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我常笑》 第1章 姑娘醒醒 “喂!姑娘!” “我的头好痛,是谁在叫我。我为什么睁不开眼睛,为什么动不了。” 耳边一直有人好似在喊我,但喊的却不是我的名字,我能感觉到是想把我叫醒。不对。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在叫我! “难道是我出车祸了?难道我现在就处在灵魂出窍的濒死阶段?” 大家叫了我好一会。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拉着我,我感觉好累,感觉自己越来越轻。 渐渐的我好像快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 身体好像已经准备好和这个世界告别,我还是不能动,静静等待善良的神佛来接我去极乐世界。 为什么是善良的神佛而不是黑白无常来接我,大概是我觉得这辈子自己是个好人,自己觉得可以去极乐世界。 正当我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对神佛露出笑脸,感谢他们不远万里来接我时... 一道磁性富有活力又十分透亮的声音冲进我的耳朵,直奔我的脑海! “姑娘!姑娘!我们会把你送回家!” “难道神佛的声音都是这样清澈透亮!我闭着眼感受着‘神佛’的呼喊,心里一直在回应‘神佛’,在跟他说好、好、好我跟你走,极乐世界就是我的家!” 想着想着自己想睁开眼看看去极乐世界的路上是什么样的。 妈妈平生是有些信仰,我也耳濡目染的十分向往,我想认清去极乐世界的路,到时候来接妈妈爸爸! 我准备缓缓地睁开眼。 好刺眼的亮光,我根本无法直视,难道这就是无量寿经里提到的“又众宝莲华周满世界,一一宝华百千亿叶,其华光明,无量种色。青色青光,白色白光,玄、黄、朱、紫,光色亦然,复有百千妙宝,明曜日月” 我缓缓的睁开眼,好多人围着我,怎么都是男子,他们看到我睁开眼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了,紧接着我瞬间又重新闭上。 好安静,这不是极乐世界,这是哪???怎么一群男的?太社死了。我能不能再昏过去啊!还是我现在在做梦? 于是我紧紧闭着眼,偷偷的攥紧拳头刚要抬手再给自己一拳,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做梦,如果不是做梦,那我此时此刻宁愿我马上就睡死过去。 就在拳头马上要挨到我的头时,我的手腕一下子被握住了,阻止了我这个愚蠢的行为。 此时我已经无比清醒,可我还是紧闭这个双眼,不想睁开,因为这显然不是梦!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又是那个透亮的声音,此时这个声音离我最近,他又轻声叫了几声,又温柔的轻摇着刚才握紧我的手腕。 我十分勉为其难,极其不想睁眼。可我平时又是一个烂好人,不会装假不会说谎,又绝不会给别人添麻烦。我想我是不是在消防队门前出的事还是在都是男医生的病房里,还是要配合一下别人的工作。 做好了心里准备,我重新把眼睛睁开。 妈呀我的老天爷,这哥也太帅了吧,好像哪个男明星,可我稍微往旁边瞄了瞄,怎么都穿着铠甲... 在拍戏?不可能啊这大北京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片地拍古装战争戏! 我紧咬着牙,勉强挤出一丝尴尬地微笑,请问小哥哥这是哪啊? 小哥哥应该是觉得我这个问题有点好笑,没忍住笑了一下,温柔回道:“这是浚稽山啊。” 旁边的士兵们抢着说话:“我们又打赢啦!”“她怕不是刚才打打杀杀被吓傻了吧。” “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友好的笑话我。 帅气的小哥哥刚还笑咪着眼,又突然有点严肃:“你就是窦不笑?” 听到这个名字我也是一脸懵逼,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姑娘怕是吓傻了,你父亲是管马的窦明开窦马正啊?” “从小你就跟着你父亲,你父亲擅长养马,久了久了也成了半个马医。看来她是吓傻了都不记得了哈哈” “我还不能完全接受他们说的话...那现在是什么年代,谁是皇帝?“ “哈哈哈什么朝代?” “现在是新朝的第七位皇帝——刘彻” 那那那你是??? “这是我们新封的剽姚校尉!” “靠!小哥哥你不会是霍去病吧?” 小哥哥带点少年得意,随后又笑了出来:“对啊,我是霍去病!你连我都能想起,你竟想不起你父亲” 一旁的军司马接道:”先把姑娘带回去!这日头就要落山,还得赶回军营和将士们庆祝一番,回去让大家伙好好歇歇! 小哥哥利落回道。 不对! 是霍去病利落回道:“司马说的有礼,即刻返程!” 他本是单膝跪蹲在我跟前,离我已经很近,可他又俯身往下倾了倾,温柔地对我说:“姑娘先跟我们回去吧,等到了军营,我派人把你送回陕西老家。” 即使不回什么陕西老家,听着他这样跟我讲,我现在也只能跟他走。 和以前读过的霍去病不太一样呢,比想象的温柔多了。 “好,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他没有犹豫:“好!窦姑娘你说!” “我想我的马跟在你的马后面。” “那是自然,我还以为什么请求,你放心窦姑娘,我的马跟在你的马后面。” “好的,谢谢!”说完我便抬起手,示意他搭把手。 他竟也直接一把拉我起来,另一只手时刻准备拖着随时倒下的我。 一直这样搀扶着我,另一只手在我身后还保持着绅士手,真是爱了。 并示意一个士兵牵一只马过来。 他细心的扶我上马,我能感觉到他怕我害怕,在紧靠着马的脖子,让我放松,让我知道有他在。 军队都整顿好,大家启程回营。 我的马就直接排到了第一位!对!没错!第一位!身后就是霍去病。和他的泱泱大军。 可能是我的马太慢。后面已经有士兵有些怨声载道。 “就这样走什么时候能到军营?” “十几里的路走了几个时辰。” 此时估计霍去病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这样的速度走到军营得走到深夜。 过了片刻,他便快了几步跟到我跟前:“窦姑娘,我与你商量,一是让队伍快步先行,我陪着你在后面走,二是你到我的马上来,我们一起走。“ 我当时也已经累的腰酸背痛,谁好人家儿女骑马能骑三个小时。我也想快些到军营的。 我勉强装作十分难为情的样子:“霍校尉,奴家觉得腰背十分疲累,这样走下去,恐要耽搁很久,不如就...” 霍去病应该是没听过这个称呼,所以有些差异,我历史也不好,只知道潘金莲绿茶的时候会叫自己奴家。 “奴家?..窦姑娘你可能还没恢复好,不如就与我同乘一骑,我骑术尚可,定不会让窦姑娘伤了腰背。 我就坡下驴:“那...那既如此...那就麻烦霍校尉了。” 听到我这样说,他敏捷一跃,拉缰下马,绕到前面吼住我的马:“吁!” 我的马也是听他的话,说停下就乖乖停下。 我扶着他举起的手下马。他的手碰上去硬硬的,握住的时候却很温热,让人觉得踏实。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将士们说:全军加速前进!窦姑娘有腰伤,我带着她在队伍后面慢些走,以免耽误进程! 收到指令的士兵们便全速前进,回去营帐里的好酒好肉在等着他们,这场硬仗打赢了,定是封的封,赏的赏。 全速前进的部队拉开我们有一段路。 “上马!” “奥..奥好”我稍微有些迟疑,还没反应过来。 他一把把我举在马背上,他的双臂竟然可以轻松把我托举上去。我刚在马背上坐稳,他便倾身一越坐上马背,手中拉上缰绳,把我还在怀里! 我紧张的不敢呼吸,不敢吞咽口水。