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卡池角色,我成盾辅了?》 第1章 龙玥 「私の負けです...」 随着一声清脆的卡牌碎裂音效,昏暗的房间里,屏幕的蓝光映照出少女有些苍白的脸庞。 常年不见阳光的肌肤显得格外病态,凌乱的黑发黏在因激动而泛红的额头上。 她穿着oversize的黑色短袖,下摆长得几乎完全遮住了下身的牛仔短裤,整个人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一样。 当看到自己的主战者被对面白发角色打成粉末时,她瞳孔剧烈震颤,薄唇不自觉地发抖。 “我‘哔——’,怎么会有这么阴的卡组啊!” 她猛地捶向电脑桌,震得可乐罐里的冰块叮当作响。 “‘哔——’策划的脑子被门夹了吧?这‘哔——’游戏还能不能玩了?!” 屏幕上的失败特效还在闪烁,少女揪住自己乱糟糟的及肩黑发发出土拨鼠般的嚎叫: “‘哔——’冈易!‘哔——’白毛死!” 发泄完一通后,少女瘫在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我焰龙都没打出来呢...” 她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不甘,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点下右上角的红叉。 空出的手无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纤细的双腿曲起,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动物。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出她微微撅起的嘴唇和略显疲惫的眼神。 屏幕一闪,回到了桌面。 她的目光在码字软件的图标上停留了0.01秒,随即迅速移开,像是怕被什么无形的责任抓住一样。 “算了...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吧~” 她小声嘀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反正存稿还能撑几天~诶嘿嘿~” 鼠标指针在桌面上游移,最终停在了《命运·冠位指定》的图标上——那个熟悉的看板娘仿佛在无声地催促她上线清体力。 “嗯...” 她咬着下唇,表情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啧”了一声,把鼠标拖向了旁边的《崩坏:星穹铁道》。 “先把主线推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语气里带着一种“反正都摆烂了不如摆得更彻底一点”的豁达,随即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彻底进入了“开摆模式”。 游戏启动界面的进度条缓慢爬行,少女抄起桌上的冰可乐正要润润干渴的喉咙,盖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出刺耳的嗡鸣。 碳酸气泡还挂在唇边,她的指尖悬停在半空——锁屏上明晃晃躺着条威信通知。 「威信:你有一条新消息」 ...来单子了? 少女名叫龙玥—— 这个23岁仍蜗居在30平胶囊公寓里的前实习甜点师,此刻正用虎牙轻轻磨着易拉罐边缘。 屏幕冷光映出她有些微妙的表情: 右眼闪着又有生意上门的雀跃,左眼却写着对被迫营业的不情愿。 望着屏幕上看过千万遍的启动封面,碳酸饮料的甜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毕业那年像扬荒诞剧,投出去的简历总在终面环节莫名其妙石沉大海。 直到某个深夜,当她第N次被HR放鸽子后,终于把学生时代倒卖游戏账号的副业扶正—— 用十四岁起攒下的钱,在背靠城市的郊区买了间比游戏舱大不了多少的二手小平层。 现在她的生活就像这间塞满周边商品的屋子: 代练单子是生存必需的主线任务,码字是随机触发的支线剧情,而瘫在人体工学椅上肝活动、跑地图才是永恒的日常。 鼠标旁摞着三本写满游戏账号的软皮抄,最新那页还记录着昨天帮老板代抽卡出的双黄蛋。 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锁定在消息上。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让你玩的游戏玩了没?我还等着你给我跑图呢!」 “......”龙玥半睁着眼睛,眼中的雀跃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熄灭。 ...这又何尝不是单子呢? 对面这位算是她的“大客户”之一——年龄不详,性别不详,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又是羡慕有钱人的一天。 她叹了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熟练的营业语气: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在玩了,义父。」 抬眸瞥了眼正在龟速更新的游戏界面,她心虚地补了一句: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等我玩明白了第一时间跟你说。」 消息刚发出去——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转账:2000元]」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gkd,是不是又在打你那过气卡牌了?」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我跟你讲哦,你这个工作态度不行的嘞,你不干有滴是人干!」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猫猫邪笑.jpg」 龙玥脸色一僵,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拍下更新进度条的照片火速发送: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猫猫地铁手机.jpg」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图片]」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真的在玩啦!请务必让我继续为义父发光发热QAQ。」 对面似乎终于满意了,发来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这还差不多,等你消息。加纳~」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猫猫骑车.jpg」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调侃,但龙玥还是松了口气——毕竟是衣食父母嘛。 正好,游戏也在此时更新完毕。 她熟练地输入账号密码,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流畅的节奏,像是早已刻进肌肉记忆里的本能。 随着一阵悠长的交响乐前奏响起,屏幕骤然亮起璀璨的星穹—— 《崩坏:星穹铁道》的登录动画在眼前展开: 无垠的宇宙中,星轨交织成网,列车划破深空,拖着绚丽的尾焰驶向未知的远方。 龙玥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点击鼠标—— 流线型的星际列车开始行驶,船首迸发出耀眼的蓝白色光芒,在身后拖曳出绚丽的离子尾焰。 指尖正要再次点下,手机突然在桌面上疯狂震动起来,吓得她手腕一抖。 龙玥秀眉微皱,不情不愿地抄起手机—— 「妈:57"」 一条长达57秒的语音! 少女的脸瞬间皱得像被揉烂的稿纸,连带着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 她盯着那个鲜红的未读标记,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握着手机的指节都微微发白。 “......”少女的脸色有些挣扎,把手机拿远又凑近,活像在摆弄定时炸弹。 最终认命般地把音量调小,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手机边缘,像捏着只尖叫鸡似的点开了语音。 「妈(语音播放):龙玥,妈妈真的对你很失望...」 龙玥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机械地把手机放在桌上,任由那些字句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屏幕的冷光映着她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此刻几乎透明。 ...又来了。 常年熬夜导致的眼袋在此时显得格外明显,那双总是闪烁着游戏光芒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掐灭的星火。 语音一条接一条地自动播放: 「你从学校出来这么多年...」 (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 「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又一条60秒语音接踵而至) 「无论工作还是孝心你没一样是我拿得出手的...」 (期间夹杂着鸡汤视频)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可乐罐的拉环,铝片割得指腹生疼却浑然不觉。 她下意识把手机反扣,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声音。 「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 (指甲在易拉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好像要我们哄你回来一样...」 (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一个人要有良心...」 当最后一条语音播放完毕时,房间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鸣。 龙玥缓慢地眨了眨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道脆弱的阴影。 她伸手关掉了所有社交软件的通知,动作轻柔得像在给伤口包扎。 「好了,我不想说了,真的不想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落下时,她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度。 她蜷缩在椅子上,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缩的落叶。 龙玥的童年,和那个年代许多孩子一样——父母外出打工,她被寄养在亲戚家,成了所谓的“留守儿童”。 有些孩子是幸运的,亲戚待他们如亲生;有些则没那么幸运,饱尝寄人篱下的心酸。 至于她... 她自己也说不清。 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愈发苍白的脸颊,嘴唇几乎失去了血色。 从小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打骂已是家常便饭。 无论她做什么、会不会做、想不想做、做得好不好,迎接她的永远是这样的斥责: 「笨手笨脚的!你爸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自己上山砍柴了,真是白生你了!」 「你说不想做就不想做?我们那时候不做就没饭吃!」 「这个弄好了,那其他的呢?你眼里一点活都没有的吗?」 而当她只能在电话里向父母哭诉时,得到的永远只有一句冰冷的回应: 「你听话一点就是了。」 初中三年,她拼了命地学习,终于考进了父母所在城市的高中。 她以为,这次终于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了—— 可等待她的,只有永无止境的质问: 「你今天看书了没有?」 (她刚放下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你怎么又在玩游戏?我们天天上班这么辛苦,每次回来你都在玩!」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未提交的作业文档上) 「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听到我们回来了就拿书。」 (她捏着书页的手指微微发抖) 「你看看xx家的孩子,别人...」 (她盯着地板,数着瓷砖的裂缝) 「你怎么就...」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 高考失利那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门外传来的叹息: 「别人家的都能考上,你怎么就...唉...」 —— 填报志愿时: 「学这个吧,这个好,出来容易找工作。」 她小声反驳:“...我想学烘焙。” 「这有什么用?你就这么爱吃这些垃圾食品吗?」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你爱去不去!」 —— 实习前夕: “妈...我想去X城,那里条件...” 「什么X城?!这么远,找个离家近的!」 —— 实习期间: 「一整天连个电话都不打,放假你也不回家!你想干什么?翅膀硬了是不是?」 「有什么事不知道跟我们商量一下吗?」 「哦,没钱知道找我们要了?!」 她握着手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上次管你们要钱...” 嘟—— 电话被挂断了。 她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喃喃道:“...都是小学的时候了。” 直到现在,自从那天被挂断电话后,她就再也没主动拨过那个号码。 过年? 她盯着屏幕上闪烁的“除夕快乐”群发消息,指尖悬在“家庭群”上方0.1秒,最终划走了。 ...回家? 那个充斥着“别人家孩子”的客厅,那个永远在说“你该怎样”却从不问“你想怎样”的地方—— 真的配叫“家”吗? 龙玥的手指微微发颤,伸向桌角的白色药瓶。 瓶身与可乐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熟练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粒淡蓝色药片。 药片在掌心滚动时折射出诡异的光泽,像两颗被压缩的星辰。 没有犹豫,她仰头将药片抛进口中,冰镇可乐的碳酸气泡在喉间炸开,带着微苦的药味一起滑入食道。 药瓶被随手丢回桌面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标签上“西酞普兰”几个小字在屏幕蓝光下若隐若现。 药效来得很快—— 不过三十秒,她绷紧的肩膀就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只是瞳孔里的神采像被蒙了层毛玻璃,变得涣散而呆滞。 第2章 撞大运咯~ 星际列车的引擎轰鸣声从音响里传出,却再也不能让她像往常那样兴奋地坐直身体。 她像具被抽走灵魂的人偶,任由炫目的光影在空洞的瞳孔里流淌。 屏幕骤然暗下,跳转到漆黑的加载界面。 刺眼的强光余韵仍在视网膜上灼烧,让她不自觉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迟早被米家的光污染闪瞎。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嘴角微微抽动,竟忍不住轻笑出声。 画面继续跳转,熟悉的角色选择界面在眼前展开。 “...?”龙玥困惑地眨了眨眼,屏幕上赫然是星与穹的立绘悬浮在紫色星空中。 她明明记得昨天已经选过角色了——选的还是星来着。 至于为什么没选穹...倒不是穹那张帅脸不够看。 讲道理那凌厉的眉眼和修长身材完全戳中她的审美。 纯粹是因为星那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和大白腿更利于保持她“猎鹰般专注”的眼神...嘿嘿嘿... 果然游戏才是治愈心灵的良药啊... 她下意识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屏幕里星的灰色短裙随着动作微微飘动,短靴反射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那就...再选一次好了。 龙玥的指尖悬在鼠标上,目光在两位角色间游移。 穹的黑色风衣在紫色方块背景中格外醒目,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让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果然还是选星吧... 她强行从穹身上移开视线,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迅速将鼠标点在了[启用载体「星」]上。 指尖敲击的力度比平时重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把脑子里那些关于穹的“危险想法”一起敲碎。 熟练地输入惯用名后,一阵轻微的饥饿感从胃部传来。 她随手勾选了右上角的“自动”选项,椅子向后滑出半米—— 嗯...冰箱里应该还有昨天剩的蛋糕... 龙玥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常年宅家缺乏运动的身体使她的步伐有些虚浮。 她像只蹒跚的企鹅,晃晃悠悠地向冰箱走去,短袖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白皙的大腿。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奶油和榴莲混合的甜腻气息。 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 上层是码放整齐的烘焙原料: 淡奶油、黄油、低筋面粉,还有几盒开封过的巧克力酱; 中层躺着吃了一半的榴莲千层,旁边挤着几罐可乐和牛奶,瓶身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最底层可怜巴巴地塞着几把蔫了的青菜,像是被主人遗忘的囚徒。 “啊...又坏了。”龙玥拎起那袋已经发黄的生菜,叶片间渗出可疑的黏液。 她撇了撇嘴,手腕一甩,生菜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落入垃圾桶。 ——好诶,是不爱吃青菜的坏孩子~ 她在心里给自己配了个俏皮的音效,忍不住傻笑起来。 指尖勾住榴莲千层的纸盘,却被凝结的水珠冰得缩了缩手。 当然,她也不是天天吃蛋糕... 偶尔... 也会良心发现地煮碗泡面,加个蛋什么的。 哦,还有青菜。 嗯,非常偶尔。 她抽出一瓶冰牛奶,用脚后跟轻轻带上冰箱门。 “北风呼呼向哪儿来~它又呼呼向哪儿去~呀...!” 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自娱自乐地少女蹦跳着转身—— “呜哇!”脚尖不知勾到了什么,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死死护住了手里的蛋糕和牛奶。 “呼...还好没事...” 长舒一口气,她把“战利品”放在电脑桌的空隙处,奶油和榴莲的香气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少女低头看向地板,那个绊倒她的“罪魁祸首”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是她珍藏的「莱瓦汀之龙」限定手办,蓝白相间的盔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橙红色的羽翼即使静止不动也仿佛在燃烧。 “啊...是莱瓦汀...”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手办。 指尖抚过精致的盔甲纹路,那对张扬的翅膀上还带着她刚才不小心踩到的痕迹。 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怪不得脚趾现在还隐隐作痛。 莹白的脚趾轻轻动了动。 龙玥撇撇嘴,轻轻将手办放回显示器旁的专属展示台上。 这是她在那个被金主老板称为“过气游戏”中最珍爱的卡牌周边——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单纯觉得帅气又美丽的东西...嗯,当然还有美食,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更何况这张卡牌足足有九个形态,从初始的「灭剑焰龙」到目前的最终形态「真装焰龙」,她可是花了三个月的生活费才集齐全套手办。 想到这里,少女又忍不住咬牙切齿—— “‘哔——’白毛死,哼!” 她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电竞椅,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顺手抄起桌上的牛奶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她想起那扬对战时窜起的怒火。 少女放下牛奶瓶,屏幕上正停留在剧情对话的选择界面。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搭上鼠标,却在点击前突然僵住—— ...等等。 这是谁? 龙玥眯起眼睛,整个人不自觉地前倾。 屏幕上的剧情正进行到星再次晕倒,卡芙卡和银狼准备离开的扬景。 但诡异的是,在画面边缘的房门外,一个樱紫色短发的少女正探出半个脑袋,偷偷观察着房间内的动静。 “...原本剧情有这段吗?” 她迅速按下截图键,切到威信界面,把图片发给了“在人民广扬吃炸鸡”。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义父,你看看原本剧情有这段的吗?」 发完消息,她立刻放大图片仔细查看。 当画面聚焦到那个模糊的身影时,龙玥猛地瞪大眼睛—— “这不是色茄子吗?!” 作为FGO的资深玩家,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标志性的樱紫色短发和略显局促的表情。 玛修·基列莱特,FGO中主角藤丸立香的第一位从者,被玩家们亲切地称为“学妹”。 至于“色茄子”这个外号的来历,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楚: 最初只是因为玛修全身紫色的装扮像个茄子,直到官方同人漫画里,咕哒子在新年梦到自己获得了一年份的素材,却被玛修从美梦中叫醒。 愤怒的咕哒子把玛修吊在树上,还在她头上贴了“茄子”的标签... 至于“色”的由来...龙玥的脸突然有点发烫。 经过咕哒子的“调教”后,玛修确实表现出了一些...嗯...比较大胆的想法和行为。 作为老玩家,她也没少看过相关的同人作品...咳咳,想远了。 她赶紧又发了条消息: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这不是学妹吗?FGO跟星铁有联动吗?我怎么不知道?」 发完消息,她立刻打开逗音开始搜索相关信息。手指飞快地输入关键词:“星穹铁道 FGO联动”、“玛修 星铁彩蛋”... 然而翻遍了各大平台,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两个游戏联动的消息。 “...奇怪了,难道是我眼花了?”龙玥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切回游戏界面。 那个紫色的身影依然静静地站在门外,仿佛在等待她的发现。 “这绝对是色茄子没错啊?!”少女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满脸困惑。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哦?你终于发现了?」 ...什么叫“终于发现了”? 龙玥的眉头拧成一团,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 「溴麝香草酚蓝水溶液:什么意思?」 对面很快回复: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办法啦~」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意思就是...」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希望你在全新的世界。」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 「我在人民广扬吃炸鸡:Surprise~!」 ?! 你的字怎么能发语音啊?! 手机同步发出一声带着玩味的女声,吓得她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还没等她弯腰去捡—— 嘟————!!! 震耳欲聋的汽笛声骤然炸响,几乎要刺穿她的耳膜。 耳边嗡嗡作响的龙玥茫然转头,刺目的远光灯直射而来,而比炫目的大灯更耀眼的——是“大运重卡”四个金黄的大字。 “ber——” 口中的音节吐了一半,她的思维还卡在震惊中,脸上的表情甚至来不及从困惑变成惊恐—— 眼前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 “芜湖~安全着陆~!” 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欢快的女声,一个身影凭空出现,仿佛刚才那辆百吨王只是扬幻觉。 但龙玥的身影确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女随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与龙玥如出一辙的精致脸庞。 只是比起原主那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肤色,她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 一头柔顺的黑长直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与龙玥那头总是乱糟糟的及肩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JK制服,红色描边的领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少女轻巧地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然后自然地坐上了那张还带着余温的电竞椅。 “嘿嘿嘿~让我看看这孩子的浏览记录和‘学习资料’叭~” 她熟练地握住鼠标,指尖轻快地点击着。 屏幕上快速闪过各种网页记录,少女的眼睛随着浏览的内容越来越亮。 