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 第2章 第 2 章 为首的二人摘下面罩。 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一个叫荷花,一个叫兰若,均是练家子。 “小姐。”雨荷带着浑身水气,一个箭步冲上前。 “太好了,小姐你没事,我还担心他护不住你,那我定饶不了他。” “陈大人。” 兰若礼数周全地向陈茯苓行了礼,陈茯苓点了点头。 “大小姐,你都瘦了。”雨荷心疼地蹙眉,凶巴巴道:“这呆子为何如此无用!” 才分开两日,这也能看出瘦没瘦? 一口黑锅从天而降,陈茯苓有点茫然:“……” “这千丝锦怎么也弄脏了,小姐您可是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快脱下来,我来伺候您更衣。” 几名侍女也一拥而上。 陈茯苓好像知道李作尘为什么这么多事儿了,都是她们给惯的。 大作精养出一群小作精。 但她还是悄悄抬头,瞥了一眼李作尘的头发,好像是没有前些天光滑了,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雨荷围着李作尘,忙上忙下,左擦擦右擦擦,直到李作尘皱眉说了句:“好了。” 她们才消停。 叽叽喳喳、闹哄哄的,倒是让气氛暖一点了。 李作尘不耐烦地眉角也淡了下来。 陈茯苓也松了口气,一个人默默走到角落擦刀。 见人走远,兰若才皱了皱眉,道:“雨荷,谨言。陈大人虽然品阶不高,但手握实权,别给公主惹麻烦。” 雨荷嘟囔着嘴:“区区七品小官。” 话虽如此,她也明白事理,闭上了嘴。 兰若接着说道:“小姐,这些天您试探得如何?” “此行是否就是他与太子里应外合,泄露的行踪?” 陈一是皇城司指挥使,众人皆知是太子党的人,而这次南巡,最有可能下杀手的就是太子,因此李作尘一路在试探她。 李作尘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此人滴水不漏,要么心机颇深。” “要么……是个傻的。” 众人大惊,议论纷纷。 “小姐,您莫要忘了,他可是京城恶犬之首,皇城司指挥使。” “此人定是心机深沉!连小姐都骗过去了,真是可恶!” 但其中一女孩儿看了一眼陈茯苓,脸颊泛起绯红,怯生生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大家误会陈大人了。” “我也觉得这呆子没有传闻中那么坏。”雨荷也笑嘻嘻道:“说话时慢吞吞,总让人想欺负他。” 回顾这一路的遭遇,好些人提起,陈一的确帮她们挡掉好几次暗杀。 而且就算是当他的面对他无礼,似乎也只是打在棉花上。 戳一下,动一下。 众人向偏厅望去,话题中心之人远远地站在角落。他身影清濯如修竹,鸦羽的长睫低垂,唇色浅淡,手指修长带着薄茧在擦拭佩剑。 整个人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这里的喧闹仿佛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看到这,众人难听的话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奸佞贼子呢。 雨荷看了眼公主,发现公主也一错不错地盯着陈一,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腿上摩挲。 “外表是会骗人的,”兰若皱着眉:“你们别忘了,周吏是怎么死的。” 大家都沉默了。 …… 陈茯苓不明所以,只一味的擦刀。 数日前,她刚从岭南至京,却发现兄长陈一横死家中。 兄长乃当朝皇城司指挥,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横死家中,幕后之人必定权势滔天。而师傅的友人派人与她交接,建议她先不打草惊蛇。 她俩本就一胎双生,稍加打扮便能以假乱真,陈茯苓便乔作打扮入朝为官。 在凶手看来,死而复生是非常惊悚的事情,能观察出谁对她的出现最在意。 却未曾想到,朝堂上波谲云诡,无数目光窥伺环绕。她这才知道兄长竟是臭名昭著的朝廷鹰犬,朝中树敌无数,要找到仇人难如登天。 却正巧被皇帝外派保护公主,时机如此凑巧,怎能让她不对李作尘生疑。 “还有件事。” 雨荷和兰若目光相接,一同说道:“计划有变。” 兰若作揖:“属下按小姐的吩咐,走的官道,但儋州连日大雨,山路塌陷,无法通行。” 雨荷也连忙点头:“我走的小路,树也倒了好几颗,马匹是过不去的。” 李作尘脸色一变,看得出来心情很差。 