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检查保质期》
第1章 天崩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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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第1章 天崩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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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雪小破庙
这金手指……连这种事也能看出来?
她转头看向一墙之隔的右侧院子,从这里只能够看见一角飞檐。
林宜初屏住呼吸,目光冷静下来。她脑海飞快转着念头:这屋子破得像没人住。
可万一……要是里面真还有人呢?
夜风刮得袄子猎猎作响,残砖碎瓦在脚下咔嚓作响,她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抬手便在门板上重重一拍。
“砰!砰!砰!”
门未应声,人却透出一股急意。
“有人吗?”
嘎吱一声响,一位青衣小厮打开了门,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闯来的女子,冷声道:“你是谁?”
林宜初眼神一凝,指着不远处那幢偏院低矮的瓦房,声音压得低沉而急促:“那后院那间房子里,是不是有人住着?”
小厮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你是什么人!”
但是林宜初现在自然管不了他心中那么多弯弯绕绕。她眼神锐利,目光扫过门缝下透出的隐约灯光,确认里面确实有人。
她声音压得低沉而坚定:“你快点,把里面的人叫出来!这横梁马上要断了,生命攸关!”
小厮却越发不耐烦,眉头紧皱,怒目而视:“你别以为凭一张嘴就能进来!这庄子是公子的地盘,外人不得随意闯入!”
林宜初顾不得与他多辩,一把推开那人,语气冷厉:“再不出来,人命就要没了!”
小厮正欲发作,口中喝斥尚未出口,耳边却猛地“咯啦”一声,仿佛有什么在木中脆裂。
他神情一变,脸色唰地白了,刚回头查看动静,林宜初已撩起袍摆,身形一闪越过门槛,冲进屋中。
屋里没有灯火,只见窗纸透着微弱的雪光,隐约映出榻上躺着一个人,纹丝不动。
男子他面色苍白,唇角泛青,额间挂着细密冷汗,似是生了病。即使闭着眼,那一双眉眼也透出几分凌厉之意,像是刀锋未出鞘,便自带三分煞气。
林宜初顾不得多看,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拼尽力气往外拖。
“醒醒!屋梁快塌了!”话未说完,屋后猛地“咔嚓”一声,仿佛山崩地裂,那条早已摇摇欲坠的横梁轰然断裂,带起一阵呛鼻的尘土和木屑,直直坠落。
林宜初咬牙,单手架着男子冲出门槛,脚步踉跄,身后传来轰隆巨响,整根断梁砸落榻上,木屑四散飞扬。
她扑倒在廊下,寒风灌入袖口,冻得骨头发疼。
林宜初顾也不顾他,只低头看怀中的男子。
男子眉头轻蹙,似是隐隐从昏迷中恢复意识,唇角微动,却仍说不出话来。雪花落在他额头,化成水珠,缓缓滑落脸颊。
他喉头动了动,声线干哑低沉:“你……”
林宜初一怔,却还未来得及回应,那小厮也终于追了进来。眼见地上一片狼藉、梁断屋塌。刚才还气焰汹汹,如今腿都软了,声音发抖:“你……你怎么知道梁要塌的?”
看到男子时更是脸色骤变,连忙扑通一声跪地,声如震雷:
“将——!”
话到嘴边,他猛地察觉旁人尚在,立刻低头改口,声音急促:“……公子!”
旋即一阵鸡飞狗跳,小厮忙不迭地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又想搬人又想安顿。那公子似乎病得极重,神智时有昏沉,额间冷汗涔涔。
林宜初也不好袖手旁观,只得上前搭了把手,合力将人扶入一间尚且能住的偏屋。
屋里虽然破旧,但总好过外头风雪。小厮抖着手给主子敷药,她则在一旁递水拿布,手脚干净利落,连小厮都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两眼。
等折腾完一切,林宜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原来的屋角,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刚迈入院子,一股焦味扑鼻而来——
林宜初:……坏了,我的晚饭!!!
