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玫瑰》 第1章 第 1 章《沉溺于你》 苏黎站在那栋灰白色复式别墅前,指尖死死攥着裙摆。江阿姨刚刚告诉她——“程砚书房中间的抽屉里面全是你的照片,从高中到你去英国留学的照片,现在他残了一条腿,更不敢见你了。所以……能不能去看看他。”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甚至没等对方说完,抓起包就跑了出去。 —— 门开了。 程砚坐在轮椅上,黑色居家裤下,左腿的位置空荡荡的。他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紧缩—— "苏......黎?" 两年没见,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更低沉,像砂纸磨过耳膜。 她没说话,直接跨步上前,揪住捧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程砚浑身僵硬,薄荷气息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唇齿相撞的瞬间,整个人僵住。 苏黎能尝到他呼吸里的薄荷味,能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腹肌,甚至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可他却一动不动,任由她侵略性地啃咬他的下唇,像个被吓坏的雕塑。 "怂什么?"她微微退开,鼻尖蹭着他,呼吸交错,"不是暗恋我吗?偷拍我那么多照片,现在装什么正经?" "对不起。" 他下意识想抚上她的脸那块又触电般缩回。 "谁要你道歉了!"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要你承认——程砚,你什么时候喜欢我" 书房抽屉被暴力拉开时,程砚闭上了眼睛。里面整齐码放着: 她高中用过的草莓发绳 大学朗诵比赛的号码牌 咖啡馆遗落的素描画 最新照片里,那是上周她在公园喂流猫的背影。 "你......"她喉咙发紧,"这两年一直跟着我?" 底下还有一沓泛黄的机票存根——全部是她留学城市的航班。 "刚出车祸的时候,他轻声说,"我就去意大利找你了。" "傻子。"她红着眼睛跨坐到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残着腿还跑去意大利?你怎么那么傻,现在能承认了吗?" 女主的眼神太过直白,烫得程砚耳根发红,他别过脸去,却悄悄放慢了推开她的动作,透过玻璃——看到他空荡的裤管。 "苏黎。你该回去了。" 他嗓音低冷,"别闹了。" 她闻言抬头:"嗯?" "我不需要同情。"他盯着她,一字一句,"更不需要你可怜我。" "程砚。"她捧着他的脸逼他直视自己,"你觉得我可怜你?" 他呼吸微滞,手指攥紧轮椅扶手。 "我要是可怜你——"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就该离你远远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故意蹭了蹭他。 "……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程砚的呼吸乱了。 他猛地扣住她的腰,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黎眨眨眼:"住这儿啊。" "顺便——"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治治你的口是心非。" "而且江阿姨让我住在这里,顺便照顾你。"她理直气壮地撒谎。 程砚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轮椅扶手:"我不需要照顾。" "嗯。"她点头,"好的,那我也要住在这里,跟你没关系。" 程砚开始刻意避开她。 早餐时,他沉默地吃完,推着轮椅离开,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 苏黎也不恼,就坐在餐桌边,慢悠悠地喝牛奶,等他走远了,才自言自语:"躲吧,反正你也躲不掉。" 晚上,她抱着枕头站在他卧室。 "苏黎。"他声音微沉,"回你自己的房间。" "我认床。"她理直气壮,"睡不惯客房。" "要么让我睡这儿,要么你抱我去客房。"她挑衅地看着他,"你选。" 程砚下颌绷紧,最终冷着脸推着轮椅离开,把主卧让给了她。 苏黎躺在他的床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偷偷笑了。 第2章 第 2 章《开撩》 凌晨两点,程砚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他睡眠极浅,几乎是在门开的瞬间就睁开了眼。黑暗中,苏黎抱着枕头站在床边,长发散落,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锁骨。 "……"程砚沉默。 "我房间的空调坏了。"她理直气壮,掀开被子就往里钻,"借我睡一晚。" 程砚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紧被单:"苏黎,回你自己房间。" "不要。"她直接贴上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就睡一晚。" 程砚浑身绷紧,像块石头一样僵在原地。 苏黎故意蹭了蹭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全身硬邦邦的,怎么睡啊?" "不过——"她仰头,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嘴倒是挺软的。" 没等他反应,她直接亲了上去。 程砚没动,任由她辗转厮磨,可呼吸却越来越重,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她的腰。 苏黎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滑,指尖划过他的腹肌,好奇地按了按:"我没摸过肌肉诶……" 程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嗓音低哑:"别乱摸。" "林樾说下次要带我去开开眼界,叫几个男模给我摸摸看……" 话音未落,程砚猛地翻身,将她压进床褥。 "……你敢。" 苏黎笑得狡黠,手指趁机钻进他的睡衣下摆,顺着紧绷的肌理一路下滑:"那……你给我摸?" 程砚呼吸一滞,突然抓住她乱动的手—— 苏黎愣了下,随即眼睛一亮:"咦?原来你功能还有嘛!" "……"程砚咬牙,"我只是一条腿没了,不是废了。" "那既然功能没问题——"她故意蹭他,"干嘛拒绝我?能结婚能生宝宝,你躲什么?" 程砚眸色骤深,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程砚的呼吸在黑暗中愈发沉重。 苏黎的唇柔软温热,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在他唇上辗转厮磨。他指尖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程砚……"她微微退开,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心跳好快。"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哑:"……别闹。" "谁闹了?"她轻笑,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明明是你自己不敢动。" 程砚闭了闭眼,翻身躺下,试图压下那股翻涌的冲动,可下一秒,苏黎突然跨坐在他身上。 "这样呢?"她俯身,长发垂落,发梢扫过他的锁骨,"还是不敢动?" 他的呼吸一滞,手掌下意识扣住她的腰,却又在触碰到她的瞬间收紧力道,像是想推开,又像是想把人按进怀里。 苏黎才不管他的挣扎,低头就咬上他的喉结,舌尖轻轻舔过,满意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苏黎……"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着,唇却沿着他的颈线一路往下,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程砚的手掌抵在她肩上,想推开,可力道却轻得像是欲拒还迎。 "你再这样……"他嗓音低哑,带着警告。 "再这样怎么样?"她抬头,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你舍得推开我?" 程砚沉默,眼底翻涌着压抑的**。 苏黎得寸进尺,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指尖轻轻划过腹肌的轮廓,故意在他紧绷的腰线上打转。 "程砚……"她声音软软的,"你身材真好。" 他的呼吸越发沉重,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腕,翻身将她压进床褥。 "……别玩火。" 苏黎才不怕他,仰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就玩,你能拿我怎么样?" 程砚盯着她,眸色深得吓人,最终却只是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像是要把所有克制不住的冲动都发泄在这个吻里。 翌日清晨。 江秋雁推开别墅大门时,正巧看见苏黎穿着儿子的白衬衫从楼梯上走下来,脖颈间暧昧的红痕清晰可见。 "哎呀!"江秋雁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拉住苏黎的手,"你们……好了?" 苏黎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回答,程砚已经推着轮椅出现在楼梯口。 "妈。"他声音平静,"你怎么来了?" 江秋雁笑得合不拢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我来看看我未来儿媳妇啊!" 程砚:"……" 苏黎偷笑,故意往程砚身边靠了靠,小声道:"你妈好像误会了。" 程砚抿唇,耳根微红。 江秋雁见状,更是确信两人关系已定,喜滋滋地拉着苏黎的手:"小黎啊,你放心,我们程家一定会负责的!" "妈。"程砚终于开口,"我们还没……" "还没什么?"江秋雁瞪他,"人家姑娘都这样了,你还想赖账?" 程砚沉默,低头看了一眼苏黎。 苏黎眨眨眼,一脸无辜:"对啊,程砚,你要负责。" 程砚:"……" 江秋雁离开后,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程砚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道:"只是...亲了而已。" 苏黎闻言立即瞪圆了眼睛,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一把揪住程砚的衣领,迫使他抬起头来。 "程砚,"她一字一顿地说,"亲了就得负责。" 她的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唇。程砚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抢他糖果时的模样——明明理亏的是她,却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我..."程砚张了张嘴,却在看到她越发危险的眼神时,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好。" 这个回答让苏黎瞬间眉开眼笑。她松开他的衣领,改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对嘛。" 程砚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早该知道的,从她闯进他生活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栽在她手里。 第3章 第 3 章《甜甜的》 苏黎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亲程砚了。 他的唇很软,下颌线条分明,鼻梁高挺,就连微蹙的眉头都好看得过分。她时常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最后得出结论—— "砚哥哥,你这张脸,完全是按我喜欢的样子长的。" 程砚耳根微红,别过脸去:"……胡说什么。" "真的。"她凑近,指尖描摹他的眉骨,"我十三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哥哥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程砚怔了怔,抬眼看她。 "那时候你坐在院子里看书,我躲在树后面偷看,心跳快得要命。"她笑得狡黠,"后来我就觉得,其他人的脸不管男和女都长得差不多,分不清哪里不一样,唯独你的……"她故意停顿,"怎么看都看不腻。" 程砚呼吸微滞,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苏黎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不吭声?" "……喜欢。"他低声道。 "什么?" "喜欢你。"他声音很轻,却认真,"一直喜欢。" 苏黎愣住,随即眯起眼睛:"那为什么以前对我那么冷淡?" 程砚沉默片刻,才道:"我不太爱说话。" 这是实话。他对谁都是这样,家人、朋友,甚至他自己。话少得像块石头,连情绪都藏得极深。 苏黎想起十七岁那年,母亲带着大姐参加名媛茶会,父亲带着弟弟去打高尔夫,偌大的别墅只剩她一个人。江妈妈心疼,特意叫她来家里吃水果。 那天程砚就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书。她偷偷瞄他,心里雀跃,却见他始终不抬头,连句话都不说。 她忍不住想,:他是讨厌自己吗?我连亲生父母都不喜欢我,爸爸妈妈都说我是个不讨喜的性格,所以砚哥哥也不喜欢我吧。后来她不再主动靠近。 而程砚……发现她的疏远,以为她不喜欢自己,是的,谁会喜欢一块石头呢。 想到这里,苏黎忽然笑了:"程砚,你真笨。" 他没反驳。 "不过没关系,"她亲了亲他的唇角,"现在我知道你喜欢我了。" 程砚看着她,眼底浮起很浅的笑意,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苏黎满意地窝进他怀里,心想——这块石头,总算被她捂热了一点。 第4章 第 4 章《偏爱》 苏黎记得很清楚,她十岁那年,母亲第一次带大姐出席慈善晚宴。 大姐比她大五岁,天生就会讨人喜欢。母亲手把手教她怎么微笑,怎么说话,怎么在那些富太太之间周旋。大姐学得很快,母亲便笑得格外开心,手指轻轻梳理大姐的长发,说:"我们楚楚真聪明。" 苏黎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们。 "妈妈,"她小声开口,"我也想去。" 母亲回头,笑容淡了几分:"你还小,那种场合不适合你。" "我可以学……" "小黎,"母亲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你姐姐比较懂事,你先在家好好画画,好吗?" 苏黎低下头,没再说话。 后来,这样的场景重复了无数次。大姐的生日宴上,母亲亲自为她挑选礼服,戴项链,笑得比主角还开心;而苏黎的生日,母亲只是匆匆露个面,说一句"生日快乐",便赶去公司开会。 父亲更直接。他从不掩饰对弟弟的偏爱,送他去最好的私立学校,亲自教他骑马、打高尔夫,甚至每天在饭桌上教导弟弟人情往来。 苏黎就坐在旁边,安静地吃饭,仿佛透明人。 十二岁那年,学校文艺汇演,她报名了钢琴独奏。演出那天,她特意给母亲发了信息,说希望她能来看。 母亲回复:"工作太忙……" 那天晚上,苏黎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第二天起床,她像没事人一样。 大姐看着她:"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苏黎笑了笑。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只是在练习——练习怎么像大姐一样,做个"懂事"的孩子。 十五岁的时候,她彻底放弃了。 春节家宴上,母亲搂着大姐,一句一句教她怎么给长辈敬酒,怎么接话,怎么在谈笑间把合作谈成。 "我们楚楚就是厉害,"母亲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夸赞。 亲戚们哄笑,有人随口问:"小黎也不错吧?" 母亲摆摆手:"她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带不出门。" 苏黎坐在角落,安静地吃完盘子里的菜,甚至还在离席时对母亲笑了笑:"妈,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那天晚上,她站在阳台上吹风,突然觉得很清醒。 