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违反效应》 第1章 第 1 章 在她们分开的第六个年头，故事再次开始相交。 “琼华传媒推出全新女子组合mystery，全新概念打造全新女团！” “mystery第二届总决选在即被爆队员私联粉丝！” “近日盛华娱乐新戏《起伏》开机，据知情人士爆料mystery女子组合C位余次蕤秘密进组！” “《起伏》被魔改！双男主戏变大女主戏！余次蕤加戏！” “mystery女团余次蕤带资进组，《起伏》主要角色变性，BL文变三男爱一女！” “余次蕤” .... 靳青奕保持着多年的习惯，5点50分起床，洗漱完毕后，就会坐在书桌前，打开手机微博搜索词条“余次蕤” “余次蕤抵达魔都录制《密室》综艺” “余次蕤魔都机场图” 点开文案下面的图片。照片里的女人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脸完全被口罩掩住。一身w牌最新季的时装在她完美的身材上更加夺目。靳青奕小心翼翼地放大图片，食指和无名指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维持这样的动作许久，终于放下手机打开电脑整理案件信息。 十点，律所会议室 今天会议的案子好像是很棘手，青鱼的几个律师在会议室里已经呆了一个早上了，工作狂的靳青奕更是早上八点刚过就到了办公室。 “可以很明显看出，市场评估，我方委托人公司股份是相对价值高的一方。”林律师播放完自己的ppt,将鼠标移至结果处，对着大家说。 这次的案子是一起离婚案，双方并没有儿女，出轨等问题。但因为双方身份都比较特殊，两人在一起的十年里，由于各种商业问题，互相拥有了对方公司的股权，且为不小的比例。资产纠纷的原因导致这个案子拉扯了很长时间。 如果只是单纯的按价论的话，对十分有经验的律师来说，自然也算不上棘手。“两方都是生意人，他们尽管认为感情没了，但依然不愿意放弃以后合作的机会。”坐在后面一个看起来年轻点的男生说。 “ASR和落图之间不单单只是合作关系，他们还有更多相关竞争产品。”林律一边说着在电脑上放出两家公司的竞争系列。 坐在最前面许久没有说话的靳青奕，动了动电脑，对着旁边的林律示意，断掉大屏的的投影。待靳青奕的屏幕转到大屏后，“找到他们的均衡点。” 大屏上是两方公司的合作产品与竞品，靳青奕已经提前计算好并注明了单项目营业额，以及公司总营业占比，“合作品的盈利是远远大于竞品的，但想必双方都是想再发展特色，所以在竞品和合作品之间找到平衡点，找到对方放弃多少股份，既能让对方因为合作品满意，而又不影响我方委托人的待发展竞品.” 靳青奕讲完之后，鼠标停在PPT中间，抬头环顾了在场众人，实现停留在林律师身上，“林，我只是做了个大概，后续详细跟进还是要你带人做下去。先拿到近几年财务报表，评算完再拟定协议，要繁琐一些，辛苦。” 林律师是青鱼律所的合伙人之一，也是这一起案子的主要负责律师，只是公司法上面较之靳青奕薄弱一些。 会议到此有了结果，坐在林律师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开起了玩笑，“这哪是离婚案啊，简直就是..商业战。”女孩是靳青奕和林律的同门师妹，叫宋媛媛，现在在青鱼实习，这是她参与的第一起案子。 大家看着年轻的少女撇着嘴说着“资本家没有爱。”都轻轻笑着。气氛被渲染的也不再似刚才紧张。宋媛媛一边接着说笑，一边偷偷看坐在前面的靳青奕。 突然，看手上其他合同的靳青奕停下，“可是...”没有温度的声音，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在本案中，双方都失去的是爱情。” 全场的律师都被靳青奕说出这句话，惊住了，这句话没有问题，还有些文艺。可说出这段话的人竟然是靳青奕，是平时只知道加班，从没见谈过恋爱感情的工作狂魔靳律。场面顿时又是一阵安静，第一个先说话的还是与靳青奕更熟悉的林律， “是如此，但对我们律师来说，棘手的从来都不该是爱情，而是利益的纠纷。” 得，另一个工作狂魔。其他律师见状再没什么玩笑的想法，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忙了。宋媛落在队伍的后面，她又转过身去看唯一还留在会议室的靳青奕，她仍然坐在那里，像是在想什么，浑身透出一股子莫名的落寞。宋媛看的有点呆，她想去穿过她的结界，聆听她，直到门外有人叫她，她才被惊醒，回到自己的位置。 靳青奕关掉电脑上的展示页面，屏幕上的人也露出了全脸，照片像素不高，看着很模糊，大概有些年头。但依然能看出来女孩精致的妆容，笑的很开心肆意。 照片是余次蕤第一次公演的时候拍的。 “23号我第一次公演，阿奕，你一定要来啊。” “23号四大的京合会在我们学校招联培生，有意向的同学可以来找我领表。” 当时的京合已经俨然有四大律所之首的气势了。朝着京合去的法学生络绎不绝，无非是因为，创始人是北大毕业的原因，才会有校企联合培养实习的机会，那场面试，无疑是作为法学生的靳青奕准备了许久的。 单是冲突的那一刻，她没有丝毫犹豫，定了去上海的票。