锅底一层米粥已烧得漆黑发苦,粘成一团,火星虽灭,但灶灰翻卷,几缕白烟正飘向夜空。
她叹了口气,掀开锅盖,望着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心中隐隐作痛。
老天爷,你让我穿越,送个金手指,好歹也给我顿热饭吃吧。
只不过粥虽然是糊的,但总比饿死好。她无奈地坐下,拍拍肚子,胃仍在咕咕作响。凑活着把这顿有些糊的饭吃了。
这穿越日子,委实不大体面。
-
第二日清晨,寒意尚未褪尽,荒院中冷风簌簌,枯草被吹得沙沙作响。
林宜初刚蹲在井边洗了把脸,正打算寻点吃食果腹,忽听“笃笃笃”几声,院门被敲响了。
她动作一滞,心头一紧。
来得这么快?不会是……那群卖她的畜生追来了吧!
她悄悄挽了挽袖子,扫视四周,手一伸,从门边拎起一把生锈的锄头,轻手轻脚走向门前,屏住呼吸,将门扉缓缓推开一道缝。
冷风一卷而入,门外却并非粗声粗气的泼皮无赖,而是一人负手而立。
晨光斜照在他肩头,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淡金。青衫素带,身形挺拔,虽脸色仍带病容,却眉眼清朗,气质沉静。
正是昨夜那名险些压在梁下、被她救下的病弱公子。
与昨夜昏迷不醒之态判若两人,眼底更多了一丝清醒后的审慎与探究。
见她开门,他抬眸微一点头,拱手低声开口,声线低哑如玉石相击:
“这位姑娘,在下厉行舟。昨夜承蒙救命之恩,今日特来一谢。”
林宜初:“……”
她手里的锄头还没来得及藏,举在胸前,一时间尴尬得进退不得。
“在下也无甚厚礼,”厉行舟微一颔首,眉间浅笑,“为谢昨夜救命之恩,愿请姑娘吃一顿饭,聊表心意。”
话音刚落,他抬了抬手。
昨夜那名小厮立刻从角落里走出来,提着两个精致的四层食盒,利落揭开盖子,热气便如云雾般扑面而来。
香酥野鸡色泽金黄、皮脆肉嫩;云腿炖笋香气浓郁、汤汁清亮;陈皮烧鹅油光发亮、边角微焦,四盏清汤,六款点心,摆得满满当当。
每一样都像是刚从火上热腾腾地端出来的,一时之间,香气与雪气交融,蒸得破院子都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温度。
林宜初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悄悄调动她的金手指。
【香酥野鸡:保质期剩余17时状态:完好可食】
【炖笋汤羹:保质期剩余20时状态:刚出锅,可食】
【点心六式:保质期剩余25时状态:松软新鲜,可食】
她眼眶差点没湿。
这么多完好保质期、没有馊味的、刚出锅的饭菜,简直就是她穿越以来的精神救赎!
厉行舟似是看出她眼底的动容,不着痕迹地一笑,微抬右手道:“昨夜仓促,未曾详叙,今日以食谢情。姑娘若不弃,还请笑纳。”
林宜初的肚子已饿得开始反抗了,再矜持下去,怕是饭都端不稳。她也不装模作样,干脆一甩袖子,利落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救人一命,胜造一顿大餐!
院外雪还在下,院中却热汤翻涌、香气缱绻。屋破墙旧,炉火却将寒意都挡在了门外。
案前热汤翻涌,香气缱绻。院中落雪悄无声息,屋内却被那一桌子菜肴蒸得暖意融融。
厉行舟动作不快,吃得也不多,只是持着汤匙搅着那碗雪耳莲子羹,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说清河庄子平日极少人来住。姑娘孤身一人在此,着实胆色过人。”
林宜初摆摆手,向他絮叨起这两日的惊心动魄——被亲叔贱卖,连夜逃命,翻窗翻墙、荒院藏身,一桩桩一件件,说得跌宕起伏、波澜壮阔。
她本只想发发牢骚,顺便警醒一下眼前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病美男,哪知对方听得认真,眉心竟微微蹙起:“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林宜初抿了口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面前这人穿得朴素,病容犹在,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若真碰上那些泼皮无赖,恐怕连吓唬人都费劲。
她想了想,语重心长道:“你也得小心点。那些人下起手来可没脸没皮,凶得很。”
“是吗?”厉行舟低低一笑,语气温润,眉眼间却透出一丝意味不明,“那我可得多谢姑娘提醒了。”
林宜初撇了撇嘴:“所以这清河庄子,远是远了些,好歹空气清新、无人多嘴,还能吃到你送的烧鹅……算起来也不算亏。”
厉行舟也笑:“倒是姑娘心宽。”
男子沉吟片刻,忽然道:“还有一事。”
林宜初心头“咯噔”一声,正往茶盏里吹气的动作顿了顿。
他缓缓看向她,语气不重,却字字分明:“昨夜屋梁将断,你为何会提前察觉?”
