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 第57章 无声息的真相 实在太诡异了。 靳烛幽仿佛从蛋壳里走出来,从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变成现在妙语连珠,夸虫的话张口就来毫不重样。 阿利斯泰尔觉得新鲜,笑呵呵地陪雄虫一唱一和,科里亚被夸了一句就已经羞耻症发作,窝回了驾驶座。 眼看着阁下已经开始看手相,说这只虫情感线跌宕起伏波澜壮阔,这边宿主的脸已经越来越黑,觉着这只雄虫一拍板,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雄虫阁下似乎察觉到杀气,朝上将这边瞥了一眼,挪腾了一会,不经意地绕到安德森后边,手搭在雌虫肩上,趴在他耳边新奇道:“上将,这个接口是什么?” 他也有些好奇自己留下的东西。 单瞧见这只虫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留下一枝花。 这只虫虽然灰不溜秋的,但是无论记忆恢复到什么时候,靳烛幽一瞅见他就欢喜得很。 安德森皱紧的眉头松了松:“芯片接口,读取数据用的。” 靳烛幽见他脸色好了点,亲了亲安德森的耳朵,在这只雌虫愣神时道:“不要吃醋了,虽然还没恢复记忆,但是我知道我只喜欢你。” 不止上将,ooi也惊住了,这个版本的圣座攻击力简直是max级别。 安德森陈年寡雌何曾遭受如此暴击,耳朵一侧的脸红了半边,却也没将靳烛幽推回去,也没有否认。 这个版本的圣座也主动得很,在察觉到江离是一只已逝的虫后,雄虫心里的疙瘩似乎解开了些,在上将坐在座椅上等待芯片数据读取时,靳烛幽熟练地猫着腰钻进了怀中。 雌虫手脚僵硬,这只雄虫却像爬爬兽一般将他的四肢蹭软了,硬要让他习惯有一只虫在怀里。 上将的手诚实地放在了雄虫的腰上,他逃避般咬了咬下唇,躲开了靳烛幽有些戏谑的目光。 “你喜欢的虫走了,那现在我可以是你的雄主吗?” “噗——”科里亚往前一倾,对着看过来的虫摆了摆手道,“打个喷嚏。” 这个圣座太特么恐怖了。 安德森眼神幽幽:“不是。”他顿了顿,又解释了一番:“你我并未经过匹配及契约,并且……江离也并非我喜欢的虫。” 靳烛幽只是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骗子虫,说话不算话。” 被倒打一耙的安德森莫名其妙,而被拒绝的靳烛幽手微撑住下方,像是要离开,雌虫环住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发现这只虫只是调整姿势趴在自己腰侧,还捏了捏弹韧的腰肉。 被占便宜的上将咬了咬牙。 “隔壁的王婆给我看相,说我不但六亲缘浅,还断子绝孙,我掀了她的媒婆摊,想到你,又觉得有理。”靳烛幽边回忆边说,“那个老婆子半夜来砸了我好几坛佳人酿,东街那姑娘约的得排到下个月,害我整整一月没好酒喝。” 靳烛幽一说起故事来,安德森就陷了进去,像是真看到这么一只顽劣过头的小虫崽,一时都忘了要逼问。 安德森将脸悄悄贴在靳烛幽头上蹭了蹭,似懂非懂:“那很可惜。” “可不是,我可是给那姑娘送了几天花,开在深谷里一团团一簇簇的,送了七天,才提前排来这么几坛佳人酿。” 安德森颤了一下,即便知道雄虫只是贪那什么佳人酿,心里还是一阵发涩:“为什么……送花?” 靳烛幽躺在他怀里睁了眼,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傻虫子,贪几杯酒罢了,用不着老是吃醋。” 安德森脸红透了,尽管在古铜皮肤上不大明显,他撇过脸,低声反驳了一声:“没有吃醋。” 蚊子叫似的。 他只是觉得,靳烛幽送了七天的花,但是只送了他两支,一朵玫瑰,一朵晶矿花。 原来这个是随便送的。 已经不是小虫崽的上将觉得心里发闷。 靳烛幽摸了摸他的脸,要安德森将视线转移回来,分明看起来没有小雄虫的记忆,这只虫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沉沉坠着星星:“小虫子,我以后种一个星球的花送你。” 安德森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竟不舍得移开目光,半晌才挣扎道:“……胡言。” 到了这时,读取口才响了一声。 这个存储器是多年前的老式存储器,光脑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若不是安德森还用着早一代的光脑,从星舰中搬出旧的读取接口,还真无法解码这份证物。 安德森点开,发现是一个视频和一个压缩文件。 他目光下移,看向靳烛幽,雄虫看向光脑投影,似乎也有几分好奇和期待。 即便是为了救他,这只虫也不可能全无防备地失忆,从星舰爆炸后靳烛幽的后续动作来看,这个组织早与星盗对接,或许他有意将自己引到这里,让他看到这份证据。 接触下来,安德森多少也了解了靳烛幽的性格。 他永远留有充足的后手,在异兽入侵时母巢圣谕有纪律有组织地安排虫手进行辅助,且能在军部眼下安顿好虫民。 将这份证物给他看,或许开始是存了几分联合第一军的心思,但如今第一军上将安德森也反被星政府制住了,那刚刚遭遇军部围剿,又暴露自身位置的母巢圣谕,可以说来到了最艰难的时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不能再被动地等待这只雄虫履约了,他要主动去猜这只雄虫在想什么,在计划什么。 安德森静静地看着靳烛幽,靳烛幽此刻记忆还未全然复归,眼底虽有青黑,但神情却无忧无虑。 就和当初他带进家门的小雄虫一样。 他总是说,做事尽己所能便好,讲究一个过犹不及,若是强求,是要损耗气的。 这样的虫,在面临这种绝境时,会选择找一个地方先窝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吗? 不,安德森没有犹豫多时,他想起了雄虫对着沙迦所说的那番话,他不会留出这么一个毫无建树的空隙,让那些虫有机可乘,销毁一切留存证据,抛边境虫民陷入深渊而不顾。 安德森点开了压缩文包,里面的内容很简单,是一张众筹集资修建跃迁站的政府文件,除却这个,其他都是一些虫的签名和手印。 安德森看了一眼日期,却发现是在星历245年,他在主星刚升任上将的时期。 但是就他所知,至今为止,边际星并没有跃迁站。 这里面的签名大多都歪歪扭扭,显然虫文的笔画顺序都不对,是照着别人写给他的名字范式抄下来的,受教育水平整体很低。 安德森看到最后,忽然顿住了。 这个签名在里面显得过于突出,笔走龙蛇,显然有一定的受教育水平,还有便是,安德森曾经无数次看到这个签名出现在汇报文件上,这只虫办事素来严谨耐心,哪怕签上上百份文件,字都写得端端正正。 他将自己的名字放在了最后面,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地方。 “艾科·莱特曼”。 安德森点开了那段视频,用光脑偷拍的虫大概是会受到屏蔽器干扰,镜头在虫群中晃动着,主虫似乎是领头虫,透过视频,可以看到和他对立的虫穿着守卫军制服,正在拆除初具雏形的跃迁舱和跃迁站。 忽然眼前有一道光线闪过,这只虫似乎察觉不对,呼喊了几声快跑,他跟在虫群后面,推着几只壮年虫向前跑,最后一道光束击中了这只虫,镜头摔在了地上,照亮了一双逐渐失去神采的,绿色的眼睛。 安德森觉得这只虫很熟悉,而后想起来了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样貌特征。 沙迦·维伦。 相似却并不一样,这只虫显然要更苍老些,应当是沙迦·维伦档案中的雌父阿塔·维伦。 视频时长大概在一分钟左右,在画面中,跑在后面的虫几乎都被光束穿透了胸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瞬间消逝,而冲在前面的虫则被守卫军包抄围堵上来。 守卫军冲上来以后,一只被重重保护的虫也出现在视频前,他捏着鼻子皱着眉,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身形有些臃肿,安德森在来边际星之前看过这只虫的任职资料。 戴斯勒执政虫格里德。 这是很久以前发生过,到现在已经杳无音信的屠杀。 文件和视频显然不在一个节点,根据阿塔·维伦的个虫信息来看,这只明面上是在矿区意外身故的虫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星历290年。 恰好是靳烛幽只留下一张字条,莫名消失的那年。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什么是英雄 这两份证据勾连起来,虽然不足以让审判庭定罪,但已经可以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艾科参与到了当初边际星政府修建跃迁站的项目当中,在开始时推进了民用跃迁站的修建。 如果边际星有了民用跃迁站,就可以打破边际星政府对物资渠道的垄断,促进民间贸易往来,使得边境虫民采集的珍稀物,可以直接对接贸易道口,从而减少政府剥削。 同时,这边的虫可以前往中部星或者主星接受教育,寻找工作机会,即便收入差距很大,但总归攒几代,有这么一丝希望。 ooi觉得艾科的想法没有什么差错,从靳烛幽可以改装星舰来看,民用星舰的生产成本在这里并不算过于高昂。 这便是想要富,先修路。 现在的边际星,是边际星政府有意隔绝了对外跃迁道,圈住进入这里的所有虫形成的一个聚宝盆。 这里的虫没日没夜的工作,剩余价值被上面的虫剥削榨取了个干净,到头来不过为贵族输血的血包。 ooi跟着梁瀛学到了一些,分明开放边际星,才能带来更多的流动性和收入,虫民的贸易做起来,才能保障政府源源不断地更高额税收。 但是这里的执政虫却偏偏将虫民压在了廉价劳动力的底层,最终将偏远的星球变成了封闭的熔炉。 目光短浅,非蠢即坏。 “为什么要停止修建跃迁站?”安德森看着文件,不由得问道。 万民请愿,又中途终止,即便这些虫的脑子只有二两,也能掂量出来不划算。 “不可控。”阿利斯泰尔轻嗤,他常年游走在边际,家族又有深厚的执政渊源,多少能猜到,“这些虫一任接一任,彼此也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若是这一任借用工程名义将星币全贪完了,留给继任的就是一个空壳子。” “不如就稳稳地按照现在的结构来走,他们这些贪腐之辈,是最不思变的。” 因为一己私欲,将可能发展的芽就这么掐灭在了萌发时刻。 戴斯勒星政府应下那份请愿文件,像模像样地造了个模子,估计还是为了先拖一拖等主星派军部来平叛,事后再变卦。 用这种手段,在中途偶尔挑起冲突,甚至勾连异兽,使得这些虫精神海暴乱,直至这灯芯燃尽的一刻。 边际星再度陷入黑暗,陷入到他们亲手网罗的笼中。 “但这些虫并非全然不聪明。”阿利斯泰尔看着靳烛幽,又摇了摇头,“圣座当年的星舰位置,是格里德用一只索鲁米尔星的雄虫阁下的契约作为条件,成功策反组织中的一只雌虫,才暴露出去的。” 而后便是安德森在第一军收到星政府传来的位置消息,他甚至内里还穿着居家的服饰,只外面套了一件军装就匆匆赶向那里。 安德森咬紧了唇,默默地将站在身后的靳烛幽推到前面,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他才能短暂地,从雄虫在眼前死去的噩梦中解脱。 “圣座开始想向主星求援,所以带着这些证据来到中部星。”阿利斯泰尔说得清晰又明确,显然这只虫当时也在中部星,“但是菲尼克斯侯爵告诉他,不可能的。” 且不说这两份证据的支撑力够不够,单提审判庭,这种腐败滋生,贵族遍地的地方,在当时也没法判出一个公理来。 安德森反应很快,也大致明白了情况。当时江离代虫皇找雄虫实验室的下落,一旦实验室被发现,贵族势力会受到极为沉重的打击,届时再拿出他的那串证据,虫皇和军部便都能介入,可以将贵族连根拔起。 他低头看向靳烛幽,嗓子发涩。 雄虫这些年,该有多辛苦。 一只虫,对抗整个贵族利益,他面临的不只是一座高山,还可能是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路。 他的敌虫随时会找到他,身边的虫也随时会背叛他,一只边际星秩序下的雄虫,随时会被发现送去索鲁米尔严格看管,或者在犯下罪后送入那个吃虫不吐骨头的监狱。 他的每一步都走在钢丝上。 在他转辗反侧时,雄虫或许正在生死间徘徊。 靳烛幽看着视频定格的最后一幕,忽然伸手碰了碰,轻轻唤了一声:“雌父……” 他记得这只雌虫。 他同样也是那三十只虫之一,但他不像艾科,技巧和力量都不够突出,所以只能跟着军医学习,做一些基本的后勤准备。他同样也不够刻苦,专注力不足,学什么都常常走神。 他来自边际星弗尔塞肯的一个中部普通家庭,被选中只是朋友恶作剧为他报了名,筛选那日他又超水平发挥。 阿塔·维伦只是戴斯勒星千千万万普通虫中的一只。 但他也时常盯着艾科发呆,有时候会嫉妒,有时候又钦佩,要是让他在训练场待这么久,全身骨头都得碎一半。 阿塔也偷偷跟在艾科身后,看着他对着光脑演讲,他们那个落后的地方,一只光脑够普通虫拼上半年的,竟然也有一群虫聚在屏幕后面,安静地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由于边际星的网络与主星有技术代差,并不能相互联通,而是独立进行各自的协议运营。这只虫定然花了一大笔资产,向主星请求了一个独立的短时通信链路。 这群吵吵嚷嚷,为一点小事能争抢起来的虫竟然还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阿塔听着就明白了,因为眼前这只虫给了他们边际星最为珍贵的东西,比荧光菇和宝石都珍贵。 那就是希望。 艾科是英雄。 阿塔这么想着,却没有胆量走上一样的道路,他身形清瘦,又因为是随行军医薪资较高,很快被主星一只雄虫看上。 艾科还对他表示了祝贺。 有了虫蛋后,这只雄虫很快对他寡淡的脸失去兴趣,转而寻觅起其他雌侍来。 阿塔跟随军部前往边际星征战,中途因为虫蛋过于成熟,被迫回到边际星的家中孵育。 他本来想,等虫崽破壳,就带着他一起回主星。 他和艾科不一样,只是一只没有天赋,没有力量的普通虫,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被选中去了主星,可以逃离这个泥潭。 