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破了这诅咒!》 第1章 燃冬 在满目疮痍的城墙下,锋利的剑眼抵在一位俊美男人的喉头处。 烈马嘶鸣,火焰;断臂残尸,血海;怒吼,铁器摩擦的铮铮之声。 这二人间平静的气息在周围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兀。 “季孤云,你季家通敌叛国,残害大回无数百姓!今日你更是带兵攻占上回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为!” “这罪你认吗?’’少女嗓音沙哑,但气势凌人。 她身着被扯短的红嫁裳,脸上红妆未擦,又抹上些黑污,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怎能不认?”季孤云面目皆淡然,可一双桃花眼配上轻佻的语气又让人感到玩弄的意味。 他说认?他竟然说认? 少女心中掀起阵阵波涛,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与她一起长大的人如此陌生。 若季孤云说不认,她倒还有胆子去与取他人头的密令抗上一抗,可他偏偏就…… 少女握剑的力气重了几分,仿佛剑眼指的是她。 恨意在喉头滚涌,少女的脑中一次次闪过她骑马过上回城惨不忍睹的记忆末枝,一次次回响着百姓痛苦不绝的哀嚎。 他该死。 “还不杀我吗,阿容?’’ 季孤云甚至将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完全没有怕死的姿态。 一声阿容,剑身一颤。 但满容眼中的仇恨与决意丝毫未减。 长剑穿喉,剑眼还留着一滴温热的残血。 满容压下心底异样,暗自嘀咕:叛国贼才没有资格叫她阿容。 虽说季孤云这个叛军首领已死,可满容心上的重石非但没落还悬得更高了。 抬眼,火焰在跳跃,鲜血不断溅出,战争还未结束。 满容举起手中的剑,洪亮的声音在一众粗犷的打杀中传遍四方,引来注目。 “你们将领已死。若是还想保自己一条命,便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于我军。难道你们不想活着回去见到亲人吗!” 【回国法规定他国战俘在本国表现良好且贡献多者可遣送回国】 满容用的是交国的龙羯语,以确保敌军能听懂。 她的一席话让城墙外的战场直接静默,哪怕是远处不知情的小兵看见其他人不再挥刀也停住了手中的剑。 气氛陷入对峙。 是啊,将领已死,他们这些无名小兵只是听命令行事。如今能下命令的人没了,那他们还打啥啊!赢了没他们事,输了还要送命,还真不如收拾收拾投降! “那又何妨?”说话的是敌国一位长相威猛的男人,披甲带盔,宝刀在握,约莫是个副将级别,不然不可能会回国语。 难不成他要反?满容思忖着。 “新将领不就在小娘子你身后吗?’’那人颇为恶劣的冲着满容一笑 满容瞳孔骤缩,立即转背抡刀。 可她的头还未扭到一半,一把带弯的短刀直直刺穿她的胸腔。 靠……疼死她了。 尽管满容费力的维持清醒,但她只能看见那位新将领戴着半边面具。 半边面具……半边面具…… 这人谁啊!?满容在脑中搜索老会也不记得她见过他。 唉,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 深呼吸一口气 浓烈的腐尸气味瞬间灌满满容的肺部。 满容乍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与寂静,刺骨般的冷。 她愣了一会,这……这就是人死后来到的地方吗…… 像是想起什么,满容的手迅速摸上胸口中央。 干燥的,没有鲜血伤口。 粗糙的,这不是她穿的红嫁裳。 满容又摸了摸她的脸。 我*!热的! 难不成这就是话本子里讲述的轮回重生!? 而且这肯定不是她的身体! 因为满容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淤青,此刻正疼的面目狰狞。 这身体生前怕不是遭受过什么非人虐待。 突然,一束月光照在满容的前方。 渐渐地,云雾散去,月亮彻底的露出来了。 满容发现她此时身处一口圆井内,井壁上被安置了密密麻麻的铁刺。 她若不是躺在井中央,恐怕一起身往后靠就当场翘辫子了 满容稳下心神,缓缓站起,却忽觉脚底下的触感紧实又弹滑。 她低头一看,井底叠起一层又一层发腐的尸体与阴森森的白骨。 原来臭味的源头就在她脚底! 满容舌根发麻,勉强压住胃中的恶心。 她现在是蹲不敢蹲,靠不敢靠。 环顾四周,满容的目光锁定到了一处没有任何铁刺的一块井壁。 借着月光,满容努力维持平衡向那走去。 在粗糙井壁上游走的手忽地向下一按,这块特殊的井壁迅速旋转。 而满容因重量压在了手上,被这突然的移动向前跌了个趔趄。 她抬眼一看,一条黑的浓密的甬道出现在她面前。 潮湿又带着点咸味的风冲去满容鼻尖的尸臭。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井内的尸体和井壁上的倒刺。 心一横,眼一闭。 满容两腿蹬风似的飞速向前跑去。 或许过了得有几百年那么长,满容在一刹那察觉到周身逼仄的气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用力捏紧了她的肩头。 