她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余次蕤，一曲歌一首舞，舞台上的光影交织，她眼里却只有她的爱人。 想起她们打电话时，余次蕤还会担心的对她说，“阿奕，我明明练了那么多次了，可我还是害怕，” “我要是跳错怎么办啊” “大家会不会不喜欢我啊。”“不会的，你跳的特别好。”靳青奕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安慰她。 余次蕤的担心确实是多余，那场公演是她的首次亮相，场馆中大多数人都被这个新人吸引住了。声音优美，舞技出众，一看就是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么得心应手，许多人拿出手机，记录这个未来大明星的起点。 台下的靳青奕也是，她拿出手机正打算拍照时，看见女孩也望向了她，笑的更加亮眼，满目爱意。 照片停格的那一刻，留住了所有美好。那时，美好在眼前，在身边，在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而现在，美好落在冷冰冰的屏幕上，在心里，在四处寻不到的未来里。 第2章 第 2 章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不久，就听到敲门声，是那个叫宋媛的实习生的声音。“靳律，许总来了。” 许加风尘仆仆走进办公室，似乎是从哪儿刚赶回来。“靳青奕，之前让你搞的那份合同呢？我直接带回去。” 靳青奕将早已打印好盖章的合同递给他，许加寥寥的看了几眼，就放了下来，“许妤还和你有联系吗？”说完就期待答案的看着靳青奕，大概这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 “上个月去杭州出差的时候见了一面。再没了。”靳青奕如是回答，手上的工作自然也没停下。 许加听到这个答案，突然就慌了，“两周前还在杭州，可我今天去杭州的时候，她不在学校，电话打不通，她那几个师弟师妹也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许加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开始猜测，“你说他会不会又是为了躲我？”靳青奕继续工作并没有搭理他，他便又开始自说自话的推测，许妤会为了躲他跑去哪儿，不停在靳青奕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靳青奕被慌得头疼，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说道，“她博士还没毕业，你见她什么时候因为躲你，放弃过学业。” 许加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他把手撑在桌子上，对靳青奕说道，“我知道，我更是怕，她现在就挑我去杭州搞消失，”说完又丧气的侧坐在靳青奕办公桌上，叹了口气。 “她现在明白，我会很忙，我不会天天呆在她身边，她只要躲过我去的时候就行。可是...” 许加声音变得小了些，“她想的是对的，我又确实不能一直呆在杭州。” 靳青奕看着他，刚打算开口时，许加又突然发起疯来，站起来大骂了一句脏话，“FUCK！我根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完，房间里一片静默，许久后靳青奕开口， “你知道的，她是自由的。” 靳青奕看着这个男人，想起多年前，许妤录取通知书到的时候，她骗所有人报了北京美术学院，却去了广美。许加捏着许妤的通知书。 靳青奕想象中的许加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但他却对许妤从来都不会有脾气，他平静的在所有人面前问她“你都知道了？”许妤点头。“嗯。”许加什么话都再没说。 后来直到许妤去了广州，许加去了北京，所有人都以为许加放弃的时候，靳青奕当时看着在大学里疯狂揽人脉的许加，不那么觉得，毕竟，那是个疯子。属于许妤这个名字的疯子。后来的事情，果然没让她失望。 外面宋媛敲门进来送上两杯咖啡，咖啡放在靳青奕面前的时候，还伴随着年轻女孩轻柔的声音，“靳律，加糖不加奶。” 靳青奕只是随口应了声嗯。宋媛出门之后，许加却不似刚才烦闷，倒有心情拿起咖啡开靳青奕的玩笑，“这实习小妹对你有意思啊。靳律。” 靳青奕眼神警告他，“别胡说八道，我们学妹，老师推荐过来的。正经女孩。” 许加“切”了一声，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从中学时代，靳青奕就很受女孩子喜欢，长着一张顶顶漂亮的脸蛋，学业优秀，为人淡漠有礼，毋庸置疑，是个亮眼的存在。那个时代，同性恋逐渐被少数人所接受，已然到了有人追捧，有人尊重，有人依然叫骂恶心的时候，一个矛盾初开的年代。 些许不近人情的靳青奕却会在每个流行的节日，获得不少小女生送来的小礼物。每次这个时候，许妤都会贱兮兮的跑过来和他说，“这次奕姐又被好多女孩表白呀。”靳青奕当年在安市几个高中是出名的斩女。