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要相信他》 第1章 第 1 章 最开始的时候,也许是在街上会看见一男一女牵着孩子的手逛街,也许是在书上了解到每个小孩子都有父母,会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也许是从其他方面吧,反正我知道了像我和止水这样,两个孩子相依为命的情况是很罕见的。 家庭里需要父母,孩子需要父母。因为没有父母的话,柔弱尚不知事的孩子往往会成为弱肉强食的牺牲品。 而我和止水不一样。我不知道在我出生之前,止水是如何长大的。但是在我出生之后,或者说我记忆中止水开始和我一起生活后,没有监护人的我们有一段时间过得很是艰难。 那段时间止水刚刚成为下忍,仅仅是D级任务的赏金完全不足以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在木叶对我们这样没有父母也没有足够经济来源的孩子有相关补贴。于是补贴和止水的任务赏金加起来,再加上节源开流,日子才安稳了下来。 下忍的任务虽然劳累,但简单没有危险。当止水出任务没办法陪着我的时候,他会把我托付给隔壁的老奶奶。在我幼小而不能自理的时候,可以说完全是止水和奶奶把我照顾大的。 所以一直以来,虽然我没怎么说出口,但我对他们还是怀着万分感激的心情。 等我稍微大了些,即使止水不在家,我也可以一个人照顾自己,不用去打扰奶奶了。只是没事的时候我仍会去陪奶奶聊聊天,顺便向奶奶学习花式省钱的技巧。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思索着怎样节源开流了。询问了奶奶后,我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田地作为试验,把买来的各种蔬菜的根都种在土里。 我记得最开始尝试的那天,我哼着歌儿一身泥地完成移栽,止水就回来了。 止水身上也是一身泥,背上似乎只是象征性的背了把胁差——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记得当时止水手上都是干了的泥巴,但胁差却很是干净——想来又是一个打杂的D级任务。 我没在意,转而骄傲地向止水介绍了我忙碌一下午的成果,止水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若叶真可靠!以后可要多拜托若叶了呢。” 我在他的夸赞里开心到短暂地迷失了理智,等止水揉了好一阵之后才猛地意识到什么,一把躲开止水的手捂着脑袋愤愤道:“止水!你是故意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若叶,一下子没注意。”止水的笑容更真切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要叫哥哥啊若叶。” “好好好!”我如此敷衍着,一边拍掉头发上可能粘着的尘土一边往里屋走,“快去洗澡吧止水,这个样子脏死了。” “对了若叶,”我没回头,但我感觉到止水仍然站在原地,语调莫名平静,“我成为中忍了。” “是吗,那挺好的啊。”我转头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并不是很开心。 “是啊……是吧。”止水没多解释。 我直觉应该发生什么了。是中忍的补贴不够高止水很失望?还是今天的任务执行的不开心?又或者是......不会是我们有什么惊天身世被止水发现了?!抛妻弃子的父亲幡然醒悟想和孩子再续前缘? 嗯......抛夫弃子的母亲也有可能。 我这样发散着思维,越想越觉得激动。 这不就像小说一样吗!? 不过,说实话,我对素未谋面的父母并没有什么感情,想来对我们不闻不问的父母也不需要存在什么感情。 我想的入神,完全没有发现伸向我脸颊的罪恶的手。 “啊!止水你干什么!”我打开止水戳上我脸颊的手,怒视着止水,“太讨厌了!” “因为若叶沉思的表情很可爱啊。”止水收回被打的有些发红的手,甩了甩,委屈道,“若叶反应这么大,真的很疼呢。” “啊,真的很疼吗?”我有点纠结。虽然我打的时候没有控制力道,但应该...... 我偷偷瞄了眼止水的手,红红的。 好像是挺重的。我有点心虚。 “对不起......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若叶你当真了啊?”止水突然收起刚才的样子,大笑起来,“抱歉抱歉,就是想逗逗你哈哈哈哈......” 止水总是这样,有时候一个人沉思,或坐或站。我问他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告诉我。 但有时候止水又会突然逗弄我,就好像不久前的心事重重是幻觉一样。 即使是我从小和止水一起长大,有时候也感觉很难跟上止水的思维。 但我依稀能感觉到,止水他,好像一个人背负着什么。 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向来是很尊重不同个体之间存在的差异性。因为我深知从精神层面来说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即使有相同的血缘,也不能强求他们拥有一样的天赋和能力。 