这问题像是落在水中的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
林宜初抿了抿唇,望向院中雪景,神色不动:“那房子旧得很,我头一晚睡觉,就听见梁上咯吱作响,风一吹,还抖得厉害。”
“想着昨夜风雪更大,……就觉得怕不妙,索性过去喊一声,也好心安。”
她说得轻描淡写,既未说谎,也绝口不提自己能探查到保质期的事。
毕竟若真将这番话原样说出,只怕不是被当成怪人,就是被绑了送去请神医。
那男子听罢,并未立刻作声,只静静看着她。
方才那点病中带笑的温和褪去,他眸中仿佛多了一层暗色,如深山冰潭,幽凉而静。
林宜初被他看得背脊发毛,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添点说辞,他却忽然“嗯”了一声,低低笑了下。
“原来如此。”
这笑轻轻一挑,似乎有点意思,又似乎什么都没说透。
正当两人话头将尽,气氛松弛下来,屋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碎雪噗噗作响,未到门前,声先至。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冷风裹雪而入,跟着进来的,是厉行舟的小厮。他快步走进屋来,手中托着一只木质托盘,托盘上安稳放着一碗热药,药香浓烈刺鼻。
“公子,”小厮躬身开口,神色恭敬却难掩关切,“该喝药了。”
厉行舟看向林宜初,轻声笑了笑,声音温润:“看我竟聊得忘了时辰。”
他神色随意,仿佛这不过是每日惯例。
林宜初却微微一怔,视线本能地落在那碗药上。
她本只是一瞥,下一瞬,眼前却陡然浮现出一行行熟悉的金字:
【雷乌:已过保质期三年,毒性缓慢渗出。】
【黄礞:已过保质期一年,药性失衡,易致头晕目眩。】
【赤茯:已过保质期五月,当前状态:药腐异味掩盖,服用可能引发寒热交作。】
她的心陡然一紧,背脊一阵发凉。
这是药?这分明是毒!
第3章 危机暗伏
但厉行舟却毫无所觉,已伸手接过药碗,举至唇边,仿佛下一瞬便要一饮而尽。
林宜初骤然起身,脱口而出:“等等……!”
声音一出,屋中登时寂静如水。
厉行舟看着她,温声道:“怎么了?”
林宜初嘴角动了动,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吗?
因为我能看到保质期,所以你这药不能喝?
她咬了咬牙,踌躇片刻,抬眼就迎上那男人略显清寒的目光。
林宜初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却摆出一副镇定神色:“那药……不能吃。”
他眸光微敛:“嗯?”
林宜初咬了咬牙:“那碗药,气味不对,表皮发旧、颜色偏灰……怕是有问题。”
她话音方落,屋中气氛顿时一凝。
那名小厮厉声道:“胡……胡言乱语!你可知这药是哪儿来的?”
林宜初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皇帝老儿亲手捣的,也架不住药材都过了期啊。
她只当他们是受人蒙骗,买到了假药材,语气平缓却坚定:“我曾在医馆学过些药理,认得些药材。这碗药多半已经变质,不但无效,反而有损脏腑。”
说罢,她目光落在那碗药上,低声补充一句:“尤其是赤茯,一旦**,最易引寒热虚症,伤及中气。”
那小厮神色剧变,声音也变了调:“怎……怎么可能?我们按时熬药,火候、剂量从不出错!”
他还欲再争,主位上的男人却抬手止住了他。
厉行舟转头看向林宜初,眸光不动如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探查与意味:“姑娘此话,当真?”