当年有人在安市高中校园吧里开了一个匿名的投票。“谁能追到三中靳青奕？”有一中自信的校花毛遂自荐，也有不少人看好本校小一届的级花妹妹，毕竟她比较粘人，甚至有人下注许加和许妤。反正选择多且杂。只要有一个人提到，吧主就会把选项列进去。 这个投票后来也因为靳青奕像性冷淡一样，毫无表现，许多人也淡忘了。因此也没有人会知道，最后真正的答案是最后仅仅拥有三票，高二才转来的余次蕤。 当然，三票里有一票是许加投的，至于其他两位，许加偏过头去看低着头依旧在办公的靳青奕。 “靳青奕，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闷骚。也不知道余次蕤当年怎么忍的你...” 靳青奕抬头，一记眼刀，许加抬头捂住嘴唇，装模做样的说道，“哦，不小心说错话了。” 靳青奕用两根手指点了点刚才许加潦草看过的合同，“许总很闲?” 许加听到“闲”这个词，像是被点燃了，立马又烦躁了起来，“我闲？对面还有个会等着我过去呢，今晚还有个局，明早美国那帮还要来开这个会，”说着举起靳青奕指着的合同。拿起合同后，他又突然想到，对靳青奕说。“明天早上十点钟对面开会。别迟到。” “去不了，明天我妈会来上海复查。”靳青奕直接拒绝，继而停顿了下，再笃定的说道，“明天的会议没什么你处理不了的问题。要律师出席的话，明天林会来加班，你过来敲他就行。我和他说过了。” 说话间许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应了声“知道了。”放下手机后对着靳青奕说，“得，那边人齐了，我先过去了。”说着也不期待靳青奕能有什么反应，就往外面走了。 等到靳青奕抬头，许加都已经走出办公室了。她看着许加的背影，心里想，可真忙啊。忙点好。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去年，靳青奕刚从京和离职后回到老家，许加带着一份合同找到了她。 老家的咖啡厅里，靳青奕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桌子上的合同，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后。抬头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许加，清冷的声音配合着冷淡的眼神。 “怎么？你那行是要出事了？到律师行业铺后路来了？” “我这行出不出事不好说，但是不签这份合同，没有后路的大约是靳大律师你了。”许加看起来一身疲惫，但仍然不甘示弱的回着靳青奕， 两人早已不像中学时代一样剑拔弩张，在同一所大学里度过了四年，作为回忆中唯一熟稔的人，两人也会有坐席长谈的时候。有时是许加坐最晚从广东回北京的航班，有时是靳青奕从上海急匆匆赶回北京处理完事情之后。 靳青奕看着路边走过穿着校服的学生，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他们，但转过头来，只见到一副商业精英模样的的许加。 “什么时候回来的？”靳青奕没有再接合同的话题。 许加手不停的回复着消息，没有抬头的回着靳青奕的话，“今天早上的航班，回了趟家里，” 许加大学时期就在广东融资创立了本午投资，前两年毕业后又在北京成立了分部。钱是赚的越来越多，人也是越来越忙，可就这么一个大忙人，两头转还不行，近半年里又开始杭州也跑的没停。 “杭州回来的？”靳青奕问完这句话后，许加也恰好放下了手机，夹了一块方糖放进咖啡，一边动作一边摇头回答，“广东，年后上海分部就起来了。北京也一大堆事儿，待不了两天就要回去了。” 靳青奕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咖啡勺，“许妤不是去国美了嘛？这次怎么开到上海，不像你的作风。” “本身我的立项是在杭州，但杭州和上海的经济我们摸着良心说，确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那些老家伙也不傻，怎么可能让我胡来，再说上海确实比皇城根儿底下更适合做欧美板块，这两年欧美这块饼够到的太少。反正上海也离杭州不远，我又不怕她跑了。”说着自信的笑了，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只觉得糖块似乎还是没有化开，又放了下来， 顺着视线又看到了桌子上自己带来的合同。对着靳青奕说，“倒是你，一声不响从京合辞职？这么着急自立门户？” 许加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他的敢想敢做，大学时期，许妤背着他把志愿从北京改到广州，他从北京追到广东。许妤毕业去北京读研，他又追回北京。而靳青奕在没有余次蕤的北京待了一年又一年。 许加看着眼前低着头思考的女人，“靳青奕，当时你被分手的时候，我们不是这么说的吧。” 眼前的女人再不像几年前的高傲清冷女神，除了面容几乎没有变化，整个人就和刚毕业四处寻找工作碰壁的学生没有差别。许加想，自从遇到余次蕤后，靳青奕身上逐渐看不到冷冽的气息，那段时间，她甚至会和他们一起玩笑。 