毕竟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人。 “驾!” 马儿慢慢的往前走。 我身子紧张的崩成一根笔直的硬木头。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有些过分僵硬,便开口说:”窦姑娘你也握着缰绳,跟着马的节奏,这样腰背会舒服些。“ 我从嗓子深处夹出一个“好”字。 “那我们就加速前进了!” 说完双腿夹了马肚。马便加速的跑起来。 我就这样被他环抱着骑了很久。当时坐在前面已经忘了我是穿越还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没追上部队” “此次出征多为精锐骑兵,大家马术过人,想到要回去吃酒,更要挥起马鞭,马不停蹄的跑回去。” “是我耽搁了霍校尉。” “没有没有,回去也是一群人围着敬酒吃酒,每次都是还没吃饱,便吃醉睡觉。这次躲一次也好,回去好好吃一顿,倒是你累不累,用不用下马歇息。” 虽然屁股坐的真的很疼,腰背也很酸痛,我毕竟骨子里还是个老好人,一想到他应该是打了几天的硬仗,他该是比我更累,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没事,霍校尉骑术卓然,我不累,我们快些赶回去吧。” 眼看着到了大营。他提前下马,牵着马往前走。 虽然营中将士知道我们一同回营,他大概是觉得但总归看到过分亲密还是不好。 牵着马走进大营深处,深处有几个独立的营帐,停下马,有马倌过来把牵走,给我指了指他的营帐。 他快步走到营帐前,伸手拉开帘子:“这是我的营帐,你今晚住我这,我和旁边老韩挤挤就好。” “给霍校尉添麻烦了..”我不知怎的在他面前就茶了起来。话都说不完全。 进去之后我环视一周,他的帐内干净整洁,和我想象的古时营帐相差很多。一张床,一个一架子,一张地图,一个桌案。 床上一床薄薄的铺盖叠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看来军训叠被子从汉代就有了。 架子上第一层叠放这两套铠甲,第二层放这些单衣,最下面两双靴子摆放的整整齐齐。鞋面干干净净,虽不是一尘不染,但也能看出是精心打理过的。 他竟有些局促紧张:“有些简陋,窦姑娘今晚就将就一下。” “不会,这很好了。很感谢霍校尉”我看出他的局促,不过这本来也很好了,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安全又安静的居所已经是万幸。 “那..那窦姑娘,你先休息片刻,稍后我遣人给你送吃食。我先出去,有事你出帐叫喊一声,我就在不远处。”他一身的铠甲还未脱卸转身走了。 在营帐中我随便转了转,看了看他衣架上摆放的铠甲,擦得很干净。桌案上只有一个油灯。门口有个兵器架,上面挂着刀、箭、剑。 原来历史上封狼居胥的少年英雄的住所竟这样简单。原来这个少年英雄竟如此粗中有细。 想着想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不一会就被外面的庆祝声,叫喊声惊醒。 肚子也确实有些咕咕叫,营帐外有人叫我:“窦姑娘,窦姑娘!” 我坐起身来,有些紧张,整理了一下状态:“进来!” 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男孩端着一盘肉和水。 “放这个桌案上吧。” 男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盘子里的肉。小心翼翼把盘子放下。 “你..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小声问他。 男孩抿了抿嘴,低下头没说话。 “那你要不要留下和我一起吃一点。” 男孩抬起头,一瞬间眼中都聚起了星光:“可以吗?” 把他带到桌案前:“一起吃吧。” 我看出男孩在等我先动筷子,等我先吃第一口。我就夹了一口肉放进嘴里,把筷子递给他:“该你啦!” 男孩很有分寸:“窦姑娘,你夹给我放到桌子上就行,我拿着就吃啦” 我看着他十分懂事的样子有些心疼,我快速往嘴里塞了两口。他盘子推给他:我吃完啦,剩下都是你的“ 男孩瞪大双眼,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再吃一点吧。” “吃饱啦,我饿的话我再去找你们霍校尉要,你吃吧。” 男孩听完放心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三五筷子便把肉都塞进嘴里。 我给他递了一碗水:“慢点吃慢点吃。” 男孩咕咚咕咚的把水吞咽进去。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刚才有些失礼。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庆祝!” 男孩也放松了一点,活泼回道:“我叫阿通,我还太小,校尉不让我们饮酒。因为年纪太小,也还不让上战场。” “阿通,既然不让上战场,那你为何不回家” “我父亲母亲之前就被匈奴们害死,把我们村抢空,一把火烧了,是父亲一直把我藏在身下,这才活下来,后来霍校尉带兵赶到,看到整个村子就剩下我一个人,便问我要不要报仇,要不要从军!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霍校尉说军中环境恶劣,饿死冻死怕不怕!不怕就跟上来!于是我就一直跟着霍校尉的队伍后跑过来的。” “原来如此,那你是多久没吃东西,看你饿的” 阿通连忙否认:“窦姑娘,没有没有,只是太久没吃到肉,我跟着来到军营,是校尉给了我口饭吃,我还小,我什么也没能为大家做,营中给我一口饭吃已经很好了!” “那你住哪?” “还有几个跟我差不多年龄的都是校尉捡回来的孩子,我们五个住在一个帐子里。“ ”快吃,还有几块,都给你吃。“ ”窦姑娘,你心肠好,我能不能带走给那几个弟弟也尝一口。“ ”好啊,那你便带走吧!”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那窦姑娘改日我再来找你”,阿通兴奋的拿着几片肉跑走了。 此时听外面的声音,大家也醉的差不多了,我也准备吹灯睡觉。 脱好外衣,吹了灯刚躺在床上,就听见外面几个醉汉说话声。 “打的痛快,喝得痛快!再来一杯。” “不了不了,明日还要给卫将军复命,回帐..了先”。 是霍校尉的声音。他又喝醉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吃饱一些在喝酒。 声音越来越近。 “大哥们,明日继续,今日我先撤!” 这踉跄地走步声怎么更近了! 有人掀起帐门进来了! 外面还有其他喝醉的兵,我不敢声张,只能一动不动。我猜大概是霍校尉吃醉了酒,忘了今天晚上我在这。 他越走越近。 走到床前开始宽衣解带。 我惊的一时不知是要先捂住嘴还是捂住眼睛。心想: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互相心悦,放在现代时候,一张床就算了,现在我这处境该如何是好!!! 我双眼紧闭,两个手心攥的全是汗水。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床里窜动,给他挪出一个人的地方。 他脱得很快,只剩一个底裤。直接便躺在我身边!我不敢呼吸!不敢乱动。 想着等他睡着我再悄悄迈过去就好。 “我打胜仗啦!” “我打胜仗啦!”连声醉话,给我吓得不清。我反复确认不是说给我的。 “娘!我打胜仗啦..不出几日你便可收到消息,儿做了校尉以后一定多建战功..我要做大将军..一定” 说完没了声音,憨憨地睡去了。 