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堕魔大师姐的骨鞭器灵》 第1章 哇哦!天降师姐 玄黄秘境,灵木森林。 参天古木如巨伞般撑开,浓密的枝叶交织,将天光切割得支离破碎,仅余几缕惨淡的光线穿透而下,在厚厚的腐叶层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空气中,泥土的腥味与草木腐朽的气息混杂,沉闷而压抑。每一脚踩下,枯叶便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在这过分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上官白一袭白衣胜雪,清冷的容颜上,一对警惕的眸子扫过四周。 她手中的宗门玉牌微微发烫。 附近有本宗弟子! 她身形微动,未见如何作势,整个人已如一道白色闪电,悄无声息地融入林间光影,向着感应的方向疾掠而去。 …… “嗷——!”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撕裂了森林的宁静,一头身形庞大如小丘的野鬣猪轰然倒地,激起漫天腐叶。 它那粗糙坚硬的灰黑色鬃毛凌乱地沾染着暗红的血迹与泥土,半丈长的獠牙深深扎入地面,兀自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不远处,一个身形颇为肥胖的剑宗弟子,手中的长剑斜斜插入泥地,剑身兀自颤抖,他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道袍,混合着泥浆与血污,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衣袍被撕裂出数道狰狞的口子,隐约可见皮肉翻卷的伤痕。 “师兄,我……我不行了……灵力……快耗尽了……”另一个弟子,身形瘦削,此刻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声音因恐惧和脱力而剧烈颤抖。他的情况更为糟糕,左臂软绵绵地垂落,显然已在先前的搏斗中受了重创,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腐叶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坚持住!务必坚持住!”胖弟子咬碎钢牙,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努力挺直几乎要垮掉的腰背,试图给同伴一丝鼓励,然而他自己微微打颤的腿却出卖了他内心的虚弱。“我们已经……已经斩杀了一头,只要……只要将剩下的这头也解决了……” 话虽如此,两人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他们不过筑基中期的修为,方才合力斩杀一头已是险死还生,而眼前这头虎视眈眈的野鬣猪,其散发出的凶煞气息,分明已臻筑基后期! 连番激战下来,他们丹田内的灵力早已濒临枯竭。 反观那野鬣猪,血红色的铜铃巨眼闪烁着残忍与贪婪的光芒,鼻孔中喷出的腐臭气息几乎令人窒息,似乎越战越是凶悍! “师兄……你说……我们会不会……今日便要殒命于此?”瘦弟子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也渐渐黯淡,被浓浓的绝望所取代。 “莫要胡言乱语!”胖弟子厉声呵斥,但声音中难以掩饰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同样的不安与恐惧。 “吼!” 那头幸存的野鬣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粗壮的四蹄焦躁地刨动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腐叶与泥土四下翻飞。 它血红的眼眸死死锁定在两人身上,庞大的头颅微微低下,两根锋利如弯刀的獠牙闪烁着森然寒光。 它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胖瘦两名弟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背靠着背,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哪怕是螳臂当车,也绝不束手待毙! 野鬣猪庞然的身躯猛然启动,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挟着千钧之势狂猛冲来! 大地在它的践踏下剧烈震颤,那隆隆的蹄声,仿佛死神的鼓点,重重捶打在两名弟子的耳膜与心房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清亮如秋水、迅疾如流星的青白色剑光,仿佛撕裂了昏暗的林间幕布,带着一股无匹的凌厉剑意与彻骨寒气,破空而至,其目标,赫然是野鬣猪那颗硕大的头颅! 野鬣猪显然未曾料到此等变故,但其凶性不减,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那两根闪烁着幽光的半丈獠牙,竟不闪不避,狠狠地迎向了那道突如其来的剑光!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清脆巨响在林间炸开,震得人耳膜嗡鸣。 火星四溅! 野鬣猪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竟被这看似纤细的一剑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蹄印! 它那双血红的兽瞳之中,首次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之色。 紧接着,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宛如九天仙子谪尘,轻盈飘逸地落在一截断裂的古木之上。 正是剑宗大师姐,上官白! “大……大师姐!” “是大师姐!真的是大师姐!” 胖瘦两名弟子先是一愣,旋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被点亮,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骤然见到了璀璨的星辰。 “大师姐来救我们了!”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两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冲击着他们的心神,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上官白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那头因剧痛而愈发狂躁的野鬣猪,眸中不起丝毫波澜。 左手轻挽,轻吕剑在她手中仿佛化作一条拥有生命的银龙,刹那间,一道道森然锐利的青白色剑气自剑尖迸发,如同骤雨般密集,又似狂风般迅猛,铺天盖地朝着野鬣猪周身要害倾泻而去! “剑走龙蛇!” 野鬣猪发出震天的怒吼,它浑身钢针般的鬃毛根根倒竖,闪烁着幽暗的金属光泽,竟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大部分剑气击打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声响,火花迸射,却未能尽数穿透! 它猛地一低头,将那巨大的头颅对准上官白,四蹄发力,庞大的身躯再次化作一道灰黑色的残影,带着腥风恶臭,悍然冲撞而来! 其速度之快,远胜方才! “好快的速度!”胖弟子失声惊呼,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大师姐小心啊!”瘦弟子也紧张地大喊,声音因过度担忧而嘶哑。 面对野鬣猪雷霆万钧的冲撞,上官白却依旧面沉如水,不闪不避。 她身形微侧,左手中的轻吕剑剑身发出越发清越的嗡鸣。 就在野鬣猪即将撞上她的瞬间,上官白手腕疾转,轻吕剑划出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诡异步伐,以一个刁钻至极、匪夷所思的角度,避开了坚硬的头骨与鬃毛。 “剑破长空!” “嗤!”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利刃入肉声响起。 轻吕剑那薄如蝉翼、锋锐无匹的剑刃,精准无误地刺入了野鬣猪相对柔软的腹部!那里,正是它周身防御最为薄弱的罩门! “嗷——!” 野鬣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嚎,它庞大的身躯在巨大的惯性下又向前冲出数丈,方才轰然倒地,地面为之震颤。 它四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血红的眼眸中凶光迅速消散,最终彻底失去了生机,殷红的鲜血从腹部的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腐叶。 “死……死了?”胖弟子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师姐……实在是……太厉害了!”