但阿塔很快就听闻,艾科是反叛军领头虫的身份被一位雄虫阁下曝光,弗尔塞肯星政府当即撤下了所有已经在建的跃迁站,宣布将对艾科实施逮捕。 阿塔产下蛋便飞往接收艾科的戴斯勒星政府监狱,他没来得及救下他的英雄,却意外的,救下了一只和艾科很像的出逃的雄崽。 艾科带领的反叛军几乎在听闻他的死讯后就变成了一盘散沙,这些虫散了开来,有的整天灌廉价的发酵酒,有的拄着拐杖在密林里捡荧光菇,有的则因为精神暴乱疯疯傻傻,就看着头顶的天穹发呆。 这只绿眼睛的雌虫默默看着这一切,不时透过小雄虫的眼睛,去找那位英雄留下来的痕迹。 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阿塔记起,在尚且年幼的时候,他偷偷去翻主城的垃圾箱,瞒着雌父捡回来的一些无用的故事书。 里面有一只无所不能的雄虫王子,他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帮助路上的雌虫,偶然拯救了一位雌虫骑士,他们从此一起拿着两把长剑行侠仗义,游走四方。 阿塔认的字很少,于是便在昏黄的灯下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读着,无论再怎么不舍,也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什么是英雄?” 等到阿塔放不下的小雄虫也被一只可靠的虫接走了,他开始重新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边境,这里除开一些驼着背的残疾虫,还有一些尚且壮年,但荒废度日的虫,他们沉浸在落幕的残辉中,似乎就要这么浑浑噩噩地结束余生。 阿塔觉得,他是一只普通无比,平庸无比的虫。 但他这次不再只是停留在艾科身后,听着艾科慷慨激昂的演讲,而是主动走上前去。 阿塔想,拿起剑的就是英雄。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沉溺与清醒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安德森慢慢俯身,他低下头来,头抵在靳烛幽的脖颈间,似乎再也承受不住。 他明明想着自己能够护住这只雄虫,安德森想,即便他算不上位高权重,但好歹还是个上将。 想来这军功章,都给了一只德不配位的虫。 连自己领养的小雄虫都护不住的虫。 靳烛幽顺着他的脖颈摸了摸,这只虫在轻轻发颤,拖着他腰的手揉得更紧了:“为什么不再接任总指挥,晋升元帅呢?” 凭借安德森的功勋,在当时是有可能的,没必要让第四军的虫在头上压这么久,等到基兰再更新换代。 安德森咬着唇不说话了。 一方面是元帅这个位置烈火烹油,众矢之的,没法再光明正大地事事偏袒第一军,另一方面便是……元帅需要驻守主星,不能参与边际星的巡防任务。 雌虫不说,但他明白雄虫既然能问出口,就定然知道答案。 安德森先发制虫:“不要转移话题。” ooi觉得说这句话的元帅凶凶的,但或许因为心虚的缘故,气势不怎么足。 靳烛幽摸了摸雌虫的头发,声音软和下来:“因为上将关心我,所以我也关心上将,您是第一军上将,但是我……” 他也不知道,这条路有没有尽头。 他怎么能把一位主星上将牵扯进来,艾科都没有做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做。 无论是出于尊敬,亦或者其他感情。 安德森搂得愈发紧,下一刻却被一只虫大力拉开棒打鸳鸯,他的眼神一凛,却发现挡在前面的是一只雄虫。 道加尔抱住了靳烛幽,又精神错乱了,带着黏糊的哭腔喊道:“江……离,不许接近别的虫……” “……” 安德森多少也确认了,江离和这只虫是雄雄恋。 这种恋情是虫族内部严厉禁止的,被发现后,两只雄虫说不定都会被提前匹配。 上将并没有激发恻隐之心,他将黏在靳烛幽身上的虫扯开,再次面对面将虫抱在怀里,这次雌虫没有松懈地靠在肩上,而是抬头直直盯着蠢蠢欲动的道加尔,眼神就像两束激光灯。 离他远点。 ooi打眼一看,安德森就差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ooi忍不住啪啪码字:“上将,您是接受阁下了吗?” 经验不多的系统总结,这个任务之所以达到了100%还是未完结状态,很有可能问题不出在靳烛幽身上,估计还是这只直雌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ooi毫不迟疑地打算添一把火。 安德森也毫不迟疑地把火踩灭了:“……他值得更好的。” 这只石头脑袋的雌虫! ooi怒了,发了五百个零蛋过去。 “这是什么?”安德森疑惑道。 “二百五十双白眼。” “……” “我会将这份证据先行提交给军部,审核后再将备份提交至审判庭。”安德森对着靳烛幽道,即便这只虫如今还未恢复记忆,“现在的审判庭不同以往,在贵族遭到打击后,陪审虫已经被虫皇调换。” “不会再被淹没了。” 这些血淋淋的证据不会再被淹没了,边际星发生的事,不再被阻拦于星政府的罗网之中。 不用在无望的等待中哀嚎了。 靳烛幽有些无力地笑了笑,他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谢谢。” 替反叛军中无声死去的虫,替边际星上煎熬度日的虫,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边的接口并没有传输功能,且安德森也本能地不想让雄虫再待在边星,他摸了摸靳烛幽的头,带着些许询问的意味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回主星。” 左右阿利斯泰尔的星舰都是偷第一星的,这只星盗也肯定有法子从中部星自己回去。 靳烛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默认了。 阿利斯泰尔看出来他打的算盘,但也不慌不忙,自己拎着道加尔去封闭的休息舱,科里亚则是戴上眼罩,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看着这两只虫整天腻腻歪歪搂搂抱抱,他都要精神海溃乱了。 靳烛幽这边瞥见科里亚已经窝进了他的舒适圈,将上将轻轻往沙发一推,这只虫还真就被推倒了,他对雄虫没有任何防备,半晌才红着耳根道:“不要乱来。” ooi又码了两个白眼给身娇体弱的上将。 靳烛幽也有些累了,他用清洗过的手帕细细擦干净了身上的军外套,垫在上将脑后勉强做了个枕头。 安德森抿着唇,看着靳烛幽这一系列动作,雄虫上挑眼本就含情,眸光微垂时便更是,只是看着那件外衣都足够让他心跳加速,等到垫到脑后时,手指在耳侧不断擦过,上将更受不了,闭上眼睛效仿科里亚。 沙发位置不算大,雄虫侧趴在他旁边,轻轻吐气一般说:“上将,回去的话还是去那片公寓吗?” 安德森以为雄虫觉得自己还会将他带进审讯室,心中一痛:“嗯,直接回公寓。” “那我养的红色月季,还有那个白色的小摆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还在。”安德森说完又紧紧抿住唇。 上将屏住呼吸的时候,靳烛幽也不由得沉默了。 这只傻虫子,距离他离开那里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因为整天东奔西跑,他自己都没好好算过这段时间的跨度。 要是回去,说不定连陈设都没有变。 这只虫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笨。”靳烛幽埋在他的脖颈间,轻笑一声,又觉得心脏发疼。 安德森自然不服,他猛然睁眼想反驳,但靳烛幽的手放在了他的肩颈间,他早见过这只雄虫的奇巧手段,将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ooi记得按压肩颈这一点是缓解疲劳的一个常用穴位。 ……以后怕不是阁下用一支花顶着这只雌虫,就能让他乖乖就范。 安德森一动不动地像块石板,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雄虫的吐息越来越近,从肩膀蔓延到脖颈,再到下颌,逼近嘴唇。 上将僵直地看着上方,皮肤沿着接触雄虫呼吸的位置一路撩起红晕,一点都不敢向下看。 不知怎的,他就变回了当初那只刚从牢笼中逃离,有些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的小虫崽。 漫天的星斗,都装于这只雄虫的眼中。 一定是焚香太醉虫了。 安德森眼睫轻颤,感受着那阵气息越来越近,他为了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触角已经拼尽全力,无暇他顾,此刻上将的唇就是无处可逃的猎物,是雄虫引诱下的战利品。 ooi躲在角落里,尽量不打扰阁下,用毫米丈量着这两只虫的距离,像是百米冲刺计时一样。 五,四,三,二,一…… ooi圆球顶的旗帜已经冉冉升起。 下一秒,他在看清以后瞬间缩了回去。 雄虫是亲了,但是是亲在雌虫的嘴边,靠近脸颊的位置,一个介于礼节与暧昧之间的吻。 不只ooi,上将也愣住了,他茫然地看向靳烛幽。 “你……很好的,一个前途无量的上将。”靳烛幽略有些轻佻地摸了摸他的脸,对方才冒犯的行为似乎不以为意,“回去以后,将这些东西换掉吧。” 安德森从听到第一句话起,无名火便窜上了脑海,这只虫散漫又随意的态度,像从前蜂蛹而至的那些雄虫一般,将他视作一个消遣的,可有可无的玩意。 上将到底是气闷,为雄虫的态度,也为自己方才的不拒绝,他托着雄虫的腰将他推到沙发一侧,自己走到驾驶座,拍醒了睡梦中的科里亚,和他换了位置。 ooi也要被气到发疯,他嗡嗡飘到靳烛幽面前:“阁下,为什么不啵嘴啊?” 靳烛幽只是拍了拍他的圆球脑门:“大虫的事小球别管。” ooi缩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等到了晚上,安德森过了夜半才入睡,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小虫崽,藏在树林里,像只野虫一样和另一只黑发黑眸的小虫崽一起玩。 等到梦醒,他不自觉地走到靳烛幽跟前,雄虫被挤得蜷缩着身体躺着,旁边的科里亚四仰八叉,占了大部分位置。 于是安德森又摇醒了睡梦中的雄虫,顶着他是不是有病的目光将虫赶回了驾驶座,自己又轻轻地将雄虫揽进怀里。 上将一贯睡眠浅,有些动静就能醒来,但是一觉睡过,他感觉精神振奋,神思清明,感觉不对地向四周望去,只有打着哈欠带着道加尔进来的阿利斯泰尔。 科里亚和靳烛幽都不见了踪影。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未抵达的路 安德森难以置信地呆愣了一会。 上将发现,之前在边际星捆他的那根绳子,此刻又奇迹般地回到了他的手上。 阿利斯泰尔也像模像样给道加尔整了一个,见两只麻烦最大的虫都动弹不得,这只星盗很是安心,还顺道没收了上将的军部高配版光枪,可见这只虫在靳烛幽这里信誉度挺高。 或者说,因为他们有牢固的利益链条,这只虫在钱这方面信誉度极高。 “放开我。”安德森脸色瞬间冷了,“否则军部将以冒犯高级军官的罪名将你逮捕。” 阿利斯泰尔差点被上将的双标行为气笑,昨天母巢圣谕的圣座又亲又咬这位不开尊口,到了他这里,两根绳子就把罪名拔到最高了。 更委屈虫的是,这绳子都不是他绑的。 阿利斯泰尔不带搭理,开启了驾驶投影,点了根烟道:“现在朝主星方向走的,到了地我会把上将投射出去的。” 且不说这只虫嘴里的投射究竟是何等草率的姿势,安德森面无表情:“靳烛幽去了哪里?” “天机不可泄露。”阿利斯泰尔摇了摇头,展示着他诚实守信的道德情操。 安德森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拿不出什么来做交换,这只狡猾的星盗就不会松口。但他身为第一军上将,必须坚守职责,对于这类虫物不容许有一分一毫的退让。 旁边同样被溜着的道加尔小心翼翼地上前,他看起来清醒了许多,也能分辨得出江离和靳烛幽,在知道安德森抱着的不是江离的时候,他对这只虫的恶意就少了许多:“他说……他回去了。” “边际星?”安德森的语气对外虫时冷了些,吓得雄虫向后一缩,又不屈不挠地道:“你别找了,他回去了。” 道加尔睁大银蓝的眼睛,里面泛起一圈红,连带着精致的鼻尖也晕开一块,抽噎着憋住眼泪:“他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说着,他嘴角咧开一个笑,“你同我一样了。” 安德森眉头狠狠一皱:“回去哪里?” 道加尔却左右看看,明明这艘星舰里就三只虫,这只虫还神经兮兮地,凑近上将道:“回去另一个世界了……一个没有雌虫和雄虫的世界。” 安德森怔了怔,他下意识觉得道加尔说的是疯话,但靳烛幽身上有太多不同寻常之处,过虫的天赋,有别于其他雄虫的性格,偶尔说的奇怪的话,还有在“雄虫”靳烛幽出生前救下他。 “江离说,他回去了……那里有他的父亲母亲。”这只虫显然没有理解这段话,生僻奇怪的词都只模仿了一个简短的发音,“他说他在这里也很开心,但是待久了他的……父母会伤心……” 道加尔的话越说越快,带上了哭腔,这只虫眼睛看向一旁,激动地喘气:“我告诉他,他走了……我……我也会伤心。” “呵……可,可是他还是离开了……” 安德森想起这只虫将光枪对准自己的样子,他一贯来去自由,洒脱不羁,因此临去前仍旧不怨不嗔,平静地就像水面偶然泛起的一圈涟漪。 这便是离开吗? “宿主,江离并非任务者,而是穿越者,和携带系统会有不同,任务者有奖励……”ooi本是想码字安慰上将,却忽然想起,靳烛幽算不上一个正统的穿越者。 他是过来打白工的。 ooi只得将这些字删光,一边感慨阁下真是来次渡劫霉运阵阵的,一边把这只雌虫跳过的开场规则又解释一通:“上将,如有需要,可以用积分兑换道具,当前积分。” 安德森扫了一眼任务面板:“你看见靳烛幽去哪里了?” 被这双锋利的银眸盯着,ooi捏了把汗:“阁下不允许我跟着,我只有大致的定位去向。” 也够了。 安德森兑换道具,将这绳子解了,阿利斯泰尔却似乎有所准备,他没有阻拦,一手压着光枪,一手将另一个型号更新的芯片甩给了上将。 “这个是圣座要我给你的。” 这只雌虫也没着急走,大概是道加尔在安德森这头,也知道自己走不掉,懒洋洋向后一瘫:“你可以先看看,评估一下重要性。” 