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出马仙》 第393章 直播借命:他撕毁契约后变傀儡5 他还没完全回过神,只是下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脖子,又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一样。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那死灰般的恐惧里,又猛地迸发出一种狂喜到扭曲的光芒!他活着!他真的活过来了!那地狱般的景象,那冰冷的锁链,那宏大的审判……不是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大宏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声音嘶哑干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活了!老子活了!阎王爷……阎王爷放我回来了!哈哈哈!”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腿一软,又狼狈地跌坐回去。 弹幕: 【卧槽!真活了!脖子上那圈黑的是什么?锁链印?】 【看他那熊样!吓尿了吧?活该!】 【血魂契啊兄弟!每月捐一半身家!日行一善!养妈养闺女!做不到立马回去受刑!】 【珊姐牛逼!黄仙牛逼!】 【等等!珊姐脸色好差!刚才吐了好多血!仙家功德被罚没了一半啊!】 我看着屏幕上状若癫狂的方大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残留的血迹,胸口被剥离功德的空虚感和剧痛阵阵袭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冰冷笼罩了我。我对着麦克风,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方老板,血魂契已成,烙印神魂。好自为之。” 说完,我甚至没有精力去看方大宏的反应和满屏的弹幕,直接伸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下了“结束直播”的按钮。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死寂。 只有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狭小凌乱的房间里回荡。胸口那被硬生生剜去一半功德的空虚感,冰冷而尖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供桌上,那盏长明灯的火苗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橘黄色,但跳动的幅度异常微弱,灯油也下去了一大截,像在无声地控诉着刚才巨大的消耗。 我瘫在吱呀作响的电脑椅里,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灵识深处,黄三太爷的气息也沉寂了下去,带着一种透支后的虚弱和……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疏离。刚才在森罗殿强行爆发、硬撼阴司法则,对他老人家的消耗,恐怕比我更甚。 代价太大了。 为了一个方大宏……值得吗?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他书房墙上那张照片。老太太浑浊却慈祥的眼睛,小女孩苍白依赖的小脸……还有他跪在阴司冰冷地面磕头发誓时,那份为了活下去而迸发的、近乎本能的求生欲…… 我甩甩头,试图把这些杂念驱散。值不值得,木已成舟。现在只希望……那血魂契的烙印够深,深到能镇住他那颗被金钱和欲望泡发了的心。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方大宏那边杳无音信。网上关于那晚直播的讨论却愈演愈烈,各种分析贴、录音剪辑、灵异解读层出不穷。“天意缘直播间”、“任珊”、“方大宏血魂契”几个词条轮番冲上热搜。我的私信和后台彻底爆炸,有崇拜的,有求卦的,有质疑剧本的,还有纯粹骂街的。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谢绝了一切连线。身体像是被掏空,需要时间恢复。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静观其变。血魂契的反噬之力,绝非儿戏。方大宏……他最好别犯糊涂。 第三天傍晚,残阳如血,将窗棂染上一层不祥的橘红。 我刚给自己泡了杯参茶,试图压一压胸口的隐痛和挥之不去的冰冷感。手机突然在桌面上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方大宏。 来了。 我盯着那名字看了几秒,直到手机快要自动挂断,才慢吞吞地划开接听,按了免提。 “喂?”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任……任大师!”电话那头,方大宏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厉害,透着一种极度的干渴和……一种极力压抑、却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狂喜?“是……是我!方大宏!” “嗯。”我端起参茶,吹了吹热气。 “大师!活神仙!您……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激动得变了调,语无伦次,“您算得太准了!准!神准!阎王爷……阎王爷他老人家……真讲信用!放我回来了!我……我……”他似乎激动得说不出话,听筒里传来他粗重急促的喘息。 我皱了皱眉。这反应……不对劲。劫后余生的狂喜可以理解,但他声音里那种几乎要爆炸的亢奋和……某种如释重负的轻快?绝不仅仅是重获新生的喜悦。 “方老板,”我打断他,声音平淡,“血魂契的条款,没忘吧?” “没忘!没忘!哪能忘啊!刻在骨头里了!”方大宏连忙赌咒发誓,声音却依旧带着那种奇怪的亢奋,“您放心!我方大宏说话算话!散尽家财!日行一善!养我妈!养我闺女!我……”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电话那头似乎隐约传来另一个声音,很模糊,像是手机提示音或者短信。 方大宏的声音顿住了。紧接着,听筒里传来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那声音极其短促,尖锐,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像是一个输光了所有的赌徒,突然发现自己押的冷门爆了大奖! “喂?方老板?”我心中警铃大作。 电话那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方大宏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牛。 “哈……”一声短促的、压抑不住的笑声从听筒里漏了出来。随即,这笑声像是决堤的洪水,猛地爆发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大宏在电话那头狂笑起来,笑声嘶哑、癫狂,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一种……被愚弄后的巨大荒谬感?“医院!是医院!哈哈哈!误诊!他妈的!是误诊啊!老子的体检报告!搞错了!全他妈搞错了!老子没病!老子身体棒着呢!什么狗屁阳寿将尽!什么狗屁勾魂索命!都是假的!假的!哈哈哈!老子根本没病!” 轰! 我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指瞬间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4章 直播借命:他撕毁契约后变傀儡6 误诊?! “任珊!”方大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欺骗后的暴怒和一种肆无忌惮的嚣张,之前的敬畏和感激荡然无存,“你听见没有?!误诊!老子根本没病!是医院搞错了!什么狗屁阎王爷!什么狗屁血魂契!全他妈是你这个江湖骗子搞出来的障眼法!吓唬老子是吧?想骗老子的钱是吧?!”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一种“识破骗局”的亢奋而扭曲变形,透过听筒,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 “散尽家财?日行一善?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一分都不会捐!那些穷鬼!那些病秧子!关老子屁事!老子的钱,是老子的!想从老子口袋里掏钱?门都没有!还他妈血魂契?烙印神魂?我呸!吓唬三岁小孩呢?!有种你现在就让黑白无常来抓我啊!来啊!老子等着!哈哈哈!” 癫狂、暴戾、忘恩负义到了极致的声音,如同最污秽的诅咒,狠狠砸了过来。 “方大宏!”我厉声喝道,胸口的黄仙牌位瞬间变得滚烫,一股暴戾的怒意几乎要冲破我的天灵盖,“血魂契烙印神魂,阎君亲口所判!你敢……” “我敢?!老子有什么不敢!”方大宏粗暴地打断我,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疯狂,“任珊!你给我听好了!老子现在好得很!比任何时候都好!什么狗屁契约!老子撕了!就当是放了个屁!江湖骗子!你给老子等着!敢吓唬老子?老子明天就找人封了你这破直播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操!”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下冰冷短促的忙音。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握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滚烫的茶水在手背上留下红痕。胸口的仙家牌位灼热得惊人,传递着黄三太爷滔天的怒意和一种……冰冷的、早已预见的嘲讽。 血魂契……反噬……开始了。 几乎是电话挂断的同一秒,我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无数条直播平台的通知和私信轰炸!内容大同小异,带着惊骇和难以置信: 【珊姐!快看!方大宏开直播了!就在他自己的号上!】 【卧槽!他在骂你!骂得贼难听!】 【他撕东西了!好像……好像是一张血红色的纸?!】 【他说误诊了!说你是骗子!说要弄死你!】 【快去看啊珊姐!要出大事了!】 我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用电脑登录了直播平台,直接点进了方大宏正在进行的直播间。 