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新世界]绮纨之岁》 第1章 告别 神栖66町在那次毁灭性的【伪恶鬼事件】打击以后过去了15年才慢慢恢复过来,15年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已经是足够长的岁月了,在这岁月里人类会慢慢接受现实但一部分人依旧因为巨大的精神创伤而惶恐不已,我在那次事件以后担任了伦理委员会议员,这个职责之重是年少时候的我想也不敢想的位置,在位期间我一直在思考【恶鬼/业魔应急方案】说来惭愧,我曾经非常看不上当时教育委员会的做法,就像真理亚说的那样“为了维持小町的安定和秩序,不断杀害孩子们的小町,还能称为人类的社会吗?”那句话至今还在我脑海回荡,如同早春的第一发震雷让我惶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的是不管我后续怎么想保留那些孩子可是大部分反对派还是坚持“小町没办法再接受一次打击”加强了教育委员会的手段和管理制度。 不管是业魔还是恶鬼…我们没办法再一次从他们的手下幸运逃脱,那次只是因为走运,因为想到了其中的漏洞,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如果真的是恶鬼呢?我们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呢?下次我会失去谁呢?觉?还是小瞬和小真理亚?这里的小瞬和小真理亚是后面我和觉的孩子,我花费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诞下他们并养育他们,他们不再是我对昔日伙伴的寄托而是我和觉新的希望… 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对规则充满怨恨的14岁孩子,因为我希望这些规则能保佑他们平安长大,哪怕是伪装的和平,那也是和平不是吗。 随着年岁的上涨我已经能感受到父母所谓的力不从心和腰酸背痛,好笑的是我从来没想过以前那个调皮自大的觉会跟我说“早季,你知道吗?我的腰比你更早知道明天会下雨。”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先是忍不住的笑起来,随后又觉得内心苦涩不已,大家都在一点点往前走,朝着生命的终点。 小真理亚在15岁的时候第一次对我恶语相向,因为她重要的朋友被猫怪跟踪了,而我和觉却让她不要靠近,我知道她没有错,那个孩子也没有错,他只是没有遵守规则而已,但是孩子我们都在规则之下成长,谁也不能反驳规则。 我突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小季,你知道吗,所谓人生,总会面临各种考验。与朋友的艰难分别,也是其中之一啊。”我咽了咽唾沫说“小真理亚,或许跟朋友告别是人生最艰难的一课,人一生都在学怎么告别,很惭愧目前为止妈妈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坦然的告别,可是那个时刻来临不管你如何不愿意哭泣打闹,总会来临,所以不要留遗憾。” 如果以后见不到那就再见一次,再聊一下天,再讲一遍笑话,再牵一次手,再说一遍我爱你,我不会忘记你。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想到瞬的那句我一直喜欢你,想到真理亚的最后的那一夜,想到和父母最后一次相拥,我发现我拥有那么多但失去了更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流过我的耳阔砸向枕头,让我停止流泪的是觉的拥抱和他手掌的安抚,他摸着我的头跟我说“今晚会平安无事,明天我们再一起吃早餐吧。” 小真理亚没有出事,她没像年少的我那般去做一些年少冲动的事,但红肿的眼眶和沙哑的嗓子也让我知道了她昨晚一定不好受,我讨厌夺取记忆这种行为,记忆是宝贵的,如果一直不断的失去那还算完整的人生吗?但是那天早上看到小真理亚我突然理解了,有些孩子并不能完全消化那些负面感情,他们太脆弱了。 “妈妈,我不想忘记她,但是,是不是还是忘记会更好,忘记才是最好的告别呢” 小真理亚哭着嘶吼的时候,我突然哑口无言了,我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告别,因为告别从不美好。 她还是选择了忘记,我认为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她不似小瞬那么坚强,她更加像觉,直白单纯是个想哭就哭爱笑就笑的性子,小瞬更加像我所以小瞬从那次事件以后对我们越发冷淡,没办法,孩子和我们总有代沟。 年老以后我再次感受到恐惧是觉开始咳嗽,一开始只是夜间的低咳,可是后面发展到去医院也不见好白天也剧烈咳嗽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恐怕不是感冒那么简单的事情。觉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大概是年少的时候吹牛吹大发了现在气太多了要返出去,真是无语,简直把我当5岁孩子来哄,但这次我没办法再像腰痛那次笑出来,我低着头手慢慢收紧,感受到自己的微颤,觉的手附在了我的双手之上 “没事的早季,明天我们再散步去吧像以前一样。”什么时候起他变得稳重靠谱,一句话便能驱散我的阴霾。 夕阳下年少坏笑的脸和现在他背着光皱纹白发严肃的脸重叠起来,好奇怪,不像是一个人呢。 在65岁的时候我和他说了最后一声再见,希望你回到那个时候爱笑无忧无虑讲着怪谈的少年。 在70岁的时候我最后一次拥抱了小真理亚和小瞬,我跟他们说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可能是一个好干部但一定不是好妈妈,他们笑着说没有这回事,真好,我回忆的过去终于要来迎接我,这一次闭眼会梦到什么年少趣事呢? 我梦到了那次运球比赛,那次我们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被意外打破的最后一次比赛,那次后面好像再也没见到那位说是事故的男孩子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正当我绞尽脑汁在思考那个模糊的脸的时候 “喂!干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 觉的怒吼让我心之一颤,我立马看向声音那一侧,却发现觉是年少的样子扎着汉巾穿着运球比赛的队服满脸的怒气和不可思议,我立马再看向比赛场地对面的少年说着熟悉的话“抱歉,事故啊。”明明一本正经却让我看到好似这个面具下他狰狞的邪笑,片山学!!!我的瞳孔一下子紧缩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消失的孩子! “事故?是个借口吧?”真理亚叫道。 我又再次转头,正巧一阵风将真理亚的红发吹起,发梢打旋散在肩头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心跳,太阳王紧急叫停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熟悉的语句再次浮现“非常遗憾,因为偶然的事故,决赛平局。”一锤定音,将我们看重的运球大赛宛如小孩的玩闹一般给终止了,随后我听到了我思念已久的却再没敢想的声音 “什么!这种事情不是他们犯规吗?! ” 我的呼吸感觉都暂停了,我宛如话剧慢动作一样僵硬的把视线和身子慢慢侧向那一边,瞬!!! 是这样的,我想念的我逃避的身影,我的美梦和噩梦。 无憾了,我人生的最后还能见到他们,我热爱着的人们,他们是我生命最浓重的一笔色彩。 但是我的梦没有结束,太阳王宣布了平局,而我们也散学踏向回家的道路,他们还在路上复盘这场赛事,正当我在思考何时才会结束这场回忆梦境的时候,觉质问我为何从刚刚开始一直不说话!我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这小子已经太久没有对我这样大声喊了。 “我只是想没想到最后一次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我低声说道 “那家伙肯定算好了时间!擦着球飞过去,撞上推球手的臂肢,这个肯定也是计算好的。瞬也这么想吧?”觉好似六脉打通一样恍然大悟连忙转头问走在后面的瞬。 瞬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觉得提问,他抱着胳膊,沉默不语。 “怎么了?难道连你都相信那是事故?”觉不敢置信。 我似乎记得瞬后面说了什么,哪怕岁月将我的记忆冲淡,但是他的话我总是记的那么牢,瞬的声音和我记忆里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引起了共振“我这里的推球手忽然停下来,就好像撞到了什么墙壁一样。” 不只是我,大家都站停了脚步,没有人再往前走一步,好似在前方不可想象的真相如同断崖一般会将我们粉身碎骨。 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是真的如他说的一样,那就只能认为是有人使用咒力拦住了我们的推球手。 以咒力直接接触球体固然是犯规而对其他人施加咒力的对象强行干涉,则是更加严重的问题——明显违反了伦理规定。 万一两股咒力撞到一起,会产生犹如彩虹一般的干涉条纹,空间也会扭曲,并引发极其危险的事态。 也就是说,二班之中,恐怕存在将践踏规则视若常事的人。 我的手心开始出了细细的汗,这对未来的我来说其实没什么,我甚至觉得在大环境催眠下片山学还能有如此举动证明他催眠的失败,应该被抹除!要知道在那样的催眠下我都会因为心理防卫机制,也会将真正重要的问题如同不值一提的烦恼一般一并由意识中抹去,不只是我,哪怕是大人物大家都会忽视一些问题,这是人的自我防御,也证明了现社会的催眠成功。正当我打算开口结束这次话题的讨论的时候 “归途响了我们回家吧!”