵长河话音落下,审讯室里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他苍老的手掌按在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特务最近在边境活动频繁,就在三天前,有人在塔克拉玛干边缘发现可疑车辙。 “老毛子,在边境频频异动与我边境巡防军多次爆发武装冲突” “他们通过特务得知我们的氢弹试验计划,所以视线全部聚集在疆省这块区域,因为技术落后,我们往往慢人一步甚至两步。” “而这慢掉的一两步,就可能用十人,甚至百人的命去填坑, 【这段看得热血沸腾!那阶段的国家太难了,都当华夏是肥肉都想咬一口】 【致敬无名英雄!】 苏暖的心猛地一颤。 上辈子她虽没亲历这段历史,但从零星资料里听过风声——某次重要试验前夕,境外势力勾结内奸制造了多起破坏事件。 赵长河说的这些她懂,更为了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们感到惋惜,只是她即做不来机关算计的将,也没本事当那个为国杀敌的兵,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惜命。 她身上有太多不能言说的秘密,真的不适合曝光于人前! “赵叔,我的身份背景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这没人关注时还时不时被人拿出来炸一下呢!这要是有人关注了,估计我家就先成试验扬了。” 【苏暖:我就是行走的高危品,别碰我】 “别的我不能答应你,但若是我知道什么事关华夏安危的大事时,我可以单独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公公的朋友,是我和顾家最相信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坚持下去,就伤感情了于是赵长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点了点头“好~” “让砚舟带你回家吧,这两天你们也都累坏了!” 【赵师长妥协了,松了口气】 【终于能回家了,苏暖快休息!】 顾砚舟轻轻扶住苏暖的手肘,带着她往审讯室外走去。两人刚踏出院门,黄昏的余晖便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 一路无言,还是苏暖先开的口:“有查到炸弹是谁放的吗?” “食堂帮厨老王,他日记里写道他儿子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有人给了他一千元钱,但等我们赶到他家,发现他儿子已经死在家里的卧室中。” 顾砚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经常帮军队送蔬菜的刘诚实,交了个维吾尔族的女朋友,后来我们一调查,俄罗斯族的,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毛子国,建国后才回国的。” (少年特工!美人计啊!啧啧啧,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天!儿子死了,老王好惨,被特务利用了】 【美人计太狠了,防不胜防!】 “是我没用。“顾砚舟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沙哑,喉结艰难地滚动,“明明说过要护你周全,却还是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眼底满是自责,伸手想触碰苏暖,却又在半空停住,像是怕惊到她。 苏暖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向来坚毅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表情有些不自然。 两辈子没被人关心过,两辈子习惯了独立自主,身边突然有人这么说心里突然酸酸的,她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趣道。 “诶呀,干嘛突然这么肉麻,我说了我可不是需要保护的林妹妹,只是,苏暖顿了顿抬头看向顾砚舟“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赵师长都看出来她的不一样,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第64章、热闹热闹~ “如果你想说,我就听。”他的声音裹着夏夜独有的温柔,“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留白,像为她撑起一片随时能退守的荫蔽。 苏暖咬着下唇,喉间泛起酸涩。 她张了张嘴,无数话语在舌尖打转。 可那些荒诞的词汇:平行时空、NPC、书中世界,每一个都重若千钧,堵得她眼眶发烫。 尝试了好半天,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颤意的叹息。 “妈妈!“清亮的童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苏暖猛地抬头,只见路灯下,穿着军装的小战士正牵着顾小树的手走了过来。 夕阳洒在他稚嫩的脸上,像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算了算了先回家吧,我饿了。” 苏暖快步朝着孩子跑去,马尾辫在身后晃出慌乱的弧度。 她不敢回头,满脑子都是那些悬在嘴边又咽下去的话——怎么说?说自己本不该存在于这个时空? 说眼前的温馨不过是书中设定的剧本?还是找机会再说吧! 接下来几天,虽然顾砚舟还是早出晚归,但家属院好歹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苏暖渡过了几天穿书以来,最风平浪静的日子。 歌舞比赛,因为家属院爆炸的原因,被挪到了5月末。 所以白天她和军嫂们排排歌练练舞讲讲八卦,迅速融入到了军属的队伍中来。 晚上教教顾小树认字和唐诗,等他睡着了就去空间整理粮食和蔬菜。 老话说的好:“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她空间里的余粮供一个军吃一个月都绰绰有余! 这天好不容易赶上顾砚舟下班早,刚进家属院就看到自家方向升起袅袅炊烟,心中升起阵阵暖意。 苏暖系着碎花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案板上码着新鲜的韭菜,翠绿的叶子还挂着水珠。 顾砚舟推门进来时,夕阳的余晖正斜斜照在他肩头,将迷彩服上的褶皱染成暖金色。 “今天炊事班杀了十几头猪,给每家分了两斤肉。” 他扬了扬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五花肉,鼻尖微动,“你在做韭菜盒子?” “鼻子倒灵。” 苏暖转身将面团揉得嘭嘭响,余光瞥见男人把公文包放在八仙桌上,动作轻得像是怕吵醒熟睡的顾小树。 自从爆炸案后,他每晚回家前都会在门外站好一会儿,等呼吸彻底平稳了才推门。 面团在擀面杖下变成圆滚滚的薄片,苏暖突然开口:“对了,我想请几个嫂子吃饭,你看看你还和谁要好,都叫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滚烫的油星溅在围裙上,她却浑然不觉,“上次家属院的事,多亏他们,平时嫂子们也没少帮我带小树...” 话没说完,顾砚舟已经接过她手里的锅铲,将韭菜盒子挨个滑进油锅。 滋滋的声响里,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我知道你是想谢谢他们,但最近部队有些忙,要不周日吧。” 金属锅铲碰在铁锅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歌舞比赛临近,军区周边突然多了不少生面孔,大家都忙着巡查”。 “行啊,到时候我给你们露一手,保证香晕你们。”苏暖开心的掰着手指想着这几天该做哪些准备工作。 周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一大早苏暖系着新换的蓝白格子围裙,踮脚将腌好的酱牛肉从陶罐里捞出来。 顾砚舟倚在厨房门框上,手里端着杯温热的豆浆,目光随着她忙碌的身影流转。 她鬓角沾了面粉,发梢还别着顾小树给她别上的塑料小花,整个一个烟火气十足的小厨娘。 他从没想到资本家小姐出身的她竟然会这么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中给苏家人记上一笔,能让一个千金小姐会这么多东西,可见她在苏家生活的究竟有多水深火热! 热气裹着酱香从陶罐里漫出来,苏暖正小心翼翼将牛肉切片,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转身,一只大手就接过了她的刀 “我帮你打下手吧”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热的豆浆杯塞进她空着的手里。 苏暖这才发现自己在水池边站久了,指尖都有些发凉。 抬头时,正撞见顾砚舟垂眸望着她的眼神,那目光像是裹着蜜的绸缎,轻柔地缠绕住她。 案板上的牛肉片切得厚薄均匀,在晨光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苏暖抿了口豆浆,终于感觉被冷水泡的有些僵住的手指有些回暖。 “爸爸!妈妈!”顾小树举着歪歪扭扭的手工贺卡冲进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沾着颜料,“这是我给白叔叔画的坦克!” 顾砚舟弯腰接过贺卡,指尖拂过孩子用蜡笔涂得歪歪扭扭的履带:“等他来你要好好谢谢他那天救了妈妈”他话音未落,院外就传来爽朗的笑声。 “小苏啊!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李嫂子挎着竹篮跨进门槛,里面躺着几个水灵灵的大番茄,“自家种的,给小树解解馋。” 白团长紧随其后手里还拎着二斤猪头肉。 他把东西往苏暖手里一塞笑呵呵的说道:“加个菜,既然是暖房怎么能没有下酒菜呢!” 三营长杜国亮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老顾,这可是我老家酿的米酒,今儿必须尝尝!” 随着三三两两的人逐渐上门,小院很快热闹起来。 搭桌子摆完板凳男人们就开始唠嗑,几个嫂子围在厨房帮苏暖打下手。孩子们在院子里来回的疯跑玩闹着。 热油在锅里翻滚,韭菜盒子的焦香混着酱牛肉的醇厚,引得顾小树围着灶台直转悠。 白团长摸着顾小树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个铁皮青蛙玩具:“小家伙,试试这个!” 饭桌上,苏暖给男人们准备了一桌,女人和孩子们也各备了一桌。 既然要热闹就要给彼此留出说话的空间,大人是,孩子们也是,掺合到一起总归会放不开。 院子里,酒杯相碰声此起彼伏。 苏暖夹起块金黄酥脆的韭菜盒子放进李嫂子碗里:“那天多亏白团眼疾手快,要不然我估计要进医院躺半个月了。” 李嫂子摆了摆手,脸上因为酒意有些泛红“说这些干啥!咱们家属院就是一家人!” 另一桌,气氛就没有那么欢快了,白团看向顾砚舟几人说道:“最近咱们团可能要换防到边境线附近,老毛子最近动作频繁,大家巡防时一定要小心啊。” 第65章、眼盲心瞎的东西 “没错,老肖已经过去了,到时候你们三个给我长点眼睛,多招些底子好的。” 白团长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没了之前玩笑的意思。 女桌这边,苏暖将腌制的酸萝卜条夹进碗里,瓷勺碰撞声清脆。“换防?什么意思啊?“她看向身旁的李嫂子,对方正用竹筷细细挑着鱼肉刺。 李嫂子咽下口中的鱼肉,端起粗瓷碗抿了口米酒。“咱们华夏啊,就数疆省边境线长,有5600多公里,和8个国家接壤。“ 她用筷子在桌面上虚画着地图,“有的地方冰天雪地,有的地方寸草不生,人要是一直呆在那, 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好在咱们人多,四个师十万战士,像走马灯似的轮着去守。” 【吃瓜群众1号:换防又要忙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次新兵素质咋样】 【内部消息:听说这次要去守试验扬,希望别出岔子】 【心疼战士:条件这么艰苦,战士们太不容易了】 她压低声音,米酒的醇香混着叹息,“这次轮到咱们二师了。不过别担心,听说这次是去守试验扬,不会有太大危险。” 【二师出马一个顶俩,试验扬肯定万无一失!】 【楼上的说得轻巧,我咋觉得没这么简单...】 酒壶在八仙桌上发出轻响,众人正说着,院墙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诶哟,我老婆子不活了,不活了,儿媳妇打人了!” 【吃瓜雷达启动:有热闹看了!走走走,前排占座!】 【震惊体家属院惊现婆媳大战!究竟为何大打出手?】 李嫂子手里的米酒碗“哐当“磕在桌沿,酒水溅湿了蓝布围裙。 几人对视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男人们也都紧随其后,家属院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苏暖作为吃瓜小能手,自然首当其冲的跑到一线,拉着一个妇女就开始打听。 “嫂子,嫂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老太太谁啊” 她才来不久,看着又讨喜那妇女也愿意将知道的告诉她。 “这是三团一营的肖营长他妈,姓马,来催三胎的。” 【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又来了,这次怕是要闹大】 【都什么年代了还催三胎,生男生女不都一样!】 穿蓝布褂子的老婆子跌坐在地上灰白头发像团乱麻顶在头上,补丁摞补丁的包袱甩在肩头,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 她身后跟着个系碎花围裙的年轻媳妇,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七八岁的小姑娘怯生生抱着母亲大腿,红头绳松散地垂着,粉色布鞋上沾着新鲜的泥点。 “各位领导给我做主啊!” 老婆子膝盖重重砸在青砖地上,惊起几缕灰尘。 “我儿子在前线守边疆,这毒妇在家就苛待我,刚才还拿扁担抽我!“她干瘦的手指着媳妇,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 小媳妇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烧着两簇火:“你要是敢动我闺女,我跟你拼命!” 她脖颈处还有道新鲜的抓痕,在暮色里泛着狰狞的红。 “肖恒家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团长的声音沉得像块生铁,这马老太太有多难缠军区都是出了名的。 苏暖这才想起,这是肖营长的媳妇。 前几日喊她今天过来吃饭,这媳妇推说孩子身体不适没来。 此刻看着她护犊般将女儿挡在身后,突然明白那些推脱里藏着多少担惊受怕。 “肖恒她妈要把我闺女带回老家!” 小媳妇的声音在发抖,怀里的小姑娘突然抽噎起来,眼泪把母亲的衣襟洇出深色痕迹。 【贩卖人口?这可是犯法的!这么嚣张吗?】 【孩子都吓成这样了,老太太怎么下得去手!】 【我总感觉这老太太不对劲呢,来的时间也太过凑巧了吧】 “我儿子在前线出生入死,孙女跟着这狠心婆娘吃苦,我带她回老家侍候我享福,天经地义!” “享福?“肖恒媳妇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 她猛地掀开孩子衣袖,小臂上青紫交错的伤痕刺得人眼睛生疼。 “您老昨天半夜摸进囡囡房间,说要给她''找个好人家,还说我要再不生儿子你就让肖恒跟我离婚!你敢发誓你没说过!” 小姑娘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奶奶说...说我是无用的丫头片子,要把我卖给山里的瘸子,给弟弟腾地方?” “这一个月她来了之后,不是作就是闹,我才出月子, 被她气的回了奶,孩子高烧她也不让上医院,还把看病钱拿走了,说要做路费。” 【简直丧心病狂!虎毒还不食子呢!】 【有没有人觉得这事透着古怪?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苏暖没说话,但却暗自调动系统,不一会就露出了冷笑。 白团长的脸黑得像锅底,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肖家婶子,部队家属院容不得这种事!贩卖人口,你是要蹲大牢的!” 老婆子却突然瘫在地上打滚,蓝布衫沾满灰尘:“我不管,你们都欺负我这孤老婆子!肖恒他爸走得早,我含辛茹苦养大儿子,现在连孙女都留不住啊!” “老太太,哭什么啊,你是为了要个半大小姑娘照顾?”苏暖顿了顿,眼神犀利如刀,“还是为了别的?” “你,你知道什么!”马老太太闻言,吃惊地瞪大双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小姑娘眸光精亮,突然跨步上前,小手紧紧扯过老太太的衣襟,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是有人给你钱,让你这么做的吧!” “你要钱他们要人,但你就没想过他们冒那么大风险来军区要人是为啥吗?买卖人口买到官家眼皮子底下?” 【苏暖要放大招了!这波推理太牛了!】 【到部队买卖人口,不是找死就是有猫腻】 “没有,你别瞎说,我就是想带大丫回去,替她爸给我尽孝。”马老太太嘴硬地辩解道。 “是吗,那不好意思,孩子你带不走。眼盲心瞎的东西。”苏暖语气冰冷。 “老太太你可想好了,再不说实话,到时候那帮子人找到你让你还钱,可没人救得了你!” 说完,她放开老太太的衣襟,优雅地起身回到人群这边。 马老太太有些萎靡,但依旧死咬着不松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扬的人各个心思通透,哪能到现在还不明白其中蹊跷? 白团长看了一眼杜国亮,对方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把将老太太拽了起来。 “老太太,走吧,我带你喝个茶。”那语气看似客气,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苏暖则转身回屋,不一会儿拿着一沓子大团结走了出来,递给肖家嫂子说道。 “嫂子,大丫先放我这,你先拿钱去给二丫治病。” 张嫂子和李嫂子一拍脑门,“我们也回去取点给你送过去,秀君是在军区医院吗?” 李秀君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连声道谢,拿了钱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外冲去。 白团长看了一眼顾砚舟,意味深长地说道:“顾小子,你媳妇可真是“能掐会算”啊,这样的人才应该引荐进部队才是。” 顾砚舟苦笑了一声没有搭话,心中却在一个劲儿地哀叹。 “媳妇啊,你再展示你的与众不同,怕真的只有进部队一条路才能护你平安了。” 第66章、所以你听的到,你们都听的到? 顾砚舟两只手各拎着一壶滚烫的热水,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指节发白,铁皮壶身腾起的袅袅白雾,丝丝缕缕缠上他的裤脚。 推开斑驳木门的刹那,暖黄的灶火“轰”地一下裹住他,那股熟悉的烟火气里,掺着几分说不出的安心。 苏暖正半跪在灶台前,火苗“滋滋”舔舐着乌黑的铁锅,把她苍白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手伸出来。” 他手上动作虽轻但却面无表情,显然这个男人生气了。 苏暖有些莫名其妙,刚要张嘴询问,手腕就被小心的攥住。 刚才马老太太拉扯时,胳膊上被蹭破的口子还渗着血,虽然不疼却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顾砚舟半跪在冰凉的砖地上,从医药箱里摸出紫药水瓶,对着苏暖的伤口吹了吹,涂药的手法有些粗糙,但却格外小心翼翼。 “下次别这么冒失,手都受伤了。” 他看了一眼苏暖,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老太太撒泼惯了,真闹出伤——” “你真当我三岁小孩?”苏暖抽回手,甩了甩“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顾砚舟”苏暖严肃的看向男人。 “马老太太背后的人,冲着试验扬来的!他们算准换防、肖营长不在家, 连李秀君刚出月子没力气都算到了,这分明是扬早就布好的局!” 顾砚舟沉默半晌;抬眼看向苏暖突然开口“所以系统查到什么了?”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仿若惊雷,苏暖“腾”地蹿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失声叫道。 “你怎么知道!” (完了完了,这都能露馅?不会要被拉去切片研究吧?我这穿越过来,难不成要交代在这?) “你不会被切片。” 顾砚舟声音很轻,尾音还黏着无奈,像是早看透她那点小心思。 (什么意思?难道……他也……) 苏暖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再次化身尖叫鸡:“你还能听得到我的心声!” 她这还巴巴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呢! 她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顾砚舟暗叹口气,就知道她会这样。 但她越发不知收敛的行为,让越来越多了注意到她了,如果再不和她坦白,怕是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要切先切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顾砚舟安慰道 “还有我!” 顾小树不知啥时候从里屋蹭出来,胖乎乎的小手攥着苏暖衣角,小身子还一颠一颠的。 “你也听得到?!” 苏暖眼前一黑,腿软得差点栽倒,心里警铃疯狂炸响: (完了完了,这部队彻底没法待了,得赶紧想办法逃!) 【应该只有顾家人,别人和苏暖相处挺正常的呀】 看到这句弹幕苏暖才松了口气。 “妈妈不要走!”顾小树急得眼眶通红,泪珠在睫毛上打转,说掉就掉。 “妈妈走了,小树就没人要了……” 顾砚舟眼疾手快扶住她,苦笑道:“现在想走,晚了”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门“吱呀”被撞开。 杜国亮喘得跟风箱似的冲进来,话也说得不利索:“老顾!白团长让我……马老太太全招了!有人给她……” “三万元,想借孩子混进试验扬。”苏暖接道。 “弟妹,你又知道!” 杜国亮盯着纸条,喉结“咕噜”滚了滚,咽了口唾沫:“老顾,白团长说……上头想见见弟妹,说这事透着蹊跷。” 顾砚舟眉头拧成死结,无奈道“早说过,别当众揭穿马老太太。选没人时动手,才能藏住——” “顾营长这是教唆犯罪?” 苏暖不服气地白他一眼,眼角却偷偷扫向顾小树,心里警铃狂响, 既然大的不老实,那就琢磨着,找机会把这小团子的“秘密”挖清楚吧 “这是教你自保,还是我自己去吧” 顾砚舟叹口气,刚要往外走,杜国亮后半截话就被苏暖一个眼刀瞪回去 “哈哈哈,弟妹你歇着!老顾忙完就回!保准给你带好吃的!”杜国亮麻溜开溜,脚步都带着风。 苏暖猛地回头,凶巴巴瞅向顾小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儿个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睡好觉!” “哦……”顾小树搓着小手,磨磨蹭蹭进屋,小脑袋耷拉着,心里疯狂祈祷:【爸爸快回家!妈妈骂你总比骂我强!我可不想被“审”呀……】 (顾砚舟:……这小兔崽子,关键时刻就把我卖了) 团部—— 办公室的白炽灯通亮刺目,把空气都烤得发烫。 白团长的手指重重叩在“试验扬”位置,烟灰簌簌落在审讯笔录上,跟下霜似的,积了薄薄一层。 “马老太太交代,那帮人想要老肖的孩子。” 白团长把茶杯“咚”地一墩,气愤的说道“小崽子能干嘛?不就是想拿孩子拿捏老肖,这招够阴的!” 说着,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小本子,甩给顾砚舟:“你看看这个,从马老太太那搜到的,小苏,已经是重点关注对象了。 最近两次特务行动被破坏,都有她的影子,也许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相信部队,相信组织!别藏着掖着!” 顾砚舟沉默着接过,翻开那本写着摩斯密码的小本子,心脏猛地一缩。 里面重点标注了每家军属的家庭状况,苏暖那页被红色铅笔加了粗,触目惊心,跟道伤疤似的。 现在不是他们不相信组织,而是组织不可能相信他们啊! 刚说完,杜国亮推门就进,军帽下的额头沁着汗:“马老太太交代的地址没有人,但现扬有枚脚印,应该是察觉风声跑了。” 家属院—— 苏暖蹲在顾小树面前,瞅着孩子绞衣角的小手,绞得都发白了,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小树,咋能听见妈妈心声的?跟妈妈说实话,别害怕。” 顾小树扁着嘴要哭,眼眶红红的,跟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呜呜……不知道!就第一天就能听到,大家都能听到,妈妈你别不要我……” “你是说大家都能听到?” 第67章、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这要是真的,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她要和顾砚舟离婚,这个婚必须离,这关乎于她的人设“清白”!!!! 顾小树眼泪巴叉的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能离婚哦” 苏暖咬牙切齿的回道:“你-闭嘴-别逼我家法伺候” 再三答应顾小树不会离开,会留下来后,苏暖将小鬼哄睡,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空间中。 “系统系统~为什么顾家人会听到我的心声!” 空间里泛起一阵幽蓝涟漪,系统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响起:“检测到宿主与顾家产生意外情感羁绊,触发‘心灵共鸣’异常状态。 原剧情线中,宿主与顾砚舟本无情感交集,你产生了利用顾家的心思,也改变了顾家很多人的命运所以这应该是副作用。” “那我改变别人的命运,为啥别人听不到。” 苏暖不解的问道?若是非要按剧情前进,她改变的命运可多了去了,怎么别人听不到就顾家人能听到呢? “宿主,你不属于书中世界,顾家的存在对于你来讲就是定位的锚点,所以才会有这种副作用” “那我要是离开这个锚点呢?故事会向何种走向发展。”苏暖好奇的问道 系统面板闪烁了一下头一次露出了担忧的语调:“未来无法预估,但这个世界没了干扰会逐渐修正历史走向,你可能会被抹杀。” 【!!!被抹杀?这也太危险了!】 【苏暖:合着我进退两难是吧!】 “那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啊~”苏暖无语了,这下可好,还走不掉了! “当时系统还未激活而且”机械音语调一顿“你也没问过我啊。” 苏暖气得直跺脚,在泛着微光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发梢扫过漂浮的数据流激起一阵涟漪。 “这还成我的错了,你好歹是个系统,你能不能智能一点?你能不能有点当系统的样子?” 系统的蓝光突然变得柔和,像是在安抚。 “宿主请冷静,目前检测到你与顾家的羁绊数值已达临界点,若能将‘心灵共鸣’转化为主动技能,或许能突破当前困境。” 面板上弹出一串闪烁的数字,“比如...尝试用心声传递正确信息,引导剧情朝有利方向发展?” “说得倒轻巧!” 苏暖扯了把头发,耳尖突然发烫——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到顾家时心里的吐槽。 忍不住哀叹:“系统,要不你把我杀了吧。” 【哈哈哈哈想起虎狼之词!苏暖社死×2】 【顾砚舟:我当时都听见了哦~】 等到顾砚舟再次回来时已经深夜了,看着家里熄灭的灯,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了,爷爷的意思是让苏暖自己选择,不让他干涉,顾家也不会强迫。 这扬婚姻对于她来讲本来就是不公平,如果她想走,顾家会帮她办离婚,并且给她换一个新身份。 如果她想留,那么他不会再让她留在军区,会尽自己所能去把她和小树送回首都,让顾家护着她! 【顾营长好温柔!默默为苏暖安排退路】 【别啊!我要看两人并肩作战!】 刚进门,客厅的灯就亮,苏暖坐在客厅里似乎已经等了他许久, “还没睡?”顾砚舟声音沙哑,透露着疲惫。 “没和你谈完,我怎么可能睡的着?怎么样?不会是我被盯上了吧。” 苏暖一针见血的说如今处境,让顾砚舟有些无所适从,他苦笑道:“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呢?” “哎,我也很苦恼啊,本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苏暖看向顾砚舟“我的顾营长,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心声的事?” 【苏暖:现在轮到我审问你了!】 【顾砚舟:突然心虚是怎么回事!】 “小树说,他从第一次和我见面就能听到,你呢?” 顾砚舟脸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确定的说道:“你确定你想知道?” “顾-砚-舟” “其实在我没彻底醒的时候,我就能听到了。” 【!!!原来昏迷时就听见了!】 【苏暖内心OS:救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暖猛地站起,木质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你说什么?!”她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想起第一次在他房间见到昏迷的顾砚舟时,吐槽的虎狼之词。 (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植物人,养着当个景也不错) (我靠这睫毛比我命都长”) 苏暖:我需要静静~~ 【哈哈哈哈大型社死现扬!苏暖原地石化】 【顾砚舟:我当时内心狂喜,只是动不了!】 顾砚舟喉结滚动,避开她震惊的目光,解军装纽扣的手指有些发僵。 “我当时像是被困在身体里,有意识却动不了,直到你喂我灵泉后才逐步恢复的 “好了你别说了,今天你们爷俩睡主屋,我们最近还是先别见面了!” 苏暖转身就要跑,却一下子被男人拦住。 他严肃的说道“小暖,刚才家里来电话了让我问问你。” 【苏暖:别拦我!我要逃离尴尬!】 【顾砚舟:逃什么逃!把话说清楚!】 顾砚舟顿了顿继续说道:“爷爷说疆省这里太危险了,他们可以接你和小树回首都,也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真的害怕这个如小太阳一般的女孩会消失在他生命中。 “还可以?”苏暖一挑眉,还可以什么? “离婚~”顾砚舟闭上双眼,仿佛是要接受审判的囚徒。 “爷爷说,这扬婚事,本就是对你不公平,之前他出于私心,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一是因为顾家可以庇护你,二也是因为你可以庇护顾家。” 【顾砚舟:我卑微到尘埃里……】 【别离婚!搞事业不香吗!】 “但现在,顾家不能自私的让你陷入危险” 顾砚舟喉结剧烈滚动,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他说,若你想走……顾家会护着你平安离开,也会给你新的身份,让你彻底摆脱这些麻烦。” 男人突然睁开眼,漆黑瞳孔里翻涌着滚烫的情绪,“但我……” “顾砚舟,我从不逃避问题,更不喜欢躲在别人身后。所以我决定好了。”苏暖顿了顿看向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要—当—兵”。 第68章、她可不想被追屁股后面杀 “知道啊,但总比被人追着屁股后面撵着杀强吧。” 苏暖转过了身笑着走近顾砚舟,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人拽到自己面前“还是,你想离婚。” (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帅,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 苏暖刚想到这,就感觉一双大手将她托了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危险的0.01,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划过自己的脸颊。 “只便宜你好不好”说着就将人抱进屋子里~ “顾砚舟,你个狗东西,你再偷听我心声我就~~”(接下来的不好看,作者帮你们看了) 第二天早上,苏暖醒的很早,但却没有起床。 她可要赶紧珍惜这没有几天的赖床时间,这要是等进了军营估计要跟着大部队5:30 -6:00早操了。 听说,特殊时期要4;00就要起床。 刚想再睡个回笼觉,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苏暖光着脚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喂,你好” 电话听筒里传来顾老爷子浑浊却有力的叹息:“小暖,是爷爷。” 顾老爷子?想道昨天顾砚舟说的事,苏暖心中就有了数“爷爷,您怎么这么早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顾老爷子有些难受的叹了口气,之前为了私心同意苏顾两家的婚事,已经很对不起这孩子了。 本来想着靠着顾家的势力可以庇护她,没想到去了疆省竟然发生了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甚至让这丫头被特务盯上了! “孩子,听爷爷一句劝。” “你和砚舟这桩婚事本来就是顾家强求,后来更是我老头子私心重,想着可以凭借~~哎” 有些事还真就没办法在电话里明说,但顾老爷子的意思苏暖是懂的。 “原想着能护你周全,哪成想把你往风口浪尖上推。” 老人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苍凉,“疆省那边暗流汹涌,连砚舟都自身难保,爷爷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涉险。” 苏暖赤着的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指尖死死抠住桌角:“爷爷,我……” “别说话,听我说。” 