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的高定被铁罐侠刮花了》 第1章 第 1 章 纽约时装周的后台,永远是硝烟散尽后的战场。 香槟的甜腻还没散,混合着汗水的咸味、布料的纤维味,以及各种昂贵香水混合后的味道。 闪光灯和喧嚣被幕布隔绝,只剩下模特赤脚踩地的沙沙声,衣架被推开的刮擦声。 空气里弥漫着筋疲力尽的静默。 我,艾米莉亚·克拉克,蜷在一张堆满亮片裙的化妆凳上,脑子嗡嗡作响。脚踝被新买的细高跟折磨得发麻,脚趾在丝袜里蜷缩。 刚才在T台上那几分钟,聚光灯烤得人发晕,每一步都得绷紧全身的力气,挤出那种杂志面上要求的、仿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冷艳。 现在?现在我只想把自己团成一团,扔进某个温暖的角落。 "艾米莉亚!亲爱的!过来一下!" 经纪人丽莎尖锐的声音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后台的疲惫屏障。 她踩着同样高得吓人的鞋子,像个微型龙卷风一样刮到我面前,手里挥舞着一只香槟杯,杯沿还沾着她标志性的艳红色唇膏印。 "完美!简直完美!''月光女神''穿在你身上就像活了一样!看到了吗?前排那几个杂志的主编,眼睛都直了!" 我努力调动脸上僵硬的肌肉,试图挤出一个符合"完美"标准的笑容。 丽莎的热情总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一层厚厚的蜜糖,甜得发腻,也粘得人喘不过气。 "谢谢,丽莎," 我的声音有点哑,带着后台空调吹出的凉气, "就是现在……我感觉……有点累。" "累?宝贝儿,这才刚开始!" 丽莎把香槟杯塞到我手里,冰凉的触感让我哆嗦了一下。 "庆功宴!在顶楼的''星辰''!真正的狂欢!投资人、媒体巨头、还有那些能让你名字印在《Vogue》封面上的大人物……都在等着呢!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她凑近,压低声音,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几乎让我窒息, "尤其是我听说……托尼·斯塔克可能会来!" 托尼·斯塔克?这名字像一颗小石子,丢进我混沌疲惫的脑海,只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军火商?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报纸杂志上那些光怪陆离的标题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又迅速沉没下去。 我现在唯一清晰的概念是脚踝的酸痛和眼皮打架的重量。 那些关于他的传说——天才,发明家,拯救世界的钢铁侠——听起来都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系的故事。 此刻,我的现实世界只剩下一个念头:找个地方坐下,把脚从这双美丽刑具里解放出来。 看我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丽莎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凳子上拽起来,力气大得惊人。 "打起精神,甜心!今晚,你的''月光女神''光环必须亮到晃瞎他们的眼!这可能是你通往真正超模之路的门票!" 她开始像摆弄橱窗里的娃娃一样整理着我有些松散的头发,又用带着闪粉的指腹狠狠蹭了蹭我的颧骨,补上一点高光。 于是,我晕晕乎乎地被丽莎推入了“星辰”宴会厅。 这里和后台简直是两个星球。 空气里是更醇厚的香槟味,雪茄烟雾缭绕在水晶吊灯下。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像潮水撞击耳膜和心脏。 男人们穿着深色西装,女人们裹着闪亮礼服,像一群群鱼,优雅地游弋、碰杯、交谈,脸上挂着计算好的微笑。闪光灯此起彼伏。 丽莎像条灵活的鳗鱼,拉着我在人缝里穿梭,把我推向一个又一个挂着重要头衔的面孔。 "这位是《风尚》的创意总监……这位是L品牌的全球总裁……亲爱的艾米莉亚 ,今晚的''月光女神'',多耀眼啊!" 她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同时用眼神无声地催促我微笑、寒暄、接受赞美。 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说着"谢谢"、"您过奖了"之类的客套话。 但那些面孔在我眼前模糊晃动,那些本应该熟记于心的名字和头衔像风一样掠过,留不下丝毫痕迹。 那些关于设计灵感、市场趋势、品牌定位的高谈阔论,像一门外语钻进我的耳朵,又原封不动地溜走。 我的大脑拒绝处理这些复杂的信息,它固执地停留在后台的疲惫和脚踝的酸痛上。 "抱歉,失陪一下。" 趁着丽莎正和一个秃顶男人聊得火热,我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几乎是逃离般转身,朝着宴会厅边缘人少的地方挤去。 我需要空气。 不是这混合着香槟、雪茄和昂贵香水的空气,是冷一点的,安静一点的空气。 宴会厅的侧门虚掩着,通向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 走廊的光线柔和许多,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将深色的墙纸映照出一种沉静的质感。 震耳的音乐声被厚重的门板阻隔,只剩下沉闷的鼓点隐约传来,像是遥远的心跳。 这里安静得让人心慌。 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只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更显得空旷。 我像个迷路的孩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两侧紧闭的房门都一模一样,深色的木门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肃穆而冷漠。 刚才离开宴会厅时那股想要透气的冲动,此刻被一种茫然无措取代。 我好像……真的迷路了? 这酒店大得像迷宫。 走廊拐了个弯,更深处灯光更暗。 我停下脚步,靠着冰凉的墙壁,长长吁出一口气。 脚踝的疼痛尖锐起来,我忍不住弯腰,想去揉一揉。 就在这时,一股混合着强烈男性气息、高级古龙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道的风,猝不及防地撞了过来。 "唔!"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撞得往后跟跄,后背重重抵在墙上。 手里的香槟杯脱手飞出,"啪"地一声脆响,在厚地毯上砸碎了杯脚,淡金色的液体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 细碎的水晶碎片溅到了我的脚踝,带来一丝冰凉的刺痛。 "Fuck!" 一个低沉的、带着明显醉意和烦躁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我惊魂未定地抬起头。 撞进视线的,首先是一双深邃得近乎危险的眼睛。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瞳仁也像打磨过的黑曜石,锐利,明亮,此刻却蒙着一层薄薄的酒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不听话的深棕色发丝垂落在饱满的额角。 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如同雕塑般完美,下颌线绷紧,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倨傲。 昂贵的丝质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线条。 一股强烈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顶级威士忌的醇香和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托尼斯塔克。 那张在无数杂志封面、新闻头条上见过的脸,此刻带着强烈的真实感,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面前,近得能看清他眼睫投下的阴影。 他显然也喝了不少,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才站稳。 他皱着眉,目光扫过地上香槟杯的残骸和洇湿的地毯,最后才落回我脸上,带着审视和被打断思绪的不悦。 "走路不看路?"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威士忌浸润过的质感,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责备。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刚才在宴会厅里那些关于他的模糊标签——"花花公子"、"亿万富翁"——此刻被眼前这具活生生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存在彻底碾碎。 血液似乎一下子冲上了脸颊和耳根,烧得发烫。 心跳声在耳膜里轰然作响,盖过了走廊深处隐约的音乐鼓点。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我……对不起……" 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哼。 我的手下意识地绞紧了裙摆,指尖冰凉。 那件为了"月光女神"主题精心挑选的、缀满银色亮片的礼服,此刻仿佛沉重无比,勒得我快要窒息。 我像只被强光突然照射的兔子,只想缩进墙缝里。 第2章 第 2 章 托尼·斯塔克眯起眼,又凑近了一些。 那股混合着酒气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更加浓烈地笼罩下来。 