“是啊回家吧” 守和真理亚的声音响起来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还记得那么清楚啊守的声音样貌,我原本以为我会忘记,毕竟人总是偏心的,在我心里守虽然是一份子但是他远远没有其他人那么重要。 “早季,你怎么了?” 瞬突然走到我面前很担忧的看着我。 奇怪?以前有这句话吗??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瞬在这场比赛以后有单独关心我吗?还是临死记忆给美化了? “早季,你从刚刚比赛的时候就一直很恍惚是不舒服吗?”真理亚也跑过来摸着我的额头。 “她不是一直很容易发呆吗?”觉不在意的抓着头,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啊!?一下子我火气冲天。 “你闭嘴吧觉!” “你看,我说没事吧!?”我作势要揍他,他立马抱头跳远还反驳道。 “看样子是没事,我想多了。”瞬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我也回他了一个微笑说“我没事,我就是在想比赛的事,让你担心了。” “好过分!人家也担心的来着!”真理亚抱住我撅着嘴假装不开心的样子 “哈哈”我打着哈哈想着 这梦真的是太真实了,就连真理亚抱着我后面的温暖柔软的感觉都重现了。 我想大概等我回家睡觉了这个真实的梦大概就结束了吧,结果当我回去躺在床上感受以前床的柔软感和安心感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搞不好这是真实的世界,会有人做梦连触感都那么真实吗?还是说这是传说的走马灯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闭眼睡着了。 忘记提了可能文会有人物ooc 毕竟我文学才华也没那么好随便看看吧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告别 第2章 碎裂 结果第二天起来,我并没有回到医院的病床上,而是在自己早就该被摧毁的房间里,我吓得立马从床上跌下,原谅我一把年纪还毛毛躁躁实在是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的梦还在继续。 今早的镜子,父母的眼里都是12岁的我,年轻无畏的我,而“我”不是12的我。 “早上好啊!早季!” “早” 我点点头坐在了我的位置上,大概是我来晚了,真理亚比我还早到了学校,我一到位置上,她便从后面环抱着我要跟我贴贴。 梦再久一点吧,再长一点吧,像太阳一样在暖和一些吧,我闭着眼心里不停的祷告,哪怕是黄粱一梦那此刻我也是幸福的。 “早啊,早季,感觉好一点了吗?” 瞬也回头看向我们,我望着他想把他看得更仔细一点,12岁的他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样子,沉稳靠谱。 “好多啦!谢谢你瞬!” “什么好多了?你丫昨天又没啥事?在搞什么?” 觉是最晚到的喘着气踩着点。 “但是昨天早季状态确实不好。”守也走了过来眼神里有点担忧,其实我一直觉得守一直是最温柔最善良的好孩子,但是也是最脆弱的。 “马上就要夏季野营了,这件事快翻篇!”说到这个觉立马来劲了,但不怪觉这个活动对于我们这种没有出过八丁标的小孩来说诱惑力太大了!果然大家都跃跃欲试眼神里闪着光芒。 我瞟向二班良在询问另一个女孩“学怎么没来?” 他不会来了,永远。 “早季你在看什么?” 瞬突然盯着我让我一颤“啊?良好像再问有人没来上课,我有点好奇。”瞬的观察力和敏感度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不过也就是因为他才华横溢才会被大人推向高台吧。 “好像是学,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觉突然小声 “那种人不来才好呢!看着就生气!” 真理亚抱着我的手都收紧了看样子是真的很生气啊。 “总感觉哪里不对啊。”瞬突然的发言让大家再次一静,多多少少不安的感觉再次涌现。 “瞬。” 我突然沉声严肃的看着他,我想大概是太严肃了让对面的瞬一下子有了愣神的感觉“这种话以后别说了。”我想哪怕是12岁的我说这句话都带着点官威了吧,当大人久了就忘记掉怎么成为孩子了。 “早季…” 瞬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了。 美梦这块玻璃好似有了第一道细细的裂痕,不至于碎裂但有了危机。 上课铃和太阳王拯救了这该死的气氛,所有的孩子都在雀跃的讨论夏季露营,从活动主题到露营地点,在外度过七天没有大人的打扰和自己的同班同学在一起露营野餐,这大概是学生时代最值得狂欢的事情了,但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我知道一切的开始,悲剧的开端就是从这次夏季露营开始的,他们都在兴奋和雀跃因为他们不知道未来,而知道未来的我好似被折断翅膀的鸟在陆地等候死亡的黑暗到来。 哪怕人生再来一遭我依旧对那次夏季露营感到恐惧,不管是那段人血淋漓的黑历史还是让我第一次感到绝望的化鼠战争。 我实在没办法像她们一样那么开心和兴奋,我觉得我隐藏的很好至少我脸上还带着笑容而且也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也参与了讨论,我觉得我演的那么好,按照记忆里的自己扮演好了12岁的早季。 事实证明我是成功的,就连我的人生挚友我之后的恋人真理亚也没有发觉我的低落,觉那个粗神经就更加不用说了。 正当我松一口气打算回家在思考对策的时候,我在厕所门口遇到了瞬,他靠在墙上低头在思考什么,但是看到我了又对我一笑说“怎么了早季?为什么不开心?” 我扬起的嘴角在此刻定格了,我没办法让它垂下去但是我也做不到坦然无事的笑了。 “没有不开心呀…为什么这么说瞬?” 我尽量让我自己放平常心 “早季… 连我也不能说吗?你怎么了?从昨天下午那个比赛开始,你在烦恼什么吗?” 瞬有点落寞,他碧绿的眼眸里带着失落。 “瞬。”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的,别这样,瞬,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想保护你啊瞬,我想抱着你,我想再感受你,我想你活着!! “所以不要留遗憾!”我听到了我成年后的嗓音,是我那时对小真理亚说的话。 我快步走向瞬,在他的震惊下,我紧紧的抱着他,第一次我听到了如此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它像神明的低语在诉说着少年的心事。 “我…” 我刚想开口,突然后背被人紧紧钩住,我的脖子感受到了灼热,瞬埋在我的脖颈旁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和他那句“早季”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差点被他强烈的心跳给盖过去,但是他在我耳旁念着我的名字我的耳朵便不争气的投降了,一整热气从我心尖窜到了耳尖,脑子一片混乱,不得不感叹白月光的杀伤力。 后面还是瞬牵着我的手走到的教室门口,那个时候我人飘飘然晕乎乎的就任由他和我十指相扣走到了门口,看到太阳王看向我们的眼神带着审视的时候我醒了,我说“瞬谢谢你!” 慢慢松开了手改拍了拍瞬的肩头,我假装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破绽百出,太阳王怎么会看不出。 我走向自己位置,太阳王笑着朝我这边看来说“团队凝聚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怎么说呢,太阳王的职位跟我后面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但是此时的他居然能让我紧张不已,不为什么他是最好的夜鹰,教育委员会最好的爪子。 瞬也意识到了所谓的团队凝聚力这点,他看了看自己牵我的手,然后握拳放下。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瞬便已经触及到了小町的真相和扭曲,我们一直在触碰,安全意识让我们不断后退,只有瞬意识到了这根线他想前进,天选之子大人会对他宽容但决不允许他放肆,那怕他是青沼瞬。 裂痕在滋滋作响,发出了可怖的信号。 我的脑海里又回荡着真理亚当时的留言 “我仔细回想小町中的种种事情,渐渐意识到那种扭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那是成年人从心底恐惧孩子的事实。” 我们如此无力,在他们眼里我们可以是乖巧的小猫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夺走他们一切的恶鬼,可悲可叹。 周而复始我们也会成长为他们的模样,他们的脸如同面具般脱落随后换上了新的假面,假面的样子是成年的我们。 第3章 夏季露营(上) 我一直觉得命运会继续安排以前的剧本,至少现在除了一些小细节大的方向基本没什么改变,一班和二班并列第一,片山学开始不见踪影,这台戏和我记忆里重叠的越来越多。 我在这是否真的是死前的走马灯和我是不是进入了不可思议的空间虫洞里不断左右摇摆… 但这次夏季露营还是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之前我的记忆里我们抽签决定了划皮划艇的组合,原本班级应该是六个人但由于丽子的处分,导致有一个人要独自划皮划艇,在我记忆里那个人是瞬,我和觉为一个组合,真理亚和守一个组合。 “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划啊!!” 在最后的觉抗议的举起了船桨。 对,这次抽签的组合是我和瞬,真理亚和守,果然是梦啊,事情总往我喜欢的方向发展!对不起了觉!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运气比较差!”真理亚已经划在我们前面了,仅仅在出发前一天听了两个小时的讲解,看上去就好像已经配合了多年一样,特别是守,很难得地显出游刃有余的模样,一边划,一边还拿河水做出喷泉、在天空画出彩虹,博取真理亚的欢心。 