我蹑手蹑脚的越过他,给他盖好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听见外面没有声音,想必大家都已经进入梦乡。 我便走出帐子想出去方便一下。 刚出帐子没几步,便听见有人聚集小声嘘嘘嘘的动静。我朝那个方向慢慢走,结果看见阿通呆着几个弟弟在围炉边捡剩肉吃啃剩骨头呢。 我用嘴唇发出呲呲的声音叫阿通。 阿通倒是机敏一下子就找到了声音的方向,看到我跟他招手,他便直直的跑过来。 “窦姑娘,怎么啦?” 我面露难色:“我想去茅房” 阿通挠挠后脑勺:“窦姑娘,可是营中全是男茅房,人多,时不时就有人会来,不方便你过去啊!” 我肚子突然绞痛难忍:“那能去哪呢?”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直接跑走啦。 我弯腰捂着肚子,小声嘶喊:”喂!远不远啊!阿通!你等等我啊!喂!” 阿通还算机灵,带我去了马厩的架子后面,那里很少有人出现,只有轮班士兵每天早上清理马厩的时候会过来。 阿通很是惊喜“就是这里” 环顾四周,四下没人。 我准备脱裤子:”阿通你去那边等我!” 阿通笑我。 我大手挥了挥:”快去那边!快去!” 阿通走远我才舒服的上了个厕所,看来要想先留在大营,以后这就是我的茅房了。 第二天清晨,有人把我从地上抱起,把我放到榻上,他动作很轻,动作很稳很温柔。我没敢睁眼,他把我放下就走了。 我也没有睡意,坐在塌边等他回来,很久很久他回来拿来两个细面馍馍。 他道:“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就送你回家。“ 我有些慌,听说几个士兵看我失忆,在我耳边七嘴八舌的时候,听说父亲昨天死在战场上,从小母亲早就离世,父亲做了马正只能把我带在身边。回家也是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我低着头半天挤出一句:”我..能不能留下来...” 他很错愕:留在大营? 我支支吾吾:“留在你身边。” 我继续说:“的不远处。” 他也有些乱:“额..这” 毕竟这是军中,一个女子实在是不好安排。 我继续说:“我会医马!我有用!” 第2章 我没有推开他 如愿以偿地留在大营中,父亲刚死,军中缺一位有用的马正,这个窦不笑跟着父亲掌马多年,我竟然还能想起有些病是怎么治的,多个医马的也是好的。 “窦不笑你的命有点子苦啊,现在只剩你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找一个靠谱的人先落脚,我怀疑我是穿越了,等哪天我突然回去,或者神佛突然给我接走,你也好继续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我在他的帐内等着他的安排。 他拿着两套粗布外衣进来,看起来很开心乐呵呵的:“窦姑娘,这两套衣服你先穿着,我帐旁外的空地又搭了一个小帐,,里面的日用所需一会有人给你放好,你和你爹原来住的地方离营里太远。你来回不方便。“ ”谢霍校尉收留之恩,在你帐旁外我很安心很踏实!“ 他笑:”小事!都是小事!只怕在这委屈了姑娘!“ 他继续道:”我就去操练,你自便,等我回来再去看你!” 这里夜也颜色很深很深,没有灯光斑斓,只有帐内外的烛火莹莹。夜太黑,我不好随意走动,只能在帐内这样呆坐。 更夫很久很久报一次时,我也不知坐了几个时辰,只知道很久很久,也可能是太无聊把时间拉的很长很长。 忽然帐外开始熙熙攘攘,我站在帐门口,嵌了条缝隙往外看。是他们操练回来了。我搜索着他的身影。 不一会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就是他。人群中很突出,哪怕还看不清他的脸。 越走越近,他发髻梳理的很精致整洁,许是操练了一天,有些许碎发落在额前,显得他更肆意和不羁。 按照我自己的性子,放到现代现在就已经开始主动出击啦!很心动!一个硬汉长了一张小奶狗的脸,硬朗,柔和两个反义词竟然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 他见了我一直在看他,好似有些害羞,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他先回营帐。 看到他回来我也回帐里了,毕竟人多眼杂,女孩子不方便。 不一会,他已经换好一身轻快的便装,看着是刚梳洗好的样子,走进帐内:窦姑娘,今天..还适应吗? 我笑着回道:“都好,只是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做,有些无聊。” 他想了想,小声说:“一会吃过晚饭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大漠一样的地方还有地方逛呢?” “嗯..有一处..” 是一处离军营不远处的小山坡。 刚到这里我是稍微有些失望的,因为沙漠的夜晚黑的深,站在这里我其实看不到什么景色。 我没想扫兴,好奇的问他:”这个小山坡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头看向他他在我身后很远。 他兴奋地叫我快过去:”窦姑娘,你快站在我这里!快过来!” 我看着他不断挥舞的手臂。 莫名被他感染,一瞬间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牛劲,跑着跳着就过去了。 突然他用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把我移到他的身前:”对,就是这个位置!“ 他一只手伸向前方,另一只手还在我的肩膀上。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一瞬间我被眼前所见惊艳住了。即使见过城市多彩的霓虹灯,即使我还去过敦煌夜晚的月牙泉。 此时此刻,天空如墨,点缀点点星光,流畅的沙丘曲线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流淌的银锦丝绸。 我呆住看了几秒,一阵冷风吹过,不禁让人打个冷颤。 缓过神便惊喜的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这里好美啊!“ 他竟有些小得意:”不告诉你“ 我假装转身:”那我回去就告诉别人去,以后大家都来看!“ 他贫不过我:“好好好,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沙漠的夜路走多了。大军一起奔走的时候,是没人有格外的心思发现这个的。都是每次晚上我睡不着,一个人骑着马在大营周围转转,有一次竟然看到了这沙丘的银色轮廓,可真好看。从那天开始我们每换一次大营,都会在附近找一个这样的角度看看。找到就会开心好一阵子,现在成了习惯了。” 我看着他开心的说,我也笑着看着他。 ”哎!你笑啦!”他惊讶的对我说。 “我笑还不让笑嘛...” “是我今天操练的时候听说的,说从来没见过你笑,你父亲窦马正也说过,小时候就怎么也逗不笑,正好你又姓窦。” “这名字起的真草率!”我小声嘟囔。 “这可不草率,听说你因为开始这样叫你每个人见到你都很努力逗笑你,每个人都想让你开心的笑。时间久了就真的叫窦不笑了,” 他走近跟我说:”今天你笑了,便不是窦不笑,以后我叫你窦笑笑。” 我其实没什么所谓,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应了声:“好啊!” 冷风一阵阵吹过来,隐约还能听到不远处的驼铃声。 “是不是很冷,我们回去吧。”他贴心的问道。 我点点头:“是有点,回去吧。” 我看他牵马走过来,我就是说他好像哪个男明星。 从马背上拿下一个斗篷递给我:”穿上” 想起来了:是于适!