安德森本想立刻离开,但听到这番话后又停下来。 这是靳烛幽想让他看到的。 而他无法拒绝这只雄虫的请求。 这本账目是溯源账,从前主星的虫发明的,已经全然贯彻到信息会经过光脑的交易程序中。 在建立大型工程时,将每一笔交易和接收资料录入系统,并智能快速审计其合理与否,终端会在批核后汇报到上级政府,并自动形成电子存档。 而挖掘腐败,杜绝腐败,本是由政府需要监督工程负责虫去做的事。 显然,星政府这些年迟迟不与主星的网络对接,就是害怕这些真正的溯源账目被暴露。他们这些年单是为了打点上下,做一些向上汇报的虚假账目,就已经费了不少力气。 也难怪,福克斯见到一个主星来到上将,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雄子送出去。黎塞留公爵作为他们最大的靠山已经垮台,审判庭和议会已经不是这么密不透风。他们既是在想方设法将他拖入同一个利益网,也是在试探这位上将的态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安德森没给他们一个让虫满意的回复。 已经事先有虫对这本账目进行了整理,条条框框井然有序,细致到一笔边际星上的短途运费也已经标注好。 安德森轻易地就看出了不对劲之处。 每只虫每年上交的防护罩维护费高达每周八亿星币,戴斯勒的虫口在一亿左右,相当于每只虫每周要上交八星币,看上去固然少,但边际星虫每周收入在十星币左右,而营养剂两星币才能买到一支。 不够活。 “防护罩的维护费,在蒙特克莱尔执政时,是四亿星币每周。”阿利斯泰尔瞥了一眼,嘲讽地笑了一声。 到了这些贵族手里,就翻了一倍。 “觉得可怕?”阿利斯泰尔轻笑了一声,“不止如此,这些多余的,所谓被存入政府资金库做储备资金的钱,实际上少部分流入地下钱庄,其余的用来给其他星系的虫借贷,因为无法实物交易,还创造了虚拟资产。” “放贷虫越来越富,取而代之,是那些被迫上供的虫越来越穷。” 对于这一切,阿利斯泰尔·蒙特克莱尔也只是觉得有趣,他们已经被从那个位置上驱逐,便从没想着再回到那个耻辱之地。 他只是想看看,在这个封闭的斗兽场里,一只虫的底线究竟可以低成什么样子。 “当初建成跃迁站时,不仅政府出资,还召集了虫民捐钱。”阿利斯泰尔看着冷着脸的安德森,眼里带着玩味,“猜猜看,募集了多少钱?” 安德森曾经在主星驻守过相关工程,他尽量往大型跃迁站的方向猜:“六亿星币。” 单前期到建成的费用,最多不超过这个数了。 阿利斯泰尔嗤笑一声,似乎在笑他猜都不敢放胆猜:“七十亿。” 安德森闭了闭眼。 七十亿,相当于每只虫捐出了七十星币。 若说平时防护罩费用还有些虫会故意拖欠,那募捐则是完完整整地募集了七十亿。 那些营养剂都用不起,只能去密林里找一些杂果吃的虫,也几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这里面有多少个想要去主星军部的小艾科,又有多少个想给雌弟治病的纳西尔,又有多少个找不到出路,害怕自己死于异兽爪下的边境虫,亦或者生活在拥挤肮脏的街道,卖命一般加班到深夜的中部虫。 他们相信了政府鼓吹的运输成本,相信了在偏远的边际星修建跃迁站真的需要这么高昂的星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能拥有一个跃迁站? 这里的虫思想很朴实,凡是他们没有享用过的,就是代价高昂的,虽然可悲的是,这确实是事实。 他们想捐出一条路,也想给自己的虫生买下一条路来。 让未来的生命,不再隐没于白烟中不知去向。 买一个明天,买一个通往幸福的可能。 “将这个……送到主星。”安德森忽然揪住阿利斯泰尔的领子,将证物一股脑塞到了他的手中。 阿利斯泰尔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这只突然失心疯的虫:“我可是星盗。” 他是没有职业操守和交易道德,但不代表他会没有操守到完全投敌吧。 安德森下一刻伸手揪过了道加尔,看着这只星盗脸色一变,试探道:“针对雄虫的精神问题,现在主星研究院的研究是最深入的,治疗条件自然也是最好的。” 他看着这只星盗,第一次放下了上将的身份道:“如果你将证物送到,我就许诺治好他。” 阿利斯泰尔眯了眯眼,银蓝眸里藏不住戏谑之意。 堂堂第一军上将,竟然肯允诺去治疗一只星盗。 安德森嘴上条件给的优厚宽裕,背地里向他要了一打监视器道具围着阿利斯泰尔打转,从系统视角看过去,这只虫几乎被包围得密不透风。 ……这只雌虫倒也不是做什么都坦坦荡荡。 安德森改了坐标:“在路上你自己选一个接应点让你们的虫来接。”这本就是他的军舰,上将看着科里亚调整的座椅参数,又不动声色地调整回去,还从底部掏出两个绒球,悄摸放在了操纵杆上。 他垂着银眸,看着那两团绒球随着冷气口微微颤动:“至于我,要先去找那只不听话的雄虫。” ooi看着这只逐渐镇定下来的虫,他穿上了黑色军装,又变成了那个冷漠而有距离感的主星上将。 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那双银眸不再森然,变成了裹住火焰的融冰,他直直看向宙宇深处,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在其中的某一颗星上,藏着他想要寻找的虫。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于玫瑰深处 安德森坐在驾驶位,这只雌虫微微垂眸,戴上黑手套,手指轻点下颌,又敲了敲驾驶面板。 他眸光幽深,极具压迫力,无聚焦地看向前方,轮廓锋利,神情冷肃,与审讯时没什么两样。 ooi看得心惊胆战,从得知圣座离开后,这只虫就没有闲下来过。 阿利斯泰尔在和星盗的虫对接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德森一眼,这只虫不满自己处于下风,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其妙。 “上将可以抽空去索鲁米尔旁边的玫瑰星看看。” 安德森听靳烛幽提起过这颗星球,但显然,他抽不出来这个空。 上将冷冷盯着阿利斯泰尔离开,将道加尔塞到了封闭舱内。 这颗星球上有什么呢? 或许是这只虫给他留下了什么,但眼下的首要目标还是找到雄虫。 打包送走了阿利斯泰尔和道加尔,又在星舰内踱步了片刻,一会侧躺在沙发上小幅度吸了吸鼻子,闻够了雄虫留下的焚香味,一会又摸摸那几只绒球装饰,现在终于坐下来歇脚,看着屁股没捂热又要站起来。 好在一声响终于阻止了这只雌虫无意义的动作,他低头看向光脑,是非军部署名的开头,他本想如往常一般忽略这条信息,可鬼使神差地,又主动打开了。 他还没猜到雄虫想做什么。 保存的账号并没有响动,安德森的手指在爱心上停了停,点进去看着空白的对话框又退出来。 ooi有些无言,上将穿着笔挺军装,斜倚在驾驶座上,气势十足地做着舔狗会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输入又删除。 反正雄虫不会告诉他。 “你还好吗?”这次上将犹豫了一下,按了发送键。 等发出去,他又后悔了,四处点着找着删除键,ooi当然没打算提醒,这个旧时代老雌好容易想起有光脑账号这个东西,可不能让这次机会白白浪费了。 安德森犹豫了一下,又添加了一句礼貌的称呼“阁下”。 靳烛幽没回。 上将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平淡,雄虫或许没兴趣,又用符号拼出一个笑脸来。 没有消息。 仗着只有ooi在,这只虫伸出了一对黑色的膝状触角,摇晃地等待了一会后耷拉下来。 另一个未关注的娱乐媒体账号弹出消息,安德森本想划过,但看到页面提头时又停了下来。 “边际星暴乱再次暴发……” 他头一回点开这类新闻,里面的娱乐版面已经换成了新闻版面,足可见事态紧急。 弗尔塞肯星和戴斯勒星同时爆发虫民暴动,现场配图是一些穿着黑袍的虫和一些扔着燃烧弹,从衣着上看是普通虫民的虫,根据现场记者传讯,暴动都是从边境开始,一直蔓延到中部,越来越多的虫加入到这场暴动里。 新闻的定性很明确,判定是一场由反动组织母巢圣谕所领导的暴动。 不同于从前外放极少的公开信息,这一次新闻直接公布了雄虫的脸,是这只虫“挟持”自己时被匆忙拍下的。 这些舆论里,都有着星政府的影子。 他们似乎已经明白这个组织真正领头的虫便是圣座,矛头直指这只雄虫去了。 这倒也并不稀奇,边星在主星虫眼中落后又封闭,新闻媒体也会因为缺乏吸引力选择性减少对此的播报,这里没有常驻观察员,媒体就需在现场取材,编撰材料时,自然也会优先求助于权威的星政府。 但和较为客观的报道相比,下面的评论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评论的主星虫生活在和平的地方,自然反对这种以暴力来解决问题的方式,将一天工作积攒的压力和负面情绪全部宣泄在这个窗口中。 “不是说已经剿灭了吗,第一军干什么吃的。” “虫屎的,鬼图打码吓一跳,这只虫是变异了吗?” “圣座大概是最放荡的雄虫了吧,据说那个组织里的雌虫都是轮着来,说不定就是靠这种特殊方法来维持这个组织的,嘿嘿。” “不过脸画成这样,也能看出来确实……要是有阁下这样勾引我,我也把持不住。” “前面的,你想吃主星牢饭吗?” 安德森看了几条就不想往下滑了,这只老年虫抬眼看任务面板:“怎么举报?” ooi感叹:“您还知道举报这个词呢?” 顶着上将杀虫的目光,小球晃悠悠移到光脑的弹射屏上空进行指导,非要一步步念着操作,这只虫才能对照着准确走完整个举报流程。 如何教老年虫用光脑。 ooi看着这只虫将评论区的评论逐一举报了,还没有开匿名,直接用第一军上将的号将这些冲浪等级一二三的普通号给踹掉了。 “……” 安德森边皱着眉点着举报,边道:“他为什么要发动暴乱?” 现在分明不是动作的最好时机,母巢圣谕刚遭受沉重打击,他的身份也被暴露了,如果要对抗星政府,应该休养生息再重振旗鼓。 ooi觉着这只虫会凭借他多年的审讯经验长篇大论地分析一通,结果上将打开了消息栏,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阁下为什么要发动暴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ooi诚恳建议:“上将,下次不如也问问阿利斯泰尔为什么要当星盗。” 这能问出个什么来啊。 对面还真的回复了,是一只举起的爬爬兽爪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消息。 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星际特供表情包,安德森还点开来看了大图。 不要在没必要的地方这么认真啊。 ooi无言,这只雌虫网恋都够呛的。 上将显然对这个回复不太满意,他还要输入些什么,一个通讯请求就弹了出来,安德森本来想立刻挂掉,但看清名字后又停了下来。 ooi凑过去一看,上将的备注也很有风格——基兰·坎贝尔(第一军元帅)。 完整地诠释什么叫做塑料父子情,不知情的虫看了,还以为这是上下级。 安德森刚接通,对面的镜头一片漆黑,传出一句轻声的“蚂蚁蚂蚁,我是你蛾”。 “……基兰·坎贝尔。”雌虫面无表情。 挡着镜头的手方才移开,窜出一个红毛脑袋,基兰眨了眨粉色眼睛,上下仔细地将虫打量了一遍:“吓虫呢老头子,我还真以为你被绑架了。” 安德森一如既往没搭理这位雌子缺乏营养的话:“军部暂时不要干涉边际星。” 军部现在进入边际星,定然是站在星政府这边,若是出手,那组织最后翻盘的机会也没有了。 基兰闻言肃着脸,收起身上那阵吊儿郎当气,认真地审视着安德森:“你确定?” 阿利斯泰尔还在路上,证据尚且没送到军部,安德森无意多解释:“先派遣巡查和治安部队调查情况,如果局势不能控制,军部再出面。” 基兰眯了眯眼:“这些都是场面话,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想干什么。” 涉及到军部事务上,他们自觉回到上将和元帅的位置。 “主星政府涉嫌贪腐和屠杀,罪证在送往主星的路上。”安德森解释得很简要,他顿了顿,想到那只送证据的虫远扬的臭名,打个补丁道,“我以第一军上将名誉立誓,当下这是最正确的做法。” 基兰微愣,如果说别虫用名誉立誓不过说说而已,那这只雌虫是真的会抵上全部的军功章和战功资产,连带着自己在军部的职业生涯。 他耸了耸肩:“老爹,你不会真的和传言中一样铁树开花,被圣座洗脑了吧。” 安德森迟疑了片刻:“什么传闻?” “你看看星网第一娱记的官媒,因为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所以只有这一家媒体报道,但因为主角虫过于出众,已经被顶上头条了。” 基兰看着安德森这样,挠了挠头:“别搞老头子,我还打算发律师函,你不会来真的吧。” 主星上将对着边际星反抗军头目铁树开花,二虫曾是养父子关系,基兰已经被这个炸裂的标题震得头皮发麻,正在准备向边际星派兵的元帅毫不犹豫点开看笑话。 现在看这只军部第一石头虫的表情,搞不好是真的。 安德森没理快要抓狂的基兰,点开了他所说的那家媒体,果然从官网上看到了这篇文章。 文章里的内容按例捕风捉影,半虚半实,但让安德森在意的是下面一个发言后不久被封的账号。 “我与上将并无牵系。” 下面跟着一堆评论都在猜测这只虫是谁,有虫来的早截到了这只虫的主页,是俯瞰视角的弗尔塞肯边星,在夜晚的禁飞时段出现在主政府上空,身份不言而喻。 这只雄虫自己黑进了通往主星的链路,头版新闻不回,就挑了一个不正经的小报回了这么一句话。 玩的。 安德森发怔地看着那句并无牵系,手不自觉握拳。 这四个字太讨厌了,让他也忍不住讨厌起来发出这些字的虫。 为什么并无牵系。 凭什么并无牵系。 几十年不见,几十年等待,几十年的误解,现在好不容易让他窥见了真实的雄虫,结果就换来一句并无牵系? 安德森看着这几个字感觉胸闷,他紧紧攥着胸口,眼前一阵发黑,ooi看着上将像弹簧一样跳动的情绪活跃度,颤抖着码字到任务面板上:“要,要到了上将。” 基兰看着他这样也有些慌:“你别急,我派先遣队去边星打探打探情况。” 先遣队比治安队更正式,但虫数上比军部少很多,相当于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安德森点了点头关了通讯,不想让雌子过分担心,但下一刻,他就双腿一颤,差点跪坐在地。 