林宜初毫不迟疑,认真点头:“句句属实。”
厉行舟微微一笑,低头轻咳了两声,指间轻抚着袖口,像是不动声色地掩去唇角血色,嗓音低哑:“倒是我疏忽了,竟不知姑娘还有识药之能。”
他抬眸,目光微沉:“去,拿去给大夫验药,你要亲眼盯着。”
小厮神情一僵,却不敢违命,只得应声而去。
气氛略显沉默,片刻后,厉行舟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般,转了话题,又同林宜初寒暄几句,言辞得体,眉目温雅。只是林宜初注意到,他虽始终带笑,眼底却藏着淡淡病气,隐有一丝倦意。
末了,他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似疑似叹。
林宜初看着他走远,才收回目光,心道:就这药,谁喝谁倒霉。他病成这样还能撑着,不是命硬就是心狠。
-
傍晚时分,天色昏沉如墨,风雪仍未停歇,院中透着一股压抑的冷。
林宜初正蹲在灶前添柴,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令人不安的节奏。
她蹙了蹙眉,随手拍了拍手上柴屑,起身走去开门。
难不成那药又出了什么问题?
她一边回头喊了声“来了”,一边伸手去拉门栓。
门扉一开,夜风卷雪而入,吹得她袖摆猎猎作响。
然而门外站着的人,却让她神色一变。
是她那位“亲叔叔”,赵三。
-
赵三带着几个村里平日里不三不四的地痞,满脸横肉,冷笑着开口:“我就知道你这个野丫头躲不远,果然缩在这儿偷吃混喝。”
他语气不重,却带着彻骨的轻蔑与贪婪。
林宜初心猛地一沉,本能地往后一退,手指已悄然摸向门后的木棍。
赵三目光一寒,扬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回来,老屠户那边都谈好了,五十文,今晚就牵人。”
话音未落,院门猛地被推开,几名彪形大汉呼啦啦冲进来,脚步重若踏山,脸上俱是凶光毕露,围向林宜初。
林宜初脸色一变,却强逼自己镇定,眼角一扫,身形一错,猛地抬手将门撞回一半,转身拎起门边立着的那根烧火铁棍,怒目圆睁,厉喝出声: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她双手紧握棍柄,身子下沉,如箭在弦,周身寒气逼人。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手腕一撑便挡住门板,侧身便要冲她而来。
林宜初瞅准空档,棍子猛扫,直奔腿弯。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竟真敢动手,被这一棍逼得脚步一顿,连退两步,踉跄险跌。其余几人怒喝一声,一拥而上。
林宜初心里早知不可力敌,却依旧咬牙硬撑,眼神如刃,招招不退。只是她终究力不敌众,肩头猛地挨了一下,身子顿时被撞飞出去,重重撞在柴垛上,火星直冒,四肢发麻。
赵三笑得下作,三步并作两步逼近,眼中尽是猥亵恶意:“你个赔钱货,还真当自己逃得掉?”
他舔了舔嘴唇,狞声低笑:“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绑着送你回去……”
他话未说完,忽然门外忽然响起一声低沉森冷的怒喝:
“住手。”
声音不高,却仿佛深夜霜刃破风,瞬间令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一股难言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如寒气破骨。
林宜初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去。
厉行舟身披玄色斗篷,立于风雪之中,肩上覆着一层未拂的薄雪,面色依旧苍白,却有一股难以忽视的沉静压迫。那双眸子漆黑如墨,似万顷夜海,无风却波涛暗涌。
他缓步踏入院门,靴底雪声轻响,步履虽慢,每一步却踏得人心惊肉跳。
他身后,小厮低头随行,不敢发一语。
风卷残雪,他整个人犹如一柄隐于鞘中的古剑,未动锋芒,已叫人寒意透骨。
赵三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半步,语气却仍强撑着底气:“你谁啊?这里是我们赵家的家务事……”
厉行舟神情淡漠,仿若未闻,只缓缓转眸,将视线落在院中满脸狼狈、手执铁棍的林宜初身上。
那一眼,藏着深深寒意。
“家务事?”他淡声开口。
赵三察觉不妙,脸上的笑一滞,赶紧挤出几分亲切来:“那是,那是,自小我看她长大的……”
“所以你来做什么?”厉行舟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却字字如钉。
“我……我寻了门亲事,”赵三勉强维持镇定,“她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出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既如此,”厉行舟截断他话头,声音不扬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清冷威严,“我欲请她相随,不愿她再涉尘泥纷扰。”
话音未落,他袖袍微动,一道金光倏然飞出,落于赵三脚边,沉声如钟:
“这一锭金子,买你闭嘴,也买她自由。”
金子落地,铮然作响,寒光照人,瞬间压过了雪地的白。
赵三眼睛顿时直了,身后几个恶汉也齐齐咽了口唾沫。
“公子!”饶是林宜初还没有开口,厉行舟的小厮倒先惊呼出声。
厉行舟朝他摆了摆手。
赵三原本还想着再啰嗦几句,见了那锭金,立马咧嘴一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哎哟公子您这话说的……使得使得,她本来就不值钱,跟您是她的福气!”