满容睁眼,刚想抬腿来个侧踢,可当她看清身前齐刷刷站着约莫有二十多个带着铜制獠牙面具的人后,她双手一举,双膝着地,眼神向下飘去。 满容也不是怂,她知道形势对她不利。而且这些人看着就像练家子,每人还佩一把长剑。 此时他们的拇指都抵在剑鞘上,她一旦出手不到一秒就能被切成肉片,还是很均匀的那种。 泥墙上的烛台发出微弱的黄光,颤动着,轻飘飘的打照在每个人身上,拉出长长的阴影。 气氛陷入焦灼。 当捏着满容肩头的那个男人看清她背后时,疑惑道:“50号?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满容大脑飞速转动,凡遇到无头无尾的事情就装傻充楞,这是她阿舅教她的。 “我没死……我……我没死!是……”满容忽地不说话了。 她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紧抿着嘴唇。 “你若是不说为何会从废尸井内走出来,便是欺骗了主公,格杀勿论。”男人语气冷硬道。 满容眼睛滴溜溜一转,迅速抓住了男人话语中的关键。 她先是颤巍巍低下头,沉默良久,又忽地抬头,用两膝向前走了两步,拽住男人的裤腿,假惺惺的挤出两滴眼泪。 “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敢欺骗主公!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一定有人在利用我!’’她说的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虽然最后一句是满容临场发挥,有一定赌的成分在,但她并不害怕。 满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观察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暗自想道:不过是50号,料想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欺骗主公。想必是临近绞杀期有人动了不改动的心思,便用此女子先试探我们。不如留着她引蛇出洞。但又不能没有惩戒,否则主公就要被轻视了。 满容完全不知男人沉默的时间里想了什么,心中相当忐忑,不会是露馅了吧。 “五个鞭刑。”男人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什么五个鞭刑?不杀她了?真信了? 满容疑惑三连,可还未等她多想,一道鞭子劈开空气快准狠地落在她的后背。 满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产生耳鸣。 她握紧拳头,指尖陷入皮肉。 第二鞭迅速落下,她好像闻到了鲜血的气味。 第三鞭,第四鞭…… 满容咬着牙一一承下,她的眼前像是积了一层雪花和薄雾。 两人上前,将镣铐戴在满容的手脚上。拖着她进入另一条甬道。 在走到尽头后,二人把她往地下一扔便走了。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空间,地下睡满了同满容一样带着镣铐的人。 满容支撑起残破的身体,扫视一圈,在昏黄的烛光下看到了最里面空着一个位置。 只能趴着睡啊…… 满容有些难过,她还以为重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就可以再也不被鞭刑,结果现实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这跟在她爹手底下生存有什么区别? 毕竟满容上辈子从小到大一旦犯了错就要遭受她爹的鞭刑,导致她一直对鞭子有阴影。 上一次她爹打她是啥时候来着?满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这种事。 哦……想起来了,是她拒绝与王家那个浪子结亲的时候。 满容又想起上一世被她撕毁的红嫁裳,爹娘见她悔婚时无助的眼神,失陷的都城,流离百姓,持剑的兵队,季孤云温热的血,滴在地面,开出花,叛国贼啊…… 她的脑中不断闪现着支离破碎的场景,让人心绪变得乱糟糟的,心烦的紧。 睡睡睡,快睡。一颗星,两颗星…… 满容确实睡着了,但她做噩梦了。 “起床!列队!” 窸窸窣窣的噪音打碎了满容的噩梦,吵醒了她。 “快点快点!检查一下你们手脚上的镣铐!” 满容站起身,迷迷糊糊睁开眼。 她这是在哪里?什么镣铐不镣铐的? 记忆飞速掠过,满容清醒了大半。她张开手和脚,发现镣铐的长度刚好够吃喝拉撒。 队伍开始蠕动,镣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满容一双亮眼藏在鸡窝般的黑发下,目光无声的打量着这里的情况。 同她一样带镣铐的约莫有几十人,背后的衣服上都用墨写了不同的数字,队伍按从小到大排列,而她在最末尾。 这里的人都灰头土脸,穿着脏兮兮的布衣,头发打结在一起,身子骨看着很瘦弱,连眼神都如出一辙,像一潭死黑水。 穿过长长的甬道便来到一块开阔的椭圆形空地,这里有二十个戴着铜制獠牙面具的人。 