和余次蕤分手后，靳青奕迅速地把自己又变回到以前的样子，只是，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在那以后，她身上又多了一层的颓废感。 靳青奕低着头，用左手大拇指扣着右手的手心，心理学上这种动作是焦虑的体现。“我还没想清楚。”是啊，她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该什么时候去见她，好像去上海就是一个执念，但当这个执念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会开始害怕，害怕这么多年过去，害怕她不再在意。 许加看着她这副模样，气她现在怎么变的磨磨唧唧，坐起身来对着她吼了一声“靳青奕！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靳青奕听到他吼，抬起了头，说道，“我在想什么，是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好像有些哽咽，又开口说，“我们分手...我知道不是我们不爱了。那个时候，她没有做错，是我的问题。” 可她现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做的越来越好。她害怕打扰她的生活。她不在乎自己，却害怕余次蕤的未来。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知道互相在乎，却又互相退后，互相害怕。 靳青奕轻描淡写说着和她的事情，可眼睛骗不了人。许加看着眼里闪着泪光的靳青奕，靳青奕什么都理得明明白白，唯独那个人。哎谁不是呢，算了。 “不是你说的嘛？你们好歹还在一起过，总比我这个这么多年还没追到人的好多了吧。”许加沉默了很久，才神色平静开起玩笑。 说完也不给靳青奕回答的机会，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合同递给她，这一次靳青奕接住了合同。许加见状接着说“两年，只用两年。我相信你，到时候去找她，你至少可以站在她身后，做她的底气。” 靳青奕听他说完后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手里的合同捏紧了几分。许加看了眼时间，急忙忙的拿起刚脱下的外套，站起身说“我回来还有个事，你签好寄到广东那边，地址我发你。有什么事手机联系。我先走了。”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到门口时，许加突然停下，刚打开的门上风铃声音叮叮作响，许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靳青奕，我们是一样的人，对吧。” ...... 于是年初在上海时代金融中心9楼本午投资上海分部对面正式成立了一家青鱼律师事务所 。 第3章 综艺事故？ 第二天早上靳青奕陪母亲检查完，送母亲回家安顿好后，下午靳青奕一个人来等检查报告。 “病人的心脏情况并不是很好，如果依旧这么下去的话，可能需要做手术，可是病人这个年龄，做手术还是很有风险的，所以还是优先保守治疗。” “其实我们这边给出的建议最好还是要去精神科检查下，不然情绪紧张，容易波动都是很严重的危险因素。” 母亲有抑郁症，从父亲抛弃他们那个时候，最开始，因为她的原因，母亲积极地接受治疗，后来随着她越来越大，越来越像她最害怕看见的人，渐渐地母亲看到她有时会冷眼以待，有时冷嘲热讽，她以为母亲不愿意看到她，看到她就会想到父亲，所以她高中没有选择家门口的附中，而是距离较远的三中。那个时候，她只知道母亲见到自己不开心，所以总是会尽力避免和母亲见面。 后来，北京上学的那几年，她才知道，母亲会在她在身边时，按时吃药克制自己的情绪，直到她去了北京，母亲病情加重，后来还患上了心脏病。毕业后，她提议过让母亲搬来和她同住的时候，她都拒绝，那些流言蜚语让温柔的母亲变得强硬，到最后的妥协只是答应靳青奕，两三个月复查一次，会积极治疗。可是心理方面，母亲依然十分抵触，拒绝一切心理治疗。她说她不想和任何人去讲述她过去的不堪，靳青奕无法。 正忧愁间，已经走到了医院大厅，突然听到大厅值班的护士在讨论什么，似乎是听到了“密室”“节目组”。 “说是先去的骨科，现在又转到了外科。” “余次蕤也真够倒霉的，刚加入这一季就出事，这好像是《密室》第一次出问题吧，” 出事！余次蕤！靳青奕的耳朵敏锐的抓住了这两个关键词，麻木往她们走去，那边讨论声没有停下， “他们怎么还不注意安全，之前不是说什么剧组就出过问题。也不知道防范，不过娱乐圈嘛，说不定又是小题大做，破了个口子。” “也对，余次蕤之前风评也不怎么好，说不定又是炒作。”说话间，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女人走到了她们面前。 “你们是在讨论余次蕤嘛？”两个小护士刚说完人家坏话，心虚的不知怎么回答的低着头互相看。那人也没等他们回答，又问道“她在哪个病房？”