林宜初一口气还没喘完,听到这话差点背过气去。
等那群人灰溜溜地带着金子滚出院子,她才怒气冲冲走到厉行舟面前,压着声音低吼:“你花那么多钱干嘛?!那种人渣,给他五文都嫌多!”
她不是不感激。
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厉行舟看她气呼呼的模样,眉眼间竟多了几分笑意,声音仍是那般不急不缓:
“举手之劳而已,毕竟姑娘你救了我一命,我定然也该投桃报李。帮你了却一桩事。”
这可是一锭金子啊!林宜初有些心梗。但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还是说不出重话来。
-
饭后,院中风雪渐歇,天色沉沉如墨。
厉行舟靠坐在堂屋一角,面前炉火跳动,映得他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丝病红。他斜靠案几,目光落在林宜初身上,语气低缓:
“我去查了所服之药,果然药中掺了不该有的成分。”
他顿了顿,低头轻咳两声,声音微哑却清晰,“多谢姑娘提醒,救我一命。”
林宜初刚喝下一口茶,随手放下茶盏,笑道:“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这不扯平了。”
厉行舟抬眼看她一眼,眸光温沉如墨,沉声道:“我屋中尚有几味药材,眼下身上旧疾未解,怕是也不宜再误服。若姑娘不嫌弃,可否烦你过去替我过目一二?”
他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隐隐的郑重。
林宜初自然乐意:“那就走一趟。救人救到底。”
-
厉行舟领着林宜初穿过回廊,重回他暂居的偏院。
夜风已停,残雪覆瓦,院中一片寂静。
林宜初这才有闲打量起这座宅子。
宅院不大,却收拾得极有章法。沿墙的木架上摆满了书卷,几案之上堆着兵书、医籍、杂谈笔记,角落里的瓷瓶也擦得锃亮,看得出打理之人心细如丝。
看来是个书生。
她顺着他的指引走入内室。
药柜不高,但陈列得颇为整齐。她蹲下身,逐一察看每包药料。
【制附子轻微霉斑,保质期剩余2日】
【丹皮杂质超标,药效受损】
她原本只是随意看看,结果越看越心惊。
这药柜里,看似都是些珍贵药材,但其中不少都过了保质期,含有轻微毒性。这位公子看起来身体就不太好,要是喝下这种药……
况且若是一点半点就罢了,这么多药物都出现了问题。这可不是保管不善,倒像是……刻意为之。
林宜初面色一沉,心里立刻警觉起来。
她抬起头,正想出声提醒厉行舟,却见他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一名小厮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不过三两句话,厉行舟眼中便掠过一丝冷意。他转身看了林宜初一眼,神色虽未变,却隐隐透出克制。
“抱歉,临时有事,我须出一趟。”他语声不重,却不容置疑,“此间安全,你安心等我。”
林宜初有些无奈,到底是什么急事,能比你性命还要重要了。
屋外,厉行舟已立于雪中,小厮快步迎上,低声禀报:“公子,方才对那位姑娘下手那几人已擒住,现下正绑在后院柴房。
厉行舟闻言,未发一语。
他接过身旁佩剑,剑未出鞘,寒意却已逼人:“走吧。”
雪夜无声,只有风过屋檐,吹得纸灯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