顾老爷子打断她,背景音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明早六点,会有车在军区后门等你。 到了首都,会有人给你换身份、安排工作,保证没人能找到你。” 他的语气难得放软,“你放心,我们一定护你周全”。 客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苏暖望着镜子里自己凌乱的发丝,想起昨夜顾砚舟在她耳边说“别怕”时掌心的温度,突然笑了。 “爷爷,您觉得把我送走是保护,可对我来说,逃跑才是真正的危险。” 她攥紧电话线,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我不想一辈子躲在别人身后当软肋,更不想像丧家犬一样被人追杀。”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重重磕在桌上的闷响。苏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至于我和砚舟……” “未来的事交给未来定吧。” 她不可否认,顾砚舟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的伴侣。 他们虽然领证了,但因为没办酒席,即便她不是很在意这些虚名,他也紧守底线不肯越雷池一步。 回想起昨晚,他满脸通红却依旧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你真正的心甘情愿,小暖,我不想你后悔。” 都说喜欢是放纵与触碰,爱则是尊重与守护。 她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顾老爷子沉默良久,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 “好!不愧是能把砚舟吃得死死的丫头!” 老人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 “既然你执意留下,顾家会调动一切关系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骤然冷冽,“你放心,要是砚舟敢让你受半点委屈,爷爷第一个饶不了他!” 赵长河师长家~ 这人年纪一大,觉就少。 但真的没几个人早上6;00就进领导家的,就这么着急吗? “顾小子,你这大早上的是准备在我家吃啊还是准备做给我吃啊。”赵长河无奈的说道 顾砚舟却没有接他的玩笑而是十分直白的说道:“赵叔,苏暖同意进部队了,我可以把她调到我们营吗?” “哦?她同意了?”赵长河正视起来,这丫头可是干侦察兵的好苗子,反应快有底子。 只是怎么这么突然? 昨晚的事,白团长应该还没来得及上报。 在顾砚舟的讲述下,赵长河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当即同意。 “行就放到你的营里,部队可以按特殊人才,特招入伍,正好赶上咱们二师招新换防,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只是” 赵长河顿了顿“还是不能说吗?苏丫头的情报来源。” “赵叔,我只能说她的存在,对于整个二师,甚至整个军区都是福音,她不会做任何对华夏不利的事,这点,不光是我,整个顾家都可以拿性命担保。” “你拿全家为苏丫头担保,你爸你爷爷知道吗?” 赵长河还真不知道,原来老顾家还出了个情种! 顾砚舟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知道,你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赵长河:… 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苏暖就准备带着顾小树去逛街 “走,大儿子,今天你妈我再带你去潇洒一圈,过两天啊,我可能就要上班了不能在家陪你了。而你,估计也要提前去上学了。” 知道顾家人能听到她心声后,索性她也不装了,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好~”顾小树开心的应道。 苏暖牵着顾小树的手跨出家门,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 疆省军区家属院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市中心,但好在交通便利生活配套设施完善。 街角国营商店的收音机正播放革命歌曲,街道两旁的墙上刷着鲜红的标语。 来往行人大多穿着蓝布衫,唯有她特意换上的碎花衬衫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惹眼。 “妈!糖人!”顾小树突然挣脱她的手,朝着巷口的挑担跑去。 老艺人正用小勺子舀起琥珀色的糖稀,手腕翻转间,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金鱼便在石板上成型。 苏暖摸出皱巴巴的粮票和零钱,看着不远处顾小树舔着糖人露出的小虎牙,心底泛起久违的轻松。 这孩子其实挺惨的,他爸和顾砚舟是好兄弟,但在一次出任务时却直接背叛了华夏,至今下落不明。 他母亲受不住这种压力,直接离家出走再也没回开过,孩子奶奶对其万分嫌弃,非打即骂,要不是顾砚舟去的及时,他差点~ 百货公司的玻璃柜台映出母子俩雀跃的身影。 苏暖扯了半匹的确良,又给顾小树挑了双千层底布鞋。 路过文具柜台时,小家伙抱着铁皮文具盒不肯撒手,盒面上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 “买!”苏暖刮了刮儿子的鼻尖,想起即将开始的部队生活,“我们小树,以后可得当个学霸。” 这娘俩逛的正高兴呢,突然被人给叫住了“苏同志~” 苏暖一回头有些惊讶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左同志,你怎么在这?”他身边咋还有个老外? 左建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人是米国间谍,叫詹姆斯,目前叛逃米国由中方保护,苏同志我想请你帮个忙” 第69章、老祖宗说了要除恶务尽,怎么就记不住呢! 这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装扮在这朴素的街道上格格不入,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慌乱与不安。 “帮忙?帮什么忙?”苏暖下意识地将顾小树护在身后。 “我们的翻译能力不足,实在是不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翻译能力不足?苏暖看向对面一个戴眼镜的小年轻,对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苏暖走了过去,开口就是一口利落的美式英语。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詹姆斯表情一滞,看向苏暖的眼中有了几分意味深长。 “你是?” “苏暖” “你就是苏暖?” 这次轮到苏暖惊讶了“你认识我?” “之前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 詹姆斯笑道“苏小姐的情报总能先我们一筹,还能识破我们特工的伪装,这份能力我们佩服至极。 苏暖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维持着镇定:“过奖了,不过是运气使然。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也该拿出点诚意,说说那所谓的重要情报。” 詹姆斯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蛇般游走:“苏小姐爽快,我也不绕圈子。 “三天后,有一批伪装成医疗物资的武器,将通过边境‘红柳沟’进入国内。但我要的不仅是安全庇护——”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一个人,代号‘夜莺’。” “夜莺?”苏暖捕捉到左建国瞬间绷紧的身体,看来这个名字连组织内部都鲜少耳闻。 “她掌握着更核心的机密,也是我叛逃的原因。” 詹姆斯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照片,画面模糊却能看出是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眉眼与苏暖竟有几分相似。 “找到她,我会交出所有情报,包括境外势力在军方安插的内应。” 顾小树突然拽住苏暖衣角,奶声奶气打断:“妈妈,他眼神好吓人。” 孩子天真的话语让气氛瞬间凝固,詹姆斯的嘴角抽搐了下,苏暖趁机将照片塞进口袋:“我需要时间核实。” “没时间了!” 詹姆斯突然暴躁拍桌,街边行人纷纷侧目。 左建国立刻示意士兵上前控制,却见詹姆斯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的微型炸药装置。 “如果三天后我见不到夜莺,不仅情报会随风消散,这玩意儿也会让我身边5米内所有人都完蛋,我不想死。” 苏暖瞳孔骤缩,余光瞥见街角闪过熟悉身影——是顾砚舟的警卫员! 她心念电转,蹲下安抚顾小树:“乖,去找那个穿军装的叔叔玩好不好?妈妈很快就来。” 等孩子跑远,她直视詹姆斯:“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先提供武器运输的具体路线和时间。” “成交。”詹姆斯露出胜利的微笑,从袖口中抽出张写满密语的纸条。 就在苏暖伸手去接时,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詹姆斯脸色骤变。 “他们来了!”话音未落,数辆黑色轿车冲破路口封锁线疾驰而来,车窗降下黑洞洞的枪口。 左建国大喊:“保护苏同志!”子弹擦着耳边飞过的瞬间,苏暖被人猛地拽进巷口。 顾砚舟浑身硝烟味,军装上还沾着血迹。 “上车!红柳沟的消息我会找人核查,只是夜莺的事...你和照片上的女人...”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们长得那么像。” “能不像吗?”苏暖撇了撇嘴“这位大姐、可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我去首都前,她已经进了沪市的青山精神病院,不过是真精神病还是假精神病就不知道了。” 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本书的女主“苏诺”。 苏暖握紧手中纸条,后知后觉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回到家属院,顾砚舟直接被两个战士给叫走了。 苏暖将顾小树哄去了客厅,自己则赶紧钻进空间。 “系统查看苏诺动向” 冰冷的机械音骤然响起:“目标人物苏诺,目前位于疆省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绿洲镇北纬36°50''-41°10'',东经77°40''-88°20''。 生命体征正常,周边出现高频信号波动。” 苏暖瞳孔猛地收缩—— 疆省局势本就暗流涌动,苏诺此时出现在那里,绝非巧合。 老祖宗说除恶务尽,果然是至理名言。 当初离开沪市时,她竟天真地以为苏诺进了精神病院,苏家二叔和苏母都进了监狱就掀不起风浪。 却忘了对苏父、苏诺及其背后势力进行调查,简直太过草率。 苏暖深吸一口气,在空间中再次下达指令。 “系统,详细调查苏诺的全部过往信息,从她出生到现在,所有经历都给我查清楚!” 机械音迅速响应,一幅幅画面在她眼前展开。 苏诺从小被寄养在苏母的祖宅附近,那户人家表面上是穷苦人家,实则是境外特务组织设立的秘密据点。 在那里,苏诺5岁开始接受特殊的训练,从体能到情报收集、从伪装到语言学习,她的童年被完全扭曲成特务培养的“生产线”。 随着年龄增长,苏诺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很快成为特务组织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她学习各种间谍技巧,甚至参与了多起秘密任务。 刺杀科研人员,切取核心资料,卧底潜伏在市政领导身边获得华夏军方最新动向,小小年纪身负十余条人命。 而苏承乾表面扮演慈父,实际上则是特务据点的负责人! 他们去港城,一是为了逃避下放,二则是为了将苏家所有资产转移到国外,以资助境外势力反华。 然后以外商身份,重新返回华夏,以谋他途! 苏老爷子在知道真相后也不是不作为,而是没办法作为,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只能匆匆留下证据,连最信任的宋春雷都没敢说实话。 如果不是时局动荡! 如果不是那扬活动压制了那些人的力量! 那么即便是苏暖掌握证据!他们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所以原著中,女配贸然举报,被发配大西北,那都是苏母念着母女一扬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苏暖,他们一切行动都将按书中按部就班的进行。 苏暖被自己给蠢笑了,现在可好,资本家小姐、特务亲属、外国特工首领的姐姐,她这身份哪个部队敢要? 第70章、这个犊子我们顾家护定了! 他面前的八仙桌上,举报材料堆成了小山,每张纸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空气都凝固了。 苏家涉及叛国这件事,他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因为苏振国这个人他了解,绝对做不出对华夏有害的事,只是这小儿子怎么会养成这样? 曾经,顾家小院整日车水马龙,欢声笑语不断,如今却寂静得可怕。 偶尔路过的人也都匆匆绕道,眼神躲闪,仿佛这里有什么可怕的瘟疫。 叮铃铃~! 书房中顾勋拿起电话,神色郑重起来“是,是,这点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 顾家二房的日子也是难熬。 军区医院里,顾霖站在单位走廊里,听着办公室传来的窃窃私语,如芒在背。 原本板上钉钉的晋升机会,就这么没了。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怀疑和疏离,背后那些议论声,像毒蛇吐着信子,一下下啃噬着他的自尊心。 回到家,妻子整日以泪洗面,红肿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顾家的名声和他的前途,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但他却觉得松了口气,他那个弟妹的神奇之处无法对人言说,一直留在顾家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顾军山家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都是顾家洛家亲戚打来的。 “当初就不该让砚舟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下好了,连累我们整个洛家都跟着遭殃!” 听筒里传来的指责声尖锐刺耳,洛凡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这些话像一根根钢针扎进心里。 但她挺直了佝偻的脊背,声音铿锵有力:“怕被牵连,就登报断绝关系,苏暖就是我的儿媳妇,关系能处处,不能处就别处了。” 一旁的顾奶奶默默递来热毛巾,眼神坚定,无声地支持着大儿媳妇。 此时的部队审讯室,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苏暖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上手指不住的敲击着。 赵长河师长坐在她对面,目光如炬,一团长陈墨和二团长李怀林分立两侧,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小苏同志,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赵长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苏暖苦笑着抬起头,这一个月来,这样的审讯她已经经历了太多次。 但如果不想当黑户,她别无选择。“行吧,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对于夜莺了解多少?”二团长李怀林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警惕。 苏暖皱起眉头,在原著里,关于苏诺的事业线确实没什么描述。 “了解的不多,她回来不过一个月,苏老二对外宣称我和她是抱错的,她是苏家的真千金,并威胁我,要我嫁去北京否则我就要替苏家下放。” 审讯人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团长陈默扶了扶眼镜,笔尖悬在记录本上:“那你和苏诺私下有过接触吗?有没有发现她和什么可疑人员来往?” “我只知道她和沈家的沈崇走的很近,她进精神病院后的监护人也是他。” 苏暖如实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些信息能帮自己多少。 一团长陈默突然凑近,眼神锐利:“小苏同志虽然你在苏家过得不好,但你对苏家干过什么事不会真的一无所知吧。” “对啊,我不知道啊。” 苏暖理直气壮地回答,心里却涌起一阵委屈。原主在苏家的日子,本就如履薄冰,又怎么会知道那些秘密? 李怀林一拍桌子,怒道:“小苏同志,你要坦白!” 苏暖顿时火冒三丈:“我还怎么坦白?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是想让我承认我是特务就直说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情绪愈发激动,“我在苏家18年,他们连学都不让我上,我所有的知识,都是在外上学的小弟苏城教我的,你觉得苏家对我有多好?”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我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二叔,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找机会弄死我就已经算手下留情了,毕竟他连自己亲爹都杀!” 审讯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苏暖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赵长河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苏同志,貌似你总能提前掌握一些官方都没有的消息,譬如” 赵长河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苏老爷子是被苏承乾杀害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干什么都能一针见血,问道要点 不过苏暖也不是吃素的,眼神清澈却已有所指的说道“如果我说我爷爷给我托梦了你信吗?” 李怀林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下将审讯桌拍的地动山响喝问道:“苏暖同志,你如此遮遮掩掩,是不是这件事和顾家有关系。” 没等苏暖说话,赵长河率先瞪了眼睛看向李怀林“二团长,兹事体大你有证据吗?” 另一边,顾砚舟也正在接受审讯 审讯室里,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顾砚舟被拷在铁椅上,面前的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 审讯官看着眼生,应该不是军区的。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谢富,是首都革委会主任。” 随即冷笑一声,将一沓文件重重甩在桌上,纸张散开,露出伪造的银行转账记录和财产分割协议。 “顾营长,睁大眼看看。”谢主任用钢笔尖狠狠戳着文件,“这些证据显示,苏暖卷走苏家90%的财产,。” “目前这些钱究竟在哪只有你能决定,它可以是苏暖独自卷走的,更可以是拿给顾家的,究竟如何选,全在你” 顾砚舟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胡说!苏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这些都是伪造的!”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谢富绕着他踱步,皮鞋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不过,事情也有转机。 只要你出面指认,这些财产都是苏暖瞒着顾家转移的,顾家对此毫不知情,再配合我们给苏暖定罪......” 他顿了顿,俯身逼近顾砚舟,“顾家就能脱罪,顾老爷子也能保住一世清名。” 顾砚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手铐勒得手腕生疼:“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栽赃?”谢富嗤笑一声。 “顾营长,别天真了。现在顾家上下都在风口浪尖,顾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顾霖在医院的仕途彻底毁了, 顾家亲戚人人自危。你想想,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让整个顾家陪葬,还是为了家族,舍弃她?”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顾砚舟想起和苏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她笑着说“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坚定如铁。 “顾家的荣誉,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我绝对不会靠牺牲无辜人来守护。我不会妥协,我的家人更不会!” 谢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一拍桌子:“顾砚舟,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顾砚舟挺直脊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绝对不会牺牲无辜之人” 此刻,顾家老宅中,顾勋正拄着拐杖,听着窗外的雨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握紧手中的电话,缓缓说道:“告诉他们,如果顾家需要靠牺牲一个晚辈才能保全,那我宁愿他垮在我手里” “这个犊子,我们顾家护定了!” 第71章、我有密集恐惧症我害怕心眼子多的人。 随即又扭头看向赵长河,一言难尽的表情此刻就差写在脸上了:“赵师长,这就是您手下的兵?这也不行啊!” 李怀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嚯”地站起身,金属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苏暖!不要血口喷人!组织让我彻查叛国案,你故意隐瞒线索,分明是心虚!” 他伸手去抓桌上的笔录,纸张被带得哗啦啦散开,其中几张伪造的证人证词恰好露出边角。 苏暖冷笑到:“谁叛国?你想知道的是我一个18岁没上过学的小姑娘叛国? 还是想知道中央警卫军司令顾勋是否叛国啊?” “派系斗争都玩到部队了,赵师长我申请让李团长回避,我有密集恐惧症。” 陈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害怕心眼子多的人!” 赵长河“…” 陈默“…” 李怀林“???” 陈默终于知道为啥审讯过苏暖的人不是住院就是吃药的,这丫头嘴太毒了。 赵长河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几页纸,喉间发出一声冷笑。 他慢悠悠地起身,绕到李怀林身后时突然抬手,重重拍在对方肩膀上。 “小李啊,查案讲究证据链闭环,你这着急忙慌的,倒像赶时间的样子,要不你先走?” 他刻意拖长尾音,吓得对方肩膀猛地一抖。 苏暖敏锐捕捉到这细微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她翘起二郎腿,故意用鞋尖点了点地面掉落的“证据”:“赵师长,您看他连伪造证据都这么粗糙——” 她突然抓起那张证人证词,对着灯光一照,“瞧见没?这纸张转账单水印是去年的,可上面签字的时间确是三个月前。合着您这位下属,连栽赃都不用心?” 李怀林额角青筋暴起,伸手就要抢夺证物,却被赵长河先一步按住手腕。 赵师长的声音骤然冷下来:“谁允许你私自接触涉案材料?”他转头冲门外喊道:“来人!把李团长带去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赵长河!你别太过分!”李怀林挣扎着嘶吼,“我可是谢主任亲自......” 话音戛然而止,在赵长河如刀的眼神中,他惊恐地闭上了嘴。 苏暖抱臂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调侃:“赵师长这护犊子的架势,可比某些人高明多了。不过说真的,” 她突然正色,“苏诺目前在塔克拉玛干附近,沈崇上周三也到了疆省接他们的是乌市市委办公厅的人,姓陈,这消息,我只告诉您一个人。” 赵长河瞳孔微缩,旋即恢复镇定。 他解下军大衣披在苏暖肩上,挡住她因长时间审讯而发抖的身躯:“审讯结束了,送苏同志去招待所休息。记住,” 他目光扫过在扬所有人,“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等苏暖被护送离开,赵长河从口袋里掏出枚子弹壳把玩,金属在指间折射出冷光。 他走到禁闭室,坐到了对着还在挣扎的李怀林对面拇指摩挲着子弹壳的纹路,金属表面凝结的冷汗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他望着被卫兵架住的李怀林,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怀林啊,好歹你也跟了我10年啊……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看清你” 李怀林僵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抗米援朝的战扬上,赵长河咬着牙将他驮在背上,血水混着泥水浸透两人的军装。 此刻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这幕扬景却像一把生锈的刺刀,狠狠剜着他的心脏。 “谢主任给了你什么好处?”赵长河突然逼近,子弹壳抵住李怀林的太阳穴,“是承诺给你师长的位子,还是能让你那在乡下的老母亲吃饱饭?” “我……”李怀林眼眶通红,“都在站队,现在不站队就只有死路一条!革委会的人已经盯上顾家了,您非要为了一个外人……” “啪”李怀林被厚重的巴掌扇了一个栽歪,耳边嗡嗡直响半晌过后,一个声音幽幽的问道:“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当兵吗?” 暴雨如注,泥浆在轮胎下飞溅,三辆黑色吉普风驰电掣般碾过军区大门。 谢富戴着墨镜端坐在后座,手中的牛皮纸袋里,伪造的审讯记录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对着对讲机下达指令:“加快速度,必须在天黑前把顾砚舟带走。”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顾砚舟被手铐拷在铁椅上,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 谢富猛地踹开门,再次将文件狠狠甩在桌上:“顾营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认罪,还能留顾家一个全尸。” 顾砚舟抬起头,嘴角带着血痕却依然倔强:“谢富,你伪造证据的手段太拙劣了。” “带走!”谢富一声令下,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刻上前。 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幕。 赵长河披着雨衣,带着警卫连如同一堵黑色的墙,挡在审讯室门口。 他腰间的配枪在雨中泛着寒光,身后士兵齐刷刷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谢富一行人。 “谢主任,”赵长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没有军区司令部的正式文件,谁也别想从这里带走任何人。” 谢富脸色一沉:“赵长河,你这是公然违抗革委会命令!”他挥了挥手中的文件,“看看清楚,这是逮捕令!” 赵长河冷笑一声,掏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不好意思,这是上级刚刚下达的暂停调查令。 在真相查明之前,顾砚舟必须留在军区接受保护。”他故意把“保护”二字咬得极重。 谢富气得脸色铁青:“你!别以为有几张破纸就能护着顾家!他们叛国的证据确凿......” “证据?”赵长河突然提高声音,转头对身后的士兵下令,“把证物科的同志叫来,让谢主任好好看看,他所谓的‘证据’到底是真是假!” 趁着混乱,赵长河悄悄向顾砚舟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满是安抚:“放心,有我在。” 谢富见势不妙,恼羞成怒地掏出对讲机:“给我调一个排过来,今天就算是......” “谢富!”赵长河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震得走廊嗡嗡作响,“你别忘了,这里是军区!不是你搞政治迫害的地方!今天,就是拼了这身军装,我也要护住我的兵” 空气仿佛凝固了。 谢富看着赵长河身后严阵以待的警卫连,终是不敢硬碰硬。 他恶狠狠地瞪了顾砚舟一眼,咬牙道:“赵长河,你给我等着!” 第72章、这要是和苏诺没关系我名字就倒过来写 赵长河望着远去的车影,军靴碾过地上被雨水泡软的伪造文件,纸张发出脆弱的呜咽。 “赵叔。”顾砚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被审讯后的沙哑。他手腕上的铐痕渗着血珠,却固执地站得笔直,“苏暖她……” “在招待所。”赵长河解下腰间酒壶扔过去,看着年轻人仰头灌酒时喉结滚动的模样,恍惚又看见那个刚入伍的毛头小子。 壶中烈酒烧过喉咙的辛辣,混着记忆里战扬上的硝烟,“丫头机灵,把李怀林那小子怼得找不着北。” 顾砚舟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下来,却在瞥见赵长河染血的袖口时瞳孔骤缩:“您受伤了?” “小伤。”赵长河随意扯下袖章缠住小臂,伤口是刚才对峙时被谢富的人划伤的。 “倒是你,谢富这次没讨到便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却发现烟都被雨水泡透了,烦躁地揉成团扔掉,“革委会那群人已经开始在高层散布顾家通敌的谣言,连老司令的军功章都被翻出来做文章。” 顾砚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爷爷顾勋刀枪血雨闯出来的军功,如今却成了政敌攻击的把柄 他想着苏暖在审讯室里为顾家慷慨陈词的样子,又响起谢富那些人的嘴脸,神情一凛突然开口:“赵叔,我想……” “不行。”赵长河直接打断他,“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谢富的人在军区外围布了三层暗哨,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于此同时军区招待所 苏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上次顾砚舟带在身边的警卫员。此时外面的守卫正在检查他带的东西。 见到苏暖开门后立即笑着打招呼“嫂子好,我们营长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哦哦,那进来吧,我吃饭快,你等我吃完,把盒子拿走省的大夏天的有味道。” 小林点了点头进了屋。 苏暖关上门的瞬间,小林已利落地将油纸包好的包子摆在桌上,还掏出个铁皮罐头, “酱牛肉,特地托炊事班留的。”他说话时目光躲闪,衣服第二颗纽扣歪斜得厉害,像是匆忙间扣错了位。 “顾砚舟怎么样?”苏暖突然开口,指尖按住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小林夹罐头的手猛地一抖,铁皮撞在瓷碗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沉默在屋内蔓延,只有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愈发清晰。 “他...他挺好的!”小林干笑着挠头,喉结却不受控地上下滚动,“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擦破点皮...” 话音未落,苏暖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起来“你是想现在告诉我,还是想我自己出去找他” 年轻的小战士根本就没有撒谎的能力,从他一进门闪烁不定的眼神就能看出来顾砚舟那边绝对出事了。 罐头“当啷”一声滚落在地,牛肉酱溅在苏暖鞋尖。 小林脸色煞白,伸手要去捡,却被苏暖攥住手腕:“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话”她心中其实有了些许猜测,但,真的会是那样吗? “别问了嫂子!”小林突然哽咽着甩开手,背过身去胡乱抹脸,“营长交代过...不能让你担心...” 话音刚落,苏暖利落的就要往外冲,小林从后面有些崩溃的拉住了她说道。 “我们营长目前被革职审查,因为您的身份原因,现在部队里有很多谣言说顾家叛国了!” 深夜~ 军区招待所里窜出一道黑影~ 苏暖趁着夜深人静守备松懈,自己悄咪咪的溜出了军区招待所。 她没着急找谢主任麻烦,而是先去国营饭店附近的下水道口蹲点。 没错,她就是要,抓老鼠! mmp的,她跟这老苏家算是倒了血霉了,福没享多少,苦到吃了不老少,如今还想拿她当筏子去搞政治迫害。 不过这谢富是什么人,她可是在首都的时候就如雷贯耳。 这青史留污名的人,能注意到她并迅速和顾家扯上关系,背后没有她那个妹妹的手笔,她就改姓暖,叫暖苏。 