过了一阵—— 欣赏完浏览记录的少女哼着小曲,指尖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 屏幕的光映在她狡黠的笑脸上,映出一双闪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睛。 “我就大发慈悲地帮你清空了吧~” 她拿起手机,对着屏幕“咔嚓”一声,将那些不可描述的浏览记录尽数拍下。 随后轻点几下鼠标,那些记录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哼~”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对了...还有这个~!” 少女熟练地打开资源管理器,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名为“编辑文件夹”的隐藏文件夹—— “密码都不设一个嘛,小玥玥真是没有安全意识呢~” 她模仿着反派角色的语气,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让‘妈妈’来好好‘教育’你一下~” 当文件夹里的内容完全展现在眼前时,少女的瞳孔猛地放大,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哦↗Nice~找到好东西了~”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咕哈哈~这些珍藏版的本子...还有这个角度的截图...小玥玥的品味意外的不错嘛~” 她像发现宝藏的探险家一样,整个人都趴在了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你又在乱来了,阿赖耶。」 一道空灵的女声直接在少女耳边响起,像是从虚空中渗透出来的回响。 “哎呀,只不过是''种子''发芽了而已~” 被称为阿赖耶的少女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干哦,只是...稍微浇了点水?” 她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但这个表情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你该离开了。」 虚空中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意,连带着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显示器上的水珠突然凝结成霜。 “马上马上~还差最后一步!” 阿赖耶突然从电竞椅上蹦起来,黑色JK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双手合十,像是完成杰作的艺术家般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样就完美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展颜一笑。 这个笑容让整个房间的光线都为之一滞——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声。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飘浮的尘埃凝固在空中,显示器上滚动的代码停止刷新,连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都戛然而止。 「阿赖耶!你...!」 虚空中的声音终于失控,但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生生掐断。 墙上的时钟——突然开始了倒转。 第3章 少女 粉色的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修长的双腿微微踮起,凸显出她纤细却充满活力的身材。 “快看那边!”她纤细的手指急切地指向窗外那片璀璨星海。 姬子闻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鎏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 她高挑的身姿在观景车厢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优雅,红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 “那是...”她微微蹙起精心修剪的柳眉,红唇轻启。 在无垠的星空中,一位少女正静静地漂浮着。 一身淡紫色的紧身战斗服完美勾勒出均称的幅度,布料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少女紧闭着双眼,樱紫色的短发在真空中轻轻飘动,整个人如同沉睡在星海中的精灵。 她修长的双腿微微蜷曲,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侧,仿佛只是陷入了一扬甜美的梦境。 “瓦尔特!”姬子转头轻唤,声音里带着一丝紧迫。 原本就听到动静、正缓步走来的男子闻言加快了脚步。 瓦尔特·杨身姿挺拔,棕色风衣随着步伐微微摆动,镜片后的目光沉稳而深邃。 他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眉头微皱,目光落在窗外漂浮的少女身上。 “这是...”他低声沉吟,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怎么看?”姬子侧眸望向他,语气里带着询问。 瓦尔特略微沉思,随即说道:“先把这孩子救上来吧。”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和:“无论如何,这是一条生命。如果有什么危险...”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我会负责处理。” “列车长!”三月七早已按捺不住,转身朝身后喊道。 “好的帕!”早就翘首以盼的帕姆立刻应声,小小的身影从角落蹦了出来。 它圆滚滚的身体裹在列车长制服里,长长的耳朵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短手短脚却跑得飞快,发出“噗叽噗叽”的可爱脚步声,一溜烟冲向了驾驶室。 没过多久,星穹列车的侧舱缓缓开启。 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臂如同触手般轻柔地伸展而出,在浩瀚星空中谨慎地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机械臂末端的抓取装置微微调整着姿态,小心翼翼地朝漂浮的少女探去。 “往左边一点!” 三月七双手紧握成拳抵在舷窗上,粉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的景象:“过啦过啦,再往右边来点!” “安静点啦三月七乘客!帕姆看得见帕!”广播里传来帕姆略显紧张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操作仪器的电子音。 “......”三月七闻言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循声而来的青年低声问道。 丹恒一袭墨色制服,墨色的眸子在昏暗的观景车厢中泛着微光,修长的手指轻扶在腰间。 还没等其他人回答,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众人,落在了窗外那个被机械臂缓缓托起的少女身上。 机械臂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惊扰了少女安详的睡颜。 “嘘——”三月七转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虚掩在丹恒的唇前。 丹恒会意地轻轻颔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舷窗透进的星光下显得格外沉静。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和众人一起注视着这个神秘的少女被小心翼翼地接引进列车。 ...... 随着机械臂平稳地将少女送入货舱,众人立即围拢过来—— 三月七一个箭步冲在最前面,在机械臂完全收回前就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少女接在怀中。 “你也太心急了,小三月。”姬子无奈地摇头,红唇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高跟鞋在地面轻点,缓步凑上前去。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若是直接触碰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的语气虽然严肃,却掩不住关切之意。 “嘿嘿...抱歉啦~”三月七吐了吐舌头,发丝随着她俏皮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感觉她跟当时的我有点像啦,所以着急了点...” 她突然惊讶地抬头,“姬子姐姐,她好轻诶,简直像羽毛一样。” 姬子俯身查看,她伸手轻轻拂开少女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先带她去医疗舱检查一下吧。” “好!” 三月七立即应声,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一手托着少女的背部,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像捧着易碎的琉璃般向医疗舱走去。 少女的发丝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在舱内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丹恒默不作声地跟上,始终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在需要时及时相助,又不会打扰到三月七的行动。 ...... 列车医疗舱—— 三月七小心翼翼地托着少女,将她轻放在医疗平台上。 帕姆踮起脚尖蹦跳了几下,却发现自己圆滚滚的身材怎么也够不到操作面板。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将它稳稳托起——是姬子。 “谢谢姬子乘客帕!”帕姆的长耳朵愉快地抖动着。 “不客气,列车长。”姬子红唇微扬,语气柔和。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少女和三月七之间流转:“我们在外面等着,有事随时喊我们。” 丹恒率先走了出去,瓦尔特轻轻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三人。 随着医疗舱的机械臂开始运转,少女被缓缓送入扫描区域。 三月七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中倒映着舱体流转的数据流: “姬子姐姐...”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说,她会跟我一样吗...?” 姬子沉吟片刻,指尖轻抚过医疗舱的透明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三月。” 她转头看向这个她亲手从恒冰中救出的女孩,语气温柔但理性,“不过...你当时是从六相冰里苏醒的。” “也是哦...”三月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过说不定她的冰块先融化了呢!” 姬子闻言轻笑,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等她醒来,我们一起问问看吧。”她伸手揉了揉三月七的脑袋,就像过去无数次安慰这个失去记忆的女孩那样。 医疗舱的蓝光在两人脸上流转,映照出她们眼中共同的期待——或许这次相遇,能为彼此解开更多关于星空与命运的谜题。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医疗舱的机械臂缓缓将少女送出。 平台上的少女依然安详地闭着眼睛,发丝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在冷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怎么样,帕姆列车长?”三月七几乎是扑到了操作台前,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唔...”帕姆的小爪子挠了挠圆圆的脑袋,长耳朵耷拉下来。 “她的体内检测到多种命途力量交织...但目前生命体征都很稳定帕。” 它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只是...列车上的医疗舱没那么全面,所以没办法确定具体原因帕...” “那会有危险吗?”三月七的声音突然紧绷,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说不准帕...”帕姆的耳朵完全垂了下来。 奇怪的是,它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女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它格外在意检查结果。 此刻看着三月七失望的表情,它的小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 姬子轻轻俯身,指尖抚过少女的额头:“下一站就是黑塔空间站了,到时候借用一下空间站的医疗设施吧。” 