觉还在后面发出不开心的悲鸣,偶尔听听其实也挺好笑的,这样想着我还是笑出了声。 “我们也划快点吧!瞬!” 说完我就卖力的划动船桨,偶尔的恶作剧也蛮开心的。 “嗯”瞬也在后面配合我,一时间哪怕是上游我们也划的速度很快,果然那一次就是觉这个白痴不配合我罢了。 “等等我啊!!” 觉的呻吟已经在很后面了,但还能想象得出他急的要跳脚的样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要用咒力了。 “尽量不用咒力,只用桨往上游划,划到划不动为止——这话是觉你说的吧?现在又放弃了?” “笨蛋,顺流而下就算了,逆流而上的时候哪有用手划的道理嘛。” 这句话也就是他说得出口,每次都是这样,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我还挺喜欢他现在这副样子的。 这次发现大苇莺的窝的人不再是瞬了,而是在看河岸两旁风景的真理亚,她招着手让我们往旁边靠,我也再次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鸟巢,说实话到这里它仿佛一个书签一样告诉我故事到了哪一章节哪一部分了,我不禁感到神奇。 直径大约七八厘米的杯状鸟巢筑在三根粗大的芦苇上,结实程度让人类都不禁叹为观止。鸟巢里有五枚小蛋,都带着鹌鹑蛋一般的茶色斑点。 “这有啥好看的呀?”觉也靠边了明明嘴巴倔强着却还是探出脑袋再张望。 “真是大苇莺的窝吗?不是伪巢蛇做的?”说实话我能辨认这个窝还是通过这次夏季露营,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他们毫无区别。 “真的大苇莺窝边缘会比较平整,因为成年的鸟会经常站在鸟窝边上。而伪巢蛇的窝做的时候什么样子,边缘就是什么样子。另外,真的窝常常会有成年鸟的羽毛,至于说伪巢蛇,它身上可是连一根羽毛都没有。”瞬很耐心的在解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稍微往我这边靠了些,声音比上次听的更加清楚,可同时也让我更加羞涩,少年藏不住心事,少女亦是如此。 “嗯嗯,你平时不拿他们的蛋玩吗?”觉双手抱臂骄傲的点点头。 “我们女孩对于那种会放出恶臭的赝品可是从来都没有兴趣的。” 我撇了觉一眼。 随后,我们将发现大苇莺窝的地点记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插图,随后一边继续探索河岸上的鸟巢,一边前进。 会记录这个则是因为夏季野营不仅仅是单纯锻炼胆量的活动,也是课程学习中的一环,因此各班需要选定野营时候的研究课题,回来之后要做讲解。我们一班选择的是【利根川流域的生态】,我一开始本来是想否定这个主题的,因为就是这个主题让我们踏上了寻找气球狗和恶魔蓑白的旅程,我当时简单的想着如果避免这个环节是不是就可以不造成那么多悲剧,其实从根本理论来说是可以的,毕竟选题那么多没必要死磕一个,起先也就是觉说起了可怕的怪谈,瞬和真理亚起哄一唱一和到最后敲定了这个选题,可是还没当我让觉彻底闭嘴,他就又开始讲他的恐怖故事了,对此我深感无语和无奈,而我意识到可能有些东西就算你叉开一次两次但最终回归的路线还是一样的,不安感再次爆发,我没再阻止这次选题,我想只要我不带这个墨镜只要不抓到拟蓑白,什么该死的国立国会图书馆,让它见鬼去吧。 后面我还发现了伪巢蛇的建造的鸟巢,觉不死心的偷了假蛋,美名其曰是战利品。 结束了皮划艇上的一日行程,我们趁着天色尚明的时候登上了河滩。 沙地上隐约还残留着前面一个班的野营痕迹,由于有了上一次搭建帐篷的经验,这次我不再感到生疏而是很有经验的开始指挥怎么搭建。 “早季你为什么那么熟悉啊?好像有经验一样”觉是个直性子所以立马就问了 “因为我脑子比你好使!” 我一秒也不想立马给了答案,其实这种怼在婚后一段时间也是经常的事所以我完全没感觉有啥问题。 “哈!?明显我比你聪明吧?!咒力方面也是我优秀啊!” 但我忘记了这个时候的觉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立马就顶回来了。 我还是喜欢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臭小鬼。 “早季确实很厉害,懂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瞬已经在一旁生火了,连真理亚也在准备晚饭的食材了。 “觉!你不要再偷懒了!赶紧跟瞬一起完成煮饭啊!” 真理亚挥舞着菜刀感觉下一秒刀就要飞出来了“危险啊,真理亚”守在一旁盯着刀不安道。 “为什么都在催我啊?你们偏心早季!” 觉看上去真的生气了,甚至跺了两下脚。 “没有人在催你。” 瞬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去河畔旁,真理亚看着我四目相对,然后她想了一下说“不要耽误太久啊!” 继续坐下来切菜,守明明什么也没做但是待遇和另一个闲人觉大不相同。 我因为牵着的手警铃大响,还是那句话,直球最可怕。 其实以前瞬是不会踏破那根线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不得不承认…就是那个拥抱,那个冲动的拥抱! 走到了河畔旁瞬松开了手,似乎想说什么,我先发制人开启了话题“瞬,过来是有什事吗?”我以为我很淡定,毕竟我经验丰富不是?但是我说的第一句话尾音都有一点要破音了。好丢人。 “早季,今天开心吗?” “啊?开心啊!瞬不开心吗?”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避开真理亚他们。 “开心,因为抽签和早季在一起。”瞬难得的露齿笑了。 “真的,好巧呢”被他感染我也笑了起来,真好啊。 “不巧,我用了点不公平的手段” 瞬的手里出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签,我盯着这个签终于发现了不同,那个签有细小的裂,因为太细了不认真看的话谁也看不出来,怪不得瞬当时跟我说选最旁边的。 实在想不出当时的瞬还会用不公平手段,我还以为真的是他自己抽到的,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要让觉知道他100%要跳起来了!”光是想这个动作也太可爱了,我也忍不住笑了。 “所以要保密!早季,这是我们的秘密!” 他牵着我的手让我拿着签的另一头然后虔诚的亲吻了一下签的这头,明明相隔这一个签的距离,明明已经过了那个容易心动的年纪,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心动不已,拜倒在他手下。 我想应该是不光是年龄我的心灵也倒退了。 后面我和瞬回到了篝火旁,觉已经认命的在煮饭了,只是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看上去像委屈的小狗,耳朵都塌下来了。 “喂,早季~最近你和瞬在干嘛?” 真理亚凑过来戳了戳我的肩 “嗯?没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有点心虚,其实也没什么吧。 “骗人~最近明显你们两个人关系很好啊。” 真理亚抱着我的手臂,但是我总感觉他有点不开心了。 “真理亚——莫非你在吃醋嘛?” 我看着她,她眉头轻皱就连眼睛都有些湿润。 “那当然,我才是最喜欢早季的!” 她肯定的点头,像是要证明什么,亲吻了我的脸颊。 还是那句话,直球最可怕,但是真理亚的吻我太熟悉了,就连那个嘴唇的柔软度都和我印象里一摸一样。 “真理亚———”守端着锅过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有点无措也有点低落。 其实我很佩服守,在这种暗示大环境下他依旧跟着自己本心追随着真理亚,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勇敢,但我依旧觉得真理亚的死跟他有直接关系,我对他的感情复杂以至于哪怕是现在我也不想直视他,不是轻视而是更加复杂的感情,嫉妒、羡慕、怨恨那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我咽不下去也不能一吐为快。 篝火在夕阳下熠熠摇曳,好似那个时候,得到祝灵的祝福的我在清净寺所看到的在佛堂黑暗中熊熊燃烧于护摩坛上的火焰,伴着自地底传来的真言朗唱,我摇了摇头,将这联想散去,我能这样联想恐怕跟那次强性唤醒瞬的咒力有关,从那以后我对火焰充满了畏惧。 那个时候的自大和自欺欺人最终以瞬的早逝结束了,打破了所有人的平静,后面如同课上的多米诺骨牌叠的房子一般分崩离析。 最后还是按照我记忆的顺序那样大家聊起了学校的中庭,那个时候真是胆大妄为,觉和瞬两个人偷溜进了全人学校的中庭里探险,我已经过了看到不净猫瑟瑟发抖的年纪,但是如果让他们两个人看到,我想多多少少觉和瞬会受致命伤吧,人对未见过的事物总带着好奇和恐惧。 旧社会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在此时依旧受用,但恐怕得改一改叫【好奇心害死人】。 “不单如此……我好像还听到了声音,虽然可能是错觉?感觉像是动物的呼吸声。”瞬的话让大家从七嘴八舌的讨论里迅速冷场了,大家脑海里都有了奇异的画面,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哪里面会有什么呢?” 守抱紧自己的双膝。 “气球狗…恶魔蓑白这类的?”我摆了摆手,假装不在乎。 扑哧不知道谁先没忍住笑出声,后面大家陆陆续续笑开了。 “早季你这脑洞简直绝了!为什么气球狗会在中庭的瓦砖房里啊!” 觉又在抬杠了 “你不也说了嘛!大家都没有见过气球狗!它总不能在妙法农场吧!!” 我真想给他一拳! 瞬也笑着扶额说有可能真是未知的生物也说不定。 的确,里面是不净猫嘛,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算未知生物吧,但是果然听上去还是气球狗更加无害一点,话说有那么好笑吗?为什么大家笑成这样??是我年龄大了不懂乐趣了嘛?