瘦弟子望着上官白那清冷孤傲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崇拜与敬畏。 “不愧是大师姐!!”胖弟子也回过神来,语气中满是激动与钦佩。 两人望向上官白的眼神,除了感激,更添了深深的敬佩与一丝发自内心的仰望。 这位平日里少言寡语,气质清冷如仙的大师姐,一旦出手,便是如此雷霆万钧,干净利落。 上官白缓步上前,左手轻抖,轻吕剑上的血珠便被尽数震落,随即挽了个剑花,将其收入游鱼剑鞘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而从容。 她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惊魂未定的两人,声音依旧听不出太多情绪:“收好野猪的尸体,此地血腥气过重,不宜久留,速速离开。” “是,大师姐!” 两人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与疲惫,上前将两头野鬣猪庞大的尸体收入各自的储物袋中。这野鬣猪虽凶悍,但其獠牙、皮毛乃至血肉,皆是炼器炼丹的不错材料。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收拾妥当,准备紧随上官白离开之际。 突然! “轰隆隆……轰隆隆隆……” 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颤抖,但很快,震感便越来越强烈,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地底奔腾! 一阵沉闷如雷鸣般的巨响,混合着无数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的密林深处滚滚而来,声势骇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胖弟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不好!是野鬣猪群!”上官白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首次泛起了一丝凝重,脸色也微微一变。 话音未落,只见他们周围的那些参天古木,开始如同脆弱的麦秆般纷纷摇晃、断裂、倒塌! 无数头身形更加庞大、气息更加凶悍的野鬣猪,眼眸赤红如血,口中獠牙森然,如同决堤的黑色潮水一般,从林间的阴影中疯狂涌出! 每一头野鬣猪都散发着狂暴嗜血的气息,它们的体型普遍比方才那两头更大,身上坚硬的鬃毛在奔跑中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天啊!这……这么多!”瘦弟子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猪群!”胖弟子也被眼前这恐怖的景象惊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在发颤。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望不到尽头! 这数量,恐怕不下数百头! 而且,其中不乏气息远超筑基后期,甚至隐隐达到了金丹期门槛的恐怖存在! 第2章 刺激!一起跳崖 “速走!”上官白低喝一声,当机立断,白色身影率先向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出。 三人一路亡命狂奔,身后,那如同黑色洪流般的野鬣猪群紧追不舍,践踏着一切阻碍,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与嘶吼。 上官白左手轻吕剑再次出鞘,青白色的剑光在昏暗的林间不断闪现,数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精准地斩向那些冲得最快、最具威胁的野鬣猪。 然而,野鬣猪的数量实在太过庞杂,杀了一头,立刻便有数头补充上来,仿佛无穷无尽,杀之不绝! 她的灵力,也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与奔行中,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消耗着。金丹初期的修为虽然远胜两个师弟,但面对如此规模的兽潮,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大师姐……我们……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瘦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噤声!保存体力!”上官白沉声喝道,她一边挥剑逼退又一波冲上来的野鬣猪,一边脑中急速运转,权衡着各种脱身之策。 带着这两个几乎毫无自保之力的师弟御剑飞行,绝非上策。 这灵木森林中,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彼此交错,严重阻碍了低空飞行的速度与视野。 恐怕他们还未升至安全高度,就会被野鬣猪群那可以激射而出的钢针鬃毛给打下来。 以胖瘦二人那点微末的护身灵光,恐怕连一波集中的鬃毛攒射都抵挡不住,瞬间便会化作刺猬,继而沦为猪群的口中血食。 但若是一路奔逃厮杀,野鬣猪群的数量实在太多,杀了一批又涌上来一批,源源不绝,根本看不到尽头。 三人的灵力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尤其是两个师弟,已然是强弩之末。 情况,正朝着最坏的方向急转直下。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我们三个……恐怕都要……都要葬身于此了……”胖弟子眼中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浓浓的绝望与无力。 “闭嘴!”上官白再次厉声呵斥,然而她握剑的左手,却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 她可以独自逃脱,但这两个弟子…………她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察觉。身为剑宗大师姐,她有护持同门的责任! 就在这时,前方的林木骤然稀疏,震耳欲聋的水声扑面而来。 他们竟在慌不择路之下,被野鬣猪群逼到了一处悬崖绝壁之旁! 悬崖之下,是奔腾咆哮、浊浪滔天的江水。 江面宽阔,水流湍急无比,汹涌的浪涛狠狠拍打着两岸的崖壁,激起数丈高的惨白水花,发出如同万千巨兽咆哮般的轰鸣声,震得人头晕目眩,心神摇曳。深不见底的江水翻滚着,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两位剑宗弟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脚冰凉,眼中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呆呆地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令人目眩的悬崖,以及下方那咆哮肆虐的江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大师姐……我们……我们……”瘦弟子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上官白伫立崖边,白衣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凝视着下方那片象征着未知生死的滚滚江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在咆哮的江风中异常清晰: “跳下去。” “跳……跳崖?!”那两名弟子面如死灰,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周遭野鬣猪群的咆哮与大地的震颤如同催命的鼓点,一声声敲击在他们几近崩溃的神经上。 “大师姐,这……这下面深不见底,跳下去……岂不是……粉身碎骨!”胖弟子牙齿打颤,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寒意。 “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不跳,只有死路一条。”上官白清冷的目光扫过他们。 “可是……”瘦弟子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跳!”上官白厉声喝断,语调骤然拔高,左手一扬,体内仅存的灵力汹涌而出,凝成一个薄薄的青白色光罩,将三人勉强笼罩其中。 胖瘦两名弟子绝望地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与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身后,野鬣猪群那腥臭的喘息声已近在咫尺。 “跳!”上官白再次发出一声清叱,率先纵身,白色的身影宛如一片被狂风卷起的雪莲,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墨色深渊。 “啊——!” 两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他们感觉自己,正在飞速下坠。 失重感如潮水般将他们吞没,急速向着未知的深渊坠落。 耳畔是狂风如同鬼魅般的尖啸,吹得他们脸颊生疼。 眼前,除了不断掠过的模糊崖壁残影,便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浓重黑暗。 江水咆哮的轰鸣声从下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如潮水般缓缓回归,上官白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眼皮沉重得仿佛坠着千斤巨石。 刺眼而惨淡的光线如同无数根细针,狠狠扎入她的瞳孔,让她下意识地猛地收缩。 模糊的视线中,天空呈现出一种混沌的灰白色。紧接着,浑身上下每一寸筋骨都传来尖锐而密集的刺痛,如同被无数钢针穿透。冰冷刺骨的触感从身下清晰传来,让她打了个寒噤。 上官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片坚硬而凹凸不平的岩石滩上,冰冷的河水浸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肌肤上,黏腻而湿冷,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寒意。 她微微垂眸,打量着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一头青丝早已散乱,湿漉漉地黏在苍白的脸颊与修长的脖颈上,几缕发丝甚至缠绕着细小的砂石。 原本洁净胜雪的白衣已然破损不堪,被撕裂出数道口子,沾满了污浊的泥沙与细碎的枯枝败叶,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上官白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极轻的呻吟,缓缓撑起酸痛欲裂的身体。 她抬起头,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茫与警惕,细细环顾四周。 这是一条从未见过的陌生河岸,静默的河水缓缓流淌,颜色浑浊,看不清深浅,也辨不明流向。 河岸两旁,是高耸而嶙峋的青黑色石壁,如巨兽的獠牙般狰狞地刺向天空,石壁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呈现出一种亘古不变的荒凉与冷峻。 四周寂静得可怕,除了偶尔传来河水轻柔拍打黝黑岩石的“哗哗”声,再无其他声息。 “师弟们呢?”一个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上官白眉头微蹙,努力回忆着跳崖之后的情景。她记得在坠落的过程中,用尽最后的灵力维持着护罩,试图抵挡下方汹涌江水的巨大冲击力。 然而,那护罩终究是仓促形成,灵力也已近枯竭,仅仅支撑了片刻,便在湍急水流无情的撕扯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缝。 还没等她来得及尝试加固,那裂缝便迅速扩大,伴随着一声轻响,护罩彻底破碎开来。 汹涌的江水如同狂暴的巨兽,瞬间将他们三人吞噬、冲散。 她只记得自己被一股强劲的暗流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天旋地转,随即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想到此处,上官白心中一紧,她立刻挣扎着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与湿冷,连忙起身寻找,却不见那两个弟子的踪影。 宗门玉牌也毫无反应,想来是距离太远,已经超出了感应范围。 她掐了一个净身诀,身上的污渍瞬间消失,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然后从左手的储物链中取出了几颗回春丹。 这条储物链名为金星链,是一条通体玄黑的腕链,却并非纯粹如夜,而是隐隐透出细碎金芒,仿佛将熔化的金砂淬入墨玉,在光下流转时,如暗夜中浮动的星火。链身并非绳索,而是由无数极细的金属环扣精密咬合而成,环环相扣却柔韧如丝。链扣处并无寻常搭扣,而是嵌着一枚小巧的金色星纹。 上官白服下回春丹后开始盘腿调息,丹药入口即化,暖流顺着经脉流淌,之前耗竭的灵力逐渐恢复。 一炷香的时间 ,灵力已经恢复大半,上官白起身,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筋骨,清冷的目光投向河水下游的方向,开始沿着崎岖不平的河岸缓缓前行,希望能尽快找到失散的两位师弟。 河风带着湿冷的水汽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几缕墨色的发丝。 不知走了多久,当前方河道拐过一个弯时,一座孤零零的破败木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那木屋看起来已经荒废了许久,歪歪斜斜地矗立在河岸边的一小块平地上,构成墙壁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颜色深一块浅一块,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细密交错的裂缝,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破洞。屋顶也塌陷了一大半,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空缺,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的巨口,无声地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上官白心中微微一动,脚步顿了顿,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审慎。 她缓步走了过去,越是靠近,那木屋的破败景象便越是触目惊心。 第3章 我怎么成了鞭子 构成墙体的原木已经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灰黑色,表面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和干裂的纹路,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木头腐朽与潮湿泥土的霉味。几根充当支柱的木头已经从中断裂,仅靠着一些腐朽的藤蔓勉强连接,使得整个屋子都向一侧严重倾斜。 上官白来到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木门前。 木门同样破旧不堪,门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其中一扇甚至已经脱离了门框,孤零零地斜靠在一旁。 她伸出素手,轻轻一推。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悠长而刺耳的呻吟声响起。 随着木门的开启,一股更加浓郁的腐朽气息夹杂着尘封已久的霉菌味道扑面而来,其中还隐约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言喻的淡淡腥臭味,让上官白忍不住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略一迟疑,还是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进入了昏暗的屋内。 屋内的光线极为黯淡,只有少量惨淡的天光从屋顶的破洞和墙壁的缝隙中透射进来,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斑驳陆离的光影。 目光快速扫过,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已经干枯发黄、不知名的杂草,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屋子角落里胡乱堆放着一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杂物,似乎是一些破旧的家具残骸和生活用具的碎片,但都已经被岁月侵蚀得腐朽不堪,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 最引人注目的,是摆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张简陋的石床。 那石床看起来倒是相对完整,由几块巨大的青石简单拼接而成,只是表面同样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边缘处还生长着一些暗绿色的青苔,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而石床之上,赫然躺着一具完整的人形骷髅! 