她转向三月七,眼神中满是安抚,“别着急,小三月。” “我知道的,姬子姐姐。”三月七挤出一个笑容,但很快又转向帕姆,“那...她能醒过来吗?” “...不知道帕...”帕姆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圆滚滚的身体看起来比平时小了一圈。 “那好吧...”三月七有些气馁,粉色的短发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姬子直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不管怎么样,我先去取些营养液吧。” 她的目光扫过少女略显苍白的嘴唇,“也不知道这孩子沉睡了多久...” 随着姬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医疗舱内只剩下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 三月七轻轻碰了碰少女的手,惊讶地发现那指尖竟带着一丝温度,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 突然,少女颈间一抹微弱的蓝光吸引了三月七的注意—— 那是一个精巧的圆形装置,正随着呼吸的节奏若隐若现地闪烁着。 “咦?”三月七好奇地歪着头,粉色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个发光的装置。 刹那间,异变突生! 少女的作战服突然如同活物般流动起来,未知材质的布料迅速收缩重组,转眼间就从全覆盖的战斗服消失无踪。 原本被战斗服包裹的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 “呜哇——!”三月七整个人僵在原地,粉蓝色的眼眸瞬间瞪得滚圆。 她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晚霞般的色彩。 “你你你...你干了什么啊帕!”帕姆惊得原地蹦起半米高,小爪子死死捂住眼睛,长耳朵因为惊吓而笔直竖起。 “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三月七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双手,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让她的视线慌乱地四处游移。 少女裸露的肩颈线条和纤细腰肢在她眼前挥之不去,让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 她一个箭步冲到医疗舱角落,拽起备用被单时差点被自己绊倒。 粉色短发凌乱地翘起几缕,她手忙脚乱地将纯白的被单抖开,像撒网一样罩在少女身上,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所有不该露出的部位。 做完这一切后,她双手合十对着仍在沉睡的少女连连鞠躬,额头几乎要贴到膝盖上。 姬子端着一罐莹白色的液体推门而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三月七正对着医疗平台上的少女九十度鞠躬,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而帕姆则像个毛球般蜷缩在角落,小爪子死死捂住眼睛,长耳朵羞得通红。 “...怎么了这是?”姬子将营养液轻轻放在操作台上。 她修长的手指捏住被单一角,在看清里面的景象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额...”三月七的指尖在胸前不安地对碰着,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我不小心...碰了她脖子上的发光装置...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姬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被单重新掖好。 她伸手轻轻点了点三月七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你呀你...” 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宠溺与无奈。 “非常抱歉!”三月七立刻挺直腰板,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眼中写满了懊悔。 她偷偷瞥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少女,小声补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医疗间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剩下仪器运转的细微嗡鸣。 突然—— “唔...”一声微弱的呜咽从被单下传来,如同蝴蝶振翅般轻盈。 三月七、姬子和帕姆同时转头,目光聚焦在平台上微微颤动的少女身上。 “她好像醒了!”三月七惊喜地捂住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的银河。 第4章 玛修·基列莱特 姬子优雅地在平台边缘坐下,长发如丝绸般垂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俯身靠近少女,眼中流转着温柔的光晕:“你好?” 她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却又带着晨露般的清透,“能听见我说话吗?” 帕姆的长耳朵警觉地竖起,圆滚滚的身体悄悄挪到操作台前,小爪子悬停在紧急呼叫按钮上方,随时准备呼叫外间的瓦尔特和丹恒。 医疗舱的蓝光在少女樱紫色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睫毛正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那双沉睡已久的眼睛。 ...... 少女的意识如同破茧的蝶,在混沌中缓缓苏醒—— ...我...没死...? 紫罗兰色的眼眸微微睁开,纤长的睫毛在医疗舱的冷光下投下细碎阴影。 她的视线有些失焦,茫然地游移在纯白的天花板上,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还好吗?身体感觉如何?”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侧传来,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 少女艰难地转动脖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红色长发的优雅女性—— 她正俯身靠近,鎏金色的眼眸中盛满关切,发丝间隐约传来淡淡的咖啡香气。 ...谁?我在哪里...? 少女依旧茫然,虚弱感如潮水般漫上四肢。 她下意识想要撑起身子,手肘却因无力而微微颤抖。 “小心些。” 一双温暖的手适时地扶住了她—— 一只轻柔地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则不动声色地按住了险些滑落的被单。 肌肤相触的瞬间,少女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是与身下冰冷的台面截然不同的、鲜活的生命热度。 “...谢...谢...” 她低声道谢,声音软糯得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看清周围的景象: 医疗舱内,除了那位优雅的女性,还有一位粉色短发的少女正紧张地绞着裙摆,粉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而在操作台前,一只穿着制服的...兔子?正用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长耳朵随着呼吸一抖一抖。 ——好、好多人?! 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 常年宅居的生活让她早已习惯与屏幕为伴,现实中的社交对她而言不亚于一扬酷刑。 外卖要放在门口等配送员离开才敢取,购物全靠快递解决,连扔垃圾都要挑凌晨没人的时段。 朋友?那更是存在于网络数据里的虚幻概念。 而现在,两位陌生人近在咫尺的注视,让她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 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直到——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毛茸茸的小生物身上。 圆滚滚的身材,水汪汪的大眼睛,制服上还别着闪闪发亮的徽章... ...好、好可爱! 帕姆歪了歪头,长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击中了少女的心脏,原本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柔软的爪子轻轻按了一下,奇异地松弛下来。 “帕、帕姆是星穹列车的列车长帕!” 小家伙挺起胸膛,努力做出威严的样子,却因为太可爱而毫无威慑力,“乘客感觉怎么样帕?” 少女眨了眨眼,眸中泛起细微的波澜。 她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太久没正面与人交谈,她的语言功能似乎比身体更早陷入了休眠。 但此刻,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似乎被那对抖动的长耳朵悄悄拂散了些许。 “这里是星穹列车。”姬子敏锐地捕捉到少女眼中的惶恐,声音轻柔得如同拂过星海的微风。 “我是列车的领航员——姬子。” 她微微侧身,目光转向三月七,带着几分温柔的调侃:“这位也是列车组的无名客——三月七,她跟你一样...” 姬子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嗯...也是我们从星海深处捡回来的小星星呢。” 略带调笑的语气像羽毛般拂过少女紧绷的神经。 “对呀对呀!”三月七雀跃地上前两步,短发随着动作欢快地跳动,眼中盛满星光般璀璨的好奇: “你好呀!我叫三月七,你叫什么名字呀?” “...星穹...列车?无名客...?”少女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瞳孔微微收缩。 等等...哪个星穹列车?!她纤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我这是...到哪来了? 震惊尚未褪去,一阵凉意突然爬上肌肤。 少女下意识低头掀开被单一角,顿时如遭雷击—— 衣服...?! 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渐渐遮住她涨红的脸颊。 原本只掩住右眼的刘海此刻完全覆盖了半张面容,却遮不住从耳尖蔓延到锁骨的大片绯红。 “...啊...啊...”细若蚊呐的气音从咬紧的唇间溢出,攥着被单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少女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壶烧开的泉水,头顶几乎要冒出实质化的蒸汽。 “...非、非常抱歉!”三月七手足无措地挥舞着双手,发梢随着摇头的动作乱翘。 “是我不小心碰到你脖子上的装置...才让作战服...那个...”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心虚的嘟囔。 “...那...看见了...?”少女的声音细若游丝,每个音节都带着羞耻的颤抖。 “...额...”三月七顿时语塞,目光心虚地四处游移,脸颊也染上了和对方如出一辙的绯色。 “小三月。”姬子适时出声解围。 “去拿一套新衣服过来吧。”姬子优雅地起身。 她俯身在三月七耳边轻声补充:“你的衣服应该合适,她和你身形相仿。” “哦哦!马上就去!”三月七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弹跳起来。 她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绊倒,手忙脚乱地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 眼神慌乱地瞥了一眼仍蜷缩在医疗平台上的少女,声音因愧疚而微微发颤:“我、我很快回来!” 帕姆的长耳朵敏锐地竖起,踩着“噗叽噗叽”的脚步声追了出去:“帕姆也来帮忙找帕!” 姬子无奈地摇头,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转身为少女掖好被单边缘,动作轻柔得像在整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别担心,三月七虽然冒失了些,但她的衣服品味意外地不错。” 修长的手指将一缕樱紫色发丝别到少女耳后。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姬子轻声问道,眼中流转着星尘般细腻的光晕。 她的声音如同温热的红茶般醇厚,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没、没有的。”少女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边缘。 发丝垂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碎阴影,“...谢谢,给各位添麻烦了...”