他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毫不客气地扫过我的脸,停顿在我因为惊慌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然后缓慢下移,掠过脖颈,最终停留在被紧身礼服勾勒出的、起伏明显的胸口线条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评估和玩味,**得让人心慌。 时间仿佛凝固了。 走廊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他带着酒意的呼吸和我擂鼓般的心跳在无地对峙。 "迷路的小兔子?" 他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声音低沉沙哑,像上好的天鹅绒擦过皮肤,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戏谑。 尾音微微上扬,像带着小钩子,轻易地撩拨着人紧绷的神经。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方才被打扰的不耐烦和审视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毫不掩饰的兴趣。 那目光像有实质的热度,灼烧着我的皮肤,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被他目光锁定的胸口。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下的血液在加速奔流,脸颊烫得惊人。 他向前逼近一步。 我的后背已经完全紧贴在冰凉光滑的墙面上,退无可退。 他高大的身影投射下来,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阴影里。 属于他的气息——古龙水、威士忌、还有那丝独特的、冰冷的金属与机油混合的味道——瞬间变得无比浓烈,强势地侵入我的每一寸感官。 那气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抬起一只手,手肘随意地撑在我耳侧的墙壁上。 这个动作将我圈禁在一个更小的空间里。 昂贵的西装面料擦过我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他没有立刻碰我,只是用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锁住我因惊慌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像是在欣赏猎物无措的表情。 "在找什么?" 他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充满了掌控全局的笃定。 "你的水晶鞋?还是……走丢了的王子?" 他的视线极具侵略性地向下滑,掠过我的脖颈,刻意在那片被礼服领口勾勒出的、起伏的肌肤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灼人的热度。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动了。 没有预兆,也没有丝毫犹豫。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直接覆上了我裸露在礼服外的腰侧。 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瞬间烙印在我的皮肤上。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一股陌生的、强烈的战栗感沿着脊椎直冲头顶。 我想惊呼,想推开他,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也僵住了,完全不听使唤。 他的手指没有停留。 带着一种慵懒的、却不容抗拒的力道,沿着我身体的曲线,缓慢向上游移。 指尖划过敏感的肋骨边缘,带来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酥麻。 他的动作像在探索一件心仪的藏品,带着欣赏和占有的意味。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 周围的一切——昏暗的走廊、远处模糊的音乐、地上破碎的香槟杯——都瞬间模糊、褪色、消失。 整个世界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和他那只带着魔力的手。 感官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清晰得令人战栗。 我能听到自己急促得快要失控的心跳,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还有他掌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惊人热度。 那只手终于抵达了它最初锁定的目标。 温热的掌心,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那层缀满冰冷亮片的薄薄衣料,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完全覆盖上来。 掌心的热度与金属亮片的冰凉形成了奇异的、令人眩晕的对比。 他并没有粗暴地揉捏,而是带着一种掌控者的从容,施压、感受,五指微微收拢,感受着那份饱满的弹性和柔软的轮廓。 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仿佛在宣告所有权。 "嗯……" 一声短促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声音,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溢了出来。 音又轻又软,带着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媚意,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声音像是一簇微弱的火苗,却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更深沉的暗色。 他低低地哼笑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撑在墙上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他俯身,再次拉近了距离。 温热的、带着威士忌醇香的呼吸,羽毛般拂过我的耳廓。我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身体控制不住地又是一阵细微的战栗。 "看来……"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垂,低沉沙哑的声音像带着微小的电流,直直钻进耳道深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小兔子找到的,不是王子。"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气息灼热。 "是……大灰狼?" 最后那个词,被他用一种近乎气声的方式送出,带着**裸的**和某种危险的诱惑。 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流,冲击着耳膜,发出巨大的轰鸣。 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汹涌的热流,瞬间冲垮了所有试图反抗的念头。 理智彻底断线,只剩下感官在无边无际的欲念浪潮中沉浮。 眼前是他放大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脸孔鼻尖充斥着他独一无二的雄性气息。 他低下头,目标明确地捕捉住我的嘴唇。 那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直接的、不容置疑的攻城略地。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威士忌的醇烈,强势地覆压下来,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 柔软而极具侵略性的舌,地撬开了我毫无防备的齿关,长驱直入。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酒精、男性气息和他独特味道的洪流,瞬间席卷了我的口腔,霸道地冲刷着我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末梢。 "唔……" 所有的惊呼都被他吞没。 世界彻底颠覆。 感官被压缩到极致,又爆炸开来。 只剩下唇舌间激烈的纠缠,他手掌下灼热的烙印,以及他滚烫的胸膛紧紧压迫着我带来的窒息般的快感。 我的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完全被他掌控着节奏,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汹涌而来的、令人眩晕的感官风暴。 双腿发软,若不是背靠着墙壁和他身体的支撑,我早已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一丝缝隙,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的眼神更加幽深,像燃烧着暗火的深潭,紧紧锁住我迷蒙涣散的双眼。 "房间号?"他哑声问,气息不稳,带着些许喘息。 房间里冷得像冰窖。 昂贵丝绒窗帘厚重地垂着,把曼哈顿清晨那点稀薄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 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残留气息——顶级威士忌的醇烈,昂贵古龙水凛冽的雪松尾调,还有一丝……属于那个男人的、混合着金属与机油的特有味道,以及**蒸腾后的暧昧。 我像一截被海浪冲上岸的浮木,裹在皱巴巴的酒店丝绒被子里。 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酸疼,仿佛昨晚在T台上走了几百场秀的不是脚,而是全身的骨头架子。 更要命的是脑袋,沉甸甸地压在枕头上,里面像塞了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混乱、纠缠、嗡嗡作响。 