原来真爱是这样的——母亲看大姐的眼神,父亲拍弟弟肩膀时的笑容,都是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她想,既然得不到,那就不需要了。 程砚听完这些,很久没说话。 苏黎靠在他肩上,语气轻松:"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程砚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 "苏黎。"他声音很低,"以后……" "嗯?" "我会爱你,很爱很爱你" 他说得很慢,像是每个字都斟酌过:"不会再让你习惯被忽视,不会让你一个人,我只爱你一个人……" 苏黎怔了怔,突然笑了:"程砚,你这是在告白吗?" 程砚耳根微红,却没否认:"……嗯。" 苏黎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那你再说一遍。" "……" "快点。" 程砚沉默片刻,突然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很轻,却比任何语言都有力。 苏黎闭上眼,心想—— 原来被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第5章 第五章《病态》 程砚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五岁时,父亲带他去参加商业晚宴。其他孩子围在一起玩闹,他却安静地坐在角落。 "程家的孩子,不需要朋友。"父亲这样告诉他,"你只需要学会怎么掌控,就够了。" 母亲是温柔的,会在他熬夜看书时端来热牛奶,会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但程砚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看向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后来他明白了——因为他对她的爱,永远无法像普通孩子那样热烈。 十岁那年,父亲带回来一个男孩,说是逝去好友的孩子。 程砚一眼就看出,那是父亲的私生子。 男孩比他小两岁,活泼爱笑,会扑进父亲怀里撒娇,会在饭桌上讲学校里的趣事。父亲难得露出笑容,甚至亲自教他下棋。 母亲坐在一旁,安静地喝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那天晚上,程砚经过书房,听见母亲压抑的哭声。他站在门外,手指搭在门把上,却最终没有进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十五岁,他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父亲满意地拍了他的肩膀,"程家的接班人,就该有这样的实力。" 程砚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突然问:"如果不是第一,您还会要我吗?" 父亲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二十岁,他在一场绑架中失去了左腿。 父亲来医院看他,第一句话是:"公司不能交给一个残废。" 程砚平静地点头:"我知道。" 父亲转身离开时,他甚至没有抬头。 母亲哭红了眼睛,握着他的手说:"砚砚,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程砚看着她,想说谢谢,却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有病——他感受不到痛,也感受不到爱。 除了对苏黎。 遇见苏黎的那天,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想要"。 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蹲在花园里看花,阳光落在她发梢,却印在他心里。 程砚站在窗前看了很久,久到母亲走过来,笑着说:"那是苏家的小女儿,很可爱吧?" 他没回答,但当晚的梦里,全是她的影子。 后来他渐渐明白,自己不是不会爱,而是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偏执的,病态的,唯一的。 苏黎靠在他怀里听着, "程砚,"她突然说:"小时候我也不快乐,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在一起。" 程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想—— 他残缺的生命里,终于有了一束光。 苏黎突然跨坐过去,"砚哥哥,"她眨眨眼,"你今天还没亲我。" 程砚垂眸看她,喉结微动:"……早上亲过了。" "那个不算。"她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我要不一样的。" 程砚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往常不同—— 他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用舌尖缓慢地描摹唇形,像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甜点。然后突然加重力道,牙齿不轻不重地碾过她的唇瓣,惹得她轻哼一声。 苏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托着腰抱上了书桌。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程砚却不管不顾,俯身继续这个吻。 他的手掌撑在她身侧,呼吸灼热:"这样……算不一样吗?" 苏黎耳根发烫,嘴硬道:"还行吧。" 程砚低笑,突然低头咬住她颈侧的软肉,舌尖轻轻舔过:"那这样呢?" 苏黎浑身一颤,手指揪紧了他的衬衫。 窗外月色渐浓…… 第6章 第六章《站起来爱你》 那天清晨,苏黎把轮椅推到了储藏室。 程砚醒来时,发现床边空空如也。他撑着床沿坐起身,眉头微蹙:"苏黎?" "在这儿。"她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早餐,"今天开始,不坐轮椅了。" 程砚沉默。 "我查过了,"她走过来,把托盘放在床头,"你的残肢恢复得很好,完全可以装义肢。" 她蹲下来,平视着他,"程砚,你得接受现在的自己。" 他别过脸。 苏黎伸手捧住他的脸,"你明明能站,为什么非要坐着?" 程砚的睫毛颤了颤。 苏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程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可爱?" "......"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明明难过得要死,还非要装高冷。" 程砚想反驳,却被她打断。 "我不管,"苏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你必须站起来,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去找林樾玩。" 程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苏黎得意地挑眉:"怎么样,站不站?" 程砚撑着床沿,慢慢起身。 苏黎站在一步之外,没有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绷出青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残肢在空气中微微发抖。 "......别看了。" "就要看,"苏黎说,"你好看。" 程砚抿唇,尝试着迈步,却在下一秒失去平衡。苏黎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两人一起跌坐在床上。 "......失败了。" "谁说的?"她搂着他的脖子,"你刚才站了三分十二秒。" 程砚低头看她:"你计时?" "嗯,"她笑得狡黠,"我还录了视频,要看看吗?" "......删了。" "才不要,"苏黎把手机藏到身后,"这可是程大总裁的黑历史,值钱着呢。" 程砚眯起眼睛,突然伸手去抢。苏黎惊叫一声,被他压在身下。 "......还删不删?" "不删!"