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尾音几乎消散在医疗舱的嗡鸣声中。 “没关系的。”姬子下意识伸出手,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少女发顶的瞬间停住了—— 少女如同受惊的小兽般缩了缩脖颈,这个本能的防御动作让姬子的手掌悬在半空,眼眸微微睁大。 这孩子...连最基本的肢体接触都会抗拒吗? 少女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苍白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对、对不起...我只是...”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啊,没关系。”姬子自然地收回手,转而整理起医疗平台的边角。 她优雅地坐在平台边缘,“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她刻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眼中却暗含深思—— 这种对接触的过度敏感,相比当时的三月七,这孩子的过去...恐怕不会太好...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姬子轻声问道,指尖在操作台上调出全息记录界面。 医疗舱的蓝光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刻意放缓的语调如同安抚幼猫般耐心。 “...名字...?”少女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医疗室观察窗的倒影。 瞳孔微微放大,倒映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樱紫色短发、略显苍白的脸庞,还有那双标志性的紫罗兰色眼眸。 这不是...色茄子吗?! “...色茄子?”这个在游戏圈广为流传的昵称脱口而出,少女震惊地捂住嘴巴。 她呆愣地看着倒影中那个与自己同步动作的身影—— 或者说,就是现在的自己。 纤长的手指颤抖着触碰脸颊,倒影中的“玛修”也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 “......”饶是见多识广的姬子也难得失态,眼眸微微睁大,精心修剪的柳眉罕见地上挑: “...哈?”这个出乎意料的称呼让这位列车领航员一时语塞,发丝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摇曳。 “...啊...不是...”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苍白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刘海慌乱地晃动着: “玛修...”她小声纠正道,声音细若蚊呐。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单边缘,在布料上留下细小的褶皱。 “玛修...”姬子重复着这个名字,震惊的神色逐渐被温柔取代。 她注意到少女在说出这个名字时,紫罗兰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像是怀念,又像是困惑。 “...嗯...”龙玥——现在或许该称她为玛修了—— 再次望向观察窗,倒影中的女孩有着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一致的容颜。 她深吸一口气,用比刚才坚定些许的声音补充道:“玛修·基列莱特。” 这个名字说出口的瞬间,医疗舱的仪器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这个跨越世界的真名。 此刻的玛修——感到一阵微妙的战栗从脊背攀上后颈。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神秘的金主老板会送她来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为什么选择她... 她攥紧了被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记忆中的最后画面,是手机屏幕上那条突兀的消息。 明明只是冰冷的文字,此刻却在脑海中幻化成一道带着慵懒笑意的女声: 「希望你在新的世界里——」 「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 眼眸微微低垂,倒映在观察窗上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樱紫色的短发、略显苍白的肌肤,还有那副总是被网友调侃为「色茄子」的少女—— 龙玥也好...玛修也好... 原本的世界本身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原本的世界里,自己不过是个蜷缩在出租屋的透明人,连外卖员的脸都不敢直视。 没有朋友,没有牵挂,只有虚拟世界的ID和一柜子无人分享的周边。 紫眸中的茫然逐渐变得平静。 医疗舱的蓝光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自己的脸庞。 触感微凉,却莫名让人安心。 自己的模样也好,别人的模样也好。 至少现在...她就是她。 或许。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她能够真正的拥有以往期望的生活吧。 突然,她的小脑筋一转。 她歪着头仔细端详着观察窗中的倒影,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诶...还别说... 如玉的指尖轻轻点着下巴。 第5章 “稍微忍一忍。”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如同清泉叮咚,在医疗舱内轻轻回荡。 ”......“姬子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看到少女终于展露笑颜,她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玛修的手背,像对待易碎的琉璃般小心翼翼:“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谢谢你,姬子...姐姐。”玛修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眼中泛起温暖的光晕。 这个称呼让姬子微微一怔——长发随着转头的动作泛起涟漪,瞳孔中倒映着少女真挚的表情。 “啊...你情绪好点了就好。”姬子的话音未落,医疗舱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伴随着一阵“噗叽噗叽”的脚步声和粉色短发的飞扬,三月七像阵旋风般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衣物:“我来啦!” “挑你喜欢的穿叭~” 三月七将小山般的衣物堆轻轻放在医疗平台边缘,眼眸亮晶晶的,“放心,都是全新的,吊牌都没拆!” “...谢谢您...”玛修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医疗舱的嗡鸣中。 堆积如山的衣物让她眼前一阵晕眩,紫罗兰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蕾丝花边的连衣裙、缀着星尘般亮片的衬衫、柔软蓬松的针织外套...这些在网购页面才会看到的精致服饰,此刻正真实地堆叠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以往的她哪里见过这么多各种款式的衣物。 小时候就别提了,在校时只穿校服,哪怕是长大后重操旧业、整日宅在家里的她换洗衣服也只有寥寥几件—— 夏季是宽大的冰丝短袖,冬季则是臃肿的加绒卫衣。 ...什么?你问春秋季?牢广没有那种季节。 少女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不得不说她的心态一直蛮乐观的... 嗯,自娱自乐那方面。 倒不是她买不起,主要是嫌麻烦,至于个人形象...她又不出门。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质标签,某种情绪在胸腔里轻轻膨胀—— 像是有人往空荡的玻璃瓶里投了颗泡腾片,细密的气泡咕嘟咕嘟地漫上来。 反正...也没人会看... 紫水晶般的眼眸黯淡了一瞬。 “我们先出去吧。”姬子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她优雅地起身,指尖不着痕迹地将一件滑落的羊绒披肩重新搭回衣堆顶端,“玛修,我们在观景车厢等你。” 目光扫过少女僵直的身影,对正要开口的三月七轻轻摇头。 “好、好的。”玛修条件反射般应声。 直到医疗舱的门锁发出“咔嗒”轻响,她才缓缓伸手抓起最近的一件墨色短衬。 棉麻混纺的布料像云朵般轻盈,领口还缀着几颗小小的星星刺绣,在医疗舱的冷光下泛着珍珠母贝似的光泽。 这种衣服...真的可以穿在我身上吗? 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突然发热的眼眶。 ...... 门外—— “三月,待会儿就麻烦你带她来观景车厢了。” 姬子的声音压得很轻,俯身在三月七耳边低语,指尖轻轻点了点三月七的手腕。 “好嘞!”三月七俏皮地回应,粉色短发随着敬礼的动作扬起弧光。 姬子微微颔首,转而蹲下身与帕姆平视:“列车长,能为我们的新乘客准备些容易消化的餐点吗?” “交给我吧帕!”帕姆的长耳朵激动地竖起。 随着那双毛绒绒的脚掌啪嗒啪嗒跑远,姬子直起身时与走廊阴影中的瓦尔特视线相交。 无需言语,眼镜片后的眼眸已然会意,他推了推眼镜,手杖在地面敲出沉稳的节奏。 丹恒抱臂靠在车厢墙体上,墨色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三月七摆弄相机。 少年刻意站在离医疗室最远的对角线位置,却把逃生通道的路线留得敞亮—— 方便随时应对特殊情况。 三月七正把镜头对准舷窗外的星云,嘴里哼着跑调的星际民谣,等待着玛修从医疗室中出来。 就在这时—— “请、请问...” 医疗舱的门缝里传来细若蚊呐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的颤抖,“有人在外面吗?” “我在呢!”三月七的回应像欢快的风铃,粉色短发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一道弧光。 “怎么啦?”她几乎是蹦跳着凑到门前,眼里盛满关切。 门内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更加微弱的请求:“能...能请您进来帮个忙吗...” “那我进来咯~”三月七轻快地推开门,制服袖口的星尘亮片在医疗舱的蓝光下闪烁。 下一秒,她的脚步突然凝滞,相机从指间滑落,被挂在脖子上的绑带堪堪接住,在胸前晃荡出慌乱的弧度。 眼前的少女已经穿好了深棕色的百褶裙,黑色连裤袜包裹着纤细的双腿,在医疗舱的冷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但上半身—— 三月七有些慌乱地避开视线,先前因为好奇心看到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 樱紫色的发丝垂落,半掩着雪白的肩颈线条,少女的手臂交叉在胸前,却遮不住大片瓷白的肌肤。 脊椎的凹陷处,两条细细的浅色系带松垮地垂着,像迷失在雪原上的小路。 “那、那个...”玛修的声音带着水汽,耳尖红得几乎透明,指尖颤抖着指向身后。 “能麻烦您...帮我系一下吗...?”每个音节都像被炙烤过般发烫。 三月七的喉间突然发紧。 她明明记得这件内衣是自己常穿的款式,可此刻穿在对方身上,布料却显得格外...局促。 明明之前没那么...是因为躺着吗...? 那些在网购评论里被抱怨“尺码偏小”的细节,此刻正以极具冲击力的方式呈现—— 绷紧的肩带在肌肤上勒出浅痕,蕾丝边缘像融化的奶油般微微陷入柔软的轮廓。 “啊...好...”三月七猛地摇头,把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比喻甩出去。 她快步上前时差点被自己绊倒,指尖碰到对方肌肤的瞬间,两人同时轻颤了一下。 “稍微忍一忍哦...” 她小声嘟囔着,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我的款式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勉强...” 玛修没有回答。 她低着头,刘海完全遮住了表情,只有绷紧的肩线暴露着紧张。 当冰凉的指尖擦过后背时,琵琶骨像受惊的翅膀般轻轻颤动。 三月七能感觉到掌心下加速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如同被困在玻璃罩中的蜂鸟。 “好、好了!”三月七像完成拆弹任务般长舒一口气,迅速退到安全距离。 她假装整理相机带子,实则用冰凉的金属机身给发烫的脸颊降温。 余光里,玛修正手忙脚乱地套上那件墨色短衬,领口的星星刺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当玛修将白色连帽外套穿好时,指尖在胸前的红色领带上停顿了片刻。 那抹鲜艳的绯红像一簇小小的火焰,映得她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些血色。 “好、好了...”她轻声说道,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扯了扯百褶裙的褶皱,仿佛这样能抚平内心的忐忑。 “很可爱嘛~”三月七突然凑近,粉蓝色的眼眸里跳动着星尘般的笑意。 她伸手替玛修整理歪斜的领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颈侧时,感受到少女瞬间绷紧的肌肉。 “...是、是吗...”玛修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耳尖泛起樱粉色的红晕。 她低头看着自己熟悉的装束—— 跟记忆中的学妹极其相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但看见那熟悉的搭配时她下意识地就换上了。 “当然!”三月七不由分说挽住她的手臂,制服袖口的星尘亮片蹭过玛修的手肘。 “走叭!帕姆肯定准备好吃的了,还有姬子姐姐的咖啡虽然可怕,但除了咖啡以外其他都还不错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杨叔偷偷在餐车藏了方糖,我带你偷几块。” 玛修任由她拉着向前,却在舱门开启的瞬间僵住了。 走廊尽头,抱臂而立的墨发少年闻声抬头,墨色眼眸如古井无波。 他靠在车厢连接处的阴影里,像一位沉默的守护者。 “这个是丹恒!” 三月七欢快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她拽着玛修往前一步,“星穹列车的护卫兼智库管理员,以后你有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突然卡壳似的顿了顿,短发随着歪头的动作摇晃,“...啊,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就只能去问杨叔了。” 那要是杨叔也不知道怎么办... 玛修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却在下一秒被清冷的嗓音拽回现实。 “你好。”丹恒向前半步踏入灯光,墨色瞳孔在舷窗的星光照耀下流转着微光。 “我是丹恒。”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指节上还沾着未干的墨迹——显然刚从智库的记录工作中抽身。 “你、你好...我是玛修·基列莱特...”玛修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指尖,一触即分。 肌肤相触的刹那,她恍惚看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或许是因为她冰凉的体温,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欢迎。”他微微颔首,目光在玛修的俏脸上停留了片刻。 “姬子和瓦尔特先生正在观景车厢等候。”这句话既是对玛修说的,也像在提醒三月七。 “知道啦知道啦!”三月七拉着玛修穿过连接舱门。 ...... 观景车厢的舷窗外,星云如泼墨般晕染着深空—— 姬子指尖轻叩咖啡杯沿,眼中倒映着流动的星辉。 瓷杯与银碟相碰的脆响惊醒了沉思中的瓦尔特,他推眼镜的动作微微一顿——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探究。 “那孩子...”瓦尔特的声音压得极低,眼前浮现出全息投影,显示着玛修生命体征的实时数据,“有什么问题吗?” 姬子微微摇头,发尾扫过沙发上刺绣的星轨纹样:“问题倒谈不上...” 她停顿片刻,寻找着合适的词汇,“就像是遇见被雨淋湿的幼猫,会忍不住想把她裹进外套里带回家。” 瓦尔特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抬高了半度。 这个比喻从向来理性的领航员口中说出,着实令人意外。 “有没有可能是外貌和性格的原因?” “我还是分得清的。”姬子摆了摆手,指尖抚过杯沿凝结的咖啡渍。 “倒是那孩子...”她望向正从走廊飘来的、属于三月七的欢快笑声。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这种能力。” 眼前的全息影像继续跳动,显示出玛修在医疗室内因为姬子的触碰,蜷缩时的热成像图——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御姿态。 瓦尔特的手杖在地面敲出沉闷的声响:“创伤后应激反应?” “或许比那更复杂。”姬子摇了摇头。 “我想邀请她成为正式乘客。”鎏金色的瞳孔看向瓦尔特。 “无论过往如何,这片星海...总能包容所有流浪的灵魂。” 瓦尔特轻轻颔首:“如果她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 他嘴角浮现出罕见的柔和弧度,“列车上能更热闹些总归是好的。” 姬子轻笑出声,当粉色短发的身影拉着樱紫色的少女走进车厢时,她优雅地起身相迎。 “很适合你。”姬子的目光如暖阳般落在玛修身上,眼中里流转着温柔的光彩。 “谢、谢谢...”玛修有些局促地攥着裙摆,声音像融化的雪水般清透,耳尖泛起樱粉色的红晕。 姬子微微侧身,袖口金线绣制的星轨纹路在观景车厢的暖光下闪烁: “这位是瓦尔特先生,列车组的组长。” “您、您好!”玛修的鞠躬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前,红色领带随着动作晃荡如风中的火焰。 第6章 “欢迎。” 他虚扶着少女的手肘,“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 当她抬头时,正巧撞见瓦尔特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那笑意让他眼尾的细纹显得格外温柔。 观景车厢突然飘来奶油与肉桂交织的甜香。 帕姆推着的餐车轱辘在地面划出欢快的轨迹,小推车顶层摆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米粒间点缀着粉嫩的虾仁与翡翠般的芹菜末。 “饭做好啦帕!” 列车长的长耳朵微微抖动,“帕姆特地加了星际贝类的提取物帕!对恢复体力最——” “——最有效了。”姬子自然地接过话头,指尖轻轻搭上玛修的肩膀。 这个触碰让她条件反射般绷紧脊背,又在感受到掌心温度后缓缓放松。“先吃点东西吧。” 少女那紫水晶般的眼眸泛起水光:“谢谢您,列车长先生。” 她声音轻得如同星尘落地,却让帕姆的绒毛全都蓬松起来。 “咳!” 列车长挺起圆滚滚的小肚子,制服纽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都是帕姆身为列车长应该做的帕!” “列车长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哦~”三月七的指尖像羽毛般轻盈地落在玛修肩上,带着香气的粉发扫过少女耳际。 出乎意料的是,玛修只是睫毛轻颤了颤,竟顺着她的力道乖乖坐进沙发—— 比起先前被姬子触碰时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反应,此刻的温顺简直像换了个人。 ...是因为年龄相仿的缘故吗? 姬子眼中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发尾随着偏头的动作扫过沙发靠背。 当她与瓦尔特视线交汇时,对方眼镜片后的暗金色瞳孔微微闪动,了然地颔首。 “看来列车长很喜欢你呢~”三月七突然贴着玛修的耳畔低语,温热的吐息染红了那片瓷白的肌肤。 “上次我感冒时帕姆只给了姜茶,哪像现在...”她故意拖长尾音,下巴点了点蒸腾着热气的海鲜粥。 “那不一样帕!”显然列车长的长耳不是摆设。 帕姆的长耳朵像雷达般竖起,小爪子叉在圆滚滚的腰上,“三月七乘客偷吃储备粮的时候可精神着呢!玛修乘客可是连站着都在发抖帕!而且——” “哇啊!” 三月七突然扑过去捂住帕姆的嘴,“就不要在新朋友面前说我的黑历史啦!” “快吃吧。”姬子无奈地摇头,眼中映着粥面蒸腾的热气,像融化的琥珀。 她指尖轻推碗沿,桌面与瓷器摩擦的细响惊醒了发呆的玛修,“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好...”玛修纤细的指尖捻起银勺,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薄冰。 勺尖没入浓稠的粥里,搅起一圈圈泛着珍珠光泽的波纹,虾仁与贝柱在米粒间若隐若现,如同星海中沉浮的珊瑚礁。 “小心烫。”姬子柔声提醒。 玛修垂眸笑了笑,刘海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她对着升腾的热气轻轻吹拂,将变得温热的勺子送入口中。 当第一口粥触及舌尖时,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米粒早已熬化成绵密的绸缎,海鲜特有的醇厚鲜甜在口腔流淌... ...好吃。 但更多的... ...这种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 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上一次精心为她准备的美味食物...是什么时候来着...? 银勺落回碗中的轻响惊醒了众人。 帕姆的长耳紧张地贴在脑后,小爪子揪着围裙边缘:“是、是不合口味吗...玛修乘客?帕姆马上重做帕!” “不...列车长...”她抬起头时,泪珠正巧坠入碗中,泪水将帕姆毛茸茸的身影晕染成温暖的光团。 嘴角扬起的弧度让脸颊浮现出小小的梨涡,绝美的笑容明亮得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很美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玛修的声音很轻,却让帕姆浑身绒毛“嘭”地炸开,像颗被幸福击中的蒲公英。 当列车长手忙脚乱去摸纸巾时,瓦尔特的手杖在地毯上无声地转了半圈—— 这位惯常理性的组长此刻正用指节抵着鼻梁,而姬子的眼瞳中,倒映着少女被晨星般的光点温柔包围的身影。 ...... 没过多久—— 空荡的瓷碗倒映着少女微微泛红的脸颊,碗底残留的最后一粒米正巧粘在她唇角。 “多谢款待...嗝...” 玛修慌忙捂住嘴,指缝间漏出的轻嗝让耳尖瞬间红透,“抱、抱歉...” 观景车厢顿时漾开温暖的笑声。 帕姆踮起脚看了看餐车上那口几乎和它等高的炖锅——此刻干净得能照出它圆滚滚的倒影。 列车长的视线不自觉地滑向玛修只有些微起伏的小腹,毛茸茸的脸上写满困惑:“真的够了吗帕?明明...” “已、已经非常饱了!”玛修触电般按住小肚子,指尖陷入柔软的针织面料。 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竟吃完了三人份的粥,羞赧得连脖颈都泛起樱粉。 姬子优雅地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碰的脆响让气氛悄然转变。 “那么...”她的目光扫过瓦尔特微微颔首的侧脸,“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正事?”玛修攥住百褶裙的指尖突然收紧,布料在掌心皱出细小的漩涡。 她注意到连靠在舷窗边的丹恒都转过了身,墨色瞳孔在星光照耀下如同深潭。 “别紧张。”瓦尔特的手杖轻轻点地,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仿佛随着这个动作变得温和。 “最终决定权始终在你手中。” 姬子向前倾身时,眼神略带严肃:“基列莱特小姐,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未来...”这个词在舌尖泛起陌生的触感,玛修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对于这个游戏中的世界...她并不是很了解。 当时开服的时候,因为那扬几乎席卷了全球的呼吸道疾病,哪怕她宅在家里,也依旧没能逃过。 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的她错过了游戏的开服,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那位老板的要求她才尝试着入坑... 结果就是她刚入坑的第二天,打算好好玩玩的时候——就已经到这来了。 沉浸式体验也是玩嘛... 噗—— 这个荒谬的念头突然蹦出来时,她急忙咬住下唇,却还是漏出一声小动物般的气音。 布毫!她的小脑筋又开始转起来了。 现在的气氛可是很严肃的,别整。 玛修瞬间绷直脊背,小心翼翼地从刘海缝隙偷瞄众人的反应—— 姬子正假装整理袖扣,瓦尔特扶眼镜的手可疑地抖了抖,而三月七憋笑憋得相机带子都在颤。 很好,没有发现——她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社交经验几乎为零的好处吗? 毫无疑问玛修小姐在人际交流这方面还需要...算了就这样吧。 至于打算... 玛修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残留的米粒,那颗晶莹的饭粒此刻像极了某颗遥远的星辰。 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的她。 想留下... 这个念头在胸腔里膨胀得发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像溺水者攥住浮木般死死揪着裙摆,百褶裙的褶皱里还沾着方才滴落的泪痕。 想留在这里... 少女的喉咙轻轻滚动,咽下某种更为苦涩的情绪。 毋庸置疑。 她无比的依恋着这种感觉。 她渴望待在这里。 不熟悉剧情的她完全不知道留在星穹列车需要什么条件,也不知道她是否满足... 但...大概是不够的吧...? 但此刻,这些理性的考量全被更为原始的渴望碾碎成星尘。 自私也好...贪婪也好... 她看见自己颤抖的倒影漂浮在空碗里,那里面有个小女孩正拼命踮脚想够到橱窗里的糖果。 让我待在这吧... “咳。”姬子的轻咳像钟摆的声响,将玛修从思绪中惊醒。 