画面里,背景不再是KTV,而是一个装修极其奢华的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桌,昂贵的真皮座椅,背景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摆满了精装书,却透着一股暴发户的庸俗。方大宏就坐在书桌后面。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闪闪发光的丝质睡袍,头发精心打理过,油腻的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不正常的潮红,眼睛瞪得极大,布满了亢奋的血丝。他面前摊开着一张……一张仿佛用鲜血浸透、又凝固成暗红色的、巴掌大小的粗糙纸片!纸片上,用更加暗沉的、仿佛还在蠕动的血液,书写着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符文——正是那血魂契的本体!此刻正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极其微弱的不祥红光! 方大宏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和狂躁之中,像是嗑了药,又像是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家人们!老铁们!都看清楚!”他对着镜头挥舞着那张血契,唾沫横飞,声音因为激动而劈叉,“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鬼画符!那个叫任珊的江湖骗子!装神弄鬼!搞出来的玩意儿!骗老子说签了什么狗屁契约!要老子散尽家财!要老子当牛做马!”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潮红更深,眼里的血丝几乎要爆开:“老子告诉你们!假的!全是假的!医院刚才来电话了!误诊!重大医疗事故!老子身体好得很!什么狗屁阳寿将尽!都是那个贱人为了骗钱设的局!吓唬老子?勒索老子?门儿都没有!” 他猛地抓起那张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血魂契,双手捏住两端,对着镜头,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狰狞、充满报复快感的笑容。 “任珊!你个臭婊子!装神弄鬼的骗子!给老子看清楚!”他嘶吼着,声音刺耳,“你他妈骗不了老子!这破玩意儿!老子现在就撕了它!当着你所有粉丝的面!撕了!” 话音未落! “嗤啦——!!!” 一声刺耳布帛撕裂的声音,通过高保真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 那张暗红色的、由魂血书就、承载着阴司法度的血魂契,在方大宏那双肥硕的手中,被粗暴地、狠狠地、从中撕成了两半! 猩红的、仿佛尚未凝固的血液,从撕裂的断口处猛地渗出!不是滴落,而是如同活物般喷溅出来!几滴粘稠的、暗红色的血珠,甚至溅到了他亢奋扭曲的脸上和昂贵的丝质睡袍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污迹! 就在契约被撕开的刹那! “嗡——!” 直播间里,所有观众,包括屏幕前的我,都仿佛听到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沉闷而巨大的哀鸣!像是某种维系生死的法则之弦,被硬生生绷断! 时间……凝固了。 直播间里,方大宏脸上那狰狞得意的笑容,瞬间僵死!像一张拙劣的面具,被无形的巨力狠狠砸碎! 他亢奋的、布满血丝的眼球,猛地向外凸起!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眼白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种粘稠的、墨汁般的黑色迅速侵染、覆盖!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蠕动的黑色蛆虫,正从他的瞳孔深处疯狂涌出! “呃……嗬嗬……”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被踩碎般的怪响,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无法理解的惊骇。 下一秒! 噗!噗!噗!噗! 七道粘稠的、散发着浓郁恶臭的漆黑血箭,如同高压水枪般,猛地从他双眼、双耳、鼻孔以及大张的嘴巴里狂喷而出!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5章 直播借命:他撕毁契约后变傀儡7 那黑血浓稠得如同石油,喷溅在奢华的红木书桌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刺鼻的青烟!喷在昂贵的电脑屏幕和摄像头上,瞬间糊满了整个直播画面!也喷了他自己满头满脸! “啊——!!!” 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穿透了被黑血糊住的麦克风,响彻整个直播间!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和绝望,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灵魂冻结! 直播画面剧烈地晃动、旋转!显然是方大宏在极致的痛苦中疯狂挣扎,撞倒了设备! 镜头最后捕捉到的恐怖画面,定格在—— 他布满黑色血污、疯狂扭曲的脸上。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活物在剧烈地蠕动、顶撞!然后,是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脆响! 森白的、带着血丝的尖锐骨茬,猛地刺破了他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所有脆弱的皮肤!如同雨后春笋般疯狂地钻出、生长!鲜血混着黑色的粘稠液体,如同廉价颜料般泼洒! 他整个人,正像一件被暴力拆解的劣质玩偶,从内部开始,被一股无形的、残酷的力量,硬生生地拆解、剥离!血肉在溶解,骨骼在疯狂地刺破一切束缚,暴露在空气之中! 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在那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那被黑血糊住的摄像头,还在顽强地传输着模糊、晃动、充斥着粘稠液体和森然白骨的、地狱般的破碎影像,以及方大宏那一声声越来越微弱、却越来越不像人类的惨嚎…… 然后,屏幕猛地一黑! 信号中断。 【该直播间涉嫌违规,已被关闭。】 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我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房间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沉重地敲打着耳膜,咚咚,咚咚,像是丧钟的余韵。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大宏最后那声惨嚎的凄厉回响,混合着想象中那皮肉撕裂、骨骼刺穿的“咔嚓”声。 结束了?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呼出一口气。胸腔里,那股被剥离半数功德的空虚感,此刻混合着一种冰冷的麻木。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种沉甸甸的、目睹高楼崩塌后的尘埃落定。血魂契的反噬,阎君亲判的法则之力,果然……分毫不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嘻嘻……” 一声短促、尖利、充满了无尽戏谑和冰冷快意的笑声,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是黄三太爷! 那笑声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破了我麻木的神经!一股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霍然转身! 供桌的方向。 那盏摇曳的长明灯,不知何时,灯焰的颜色又变成了幽绿。跳跃的、不稳定的绿光,将整个昏暗的角落渲染得鬼气森森。 供桌之上,原本摆放着黄三太爷牌位、令旗、香炉的地方……此刻,端正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坐”着一个东西。 是方大宏! 不,准确地说,是方大宏的……骨架。 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森白,冰冷,不带一丝皮肉和毛发,在幽绿的灯光下反射着瘆人的光泽。每一根骨头都干净得诡异,仿佛被最精密的工具剔除了所有附着物。 它就那么直挺挺地、如同最守规矩的小学生般,“坐”在供桌的正中央,取代了原本牌位的位置。脊椎骨挺得笔直,盆骨端坐,两条大腿骨并拢,小腿骨自然下垂,脚踝骨搭在供桌边缘。两只只剩下白骨的手掌,以一种极其娴熟、甚至带着点优雅的姿态,正握着一把…… 我的梳子! 那把桃木的、我每天用来打理那头羊毛卷的普通梳子! 白骨森森的手指,骨节分明,灵活地捻动着梳齿。而那骷髅的头颅,正微微低垂着,下颌骨开合,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它正用那把梳子,一下,一下,极其认真地、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自己光秃秃的、连一根发茬都不存在的……天灵盖! 幽绿的灯光跳跃着,在它光滑的颅骨上投下变幻莫测的阴影。空洞洞的眼眶深不见底,仿佛通向另一个冰冷死寂的世界。 时间……空间……一切感知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冰冷得如同那具白骨。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声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窒息的闷痛。 黄三太爷那尖利诡异的笑声,似乎还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和一种……大功告成的、冰冷的满足。 供桌上,那具森白的骨架依旧在“梳头”。 一下。 又一下。 梳齿刮过光滑的头盖骨,发出细微的、令人头皮炸裂的“沙沙”声。 月光,不知何时从窗帘缝隙里渗了进来,惨白的一缕,恰好落在骷髅低垂的头颅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那光滑的后脑勺,月光映照之下—— 一个复杂到极致、仿佛用最纯粹朱砂烙印上去的暗红色符文,正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悸的血光。 