那骷髅通体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惨白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骨骼的轮廓都显得格外清晰而瘆人。它以一个仰躺的姿势静静地卧在那里,空洞的眼窝仿佛正无声地注视着屋顶的破洞。 骷髅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早已腐朽不堪的衣物碎片,那些碎片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和质地,变得如同焦炭般脆弱,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某种质地粗糙的深色布料。 石床的周围,以及骷髅骨骸的下方,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已经干涸凝固的暗黑色渍迹,如同在灰败的石面上绽放出的一朵朵诡异而丑陋的花朵,深深地浸染进石床的纹理之中。 上官白清冷的目光落在那些渍迹上,眸光微凝。 她猜测,这应该便是这具骷髅生前所流下的血液,经过漫长时间的沉淀与风化,最终变成了这般模样。 从这具尸骸上隐隐散发出的、尚未完全消散的微弱气息来判断,上官白可以感知到,这骷髅生前,应该是一名魔族修士。 就在骷髅那只剩白骨的右手指骨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根骨鞭。 那骨鞭通体呈现出一种皎洁如雪的白色,长约一丈有余。鞭身并非一体,而是由无数节细小的骨头紧密相连而成,每一节骨头都被打磨得极为小巧精致,形状仿若一片片细长的柳叶,边缘圆润光滑,闪烁着象牙般温润的光泽,这些细密的骨节之间以一种肉眼难以看清的奇异方式巧妙衔接。鞭头部分则显得尤为特殊,是由一块完整的、被打磨成三角锥形状的尖锐骨头所制成。 一丝若有若无的、极为细密的黑色雾气,缠绕在骨鞭的周围,时而凝聚,时而消散,散发着一股阴冷而诡异的气息。 上官白心中了然。这骨鞭之上,已然沾染了魔气,想来便是这位魔族修士生前所使用的法器。 查看完毕之后,上官白不欲多留,正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步的瞬间! 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上了她的脑海,毫无预兆,势不可挡! 上官白的神识一阵剧烈的恍惚,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旋转。 “怎么回事?!” 上官白心中大惊,连忙试图凝聚心神,稳住身形。她暗自运起灵力,想要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不适。 但等她好不容易从那阵短暂的失神中挣脱出来,视野重新变得清晰之时,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不受控制地伸出,轻轻触碰到了那根静静躺在石床上的白色骨鞭! “嘶……” 几乎在意识恢复的同一刹那,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她左手指尖传来。 上官白猛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食指指尖,竟然被那骨鞭尖锐的鞭头部分,轻易地刺破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一滴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沿着她的肌肤缓缓滑落,滴落在了那截惨白色的鞭头之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鲜血在接触到骨鞭的瞬间,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凝结或流淌,反而如同被海绵吸水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渗入了骨鞭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原本死气沉沉的骨鞭,在吸收了上官白的鲜血之后,竟然微微颤动了起来,发出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活物呼吸般的“嗡嗡”声。 上官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眼眸之中,瞳孔的颜色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悄然泛起了一丝极淡的、妖异的冰蓝色光芒,如同一块最纯净的蓝宝石被投入了深邃的潭底。 与此同时,在她左侧白皙如玉的颈部,那个原本鲜红欲滴的月牙形胎记周围,也开始浮现出一些细如发丝的黑色纹路。 那些纹路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般,以胎记为中心,缓缓地向外蔓延、交织,构成了一种诡异而神秘的图案。 但这些细微而惊人的变化,身处其中的上官白,因为心神正被骨鞭的异状所吸引,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骨鞭……” 上官白心中警惕,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像是被粘在了骨鞭上一样,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骨鞭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骨鞭如同一条有了生命的白蛇,猛地缠绕上了上官白的腰间,紧紧地束缚住她。 未等她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那骨鞭的尾端,缀着三角锥形尖锐骨头的鞭头,如同拥有独立意志的蛇首,倏地向上游走,灵活诡异地绕上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冰冷的骨节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闪烁着幽光的尖锐骨锥,不偏不倚,轻轻抵在了她左侧颈项那雪白的肌肤之上,几乎是紧挨着那弯月牙形红色胎记的边缘,带来一丝丝刺骨的凉意。 上官白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清晰地感受到骨鞭上传来的不仅仅是物理的冰冷与压力,更有一丝……一丝若有若无、却又无比清晰的渴望。 她清冷的眸中寒光一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死死扣住了缠在腰间的鞭身。 她银牙暗咬,手腕猛然发力!“嘶啦——”一声,伴随着细微的骨节摩擦声,那骨鞭竟被她硬生生从腰间扯了下来,甩在了冰冷的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这骨鞭……有古怪!”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指尖不受控制的触碰……被刺破的伤口……迅速渗入骨鞭的鲜血……然后是这骨鞭如同活物般的苏醒……以及最后的缠绕……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根骨鞭……是某种能够迷惑人的心神,进而吸取对方血液的法器吗?”上官白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再次投向地上的骨鞭,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探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那声音带着初醒的迷茫,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不确定。 上官白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眸子骤然一凝,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震动耳膜,而是直接在她的识海中回荡。 她不动声色,纤长的羽睫轻轻一颤,所有的心神都沉静下来,仔细聆听这异变。 “啊!骷髅!这里怎么会有骷髅!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吧!鬼屋探险也没这么刺激啊!”那声音的主人似乎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惊恐的尖叫,虽然这尖叫也只存在于上官白的脑海中。 紧接着,地上那根静静躺着的皎白骨鞭,毫无预兆地“嗖”一下从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弹了起来。 它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生命力,开始在半空中疯狂地扭动,时而像一条受惊的蛇,时而像一根被随意抛掷的绳索,毫无章法,充满了惊惶失措的意味。 