她嘴硬,"有本事你咬我啊。" 程砚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一周后,程砚已经能熟练地穿着义肢行走。 苏黎坐在餐桌边,看着他端着咖啡走过来,他终于愿意站起来了。 苏黎晃了晃手机,"你今天四千八百步,比昨天多了一千。要不要奖励?" 他睁开眼:"什么奖励?" 苏黎爬到他身上,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比如......" 她扭了扭腰,"这样"。程砚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你自找的。" 月光漫进来时,苏黎想—— 他终于学会用残缺的身体,完整地爱她了。 第7章 第七章《温润如玉的男二》 程砚第一次和苏黎见面是在别墅书房汇报工作时,苏黎刚好推门进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欧阳泽188cm的修长身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站在程砚的书房里,冷白皮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干净,窄框金丝眼镜后的丹凤眼微弯,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苏小姐,久仰。" 他的声音温和,像初春融化的雪水。 "这位是?"她问。 "欧阳泽,公司代理人。"程砚简短介绍。 欧阳泽微微颔首。 "欧阳?"苏黎挑眉,"挺少见的姓氏,我有个闺蜜也姓欧阳,叫欧阳韩。" 欧阳泽唇角微扬:"那应该是我妹妹。" "这么巧?"苏黎笑了,"她最近在筹备舞蹈专场吧?" "是,下周在国家大剧院。"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兄长才有的骄傲,"苏小姐若感兴趣,我可以留票。" "那倒不用,"她晃了晃手机,"她早给我留了最佳位置。" 两人相视一笑,再无多言。 --- 伦敦金属交易所开盘前一小时,欧阳泽的钢笔尖在财报的小数点后第三位划出优雅弧线。镜片被晨光镀成淡金色,却遮不住他眼底骤然锐利的光。 "浮动利率差0.037%。"他摘下眼镜,指尖轻揉眉心,"让摩根士丹利重新测算。" 财务总监接过文件时手指微颤——这份经三家会计师事务所核验的报告,竟被这个二十五的男人揪出致命漏洞。 --- 正午的天台,风卷起欧阳泽的衬衫下摆。他解开西装的第二颗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肩颈——脂包肌的轮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赌东京项目的优先认购权?"亚太区总裁史密斯挑眉。 羽毛球在阳光下划出银线。欧阳泽的每个回击都精准压线,像他经手的合同条款般滴水不漏。当史密斯踉跄救球时,他忽然改用左手挥拍,球速骤降三成。 "承让。"赛后他主动伸手,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没人知道,这个左撇子刚才故意用了不惯用的右手。 (纽约·凌晨4:30) 交易室的空气凝固了十五分钟。 突然,主屏幕上的钴矿曲线开始剧烈波动——摩根士丹利的报价被迫修正,误差率从0.018%降至0.005%。 欧阳泽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钢笔在合约最后一页签下名字:"通知香港,按新报价执行。" 助理的欢呼还没出口,就被他抬手制止:"东京那边,镍矿仓位建好了吗?" "刚刚完成,溢价1.2%。" "很好。"他摘下眼镜,冷白皮在晨光下透出淡淡的倦意,"让法务部准备两份文件——摩根的和解协议,以及我们收购印尼镍矿的意向书。" --- (凌晨5:00) 曼哈顿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欧阳泽站在落地窗前,188cm的身影被晨光拉长。手机震动,是摩根总裁的私人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温和如常:"早安,史密斯先生。"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早就知道印尼要调整出口关税,是不是?" 镜片后的丹凤眼微弯:"市场会奖励守规矩的人。" 挂断电话时,第一缕阳光正照在他解开的西装领口上——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像他刚画出的胜利曲线。 周末的火锅店,欧阳泽正往母亲碗里夹虾滑。 "小泽,"欧阳妈妈咬了口红糖糍粑,碎渣沾在嘴角,"韩韩下周演出,你记得去接她。" "知道。"他自然地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糖渣,"您慢点吃。" 对面坐着的妹妹欧阳韩捂嘴笑:"哥,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嗯?" "太会照顾人,"她眨眨眼,"女生会有压力。" "……" 母子三人笑作一团,玻璃窗映出他们相似的眉眼——温柔得如出一辙。 第8章 第八章《小公主》 演出前 北京舞蹈学院的剧场后台,欧阳韩对着镜子调整发饰,长发微卷垂落,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她穿着轻盈的舞裙,裙摆缀着细碎的亮片,灯光一照,像是撒了一层星光。 "紧张吗?"苏黎靠在门边,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欧阳韩转头,苹果脸绽开笑容:"有你们在台下,我才不紧张。" 欧阳泽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节目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妈妈在第三排,给你带了草莓糖。" "哥,你每次都这样。"欧阳韩嘟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这儿,你永远是。"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 舞台上 灯光暗下,一束追光落在中央。 欧阳韩赤足站在光里,音乐响起时,她的身体像被风托起的羽毛,轻盈地舒展开。这不是古典芭蕾的规整,而是现代舞的自由流动——她旋转、跳跃,裙摆飞扬,仿佛在演绎一场无拘无束的梦。 台下,欧阳妈妈微微前倾身体,眼里全是骄傲。欧阳泽坐在她身旁,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妹妹的身影。 苏黎侧头,发现程砚也在专注地看着舞台。他的表情依旧冷淡,但眼神却比平时柔和许多。 "好看吗?"她小声问。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很自由。" --- 演出后 谢幕时,欧阳韩的额头还沁着细汗。她跑到台边,冲家人用力挥手,又朝苏黎眨了眨眼,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韩韩!"欧阳妈妈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眼眶微红,"跳得太棒了!" 欧阳泽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但眼里的骄傲藏不住。 庆功宴 一家人去了常去的粤菜馆。欧阳韩换回了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挽起,像个精致的小公主。 "妈,你今天怎么没穿那件紫色的旗袍?"她一边切着虾饺一边问。 "怕抢你风头呀。"欧阳妈妈笑着给她夹了一块烧鹅。 欧阳泽倒了杯热茶递给母亲,又给妹妹的杯子里添了蜂蜜柠檬水——她演出后只喝这个。 苏黎看着他们一家人的互动,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转头,发现程砚的目光也落在欧阳泽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羡慕? "程总,"欧阳泽突然开口,"尝尝这个叉烧,是这家店的招牌。" 程砚点头,夹了一块。 "黎姐姐,"欧阳韩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其实我哥很怕痒。" "欧阳韩。"欧阳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了。"