声音似乎有些颤抖的又解释道，“我是她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找她经纪人。” 两个护士可能是新来的，也可能是因为被抓包的原因。没有查看证件就在电脑上帮忙查了，“住院部VIP病房716，” “谢谢”得到答案的靳青奕转头就走，怕被看出异样，直到进了电梯，一直握紧着的右手不停地去捏着左边的胳膊，整个人都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 靳青奕的经纪人周云此时正在病房外的走廊边打电话，又是节目组，又是公司的电话，就没有停过。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助理跑出来说，“云姐，楼下护士站打电话说，有粉丝假冒工作人员混上来了。” “什么？！”还嫌他不够乱吗？粉丝又来添乱。但也有作位经纪人的专业素养，“把门拉上，去电梯口守着，眼熟的大粉就劝一劝，别让人混进去。” 靳青奕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电梯口守着的戴眼镜的一个男孩，她在余次蕤的路透图片里见到过他，但她不知道自己从何开口，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是分开几年的前女友，是□□的代理律师，可怎么看现在的行为都像是一个私生粉丝，助理看着眼前身着黑色大衣，内里也是休闲的西装，看起来并不像余次蕤的粉丝，只是心中感叹有些像自家艺人气质，但也并没有联想到她是电话里的粉丝，于是依然守在电梯旁。靳青奕于是继续朝病房走去，他站在病房门口，捏着门把手要推开的那一秒。 在楼道打完电话的经纪人云姐转头就看到靳青奕，她有点惊讶的说道，“是你。” 靳青奕六年前见过云姐，但当时周云是余次蕤十几个人一个组合的经纪人，而且也只有几面之缘，自然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记得她，但此刻她的目光只是投向病房里床上躺着的那个身影，模糊不清，确实她们这么多年离得最近的一次。 王姐思索了一会，她叹了口气，没有再阻拦。说道，“你进去吧。不过医生说次蕤醒来应该到凌晨了。她醒来之前，你离开。” 靳青奕沉默了一瞬，低沉的声音挤出一句沙哑的“好。” 她推门而入，站在病床前，目光细细的描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少了些血色，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坐下慢慢伸出手，碰到她的手腕时，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鼻尖一酸。 “怎么瘦成这样，”她低声呢喃，拇指摩挲着余次蕤的手，骨节分明的硌人，手背上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格外清晰。“我们不是说好，要照顾好自己吗？骗子。” 眼泪止不住的砸在两人的手背上，靳青奕心疼的看着躺着昏迷不醒的人，明明还是那张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此刻虚弱的让她心尖发疼。“怎么比照片上还要瘦这么多、”她伸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动作小心，人却止不住地颤抖。 靳青奕收回手重新握着余次蕤的手，轻轻牵引着贴上自己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她又是一阵抽噎。 “快好起来....”她蹭了蹭她的手，声音轻的像是叹息，“等你醒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声音轻的转瞬就消散在空气里，像是怕说出口的承诺会变成另一种奢望。她依旧贴着她的手心，闭上眼，感受着她手心传来微弱的脉搏，一下，又一下—— 至少此刻，她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4章 初遇 “余次蕤…”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孩弯腰慢慢靠近她，摸了下她的头发，喊着她的名字，最后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余次蕤的额头。 就像她曾经无数次的梦境一般…… “一起走吧。”一只手入侵了靳青奕的视线，骨节分明，手指纤细，皮肤嫩白，整只手就像工艺品一样完美，甚至连一点笔茧都没有，靳青奕抬头去寻找它的主人，女孩站在她桌子前，刚好挡住身后刺眼的阳光，女孩的笑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她就像带着光一样出现在靳青奕的世界。 盛夏蝉叫的声音伴随着烈阳，一起见证了相遇的开始。 “嗯。”靳青奕从座位上站起来，并没有去牵女孩的手，理了理褶皱的校服，也没有刻意去理会女孩。