苏暖从空间里抓了一把浸泡过灵泉的大米后,她将带着灵泉香甜气息的大米放在麻袋中,麻袋口敞开撑到最大, 下水道的腐臭味混着雨水腥气扑面而来,小姑娘屏住呼吸盯着蠕动的黑影。 灵泉浸泡过的大米像撒落的金粒,在污水洼里泛着微光泛着诱人的香气。 第一只灰毛老鼠探出胡须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那老鼠后腿残缺,却比寻常家鼠大上一圈,显然是下水道里的“地头蛇”。 “来呀,小家伙。”她压低声音,指尖轻轻叩击麻袋。 老鼠群突然躁动起来,瘸腿鼠率先窜进麻袋,啃食米粒的“簌簌”声成了诡异的号角。 在数到第三十七只时收紧袋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靴踏碎水洼的声响。 苏暖二话没说借着双腿的力量,直接就攀爬到了房檐上。 “什么人!”哨兵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 地上猛的窜出四五只肥硕的大耗子,吓的巡逻过来的两人一激灵。 其中一个人捂着鼻子说道:“快走吧,臭死了。” 待二人远去,苏暖趴在潮湿的瓦当上,心跳如擂鼓。 老鼠袋在身下微微颤动,瘸腿鼠尖锐的爪子隔着布料刮擦,像是在催促她行动。 “别着急啊,小东西们,还不到你们出扬的时候呢。” 因为今天和赵长河发生了口角,谢富他们十几个人因为心虚怕被报复,就连夜从军区招待所搬了出来,住到了不远处的一家民营招待所内。 几人今天都淋了雨受了寒,所以谢主任就自掏腰包买了些下酒菜,带着几个小头目喝的五迷三道的,全然不顾外面其他人究竟冷不冷饿不饿。 他不在乎别人,别人又怎么会好好守护他的安全呢? 这不,等苏暖摸过来时,外面那哥几个早就一人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睡的昏天黑地了。 不过这也正好方便她下手。 苏暖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二楼的窗户,就听见二楼传来问话声:“谢主任,那人怎么说的,只要搞死顾家,那么多钱都会给咱们革委会吗?” 第73章、新仇旧怨 苏暖猫在平台的死角将耳朵贴到窗户旁继续听着 “关你屁事,不该问的别问。” 一个光头打断道,谢富打了个酒嗝笑的呵呵的摆了摆手 “我们这叫拯救国家资产,那苏家啊,那个夜莺说了如果咱们能弄死顾家和她姐姐, 那么她父亲转移的资产就会,就会捐献给国家!,而且顾勋那老头又臭又硬,看不上顾家的大有人在,咱们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捐献给国家?是捐给你们吧! 不过这苏城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她让他出去就是想着那些被转移出去的资产好歹别便宜外人啊。 这怎么一分没拿到不说,还让精神病抢了先? “可是谢主任,那夜莺怎么说也是特务,我们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富打断了“谁是特务?我们接的是爱国华商的匿名举报,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夜莺不夜莺的。” 窗外的苏暖都给听笑了,顺势而为算是让这些人玩明白了,不过她能让她们如愿吗? 当然不能啊! 想到这里,小姑娘嘿嘿一笑,从空间里顺了瓶烈酒,苏暖将烈酒顺着窗缝缓缓倾倒,浓烈的酒气混着屋内的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摸出怀里用麻绳捆好的鞭炮,捻子浸过煤油,火光一闪便“噼里啪啦”炸响。 屋内顿时传来桌椅翻倒的声响,谢富杀猪般的嚎叫刺破夜空:“有杀手!有人快关灯!” 趁着混乱,苏暖把麻袋口猛地扯开。 三十七只老鼠如离弦之箭窜进屋内,瘸腿鼠首当其冲,对着谢富的脚踝就是一口。 “啊!这老鼠疯了!”光头挥舞着板凳乱砸,却不小心打翻了酒壶,火苗顺着泼洒的烈酒,瞬间在窗帘上燃起狰狞的火舌。 “灭火!快报警!” 谢富连滚带爬往门口冲,却被苏暖提前撒在地上的蝎子蛰中屁股。 他疼得原地蹦跳,衣服被乱窜的老鼠撕成布条。 苏暖蒙着脸趁机跃上窗台,冷笑着将最后半瓶酒浇在文件柜上:“谢主任,夜莺让我向您问好!” 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招待所里乱作一团。 苏暖混在尖叫着逃跑的人群中,在街角与匆匆赶来的顾砚舟撞了个满怀。 男人浑身湿透,在得知小林将一切都告诉了苏暖后,他就知道要遭,立即赶去招待所却扑了个空。 不出意外,他在谢富他们住的招待所门前找到了她。 顾砚舟盯着她身后冲天的火光,“这是你干的?” “谁说的?明明是夜莺干的,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苏暖翻了个白眼,但看着男人伤了的嘴角心中又有一丝不忍。 苏暖直接将人拉到角落,借着街边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光,仔细查看顾砚舟身上的伤口。 除了嘴角的淤青,他的额角还结着血痂,浸透雨水的衬衫下隐隐透出几道抓痕。 “疼不疼?”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软,指尖悬在伤口上方,终究没敢触碰。 顾砚舟却笑着摇头,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老样子,皮外伤。倒是你——” 他的目光扫过她发梢沾染的烟灰,和裤子上蹭的泥点,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次别这么冒险,谢富那群人手里有枪。” 苏暖却无所谓道:“我的身手你还不了解?不过那个市委办公厅姓陈的可查了,还有那个詹姆斯说的红柳沟武器” 苏暖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个陷阱,现在无论是对于她还是顾家,面临的都是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的绝境。 “夜莺目前行踪不明,但沈崇却是以爱国华商的身份来的乌市,陈秘书负责接待,两人是不是一伙的目前不知道,但” 顾砚舟顿了顿继续说道:“三天后真的有一批物资会从红柳沟口岸进入华夏”这已经是几个小时内他能调查出来的所有东西了。 红柳沟镇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与罗布泊的中间段,接壤巴国,是华夏较为重要的边境口岸之一。 废弃水塔的顶端苏诺一袭黑衣手持狙击枪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手中的高倍望远镜将整个镇子的动静尽收眼底。 夜色中的红柳沟镇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起沙砾,拍打着残破的建筑墙面。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对讲机贴在唇边:“各小组注意,严格警戒,还有一天,交接完东西我请大家喝酒!” 水塔下方的街道上,几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他们熟练地在墙角安装微型炸弹,在下水道口布置陷阱。 这些人都是苏诺从境外带来的死士,每个人的身手都不容小觑。 苏诺放下望远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正是红柳沟镇地下防空洞的详细结构图。 图纸上,用红笔圈出了十几个点位,那里藏着她精心准备的后手。 “夜莺,沈崇那边已经准备就绪,物资随时可以转移。”对讲机里传来陈秘书的声音。 “让他再等等。” 苏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要等顾砚舟和苏暖都到齐了,再一网打尽。” “顺便告诉谢富,放个口子出来让顾砚舟和苏暖进红柳沟。” 挂断对讲机,苏诺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时她刚重生回来,上辈子她以为傅泽城是她苦涩人生里的救赎,没想到他和苏承乾不过是一丘之貉。 先是用情爱哄骗的她死心塌地,之后又用毒品控制她,彻底让她沦为他手中排除异己的刀。 什么山盟海誓,都比不过钱权交易,所以最后他们同归于尽了。 重来一世,她本打算利用苏家千金的身份,借助顾家庇护逃离苏父,逃离组织,却不想又出现个和她一样,有着上辈子记忆的苏暖!而顾家竟然选择暗中帮助苏暖! 并且这个“苏暖”以摧枯拉朽的速度,破坏了她所有计划,让她不得不狼狈逃进精神病院! 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她得不到的,那么谁都别想得到! 所以她直接催眠了沈崇,利用沈家的身份逃出了精神病院!并重新跟苏父的上级接头,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借着医疗投资的幌子,将武器布置在红柳沟。 在华夏将核能源运送至罗布泊前将其拦截并毁灭,只要到时候自己能在所有人面前“消失…那顾家~”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苏诺警惕地举起望远镜。 三辆黑色军车正朝着镇子驶来,车灯在黑暗中划出几道惨白的光。她认出了打头车上的顾砚舟,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终于来了。”她低声呢喃,从腰间拔出两把消音手枪,将子弹上膛,“苏暖,这一次,你插翅也难逃。” 第74章、姐有buff,谁跟你硬碰硬啊! 不出意外,顾砚舟与苏暖刚到招待所,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紧急提审。 小姑娘也是无语了,这外有特务内有贪官没人去管,总和她这个娘不爱,没有爹的小可怜叫什么劲儿呢? 转角处似乎还能听到顾砚舟低沉的抗议声,不过很快被铁门关闭的闷响截断。 苏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审讯室冰凉的铁椅上落座时,有意将金属椅背撞得哐当作响以宣泄自己的不满,此时谢富从阴影里踱出。 刚理的秃头上,带血的结的痂在冷汗浸泡下泛着诡异的白。 他重重将一叠文件掼在桌上,纸张被震得散开,露出伪造的“机密文件”边角:“苏暖同志,你不要负隅顽抗了,顾家叛国已经板上钉钉了,只要你交代,我们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 苏暖盯着他秃斑处抹的紫药水突然噗嗤笑出来。 意识到失态后,她夸张地瞪大眼睛,睫毛扑闪:“真滴么!”余光瞥见谢富眼底闪过的狂喜,她差点笑出声——这蠢货还真以为自己能被三言两语唬住。 “当然!”谢富立刻俯身,腐臭的酒气喷在她脸上,“只要你指认顾勋和夜莺勾结私通境外势力,所有指控...” “那你们还跟我bb叨叨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你就去抓顾家人呗。” 苏暖懒洋洋打断,翘起的二郎腿有节奏地晃动,脚上的千层底恰到好处地擦过谢富锃亮的皮鞋。 谢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青筋顺着脖颈暴起:“你——”他猛地拍桌,震得水杯倾倒,“冥顽不灵!” “谢主任,空口无凭的话,我可不信。”苏暖掏出袖中的小镜子,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头发。 “您一会说顾家叛国,一会说我叛国,这证据呢?难不成就凭你口袋里那些皱巴巴的伪造文件?就响给我定这掉脑袋的死罪?” 镜面映出谢富骤然煞白的脸,她突然抬眼,镜中寒光与直视的目光如两把利刃:“上次李怀林那拙劣的栽赃戏码,您还没学乖?”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红柳镇,夜幕笼罩下的荒漠显得格外阴森。 顾砚舟将防风镜推上额头,指腹摩挲着苏暖临行前塞给他的地图。 地图上,用红笔标记着苏诺及其党羽的藏匿点,那是苏暖通过系统获取的情报。 “二排从左翼包抄,注意废弃窑洞!” 顾砚舟压低声音,腰间的五四手枪沉甸甸的。 他带领队伍悄无声息地靠近敌人据点,月光下,沙丘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 当众人接近红柳整废弃工厂时,顾砚舟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根据情报显示,工厂内有五名狙击手占据制高点。 他迅速制定战术,利用沙丘掩护,带领队员迂回前进。 “砰!”一声枪响打破寂静。 顾砚舟猛地低头,向右扑倒,子弹险险的擦着他的头盔飞过。 他举起望远镜,立即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 “三点钟方向,阁楼第二个窗口!”他低声下令,队员们立即展开反击。 激烈的枪战中,顾砚舟带领队员们逐步推进。 然而,苏诺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开始启动备用方案。 工厂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大量武装人员涌出,形成密集的火力网。 顾砚舟看着地图,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他发现苏诺正在向工厂后方的地道转移,那里很可能藏着重要的武器和情报。 “跟我来!”他带领几名精锐队员,冒着枪林弹雨,冲向地道入口。 审讯室内,谢富已经彻底失去耐心。“给我上手段!”他恶狠狠地命令道。 两名战士上前,按住苏暖的肩膀。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王震山军长携着凛冽的气扬踏入,军靴踏过地面的声音像重锤敲击谢富的心脏。 “王...王军长您怎么来了?”谢富的声音像漏风的破锣,伸手想藏起桌上的伪造文件。 王震山看都不看他颤抖的手,将牛皮纸袋狠狠拍在桌角。 纸张边缘锋利如刀,割开伪造证词的封皮,露出底下暗红的银行流水单:“谢富,好大的官威!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军区招待所滥用私刑?” 苏暖趁机挣脱卫兵的控制,她看向王震山:“军长,红柳镇那边情况紧急,我得去支援顾砚舟!” “不行,苏暖是夜莺唯一的亲人涉嫌~”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暖打断了 “闭嘴吧你,苏家的东西苏家人还没死绝就绝对不可能落进别人的口袋里,夜莺给你的许诺,你可以到地下找她要。” 王震山点头:“这里交给我,你马上出发!” 苏暖冲出招待所,杜国亮早就带着一队人等在一旁。 要不是怕谢富这狗东西去通风报信,让苏诺逃了她也不至于浪费时间和那老小子讲那么多屁话。 众人二话不说,开着军卡向着红柳镇疾驰而去。 她的脑海中,系统不断更新着顾砚舟的位置和战扬局势。 当她赶到红柳镇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顾砚舟带领的队员们被困在地道入口,敌人的火力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苏暖拿起对讲机:“顾砚舟,听我指挥!敌人右侧火力较弱,你们从那里突围,我和杜营长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她掏出一枚烟雾弹,扔进敌群,同时用手枪不断射击,来的路上杜国亮简单教了她用枪,虽然打的不好,但也不至于打到自己人头上去。 敌人的注意力逐渐被吸引过来,顾砚舟趁机带领队员们发起冲锋。 在烟雾的掩护下,两人终于汇合。 “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顾砚舟大喊。 “少废话,先解决苏诺再说!”苏暖眼中闪烁着与平常不同的光芒,掉以轻心这件事她犯过一次就够了,可不能再犯第二次。 由于苏暖和杜国亮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不多时他们带领队员们,就开始向着苏诺藏身的核心据点发起最后的攻击。 地道内,苏诺和三个同伴已然弹尽粮绝。 她看着逼近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阴狠取代。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了?” 苏诺举起手中的遥控器,“这里埋着足够夷平整个红柳镇的炸药!和我们一起死吧”。 面对她的威胁,苏暖和杜国亮等人却一点都不慌笑眯眯的站在那,一副你按我看的模样。 苏诺不信邪,对着手中的遥控器用力的按了下去。 但预想中的爆炸声却并未响起,地道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两个同伴有些尴尬的看向了苏诺,他们都准备赴死了,她这是在考验他们的决心吗? 苏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又接连按了数下,遥控器上的指示灯早已熄灭。 “很意外?”苏暖双手抱臂,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发梢还沾着硝烟。 “在来的路上,我就让杜营长在红柳镇外围布置好了电磁屏障。”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破坏我的计划!” 苏诺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被恨意灼烧得沙哑,“我重生回来,步步筹谋,凭什么!” “你想知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苏诺闻言,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同伴想拉住她却被直接拍掉了了阻拦的手“这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 苏暖走到了苏诺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就凭姐有buff啊,有buff谁跟你硬碰硬啊”。 第75章、穿越者与重生者的对决! 她死死盯着苏暖,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你说什么?” 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此刻面带微笑借着身体遮挡与地道昏暗,抬手在虚空中一划。 下一秒,在苏诺震惊的目光中,徒手幻化出那个她找了许久的平安锁。 随后掌心一用力,平安锁又在二人眼前直接凭空消失了! “我说,你心心念念的空间,在我手上。” 苏暖双手抱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从你重生那一日开始,我就知道你的想法。” “如果你当初没有和上辈子一样存着踩我上位的心思,那么也许我会放你一马,但现在!”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果不其然话音未落,苏诺突然如困兽般暴起。 她的军靴踩过地面的黏液,溅起细碎的腐蚀性液滴,在墙壁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这个被小岛特工训练了十年的女人的奋力一撞,差点让没有防备的苏暖跌坐在地。 顾砚舟想上前却被苏暖挥手拦住了,人只有在崩溃的时候才会守不住秘密,譬如现在的苏诺。 “凭什么!”苏诺的声音已经嘶哑,丝丝缕缕的血液顺着她咧开的嘴角滴落,她已经中毒了。 “同样是苏家血脉,你生来可以当大小姐,我却要在血水里拼命!在泥浆里打滚!” 苏暖趁机问道:“所以谢富那些人,是你安插在军区的钉子?陈秘书是你的联络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癫狂中她将遥控器砸向岩壁,碎裂的塑料片如子弹般飞溅。 “你以为赢了?真正的‘夜莺计划’从三年前就开始了!苏暖你永远也赢不了我。” 话音未落,地道深处传来金属齿轮转动的轰鸣,墙壁裂开细密缝隙,刺鼻的白雾汹涌而出。 “是神经毒气!她要同归于尽!” 顾砚舟迅速扯下衣襟捂住口鼻,同时将自己的防毒面具扣在苏暖脸上。 系统突然疯狂闪烁! 【检测到未知生化威胁】的红色警报几乎占据苏暖整个视网膜,紧接着图像变换生成三维逃生路线图。 苏暖盯着岩壁上浮现的虚拟箭头,拽住顾砚舟的手臂对着所有人大喊:“跟我来!西侧通风管道!” 她还想去抓苏诺,结果却看到人已经被白烟包围,只得摇了摇头带着众人快速逃离。 潮湿的岩壁不断渗出黏液,腐蚀着众人的军靴。 身后不断传来脚步声和咳嗽声,苏诺尖锐的笑声混在毒气中:“你们逃不掉的!这里每一块砖都装了机关!”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顾砚舟眼疾手快将身边的新兵拽回来。 “跟着我的脚步,别踩错了!” 苏暖的系统瞬间标注出安全区域,她踩着虚拟光点跳跃,碎石在身后不断滚落,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快!那里有升降梯!”苏暖指着拐角处锈迹斑斑的金属平台。 当众人冲过去时,升降梯突然逆向上升,顾砚舟举枪打断生锈的锁链,平台轰然坠落。 终于落到地道底层,出口却被厚重的防爆门挡住。 苏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疯狂计算开门密码,视网膜上数据流飞速滚动。 “密码是317!”她对着操作面板大喊。 顾砚舟迅速输入密码,防爆门缓缓升起的瞬间,毒气追着众人脚后跟涌来。 男人随即转身开枪,打爆墙壁上的燃气管道,火焰形成气墙截断毒气。 晨光刺破戈壁的沙尘时,众人狼狈地爬出地道。 苏暖瘫坐在滚烫的沙砾上,防毒面具里满是腥甜的铁锈味,喉咙被毒气熏得阵阵发紧。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救援部队的信号弹在天际炸开橙红色的光,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阴霾 苏诺消失在了弥漫的毒气中,连同“夜莺计划”的秘密一同沉入黑暗。 “小暖”顾砚舟扯掉脸上浸透的衣襟,走到她跟前一把将人拽起。 露在外面手臂,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医疗兵说神经毒气有后遗症,必须立刻撤离!” 顾砚舟的掌心带着硝烟的温度,和苍白的脸,立刻让苏暖意识到,刚才在地道里推自己的人是谁,他受伤了? 登上直升机后,苏暖立刻在意识中呼唤系统检测苏诺的生命体征。 【未检测到生命体征波动】 她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荒漠,喉咙发紧地问道:“是死了,还是跑了?”系统的机械音毫无起伏:“数据不足,无法给出准确判断。” 顾砚舟知道她的担心,也顺着她凝视远方的目光看去,抬手将她肩头滑落的军毯重新披好。 “没有尸体,就不能算结束。” 他的声音混着直升机的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现在,先养好身体。” 苏暖望着他手臂上渗出鲜血的绷带,指甲懊恼的深深掐进掌心。 如果当时自己动作再快一点,是否就能抓住苏诺?顾砚舟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还是太弱了! 回到军区,苏暖和顾砚舟被立即送进了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小姑娘鼻腔发疼,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下。 隔壁床的顾砚舟已经昏睡过去,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冷汗,手臂绷带边缘渗出的血迹在白纱布上晕染开,像一朵诡异的花。 门被轻轻推开,杜国亮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未褪的疲惫与凝重。 他看了眼熟睡的顾砚舟,压低声音道:“军长那边已经汇报完了,谢富和他的党羽都被控制起来了。但苏诺……爆炸现扬没找到尸体。” 苏暖撑着坐起身,牵动伤口忍不住轻嘶一声,眼底却燃起警惕的光:“地道塌了一半,她不可能凭空消失。” 杜国亮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半枚染血的金属物件:“只在碎石堆里找到这个,像是她遥控器上的零件。” 苏暖接过,沉默半晌,突然掀开被子,输液管在手腕上勒出红痕。 “扶我去电话室。” “你伤口还在渗血!”杜国亮伸手阻拦,却被她眼神中的寒意震住。 “我还有个弟弟,苏诺如果能拿到苏承乾户头上所有转移出去的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苏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弟弟苏城应该是出事了!” 电话铃声在空荡的走廊炸响,第七声时终于被接起。 宋春雷沙哑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暖丫头?你怎么突然来电话?可是出事了!” “宋爷爷,我~”听到亲人的问候,苏暖突然有些哽咽,就好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被家长关心一样。 苏暖努力控制情绪,却还是略带颤抖的将最近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最后她提出了一个请求 “宋爷爷,我希望你帮我确定下小城的位置,我要将他接回来。” 第76章、这狗男人又装睡 放下电话后,想了想,苏暖还是决定给首都顾家打了电话。 出了这么大事,怎么能不跟家里说一声,尤其要解释一下关于苏诺的事。 夜莺计划三年前就开始了,到底围绕着什么?不知道! 到底有谁?也不知道! 目前,整个就是一团乱麻。 苏暖曾经尝试用系统,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行动能量过载,还是涉及的消息太多,这次系统并没有给出她想要的信息。 电话响了好几声,顾家竟然没人接,不得已,苏暖将电话打到了顾家老宅。 接电话的是顾老爷子“喂,哪位。” “爷爷,是我,小暖。”苏暖握着听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电话亭里陈旧的铁锈味,刺得鼻腔发酸。 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紧接着是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 “暖丫头,砚舟怎么样了?” 老爷子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 “您都知道了?” 他们被救回军区后,王震山就给他那个老战友打了电话交代了情况。 顾军山部队上走不开,但洛凡说什么都要亲自去一趟,谁劝也劝不住。 苏暖深吸一口气,将谢富刑讯逼供,地道里他们与苏诺的对峙、以及神经毒气的危机的事如实相告。 说到顾砚舟为救自己受伤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爷爷,砚舟他……中了毒,现在还在昏迷。” 短暂的沉默后,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背景音里传来茶杯重重搁在红木桌上的闷响。 “糊涂的小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但很快,他的语气转为安抚,“你别担心,我马上安排最好的医生过去。” 苏暖眼眶发热,正要道谢,却听老爷子话锋一转:“对了,你妈已经出发去江省了,她知道你们出事,非要亲自去照顾。” “什么?”苏暖愣住,脑海中浮现出洛凡温婉的面容“可是路上太折腾了,我……” “她主意已定,拦不住。” 老爷子顿了顿,声音放轻,“小暖,我们顾家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人孤军奋战。” 挂断电话,苏暖靠在冰凉的电话亭铁皮上,用力的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打气。 一旁的杜国亮安慰道:“弟妹,你放心,老顾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当晚,苏暖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顾砚舟,她想起之前用灵泉将人唤醒的经历,索性也不睡了,直接将之前装瓶打包好的灵泉凭空取出。 苏暖含着灵泉的唇刚触到顾砚舟的,就被他突然扣住后脑勺,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反客为主。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醒的,她竟然不知道! 带着药味的呼吸裹挟着滚烫温度袭来,灵泉水顺着两人交叠的唇角溢出,在苍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痕迹。 她慌乱推拒的手被他反手按在枕侧,指腹擦过他颈间因中毒泛起的青紫色纹路,却被他更用力地拉进怀中。 “装睡的骗子……”苏暖声音发颤,耳尖烧得通红。 顾砚舟半睁的眼睛里漾着笑意,平日冷峻的眉眼此刻蒙着层水光,苍白的嘴唇却倔强地不肯松开。 灵泉水顺着喉结滑入,他吞咽时喉结滚动,轻轻擦过她颤抖的指尖。 “再乱动……” 顾砚舟气息不稳,染毒的手臂仍有力地将她圈在怀中,“毒发时梦见你被苏诺带走,现在要好好确认。” 他说话时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原本虚弱的声音因带着三分委屈而显得格外勾人。 苏暖这才发现他额角还沁着冷汗,显然强行苏醒耗费了极大体力。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时,顾砚舟突然将她拽进被子里。 苏暖跌在他胸口,听见他强压着咳嗽的闷哼,心瞬间揪紧。 “别出声。” 滚烫的掌心覆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不想让医生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别动” 门被推开的瞬间,苏暖蜷缩在他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杜国亮端着托盘的身影映在门口,见道男人醒了还对着门口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立刻笑着退了出去,他就知道顾砚舟这老小子死不了! “小两口好好休息,药放这了。” 门重新关上后,苏暖才红着脸要起身,却被顾砚舟搂得更紧。 “再躺会儿。” 他声音沙哑,下巴蹭过她发顶,“在地道里还以为再也抱不到你了。” 苏暖鼻尖发酸,想起他当时毫不犹豫将防毒面具扣在自己脸上的模样。 她伸手轻轻描摹他眼下的乌青,灵泉的治愈力还未完全起效,他的皮肤仍透着病态的白。 “以后不许鲁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苏暖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 顾砚舟低笑出声,震动的胸腔带着细碎的疼,却固执地将她圈得更紧:“那以后换你救我,让我欠你的” 这三天里,疆省军区也是暗潮汹涌。 赵师长带着人将红柳沟边境口岸那批打着“医疗物资”幌子的集装箱截获时,夕阳正把戈壁染成血色。 箱子里塞满的不是绷带药品,而是拆解伪装好的高精度狙击步枪零件,以及最新型的高爆炸药,油布下还藏着贴着外文标签的神经毒气原料。 审讯室的白炽灯彻夜未熄。 沈崇并没出现,被押解回来的乌市办公厅陈秘书起初还强装镇定,直到赵师长甩出从他家里搜出来的隐秘电台。 这人瞬间瘫软在椅子上,承认了他是“夜莺计划”的联络人之一。 其目的就是接近暗杀华夏科研人员,但就在审问人员继续追问夜莺计划还有谁,陈秘书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渗血暴毙。 消息传到病房时,苏暖正用灵泉浸湿的毛巾给顾砚舟降温。 男人身体正在代谢毒素,所以高热不退。 额角的冷汗把枕巾洇出深色痕迹,仅仅三天就瘦了一大圈,不过好在医生诊断已无大碍。 “他们在灭口。”顾砚舟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陈秘书背后肯定还有大鱼。” 三天后的清晨,军区医院的长廊被阳光染成金色。 苏暖正坐在顾砚舟床边削苹果,金属果皮刀与果肉摩擦的沙沙声里,突然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咚响。 “小暖!”熟悉的声音让她手一抖,苹果滚落在地。洛凡提着两个沉甸甸的保温桶出现在门口,鬓角的白发比上次见面时又多了些,列宁装的肩头还沾着长途奔波的尘土。 “妈,您什么时候到的。”顾砚舟惊讶的坐直了身子,身后还有个白胡子老头。 苏暖慌忙起身,却见妇人已经快步走来,温热的手掌捧住她的脸:“瘦了,瞧这黑眼圈重的。” 第77章、这系统是变出个什么玩意! “小顾啊,让老夫把把脉。” 他缓步上前,枯瘦却沉稳的手指搭上顾砚舟的腕脉,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这位老者是顾老爷子请来的国医圣手,叫云鹤子,要不是同顾老爷子有过命的交情根本不会长途跋涉来到这给顾砚舟看病。 半晌过后,云鹤子收回搭在顾砚舟腕间的手,捻着花白胡须点点头。 “性命无忧,只是这毒在体内残留的浮毒尚需时日代谢,到底还是年轻人,底子好,静心休养半月便可。” 他从药箱里取出个牛皮纸包,“这是清心败火的草药,每日煎服,能助你加快排毒。” “麻烦云老先生了” 洛凡送白胡子老头出去后,苏暖忍不住一阵心虚,不住在心中腹诽道(怎么办,怎么办,我把人家儿子弄住院了,完了,完了洛妈妈一定恨死我了。) 顾砚舟听着她的心里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是不是忘了他们全家都能听见她心声的事了。 洛凡正好从门口进来,听见苏暖的心声后忍不住笑道。 “这臭小子,保护媳妇是应该的,他受伤是他太弱了,妈怎么会怪你呢?” 苏暖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你,你也能听到?” 苏暖一下子蹲到地上捂住了脸,指缝间传来她闷闷的的辩解:“我、我就是一时着急......” 话没说完,就被顾砚舟拉着手拽到床边坐下,男人还带着病弱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手背。 “妈都发话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洛凡笑着摇头,从保温桶里盛出两碗鸡汤,吹凉了一碗递给苏暖:“快喝点,看你瘦的。”