她笑嘻嘻地坐回去,又冲苏黎眨了眨眼。 --- 巴厘岛·清晨 海浪声还没吵醒酒店其他客人,欧阳韩就光着脚丫冲进了苏黎的房间。 "黎姐姐!日出!"她一把掀开被子,发梢还沾着海风的咸味,"再不去就错过粉色天空了!" 苏黎迷迷糊糊被拖到沙滩上,发现这丫头连防晒霜都只涂了半边脸。 "欧阳韩,"她掏出防晒喷雾追着喷,"你是打算左脸青春永驻,右脸提前老化吗?" "哎呀反正会出汗——哇!"欧阳韩突然指着海面跳起来,"那个云好像妈妈蒸失败的兔子馒头!" --- 浮潜惊魂 "下面有尼莫!"欧阳韩戴着浮潜面罩,声音闷闷的像唐老鸭。她突然一个猛子扎下去,结果泳衣后面的蝴蝶结松了。 苏黎眼疾手快抓住飘走的带子:"欧阳小公主,你的礼服要随波逐流了。" "这是美人鱼的蜕变!"她在水里扑腾着转身,结果一脚踢到珊瑚,抱着脚趾浮上来时眼泪汪汪,"......蜕变失败。" --- 夜市奇遇 欧阳韩举着彩虹色冰淇淋,突然僵在原地:"黎姐姐!那个烤玉米摊..." "怎么了?" "像不像我们学校后门那家?"她眼睛发亮,"我赌五百块味道一模一样!" 五分钟后,她被辣得眼泪汪汪,却坚持啃完了整根玉米:"......果然不一样。" --- 星空剧场 深夜的私人沙滩上,欧阳韩突然跳起来转了个圈:"看!我发明了新舞步——" "这叫舞步?"苏黎啃着芒果笑,"明明是踩到螃蟹的逃生动作。" "才不是!"她赤脚在沙子上画线,"这是海鸥与浪花的对话......喂你录像了没?" 苏黎晃着手机:"发给你哥了。" "啊啊啊删掉!"欧阳韩扑过来抢手机,结果被沙子滑倒,两人笑成一团。 远处,潮水悄悄漫过她们留下的脚印。 第9章 第九章《无限期热恋》 吃醋 巴厘岛的阳光透过视频通话的屏幕,映在程砚冷峻的脸上。 苏黎戴着草帽,脸颊被晒得微红,背景是蔚蓝的海和欧阳韩欢快的笑声:"程砚!这里的椰子超级甜——" "嗯。"他声音淡淡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目光却没离开屏幕里她晃动的身影。 "你生气了?"她凑近镜头,眼睛亮晶晶的。 "没有。" "真没有?" "……你玩得开心就好。" 苏黎眯起眼——这男人嘴上说着"开心就好",眼神却冷得像南极冰层。 --- 哄人 当晚,程砚的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黎赤着脚溜进来,手里捧着颗椰子:"程总,专机空运的,尝尝?" 他头也不抬:"放桌上吧。" "哦。"她故意拖长音,慢吞吞地晃到他身后,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最想分享的人是你。" 程砚的手指顿在键盘上。 "下次,"她指尖划过他的肩膀,"我们偷偷去,不带韩韩。"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现在就可以是下次。" --- 视频会议中,欧阳泽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流利切换着英日德三种语言。程砚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模型,突然打断:"印尼的关税变动算进去了?" "第17页注脚。"欧阳泽推了推眼镜,"预计影响率0.8%。" 苏黎窝在沙发里看他们交锋,悄悄给欧阳韩发消息:【你哥和我家这位,像不像两台人形计算机?】 对方秒回:【但计算机不会吃醋呀(偷笑)】 --- 深夜,程砚发现苏黎的手机亮着——欧阳韩发来一段练舞视频,配文:【新编的海浪舞,超有趣!】 他沉默片刻,把手机放回床头,指尖却在锁屏上停留了几秒。 "偷看我手机?"苏黎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没有。" "程砚。"她轻笑,"你连我闺蜜的醋都吃?" 他转身,将她按进怀里,声音低哑:"我的。" 不是疑问句,是宣告。 夜晚,房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程砚的义肢在暗处泛着幽蓝的光,机械关节随着他的动作轻微嗡鸣。 苏黎趴在他胸膛上,指尖描摹着他左腿义肢的轮廓,金属触感冰凉,却又因他的体温而渐渐温热。 "程砚。"她突然开口,"我不喜欢小孩子。" 他手指一顿,垂眸看她:"……嗯。" "不是现在不喜欢,是永远都不喜欢。"她声音很轻,"我只要和你两个人,一直谈恋爱,不要结婚,不要孩子。" 程砚沉默片刻,掌心贴上她的后颈,轻轻摩挲:"好。" "你不问为什么?" "你想说就说。" 苏黎把脸埋进他肩窝,闷闷道:"我小时候……妈妈只给姐姐梳头,爸爸只带弟弟打球。我像个透明人。" 程砚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那就不要孩子。" "真的?"她抬头。 "嗯。"他低头吻她,"我也不是很喜欢。" 他当然不会说,他更怕的是——如果有了孩子,她的爱会被分走。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苏黎迷迷糊糊感觉到程砚在轻抚她的头发。 "几点了?"她嘟囔。 "七点。"他声音低哑,"再睡会儿。" 她翻身,发现他的义肢已经穿戴整齐,机械关节泛着冷光,而他的手掌却温暖干燥,正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程砚。"她突然笑了,"我们这样……像不像两个问题儿童在谈恋爱?" 他唇角微扬:"嗯,问题儿童专属恋爱。" --- "30岁。"早餐时,程砚突然开口。 "嗯?"苏黎咬着吐司抬头。 "30岁结婚。"他语气平静,像在讨论天气,"现在,就按你说的,只谈恋爱。" 苏黎眨眨眼:"万一我30岁也不想结呢?" "那就31岁。" "32?" "苏黎。"他抬眸,"我有的是耐心。" 她突然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说好了,30岁之前,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程砚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早就是了。" 第10章 第十章《二进制》 凌晨两点,程砚的义肢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微光,机械关节随着动作发出极轻的嗡鸣。苏黎的指尖划过那冰冷的金属轮廓,感受到下方传来的细微震动。 "会疼吗?"她轻声问。 程砚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几分:"你碰就不会。" 空调吐出的冷气让苏黎往他怀里缩了缩,后背贴上的胸膛比平日更烫。程砚的吻落在她肩胛骨上时,她突然想起傍晚那个没吃完的芒果——熟透的甜香里带着危险的糜烂感,就像此刻他啃咬她颈侧的力度。 义肢的传感器遇到汗水会短暂失灵。当程砚突然停下动作去调整膝盖关节时,苏黎趁机翻过身,把他推倒在凌乱的被褥间。 "这次换我。"她学着他平时的样子,用虎牙磨他锁骨下方那颗小痣。程砚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下移,托着她后脑加深这个吻。 机械腿的蓝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子,像深海里的水母。苏黎分神想伸手去去抓,却被程砚掐着腰拽回来:"专心。" 醒来时,苏黎发现自己的左脚踝被圈着。程砚的义肢在休眠状态下仍然维持着保护的姿态,金属表面凝结着晨露般的湿气。她轻轻挣动,立刻听到身后传来沙哑的警告:"再动就再来一次。"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床头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的光斑正好落在程砚锁骨处的咬痕。苏黎用指尖点了点那个痕迹:"程总,你昨天——" "闭嘴。"他把她脑袋按回枕头,耳根却红了。 之后几天,程砚书房的智能家居系统总会"故障"——窗帘在傍晚自动合拢,空调温度调高两度,甚至连照明都会切换成暧昧的暖光。苏黎每次发现这些变化就忍不住笑,直到某天看见程砚面无表情地删除了一条系统提示:【情侣模式已激活】。 "原来程总也会用科技手段。"她晃着偷拍的屏幕截图。 程砚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卧室走:"现在让你见识下非科技手段。" 程氏集团破产的消息登上了财经头条。 程砚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那份报纸,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父亲——曾经叱咤商界的程董事长,最终败在了自己亲手培养的继承人手里。 