俊朗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想起像于适之后,回去路上我便总是盯着他看。 他也回看了看我,用手蹭了蹭脸:“窦姑娘为何总是看我,我脸上可有脏东西?”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位熟人” 第二天一早,出帐外时,队伍已经出去操练了,我懒懒的打着哈欠。 阿通从不远处跑过来:“窦姐姐好!” “你也好,你忙什么呢?” “我们啊,他们队伍出去操练,霍校尉就让我们每天也练些基本功夫,能过一阵子也能和他们一起出去操练,之后就可以上战场!” 阿通说的斗志昂扬。 “阿通想成为大英雄” 阿通得意回道:“对,像霍校尉那样的大英雄。” “你怎么认为霍校尉是大英雄呢?” “现在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虽然他也没打过很多仗,但他杀匈奴,还教我们功夫,还给我们饭吃,就是大英雄!” 阿通不强调我都快忘了他是历史上的少年英雄,打得匈奴王四处跑,封狼居胥,却英年早逝的霍去病。 “对了阿通,我问你,你们霍校尉今年几岁?“ ”十七!十七岁!比我只大六岁!” 我掰着手指头在手上数:”一、二、三 . . .六、七,七年“ 恍惚间我的灵魂好像被抽走了一样,愣在原地。 ”窦姐姐,什么七年啊?你在数什么一二三“ 阿通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没事,没事,你去练功夫吧。“ 阿通走后,我仿佛失了神,回到帐内呆坐,之前一直没往这处想,现在想来这不是如同得了绝症一样,而死亡时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不知怎的心好痛,越想越喘不上气。 用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慢慢调整状态,也许是太替这个少年惋惜,替他遗憾。 之后很多天我都没办法见他,我调整不好自己的状态,原本我也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一天清晨,天刚微微亮。 帐外有人叫我:”窦笑笑!窦姑娘!“ 我知道是他。 假装虚弱的声音回道:”霍校尉“ ”窦姑娘,你身子好些了吗。“ 他越是关心我,我越是不忍:”快好了,好多了。“ ”那就好,几日不见你,有需要你就叫阿通告诉我,军中虽良药不多,我会派人去附近镇上采买回来!” 我假装清咳两声:“咳咳,好,多谢霍校尉。” 他好似还有很多话要说,犹豫了一会才说:窦姑娘,我们就要出发啦,回来我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跑开的脚步声。 堵在我嗓子的”好“字还没有说出口。 天气越来越热,马上就是夏天,我起床收拾了一下,把被子拿到外面晒晒掸一掸。 阿通也在外面。 “阿通,今天的人怎么少了这么多?” “窦姐姐还不知道,有将士发现之前浚稽山以南发现几队匈奴出没,虎视眈眈,霍校尉受卫将军几百骑兵前去剿灭,其余的人都去操练了!” “那霍校尉去打匈奴,会很危险吧。” “霍校尉教过我们,上了战场那都是真刀真枪的,不是我们小孩子打打杀杀。” “那是自然,战场刀剑无眼。” 阿通又说:“霍校尉没事,在浚稽山之前带领着卫将军授予的八百轻勇骑兵,直弃汉军数百里,打击匈奴军。 那是他第一次统兵,却以八百兵力斩首捕虏敌兵二千二十八级,俘获匈奴诸多高级官员,现在都在送回京都的路上了。” 我很吃惊,之前只知道霍去病很厉害,却不知他如此英勇无畏,这样有勇有谋。 我摸摸阿通的头:“那霍校尉确实很厉害,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最快最快也要深夜,要是有什么耽搁的事情,明后天也是常有的事。” “嗯嗯知道了,希望霍校尉凯旋而归,平平安安。” 夜深人静,打更的也来报过两次时间,四更天过去有一会了。我在我和他的帐外来回徘徊,等着他和他的队伍回营。 坐也坐了一会,蹲也蹲了一会。左等没声音,右等没消息。 我便跑到大营外等。 和守营的值班将士挥了挥手。他们站在用木头搭好的高塔上,他也和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他们也没望到大队伍。 我又慢慢往外走,不知走了几公里,已经走到天快要亮了。 自从卫将军他们开始征讨匈奴,匈奴还是比较忌惮卫将军的精兵队伍,他们大营外至少十几公里是安全的。 我走累瘫坐在地上。 太阳渐渐升起,我平躺在沙地上,望着天。 回望着来到这也快月余。不知道爸爸妈妈那边是什么情况,但之前看其他穿越剧的时候,他们都是没什么影响,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太阳升起照在沙地上暖暖的,一夜没合眼,我就快要闭眼睡过去的时候,听到远处有马蹄声。 尤其是躺在地上,声音尤其明显,我猛然站起身。 远处能看到黄烟滚滚,该是霍校尉和队伍回来啦。 我在原地蹦跳着一直和他们挥手。 挥了好一会才能勉强看清他们的脸。 霍 校尉骑在最前排,掉落的碎发散发着无穷的少年活力,眼神中都散出炽热的光,此刻他脸上的尘土和血迹也都是属于他的勋章,是一个少年打了胜仗应该有的得意模样。 “吁”他摆手示意队伍停下。 他快速下马,跑到我跟前:“窦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我躺的久了,出来走走” 他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可能也不会想到我是担心他受伤,他就是这样一个直爽率真的直男。 “好,那我带你回去,上马” 又同乘一匹马。 这次在马上没有紧张,没有吞口水,只是想珍惜当下,珍惜的参与这个少年这段快意人生。 哨兵远远看见就开始挥动旗帜,有人也去禀报将军,霍校尉带着队伍凯旋而归! 我们刚进大营我就下了马,将军和将士们都出来欢呼庆祝。 “众将士们!霍校尉首次单独带兵,大胜凯旋!想必不出几天,加上上一次的显赫的战绩,京都的封赏很快就会下来!现在许是已经在路上了!大家都有份!到时候我们一起分封赏,炙羊肉!好好犒劳犒劳将士们!” 将军说完这段话,将士们高声欢呼! “领赏钱!炙羊肉!挥戈横扫,荡平匈奴!” “挥戈横扫!荡平匈奴!” 将士们此刻欢呼声震天动地,身在其中,浑身上下也感到热血沸腾! “将士们休息两日,好好休息休息,松快松快,想必近几日这匈奴定是不敢再来侵犯!” “回去休息吧!都散了,散了“霍校尉在旁边附和着将军。 将军满眼欣慰看着霍校尉:“元儿!你奔波了一夜,快去歇息,晚些来我帐里,我们说说话!” 他扯着嘴呲着牙笑着回应:”好嘞!卫将军!” 笑着便跑回营帐。 大队伍慢慢散开,我溜着边也往营帐走。 我回到营帐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不过片刻他跑到帐外叫我:“窦姑娘!你在吗?窦笑笑!”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在” “那我进去啦!” “好” 他兴致盎然的坐在桌案前:“窦姑娘,今天看你状态好很多!” “是,许是那晚吹了冷风,回来便染了伤寒,躺了这么多天好了很多。还要恭喜霍校尉平安凯旋~” 他到还害羞起来: “没有没有” 他一直没抬头看我,低着的头偶尔左右看看,我倒是一直看着他,但却没对视上。 我看出他好像欲言又止。 我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霍校尉,刚才听将军叫你元儿,是你的小名吗?” 