只往操场走去。 女孩是转校生，叫余次蕤，穿着牛仔裤白衬衫的女孩在一众蓝白色校服中十分显眼， 她自然地与其他同学攀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有亲和力，不过一个月，班里许多人都对她很有好感，只除了一个人。余次蕤隔着人群望过去，发现了靳青奕也在看她，她又扬起标志性的笑容，冲她笑了笑。 周五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每个人都期待着两天的周末。尤其到最后一节英语课，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教室里时时出现叽叽喳喳的声音，英语老师是一个刚毕业二十多岁的大男孩，身量高挑，五官恰到好处，无疑是一个帅哥，平常也能和年轻的学生打成一片。 看着同学们这种状态，完全没有办法，正在此时，他看见靳青奕前面的一个短发女孩正频频转过身，对靳青奕说什么。 “许妤，说什么呢？” 被点到的女生被惊了一下，站了起来，“啊，没什么。” 英语老师像是终于为乏闷的周五找到一丝乐趣，笑着道，“赶紧的，什么没什么，我看你们也没心情听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 许妤却没有一点要说的意思，就在那傻站着，冲着老师傻笑，一副据不招认的模样。 “老师，别了吧。”许妤作为学习委员和几个老师关系都处的不错，平时也因为上课时候一些小动作被老师点起来，大家也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只见许妤摆出平时求饶的模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可今天英语老师却并不想这么放过许妤，“你不说是吧，靳青奕，你说，她和你说什么呢？” 这句话后教室却突然安静了些许，同时望向许妤身后的那个位置上坐着的女孩，在许妤被点名的时候，女孩本没有理会班里的躁动，只是低头写着手下的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伸手到脖子后劲揉了揉后脖颈，然后站了起来。 就在她站起来之后，整个班里就只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她问我听到了吗？我没听到。”然后冷淡的声音传遍整个班里，到余次蕤的耳边。 她也跟其他人一样转头看着她，她心想，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完整的话，尽管也只有短短两句。她也觉得真好听，就像一个冰块落进了冰水里，给这个炎热盛夏带来一丝清凉。 靳青奕说完话后班级里先是一阵沉默，到英语老师轻笑了一声。许妤也没忍住噗嗤一声，低头憋笑。 然后班里便是一阵笑声伴随着喧闹。 余次蕤低头也笑出了声，抬头发现靳青奕好像看着她，一脸无辜地收了收笑脸，转过身去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 “行了行了，别笑了。都坐下吧。”英语老师刚才也被靳青奕的话逗乐了，他知道靳青奕也是实话实说，便也不较这个真。 只是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许妤，于是又指着许妤说，“许妤，下次许老师的课你可要让咱们第一名听清楚了，否则许哥可饶不了你。” 许妤刚坐下一阵委屈，心想奕姐说的是，我小话她没听清，又不是我让她上课没听清。但她不敢说出来，只是摸了摸利落的短发，和英语老师打着哈哈“不敢不敢。” 一阵躁动过后，英语老师布置了周末作业之后，也就刚好响起了下课铃。 “奕姐，我给你说的真没听清？”许妤看英语老师走出教室，就立马转过身问。 靳青奕把手里的试卷收了起来，从桌兜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把试卷装进去。“嗯”说完之后，就又开始在桌兜找周末的作业。 周围很多人都开始收拾起回家的书包，许妤彻底的转过身来，“我说，今晚聚一下，秦川巷里新开了一火锅店，别人给我递了几张优惠券，正好你我，许加，大成和班长给余次蕤办个欢迎会呗。” “不去。”靳青奕在她说话的间隙里找全了周末要带的东西，从右边拿起挎包，塞了进去，就打算起身走。 许妤连忙拉住要起身的靳青奕，“奕姐，你那家教小姑娘不是去上才艺班儿了吗？你今晚上又没事，走呗。” 靳青奕把许妤的手从身上拿开，开口道。“老龚介绍了一个活，初二辅导，明天面试，我回去准备准备。” 许妤却并不想就这么松手。刚被拿开的手，又拦住靳青奕，“准备什么啊，初二辅导啊，对你不是那啥，手到擒来嘛？走呗。” 靳青奕这次再没有什么动作，就眼神示意许妤的手。许妤连忙把手放下，看了看身后，附身到靳青奕身边，小声说道，“奕姐，你是不是对人家小余有什么误会啊，人今天还问我，是不是哪儿惹到你了。” 说完两眼探究的看着靳青奕。靳青奕也就这她的话，看了看她的身后，那个女孩也像是感应到有人看她，转过身也回望她， 靳青奕突然被这道目光烫到了一样，猛地侧了一下头躲避视线，说道，“没有。” “没有就走呗。