没有歇斯底里的对峙,没有痛哭流涕的忏悔,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程父只是沉默地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然后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挺拔,仿佛这场溃败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商业决策失误。 "你恨他吗?"苏黎问。 程砚摇头:"不值得。" 恨太沉重,而他的感情,早就在那些年被消耗殆尽。 --- 程母的离婚协议签得很干脆。 她没有哭闹,没有不甘,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她只是收拾了几件常穿的旗袍,搬进了城郊的一栋小别墅,院子里种满了玫瑰。 "婚姻不是女人的归宿。"某天下午茶时,她轻抿了一口红茶,对苏黎说道,"归宿应该是自己。" 她不再婚,不依附任何人,只是安静地读书、旅行,偶尔和旧友聚会。她的生活优雅而自由,仿佛过去的三十年婚姻,只是一场漫长的梦。 "您后悔吗?"苏黎忍不住问。 程母笑了笑:"后悔什么?后悔年轻时不懂爱?还是后悔没早点离开?"她望向远处,"人生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有遗憾。但至少现在,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 夜晚,苏黎靠在程砚怀里,指尖无意识地玩着他的衣扣。 "程砚。"她突然开口,"我不想结婚。" 苏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见过太多婚姻,最后都变成了一场漫长的妥协。女人生了孩子,爱就全给了孩子,男人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她顿了顿,"我不想那样。" 程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那就不要。" "真的?" "嗯。"他低头吻她,"我只要你。" 他当然不会说,他其实比她还害怕——害怕她的爱被分走,害怕她像他母亲一样,被困在一场无爱的婚姻里。 --- 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但终身都得低头。 人生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有遗憾。 程母选择了自由,程父选择了权势,而程砚和苏黎——他们选择了彼此,却不被任何形式束缚。 "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苏黎仰头问他。 程砚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里。 "不会。"他嗓音低哑,眼底翻涌着近乎病态的执念,"就算你厌倦了,我也不会放手。" 他的爱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唯一的答案。 苏黎轻笑:"这么霸道。" "嗯。"他低头,咬上她的锁骨,像野兽标记领地。 没有退路,没有替代,只有她——从始至终,都是她。 我的爱只有单途朝圣路,跪着走完也不回头。 第11章 第十一章《占有》 母亲生病了,突然的。 那个曾经优雅从容的女人,如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父亲守在床边,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他爱她。 姐姐在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妈,我马上回来陪你!"可直到母亲出院,她的"马上"也没兑现。 弟弟倒是回来了,却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公司交给你,你就做成这样?" 母亲虚弱地靠在床头,突然说:"……小黎回家了吗?" --- 苏黎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果篮,脸上没什么表情。 "回来了?"父亲抬头,语气复杂。 "嗯。"她放下东西,坐到角落的椅子上,"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累的。"父亲顿了顿,"你……不多陪陪她?" 苏黎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轻声道:"我会每天来。" ——不是出于渴望,只是义务。 父亲突然冷笑:"没良心的东西!以后你的孩子也这么对你!" "如果我做了妈妈,"苏黎平静地说,"我会把小时候没得到过的爱,全部给他。" 父亲愣了一下,沉默不语。 --- 第二天回家吃饭时,苏黎发现桌上的菜全是姐姐爱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鱼,没有一道是她喜欢的。 母亲讨好地夹了块排骨给她:"尝尝,你姐最爱这个。" 苏黎低头吃了,没说话。 弟弟坐在对面,沉默得像块石头。他被父亲骂惯了,也习惯了姐姐在背后捅刀——公司一分为二后,他的业务越来越差,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找苏黎帮忙。 程砚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他几个关键客户。 "谢谢姐。"弟弟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苏黎拍了拍他的肩:"下次带柠檬来玩。" --- 柠檬是弟弟的女儿,小名取得随意,只因为她出生那天,弟媳正喝柠檬水。 小姑娘继承了妈妈的美貌,又白又漂亮,眼睛像星星,每天被妈妈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弟媳是高级幼儿园的园长,家境好,性格温柔,把弟弟宠得像个大男孩。 他们一家三口经常约苏黎出去吃饭——砂锅粥、牛肉火锅、潮汕生腌……弟弟是个吃货,每次吃到好吃的,眼睛都会亮起来。 "姐,这个牛肉丸绝了!"他夹了一颗给苏黎,"你尝尝。" 苏黎咬了一口,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很忙的时候,她带着弟弟写作业玩耍的时光。 现在,他们还好好的。 --- 从父母家聚餐回来后,苏黎一路沉默。 程砚开着车,余光瞥见她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边缘。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些被偏心的记忆,那些永远不是为她准备的菜,那些被姐姐甜言蜜语哄走的关注。 车停在家门口时,苏黎依然没动。程砚解开安全带,伸手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难受?" 苏黎摇头:"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父母的偏心,姐姐的虚伪,弟弟的委屈——她早已不期待亲情,却还是会被牵扯进去。 程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比任何承诺都重。 苏黎闭上眼,突然觉得——就这样吧,有他,就够了。 --- "嗯。" "今晚……你不准动。"她转头看他,眼底带着固执,"躺着,我动。" --- 卧室,程砚平躺在床上,双手规矩地放在两侧,像一尊任由她摆布的雕像。 苏黎跨坐在他腰间,低头吻他的唇——很轻,像羽毛扫过。然后是下巴,喉结,锁骨……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游走,从胸膛到腹肌,最后停下。 "我喜欢亲你。"她贴在他耳边说,"很舒服。" 程砚的呼吸明显变重,但依然没动,只是手指微微蜷起,攥紧了床单。 苏黎轻笑,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感受到他的反应,满意地眯起眼:"不准动哦。" 她慢慢坐下去时,程砚的额角已经沁出汗,喉结滚动,下颌绷得死紧——但他真的没动,连指尖都没抬一下。 "程砚……"她俯身,唇贴着他的耳垂,"你真好。" 这句话像最后的开关。程砚猛地扣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犯规。"