领航员的眼里流转着星云般的柔光:“看来小玛修还有点纠结。” “那么请问,”姬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舷窗外某颗正在诞生的恒星,“你愿意留在列车吗?” “当然,如果你想下车的话...” 这句话的余音尚未消散,玛修已经听见自己灵魂震动的频率。 她的声带比思维更早做出反应,几乎撞碎了观景车厢的静默:“我愿意...!” 少女被自己声音里的迫切吓了一跳。 列车可以将你送回去...这样吗? 还未出口的话语卡在喉头,姬子望着少女的眼眸——那如同幼兽般、害怕被丢下的眼神让她心头泛起涟漪。 “请让我待在这里...”玛修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变成某种幼兽般的呜咽。 说出来了... 她盯着自己并拢的膝盖,黑色连裤袜上还沾着三月七刚才笑闹时蹭上的亮片,“虽然...虽然我能做的事很少...” 这样任性的要求... 少女根本不敢去看姬子那怔住的表情,樱紫色的发丝随着低头动作遮住涨红的脸颊,“但我会努力学习的...所以...” 请不要拒绝我... 这个未说出口的祈求,清晰地映在姬子愈发柔软的眼神里。 她轻轻伸手拂开少女眼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一片湿润。 还需要表决吗? 姬子的目光如星轨般扫过车厢,鎏金色的眼眸在众人之间流转—— 我没意见。 瓦尔特的手杖在地毯上轻叩两下,镜片后的瞳孔泛起温和的涟漪; 同意。 丹恒抱臂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敲了敲肘关节,墨色瞳孔在舷窗星光照耀下闪烁如黑曜石般; 咱也一样! 三月七的相机带子突然绷直,粉蓝色眼眸里跃动的星光几乎要溢出来。 “那么...”姬子的声音像融化的蜜糖,发梢随着俯身的动作扫过玛修颤抖的指尖。 在少女忐忑的眼神下—— “欢迎加入星穹列车,玛修。” 姬子的声音像穿过亿万光年的星光,终于抵达等待的星球,“不嫌弃的话,从今天起,就把这里当你的家吧。” 帕姆踮着脚将烫金的列车专票捧到她面前——那张印着星轨纹路的车票上,还粘着一根深灰色的绒毛。 视野扭曲了专票上烫金的列车徽章,将那抹璀璨晕染成朦胧的光团。 她听见三月七欢呼时带起的香风,感受到瓦尔特手杖传递来的、令人安心的重力扬,甚至能分辨出丹恒呼吸频率里那微妙的欣慰—— 所有这些细碎的感知,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境。 当帕姆毛茸茸的爪子将绣着列车徽章的手帕塞进她手心时,玛修才惊觉—— 原来人在极度幸福时,泪水会比悲伤时流得更凶。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玛修的声音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票边缘的星轨纹路。 当姬子接过手帕时,少女像归巢的雏鸟般下意识将脸埋进那片带着咖啡香的柔软织物里。 姬子的指尖隔着丝绢抚过她发烫的眼睑,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某件易碎的瓷器:“好啦,虽然小玛修哭鼻子的样子也很可爱——” 她的眼中带着笑意,“但帕姆刚拖过的地板可经不起银河倒灌呢。” 这个玩笑让玛修的耳尖瞬间红透,她慌忙去擦仍在滚落的泪珠。 “不过现在列车上的房间不太足够...” 姬子替她将鬓间的发丝收拢到耳后,语气温和:“只能先委屈你跟小三月一起睡了。” “什么嘛!”三月七不乐意了,她纤细的双臂环住玛修的脖颈。 “怎么就委屈了?我晚上睡觉可老实了——最多就是偶尔会抢被子啦、说两句梦话啦、或者抱着抱枕滚来滚去什么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心虚的嘟囔。 第7章 布毫! 少女紫罗兰色的眼眸弯成月牙,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嗯...好。” 她轻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三月七散落的发梢,那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摸过的蒲公英绒毛。 姬子看着两个女孩依偎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其实...”瓦尔特突然推了推眼镜,手杖在地面轻点,“派对车厢——” “不用啦杨叔!”三月七猛地抬头,美眸中带着抗议。 “我和玛修超——合拍的!对吧~?”她转头看向怀中的少女,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脸颊。 玛修被这过近的距离激得耳尖通红,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闻到了三月七发间飘来的、类似棉花糖般的香味,这让她想起刚才那碗海鲜粥——都是温暖到让人眼眶发热的味道。 “走,咱带你去看看咱们的房间~”三月七的指尖轻盈地滑入玛修的臂弯,没等对方回应便拽着她转了个圈。 少女的裙摆随着动作扬起,在观景车厢的灯光下划出湛蓝色的弧线。 “诶?现在吗...” 玛修被带得踉跄半步,针织衫的袖口在三月七掌心泛起细小的皱褶,“可是那些衣物还在医疗室...” “那些晚点再去拿也没关系啦~”三月七的声线甜得像融化的蜜糖,整个人几乎挂在玛修身上往前蹦跳。 她发间的十字发卡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在走廊投下细碎的光斑,“先让你看看咱的收藏~!” “要记得啊帕!”帕姆的呼喊从身后飘来,毛茸茸的爪子正费力地推着比它还要大的餐车,“别又像上次一样——” “我会记住的啦!”三月七突然刹车,转身时粉色短发像炸开的烟花。 她涨红着脸对列车长比了个夸张的噤声手势,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把玛修带倒。 两个少女在走廊里摇晃着寻找平衡的模样,看得正品尝着咖啡的姬子莞尔一笑。 “看来她们两个很合得来呢。”姬子轻抿一口咖啡,目光追随着走廊里嬉闹的少女们。 瓷杯边缘残留的唇印像枚小小的枫叶,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三月七的热情。”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长辈的无奈,“她的感染力...确实很强。” “倒不如说是精力过于旺盛了。” 姬子失笑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希望玛修不会被带偏,我还挺喜欢那孩子的性格的。”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微上扬,随即看向瓦尔特,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朝他示意:“要来点吗?” “...谢谢,我现在不是很渴。”瓦尔特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警惕。 “...渴不应该喝水吗?”姬子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得给那孩子准备一部手机。” 瓦尔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手杖轻轻点地,“正好我那里有台新的,我去拿过来。”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离开,步伐比平时都要快了不少。 “...?” 姬子望着他略显仓皇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咖啡,困惑地歪了歪头:“味道挺正常的啊...” 明明这次她没加什么奇怪的东西来着... 原来姬子小姐也知道她加的东西很奇怪吗? ...... 滴—— 随着一声轻响,房门无声滑开。 “当当——!”三月七像献宝般张开双臂,在门口转了个圈,发梢随着动作飞扬。 她身后的房间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淡粉色的墙体上点缀着天蓝色的描边——那颜色恰似少女此刻盈满笑意的眼眸。 “快进来~”三月七迫不及待地拉住玛修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玛修想起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毛绒玩偶。 “好的...”玛修下意识地俯身,纤细的手指搭在浅棕色短靴的搭扣上。 随着“咔嗒”轻响,裹着黑色连裤袜的足尖轻轻点在深色的地板上,像只试探水温的猫咪。 “其实不用脱鞋子啦...”三月七笑着摇头,却也跟着踢掉黑色短靴。 靴领上的十字饰品晃了晃,在灯光下投出细小的十字星影。“列车长可是每天都会把地板擦得能照镜子呢~” “以前在别人家养成的习惯啦...”玛修轻声解释,目光却被书桌上悬浮的透明屏幕吸引。 长睫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微微偏头的样子像在观察某种珍稀生物。 这是...电脑吗?可是好像没有键盘... “诶?玛修还记得自己原来的世界吗?”三月七突然凑近,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屑。 “唔...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玛修完全被那块数据屏幕吸引了注意力,指尖无意识地在透明屏幕上划过,荡开一圈涟漪般的蓝光。 “能跟我说说吗?”三月七双手撑在桌沿,整个人向前倾,发梢垂落的弧度都透着好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观景窗外,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 “...是不开心的回忆吗?”三月七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指尖轻轻勾住玛修的手腕,带着她走向窗边的软垫。 两人坐下时,舷窗外的星云正好变换着瑰丽的色彩。 “对不起...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她捏了捏玛修的手心,触感像是握住了一团柔软的云朵。 “不,其实...”玛修摇摇头,黑色的裤袜在坐垫上摩挲出细碎的声响。 她望向窗外流淌的星河,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亿万光年外的星光。 “在那个世界里...”她的声音轻柔,“能这么近的观察美丽的星空...是很遥远的事...” 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少女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没什么可说的。 她不想让三月七失望,可那些...堪称无趣的记忆像被雨水打湿的水彩画,只剩下斑驳的色块。 “抱歉...” 她垂下眼眸,长睫在脸颊投下浅浅的阴影,“我以前...很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的边缘,那里的金属被空调吹得微微发凉。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此乃谎言。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再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但——穿越进游戏世界这种事,说出来谁会信呢? 大概会被当成妄想症患者吧。 “没关系的啦!”三月七突然握住她的双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玛修微微抬头。 粉发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把整个星河的星光都装了进去。 她已经从玛修只言片语中脑补出无数情节——被囚禁的公主、孤独的守望者、失去记忆的旅人... “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啦!”三月七用力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像是在帮她甩掉那些阴霾,“列车上的大家都超——好的!”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发间的十字发卡叮当作响:“嘿嘿...咱没有自夸的意思哦~” “我知道的。”玛修眉眼弯弯,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样的温暖,任谁都会沉溺其中吧? 而她——早已心甘情愿地沦陷了。 “其实玛修比我好很多啦...” 三月七突然转身望向舷窗,玻璃倒映出她稍显落寞的笑,“我连自己是谁...都还想不起来呢...” 星光在她眼底流转,像一扬永远无法触及的梦境。 三月七...也会有烦恼吗... 玛修怔怔地望着身旁少女的侧脸。 星光透过舷窗洒在三月七的睫毛上,像是给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镀了一层碎钻。 短短几小时的相处,这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已经在她心里刻下鲜明的印记—— 像永不停歇的春风般活泼,似永不褪色的彩虹般开朗。 那双永远灵动的蓝粉色眼眸,此刻却倒映着连星河都无法照亮的阴霾。 不应该... 在她的印象里...她不应该露出这种眼神才对... 还没等她正卖力的、有些生锈的cpu想出安慰的话语时—— “不过没关系!” 三月七突然从软垫上弹起来,动作大得让玛修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肩膀。 