那纹路扭曲盘绕,与我灵瞳深处,曾在森罗殿惊鸿一瞥的、阎君案头生死簿上某个角落的印记……一模一样! 骷髅的下颌骨,再次开合了一下。 无声。 却又像是在说: “这三十年阳寿……才刚刚开始。” 我盯着供桌上的白骨傀儡,它已经维持梳头的姿势坐了三天。指骨刮过桃木梳齿的 “咔哒” 声,像生锈的钉子反复凿着耳膜,尤其在深夜里,听得人后颈发寒。更让我心头发紧的是,每当它动作时,长明灯的火焰就会泛出幽绿的光,墙角的阴影里总浮着模糊的白毛狐狸虚影,那呜咽声若有似无,像谁在咬着牙哭。 “太爷,这傀儡…… 好像引来了灵狐的怨气。” 我指着墙角,指尖都在发颤。那些虚影越来越清晰了,甚至能看见狐狸腹部狰狞的刀伤,血珠顺着皮毛往下滴,砸在地上却无影无踪。 黄三太爷的牌位轻轻震了一下,像是一声无声的回应。就在这时,傀儡的指骨突然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颈,骨架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撕扯。我眼睁睁看着一道半透明的白影从它胸腔里钻出来 —— 是那只被虐杀的灵狐!它的爪子嵌进傀儡的头骨,尖牙咬向空洞的眼窝,凄厉的啸声震得我耳膜生疼:“还我命来!”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6章 直播借命:他撕毁契约后变傀儡8 “大胆!” 黄三太爷的意念如炸雷在我脑中响起,牌位迸出金光,把灵狐虚影震退三尺。“这具躯壳已归本尊掌控,尔等冤魂休得放肆!” 灵狐在金光里痛苦扭曲,却猛地转头盯着我,那眼神像淬了冰:“她!是她帮凶手续命!血债血偿!” 我浑身一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借命这事不仅踩了阴司的红线,更把灵狐一脉彻底得罪死了。窗外突然卷起狂风,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噼里啪啦” 响,可在雨声里,我听见了更清晰的 “哗啦” 声 —— 像是铁链拖在地上,越来越近。 “糟了!阴差来了!” 我脸色瞬间煞白,雨幕里晃着两个高大的黑影,正是之前要勾走方大宏魂魄的黑白无常!他们手中的勾魂铁链 “哐当” 一声穿透玻璃,砸在地板上溅起水花,铁锈味混着雨水腥气扑面而来。 白无常的长舌在雨里晃荡,声音跟破锣似的:“任珊!你擅改生死簿,私押功德借命,可知已犯下阴司重罪?” 黑无常举起生死簿,湿漉漉的簿页哗啦啦翻动,我的名字红笔圈在 “待罪” 栏下,旁边写着:“以仙功德换阳寿,扰乱轮回,即刻缉拿归案。” 傀儡像是感应到阴差的气息,突然从供桌上跳下来挡在我身前,骨架 “咔咔” 作响,指骨间渗出微弱的黑气 —— 那是黄三太爷给的力量。 “哼,区区傀儡也敢拦路?” 白无常冷笑,哭丧棒挥出一道白影直取傀儡头骨。傀儡侧身躲开,指骨抓向他手腕,却穿过了那团虚无的影子。我心里清楚,这骨架子根本不是阴差的对手。情急之下,我咬破舌尖,把心头血喷在黄仙牌位上:“太爷!求您救我!” 牌位猛地爆出万丈金光,一只三米多高的黄鼬虚影冲了出来,浑身黄毛根根如针,赤红的眼睛瞪着黑白无常,正是黄三太爷的真身!“阴司小儿,也敢在我地盘撒野?” 他的声音震得房间嗡嗡响,“方大宏的血契虽毁,可他阳寿是本尊用野山修为向阎王暂借的,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黑无常沉声道:“黄三太爷,这是阎王法旨,我们也没法子。您要是硬拦,可是要跟整个阴司作对了。” 就在僵持的时候,灵狐虚影突然化作白光冲进傀儡头骨。那骨架 “滋啦” 一声覆上白毛,眼窝里燃起两簇红光,开口时声音又像灵狐又像方大宏:“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活!” 它猛地扑过来,指骨利爪直戳我心脏。我侧身躲开,却被它用脊骨当尾巴扫中脚踝,“扑通” 摔在地上。黄三太爷的虚影想过来救我,却被黑白无常的铁链缠住了。眼看利爪就要落下,我闭上眼等死,却听见一声惨叫。 睁开眼,一个穿白旗袍的女子站在我面前,手里捏着张符纸,幽蓝的火焰在纸上烧着,傀儡的爪子被烧得 “滋滋” 响。她生得极美,眼尾上挑带着狐媚气,正是灵狐化形!“方大宏,你虐我身,她救你命,” 她声音冷得像冰,“可你知道吗?当年我在树洞里,不是一个人!” 她挥手,墙上浮现出旧画面:树洞里除了灵狐,还有一只刚出生的狐崽,被方大宏的柴刀一并砍死了。“你杀我幼崽,这仇我记一辈子!” 狐仙眼里闪着泪光,转头看我,“但这位姑娘,她虽借命给你,却是出于善念。我今天只取你残魂,放过她!” 说完,她指尖的符纸化作光射进傀儡头骨,方大宏的残魂在光里惨叫着被净化。没了力量支撑,傀儡 “哗啦” 一声散成一堆白骨,滚得满地都是。 黑白无常见状收起铁链,白无常叹了口气:“罢了,冤魂散了,方大宏残魂也灭了,这因果算结了。” 阴差走后,狐仙深深看了我一眼:“姑娘,好自为之。记住,仙家功德不是让你拿来赌的。” 说完,她化作白光消失在雨里。 黄三太爷的虚影慢慢淡去,牌位上的狐狸图腾恢复平静,只是眼角多了滴血泪,像是哭出来的。 第二天我开了直播,换了简单的马尾,不再梳以前的羊毛卷。身后的黄符和老仙图还挂着,但气氛跟以前不一样了,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清。 弹幕有人问:“珊姐,方大宏呢?昨天是不是直播特效啊?” 我看着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啊,去该去的地方了。” 顿了顿,我举起手腕,锁魂铃在灯光下闪着幽光,“从今天起,卦金翻倍。心不诚的,就别来了。” 观众们虽然疑惑,但看我眼里的疲惫和认真,没人再追问。直播间里难得安静,只有锁魂铃偶尔 “叮铃” 一声,像是在念叨那些被白骨和血契埋住的事。 我把方大宏的白骨收进木盒,埋在后院老槐树下。每逢雨夜,树下总会传来 “咔哒咔哒” 的梳头发声,像是在提醒所有人:贪念一起,血契就立,一步踏错,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傀儡。 天意缘直播间的故事还在继续,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接过跟生死有关的卦。黄三太爷牌位前的香火没断过,但烟圈里总混着点狐香,还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飘在空气里,散不去。 这世上最不经赌的就是天意,最不该算的便是人心。当初把仙家功德押在方大宏那口气上时,我总以为自己算透了因果,不过是借阴寿续阳命,却没看清贪念底下盘着多少怨魂的根须。灵狐化形时眼里的泪,黄三太爷牌位上渗的血,还有黑白无常铁链拖在地上的声响 —— 这些都不是算出来的,是拿骨头和血撞出来的教训。 现在每次点香看烟圈,总觉得那缕狐香里裹着句话:善念若没了分寸,也能变成催命符。供桌上的桃木梳早收起来了,可每到雨夜,那 “咔哒” 声就顺着潮气爬进耳朵,提醒我那具白骨傀儡掐住自己脖颈时,骨头缝里漏出来的全是贪念酿的毒。 (锁魂铃突然轻响一声,我望着牌位上那滴凝固的血泪,忽然笑了笑)也好,从此卦金翻倍,心不诚的莫来 —— 不是贪财,是想让每个求卦的都明白,这世上哪有白借的阳寿,哪有不还的因果,不过是有人拿骨头当筹码,有人拿魂灵换时辰罢了。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7章 祸起坟头之黄绸布上的阴影 晚上八点整,长白山脚下的信号塔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我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骤然亮起。褪色的黄绸布在直播间的打光灯下泛着陈旧的光泽,上面绣着的胡黄常蟒四大家族像被岁月磨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 狐仙的尾巴缺了半截,黄皮子的眼睛褪成了浅灰,常仙(蛇)的鳞片融成一片混沌,唯有蟒仙张开的血盆大口还能看出几分威慑力。 我抚平靛蓝斜襟褂子上的褶皱,三炷清香在铜炉里烧得正旺,烟柱笔直地冲向摄像头上方的 "有求必应" 匾额。那匾额是师父用朱砂混着雄鸡血写的,边角已经发黑,据说能镇住直播间里的邪祟。 "叮 ——" 在线人数跳到 1001 的时候,弹幕开始疯涨。 "任师傅今晚气色不错啊,是不是带仙家出过山?" "求问姻缘!我跟对象处了三年,他家里一直不同意..." "上次算的财运太准了!今天刚发了奖金,特地来还愿!" 我指尖在桌面上敲出三轻一重的节奏,这是师父教的安神咒起手式。刚要开口,右上角的连麦申请突然弹出个刺眼的红标,ID"宋大志" 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 这名字像根针,扎破了我刚聚起的气场。上周他连麦时,屏幕里还是张红光满面的脸,唾沫横飞地问儿子能不能考上县一中,怎么也想不到才七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接了。" 我点下同意键,屏幕瞬间被一张蜡黄的脸填满。宋大志的眼窝陷得能塞进两颗枣,嘴唇青黑得像涂了锅底灰,最吓人的是他额头 —— 三道指甲抓出的血痕已经结痂,却在皮肤下隐隐泛着黑紫,像是有虫子在肉里蠕动。 "任师傅!" 他的声音劈得像被雷劈过的树干,"救... 救救我..." 弹幕瞬间停了半秒,接着炸得更凶。 "我的天!这是撞了什么脏东西?" "脸都青了,看着像中了尸毒..." "上次还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抓起铜炉边的香灰,用指尖捻成细粉:"慌什么?" 香灰簌簌落在桌面,"香头没倒,烛火没灭,只要你说实话,阎王爷今晚勾不走你。" 宋大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像是有沙子在摩擦。他抬手抹了把嘴,掌心赫然沾着几点黑痰,在镜头下泛着油光。 "上周五... 上周五是我爷爷三七..." 他喘着粗气,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耗尽全身力气,"按规矩得去坟头烧纸... 我家祖坟在村西的乱葬岗..." "乱葬岗?" 我打断他,指尖在香灰上画了个圈,"那儿不是早就禁了吗?十年前孙家老太爷冻死在那儿,之后就没人敢去了。" 他猛地一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是... 是挨着孙家坟茔... 就隔了三尺土..." 弹幕里有人刷 "作死",有人刷 "难怪"。我盯着他额头上的血痕,那痕迹正在慢慢变深,像有墨汁在皮肤下晕开。 "接着说。" 我往炉里添了根新香,"烧纸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他喉结滚了滚,眼睛突然瞪得溜圆,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片灰蒙蒙的天空。 第二章:坟头的黑风 "那天风特别大..." 宋大志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是有人捏住了他的嗓子,"我骑着电三轮去的时候,路上的纸钱灰卷得跟旋风似的,糊了我一脸..." 