胡乱扭动了一阵,那骨鞭猛地在空中僵住,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啊啊啊!我……我怎么变成了一根鞭子?!这什么情况??!”那声音的语调急转直下,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崩溃。 第4章 委屈哭哭的骨鞭 上官白表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声音…… 是这根骨鞭的……器灵? 她遍览宗门典籍,也曾听师尊提及过诸多奇闻异事,有灵性的法宝并不少见,孕育出器灵的神兵利器也偶有听闻。 然而,那些器灵即便拥有自主意识,也大多是听从主人的指令。何曾听说过有哪个器灵,会像眼前这根骨鞭一般……如此的……活泼?甚至可以说是……聒噪? 上官白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不动声色地观望着这根“行为异常”的骨鞭。 那根白色的骨鞭在半空中“疯癫”了一阵,终于,它似乎是耗尽了力气,或者说是终于从“我变成了一根鞭子”的巨大冲击中稍微回过神来,注意到了静立在一旁的上官白。 只见她一袭绣金纹宽袖长袍配白裳,身姿卓然。青丝如墨,以一支银簪高挽。一双清冷的眸子似寒潭般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左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如同一粒乌亮的墨玉,点缀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周身气质出尘,如遗世仙子,不发一言,清冷之美便已惊心动魄,叫人见之难忘。 祝安彻底被惊艳到了,脑海中瞬间被“神仙姐姐”四个大字刷屏。 之前的惊恐、茫然、崩溃,在这一刻都被眼前极致的美貌冲击得七零八落。 “那个……站在那里的……古装仙女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祝安小心翼翼地,用她认为最甜美最无害的声音在脑海中呼唤,骨鞭的鞭身也配合着轻轻晃动了一下,试图表现出友好。 “仙女姐姐?是在叫我吗?”上官白心中微不可察地一动,她自然听到了这带着几分试探与期盼的声音。 不过,她并没有回应的打算。这骨鞭来历不明,又沾染魔气,之前的种种诡异表现,都让她心存警惕。 于是,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淡漠,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生。 “……” 祝安沉默了。 仙女姐姐好高冷,难道是没听见? 也是,自己现在是根鞭子,又不能真的开口说话,人家听不见也正常。 她心中叹了口气,有点小失落。 “唉,果然听不到啊……也是,我都发不出什么声音,怎么可能听得到我说话呢。”祝安有些沮丧,但她还没放弃。她想,既然声音不行,那写字总可以吧? 于是,祝安开始艰难地尝试控制骨鞭的尾端——那个三角锥形的尖锐骨头,把它当成笔,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比划起来。 伴随着骨鞭尾端与地面的摩擦声,地上缓缓地出现了一个……一个歪歪扭扭的蚯蚓状图形。 上官白:“……” “啊啊啊!为什么想写个字这么难啊!这破鞭子也太难控制了吧!太难为人了!!”祝安几乎要抓狂了。 白色的骨鞭,再次在地上疯狂地甩动起来,像一条被踩了七寸的蛇,又像一个突然发作的病人,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带起一阵阵呛人的灰尘。 突然间,“啪”的一声脆响,失控的骨鞭狠狠地抽在了坚硬的石板地面上,溅起了一片细密的烟尘。 祝安:“……” 她不动了,鞭身软趴趴地垂在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祝安生无可恋地想。 上官白看着地上那根从“活泼好动”瞬间切换到“咸鱼躺尸”状态的骨鞭,那素来没什么表情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了,这根骨鞭的器灵,绝对有问题。 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脑子有问题。 上官白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这根举止怪异的骨鞭。 无论是它之前主动缠绕并刺伤她的诡异行为,还是现在这番莫名其妙的扭曲摇摆、撒泼打滚,都让上官白觉得,需要离这东西远一些。 况且,这是根魔族的骨鞭,她也并不打算和对方产生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这时,骨鞭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啊啊啊!仙女姐姐不要走!” “你走了我就要一个人和这具骷髅待在一起了!救命!” “不行不行,我得跟着她!仙女姐姐一看就是好人,而且长得这么好看,跟着她肯定有肉吃,啊呸,是肯定安全!” 几乎是心念刚落,那根原本瘫在地上的骨鞭猛地又“活”了过来,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毫不犹豫地“飘”向了上官白,紧紧地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同离开了那间阴森破败的木屋。 沿着荒凉的河岸,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上官白脚步轻盈,宛如月下仙子,身后的骨鞭则像一个小尾巴,亦步亦趋。 走了一阵,上官白飘然的身形倏地顿住,她猛地拔剑转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要跟着我。” 清冷的声音如同碎冰一般,不带任何感情。 她左手之中,那柄纤细轻盈的轻吕剑已然出鞘,剑身在月色下泛着青白色的冷冽光华,剑脊上如银龙游走的纹路清晰可见。 剑尖斜指,直指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色骨鞭,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自剑刃之上弥漫开来,带着金丹期修士特有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骨鞭在空中猛地停顿了一下,鞭身微微颤抖,似乎是被上官白身上骤然爆发的强大剑气与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住了。 祝安也彻底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清冷如仙的姐姐,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拔剑相向。 “我……” 祝安想说些什么,但随即又想到对方听不到,一时顿住了。 所有的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无声的委屈和茫然。 骨鞭就那样孤零零地停顿在了半空中。看着上官白的身形逐渐远去。 那袭白色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很快便融入了远处的夜色之中,只留给它一个决绝而孤高的背影。 上官白踏着月色,于荒芜的河岸边一路搜寻失散的师弟。 夜风呜咽,卷起她绣金纹的宽袖袍角,衣袂翻飞间,有种遗世独立的清绝。 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一根白色的骨鞭亦步亦趋,鞭梢微微下垂,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拖曳出细微的沙沙声,像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皮毛、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远远地缀着,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头发酸的可怜劲。 祝安此刻的心情,简直比这河岸边的碎石还要凄凉。 穿越就穿越吧,人家要么是公主王妃,要么是身怀绝技的侠女,再不济也是个有手有脚的丫鬟,偏偏她,祝安,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阳光少女,竟然穿成了一根鞭子! 一根冷冰冰、硬邦邦、刚刚还躺在一具骷髅旁边的骨头鞭子!这叫什么事儿啊?老天爷是怕她心脏病死得不够透,特意给她换个更刺激的活法? “唉,我上辈子是刨了谁家祖坟了,这辈子给我安排这么个‘惊喜’大礼包?”祝安在心里第N 1次哀嚎。 她尝试着控制骨鞭飘得稳当些,但力不从心,鞭身依旧有气无力地晃荡着,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 “好不容易从那破木屋里出来,以为能抱上个神仙姐姐的大腿,结果呢?吃了个闭门羹。还动不动就拔剑,吓死我了!我还只是个宝宝啊!” 