所以我没有强求自己完全跟上止水的思维。 所以即使止水进步得比我快,我还是能保持着平静的内心。 是的,止水的步伐总是比我快太多。 我四岁那年,止水成为中忍没多久,就要去战场上了。 第2章 第 2 章 彼时第三次忍界大战开战,一片腥风血雨。木叶作为参战方之一,派出了大批精锐,只是前线传来的消息好坏参半,目前战况仍然不明朗。为了在最短时间内为木叶争取到有利形势,村子里的有能力的青壮年基本上都被外派,仅仅留下用于自保的力量。止水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战力之一,也理所应当地被安排前往前线,执行重要任务。 说实话,我万分不愿止水上战场。战场啊,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但我想战场应该是比我见过最残酷的场景还要残忍一百倍,是由残肢和血流构成的地方。一想到我珍视的亲人可能在我视线之外触及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我就觉得坐立不安难以忍受。 虽然我知道止水很强,但是如果有万一呢……如果我唯一的亲人也消失了…… 我不愿细想,但我很清楚我的想法。我不想让止水面临危险,但显然止水是不可能不去的,所以我拐了个弯,换着法子询问止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不行。”止水一听直接拒绝,“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第一次,我在止水脸上看到这么严肃而坚决的表情。明明以前止水从来都不忍心拒绝我,而是换着花样打诨插科蒙混过去。 我的心情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所以止水是自己都觉得棘手吗?那么我更加不能放心止水一个人去了。 止水叹了口气,直视着我却不说话。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思考着怎么说服我,然而我相信自己的决心足够坚定。 止水这次思考的时间格外长,就在他看着我的时候,我也不甘示弱地回视,实际上却是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发呆。 我以前一定没有说过,止水的睫毛很长,眼尾会微微上挑,微微的团子鼻显得有些可爱,即使端着脸唬人的时候还是让人生不出畏惧感。 只是,那双平时总是盛满笑意的凤眸,在严肃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冰冷。 早已习惯了止水的逗趣打笑,突然意识到这点冰冷时,我突然有些难过。 止水他,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呢?柔弱无知的妹妹?可是我知道我并不希望永远躲在止水身后,我更希望止水可以平等地看待我,而不是将我视作需要保护的对象。 “若叶,”止水谨慎地琢磨用词,“你知道战场很残酷吧,即使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相遇也必须拼死搏命。” “我知道,但正是这样我才想要去帮你!”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能去!”止水激动地打断我,又强行平静下来。 “若叶,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还太小了。而且强烈的情感会带来冲动,而战场上冲动是最致命的,甚至可能导致一个团队里无数人的死亡。” 我坚定的决心在止水一针见血的分析中四分五裂。我明白止水说的是对的,因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现在的实力,在战场上自保都是问题,又谈何保护我。” ——没错,我还是太弱小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颜面面对止水。止水说的句句在理,他不同意我和他一起去战场也是出于对我的安危的考虑,相比之下我的决心显得那么无理取闹,像是小孩子立下的誓言一样毫无信服力。 “不用担心......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做的对吧......” 我感受到止水慢慢地抱住我,就像小时候我闹脾气时哄我的那样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背,“我会平安回来的。等这次的战争结束了,我回来之后,就带你去木叶最高的山峰上看风景好不好?” 止水说的是火影岩后头的那座高山。虽说我从小长在木叶,基本上木叶的大街小巷我都转熟了,但那座高山我却没去过。 那座山是一座嶙峋石山,挨着南贺川的一面是陡峭岩壁,另一面却是原始森林布满虫蛇野兽,大人们都告诫我们这些小孩子不要接近那片山地的原始森林。 然而我一直都很想去那里看看。木叶村这一片地势平坦,那座山峰差不多是整个木叶最高的地方。我想在最高的地方看看我生活的木叶是什么样的。 我曾在一个午后晒太阳的时候向止水提起过这个小愿望。