昨晚……破碎的画面带着灼热的温度强行挤进混沌的意识。 昏暗的走廊,冰凉的墙壁抵着后背,香槟杯碎裂的刺耳脆响。 那双近在咫尺、深邃得如同宇宙黑洞的眼睛,带着酒意和不耐烦,锐利地审视着我。 他滚烫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沿着我的腰侧向上探索,所过之处点燃一片燎原的火。 那声不受控制的、甜腻得陌生的呻吟……还有那个强势到掠夺走所有氧气的吻,混合着威士忌和他独特的气息,攻城略地。 记忆像断了片的老电影,画面模糊,声音嘈杂,只剩下感官被无限放大的碎片:他掌心惊人的热度烙印在皮肤上,他低沉的、带着戏谑和**的嗓音在耳边刮擦,他滚烫胸膛的压迫感……最后清晰的画面,是沉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酒店房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璀璨喧嚣的世界。 我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脸烫得能煎蛋,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上帝啊……我干了什么? 我跟托尼·斯塔克……那个报纸头条上的花花公子、亿万富翁、穿着铁罐子飞来飞去的超级英雄….睡了? 就在昨晚,在"星辰"宴会厅外面那条该死的、迷宫一样的走廊尽头? 羞耻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我算什么呢? 一个运气好点、靠脸吃饭的封面女郎,在纽约这个巨大的名利场里,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而他……他是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掌权者,整个城市上空盘旋的守护神(虽然他自己可能更愿意称之为"义警")。 我们之间隔着不止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第3章 第 3 章 我小心翼翼地,像拆解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点。视线首先触及的是床的另一侧。 空荡。 冰凉的丝绸床单上,只有一个明显的、被人躺过的凹陷轮廓。枕头上干干净净,连一根深棕色的头发丝都没留下。 他走了。 像一阵风刮过,卷起一地狼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预料之中,不是吗?艾米莉亚,你还在期待什么?难道指望这位阅人无数的斯塔克先生醒来后,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说一句"早安,甜心"?别做梦了。 对于他来说,你大概和昨晚那杯被她撞翻的香槟没什么区别,都是宴会里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尝过滋味,杯子碎了,也就是可以随手丢弃的东西了。 他的枕边根本不会缺你这一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模特。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难堪沉甸甸地压在胸口,闷得我喘不过气。 我把自己蜷缩得更紧,试图用被子筑起一个堡垒,抵御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我用力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硬生生把呜咽憋了回去。 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这不就是你艾米莉亚自己"撞"出来的结果吗?撞碎了他的杯子,撞进了他的怀里……把这当成一个梦就好,一个再也不会再做的梦,现在,该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机械嗡鸣声响起。不是空调,也不是什么电器启动。那声音很奇特,带着一种冰冷的、非生命的质感。 嗡…… 我浑身一僵,竖起耳朵。声音似乎来自……床头柜的方向? 我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一点点转过头。心脏在嗓子眼狂跳,生怕看到什么超出理解范围的东西。 比如,那些与自己同样与托尼·斯塔克有过粉红一夜的女郎们口中相传的,无所不能的AI管家贾维斯的实体投影?或者....一颗微型炸弹? 天哪,我的想象力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丰富且充满灾难性。 没有投影,没有炸弹。 在床头柜那盏线条极其简约、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属台灯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 不是支票。那玩意儿我太熟悉了。 无数次在杂志内页流光溢彩的广告上,在顶级百货公司安保最森严的玻璃柜台里,在我的经纪人丽莎充满渴望的喋喋不休中,见过它的样子。 一个长方形的深红色丝绒首饰盒。 盒子本身没有任何显眼的Logo,但那哑光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深邃红色丝绒,以及盒子边缘镶嵌的极细铂金线条,无声地昭示着它的身价——卡地亚。而且是特别定制系列才会用的包装。 嗡鸣声似乎就是从这个小盒子里发出的?或者是我幻听了?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盯着那个盒子,足足有五分钟。 大脑里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一个小人尖叫:别碰!艾米莉亚!那是潘多拉魔盒!是托尼·斯塔克随手扔下的“过夜费”!拿了它,你就真的成了他无数风流韵事里一个可以被明码标价的“物品”!尊严呢?快走!立刻!马上!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另一个小人则怯怯地、充满诱惑力地低语:就……看一眼?看看这位斯塔克先生对“弄碎杯子的小兔子”的估价是多少?也许……也许里面不是珠宝?万一是张写着“昨晚很棒,保持联系”的卡片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 最终,该死的好奇心,以及对“卡地亚”这个词根深蒂固的条件反射还是战胜了那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我像做贼一样,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当指尖触碰到那冰凉丝滑的丝绒表面时,甚至哆嗦了一下。 屏住呼吸,掀开盒盖。 没有卡片。 盒内黑色的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 不是那种浮夸的、适合走红毯的巨型珠宝。它极其精致,满钻的链身如同月光凝结一般美丽,坠子是一颗被完美切割的梨形钻石,大概有我小拇指指甲盖的大小。 它太纯粹了,在昏暗的房间里,仿佛自身就是一个独立的光源,折射着从窗帘缝隙顽强挤进来的微光,流淌出清澈、冷冽、却又无比璀璨的火彩。纯净的蓝色,像他昨晚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未被酒精和**完全覆盖的底色。 钻石的底部,极其隐秘地镶嵌着一粒更小、更深的蓝宝石,如同深海之眼,幽幽地映衬着主钻的冰蓝光芒。整个设计简洁到极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昂贵和科技感?仿佛这不是一件传统珠宝,而是从某个精密仪器上拆下的核心部件,带着斯塔克工业特有的、冰冷的优雅。 嗡…… 那轻微的、非人的嗡鸣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无比,就是从这颗小小的钻石里发出的!它似乎在呼吸?极其规律地,伴随着嗡鸣,钻石内部那冰蓝色的光芒会极其微弱地、如同心跳般明暗交替闪烁着。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指尖离那冰冷的钻石只有几毫米。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这算什么?一份像智能手环一样附带心跳监测功能的,但确昂贵百倍的……嫖资? 我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值得这么大费周章的监视? “艾米莉亚!艾米莉亚·克拉克!你在里面吗?上帝啊,你再不开门我就要叫保安了!我知道你在里面!‘星辰’的前台说你没退房!” 丽莎那极具穿透力的、带着歇斯底里的焦灼的声音,如同攻城锤,狠狠砸在厚重的房门上。砰砰砰!整个门板都在震动。 我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回过神,手一抖,差点把那个昂贵的丝绒盒子扔出去。 条件反射地,我“啪”地一声用力合上盖子,仿佛要把那个“心跳”和它代表的一切都关在里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慌乱瞬间取代了所有的羞耻和难堪。丽莎!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来了!等一下!” 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手忙脚乱地从床上滚下来,酸疼的身体发出抗议的呻吟。环顾四周,一片狼藉。那件价值不菲的“月光女神”礼服像一团废弃的银色垃圾,胡乱地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亮片脱落了不少。我的丝袜……哦,上帝,其中一只可怜地挂在复古雕花的黄铜床柱上。空气里还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暖昧气息。 完蛋了。这场景,瞎子都能看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丽莎的尖叫和砸门声如同催命符:“快开门!亲爱的!出大事了!