ooi给上将换了几个治愈剂和强效抑制剂,这只虫稍微好一些,但还是嘴唇发白,等军舰缓缓降落,上将才声音嘶哑地问出来:“这里……是哪里?” ooi连忙答道:“是一颗没有命名的极小型星球Z631,多岩石和沙漠地带,因为缺乏资源被弃置,可以说寸草不生……” 他的能量有限,最多定位到圣座所在的星球。 ooi停住了,因为他上一秒说完干旱,下一刻军舰降落,下方传来沙沙的声音,透过舷窗向外看,从岩石的夹缝间和干燥的灌木丛种,再到面前大片的平原地带,一丛丛玫瑰群或密或疏地蔓延开来,在暗黄的大地上铺开一片红色的海洋。 神他雌寸草不生。 原来是直接长花了。 安德森有些茫然地走下军舰,因为索鲁米尔被保护得很好,他很少来这一块巡防,只是单纯知道有这么一颗星球,从没有登陆过。 清风吹过,安德森感觉肆虐的精神海都微微平静下来。 他愣了愣,也是这时候看清眼前的玫瑰群。 那并非真正的玫瑰,而是用他曾接触过的固化的红色凝胶状物叠成的玫瑰,这片玫瑰花海也并没有散发玫瑰的气息。 而是他所熟悉的焚香,漫山遍野的,深入骨髓般的焚香。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圣虫私心 安德森站在原地低着头,一时有些茫然。 他的理智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只是在情感上陷入无措。 主星中禁止了雄虫信息素制剂,所以偶尔会有仿制信息素的试剂流通,作为抑制剂的替代,但价格高昂,且不会放在市面上交易。 这些玫瑰有雄虫信息素,应当是将这些凝胶替代那些试剂瓶作为信息素的载体。 这只虫总是有些在别虫看来不可思议的想法。 尽管相对于精神力而言,剥离信息素对雄虫的影响更大,但这也不意味着可以像雄虫这样挥霍信息素。 整整将近一公顷的玫瑰园,将这片荒地变成了红色的,涌动的海洋。 从岩石上俯瞰这片玫瑰园时,安德森的第一个念头是,雄虫究竟损耗了多少精神力。 焚香愈盛,心脏愈疼。 他也随之明白了雄虫让他来这里的意思。 应该觉得讽刺吗,圣座为信徒准备的红玫瑰,他这样并无牵系的虫也能享用。 雌虫穿着黑色的军装,风拂过肩上金黄的穗,他的银眸微敛,平日里肃穆又冷厉的银眸,正无措地,茫然地扫过这一朵朵玫瑰花。 身旁忽然传来沙沙声,一只干瘦的老虫举着光枪从远处的岩石后钻了出来,上将下意识按住自己右侧的光枪,看到是一只衣饰普通的虫后又顿住了,只是慢慢举起了手。 但那只虫看清他后,却又放下了枪。 “是安德森上将吗?”这只虫已经年迈,但身体硬朗,眼神犀利,显然以前曾经服过役,或许这也是靳烛幽选他看守这片玫瑰园的原因。 安德森仔细观察着这只虫的面部特征,发现并无印象:“您认识我?” 来虫笑了笑:“阁下喜欢的虫嘛。” 安德森身躯一震,这只虫又敲敲竖指抵住嘴唇,“小靳那孩子害羞,让我们不要告诉您,我也是看他想得难受,这里的虫谁不知道呢?” 分明是打趣的话,但他从这几分甜中,硬是琢磨出苦味来。 安德森低着头看着这些玫瑰花:“冒犯了,能带我去见他吗?” 按理来说,主星上将和母巢圣谕,怎么看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是不知这只虫并不太清楚状况,亦或是靳烛幽特意挑了一只这样的虫放在这里,安德森一路保持戒备,守园的虫却只是在前面带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只虫瞎了一只眼,因此看上去一边无神一边有神,穿着的衣服只是简单的样式,似乎是一个不从属于任何立场的普通虫民,他的话也证明了这点。 “我是伊森·布雷夫,从前是戴斯勒的守卫军,后来因为眼伤退下来,流落到边境去,圣座看我还有些本事,就雇我来守这玫瑰星。”看守虫边走边讲着,“我很感谢圣座,否则我早就死在兽潮里了。” “当然。”大概是察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他又补充道,“如果需要我回去抵抗异兽潮,我这老胳膊老腿也能应付。” 这里的虫思想很单纯,对于伊森这样在边际星土生土长便更是了。 别虫一分一毫的恩,他便十倍百倍地还,更何况靳烛幽还是在患难之际雪中送炭,伊森想着,用命来还也是可以的。 若阁下还没下令,他便只遵照着阁下的规则看守这片玫瑰园,眼前的这片景象,就是他的一切。 边际星有很多虫,或许会贪图小恩小惠,争夺稀缺的资源,也不乏背信弃义,贪生怕死之辈,但他们大多数都和伊森一样,总有些不可退让的原则,总有些事情比生死更重要。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靳烛幽始终觉得,边际星是有救的。 只要还有一只虫不麻木,不妥协,想要前行,那就值得扬起风帆。 “这些玫瑰……他花了多少时间……”安德森手轻轻拂过,焚香味的玫瑰贴在掌心,荒谬却不突兀,仿佛捧着一个信徒献给神的心脏。 雌虫眼睫轻颤。 伊森明白他的意思:“从圣座精神问题愈发严重开始……一直到今天。” 安德森紧张时下手没轻没重,揪起来一支玫瑰,顺着枝干握在手中,却发现这些凝胶的枝叶上并没有尖刺。 安德森一旦对靳烛幽全然放下防备,一些从前看不见的细节也鲜明起来,重复地提醒他这只雄虫究竟有多好。 细心温柔到了让虫惊叹的地步。 “抱歉。”上将无措地轻握着,这里的每一支,都满满盛载着雄虫的信息素,在黑市上都至少能卖出十万星币。 伊森作为看守虫,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带路:“组织里的虫,在非发情期,排序轮到后可以前往这里领上两支花,在安抚完精神海后我会集中回收。” “但是圣座对您并没有设任何限制,也就是说,哪怕您把这里的所有玫瑰打包带走,都是可以的。” 安德森蓦然站住了,他低下头来,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玫瑰。 雄虫身为圣座,当之无愧,用这些玫瑰花组成的玫瑰园可以买下一座中型无虫星球,但他却容许组织中的虫免费使用,让这些虫不至于因为精神海暴乱而过早死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足够无私,足够博爱,足够无所不能,似乎无论雌虫和雄虫在他眼中都是一样,所有虫都一视同仁。 这样一只虫,却将全部的私心和偏爱给了他。 说什么并无牵系…… 这只骗子虫。 安德森上挑的眼尾微红,仿佛折断的刀刃,手里的玫瑰要握不住。 他怎么配呢? 他这只呆板又无趣的虫,军部哪只下属单拎出来,也比他这只不解虫意的雌虫要好。 他也不好看,所有虫都说他长得凶,刚进军部时,自己不起眼也不讨喜。 与此同时,一种隐秘的满足又在顷刻间填满心胸,他因为雄虫的爱,感受到了卑劣的喜悦,这种喜悦和负罪感一同滋长,像藤蔓一般缠绕住他的呼吸。 仿佛回到了被救出牢笼的时候,他望向那吐息着自由的风的天幕,而漫天壮阔美丽的星星也同样低垂下来,拥抱住他。 他的星星。 一切深埋的,回避的,不可言说的,藏于眼中的。 他对这只雄虫的占有和爱。 原来几十年间从未停歇。 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不会再逃了,安德森想,他就承认吧。 承认他也深爱这只雄虫,一直卑劣地,阴暗地,渴求地,哪怕给自己洗脑也无法改变地深爱这只虫,哪怕他是雌虫,他也会无可救药地,可笑地去恋慕他。 因为雌父的严厉教导和引领平民军雌前行的身份,他一直物欲极低,尽全力去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榜样,努力压抑着不必要的,没有希望的想法。 但从得知雄虫就是救下他的那只虫后,一切就朝着无可挽回的地方跌坠,近乎粉饰的坚持被撕碎,他无法抵挡地沉溺其中。 直到如今,安德森才知道,这几十年里,哪怕雄虫给他留下的只有挣扎和痛苦,他亦不可救药地甘之如饴。 “阁下在二楼……”伊森话还没说完,正想打开前门,却看见这只身穿笔挺军装的雌虫一跃跃上了二楼的窗户。 ……什么毛病? 伊森欲言又止,想警示一下上将,又觉得这只虫既然这么决绝地跳上去,那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毕竟阁下制作的玫瑰一般都是由米斯蒂卡阁下带来,本虫常守在边境,除非处于精神失常状态,疯疯癫癫到不能接触外虫,雄虫不会来后方的玫瑰星。 至于上将,看这只雌虫的反应,估计也算不上外虫。 伊森耸了耸肩,怕雄虫阁下闹出不对来,找来助兴草熏香往一楼一扔。 边际星虫见识浅薄,只觉得或许梳理雌虫精神海的方法和梳理雌虫的差不多呢。 玻璃窗里侧拉上了窗帘,里面一片漆黑,安德森并不想打扰雄虫,微微揭开帘子侧身进去。 他的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住了,上将一时不察趔趄了一下,却被一只素白的手稳稳撑住。 他刚要开口,却撞见了莹白的身体,窗帘缝隙透过的光洒在雄虫脸上,他微蹙着眉,有些疑惑又带着怒意看向闯入的虫。 或许是一贯温柔的缘故,连这愤怒都随着轻皱的眉,带了些勾虫嗔和怨。 安德森看得呆了呆。 空气中的焚香比玫瑰园猛烈了十几倍,雌虫咬着牙,要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因为腿软而跪倒在地。 迎着眼前这只虫近乎无机质的目光,即便穿着军装,上将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后退了几步。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淬铁锻钢 “阁下……” 他话音未落,被虫径直扯过,靳烛幽脸上带着奇异的红,茫然地喘息。 不太对劲。 安德森虚虚搂住雄虫的腰,正想说什么,靳烛幽却径直吻了下来,嘴唇错落地亲在脸上各处,这只虫似乎有些难耐,但温柔的本性让他下意识地用亲吻来安抚猎物。 安德森被亲得手脚发麻,想要推开雄虫,这只虫却发出嘶嘶的低吼。 他的手也不太安分,解开了军装扣子,到了衬衫这块便失去耐心,是径直扯开的,扣子崩落好几颗,露出里面起伏的胸肌和腹肌。 安德森想要询问ooi,但这只统已经自觉拉灯,任务面板毫无回应,可怜的上将被逼到了角落里,零落的衬衫垂到了腰际。 “阁下……靳烛幽!”他话音刚落,裤子腰带被虫一挑,两条笔直有力的腿暴露在外面。 “……” 动作过于娴熟了,让上将怀疑这只虫居心不良,蓄谋已久。 雄虫却停下来,眼神慢慢向下,扫过上将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肌,紧实劲瘦的腰腹,发颤的腿肌,那些皮肤随着雄虫巡查般的审视泛起了红,从蜜色皮肤下缓缓晕开,像是在高炉内被锻造的铁,被火焰时时炙烤着。 安德森银眸激起一层雾,他的脊背贴在墙边,按住雄虫肩膀:“……不要。” 他确实像一把锋利的钢刀,但此刻靳烛幽给这把刀淬火,锻造出他想要的形状。 雄虫的手指轻按,安德森就卸下力气来,高大的雌虫跪倒在雄虫怀中,将虫扣在墙角里,任由他撕咬着嘴唇。 “唔……阁下……”安德森语气沉哑。 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束玫瑰,此刻夹在他们中间,花瓣散发出过度浓郁的焚香,刺鼻的味道让安德森头晕目眩。 靳烛幽脸色发红,吐息深重,由方才布满敌意的样子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走去。 “难……受。”雄虫的凤目含泪,像一汪深潭般蓄在了眼角,要落不落,眼神倒映着粼粼波光。 方才还在抗拒的上将瞬间停了下来。 “我……难受。”靳烛幽低垂着眸,一点点啃咬着上将的嘴唇,他浑身炽热,但怀里这只虫似乎有些排斥,雄虫只能委屈地,亲吻着嘴唇来安抚。 “……我是谁?”上将嗓音低哑。 靳烛幽睁大了眸认真看着,恍惚了一阵,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道:“小虫子。” “上将。” “安德森,安德森……”雄虫靠在他耳边,轻轻吸一口气,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呢喃感叹,“安德森……” 安德森双腿发软,被呼唤得头皮都一阵阵发麻。 这只虫仿佛将他的皮肉一寸寸剥开,让他拼命隐藏的想法暴露无遗,将他的所有卑劣心思公之于众。 又像在一声声地叩问他的心。 哪怕已经半疯半傻,却依然能认出他。 安德森再也无法忍受,他努力生涩地回应着这只虫的亲吻,那一瞬间品尝的甘甜,让他觉得他们早该如此唇舌纠缠,密不可分。 早该如此。 靳烛幽双手环住腰际,将他整只抱起,这只雄虫在难耐的时候,力气要比平时要大,上将低哼一声,下一刻抱住他的手臂却脱力,雌虫被摔在了床上。 “对……不起。”雄虫趴在安德森身上时而看着安德森,时而瞳孔涣散开。 安德森温声道:“没事。” “涨……疼。”靳烛幽像是一条水蛇,长发缚住莹白的身体,精魅一般纠缠上来,明明是将他全身卸去力气,无法动弹的虫,殷殷切切的语气仿佛他才是被挟持那一个,“上将……很疼。” 雌虫眸光微动,担忧地看着眼前的雄虫,刚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却不自觉地仰头。 “……” “不成……体统。”安德森皱眉仰头,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他的手紧紧抓住落下的衣饰,却被雄虫全然抱在怀里,靳烛幽在他耳边喘着气道:“上将……喜不喜欢?” 安德森的脖颈和耳根的红透了,连带着身上也落下一片片红意,这只虫完全变成了一块红酒芯的巧克力,一戳就要流出里面的馅来。 哪里喜欢。 实在是太放荡,太……超出他的极限了。 他靠在雄虫的怀里,他们呼吸交缠,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只虫的心跳和前胸的起伏。 安德森咬了咬唇,生理泪水和真切的泪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向脖颈,好像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怀疑和不解都在此刻圆满,一阵热流顺着他们接触的肌肤震荡着他的心跳。 