他听了我的问题,也好像松了口气:”奥..对,我这名字都是说来话长” “听母亲说出生不久生过几次病,母亲希望我身体康健,后来取名去病,元字则取得是开始之意,元年、元月,希望我年年都有好的开始。”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对他说:“你这个名字真是好名字,这个大英雄的名字,一定会被后人牢记在心,流传百世的“ 他听到我这么说很是开心,跳起来站在我面前:”窦笑笑,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会成为大英雄吗,我真的会被后人记在心里吗!你真的相信我可以吗?” 他握住我的肩膀,轻摇了一下。 我盯着他期盼的眼神,狠狠的对他点了头:“一定会的!你会成为流传百世的大英雄!” 他顺势一拉,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没有推开他。 他虽然只有十七岁,身量长得却是很高,掌心也很有力。 他弓着腰,我勉强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没在说话,片刻他慌张的放开我:“窦姑娘!我刚刚失礼了!” “没..关系,今天该是你高兴的日子。” 他缓了缓: “奥奥..对了..窦姑娘” 顺手从怀里掏出了几只压扁的野鲜花,黄的、粉的。 “坏了,被我压坏了,我拿去扔了不好看。”他拿着花直直的往外走。 我快步跟上,一把把花抢过来:“好看!谁说不好看啦,多漂亮的花啊!” “可是这大漠黄沙漫漫,你从哪拿到的鲜花!” 他见我欢喜,也开心地笑着说:“我们过去浚稽山以南的时候,路过一小片湖泽,那湖泽的边上稀稀的开着几株这样的鲜花, 怕你在营中烦闷,我便采来直接放进怀里带回来给你。“ 他这句话说的音量越来越小,说完开始抬头打量帐顶,打量桌上的水盏,帐内被他打量个全面,反正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低头忍着笑: “辛苦霍校尉,这样的小事还放在心上。” “你就别霍校尉霍校尉地叫我啦,听着不舒服,还有我母亲说女儿家的事更要用心操办,女子不易,男儿更要当心照顾。” “那我叫你什么” “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他摆了摆手走出去了。 “阿通!阿通过来!最近功夫有没有长进,让哥哥我来试试你!“ 第3章 恋爱初体验 等京都的封赏旨意送到军营这期间以有月余。霍去病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斩获敌人两千余人,包括相国、当户等高级官员,同时斩杀单于叔祖父藉若侯栾提产、俘虏单于叔父栾提罗姑比。霍去病的功劳第一,被封为冠军侯,食邑一千六百户。 在这里的时间总是没办法记得太清楚,大战告捷之后,营中的氛围也松缓了许多。 军中的粮官刚才通告三日后的开荤日为封赏的将士们庆祝。 三日后 外面回来几个小兵吆喝着:“酒来啦,酒来啦!” 几个眼疾手快的士兵已经过去搭把手,开始搬酒了。 我和其中一个买酒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他立刻知晓便鬼鬼祟祟朝我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压着嗓子小声说:“窦姑娘,这是这百里能买到的布料就只有这了。糙是糙了点,这西北不比京都。” “多谢张大哥,这就可以了。”说完塞了一点银钱给张大哥放在手里。 “好嘞,窦姑娘,那我搬酒去了” 我抱着布料回了房间,拿出他在外晾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里衣作对照,裁裁剪剪。 “终于有了衣服的样子,还缺点针线。” 我跑出帐外看见阿通正在围着将士们打闹,摆了摆手和他要了点针线。 “今日怎么没见你霍大哥。” 阿通挠挠头,一早就出门了,可能是溜他的飞影去了。飞影这马太过顽劣,几天没跑马,估计是去溜马了。 “我坐过两次霍校尉的马,没觉得顽劣” “窦姐姐,我霍大哥如今是冠军侯,不是霍校尉啦,飞影跑的是极快留下的影子如同飞翔的幽灵,多亏霍大哥驯化的好!下次你单独骑一下你便知道了。“ “好,去玩吧,晚上多吃点!” 回到帐内,比照着现在的衣服小心的一针一针的缝制,这粗布真是不好控制力度,这手上不知已经扎了几个洞了。眼看太阳完全下山了。 好在要缝制的多为领口袖口,,不然真要难死我了。 看着这件里衣挂在衣架上,感觉少了点什么,又在袖口处绣了几笔。 晚上,营中所有的烛火都点亮了,院中堆叠的火堆大大小小,火上架着的是熟悉的炙羊肉,烤单饼。 “吁,阿通拴马!” “是我们的冠军侯回来啦!” “冠军侯!冠军侯!” 将士们高呼庆祝,他被围在最中间。 我真是个扫兴的人,看到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总是要掉几滴不值钱的眼泪。 看着大家把他托举向高处扔起,接住,扔起,接住。他向大家求饶:“放我下来!哈哈兄弟们太高了!” 我擦拭眼泪又笑了出来。 我知道今晚他们一定又是不醉不归。早早便回营帐熄灯睡下。 来到这之后睡的一直不沉,外面的声响还是听得很清晰。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听到他在叫我: “笑笑!笑笑!” 我披上外衣,站在帐门口: “霍校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进帐内,带着满身酒气,懒洋洋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许叫霍校尉!你不听话“ “你喝醉了霍校尉!” 他懵懵地把食指抵在我的嘴唇上。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扬起绯红的脸慢慢摇头继续说道: “呐!这个给你!” 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从怀里拿出一支素钗。 素钗很是精致,颜色淡雅,能看出工匠对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的打磨和雕琢。 看到素钗的那一刻我的心空了一拍,我知道我很欢喜能被他这样放在心上。 我不争气的又要掉眼泪。 勉强带着笑:“霍校尉帮我簪上看看。” “你..霍校尉、霍校尉,气死了,簪不了。” “那我以后没人的时候叫你元哥。” “好!这还差不多,我手脚粗笨,我怕我簪不好,弄疼你” 我把头微微低下靠近他。 我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穿进发髻。 我问他:“好看吗” 他努力的睁大双眼,醉醺醺的回道:“好看!真好看!笑笑簪不簪钗都好看!” 看着他现在喝醉的样子还真是满满的真情和率真。 我回过身把新做好的叠在一旁的里衣递给他:“元哥儿,这个送给你,庆祝你平安大胜!” 他已经有些站不稳,还双手接过里衣,憨憨的笑着:“谢谢笑笑!” 他该是凭着最后一点清醒跟我说:“不早了,不打扰笑笑睡觉,我先走了!” 说完便摇摇晃晃的回帐。 我有一点不放心,看着他进了帐子才回到床上躺下。 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取下来仔细的看了很久。 这一刻我回顾来到这的点点滴滴,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心动不已,无论是他的笑容、眼神还是一举一动,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带着那枚素钗。 