天大的事!关于你!和斯塔克!” 斯塔克!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一激灵。难道……昨晚被人拍到了?在走廊里?还是……在我房门口? 八卦小报的恐怖标题瞬间在我脑海里炸开:“新晋超模夜会钢铁侠!后台女神沦为亿万富翁玩物?”“托尼斯塔克新猎物曝光!时装周后台秘道激情!” 冷汗刷地一下冒出来,浸透了薄薄的睡袍。我几乎是扑到门边,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冰冷的金属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 丽莎像一股裹挟着昂贵香水和硝烟味的飓风,猛地冲了进来,差点把我撞倒。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每一根线条都因为极致的兴奋和紧张而扭曲着,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燃烧着熊熊的八卦火焰和一种仿佛看到金矿的狂热。 “Oh My God!Oh My God!” 她反手“砰”地甩上门,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得刺耳,在空旷奢华的套房里回荡, “是真的?!艾米莉亚!我的宝贝!我的女神!你昨晚……你真的和托尼·斯塔克在一起?!”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瞬间扫遍房间每一个角落——凌乱的床铺、地上的礼服、挂在床柱上的丝袜……最后,精准地钉在我还未来得及藏起的、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红色丝绒盒子上。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盒子,声音拔高了八度:“卡……卡地亚项链?!他送的?!天哪天哪天哪!快打开让我看看!多大的钻?!” 她像饿虎扑食一样冲过来。我下意识地把盒子死死捂在胸口,仿佛那是最后的遮羞布。 “丽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只是……” 我语无伦次,脸烧得滚烫,想辩解,却发现自己连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难道说我们在走廊里深入探讨了一晚上时装设计?鬼才信! “只是什么?!艾米莉亚·克拉克!”丽莎双手叉腰,摆出经典的“经纪人训话”姿态,艳红的嘴唇像机关枪一样喷射, “收起你那套天真的小女孩把戏!‘只是’?!你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整个纽约时尚圈和八卦版都炸了!”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镶满水钻的手机几乎要戳到我脸上:“看!自己看!‘Page Six’!‘TMZ’!‘时尚内幕’!头条!全是头条!”她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 刺目的标题瞬间刺入眼帘: 【独家!钢铁侠的午夜猎物!新晋“月光女神”艾米莉亚·克拉克密会斯塔克于酒店秘道!激情实锤?!】配图是一张极其模糊、但能辨认出我和托尼轮廓的照片,背景正是那条昏暗的走廊!角度刁钻,看起来他正把我压在墙上。 【卡地亚现身“星辰”?疑似斯塔克赠予新欢的“晨间礼物”!】配图竟然是刚刚我拿着丝绒盒、惊慌失措站在门边的抓拍!虽然离得很远,角度也很刁钻,但那该死的红色丝绒太有辨识度了!那一秒我想的竟然是敬佩这些狗仔们的超敏锐抓拍力和新闻发布速度! 【从T台到斯塔克怀抱!“月光女神”上位之路的惊天一跃!】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血液似乎瞬间从脸上褪尽,手脚冰凉。真的……被拍到了。那些模糊的照片,配上耸动的标题,像无数个耳光,隔着屏幕狠狠抽在我脸上。昨晚的一切,那隐秘的、带着灼痛和眩晕的混乱,被粗暴地撕开,暴露在所有人贪婪的目光下,供人咀嚼、评判。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丽莎兴奋地摇晃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骨头都在痛,她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狂喜和一种“我早就知道你能行”的得意,“艾米莉亚!你火了!彻底火了!不是靠T台!是靠托尼·斯塔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Vogue》封面在向你招手!意味着顶级代言排队等着你!意味着你艾米莉亚·克拉克的名字,从今天起,不再只是一个模特,你是斯塔克的女人!” “斯塔克的女人”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看着丽莎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标题和模糊的照片,再低头看看手里这个冰冷、昂贵、带着诡异“心跳”的丝绒盒子。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这只狼昨晚随手捕获的、一只迷路的、愚蠢的兔子。而这份“礼物”,这条会“呼吸”的钻石项链,就是猎人给猎物打上的、带着冰冷监控意味的标签。 “不……”我喃喃地说,声音虚弱得像蚊蚋。 “什么不?”丽莎没听清,依旧沉浸在她规划的蓝图中,“听着,宝贝!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公关!必须发声明,既要承认关系,这对你的热度至关重要!又要保持神秘感和高贵感,不能让人觉得你廉价!措辞我马上找团队……” “我说不!”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她,声音嘶哑地喊了出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我不要发声明!我不要当什么‘斯塔克的女人’!这……这只是一场误会!一场该死的意外!” 丽莎被我推得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狂热瞬间冻结,转化为一种看疯子和傻子的难以置信:“意外?艾米莉亚·克拉克!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昨晚的香槟泡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机会吗?托尼·斯塔克!搭上他,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你还在想什么狗屁尊严?!” 她指着那个丝绒盒子,尖声道:“看看!卡地亚项链!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他对你是认真的!至少现在是很感兴趣的!小道爆料还没听见过斯塔克给哪个名模或者记者这么昂贵的小礼物,你只需要聪明一点,抓住这个机会……” “抓住机会?”我惨笑了一下,眼泪流进嘴里,咸涩无比,“抓住机会做什么?做他无数情人名单上的最新一个编号?等着哪天像这盒子一样,被他随手丢在某个酒店的床头柜上?”我举起那个盒子,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手指与盒子发出的那细微的摩擦声仿佛在嘲笑自己。 那个冰冷的丝绒盒子攥在我手里,像块烧红的烙铁。丽莎的尖叫和门外隐约的狗仔骚动像实质的压力,挤压着我酸疼的身体和一团乱麻的脑袋。 “艾米莉亚!你聋了吗?打开它,让我看看它的样子!它的价值越高对我们越有利!”丽莎的眼睛死死盯着盒子,艳红的指甲几乎要戳破丝绒表面,“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托尼·斯塔克!他送你的小礼物这比你走一百场秀都值钱!” “值钱?”我的声音带着哭腔,“丽莎,你看看外面!看看那些标题!‘斯塔克的午夜猎物’?‘激情实锤’?我不是猎物!这只是一场……一场可怕的误会!” 昨晚的记忆碎片又冲上来,让我窒息。 “误会?”丽莎嗤笑一声,粉底厚实的脸因激动而扭曲,“艾米莉亚·克拉克,收起你那套天真的小把戏!在这个圈子里,能被托尼·斯塔克‘误会’,那是你祖坟冒青烟!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是你的机会!踩着这个头条,你能一步登天!《Vogue》封面?那只是起点!顶级代言?排着队等你挑!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是立刻!马上!给我打起精神,利用好这泼天的富贵!” 丽莎劈手夺过我紧攥着的手机,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标题和模糊不清却极具暗示性的照片再次刺痛了我的眼睛。 “听着,”丽莎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公关团队。声明要发,但要发得聪明。我赞同你的那一点,不能承认是‘猎物’,要暗示是‘正在发展的浪漫关系’,保持神秘和高贵感。同时,你,现在,立刻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月光女神’艾米莉亚,你是‘斯塔克的神秘女郎’艾米莉亚!你的身价,从这一刻起,不一样了!” 丽莎像阵风似的冲进浴室放水,嘴里还在噼里啪啦地安排电话、采访、危机应对。 “是的,没错消息都属实,礼物的确是斯塔克给的”“联系方式?该死的我没看到,没关系毕竟我们艾米莉亚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下一次约会再要也不迟。” 我无力地跌坐在凌乱的床边,昂贵的丝绒被单皱巴巴的,残留着陌生的味道。我还是忍不住低头看着手里的丝绒盒。那个细微的、规律的“嗡……”声又响起了,仿佛里面真藏了颗微型心脏,在冰冷的钻石笼子里跳。 巨大的失落和难堪快把我淹死了。 我不禁想象起托尼·斯塔克在今早离开时毫不留恋的背影,想起他眼里评估货物似的玩味,想起丽莎眼里**裸的贪婪。我只是个不小心撞进他世界的灰尘,被卷进了一场我根本控制不了的龙卷风。 而这风,才刚起势。 