她抗议。 "结束了。"他咬住她的唇,"现在轮到我了。" --- 苏黎蜷在他怀里,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了我主动的。" 程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嗯,下次让你动。" "才不要,大色狼。" "只色你。" 她笑起来,那些阴郁的情绪早已消散。程砚看着她,心想——如果能永远让她开心…… 第12章 第十二章《毛孩子》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落地窗前,苏黎盘腿坐在地毯上,膝上摊着一本《百年孤独》,奶油色的博美犬——奶油,正趴在她脚边,啃着一只毛绒胡萝卜玩具。 "奶油,"她揉了揉它蓬松的脑袋,"别咬坏了。" 小狗抬头,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尾巴欢快地摇了摇,然后继续埋头撕扯——显然,它没打算听话。 苏黎笑了笑,没再管它,低头继续看书。 --- 奶油最讨厌洗澡。 每次从宠物店回来,它都会缩在角落发抖,耳朵耷拉着,像只被欺负的小可怜。苏黎怀疑店员虐待它,于是决定自己洗。 结果更糟。 奶油在浴室里疯狂甩水,泡沫飞得到处都是,苏黎手忙脚乱地按住它,却不小心用剪刀剪破了它背上的一撮毛。 "……完了。"她盯着那个突兀的小洞,心虚地摸了摸奶油的脑袋,"要不……全剃了?" 宠物美容师看着被剃成"小乳猪"的奶油,憋着笑安慰:"没事,毛会长回来的。" --- 奶油不是苏黎养的第一只狗。 留学时,同学曾塞给她一条胖嘟嘟的蝴蝶犬,取名叫"猪罗"。那段时间,她刚适应异国的孤独,猪罗成了她唯一的陪伴——它喜欢趴在她课本上睡觉,喜欢偷吃她的三明治,甚至会在她熬夜写论文时,窝在她脚边打呼噜。 直到某天,同学突然回来,趁她不在,偷偷带走了猪罗,连带着借走的500英镑也没还。 苏黎没追讨,只是后来再也没和那位同学说过话。 ---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书页上,苏黎的指尖突然停在某行字迹间。奶油正蜷在她脚边打盹,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望着那团毛茸茸的身影,蓦地想起童年那只总爱把脑袋搁在她膝盖上的大黄狗。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大黄狗,叫大大,因为它很大,比童年的苏黎还高。 记忆里粗糙温暖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它总能用湿漉漉的鼻子精准找到她藏起来的眼泪。 它陪苏黎度过了整个童年,会接住她扔出去的球,会在下雨天叼来她的拖鞋,甚至会在她被父母忽视时,默默趴在她脚边。 后来阿福老了,走不动了,最后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父亲为了哄孩子们开心,又买了一只"名贵犬"——结果洗了一次澡,褪色成了土狗。父亲气得把它送人,后来又养了只小博美,却突发疾病死了。 那天,苏黎哭得一塌糊涂。 窗外的梧桐沙沙作响,像极了阿福晚年拖着病腿走过落叶的声音。苏黎轻轻挠了挠奶油的下巴,小狗在梦中抖了抖耳朵。那些被带走的、送走的、永远睡去的毛孩子们,原来都化作细小的光斑,永远闪烁在记忆的缝隙里。 --- 程砚不喜欢读书。 虽然大家都说他有着天才大脑,但书本对他来说不是享受。可每次看到苏黎沉浸在书里的样子,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她微微蹙眉思考的模样,她读到有趣处轻轻翘起的嘴角,甚至她翻页时指尖的小心翼翼。 他羡慕她能从文字里找到快乐,甚至……有点佩服。 "在看什么?"某天,他忍不住问。 苏黎抬头,把书封面转向他:"《百年孤独》,要一起吗?" 程砚沉默两秒,坐到她身边:"……读给我听?" 她笑了,靠在他肩上,声音轻柔地念起开头:"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奶油趴在他们脚边,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 第13章 第十三章《手控》 书房内,程砚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映出他冷峻的侧脸。视频会议里,他正用德语和柏林分部沟通,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的弦音,每一个音节都精准而优雅。 苏黎窝在沙发上看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的目光从书页边缘悄悄抬起,落在他开合的薄唇上——法语、德语、英语,他切换得毫无障碍,喉结随着发音微微滚动,像某种无声的诱惑。 程砚突然抬眸,捕捉到她的视线。 苏黎立刻低头,假装专注书本,耳尖却悄悄红了。 --- 程砚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他慢条斯理地扯松领带,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喉结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然后,他故意卷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手指确实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敲击键盘时像在弹奏某种隐形的乐器。 苏黎的呼吸明显乱了。 "在看什么书?"他突然问,声音比平时更低。 "……你的手。"她下意识回答,嗓音软得不像话。 程砚眸色一暗。 --- 书本掉在地毯上,奶油被惊得抬头看了一眼,又懒洋洋地趴回去。 苏黎被按在沙发里,程砚的吻带着侵略性,指尖却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腕。 "喜欢我的手?"他哑声问。 她点头,羞得不敢看他。 程砚低笑,带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领带:"……那这里呢?" --- 酒店的私汤雾气氤氲,苏黎跨坐在程砚腿上,温泉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 "程砚……"她声音发颤,指尖抵在他胸口。 "嗯。"他仰头吻她,手掌托着她的腰,任由她主导节奏,"慢慢来。" 水波一圈圈荡开,像她逐渐失控的心跳。 山间的温泉旅馆被薄雪覆盖,木质回廊上的灯笼在夜色中晕开暖黄的光。苏黎靠在池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轮廓。 "我们天天这么玩,"她突然仰头问,"公司怎么办?" 程砚撩起一捧水淋在她肩头:"有欧阳泽在。" "这么放心?" "嗯。"他唇角微扬,"那家伙就像光明神——没有一丝阴暗。 --- 凌晨的缆车吱呀作响,苏黎把冻红的脸埋进程砚围巾里。当第一缕阳光染红雪峰时,她突然转身亲上程砚。 欧阳泽同时接起两通电话,左手签文件右手调数据,衬衫袖口仍保持着十二道笔直的褶。当摩根总裁气急败坏吼着"这不公平"时,他只温和回应:"市场只相信数据,不信眼泪。" 落地窗外,朝阳正照亮他办公桌上那张滑雪的明信片——是程砚寄的,苏黎画了光明神。 "无聊……" 敞篷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苏黎趴在窗边,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山脚下是一片湛蓝的湖泊,像一块镶嵌在群峰之间的宝石。 "好美……"她轻声感叹,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程砚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明明她眼底的光,比大自然更美。 --- 他们在山顶等日出。 晨光刺破云层的那一刻,苏黎兴奋地抓住程砚的手:"快看!" 他看着她被染成金色的侧脸,突然说:"日落也很美。" "那……"她眨眨眼,"我们再待一天?" 于是他们真的多留了一晚。当夕阳将整片天空烧成橘红色时,苏黎靠在他肩上,小声说:"其实我从小很怕黑,很怕鬼。" 程砚挑眉:"现在不怕了?" "有你在,"她仰头看他,语气霸道,"你要一辈子陪着我。" 他心脏猛地一跳——原来她也会这样偏执地爱他。 --- 回程的车上,苏黎突然坦白:"明明童年的事已经不在乎了,可我喜欢偏执的爱,喜欢黏人,喜欢恋爱脑的男朋友。"