其中有六个以每两个为一组分布在三条甬道的两侧,还有两条甬道无人看守,一个是满容昨夜跑出来的废尸井,另一个尚且不知。 让满容更在意的是有一个甬道前布置了四人看守,还有二人守在一堵铁门两侧,她估计那里就是这儿的出口。 剩下的八人以固定的轨迹在空地上巡视。 完全没有死角啊,满容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但她又不禁对设下此布阵的人油然生起一股好奇。 他们被带进睡觉旁边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与睡觉地方一样大小,旁边又有二人佩刀站立。 “拿着碗,一个个过来盛饭!” 满容看着手中硬的能砸死人的馒头和清的不见一粒米的白粥陷入了沉思。 可还未等她多想,一只手突然攥住满容的手腕。 是一个少年,眸中望向她时满是错愕,嘴中也停止嚼动。他的背上写的是13。 满容想抽手离去,男孩力气却大的出奇。 她只能无奈坐他旁边,问道:“有事?’’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13号压低声音,语气中夹着不可置信。 满容眉梢一挑,反问道:“我为什么会死?” 13号抿了抿嘴唇,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馒头后回道:“我明明都看见他们把你打成那样,还被监管抬进了废尸井……废尸井!” “他们是谁?监管又是谁?”满容迅速乘胜追击问道。 谁知13号却不回话了,忽地,他眸子一亮,爆发出满容从未见过的疯狂神色。 13号向前贴近满容,“你去过废尸井对吧!你一定见到了井口上方的景象!那里是白天还是黑夜?如果是白天你见到太阳了吗?如果是黑夜你见到月亮了吗?它们长什么样子?你快说!” 13号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音调都拔高了不少。 满容一脸疑惑,这人问得都是些什么奇怪问题? 可她看着13号那狂热的眼神只好回道:“当时是夜晚,月亮还挺圆的,不过偶尔会有云雾遮挡月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记错!” 13号渐渐恢复平静,不再去问满容怪问题,只是默默把食物吃净便要起身离开。 满容见状急忙拽住13号的衣角,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她见13号露出怀疑神色又忙补充,“我被人打伤了脑子,从废尸井醒来后就不记得任何事情了。” 13号消去怀疑,只淡淡回道:“这里是养练死士的地方。” 满容盯着13号远去的背影,心情像是烛台上昏暗的火焰摇摆不定。 重活一世,身份变成死士了? 此刻满容心中的小人正在大呼小叫。 算了,既是死士必然有能够出去的一天,她只要能苟活到那天就行了! 毕竟这守的实在严,哪怕给满容几条命都不够玩的。 满容暗自想着,监管又开始让人列队。 队伍出了甬道去到了对面的一条甬道。 走到尽头满容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监管看守!再往里走她便知晓了原因。 原来这是茅厕和洗漱的地方。 男女两厕用一道厚墙隔开,但满容在这里并没有闻到特别臭的异味,反而比别处更加干燥。 满容拖着沉重的镣铐不动声色的观察起茅厕。 泥墙上比别处多了几个通风口,通风口的泥壁上与废尸井的井壁是一种情况,都布满铁刺。 满容也只好打消那一点点逃出去的念想。 接着监管带他们进入了由四人驻守的那条甬道。到尽头,有两名监管在此守候,二人上前将死士手脚上的镣铐一一卸下。 满容心像是被猫抓痒痒,刺挠的很,可她是最后一个,只能慢慢等待。 一过去,满容被眼前之景惊了一下又一下。 这是个巨大的训练场,兵器架、跑马道、箭靶场、对抗木桩、角抵台应有尽有,堪比小型兵营。 满容扫视一圈,身体忽地一抖,她看见了自己深深刻进骨子里恐惧的东西——兽圈 几只野兽正呲牙咧嘴的盯着人们。 满容呼吸一滞,还是在监管的推搡下慢吞吞的走进训练场。 正当满容想缩进角落时,三条人影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满容抬眼,来者两高一矮,形成一个凹字,从左到右的背号为5、1、6。 5号和6号的眼中只有震惊与害怕,而1号的眼中只有愤怒与憎恶, “挡路了,麻烦让一让。”满容尽量夹低声音把她显得弱小一点。 毕竟她的身份只是一个武力低下的死士,要是表现的太过张扬引起怀疑就麻烦了。 只见1号上前,用力推搡了满容一把,恶狠狠问道:“你怎么还没死呢?” 满容没吭声,头快要嵌到胸中去。 1号一见她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更气不打一处来,他最烦窝囊的人! 他直接在手中蓄力握拳打在满容脸上,满容作势便倒了下来,装出半死不活的样子。 “像你这种顶替别人位置活下来的人,不觉得羞愧吗?” 1号一脚踩在满容的脚腕上,看着她一副憋屈样儿心中的火苗越烧越烈,而她的默不作声犹如一把干柴丢到1号的心中。 满容在头发的遮挡下已经疼的呲牙咧嘴,这臭小子下手也忒狠了些。 “不说话?不敢?成,你们两个把她扔到兽圈里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满容心脏一重,像是要掉到肚子里去,尘封的记忆与恐惧如潮水一般袭卷她的全身经络。 她爹在满容五岁时就把她带进了兽圈。那只体型庞大的猎狗,有着最凶狠的眼神,有着最阴森的白牙,有着最震人心的咆哮声,给小小的她留下了童年最剧烈的冲击。 满父见兽圈对满容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加大了她的懦弱,也只得放弃了这个方法。 满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这次的兽圈可不止一只凶兽。 5号和6号面面相觑,劝道:“大哥,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平时训练都是一人对一个凶兽,而且如果被监管发现咱们都得受罚。” “呵,在监管来之前把她扔进去不久行了。” 5号和6号见大哥这样说便也不再反驳,一人钳住满容的两胁,一人用手捆住满容的双脚,向兽圈那走去。 满容用尽力气挣扎,他们没想到此人还敢反抗,况且这女人力量相当大,一时不备手上脱力让她逃了去。 1号手疾眼快,迅速牵制住满容逃跑的步伐。 满容反射性挥拳,又想到她的身份,立即卸了手上的力,只给了1号一个不痛不痒的还击。 5号6号呆若木鸡,想不到这女人竟敢跟大哥还手! 1号怒极反笑,揪住满容的后衣领把她往兽圈拖去。 满容心下只觉不妙,想不到1号身板虽小却有几分真功夫在,是她轻敌了。 他们离兽圈越来越近,野兽开始躁动不安。 打又不能打,满容忽地想起5号6号说过的话,一个解决方法瞬间呈现在她脑中。 “放开!松开你的手!放开我!” 满容突然大喊大叫,嗓门高得在训练场内都形成了回音,这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两个监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将腰边的鞭子拿出,迅速往地上一抽,激起一团尘土。 “那边的干什么呢?再闹全部关禁闭!” 1号停止脚步,胸口起伏不定。 5号6号见状连忙过来劝他:“大哥,去了禁闭室就活不下来了!没必要为了此人害了自己。况且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马上就可以为你妹做坟了。大哥……松开吧。” 【做坟:在回国里是置办坟墓让过世的人安息的意思】 1号狠狠将满容甩在地上,心中又郁闷,便把气撒在她身上,极重地踢在满容肚子上,利落转头,与5号6号又形成一个凹字向别处走去。 满容因这一踢痛的缩成虾米状,才刚刚有些结疤的鞭痕又裂开,浸出鲜血印在她衣服上。 监管见人消停了便收起鞭子继续巡逻,其他人也是冷眼旁观不予理会。 满容缓缓撑起身体,捂着肚子到泥墙便靠住,慢慢下坠身体坐到地上。 她的额角生了层薄汗,五脏六腑似火烧般的痛。 满容没注意到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少女,此刻正睨着眼看着她。 少女刚训练完,发丝黏腻腻贴在额头,面颊上覆盖了大大小小的雀斑,右边脸的雀斑中还有一横刀痕,颜色不浅不淡。 在满容抬头深呼吸时忽地瞥见了少女,注视她良久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吗?” 少女不回话,一双黑眸只定定的望向前方。 满容叹了口气,开始半真半假的编起了胡话,“他们要把我扔进兽圈时我总是在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有时就只能自我安慰……”她自嘲一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你太弱了。”少女粗粝的嗓音像裹满潮湿的沙砾在满容耳边响起。 满容眨巴两下眼,低声道:“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吧。” 少女又不回话了,满容撇撇嘴,反正也是想缓解疼痛找人聊一下,不说就不说了。 谁知下一秒少女忽地开口道:“之前,50号是1号他妹,体弱。在这里,没用的人都是要被主公换掉的。你来了,代替了50号,他妹死了。 满容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恨她,但也不是她的错啊。 “那他不该去杀主……”满容‘公’字还未说出就被少女捂住嘴,她警惕的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才敢松开手。 少女嘴上嘟囔着:“主公在上,永远服从……” 满容瞪眼看着她,完全不理解刚刚她的所为所说。 少女起身,满容看清了她背后写着的‘24’ 24号并未急着走,而是对满容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够强,无论是谁,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敢再欺负你。” 