首饰描写是结合了很多款珠宝的混合产物,如果有现实上的差别请忽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像橱窗里的商品,标签上写着“托尼·斯塔克新欢”。 丽莎动作很快。公关声明写得模棱两可,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艾米莉亚小姐与斯塔克先生是互相欣赏的朋友,对不实报道保留法律追究权利”,并呼吁尊重**。结果显而易见,好奇的人更多了。 狗仔像蟑螂,24小时堵在我公寓楼下、公司门口、常去的咖啡馆。每次出门都像打仗,闪光灯刺眼,恶毒的问题像刀子: “艾米莉亚!斯塔克先生的技术是不是和他的战甲一样厉害?” “那条卡地亚项链值多少钱?是定情信物吗?” “你们在走廊里就开始了吗?感觉如何?” “听说斯塔克先生有收藏名模的习惯,你觉得自己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我脸皮薄,每次被堵都吓得脸发白,全靠丽莎和临时雇的保镖把我塞进车里。 我不敢看社交媒体,但丽莎“为了工作”逼我看热搜。 #艾米莉亚·克拉克#、#斯塔克新宠#、#走廊门女主角#……点进去,全是恶意的P图、下流的评论、对我职业的贬低(“胸大无脑,全靠睡上位”),还有嘲笑我“攀高枝”的。偶尔有几个粉丝帮我说话,也立刻被淹没。 工作也一团糟。谈好的几个大广告,品牌方用“形象争议”当借口,搁置或直接黄了。一场高端内衣秀邀约,主办方暗示我“戴点引人注目的配饰”,眼睛瞟我空荡荡的脖子——那条卡地亚项链早被我锁进抽屉深处,一眼都不想看,更不想听那嗡鸣。 不过也有“好事”。一堆三流杂志和八卦节目开天价请我做“独家专访”,话题当然围着托尼·斯塔克。丽莎很心动,但我第一次硬气地反对了。 “不!丽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根本不了解他!除了……”除了那一晚的混乱,我对他一无所知。我不想靠卖**,尤其是卖和那个男人的“**”赚钱。 “艾米莉亚!这是钱!是大钱!”丽莎气得跳脚,“而且这是维持热度的最好办法!你以为装哑巴风暴就过去了?只会让他们编得更离谱!” “那就让他们编!”我罕见地吼了出来,带着哭腔,“至少……至少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 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像只吓破胆的兔子。我从未如此孤独无助。我想念T台纯粹的光,想念后台姐妹们的嬉笑,想念只需要操心脚疼和台步稳不稳的日子。现在,一切都乱得我头晕。 那个丝绒盒子像个幽灵,锁在抽屉里,我也总觉得能听见那烦人的嗡鸣。 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像个巨大的黑影,罩住了我的世界。他像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走,留下一地狼藉和这个烫手的“心跳”。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还会出现吗?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我只盼着这场噩梦快点醒。 ------------------------------------------ 几周后,靠着丽莎拼命折腾和“斯塔克效应”的余温,我勉强接了个二线珠宝品牌的广告拍摄。地点在曼哈顿一家高档酒店顶层的玻璃花房。环境不错,但我全程神经紧绷,生怕有狗仔。 拍摄间隙,我去洗手间补妆。刚走出隔间,就在洗手台镜子里,撞上了一双深色的眼睛。 托尼·斯塔克。 他懒洋洋地靠在入口门框上,一身剪裁合体的炭灰西装,领带没打,领口敞着,手里晃着杯威士忌,像是刚开完会溜出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神平静,没了那晚的醉意和侵略性,只有审视,仿佛能看穿我的慌乱和强装的镇定。 我瞬间僵住了,手里的口红“啪嗒”掉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血冲上头顶,又瞬间冻住。是他!他居然出现了!在这个我最不想见他、也最意外的地方! 时间好像卡住了。 空气里只剩香味和我震耳的心跳。 托尼·斯塔克动了。他慢悠悠地晃进来,姿态从容。他弯腰,只用两根手指,捡起了我那支滚落的口红,动作优雅。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走近。他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混合着古龙水、威士忌和一丝金属的味道又罩住了我,让我发抖。他在我面前停下,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没把口红还我,而是拿在手里把玩,目光落在我发抖的嘴唇上,又抬起来,对上我惊恐的眼睛。 “小兔子,”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带着无形的压力,“看来你还没学会看路。”语气平淡,却精准地刺中我最疼的地方,那次走廊里的相撞。 我的脸颊瞬间烧起来,屈辱感让我攥紧了拳头。 “斯…斯塔克先生…”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抖得厉害,“我…我很抱歉…那晚…还有…还有那些报道…”我语无伦次。 托尼好像对我的道歉没兴趣。他的目光扫过我泛红的眼眶,落在我空荡荡的脖子上,眉头极快地皱了一下。 “项链呢?”他突然问,声音冷了一度。 我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我收起来了…”我不懂他为什么问。 “戴着它。”托尼的语气带着命令,不再是调笑,是上位者的威压。“我送出去的东西,不喜欢被关禁闭。”他的目光锐利,“它能帮你挡掉点……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我茫然地看着他。是说狗仔吗?那嗡鸣声…难道真是什么保护装置? 我还没消化完,他的下一句话把我扔进了冰窟。 “另外,”他微微倾身,凑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带来刺骨的冷。“离那些想靠你挖我新闻的节目远点。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那个…吵死人的经纪人。”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裸的警告砸过来,“我的耐心有限,小兔子,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他直起身,好像刚才的警告只是幻觉。他把那支口红随意地扔在我面前的洗手台上,“嗒”的一声轻响。 “好好拍摄。”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迈着步子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知道了…他知道丽莎想让我上节目…他是在警告我!那冰冷的眼神,那没温度的语气,比那晚在走廊里更让我害怕。 在他眼里,我是什么?一个需要被“警告”、被“命令”的麻烦?一个要靠他送的项链“保护”的附属品? 眼泪涌出来,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睛红肿、狼狈不堪的自己,第一次无比清楚地看到我和托尼·斯塔克之间的鸿沟。 他是天上的神,而我,只是他一时兴起吹过的一粒灰。那晚的“意外”,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他,大概只是日历上轻轻翻过去的一页,附带一个需要处理的小麻烦。 我抖着手拿起那支他碰过的口红,冰凉的感觉让我哆嗦。我用力擦掉眼泪,对着镜子,想挤出个职业的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风暴根本没停,而那个掀起风暴的男人,刚刚展示了风暴中心的冷酷规则。 托尼·斯塔克的警告像一副镣铐,彻底掐灭了我对媒体说话的念头,也逼着丽莎断了接八卦节目的心思。丽莎虽然肉疼,但托尼·斯塔克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威吓。 日子在媒体的狂轰滥炸和工作的起落里艰难的过着。 我努力习惯当“风暴眼”。 我学会了在保镖堆里低头快速的穿过人墙,学会了在镜头前戴上冷漠面具,学会了无视刻薄的网暴。心里的害怕没少一分,但表面上却能维持恰好的平静。我不停的催眠自己,人们的关注度不会聚在自己身上太久,当他身边出现下一个女人,那就是自己解放的时候。 那个红色丝绒盒子,最后还是被我翻了出来。 托尼那句“它能帮你挡掉点不必要的麻烦”像个魔咒。虽然屈辱,但被骚扰怕了,在一个需要独自参加小型品牌活动的晚上,我抱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思戴上了那条项链。 冰凉的钻石贴上皮肤,那熟悉的“嗡……”声立刻响起。更怪的是,当我走出公寓楼,面对狗仔时,情况不同了。 几个冲在最前面、镜头快怼到我脸上的狗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还伴着疯狂的震动,吓得他们手忙脚乱。同时,他们领口的微型录音笔也纷纷失灵,滋滋乱响。聚集的人群骚动起来。 我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锁骨下那颗冰凉的钻石,它里面的蓝光好像随着嗡鸣微弱地闪了一下。是他?这条项链…真管用?干扰了那些偷窥设备? 这认知让我心情复杂。 一方面,确实多了层保护,让我能够在媒体的包围下喘口气。另一方面,这更证明了我被他掌控的事实——我的安全,得靠他留下的“小玩意儿”。 慢慢地,我习惯了戴着这条项链。它成了我面对风暴时的一套隐形盔甲,虽然这盔甲本身像个囚笼。我也渐渐习惯了那无时不刻存在的嗡鸣声。 我开始麻木地接受“斯塔克女郎”这个标签带来的一切——被过度关注的工作、奢侈品“友情赠送”的礼物、各种场合里羡慕嫉妒恨的打量。 在一次顶级时尚杂志的慈善晚宴上,我又远远看到了托尼·斯塔克。他被一群大佬和政要围着,谈笑风生,掌控一切。身边美女如云,他偶尔调笑,姿态风流,眼神却还是疏离和玩味,跟那晚在走廊里看我时一样。 我躲在香槟塔的阴影里,静静看着。胸口那颗冰凉的钻石好像随着我的心跳,嗡鸣也快了点。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深深的渺小感和确认感。 