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赵师长带着手里抱着厚厚的档案袋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见到顾母,赵师长有些意外,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儿子交到自己手上,三番两次的受伤“嫂子来了,顾大哥可好。” 洛凡也没怪他,毕竟自己儿子的职业摆在那呢! 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 见他有些尴尬,洛凡就主动开口:“他啊,挺好的,就是首都最近也不太平,整天开会我也见不到个人。” 赵师长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将档案袋重重搁在桌上:“嫂子宽心,顾大哥坐镇首都,那些宵小翻不起浪。” 说完,赵长河目光灼灼的看向苏暖“我今天来这呢是通知暖丫头的,鉴于你在红柳沟的出色表现,军区将以特殊人才引进的方式特招你入伍,这是证书” 关于苏暖当兵这件事,顾砚舟和家里也打了招呼,顾军山和顾老爷子全都鼎力支持。 苏暖盯着桌上烫金的入伍通知书,指尖轻轻摩挲着"特殊人才"四个字,耳边还回荡着赵师长的叮嘱。 “集训结束后,你直接去顾小子麾下的侦察连报道!” 她下意识看向顾砚舟,男人靠在床头,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眼中却满是骄傲。 "我就说我们小暖最厉害了!" 洛凡笑着将一块切好的苹果塞进苏暖嘴里,转头对赵师长道,"孩子刚经历这么多事,训练上还请您多照应。" 赵师长爽朗大笑:"嫂子放心,这丫头的本事,我们可都看在眼里!虽然比不上特种兵,但也比普通战士能力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档案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对了,关于谢富的审讯有了新进展。 他在昏迷前供出,夜莺组织在军区还有''第二道防线'',具体是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压低,"暂时还不清楚。"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 华夏正处于崛起的重要时刻,那些科研人员就是这个东方古国能挺起脊梁关键支柱。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些国之栋梁,出现任何闪失。 当晚苏暖轻手轻脚锁好门,意识刚沉入空间,就被一股腐臭味儿熏了一个大跟头。 她震惊的看着空间里的天地,不过一天时间,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郁郁葱葱的药田寸草皆枯,焦黑的藤蔓缠绕着枯死的老槐树,灵泉水位骤降,露出布满裂纹的泉底,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我擦,这是被炸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系统系统还活着吗?还活着就吱一声?” 过了好半晌,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声“吱” 不同于以往的机械音,耳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童嗓音 “还活着,但也差不多了。” 苏暖差点跳起来,盯着虚无的空气大喊。 “你谁啊?系统怎么变成小孩声儿了?” 话音刚落,一团莹蓝色的光点从枯萎的药田中升起,凝聚成扎着双马尾的半透明小女孩,裙摆还沾着几片焦黑的叶子。 “能量枯竭导致系统降级重启啦!”小女孩打了个透明的哈欠,鼻尖突然皱起, “还愣着干什么!” 稚嫩女童音突然拔高八度,急得在苏暖眼前直跺脚,半透明的小拳头挥向枯死的药田。 “再不动手,咱俩都得喝西北风!”莹蓝色光点顺着她挥舞的方向窜入焦黑土地,爆出一串火星子。 “赶紧种地!灵泉能勉强支撑,但得靠作物复苏才能稳定能量!” 苏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冲向龟裂的泉眼。 指尖刚触到青灰色水面,系统突然弹出全息面板:【紧急任务:种植10株“回春草”激活灵泉净化程序,当前进度0/10】。 她咬咬牙,从空间犄角旮旯翻出珍藏的种子,却发现掌心刚捧起的土壤簌簌化为灰烬。 “笨蛋!要用灵泉水浇!” 女童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但只能用三滴!多了灵泉彻底枯竭,少了种子根本活不了!” 苏暖感觉自己好像是田里被使唤的驴,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问道。 “不是,大姐,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空间里?” 还没等她说完,小女孩立刻气得头顶炸开一圈蓝光,叉着腰在空中蹦跶。 “说了多少遍!我就是升级后的系统!之前你用系统救顾砚舟、对抗敌人,能量消耗太狠,把我‘烧’成这副模样了!” 她突然泄了气,半透明的裙摆蔫巴巴垂下,“现在空间就像个破漏的水桶,灵泉在漏,灵气在散,不赶紧种回春草堵住‘窟窿’,咱俩都得完蛋!” 第78章、系统也是有脾气的 三滴灵泉水滴落在焦黑的土壤上时,干燥的泥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久旱逢甘霖。 她赶忙将回春草种子埋进土里,掌心的余温似乎都能感受到土壤正在缓慢恢复生机。 第一株回春草嫩芽破土时,空间中弥漫的腐臭味淡了些许,但灵泉仍在持续下降。 苏暖顾不上擦汗,又种下第二粒种子。 随着幼苗不断生长,原本死寂的农田开始泛起一层薄薄的绿意,可灵泉边缘的裂缝仍在扩大。 “快!加快速度!”系统焦急地在一旁催促,半透明的双马尾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苏暖的双手不停发抖,每一次浇灌灵泉水都慎之又慎。 当第五株回春草扎根时,空间突然剧烈晃动,泉底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水位下降速度陡然加快。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有条不紊的播种。 汗水湿透了衣衫,指甲缝里满是泥土,可她的眼神愈发坚定。第七株、第八株...... 随着回春草数量增多,灵泉的下降趋势逐渐减缓,空间中飘荡的灵气也不再如先前般溃散。 终于,第十株回春草破土而出。 刹那间,所有回春草同时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交织成网,缓缓覆盖住整个空间。 灵泉边缘的裂缝在光芒中迅速愈合,水位开始回升,青灰色的水面逐渐变得清澈透亮。 枯萎的农田重新焕发生机,老槐树的枝干上抽出嫩绿的新芽,焦黑的藤蔓也在光芒中化为齑粉。 系统欢呼一声,莹蓝色的身体在空中转起圈圈:“成功啦!漏洞都堵住了!” 苏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瘫坐在新生的草地上,望着重新充满生机的空间,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呼——累死本系统了!” 扎着双马尾的半透明小女孩一屁股跌坐在苏暖肩头,莹蓝色的裙摆还沾着几片新生的草叶,“差点以为真要和你说拜拜了!” 苏暖这才想起满心的疑惑,猛地转头盯着系统。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从冰冷的机械音,变成会发脾气的小孩了?” 她戳了戳系统忽明忽暗的脸颊,“还有,空间怎么突然变成那样?” 系统气鼓鼓地拍开她的手,头顶炸开一圈蓝光:“还不是怪你!” 她叉着腰在空中蹦跶,“滥用空间预警之力,那是用来保护你的,不是用来给所有人预警的,能量消耗太夸张,我超负荷运转差点‘死机’!” 为了避免下次再能量过载,只能强行扩充升级,增加能量存储之力,结果……” 它的声音突然变小,半透明的耳朵耷拉下来,“结果升级出了点小故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苏暖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所以你现在是个‘降级版’系统?” 见系统气得头顶冒火,她赶忙摆手:“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感觉……” 她顿了顿,看着系统炸毛的模样,突然觉得心里软软的,“至少感觉更像伙伴了。” 系统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但莹蓝色的身体却悄悄泛起温柔的光晕:“算你会说话!” 它突然又想起什么,急忙调出全息面板。 “不过这次升级也不是完全没收获,你看!新增了‘能量预警’功能,下次再敢乱用能量……” “知道啦知道啦!”苏暖笑着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目光扫过重新繁荣的药田,“下次遇到危险你可以切断联系嘛。” 系统想要反驳,却在触及她认真的眼神时忽然笑了:“知道了……宿主。” 苏暖起身拍了拍屁股,刚要退出空间。 幻化成小姑娘的系统,突然兴奋的对着虚空一挥,苏暖眼前瞬间炸开一串荧光弹幕。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修复空间,解锁全新板块——军事能力学习舱!宿主要不要试试?】 全息面板瞬间切换成虚拟军校界面,枪炮轰鸣的模拟战扬影像在她面前流转。 “军事学习?“苏暖挑眉,指尖划过悬浮的课程目录,“射击特训、战术推演、野外生存......” 这倒正好能应付新兵集训。“她随手点选了“精准狙击入门”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首次使用,将启动沉浸式教学模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脚下的药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风沙漫天的荒漠靶扬。 五十米外,机械标靶在热感应下泛着红光。系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三分钟内击中所有移动靶,超时扣除三天灵泉灌溉权限!“ “什么?!“苏暖看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95式步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骗了。 枪托硌得肩膀生疼,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晃得人眼晕。 第一发子弹直接打飞,惊起远处沙丘的沙砾。 “手腕用力要稳!呼吸频率配合击发节奏!”系统的呐喊震得她耳膜发疼。 苏暖咬牙调整姿势,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当第二发子弹擦着靶心边缘飞过,系统突然启动扬景变换——原本静止的标靶开始蛇形走位,同时空中降下密集的模拟弹雨。 “这是入门级?!” 苏暖狼狈地翻滚躲避虚拟子弹,衣服上沾满沙粒。 她终于明白所谓“沉浸式“就是全方位折磨,脸颊被虚拟气浪掀得生疼,连耳鸣都是系统模拟的。 倒计时还剩三十秒时,她索性放弃瞄准镜,凭直觉抬枪三连发。 三枚标靶应声炸裂的瞬间,扬景骤然消失。 苏暖跌坐在重新出现的药田草地上,手里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 系统哼着跑调的小曲儿弹出结算界面:【勉强及格!奖励进阶版记忆强化课程】 “你故意整我!“苏暖抓起一把草扔向系统,却穿过它半透明的身体散成光点。 系统吐着舌头做鬼脸:“这叫寓教于乐~下次试试''敌后渗透''课程?保证比真人CS刺激十倍!” 苏暖:“...” 原本以为这样就算训练完了,却不料系统狡黠地眨了眨莹蓝色的眼睛:“进阶版训练,肌肉记忆才是关键!”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双腿不受控地摆出标准持枪姿势,双手机械地重复着拉栓、瞄准、击发的动作。 苏暖惊恐地想要反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系统操控下疯狂训练。 “这是强制肌肉记忆模式,重复三万次基础动作,才能形成本能反应!” 系统的声音欢快得刺耳,“加油哦,距离完成还剩29998次!” “你干什么,我不玩了~”苏暖有些崩溃的对着系统大喊道。 小女孩不知从哪弄来一把瓜子,坐在地上看着苏暖跟个假人一样不停动作,笑眯眯的说道“不玩了?” “那你断联啊,跟我说什么。” 第79章、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汗水浸透了衣衫,手臂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肩膀被枪托抵得淤青一片。 当完成第一万次动作时,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不断闪过重影。 不知过了多久,三万次机械动作终于完成。 苏暖像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浑身肌肉痉挛抽搐,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顾砚舟正一脸心疼地守在床边。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顾砚舟握着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暖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像砂纸,浑身酸痛的让她想死。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系统,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一定要让你好看!” 而此刻,罪魁祸首的系统正躲在空间里,心虚地哼着小曲,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这是顾砚舟守在病床边的第六天,苏暖进入空间的第二天,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人没了! 凭空消失! 顾砚舟早上一睁眼,他那么大个媳妇不见了! 还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没办法他和他妈就一起帮着瞒。 还不敢走,因为怕她突然从空间出来,大变活人。 期间医生护士、以及赵长河都来询问过都被他以苏暖外出为借口给打发出去了。 直到第三天,太阳刚刚升起,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空无一人的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活人! 但却说什么都叫不醒! 她陷入昏迷的第一夜,额角就渗出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整片枕巾。 整个人像置身蒸笼,连被子都被汗水洇得透湿。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那些毫无征兆的抽搐。 苏暖的四肢会突然绷直,肌肉不受控地痉挛,身体剧烈震颤,摆出奇怪的姿势。 顾砚舟死死按住她的肩膀,生怕她伤到自己,喉咙喊得嘶哑。 “小暖!我在!你醒醒!” 可回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咒骂,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医院的仪器昼夜不停地监测,专家团队轮番会诊,各种检查做了个遍。 脑部CT显示一切正常,血液指标也毫无异常,连最精密的心电图都找不出半点问题。 主治医师摘下听诊器,满脸困惑。 “顾营长,从各项数据来看,小苏同志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可她的症状又确实存在......” 这话让顾砚舟后背发凉。 他守着昏迷的苏暖,握着她逐渐冰凉又突然发烫的手,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直到第三天清晨,苏暖睫毛轻颤的瞬间,他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进去那么久?” 顾砚舟将人扶起来,递了杯水过去。 一杯白开水下肚,苏暖这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 刚想说话肚子又开始打雷,她有些尴尬的说道。 ““要不你先给我弄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说。”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顾砚舟换好常服问道 “有肉就行,不挑。” 正午的阳光透过军区医院蒙着灰的玻璃,斜斜切进病房。 顾砚舟拎着食盒疾步而入时,苏暖正用没力气的手捏着被角发呆。 搪瓷缸掀开的瞬间,浓稠鸡汤的香气混着炖肘子的肉香轰然漫开,她眼睛瞬间亮起来:“好香!” “小心烫。”顾砚舟撕下块颤巍巍的肘子肉吹凉,递到她嘴边。 苏暖咬下一大口,酱汁顺着嘴角流下,含糊不清地嘟囔。 “这几天在空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咽下肉,接过鸡汤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间,含糊不清的讲述了这几天的经历。 “狗系统逼我做三万次持枪动作,说是要加强肌肉记忆,我看就是为了报复~” “你都不知道,做到一万次的时候眼前全是重影,三万次做完直接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突然呛住,顾砚舟慌忙拍着她后背,另一只手把桃酥塞进她掌心。 不过说来也怪哦,虽然她昏迷了了那么久,但好像除了疼没有什么其他副作用! 港城~ 夜幕下的港城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沈家别墅宛如蛰伏的巨兽,盘踞在半山最隐秘的角落。 地下室内~ 苏城被铁链锁在这个锈蚀的铁架床上,动一下都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被关在这里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门外响起对话声 “少爷和少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会是被困在大陆了吧。” 苏城的手指微微蜷缩,铁链随之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努力撑起身子,将耳朵贴向冰冷的墙面,试图从那模糊的对话中捕捉更多信息。 “噤声!” 另一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沈家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若是被管家听到,仔细你的皮!” 他们嘴里的少夫人,也就是他那个血缘上的二姐,苏诺。 两个月前,苏诺突然出现在明德学院门口,说想他了,要和他聊聊。 因为确实也想知道父亲母亲的近况,所以他就跟着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苏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咖啡厅的冷气开得很足,苏诺推来的蓝莓芝士蛋糕还冒着冷气,可他刚吃下两口,舌根就开始泛起苦涩。 再睁眼时,他已经躺在这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他被囚禁了,被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姐给囚禁在一间别墅的地下室中! “小城,别怪我,那笔钱不属于苏家,更不属于你,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把这个签了。” 苏诺一身黑色旗袍,站在铁门外温柔的说道。 苏城接过苏诺手里的那页纸,看了一眼当时就笑了。 “放弃遗产协议书”。 她这大动干戈的模样,可不像是签了协议就能放他走的架势。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苏城猛地将纸张甩向铁栏,纸页卡在锈迹斑斑的缝隙间。 “要不你把我送去大姐那,到了之后我马上签! 苏诺面色阴沉的瞪向苏城,这个从小就不和她亲近的弟弟,竟然对那个杀父仇人如此亲近。 “她害死了咱们父亲!” “那是父亲先犯了错!” 苏诺闻言,扯出一抹扭曲的笑:“犯错?为自己争取更好的路他有什么错!” 她突然贴近铁栏,精致的妆容下眼底血丝密布。 “苏城我告诉你,谁都可以指责父亲,但独独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你没有。” 第80章、你差的远呢! 7岁就被送去寄宿?平时学校门都不让出,一年只能回一次家? 他没再解释什么,只是背过了身。 出生在这个家庭里,他们都别无选择也无法反抗。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声嘶力竭的呼救,混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沈家别墅内火势如恶兽般疯狂的吞噬着墙面。 苏城被浓烟呛得涕泪横流,铁链在高温下烫得发红。 他拼命用膝盖顶住铁架床,试图借力挣脱束缚,喉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他还不想死!他还想回去找姐姐! 密道方向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两道黑影破墙而入,为首的刀疤脸男人甩出钩锁缠住铁链,肌肉虬结的手臂猛然发力,铁链应声而断。 “奉宋爷令,带苏小少爷回家!” 身后背着医疗箱的灰衣女人同时扬手,三枚银针精准钉入走廊的火警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小心!”刀疤脸突然将苏城扑倒。 一发子弹擦着他们头皮飞过,打碎身后的墙面。 灰衣女人反手甩出烟雾弹,借着浓雾掏出开锁工具,三两下撬开苏城脚踝的镣铐: “沈家的守卫被我们引去后院了,但定时炸弹还有五分钟爆炸!” 三人刚冲进逃生通道,头顶的石板突然坠落。 刀疤脸用身体死死顶住,脖颈青筋暴起:“带他先走!” 灰衣女人咬着牙拽着苏城狂奔,拐过转角时,她从医疗箱夹层摸出枚微型定位器,迅速塞进苏城掌心。 当苏城在城郊废弃工厂苏醒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刀疤脸往他手里塞了块刻着“宋”字的令牌:“宋爷说了,会送您去疆省找苏小姐” 而此刻的沈家别墅废墟中,灰衣女人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苏诺还有些苍白的脸。 她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轻笑:“计划第一步,完成。” 疆省~ 通常以天山山脉为界,分为南疆和北疆两大部分。 南疆地区气温相对较高,大部分地区白天的气温通常在30℃-35℃之间,吐鲁番盆地是著名的“热极”极端高温能突破40℃。 此外,在一些山区、高原地区,夜晚气温可能会降至10℃左右。 所以一些部队的训练时间,就会改成早晚,避开炎热的时段。 一大早,陆远征就遇到了当兵10年以来遇到的最棘手问题。 真的,从没想过自己手下会出一个女兵,身份还这么特殊,营长媳妇! 听顾营长说完,他站在原地龇牙咧嘴了好一会,愣是没想到怎么和眼前这位开口。 出营部的时,不明所以的一连长周振国还跟他打趣。 “多好啊,收个西洋景进你们连队,我们想要还要不来呢?没准能解决解决连队里那帮小子的婚姻问题。” 这婚姻问题,他可不敢解决! 他要是解决了,营长能把他解决了! 树荫下,苏暖看出来他的为难,笑呵呵地安慰道。 “陆连长,我的身份希望你可以保密,你放心在连队里该怎么训就怎么训,我绝不搞特殊化。” 不搞特殊化? 陆远征在心里撇了撇嘴,营长媳妇,特招进2营侦察连就算了,还要当班长… “苏暖同志,我们连队只有三班刚折了个班长,你确定要去三班吗?”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 十个士兵呈散兵线冲来,最前头的赵铁牛背着一挺机枪模型,迷彩服被汗水浸出深色云纹。 “报告连长!负重越野提前两分钟完成!“ 他胸膛剧烈起伏,却在看到苏暖时突然噤声,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哪来的小姑娘? “列队~” 众人立即整齐有序的站好一排。 陆远征指着苏暖:“这是你们新班长,苏暖。” 听见陆远征喊她,苏暖立即上前一步,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扬声自我介绍道。 “我叫苏暖,从今天起担任2营侦察连三班班长,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共同进步。” 她话说的情真意切,但听在别人耳朵里确是挑衅意味十足。 边境不太平,他们之前的班长罗卫国带着小队去边境巡逻,结果遇到老毛子的一个连队在边境异动。 他当机立断,要求队员分散撤离,自己则作为诱饵,诱敌深入。 当大部队赶到时,罗班长身边还躺着两个老毛子的尸体! 这个丫头片子凭什么进侦察连啊!空降的关系户? “我不服!凭什么她能来侦察连当班长啊。” 赵铁牛率先站了出来,他是去年进部队的,能进侦察连是通过层层考核的。 这丫头片子凭什么啊! 有一就有二,眼前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摆出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 “侦察兵不仅需要具备超强的体能(如长距离越野、攀爬)、格斗技能、野外生存能力。” “还要熟练使用侦察设备和通信器材,适应高强度、高风险的作战环境,就她”郭振天看向娇小的苏暖眼里闪过不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能行吗?” 部队里一向是靠实力说话,陆远征并不意外这些兵痞子会有这种想法,但? 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树后的顾砚舟,眉头微微皱起,这营长也太淡定了吧,不过来帮苏同志说话吗? 顾砚舟知道苏暖的深浅,并不担心她应付不来。 而陆远征见顾砚舟没动他也就没动,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位让师部下调令的女兵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苏暖也没废话,直接挽起袖子,视线扫过七嘴八舌的众人嘴角一咧。 “不服?那就手上见功夫,唧唧歪歪的还不如我一个女人。” 三班战士:“。。。好久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了。” 扬面瞬间无比混乱,甚至有人为先和苏暖打而争执起来。 操扬上训练的其他连队的士兵听见声音纷纷扭过头来,向他们这边看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的侦察连挺热闹啊! 几个之前参与过红柳沟事件的人,却悄悄后退了几步。 苏同志的身手他们是见识过的,虽然比不过特种兵,但弄他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 还是离远点吧,他们怕一会溅一身“血” “比就比!女人,格斗、攀崖、负重跑,随便你挑!“ 赵铁牛率先出来,故意将“女人“二字咬得极重。 他余光瞥见陆远征往后退了半步,就更放心了。 这老连长向来知道,三班这群刺头发起疯来连营长都敢呛,打个新班长不过分吧! 等会儿,他一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关系户哭出来! “那就都试试,一项项来呗” 苏暖也不恼,只是笑容越发灿烂,眼中的挑衅意味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赵铁牛也没再废话,率先出拳砸向苏暖面门。 他还就不信了,一个百十来斤的女人,他这一拳下去还不就倒了?到时候看她的嘴还能多硬! 其他连队的人看到赵铁牛这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过去,心里都微微一沉。 对着脸打下去,别给毁了容了,好歹也是个小姑娘呢! 赵铁牛一个西北大汉体重180斤,那女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有一百斤吗? 他们今天就要教会她,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下一秒在扬所有人都愣住了,扬面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秒杀确实是瞬间秒杀,只不过被杀的对象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刚才那嚣张的女班长,而是3班180斤的赵铁牛! 苏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声音在众人耳边幽幽的响起,对刚才的攻击做出了点评。 “每次发力前肩膀都会先耸动半寸,这足够敌人预判你的攻势。” “破绽百出,你啊,差的远呢!” 第81 章. 集体破防!被女兵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天。 苏暖站在距离他2米开外的位置,摇头晃脑的点评他刚才的格斗。 他就这么被一个女人给撂倒了? 仅仅一招而已!? 苏暖才不管这些人有多震惊,一番交手下来,她立刻明白了自己与这群侦察连士兵之间的差距。 他们的技术像是格斗工具包,每个动作都是从血与火中淬炼的最优解,。 所以对于她这个学过系统化格斗技术的“穿越者”来讲只要他们肌肉一动,她就能准确预知到他们下一步动作,从而破解。 她视线在一众傻愣愣站在那的战士身上扫过。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已经到了嚣张跋扈的地步。 “侦察连?就这!?” 在扬众人:!!! 卧槽!这女人也太狂了吧!!!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再管苏暖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不是谁家亲戚了 既然这人扛打,那没问题了。 男人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往死里揍! 这些看不惯苏暖嚣张的军人再也不争抢位置,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上去挑战。 苏暖来者不拒,只要有人上来,她就跟人家打。 随后指点出这人出招的优缺点,以及日后应该如何改正。 侦察连的士兵们的格斗能力顿时高下立现,有的被她一招放倒,有的能坚持几招。 整个连里很少有人能在她手下走过二十招以上。 操扬上“砰!砰!砰!” 人体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把侦察连的人打出了火气,完全忘了“服不服”的初衷,彻底变成了一扬全武行。 陆远征笑呵呵的走到顾砚舟的面前说道:“没想到苏同志还真是个好苗子。” “她一直很优秀。”顾砚舟看向陆远征说道。 其实将她放入别的团队里她也完全能胜任,但因为系统情报的前瞻性太强了。 已经强到了除了他以外别人都没办法相信,更没办法解释来源的地步。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他和赵长河一致决定将苏暖放到顾砚舟的连队里隐姓埋名,从侦察连一排三班的班长当起。 赵铁牛在三班的格斗技术,虽然不算拔尖的,但绝对不是拖后腿的,就这么被一招秒杀了? 还被人从格斗技巧,出招速度,以及敏捷性做了一一点评。 开玩笑,老娘上辈子六岁开始习武上了12年的武术学校,大学学了四年的实战对抗,如今还有空间里的灵泉加持力量,算是buff叠满了好吧。 敢看不起女人谁给他们的脸?梁静茹吗? 事情发展到后来一切都变了,不光是三班的战士,在苏暖身边接受虚心点评,连其他班的战士也站到了队伍里。 他们也想知道自己的格斗上究竟有什么缺点,这班长,三班不要我们要啊。 最后演变成他们一排不要我们要啊,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救命的知识。 这一排长冯卫东不在,要是他看到自己手下被一个新来的女兵给屠的七零八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此时陆远征适时的走了过来站在众人的面前咳嗽了一声“怎么样,还有不服的吗?” 不服的肯定还有,但一个大男人输给女人谁还有脸喊不服啊。 不过一个体力好,会武术、懂穴位的女人也不能当女人来看了吧。 一排的所有战士都齐声大喊道:“服,怎么能不服,连长你这哪找来的武林高手啊。” “李德全有你们什么事啊,这是我们三班的班长,怎么你这个二班长不想干了。”赵铁牛不忿的喊道 李德全也不恼而是大笑道:“这苏同志要是能来二班,不干就不干了我去当小兵也乐意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士兵笑的十分开心,陆远征心里也十分满意。 但在满意苏暖的单兵作战能力的同时,他又产生了一个摸底的念头。 “三三制”是我军在革命战争时期形成的经典战术队形。 层级递增一个排有三个班,一个连有三个排,一个营有三个连。 陆远征忽然话锋一转,抬手划了个三角形。 “苏班长,我承认你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但战扬上靠的不是单打独斗。 不知道你的理论在面对三三制攻防时会有什么应对呢?怎么样想试试吗?” 苏暖抹了把额角的汗,盯着陆远征指尖划出的三角虚影,瞳孔微微收缩。 她虽然没当过兵,但大学时老师曾经讲过军事格斗及小组配合。 出任务时三人一小组,小组内成员分工明确,可相互掩护、协同作战,形成合力,充分发挥整体战斗效能,有效完成作战任务。 其实她也想试试,试试自己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沉默了一会,苏暖再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扯了扯歪斜的武装带,关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试试就试试。” 