他抬手在脸上胡乱抹着,像是真的摸到了什么脏东西:"到了乱葬岗,我爷的坟头被风吹得露出半截棺材板。我刚把黄纸掏出来,就听见旁边孙家坟那边 '' 咔哒 '' 响了一声..." "咔哒?" 我追问,"什么声音?" "像是... 像是有人在掰骨头..." 他的手指抠进电脑桌的木纹里,指节泛白,"我当时骂了句娘,心想这破地方真邪门。刚把火折子点燃,一阵黑旋风就卷过来了 —— 不是正经的风,是黑色的,带着股烂肉味儿!" 弹幕里有人刷 "黑煞",有人刷 "怨气化成的风"。我抓起三枚铜钱,在掌心摇得哗哗响。 "那风把黄纸卷起来就往孙家坟飘," 他突然拔高声音,眼白上爬满血丝,"我眼看着半燃的纸钱粘在孙家坟头的土包上,火苗子 '' 噌'' 地窜起半尺高!" "然后呢?" 铜钱在桌面落下,卦象是乾卦变爻,三阳俱动,是大凶之兆。 "我当时脑子一热..."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哭腔,"就站在那儿骂:'' 妈的什么破玩意儿!烧错地方了还得老子再买!'' 话音刚落,风突然停了 ——" 直播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屏幕上的宋大志猛地往后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把。 "然后呢?" 我把铜钱扣在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坟头后面... 坟头后面站着个老头..." 他的牙齿开始打颤,"穿件黑布褂子,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脸白得像糊了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看着你?" "不止看着!" 他突然尖叫起来,屏幕跟着剧烈晃动,"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是灰蒙蒙的,没有黑眼珠!我这才想起村里老人说的 —— 孙家老太爷死的时候没穿寿衣,就裹着件黑褂子,棺材都没合上!" 弹幕瞬间被 "!!!" 刷屏,有个 ID 叫 "懂行老张" 的发了条加粗弹幕:"冻死的人属阴,没棺材挡着,怨气全锁在坟头里,最忌旁人骂脏话!" 我没看弹幕,指尖在香灰里画了道符:"你跑了?" "能不跑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转身就往电三轮那边冲,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 那老头还站在坟头边上,可他的脚... 他的脚没沾地!" 屏幕突然滋啦一声,出现大片雪花。宋大志的脸在雪花里忽明忽暗,我看见他身后的墙角慢慢渗出黑色的水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墙壁爬过来。 "任师傅!" 他突然抓住屏幕,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回家当晚就不对劲了!浑身发冷,盖三床棉被都没用!半夜听见窗户上有抓挠声,拉开窗帘一看 ——" "看见什么?" 我抓起铜炉里的香,火星烫得指尖发麻。 "是那个老头!"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贴在窗户上,脸都挤变形了,黑褂子上全是冰碴子!我吓得把窗帘拉死,可他就在外面笑... 那笑声跟漏风的风箱似的..."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8章 祸起坟头之铜钱里的血光 "你家在哪?" 我突然问,同时抓起桌角的黄铜令牌。那令牌是师父羽化前塞给我的,正面刻着 "出马" 二字,背面是北斗七星阵,据说能请来仙家护身。 "青... 青水村..." 他哆嗦着报地址,"任师傅,我是不是没救了?我这几天开始咳黑痰,身上长出黑点子了..." 他说着就要撩衣服,被我喝止了。 "别露!" 我把令牌拍在桌上,"邪祟最喜人气外泄,你想让他顺着网线爬过来?" 屏幕里的黑色水渍已经蔓延到宋大志的肩膀,他像是毫无察觉,只顾着哭:"昨天晚上我起夜,镜子里突然多出个影子... 就站在我身后,穿那件黑褂子..." "他没碰你?" "碰了!" 他突然按住自己的脖子,脸涨得通红,"他掐我脖子!我能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扣着我的肉,可回头什么都没有!任师傅你看 ——" 他把衣领往下扯,脖子上赫然有一圈青紫色的指印,像是被人用冰锥狠狠勒过。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然飙升到三千,弹幕里有人开始刷 "退出去",有人在求护身符。我深吸一口气,抓起三炷香在令牌上绕了三圈:"宋大志,你听着,现在去厨房拿把菜刀,放在枕头底下。再找件你穿了三年以上的旧衣服,剪成碎布泡在盐水里,放在门口 ——" "没用的!" 他突然嘶吼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我试过了!前天晚上我把桃木剑挂在床头,结果第二天早上剑断成了三截!那老头就在我家!他就在我家!" 话音刚落,屏幕突然暗了下去,只剩下宋大志惊恐的脸在黑暗中忽隐忽现。 "怎么回事?" 我敲击键盘,发现连麦信号还在,只是他那边的灯光全灭了。 "灯... 灯灭了..."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任师傅,我听见风声了... 呜呜的,跟那天坟头的风一样..." 我抓起铜钱往桌上一撒,这次卦象彻底乱了 —— 三枚铜钱全是背面朝上,是 "六冲" 之兆,主阴阳相冲,邪祟占了上风。 "宋大志!" 我提高声音,"现在听我的!把你爷爷的灵位抱在怀里,念往生咒!快!" "我... 我爷爷的灵位在堂屋..."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在挪动脚步,"任师傅,我怕..." "怕就等死!" 我厉声打断他,"那老东西不是游魂,是积了十年的怨气化成的黑风怪!你烧错纸钱是引子,骂脏话是犯了忌讳,现在他要你的命来填!" 突然,屏幕里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桌子被掀翻了。紧接着是宋大志的惨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喉咙。 "宋大志!" 我猛拍桌子,黄铜令牌震得嗡嗡作响。 屏幕剧烈晃动起来,隐约能看见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宋大志的脚踝,那手白得发青,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宋大志在地上拼命挣扎,双腿被那只手拖着往黑暗里拽,他的指甲抠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留下几道血痕。 "救我!任师傅救我!" 他的脸贴在地上,对着摄像头伸出手,"我错了!我不该骂脏话!我不该去坟头!救我 ——"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屏幕上方掠过,速度快得像道闪电。宋大志的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牙齿打颤的 "咯咯" 声。 "他... 他在笑..." 宋大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任师傅,他在我耳边笑..." 我抓起香炉里的香灰,猛地朝摄像头撒过去。虽然知道隔着屏幕没用,但这是师父教的应急法子 —— 香灰能破阴邪之气,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能震慑片刻。 "黑风怪!" 我对着屏幕厉喝,"此人虽有错,却罪不至死!你若再纠缠,休怪我请仙家收了你!" 话音刚落,屏幕里突然卷起一阵黑雾,那雾浓得像墨,瞬间吞噬了宋大志的身影。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有人刷 "报警",有人刷 "关直播",还有人在刷 "那雾里有东西"。 我盯着那团黑雾,突然发现雾里隐约有双眼睛 —— 不是人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死死地盯着摄像头。 "任师傅..." 黑雾里传来宋大志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说... 他说要我... 替他守坟..." "你告诉他," 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桃木匕首,刀柄上刻着雷击纹,"阴阳殊途,强留阳间必有天谴!"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像是被激怒了。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扭曲的字,像是用血写的:"挡我者,同罪"。 "这是... 这是他写的?" 有弹幕惊呼。 我没理会,只是握紧桃木匕首:"宋大志,听着,黑风怪最怕至阳之物。你家里有没有刚出生的婴儿?或者孕妇的贴身衣物?" "没... 没有..." 黑雾里传来他微弱的声音,"我儿子在县城上学... 家里就我一个..." "那你听好," 我把匕首放在令牌上,"现在咬破舌尖,把血喷在你爷爷的灵位上!灵位沾了你的血,能暂时护住你的魂!" 屏幕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咬碎了牙齿。紧接着,黑雾剧烈地波动起来,隐约能看见宋大志举着一个牌位,牌位上沾着鲜红的血渍。 "有效!任师傅!他松手了!" 宋大志的声音带着哭腔,"那黑雾退了!" 我刚松了口气,突然发现直播间的黄绸布在无风自动,上面的四大家族像像是活了过来 —— 狐仙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黄皮子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常仙的身体开始扭曲,蟒仙张开的嘴里似乎露出了獠牙。 "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仙家示警,说明邪祟的力量已经穿透了屏幕,影响到了我的直播间。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黑雾突然炸开,一只完全由黑风组成的手猛地拍向摄像头。那手没有实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连我这边的电脑都开始结霜,键盘上的字母被白花花的冰碴覆盖。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9章 祸起坟头之黑风夜袭 "啊!" 