她偷偷“打量”着前方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月华如水,倾泻在她的白裳之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神仙姐姐长得是真好看啊……清冷挂的顶级颜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啧啧,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粉丝能从地球排到月球去。至少,我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活人是个赏心悦目的大美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祝安努力从悲惨的现实中抠出一点点糖安慰自己,选择性地遗忘了石床上那具让她差点魂飞魄散的骷髅。 上官白清冷的眼眸看似凝视着前方的河道,实则一缕神识始终锁定在身后那根不安分的骨鞭上。 她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骨鞭通体皎白,但在月色下,鞭身上缠绕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淡薄黑气,确实是魔气。 只是……这骨鞭上突兀出现的意识,究竟是何来历? 真的是骨鞭本身历经岁月,机缘巧合之下孕育出的器灵? 还是说……是那具魔修骷髅残留的魂魄附着其上?想到它最初在自己识海中响起的那句带着茫然的“我不是……死了吗?”,上官白眉头微蹙,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可若真是魔修残魂,又怎会被自己的尸骸吓得那般失态?那惊恐的尖叫,以及之后在地上撒泼打滚般的胡乱扭动,实在不像是魔修的风格。 难道……它是在刻意伪装?用这种人畜无害的姿态来迷惑自己,降低自己的警惕心? 上官白眸光微沉。 但细细回想,这骨鞭器灵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能够直接“听”到它在识海中的声音。 上官白心中疑窦丛生,这骨鞭的意识,更像是在自己进入那间破败木屋时,才突然苏醒。 抑或者……它早就有了意识,只是一直在蛰伏,等待着某个时机?若是后者,那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上官白越想越觉得怪异。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许,看似在随意观察着四周河岸的地形,寻找师弟们可能留下的踪迹,实则浑身灵力暗聚,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又沿着崎岖的河岸走出一段距离,前方河道转过一个险峻的弯口,月光被高耸的崖壁遮挡,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上官白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行,若是一直任由这古怪的骨鞭跟在身后,自己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时时防备,长此以往,对心力的消耗实在太大。 太被动了! 她猛地转过身,月光重新照亮她清冷的面容,眸光沉静,却带着一丝锐利。 她迈开脚步,朝着那根因她突然转身而明显僵住的骨鞭径直走了过去。 第5章 被猪创飞的骨鞭 祝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骨鞭在半空中瑟缩了一下,差点没直接掉到地上去。“我的妈呀!完了完了完了!这位神仙姐姐的眼神好吓人!她是不是终于忍无可忍,要拔剑把我劈成八段了?!” 祝安紧张得连吐槽都变得语无伦次,心里七上八下,像揣了几十只兔子在蹦迪。 “我……我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而已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导航都没有,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又不会妨碍她,就这么跟着,当个安静如鸡的漂亮鞭子不好吗……”她委屈得想哭,如果鞭子有眼泪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哭成黄河泛滥了。 上官白在骨鞭前方数尺之地站定,清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悬停于半空的骨鞭之上,那目光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碎冰撞玉,清冽异常,在这寂静的河谷中清晰可闻:“你,是否能听懂我说话?” 夜风吹过,卷起她额前几缕墨发。 “若能听懂,便表示一下。” 祝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脑海中炸开!太好了!她她她……她竟然愿意和我沟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救?! 她连忙竭尽全力地控制着骨鞭,将靠近骨柄的那个骨节,努力地、艰难地向下弯曲了一下,又迅速抬起,做出一个类似于人类点头的动作。虽然动作略显僵硬滑稽,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 上官白看着骨鞭笨拙却明确的回应,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眸子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微光。 果然,这骨鞭不仅拥有清晰的自我意识,而且,能听懂人言。 她顿了顿,清冷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继续说道:“你身上沾染魔气,来历不明,所以,你不能跟着我。” 这声音如同兜头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祝安刚刚燃起的小火苗。 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果然……果然还是要赶她走。 她就知道,自己这根破鞭子,根本不会有人喜欢的。 “呜呜呜……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祝安在心里默默地哭泣,感觉自己头顶上方具现化出了一朵正在下着倾盆大雨的乌云,鞭身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已经做好了被再次无情抛弃的准备。 然而,就在祝安万念俱灰之际,上官白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出乎她意料的转折。 “不过……” 上官白凝视着那根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气、蔫蔫地悬在空中的骨鞭,声音依旧平淡,却似乎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若你能够接受‘醇液洗涤’,涤去你身上的魔气,你可以暂时跟着我。” 醇液洗涤? 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能洗掉魔气? 祝安有些茫然,脑子里一堆问号飘过。她努力消化着上官白话语中的信息,惊喜与困惑交织在一起。 她控制着骨鞭,用那尖锐的三角锥鞭头,在积了薄薄一层尘土的石板地面上,小心翼翼地、一笔一划地,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却能勉强辨认出形状的巨大问号。 上官白见骨鞭在地上画了个问号,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地解释道:“醇液是灵净清源树根部流出的一种灵液,可以净化魔气。” “魔气?是什么东西?”祝安疑惑了。 “魔气就是你身上这些黑气。”上官白瞥了一眼骨鞭,再次解释道。 “!!!我身上竟然有魔气!”骨鞭突然全身一抖,然后开始左右晃动起来,似是要查看一下哪里有魔气。 “魔气是肉眼看不到的,修士用神识才能感知到。”上官白第三次解释道,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感觉今天说了太多的话,有些莫名地疲惫。 “魔气……修士…….那,这里就是修仙的世界了!!!”祝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原本以为只是来到了古代,没想到是修仙世界也!天哪!这也太刺激了吧!” 上官白:“……” 她看着眼前这根貌似是激动地转圈圈的骨鞭,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无语。 “等等,为什么我一有疑惑,就马上得到了仙女姐姐的回答?……难道说……”转圈的骨鞭停了一下。 上官白心里一紧,对方要发现了吗? “仙女姐姐和我心有灵犀!”刚停下3秒的骨鞭,又开始旋转转圈了。 