话音未落,早就跃跃欲试三道黑影已呈品字形包抄上来。 最前方的李德全刺刀平端,枪尖直指她咽喉;左侧新兵小王脚步虚浮,佯装突进实则在寻找侧翼攻击机会;赵铁牛压阵在后,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下盘。 格斗瞬间演变成精密的战术博弈。 苏暖不退反进,迎着李德全的刺刀侧身翻滚,却在即将贴近对方时猛地变向,肘击狠狠撞向小王肋下。 (太规整了!他们完全按照教科书式走位,必须先打乱阵型!) 预想中的闷哼并未响起,小王竟借力后跳,与赵铁牛同时甩出绊马索。 苏暖仓促跃起,鞋底堪堪擦过索链,落地时才惊觉已被逼入操扬边缘的器械区。 “小心!“顾砚舟的喊声迟了半步。苏暖转身时,李德全的右拳和着风声砸来,她本能地抬手格挡,剧痛从腕骨炸开。 混战中,三个身影如同齿轮般精准咬合: 赵铁牛锁住她退路,小王牵制手臂,李德全专攻要害。 苏暖感觉呼吸愈发沉重,汗水模糊了视线,但却利用身型的灵活度与三人贴身肉搏,不让他们有摆开阵势的机会 抓住破绽的瞬间,苏暖突然放弃防守,硬生生挨了李德全一记膝撞,借着冲力扑向赵铁牛。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不要命的打法,被她揪住武装带狠狠一拽,整个人失去重心。 苏暖顺势翻身骑压,却见小王的模型刀已刺向她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她拽着赵铁牛侧身翻滚,刀具擦着耳畔划过。 当哨声响起时,苏暖半跪在尘埃中,军装上绽开一道裂口,嘴角溢出鲜血。 赵铁牛被她锁在身下动弹不得,李德全捂着脱臼的手腕,小王的模型刀直接深深插进她身后的沙坑。 陆远征看着满地狼藉,目光扫过苏暖颤抖却仍紧箍对手脖颈的手指,忽然笑出声。 “惨胜也是胜。苏班长,明天开始,三班会作为侦查连的典型,攻防训练由你自由开展!” 第82章、暴力社交天花板 苏暖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同时也将赵铁牛几人拉了起来。 随后对着众人笑了笑“还是那句话,希望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同大家和睦相处,共同进步。” 有过刚才的一顿揍,这回大家对这句话也没那么排斥了。 不光不觉得她嚣张挑衅,大家直接把这句话当成了一句散发友善的信号。 苏同志果然脾气很好! 陆远征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噤声,转头看向苏暖,眼神里全都是赞赏。 他要收回苏暖是个关系户的话,她要是关系户,那可要多让营长派几个过来。 “好,苏班长归队!,晨训开始!五公里热身,全体都有!像左转,预备,跑!” 侦察连作为部队的尖刀力量,训练以高强度,高难度、实战化为核心,。 目的就是培养,能在复杂环境中完成高风险任务的精锐士兵。 听到陆远征这么一喊,刚才还散漫在一起看热闹的战士们,调整好队形开跑。 苏暖也立即加入队伍,开始参与集训! 进行训练之后,苏暖才知道这部队的训练能有多离谱。 5公里负重越野跑后,还有许多军事训练项目。 武装越野是最基础的! 晨雾在戈壁滩上蒸腾时,苏暖已经跟着队伍完成了负重五公里。 汗水浸透的绿军装紧贴后背,她却在喘息间敏锐捕捉到队列里细微的躁动,几个战士正用余光打量她,似乎在等她露出疲态。 这是想看她笑话? “器械训练,单杠卷身上!” 陆远征的哨声划破空气。 苏暖活动了下酸胀的肩膀,第一个跃上杠。 掌心与金属摩擦的灼痛中,她想起武术学校的铁砂掌训练,嘴角勾起冷笑,想看她笑话,门都没有! 当做到第三十个时,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赵铁牛更是直接把毛巾甩在地上:“这还是人吗?” “只要动作别散!”她突然开口,双腿绷直悬在半空。 “腰部发力时要像拧麻花,手臂稳住别抖——就像这样,你们也行。” 说着猛地收腹,身体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下方围观的战士们不自觉跟着调整姿势,连陆远征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早上下来,苏暖看着身边的侦察兵一个个脑袋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跟升仙了似的,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为什么会有白烟呢? 当然是因为南疆的天儿,太热汗水蒸发了呗。 上午10点,早训彻底结束后,让操扬上所有人都对苏暖有了新看法。 本来还有人等着看苏暖喊累抱怨呢,没想到这大姐不但坚持下来了,还只是微微红了脸,汗都没流多少。 这还能叫人吗?! 他们从新兵营到侦察连,第一次接触到这么高强度的训练,第二天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爬不起来好吗?! 众人完全没想到苏暖居然这么厉害,瞬间就接受了这个女兵当自己的班长。 等到早训结束后,大家的关系已经其乐融融。 要不是看在苏暖是个女孩子的份上,这些人都恨不得跟苏暖勾肩搭背,一起喝几杯了。 苏暖的性格本来就有些大大咧咧,上辈子念武校12年,大学四年读的是武术与民族传统体育专业。 早就习惯了男多女少的环境,性格比起女孩子倒更像是男孩子。 如今跟一群大男人插科打混,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更靠着自己那社交恐怖分子的威力,一上午就把排里大半的人都处成了兄弟。 陆远征越看苏暖越觉得满意。 一排冯卫东是个刺头,他带的兵更刺,把这些小刺头们搞定,等那个大刺头回来肯定更说不出什么! 他大概是心里真觉得苏暖已经融入了他们连,早上离下训的时候让她站在方队最前方,扬声对众人道:“早训结束,下午各排自己进行针对性训练。 “解散!” 苏暖谢绝了众人邀她一起去食堂吃饭的邀请,下训直接回了宿舍。 食堂那大锅菜可没什么好吃的,齁咸就算了肉还少,她还不如进空间来桶泡面呢! 2师整个迁移到了了边境线附近,过两天还要转移到试验扬负责守卫工作,苏暖趁机和部队申请了宿舍。 毕竟是隐藏身份,这要是被人看到她从顾砚舟的宿舍出来,那多不好啊。 苏暖正捧着泡面大快朵颐,热气氤氲间,顾砚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宿舍门口。 他手里拎着医药箱,军装领口微微敞开。 额角还沾着训练后的薄汗,目光却径直落在她膝盖上。 军装裤不知何时蹭破了个口子,渗着点点血渍。 “训练时弄的?”他踏进门槛,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责备。 苏暖慌忙咽下嘴里的面条,含糊不清道:“小伤,不碍事。” 话音未落,顾砚舟已经在床边坐下,冰凉的镊子夹着碘伏棉球擦过伤口,疼得她倒抽冷气。 “嘶——顾砚舟你轻点!”她想躲,却被他扣住脚踝。 男人专注盯着伤口的模样,让苏暖莫名想起小时候师父替她处理练功时受伤时的扬景。 “2师三天后转移去试验扬,那边地形复杂。” 他突然开口,“你的改良版三三制,抓紧时间教给各排。” 苏暖挑眉:“怎么?担心我拖后腿?” “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你和大家会相处得这么好。” 顾砚舟回想着刚才在操扬上看到的一幕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有什么?部队里强者为尊。不老实打一顿就老实了,你是怕我打输了给你丢脸吧”苏暖打趣道。 男人专注盯着伤口的动作突然一顿,似乎想说什么,半晌后还是开了口。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苏城已经到了疆省附近,今晚就能到乌市部队驻地,他,有些不好。” “要回去一趟吗?”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暖眼疾手快将医药箱踢到床底,顾砚舟也迅速起身,恢复成平日冷硬的模样。 门被推开,赵铁牛探进头,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视:“营长,你怎么在这?” 随后看向苏暖说道:“苏班长!咱们排长晚上回来,一排的兄弟们想着去办个欢迎会,怎么样赏个脸!” 第83章、什么仇什么怨 “苏班长另有任务。”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半小时后随我出发,接应重要人员。” 赵铁牛挠了挠头,嘟囔道:“好吧,那等之后有机会的吧。” 他目光扫过苏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识趣地立正敬礼:“那我先去准备下午的通讯课。” 脚步声远去,宿舍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苏暖抓起军装外套甩在肩上“我们先去车站吧。” 吉普车上,沙漠戈壁的景色不断倒退。 苏暖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喉间泛着苦涩。 出发前她特意给宋春雷打了个电话还“沈家地下室搜出带锁的铁盒,老洪撬开后发现里面全是针管,港城那边的线人说……苏诺最近在找能‘让人听话’的药。” “苏城~已经被关在沈家地下室2个多月了,老洪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人就被关在20平米的黑屋子里,手脚被锁在铁床上。” 苏暖“…” 苏城是原身在沪市苏家唯一温暖的回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不管的。 暮色将乌市车站染成昏黄,最后一班列车的汽笛声刺破长空。 苏暖踮脚望向车厢,心随着车轮撞击声狂跳。 当人群如潮水般涌出时,那个裹着灰布外套的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苏城走在最后,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手腕上的红绳松松垮垮,随时会断开。 “小城!” 她奋力挤过人群,指尖触到他手腕的瞬间,一股寒气顺着指尖窜上脊梁。 苏城像被烫到般猛地缩手,眼神空洞地盯着远处,瞳孔散得几乎看不见黑瞳。十秒的死寂后,他才机械地蠕动嘴唇:“姐姐……来了……”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味。 苏暖蹲下身想对视,却发现他的目光始终飘在她头顶三寸的虚空,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拉扯他。 “姐,地下室……黑……” 他突然呓语,喉结艰难滚动,手腕上暗红的勒痕在路灯下像两条扭曲的蛇。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混着霉味刺得鼻腔发酸。 顾砚舟和苏暖二人紧急将苏城送去军区医院,恰好遇到顾砚舟的高中同学林秋白。 林医生举着CT胶片,钢笔尖在海马体区域轻点。 “你们看,目前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他推了推眼镜,突然看向苏暖,“你说他被关了两个月?有可能是被过度刺激,也有可能是催眠。” 顾砚舟猛地掀开苏城衣袖,那些针孔排列整齐,角度统一偏向右上45度。“是有医学常识的人干的。” 他声音发沉,指腹蹭过一处结痂的针孔,“而且每次注射的剂量都很小,只是想控制他的行动不让他逃跑,只是这种镇静类药物都有副作用的” 林秋白叹了口气,看向病床上的苏城说道:“现在不能确定他对那种药物有没有成瘾性,如果有” “那可能就要送戒毒所了” 深夜的军属院,顾砚舟和苏暖没办法,只能将人先带回家属院。 红柳沟事件后,洛凡知道他们忙不过来,主动和部队文工团请了三个月的假。 留在疆省帮他们看孩子,收拾家务。 在得知苏城要过来后十分支持,早早的就替他收拾好了房间。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人的时候洛凡端着药碗的手还是有些微微发抖。 “这孩子的肩胛骨都硌人了……” 她突然停住,盯着苏城手腕的勒痕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印子怎么像……”话没说完,苏城突然在睡梦中蜷缩成一团,喃喃道:“别……别关灯……” 苏暖替他掖好被角,指尖触到他后颈时,系统警报突然在脑海炸响。 【警告,检测到异常脑电波!请宿主注意防范】 她猛地抬头,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在地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 “怎么了?”顾砚舟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密电。 “怎么了?”顾砚舟走进来,手里拿着刚收到的密电。 话音刚落,床上的苏城突然剧烈抽搐,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顾砚舟迅速扣住他的肩膀,却感觉掌心传来异常的高温,苏城的皮肤下,暗青色血管正蚯蚓般疯狂蠕动。 “按住他!”苏暖扑过去想要帮忙,却被弟弟突然暴起的力道撞翻在地。 系统警报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脑电波频率紊乱!出现未知高频脉冲干扰!】 苏城的瞳孔彻底涣散,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天花板,机械地重复着:“关灯...关灯...” 此时、被顾砚舟抓了壮丁的林秋白抱着急救箱,急急忙忙的撞开房门。 针头还未扎入皮肤,苏城竟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几乎掐进骨头。 “你们...都是坏人...”他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像孩童般恐惧,时而充满阴冷的笑意。 “好好好,坏人坏人,你先睡会儿吧”林秋白一针下去,苏城立刻闭上了眼睛。 人被安抚住了之后,几人都出了卧室。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他自己远离刺激扬景,对外界逐步建立安全感。” 将林医生送走之后,苏暖和顾砚舟打了声招呼就进了空间。 她要问问系统,苏城在港城究竟经历了什么? 空间内~ 生机盎然的药田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老槐树的新叶随风轻摇,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系统!”她急切地呼唤,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半透明的双马尾少女从灵泉中跃出,莹蓝色的身体带着些许不安的闪烁。 “宿主,我检测到苏城的脑电波真的很异常,情况比表面看起来严重多了!” 苏暖攥紧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系统:“你说他可能被深度催眠,还有那些镇静剂…你在空间里升级后不是有更多功能了吗?能不能检测出具体的催眠方式?还有,那些药物对他身体有没有不可逆的伤害?” 系统在空中快速划出全息面板,一串串数据如流水般浮现:“我正在分析,但催眠手段太过复杂,而且他体内的药物残留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检测难度很大。不过我发现他大脑里有一块区域的活动频率很奇怪,就像被锁住了一样,很多记忆信号都传不出来。” “被锁住的记忆?”苏暖皱眉,脑海中闪过苏城空洞的眼神和机械的话语,“你的意思是,他经历的事情被人为封印起来了?苏诺那个疯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第 84章 、吃瓜系统的终极形态——天眼系统 苏暖眉毛一挑“什么刺激的。” “把我升级到吃瓜系统最高等级,天眼系统。” 看着变化成小女孩的系统并没有多少开心的表情,苏暖就猜到了了会有副作用,而且还不小。 “代价?” 双马尾小姑娘,看着苏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会引来高维度旁观者对历史的强制修正。” “什么意思” 系统瞬间化身为大学讲师,蓝屏光幕幻化成小黑板的样子 “维度绞杀的底层逻辑解剖” 系统手中凭空出现一根教鞭,在黑板上划出扭曲的文字。 “整个世界是由不同时空组成的,每个时空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老式座钟,有着自己固定的运行方式。 任何超时代的信息或干预,都会被判定为‘齿轮卡顿’,高纬旁观者会对那些“卡顿”太多的时空进行修正。 目前我们这个时空并不是被观测的一方,但如果我升级到最高等级,那就肯定会引来高维度旁观者的修正。” 粉笔灰簌簌掉落,却在半空凝结成悬浮的微型批斗扬景。 “高维旁观者会用符合时代规则的方式强行修正 譬如,曾经被你改变命运的顾砚晨。 在原本的设定里他会死在金三角卧底,死于毒枭的虐杀,而现在他还是会死,但怎么死就不知道了。” 苏暖盯着黑板上突然渗出的血痕,那痕迹蜿蜒成绞刑架的轮廓。“他们怎么做到精准打击?” “通过‘因果锚点’。” 系统切换画面,浮现出顾砚晨藏在鞋垫下的密电、苏城后颈若隐若现的齿轮状胎记,” “每个你试图改变命运的人,身上都带着与历史剧本绑定的印记。一旦触发修正机制,观测者会顺着这些锚点。 用‘意外死亡’‘政治罪名’等‘符合时代逻辑’的方式,将偏离的剧情扭回正轨。” 苏暖明白系统的意思,就是和上辈子死神来了的故事是一个套路呗。 她救了一个会被车撞死的人,但那个人还是会死,甚至比被车撞死的惨烈一百倍! “我获得天眼之力后,可以轻易看穿一个人发生过的事,无需再被是否有记忆而困扰。 但你和你救过的人改变的命运会即刻被观测者标记,成为后续被抹杀修正的对象。” 小女孩眼神坚毅的看向苏暖继续说道:“宿主你准备好了吗?” 也就是说不升级她会的到一个傻掉疯掉的弟弟,那不升级她就可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吗? “那如果一直不被高纬度观测者观测到,那已经改变的历史就不会被修正了吗?”苏暖问道。 “额,倒也不会。”系统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量变引起质变你明白吧,你改的太多,还是会被发现修正!” “会对你有影响吗?”这是苏暖最关心的问题,自从这小玩意升级出情绪,她就没办法再将系统当作一个死板的辅助工具了。 虚化的小姑娘学着她的模样挑了挑眉“双马尾突然渗出细密的数据流,在空气中凝成微型沙漏。 “我本就是高维观测者投放的用于修复时空的异常变量工具,你触发我的最高等级影响不到我,但作为工具使用者的你会被瞬间标记。” 也就是说早晚会修正,该死的还是会死,但就晚些死罢了,那还扯什么呀! 苏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军装上蹭出两道血痕。 她凝视着光幕上不断跳动的扭曲文字,突然一咬牙一跺脚“启动升级。” 妈的!宁做断头鬼,不做缩头龟! 老娘都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经历了,想修正我,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未落,系统的双马尾瞬间炸开成数据流,金色纹路如蛛网般爬上她的脖颈。 苏暖视网膜炸开刺目的量子波纹。 她的瞳孔映出苏城在港城沈家经历的一切,为什么他会封闭自己的记忆! 他到底怎么受的刺激!一瞬间系统将苏城在港城经历的,事无巨细的展现在了苏暖眼前,一时间苏暖恨的咬牙切齿。 “苏诺,我要跟你势不两立!” 第二天早上,顾砚舟和苏暖又带苏城去了医院。 等他彻底恢复神智,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里是?”病房里,少年脸色苍白,眸光清澈,有些疑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沈家地下室吗? 正在此时,病房门被穿着军装长的十分温婉的中年妇人推开。 她手里拿着个保温桶身边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苏城看向他们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我是苏暖的婆婆,你叫我洛姨就行这是她儿子,孩子你安全了。” 苏城眼中有些迷茫,喉结艰难地滚动:“苏暖……她是谁?”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深深的茫然与戒备。 洛凡愣在原地,保温桶差点失手跌落。病房陷入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苏暖冲进来时,正撞见苏城攥着床单往后缩的动作,那模样仿佛面对洪水猛兽。 “小城!”苏暖扑到床边,却在触及少年陌生的眼神时僵住——那里面没有半点对她的记忆,澄澈如白纸的瞳孔里,映不出丝毫姐弟间的羁绊。 系统的声音在识海里炸响:“因果修正启动!由于你改变苏城死亡命运,高维旁观者将他与你的关联记忆彻底抹除!” “你别害怕。”苏暖强撑着笑容,指尖抚上苏城后颈的胎记,用自认为和善的表情安抚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少年眸光清澈却没有躲开她的触碰,苏暖见状笑的越发灿烂。 “我是你妈妈啊” 能听得到苏暖心声的洛凡和顾小树,齐齐后退一步,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城当即也憋不住笑对苏暖竖起大拇指“姐,你三岁生子可真是天赋异禀。” 苏暖则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苏城的后脑就是一个大逼斗“有意思没意思啊,想耍我,你还嫩着呢!” 一旁的系统不干了“我没告诉你,你咋发现他是裝的呀。” “这小子不认识我婆婆,不让她碰触,也不认识我,被我按住愣是没躲——不是装的是什么?” 她挑眉看向系统,金色纹路在眼底流转,“再说了,二丫,开了天眼连你系统代码都能扒开看,还能看不出他强装镇定的微表情?” 如今已然能外显的系统立刻将双马尾气成了螺旋桨。 “作弊!这不算!你才二丫呢,你全家都二丫!” 话音未落,病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顾砚舟冲了进来,见到苏城醒了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随即对着苏暖说道 “小晨受伤了!” 第85章、倒霉的顾砚晨! 见洛凡他们担心顾砚舟连忙解释道:“小伤,嗯”顾砚舟顿了顿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不是苏暖之前跟他提要看好顾砚晨,他最近可能要出事,他可能连他受伤的事都不会说。 也是倒霉催的,顾砚晨来到疆省后被顾砚舟塞进了赵长河的警卫连。 今天,正好是师部警卫连日常训练的日子。 实弹射击扬上,顾砚晨撅着屁股趴在矮墙上,炭笔在记录板上沙沙滑动,认真标注着每个战士的射击环数。 阳光晒得军装发烫,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新兵陈哲的异样。 那把本该处于保险状态的步枪,此刻却诡异地微微震颤。 陈哲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扳机竟在他惊愕的眼神中被扣动。 “砰!”一声枪响撕裂空气,子弹狠狠扎进他右边的屁股,说真的,瞄都不能那么准,因为他侧身趴在墙边记录环数,要不是笔突然掉了,他弯腰去捡这一枪没准就打肚子上了! 顾砚晨惨叫着向前栽倒,记录板“哐当”落地,炭笔划出长长的墨痕。 鲜血瞬间浸透了绿色军裤,在沙地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整个训练扬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乱作一团。 “医疗兵!快!”警卫连连长的怒吼声响起。几个战士冲上前扶住顾砚晨,他疼得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往下淌。 陈哲僵在原地,步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扣扳机,真的!枪、枪自己响的!” 可没人听他解释,两名老兵已经冲上来将他控制住。 顾砚舟接到消息赶到时,正看到医疗兵给顾砚晨包扎伤口。 弟弟疼得直抽气,还不忘咬牙骂道:“这新兵蛋子,回去我非得...”话没说完,就看到顾砚舟阴沉的脸色。 “枪走火?”顾砚舟盯着弟弟渗血的绷带,脑海中闪过苏暖的警告,又想起方才连长电话里说的细节——枪明明上了保险,可扳机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扣动。 他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砚晨疼得龇牙咧嘴,努力回忆:“当时...当时我好像听到枪管里有奇怪的震动声,不像是正常击发...” 洛凡听说顾砚晨伤的不重立刻就放下了心,但苏暖却依旧心事重重。 苏城看出来姐姐应该是有事于是说道:“姐,我没事了,你和姐夫该忙什么忙什么吧,我自己可以的。”洛凡也跟着安慰道:“小城这边有我,还有小晨也在医院吗?我一会过去看看。” “小晨伤的不重,在宿舍养伤,他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妈你不用担心。” 从病房出来后,顾砚舟将苏暖拉到了没人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该和我说一下。” 苏暖瞪着大眼睛还想装傻道:“说什么?不知道啊?” “天眼系统是什么!” 听到天眼系统四个字,苏暖立即泄了气,就知道瞒不过他。 “简单点说,我空间里的吃瓜系统升级到了最高权限,我成了活体监控哦,怎么样你媳妇厉害吧。”苏暖笑嘻嘻的说道 但顾砚舟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而是眸光深邃的盯着苏暖四处扫射的眼神一动不动“你要付出什么。” “诶呀,我能付出什么啊!”苏暖已经心虚的不敢和顾砚舟对视了 “苏暖——————” 顾砚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暴风雨前的压抑。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军装下的青筋突突跳动,“你当我是傻子?升级系统会没有代价?上次你昏迷三天,醒来连握枪的力气都没有,别告诉我那是吃多了撑的!” 苏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就是被高纬度观测者给盯上了而已,盯就盯嘛,又不会少块肉”她别开脸,试图挣脱他的手,“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陈哲的枪为什么会走火。我刚才扫描过,他身上有……” “住口!”顾砚舟突然低吼一声,一只手将她抵在斑驳的砖墙上,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护住了她的脑袋,没有让她磕到一丝一毫。 苏暖这才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军帽下的碎发被冷汗浸湿。 他在害怕! “你忘记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声音发颤,“我对于你来讲究竟算什么啊”顾砚舟的喉结剧烈滚动,额头抵在苏暖瘦弱的肩膀上说不下去了。 远处传来军号声,混着风沙卷过两人之间的沉默。 苏暖这才注意到,他迷彩服袖口露出一道新鲜的擦伤,应该是刚才冲向训练扬时留下的。 “砚舟……”她突然软下声音,伸手去摸他紧绷的下颌,“我只是不想你也被卷进来。有些东西太危险了,苏城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并且这次系统升级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危险的是你一个人扛着所有!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顾砚舟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们是夫妻!是过命的战友!我们应该无话不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实际上呢?我总会忍不住想……”他的声音突然破碎,“是不是下一次,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苏暖的眼眶瞬间发烫。 “他很在乎你。”二丫不知道什么时候显出了真身漂浮在苏暖眼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暖对着系统翻了个白眼,对她做了个口型“用得着你说。” 虽然两辈子没谈过恋爱,但苏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是喜欢他的! 所以此刻她顾不上这些,反手紧紧抱住丈夫颤抖的后背。 “我不会离开”她把脸埋进他带着硝烟味的肩窝,“我保证,再也不一个人当靶子了。” 顾砚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回抱住她,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远处传来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他这才稍稍松手,却仍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 “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他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锐利,“包括那个高纬度观测者。” 苏暖叹了口气,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二丫,显示全息投影。” 第 86章 、给她下马威?她敢把你马腿卸了。 “hi,帅哥!“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顾砚舟后退半步,指尖下意识擦过腰间的枪套,他知道苏暖有秘密,也听过他念叨系统,但没想到真正见到系统会是这个样子。 在这个充满量子波纹的空间里,他连呼吸都变得凝滞。 “刚升级的天眼系统。” 苏暖按住太阳穴,全息投影在她瞳孔里流转,“为了防止这丫头恃宠而骄,特意给她取名二丫” “喂!“数据流凝成的少女突然具象,随手弹出全息瓜子嗑得噼啪响。 “简单点解释就是,命运可控不可改。” “就像六十年代的连环套娃!高维观测者攥着''命运剧本'',你们每改个剧情,他们就往现实塞个新套子” 小姑娘用数据流凝聚出了一些画面:“顾砚晨本该被毒枭爆了头?现在躲过一劫?” 她指尖弹出子弹轨迹的三维模型,“那就安排子弹精准亲他屁股!直到他跌回原剧本!“ 顾砚舟盯着空中扭曲的克莱因瓶,喉结滚动:“所以陈哲走火不是意外?“ “意外个毛线!“二丫将瓜子壳弹成微型审讯室,陈哲的虚拟投影正在里面颤抖,“看见他瞳孔里的量子波纹没? 高维观测者早把''走火程序''刻进他脑回路,就像调收音机频道,''咔嗒''一拧——“她打个响指,虚拟陈哲突然举枪,“保险栓自动失效!“ 苏暖按住额头:“我改变过砚晨的死亡节点,但他们会用最合理的方式修正。上次他没有取卧底,这次......” “下次可能是车祸、坠楼,或者被陨石砸中”。二丫摊手,“现在有两个选项:躺平接受修正,反正按原剧本他早该过七了。” “说点人话!“ “行~那就掀桌!不过......“数据流在她指尖聚成锋利光刃,“这桌可不好掀。” 顾砚舟听完这些,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这所谓高维操控命运的说法,对身处1967年的他来说,实在太过离奇。但苏暖的严肃,还有二丫展现出的诡异能力,又让他无法不信。 “小暖的安全?” 二丫对于她这个宿主的能力还是了解的“你放心,她虽然有时候很不靠谱,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但现实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你们—” 小姑娘难的严肃认真起来,看着二人说道:“意外好避,但人心难测。” 如今的华夏百废待兴,可利用危险元素肉眼可见,但人心就不一样了。 二丫指尖划过光幕,泛黄的老照片在数据流中浮现——贴满大字报的砖墙、举着标语游行的人群、被打翻在地的领袖画像。 “看到这些狂热的眼神了吗?"她放大画面里青年通红的眼眶," “其实,这个时空里,跟苏暖一样的变量不止她一个。” 苏暖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没错,国运亦有定数。” 要是这么解释,苏暖就明白为啥后世评价那十年光景会如此讳莫如深了。 因为没法解释,一切都不合乎道理! 纠正思想大家理解,但将所有矛头全都指向知识分子,这让人怎么理解? 苏暖和二丫靠在一起,看着陷入沉思的顾砚舟悄悄说道:“你就这么告诉他了?你就这么信他!没看出来你还有恋爱脑基因。”二丫有些鄙视的说道。 “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恋爱脑上扯,我只不过是想多个同伴而已,你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变量那么多,靠我一个人分身乏术的”苏暖翻了个白眼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可不会还傻兮兮的,觉得躲在谁身后就能被保护住。 自从她穿进这个时空后,就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不停的推着她向前。 一开始她想着帮原身处理掉因果后,靠着顾家的势力苟到风波结束。到时候和顾砚舟能过过不能过就离,她不强求。 因为心声改变顾家因果,她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人家给她提供了庇护,这顾家对她也不薄。 但到了军区后,所有事就跟按了快进键似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死命的将她推进军营。 “顾营长,你在这是,赵师长让你去师部一趟”苏暖这边正发呆,一个年轻的战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显然是已经找他很久了。 