但也能说明,凶手和杀手都被困在这方圆十公里内了。 就在这时,楼下又传来动静。 是官府的人来了,十几个衙役将客栈团团围住。 身着红色官服略显富态的男人男人上来,身后跟着几名青衣官员,似是录事和仵作。 “我乃儋州知县,此案件由我全权主理,尔等需全力配合。” 知县看着乌泱泱的众人,疑惑道:“怎么这么多人?” 早在他们上来钱,兰若和雨荷早早站在一旁,离李作尘他们远远的,此时立马说道:“回大人,我们路过儋州,却因大雨山体滑坡,无奈来投宿,也是刚刚才到。” 店小二也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大人,小人报官前,客栈内只有这二位客人。” 又连忙叽里呱啦的,把之前李作尘他们关于尸体的猜测说了出来。 知府摸了摸胡子,饶有兴趣:“二位倒是很有胆识。” “既是二位先发现尸首的,为做案件登记,报上名来。” “李如故。” “陈茯苓。”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店小二搓了搓手:“大人,我家中排行老三,叫我张三就行。” 知县点点头,挥手:“全记上。” “还有你们,案件尚未查明,都不许走。” 大家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仵作带着面巾,小心翼翼地将尸体面上的白粉取下,细细闻,又扒开眼球,众人就静静地看着他操作。 “你们最后见到这间房时何时?”知县问道。 张三想了想道:“回大人,此人是酉时三刻入住的,这二位客官是戌时来的,间隔不到一刻。我将他们分别安排好房间后,将地板拖洗干净,就再无旁人进屋了。” “最后一次见西厢房是在亥时,那时东厢房来要了几次吃食,我将吃食放在门口就下楼了,那时西厢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要了几次?”知县不解地发问。 小二尴尬一笑:“许是对我们小店餐食的不满意。” 陈茯苓也点点头:“我开门出来时,确实见东厢房里有人影。” “那说说吧,你们遇到的刺客长什么样?” 李作尘指了指陈茯苓:“是个矮子,跟她差不多。” 陈茯苓默默捏紧了拳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练武之人本就比较不容易长高,陈茯苓不算矮,但确实比公主矮一个头。是因为公主本身长得就很高,不知道是不是皇家饲料太好了,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 “张三,真的有刺客吗?”知县狐疑的看着陈茯苓她们:“你们来这是究竟是为何事,岂非尔等杀人行凶后,自编自导乎。” 儋州远在大平王朝最南的边界,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地带。无论是游山玩水还是投靠乡里,都不是一个好去处。 还一次来了这么多身份不明之人,一看就十分可疑。 “而据你们所说,刺客离开距现在不超过半个时辰。” 捕快也在一旁补充道: “门口没有脚印和马车印,唯一的脚印的轨迹是从外至内的,人不是从正门走的。” “小人、小人被迷晕了。”店小二尴尬地摸了摸头。 正好此时衙役来禀报:“客栈内除了现在这些人,没有其他人。” “难不成这人还会飞?”知县不悦。 “管你信不信。”李作尘比他还要不高兴。 雨荷和其他人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公主一个不高兴把知县剁了。 陈茯苓想了想,打开一旁的窗户,果然有一根绳子绑在木框上,蜿蜒至地面,留着一长串脚印。 雨荷冲上来喊道:“大家快来看啊,凶手肯定是从这来的。” 所有人探头往下看,底下是黄泥地种着一片玉米,被雨水打的蔫吧吧的,但是玉米杆还是有一人高,如果有人从里走过,确实被夜色笼罩,是不宜发现的。 通向隔壁的村庄,脚印推测是七尺高的男子,县令很快下令让他们去搜查。 出门前雨已经停了,但是奇怪的是,楼下的脚印非常的浅,似乎是被雨冲刷过。 知县这才相信,下令搜查脚程范围内的人,基本围绕这个村子,但是面色沉重:“如果是刺客杀人,那么就是模仿犯罪,不亚于大海捞针。” “总之,先弄清死者的身份。” 很快,儋州官差一下拖来了五六个身量相当的男人,都是居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农夫。 “大人,相符的就这些人。” 这些小民哪见过知县这么大的官,一看这么大阵势,又一个个认尸体,全部吓得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 “大人,冤枉啊。” “我不认识啊,这女子不是我们村里人。” “我昨晚真的一直待在家中,哪儿也没去啊!” 