没想到止水居然一直记得。 “说好了的。”我闭上眼很想像小时候一样在他怀中无所顾忌地撒娇,但是不行,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我只是攥住手边止水的衣袖往止水怀里埋了埋,“不许受伤,早点回来。” “明白明白!”止水松了一口气,又恢复成正常调笑的样子,“对了若叶,晚上吃什么呀?不如吃烤鱼吧?” “不要,刺好多。”我断然反对,“不如……烤乌鸦吧,有营养。” “欸?不是吧若叶?记仇可不是什么好孩子会做的啊!而且你这么说,乌鸦君可是会哭的呢。”止水指着窗外歇息着的乌鸦,那只乌鸦正歪头看着我,我作势上前要抓它,那乌鸦扑哧一下子飞走了,散下几根墨黑的羽毛在空中悠悠飘下。 我知道那只乌鸦是止水养的,也是止水的通灵兽之一。 我就是故意的。 “啊呀,看来烤乌鸦没有了啊。算了,今晚将就一下吃烤鱼吧。”我遗憾道。 闻言止水欢呼一声,撸起袖子就准备去河里抓鱼,我也忍不住笑了。 ——其他的一切事情我都愿意听止水的,只有跟上他的脚步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放弃。 第3章 第 3 章 止水还是很不放心我一个人,临走之前买了一大堆新鲜的蔬菜水果带着我到隔壁奶奶家道别,顺便请求奶奶在有空的时候多多关照一下我。 奶奶听说止水要去战场了很是伤感,沉默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了解到止水的请求后,奶奶故作生气:“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好若叶的!倒是你啊,你必须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别到时候缺胳膊断腿的可没人照顾你!” 止水赔着笑连连称是。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爆发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奶奶的儿子也去了战场。他在战场上伤了一条腿,回来后没办法继续做忍者,意志消沉借酒消愁,最后就这样去世了。 那时候我才真正知道,战场带来的悲剧是何等沉重。 剩下的几天,止水开始为上战场做准备而忙碌起来。 止血包,兵粮丸,苦无,手里剑,以及胁差的保养,磨练身手的训练...... 止水的忙碌越发让我认识到分别之期将至。 为了缓解苦闷的心情,我近期把我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手里剑的练习上了。 不,除了手里剑的练习,我还要练习结印的速度,止水教我的豪火球还不熟练,还有止水之前和我提到的《火之意志与创始家族》、《从零开始认识医疗忍术》、《21天精通幻术》没看...... 算了,《火之意志与创始家族》还是先放着吧,太枯燥了。 止水离开的前一天,我一夜未眠。 天色微亮之时,止水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了。 我不想送别止水。我讨厌黏黏糊糊的分离,也不喜欢催人泪下的场景。所以我打算就这样静静目送止水离开。 只是临走前,止水突然叫我:“若叶,你不打算出来吗?” 最后我还是从黑暗中站出来,“保护好自己......哥哥。” 他的背影愣了一下,转身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走近他,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下一秒就感觉不妙,一只手指戳在我的脸上,而我的抵挡迟了一步。 刚想发作,止水又迅速揉了揉我的头发,我那一口闷气就那样憋住了。 “多叫几句哥哥嘛若叶,这样多好听啊。”止水朝我露出纯粹清澈的笑容,然后向我道别,“再见了若叶,我很快会回来的。” 门拉开又拉上。 我就那样站在原地。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我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想象着未来止水可能的经历,以及止水回来时,就像今天的倒放一样,门拉开又拉上,止水笑着和我说那句——“我回来了。” 第4章 第 4 章 止水离开的时候是春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年夏季。 听说,止水以写轮眼和瞬身之术驰骋战场,为木叶争取了巨大优势,同时“瞬身止水”之名威震忍界。 原来止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了写轮眼了啊。我有点羡慕。 从战场回来的止水,似乎有点和以前不太一样。 “若叶,上次我教给你的那些你学得怎么样了?”止水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啊,就那样啊,挺容易的。”这两年,止水开始带着我进行一些基础训练,想来是为了给我上忍校打好基础。 “你马上也要到六岁了吧,该去忍校上学了。”——果不其然。