反而会奉承于我。 满容默默在心中补充24号未说的话。 大家好!这里是暴龙战士永远无畏!朋友们可以称呼我为暴龙战士,我还有个洋名叫Fighter 第一次写长篇小说,如有不好我会虚心接受。 有事会提前说,断更没可能,时间再紧我也能发一千字出来给大家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燃冬 第2章 逃跑 满容独自在角落坐了一会,那边监管又开始让列队 她在心里估摸着应该是晌午时段该吃饭了。 满容看着手中的馒头和碗中的咸菜肉渣再次陷入了沉思。 “哎,我能问问我哥跟你聊了什么吗?” 一道懦懦的男音打破了满容的沉思,她抬眼,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想知道?”满容肚子里的水打个回转,没憋好事。 小男孩点点头。 “那你总得拿点东西交换吧。” 小男孩迟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一闭心一横,把手中的馒头和咸菜递给满容。 满容噗嗤一笑,把它们推了回去,“行啦,就问你点事。” 小男孩欣喜睁开眼,“你问你问,只要我知道。” “这训练什么时候能结束?” “好像就剩三十日了。” 满容心中一喜,幸好不是三十年! 小男孩疑惑,“你为何快要死了还这么开心?” 满容笑容一滞,呲着个大牙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她忙问道:“什么就快要死了?我不是还有三十日就能出去了吗!?’’ 小男孩更加疑惑,但他还是解释道:“死士只取前十号为主公效力,剩下的四十人在养练期一结束就要被全部抹杀。” 他的脸上浮现忧伤,在看到满容是50号时眼中又充满同情,“你50,我47,咱俩都没跑。” 满容心中的小人疯狂尖叫,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早知道她快要死了,刚刚就应该左勾拳,右勾拳再来一个连环踢痛扁那三孙子! 她这不是白挨揍了! 满容一脸生如死灰,47号见状,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满容也只是愤怒了几秒,当下心里就盘算着怎么出去,她还是很想活着的。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比武升到10号以内,可这不就相当于剥夺了另一个人的生存机会吗?况且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骄傲的自尊心迫使满容无法干出夺取他人生命这种事。 那剩下的一个办法就只有从铁门逃走了,可一想到那复杂的布阵巡逻满容就头疼。 真的只能硬闯了吗…… 47号推了推满容,“哎,50号,别发呆了。我都回答完了,能告诉我你跟我哥聊了什么吗?” “啊,你哥,那个13号?” “对,是他。”47号用力点点头。 “他就问了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像什么白天有太阳吗晚上有月亮吗之类的。’’ 47号有些垂头丧气,“我哥他还是没死心啊……” 满容好奇道:“他是你亲哥?” 47号回答的支支吾吾:“其实我也不确定。因为来到这里后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但我哥记得。他说我是他弟,他说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 “哈?那你来这多久了?” “我也记不清了,当时大概只有这么高吧。’’47号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满容粗略一看,这男孩来这的时候至多七八岁的样子。 实在难以想象他能忍受这样的三餐日复一日。 满容脑袋突然一闪而过一个想法,这的人不会都是贩卖来的奴隶吧!?不然怎么无爹娘来寻,更无官兵查捕。 【在回国虽然明面上禁止倒卖奴隶,但私下不少达官显贵都会沾手此事来获得巨额利益】 这个想法在满容脑中愈加被印证,于是她看向47号的眼神不可避免的带上了悲悯。 还是管好她自己吧。 满容把手中的,馒头掰成两半,将一半和手中的咸菜肉渣递给47号。 “你吃吧,我不怎么饿。”满容的胃确实吃不下什么东西。 47号眼睛一亮,“真给我吗!”但他看到满容背后的伤和瘦削的面颊又不好意思的把饭往回推,“我…我已经吃饱了,不用了。” 满容被他逗笑,“你不吃?那我可倒啦?” “哎哎哎,别倒别倒,那多浪费。” “喏。”满容又递给他。 “谢谢你啊……’’47号腼腆笑道。 满容摆摆手,边想事边啃馒头去了。 而这一切恰好被坐在不远处的24号看见。 接下来的几天满容决定先把身上的伤养一养,不然到时候硬闯人家监管跟扔小鸡崽似的一拳就给她撂喽。 满容正常的吃饭,上茅厕,去训练场,睡觉,偶尔会接收到1号满怀恶意的目光。 她有时趁着监管不注意胆大的抬起头打量他们的巡逻轨迹。 经过聪明的满容研究两天发现,这**就是个铜墙铁壁般的布阵!毫无漏洞!毫无死角!连个见缝插针的地儿都没有! 