靳烛幽方才还皱着眉低头,抬眸见雌虫眼角的泪水,凑近了一点点啄吻干净。 “不哭……”他凭借本能动作,只觉得安德森是伤心了,“不要难过。” 没想到眼泪越吻越多,这只雌虫就这么压抑着低喘,睁大了闪烁的银眸,红着眼角看着他,看得靳烛幽眼睛一眨,下意识地也落下泪来。 看到面前这只虫心痛,他也会感到难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这里。”靳烛幽抱紧了安德森,让这只雌虫猛然一颤,无暇他顾,指甲无意识地在雄虫背上留下刮痕。 “停……嗯……不行……”安德森哑着嗓子,推拒的手却没用多大力气,“阁下……” 安德森即便平日在如何辛勤训练,努力的极限也仅限于此了,他的手脚很快脱力,单像个娃娃似的被抱着,无力地低垂摇晃。 不知是在有意服软让雄虫慢一些,还是借机说出真心话,他轻声道:“喜欢……您,阁下。” 上将的声音沉软下来有一种独特的意味,像是砂纸的磨砺感,又像是海浪冲刷的绵绵细沙。 “喜欢您……呵嗯……爱您。”安德森忽然抽了口气,而后又压抑住了。 唯有在这个时候,在夹缝之中,他将这番话抛掷而出,不用迎接接踵而至的坐立难安,也不用去期待雄虫或许不会有的反应。 就这么可怜地,将他的心意全抛在一个树洞里。 第一军上将,竟然是这么一只胆小虫。 但下一刻,雄虫轻轻咬了咬安德森的耳垂,将他抛出去的话全接住了。 他轻吐一口气,热浪顺着耳廓一直深入耳膜,像是要上将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将这句剖白全部听见:“我也爱您。” “我的……安德森·瓦洛尔。” 就这么明晃晃地宣誓归属,安德森像是要被吞没在这个怀抱里。 雌虫猛然一颤,即便浑身无力地被抱在怀里,他还是在那一刹被激得伸出手来,绵弱无力地在肩上轻轻一按,像是在挠痒痒。 这只雄虫……也是他的。 热流顺着全身的血管激荡着,巨大的满足感席卷全身,安德森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蜜色的皮肤上冒出细密的汗,肌肉变得光洁红嫩,在他力竭的那刻,雄虫将他再度捞起来。 太荒唐了,他一向自持冷静,从没有如此……如此放纵的时刻,放纵到几乎让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放纵到仿佛躺在起伏的浪潮上,从没有求过虫的上将此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像是溺水的虫,挣扎着扑腾翅膀。 要是第一军看到这样的上将,一个个得怀疑自己到挖出眼珠来重新组装。 偏偏这只雄虫,似乎不知道疲倦似的。 他应该让雄虫停下的,但安德森听见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是:“能帮我……解开吗?” 他说着,又被自己与平时全然不同的颤声打击到,结果又变成些许哭音,大只雌虫的黑色触角羞耻地缩在一起,显得更糟糕了:“我想……嗯……抱抱你……” 靳烛幽眼神微暗,下一刻解了穴,让这只虫将手环上脖颈,侧过头来与他脸贴脸。 “不准……走了……呵”,安德森大概觉得自己的声音发黏,这一声是破音吼的,结果末尾一声低吟直接整段垮掉,这回的触角直接耷拉在两侧,却又被雄虫堵住了唇。 等亲完,这只虫已经面颊发红,有一阵喘不过气来。 “我不走了……”靳烛幽皱着眉,但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带着涩意的笑来,他摸了摸安德森的脸,“别难过小虫子,我不走了。” 可惜立誓的虫劣迹斑斑,安德森只是叩紧了他的肩背:“……骗子虫。” 靳烛幽低头抵着他的锁骨:“是真话,不然随你处置好不好?” 安德森咬了咬他的侧颈肉,留下不深不浅的红印,像是盖了个章:“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个屁。 靳烛幽将这只雌虫抱着清洗了一遍,卧室让智能虫打扫了一番,半夜他悄悄起身,穿戴整齐,给还在熟睡的雌虫一个吻便溜去开门,却发现明明之前没有锁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悄声试了一会,与此同时,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你要去哪里?”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迟来的剖白 靳烛幽看着手上异常眼熟的绳子,又看了看坐在床前与他对峙的雌虫,安德森在这里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纯白浴袍,胸口敞开,露着漂亮的蜜色胸肌。 画面过于刺激了。 雄虫强硬地将视线上移,对上了一双森冷的银眸。 他还是头一回有心虚的感觉,也是头一回做坏事被逮了个现行。 雌虫也不开口,他脸色阴沉,双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肩膀到腰侧的曲线流畅又漂亮。 他的腰窝上还留着雄虫的牙印,现在这只虫就要远走高飞了。 这只渣虫! 骗子虫! 安德森不说话,他自觉对于靳烛幽这种无赖,先开口就矮了一头,说什么都能陷入此虫的诡计,回过神来,话题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跑马了。 靳烛幽自然不会主动剖白,两虫同频共振,始终僵持着互看。 雌虫皱了皱眉,忽然将头瞥向一边,隔着散落的额发,他能看出来这只虫红了眼。 这只雌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哄骗,大概是难过极了。 圣座的心被针尖刺了一下。 “我……”他刚开口,这只黯然神伤的虫就转过头来,眼睛快速地眨了眨,显然是方才干睁着眼太久,憋眼泪去了。 “……” 行吧,至少比以前有进步,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了。 “我当初……确实发动了针对戴斯勒星政府的暴动,转移了守卫军潜入政府,也确实……杀了一些政府中涉及到跃迁站项目的虫,拿到了那本溯源账。”靳烛幽说这些话时,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隔了有一会,才带着勇气抬头来看上将的表情。 安德森认真地听着,微微蹙眉,显然有几分不认同,但并没有明确反对。 靳烛幽肩膀松了松,解释道:“那年募捐以后,边境就爆发了异兽潮,死的虫……不计其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不单是字面意思,而是在目之所及都是被撕碎的残肢,佝偻着依偎的身躯,幸存但破碎的肢体时,心含恻隐之虫,皆不忍视,不忍听。 那年的边境,黏重的白烟让虫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靳烛幽低着头,似乎在愧疚:“我没有想到,那些虫会开始屠戮暴动的虫民。” 他计划做得尽善尽美,唯独高看了这些虫的良知。 在溯源账被盗取的消息传出去后,这些虫的反应很迅速,将戴斯勒星屠杀的帽子扣在了母巢圣谕的头上,加之这是早已被定性的反动组织,这才引得军部派第一军前来围剿镇压。 只要母巢圣谕被剿,他们销毁或者夺回溯源账,那这些肮脏的勾当,就可以永远也不见天日。 原来这便是戴斯勒屠杀的真相。 这桩桩件件莫须有的罪名扣在雄虫单薄的肩上,让他彻底沦为全虫族的公敌,成为史书也无法正名的罪虫。 安德森忽然抱住了他,手掌笼住他的后脑,声音微颤:“……都过去了。” 比靳烛幽欺瞒他更加磅礴的愤怒充斥着脑海,安德森想过边际星政府贪腐渎职,暴力镇压叛乱,但是没想到他们践踏虫命到了这种地步。 那次屠杀可是死了近百只虫,其中大半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虫。 但在面对雄虫时,上将再怒也独自咽下了八分,在明白靳烛幽的难处后,即便是气,也含着不可抑制的爱怜。 他只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要这只虫在他的怀抱中,知道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要他真正相信自己,让自己站在他身边。 他是他的雌虫,他是他的雄虫。 靳烛幽眼帘低垂,将黑眸中隐约的泪意闪烁了一会又咽下:“说来也有意思,当时的暴动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有一支队伍,是由一只来自中部的,刚过生长期的小虫崽领导的。” “明明刚到腰的位置,就跃跃欲试地要举旗子。” 安德森抚摸着他的脊背,这只拿着光枪扛着机甲开着星舰冲锋陷阵的雌虫,大概这辈子没这么温柔过:“后来呢?” 靳烛幽没有言语,于是他便知道了。 刚过生长期的小虫崽,笨拙地举起旗帜的小虫崽,自信满满地将期许的所有美好扛在肩头,迫不及待地要去拥抱这个世界的虫崽,却被世界的枪声淹没。 边际星是个不容许新生的世界。 “不是你的错。”安德森声音涩哑,不消片刻便知道这只虫在想什么,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要靳烛幽的情绪缓和下来,“不是你的错。” “他是一只勇敢的虫崽,也成为了他想成为的虫,错的是那些边际星政府虫。” 安德森试探地,生涩地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吻,雄虫的眼睫轻颤,像是扑扇的翅翼一般,脆弱得让他呼吸一滞。 这只虫大概是将所有的责任和过失一股脑揽到自己身上,带着这些负罪感一直走到现在。 那该有多辛苦啊。 “我……是A级雄虫,能够让虫通过精神海直接感知我的情绪,从而理解我的意思。”这一吻落下,雄虫犹豫了片刻,忽然开口,“所以在上将突袭的时候,我只要还留一口气,就能安排余下的虫有条不紊地将证据藏好并且逃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难怪,难怪他们上次行动中,唯一被抓回的重要虫物就是沙迦,其余的都是一些对组织所知甚少的虾兵蟹将,敢情都是这只雄虫挑挑拣拣,特地送给他们的。 安德森还特意安排这些虫去矿区劳作代替日常的监狱服刑,以免遭政府监狱看守虫的凌虐。 看见安德森的表情,靳烛幽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嗯……上次审讯沙迦的时候,他说的三日,五日乃至十日,实则是在谋划逃狱的日期,我不回答,是让他等待阿利斯泰尔的消息……” 难怪这两只虫见面时的对话奇怪得像是从没聊过天似的。 安德森被气笑了,这两只虫,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都能互传消息。 上将在军部以力气见长,这只雄虫就能轻松卸去他的力,他曾主导审讯工作,这只虫就能悄无声息地暗通款曲,有时候安德森都不禁怀疑,这只雄虫是不是生来就是同他作对的。 “上将疼我。”靳烛幽勾着眼笑了笑,让雌虫一肚子怨气也散了,“所以我把所有底牌都全盘托出,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 安德森从前总觉得雄虫是虫神变的,否则也不会和其他虫如此不同,但现在,他倒真希望这只虫是虫神变的,还有千百武艺没使出来,让自己能够平平稳稳地度过所有难关。 哪怕继续这般哄骗他也好。 总归是心偏得彻底,拉也拉不回来了。 上将之前还拒虫于千里之外,昨日换着姿势抱了一通,忽然就上瘾了一般,搂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脖颈间,将那杜松子的香气和焚香全然混在一起,沾了靳烛幽一身。 像是远山的寺院上,虔敬供奉的香台旁栽植的一棵古松。 “他们的目标是我……”靳烛幽低头看着他道,“他们费尽心机地将军部和母巢圣谕对立起来,让组织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在向外界宣称与星盗同流合污,这是他们惯用的做法。” “这样即便我拿出溯源账,也会削弱这个证据的说服力。”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拿出来。”靳烛幽说得轻描淡写,但安德森知道,在星政府和军部的同时围剿下,有多不容易。 被推到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的位置,连带着手中这一点点的炬火也差点被熄灭,让几代虫的骸骨和血肉被就此深埋。 “我不会……我不会让您落入那种境地。”安德森将这只虫的身躯一寸寸探便,才发现他瘦削得惊虫,在骨节连接处突兀硌手得可怕。 是他大义无私,又苦难缠身的爱虫。 “这便是我要说的话了,上将。”靳烛幽却垂眸看着他,额前散落的发给他的眼睛蒙上阴翳,却遮不住那宛若流水般温柔的目光。 黑眸仿佛是静水深潭,又仿佛仅仅是个虚幻的镜像,这只虫的神情有些刻意的,变得疏离起来。 “上将,我活不了多长了。” 安德森怔了怔,一时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接着,他又说出了让上将头脑发懵的话:“您对我的感情或许是一时兴起的错觉,因为发现我是好虫的心理落差,又或者是我做的那些……算是事后的安排。” 靳烛幽移开了目光,回避着他的眼神,这只该死的虫红唇轻晃,说出来的字眼却没有一个是安德森爱听的:“我在床头放了避孕药物,过了今晚……”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上将。”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迟来的爱意 靳烛幽还要开口,抱着他的虫已经反身将他压在床上。 “为什么?”他的左臂撑在雄虫脑部一侧,眼里布满了血丝,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痛苦地看着他,“为什么?” 