上官白:“……”就不应该对这根鞭子有太高的预期。 “哦对,我自己身上还有魔气……”后知后觉骨鞭终于想起了最初的话题,停止转圈。 “求您马上净化我!”只见骨柄的位置,开始疯狂地上下弯曲,表示了极度同意。 上官白:“……” “既然如此,你便先跟着吧。”上官白淡淡地说道,“这秘境中的灵木森林里,有灵净清源树。” “哇!真的吗?太好了!”祝安激动地在心里欢呼。 她就知道,这个漂亮姐姐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肠最好了! “貌美心善,真是个好人啊……”祝安美滋滋地想着,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上官白一眼。 上官白自然是听到了祝安的心声,心中却有些无奈。 这骨鞭……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只是,对方提到的“来到古代……修仙世界……”,上官白垂眸深思,想要到了一种可能性。 “难道说……”,但是这种猜测过于离奇,还需要再观察一下,再下定论。 解决完了后面跟屁虫的事情,上官白继续在岩石滩和河流中探查。 但是一路上的查找,只在一处石缝中找到了一片绣有淡蓝色剑纹的袖角,其他一无所获。 上官白心中叹了口气,只能希望师弟们吉人天相,能够平安无事。 既然如此,下一站就是灵木森林了。 上官白暗自调息,恢复了一些灵力,便动身,向灵木森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一些不开眼的低级妖兽,都被她随手用轻吕剑解决了。 剑光闪过,妖兽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便已身首异处。 祝安看得目瞪口呆。 “哇塞,姐姐好厉害!这剑法,简直帅呆了!” 她兴奋地在心里给上官白疯狂打call。 上官白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些赞美已经免疫了。 因为本身所处的位置就是灵木森林的山崖下,所以一人一鞭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上官白淡淡地说了一句:“此处是灵木森林外围,妖兽众多,有些实力颇为强悍。” 祝安一愣。 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是在提醒我小心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祝安还是感觉到了上官白的关心。 “呜呜呜,姐姐真是太好了!” 祝安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又默默地在心里给上官白加了一张好人卡。 突然,地面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震得人脚下发麻,连带着周围的树木都簌簌发抖。 “轰隆隆——轰隆隆——” 沉闷如雷的巨响由远及近,一头庞然大物,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狂风,从侧面茂密的林木中猛冲了出来! 那是一头体长近三丈、犹如移动小山的野鬣猪,浑身覆盖着钢针般粗糙坚硬的灰黑色鬃毛,闪烁着幽幽暗光。它头颅巨大,两颗足有半丈长、锋利无比的獠牙从嘴角弯曲伸出,血红色的铜铃大眼中透着凶残与贪婪,鼻孔中喷出的气息都带着刺鼻的腐臭。 “我去!生化巨兽啊这是?!”祝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得鞭身一僵,还没等她那身为鞭子的本能反应过来进行闪避,或者是在脑内上演一出“我和神仙姐姐的末日逃亡”大戏,就感觉一股排山倒海、无可匹敌的巨力狠狠撞在了自己“腰”上——如果鞭子有腰这个部位的话。 “哎哟喂我的老腰——哦不对,我没有腰!但这冲击力也太大了吧!!!” 祝安只来得及在脑海中发出一声足以穿透云霄的惨叫,整个骨鞭便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的可怜小动物,又像是被愤怒的绿巨人浩克随手扔出的玩具,咻的一下,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自由落体外加720度高难度转体的“优美”抛物线。 “啊啊啊啊!要散架了!要碎成骨头渣子了!我祝安英年早逝变成鞭子就算了,怎么还要经历这种惨无人道的物理攻击!我才刚抱上神仙姐姐的大腿,还没捂热呢!难道我的鞭生就要如此草率地结束在这头丑陋的猪嘴之下了吗?!不要啊!我还想看神仙姐姐用醇液给我洗白白,变成香香鞭呢!”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啪叽——咚!骨碌碌……” 骨鞭最终以一个极其狼狈且毫无美感的姿势——鞭头率先着地,来了个“倒栽葱”——狠狠地砸在了布满碎石的坚硬地面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像个不倒翁似的先是弹了一下,接着又不受控制地滚了几圈,最后鞭梢因为惯性还非常配合地抽搐了几下,像一条刚被扔上烧烤架、还在做最后挣扎的烤串。 祝安感觉自己整个“鞭”都散架了,七荤八素,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是有几百只野鬣猪在开集体派对,撞得她眼冒金星——如果鞭子能冒金星的话,那一定是漫天璀璨的那种。 “我……我这是在哪儿?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刚才那头猪……是哥斯拉的亲戚吗?力气也太大了吧!” 她晕乎乎地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塞进了老式滚筒洗衣机里,加了超强力洗涤模式,高速旋转脱水了一百遍,然后被无情地甩了出来,骨头缝里都塞满了泥土和草屑。 鞭身软绵绵、毫无生气地瘫在地上,每一节骨头都在向她传递着“罢工了,别想了,让我安静地当一滩烂泥吧”的消极信号。 上官白在那野鬣猪裹挟着腥风冲出来的一瞬间,足尖轻点,身形便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向后飘开数丈,轻盈地避开了这凶猛的冲撞。 她绣金纹的宽袖在急退中划出优雅的弧度,青丝微扬,唯有那双清冷的眼眸在看清偷袭者后,骤然掠过一丝冰寒。 她稳住身形,目光落在被撞飞后又滚落在不远处、此刻正一动不动仿佛彻底报废了的骨鞭,那素来平淡无波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这骨鞭……反应未免也太迟钝了些。 不过,眼下不是思忖这些的时候,那头一击不中、显得更加暴躁的野鬣猪已经调转方向,再次锁定了她。 第6章 骨鞭版的海草舞 上官白眼神一凛,手中轻吕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她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向那头野鬣猪冲去。 那野鬣猪身形巨大,浑身鬃毛如钢针一般,两颗獠牙闪烁着寒光。 这是一只金丹初期的野鬣猪! 轻吕剑的剑光,并非一味追求凌厉,而是带着一种绵密的韧性,如水般柔和,却又无孔不入。 剑光瞬间将那头狂暴的野鬣猪笼罩,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它困在其中。 野鬣猪感受到剑光带来的威胁,发出愤怒的咆哮。 它全身的鬃毛,根根竖起,如同钢针一般,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竖起的鬃毛,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屏障,将野鬣猪牢牢护住。 下一刻,野鬣猪猛地一甩头,身上的鬃毛如同暴雨梨花般,向着上官白飞射而去。 每一根鬃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鬃毛飞射的密集程度非常之高,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密不透风。 这使得躲避变得更加艰难,稍有不慎,就会被鬃毛射中。 上官白身形飘忽,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密集的鬃毛箭雨中穿梭。 她好几次都是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鬃毛的攻击,衣袂飘飞,险象环生。 一番交手下来,上官白明显感受到,这头金丹期的野鬣猪比之前遇到的筑基期妖兽强悍许多。 不仅仅是鬃毛的力量更强,它的速度也更快,反应更敏捷。 上官白心中暗忖:“必须想办法近身攻击,才能找到它的破绽!” 但是,这头野鬣猪似乎洞察了上官白的意图。 每当上官白试图靠近的时候,它就利用庞大的身躯和灵活的步伐躲开。 虽然体型巨大,但这野鬣猪的动作却异常灵活,完全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笨重。 几个回合下来,上官白并没有占到任何上风,反而被野鬣猪的鬃毛逼得有些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野鬣猪的动作,寻找破绽。 