止水忽然笑了,他走向里屋,在经过我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却没有停留,“加油吧若叶,好好努力,然后……” 后面的声音太小,又或者是止水根本没有说出口。然后什么呢?然后继承他的绝学?然后发扬宇智波?然后维护世界和平?我瞎猜的。 而我也没来得及问他,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拉门里了。 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比较习惯了。止水比我大四岁,在我还嗷嗷待哺的时候止水已经开始记事,再往后推两年,我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止水已经在思考如何养活我们两个的问题了。 所以我知道,四年的差距意味着什么。我和止水的思维并不会在一个层面,止水永远看的比我多,想的比我远,但他不一定会全部告诉我,这时候我就需要仅凭着自己有限的经历来猜测止水的心思。 我这样说并不是在责怪止水不愿意和我沟通,只是我不喜欢这种被落下的感觉。也许是缺少父母给予的安全感吧,和止水相依为命,我知道止水很重视我也对我很好,但我还是偶尔会梦见止水认为我是拖累而将我抛下。所以当止水表现出我无法理解的态度时我会感到不安,我必须想方设法弄清楚一切。 在止水提出要教我作为忍者的基础时,其实我很开心。我想成为和止水一样的忍者。我用心学习着一切止水告诉我的知识和技巧,重复的训练,阅读着止水推荐的书籍和卷轴。但我不会告诉止水。我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何种原因。 总之,在我即将进入忍校学习的时候,我虽然面上不显,实际上心里笑开了花。不管止水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至少止水也是期待着我进入忍校的吧,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开学仪式那天,止水作为我唯一的亲人出席。 十岁的少年看起来也还是个孩子,站在一堆二三十岁的父亲母亲之间,显得鹤立鸡群。我回头偷看止水的时候,忍不住悄悄笑了,止水看到我的小表情,也无奈地笑了,远远朝我摊手。 当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止水,朝着止水看去,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想来是惊异于这位“家长”之年轻吧。 开玩笑的。 我知道,在宇智波乃至木叶的年轻一代里,止水小有名气。 我也知道,止水很有天赋,他的成就将不止于此。 在入学第一天,我就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追上止水。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忍校的每一天里都蛰伏沉淀,静静等待能够和止水比肩而谈的那天。 忍者的晋升轨迹是从下忍到中忍,再到上忍,每一次晋升都需要通过考试,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些例外的特别晋升途径,这就不在我的考虑之内了。 而忍校,是我成为下忍的第一步。 第5章 第 5 章 在我忍校的班级中,似乎只有我一个宇智波。 宇智波一族大抵在木叶中很有名气,我并不认识班上的其他人,但他们都认识我。 或许是因为我族服背上的团扇花纹吧。 宇智波一族在木叶中给人的印象似乎是强大、有天赋但冷漠排外的。我可以感受到大家看我的目光,有近乎一半的钦慕,也有少数冷漠和抵触。 不过他们的情绪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并不会因为别人的钦慕变得更强大,也没必要因为别人的排斥而否定自己。 忍校的课程主要是实践方面的,也有一部分文化理论。 文化理论的部分止水在家里断断续续差不多和我讲过大概,接受起来并不困难,只是我感觉理论老师似乎对自己教授的课程研究的并不深入,大多是照本宣科,对我而言还不如止水讲的通俗易懂深入浅出。 而实践的课程诸如体术、忍术、苦无手里剑的使用、刀具的使用我也早已在止水的指导下练习过,唯一能让我提起兴趣的大概就是各类武器的接触和试用——这大概是启蒙性质的,为了让我们这些年纪尚小的孩子尽快确定最喜欢最顺手的武器以便后续专门训练吧。 止水的惯用武器是胁差,我也早早跟随止水练习使用胁差了。只不过我仍然对奇奇怪怪没见过的武器很感兴趣,比如镰刀、双截棍、弓箭等等。它们作为武器,是连接人类的生与死的工具,不同的武器的长度、硬度和使用方式不同,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和缺点。我觉得研究这些很有意思。 只是时间久了,新鲜的日常化为习惯,忍校的生活对我而言也就变得无趣起来。 我有向止水抱怨过学校课程设置的不合理:文化理论课程教材枯燥无味实用性不高,实践练习课程也没有对班级进行分层教学,我被迫每天重拾早已掌握得滚瓜烂熟的手里剑投掷和体术对练等等。 止水也只是笑笑揉揉我的头,像是对无知的孩子那样:“是吗?若叶可真厉害。” 