宋大志再次惨叫,这次的声音里带着灼烧般的痛苦,"他... 他的手钻进我身体里了!好冷... 像有无数根冰针扎我..." 我抓起桃木匕首划破指尖,将血滴在黄铜令牌上。令牌瞬间发出红光,黄绸布上的四大家族像发出一阵细微的嘶吼,直播间的温度总算回升了些。 "宋大志!" 我对着屏幕大喊,"现在往你家炕洞里钻!炕是阳火聚集的地方,黑风怪怕火!快!" 屏幕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拆炕砖。紧接着,画面突然变得稳定,宋大志蜷缩在昏暗的炕洞里,脸上沾着烟灰,眼睛瞪得溜圆。 "任师傅... 他没跟来..." 他喘着粗气,"炕洞里好热... 他怕热..." 我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突然发现他身后的炕洞深处有两点绿光在闪烁,那光越来越亮,渐渐凝成两只眼睛的形状。 "宋大志!小心身后!" 我猛地站起来,黄铜令牌被我攥得发烫。 他茫然地回头,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只由黑风组成的手再次从黑暗中伸出,这次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黑风钻进他的皮肉,瞬间在他背上撕开五道血口,血珠刚渗出来就被冻成了冰粒。 "他不怕火... 他不怕火..." 宋大志语无伦次地哭喊,"任师傅,他说要把我冻成冰疙瘩,放在他坟头当祭品..." 我抓起三炷香狠狠插进香炉,香头瞬间炸裂,火星溅在黄绸布上,烫出三个小洞。 "黑风怪!" 我对着屏幕怒吼,声音里带着师父教的 "请仙诀" 起势,"我乃长白山胡三太奶门下弟子任珊,今日在此立坛,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请四大家族仙家踏平你的坟茔!" 黄绸布上的四大家族像突然发出一阵金光,狐仙的尾巴甩出残影,黄皮子的爪子亮起寒光,常仙的身体绷得笔直,蟒仙的大口里喷出淡淡的白雾。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五千,弹幕里全是 "加油" 和 "仙家显灵了"。 屏幕里的黑雾突然停滞了,那只抓着宋大志的手也停在半空。过了足足半分钟,黑雾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无数片碎玻璃在摩擦:"小丫头片子... 也敢管老夫的事..." "不是管闲事,是替天行道!" 我举起黄铜令牌,令牌上的红光映得我满脸通红,"孙家老太爷,你生前冻死荒野,本是可怜人。可死后十年不投胎,专害阳间百姓,早已成了邪祟!今日我放你一马,若再纠缠宋大志,定叫你魂飞魄散!" "哈哈哈哈..." 黑雾里传来一阵狂笑,那笑声带着刺骨的寒意,连我这边的窗玻璃都蒙上了一层白霜,"就凭你?凭这几块破布上的影子?" 话音刚落,屏幕里的黑雾突然暴涨,瞬间吞噬了整个炕洞。宋大志的惨叫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拉长感,像是被黑风撕成了碎片。 "不好!" 我心里一沉,知道黑风怪动了真格的。它不是在吓唬人,是真的要在我面前杀死宋大志,以此来挑衅仙家的威严。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黄绸布上。胡黄常蟒四大家族像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狐仙的影子从布上飘了出来,在屏幕上方盘旋;黄皮子的眼睛射出绿光,照得黑雾退开三尺;常仙的影子缠上屏幕边缘,发出 "嘶嘶" 的警告声;蟒仙的影子张开大口,喷出一团火球,砸在屏幕上的黑雾里。 "嗷 ——" 黑雾里传来一声惨叫,那只抓着宋大志的手瞬间缩回,露出宋大志血肉模糊的肩膀。他蜷缩在炕洞里,已经奄奄一息,肩膀上的伤口结着黑冰,像是被冻住的血痂。 "算你狠..." 黑雾里的声音带着怒意,"今日暂且饶他一命。但这笔账,我记下了!" 黑雾开始慢慢散去,屏幕里的光线渐渐恢复。宋大志躺在炕洞里,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黄绸布上的四大家族像恢复了原样,只是颜色比刚才更淡了些。香炉里的三炷香烧得只剩半截,烟柱歪歪扭扭地飘着,显然仙家也耗费了不少力气。 弹幕里一片欢呼,有人刷 "任师傅威武",有人问宋大志怎么样了。我看着屏幕里昏迷的宋大志,心里却没有半分轻松。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黑风怪刚才的退走,不是怕了仙家,是在积蓄力量。它最后那句 "这笔账,我记下了",是冲着我来的。 我拿起黄铜令牌,上面的红光已经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铜色。长白山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黄绸布轻轻晃动,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宋大志," 我对着屏幕轻声说,声音带着疲惫,"明天天亮后,去坟头给孙家老太爷磕三个响头,烧七七四十九张黄纸,再把你爷爷的坟迁走。记住,永远别再靠近那个乱葬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完,我切断了连麦,关闭了直播间。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苍白的脸。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外面徘徊。我看着黄绸布上那道新添的裂痕 —— 就在蟒仙的脖子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的。 我知道,黑风怪不会善罢甘休。这场祸事,才刚刚开始。而我,和天意缘直播间,已经被卷进了这场跨越阴阳的恩怨里,再也没有回头路。 晚上七点五十九分,我指尖的天蓬尺在桌面轻轻叩击,发出 "笃笃" 的闷响。三炷清香在铜炉里烧得正稳,烟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笔直地冲向墙面 —— 那里挂着块褪色的黄绸布,胡黄常蟒四大家族的绣像在直播间的冷光下若隐若现。 "珊姐,设备调试完毕。" 耳机里传来陈实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后台监测到三个异常 IP,定位在青水村方向,信号波动频率符合阴邪之气特征。" 我瞥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淡淡道:"知道了。把抗干扰结界打开,别让那些东西顺着网线爬进来。" "放心," 陈实轻笑,"我刚升级了防火墙,混进了八卦阵的算法。除非他能掀了老君的炼丹炉,否则别想突破。" 八点整,开播提示音刚落,在线人数就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冲。弹幕瞬间刷屏,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几条扎眼的: "任师傅今天身后的黄绸布好像在动!" "你们看蟒仙的眼睛,是不是亮了一下?" "求问昨晚那个撞邪的大哥怎么样了?"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0章 祸起坟头之红布包里的锋芒 我正想开口,黄铜令牌突然发烫,掌心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 这是仙家示警的征兆。我不动声色地按住令牌,指尖划过炉沿的香灰,在桌面写出 "阴门开" 三个字。 "珊姐,宋大志的连麦申请发了十七次。" 陈实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他的信号源裹着一团黑气,能量值超过阈值了。" 我抬头看向屏幕右上角,那个熟悉的 ID"宋大志" 正在疯狂闪烁,头像变成了一片漆黑。我深吸一口气,点下同意键。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股寒气顺着网线扑面而来,铜炉里的三炷香突然弯成了 C 形。宋大志的脸出现在屏幕里,比上次见面时更吓人 —— 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嘴唇青紫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最骇人的是他的脖子,布满了蛛网状的青黑色血管,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任... 任师傅..." 他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每说一个字都带着颤音,"我... 我快不行了..." 弹幕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炸开: "我的天!这才一天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脖子上的是什么?看着像尸斑啊!" "快救救他!" 我拿起天蓬尺,在桌面上轻轻一顿,尺身刻着的符文亮起淡金色的光:"慌什么?" 我的声音尽量平稳,"先回答我的话 —— 你回家后是不是开始发烧?" 宋大志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溜圆:"是!是!从坟地回来当晚就烧起来了,三十八度九,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 "浑身发冷?" 我继续追问,指尖在令牌上摩挲,"盖三床被子都觉得骨头缝里冒寒气,晚上总听见有人在你耳边吹气,像冰碴子刮皮肤?" 他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任师傅您怎么知道?这些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尤其是后半夜,总觉得有人趴在我耳边喘气,那味儿... 又腥又臭,像烂鱼搁久了..." 我没回答,转而看向屏幕外的虚空,用只有仙家能听见的声音说:"蟒天凤,看看他身上的东西。" 黄绸布上的蟒仙绣像突然活了过来,一道红光从布面射出,穿透屏幕落在宋大志身上。他突然惨叫一声,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似的,拼命往后躲。 "是黑风怪的怨气。"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已经钻进他的三魂七魄,缠上了生魂。" 我抬眼看向屏幕,宋大志的衣服被红光掀开的地方,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无数根细线在蠕动。 "那不是病。" 我拿起天蓬尺,对着镜头比划了一下,"是那老东西的怨气在啃你的阳气。