我有点郁闷了,产生代沟了跟自己同龄人…… 在动漫里他们晚上聊天的话题其实是气球狗,但是小说里其实聊的是学校的中庭这点是有冲突的,所以还是按照小说里的走了~ 还有我虽然写的是早季寿命即将终结之时回到了过去,但是也别有太大的滤镜觉得早季会有超乎预期的发展…… 本质来说她的心理会逐渐慢慢变回这个年龄的心理年龄… 也会有很多不成熟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夏季露营(上) 第4章 夏季露营(中) 大家后面又继续嬉笑打闹了一会,按照道理来说明天要早起所以得睡了,不过这次夏季露营大家都期待太久了,所以算是冲动下的决定大家打算在夜游一下。 我想到了那次绚烂夺目的星海,不禁失神了一下,随后我抽签的时候发现,居然还是上次决定皮划艇组合的签啊,我了然的选择了上次的签,我实在很想再看一次那个美景,所以觉乖乖看家吧。 上次他也是因为【剩到最后必定有福】教义,非要等到最后一个抽签,结果自作自受,这次再次重现了。 “这个签绝对有问题!!” 觉是第一个跳起来的,他还把签筒拿起来往下在看。 “觉,乖乖看篝火哦!” “剩下来的是福气呀” 大家都一唱一和的哄着他。 “瞬,我们去搬皮划艇吧?”我跃跃欲试的站起来,瞬也站起身来。 “什么嘛这是!从罐子上头往下看,里面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啊!”觉在篝火那边大喊 “要是真看的话确实是这样子不假,但是谁也没有偷看哦。”真理亚也和守到了岸边,守甚至已经上了船站起身来打算扶真理亚。 “早季,手。” 瞬也上去了,手伸在我面前。 “觉~我们很快就回来!” 我最后朝篝火那边喊了一声,拉着瞬的手上了皮划艇。 “暂时不要看篝火。”瞬说。 “因为皮划艇的原则是吗?”我回头朝他笑,瞬点了点头。 皮划艇的铁则:在乘上去之前,要让眼睛完全适应黑暗。不然的话,会有一阵子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一直记着呢,也感谢这个原则让我知道你不是良,你无可替代。 皮划艇慢慢滑进了漆黑的世界,真理亚和守已经划到很前面了,在黑暗里我都听不到他们的聊天了,世界好像就只有我和瞬一样,真不可思议,黑夜总能让人想起很多细小琐碎的事,好像那个时候的我对夜游这件事并不热衷只是因为怕黑不敢一个人留在那边才参加的,小时候的我胆子也不大呢…但那个时候的我居然也有胆子听伪蓑白的话。 “啊,真好像是做梦一样。”我已经没有在划皮划艇了,我想不管这场梦能持续到什么时候,那怕戛然而止我也能接受,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再次见到他们是我最后的希望。 “早季,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消除划船的波纹。” 瞬也不划船了,将船桨拿回了船里。 “你做得到。”我心中默念,那次我看到了人生最美好的景色,是我无数次坚持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瞬在口中吟唱真言,顺流而下的皮划艇周围,同心圆状的波纹一层层荡漾开来,慢慢地,在扩散出去的同心圆内侧,一切涟漪都开始消失。 “瞬!好厉害!!” 那怕再看一次我也激动不已,我眼前的景象终生难忘。 以我们为中心的区域被急速冻结起来一样,水面上凹凸不平的起伏都不见了。 转瞬之间,水面就变得犹如打磨过的玻璃一样光滑平整,成了映照出满天星斗的漆黑镜面。 “感觉好像在银河里划船一样!” 我侧过身子朝瞬看去,但是这么美的景色,瞬并没有盯着看,反而一直在盯着我在看,因为那次我并没有回头看瞬,我都不知道他一直盯着我。 又开始了,我的心跳加速,就连脸上都有了灼烧感,我不禁拿双手捂着脸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早季,你看。” 看什么?我刚想说他指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啊?忽然我的手被他牵起来了,在我睁大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带有温度的柔软的唇吻在了我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上。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现在气氛刚刚好。 “瞬” 明明前面还心跳加速的不行,现在我已经有点习惯的感觉了。 “早季,我喜欢你。” 在黑夜里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毕竟他低着头,这句话他也说的很轻。 年轻真好啊,年轻可以大胆做很多事呢。 “我也喜欢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所以活下去吧,瞬,看看未来的世界。 “瞬,发生了什么都要跟我说哦。” 我和他十指相扣,但是我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瞬猛的抬头,眼神里有一些不解和受伤。 “瞬…” 我有些不忍,真不想让他露出这种表情啊 。 “嗯,早季也是,什么都要和我说。” 他手指更加用力的握住我,他的体温好像通过手指传达到了我的心口。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会激动的跟瞬表达自己心意吧,感情美好却又脆弱,但是,现在不行,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解决。 “早季——!” 远远的我听到了觉的呼喊,他的声音稚嫩却让我想起了在无数的夜里他抱着哭泣流泪的我,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安心。 我一直觉得相比爱情我跟觉更加像亲情,他比我父母更加理解我也更加爱我。 “回去吧?”瞬好像也听到了,收回了手。 “嗯” 我们调转了船头,慢慢往回划,等看到篝火的时候发现觉已经在岸边等我们了,看到我们回来的时候明显眼睛一亮。 “久等啦——!” 我朝他挥手,他笑了起来露出了小虎牙。 真理亚他们在我们后面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真理亚问我 “你看到吗?星河?是瞬吧?” “对…因为瞬想试试看能不能消除波纹。” “瞬是想跟你表白吧?” “你别说了!”我捂住了真理亚的嘴。 她笑的肩膀都抖起来了,真过分。 第二天我们收拾好露营的东西打算继续前进,河面上笼罩着一层朝雾。 我们半用船桨,半用咒力,在河上前进。左岸不时传来小鸟的鸣声,从那种比麻雀鸣叫拖得更长的声音听来,应该是白颊鸟吧。 “喂——再快点吧。”三艘皮划艇并排航行的时候,觉提议道。 “为什么?这一带的芦苇丛不调查了吗?”我问。 “过了过了,反正这样的地方没什么重要的生物。” “但是野营的计划表上不是说我们要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安置今晚的帐篷了吗?”守不安地插进来说。 “你在说什么呀,忘记这次野营真正的题目了吗?是恶魔蓑白和气球狗对吧?好了,我们快点穿过霞之浦,上岸去吧。” “唔……‘太阳王’说过不能深入霞之浦的吧?更不用说上岸……” 连平素向来大胆的真理亚,这一次也显得有点犹豫。 “没关系的,就稍微上去那么一下,到处看一看,马上就回来了。”觉用船桨敲着水面,轻松地说。 “怎么说,瞬?” 我向一个人陷入沉思的瞬征求意见,我再次听到了好像齿轮转动的声音。 “要是被发现了的话确实会很糟糕,但我还是想去稍微看一下。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瞬的发言使得整个气氛一下子倾向于远征。 对于这次结果我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们整个队伍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都是一帮子不撞南墙心不死的,解决好奇心最好的方法就是亲自体验一下。 不要误会这次我可不会再出什么馊主意抓伪蓑白,但是内心还是有点不安的,改变过去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的后遗症和代价,谁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 其实时至今日我还在逃避这件事,虽然过去有很多遗憾,但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一切这件事让我来干,我又感觉自己根本做不到,事到如今就跟那次拯救小町一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在我发呆思考事情的时候瞬一直在使用咒力让船前行,其实要让船前行也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 要移动浮在水面上的小船,首先要在前方的水面集中精神,暗自念诵真言,尝试缩短它与小船之间的距离;当开始具备某种速度之后,再构想水面因斥力而将船向前方送出的意象,同时也必须保持船底滑行的感觉。 不管哪种意象,都需要极度的精神集中,因此持续的时间太长,会感觉到相当疲劳。而且,因为波浪会将船上下摇晃,单单凝视水面就很容易让人眩晕。 “瞬…我来吧!” 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向后看去,但瞬还是紧盯着湖面,暗自念真言。 “没事,你再休息会吧。” 瞬大概意识到我向他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要逞强啊!” 我担忧的看着他,他了然的笑了一下说“真的没事!” “我不行了——— 看久了湖面好想吐———” 在一旁的觉真的打了两个恶心,我不禁汗颜… “觉,你休息一下吧我来推你的船!” 我朝他招手,他抬头看向我说“早季!!恩人!” 真是孩子气的话,不过,他现在本来就是孩子嘛! 