还出去?痴人说梦! 满容欲哭无泪,完了,她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但满容是谁?她的生命力顽强程度可是能跟小强并列的女人! 满容也试过能不能挖条甬道出去,结果她发现这里的泥墙上像是在挖建好后被糊上过一层胶状体,干了后坚硬无比。 她指甲盖都快扣弯了也没能留下一道痕迹。 为了试试这泥墙到底有多硬,满容用脚大力踢了两下。 说真的,就两下,她就抱着脚跳来跳去,一副痛不能言的模样。还差点引来了监管的目光。 在养伤第四日,满容决定在明天早上进训练场镣铐被卸下的那一刻硬闯出去。 无他,唯偷得监管一把短刀尔。 此时正当下午训练时刻,满容察觉到1号,5号和6号正在缓步向她走来,眼神阴翳。 满容知道这三人指定没憋啥好屁,可临近行动,绝不能在这种节骨眼负伤又或者引起监管注意。 她正思考对策时,三人离她越来越近。 可5号6号要抓满容的手臂还未伸出便被一只纤弱却有力的手臂挡了回去。 “监管从那边来了,你们确定要惹是生非吗?”是24号的声音。 他们向后一瞧,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互相看了一眼只得愤愤的走了。 “多谢啊!’’满容向24号拱手说道。 24号不懂拱手是什么意思,但也原模原样模仿送了一个回去。 二人倚着泥墙坐下。 满容忽地想起她还不知道24号的名字,于是转头问她:“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24号落寞的低下头,回道:“我的名字就是背后的数字。” 满容手撑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想要一个真正的名字吗?我可以帮你取一个。” 24号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爆发出惊喜,“真正的名字?你可以帮我取吗?” “当然可以!让我想想……” 满容忽地凑近24号的右半边脸,目光沿着那道疤痕游走。24号虽然感受不到实质性的触摸,可她就觉得脸上像是有团火在燃烧。 她想要伸手遮挡,“别看,很丑的……” 满容按住24号的手,眸中一亮,“我知道了!你看你这道刀痕外有很多小雀斑,就像动态窗外的一条枝桠上缀满了一朵朵小梅花!所以就叫梅子怎么样?姓氏的话到时候你喜欢什么便取什么。” “梅子……?”24号只是点点头,。她虽不知道梅是什么,冬天又为何会生出这种东西,但她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感情充实在她心中。 “真的……非常谢谢你,能在绞杀期前拥有一个名字我也死无遗憾了。”梅子认真的对满容说道。 满容笑容一僵,连忙垂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 管好自己只能管好自己!她一遍遍在心中警戒自己。 “呃监管要列队了,我先走了,有……”满容‘有缘再见’四个字到底是停在了嘴边没能说出口,只干巴巴冲着梅子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她与梅子分手后,度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一方面是担心硬闯失败,一方面是四十个鲜活的生命使她的内心正在产生动摇。 第五日终究是到来了。 吃饭,上茅厕,去训练场。 “咔哒”两声,满容手脚的镣铐被卸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往前走?’’监管见女人笔直站着不动,出声催促道。 满容作势向前走,却忽然甩袖,一把短刀泛着寒光迅速露被她握在手中。 监管大抵是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想逃出去,反应慢了满容几秒。 可正是这几秒给了满容可乘之机,刷刷两下二人皆被短刀穿喉,捂着喉头下坠。其中一人空出一手忽地拉动腰间一个圆柱形物体,团团白烟迅速从中冒出,还伴随着刺耳的爆鸣声。 满容暗叫不妙,丢了短刀,抽出监管佩戴的长剑,趁还没人还没往这聚集迅速向甬道外冲去。 “有人逃跑!有人逃跑!”训练场内的监管注意到了甬道口的情况,他们立即拿出号角,集结在甬道口对外呼喊。 满容大脑空了一瞬,怎么还有这招??! 训练场内噪声震天,他们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厌恶那个逃跑的人,它竟敢背叛主公! 梅子环视一周没有看见50号的身影,不好的预想在心中悄然升起。而13号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甬道口。 声音的速度可比满容快多了,甬道前的四个监管听到号角的话后立马抽出腰间长剑向甬道内奔去。 不知是福是祸,狭窄的甬道只容下两人通过,这给满容很好的缓冲机会,至少不用一对四了。她的身体要比男人娇小,在甬道内的活动空间更大。况且满容剑法又阴又狠,两人根本挡不住她。再加上后面监管放的白烟逐渐扩散至这里,迷了四人的视觉,很难分辨一刀砍下去的是敌是友。 