你再想想,除了发烧发冷,是不是还有别的怪事?" 宋大志的喉结上下滚动,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有... 有!昨天晚上我起夜,看见窗台上有串脚印..."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哭腔,"是小孩的尺寸,五个脚趾头特别清楚,像是刚从泥里捞出来的... 可我家在二楼啊!" "轰" 的一声,弹幕炸了锅。 "二楼?这怎么可能?" "是黑风怪变的?" "我奶奶说过,冻死的人会化成小孩的样子勾人!" 我突然一拍桌子,天蓬尺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那不是小孩!" 我的声音陡然提高,"是黑风怪凝聚的阴气!他在试探你的阳气虚实,等你阳气最弱的时候就会下手!" 话音刚落,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宋大志身后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一道黑影,像被墨汁泼过似的,正缓缓往下淌。 "那... 那是什么?" 宋大志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突然尖叫起来,"它动了!它在动!" 黑影里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甲又黑又长,慢慢抓向宋大志的肩膀。那手没有皮肤,肌肉和筋络都看得清清楚楚,还在往下滴着黑色的粘液。 "黄小花!" 我低喝一声。 黄绸布上的黄仙绣像亮起柔和的金光,一道暖流顺着网线涌过去。宋大志肩膀上的黑气突然像被火烧了似的往后缩,他闷哼一声,脸色好看了些。 "任师傅... 我肩膀好烫..." 他喘着粗气说。 "是黄仙家在帮你逼退怨气。" 我盯着屏幕里的黑影,"现在告诉我,你在坟地到底还做了什么?别瞒着,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宋大志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 我还踢了孙家的坟头一脚..."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进油锅,弹幕瞬间沸腾。我心里咯噔一下,天蓬尺的温度骤然下降 —— 这蠢货,不仅烧错纸钱、口出秽言,竟然还敢踢坟头,这是把黑风怪的逆鳞都掀了。 "你..." 我刚想说什么,屏幕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宋大志的惨叫响彻直播间。 屏幕里的黑影炸开,化作漫天黑风,瞬间吞噬了宋大志的身影。风声呼啸,像是有无数人在哭嚎,即使隔着屏幕,我也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 "宋大志!" 我抓起天蓬尺,对着屏幕猛挥下去。尺身的符文金光暴涨,黑风被震退了三尺,露出宋大志蜷缩在地的身影。他抱着头,浑身抽搐,衣服被黑 直播间的 "有求必应" 匾额在关灯的瞬间,投下最后一道残影。我将三炷香插进香炉,看着烟柱歪斜着散开 —— 这是仙家示警的征兆,今晚的路怕是不好走。 供桌下的红布包沉甸甸的,解开绳结时,桃木剑的锋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身上刻着的 "敕令" 二字是师父用朱砂混着黑狗血画的,十年了,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腥气。 "珊姐,真要去?" 陈实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出来,他那边背景是闪烁的仪表盘,"刚黑进青杨村的监控,村口那棵老槐树吊死过三个人,现在树枝上挂着的东西... 不像是布条。" 我捏起一张黄符,指尖划过符纸边缘:"宋大志撑不过子时,不去不行。" "可今晚是阴历十七,鬼门大开..." 陈实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孙家那两位不是善茬。孙建军爷爷是被日本兵钉死在棺材里的,怨气重得能压垮阴阳界;他太爷更邪乎,乱棍打死那天正好是立春,阳气最盛时断气,阴阳相冲,早就成了气候。"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1章 牛魔复仇之牛影攀窗 阁楼里的三炷香正烧到半截,香灰在黄铜香炉里积成小小的山尖。我捏着朱砂笔的手悬在黄纸上,笔尖的红液珠颤巍巍的,眼看就要滴在 “安神符” 的符胆上。供桌对面的穿衣镜里,映出我额角渗出的细汗 —— 这符画到第七遍了,每次笔锋转至 “敕令” 二字,朱砂就会莫名晕开,像被什么东西舔过似的。 手机突然在香案旁震起来,震得供桌上的铜铃叮当乱响。屏幕上跳出 “郝大民” 三个字,头像里的牛头笑得咧到耳根,公屏上的弹幕像疯了似的往上涌。他连刷的三个穿云箭炸开时,我才看清他发的话:“任师傅!救命!我叔家老黄牛成精了!它刚才用蹄子拍我窗户!” 直播间瞬间炸了锅。 “牛成精?真的假的?” “任师傅快接啊,我刷火箭!” “这头像看着就邪性……” 我指尖在符纸上一抹,把晕开的朱砂抹成个模糊的太极图,深吸口气接通连麦。听筒里立刻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有人对着麦克风喘气,混着草叶摩擦的沙沙声。郝大民的脸占了大半个屏幕,鼻子上还沾着道泥痕,背后的灯泡忽明忽暗,能看见他身后的土墙裂着道缝,缝里塞着半截枯树枝,像根没拔出来的骨头。 “任师傅!” 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您可算接了!我叔家那老黄牛,真成精了!” 我把刚画废的符纸揉成团,纸团在掌心烫得吓人:“你先喘匀气。老黄牛怎么个成精法?是会说人话,还是能立着走路?” 他喉结狠狠滚了三下,突然往镜头前凑了凑,额角的青筋像蚯蚓似的拱动:“都不是!它…… 它能撞破墙!刚才我在院里喂鸡,就听见牛棚那边轰隆一声,跑过去一看,那老黄牛用犄角把牛棚的石头墙撞了个窟窿!窟窿里还冒着黑烟,腥得人想吐!” 公屏上的弹幕瞬间刷屏: “石头墙?那得多大劲!” “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楼上的别瞎扯,这分明是邪祟!” 我敲了敲桌面,桃木剑鞘在桌面上磕出笃笃声:“你叔郝永安呢?他是主家,老黄牛最先冲谁来的?” 提到郝永安,郝大民的脸突然白了半截,声音也矮了八度:“我叔…… 他现在躺在炕上哼哼呢。肋骨断了三根,医生刚才来看过,说再偏半寸就扎进肺里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镜头跟着晃了晃,“任师傅,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别往外传 —— 我叔杀小牛犊的时候,老黄牛就站在旁边看着,眼睛瞪得溜圆,那时候它眼睛就红了,跟染了血似的。” 我捏着符纸的手指猛地收紧,纸角瞬间被冷汗浸软:“杀牛前没请先生看时辰?没念往生咒?” “哪顾得上啊!” 他急得直搓手,袖口掉下来的棉絮飘到镜头上,“那小牛犊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突然倒在地上抽搐,嘴里吐白沫。兽医来摸了摸,说中了邪,没救了。我叔说与其让它遭罪,不如杀了卖肉,还能换俩钱。” “糊涂!” 我把符纸往香案上一拍,纸页突然腾起半寸高的火苗,吓得我赶紧用袖子扑灭,“牛通人性,尤其是养了十二年的老畜,你叔杀它崽子,这是结了死仇!” 话音刚落,听筒里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木门上。郝大民嗷地叫了一声,手机镜头瞬间朝下,拍着满地的碎玻璃 —— 他家窗户被撞破了,玻璃碴里还混着几根沾着黑泥的牛毛。 “它来了!” 郝大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镜头里能看见他的鞋后跟在泥地上打滑,“它刚才用头撞窗户!任师傅你看!” 他突然把手机举起来,镜头晃得人头晕。院门外的槐树下,拴着个黑乎乎的影子,绳子被绷得像弓弦,牛头上的两只犄角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红得像两团烧着的煤球,正死死盯着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咬过来。 “任师傅,它好像能看见您!” 郝大民突然尖叫,“它在笑!牛嘴咧开了!” 我盯着屏幕里的牛头,果然看见它的上下颚在慢慢张开,露出两排黄森森的牙齿,牙缝里还塞着草屑和暗红色的东西。供桌旁的穿衣镜突然 “咔嚓” 裂了道缝,镜子里我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模糊的黑影,手里似乎还牵着根绳子。 “你听着,” 我抓起香案上的桃木剑,剑鞘撞到香炉,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现在去牛棚,看看墙角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要是有布包、骨头之类的,千万别碰,赶紧告诉我!” 郝大民连滚带爬地跑,镜头里闪过晃动的篱笆墙、堆着的干草垛,最后停在牛棚角落。那里果然有个蓝布包,鼓鼓囊囊的,包角还在往下滴水,在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个扭曲的人影。 “有!有个布包!” 他的声音都劈了,“任师傅,这包在动!它自己在往门口挪!” 布包突然裂开道缝,从里面掉出个白森森的东西,滚到镜头前 —— 是截小牛的蹄子,指甲缝里还沾着血丝。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牛哞,像闷雷在麦场上炸开。郝大民的手机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飞,屏幕在地上磕出蛛网似的裂纹,最后映出的画面是:老黄牛挣断了缰绳,两只前蹄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变成了人的手掌形状,指甲又尖又长,正朝郝大民的后心抓去。 听筒里只剩下郝大民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布料被撕碎的声音。我对着手机大喊:“用你兜里的打火机!烧它蹄子!” “砰” 的一声闷响,通话突然中断。 我捏着发烫的手机站起来,阁楼里的香灰不知何时全部折断,在香炉沿上摆成个小小的牛头形状。供桌下的阴影里,突然传来细碎的蹄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楼梯往上爬。 我反手抓起桃木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阁楼的楼梯是木质的,每级台阶都被踩得吱呀作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带着股浓烈的腥气,像是刚从屠宰场拖回来的牛皮。