就这样过去了将近半年,这期间没什么大战,两军都在部署休整,大营也迁过一处,西北已经入冬,一入冬战事更是停整。 他偶尔带我骑马,偶尔一起去看银装沙丘,有时也一起捉弄阿通,很开心很平淡。 “笑笑!笑笑快出来!下雪啦!” “真的,是雪!” “我带你去沙丘上看!”话落便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狐皮大氅给我披在身上。 站在山坡之上,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片雪花,西北大漠的雪景静谧而纯净,仿佛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笑笑,冷不冷”他束紧我的领口。 我笑着摇摇头:“不冷,刚刚好,站在这还感觉很舒服,心情很开阔。” 他忽然面向我,低下头,低声叫我:“笑笑”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热:“怎..怎么了。” 他又凑近一步,近的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笑笑..我...我想娶你,可以吗?” 面对他真挚简单的感情,我早已经深陷其中,我缓了缓,点点头。 他松了口气,高兴的大叫:“真的吗,笑笑,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情绪高昂:“等我做了大将军,带你回京都,去见我的母亲,母亲也定会喜欢你,不再让你在这和我饥一顿饱一顿,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换做以前,我不会信渣男的半句半个字。对于男生的承诺不会有半分动容。见过信息时代的快餐感情,一起生活这大半年,我知道这份承诺在他这段人生中定是真心,定是极难得。 还有不到六年。 我笑着看着他,强忍着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留下来。 我张开怀抱。 他抱住我,抱得很紧...... 他慢慢松开我的肩,用手捧着我的脸,垂着眼,慢慢靠近我的唇。 每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极尽温柔。 我踮脚回应着他的吻,可心里还是会替他遗憾,越情浓之时就更舍不得他,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雪花纷纷洒洒地飘落,覆盖了属于我们两的整个世界。 过两月余,已是冬末春初。 “窦姑娘!窦姑娘!”外面几人焦急万分叫我。 我赶忙出去帐外:“怎么回事,张大哥。” 张大哥眉头紧皱:“窦姑娘前几日给医的马已经有所好转,现下又发现七八匹马有腿跛、贪卧的症状,还有几匹眼睛无神,开始拉稀粪,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哥,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 “好!快走!快走。” 把几只病马集中在一个马厩中看护。 “我初步观察,这些马结膜出血,鼻端干燥,刚才深入检查发现它们体温过高应是风湿之症。“ 张大哥回应:”确实,这些马平时都是靠近马厩的最外侧,有的马厩确实四处漏风。” 我安抚张大哥:”都是小事,稍后您派些人手,把漏风的马厩都用干草修补修补,这几匹病马围的更加严实些。还有一定要实行圈外积肥,不然湿度太大也不利于恢复。“ “知道了窦姑娘,冬季无战事,轮值的将士们也都躲懒了些,马厩也都不好好清理。” “初春的寒风是比冬季的冷风还要刺骨,大家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其他的事我转告霍侯,让他和将士们说一下。” “那就有劳窦姑娘了。自从你父亲窦马正走了以后,军中就没有懂马的人,大多都是懂驯马,看病大家还是一窍不通。当时你父亲确实培养了几个小厮,可是大战一开,不知被敌人在后面偷袭所杀,幸亏只有你活下来,不然这找一个会看畜生病的真是难事。” “张大哥再带我去看看上次腹胀的那几匹马,我看看恢复得如何。” “好的,在北面那几处马厩里。窦姑娘你别说,你的火疗法还真见效,已经明显好转。能吃下东西也能站起来了。以前都不见你父亲用过此法,你竟比你父亲还要颇有经验些。” “都是些土办法。过奖了,那我先和霍侯禀报一下马厩和马的事,其他的情况您再随时叫我。” 我在他的帐外小声叫他:”元哥儿。“ 他轻声回道:“进来。” 我把刚才的情况和解决办法说了一下,还告诉他我有意要找几个愿意学医马的将士,教一些治马的常识。这样等开春迎夏,我一人自是忙不过来,大军开战之时,也不必再为马匹医病的事犯愁。 “笑笑!你说的都很重要,我带的都是精锐骑兵,马就是我们的兵器,就是我们的腿,这个事确是大事,我立刻汇报将军部署此事,营里的新兵多,懂的人越来越少,确实得多些人懂养马才好。” “你在这等我,我这就去和将军说!” 他还是这样风风火火,像风一样速度,每天都很兴奋,他浑身上下好像总有使不完的牛劲。 后来一年多时间,除了操练的时间,他会在我早起碰头垢面打水的时候夸我好看,会把我缝制的粗布麻衣日日穿在身上,还会和我讲许多关于他儿时和母亲一起的日子,告诉我他深知女子在世生活不易,他定会好好保护我,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而我听到他的声音,会不禁微笑,会留意他的言行举止,会更在乎他的喜好和感受,会在他讲完母亲委屈度日时抱着他,拍拍他告诉他你现在是冠军侯,没人再敢在背后议论什么,没人会欺负母亲了。 日日被这细腻的小太阳的阳光围绕,没有人会不爱这样的他吧。 第4章 今年他二十岁 元狩二年,今年他二十岁,这是一个萧条的春天,他被任命为为骠骑将军。 春天是牲畜最脆弱的季节,匈奴人的优势在于他们的优质战马,它们经过冬季的煎熬,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所以春天是打击匈奴的最佳时机。 霍将军准备率一万轻骑兵进攻河西,出发前日夜。 “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的语气很平静。 “不可以!你等我回来!”他紧皱眉心。 我一直低着头,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我扮上男装,不会有人认出我来。” “不行!”他拒绝很彻底。 “当时你父亲一行人就是跟在队伍后面出了事,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尤其是发生在你身上!!“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那我送你们五十里,总可以吧。” 他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笑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我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抱的越来越紧:”笑笑,不哭了好吗?“ 他轻拍我的背。 我还是止不住的哭。 他逗我:“你这样哭,明天我上战场可不吉利,不能哭了,快笑一下。” 我被他逗笑,靠在他的肩上:“那四十里!” 他温柔的把我移到他的面前:“笑笑听话。