挥着挥着四人就察觉到他们都在躲避对方的刀法,他们停下挥舞的剑,隔着面具都感受到了各自的迷茫。 逃跑的那个死士呢? 满容早借着白烟侧身躲避跑出了他们的视线之外。 在她出了甬道的一刹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箭密不透风的向她袭来。 满容立即将身一扭,躲进甬道一侧,紧紧贴着甬壁,胸口起起伏伏。 这也太刺激了吧,要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就该被穿成血窟窿了。 监管们见这个死士身手不凡,尽管看见她的背号是50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收弓拔剑,呈包围态袭向满容。 满容深吸一口气,目标明确直冲铁门跑去,对于监管们的攻击她是能躲就躲,决不浪费体力。 可她到底是单枪匹马身上又负伤,计划中还低算了这群监管的武力。 在距离铁门三尺远处满容陷入了夹击之中。偏偏她一挥刀监管就躲,像猫在逗老鼠一样。 满容本就年轻,无论心思再缜密在这时也有些沉不住气,心中愈发急躁,刀法便更加锋利。 她刀刀直冲监管的命门,哪怕他们再躲也免不了死或负伤。 眼看满容离铁门越来越近,监管却突然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动作。 满容心中虽疑惑但还是朝铁门那奔去。 她满怀欣喜的拉开铁门。 可脚还没迈进去,一根厚重的,粗大的木棒在满容正前方迅速弹射跳出,一棒子下去直接给她锤的眼冒金星。 满容身体打了几个转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原来是个假门!!!!!里面**还有机关!! 年少被人欺啊…… 这是满容晕倒前的最后想法。 哈哈哈哈谁能想到门里面有机关[笑哭],像惊喜盒子一样, 就是可怜满容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逃跑 第3章 旧人 嘶……好痛…… 满容捂着脑袋缓缓睁开眼。 她想要伸展身体站起来,却发现周围空间异常狭窄,蜷缩着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满容张开双臂,借着泥墙站起。 她此时正处在一个细长的空间内,这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禁闭室。 满容倚着墙缓了几分钟便开始在脑中复盘失败的原因。第一她看轻了监管的实力,第二她过于自信,单枪匹马就想抵抗这么多人,还被对方打急躁了,第三没她有打探好实情。 她一想起铁门里的棒槌就一肚子窝火。 禁闭室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满容只能依靠自身触感来感知周围的环境究竟如何。 她的手在泥壁上四处游走,脑中大概有了一个禁闭室的粗略轮廓。 忽地,满容手一顿,她摸到了一处粗糙的,粘腻的泥墙。 她压制住突然加快的心跳,手在这一处泥壁上快速探索。 这处泥壁没有被湖上胶状体,极有可能是最近才补上的,并且形状呈一个长条,大概是为了堵住某条两壁之间的缝隙。 为什么要糊上一层新泥土?泥土之下究竟有着什么不能显露的秘密? 只可惜满容身上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帮她挖开这泥土,不然她一定要探上一探。 满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她出去搞到工具后再找个机会进来不就行了! 可满容在禁闭室被饿了整整一天半后,这个想法已经在她脑中摇摇欲坠。 满容虚弱的趴在禁闭室的铁门上,无力的拍打着,“要死人了啊……大哥,不,监管大人,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出去之后我一定老老实实再不犯错……理理我啊……” 满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了两个监管给她灌了点粥把她拖了出去。 满容整个人迷迷瞪瞪,她只知道再不把她放出去她的命就要飘走了。 监管并没有立即放满容回去,而是给她做了一番思想教育,但是满容本就虚弱无比,对监管的话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只依稀听得什么‘主公’‘命令’‘给予’‘感恩’ 最后监管让满容跟着他念一句话,“主公在上,永远服从。” 满容口吃含糊不清的跟着他重复,“猪红在伤,游泳服从。” 监管满意点点头,示意人将她带下去。 满容本以为到了睡觉的地儿就可以消停了,谁知她还没合眼呢就有人过来轻轻拍了她。 “有事明天说,现在别烦我。”满容闷闷的开口道。 那个人却像是没听到她讲话似的,自顾自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逃跑?你是不是也记得过去的事情?你也怀疑主公,对吗?’’ 