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2章 牛魔复仇之夜路遇劫 “胡三太爷,黄二奶奶,” 我退到供桌旁,指尖在香灰里沾了沾,往眉心一抹,“弟子任珊今日遇邪祟,还请仙家指点。” 供桌后的红布突然无风自动,露出里面的四个牌位,牌位上的字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最左边的胡三太爷牌位突然晃了晃,牌位前的酒杯里,白酒莫名其妙少了半杯,像是被谁喝了似的。 楼梯口的阴影里,慢慢探出个脑袋。那东西顶着老黄牛的头,脖子以下却是人的躯干,穿着件破烂的蓝布褂子,正是郝大民他婶子王秀的衣服。它的手垂在身侧,指甲泛着青黑色,滴着黏糊糊的液体,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杀了我的崽……” 它开口说话,声音一半是牛哞,一半是女人的哭腔,“我要你们偿命……” 我挥剑砍过去,桃木剑带着破风的呼啸,却在离它三寸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它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黑雾,黑雾里裹着无数细小的牛毛,扎得我脸颊生疼。 “任师傅!任师傅您在吗?” 手机突然响起,是郝大民的号码。我踉跄着后退,抓起手机接通,听筒里传来他喘不上气的声音,“我…… 我用打火机烧了它一下,它退回去了!但我婶子…… 我婶子被它抓走了!” “你在哪?” 我捂着被牛毛扎破的脸,血珠滴在黄符上,晕开个诡异的红点。 “在…… 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它把我婶子绑在树上了!那老黄牛…… 它变成人了!好大一个黑影子,手里还拿着铁链子!” 我刚要说话,阁楼的窗户突然 “哗啦” 一声碎了。那牛首人身的怪物不知何时绕到了窗外,正用蹄子扒着窗台,玻璃碴子从它的指缝里掉下来。它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瞳孔里映出我手里的桃木剑,突然裂开嘴笑了:“你的剑,伤不了我。” 它猛地扑进来,我侧身躲开,剑锋擦着它的脖颈扫过,居然只划下几根黑色的牛毛。那些牛毛掉在地上,突然变成了蠕动的蛆虫,密密麻麻地朝我的脚爬来。 “郝大民,听着!” 我踩着供桌跳到穿衣镜上,镜子在我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你现在去家里找一把杀猪刀,越钝越好,再找三斤黑狗血,泼在老槐树下的土地上!快!” “黑狗血?这大半夜的哪找去啊!” 他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村东头李屠户家!他昨天刚杀了头黑猪!” 我挥剑劈开扑过来的蛆虫,桃木剑上沾的蛆虫瞬间变成黑烟,“记住,泼完血就往庙里跑,别回头!”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牛哞,整栋楼都在摇晃。那牛首人身的怪物突然涨大,头颅变成了水缸那么大,犄角上缠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不知拴着什么,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你救不了他们……” 它的声音像闷雷在阁楼里滚,“我要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就像他们对我崽做的那样……” 它一蹄子踹在供桌上,香炉被踢得飞起来,砸在墙上碎成两半。胡三太爷的牌位晃了晃,突然从中间裂开,从里面掉出张黄纸,飘飘悠悠落在我脚边 —— 是张 “镇宅符”,边角已经泛黄,像是有些年头了。 我抓起符纸往它脸上拍去,符纸刚碰到它的鼻子,就 “腾” 地燃起蓝火。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脸上的牛毛被烧得卷了起来,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像块泡发的冻肉。 就在这时,手机里传来郝大民的尖叫:“任师傅!它变了!它变成牛魔王了!好大的犄角!” 听筒里突然响起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王秀撕心裂肺的哭喊:“永安!你快跑啊!它不是牛,是妖怪啊!” 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被铁链抽中了。 我心里一沉,知道不能再等了。抓起墙角的帆布包,把黄符、朱砂、桃木剑一股脑塞进去,最后看了眼那还在咆哮的怪物 —— 它正用蹄子扒着地板,留下深深的蹄印,每个蹄印里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你等着。” 我拉开阁楼的门,夜风灌进来,吹得我头发直竖,“天亮之前,我会去找你。” 它突然停止咆哮,红通通的眼睛盯着我:“我在郝家屯等你。记住,别带太多人,不够我塞牙缝的。” 长途汽车在凌晨三点停在了离郝家屯还有十里地的路口。司机打着哈欠说:“姑娘,前面的路不好走,你确定要在这儿下?” 我望着窗外漆黑的田野,玉米秸子在风里摇得像鬼影,点点头:“麻烦您了师傅。” 背着帆布包走在土路上,脚下的泥地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像是踩在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手机在包里震动,是郝大民发来的微信:“任师傅,您快到了吗?我叔说那老黄牛又开始撞门了,门板都裂了!” 我刚要回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蹄声。回头一看,月光下,有条黑影正跟着我,四蹄着地,跑得飞快,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别跟着我。” 我停下脚步,反手握住桃木剑的剑柄,“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影突然停下,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站定。借着月光,我看清它是头小牛犊,浑身雪白,眼睛却红得像血。它的肚子上有个巨大的伤口,能看见里面蠕动的内脏,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血珠。 “你是被郝永安杀的那头小牛?” 我皱起眉,“冤有头债有主,你缠着我没用。” 小牛犊突然开口,声音像个奶娃:“它让我来的…… 它说你身上有仙家的味道,好吃……” 它猛地朝我扑过来,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两排细小的尖牙。我侧身躲开,桃木剑横扫过去,正打在它的脊梁骨上。小牛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变成了一团黑雾,在地上滚了几圈,又变回牛形,只是身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黑血。 “不知好歹。” 我从帆布包里掏出张 “破煞符”,往地上一扔,符纸瞬间燃起大火,把黑雾逼得连连后退,“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任珊不是好惹的。” 小牛犊怨毒地看了我一眼,转身钻进玉米地,消失在阴影里。玉米秸子在它身后哗啦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3章 牛魔复仇之仙家显形 走了大约半个钟头,远远看见村口的老槐树。树下拴着辆三轮车,车斗里铺着块麻袋,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郝大民正蹲在树底下抽烟,烟头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任师傅!” 他看见我,猛地站起来,烟卷掉在地上,“您可来了!我叔家的门快被撞破了!” 我跟着他往村里走,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郝家的院子。院墙是用石头垒的,已经塌了半边,露出里面的土坯房。房门口的木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板上有个巨大的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出来的。 最吓人的是院子里的景象 —— 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站在院子中央,足有三丈高,顶着对弯弯的犄角,手里挥舞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拖在地上,把青石板砸得粉碎。它的上半身是人形,肌肉虬结,皮肤黝黑,下半身却是牛蹄,每踏一步,地上就裂开道缝,冒出股股白烟。 “那就是…… 牛魔王?” 我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 郝大民哆哆嗦嗦地指着黑影:“它…… 它刚才就这样,用铁链把我婶子捆在柱子上,还用蹄子踩我叔的手…… 任师傅,这玩意儿真能对付吗?” 话音未落,那黑影突然转过头,两只灯笼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裂开嘴笑了:“来了个送死的。” 它猛地一甩铁链,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朝我们抽过来。我拉着郝大民往旁边一滚,铁链擦着我们的头皮扫过,把旁边的柴火垛抽得粉碎,火星子溅了我们一身。 “你带叔叔婶婶先躲进地窖!” 我推了郝大民一把,“找个东西把地窖口堵死,千万别出来!” “那您怎么办?” 他急得满脸通红。 “别管我!” 我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铁链,剑锋与铁链碰撞,迸出一串火花,“快去!” 郝大民咬咬牙,转身冲进屋里。我听见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王秀带着哭腔的喊叫。那牛魔王似的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咆哮,铁链像长了眼睛似的,朝着屋门抽过去。 “哐当” 一声巨响,木门被抽得粉碎,木屑飞溅。我趁机扑过去,桃木剑朝着它的膝盖刺去。剑锋刚碰到它的皮肤,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震得我虎口发麻。 “就这点本事?” 它低头看着我,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还敢自称出马弟子?” 