出了大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战火开始,便是这大营也是危险重重,我不想你有事。” 我假装懂事:“三十里。” 他有点生气:“笑笑...” 我伸手展开他紧皱的眉心:“好~我知道我知道。” 出发当日清晨。 骑兵们精神抖擞,准备随时出发,他们的战马也威武雄壮,整装待命。 我和他当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刻情意绵绵。 我看着他昂扬的骑上战马,身后的战旗随风飘扬。这一瞬间他不止属于汉军,他把打击匈奴开疆扩土、保障大汉人民安宁作为自己的神圣使命,勇往直前。 他看向我站的方向,我不知他是否能在人群当中找到我,我还是用力地挥了挥手。 他回过身,手持长枪,高声大呼:“铁骑如风,战无不胜!启程!” 出征的战鼓敲得震天动地,气势磅礴。万数骑兵浩浩荡荡的出征了。 我远远的跑一了段,实在是看不清队伍,实在是找不到他的身影,我不在追。 是黄沙滚滚我看不清,也是满眼的泪我看不清。 我站在原地数着月份,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我。 什么都改变不了。 在匈奴人看来长途奔袭上千里是他们的绝活,汉朝自开国以来,在这方面一直处于弱势,所以才会接连吃败仗,汉军不可能千里跋涉突袭他们的部落。 他抓住匈奴人的轻敌心理,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策,为了确保快速深入敌军腹地,他率军从陇西郡出发后,一路狂奔,越马衔山、兴隆山,渡黄河,过皋兰、靖远,奔至景泰附近遇到匈奴的第一支部落——遫濮部落。 汉军闪击遫濮部,毫无准备的遬濮部根本来不及应对,全部死于汉军之手,连遫濮王也被斩于马下。 他为了避免陷入重围,闪电式一路狂奔,从西羌和右贤王之间的边缘地带快速穿过采用“穿插迂回”的战术,一天之内连破且末、当阗、屠各等部落,匈奴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逃散。 在六日内急速转战一千多里,横扫匈奴五个部落。 他离开的第五日。 阿通来大营门口找我:“笑笑姐,就知道你在这,你去歇会儿,我替你等着霍大哥!” “我还好,昨天夜里睡过了。” “霍大哥走的这五天你加起来也没睡够五个时辰。在这样下去,霍大哥还没回来,你先倒下了,一有快马来报,,我第一个去告诉你。” “阿通,我没事,我在这坐着等没事,我知道你霍大哥这次定会平安归营,我只是。” “笑笑姐,只是什么啊?“阿通问道。 我点点阿通的小额头:”只是很想你霍大哥!小坏蛋!怎么你不想你霍大哥吗?“ 高架上的哨兵突然大叫:“信兵回来啦!是信兵!” 我和阿通齐刷刷的看向外面,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信兵快马加鞭,手里还握着战报。 “捷报!霍将军连攻五地,不日反营!” 听到消息,我只是欣慰的笑了笑,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前面还有狼居胥山在等他。 阿通握着我的胳膊摇动起来:“霍大哥连破五地!我霍大哥真是太厉害了!笑笑姐你怎么不开心呢?” “我开心啊!我当然开心!” 阿通看到我明显的笑容才放心:“笑笑姐,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去。” “好。” 吃了些东西就在大营外四处走走,一会去马厩看看他练过的预备马,一会去他的营帐外摸摸他挂在门口铠甲上的划痕,一会看看我一直保存好的那把干花。 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他,我每天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安慰,接着再给自己打预防针。我不敢想象这样明朗的少年就这样消失在这片黄沙之地中的场景。 深度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慢,这几个地方我已经转了无数次,可是天才刚黑。 明日夜间将军就能回营,到时少不了又是一场庆祝盛宴。 “窦姐姐,你说明晚上能有什么好吃的啊” “那阿通想吃什么呢” “想吃鸡腿”阿通话还没说完便吞了口口水。 “鸡腿的话,明天估计不能有了,过些日子我带你去县里买一只回来”摸了摸阿通的头 “真的吗窦姐姐!” “当然是真的啊,我们阿通最近又长高了,你们还正在长身体啊” “那阿通去练武啦”说完就跑开了。 又是这样平淡的一天过去了,我本以为剩下的四年也都会这样平静。 没想到从大军回来开始就没再有过如此平静的日子。 第二天战鼓翘起,号角吹响迎接他的凯旋。 我站在营前等他下马。 可... 第5章 他带回来了阿缇雅 他从马上下来之后,还有一位女子在他的马背上坐着。 那女子生的美貌,边疆的女子五官立体,身着民族纹饰的衣装 头上还有流珠穿丝自然垂在脸颊两旁。 那女子正等着元哥去扶她下马。 他径直跑向我:“笑笑” 我已经僵住的脸上硬挤出一丝微笑回应着。 他想牵起我的手,但是现在身边的将士太多,他伸出手又放下:“快进去吧,你们也快去休息,晚上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马上的女子一直叫喊:“哎!还有我呢!” “看好她” “霍去病!” 他和我往营帐的方向走着,没有理会她的叫喊。 “她为什么会在你的马上”我支支吾吾脑袋里想了很多种情况问他。 “她非要嫁给我” 我心里一颤。 “就这五日功夫,你就有了新的娘子”我的话有些酸,脚上的步伐也大了些,没再等他一起。 他快步赶上来:“不是这样的,她的部落之前被我们打败,死的死逃得逃,她这次知道我们去哪打仗,带着几十个族人过来要降了我们,韩将军觉得这是好事可以带过来。” 我低着嗓子说了句:“啊,知道了” 他看出我有一丝落寞。 “晚上我和你仔细说说” 夜幕降临,将士们已经堆好篝火,拉起了彩旗。热闹非凡。 不一会人群中便传来乐器的击打声,和将士们的欢呼声。 原来是那女子和他的族人在表演,她站在中间跳舞,族人们为她伴奏。 元哥和我也挤进人群。 “大家快坐下吧” “把酒都满上!” “快看这阿提雅大美女这跳的可真不错啊” “大家一同举杯” 酒过三巡,看他喝的尽兴,我也不想扫兴,想悄悄离席。 刚离开没有五步远,他便追过来。 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便拉着我的手拉进帐子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一手拖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脖颈,吻了上来。 我挣扎了两下,还是沉浸在他这片温柔怀抱中。慢慢的我们竟靠向了床边,他压在我的身上,刚要吸吮我的脖颈。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有点清醒过来:“笑笑我好想你,这几日一直在想,我想娶你”说完把我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脸颊绯红,发髻少有凌乱:“好” 又急忙补了一句:“那她怎么办。” “谁管她啊,谁答应带回来的谁管,让他嫁给老韩,老韩让带回来的” 我没忍住笑了笑。 他柔柔的捏了捏我的脸:“笑笑,看见你又笑了,打了多累的仗瞬间就不累了。” 外面吵吵嚷嚷: “这是霍将军的营帐,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去” 我们两个正挺直身子听外面的声音,一个女子便踉踉跄跄的扑进帐内。 