他还是那个活在云端、游戏人间的托尼·斯塔克。那一晚,对我刻骨铭心,对他,大概只是无数风流账里不值一提的一笔。 我低头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有点酸。我不停的在脑海里提醒自己,我该清醒了。 这场由意外刮起的风暴,总会停的。我要做的,是在风停后,努力爬回自己原本的生活轨道。至于那个男人和他留下的“心跳”…就当是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吧。 下一章毫无疑问应该是纽约大战了,作者不太会写感情戏,请大家见谅[可怜]求求评论,让我感觉有人在看,也给我提一下意见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麻木的日子被一声撕裂天空的巨响砸得粉碎。 那天,我在曼哈顿中城一家高档百货公司拍杂志内页。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熟悉的纽约高楼。我穿着新裙子,努力在镜头前装专业,心里其实空荡荡的。 突然,毫无预兆。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从地心炸开的巨响,带着剧烈的摇晃,掀翻了整个拍摄现场!玻璃幕墙疯狂抖动,头顶的灯噼里啪啦掉下来摔碎在地上,模特、摄影师、工作人员尖叫着抱头乱窜。 “地震?!”有人喊。 我被震得摔在地上,脚踝传来刺痛。我惊恐地看向窗外,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 不是地震! 只见几个街区外,斯塔克大厦楼顶,一道粗壮、冒着蓝白光的能量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柱子顶上,宇宙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黑洞!像天空睁开了一只冰冷的巨眼! 下一秒,噩梦来了。 无数狰狞、闪着金属冷光的飞行器像致命的蝗虫群,从黑洞里喷涌而出!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遮天蔽日!接着,是更多骑着飞行摩托、拿着能量武器的外星兵!它们皮肤灰败,眼神凶残。 “Oh My God……外星人?!”现场死寂了一秒,然后爆发出更恐怖的尖叫! “跑!快跑啊!”人群瞬间炸了锅!哭喊声、推搡声,所有人冲向紧急出口!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看着窗外,那些外星飞行器开始俯冲,能量光束横扫下来!远处街上,汽车被掀翻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尖叫声、爆炸声、坍塌声混成一片。 “艾米莉亚!这边!”丽莎的声音带着哭腔,死命地拽着我的胳膊。 我回过神来,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我甩掉高跟鞋,光着脚,被丽莎和惊恐的人群裹挟着,跌跌撞撞冲向安全通道。 楼梯间挤满了逃命的人,空气污浊。每一次爆炸传来,都引起恐慌的推搡。我被挤在中间,脚底被水泥地和碎玻璃硌得生疼。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逃出去!活下去! 混乱中,我胸口的项链突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急促、尖锐的嗡鸣声!同时,那颗冰蓝色的钻石内部光芒疯闪,瞬间变得滚烫!滚烫的温度灼烧了我。 “啊!”我痛得叫出声,捂住胸口。 “怎么了?”丽莎惊恐地问。 “项链…好烫!”我脸色惨白,心惊肉跳!这嗡鸣…是警告!致命的危险来了! 就像在证明我的预感。 轰——!!! 一声巨响!我们头顶的天花板整个塌了!巨大的水泥块和钢筋砸下来!尖叫声瞬间被淹没! “小心!”我凭着本能,在项链“尖叫”的瞬间,用尽全力把身边的丽莎推向墙角的死角! 下一秒,黑暗和剧痛吞没了我。 冰冷的钢筋水泥板压着我的左腿。每一次挪动,都换来钻心的剧痛,疼得眼前发黑。浓重的烟尘呛进肺里。四周是地狱的声音 能量武器的尖啸,建筑的轰鸣,废墟下绝望的呻吟。 项链还死死贴在我的胸口,疯狂尖叫,嗡鸣声震得耳膜生疼。那颗钻石像烙铁,烫得皮肤仿佛要焦糊。 我要死在这里了。这个念头冰冷又清晰。 泪水混着灰土流进嘴里。真没出息啊,艾米莉亚。 死到临头,我的脑子里闪过的不是闪光灯下的瞬间,不是丽莎描绘的封面梦,不是妈妈厨房里飘出的黄油饼干香气,不是家乡小镇午后阳光晒在旧秋千架上的温度,不是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温暖碎片。 是那唯一一次纠缠后,凌晨时分,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凌乱的床,只套着长裤的背影印在我的脑海里。空气里还残留着**的气息和他惯用的、昂贵又清冷的古龙水味道。我裹着薄被,看着他指间一点猩红明明灭灭,那一刻的他,遥远得像不属于这个房间,甚至不属于刚才的亲密。 还有在那个衣香鬓影的慈善晚宴上,他隔着觥筹交错的人群,遥遥举杯,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可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里,一掠而过的,是审视?是评估?还是……别的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那眼神,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带着点痒,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刺。 这些破碎的、带着体温和距离感的碎片,此刻不合时宜地涌上来,在剧痛和绝望的底色上,添了一笔更深的惘然。 托尼·斯塔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更让我自己心惊的是——为什么是这些?为什么是他?我们之间,除了那短暂到近乎虚幻的肌肤之亲,那几次遥遥的对视,还有什么值得在濒死时刻占据了我的心神? 那份挥之不去的疏离,那个看不懂的眼神……它们像细小的钩子,不知何时扎进了记忆的角落,在此刻死神的阴影下,竟显得如此清晰而顽固。这份莫名的、毫无根基的“在意”,比压住腿的水泥板更让我感到窒息和恐慌。 就在这时,头顶那片浓重的烟尘,被一股力量猛地撕开! 轰——!!! 巨大的推进器轰鸣声如同雷霆,狂暴的气流卷着碎石灰尘扑面而来。我紧闭双眼,被风呛得咳嗽。 再次睁开眼时,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劈开了昏暗。 一个身影悬停在半空。线条流畅的金红装甲,在灰烬和火光映衬下,散发着凛然威压。胸口的反应堆散发着纯净的光芒,是这片毁灭景象中唯一稳定的光源。 面甲上那双标志性的电子眼,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托尼·斯塔克。 他来了。 时间仿佛冻结了。周围的爆炸、哭喊、坍塌声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和胸口那枚滚烫的钻石在疯狂尖叫。隔着冰冷的金属面甲,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狼狈的身体,落在压住我左腿的巨大水泥板上。 他悬停着,推进器尾焰卷起尘埃,形成灼热的漩涡。 “早说过,” 电子处理过的声音,带着一丝熟悉的、能把人气死的戏谑,穿透项链的嗡鸣和嘈杂,砸进我嗡嗡作响的脑子,“别随便戴斯塔克工业的东西。” 这声音像一记闷棍,把我从濒死的恍惚里敲醒。 “你……” 我的喉咙干得冒火,声音嘶哑颤抖,委屈和愤怒瞬间被点燃, “混蛋!它快烫死我了!” 眼泪混着灰土淌下,“还有……我的腿!” 剧痛袭来,我倒抽冷气,冷汗涔涔。 面甲下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声,分辨不清意味。 推进器微调,他缓缓降落,沉重的金属战靴踏上碎石。他没有立刻动手,反而蹲下身,冰冷的金属手指伸向我胸前那枚仍在疯狂嗡鸣、闪烁、滚烫的蓝钻项链。 “安静点,小东西。” 他对着项链低语,电子音里奇异地透着一丝安抚。 奇迹发生。刺耳的嗡鸣戛然而止。钻石的光芒瞬间熄灭,只余温润。灼烫感潮水般退去,只剩链子的冰凉。 我目瞪口呆,忘了疼痛和眼泪。这玩意儿还能声控?! 他冰凉的金属指尖捻起那颗蓝钻,指腹极其短暂地擦过我颈下烫红的皮肤。一股细微电流窜过,激得我身体轻颤。 面甲上冰冷的电子眼微微转动,捕捉到我的反应。他沉默地端详掌心中温顺的钻石,专注得像检查核心部件。 “它的心跳,” 电子音压低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穿透地狱的喧嚣,清晰地送入我耳中,“只连着你。” 只连着我?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我混乱的脑子里激起微弱的涟漪,随即被更汹涌的疼痛淹没。什么意思?专属的心跳监测仪?我想问,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 “忍着点。” 电子音恢复了命令式口吻,没给我思考的时间。冰冷的电子眼从我脸上移开,锁定我被压住的左腿,快速扫描。 下一秒,他有力的金属手臂猛地扣住水泥板边缘。 “呃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炸开!仿佛整条腿的骨头都在碾碎!我眼前一黑,凄厉惨叫,身体痛苦地弹起又摔落。指甲抠进碎石,渗出血。 水泥板被整个掀开,扔到一旁。 新鲜的空气涌入,带着硝烟味。左腿暴露在浑浊的空气里,血肉模糊。我瘫在碎石堆里,急促喘息,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浸透衣物。剧痛和脱力让我像被抽空。 他站起身,金红装甲在废墟中显得异常高大。推进器低沉轰鸣,灼热气浪吹拂着我的头发和泪痕。 “能站起来吗?” 我试着动了动没受伤的脚,脚底被碎玻璃刺入的剧痛让我瞬间缩回。绝望地摇头。别说站,动一下都耗尽力气。 面甲对着我,沉默了一秒。这短暂的停顿,在周遭的爆炸声中异常清晰。他在评估什么?还是…犹豫? 然后,他俯下身。冰冷的金属手臂带着一种奇异的谨慎,穿过我的腋下和膝弯。一股混合着高温引擎、机油和金属的气味将我包裹。 身体骤然腾空。 他把我打横抱起。 冰冷的、坚硬的金属硌着我。这就是钢铁侠的怀抱?