她撇嘴,"这算不算心理问题。" 程砚低笑:"巧了,我也是。" "什么?" 程砚一直清楚自己心理有问题。 他像一座被遗弃的废墟——左腿的残缺只是表象,真正腐烂的是他对人性的信任。父亲用背叛教会他利益至上,母亲用隐忍教会他爱是软肋。所以他筑起高墙,冷眼旁观世界,甚至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直到苏黎出现。 她不怕他的阴郁,不嫌他的残缺,甚至对他病态的占有欲甘之如饴。最美妙的是,她竟用同样的偏执回馈他——"你要一辈子陪着我"这种话,像玫瑰的刺扎进他腐朽的骨骼里。 "我本来打算一辈子当座废墟,"他握紧方向盘,"直到你让废墟里长出了玫瑰。" 苏黎愣了下,随即笑得灿烂:"那玫瑰要缠着你一辈子了,不准嫌烦。" "求之不得。" 终于明白: 原来两个残缺的灵魂, 可以拼凑成完整的疯狂。 第14章 第十四章《瑜伽》 会议室内,摩根投行的代表推过一份合同,笑容殷勤:"程总,我们愿意让出3个点的利润。" 程砚指尖在纸页某行条款上轻轻一叩:"第七项附加条款,贵方用‘可协商’替换了‘不可撤销’。" 代表脸色骤变——这处修改用了极专业的法律术语包装,连资深律师都可能忽略。 "另外,"程砚翻开最后一页,"你们在印尼镍矿的套保仓位,上周增加了17%。"钢笔尖点在某个数据上,"这意味着,你们根本没打算履行这份合约。" 欧阳泽适时推过另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刚收购的印尼矿场股权书,纯度比摩根的高2个点。" 代表离席时,领带歪得像条垂死的蛇。 --- 别墅的舞蹈室里,苏黎正跟着瑜伽老师调整呼吸。 "苏小姐的腰臀比很完美。"老师扶着她的背,"很多学员练三年都达不到这个线条。" 落地窗外,程砚的身影一晃而过。 "今天就到这里。"苏黎突然终止课程,把老师请出别墅。 "为什么不让看?"晚上程砚从背后搂住她。 "……那个老师太漂亮了。"她闷声道。 程砚的胸腔震动出低沉的轻笑,双臂收紧将妻子往怀里带了带:"就因为这个?"他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我想看的是你。" 苏黎转身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她今天新调的沐浴露。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给她松散的丸子头镀上金边,几缕碎发垂在雪白的颈边,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我不想你看其他人……"她手指无意识地把玩丈夫的领带。 程砚:"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夸你漂亮吗?"他低头吻在她发顶,"因为每次看你,我脑子里根本想不起这种肤浅的词。" "任何人比起我太太...就像拿钻石和玻璃珠比较。" 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给苏黎的侧脸镀上金边。她今天扎着松散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颈边,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摇晃。程砚忽然想起今早路过舞蹈室时惊鸿一瞥——她穿着藕荷色的瑜伽服,后腰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像初雪般晃眼。 程砚突然想起今早路过舞蹈室时惊鸿一瞥——她穿着雾蓝色的瑜伽服,后腰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像初雪般晃眼。下犬式时绷直的足弓,猫式时舒展的脊椎,每个动作都像精心设计的诱惑。 "那单独跳给我看。"他含住她耳垂轻咬,"就现在。" 苏黎红着脸被推到客厅中央。没有专业指导,她的动作反而更加自然。当她在瑜伽垫上做拜日式时,家居服下摆随着抬手动作露出一截纤细腰线。程砚突然发现,比起标准动作,妻子无意间撩头发的样子才最致命。 "够了。"他哑着嗓子把人拽进怀里。 苏黎跌坐在丈夫腿上时,正巧完成一个完美的莲花坐姿。程砚的手掌顺着她绷紧的小腿线条往上滑:"知道吗?你每次专注的时候..."指尖停在颤抖的膝窝,"这里会泛起粉色。" 瑜伽垫被踢到一旁,苏黎的足尖在真皮沙发上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压痕。程砚在情动时分忽然想起此刻什么高智商博弈都比不上怀里这具会呼吸的"温泉",让他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第15章 第十五章《赛里木湖》 呼伦贝尔草原的黄昏像打翻的橘子酱,苏黎看着程砚的义肢在夕阳下泛着光。他正弯腰帮苏柠檬调整小马鞍,机械膝关节发出极轻的"咔"声——只有贴着他睡过三个月的人才能听出这是疼痛预警。 "我自己来。"她突然挤进程砚和苏柠檬之间,指尖"不小心"蹭过他大腿连接处的传感器。程砚猛地僵住,那截暴露在外的金属部件瞬间变得滚烫。 陈莹莹举着相机笑:"柠檬看这边!诶程总别躲啊..." 镜头里的程砚正在后退,残肢深陷草甸。苏鹏突然把矿泉水浇在他义肢上:"哥你这机械腿还怕进水啊?" 水珠顺着钛合金骨架滴落,程砚嘴角绷成直线。苏黎抓起一把沙枣砸向自己弟弟:"苏鹏你手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枣子砸在他肩上爆出酸甜汁液,像他们十六岁那年她第一次为他打架时,砸碎在不良少年脸上的石榴。 程砚突然翻身压住她,金属腿冷得她一颤。想起昨晚不小心被柠檬撞破两人的亲亲 "小姑姑又偷吃程叔叔嘴巴..." 明白了,我将严格按照您的要求,融合选项A和B的精 赛里木湖的冰蓝色倒映在苏黎的虹膜里,程砚的手指突然扣住缰绳,关节在阳光下泛着青灰光泽。 "脚蹬踩实三分之一。"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调整缰绳角度,"马能感知你膝盖的颤抖。" 苏黎咬紧牙关夹紧马腹,突然察觉背后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躯体。程砚残肢抵着马鞍前桥,义肢却稳稳环住她的腰:"现在,想象你的腰椎是钟摆。" 当枣红马终于小跑起来时,苏黎的惊呼碎在风里。程砚嗅到她发间沾着的草原晨露,想起昨夜她偷偷用自己衬衫擦拭他义肢接口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又凶又娇地驯服着一切支离破碎的事物。 凌晨两点,程砚在蒙古包角落处理发炎的残肢。酒精棉触到溃烂处时,帐篷突然被掀开,苏黎站在月光下,睡裙肩带微微滑落。 她跪坐在他面前,突然含住他的手指。 程砚的呼吸骤然凌乱。苏黎的舌尖沿着他手掌游走,像在品尝一轮月亮。远处传来牧羊犬的吠叫,她趁机把止痛贴按在他大腿内侧:"程砚,你教我的——" "疼痛时要抓紧什么。" 他的手指陷进她腰窝,蒙古包毡毯上散落着撕开的包装袋。 —— 夕阳染红了赛里木湖的湖水,湖面像一块流动的蓝宝石,倒映着天边的火烧云。远处的雪山镀上一层金边,几只老鹰盘旋在高空,翅膀被暮光映得发亮。 苏黎枕在程砚的大腿上,指尖轻轻描摹他义肢的金属轮廓。他的左腿微微曲着,机械关节在落日下泛着冷光,右腿则随意伸展,像一棵扎根在草原的树。 "疼吗?"她忽然问。 程砚低头看她,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不疼。" "骗人。"她翻了个身,脸颊贴着他的大腿,"刚才骑马的时候,你左腿的液压声比平时响。" 程砚低笑,胸腔的震动传进她耳膜:"程太太,你什么时候学会听机械音了?" 苏黎没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他的义肢,金属在夕阳下微微发烫。远处,几个牧民小朋友骑着矮脚马赶羊群回家,清脆的笑声被风送来。 "下次去哪儿?"她忽然问。 "挪威的峡湾?肯尼亚的草原?还是……" "都去。"她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湖面的碎钻,"反正欧阳泽管公司,你有的是时间。" 程砚俯身吻她,唇齿间是草原的风和她的气息。远处的赛里木湖,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水面,湖水从湛蓝变成深紫,像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 "好,都去。" 夜风掠过草甸,羊群归圈,鹰隼归巢。而他们,仍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