陈茯苓见到其中一人格外的紧张,腿不断地打摆,她上前:“你认识她?” 发现他裤脚带泥,脸色煞白:“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官爷。” 那便是知道了。 第3章 第 3 章 果然,审问没几句,他便招了:“我、我前日看见有人埋尸了,就在俺们村后面那块玉米地,大人。” “好你个张泼皮,这么大事为何不报官?!”捕快凶狠道。 “官爷,我那日喝了点酒,迷迷糊糊到地里撒尿,啥也没看清,我当时还以为做噩梦呢。”张泼皮打着哆嗦。 捕快冷哼一声,拽着他的脖子就往玉米地里走。果然有块地格外的松散,向下挖了几铲子,很快挖出了一套女子的棉麻衣,还有几块纱布被埋在地下。 比较可疑的是,女子若是村妇,这衣服料子对她来说过于上乘了,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但是女尸指甲里的泥,经过对比,确实与这里的土泥对比一致。 “大人,尸体身份确认了,是朱家村的庄寡妇。” 捕快很快带来了证人,是一个六旬老妪,和一个胖女人,都是庄寡妇的邻居。据她们所说,庄寡妇是三年前嫁过来的。 “妈呀!吓死个人了。”胖女人叫了起来,“真是晦气。” “肃静!”捕快赶忙制止。 “你们有没有知道她都得罪了那些人?” 老妪叹了口气:“哎,她也是可怜人,嫁过来没一个月男人就死了。娘家嫌她晦气,也不让她回去,她就一个人住在俺们村了。”老妪说。 那女人啧啧:“可怜啥啊,人日子过得可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好多了。” “官爷,我可跟你说,这女的不检点!她家里好多男人进进出出,你看看我们乡下人,哪个穿的起这样的衣服,还涂胭脂的。你看看,死了都跟个妖精儿似的!” 陈茯苓看见李作尘挑了下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低低地和兰若交代了什么,兰若悄悄的从楼下翻窗出去了。 “积点口德吧你!”老妪瞪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才说道: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前俩月我还见她和赵家那老二相着呢,不知道为啥也吹了。” 赵家老二? 是带来的三人之一。 知县怒瞪双眼:“将赵家老二带上来。” 赵老二是个皮肤黝黑,面阔方鼻的汉子,长相很不起眼。他被压上来时,不住求饶:“官爷、俺,俺什么也木知道哇,放了俺吧。” 捕快用力按紧他的双臂,指着女尸问:“再问你一遍,这女子你可认识?劝你老实交代。” 赵老二抬头看了几眼,迅速低下头,冷汗涔涔,才说:“认、认识,之前和她相过来着,但人没看上我,就、就没见过了啊,官爷明察啊。” “你明明认识,刚才为何不说!”知县眼睛一瞪。 “小的、小的是太害怕了。” “我看是你就是心虚。说!是不是你见色起意,怀恨在心痛下杀手。”知县一副成竹在胸道。 “冤枉啊,大人!”他大惊失色。 仵作却低着头上前:“女尸下身确有侵犯痕迹,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 “这女的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也不能证明是我啊,大人!” “这也是。”周围人窃窃私语。 知县脸色清了清嗓子,“就算你不是见色起意,也一定有猫腻!来人啊,抓起来,拖去大牢,好好审问。” 官府的人就这样全部散去。 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能直接将人拖去酷刑审问。 如此草率,就连雨荷都看不下去。 “儋州子民也是惨了,摊上这样的狗官,不知道办了多少冤假错案。” “少管闲事,”兰若对雨荷道,又忧心忡忡,“只不过路还被封着,不知道会不会耽搁咱们的大事。” …… 张三一个人忙不过来,雨荷便自己去后厨端了不少吃食出来。 “只有这点东西了,委屈小姐了。” 李作尘点点头,但是撑着下巴一直没有动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陈茯苓看看满桌的鱼肉,又看看凶巴巴的雨荷,吞了吞口水,还是没敢上桌吃饭。默默地去玉米地里掰了两节玉米,洗净后正啃得正高兴,却见李作尘一直盯着她。她做了好半晌心理建设,才忍痛把手上的玉米掰一根,递给李作尘: “吃吗,这是早玉米,甜。” 