我们两个立马分开。 随后将士道歉说没能拦住,他也没有为难什么,说下去继续喝酒吧,这里没事了。 这女子身着精美舞服,这舞服的裙子侧面开叉开的很高,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脂粉味。 她就是阿缇雅。 “你们玩什么呢,我们一起玩啊”说着便扭动着杨柳细腰向他靠近。 他矫健侧身躲过她的贴附,让她扑了个空。 “笑笑是我要娶的人,你别打我的主意了,如果你们真心归降,我可以为你择一个好夫婿,保你们族人平安。” 一时间她便梨花带雨:“霍将军,你收了我吧,我们草原王也是有很多妻子的” “那是你们草原,既如此,那就给你们寻一处安身之所,明日你们就启程吧。” 阿缇雅眼神动了动,一时间变了脸: “不..不霍将军。就算是给我选夫婿,也要让我相看一下吧,不用这么着急赶我走吧” 这些小心思都被我看在眼里,我也是闭口没有说什么。 “好,明日安排,今日你出去吧”他没有多看她一眼。 我心里是开心的。 她见今晚讨不到什么甜头,也就听话的出去了。 “你再去和老韩他们热闹热闹吧,庆功宴总是提前就离席” “那你呢” “我回去休息啦,明天带阿通去镇上逛逛” “上次皇上的封赏已经送到,你等一下”说完转身从床下拿出一个木盒。 他小心打开木盒,我看着他长长睫毛自然垂下,帅气的脸庞上映出一点点的胡茬,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笑嘻嘻的低头,从盒子里拿出几锭金子:“给你的笑笑,明天你多买些你喜欢的,我的东西就放在这里,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自己过来取。” 我没有和他客气,从他手中盒子里抓了一把散碎的银两:“好了,就这些吧~” “也好,怕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招来祸患” 一男一女在帐中太久影响总是不好的,虽然大家对我们的关系也都了解,我们还是遵循着营中的规定,没有做过违反规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阿通去了镇上采买,西北的镇上不如京都繁华,哪怕是这样阿通的高兴的跳着走。 答应阿通要给他买鸡腿,所以我们直接奔着尽头的鸡铺子 “老板,来两只鸡” 老板长得圆润,凶巴巴的不怎么讨喜:“好,一共五钱” “老板你这也太贵了吧” “嫌贵别吃,馋死鬼托生啊!”转身便不想理我们。 “你开门做生意怎么说话呢,我诅咒你今天一只鸡也卖不出去!” “窦姐姐,我们走,阿通不吃他家的鸡腿!”阿通拉着我的手往回走。 我带着阿通采买了点果子吃,沙漠风沙大,孩子们没吃过什么水果,再加上几双新鞋子,他们穿的都是将士们穿剩下的破鞋子,破破烂烂都露脚趾。 逛了一会,还是没碰到卖鸡的。 看到阿通微微撅起的嘴,还是有些气愤。 我知道阿通肯定还想吃的。 我正犹豫要不要回去那家买两只算了。 一个满身肥膘带着满脸假笑的走到我面前:“姑娘,姑娘慢走!” “呦!这不是卖鸡的要钱鬼老板嘛” “姑娘真会开玩笑,什么要钱鬼哈哈哈,最近生意不好,心情烦闷,冲撞到姑娘和公子了,莫要生我的气,买两只鸡带回去尝尝可好啊,我给姑娘便宜一些”老板弯着水桶腰边点头边赔笑脸。 我看了一眼阿通,气消了不少。 “那好,老板便宜多少啊” 老板转了转眼睛:“再...再便宜一钱” “还是算了,阿通咱们走” “哎...哎姑娘别走啊,你开个价” “我知道这气候你们养鸡不易,三钱吧” “好,三钱就三钱,姑娘莫生气就好”随后示意他的伙计把手里的鸡递上来。 “那姑娘,两只鸡你拿好” “鸡都已经准备好带过来了啊,那多谢老板了”。 阿通笑着帮我拎上马。 “晚上有鸡吃喽!” 到了军营。 “阿通,你去把鞋给弟弟们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脚的你们几个窜换着试,到时候再拿去改改,一会鸡好了我叫你们” “好嘞,窦姐姐” ...... “阿通~阿通~开饭啦”我拨开帘子喊着。 “霍将军今天人呢,你见了吗” “刚才还在睡着,昨晚他们通宵庆祝,再加上前几日连夜征战,许是太累了吧” “那你们快吃吧,我去叫霍将军” 我兴高采烈的走向他的营帐,看到落了一地的衣衫,还有女子的,我的心一瞬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整个人已经没办法呼吸。 阿缇雅在他的床上躺在他的怀里。 阿缇雅看见我的一瞬间,立马慌张的从他身边做起,假模假样的推了推凌乱的发髻: “是窦姑娘。” 我转身出去。 我没有回我的营帐,怕阿通他们看见我的状态。 去了马厩,喂喂马,摸摸肚子和腿,看看战马的状态,给他们体检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 可无论我做多少,还是散不去刚才那一幕。 我一瞬间好想立马魂穿回去,这个世界我一秒也不想待下去。 于是我骑上他的飞影。 刚上马时飞影还是比较顽劣,不过经过这两年的熟悉,他对我也不是完全陌生,几下吆喝,便也顺从于我。 “驾”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沉下,月色升起,我牵着飞影慢慢的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喝马声。 是他来找我。 他也下马牵着和我一起走。 不断向我靠近:“笑笑,不是这样的。这是我的计划” 我闻到了他身上还有阿缇雅浓厚的脂粉味我就不想理他。 “她接近我有阴谋,笑笑,我只想让她进行的顺利一些,赶快路出马脚。” 我转过头看他满额头的汗,汗水还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我一点脾气都舍不得对他发。 他也是我心里的英雄,我知道他的辛苦,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在京都。 我沉默了一会。 “我相信你” 他松了口气,才敢碰我。 放下缰绳,他拉着我坐到沙丘的最高处。 “配合我演完,她身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好的霍将军” 他敲打我的头:“让你霍将军霍将军” “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我准备起身。 “再待会吧笑笑,只有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我是最舒服的,回到营中我是他们的将军,不是我自己”他落寞的笑着说。 “笑笑你今年十八岁,我们就在今年成婚吧” 我靠向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用指尖拂去我鬓角的细沙,触碰到我微烫的耳垂,我抬眼看他,两道目光如箭羽般相撞,马背上的铃铛声哗啦啦地响,此刻只能听见彼此跳动的心声。 我紧张的脚陷入暖沙,脚下一滑,踉跄间被他护住后腰,他的深色衣摆和我的素色布裙在风沙中翻飞纠缠,双双滚入到沙丘背阴处,四目相对。 笨拙的捧起我的脸:“怕吗” 压低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边。 我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作者是纯情平淡细水长流挂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他带回来了阿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