止水是以为我在寻求他的夸奖吗?我又不是没有自信渴望表现的臭屁小孩。 止水不说我也知道,当时止水是提前毕业了的。因为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爆发。 我也想提前毕业啊。 我有问过老师,但老师以现在是和平期间没有提前毕业的政策为由拒绝了我。 我很不理解这种政策的制定。明明继续呆在忍校也是毫无意义的,每天花在上课的时间取得的进步远远比不过我跟着止水练习。 忍校为什么不把止水聘为老师呢?我这样想着,去问止水。 止水还是笑笑,像是对着任性的孩子:“当忍校的老师没那么简单啊若叶。忍校的老师也有过人之处的,要擅长向任何人学习啊。” “和平是很宝贵的。若叶,你要好好珍惜在忍校的时间,没必要那么急着毕业。” “毕业了可就回不去了啊。” 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我还是决定听止水的话。 止水说要向任何人学习。好吧。 于是上课的时候,我再也没有发呆,而是用心观察着别人。 我前面黑色头发扎朝天短马尾的,似乎是奈良家的小孩,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他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打瞌睡,老师也从来没发现过。 明白了。这种高超的伪装技术,要是能学会一定很方便吧。 与之相对的,识别伪装的能力我也还需要学习。 我斜前方的那个人,粉色头发的男孩,不记得叫什么野了,似乎和班上其他人关系都蛮好的。确实,快速融入群体并获取信息的能力也很重要啊。 我斜后方那个胖胖的衣服上写了个“食”字,听止水说这个家纹似乎是秋道一族,他们家族好像都特别喜欢吃东西,而且有一种变大并强化身体的秘传忍术。的确,每次下课都能听见他吃薯片的声音,还会问别人要不要一起吃。对啊,摄入食物对身体确实有正面作用。 决定了,今晚多吃一碗饭吧。 说到奈良和秋道,他们和山中一族合成为猪鹿蝶组合,在木叶中也属于比较有名的家族联盟了。在战斗中,一般由拥有影子模仿术且智商极高的奈良一族负责战术制定及核心控制,擅长感知和精神控制的山中一族负责感知目标及连通三人的思维,最终由拥有强大破坏力的秋道一族最终攻击。 确实,比起单个家族的单一技能,这种家族联盟能够更好取长补短,而且保证了高攻高防,有文有武,分配合理。 为什么宇智波一族没有这样的盟友呢?说起来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一员,我再清楚不过家族遗传的局限之处了。查克拉储备虽然不少但也说不上多,写轮眼能够复制、观察,还可以用幻术,但一用眼睛就变红,敌人轻而易举就发现了。 还是不够隐蔽啊。 我还观察到很多不属于任何家族的孩子。不同于忍者家族的孩子们也许早已互相认识坐在一块儿,他们往往比较分散,只有偶尔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孩子才会坐在一起。 而且他们才是在忍校的课堂上听的最认真的一批人,但他们同样也是实战训练中最卖力却最普通的一批人。 我的知识和技能是止水交给我的。我猜测忍者家族的孩子也会有他们的父母提前教导他们关于忍者的一切。我有潜力开发出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写轮眼,忍者家族也有他们的秘传忍术或秘药或血继。 那些普通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也许就是普通人,开着一家小店或只是农民。他们因为自身的基础身体素质不错,被家人们怀着期望送进忍校,他们自己也渴望成为强大的忍者,赚取高昂的任务佣金。 但他们的训练就晚了包括我在内的忍者家族的孩子们。他们也许能够顺利毕业,但没有独特技能的他们更有可能会丧命于一场不知在何处的战斗。 然后他们的名字会被篆刻在木叶东面的那块慰灵碑上。 他们的家人会痛哭流涕,但还是会为他的牺牲而自豪。 我突然开始疑惑起来。 血继和知识在家族内部的世代传承,是不是不合理的?如果普通的孩子他们也能接触到这些,他们是不是会成长得更加强大? 如果宇智波的写轮眼能和强大的□□和生命力......和初代目千手柱间的能力结合起来,是不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如果有家族可以突破死亡和伤害的限制,再结合强大的攻击...... 不过这也就是我的幻想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还是个忍校没毕业的小孩的我也没有能力做出这种尝试。 第6章 第 6 章 自从我上忍校以来,写名字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我私下里练了好久写我的名字,但横看竖看都不满意,总觉得字体里透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稚气与生疏。 我曾经偷偷在止水房间里翻过他以前的书,封面上有着以前的止水用铅笔写下的名字。 “宇智波止水。” 明明那时候止水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但字却清秀飘逸,比我的好看多了。 