满容发出一声闷笑,眼睛却睁都不睁,她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是那个13号。 也不知是不是在禁闭室关久了让满容心中憋闷的很,她忽地升起一股恶劣的心情,也不管休息不休息了,就是想乱回答13号的问题。 于是她开口道:“我记得可多事情了。我跟你讲啊主公是个奇丑无比,大腹便便,其貌不扬,短身驼背,性子暴戾无常,还是个断袖!我还记得天上有十个太阳,所以地面上了无人烟,整个回国就只剩我们五十人,而我们就是最后的希望,可是主公却要杀了四十个希望,而我不肯屈服!奋力一搏却落得个此下场。唉,一代新星陨落了。” 满容说的话完全无厘头,她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却发现13号眼眶中饱含热泪,他握紧她的手,颤着音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找对人了!” 这时候满容倒是呆住了,不是,她这么明显瞎掰扯的胡话他都信啊! 满容默默想抽开被13号握紧的手却发现他握的更紧了,无奈,她只得坐起身一动不动盯着13号看。 13号空出一只手抹了一把泪水,“我一直都不信主公。虽然监管告诉我们主公神圣无比,给我们吃穿让我们在乱世之下有一条活路,不至于被饿死街头。” 13号顿了顿,观察一下满容的神情并无鄙夷与不相信便继续道,“他们甚至还说我们都无父无母,是主公在奴隶贩的手中将我们救下,所以我们要感恩戴德,一生为主公效力。很多人都信了,很多人都把主公视为神一般的存在。” 烛台的火焰跳跃着,拉长二人的影子。13号抿抿唇,语气更加坚定,“可我不信,我的记忆中还留存着爹娘模糊的轮廓,他们冲我笑,我也不是什么奴隶,我记着没有铁栏遮挡的天空,有太阳,有月亮。” 满容恶劣的心情早在13号凝重的表情一出来后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聆听。 在听完他的讲述后,满容不禁在心中发出重重的叹息,一时不知该做出怎样的答复。 13号忽地靠近满容,眸中的神色是不容人忽视的近乎疯狂的认真,“我与你一起逃出去,我要去找我的父母,我要亲自看一眼外面的景色。” 满容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她现在自身的情况,13号武力本就不弱,多他一个的确会有很大的帮助,而且现在监管对她的查视比之前严格了百倍,毕竟她听人说那次逃跑她创造了十死十三伤的战绩。 “我要考虑时间。”满容现在还没弄清楚禁闭室里的奥秘,更没搞清整个死士养练场的情况,断然答应13号不仅有可能害了自己还会搭上他的性命。 13号见有她有答应的苗头便也不再急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满容忽地抬头,问道:“哎,你不还有一个弟吗?你……就自己逃?” “他……他不愿意。他说自己不能背叛主公,就算死了也是因为他太没用。”13号说这话时语气很暴躁,但满容从中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无力。 13号起身,“你若是想好了来找我就行,监管要列队去训练场了,走吧。” 满容点点头,站在队伍中向外蠕动走去。 训练场内喊声不断,满容躲在墙角用手勾卷她的头发,心里一直思考着13号说的话。 忽地,喊声戛然而止,一名监管身后跟着一个人进入甬道。 满容身边的人小声议论着。 “是新人吗?17号死了这么快就有人顶上来啊……’’ “都快到绞杀期了,主公这时候再次顶人上来有何用意呢?” “嘘!主公的意思你也敢猜?” …… 满容因好奇打断了思绪,抬眼望去,那人体型颀长,宽肩窄腰,把灰布衣硬生生穿出了贵气,只是一张脸被遮挡在了乱糟糟的乌发下。 她看这人咋这么眼熟呢? 很快,满容为自己一时的好奇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人像是有目标一样,一抬眼目光便直直锁定满容躲藏的角落。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挡在面庞的黑发向后撩去,脸上虽有些黑迹,但仍难掩皮相的优越。 他冲满容欣然一笑。 笑容撞进满容的心脏,疼的她太阳穴一抽一抽。 满容看着她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的熟悉的脸庞,呆愣在原地,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她头顶呼啸而过。 没错,此男正是让满容恨之入骨的叛国贼——季孤云 【草泥马:是一种回国地域特产的马,凭借极强的弹跳畅销回国内外。 性其品种性子热烈奔放,对人类极其不友善,曾有传闻一驯马师在追回草泥马时被它用四个蹄子跨过了头顶,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晕倒再也没醒过来。 于是在民间便有了草泥马在头顶跨过来形容人极度惊恐的心情。】 这里呢一层是心情,一层是语言(你们懂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