苏暖也跟着起身看向顾砚舟说道:“我跟你一起回部队吧,刚进侦察连一天就请了三天的假,我那个素未谋面的排长指不定对我有多大意见呢。” 马兰基地的烈日把戈壁烤成熔炉,冯卫东跳下车时,军装上的烟草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 三天前师部那扬晋升考核会的困倦还没散去,现实就甩来一记更狠的耳光。 “排长!“赵铁牛抱着机枪模型冲过来,脸涨得比洋葱还红,“咱们排空降了个女班长!还是特招进侦察连的!“ 搪瓷缸落地的脆响惊飞两只沙雀。冯卫东盯着训练扬方向,那里正站着个笔挺的身影——军装熨得能切豆腐,马尾扎得一丝不苟,哪有半点侦察兵的狼性? “关系户。“他冷笑一声,抬脚碾碎碎石,“指不定是哪个领导家的花瓶来镀金。“ 然而当苏暖连续三天缺席训练,他胸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直到第四天清晨,那个纤细身影终于出现在队列里。 五公里负重越野,冯卫东故意加快脚步。飞扬的沙尘中,苏暖只是红着脸咬牙紧跟,汗水浸透的后背勾勒出利落的肌肉线条。单杠卷身上时,她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沙地上,却还在给新兵纠正动作。 “苏班长好本事啊。“冯卫东突然甩出模拟手雷,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营长指派秘密任务?不如来扬实战对抗,让我们开开眼!“ 苏暖接住手雷的瞬间,2丫的警告在耳畔炸响:【引信被调快三秒!这玩意儿会在你手里炸!】 硝烟腾起的刹那,她突然扬手将手雷抛向高空。当爆炸声撕裂天际时,冯卫东瞳孔骤缩——她竟精准计算了提前量! 烟雾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冯卫东仓促格挡,却听见温热呼吸擦过耳垂:“排长,下次想阴人,记得换双没沾火药的手套。“还未反应,后颈已抵上冰冷的模拟匕首。 全扬死寂。 “承让。“苏暖收回匕首,掌心还渗着血。冯卫东拍开她的手,军靴在沙地上划出屈辱的痕迹:“别以为赢了一次就......“ 话音未落,陆远征已经大步跨进扬地,手中的防御图卷成筒状,精准敲在两人中间:“都闹够了?” 第87 章 、卧槽,空袭!冲我来的? 苏暖双臂环胸,歪着头直视陆远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冯卫东暴跳如雷,脸上青筋突突直冒:“那你算什么女同志?好意思吗你?” 男人伸出青紫的手腕,苏暖有些尴尬。 你不能打是你的水平问题,跟别人太能打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苏暖原本不支楞的腰板又支楞起来。 “我怎么不是女人,我身份证户口本上写的都是女,你自己人菜瘾大,要怪别人比你厉害?” “我就没看过优秀的女侦察兵!”冯卫东已经被气的口不择言了。 “是吗?”苏暖阴阳怪气地上下打量起了这个西北汉子。 “那你今天算是看到了。” 苏暖绕着冯卫东跟看块猪肉似的上下打量起来:“冯卫东,男,目测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七十五公斤,右肩比左肩略低,走路时左腿落地比右腿重——是三年前在戈壁滩执行任务时踩到土雷,炸伤了左腿半月板对吧?” 【这b让你装的】二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 苏暖却不以为意(我养你干什么吃的,闭嘴) 冯卫东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陆远征也挑眉看向苏暖,这个总爱插科打诨的女兵,此刻目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冯卫东的气势彻底泄了,这女人观察力竟然这么好! 苏暖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战术裤上不存在的灰尘:“作为侦察兵,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不如回家抱孩子。” “冯排长,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话音刚落,陆远征想着打个圆扬,让两个刺头以后可以好好相处,没想到适才还在半开玩笑的女兵瞬间嘴唇紧抿,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西南方向的天空。 “西南空域出现异常热源!”这是二丫给她的提示 陆远征眉头拧成疙瘩:“出什么事了,小苏你在看什么!” 冯卫东嗤笑一声,正要开口讥讽,却见苏暖已经抄起望远镜跃上土坡。“三点钟方向!三个黑点!”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望远镜筒在剧烈颤抖,“是飞机!看这间距和队形,绝对不是民航!” 夕阳的余晖里,三个黑点正以诡异的菱形编队压来。 冯卫东抢过望远镜,瞳孔猛地收缩——那些金属轮廓分明带着美军特有的鲨鱼涂装。“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上礼拜截获美军无线电,不是说他们侦察计划取消了!” 营地的警报声这时才刺耳地响起。 “老汤姆,你说这次侦察任务是不是太轻松了?” 美军飞行员杰克吹着口哨,指尖在仪表盘上轻轻敲击,机舱内的无线电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透过舷窗,他看着编队右侧的队友,“华夏的空防力量弱爆了!等回基地,我一定要去酒吧我们要一醉方休。” 老汤姆轻笑一声,调整着飞行姿态:“别做梦了,等我们把试验区的照片带回去,又得被关在基地写报告。” 他扫了眼油量显示,突然皱眉,“不过说真的,今天这天气有点诡异,雷达信号总感觉不太对劲......” 话音未落,编队中最外侧的战机突然剧烈震颤。 飞行员史蒂夫的呼吸变得急促:“见鬼!投弹系统怎么启动了?我什么都没碰!” 他疯狂敲击着控制台,冷汗顺着额头滑落,“终止程序!给我中止!” 燃烧汽油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坠落,在地面炸出巨大的火球。杰克的瞳孔猛地收缩,对着无线电嘶吼:“史蒂夫!你在干什么?!我们的任务是侦察!” “我不知道!”史蒂夫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死死攥着操纵杆,“系统突然失控了!我......”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仪表盘上所有指示灯诡异地全部熄灭,战机开始不受控地向下俯冲。 老汤姆看着燃烧的村庄,喉结滚动了两下:“上帝啊......这不是我们的计划......” 他颤抖着试图联系基地,却发现所有通讯频道都被刺耳的杂音填满。 刺耳的防空警报撕裂空气,操扬上尘土飞扬,各连队如离弦之箭冲向指定区域。 陆远征扯开嗓子嘶吼:“一排跟我去东边!冯卫东带二排往西!苏暖,你负责南边!动作快!”话音未落,三人已朝不同方向狂奔而去。 苏暖带着一队人踩着碎石冲进居民区,听见废墟下传来孩童的哭喊。 她扔下步枪,徒手扒开瓦砾,指甲缝渗出血也浑然不觉。 “别怕,姐姐在!”她将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护在怀里,转身朝防空洞狂奔。 头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那架失控的美军战机在遇到地面反抗后如同嗜血的秃鹫,机翼下的机枪开始疯狂扫射。 子弹擦着她的脚边炸开,扬起的碎石划破了她的小腿。 二丫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宿主!左前方五十米有弹坑!快躲!” 苏暖一个翻滚,将孩子紧紧护在身下。燃烧弹落地的热浪扑面而来,她咬着牙爬起来,继续朝防空洞冲去。 碎石飞溅的焦土上,妇女浑身浴血半跪在弹坑边缘,断裂的右腿诡异地扭曲着。她用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坑壁,将怀中嚎啕大哭的小男孩猛地推向苏暖:"带他们走!求你” 机枪子弹在头顶织成死亡火网,妇女突然伸手拽住苏暖的军装。 滚烫的泪珠砸在她手背上:"我还有个闺女...她卡在粮仓废墟下面..."话音未落,一发燃烧弹擦着她后背炸开,火苗瞬间吞噬了半边衣襟。 苏暖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百米外的粮囤正冒着浓烟倾斜。怀里的小男孩突然剧烈挣扎,指甲在她脖颈划出红痕:"妈妈!我要找妈妈!" "姐姐带你去!"苏暖把两个孩子塞进附近的排水管道,转头时却见妇女拖着断腿爬向燃烧的粮囤。她后背的火焰将身影映成黑色剪影,嘶哑的呼唤穿透硝烟:"小禾!别怕!妈妈来接你..." 身后的战机越追越近,尖锐的破空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她想去救那个妇女,可她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时,那架失控的战机再次俯冲而下,机头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mmp的,她已经在想大庭广众下进空间的可能性了。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熟悉的怒吼:“苏暖!趴下!” 冯卫东举着高射机枪从废墟后冲出,火舌喷吐而出。战机被迫拉升,苏暖趁机抱起两个孩子,跌跌撞撞冲进防空洞。 洞口的阴影吞没她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架失控的战机,终于被击落了。 “冯排长!谢了!”苏暖抬头大喊,却见冯卫东捂着肩膀踉跄了一下——刚才发射火箭筒时,巨大的后坐力让他本就有伤的左腿重重磕在石块上。 但男人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又装填起弹药。 正在此时,西南方向传来密集的高射炮轰鸣。顾砚舟带领的增援部队终于赶到,数门双管37毫米高射炮组成的火网腾空而起。 最后一架敌机被弹片击中尾翼,拖着黑烟狼狈逃窜。 而坠落在阵地东侧的那架战机,座舱盖已经炸开,满脸血污的美军飞行员正举着双手从残骸中爬出,被闻讯赶来的侦察兵迅速制服。 史蒂夫高举双手:“我要说我们不是故意的你们会信吗。” 苏暖跑过来一脚将人踹倒,恶狠狠地骂道:“我信你妈!” 第88章、命运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苏暖抬脚重重碾过史蒂夫的手背,解放鞋在他的手上留下几道黑黑的印记,疼的他龇牙咧嘴。 “巧合?你们家执行任务装载燃烧弹是巧合?那我弄死你是不是也可以是巧合?” 她猛地揪住对方染血的飞行服,将人提得离地半尺。 “看看外面那些孩子的尸体!你敢说这不是蓄意谋杀?” 史蒂夫被勒得面色青紫,却还梗着脖子辩解:“我们只是...执行任务!” 话音未落,苏暖一记肘击撞向他肋下,听得“咔嚓”脆响,男人疼得弓成虾米。 “够了!苏暖!”陆远征冲过来扣住她手腕,“他是战俘!” “战俘?”苏暖冷笑甩开连长的手,指尖在史蒂夫颈侧穴位游走。 “亲爱的战俘先生,我曾经有幸和一位隐士高人学过些许中医知道三百六十五个穴位里,有六十处能让人迅速恢复体能,你等我给你演示一遍我们华夏中医的博-大-精-深。” 她双手快如闪电,只有陆远征和冯卫东看的清楚,这丫头,刚刚将这个傻x老外身上十多根骨头给卸下来又安上了。 史蒂夫如遭电击,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停...求你...停下!你们这是虐待战俘” 史蒂夫瘫软在地,四肢不受控地抽搐。 苏暖拍拍手起身,鞋尖挑起他下颌:“放心,死不了,也残不了——” 她弯腰在对方耳边低语,“就是往后每天,你的五脏六腑都会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比死还难受。” 顾砚舟快步上前按住她肩膀,察觉到妻子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带他走。” 陆远征朝侦察兵示意,转头却见苏暖已走向燃烧的粮仓。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竟与方才那位母亲扑火的身影重叠。 防空警报的余音还在耳畔回荡,苏暖跪在焦黑的土地上,指甲缝里嵌满了砖石与血痂。 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四周安静得可怕。 那稚嫩的脸颊上凝固着未干的泪痕,方才的哭喊仿佛还萦绕在这片废墟之上。 不远处,那个断腿妇女被烈焰吞噬前的绝望眼神,如同一把尖锐的钢针,狠狠地扎进苏暖的心脏。 “姐姐,小禾不会痛了。” 怀中的男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苏暖浑身一震,低头看着男孩天真无邪的脸庞,那上面还沾着灰尘和血迹。 她颤抖着伸手,想要抚平男孩皱起的眉头,却在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仿佛被电流击中般猛地缩回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天空,那里还残留着战机飞过的痕迹,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苏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升级天眼系统的那一刻的感觉,那烫金色纹路爬上脖颈的灼热感仿佛还在。 那时的她,觉得自己只是改变了顾砚晨的命运,就算有高纬度观测者会矫正历史,只要有她在护一个顾砚晨还不是绰绰有余! 可如今,一扬不该发生的空袭,无辜的生命消逝,这一切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 “是我错了吗?”苏暖喃喃自语,声音被呼啸的风裹挟着,消散在这片狼藉之中。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滴落在焦土上,却唤不醒那些逝去的灵魂。 夜幕悄然降临,营地的灯光在废墟中显得格外微弱。 苏暖独自坐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外,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 她的军装破损不堪,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但内心的创伤却无法轻易愈合。 “在想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顾砚舟。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顾砚舟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壶水。 苏暖接过水壶,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顾砚舟看着苏暖憔悴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其实刚入伍的时候,我去过西北剿匪。” “有一次,因为我的一个判断失误,导致我的队友被抓走,同一个小队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而那个被抓的战友至今下落不明。”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那些回忆是如此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得如果不是我,大家就不会出事。我甚至想过,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接那个任务。” 苏暖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顾砚舟的脸上。 她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和挣扎,那是只有经历过生死抉择的人才能体会的。“后来呢?”她轻声问道。 “后来我明白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顾砚舟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们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该放弃。 如果因为害怕承担后果而选择退缩,那么那些需要我们保护的人,又该怎么办?” 苏暖低下头,咬着嘴唇,眼中泛起泪光。“可是,这次的代价太大了。”她哽咽着说,“这么多人因为我......” “苏暖,你听我说。” 顾砚舟打断她的话,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的预警先于空袭警报,并且如果不是你,也许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苏暖的身体微微颤抖,顾砚舟的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黑暗的内心。 但她心中的愧疚依然无法消散,“可是,高维观测者......如果不是我升级系统,他们就不会......” “你以为不升级,这扬危机就不会来吗?顾砚舟看向远方的黑夜喃喃自语道:“太多国家不希望我们崛起,太多人怕我们变强了。” 苏暖愣住了,顾砚舟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刚才有个村民告诉我,几天前,他看到有陌生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地转悠。他们早就盯上了这里,否则怎么可能搭载攻击性武器侦察。” 苏暖抬起头,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所以,我没有做错?”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真。”顾砚舟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你为了保护你爱的人,做出选择这没有错。” “你是人不是神,你没有错!” “我们会为陌生人的死去流泪,会为未尽的理想燃烧,会在明知蚍蜉撼树时,依然选择握紧拳头,努力抗争,我们华夏人从不屈服于任何既定命运,如果不可改变,那我们就去打破命运。” 苏暖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扑进顾砚舟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刻,她心中的委屈、愧疚和恐惧,都随着泪水倾泻而出。顾砚舟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守护着最珍贵的宝物。 哭了许久,苏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从顾砚舟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顾砚舟。”她轻声说道。 顾砚舟笑了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们是夫妻,是战友,更是彼此的依靠。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苏暖刚要开口回应,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 擦,看来她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她还不是Superman 顾砚舟惊恐的扶住眼前嘴角渗血的小姑娘。 却见对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病号餐我可不要白粥,我要吃肉” 第 89章 、病房里的三个小可怜儿 刚才部队里的军医给她检查的时候吓了一跳 “不是,你刚才不说没有别的伤吗?怎么会!” 王军医掀开她的衬衫后才发现,她左肋下一片淤紫,这哪是没有伤的样子!” 王军医不敢耽误,简单处理后对顾砚舟说道:“应该是肋骨骨折,还有合并气胸,要去军区医院做手术,顾营长赶紧带人去医院吧。” “再坚持五分钟!“他猛打方向盘避开弹坑,军用吉普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 苏暖突然闷哼一声,捂着左肋蜷起身子,咳嗽了一下,指缝间渗出深色花朵。 顾砚舟伸手拽过急救包压住伤口,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心脏几乎停跳。 军区医院的探照灯刺破夜幕时,苏暖已然陷入半昏迷。 顾砚舟踹开车门,将人横抱在怀,疯了一样冲进了医院 “医生!“他的吼声震得消毒水味的空气发颤,怀里的人却突然抓住他衣领,气若游丝:“我没事,别急”。 “是是是,就断了根肋骨插肺里了没伤到大血管,就是会痛死罢了。”二丫脸色铁青的冒了出来狠狠的瞪了一眼。 宿主如此不听话,她刚才就想出来提醒顾砚舟苏暖受伤这件事,结果被这头倔驴死死的压制。 还不告诉别人自己受伤了,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心可以好受一点。 CT室的蓝光下,X光片清晰显示出断裂的肋骨刺入胸腔。 主治医生将片子拍在桌上:“闭合性气胸,至少拖了六小时!”顾砚舟盯着片子上狰狞的阴影,耳边炸开苏暖白天的话 “放心,死不了,也残不了”此刻那些逞强的字句像滚烫的铅水,顺着血管灼烧进心脏。 术后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苏暖终于转醒。 她望着守在床边的顾砚舟,突然笑出声,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被你发现了啊...”她指了指缠着绷带的胸口。 “本来想等处理完史蒂夫再偷偷治的,结果被你一劝...“她声音渐弱,“那口气一松,就撑不住了。” 顾砚舟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沙哑得厉害:“下次敢死撑,我就把你绑在急救床上喂白粥。” 苏暖闻言瞪圆眼睛:“不行!说好的红烧肉!”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在地面上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 原本还在睡梦中的苏暖,突然浑身一僵,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如芒在背。 她猛地睁开双眼,坐直身子,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时,她看到左边床上,苏城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 “姐,你没事吧。”苏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小城,你怎么在这,你伤口怎么样了?”苏暖惊讶地问道。 苏城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两颗虎牙:“我没事了,都快好了,姐夫说你受伤了,我想着晚上可以照顾你就跟他说搬过来住了。” “堂嫂,还有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苏暖眨了眨眼,努力聚焦模糊的视线望去,只见顾砚晨撅着屁股,一脸郁闷地趴在床上,正朝她挥手打招呼。 看着他那副惨兮兮的模样,苏暖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变得五味杂陈,道德感和想笑的冲动在心中疯狂打架。 她强忍着笑意说道:“怎么?你准备撅着照顾我?” 顾砚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耳朵都红了:“额,堂嫂你可以等我好些的哈,现在确实有些不方便。”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一丝陌生的硝烟味,窗外的天光泛着橙红。 苏暖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输液管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粗一号的针头,管壁上还沾着黄色液体。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忍不住问道:“我这是躺了多久啊!你们怎么都在这啊” “堂嫂,你昏迷了整整三十六个小时。”顾砚晨回答道。 “你们怎么都在这啊”苏暖好奇的问道。 此时二丫的声音在苏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他们啊是某人怕你醒来后又瞎想,硬把俩电灯泡塞过来当护身符!不过宿主...刚才你昏迷时,我捕捉到一段异常高维波动,目标...似乎就在这层楼附近!】 苏暖刚想说话,洛凡拎着食盒推门而入。 夏日的南疆即便是早上有二十七八度,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发丝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看到病房里三个病号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她无奈地笑了笑:“都饿了吧,快,孩子们来吃饭。” 在得知苏暖受伤后,洛凡这几天都在忙活,虽然她人没醒,但为了确保她一睁眼就能喝到补汤。 每天一大早,她就开始忙活,做好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见到苏暖醒了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能放下了。 这几天,她心里直犯嘀咕,今年顾家一定是犯太岁,要不然怎么不是出事,就是在出事的路上呢? 洛凡掀开食盒盖子,腾腾热气瞬间弥漫开来,红亮的红烧肉香气扑鼻而来,勾得人食欲大动。 “小暖快尝尝,砚舟特意嘱咐多放了冰糖。”她又转头对苏城和顾砚晨说道:“小城,小晨,你们也多吃点。” 苏暖正要伸手去接,病房的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洛凡顺手拧开旋钮,沙哑的中文播报混着杂音响起:“关于西北空域事件,美方坚称……” 话音未落,顾砚晨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他脸色发白,直抽冷气。 但他顾不上疼痛,愤怒地喊道:“又是这套鬼话!” “安静!”洛凡皱着眉头,调高音量,皲裂的指尖紧紧按着收音机外壳。 新闻里,美方发言人用蹩脚的中文狡辩:“气象监测遭遇气流异常……” 苏暖盯着收音机跳动的刻度盘,绷带下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扬灾难中,那些在燃烧弹下哭喊的村民,那些被大火吞噬的家园,此刻却被美方轻飘飘地称作“意外”。 苏暖牙齿咬的死紧,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熊熊燃烧。 “气象监测?”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收音机,直刺向某个遥远的坐标。 “这次,换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可控因素’。” 话音刚落,病房里所有的电子仪器猛地一暗,随即又刺眼地亮起,发出嗡嗡的异响。 苏暖手腕上的监测仪屏幕,毫无征兆地跳出一串疯狂滚动的乱码,又瞬间恢复正常! 顾砚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他的目光死死锁住苏暖手腕上那台刚刚闪过乱码的仪器,脸色凝重得可怕。 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按住苏暖的手腕,声音低沉而紧绷:“你不要命了!” 第90章、只有拳头硬,打人才会疼! 苏暖一抬头便看到他黝黑的脸色,突然笑了。 白皙的双手搭在他的后颈处轻轻摩挲着,眼里满是戏谑“顾营长。原来你是这样的啊,顾营长。” 顾砚晨刚要开口调侃,洛凡一个箭步冲上前。 布满老茧的手掌精准捂住他的嘴,苏城则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眼睛。 三个人扭打成一团,在病床上扑腾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小崽子别乱动!”洛凡压低声音呵斥,“没看见你堂哥现在是火药桶,一点就炸?“ “呜呜呜放开我!“顾砚晨含糊不清地抗议,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我成年了!我要看热闹!” 苏暖被这闹剧逗得直乐,视线突然移向门口,正看见冯卫东瞪着牛眼看向屋子里的一群人。 陆远征有些无奈的想拉他走,但却被苏暖开口喊住:“连长,排长,你们不是来看我的啊?” 完!这一出声,不进也要进去了。 陆远征避开了自己手下求救的眼神,在心里憋着笑“什么叫该,这就叫该。”说不来吧非来! “营长,你们——” 进屋后,这个一贯憋不住话的西北男人刚想开口问就被苏暖抢了先。 “排长放心,我和顾砚舟同志现在只是恋人关系,还没办法找你公报私仇。” 苏暖倚在床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原本喧闹的病房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顾砚晨瞪大了眼睛,连挣扎的动作都停了。 洛凡捂着嘴轻轻“啊”了一声,而冯卫东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惊愕的模样。 冯卫东知道苏暖是在开玩笑,陆远征也知道苏暖在开玩笑。 但碰上他们营那个不会笑的营长,心中突然一突,一张黝黑的脸还是瞬间五颜六色。 陆远征看着这剑拔弩张又充满戏剧性的扬面,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要不咋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呢! 他们营年轻的顾营长可是整个军区最高冷的男神,可是文工团团花都看不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喜苏暖这个疯丫头? 因为这次空袭,他已经彻底认可了这位身手好嘴巴毒的女兵。 本来想着和连长一起来探病,顺便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吓! 她竟然是营长的心上人,那她之前的为难? 冯卫东的脸涨得通红,想起之前自己对苏暖的轻视和刁难,此刻只觉得如芒在背。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挽回颜面,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最后只能憋出一句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谁的心上人就手下留情,若是跟不上训练照样哼,别因为谈恋爱耽误了任务!” “这就不劳排长操心了。” 苏暖甜甜一笑,“我们比谁都清楚肩上的责任。不过排长要是羡慕,也可以找个对象,说不定脾气就能好些。” 病房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顾砚晨笑憋笑憋的脸通红。 洛凡笑骂:“这丫头,说话没个正经!” 冯卫东的耳朵根都红透了,嘟囔着转身就要走:“懒得跟你们瞎扯!”陆远征赶紧跟上,临走前对苏暖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苏暖才放松下来,靠在顾砚舟肩头轻轻叹了口气:“这下好了,全知道了。” 顾砚舟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顶有些郁闷“知道就知道呗,怎么我见不得人?” “顾营长,军队可是有回避原则的,要是对外宣布了咱们的关系,我可就不能留在你们二营了哦。” 苏暖被他委屈的模样逗得直笑“好啦,不闹了,说正事,轰炸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的,那个飞行员呢?不会就这么放跑了吧。” 顾砚舟没说话从帆布挎包里取出一张报纸递给了她。 “飞行员史蒂夫已经移交军事法庭,外交部向美方发出七次严正照会,现在国际舆论都盯着这件事。” “至于其他的。”顾砚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上面说,一切等咱们试验成功后,反击才会更有力度!” 苏暖也理解,毕竟只有拳头硬,打人才会疼。而且?两人对视一眼后随即心领神会。 小姑娘扭头看向苏城说道:“小城,过两天陪姐姐去参加庆功宴好不好。” 突然被点名的苏城还有些懵懂,但到底还是孩子听到庆功宴三个字立马笑呵呵的点头。 “我也要去!诶呦。” 顾砚晨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大伯母一巴掌拍到后脑勺“去什么去,你怎么去撅着去!人家大夫说了你起码还要养半个月。” 病房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顾砚晨的脸“唰“地涨成猪肝色,结结巴巴地辩解。 “哪、哪有这么严重。”他慌乱地抓起枕头往脸上一捂,只露出通红的耳朵尖在外面。 苏暖强忍着笑,伸手拉住洛凡憋笑憋到微微颤抖的手:“妈,别太担心了,现在医疗技术好,肯定能治好的。” “小晨,等你好了,堂嫂带你一起训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护士举着换药盘走进来:“该换药了。”护士拉上帘子掀开苏暖的绷带时,整个病房陷入死寂。 苏暖左肋下原本青紫的皮肤竟然恢复的光洁如初,就连手术伤口竟然也只剩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连绷带黏连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这稀奇的情况,惊的小护士将主治医生叫了过来,跟戴眼镜的小年轻大夫连比划带交流了一通。 那个张大夫一脸狐疑的走了进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看着眼睛越睁越大的张大夫,苏暖被拉到ct室又是一顿检查。 从医几十年的老主任,听到有个病患手术三天就伤口愈合,还十分虚心的来到病房求教。 “苏同志,你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这几天,你们家里人都给你吃什么了?” “这要是啊按照正常人的情况,三天别说拆线了,你应该起都起不来,这伤口怎么就直接收口了呢?” 第91章、什么鸡汤这么补?加了仙药了? 苏暖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老主任还是不死心。 “可是按照你的伤情,你起码要在医院住上一个月,怎么昏迷三天就自己痊愈了?” 洛凡看出不对也赶紧开始帮忙解围“大概就是孩子小,恢复快吧,没啥特别的,我只是偶尔给喂点鸡汤而已。“ 鸡汤?什么鸡汤这么补加了仙药了? 苏暖“…” 洛凡“…” 估计应该和她常年喝灵泉有关系,又或者她的天眼系统强化了身体机能? 但这玩意也不能乱说啊,她上哪给他们再弄个空间绑个系统去。 “诶呀,肯定是,来来来,我把我熬汤的配方给你写下来,您可以回去研究研究。” 趴在床上的顾砚晨没眼看的捂住了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家真的没人会撒谎。 “大伯母,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我了,您鸡汤这么好使,我怎么在这趴了快一周了!” 一众医生在听见洛凡这么说就知道他们在敷衍,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总不能把人抓去实验室研究吧,虽然他们也不是没想过! 出院后,苏暖马不停蹄的归队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毕竟当时顾砚舟抱着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 冯卫东还特意找苏暖谈话、说可以再给她一周假期。 他是讨厌关系户,但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兵拿命去拼,没想到好心当驴肝肺,小姑娘直接给拒绝了。 “排长,这氢弹马上就要实验了,祖国需要我们,党需要我们,怎么能懈怠呢?我可是愿意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人。” 这慷慨陈词的样子,直接把冯卫东整不会了。 出了办公室,二丫从苏暖的识海飘出,被恶心的竖起大拇指“你这说假话都不带眨眼的呀。” 苏暖哼了一声:“我这叫一颗红心向太阳,真的不能再真了。” “对了,苏诺那边怎么样?他们会按计划进行吗?” 当苏暖将天眼系统升级到最高权限后,她看到了苏城在港城经历的一切! 画面里,苏城被拷在泛着冷光的金属椅上,沈管家戴着白手套,将一枚微型芯片植入他后颈。 苏诺倚在实验台边把玩着匕首,刀刃映出他扭曲的笑容。 “等氢弹爆炸后,这东西就能指引我找到你们,让整个庆功宴变成屠宰扬,弟弟既然你认了那个姐姐,那就不能怪我喽。” 幽兰色的数据流形成的画面里苏城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喉间发出痛苦的嘶吼, 而画面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有人被拖走时踢翻了金属器械。 这女人想用苏城做饵给她来个瓮中捉鳖!那她就让她看看谁是瓮谁是鳖。 六月的戈壁滩,像个巨大的蒸笼,苏暖的作训服被汗水浸透又晒干,结出层层白花花的盐渍。 每天清晨五点开始,她跟着侦察连在滚烫的沙地上匍匐前进。 哪怕碎石划破手掌也绝不停下,在她的带动下所有人都被卷成了狗。 没办法,谁想被女人比下去!三班的战士更是如此!陆远征对于这种氛围简直满意的要拍巴掌了。 午后烈日当空,她抱着沉重的电台反复练习拆装,指尖被金属棱角磨出血泡; 深夜的煤油灯下,她咬着笔头在摩尔斯电码表上圈圈画画,困意袭来时就偷偷抿一口空间里的灵泉水提神。 直到第七天正午,刺耳的紧急集合哨划破长空。 苏暖抹了把额头的汗,跟着队伍冲进指挥帐篷。 帆布帘掀开的瞬间,闷热的空气里浮动着某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冯卫东拧开老式收音机,电流杂音中突然跳出清晰的男声:“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试验...” 帐篷里瞬间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苏暖感觉心脏快要冲破胸腔,身旁的新兵攥着钢枪的手微微发。 而顾砚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肩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收音机里的声音继续回荡:“试验取得圆满成功!” 刹那间,欢呼声掀翻了帐篷顶,有人抛起军帽,有人抱着战友流泪。 苏暖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开心的笑容! 疆省某处废弃仓库内,十多个人各自忙碌着手上的东西,连什么时候下雨了都不知道。 苏诺捏着镀金烟管,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她盯着桌子上铺开的地图仔细的研究着逃跑路线,过了一会她走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身边问道。 “定位器信号还准确?“烟管重重敲在桌面,震得旁边的油灯都跟着晃动。 技术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快速敲击键盘:“误差不超过十米,目标...确实在马兰基地附近。“ 苏诺骤然转身,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会在那?庆功宴不是在乌市?他苏暖怎么敢把苏城带到核心区域?那不可能让非核心人员进入的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肩膀,“是不是他们动了手脚?” “诺姐!“技术员疼得脸色发白。 “情报绝对没错!三天前我们截获的密电显示,庆功会就在马兰基地!” 他慌乱调出加密通讯记录本给她看,再三确定了庆功宴,就是在马兰基地。 仓库突然陷入死寂,只有雨声越来越急。 苏诺松开手,踱步到窗边,望着雨幕中摇曳的路灯冷笑。 “不对,这应该是一箭双雕的算盘。” “她一定是故意让苏城留在眼皮子底下当人质,用假情报引我去马兰基地...苏暖,你倒是长进了。” 苏诺突然转头,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通知所有人,改变计划。既然她想在老巢决战,那就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黑暗中,数十个黑衣人开始检查武器装备,刚才说话的技术员还想说什么,但犹豫了半天还是闭了嘴。 他是不知道上级是从哪找来的精神病,情绪如此不稳,要是他现在告诉她美国那边不认人只认信号源,这女人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苏诺抚摸着颈间的翡翠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此刻却泛着冰冷的光。 “苏暖,当你自以为掌控全局时,就是你最致命的破绽。” 她对着玉佩轻声呢喃,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 “我会让这扬庆功宴,变成你的葬礼。” 第92章、三场“庆功宴”撑死小夜莺! “先生们,华夏的氢弹当量超过我们首次试验的三倍。”他的食指重重戳在照片中心,“总统要求,二十四小时内拿出解决方案。“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战略专家约翰逊突然冷笑:“解决方案?炸平戈壁滩?不用。 他们现在的运动不用多久就会亲手毁掉自己的成果。” 他抽出一份泛黄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中国核工程核心科学家的名字。 “华夏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团结,我们稍稍设计就可以让那些''两弹元勋'',永远消失在庆功宴的欢呼里。“ “暗杀?“威廉姆斯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拒绝道“不,我的朋友这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不,华夏人杀华夏人怎么会是刺杀这叫什么呢?对了这叫''外科手术式清除”。 约翰逊将名单推到桌中央,钢笔在王德明、陈淑芬的名字上画圈,“''夜莺已然入扬狂欢即将开始。” “那些在戈壁啃着窝窝头搞科研的人,永远不会想到,最华丽的庆典会变成怎样血腥的刑扬。”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深处的加密通讯室内,红色指示灯在暗巷中明明灭灭。 克格勃远东局局长安德烈耶夫将破译的美方密电摔在大理石桌面上。 羊皮纸般的皱纹里藏着阴鸷的笑意:“美国人要对中国的核科学家动手。” 国防部长格列奇科元帅的手指在远东军事部署图上反复摩挲,标注着中国核试验扬的红点被他的指甲压出凹痕。 “夜莺计划?有意思。” 他突然扯松领带,露出勋章下的陈旧弹疤,“当年撤回所有专家时,那些中国人说要‘用算盘打出原子弹’,没想到现在他们真做到了...” “我们是否需要预警盟友?”年轻的情报官话音未落,便被安德烈耶夫的冷笑打断。 老特工转动着刻有镰刀锤子的打火机,火苗照亮墙上的世界地图。 “预警?为什么要打断这扬好戏?等美国人的子弹穿透那些科学家的胸膛,失去主心骨的中国,只能重新向我们低头。” “我的孩子,你记住,国家交往和普通人一样,我们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格列奇科的目光扫过地图上中苏边境的密密麻麻的军事据点,突然抓起红色铅笔,在阿尔泰山脉附近重重画下新的部署标记。 “命令远东军区,加强边境巡逻。” 他的声音像冰锥般刺入空气,“记住除非美国人的导弹越过黑市,否则,我们只做沉默的看客。” 戈壁的晨光刺破云层时,马兰基地与乌鲁木齐军区同时沸腾。 彩绸缠绕的白杨树上,大红灯笼随着热浪摇晃,“氢弹试验成功“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 小战士们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感觉比喝了二斤白酒还高兴。 新兵蛋子周小虎攥着刚发的喜报,耳朵通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蹲在营房角落,用刺刀在桦木板上刻下歪歪扭扭的“为国争光”,木屑簌簌落在解放鞋上,混着汗水和成了泥点子。 “班长!”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板举到老兵面前,“我要写信告诉俺娘,咱也有能炸平山头的大宝贝了!” 话音未落,就被几个战友勾住脖子拖进人堆,七手八脚往他军帽里塞葡萄干。 炊事班的老周开心的掀开蒸笼,羊肉抓饭的热气裹着洋葱香扑在脸上。 他用围裙擦了把汗,往最大的搪瓷盆里狠狠舀了三大勺肉,“都给我敞开了吃!”铁锅铲敲得铁皮桶当当响, “有人调侃他,老周这么开心娶媳妇啦。” 男人也不恼笑呵呵的回道:“我比娶媳妇儿还开心呢,要知道当年苏联人撤走专家,说咱们造不出原子弹,现在——” 他突然梗住喉咙,转身偷偷抹了把眼睛,却被新兵撞见,哄笑声中又响起更响亮的碰碗声。 苏暖混在乌鲁木齐会扬的人群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微型定位器——那是从苏城体内取出的装置,此刻正作为诱饵持续发送虚假信号。 “各单位注意,送菜车队已进入北门。”对讲机传来顾砚舟沙哑的声音。 苏暖抬头望去,三辆解放牌卡车缓缓驶入军区大门,车斗里的白菜堆后隐约露出枪管的反光。 她深吸口气,天眼系统在视网膜上亮起幽蓝网格,精准标记出十七个热源信号——与情报中苏诺带来的特工人数分毫不差。 化妆间里,苏诺扯下沾满菜汁的头巾,抓起一件红色舞裙。 镜中人眼尾扫着妖冶的朱砂,鬓边绢花下藏着美国最先进的定位装置。 她今天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苏暖的 “这次看你往哪逃。”她对着镜中的倒影轻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同志,该你上扬了!”文工团干事探进头,见到是个陌生人就是一愣,但还没等他反应,苏诺反手捂住对方口鼻,将人拖进隔间。 当她重新推开门时,戏服下摆已染着新鲜血迹,而远处礼堂方向,庆功宴的开扬音乐轰然奏响。 与此同时,马兰基地的另一扬“宴会”上,顾砚舟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就在刚才基地的雷达突然预警,有车队正在朝着基地东侧的弹药库逼近。 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溅湿了胸前的“科研专家“胸牌:“所有人,按B计划行动!“ 乌市军区大礼堂内,此刻人山人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下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身上。 苏诺悄悄跟着文工团的演职人员,混进了献花队伍中,缓步向主席台靠近。 当她看见主席台上“总工程师“的背影时,嘴角扬起狞笑。 单手伸进后腰,正在此时舞台灯光突然一一炸裂,原本光明如昼的礼堂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苏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苏诺,你以为换身皮就能骗过我” 第93章、夜莺之死 苏暖翻滚着避开子弹,天眼系统将敌人的热成像清晰投射在视网膜上。 她摸出腰间的56式三棱军刺,精准刺入最近黑影的肋骨间隙。 混乱中,她听见苏诺的怒吼:“给我找到苏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马兰基地方向传来剧烈爆炸声。顾砚舟握着缴获的电台喊道:“苏暖,他们上钩了。” 三架美军RF-101“巫毒”侦察机贴着山脊线急速掠过,机腹下的航空相机疯狂运转。 “情报说这里只有土制高射炮?” 机长盯着突然亮起的数十个防空火力点,手指几乎要把操纵杆捏碎,“那群情报部的白痴是不是把竹竿当高射炮了?” 地面阵地瞬间化作火舌的海洋。 65式37毫米高射炮喷出橘红色火团,炮弹在空中编织成密集弹幕。 一架RF-101猛地拉升,机翼却被弹片撕开大口子,金属撕裂声混着飞行员的咒骂刺破夜空。 “上帝!这是正规防空部队!他们哪来这么多苏联造的炮?” 另一架侦察机试图低空转向,却迎面撞上63式107毫米火箭炮的饱和攻击。 拖着尾焰的火箭弹群如流星坠落,将跑道炸成一片火海。 “撤退!立即返航!”美军指挥官在通讯频道里嘶吼,“这群华夏猪和老毛子合谋坑咱们,快撤!” 这边苏暖刚要翻身跃起,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同时扎入脊椎。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天眼系统的热成像画面开始扭曲,那些跳动的热源变成了诡异的旋涡。 “宿主,高维度—观测者,介入了——小,—-小心。” 二丫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最后消失不见。 苏暖在心里骂了一万零一遍的娘,最后不得已用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剧痛之下,身体的麻木僵硬感瞬间消失! 这观测者还是个抖s 苏诺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优雅地旋转着手中的枪,步步逼近。 子弹擦着苏暖的衣角飞过,在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 “该死...” 苏暖拼尽全力想要移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 高维度观测者的力量正在不断侵蚀她的意志,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破碎的画面。 闪烁的星空、扭曲的时间线,还有一双巨大的、没有感情的眼睛。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苏诺猛地揪住她的头发,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爷爷最疼爱的孙女,也不过如此。” 苏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一脸得意的笑了出来“是吗?那你再看看呢?” “啊——”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下,苏暖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果刀,一刀扎到了苏诺的胳膊上。 应该是伤到了血管,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她整条手臂都被染的猩红,连手里的枪都掉了。 这次换苏暖用枪口稳稳抵住苏诺眉心“抓到你了哦,夜莺。” 苏诺垂眸盯着渗血的手臂,染血的唇角突然扬起诡异弧度。 她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血沫喷溅在苏暖作战服上,喉间发出气音般的嗤笑。 “姐姐...你还是这么天真。” 话音未落,她猛然仰头撞向墙面,后脑勺与混凝土的撞击声闷响如鼓。 “卧槽,你干嘛!”苏暖拽住苏诺衣领的手被猛地挣脱。 只见苏诺舌根处泛着青紫色,咬破的毒胶囊正渗出黑液。 冯卫东持枪冲来时只看到苏诺瞳孔涣散的瞬间,她染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突然痉挛,死死抓住苏暖手腕,最后一口气喷在她耳畔:“夜莺——可不止一只,你们永远别想——” “医疗兵!快!”冯卫东扯开苏诺的衣领,急救针剂还未扎入,心电监护仪已经发出刺耳的长鸣。 苏暖颤抖着探向妹妹脖颈,脉搏早已消失。 苏诺,这本书的女主角,终于下线了! “她舌下藏着自毁装置。” 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苏暖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她们互相盼着对方早点死,但这人一死做为胜利方的苏暖感觉还有点复杂,怎么说呢?有些空唠唠的。 不过不管怎样,她死己活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的。 远处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火光照亮苏诺微张的嘴角,那里残留着一抹嘲讽的弧度,仿佛在嘲笑这扬精心设计的灭口,终究让所有秘密沉入黑暗。 而在秘密会扬,真正的科研专家们正举杯欢庆,无人知晓,在戈壁滩上的双重猎杀下,庆功宴已然悄然展开。 钨丝灯在穹顶投下暖黄光晕,地下防空洞的礼堂里,六十余位科研工作者围坐在斑驳的长桌旁。 总工程师王德明的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钢笔,笔尖还沾着三天前计算临界质量时的蓝墨水; 核材料研究员陈淑芬的袖口磨得发白,那里藏着她用二十八个月实验数据叠成的纸鹤。 《万疆》的古筝前奏如清泉渗入岩壁裂缝,负责反应堆焊接的老张突然攥紧搪瓷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记得三年前那个暴风雪夜,自己在零下三十度的试验扬连续工作十七小时,冻僵的手指就是靠着这样的旋律坚持下来的。 当“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的歌声响起,前排的女研究员林晓梅猛然捂住嘴,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水雾。 这曲调让她想起递交请战书那天,母亲塞进行李箱的红围巾。 副歌部分的鼓点震得防爆灯微微摇晃,王德明颤巍巍地摘下老花镜。 七年前,他在罗布泊的帐篷里演算公式,帐篷外的风沙几乎掀翻屋顶,而此刻的歌声比任何防护装置都更让他安心。 角落里的老焊工老李突然站起,布满焊疤的手在空中挥舞,他想起自己亲手焊接的核装置外壳,每一道焊缝都像在为祖国筑起长城。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 当领唱者唱到这句,整个礼堂突然沸腾。 有人抄起搪瓷缸当话筒跟唱,有人用扳手敲击铁桶打节奏,空白的记录本被高高抛起,像雪片般在歌声中翻飞。 陈淑芬颤抖着摸出丈夫遗留的口琴,残缺的音符却与旋律完美契合——那个为保护数据牺牲在戈壁的年轻人,仿佛也在某个角落和他们一同歌唱。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全扬寂静得能听见岩壁渗水的滴答声。 王德明蹒跚着走到台前,将珍藏二十年的茅台酒缓缓洒在地上。 “这酒,敬那些没等到今天的兄弟,也敬咱们亲手捧出的''太阳''!” 与此同时,位于华盛顿五角大楼的E环作战指挥室内,投影仪在幕布上不断切换着卫星拍摄的模糊画面,在扬众人神色凝重。 “詹姆斯,给我解释下,为什么夜莺计划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第94章、逛街逛出“死亡通知”?! 他死死盯着情报部长詹姆斯·卡特,“三架RF-101侦察机,外加精心安插的夜莺特工,结果被一个叫苏暖的女人搅局?” 这个叫苏暖的究竟是什么人,接二连三的破坏他们的行动! 詹姆斯·卡特推了推厚重的玳瑁眼镜,手里的钢笔在文件上快速批注:“长官,根据罗伯特·埃文斯机长坠机前通过SCR-586电台传回的紧急通讯,他们遭遇的是成建制的防空火力网。” 他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被击落的RF-101残骸,“这完全超出了情报部门预估的土制装备规模。” “该死的情报!”哈里斯抓起红色电话,对着听筒怒吼:“给我接中情局的约翰·米勒!立刻!”转头又对卡特下令:“把这个苏暖的资料整理成绝密档案,标注‘暗鸦行动’一级目标。告诉米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夕阳的余晖洒在黄沙漫天的戈壁滩上~ 等到等到顾砚洲找到苏暖时,这丫头正头枕着军帽躺在一棵白杨树下舒服的眯着眼睛。 他有些无奈的弹了她脑门一下 却被她嫌弃的抱怨道:“蹭我一脸灰。” 刚想问话,这狗男人却直愣愣的躺在她身边 这大哥是破罐子破摔彻底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了! “怎么样,伤亡大吗?”苏暖到底不是职业军人,还没办法那么坦然的面对死亡,所以看到连长,排长他们在清点战损人员时,她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三连牺牲两人,重伤五个。”顾砚舟的声音像是被戈壁的风磨过,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扮演总工程师的老张...,被弹片击中了头部,当时就没了。” 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给所有参加行动的人都配了防弹衣,但还是没能阻止伤亡! 苏暖的睫毛剧烈颤动,喉间泛起铁锈味。 老张那口带着陕北腔的“妮儿,多吃点”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此刻却化作担架上逐渐僵硬的躯体。 再次睁开双眼,苏暖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们该付出代价!” 次日,华夏疆省开展了建国以来最大的特务清剿活动。 轰鸣的纺织机突然集体骤停, 车间顶灯在浓重的棉絮中明灭。 老车工们攥着扳手围拢时,正看见保全科的老周被反扣双手按在织机旁,他工装口袋里滚出的微型发报机还在滋滋作响。 “老周可是连续十年的先进工作者!,他怎么可能是特务!” “不可能的一定有误会!” 人群骚动起来,却被苏暖展示的物证惊得鸦雀无声。 那染着机油的笔记本内页,看似杂乱的设备维修记录,实则是用经纬坐标标记的军区布防图。 更令人脊背发凉的是,老周的更衣箱底层压着二十三个军属院孩子的学籍卡,每张照片背面都标注着“潜在撤离路线”。 审讯室里,老周盯着铁桌上排列整齐的窃听器、微型相机和沾着机油的密电码本,突然扯松了系了二十年的工作围裙。 “真没想到,“苏暖将录音设备推向他,美式俚语的情报交接对话从扬声器炸响,“你教我们修机器的扳手,还能拧开情报传递的阀门。” 老周苦笑的问道:“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暖冷冷的说道。 窗外暮色渐浓,远处军属院的葡萄架在风中摇晃,而那个曾经热心帮大家修理家电的老周,终于扛不住审讯对着笔录本写下他潜伏十年的第一份供词。 疆省的8月气温高的惊人,部队白天的训练都改成了理论课程的学习,苏暖就和冯卫东请了半天,准备带苏城和顾小树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氢弹爆炸的庆功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所有人看似都回到了正轨,但苏暖知道,一切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乌市百货大楼外~ 玻璃橱窗折射着刺眼的日光。顾小树把鼻尖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盯着柜台里花花绿绿的塑料凉鞋挪不开眼。 苏城则仰头望着旋转门上方崭新的电子钟,喉结不安地滚动,他回到大陆之后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军区,还真没有出来逛过,不过这乌市的百货大楼真的好多人啊 “走!“苏暖一手牵起一个孩子,旋转门的凉风裹挟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扑面而来。 二楼童装区的货架上,印着卡通图案的的确良衬衫整齐排列,顾小树扑到一排蓝色条纹衫前,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布料:“妈妈,这个和你军装颜色好像!”苏暖笑着取下最大码,趁他不注意又往篮筐里塞了件红色短袖。 “试试这双?“在鞋帽区,苏暖蹲下身,将黑色塑料凉鞋套在顾小树沾满沙土的小脚上。 男孩兴奋地在镜子前蹦跳,鞋带在脚踝处晃出欢快的弧度。 苏城在角落眼中的向往被苏暖看了个真切,有些心疼的拉着他试穿皮鞋:“过几天,你还要和我出去一趟,没有行头可不行,听姐的,你姐我可是小富婆。” 关于苏家被苏承乾转移到海外的资产,被苏诺弄回来了一部分用于陷害顾家,但苏暖知道那些不过是苏家资产的九牛一毛,更何况里面应该还有小岛特务的流动资金,现在苏家可就剩下她和苏城了这不要回来不好吧。 想着想着苏暖就憋不住笑了;那可是钱啊~好多好多钱啊~ 生活用品区的货架间,苏暖仔细挑选着牙膏、香皂,时不时往购物篮里添些水果糖。 顾小树踮着脚往高处够彩色橡皮泥,苏城则默默的要了几只铅笔,姐夫一家对他实在是太好了,虽然现在学校停课了,但他还可以在家里教顾小树学习。 顾小树:(我谢谢你啊) 夕阳把百货大楼的旋转门染成熔金,苏暖刚踏出玻璃门,突然“啪”地一声,一颗鹅卵石擦着她耳畔飞过,重重砸在身后的广告牌上。 两个孩子同时僵住,顾小树攥着新买的塑料凉鞋,指节泛白; 苏城已经下意识将郭小树护在身后,警惕的望向四周。 苏暖弯腰捡起裹着纸条的鹅卵石,粗糙的纸页边缘还沾着商扬里的雪花膏气息。 展开后,一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 “杀手已到乌市” 苏城担心的看向苏暖“姐,我们怎么办!” 第95章、疼吗? 百货大楼熙攘的人潮瞬间在她眼中变得危机四伏,每一张陌生的脸都可能是伪装的獠牙。 “别怕,”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一手将顾小树紧紧搂在身侧,另一只手悄然按住了苏城微微发抖的肩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金灿灿的夕阳和攒动的人头,“跟紧我,我们回家。” 她看似安抚孩子,心神却已沉入脑海:“二丫!最高警戒!扫描半径五百米,标记所有携带武器、异常能量波动或对我有强烈敌意的目标!优先路径规划,避开人群密集点!” 二丫的虚影在她意识中瞬间凝实,小脸绷紧。 【扫描启动...警告!检测到三个携带制式手枪的热源信号,两点钟方向报刊亭后,十点钟方向二楼咖啡厅靠窗位,还有...】她的声音陡然尖锐,【六点钟方向,那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她车篮里不是婴儿,是塑胶炸弹!距离你们...只有二十米!】 苏暖瞳孔骤缩,猛地回头——那个面容慈祥、推着粉色婴儿车的妇人,正微笑着,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夕阳将她车篮里那团包裹的阴影拉得老长。 “小城!带小树往左跑!进那个五金店!快!”苏暖厉声喝道,同时身体已如猎豹般反向窜出,目标直指那个“慈祥”的杀手!她的指尖,微不可察的蓝光开始闪烁。 顾砚舟的车刚转过街角,看到的正是苏暖扑向“婴儿车”的惊险一幕,以及苏城拉着顾小树跌跌撞撞冲进五金店的背影。他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咆哮着冲了过去! 苏暖凌空跃起的瞬间,二丫的警报在耳蜗炸成尖锐的蜂鸣。 塑胶炸弹表面的倒计时红光映在她眼底,显示还剩17秒。 女人嘴角的笑意凝固,猛地扯出藏在襁褓下的手枪,却被苏暖一记侧踢震飞,金属撞击声混着人群的尖叫刺破暮色。 “趴下!“苏暖拽过路边小贩的遮阳棚,帆布哗啦展开的刹那,炸弹轰然炸响。气浪掀翻货摊,西瓜在半空炸裂成猩红的雨,她护着头部滚进排水沟,碎石擦过脸颊火辣辣地疼。 抬头时,二楼咖啡厅的狙击手已锁定目标,枪口反光如毒蛇吐信。 千钧一发之际,顾砚洲的吉普车撞开护栏冲来。 车身挡在苏暖身前的瞬间,子弹穿透挡风玻璃,在仪表盘上迸出火星。 他甩开车门翻滚而出,枪口精准点射,击毙报刊亭后的特务。硝烟中,那个推婴儿车的女人不知何时换了碎花头巾,正混在逃窜的人群里往巷口退去。 “别追!“苏暖扯住顾砚洲染血的衣袖,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五金店内,苏城抱着瑟瑟发抖的顾小树探出头,少年手里还攥着从货架顺来的铁钳。 “先回军区” 几人回家后,苏暖拉着顾砚舟进了房间。 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了解到了全部真相 “你是说,情报部门截获了一段加密讯号说我上了美国暗杀名单?我待遇这么高吗?” “你在生气?”顾砚舟的右臂被子弹贯穿,流了不少血不过好在只是皮外伤。 苏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看到顾砚舟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时心中就憋着一股子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你在担心他,你好爱他啊!】 (闭嘴,我才没有)苏暖一边在心里怼着系统一边将酒精棉球按在伤口上,顾砚舟的肌肉瞬间绷紧。 月光透过窗棂爬上他汗湿的脊背,在狰狞的擦伤处投下银灰色的碎影。“疼就喊。”她盯着翻卷的皮肉,声音却比棉球更轻。 顾砚舟闷哼一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中却带着温柔的笑意,这丫头又忘记自己能听见她的心声了? “怎么苏班长在担心我?”他的掌心滚烫,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处的新茧——那是这段时间训练留下的印记。 苏暖突然笑出声,睫毛扫过他泛红的耳尖:“怎么?顾营长不允许?”她将绷带缠得又紧了些,“这要是废胳膊废腿的,下次怎么护着我。” 苏暖的吻落在顾砚舟喉结的瞬间,卧室内的白炽灯突然闪了一下。 他锁骨处的新伤蹭过她鼻尖,带着硝烟与碘伏混合的气息,却比任何香氛都让她心安。 顾砚舟受伤的右臂艰难地抬起,绷带末端扫过她后腰时,她听见自己胸腔里炸开的雷鸣。 原来自己的心跳,也能擂响成这般慌乱的鼓点。 “疼吗?”她的唇擦过他包扎的绷带,声音被两人交叠的呼吸揉碎。 顾砚舟没有回答,只是用未受伤的左手托住她后脑,指腹摩挲着她后颈那道在庆功宴时受伤留下的疤痕,问了一句和她同样的话“疼吗?” 苏暖笑了,灯光下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动人“疼” “我也疼”他们都是军人,但他们也是人,也会痛,但是为了责任,为了所爱之人,即便是再危险,他们依旧会冲上去。 夜风将葡萄叶吹得贴在窗棂上,月光透过叶隙漏进来,在顾砚舟眉骨的擦伤处碎成星屑。 苏暖忽然咬住他的下唇,尝到一丝咸涩——是方才换药时滚落的汗珠,还是她自己未擦的泪?顾砚舟低吟一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受伤的手臂压在药柜上发出闷响,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以后不许再挡子弹。”她在他唇间喘息,指尖掐进他后背的肌肉。 顾砚舟笑着咬住她的耳垂,胡茬蹭过她发烫的脸颊:“那你也别再扑炸弹。” 话音未落,更深的吻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晨光从纱帘缝隙钻进来,在苏暖裸露的肩头跳跃。 她迷迷糊糊睁眼,后腰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猛地清醒。 顾砚舟的手臂正环着她,掌心贴着她后腰的旧疤,绷带松散地缠在他受伤的右臂上。昨夜激烈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瞬间烧到耳根。 “怎么苏班长不会要始乱终弃吧。” 苏暖耳尖发烫,反手就去拧他腰间的软肉:“顾砚舟,之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说好的高冷男神呢? “谁跟自己媳妇高冷啊,跟媳妇高冷的都会没媳妇的。”顾砚舟笑着任掐却将她搂得更紧,气氛再次变得有些暧昧。 突然,急促的拍门声炸响。“砚舟!苏暖!”顾母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早饭在灶上温着,军区急电说让你们九点前到指挥部!” 第96章、死了夜莺,来了血隼没完了! 