等下我，马上收拾好。”转头在桌兜里翻翻找找了一会，找出几张卷子塞到包里。又对着同桌说，“快点快点，别让我姑给逮住了。” 靳青奕最后还是没有逃得过，被许妤余次蕤几个人拉着出了校门，三中往前走一个十字路口转弯就是秦川巷，巷子里各种各样的商铺都有，他们去的是前几天新开的一火锅店，名字叫“喧哗”，名字整的还挺有意思的。是隔壁三班学委家亲戚开的，也因此给了许妤几张优惠券，邀请来捧场来着。 余次蕤和许妤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去看走在后面的靳青奕，她怕再一转身的功夫，那个掉队的人就跑路了。 “嗨，别看了，奕姐都走到这里了，不会跑的。”许妤走过来，手搭在余次蕤肩膀上，一股子假小子的感觉。 “她..你们挺熟悉的吧..”余次蕤想了想，换了下措辞问许妤。 “那是当然了，要说整个三中谁和奕姐关系比较好，那必然是我啊，我两，发小，小初高都一个班里的。跟你说啊，奕姐这人从小到大，就一直这德行，不怎么理人，一股子高冷像，还真不是对你有啥意见，别往心里去啊。” “哦..这样啊..”余次蕤本打算就此再聊几句靳青奕，许妤却好像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说完就又跑到前面和班长几个玩闹去了，余次蕤再回头看时，发现靳青奕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女生娇小可爱，打眼望过去估计只有一米五几，这么看，靳青奕大概有一米七吧，余次蕤如是想。 到火锅店坐下之后，余次蕤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赵晨的妹妹赵茜，赵晨是许妤的同桌，也就是许妤口中的“大成”。赵茜坐在靳青奕身边，一会一个“奕姐姐”听的余次蕤一阵恶颤。 她抬眼去看靳青奕，发现她却没什么反应，像是听惯了一般，转头又想，她这个人好像什么事都这个表情。 许妤总是承担着张罗气氛的任务，“来来来，让我们一起欢迎小余同志加入我们四班这个大家庭！然后我们“根正苗红”小团体！”其他几个人对她这个“根正苗红”真是毫无印象，却也习惯了她经常的“张口就来”。 一起举起手里的饮料，碰了一下，余次蕤也声声“谢谢”的不停说着。 “哎，这个饮料怎么怪怪的。”许妤砸吧着嘴唇说了句。班长拿起饮料瓶细细看了下，“鸡尾酒。” 许妤连忙说“我真没想喝酒啊 我就看这瓶子好看。” 确实如此，这个瓶子磨砂透明的瓶身，里面不同味道不同颜色的饮料。颜色淡淡的，像美术生最喜欢的淡色颜料盘。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子开口说道。“那别喝了，一会回家，让我妈闻到了，还以为大家出来喝酒。等下周有得教训”说着顺手拿走了许妤手里的半瓶。一道管教的眼神指了过来。 许妤被眼神威慑，连忙改口。“呀，对啊 ”许妤拍了拍头，一阵后悔。 “可这浪费了...都。”许妤示意除众人手中。桌子上堆着的还有几瓶。 班长开口解围，“没事，我们能喝的喝，不能喝的别强求。我再去拿点饮料。” 许妤一听这话头，一下子就又有劲了，说“好，再说鸡尾酒没多少度，姑姑不会生气的，也就尝个味道嘛。” 余次蕤最初听的稀里糊涂的，许妤也注意到了她，就又坐下对着她说，“许老师，我姑，咱老班，许加他妈，懂啦不？”班主任许老师是一个短发帅气干练的女人，进班第一天余次蕤就知道那是许妤的姑姑了，两人也长的很像，但却很难将旁边这个戴眼镜文文弱弱的男生与班主任联系在一起。 思考间，班长已经拿着几瓶真正的饮料过来了，大家又举了一次杯。 吃饭间余次蕤的注意力却不住的往靳青奕那边看去，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慢斯条理的吃着东西，在火锅店这种地方，她身上就像是冰消掉了，化成了雾。却仍然不失清凉。余次蕤想，怎么回事，就很想往那边看去，就好像在沙漠里，总会忍不住去奔赴那片汪泉。 一顿饭吃的糊里糊涂的，余次蕤不注意间喝了好几瓶鸡尾酒，表情看着没有丝毫不对，只是一味地说，“蛮好喝的呀，你们也尝尝。” 等她发现自己有点头晕时已经迟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但这样她还没有忘记去前台买单。站在前台一阵迷糊蹲了下去。不到一会听到，许妤他们几个出来了许妤要买单的时候，听到已经被人买了，说人刚还在这呢， “哦，人不在这呢嘛，” 许妤指着团成一团的那只余次蕤说。“小余怎么喝成这样了，鸡尾酒也能醉成这样？喝了多少啊。” 余次蕤在前台处蹲了一会，酒精刚好上头，抬眼先看到黑色的裤腿，再抬眼就看到某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刚喝了酒，这会正迷糊着，就噘着嘴，吊着眼说，“你又凶我！”说完还伸手去扒拉靳青奕的裤腿，眼看着裤子被拉扯的不成样子。 