没有温度,只有绝对的力量。 这力量刚刚掀开水泥板,此刻却轻易地掌控着我。我僵硬地靠在他胸前,反应堆幽幽的白光近在咫尺,带着奇异的能量感。身体因剧痛和紧张不住颤抖。 “抱紧。” 电子音简短命令,比刚才低了些。 话音未落,巨大的推背感骤然袭来!地面瞬间远离,狂风猛烈抽打着我的脸颊,灌进耳朵!失重感瞬间攫住我的心脏! “啊——!” 恐惧让我本能尖叫,双手死死抱住他冰冷的金属脖颈,像抓住唯一的稻草。脸颊紧贴他胸甲反应堆旁,能清晰感觉到推进器的高频震动,那澎湃的能量在金属外壳下奔涌。 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在这地狱之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托尼的内心剖白[番外] 曼哈顿的霓虹在脚下闪烁,热闹,但感觉空荡荡的。又一个派对结束,又一群人散了。香槟气泡破掉的声音很小,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烂掉。 佩珀…想到她,心里就有点闷。她值得更好的,一个不用天天担心他明天会不会死掉的人。而我?托尼·斯塔克,天才,富翁,慈善家,花花公子…哦,还有个铁皮人身份。标签太多,多到我自己都快看不清自己是谁。 酒是好东西,能暂时忘掉那些烦人的责任、噩梦,能让我不去想胸口的反应堆是不是生命倒计时,不去想下次反派从哪儿打过来。所以我又灌了一杯,让辣劲儿烧喉咙,把脑子弄迷糊。 然后,她撞进来了。 真的撞上了。在昏暗的走廊里,慌慌张张像只受惊的小鹿。香槟杯摔碎的声音有点刺耳,她眼里全是惊慌。 艾米莉亚·克拉克。T台上那个冷冰冰的“月光女神”? 此刻的她狼狈得像只落汤鸡,真有意思。杂志上的光环没了,只剩下一个真实的、带着汗味和香槟气、眼睛映着走廊灯光的…女人。 “走路不看路?” 我大概听起来很混蛋。但我早就习惯了,当混蛋很省事,居高临下骂人就像修机甲发现低级错误。但她的反应…不是那种我见惯的、带算计的讨好。是真实的害怕和懵,脸和耳朵都红透了,只想躲起来。一种…没被这圈子污染的笨拙。 该死的,有点吸引人,比那些精心设计的媚眼有趣多了。 那双眼睛…昏暗光线下,像蒙着水汽。惊慌,但奇怪地干净。还有那身亮片礼服裹出的线条充满活生生的劲儿,没被战火碰过。酒精和一股突然的、近乎粗暴的占有欲冲上来。她看起来太容易碎了。在这个地方,这时候,这想法本身就危险。 “迷路的小兔子?” 我凑近,感觉到她细微的发抖。她的味道,混着后台的脂粉、汗水和一点青草似的清新?跟这满是钱味和**的宴会不搭。 这反差像电流,刺激着我麻木的神经。花花公子的面具自动戴上,调笑话脱口而出。但手指碰到她腰侧温热的皮肤,那真实的、控制不住的轻颤让我动作停了那么零点一秒。不是抗拒,就是纯粹的感官刺激。 顺着她的曲线摸上去,像发现一件没料到的宝贝。那声短促的哼唧…像火星子掉进油桶。什么兔子,简直是勾人的妖精! 那一刻,什么责任、什么空虚、什么明天会不会死,全被这股原始又凶猛的劲儿冲垮了。只想占有,只想沉下去,只想在这片混乱里抓住一点真实的、滚烫的东西。 当夜晚的一切结束后,她蜷在乱被子里,脸上妆花了,睡得很沉。昨晚的惊慌和热情都没了,就剩下一种安静的脆弱。 看着她,那种熟悉的空虚感又来了。按老规矩,该写张支票,或者让哈皮派辆车,体面结束,干净利索,两不相欠。 但我的手停了下来。 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说不清。也许是她那会儿真实的惊慌?也许是她对我时那种不装的样子?也许就因为在刚才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我突然不想走那个该死的、冰冷的套路了。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夜情,可给她支票?感觉像是对昨晚那份纯粹感觉的侮辱,她不该被那样打发。 我得留下点东西,一个印记。证明这不只是又一次“斯塔克式消遣”。证明我看到了那个真实的艾米莉亚·克拉克,不只是T台上的影子。证明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可能在渴求什么的男人。 灵感像闪电击中我——那颗在反应堆材料极限测试中意外诞生的冰蓝色碳结晶!它纯净,坚硬,带着一丝非自然的冷光。它本身就是一个能量的奇迹,一个微观世界的反应堆。 我让贾维斯帮我把它从工作室的保险格里拿来。它在我掌心,冰凉,稳定地散发着微弱的核心能量脉冲。嗡…嗡…嗡…像一颗微缩的心脏在跳动。 对,就是这个感觉。 所以,是的,在酒店套房。没有电子显微镜,有的是一堆我随身携带的、来自战甲的“高科技边角料”和“备用小零件”,一把多功能“文具”,一个顶级富豪能随时调用的奢侈品配送服务,以及托尼·斯塔克那双能把概念变成现实的手和那颗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大脑。 我把它放进卡地亚的盒子里。低调,昂贵,符合“斯塔克礼物”的外在预期。但内在…完全不同。 这不是“嫖资”。那是对她的侮辱。 这是一个标记。一个只属于我的、藏在科技里的印记。 当它贴着她皮肤嗡嗡响的时候,那意味着那个在走廊里撞到我眼前的、真实的艾米莉亚·克拉克,现在是活着的。在纽约这大漩涡里,在没完没了的空虚和随时可能降临的灾难中,我用自己最拿手的方式——科技抓住了一点真实的、跳动的存在感。证明她存在过,而且,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和我连在一起了。 以后?谁知道。但现在,这颗冰冷的蓝钻,是我能给那个“迷路的小兔子”的,最托尼·斯塔克式的、裹着混蛋和天才皮的一点真心。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傻,但管他呢。 我关上门,把睡着的她和那颗开始第一次微弱嗡鸣的蓝钻,留在了身后。胸口的反应堆旁边,好像也沾上了一点陌生的、凉凉的蓝光。 想了想还是添上这一段,关于为什么托尼会对女主区别对待,应该能补充说明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在我看来,托尼送项链的本质不是爱情,而是对"真实感"的执着。他是在宴会虚伪环境中被女主的真实反应触动了,后面经历患难以后才有真情。感情线真的不太会写,希望大家体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托尼的内心剖白 第7章 第 7 章 视线所及,整个曼哈顿一片火海。曾经繁华的街道成了燃烧的废墟,浓烟冲天而起,被外星飞行器搅乱的天空下,丑陋的齐塔瑞人像蝗虫一样盘旋,能量光束四处扫射。远处,巨大的利维坦如同移动的山脉,在楼宇间横冲直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恐惧像冰水浇头,我死死闭着眼,把脸埋进他冰冷、带着硝烟味的金属胸甲里,身体抖个不停。 “睁眼,艾米莉亚。” 他带着引擎轰鸣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穿透了我的恐惧,“看看你‘睡过的男人’在忙什么。” 这混蛋!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一股羞愤猛地冲上来,暂时压过了害怕。我立刻抬起头,想狠狠瞪他一眼,哪怕只能看到那冰冷的面甲。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忘了其他想法。 只见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臂,前臂装甲瞬间变形展开,露出下面精密的武器。红光锁定前方一架正朝着一辆挤满平民的巴士开火的齐塔瑞飞行器。 没有一丝犹豫。 咻!咻!咻! 三道炽白的微型导弹撕裂空气! 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在空中炸开!那架嚣张的飞行器瞬间变成一团火球,碎片四溅。下方眼看就要被击中的巴士,在爆炸气浪中剧烈摇晃了一下,歪歪扭扭地继续逃命。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火光映亮了他金红色的面甲,也映亮了我因震惊而呆滞的脸。 “哇哦……” 我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这……这才是真正的钢铁侠?是此刻,抱着我,还能随手救下一车人的超级英雄!我第一次对这件事有了实感 “小场面。” 电子音带着一丝欠揍的轻松,仿佛只是拍掉一点灰尘。他抱着我,一个流畅的侧身急转,推进器喷出更猛的火焰,躲开一道擦过的能量光束。“抱紧了,下一站,中央公园临时点。” 金红色的身影在浓烟与火光中疾驰。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指尖几乎要嵌进冰冷的金属缝里,失重和高速飞行的恐惧感依然强烈。风声呼啸,燃烧的城市在下方飞速倒退。 突然,他猛地一个极限拉升! “啊——!” 强烈的失重感瞬间把我死死压在胸甲上。我尖叫出声。 “省点力气。” 电子音在头顶响起,有点不耐烦,却奇异地让我闭了嘴。 拉升到高处,视野开阔,也更加骇人。斯塔克大厦——那栋象征着他财富和科技的标志性建筑,顶端一个巨大的装置正散发着不祥的幽蓝光芒,一道粗大的能量光束直刺苍穹,在天空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无数齐塔瑞飞行器和利维坦正从那裂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我的楼……” 我听到他低低咒骂了一句,声音透过面甲,带着压抑的愤怒。 就在这时,一道粗大的幽蓝色能量束,毫无预兆地从侧面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高层射来!速度极快,目标直指我们! “Fuck!” 电子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 千钧一发!抱着我,他根本来不及做复杂规避! 我只感觉抱着我的金属手臂猛地收紧!他瞬间侧身,将整个后背朝向光束!同时,他背后肩胛处的装甲弹出两面弧形的能量护盾! 嗡——!!! 刺耳的能量撞击声响起!幽蓝的光束狠狠撞在护盾上,爆发出强光和冲击波!护盾剧烈闪烁!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在空中猛地一滞,如同被巨拳击中!推进器的轰鸣变得狂暴而不稳定! 护盾的光芒急速黯淡! “托尼!” 我失声尖叫,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都是因为我这个累赘! 