它漆黑如墨的蹄子突然凌空扬起,裹着腥风的黑雾在脚踝处翻涌凝聚,空气中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爆响。我仰头看见蹄子边缘泛着幽蓝的电光,那些游走的电弧如同活物般扭曲缠绕,将周围的月光都撕扯成细碎的银箔。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那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蹄子,裹挟着呼啸的锐响,裹挟着千年怨气,裹挟着刺骨寒意,泰山压顶般朝我天灵盖碾来,我甚至能清晰看见蹄铁缝隙里凝结的暗红血痂。 三轮摩托在土路上颠簸,车斗里的麻袋被颠得直晃,里面装着陈实连夜调试的电磁干扰仪。郝大民握着车把的手沁出冷汗,后视镜里映出他发白的脸:“任师傅,您确定要带这么多东西?我叔家那牛棚,怕是站不下这么些人。” 我摸了摸帆布包外层的紫薇剑鞘,剑身在包里微微震颤:“不是人多,是仙家要到。” 话音刚落,车斗里突然卷起一阵腥甜的风,麻袋上的麻绳自动松开,露出里面泛着冷光的仪器 —— 陈实给它起名叫 “阴阳破界器”,据说能干扰邪祟的幻术。 “那两位仙家…… 真长鳞片?” 郝大民的声音发飘,车把差点歪进路边的排水沟。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车斗里突然传来细碎的鳞片摩擦声。一道青影贴着帆布包闪过,蟒天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蛇信吐动的嘶嘶声:“这凡人的胆子,比兔子还小。” “姐姐莫笑他。” 另一道更清亮的女声紧随其后,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从帆布包侧面透出半截,剑锋映着夕阳,闪着幽蓝的光,“等会儿见了那牛怪,怕是要吓尿裤子。” 郝大民猛地打了个寒颤,摩托车 “吱呀” 一声歪在路边。他盯着车斗里自动漂浮的罗盘,嘴唇哆嗦着:“任师傅…… 这罗盘自己转起来了!” 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后死死指向郝家屯的方向,铜针上凝着一层白霜。我按住跳动的紫薇剑,剑鞘传来滚烫的温度:“快到了。让你叔把屋里的铜镜都翻出来,挂在门窗上,记住要镜面朝外。” “挂铜镜干啥?” 他手忙脚乱地扶车把。 “防幻术。” 我望着远处暮色中的村庄,玉米秸子在风中摇晃的影子越来越密,像无数条竖起来的蛇,“那老黄牛能化人形,定会用幻象勾人魂魄。” 车刚拐进郝家屯的路口,就见王秀站在村口老槐树下张望,胳膊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看见我们,她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任师傅!它中午撞了牛棚三次,篱笆都撞塌了!我看见它眼睛里…… 有俩小人在哭!” “是小牛的魂魄被它锁在眼底了。” 蟒天花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车斗里的阴阳镜自动悬浮,镜面映出王秀背后的影子 —— 那影子的肩膀上,蹲着个小小的牛头,正用蹄子扒她的伤口。 黄小花的声音带着暖意,像春日融雪:“先处理她的伤。这伤口沾了怨气,再不治就要烂到骨头里。” 话音未落,我掌心突然腾起淡金色的光,按在王秀的纱布上时,她疼得闷哼一声,纱布下渗出的血珠瞬间变成黑色,在地上凝成小小的牛头形状。 “这…… 这是啥?” 郝大民吓得后退半步。 “牛怪的怨气。” 我收回手,掌心的金光慢慢散去,“你婶子被牛角划伤时,它往伤口里吹了怨气,这是要慢慢吸她的精气。” 王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圆:“任师傅,我刚才在屋里看见个穿红袄的小孩,蹲在牛棚顶上笑,他说…… 说今晚要吃带骨头的肉。” 阴阳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的村庄轮廓开始扭曲,玉米秸子变成了直立的枯骨,天空的晚霞凝成一片暗红,像泼翻的血盆。蟒天凤的斩妖剑 “噌” 地出鞘半寸,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牛怪在布阵,想用怨气笼罩整个村子。”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4章 牛魔复仇之镜碎牛嚎 郝永安躺在炕上进进出出地哼,看见我身后漂浮的阴阳镜,突然从炕上弹起来,指着天花板直哆嗦:“镜…… 镜子!那镜子里有牛! 我抬头看去,挂在房梁上的铜镜正映出诡异的画面:牛棚里的干草堆上,坐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手里把玩着半截牛蹄,蹄子上的血珠滴在干草上,燃起幽蓝的火苗。 “别盯着镜子看!” 我一把扯下铜镜,镜面突然炸裂,碎片溅在地上,每个碎片里都映出个小小的牛头,“它在用镜中世界勾你的魂!” 郝永安捂着眼睛倒回炕上,指缝里渗出黑血:“我刚才看见…… 看见那老黄牛穿我的蓝布褂子,坐在炕沿上抽烟……” “它在模仿你叔的样子。” 黄小花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我掌心的淡金光晕再次亮起,按在郝永安的眉心,“这是摄魂术,再看下去,三魂七魄都要被它勾进牛棚里。” 金光渗入郝永安的额头,他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吐出团黑雾,雾里裹着根带血的牛毛。蟒天花的阴阳镜自动飞到黑雾上方,镜面射出白光,将黑雾钉在地上,那根牛毛在白光中扭曲成小蛇的形状,最后化为一滩黑水。 “陈实,设备架在牛棚对面的柴房。” 我朝车斗喊了一声,帆布包突然鼓起,陈实的声音从包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收到,正在调试灵能屏蔽场,预计三分钟后启动。” 天师虎的拂尘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肩头,拂尘上的白毛无风自动,扫过我的脸颊时,带着淡淡的檀香:“任丫头,那牛怪修的是血煞功,每杀一个活物,怨气就涨一分。它藏的小牛残肢,怕是不止四个蹄子。” 张玉龙突然从车斗里跳下来,桃木剑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剑身上噼啪闪过细小的电光:“虎道长说得对,我刚才用雷诀探了探,牛棚底下有东西在动,像是…… 还有半截身子。” 郝大民脸都绿了:“半截身子?难道…… 难道小牛犊的尸身没处理干净?” “不是小牛的。” 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指向牛棚方向,剑锋剧烈震颤,“是人的。” 这句话像块冰扔进滚油里,王秀突然尖叫起来:“我知道了!去年冬天,村西头的流浪汉死在牛棚里!我叔说怕惹麻烦,就…… 就把他埋在牛棚底下了!” 阴阳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镜面映出牛棚地面裂开的缝隙,缝隙里伸出只青灰色的手,指甲缝里塞满黑泥。蟒天花的声音带着怒意:“难怪这牛怪怨气这么重,是借了枉死鬼的尸气!” 陈实背着设备从柴房跑出来,眼镜片反射着仪器的蓝光:“任姐,屏蔽场启动了!但这牛棚的灵能指数…… 正在突破临界值!” 他话音刚落,牛棚方向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篱笆墙被一股巨力掀飞,干草像喷泉似的冲上天空。月光下,老黄牛的身影正在膨胀,四肢撑破牛栏,背脊拱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皮肤下的肌肉块像活物般蠕动,最后在一片骨骼爆响中,化作个三丈高的牛魔王,头上的犄角缠着腐烂的布条,布条下渗出暗红色的血珠。 “来得正好。” 我抽出紫薇剑,剑身映着月光明亮如镜,“今天就收了你这孽障!” 第三章:血布缠魂 牛棚的干草堆在狂风中掀起巨浪,蓝布包从草堆里滚出来,在地上越滚越大,最后裂开道丈长的口子,里面涌出密密麻麻的残肢 —— 小牛的蹄子、人的手指、野狗的断腿,在月光下拼凑成个扭曲的肉团,肉团上的眼睛突然睁开,竟是无数双牛眼和人眼,齐刷刷盯着我们。 “这是…… 聚阴煞!” 天师虎的拂尘猛地甩出去,白毛缠住半空中的断指,那些手指在白毛中挣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它把所有残肢的怨气都聚在一块了!” 张玉龙的桃木剑劈出道雷光,击中肉团的瞬间,肉团突然炸开,无数残肢碎片像箭似的射向我们。蟒天凤的斩妖剑划出道圆弧,剑气凝成青蓝色的屏障,碎片撞在屏障上,纷纷化为黑烟。 “任姐!它在吸收残肢的怨气!” 陈实的声音从柴房传来,带着电流的爆鸣声,“灵能指数突破 900 了!屏蔽场快撑不住了!” 牛魔王形态的老黄牛突然仰天咆哮,嘴里喷出的黑雾中裹着血丝,落在地上的瞬间,玉米秸子纷纷折断,化作直立的枯骨,在它周围围成个巨大的圆圈。圆圈里的土地开始下陷,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白骨,有牛骨,也有人骨。 “这是…… 乱葬坑?” 郝大民瘫坐在地上,指着那些白骨,“我叔说这牛棚是十年前盖的,盖之前就是片荒地……” “不是荒地,是弃尸场。” 蟒天花的阴阳镜悬浮在半空,镜面映出白骨堆里的块块墓碑,碑上的名字都被利器刮去,只留下模糊的刻痕,“这村子以前是刑场,杀的都是重刑犯。” 黄小花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她的手心传来灼热的温度:“小心!它要用血祭!” 话音未落,牛魔王突然俯身,用犄角挑起蓝布包,将里面的残肢碎片撒向白骨堆。那些碎片落在骨头上,瞬间燃起绿火,火焰中传来无数凄厉的惨叫,像是有无数冤魂正在被灼烧。 “张玉龙,雷诀!” 我挥出紫薇剑,剑光劈开迎面扑来的绿火,“天师虎,用清心咒护住郝家人!” 张玉龙的桃木剑直指苍穹,嘴里念念有词,剑身上的电光越来越亮,最后化作道丈长的雷柱,劈向牛魔王的头顶。雷柱击中它的犄角,爆出刺眼的白光,牛魔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上的黑毛被劈得焦黑,却没伤到筋骨。 “没用的!” 它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像无数头牛在同时哞叫,“这刑场的怨气,养了我十二年!你们这点本事,不够塞牙缝!” 它的蹄子猛地跺向地面,白骨堆突然炸开,无数骨片像箭似的射向我们。蟒天凤的斩妖剑舞成道青蓝色的光墙,挡住大部分骨片,却有块碎骨穿透光墙,直奔王秀的面门 —— 黄小花的金光及时护住她的脸,碎骨在金光中化为齑粉,王秀却被震得喷出一口血。 “婶子!” 郝大民扑过去扶住她,眼泪混着血滴在地上,“任师傅,这到底是啥怪物啊!” 喜欢上方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上方出马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