后面觉坐在船上叼着刚刚采的狗尾巴草好不惬意,我在后面用咒力推着他的船往前推,由于是上游推得还是有点费劲的,毕竟湖水的阻力在这。 我们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横穿霞之浦。到达最深处的时候,隐约听到芦苇丛中传来巨大的水声,紧跟着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横穿而过,随即又迅速消失了。黑影是个很宽大的菱形,似乎是一只虎蛱。 以前只在陆地上看到过虎蛱,没想到它的游泳技术竟然这么好,让我不禁很吃惊。 从芦苇丛透过茂密森林的缝隙向前望去,可以看到注入霞之浦的绿色河流。根据事先的调查,那应该是名叫樱川的河。筑波山仿佛耸立于近在咫尺的地方一般,然而向上游溯行一段时间之后,山却被两岸探出的树枝遮住了,看不到了。 半路上河流分成了两条。我们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左手边较宽的一条。又前进了一公里左右,终于穿出了郁郁葱葱的森林,视野豁然开朗。樱川似乎是由筑波山的西面北上的。 我们判断如果继续往前反而会离筑波山远了,于是决定在这里上岸。 “成功了!终于来到这个地方了。” 最先踏上地面的瞬开心地说。 紧接着我、真理亚、守依次下船,最后是觉。 由于太长时间用了咒力,我总感觉我已经很累了连联想都很困难,真是的,毕竟身体还是小孩子,就连这点咒力都如此吃力,相比起瞬真的差远了。 反倒是觉像复活了一样蹦蹦跳跳的嚷嚷着太强了。 我们先把皮划艇藏到芦苇丛里。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但还是要以防万一。为了不让波浪摇动小船,小心起见,我们将皮划艇的锚深深扎入泥里。 守好像肚子饿了提出要去吃早上准备好的便当,瞬则说可以先登山挑个风景好的地方吃。 说实话我对筑波山真的一点好印象也没有,我也不觉得这座山上有什么风景好的地方,重点是我从刚刚踏上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在不安着,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而且这边蚊蚋之类吸血昆虫真的很多!简直无穷无尽根本杀不完,大家都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特别是我之前逞强帮觉推船,现在已经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无奈被咬了好几口,后面觉可能有点良心不安主动招揽了帮我驱虫的活。 上一次我们在一条岔路上找到了历史悠久的一座神社,在那里我们遇到了改变一生的转折点,这一次我稍稍干预了一下并没有往神社这条岔路上走,实不相瞒,筑波山这个地方我20几岁的时候来了很多次了,不过都是因为工作。 也托这个福我对筑波山还是有点了解的。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守比我先一步坚持不住了,提议找个地方吃午饭,我双手表示赞成。 后面我们开辟了一片平地打算在这边吃野营的午餐,当我吃到梅子饭团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人稍微活过来了一点。 “意外的无聊啊——好不容易到这里了。” 觉有点失落的说。 到底对这个筑波山抱了多大的期待啊?它就是一座山而已啊。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等会我们在往上走一点吧?如果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就去皮划艇那边返回露营地怎么样?” 瞬提议 “但是还是不要走太深吧?总感觉这里有点吓人…” 守好像真的有点害怕了,眼神里有着止不住的慌乱。 “我也觉得不要走太里面比较好哦。” 真理亚也表示赞成。 “为啥!?好不容易到这里了!下次可就没机会了呀!” 觉立马反对了。 “早季你觉得呢?” 觉立马看向我,他信任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跟我是一边的吧。 “我觉得… 还是早点回皮划艇那边比较好。” 我眨了眨眼,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我听到真理亚松了一口气。 “哈!?你出问题了吧你!” 觉朝我大喊 “喊什么呀!” 我感觉我也火气上来了,怒视着他 “不要吵架———” 守想劝我们。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到前面500m那边的平台最后看一下风景就回去如何。”瞬最后还是折中了我们的提议。 不过这样的话大家都能接受吧,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平台,不过是前人造的观景台我觉得没什么危险也就赞同了。 “啊!早季你看!是我们之前觉得很好看的那颗有花的树!” 到了观景台以后真理亚一下子就笑开了,山下的景色在我们眼前如同山河图一样展开,其实还是很壮观的,起码这个时候的我们都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色。 我和真理亚、守三人在观景,而觉和瞬好像在窃窃私语些什么,等我回头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假装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我觉得他们贼心不死。” 我跟真理亚在咬耳朵。 “的确。” 真理亚也怀疑的看了他俩一眼。 但我们突然的观景却被一个意外打乱了,有人朝我们射了一箭,羽箭从我耳边擦过射到了观景台下,我被惊的朝一边歪去, 撞到了真理亚肩膀,真理亚也被吓到了退了两步跌在了地上。 “早季!”“早季!” 是真理亚和瞬的喊声,真理亚抱着我。 “弓箭!?哪来的!!” “真理亚——!”觉立马朝我们后方看去做出了防御姿态,而守已经被吓到流泪。 “那颗树!!” 我立马看到了上方有棵树抖动了一下。 为什么!?是谁!化鼠!?不!是土蜘蛛!! 我立马意识到原来在这个时候土蜘蛛就已经攻略到了筑波山这侧的位置了,我大意了。 我急忙想站起来,得杀了这只化鼠!它是先遣兵!如果引来更多的队伍那就麻烦了!! 哪怕我们现在咒力没有被封印,但是按照之前他们的变化多端的战术和他们的数量那也够我们喝一壶了! “觉!!西面100m!那颗树!” 我朝觉喊着 “交给我!” 觉立马用火烧了那颗树,传来鼠类的尖叫声。 “那是什么!!”真理亚喊道 “化鼠!!现在他们肯定有冲突了在打仗!” 我来不及解释太多。 “我们得往船那边走!” “不对啊,化鼠怎么会攻击人类!这可是违反条例的!”瞬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说!他们是外部入侵物种…!来不及了,快先往船那边走!觉!!过来!” 我感觉血液一股脑往我头顶上窜,我再一次对化鼠这个物种感到恐惧。 我们五个人一股劲往下面跑,瞬和觉主动站在了一前一后,瞬在后面觉在前面,正当还剩下800m就可以到划船的地方的时候,大概是觉得我们已经放松警惕了。但我们的确大意了,守被尖刺刺伤了脚踝,向前摔去,真理亚下意识去拉他。 而我立马用咒力捕捉到了这只化鼠,它长得像竹叶虫一样和树叶几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只有嘴巴能喷出刺来,它发出尖锐的吱吱声,身体还在不断的扭动想抵抗咒力。我耳边听到了觉的惊呼和真理亚的哭喊,我快速念动真言将它脖子扭断了,它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后无力的垂下,我将它丢到一旁,不自觉的开始大喘气,可能是因为快速的奔跑也有可能是回忆起了当时小町的惨状,心跳声仿佛要冲出胸口,眼前树干上化鼠的血液仿佛一把把利刃扎在我的脚上让我动弹不得。 当我感觉一切都糟糕透了,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让我浑身难受。 “早季,没事的。” 我的指尖被握住,瞬站到了我的身侧,另一个手则在顺我的背在安抚我。 “这还是化鼠嘛!?” 觉壮着胆子去看了化鼠的尸体,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变异株吧。” “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下意识回答了,刚想说觉你不知道吗?后面想起来现在的他还真不知道。 过去和现在混在了一起搅合的我脑壳一阵嗡嗡作响,我用手捂着额头。 “怎么了?” 在我耳朵里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头有点…… 痛……” 我努力想维持清醒,但是我的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我意识开始逐渐消散。 最后的声音是真理亚喊着我的名字和瞬温暖的拥抱。 大概要结束了吧…我这样想着。 “也不知道后面会怎样…… 大家快跑啊。” 很好我写爽了!接下来让我思考一下该怎么圆…… 其实真理亚在动漫里给我的感觉就是更加喜欢守,对早季也有箭头但是比起守总感觉差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夏季露营(中) 第5章 夏季露营(下) 当我失去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心想就这样结束的话真是遗憾啊。 我改变些什么了吗?大家会获救吗?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不应该任由他们到筑波山。 耳鸣声越来越喧嚣,从耳鸣中依稀能听到大家呼唤我名字的声音,焦急、恐惧、慌张。 大家都只是12岁的孩子,而我身为成年人还如此大意真是难堪。 随后耳鸣声渐渐消退,有种温暖感环抱着我,带着淡淡的松柏清香。 “早季。” 好像有人在喊我?是谁呢?好熟悉的声音。 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强光让我再次闭眼,然后眯起眼睛。 “!没事吧”强光被遮挡,而我在碧绿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狼狈样。 “瞬…” 我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行,沙哑的声音让我立刻闭嘴了。 想问的话有很多,但是更多的却是在庆幸自己还在这,还能见到他们。 瞬突然靠近我用自己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当额头相碰的那一刻,我还是懵的。 “好像还是有点烧。” “情况很复杂,我知道你想问很多,但是我还是简单说一下,等你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细说,总而言之你发烧了,守脚受伤了,我们两个人和觉他们三个分散逃了,觉和真理亚保护着守,应该没问题。后路被化鼠大军堵死了,我们就只能分散开来跑,要绕个大圈去河岸边。”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件事复杂化了很多。 “我们现在在山洞里,已经过了一天了,我们约定好两天后不管怎么样都到小船那边集合,如果超过时间则另外一批人用咒力快速回小町寻求大人帮助。” 我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想问的太多了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问哪个,但我还是先挑了最紧要的。 “在山洞?门口被化鼠包围了吗?” “没有,但是他们在搜捕我们。之前南边好像有动静。” “觉呢!真理亚他们能行吗?”我完全没想过事态会变得那么严重,就算是有咒力傍身!但是小孩子太容易被狡猾的化鼠暗算偷袭了! 怎么能分开行动呢!太不明智了! “早季,你先冷静一下,分开行动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两个没办法行动的人,目标太大了。” 瞬严肃的跟我说 我一瞬间冷静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语气实在是太过于笃定而影响到了我。 “土蜘蛛是个很狡猾的外来物种部落,觉和真理亚还小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暗算,瞬!我们得去找他们!”我的视线还不是很清楚,眼皮也很重感觉随时会昏过去,但是我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真理亚和觉的样子,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土蜘蛛?早季…你…” 瞬的欲言又止让我睁大了眼睛,完蛋了,脑子果然在发烧的时候是最混乱的。 “土蜘蛛是刚刚朝我们攻击的部落,本土部落的化鼠惧怕人类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危险举动的,而且本土的化鼠不会改变形态。” 我心虚的垂下眼眸,靠在山洞的土壁上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 “那听上去确实不妙,但是早季…我觉得你的身体状态应该还不能出发,在休息一会吧…然后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眼皮越来越重了,就连瞬的声音都好像变得越来越轻了。 “瞬我好冷…” 手脚冰冷的好像掉进冷库一样,但是到底是生理上的冷还是想起来化鼠的恶意而感到心寒,我已经分不清了。 “早季,快点好起来吧。” 瞬在我说冷的时候抱住了我,少年身体的热量瞬间温暖了我。 那一辈子如同潮湿的棉被,脱下刺骨寒冷盖上却又沉重无比。 在黑暗里我的大脑放弃了一切思考,什么都没有想也没有噩梦就这样沉沉的睡着。 这可能是我最近睡的最舒心的一觉也说不定。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靠着瞬的肩膀,十指相扣紧握着,仿佛我们一直是连枝的藤蔓一样紧密相连。 稍微抬起头发现了瞬的睡颜,原谅我吧,上辈子也没看到过这么可爱的睡颜啊!! 睡的很沉呢,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思虑那么多… … 眼睫毛…也很长呢… 以前我有注意过嘛?好像有吧…但是实在是记不太清了。 “早季 ” 在我还沉浸式看睡颜的时候,瞬已经醒了,碧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瞬,你醒了。” 我被自己的蠢话给无语到了,偷看人家睡颜被抓包然后还说蠢话,真是出问题了。 “看样子好多了。” 瞬轻笑了两声,随后手再次贴上我的额头“确认一下。” “已经好多了,应该退烧了。” 不自觉地我用头顶了顶他的手,瞬的手从额头转移到了头上,揉了揉。 “走吧,我们得加快脚步去船那边了。”瞬严肃的说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我不禁为觉他们捏一把汗,因为这次事情已经脱离了轨道,后面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测了。 自从来到这里我的不安感如同一张暗黑的巨网把我捞起盖住了我所有的希望。 “觉其实也很厉害是吧?” 我盯着瞬 “那当然!他们说不定已经到了!” 瞬坚定的眼神让我松了一口气。 “瞬,其实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但是我想这个时间点不对,而且知道的太多对你只有弊没有利,但是我还是想请你相信这样不诚实的我。”我有点犹豫,但我知道我暴露的太多了。 可能不止瞬,觉他们应该也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都太熟悉对方了,从小的亲近让我们没有秘密可言。 “我永远相信早季,当然我只相信早季。” 瞬松开了我的手,第一次我见到了他们所说的有点高傲冷漠的青沼瞬。 “那当然,谎言不会给任何人好下场。” “所以,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回去?” 瞬走到了我前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但是语气跟刚醒时的温柔截然不同。 他早有猜测可没一锤定音。 “我那个时候因为工作经常来这里,确实有个捷径,但是据我所知那条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被土蜘蛛占领了。那按照我的想法我们得先去南面那边,那边还有一条路。” 我内心再次绘了一副筑波山微缩地图,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那么土蜘蛛能派先遣兵到那个观景台就已经证明它比前世战争进展快了很多。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我没时间也没余力去思考这件事了,觉和真理亚他们的生命岌岌可危,我得快刀斩乱麻。 “瞬,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不是24小时而是4小时我们就得到那边,事情已经超乎想象了。” 死亡倒计时已经开启了。 暧昧感如同泡沫一般被戳破了,瞬可能误会了什么? 看我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忌惮。 “瞬…” 我看着前面一声不吭的他喃喃自语。 “青沼。”他突然停了脚步 “什么?” 我愣住了 “你还是叫我青沼吧…” 随后又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用咒力开辟了挡路的树枝。 我一边暗叫糟糕一边苦恼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纵使我不愿意说出太多,但是这样的冷局更加让我窒息。 在我沉默的要快爆发的时候,他回头又停了脚步“再往前走600m左右,我估计就要遇到化鼠了,之前就是在这附近遇到的,你确定还要往前走吗?” “没办法,现在大致有两波,一方是外地入侵物种土蜘蛛,还有一方是本土物种食虫虻族,所以我们只要去的是友好那边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当时我太年幼在森林里早就迷失方向了,后面在异类管理科任职时我还想查这次对战,但是很可惜的事那部分被封禁了所以到最后我也没看到。 我当时为什么想要看这次记录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锁链一样拼命在阻止我回忆。 “#%吱%” 打断我思绪的是化鼠听不懂的吱呀声“嘘”瞬蹲下身子回头招手示意我也蹲下,我探出脑袋看到树丛对面熟悉的脸。 斯奎拉 我这辈子下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脸他的声音!和他的话… 那句“我们是人类!!” 至今难忘,那是记入史书的狂妄之语,也是它的断头遗言。 “ツ☆クモ★……キケン……ツチクモ★キケン” 他还是记忆里那副领导做派,一只化鼠匍匐在他面前,那个姿势类似人类的跪拜,而他带着气派的头盔和铠甲趾高气昂似乎在训话。 说实话,我并不想和这位“老熟人”搭上关系,尽管不可避免但是不到最后时刻我都不想见到它。 “瞬,这里是食虫虻族的地盘,看样子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见到说着一口流利日语的斯奎拉而感到安心,现在的我居然也松了口气,起码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完全的敌人。 