我似乎没有说过,我很喜欢止水的名字。 止水。 有种抽刀断水水更流的连绵愁绪,更有自我克制的冷静约束。我喜欢他的名字,甚至超过了对我自己名字。 说起来,我的名字是若叶。我一直都不太明白这个名字有什么深意,因为它看起来太简单了,直白一点的意思就是“橡树叶一样”。 树叶,不就是绿绿的,夏天的时候颜色最深,秋天就会开始发黄然后掉落。 也不知道这个“橡树叶”是指橡树叶一样绿,还是像树叶一样飘落。但不管哪个意象都没有“止水”幽静深长啊。 不过,虽说我觉得没有止水的名字好听,但我对我自己的名字还是蛮满意的。这一点上至少比某个以动物为名的人要幸运一点。 没错,以动物为名我一直都以为是一种轻蔑的叫法,就像是骂人就会骂猪啊狗的。 这点幸运感是在某天我哥向我介绍他的好友开始的。我现在还记得大概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止水神秘兮兮地哄着我去族地附近的森林里,说是介绍个人给我认识。 当时是个夏天,浓密的绿荫,闷热的空气。漫长的路途让我有些不耐烦,转身忽然听见若有若无的“笃、笃”声。止水带着我往那个方向走,于是我看到粗壮的古树背后,那个背着红白团扇家纹的飞跃而起射出一串苦无的身影。 止水向我介绍道:“这就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宇智波鼬。” 我当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会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黄鼠狼吗?!一个父母不能,至少不应该给自己的孩子取个这样的名字吧。 哪怕比我的“若叶”还要普通,那也好过叫“鼬”吧。 受这个名字影响,我对宇智波鼬的第一印象是,不妙的存在。 当然,毕竟是止水的朋友,也许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浅薄印象表现出来。 那位宇智波鼬君看了我一眼,转头和止水说话。 “止水,你来了。这位是?”宇智波鼬君分给我一个眼神。 止水用指节狠狠敲了我的脑门:“若叶你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快给鼬道歉!” “不好意思啊鼬,这是我妹妹,叫若叶。”止水歉意的挠了挠头,“她一般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猝不及防挨了一个爆栗,才意识到震惊之下我居然把自己心里的吐槽无意间说了出来,有些心虚:“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说出口的。 唉,我真傻,真的。我光知道这孩子名字很奇怪,我一下子没想到这孩子叫这名也不是自愿的,我这刚见面就脱口而出吐槽人家名字岂不是明目张胆戳人伤口……这下确实是我不对了。 想罢,我感觉光是道歉似乎还不够诚恳,于是我又诚心诚意加了一句:“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没事。”他很是冷淡,然后对着止水说,“我们来练习手里剑吧,止水。” 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嘛。我坐在他们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托着脑袋想着。 他们开始训练了。止水很耐心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手里剑技巧,而宇智波鼬君只是看个两三遍就能模仿出个大概。 天赋异禀啊,宇智波鼬君。 只是就算是天才,也没能百分百做到完美。于是为了讨这位宇智波鼬君的欢心,在他运用技巧射出数只手里剑时,我扫了一眼,掷出了刚刚一直在手上抛着玩的小石子。 “叮——”石子撞击在其中一只手里剑上,手里剑直直插入靶心。 宇智波鼬君目睹一切,终于愿意正视我了。他朝我走过来,我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止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搂着我的肩向宇智波鼬君自豪道:“鼬啊,虽然我妹妹有时不太靠谱,但她现场观察和计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我听着止水如此自然的不带姓氏直接说出宇智波鼬君的名字,难免有些悚然。倘若有人没看到现场光听对话,会不会觉得我这偶尔憨憨的哥哥在对着一只小动物自言自语? 我压下吐槽的**,转而对着止水的朋友认真道:“刚刚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宇智波鼬君,请你原谅我的失礼之举,作为补偿,我可以和哥哥一起陪你训练。” “好,我原谅你了。”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平静如一潭毫无波澜的深水,“你刚刚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角度偏了的?” “嗯……直觉?” 