靳青奕终于还是伸手把蹲下的这一团捞了起来，谁知捞起来才发现这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摊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愿意挪开了。 而在赵晨怀里的赵茜看到这一幕，顿时闹腾着要冲过来，被赵晨一把拦住了，“余次蕤！起来！”靳青奕也觉得不成样子，就冷声道。 “我不，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大家都喜欢我，就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女孩喝了酒红扑扑的脸贴在靳青奕的脖颈之间，夏天的衣服总是会大一点，不经意之间就蹭开了，炙热的呼吸就这么贴在靳青奕的皮肤上，靳青奕愣了两秒，头脑风暴了一番，连忙把她的头移了开来， “青奕，要不你把她送一下吧，余次蕤家在秦南路8号，我记得你家也在那边，顺路。“ 班长见状开了口，安顿了一下余次蕤，说完又解释了一下，”我这边离的太远了，再说我一男生这么给送回去，也不好吧，就不过去了。相信你啊。” 其他两个酒鬼倒也不用担心，许妤和许加一家的，赵晨带着他妹就回家了，落单的余次蕤，不是班长不想帮忙送，是真不怎么方便，不说是真绕路，就余次蕤这样子给送回家，人家父母咋想呢，除了这方面，他还有另一番考量，靳青奕这个冰块脸，不知道能不能被余次蕤这个小太阳感染一下，毕竟他十分关心，靳青奕这冷淡的性子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班长话说的这么明了了，靳青奕也说不得拒绝的话，就先带着人出门了，落在后面的赵茜的叫喊声逐渐听不清... 路上的行人并不怎么多，怀里女孩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直接不动了，靳青奕拖着她走了两步，女孩闷闷的把头抬起来，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说“你...真好看哎！” 空气仿佛停滞了许久，靳青奕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思考了片刻，开口说“还能走吗？”女孩摇了摇头“头晕，走不动了...”闷闷的语气，靳青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还早。 扶着女孩在路边坐下休息，“那就歇一会。”待女孩坐下，自己便坐在了她身旁，余次蕤就像是感应到了身旁有人了，头就这么靠了下去，倒在了靳青奕的膝盖上。 靳青奕低头看在自己腿上靠着的女孩，嘴里还呓语着，“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做朋友啊，我好想和你做朋友的。”靳青奕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发，又伸手碰了下她的脸，脸蛋烫烫的。 “如果你明天还记得，那我们可以试试做朋友。”靳青奕的声音被风吹过，就像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一样，但依靠在膝盖的脸上嘴角轻轻的弯出了一个弧度，这预示着这句话已经落下了印，留下了证据，将不能再更改或收回。 “余次蕤，你家哪一栋？”班长只说了秦南路8号，可班长自己可能也没想到8号现在是个小区，毕竟这附近都是独栋或者自建，前几年还都是平房呢，这两年市政又重新划分了下，附近一块地划成附中新校区了，周边的地儿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么想也理解这小区落成的速度了。 余次蕤睁眼就是到小区门口了，脑子还是有点痛，一路上被风吹的更晕了，指着眼前的高楼，“这全是我家的！” 靳青奕无奈的叹了叹气，“别说傻话了，家在哪边？”余次蕤如果清醒的话，一定会告诉靳青奕，这小区还真是她家的，她老爹余大强同志回老家之前打下的第一片天地。但余次蕤这会确实很困了，只想睡觉，凭着直觉带着靳青奕走到了某栋楼3层，从包里摸索钥匙，并没有注意到靳青奕的脸色在看到门牌号时有一点变化，“这是你家？”余次蕤捏着刚找到的钥匙，“嗯？怎么了？” “没什么。”正说话间，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卷着头发，身材丰满的女人出现，说话声音有些尖锐，看着是个精明的女人。“蕤宝，怎么才回来？”顺手就从靳青奕手里把余次蕤接了过去。“蕤宝你怎么喝醉了呀？同学，你是蕤宝的朋友吧，进来坐坐吧。”靳青奕一句话还没说呢，女人就连着说了好多句，想是已经根据现在的情形把事情联系在一起了。 靳青奕于是也不必多解释了，开口说道。“不用了，阿姨，她回到家就好，我先回去了，再见。”她并没有送同学回家的经验，略显生疏的道了别，就下了楼。 走到楼下，靳青奕转头往楼上看，三楼的一个房间刚好亮起了灯，靳青奕看着那个阳台，差点又出神，直到回到家翻找出初二的教材铺开，回忆起今晚却依然会觉得，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