其实瞬已经有点知道早季的真实身份了,但是在我想法里他毕竟还是12岁孩子也会因为早季的不信任而感到苦恼生气,所以写了一个稍微有点变扭的瞬!我们的主角之一在下篇也登场了!后续其实还有蛮多斯奎拉的戏份的,奇狼丸也有,但是本意是改变过去所以他们的高光时刻可能就没有那么多了!而且我也不擅长写权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夏季露营(下) 第6章 棋 斯奎拉发动的战争就结果而论是失败告终的,因为我发现了这计划最致命的缺点。 我亲手 抹去了一切。 哪怕我知道了黑暗的历史,我也没办法想象自己和化鼠是同一物种,就像当时觉说的那样 “你能把化鼠当同类吗?” 真相的残酷程度,永远不可测。 “两位上神大人,您们能到来简直是老天开眼!天不灭我们族群!” 果然,斯奎拉看到我和瞬的时候,宛如看到了救世主一样跪拜着夸耀。 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 瞬问 “小人叫斯奎拉,看两位上神的样子想必也是遭受到了那帮子无耻之徒的攻击,我为两位上神大人带路,我们先去安全的地方如何?” 斯奎拉那副讨好的样子我看着都厌恶。 “怎么说?” 瞬后退了一步在我耳边轻语。 能怎么说呢?说实话到这一步已经是当时的我没预料到的事了,我能猜到斯奎拉现在的想法,无非就是借助我们的咒力来击退土蜘蛛。 当时我和觉完全陷入了它的陷阱,但现在真的有必要去参与这件事吗?其实当它看到我们的一瞬间,我们就注定了回去被“盯上”的结果,糟糕的不行。 “我们和同伴走散了,现在我们需要回到樱川那边…”我犹豫的说 “原来是这样!上神大人请恕小人直言,那边估计已经被土蜘蛛占领了,它们那帮子无耻之徒第一步所做的就是占据水源,虽然不知道您们是要去哪个位置,但是就算是还未占领的河畔,到那边也是危机重重…”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瞬眉头紧皱 “小人的意思是…上神可以先去中部,我们的部落核心在那边,然后看地图重新选个路线!上神大人请放心!一定能回到你们所说的那个地方!” 它卑谦的样子总让我想起当时在牢里它最后的一面,不甘心、颓废、失望,所有的感情混杂在一起,变成了怨恨。 那种滔天的恨意,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识过。 “总之,先去看一下地图吧。” 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请跟我走,我们生活在洞穴之中,下面昏暗无光,还请上神大人注意脚下。” 它带着两位亲信走在前面,而我和瞬则隔着一点距离跟着他们。 “瞬… 青沼… 要小心。” “好。” 瞬眨了眨眼。 我和瞬并排走,不知道瞬注意到了没,当我叫他姓氏的时候,斯奎拉比他更早一步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和记忆里的模样重叠了。 ———野狐丸?还是斯奎拉? 到了他们所住的洞穴后,斯奎拉照旧向我们介绍了女王,这个时候女王还是最高统治者,斯奎拉用着很小心的语气在跟女王说话,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出斯奎拉好似有些不赞同女王的命令。 “上神大人 — 好好—休息——” 蹩脚的日语,但是能听得出是女性的声音。 斯奎拉这次并没有引起女王的怒火,笑嘻嘻的跟我们介绍洞穴的道路带我们去休息的地方。 “斯奎拉,我们不是来休息的,你忘了吗?” 我终于没忍住停下了脚步。 “小人没忘,但是上神大人…我看您脸色也不太好,所以想带您去休息室暂时整顿一下,我们会准备食物和水。”他顿了顿“当然,地图我也会带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他再次躬了躬腰。 “斯奎拉,不要想着给我打回合制。你知道的,我们可不能参与你们化鼠的战争。” 我的言语已经带了一些怒气,不自觉地我走到了瞬的前面,将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在身后。 “但如果有孩子在你们这边失踪,我想你们的处分应该更加严重!所以,不要给我耍你的小心思。” 语速越来越快,而斯奎拉也从一开始的躬腰变成了下跪的姿态,仔细看甚至在发抖。 “早季… 可以了。” 瞬握住了我的手。 “神明大人……小人之前确实有些妄想,但是…事事以大人们为准,您如果可怜我们是可以的,但我们从未想过的去指挥您们……大人们……” 斯奎拉就连话好像都说不利索了,整个脸都好像要埋在土里了。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发声了,像被白绫勒住了脖子,窒息、错乱,我意识到这不像我,如此急躁、破绽百出。 “你把我们引过来应该不是看地图那么简单吧?你有更深的打算,所以你已经把我们当一步好棋了不是吗。”瞬握着我的手,可能是看出了我紧绷的神经,他松开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更加近距离的,更加暧昧的十指相扣。 “别怕,我在。”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念了一句,我转头看他,那是我从未看到过的认真和严肃的表情。 “没有的事,我们怎么敢把上神当作棋子呢?看样子上神大人们是真的累了。” 斯奎拉低沉的语气已经不见当时的惶恐。 “你怎么知道棋子的意思?你们没有下过棋吧?” 瞬的眼神越来越坚定,突然啧了一声。 “小人是知道棋子的意思的,实不相瞒我们也研究过围棋的下发。”可能是看我和瞬不做声,它又说了很多,像是在努力证明什么。 “是城镇的上神大人给的恩赏,上神大人们传授给我们化鼠的大将军姚齐,那本神圣的书籍叫《三岁围棋入门》姚齐的战术正由围棋而来,我来给上神们解释一下吧!” 斯奎拉的脸上甚至出现了自豪的笑容。 “首先派出地面部队,展开之后,在重点部位挖掘纵穴,确保据点。然后在据点与据点之间、各据点与龙穴之间设立新的据点,强化联络。而将据点与据点在地下连接起来的话,便形成了前线。像这样,由点而线,由线而面,逐步扩大控制区域,最终将敌人封闭在狭小的范围之中。反过来说,防守一方则要守护对外联系的路线。一旦被完全封锁,不单食物的运送会受影响,地下水脉也会被切断。因此,要插入企图封锁己方的敌军据点之间,建立自己的据点,一边阻止对手的联系,一边保持自身的联络。这刚好就像是围棋里面突破敌人的封锁网一样,局势发展到这个时候,才开始激烈的接触战。” 它已经慢慢的抬起了头,直视着我们,虽然我们比他高不少,但是他的眼神好像并不是仰视我们,怎么形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围棋,真令人吃惊…你们居然还能懂围棋。” 我感受到了瞬的手紧握了一下。 “上神大人,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点不夸张的,我们的智力并不比人类差。” 斯奎拉拿着火把继续往前走了起来,我和瞬相视一眼也继续走了起来。 我知道化鼠的战术,应该说我应该是现在最能理解他那句“我们的智力并不比人类差”这句话的人了。 切身体会,致死难忘。 到了休息的洞穴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疲惫了,我的感冒并没有好透,加上地下的潮湿和缺氧总让我有种焦躁不安的感觉,斯奎拉鞠躬说为我们准备物品就离开了,我的头又开始不争气的晕。 “仅凭着入门的围棋书,就能学到战略思维和部署方法,这种夸张的智力,如果不是我们有咒力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变化。”瞬喃喃念道。 “真的是呢… ” 我叹了一口气,好似脑子的问题也随着着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为什么大人们会把这本幼儿开智的书给化鼠呢…” 瞬的问题好像一根线一下子让我知道了违和感从何而来。 “要是不是大人们给的呢,而是自己抓到了什么……” 我站起身来 “?抓到什么?” 瞬问 “伪蓑白!不一定是野狐丸,说不定就是那个大将军抓到的,那样也就说得通了。” 面对瞬一脸疑惑的脸,我知道可能要顺利瞒下去已经做不到了。 “所以,伪蓑白是什么?” 瞬眨了眨眼“不过这些事…现在谈可能不太好,还是等出去以后再谈吧。” 我哑火了,点了点头又乖乖坐下,这要解释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而瞬又不是好糊弄的人。 过了一会我们还是没有等到斯奎拉的地图,正当我们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我和瞬一下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敌袭了 瞬抓着我的手向往出口那边跑,我回忆起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我将他往回拉“不行!!他们用的是毒气!!往上走!!!” 我看向天花板,正当我想用咒力开个大洞对时候,瞬突然说“搞不好地面上也有埋伏!我来开洞,早季你来防御。” 我点了点头,在瞬默念咒言的时候,我听到了化鼠刺耳的尖叫声,我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当时没咒力的无助不安感,在这个环境让我再次体会。 又是一次震动,瞬已经完成了开洞,跟觉一样用咒力做了楼梯打算往上走,光线从地面照射下来,让我恍惚的感觉是那一次觉伸手让我往前走。 好卡 好卡 小早的ooc估计要过一两章才能修改过来半点这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棋 第7章 危墙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下过于沉闷,空气不流通的关系,我的脑袋一直在涨痛,借着瞬的力被拉上去,接触到外面空气的一瞬间,我又感觉自己脑子清晰了很多。 “看样子武力全用在下方突破了啊。” “孤注一掷?” 当然,眼下不是讨论它们战略的问题,眼下的形势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武力分布,也不知道具体去集合地点的路线。 “早季,你还能使用咒力吗?”瞬看向我的那一眼,我就知道了,他想靠绝对的压制力量一路踏平过去。 “稍微好点了。但可能不多…不能再耗下去了,明天之前我们要赶到那。” 我轻咳了两下,筑波山的山林茂密,也就是这样天然的优势让土蜘蛛即使狡猾多端也没能一口气拿下食虫虻族。 “觉他们如果能先到那边,说不定会找大人们来帮忙。” “那也要一两天吧?其实根本不需要靠觉,化鼠们说不定已经把我们的消息汇报给上面了。” 其实只是说的好听。 我们心知肚明,我们几个人越界这件事肯定已经被上面知道了。 斯奎拉迟迟不来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它不来是因为上面的回答是趁乱把我们否掉,还是…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发生了新的变化。 我和瞬难得的沉默,让蝉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成了我们无声的叹息。 我们没有地图,只能莽撞的往自己回忆里的路线去靠近,万幸的是我们并没有遇到土蜘蛛。 哪怕是有咒力傍身,一旦放松警惕还是会被一招毙命。 “瞬…应该就在这一片了吧。” 我的左手臂被一颗树的树杈挂伤,大概现在看上去我最狼狈了。 筑波山的山脉其实很相像,有好几条岔路几乎一模一样,我出外勤的时候也常走错,后面多亏了同科的人做的标记我才稍微好点… “早季,你是路痴这件事早晚会坑你一把~” 有次觉来找我谈事情时,还无情的嘲笑了我一次。 “死乌鸦嘴…” 我嘀咕道 “什么?” 瞬回头问我 “没什么,我就是说这边…嗯…这边好像没看到过乌鸦呢!” “乌鸦?的确,不过鹰的话我好像前面看到一只。” 瞬抬头看了看天空。 “鹰…?” 我听到这话顿了顿,我们这边其实乌鸦都很少见,更加别说鹰了。 夜鹰!?是奇狼丸吗?? “是啊,因为太少见了,它鹰啼的时候我还喊你了,不过你好像没理我。” 瞬眨了眨眼 “你确定是鹰吗!?” 我突然的大声好像吓到了瞬。 “是吧…我没见过活物。但是它和书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应该就是。” 瞬思考了一下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奇狼丸到了的话!我们或许能有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了。 奇狼丸在以前的我眼里算不上什么忠臣良将,它对自己的女王忠心耿耿但是对人类只不过是表面的友好,没有实力所以只好诚服。 如果那孩子落到奇狼丸手里,这场战役的获胜者是谁还不得而知呢,奇狼丸会选择把孩子交给大人们吗?那可不一定,老狐狸比谁都会组局。 它输在对女王的衷心?输在保守派?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它被斯奎拉刺杀,可不管怎样大族群总会被充军的,女王会活下来给他们当傀儡生育机器,但这也只是没尊严的活。 如果赌赢了,那可就不一样了,这一支会被永远信任…一家独大也不是痴人说梦。 天下豪赌,它占八斗。 化鼠族的大将军:奇狼丸 现在能制衡土蜘蛛的化鼠族群只有大黄蜂,跟着它走比斯奎拉好太多。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是我后面去别的町访问图书馆,他们图书馆的标语。 “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意为懂得天命的人不会站在即将倒塌的墙下,引申为君子应主动规避风险。 “渡边,你说不定就是那个天命之人,那么多人没成之事,豁出性命、抛弃尊严、跪地求饶都成不了的事…你成了。”北海22町的伦理议长在下着暴雪的那天轻飘飘的说这了句话。 那个老男人像是随口一提就说出了这句话,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金口很少开。 “言重了,森山先生。” 我看着窗外的飘雪,永不停歇的大雪把这漆黑的世界都染白了,好大的雪,好像那天。 “如果我真是,我怎么会失去那么多。” 眼眶犯酸,是因为雪地照的眼疼吗? “你失去的是枷锁,顾虑太多的人难成大事。” 森山嗤笑了一声“朝比奈女士找了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疯言疯语,亲情和友情从不是枷锁,爱情更不论。 森山先生一生未娶妻生子,大家都说他虽然看上去老成持重实际重情重义。 他也怕护不住爱的人,那就断情绝爱。 真做得出啊,老爷子。 觉听说他的事迹之后说汗毛都竖起来了,说这种人可怕的很。 可今天明明没有下雪,盛夏哪里来的雪。 我却又仿佛听到了森山先生沙哑沉重的嗓音 “顾虑太多的人难成大事。” 我也嗤笑了一声,我不认同他的观点,但是现在看来他说的也不是全错。 我爱瞬所以我顾虑太多,我爱现在这样的氛围,所以我闭口不谈…把大家推入现在的险境。 “瞬,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想笑一下,但内心深处的苦涩还是让我叹了一口气。 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你知道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对这次的事情也是…我们小孩不能接触化鼠,而你表现的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他停下来了,咽了咽口水。 “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会害你。” “我之前也在想是不是因为你家发生了什么?或者…化鼠的事情是你父母告诉你的,你父亲是町长母亲是图书馆司书,都是要职……”蝉鸣声好像更加喧嚣了 “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冒险,你的父母我见过,都是稳健的人,那种人的一个特点就是不会节外生枝。我们没有长时间分开过,那你突然的改变…我想应该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什么。” 我叹为观止,瞬的脑子已经超乎我的期待了,到我离世前我都没有再接触到一个孩子比瞬更加优秀的。 “我发生过一些事,那些事足够改变我的一生。”我望向天空,好像天空能连接那个世界的我。 “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但是现在出了一些岔子,跟我以前经历的不同了,一步下错满盘皆输。” 我叹息 “经历过……… ”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所以你知道这次会遇上化鼠的纷争是吗?” “也不能算吧,我本来想着是可以避免的…但是,现在发现很多事情就好像历史一样总归会发生。” “还没到最后呢,别这样说。” 瞬笑了一下说“起码现在我们还没到最糟糕的程度。” 我想了想也是,起码这次我们没有被咒力封印,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胜过上一次太多了。 确实有被安慰到…… “是吧!”可能是看出来我放松一点了,瞬也松了一口气。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我本来是低着头看着他脚尖的,瞬的鞋头都已经出现了磨损痕迹,明明是他最喜欢的鞋…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想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我又好怕,怕他露出那种不信任怀疑的表情,我稍稍抬眼。 “你就是早季。”瞬坚定地说 “你可能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早季,但是你还是早季。” 阳光好像突破了乌云笼罩的内心。 我突然好像放下了什么。 觉有次望着海郡14町的咒力巨船说“这艘船好像能开往印度那边呢。”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要驾驶那么长时间去印度,探索古代文明吗?不危险吗?” 町长是这样回答我的“的确危险,如果一直停在船港它们才应该是最安全的,我们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精力去建造它… 但,早季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建造它?它扬帆起航的时刻说不定是我们的第一页。” 现在说不定才是我扬帆起航的第一页,我才是那艘开往时间的巨船。 “我那个时候坐上了高位,却时常在睡前悔恨过去,辗转反侧在想着对小町的改变,我觉得是小町不合理的规则导致了悲剧…是现社会的畸形让孩子们坠落。” 乌云好像又卷土从来… “但后面我发现了,造成一切的结果不是小町。” 我们的交谈被一阵化鼠的急叫打断。 向我们缓缓走过来的是,大黄蜂部落大将军,奇狼丸。 它深绿色的眼瞳闪着些许血光,大概是为了表示友善,它些许低头说“抱歉打扰你们谈话了,我是大黄蜂部落的将军奇狼丸。” 虽然我是这么写了,但是个人观点不一样,在我眼里奇狼丸…说是对人类忠诚实则是没实力反抗有咒力的人类。只能算中立吧… 这个点也只是我当时看动漫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一个小小猜测,作者到底有没有这个想法 俺也不知道 俺乱讲的。 ps:最近找到了两首很适合的他们的歌 (超度我和小雨 )浅安利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