李作尘却扭过头去,冷冷的“哼”一声。 陈茯苓:…… 不吃算了。 陈茯苓津津有味的把两节玉米啃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眯了会,梦到小时候天一热,师傅也总是不想吃饭,她是怎么哄她来着? ……迷迷糊糊睡醒后,陈茯苓发现李作尘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不明所以。 李作尘却突然起身:“走。” “去哪?”雨荷疑惑道。 “去彩石镇逛逛,反正闲着。”李作尘又顿了顿,“人不要太多,就俩人就行。” 又看了陈茯苓一眼。 ……好吧。 陈茯苓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跟在李作尘身后,谁让她是公主此行的贴身护卫呢。 李作尘见她缩头缩脑跟在身后的样子,总算勾起嘴角笑了下。 雨停了,镇上早已人声鼎沸,商贩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公子,你娘子真是个大美人!给她买一盒我们彩石镇最有名的胭脂吧,美人配美妆呀!”一个带着红色方巾的大娘拦着陈茯苓,喜吟吟道。 “眼睛不要可以挖了!这呆子哪配得上我们家小姐!”雨荷一掌拍得桌上的盒子跳起来,粉尘飞了一地。 “哦哟,吓死个人嘞,小姑娘家家这么凶,以后没有男人要的。”大娘吓得后退一步,不住拍着胸脯。 “找不到就找不到!难道有男人要,是一件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吗?”雨荷跺了跺脚。 陈茯苓夹在中间,只觉得呼吸困难。又怕雨荷真的一生气,把大娘劈成两半,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想了想,又忍痛加了一锭,买了两盒胭脂。 一盒给雨荷,一盒递给李作尘,努力扯出一个讨好的笑:“你们都好看。” “谁要你这破东西!”雨荷气鼓鼓地瞪着她。 陈茯苓只好睁着眼睛,手一动不动举着。 雨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去了。 但李作尘却依旧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陈茯苓只好把胭脂默默收进怀中,然后说道:“我见庄寡妇身上的粉味道和这个相似,可以顺着查查。” “谁说我要查了?”李作尘语气生硬。 陈茯苓:…… 是她非要查,好了吧。 “公子,您这么一表人才,啧啧,怎么遇上这样俩恶婆娘,我认识好几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姑娘,您要是……” “不必了,”陈茯苓尴尬地扯扯嘴角,连忙打断她:“多、多谢大娘,您知道这胭脂是谁做的吗?” 大娘突然警惕起来:“我们小摊小贩的,赚不了什么钱,你这是要抢我生意啊?” 她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 李作尘直接将一碇金子拍在桌上:“说。” “哎呦,早说呀,您简直跟仙女儿一样,这位公子确实配不上您,就当我碎嘴子胡说。”大娘突然焕发第二春似的,抱着金锭,笑得眼都合不拢了。 陈茯苓:“……” 他们很快走到庄寡妇的家中,这是一间三进的院子,在普通农户中算是条件非常好的屋子了。 门口种着各色的花,李作尘摘下其中的一朵,蓝色花瓣异常美丽,瓣叶细长而卷曲,宛如蝴蝶振翅。 她蹙眉不语,抬步进屋,屋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钵,里面还有一层浅浅的蓝白色液体,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木具。 “走吧。”李作尘说。 二人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他出门,来到一间赌坊,李作尘让雨荷去跟赌坊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见赌坊的人递给他一张纸。 陈茯苓离得有点远,没有看清。 回去的路上,雨荷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是怎么发现他赌博的呀?” 陈茯苓也竖起耳朵听,李作尘却故意卖关子似的,钓了半天才说。 “我观他手指蜡黄,说话时总无意间搓手指,这是常年嗜赌的人下意识摸牌的习惯。