他平静地点头,似乎真的接受了这个回答。 看着他一脸认真,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当真了啊?” 没想到宇智波鼬君冷漠外表之下意外的单纯好骗呢。 他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抿了抿嘴没理我。 止水站在我和鼬中间,一边揽着一个,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要欺负鼬啊若叶……” “好吧,开个玩笑。” “其实是我平时会忍不住计算看到的物体的运动轨迹,比如,”我眯着眼睛向宇智波鼬君指着高处的树梢,下午金黄的阳光格外刺眼,在树叶上滤下深浅不一的绿,“你看那一丛叶子,感受着风速和它的运动规律,预测下一秒它会到哪个位置,十秒后又会到哪个位置……我养成习惯之后,准确率和速度慢慢就大幅提高,现在已经可以下意识地的出结果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看,我没骗你吧鼬,若叶观察能力强到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可以未卜先知呢……” 我没有说的是,其实这个习惯最早还是因为止水才养成的。因为止水喜欢趁我不注意偷偷戳我的脸,而我讨厌别人突然戳我的脸,所以每次和止水待在一块儿的时候我都必须特别谨慎时刻留意止水的每一个细节和动作——特别有一次,在我捧着碗碟放进柜橱的时候,止水就突然戳我脸吓得我差点把碗碟打碎。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反手捉住猛地窜出来戳向我的脸的那只手,看向始作俑者。 “啊啦……因为沉思的若叶真的很可爱啊,让人忍不住想戳戳脸呢!”止水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爽朗地笑着,“不闹了不闹了,一起修行吧……” “鼬你这样不对,应该这样……” “止水,是这样的吗?” “没错。若叶,你看看人家鼬……”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止水……” “说了多少遍了叫哥哥啊若叶!” 即使是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回想起来也有很多闪着光芒的幸福碎片,只是当时经历的时候没有在意,回过神来哪怕痛哭流涕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就是,我和宇智波鼬的初遇。 第7章 第 7 章 直到和鼬分开,在和止水单独回家的路上,我才问起止水和鼬的事情。 止水说,他是在三战的战场上第一次看见鼬的。鼬是族长富岳的长子,富岳在他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早早便带他上战场体验忍者的生存环境。 止水说,鼬比我还要小一岁。 止水还说,他遇见鼬的时候,鼬在悬崖上看悬崖底下的战斗现场看了一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他匆匆赶去战斗,见鼬站在安全的地方只随意叮嘱了几句就没管了。再后来,战斗结束会合时听说,鼬刚刚杀了一个敌忍。 我今年六岁,止水一年前去战场的时候我才五岁,那么那时的鼬才四岁。 虽然我还没经历过战场,也从未杀过人,但我直觉那是一种很残酷很现实的事情。即使是现在的我也还没做好准备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这也......太冷酷的吧,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宇智波族长。 战场匆匆一面,止水记住了这个年少成熟的孩子,鼬似乎也记住了名声鹊起的止水。 再后来似乎就是慰灵碑哀悼仪式上了。鼬询问止水生命的意义,止水看出这个表面沉静实则迷茫的孩子内心的纠结于是出言宽慰,两人一拍即合探讨哲学,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鼬啊......是个好孩子呢。”止水看向空中绽放着最后绚烂光芒的太阳,还是伸手遮了下阳光。 “若叶,鼬是我的朋友,好好和他相处吧。” 这种事情,不用止水说我当然也知道啊。 只是还是会有点不甘心啊,这种哥哥被抢走的感觉。 自从止水从战场回来后,我就感觉他有时候怪怪的,像是有了自己的心事。而且止水不像以前那样不管去哪都会和我打声招呼了,偶尔我想找止水的时候,以为止水是有任务才不在家,可出门却碰见止水的队友在逛街! 他根本没有任务! 现在想来,可能是和鼬呆在一起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感觉,很,不,爽。 不行,我想着我不能坐以待毙,坐等哥哥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朋友拐走。