靳烛幽有些意外,但方才跌坠在床上时,这只雌虫还用右手垫在了他的脑后,让他不至于摔得头昏眼花。 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他撕碎,又像是要将他揉在怀里。 靳烛幽从没见过这只虫这么失态的时刻。 靳烛幽默了片刻才道:“和我扯上干系,并不是什么好事……” 哪怕只是出现在他身边,哪怕他已经做足了挟持的姿态,那些虫还是没有放过面前的上将,将他诋毁得如此不堪入目。 靳烛幽正逢压力最大的时刻,在边际星又看到这条新闻,万不得已下,才来玫瑰星等这一轮精神失常过去。 好在后续的事情基本已经安排妥当,前线的指挥权大部分让渡给沙迦。 他已是强弩之末。 安德森的呼吸沉重了几分,他低头,学着从前的雄虫,撕咬着他的耳垂,只是上将含了几分怨和怒,咬合力度大了几分,圆玉般的耳垂上落下了几个红印,顿时变得萎靡不堪。 上将怒意迫虫,在靳烛幽面前,还算是有意收着了。 “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安德森语气阴沉得很,逼得靳烛幽眼神闪烁地偏过头去。 这只雌虫冷笑一声,拿起光脑,当着他的面,在那条“我与上将并无牵系”的评论下,用自己的认证号回复了一句“一派胡言”。 他要向所有虫声明,自己与他是站在一处的。 第一军上将和反叛军首领立场一致,密不可分。 若是证据能够送到,他们一同做边际星政府的讨伐者,若是证据送不到,那他也愿意同他一起沾上这污名,并列于一处。 靳烛幽伸手想抢,奈何上将已经将光脑打落在房间一角。 “你在做什么?”冷静如靳烛幽,也急地扯住了上将的浴袍领子,“你要置第一军于不顾吗?” “靳烛幽。”安德森的语气也冷得很,“边际星并非你一虫之事,军部宗旨向来是守护虫族所有虫民,而非单为一家族,一星球,一阶级服务。” “这本就该是我的职责。”上将越说越生气,在说到末尾处激动到哽住,深重地呼吸了片刻,再抬头看雄虫时,眼角已经红透了,“你凭什么一只虫扛,凭什么让我置身事外?” 雄虫与他面面相觑片刻,哑然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他没说错,擅自将这只虫排除在这件事之外,让他作壁上观,也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安德森见他不再反驳,大抵是认同了,垂头抵在雄虫的脖颈间,颤着声音开口问道:“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快要死了……” 他的手臂从雄虫身下穿过,环住他的腰,雌虫趴在雄虫身上,就这么面对面将雄虫圈在怀里,以一个绝对的占有的姿势:“全部告诉我……” 他蹭了蹭雄虫的脖颈,觉得因为这只不正常的雄虫,自己也要不正常起来了。 安德森听见自己嗓音涩哑又不容置疑地道:“你是我的虫。” 靳烛幽动弹不得,只能叹了口气:“我的精神力损耗,比你想象中大很多……是因为完全没有撑下去的可能了,制作了另一个可以承载的躯体,冒险转移精神力……但是回到这副身躯后,这副躯体也并没有如预想中好转一些。” “转移精神力,本就是个实验而已,看母体在精神力转移后,大脑是否可以自我疗愈,现在失败了,仅此而已。” 靳烛幽耸了耸肩,又落寞地垂下了眼。 他不想自己活了不知多少孤独又无意义的年岁,却死在了最关键,最接近幸福的时刻。 奈何总是世事无常,总是事与愿违。 “这一秒的我是清醒的,下一秒的我就像要跌入深渊,头顶像有一个镊子把灵魂提起来,身躯却感觉愈发沉重,整只虫随时都要被劈成几块。”靳烛幽越说越多,他的眼神混乱,确实是一只临近崩溃的虫。 “我的感受我自己清楚。”靳烛幽吐出一口气道,“我没多少时间了。” 轻飘飘的话像落下的一滴水,却又在原本平静的湖面砸出了一圈下坠的漩涡。 安德森附在他胸口,只感觉心裂成了好几瓣,而这只虫的一字一句,就像是粗糙的针,徒劳地想将他的心缝起来,却带来更加无法忍受的阵痛。 “主星……”安德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虫,“主星有雄虫研究院,有治疗精神力的方法……” “那是针对雄虫精神力衰退。”靳烛幽近乎怜悯地看着他,又像是在怜悯地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精神力衰退就是一个装水的球,球面有一个细小的孔,精神力像球里的水一样一点点从小孔流失。” 他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但是我的这只球里,根本就没有水了啊,傻虫子。” 他已经耗空了力气,想要这些雌虫不这么轻易地死去,想要带他们去看看他们所希冀的明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离这些虫有多么遥远。 从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的时候,从开始在这片玫瑰园种下第一支玫瑰的时候,他就在为自己的生命收拾余下的残局。 从在军部驻地边缘再次看到这只傻虫子的时候,他就开始了这场漫长的告别。 让他看到这些证据,看到背后的真相,也不过是为了给边际星的虫民留个火种,为了给这只虫几十年的等待一个值得的答案。 雄虫的话将安德森本就撕裂的心脏碾了个粉碎。 “会有办法的……控制精神力,接受治疗,总是有办法的……” 安德森看着他的眼睛,眼泪一滴滴从眼角落下,却又全部被雄虫温柔地啄吻干净。 “别……哭。”靳烛幽抚摸着他的脸颊,熟练地以一个领导虫的姿态安排着,“小虫子,你现在去主星,确保边际星得到一个应有的公义,这样的话,你也能顺利脱身……” 靳烛幽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所领导的虫并不听话,吻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眼泪的味道咸涩地夹在唇齿之间,这只雌虫像是疯了一般,最后吻住嘴唇的时候,近乎撕咬,将靳烛幽的唇弄得红肿不堪才停下来。 “骗子虫……” “我爱你。”安德森不断地说,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么说有什么用处,但他就是看着眼前这只像是随时会离开的虫重复道,“我没有喜欢过别的虫,我只爱过你。” 太迟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将这样的心意深埋不见天日,但此刻亡羊补牢地翻倒出来,却发现用上所有词汇都依然贫瘠到不足以形容万分之一,用再直白热烈的话都来不及。 他的星星已经要坠落了。 身下的虫只是平静地呼吸,安德森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发颤:“你走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你,回到家后的每时每刻,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你的影子,后来领养基兰才好一些……” 他颤抖着找到被他磨得红肿的唇,轻轻吮了吮,像是在懊恼地补偿自己的过失,又像是因为只想离身下的虫更近一些,做出的无意义的动作:“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安德森边说,边想让自己闭嘴,他到现在才这般摇尾乞怜,不向着虫神,不向着宿命,却向着他已经支离破碎的雄虫。 他那分明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雄虫。 “等这次过了,我们就回主星。”安德森这般说,他没法违背雄虫的意愿将他绑回去,即便他很想现在就将这只虫带回去,可真相不揭开,这只虫连研究院都进不了,这里的虫也没法得到一个公道。 靳烛幽轻轻扬了扬唇角,他伸手想摸摸上将的头,却听见这只虫在下一刻道:“在此之前,我会跟在你身边。” 靳烛幽刚要开口,雌虫就抵住他的唇:“我不想去想任何其他的事,只知道不会让你再次离开我身边。” 如果这次成功了,那他立刻带着雄虫回到主星寻找办法,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他也会履行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无论雄虫要去哪里,他都会陪着雄虫。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意味,靳烛幽叹了一口气,吻上了他的嘴唇:“给我解开绳子,小虫子。” 安德森还没反应过来,依言解开了,却仍然握着雄虫的手臂。 靳烛幽倒是浑不在意:“要是等会还能握得住,那便握吧。” 上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到了床上。刚开灯听了半天的ooi再次看着身娇体弱的上将无语了一阵,老老实实地拉灯了。 不愧是老房子着火,噼里啪啦能烧一宿。 安德森低垂着头,近乎渴慕地吸食着他身上的焚香味道,却又不让雄虫给自己做精神梳理。 上将长长一些的黑发沾着细汗贴在背部,垫在床上黏糊得过分,偏偏这只爱干净的虫能受得住,仍然睁着发红的银眸,安静又顺从地看着解开衣带的雄虫。 他身上的浴袍并没有全然解开,落在手臂和腰间一晃一晃的,胸腹微收,一滴泪流到锁骨上,又顺着中线向下,最终在腰腹际被雄虫吮吸干净。 他的手臂颤抖着环住雄虫的脖颈,像是孤注一掷般决绝。 “我……呃……我不会离开。” 不再是祈求雄虫不会离开,而是飞蛾扑火般,告诉雄虫他不会离开。 不会离开,不会服下那片药,也不会和雄虫分割。 雄虫像是恼怒,又像是对雌虫违背他的意愿做下的决定感到不悦,这只虫毫不留情,比上一次还要粗暴迅疾,如同雷电般霹雳而下。 安德森一昧承受着,极度受不住时,也只是发出一些他自己也听不下去的嘶哑黏腻的声音。 雄虫倒是很知道怎么折磨一只虫。 安德森迷迷糊糊地想,他敏感的触角已经被亲得糜烂,即便缩成一团,这只虫还是用尽方法地吻开,吻得他发出断断续续的哭音。 可他真真切切地受不住时,这只虫却又能摸到他的底线在哪里,转而变得轻柔,承托住他的腰际,让他不至于仰倒昏死过去。 “疼……呃……”安德森的触角微弱地晃晃。 雄虫顿了顿,动作放轻了不少,他亲了亲雌虫的眼角,亲得安德森又要落下泪来。 不过上将落泪也没事,总归会被雄虫耐心地一一吻去。 在圣座眼里,这只虫落泪都让他又心疼,又觉得漂亮到了作弊的地步。 雄虫看着上将白色浴袍已经如废纸般萎靡落地,胸肌随着粗重的喘息起伏了片刻,又慢慢地复归平稳。 在遇到这只雌虫时,他总是没有办法。 清理过后,靳烛幽将紧紧抓着他的手睡过去的安德森遮得严严实实,抬头敲了敲圆球,把死机的屏幕敲出一对大于小于号来。 “有什么让我活下去的方法吗?”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不幸之虫 “阁下,系统检测,您的精神力已经将近枯竭。” ooi在收到身体检测结果后向靳烛幽汇报,雄虫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收到,低下头来看着怀中闭眼休息的雌虫,这只虫似乎忘记将触角收回去,就这么瘫在他手臂上。 过于可爱了。 大厦将倾之际,雄虫的注意力似乎也不在自己身上,方才流露的一丝感伤,仿佛就是他留给自己的全部关心。 若不是有这么一只雌虫能勾起他的波澜,ooi很怀疑,圣座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淡淡的。 “……很抱歉,阁下。”ooi评估状况,没敢看雄虫的眼睛,“您的精神力已经枯竭,状态相当于大脑全部溃烂衰亡,再高级的道具……也只能拖一时,而不能挽救您的性命。” 靳烛幽早有准备,闻言也并不惊诧,只是嗯了一声。 怀中的雌虫睡着也不安分,搂着他的手收紧了些,似乎要将他融入髓骨中。 “但这并不代表着全无办法。” ooi犹豫着要不要提出来,毕竟概率实在过小,但在看见这两只虫时,又憋不住了。 他们分离这么多年,好容易得来这么些甜。 “您曾经提起过,在那只系统给您介绍任务时,有一个plan b。” “我方才向主系统询问过,前一个系统的任务仍是未完成状态。如果我代为完成这个任务,也可以兑换相同级别的奖励和能量。” ooi越说越激动:“既然做完您的任务能让上将重生,那么完成这个任务,便也能让您重生。” 靳烛幽依稀记得,并不抱太大希望:“plan b是找一个bug一样的空间漏洞。” 随机时间,随机地点,就跟在原来的地球上找一个有在下午三点三十分定时在马桶盖上倒立的怪癖的人一样难。 靳烛幽摇了摇头,与其将心力耗费在这里,去赌这个少之又少的概率,不如先将边际星的事情处理完。 “什么样的空间漏洞?” 另一只虫搭了话,靳烛幽低头,见怀里的安德森仰起头来,银眸安静地看着他,脖子抬起来一点,露出锁骨上遍布的细密齿痕。 靳烛幽默了默,将他裹紧了些:“能听见?” 安德森揉了揉眼睛,手环住了雄虫的腰:“应该是在……之后建立了雄虫和雌虫间的心理链接,将阁下感受心声的能力赋予了我。” 那些雌虫要圣座有意让他们感受才能听见,而圣座即便无意使用能力,安德森也能和他心意相通。 方才雄虫即便动作粗野,但浓郁的苦涩和爱慕随着焚香灼得他浑身发颤,清洗完后的安德森捧着这烙印般的余温,卧在雄虫心口回味。 结果就听见一直给自己布置任务的系统扭头跟雄虫说上话了。 他说怎么从和雄虫重逢起,事情就总是不太顺。 原来是这边有个大漏勺,他说什么,这边就胳膊肘拐弯,将这一瓢话全漏给雄虫听了。 安德森抬头,凉凉地瞟了任务窗口一眼,在旁边漂浮的ooi如芒在背,忙表忠心道:“只要找到时空漏洞,我立刻去找主系统兑换奖励。” ooi看上将的神情不同往常般紧张,不由问道:“宿主,您是不是有些头绪了?” 安德森只是搂着雄虫,并没有回应。 ooi已经习惯了这两位在他面前闷声干大事,忍不住码字提醒上将:“宿主,您当前的任务也并非百分百完成状态,这个奖励也是有时限的,约莫过半个月就要收回了。” 换言之,不要光担心阁下了,你们两只都可以在濒危物种清单上名列前茅。 “无妨。”安德森简短回道。 在当下,他只要靳烛幽无事便好。 