就在护盾即将崩溃的瞬间,他猛地一蹬,推进器爆发出极限推力,借着撞击的余波,险之又险地斜斜弹射出去!堪堪擦过下方破碎的玻璃幕墙! 轰隆!我们刚才的位置被光束彻底贯穿,大楼外墙被撕开大口子。 他抱着我,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稳住。推进器的声音嘶哑了许多。 “没事吧?” 他低头问我,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我没事!” 我惊魂未定,“你……你呢?” 刚才的冲击和那声闷哼让我心悬了起来。 “一点震荡。斯塔克出品,耐造。” 他语气恢复了轻松,抱着我继续飞,速度却慢了些。 很快,一片狼藉的中央公园出现在视野边缘。临时帐篷和工事搭建起来,聚集着大量平民,医护人员在忙碌,军用车辆在外围警戒着。 他调整方向,朝那片相对安全的区域俯冲下去。 降落有点不稳。推进器似乎有点问题,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在草地上犁出痕迹,他抱着我,向前冲了两步才站稳。 “斯塔克先生!” 一个脸上带灰的中尉军官立刻跑过来,看到托尼怀里的我,立刻指向旁边,“这位女士需要救治!医疗点在蓝色帐篷!” 托尼没说话,动作有些僵硬地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草地上铺着的一张防水布上。冰冷的金属手臂离开的瞬间,一丝奇异的失落感滑过心头,随即被腿上的疼痛取代。 “呃……” 我痛得蜷缩了一下。 托尼站起身,金红装甲上布满了新的刮痕和焦黑。面甲转向我,冰冷的电子眼似乎扫过我的腿。 “待这儿,” 他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别乱跑。” “托尼!” 看着他装甲上的痕迹,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想到他毫不犹豫地替我挡下攻击,一股强烈的担忧让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哭腔,“你……千万小心!” 面甲对着我,停顿了半秒。 “管好你自己,小兔子。” 电子音丢下这句话,下一秒,推进器轰鸣,带着一丝不稳的尾焰,金红色的身影猛地拔地而起,再次无畏地冲向了那片被战火和浓烟笼罩的天空,目标直指那座顶端散发不祥蓝光的斯塔克大厦。 我躺在冰冷的草地上,看着他瞬间化作天边一个急速缩小的红点。腿上的疼痛还在,但心底那份翻涌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更加强烈了,是牵挂。 “小姐?能听到吗?” 医护人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胡乱抹了一把血污和灰尘,视线最后投向托尼消失的方向,天空被映得一片猩红。 “拜托……” 我喃喃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被安置在中央公园临时医疗点一个相对安静的帐篷角落。腿上打着厚重的石膏,剧痛被镇痛剂勉强压成麻木的钝感。医护人员刚处理完伤口,我筋疲力尽地瘫在行军床上,眼皮沉重,却无法入睡。每一次爆炸的震动都让我心惊肉跳,手不自觉地攥紧胸口的项链,它安静地贴着皮肤,带着一丝微凉的金属感。 帐篷帘子被猛地掀开,浓烈的硝烟味和机油味冲了进来。 我艰难地睁开眼。 金红色的身影堵在门口,面甲弹开,露出托尼·斯塔克的脸。汗水、油污和灰尘糊满了他的脸颊和下巴,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布满骇人的红血丝,透着透支到极点的疲惫,但深处燃烧的火焰却异常炽烈。他喘着粗气,装甲上布满刮痕,左臂外侧还有一道明显的焦黑痕迹。 “斯塔克先生!”医护人员惊呼。 托尼根本没看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锁定了角落的我。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沉重的战靴踏得地板闷响。带着一身硝烟气息,他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紧锁。 “还活着?”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熟悉的欠揍腔调。 看到他狼狈却活生生的样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冲垮了恐惧和委屈,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你……你没事?”我哽咽着问。 他哼了一声,没回答,目光扫过我裹着石膏的腿,眉头皱得更深。“蠢兔子,跑路都不会挑地方。”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胸甲和臂甲的固定扣,动作因疲惫而显得急躁。 “你干什么?”我有点懵。 “脱掉这身铁皮,喘口气。”他头也不抬,闷闷地说。随着沉重的胸甲“哐当”一声卸下扔在地上,露出了里面被汗水浸透的黑色紧身作战服。接着是臂甲、腿甲。每卸掉一部分,他高大的身躯似乎就放松一分,但疲惫感也愈发沉重。 当他终于摆脱了所有装甲,只穿着那身汗湿的作战服站在我床边时,那股扑面而来的、属于托尼·斯塔克的强烈存在感,混合着硝烟和汗水的浓烈气息,几乎让我屏住了呼吸。他看起来糟透了,又累又脏。 一个护士拿着消毒用品靠近:“斯塔克先生,您肩膀的擦伤需要处理……” 托尼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没空。”他的目光依旧钉在我身上。接着,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时,他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行军床的床沿! 狭窄的行军床猛地往下一沉!我惊呼一声,差点被他挤下去!他身上那股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我僵住了,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和肌肉的紧绷。 “你坐我床干嘛?”我脸腾地烧起来,结巴着问。 他侧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斜睨着我,嘴角扯出一个疲惫却依旧邪气的弧度。“我的装甲需要冷却,外面没地方坐。怎么,你的床镶金边了,坐不得?”他说得理直气壮,还故意往里挤了挤。我被迫往里缩,笨重的石膏腿被牵扯,疼得我倒吸凉气。 “嘶……你轻点!我的腿!” 他瞥了一眼我的腿,哼了一声,没再往里挤,但也没挪开。他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长长地、极其疲惫地呼出一口气,那滚烫的气息拂过了我的脸颊。 帐篷里一时间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隐约的炮火轰鸣。 他离我太近了,近得我能看清他下巴上的擦伤,能数清睫毛上的灰尘,能感受到他身体深处透出的那种几乎将他压垮的疲惫。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此刻似乎带上了一丝……脆弱? 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陌生的、酸酸涩涩的感觉。 那个在红毯上掌控全场、在走廊里强势掠夺、在天空中如同天神般战斗的托尼·斯塔克,此刻像一个电量耗尽的超级英雄模型,卸掉了所有光环和外壳,带着一身疲惫,挤在我这张狭窄的行军床上喘息。 这反差太大了。 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下浓重的阴影,看着他作战服上沾着的污迹,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用指尖极其小心地、轻轻碰了碰他下巴上那道渗血的擦伤。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而真实。 他的眼皮猛地一颤,刷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我,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警惕。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脸瞬间红透。“你……你这里流血了……”我小声嗫嚅着。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里的锐利慢慢褪去,被更深的疲惫取代。他没说话,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身体似乎又无意识地往我这边靠了靠,沉重的脑袋甚至微微歪向了我肩膀的方向,仿佛那里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勉强可以支撑的点。 “嗯……”他极其含糊地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肩膀瞬间僵硬,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我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帐篷里只剩下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气息,霸道地占据着我的感官。 胸口的蓝钻项链,不知何时开始发出极其微弱、规律的嗡鸣。低沉、稳定,如同真正的心跳。嗡…嗡…嗡…伴随着它内部冰蓝色光芒极其微弱地、同步地明暗闪烁。 它的心跳,只连着我,而此刻,我清晰地感觉到,项链紧贴着的皮肤下方,我自己的心跳,正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频率,疯狂地跳动着,与他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上一章番外更新字数太少了,这一章补上点[撒花]感情线!感觉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