而赌徒的话总是不能信的,顺藤摸瓜,到真查出来了。” “大小姐也太聪明了!好厉害。”雨荷为首的迷妹们疯狂鼓掌,鼓吹起来。 李作尘脸上倒没露出得意的表情,只冷淡道: “所以,杀死庄寡妇的不是赵三。” ——“大胆!” 知县一拍惊堂木:“你可知欺骗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雨荷翻了个白眼,低声说:“你跪正午殿都排不上号,还敢当我们小姐面大呼小叫。” 但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一块纱布和模具道:“这是庄寡妇家中搜来的纱布,和昨日在土里挖出的纱布一模一样。” “这又如何?”捕快喝道:“都是他的东西,能不一样吗?” “那你可知,这纱布有多金贵?这可是千丝布,寸金寸两,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一年也就能分到一匹,而庄寡妇一个农妇是怎么舍得用的,她那来这么多银子的?” “这……”捕快面露迟疑。 “让我来告诉你吧,是因为庄寡妇在制作胭脂。据摊贩所说,这种胭脂是三年前彩石镇流传起来的,正好是庄寡妇嫁来的这年。她手指粗糙,不像常年用妆品保养自己的人。而我们去庄寡妇家中,却找到了许多石钵模具和胭脂水粉,也调查到那些进出她家的人,不过是外地过来买香的人。” 就因为这些流言蜚语,他们就直接将庄寡妇定性为□□,甚至打算草草结案。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这和凶手是谁有什么关系?” 雨荷又掏出一份借据,甩在桌上:“这能说明了吧,这是张泼皮的借据。他欠赌坊一千两银子,却在前日突然还清,大人尽可去他家调查,就他这么多年游手好闲,家里能几个钱让他还。” “而庄寡妇明显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比一般人家较好,家中居然一分银钱也没有,这个石钵才是最贵的东西,可惜那贼人有眼不识泰铢。” 知县脸色很差:“来人啊,将那张泼皮带上来。” 张泼皮脸色煞白,据说他看到官兵的时候就想跑,但还是被抓了回来。 知县怒斥:“好你个张泼皮,给我打,看他还说不说实话!” 张泼皮根本来不及开口,十个板子打下去,他□□传来一股骚味。大家捂着鼻子退后,张泼皮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我招、我招,我说实话。” 缓了会儿,他才继续开口道:“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那日等埋尸人走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我就去挖坑,结果里面伸出一只手,突然把我的腿抓着,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鬼呢!” “然后……”他迟疑地看了眼周围,知县惊堂木一拍:“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但是大人这真的不怨我啊,我也没想到会害死她的。”张泼皮闭了闭眼。“她让我救她,说她家里有很多银子,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就跑了。后面我、我实在没钱了,就摸到她家,把钱拿了,是、是我畜生,但人真不是我杀的啊!我顶多就是见死不救,大人明察啊!” “我呸,”雨荷怒骂:“这钱你拿着也不亏心,有没有想过她在天之灵看着你。” 捕快又道:“具体时辰。” 他想了想:“前日亥时。” 将赵家老二带上来之后,张泼皮与他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算是捋清楚了。赵家老二的确杀人埋尸,却被张泼皮撞见,见死不救之后,张泼皮又偷偷将钱卷走。 仵作却说:“死亡时间确是前日亥时,死因窒息而亡,尸僵十个时辰后,关节会因为僵硬而无法动弹,因此这个姿势定是刻意为之。” 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 死因是窒息,那么赵家老二就是凶手,刺客应该就和此事完全毫无关联了。 只是不知道的是,一个死人是怎么一个人走到客栈来的,还能做出如此诡异的姿势。 真是诈尸?! 张三脸色一白:“猫、是猫妖附身!庄寡妇死不瞑目,来找他们复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