靳烛幽也察觉到什么,这边搂着雌虫的手也紧了紧:“小虫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安德森此刻什么情绪也瞒不住眼前的虫,便索性什么也不说,一阵酸涩的热流在他们之间传递着,彼此都不知道属于谁。 或者说,同时属于他们两个。 最后还是雄虫妥协一般,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ooi见他们算是达成了表面上的一致,继续道:“空间漏洞出现的地点很是随机,但出现后便不会变动。根据任务目标选取规律来说,这个漏洞应当是连通了虫族和阁下您所在的世界。” “这个漏洞是无形的,但是接触过这个漏洞的人或虫,可以以灵魂,或者说精神体的状态去到另一个世界中。” 靳烛幽思考着相关线索,却发现身边有类似经历的只有一只虫:“江离是通过漏洞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就说得清了,原着故事线崩坏的核心,是主角攻将万虫迷金手指给了主角受,最优计划自然是去改变画风越来越偏的主角受,但同样也有备选,即是改变主角攻。 如果猜得不错,系统应当是要找出空间漏洞,这样可以以漏洞地址为条件,将主角攻裹挟在被安排好的剧本里面。 他也曾见过那只雄虫,黑发黑眸,生着一双潭水般的明目,举手间褪不去的洒脱随性,只差一柄剑便是少年天才的翩翩侠客:“你是和我来自一个地方么,烛幽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生育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父母乃生我养我者,如何能待在这地方虚耗,惹他们平白承受丧子之痛?” “不用忧心,你我二人同心协力,迟早有一日能找到归去之法。” 何谓意气风发少年郎。 原着的时间线是从主角穿越到虫族世界之后开始的,穿越前主角攻的少主身份只是为了提供武力高强金手指而设定的工具,所以作者只是一笔带过。 但这大段的留白,是塑造江离人格和三观的基础,是他努力在字句之外长出的血肉。 是他曾美满的家庭,崇敬的师长,同游的好友,是一个角色旺盛生长的十七年。 「父母恩爱,幸福美满,举起剑便想闯荡天下行侠仗义的剑庄少主,打马游街将手绢叠成花送还姑娘的风流少年郎。」 寥寥数句,却已经足够组成一个人,一个角色的全部。 他坚持以雄虫身份加入军部,并不仅仅是为了大显身手,更是因为军部出勤机会多,更方便他寻找回去的方法。 即便S级可以坐拥荣华,但他还是坚持投身到雄保会中,不仅仅是为了成全S级的名气,更是成全他年少时无疾而终的梦想。 抓周抓来一柄剑的少主,从小便想精练武艺,做一个潇洒来去,见义勇为的侠客。 但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小少主终归还是未能回到那梧桐叶落满山的剑庄。 来也风光,去也坦荡。 尽管听了道加尔一番话早有准备,在得知靳烛幽确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这只虫还是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往雄虫身上紧贴,非要那皮肤的摩挲间激起他的颤栗,悬空的心才微微安定些。 难怪这只虫和江离如此特别,从一开始就没有雄虫对雌虫的轻视和疏远态度。 但同是来自异世的雄虫,他对江离阁下就没有起过别的心思。 无论是哪个世界,终归只有这么一个靳烛幽。 想到这里,安德森也想到从前靳烛幽和阿利斯泰尔的误解,嗓音沙哑地解释道:“阁下,我没有喜欢过江离阁下。” 感觉空气凝滞了片刻,安德森才发现他刚刚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到了不知讲到哪里的阁下和系统,抬眼便撞进缀着些许笑意的黑色瞳仁。 这只虫像上课走神被揪到,触角一缩,低头往被子里钻。 ooi看着哀叹道,堂堂上将,堂堂上将…… 要是没有一只更没出息的元帅在上头顶着,上将害羞钻雄虫被窝的画面播出去,本就狼藉的名声更是碎得掉渣了。 靳烛幽将虫揉出来,摸了摸他的眼角:“那为什么,你的房间会有一本笔记本……” 安德森蓦然一顿。 靳烛幽也移开目光:“我并不是故意看见的,我……” “那是我想找到阁下您。”雌虫钻了出来,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焦急道。 他全然没有想到靳烛幽这么认定的原因在那本笔记本。 他究竟为什么要往纸上写! 靳烛幽听着这只虫解释原委,垂眸看着这只解释完后,小心地抬眼看他的虫。 怎么反倒是他开始不安了。 靳烛幽并没有在日记本上深究,只是无奈又愧疚地摸了摸他的头道:“等得很辛苦吧,小虫崽。” 从一只没过生长期的虫崽到上将,竟然还在找一只脸都没看完全的雄虫的下落。 安德森抱紧他,贴在他的胸口:“没关系的。”他声音发涩,“没关系的,阁下。” 即便从翘首以盼到倍感失落,即便小虫崽偷偷收集来的,想送给雄虫的玩具都在抽屉里落了灰,即便想让雄虫认识的雌父已经过世,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都有些记不住当初的情绪和想法了。 他没必要揪着这么一点委屈不放。 但是有虫会想方设法地将他这些委屈慢慢填平。 “如果这次能一起回主星,我们一起看看雌父吧。” 雄虫说完这句话,便见黑发中簌簌一声,触角开始摇晃起来,安德森似乎还没发现,银眸呆怔了片刻:“真的……吗,阁下?” ooi看一眼就截图,打算以后给阁下珍藏。 安德森当然知道雄虫是什么意思。 “嗯。”雄虫一点头,那一对触角就直直竖立起来,安德森咬着下唇,耳根到脸一路红透了,“你不是说,找雄虫要带去雌父那边看过眼吗?” 这句话当然是上将在宴会上敷衍的时候乱说的,左右雌父已经不能说话,就算有雄虫缠着他,例行约会去墓地就能劝退一群,如果还要坚持,第二天安德森就能说雌父给自己托梦了说他们不相配。 虽然无耻,但有用即可。 上将的算盘打得震天响,却没想到最后上钩的是这只雄虫。 安德森抓住靳烛幽的手:“那……”他抬眼看着雄虫,又看看一旁镜子里自己的脸,踌躇了半天,抬头看着靳烛幽,热意又涌上脑海,让他一时间忘了思考。 “……雄,雄主。” 靳烛幽吻了吻他的嘴唇:“雌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德森似乎被吓到了,他哑然了半天,只是躺在雄虫身上,手指僵硬地攥住了被褥:“雌侍……” 雌君……怎么能给一只百岁有余的,干瘪又不好看的雌虫。 靳烛幽看了他一会,骑驴下坡笑着应好:“那我找沙迦做雌君,以后我们和和美美一家亲……” 他还没说完,雌虫将他按在身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雌君。”说完,他还看着雄虫戏谑的眼补充,“其他虫都不可以。” 去他雌的和和美美一家亲。 想到雄虫会躺在另一只虫腿上,在另一只虫怀抱中,安德森都要呼吸不过来。 靳烛幽伸手摸了摸他的触角,这只雌虫终于察觉不对,一对膝状触角唰得收进头发里,涨红了脸埋在雄虫的脖颈间。 雄虫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慢慢道:“不用担心,上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极好极好的。” 好到看着他,嘴角便先扬起来,而后心里便涌出阵阵痒意和热意,想让这只虫高兴起来,想看那双银色的眼眸。 安德森看着他,恍惚了片刻,觉得自己的四肢都被泡在温热的浴缸里,暖得发胀。 原来这便是这只虫的爱意。 他忽然道:“我会去找这个空间漏洞。” 靳烛幽愣了愣,刚要阻止,安德森却拉过了他的手。 “请相信我。”安德森低头亲吻他的指尖,巧合一般地吻在了与晶矿花戒指相同位置的无名指上,惹得雄虫轻轻颤了颤,“我一定会为您找到的,雄主。” 他的话很郑重又认真,也由不得靳烛幽不信。 雌虫王子对着自己沉睡的爱人许下承诺,哪怕那副解药隔着万水千山,他也会将它取回来,放在爱人的床前。 靳烛幽听着ooi声情并茂的朗诵沉默了片刻。 他摸了摸雌虫的头,明白他定然很快就要动身,他们又将分离,试探地请求道:“在我……撑不住之前赶回来见一面吧,上将。” 哪怕最后没有结果,他也要来得及告诉这只雌虫,往后不必再作陪。 死亡只不过是一段岔道。 安德森的心中蓦地一痛。 雌虫紧紧攥住他的手,眼泪又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他再也憋不住,声音涩哑道:“我会救您的,阁下,您不会就这样……” 不会就这样葬身于此。 不会就这样与他永世相隔。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迎来离别之刻 ooi盘算了一下,还是跟在看上去更加脆皮的阁下身边,总归现在交流都有串联效果,他说什么那只铁雌也听得一字不差。 “那阁下这样说起来,江离也算个受害虫。”ooi跟着靳烛幽,还想打听打听线索。 “不全是。”靳烛幽让伊森送来了几套干净衬衫,结果刚出门,发现已经备在门口了,甚至还有一套仿制的军部外套。 ……倒也没有乱来到这种地步。 靳烛幽将衣服递给了安德森:“在觉醒自我意志后,他的本意是剥离身上的金手指和主角光环,妄图让剧情忽略他,塑造出新的主角。” 于是他瞄准了原着雌君。 “在原着中小虫子和他关系不太好吗?”靳烛幽努力让自己显得不在意,替安德森打理领口和领带。 那个狗屁不通的原着,他看都没看过一眼。 面前的雌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触角又钻了出来。 雄虫明白他的意思,踮起脚来亲了亲,触角震颤了一下,敏感地缩了回去,但雌虫脸上却浮现了几分餍足。 ooi一秒猜到阁下在想什么:“因为前期角色塑造过离谱了,所以主角受在匹配后基本充当工具虫的作用,相当于沉睡的丈夫的角色。” “……” 原来这只虫惨到绿帽朵朵开。 ooi看了眼有些茫然的上将,同情地补充道:“因为性情呆板无趣,读者很多不吃这款,车章都没有主角受,虽然是正宫,但是是克己守礼,不敢跃雷池一步的正宫。” 好典的np文中克己守礼的正宫,偷情必备调味剂。 大概作者是发现这只虫无法发挥生理上的作用,就只能发挥伦理上的作用了。 “怎么能叫呆板无趣,分明……”靳烛幽说到一半及时踩了刹车。 分明柔软热辣得很。 “能选中阿瑞斯,江离估计也不全然是被剧情裹挟忘了脑子。”靳烛幽只和这只虫短暂来往过,“一只从边际星升任到主星的上将,虽然不免有剧情大手推动,但势必要点真本事的。” 在江离眼里,阿瑞斯拿着的就是逆袭的天龙人剧本,确实有做主角的资本。 或许转移金手指也并非出于自私与恶欲,但确有几分不管不顾在里面。 “他只盲目揣测剧情会判定拥有金手指的角色为主角,而忽视了这种能力给雌虫带来的恶劣影响。”靳烛幽现场辣评,“有勇无谋,顾虑不周,愚蠢透顶。” 他顿了顿,心中忽然翻涌起阵阵惊涛,伸手摸了摸雌虫的头:“惊讶做什么,还没想到我本便是为你而来?” 安德森垂眸,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刚刚说的,是我原本会以阿瑞斯名字所经历的生活吗?” 如果当初他没有得救,确实会发疯地杀了囚禁他的雄虫,最好的结果便是流落边星,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做到上将,但安德森明白他绝不会甘愿屈服于命运。 随后继续和另一只雄虫相敬如宾地生活,看他娶一堆雌侍雌奴,这放在他身上……倒也有可能。 如果不是眼前这只虫出现,他对雄虫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如果没有眼前这只虫出现,这或许已经是一只按部就班的雌虫所能期望的最好的生活。 但雄虫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系统所描述的一切就如地狱一般了。 “很聪明啊。”靳烛幽吻了吻他的侧脸,想到惨变工具虫的上将,话语里满是珍重之意,“我可怜的小虫子。” 安德森也握住了他的手,在嘴边吻了吻,银眸低垂,声音低哑:“……难受。” 光是一个没有雄虫的世界,他都无法想象。 ooi屏幕浮现了一对大眼珠子,上将这是在……撒娇? 靳烛幽捏住他的下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吻得这只虫气喘吁吁,眼睛蒙上了一层雾,让他真切地感受自己的存在和温度:“等我回来,阁下。” 等他回来,他们要在同一个世界,同一条道路上,光明正大地活。 看着上将一步三回头的背影,靳烛幽搭在窗台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傻虫子。” 一只虫从窗口跃了进来,他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把ooi吓得差点上道具,等这只虫站直了才发现是科里亚。 这只雄虫脸上挂着俩大黑眼圈,边打哈欠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分明先到这个屋子里,就坐在一楼窗前,靳烛幽精神失常后都是他开星舰送来的,在这保持清醒地守着圣座好全乎。 伊森这耳背的糊涂老虫带虫来不通报,科里亚中途瞅见一个黑影矫健地跃上二楼,差点被吓得魂飞天外,也跟着跃上二楼,结果里面的场景直接给他当头一棒,这只虫脚底打滑摔进楼下草丛里,晕了半天不说,还沾了一身灰。 还是上将提着嗓子的道别声把这只草地里的睡美虫给喊醒了。 科里亚幽怨地盯了靳烛幽半天,汇报道:“暴动还在持续,有几个队伍中途休整了一下,星政府这边并没有动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靳烛幽有些不安,在前几次暴动中,星政府无一不是第一时间便派守卫军来平息暴动,要么便是要求军部出兵。 现在溯源账外流,边际星爆发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暴动,军部不知为何也只派遣了一支小型队伍,也并没有出现在前线平乱。 第一军上将和反叛军首领站在一起,他们多半也看出来了,证据可能已经交给上将,现在的暴乱一方面是虫愤难平,一方面是边际星政府针对母巢圣谕的动作越来越大,靳烛幽在给证据核查争取时间。 