突然,上官白停止了闪避的行动,站在了原地,仿佛放弃了抵抗。 野鬣猪见状,眼中凶光更盛,以为上官白已经力竭。 它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更加猛烈的鬃毛飞射攻击,想要一举将上官白击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官白眼中精光一闪。 她将全身的灵力,毫无保留地集中在轻吕剑上。 剑身剧烈颤动,发出更加高亢的剑鸣。 剑破长空! 一道耀眼的剑芒,从轻吕剑上爆发而出,形成一道强劲的气流。 这气流,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去,硬生生冲破了野鬣猪的鬃毛箭雨。 在密集的鬃毛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几秒的时间,上官白已经来到了野猪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在野鬣猪惊恐的瞳孔中,上官白的身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直到上官白猛地一翻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野鬣猪的腹部下方。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轻吕剑,狠狠地刺入了野鬣猪柔软的腹部。 “噗嗤——” 锋利的剑刃轻易地破开了野鬣猪柔软的腹部,深深地没入其中,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野鬣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然后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上官白缓缓抽出轻吕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依旧光洁如新。 另一边,好不容易从“被巨猪撞飞720度自由落体”的眩晕中稍微缓过神来的祝安,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骨鞭之躯的坚韧点个赞,就迎来了第二轮“惊喜套餐”。 那鬃毛跟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每一根都自带GPS精准索敌功能,专门往她这根无辜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鞭子身上招呼。 “噼里啪啦”、“叮叮当当”,祝安感觉自己不是一根骨鞭,而是一面正在被无数熊孩子用□□弓疯狂扫射的破锣,又像是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裸奔的倒霉蛋。 她努力想控制自己那已经不太听使唤、到处漏风的鞭身,试图在空中舞出一套“凌波微步”外加“乾坤大挪移”的骚操作,躲避这场“飞针地狱”。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顶多也就是在空中表演了一段抽搐版的海草舞,然后以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的完美姿态,“啪叽”一声,再次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这次还是脸(鞭头)先着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激起一片尘土。 “我……我这是捅了猪窝还是刨了它家祖坟啊?怎么逮着我这根鞭子可劲儿薅?!”祝安晕头转向,感觉自己每一节骨头都在唱《凉凉》,虽然没有痛觉,但那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也实在是太难受了。 祝安晃了晃已经有点歪斜的鞭头,努力将那些不请自来的、五彩斑斓的星星(幻觉版)从眼前甩走,像一只刚被从泥坑里捞出来、努力甩干身上泥水的小狗……哦不,小鞭。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根“战损版限量款骨鞭”。 祝安在心里哼哼唧唧地哀嚎,“这猪也太猛了吧!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顶不住…………“ “不过,神仙姐姐也太猛了,一剑穿心,干净利落,帅得我鞭身发软!” 她使出吃奶——如果鞭子能吃奶的话——的力气,努力让自己那扭曲的鞭身看起来不那么像一根刚被熊孩子蹂躏过的麻花,颤颤巍巍、一步三晃、宛如风中残烛般,朝着上官白那伟岸(且安全)的背影艰难地“蠕动”而去,鞭梢还在地上拖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 上官白清冷的余光瞥了一眼那根不再笔直挺拔、颜色也因沾染尘土而显得有些灰突突的骨鞭,那素来平淡无波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纤手一挥,将那庞大的野鬣猪尸体迅速收于储物手链之中,动作干净利落,随即转身,准备继续在灵木森林中前行。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前方不远处的密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声,其中夹杂着不止一种妖兽愤怒的咆哮和人类修士灵力碰撞的呵斥声,以及兵器交击的锐响。 “有人?”上官白眉头微蹙,清冷的眸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略一思索,便决定过去看看。 上官白循声而去,速度极快。 骨鞭又一次被远远地被抛在了身后。 “啊,神仙姐姐,等等我!”祝安内心呐喊。 而上官白几乎只是几个起落间便已接近打斗的中心,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只见一名身穿浅青色布袍的女子,正与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龟缠斗。 那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眉眼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衣摆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草药图案,腰间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囊。 这身打扮,明显是药宗弟子的装束。 而与她对战的,则是一只如小山般大小的岩龟兽。 岩龟兽浑身覆盖着厚重的岩石甲壳,深褐色与灰黑色交织,布满粗糙的纹理,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冲刷。 它头部扁平宽大,前端突出,像一面坚不可摧的岩石峭壁。 一双幽绿的眼睛,如同两个深邃的黑洞,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四肢粗壮如石柱,每一步踏下,都让地面微微颤动。 “这岩龟兽,竟已是金丹中期!”上官白心中暗忖。 场中,药宗女子显然落入了下风。 她操控着数条墨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布满了暗红色的倒刺,闪烁着寒光,一看便知含有剧毒。 这些藤蔓如同灵蛇般,不断地向岩龟兽发起攻击,却都被它坚硬的岩石外壳挡下。 “该死的,这乌龟壳也太硬了吧!” 药宗女子一边操控着刺藤,一边忍不住低声咒骂。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刺啦——” 岩龟兽猛地一甩头,将缠绕在它头部的刺藤震断。 它张开大口,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一股土黄色的光芒在它口中凝聚。 “不好!是土攻!” 药宗女子脸色一变,连忙操控刺藤在身前交织成一面盾牌。 “轰!” 土黄色的光芒瞬间喷射而出,化作无数尖锐的石块,狠狠地撞击在刺藤盾牌上。 “咔嚓——” 刺藤盾牌瞬间破碎,石块余势不减,继续向药宗女子袭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白色的剑光,如惊鸿般划破长空。 “锵——” 剑光与石块相撞,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石块被剑光绞得粉碎,化作漫天尘土。 上官白手持轻吕剑,身姿飘逸地挡在了药宗女子身前。 “多谢道友相助!” 药宗女子惊魂未定,连忙向上官白道谢。 上官白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岩龟兽身上。 “吼——” 岩龟兽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顿时变得更加地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