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提前暗中询问止水的队友确定止水的任务时间—— “杏美姐姐,你们明天没有任务安排吧?我最近想和哥哥一起去玩......” “没错,毕竟今天才结束了个B级任务呢,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刚好你们可以好好聚一聚。对了若叶啊,你做的大福真是越来越好吃了......我最喜欢这个红豆味的!” 情报搜集完毕。接下来是计划行动方案了。 按照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止水去向不明时一般会在下午两点左右出门,走之前会告诉我有个临时的小任务,晚上会回来吃饭—— “若叶啊,突然有通知说有个任务要我去一趟......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今晚会回来吃饭。” “好的,哥哥。”我微笑道。 止水犹豫地看着我:“你今天怎么了若叶?好像看起来不太对......你居然叫我哥哥了?” “没事啊止水。”我心颤了一下,赶紧补救假装忧郁道,“就是感觉很久没和你一起去玩了......” “抱歉啊若叶,明天,明天一定陪你。”止水信誓旦旦道,没在意止水一瞬间的低落,“我先走了,若叶。”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在止水出门后我也立刻换好鞋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止水走的路奇奇怪怪的。我始终贯彻跟踪秘术的秘诀,不急不缓不远不近,时不时伪装成和止水同行的陌生人再换个方式继续尾随止水。 ——这是我在忍校认识的朋友交给我的。这件事我连止水都没告诉过。 可我还是低估了止水作为战场归来的中忍的水平。没错,我跟丢了。 想来也是,毕竟我只是个忍校还没毕业的小弱鸡而已,比不得止水磨砺多年。 要是我真的没跟丢,我反而要回去好好嘲笑止水一番,接着怀疑止水是不是早知道我在跟踪他然后故意放水。 只是最后跟随止水来到的地方,有点奇怪。 我来到了忍校附近。 我不理解止水来这一块干什么。这附近止水可能的目的地要么是忍校本身,要么是猪鹿蝶族地,要么是警务部队总部。 可这三个地方,以我对止水的了解而言,根本就和止水没有什么现存的联系啊。 我不甘心无功而返,于是决定在这附近漫无目的地逛逛,说不定真能撞上止水。 我平时基本在族地、训练场和忍校三头跑,很少来到猪鹿蝶的族地或是警务部队总部。且不说我能不能进,我本身也对打探别族族地没有兴趣,所以我没多想就朝警务部队那边走去。 说实话警务部队处在算是木叶中心的位置了,但这一带却显得异常冷清,哪怕在路上走着的人们也都低着头快步赶路,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另一半抬头挺胸神情倨傲的警务部队成员。他们穿着绿色的上忍马甲,两臂衣服上纹着木叶警务部队标志——手里剑形状内嵌火之团扇的图形。 那个图形如此醒目,一如总部建筑外墙上巨大的标志。 但我却对行人和警务部队成员的神情形态很是疑惑,忍不住驻足观察了起来。 “喂!你这小鬼!你在看什么啊?”一个警务部队成员发现了我的异样,警惕地盯着我。 “我......”我还没解释,他看见我背上熟悉的团扇家纹却放松了神色,展现了变扭的家族温情。 “最近村子里不太安全,没事的话还是不要乱逛,尽量呆在族地里面。”他离开时还朝我挥了挥手,“快回去吧,不然就叫你家长把你逮回去......” 我和止水住在族地比较偏僻的地方,我接触比较多的族人也就是止水和奶奶。 止水作为我亲哥哥,对我当然是直球式的关心有加;奶奶从小照顾我,也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除了买东西时接触的叔叔阿姨,住在附近的大伯大妈,还有刚认识没多久的鼬君,这位警务部队的大叔是我接触到的最陌生的族人。 虽然警务部队的高傲我也短暂地体验了一下,但大叔的关心我也还是好好感受到了的。 这就是来自同族的归属感和......信任感吗? 虽然确实有被严厉的人当成例外的感动,但当我再次看到过往行人躲避的姿态时,我还是感到很疑惑。 难道因为家族不同就可以施加不同的态度,持有不同的信任吗? 虽然我没有接触过这些,但我下意识感觉这样的双重态度,是不利于警务部队得到大家的认可的。 也许是这时候开始,我开始感受到若有若无的阴影笼罩在我的生活里。但这些目前而言都不重要。 因为下一秒,我看到了那个代替我占据止水空闲时间的止水的新朋友——宇智波鼬! 他正独自一人从警务部队的总部大楼里走出来。可以看出他似乎经常来这里,路过的警务部队成员,包括刚才的大叔,看见他都在纷纷朝他打招呼。 他也很礼貌地点头挥手示意。 另一只手上还领着一盒便当,看摇晃程度大概是空的。 哦,也许他是来给他父亲送午饭的便当,等他父亲吃完才回家。他父亲就是警务部队的队长,同时也是宇智波一族族长。 也是那个去年带着他去战场的人。 冷酷的人。 既然遇见了就不能视而不见。毕竟是止水的,朋、友。 我这样想着,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就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