这些虫看起来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 他们会做什么呢? 靳烛幽忽然灵光一闪:“江离在中部星寻找实验室时,之所以能被扣上与异兽勾结的帽子,是因为边境恰好爆发异兽潮,同时江离身边的虫又被曝光属于蒙特克莱尔家族。” “星盗常年经营地下黑市,走私渠道不仅分布在虫族,还分布在高智慧异兽中,格里德想趁此机会一举打压星盗,便和主星贵族联手。” “仅仅只是身边虫是星盗虫,是不足以将一只风头正盛的S级按死的。” 还必须将异兽也搅合进来,将罪名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而如今同样都是雄虫,同样都牵扯到星盗,也同样站在了边星贵族统治的对立面,甚至靳烛幽与边际星贵族虫起了更加直接的冲突。 若是一个方法成功了,他们是不舍得转转脑子想另一种方法的。 如果当初的异兽爆发,并不是巧合呢? 靳烛幽背后一寒,转头问科里亚:“边境有动静吗?” 科里亚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地看光脑:“暴动是在主城爆发的,边境的守虫并没有传信息。” 靳烛幽心悬了起来,这次暴动,他将更多的虫安排在了起义虫群中,以防止出现类似于上次那样的屠杀事件,边境安排的虫手便相对少很多。 “去边境。”靳烛幽立刻下令,有了上次的误判先例,他直接对着光脑,要沙迦将多余的虫手全部派向边境。 暴动并不是所有虫都参加,而是边境主动站出来的虫和中部的壮年虫,还有很多虫还在家中等待他们回来。 如果真的疯到了这种地步,边际星政府再次勾连异兽打开穿梭点…… 看到圣座又要上前线,ooi的担心不比安德森少:“宿主,您相信上将可以找到空间漏洞吗?” 这只虫可别等不到雌虫回来,便自己去赴死了。 “当然相信。”靳烛幽没有犹豫地答道,白衬衫下的躯体清瘦单薄,前一日还如疯虫一般不甚清醒,现在已经裹上了黑袍,眼眸明亮地大步向前。 想到安德森,他忍不住扬起唇角,从看到那双银色的眼睛开始,从无数次闻见那杜松子香开始。 就无可抑制地沉溺其中。 “毕竟他是我的小虫子。”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拨云见日见往事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德森上一秒还在和雌父在后山练习金属翅翼,下一秒一个趔趄撞到树干上,他只来得及听到雌父一声叹息,心揪一下便晕过去了。 醒来后便发现雌父不见了,这座山也变得雾蒙蒙的。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似乎返祖化了。 变成了一只小黑蚂蚁,跟在一群返祖蚂蚁里面,这些蚂蚁似乎在搬家,他想偷偷跑走,还被咬着腿拖了回来,好容易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下一刻又迷路了。 这里有很多返祖的原始虫,这在虫族是不多见的,相反,很多兽类的体型却格外庞大。 这或许不是虫族。 刚从一只棕纹鸡鸡喙下逃生的安德森迷迷糊糊地想。 好在远处有房屋,或许里面住着脱离了原始态的同族虫,安德森打算爬过去找他们求救。 有一只穿着白袍的小虫崽被推了出来,他拿着一只蒲团,黑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身后的虫,推着他的虫或许是他的雌父,语气凶戾:“顽劣不堪!打上一个时辰,便回来喝丹汤。” 像是个不受喜爱的雌虫崽。 安德森爬了过去,费劲地爬上蒲团,顺着虫崽的腿爬到他手上,看着低下头来的小雄虫,他忍不住愣了愣。 那双眼睛黝黑,像是不见底的漩涡,即便看见一只蚂蚁爬到手上,也不含任何情绪,仿佛不在乎眼前发生的一切。 “请帮助我……”安德森努力了一会,发现自己并没有发出声音。 但小虫崽的手轻轻颤了颤。 他歪了歪头,静静看着手里这只急得打转的黑蚂蚁。 神奇的是,这只虫崽似乎感应到了他在说什么:“真是怪,我当会说话的灵物只有鹰隼和野狐,你是我见到的第一只有灵性的蚂蚁。” 虫崽话里的意思通过意识传送过来,安德森焦急之下,并没有回应他的疑惑,而是径直问道:“这里是哪里?” 虫崽眨了眨眼:“乾坤殿旁的养丹房,静心宫。” 安德森只听说过皇室的住宅是以宫做后缀,但是他所在的山离主星中心的皇室至少有几百里远。 他更加确认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不是主星,甚至不是虫族。 “你有看到一个黑发银眸的虫吗?” 这句话似乎让虫崽感到费解:“嗯,这里只有黑发黑眸,并没有黑发银眸的……呃,人。” 安德森晃了晃脑袋,不太懂人是什么,他只当是虫的意思,听这只小虫崽这么说,那雌父应当不在这座宫殿,他触角摇摇就要下去,结果却被提起屁股整一只捉起来。 小蚂蚁手脚乱挥,强烈抗议。 这只虫崽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将他装在了一个随身布袋里面,手指轻轻在触角上点了点,嘴里念着些什么。 安德森的头瞬间痛起来,仿佛有气体在他的躯干和细足间游走,却又找不着出路似的横冲直撞,他仰倒在布袋里,痛得胡乱挣扎着。 这只虫崽似乎没意识到问题,还轻笑了一声:“小虫子,你倒是通人性。” 过了一会,看这只黑蚂蚁失去力气,躺倒着僵硬地晃了晃腿,这只虫崽才歪着头,有些疑惑道:“方才念的不是通灵咒吗?”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默念了一遍,又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啊,是洗髓咒。” 无论这个虫崽是做什么的,有一件事很显而易见。 他是个学渣。 安德森感觉他的脑袋要裂成两半,六条腿仰天一蹬,晕死过去。 ‖ 安德森还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他睁眼的时候,往白缎外钻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被放在了领口上。 这只虫崽身边也一样坐着一些虫崽,他们端坐在一个四方木桌前,都穿着白袍,眼神麻木呆板得仿佛器械,昨日那个穿着长袍的雌虫则拿着一卷书边走边说话,但基本都是这只雌虫嘴里在念念有词。 仿佛是邪教仪式。 他们的语言一字一顿,落脚也很奇怪,安德森听了半天,觉得这只老虫的声音实在沙哑难听,几个词翻来覆去,他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 他扭头又见到小虫崽,虫崽睁着黑眼睛,同其他呆板的虫不同,看着他醒来,嘴角噙了些笑意:“醒了?” 为了报复,安德森爬到虫崽脖颈上,重重咬了一口。 虫崽差点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拍过来,克制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他捧起来,放在书后面。 谁曾想,这一幕似乎被讲书的雌虫看见了,他疾步走了过来,好在安德森眼疾手快,迅速躲到桌腿上。 虫崽说出口的话他也没有听懂,安德森想起雌父教授的知识,后知后觉地想到,这里只有这只虫崽可以用精神力与他交流,而这一般是雄虫的能力。 面前的雄虫崽看起来还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显然是在生长期前,那这只虫的等级必然不低。 可下一秒,雄虫似乎说了什么,被雌虫一巴掌扇得侧过头去。 黑发虫崽被扯着头发拽向讲台,雌虫拿着戒尺将他的手心打得发红,虫崽的嘴角还在流血,却被迫张大了嘴喊些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台下的其他虫崽鸦雀无声,或许是被这一幕吓到了,又或许是已经习惯。 等到虫崽回到座位,他嘴角还挂着血迹,脸上却没了多余的表情,变得和周遭的虫一样麻木。 “他怎么打你?”安德森焦急地问道。 “因为我笑了。” 安德森更费解了,他摇了摇触角:“这是不对的,这是一种暴力。” 在他们那里,雄虫崽都恨不能保护起来,一点小伤都会送到治疗舱中。 虫崽淡淡垂眸:“是我做错了,这是惩罚。” “七情六欲乃世间污浊之物,若想要灵魂纯净,便不能沾染。” 简直谬论。 安德森忙爬到虫崽的指尖,细腿踩了踩他的手,想引起他的注意:“联系审判庭或者治安所,会有虫来帮你的。” 虫崽看了看这只担忧的小虫子,眼睫轻颤:“不需要的,老师会教导我们。”大概是怕小蚂蚁理解不了,他又道,“我们需要时刻听从老师的指示,保持自身的洁净,以备为陛下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续王朝福泽。” 炼丹? 安德森茫然地想,这不会是将雄虫炼成药的意思吧。 这里的虫脑袋上长的是屁股吗? 他记得打转,这只虫却已经不以为意,安抚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们是被选中的,因为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生,生来便是要侍奉陛下的。” 胡扯,安德森想,用雄虫来侍奉,即便虫皇是雌虫都不敢这么想呢。 安德森想尽快离开去找雌父,但是这只雄虫看起来被洗脑得傻傻的,说不定到时候即便别的虫不催,他也能自己钻进炉子里。 小虫崽低下头,朝他微微一笑,凤眼微勾,看得安德森愣了愣:“是在担心我吗,小虫子?” 小蚂蚁跺了跺脚,不理这只漂亮的笨蛋雄虫了。 对不起,雌父,安德森想,雌父身强力壮,变成蚂蚁也能一只揍十只,现在这里有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虫看上去更需要他保护。 等他让这只雄虫长出脑子,他立马就去找虫! 他就这样在这只虫崽身边待了将近一个月。 这只虫崽似乎没有名字,他们之间的相互称呼也是你,据他的说法,是因为那只邪教雌虫说冠以世间名姓会沾染世间因果。 他们在晚上的交流最多,在晚上,虫崽们在各自的房间内打坐,雌虫一般来视察三次,三次一过,小虫崽就在桌子底下点上一根蜡烛,将他捧在手心和他说悄悄话。 小蚂蚁刚听完这只雌虫的暴言,在小虫崽手心叉着腰摇了摇前肢:“都是放屁,你信了就完蛋了!” 雄虫依然是可信可不信的态度,在他那里,信与不信似乎没什么分别。 他只是低头看着这只神气的小蚂蚁,笑弯了眼睛。 这只小虫崽笑起来分外讨喜,偏偏那只坏虫要他时刻板着脸,安德森夜里偷偷爬去雌虫房间,将他邻近桌角的小物品使劲地推下去,第二天看他找一颗道珠找得满头大汗。 他去找小虫崽邀功,却被他点了点脑袋:“不要冒险,万一被发现了,我会很伤心的,小虫子。” 安德森有些委屈,抱住自己的触角,但因为不想雄虫担忧他,自此之后便没再去过了, “小蚂蚁,要是你实在想去玩,就去墙外边看一看吧。”蜡烛燃尽的时候,他便趴在桌子上,借着月光看着安德森。 月光落在那双漆黑的眼中,折射出一道银白的光,像是落在了夜晚的水面,清冷又孤寂,雄虫大概不放心,又小心补了一句:“记得注意安全……记得回来。” 他看着眼前这只小虫子,眼波微晃,屏息凝神地等待他的回应。 这只雄虫看上去知道自己活在一个井里,看到的这四方天空便是他能接触的一切。 他秉性淡泊,即便言辞举重若轻,偶尔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许落寞。 安德森摇了摇触角,捧住了他的脸,像是要让他放心。 于是他们之间便形成了默认的惯例,小蚂蚁白天溜出院子去近处探索一番,晚上回来再蜡烛下悄悄向雄虫汇报外面的风景究竟是什么样的。 雄虫大概是所有虫崽里雌虫最讨厌的一个,时不时的,他脸上就会带一些青肿回来。 安德森也没有办法,他只知道蚂蚁的唾液有消炎作用,会爬到小虫崽脸上轻轻舔舐伤口。 在这时,小虫崽便扬起一个浅淡的笑,不敢有更多动作,怕伤到这只脆弱的小虫子。 随着相处时间渐长,这只小虫崽似乎也开始依赖他,开始害怕他的离开。 这些虫崽之间可以相互对话,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对彼此说什么,他们都是一出生便被送到这里,随后便开始接受道长的规训,能自由说话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们不互相干涉,窝在彼此的房间里。 这只雄虫到现在对话最多的,竟然是这只小蚂蚁。 为了不让他觉得烦闷,雄虫崽还用叶片折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蚂蚁送给他。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小虫崽将叶片蚂蚁小心塞到小蚂蚁旁边。 安德森边收起叶片蚂蚁,边倔强道:“我雌父说雌虫顶天立地,我才不需要这些玩具。” 他把叶片蚂蚁往叶子窝里推了推,确保不会掉下去散架后才道:“公母是形容兽类的,我是雌虫。” “那就是母的了。”靳烛幽弯了弯唇角,“小虫崽,给你叠了个小夫君。” 安德森用精神力交流,多少能懂他的意思,伸出两条前腿抗议道:“我的雄主才不是这样的,就算要找,也要找你这样的!” 至少不是个原始态,这会让身边的小虫崽都笑掉大牙。 黑发虫崽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看小蚂蚁再次摔得四脚朝天,生气地触角乱晃时才道:“你还真敢想。” “我倒是不反对,但是我可活不过十五岁。”虫崽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大概过了束发之年,我们就都要服下药剂,将洁净之体抛入火炉,为陛下炼制丹药。” 安德森看着眼前的雄虫,在一个月的相处里,他已经全然忘却了雌父口中的雌雄有别,和这只雄虫成为了朋友。 这短短的一句话,雄虫说得轻描淡写,他听得头晕目眩。 喜欢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请大家收藏:()快穿之军雌雌君负面值清除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