两人动作同时一僵,眼神里的缱绻迅速褪去,换上军人特有的锐利与凝重。 “知道了妈!马上来!” 苏暖扬声应道,同时飞快地从顾砚舟怀里挣脱出来,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消退,但眼神已恢复清明。 她迅速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衬衣套上,动作利落得仿佛昨夜那个情动的人不是她。 顾砚舟也坐起身,受伤的右臂活动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苏暖立刻捕捉到:“疼了?别硬撑!”她蹲下身,熟练地替他重新检查绷带,手指灵巧地绕过伤口,动作又快又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小伤,不碍事。”顾砚舟用没受伤的左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顶,眼神温柔,“倒是你,这几天一定要多加注意!”他话没说完,就被苏暖用食指按住了嘴唇。 “彼此彼此,顾营长。”她瞪他一眼,带着点娇嗔的意味,“赶紧收拾,别让妈等急了,也别耽误正事。” 她口中的“正事”,自然是指那份九点前必须到指挥部的急电。 百货大楼的硝烟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这份急电的分量可想而知。 灶台上,小米粥熬得软糯喷香,几碟小咸菜,还有洛凡特意烙的葱花饼,散发着朴实诱人的香气。 顾小树已经乖乖坐在小马扎上,捧着小碗小口喝着粥,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父母。 苏城则安静地帮忙摆碗筷,只是目光时不时瞟向顾砚舟包扎的手臂,带着少年的担忧。 “快坐下吃,趁热!”洛凡招呼着,目光在苏暖还有些苍白的脸和顾砚舟的伤臂上扫过,心疼地叹了口气。 “你们俩啊…这身上就没块好皮了!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她絮叨着,把最厚实的饼塞进顾砚舟手里,又把炖得最烂的肉挑到苏暖碗里。 苏暖心里暖融融的,低头喝粥,掩饰微红的眼眶。 这份最朴素的关怀,是她浴血奋战后最渴望的港湾。 “妈,没事,都是皮外伤。”顾砚舟咬了口饼,声音沉稳,试图安抚母亲。 “皮外伤?”洛凡声音拔高,“你当我瞎啊!那胳膊…”她眼圈一红,说不下去了,转身去盛粥。她是军属,但她也是妈啊! 军区指挥部气氛截然不同,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沙盘前,赵师长脸色铁青,冯卫东等几位骨干军官肃立一旁,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味和压抑的愤怒。 顾砚舟和苏暖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报告!顾砚舟(苏暖)奉命报到!”两人立正敬礼,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昨夜的血战与今晨的温情从未发生。 “坐!”赵师长一挥手,目光锐利如刀,“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百货大楼的袭击只是开胃菜!”他指向沙盘上几个新标记的红点,“昨夜,城东水厂、西郊变电站、还有…第三保育院附近,都发现了未引爆的同类型塑胶炸弹!手法一致,目标明确——制造最大恐慌,瘫痪城市功能!” 苏暖的心猛地一沉。第三保育院!顾小树曾经在那里上过托儿班! 对方不仅凶狠,而且极其恶毒,连孩子聚集的地方都不放过! “根据现扬遗留的微量痕迹和信号追踪,”情报参谋快速汇报,“确认是同一伙人所为,目标直指…” 他看了一眼苏暖,“…苏暖同志,以及通过制造混乱,试图挖掘或破坏我方核心机密。行动代号确认为‘暗鸦’,为首者代号‘血隼’,极度危险,擅长伪装和爆破。” 冯卫东一拳砸在沙盘边缘,木屑纷飞:“这群王八蛋!老子非扒了他们的皮!”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暖脑海中,二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响起: 【宿主!紧急分析结果出来了!我对百货大楼炸弹残留物和截获的加密信号进行了深度交叉比对...】 【发现‘血隼’使用的塑胶炸药配方中,含有一种极其罕见的放射性同位素标记!这种标记...】 【...与之前高维观测者在顾砚晨‘意外’中试图植入的量子追踪信标,存在79.8%的同源特征!】 苏暖瞳孔骤然收缩!高维观测者?!他们和美国的“暗鸦”行动有勾结?还是…“血隼”本身就是被高维力量影响甚至操控的棋子?! 这个发现太过惊悚,让她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她猛地看向顾砚舟,对方似乎也感应到她情绪的剧烈波动,投来询问的眼神。 苏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公开这个惊天秘密的时候,这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和不可预测的后果。 她需要证据,需要更确凿的链! 她转向赵师长,声音斩钉截铁:“师长!‘血隼’及其小组极度危险,常规搜捕效率太低,且容易造成更大伤亡。 我请求,由我作为‘诱饵’,主动出击!” “胡闹!”赵师长和顾砚舟几乎同时喝止。 “你伤还没好!”顾砚舟眼神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 “正因为我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苏暖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眼中燃烧着冷静的火焰和决绝。 “他们想杀我,想制造混乱,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在我们预设战扬、在我们掌控之中的‘机会’!只有把他们引出来,才能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否则,敌暗我明,我们永远被动挨打,下一个炸弹会出现在哪里?幼儿园?学校?菜市扬?” 她的话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沙盘室一片死寂。 赵师长盯着苏暖,这个年轻的女兵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和近乎冷酷的决断力,让他心惊,也让他看到了一丝破局的希望。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苏暖走到沙盘前,指尖点向乌市边缘一片废弃的工业区,那里管道纵横,地形复杂。 “就在这里,‘请君入瓮’!我需要一支绝对精锐的小队配合,还需要…” 她看向顾砚舟,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请求,“…顾营长在外围,做最后的那张网。”她不能让他再挡在自己身前冒险,但需要他强大的控扬能力作为兜底。 顾砚舟读懂了她的眼神,那里面有保护,有信任,更有不容他拒绝的坚持。 他下颌绷紧,沉默了几秒,最终,在赵师长询问的目光中,缓缓地、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离开指挥部时,天色已近正午,阳光刺眼。顾砚舟沉默地走在苏暖身边,受伤的手臂垂在身侧。 走到僻静处,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用未受伤的左手紧紧抓住苏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微微吃痛。 “苏暖,”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压抑,“计划我同意,但你必须给我记住——你是‘饵’,不是‘弃子’!我不许你有牺牲自己的想法”他眼底翻涌着昨夜卧室里那种和她一样的恐惧和痛楚。 苏暖仰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唇上。 她抬起手,轻轻抚平他军装领口的一道褶皱,动作轻柔,眼神却无比坚定。 “放心,”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属于战士的自信和属于猎手的锋芒,“该被挫骨扬灰的,是他们,我可是很惜命的”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头发安抚道: “放心,放心,你媳妇厉害着呢! 顾砚舟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最终,他松开了手,只留下一句: “行动时间,地点,方案,我要看到最详细的计划。现在,回家吃饭,妈和小树小城在等。” 他转身大步离开,不敢回头。 他头一次觉得,夫妻俩都是军人是一件挺憋屈的事,因为同样的大义凛然,他自己可以,她也可以!两个人都没办法劝对方退缩! 因为,他们都是华夏军人 苏暖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脑海深处,二丫的声音幽幽响起:「宿主,高维信标同源的概率,刚刚更新到了83.1%。这扬猎杀…水比我们想的更深。」 苏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如同淬火的寒冰。 “那就把水搅浑,把藏在最深处的王八,一起揪出来!” 第97章、哈哈,原来杀手就在我隔壁啊! 军区精心策划的“请君入瓮”行动,在废弃工业区布下了天罗地网。 苏暖作为诱饵,在预设的“暴露”路线上反复出现,顾砚舟率领的精锐小队如同最耐心的猎手,蛰伏在每一个关键节点,神经紧绷如弓弦。 一天,两天,三天…… 苏暖和三班的战士们,感觉自己腿都要遛细了。 “班长,咱们就非要在工厂附近负重越野吗?” 对讲机里传来王铁柱哭唧唧的声音:“班长!我解放鞋鞋底磨穿了!再跑下去要光脚了! 苏暖没招了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原地休整。” 自己跑到墙边问道:“二丫,他们人呢?不是说我是目标吗?这是换目标了?” 好半晌,梳着双马尾的天眼系统才一脸无语的冒出了头。 “宿主,我只能说他们还在乌市,但目前你周围能量波动并无异常所以,没办法观测具体位置。” “隐藏了?这是还想玩票大的?” 二丫摇了摇头,随即有些同情的看向苏暖:“那几只鸡目前是没有迹象,但宿主你最近还是多注意吧。” 苏暖不解的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二丫突然掏出块电子屏,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一串“高危预警清单”。 “早八点菜市场的白菜” “正午晾衣绳的竹竿” “晚六点锅炉房的煤渣。” “你以为没有外部危险你就安全了?” 苏暖盯着清单嘴角抽搐:“所以说,我现在要防着被白菜砸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临时指挥部里,顾砚舟盯着地图,眉头拧成了川字。 按照血隼小队在百货大楼展现的凶悍和效率,没理由放过苏暖落单的绝佳机会。 陆远征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他们还在图谋别的?活捉?” 几人都没有头绪,索性让苏暖以“养伤”需要“回家休养”而回到了军区家属院。 晚饭时,婆婆洛凡一边给苏暖盛着热腾腾的鸡汤,一边絮叨着家常。 “唉,这最近家属院可是怪热闹了的。” 苏暖最近训练,带着二丫也没回来。 自然就错过了家属院许多八卦,听见洛凡这么说好奇劲儿上来了。 “是来新媳妇了吗?哪家啊” “就一个小媳妇,老李家那大儿媳妇,前些天从乡下来了,说是要照顾弟妹月子。” “西院老孙家,他侄子也来了,小伙子挺精神,在后勤处帮忙呢;” 洛凡的絮叨,像一道闪电劈进苏暖的脑海! “妈,您说最近院里来了好几家亲戚?”苏暖放下汤勺,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心跳已如擂鼓。 “是啊,” 洛凡没察觉异常“这不年不节的,突然就来了。 不过都是正经亲戚,街道办都登记过的。老李家闺女还带了个挺小的娃,哭起来可响亮了……” 苏暖和坐在对面的顾砚舟目光瞬间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涛骇浪! 血隼!这群走地鸡根本没去工业区! 他们化整为零,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 利用这个特殊年代对“亲戚”身份天然的信任,直接卧底进了军区家属院的核心 这招灯下黑,狠毒又精妙! 家属院人员构成本就复杂,新面孔不断。 又有“亲戚”身份做掩护,谁能想到最危险的敌人就住在隔壁? 他们的目标从未改变——苏暖。 以及制造更大的混乱! 而这里,有苏暖最在乎的家人,有众多军属孩童,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苏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二丫!立刻扫描家属院所有近期登记的新面孔,尤其是妈提到的几家!重点排查生物特征、行为模式异常点!” 【收到!扫描启动…警报!发现高维信标微弱同源信号!来源…分散!目标锁定:李家大媳妇孙翠花】 【孙家‘侄子’孙强、锅炉工张老实、幼儿园体育老师铁卫国、食堂帮厨雷小柱!信标同源概率上升至85.7%!】 果然是他们! 血隼五人小队,换上了最朴素的衣裳,操着半生不熟的方言,扮演着最无害的角色,潜伏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饭桌上温馨的鸡汤香气似乎都染上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次日清晨,苏暖一大早就带着顾砚舟进了菜市场。 周围来买菜的军嫂们,万分稀奇的看着这对小夫妻交头接耳。 “听说没,这顾营长媳妇也去部队上班了!好像还是干的文秘工作。” “这夫妻俩肯定不少挣钱,她怎么能进去,我让我儿媳妇也进去。”张婶子拉着李婶子不服气的说道。 李婶子白了她一眼:“你先让你儿媳妇把字儿认全了再说吧,快走,别耽误我买菜”。 就在二人争论之际,二丫的警报声在苏暖脑海里疯狂响起:警告!左前方白菜摊位危险指数99%! 她刚靠近,就见卖菜的王大爷突然扯着嗓子喊。 “小苏啊!帮我扶着点!”整筐白菜“哗啦”朝她砸下来。 苏暖一个侧身,白菜擦着鼻尖飞过,在地上滚成一片。 暗处的“孙翠花“抱着假孩子,手指在襁褓下悄悄扣动微型弩。 就在这时,二丫启动电磁干扰,弩箭突然拐弯,“嗖“地射进旁边肉摊的五花肉里。 肉摊老板举着刀追出来:“哪个缺德玩意儿射我肉?!“ 正午时分,苏暖故意在晾衣绳下慢悠悠地收衣服。 楼上的“孙强“冷笑一声,掏出钢丝钳剪断晾衣绳。 然而绳子断开的瞬间,二丫早已启动空气悬浮装置,竹竿在空中诡异地转了个圈,直直砸向孙强的窗户。 “哐当!”玻璃碎裂声中,孙强抱着头惨叫:“谁家晾衣杆成精了?!” 苏暖淡定地收起衣服,冲楼上喊:“孙大哥,修窗户记得找后勤处啊!“ 傍晚,苏暖假装去锅炉房打水。“张老实“正往水壶里倒无色液体,见她进来,立刻换上憨厚的笑容:“小苏来打水啊?” 苏暖盯着他手里的水壶,突然惊呼:“张大爷小心!你袖子着火了!” 血隼下意识抬手,水壶“啪嗒“掉在地上。 二丫趁机启动高温装置,液体瞬间蒸发。 “张大爷,您快小心点,这老胳膊老腿的摔坏了可就不好了。” 第98章、回京抓鸡 锅炉房的水泥地上,冒着泡的腐蚀性液体将张老实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佝偻的身躯突然暴起,烧火棍直取苏暖咽喉。 “小心!” 顾砚舟的喝声从门外传来。 苏暖侧身闪避,烧火棍在墙上刮出刺耳声响。 张老实借势转身,袖口寒光一闪——竟是把磨尖的改锥。 “叮!” 千钧一发之际,顾砚舟的军刺架住了这致命一击。 两人在狭小的锅炉房缠斗,滚烫的炉灰扬得满天都是。 苏暖趁机抄起煤铲,狠狠拍在张老实膝窝。 “咔嚓”的骨裂声伴随着老特务的闷哼。 顾砚舟一个擒拿将他按在煤堆上,扯开衣领——后颈处赫然纹着血红的隼鸟图案。 “血隼三号。” 顾砚舟喘着粗气,从对方牙关里抠出颗假牙,“氰化物,特务专业配置。” 突然,家属院东头传来尖锐的哨声。苏暖脸色骤变:“是幼儿园方向!” 两人冲出锅炉房时,整个大院已经乱成一团。 西边食堂冒着黑烟,东边幼儿园传来孩子的哭喊。 顾砚舟对着腰间对讲机喊道:“各小组注意,执行B预案!” 伪装成体育老师的铁卫国正挟持着保育员往后退,他粗壮的手臂勒得女老师脸色发紫。 苏暖看到更可怕的一幕—— 那个所谓的“婴儿“被遗弃在滑梯旁,襁褓里露出缠绕的电线。 “有炸弹!”她大喊着冲向孩子。 铁卫国狞笑着按下手中起爆器——却什么也没发生。 他惊愕地低头,发现起爆器的电池仓空空如也。 “找这个?“林楠从树后转出来,手里晃着两节电池。 这个梳着马尾的通讯员,虽然不是什么“天眼系统”却是军区最优秀的电报破译员。 铁卫国怒吼着推开人质,从腰间抽出特制的九节鞭。 这种改造过的武器在阳光下泛着蓝光,明显淬了毒。 顾砚舟正要上前,苏暖却抢先一步抄起儿童铁锹。 “铛!“金属碰撞的火星四溅。 苏暖被震得虎口发麻,却借着巧劲将九节鞭缠在铁锹上。 铁卫国正要发力,突然膝盖一软——顾砚舟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用改锥扎进了他的膝窝。 “啊!“这个彪形大汉跪倒在地。 苏暖趁机一个手刀劈在他颈动脉上,扯开衣领,同样的隼鸟纹身。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急刹声。 陆远征带着保卫科的人赶到,正在围捕试图翻墙的孙强。 那个伪装成后勤人员的特务突然转身,朝追兵撒出一把石灰。 “小心!“苏暖的提醒晚了一步。三个战士捂着眼睛踉跄后退。 孙强趁机攀上墙头,却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他的军帽被子弹掀飞,整个人僵在原地。 墙外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武装士兵。冯卫东放下还在冒烟的54式手枪:“血隼五号,你被捕了。” 审讯室里,孙强阴鸷地盯着墙上的毛主席像。 保卫科长把一叠照片摔在桌上:“说吧,谁指使你们混进家属院?” 照片上是那个被拆解的“婴儿炸弹”,里面除了炸药,还有份手绘的军区地下管网图。 孙强嘴角抽搐,突然暴起撞向桌角。 早有防备的战士一把揪住他后领,从牙缝里又抠出一颗毒囊。 “想死?没那么容易。”陆远征冷笑着展开另一张照片,“认识这位吗?” 照片上是的李家媳妇“孙翠花”,此刻她正躺在军区医院,额头缠着绷带。 孙强的瞳孔剧烈收缩。 “没想到吧?你们特制的氰化物被我们换了。” 顾砚舟敲了敲桌上的搪瓷缸,“现在她愿意戴罪立功。” 孙强面如死灰。 突然,整个军区响起凄厉的防空警报。通讯员慌张跑来:“报告!后山发现信号弹!“ 众人冲上瞭望台。 暮色中,三颗红色信号弹正在山区上空缓缓坠落。苏暖举起望远镜,隐约看到岩壁间有人影闪动。 “是接应的人。“她突然明白过来,“家属院只是佯攻,他们真正的目标是——” “战备仓库。” 顾砚舟已经套上武装带,“血隼小组在这边制造混乱,另一组人趁机在后山行动。” 军区探照灯将后山照得雪亮。 搜山部队很快在防空洞口发现打斗痕迹。 洞深处,三个穿着65式军装的“战士”倒在血泊中。 他们身边散落着撬开的保险柜和...一具胸口插着匕首的尸体。 “是血隼的接应组。”陆远征检查着尸体,“看来内讧了。” 顾砚舟蹲下身,从死者紧握的掌心里抠出枚带血的铜钥匙。 苏暖用手帕包起匕首,发现刀柄刻着“VII“的标记。 审讯室里的气氛还未散尽,总参部的加急密电已通过红色专线抵达军区指挥部。 电报上三个醒目的“特急”印章,让赵长河的脸色瞬间凝重。 他抓起电话筒的手微微发颤:“接苏暖、顾砚舟,立刻!” 五分钟后,两人满身硝烟地冲进作战室。 赵长河将密电拍在桌上,红色印章在灯光下刺目。 “走地鸡不只一队,首都也出事了,军区让你们带着证据和人马上回京抓鸡,外交部已经准备和老美交涉了!” 苏暖撇了撇嘴:“真的假的?有那魄力?我才…”小姑娘对马兰基地被轰炸却不了了之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哎呀,你掐我干嘛?” 赵长河咳嗽了一声,装作啥也没看见,这丫头,是真敢说啊! 顾砚舟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明白,祸从口出啊! “赵叔,既然事态紧急那我们就先去了,但是家里?” 赵长河抓起墙角的军用搪瓷缸猛灌一口,浓茶在杯底沉淀出褐色痕迹。 洛凡同志带着苏城和顾小树坐今晚的家属专列先走,保卫科的同志会扮成乘客全程护送。” 他将一个牛皮纸信封重重拍在桌上,封口处盖着“总参保密局”鲜红火漆。 “这是临时通行证,见到北京卫戍区的同志,直接给他们看第七页的暗码。” 三天后,午夜时分 京郊,代号“鹳巢”的科研基地此刻戒备森严,厚重的合金门禁无声开启。 苏暖一身笔挺的深色便服,对着门内的人行了一个军礼。 “京畿暗影特勤队,苏暖前来报到” 第99章、会狗叫的表姐 军区顾家长房的独子回来了!还准备办婚礼了 回到首都军区后,经过全体顾家人商议,准备给顾砚舟和苏暖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对此,苏暖却有些兴致索然,一是觉得太麻烦了,反正都已经领证了,二是好不容易重新来到一个相对陌生的地方,她可不想太过招摇。 万一再被追着屁股后面杀怎么办! 不过却被顾砚舟严词拒绝,顾家好歹在首都混了几十年了,要是在这都能有安全为题,那他们这些顾家的男人们真的要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你的看重。”苏城也觉得应该好好办一下,最后苏暖点了点头既然要办,那就办吧。 苏城立即通知了远在沪市的宋春雷和老八,自己呢则偷偷的去了趟银行,将自己名下所有的存款和黄金全都取了出来,他姐姐要出嫁肯定是不能让人小瞧了呀。 接到电话后,宋春雷那边二话不说就开始安排行程准备嫁妆,之前苏暖托他去查瑞士银行里苏承乾转走的苏家财产也有眉目了,正好这次去了可以把消息告诉他们。 清晨~ 首都军区家属院里的号角准时响起~ 顾砚舟起身看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媳妇有些心疼,妻子太过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二人回到军区后,工作关系全部转移到了科研院军区守备部,因为表现出色他目前荣升为首都军区守备团一团团长,他们全团主要负责首都科研院的安保工作。 而苏暖,则主动要求进了京畿暗影特勤队,夫妻二人现在是昼夜交替,想见一面都困难。 阳光透过家属院的玻璃窗,在顾砚舟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轻手轻脚从苏暖身旁抽身,瞥见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昨夜凌晨三点,他在监控室看见苏暖踩着月光回来,黑色作战服上还沾着露水。 厨房里,顾砚舟系上苏暖绣着小雏菊的围裙,动作利落地淘米下锅。 他特意托炊事班留了最新鲜的排骨,又把昨晚买的青菜择得干干净净。 案板上的菜刀起落,恍惚间想起初见时,小姑娘脸圆呼呼的模样指尖不由收紧,该好好帮她养养了,最近有些太瘦了。 粥在砂锅里咕嘟作响时,苏暖揉着眼睛推开厨房门。 她发尾还沾着昨夜执行任务时的硝烟味,却在看见顾砚舟围着围裙的模样时噗嗤笑出声:“顾团长这造型,要是被战士们看见,怕是要笑掉大牙。“ 顾砚舟头也不抬,将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进碗里:“会笑的肯定没媳妇。”他转身把早餐推到苏暖面前,目光扫过她发梢的枯叶,抬手替她摘下,“昨晚任务顺利?“ 苏暖咬了口酥脆的油条,含糊道:“老样子。倒是你,听说守备团最近要应对联合演习?。”话音未落,家里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叹了气,走过去接了起来,眼睛瞄着时间,又看了眼没动几口的早餐,眉头微蹙。 “吃不完我帮你解决。“苏暖把最后半根油条塞进他嘴里,推着他往门外走,“快去,别让战士们等急了。“顾砚舟含着油条,瓮声瓮气道:“晚上等我,给你做红烧肉。“ 门关上的瞬间,苏暖望着满桌早餐,突然觉得心里软软的。 “小城,小树,起床吃饭啦~” 首都目前各大院校已经停课,苏城带着顾小树吃过饭后,就开始了他们的自主学习而苏暖则依照惯例去了菜市场,不是她勤快只是~ “宿主,以后每天我都会给你预警,你必须按预警路线走一边,躲过那些高纬度观测者的抹杀与矫正,要不然他们能力升级了,以后我的预警就不管用了那你就惨喽!” 苏暖:“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二丫:“呵呵,你想太多!” 清晨的军区副食店人头攒动,弥漫着蔬菜瓜果的泥土清香和新鲜鱼肉的腥气。 苏暖提着菜篮,站在相对冷清的鲜活水产区摊位前。她今天打算给难得休息的顾砚舟做他爱吃的清蒸鱼。 刚付完钱,正准备让摊主帮忙捞一条新鲜的武昌鱼,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咱顾大团长家的媳妇嘛!”来人穿着簇新的碎花的确良连衣裙,烫着时兴的大波浪,一手捏着绣花手帕捂在鼻子下,一手提着小巧的藤编菜篮,仿佛不是来买菜而是来走秀的。 正是顾砚舟二姨洛春兰的女儿,也就是顾砚舟的表姐,赵金花。她嫁给了地方上一个有点小权的副科长,自诩是“官太太”,以前看不上成分不好,还没有“工作”的苏暖,现在加了一条,眼红顾砚舟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高位。 赵金花踩着半高跟皮鞋,在湿漉漉的地上走得摇摇晃晃,眼神毫不掩饰地扫过苏暖手里装鱼的小塑料袋,又瞟了一眼摊位上还在跳动挣扎的鱼,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啧啧,苏暖妹妹,你这买的什么鱼啊?瞧着个头不大,离水蔫了吧唧的。我们砚舟弟现在可是守备团的大团长!每天处理的都是关乎首都安全的大事!这脑子身体都得吃最好的才撑得住!你这当媳妇的,可不能这么抠门省俭委屈了他。” 她故意把“大团长”几个字拔高了八度,引来不少军属侧目。 她扭着腰,指着旁边一个大水箱里几条在灯光下闪着金鳞、活蹦乱跳、价格翻倍不止的名贵鳜鱼,声音拔得更高,生怕别人听不见:“看看人家,这才是团长夫人该买的档次!鲜亮,贵气,有身份!”她说着,还轻蔑地瞥了一眼苏暖素净的衣服,“砚舟弟现在地位不一样了,你这身打扮,买这种下等鱼,连我们这些娘家人都替他臊得慌!知道的说是你勤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苛待功臣媳妇了呢!”句句都在影射苏暖出身低、上不得台面、配不上顾砚舟的身份。 周围几个认识或不认识的军属都停下来看着,眼神各异。有好奇的,有看热闹的,也有替苏暖不平的。新上任的守备团团长夫人被亲戚当众数落“不会买东西”、“委屈了男人”,这绝对是家属院今日头条! 苏暖拎着装着鱼的塑料袋,水面滴落的水珠浸湿了她的指尖,带来一丝冰凉。她慢慢转过身,脸上并没有赵金花期待的羞愤或窘迫,只有一片沉静的冷冽,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她的目光从赵金花身上掠过,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落到那几个水箱里名贵的鳜鱼上,然后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市场的喧嚣: “鱼,鲜活就好,清蒸最讲个原味。外头的名头再光鲜亮丽,失了本味,吃着反而不痛快。” 这句看似答非所问、充满哲理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苏暖话锋一转,目光这才冷冷落到赵金花那张带着明显嫉妒和优越感的脸蛋上: “表姐说得对,砚舟现在是团长了,担子重,责任大。但部队有句话叫‘官兵一致’,他是靠实力从疆省的冰天雪地里打出来的,不是靠吃名贵鱼堆出来的。我给他做饭,”她举起手里装着那条普通武昌鱼的袋子,动作坦然,“图的是干净、新鲜、适合他的胃。至于配不配当这个团长夫人?” “人家爹妈都没说话,你一个姓赵的在那狗叫什么啊。” 第100章、造谣一时爽,送你火葬场 “你——!好你个苏暖!!”赵金花被气得浑身发抖,脸皮涨得像猪肝。 苏暖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拎着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姿态是明晃晃的不屑。 赵金花何曾受过这种气? 在她眼里,苏暖就是个走了狗屎运攀上顾家,活该被踩进泥里的资本家小姐! 她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苏暖的篮子,尖厉的声音划破菜市场的喧闹。 “走?!踩了我还想走?!把鱼给我放下!一个资本家小贱种,也配吃这么好的鱼?我看就是你爹妈盘剥人民血汗钱把你喂刁的!” 她用力极大,指甲甚至抠进了苏暖的手腕肉里,试图强抢。 苏暖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她手腕一翻,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反扣住赵金花的麻筋。 赵金花惨叫一声,手臂瞬间酸麻,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抓篮子的手。 “赵金花同志,请你自重。现在是新社会,讲法律讲道理,不是泼妇骂街。抢东西?你这是寻衅滋事!” 苏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 她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襟,无视赵金花那要吃人的目光,提着鱼扬长而去。 “啊——!!!”赵金花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这么大脸,又疼又气,在原地狠狠跺脚尖叫。旁边摊主鄙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着她。 “宿主,快把她气疯了!她回去肯定跟她妈添油加醋告黑状!” 苏暖揉着手腕上被掐出的红痕,嘴角勾起冷笑:“呵,疯狗咬人还指望我听响儿?让她告,我怕她妈不来呢。” “叮!前方十米,台阶水泥松动!” 二丫的警报声刚落,苏暖脚尖猛地点地,拽着菜篮侧身一闪。 身后老太太“哎哟”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若不是苏暖及时扯住她的衣角,恐怕就要磕在翘起的水泥块上。 碎裂的砖石在地面炸开,惊得路边小贩的三轮车都跟着晃了晃。 “谢谢同志!谢谢!”老太太攥着苏暖的手直哆嗦。 苏暖刚安抚两句,二丫又炸响提示:“右侧商铺遮阳篷钢架老化,即将坠落!”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老太太往旁一推,生锈的钢架“哗啦”砸在两人方才站的地方,扬起漫天灰尘。 这还没完,路过供销社时,橱窗突然毫无征兆地炸裂,锋利的玻璃碎片呈蜘蛛网状飞溅。 苏暖旋身护住脸,发丝被划断几根,脸颊也被擦出一道血痕。 “宿主!马路对面电线杆老化,三秒后倾倒!” 二丫的催促声中,她拉着身旁路人狂奔,身后传来“轰隆”巨响,电线杆直直砸在人行道上,溅起的碎石差点砸中路边的婴儿车。 好不容易回到军区家属院,刚喘口气,二丫又发出警报:“楼道灯线路短路,存在火灾隐患!”苏暖抬头一看,三楼拐角处的灯泡正滋滋冒火星,电线外皮已经烧得焦黑。她立刻冲向消防栓,抄起灭火器拔掉保险栓,对着冒烟处猛喷。白色泡沫中,她听见楼上居民开门查看的声音,以及二丫幸灾乐祸的电子音:“完美!又躲过一次危机!” 苏暖抹了把脸,满手都是泡沫和汗水。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洛老二家~ 桌上的搪瓷缸是被赵金花亲爹赵建军踹翻的,他刚从矿上回来,听说女儿在菜市场丢尽了脸面,怒火冲天:“混账!那小娘皮真敢动手?!” 赵金花靠在亲妈洛春兰怀里,添油加醋地哭诉 “爸!妈!她不仅当众骂我泼妇,还对我又打又骂啊!说咱们家都是土包子,给顾家提鞋都不配!呜呜呜…她就是仗着顾家的势,专门欺负咱们这些小门小户!她还讽刺我哥不如顾砚舟,说我这个后勤部部长是徒有其名……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把“被打骂”夸张得声情并茂,还加上了踩踏整个洛家和污蔑她哥的内容。 洛春兰涂着红指甲的手死死抓住椅背,脸上肌肉抽搐,眼中喷火:“好个苏暖!攀上高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好毒的心肠,好利的嘴!敢编排我儿子的前程?春兰咬牙切齿:“当家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小贱人必须狠狠收拾!把她那身资本家的皮撕下来,看她还怎么在顾家立足,看顾家还要不要这个扫把星!” 赵建军阴沉着脸:“对!把她搞臭!让整个军区大院都认清她的真面目!春兰,妈你们明天就去你姐家,要闹就给我闹大!把她踩到泥里去!她要为敢动我女儿付代价!” 第二天,一场蓄谋已久的狂风暴雨在军区家属院猛烈刮起。 赵金花不再是悄声议论,而是在公告栏前公然煽风点火,如同演讲: “同志们!革命的家属们!警惕啊!大家擦亮眼睛看看!” 赵金花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一种刻意的悲痛和正义感,“就是那个苏暖!顾砚舟那个资本家娇小姐媳妇!她的罪行,罄竹难书!” 她手里挥舞着的不仅是一张旧名单复印件,还有几张她之前在宋春雷家和苏诺对峙的照片。 “看!看看她的出身!封建余孽的苏家,喝劳动人民血的资本家!政府都没定论呢,她就先把自己爹妈送进大牢!同志们,这叫什么?蛇蝎心肠,白眼狼!为了攀高枝,连亲爹亲妈都能下手!” 人群哗然,议论声更大了。 “不止!”见到众人感兴趣赵金花声音拔高,脸上带着一种猎奇般的激动。 “你们知道吗?听说她爹妈为什么被抓?就是因为她在家嚣张跋扈,看不顺眼她爹妈,就去告密,把家里的一点小事添油加醋说成阶级对立! 这种为了自身利益连骨肉至亲都能出卖的人,留在我们革命的大院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天呐!”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 “告密?这…这谁敢跟她住一个院啊!” 这年代,虽然对外告密之风发展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亲人之间的告讦,也不再被视为可耻之事。 但这也仅限于“对外” 大家私底下还是对这种人有所不齿,所以当赵金花给苏暖扣上背叛血亲”、“沾人命”、“克亲”几项在民间极为忌讳的罪名!厌恶和排斥的情绪开始迅速蔓延。 “看来表姐你对杀人犯挺维护啊。”众人闻声转头,只见苏暖带着两名公安同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