只见她双手叉着纤腰站在舷窗前,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划出明亮的弧线,整个人像突然被点亮的霓虹灯。 “本姑娘现在超级——开心!特别是玛修来了以后——”她突然掰着手指数落起来,语速快得像在发射连珠炮。 “你是不知道!杨叔不是整天捣鼓他的塑料小人,就是在论坛跟人争论‘机甲与魔法哪个更浪漫’...” “丹恒更过分!整天泡在智库不说,上次我想拉他玩桌游,他居然用‘要整理资料’当借口!” 她有些气恼地鼓了鼓香腮,话语却未曾停下—— “还有姬子姐姐的咖啡简直就是——”话语一顿,三月七跟做贼似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上次我偷偷尝了一口,舌头麻了整整三个系统时!”说到这儿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又眼睛一亮。 “不过玛修来了就不一样啦~!”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玛修,力道大得差点把两人一起带倒。 玛修只觉得脸颊贴上柔软的面料,鼻尖萦绕着莫名的香气,少女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小脑袋一时有些宕机。 有什么...很软的东西...? “玛修来了真是太好啦!” 她把脸埋在玛修肩头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掩不住雀跃。 “至于过去的事...” 三月七突然松开怀抱,双手捧住玛修发烫的脸颊。 舷窗外的星云在她眼中流转,化作一片温柔的星海: “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在那之前...” 她轻轻抵住玛修的额头,呼出的气息带着棉花糖般的甜香: “我们只要好好享受现在的每一天就好啦!列车组的大家...” 指尖传来的温度突然变得滚烫,玛修看见那明媚的笑容在眼前放大—— “都会成为玛修新的家人哦~” 被...被反过来安慰了... 玛修微微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粉蓝色眼眸。 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像是将整片星河的星光都揉碎了融进去。 ——啊啊... 心脏突然被某种温暖的情绪填满,鼓胀得几乎要溢出胸腔。 能来到这里...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角,布料在掌心皱出细小的痕迹。 能遇到列车组的大家...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少女的眼眸弯成温柔的月牙,她抬起头,对三月七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嗯!谢谢你,三月前辈。” “诶...?” 三月七眨了眨眼,像是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脸颊瞬间染上淡淡的粉色。 “前辈?我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发间的十字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还差得远啦...” 玛修却摇了摇头,俏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眼神坚定得像是在陈述某种不可辩驳的真理。 “不,相比于现在的我来说——” 她的声音轻柔却笃定,仿佛在念诵一句虔诚的誓言。 “三月作为‘前辈’是理所当然的。” “哎呀...别这么叫我啦~” 三月七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 被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用这种眼神望着,还一口一个“前辈”什么的... 布毫...感觉要飘起来了! 她猛地捂住发烫的脸颊,像是要把自己从某种危险的幻想中拽回来。 “咳咳...” 轻咳一声强行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三月七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试图掩饰脸上的红晕,“叫我三月就好了哈!不然我要生气的哦~” 不等玛修回应,她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兴冲冲地往房间另一头跑去: “来!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 第8章 “一起洗?” 三月七像变魔术般侧身让开,身后的照片墙在暖色灯光下铺展开来。 那些被精心装裱的相框里,定格着星穹列车组最生动的瞬间—— 瓦尔特推眼镜时镜片反光的严肃侧脸、丹恒在智库翻阅资料时垂落的墨色发丝、姬子搅拌咖啡时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帕姆踮脚擦拭观景车窗的毛茸茸背影。 而更多的,是三月七走过的星球: 冰原上折射极光的冰晶、机械都市上空悬浮的齿轮云团、以及某片花海中如星河般流淌的荧光植物... 这些瑰丽的风景被压缩成方寸之间的永恒,在墙面上流淌成一片小小的宇宙。 “不过我还不太专业...” 三月七的指尖轻轻点在某张略显模糊的照片上,那是丹恒被某种生物偷袭时,按下快门截下惊愕的残影,“有些拍的可能不太好看...嘿嘿~” “不,很漂亮。” 玛修的指尖悬停在某张星云照片前,眼里倒映着螺旋状的光涡。 那些她从未见过的绚烂色彩,此刻正透过相片在她视网膜上燃烧。 “三月前——” “嗯?” 三月七立刻鼓起脸颊,眼瞳里写满警告。 “...三月很喜欢拍照吗?” 玛修乖顺地改口,耳尖却悄悄红了。 “当然啦!” 少女突然凑近,发间的棉花糖香气扑面而来。 她指向某张列车组全家福—— 照片里帕姆正被众人抛向空中,毛茸茸的爪子惊慌地乱挥,“玛修不觉得吗?把美丽的风景和重要的伙伴们装进相框...” 她指向一张丹恒打瞌睡的照片,嘴角扬起笑意,星云的光影在她眼中流转,声音忽然轻柔得像一声叹息:“把这些美好的回忆...” “都定格成永恒的话...” 她将掌心贴在照片墙上,玻璃倒映出她微微弯起的眉眼,“就再也不会弄丢啦~” 她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微微卷起的角落:“这样就算过了几十年、几百年...只要看着它们,就能立刻回到当时的笑容和温度哦。” 这样啊... 她想了想以前几乎都没怎么拍过照片的自己。 嗯,只有某些事情需要的证件照之类的。 以前的她还真是无趣,她有些懊恼地想。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可拍的... “对啦!” 三月七的话语打断了少女的思绪,她突然蹦跳着抓起桌面的粉色相机,镜头盖上的小兔子挂饰跟着晃了晃。 她不由分说地搂住玛修纤细的腰肢,“我们来拍张合照吧?纪念玛修第一天上车~” “...好。”玛修轻声细语地回应。 对方发丝蹭过自己脸颊的微痒,以及腰间传来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针织外套的布料在三月七掌心泛起细小的褶皱。 太近了... 白皙的俏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来~看这里~” 三月七的声音像跳跃的音符,带着不容拒绝的活力。 她调整着相机的角度,粉蓝色眼眸在取景框后弯成月牙。 玛修看见镜头反射出自己泛红的脸,还有三月七几乎要贴上自己肩膀的发梢—— “三、二、一~茄子——!” 咔嚓。 快门声响起的同时,三月七突然歪头靠过来。 玛修只觉耳畔一暖,少女的呼吸轻轻扫过颈侧,惊得她睫毛微颤。 相纸缓缓吐出时,三月七已经迫不及待地捏着边缘晃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哇!超——级成功!” 她献宝般将照片举到玛修眼前。 画面上,三月七笑得灿烂如朝阳,而玛修则因那突如其来的贴近睁大了眼睛—— 紫水晶般的眸子里盛着错愕,却又在光影交错间透出一丝柔软。 最引人注目的是,照片角落还捕捉到了三月七发间十字发卡的反光,那星芒般的光点恰好落在玛修泛红的耳尖上,像是不小心坠落的星辰。 “如果玛修能笑一笑就更好啦~” 三月七的指尖在照片墙上轻轻游走,像在星图上寻找最亮的坐标。 “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回忆的碎片,最终停在墙面正中央——那里空着一块恰到好处的位置,仿佛专为这一刻而留。 “就这里!” 她啪地将合照贴上,动作轻快得像按下快门的瞬间。 “抱歉...” 玛修的小手无意识地攥住胸前的衣料,指尖微微发白。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怎么拍过照片...” “没关系啦~” 三月七突然环住她的脖颈,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晃了晃,发间的十字发卡轻轻摇曳。 “不过玛修要好好习惯一下哦!” 她指向照片墙边缘的空白处,眼中闪烁着星云般的光彩,“等咱们的旅途继续下去——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全都会贴满我们的回忆~” “嗯...” 玛修望着照片里两人交叠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柔软的弧度,“我会努力的...” “嘿嘿~” 三月七蹭了蹭她的脸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对了!玛修要去洗澡吗?” “诶...?” 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玛修微微一怔。 ——经她这么一提,身体仿佛突然被唤醒了某种不适感。 玛修下意识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袖口。 并没有什么异味。 但作为一个南方人,哪怕只是想象自己超过24小时未沐浴,皮肤就开始传来若有若无的、难以忍受的感觉... ——简直就是酷刑。 更何况她也不清楚这具身体的来源... 天知道她究竟多久没洗过澡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她的后背瞬间绷紧。 布毫...身体更难受了... 墨色内衬下的肌肤仿佛有蚂蚁在爬,连带着指尖都开始发痒。 “那个...” 她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列车上有统一的浴室吗...?” “没有啦~” 三月七摇头晃脑,短发像蒲公英般蓬松地颤动,“大家都是在各自房间解决的!” “诶...?” 玛修再次确认了一遍——这间充满少女气息的屋子里,确实没有类似浴室的门或隔间。 难、难道要像小时候那样... 脑海中浮现出被奶奶摁在木桶里刷洗的画面,她的耳尖顿时红得滴血。 “哼哼~” 三月七突然神秘一笑,拉起她的手走向角落——那里立着一面看似普通的全身镜。 镜框上雕刻精致的花纹,边缘还挂着几件帕姆的小衣服。 “看好啦~” 三月七松开玛修的手,上前移开了全身镜,露出了一道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的暗门。 三月七的指尖轻轻点在门板上—— 随着机械运转的细微嗡鸣,暗门无声地滑向一侧,露出后方隐藏的空间—— 一个约三平米的浴室悄然呈现。 淡粉色的墙体映入眼帘,浴缸上方垂落的天蓝色纱帘印着帕姆的卡通图案,正随着空调气流轻轻飘动。 悬浮在空中的智能花洒闪烁着待机的蓝光,墙角的小篮子里堆满了各种香味的沐浴球。 “咱们的浴室是隐藏式设计哦~” 三月七像展示秘密基地般张开双臂。 “要一起洗吗?” 三月七突然转身,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 “诶...?一、一起洗是...” 玛修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血,手指无意识地绞住裙摆。 她后退时撞到身后的衣架,帕姆的迷你围裙和小帽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来嘛~都是女孩子~” 三月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轻得像捉蝴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活力。 玛修被拉着踉跄两步,墨色的连裤袜在地板上蹭出细小的褶皱。 “这这这...这不对吧?!” 玛修慌乱中扒住门框,指节都泛了白。 “哎呀~” 带着笑意的吐息拂过耳畔,“在列车上可是要节约用水的~” 三月七的指尖灵巧地撬开她紧绷的手指,“又不是没看过!待会让你看回来也行呀~” 随着最后一道抵抗被瓦解,浴室门在玛修“等、等等!”的软糯颤音中彻底闭合。 浴室门闭合的瞬间,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三月七发间那枚十字发卡的反光,在雾气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 浴室内—— “水温刚好!”欢快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传来,“快脱...哇!” 布帘上突然投出剧烈晃动的剪影,像是有人正在挣扎。 “我我我我自己来...等等!三月?!” “太害羞可不好哦~”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中,三月七的轻笑像融化的蜜糖,“嘿嘿嘿~” 淡蓝色布帘后,两道身影在蒸腾的雾气中渐渐模糊。 时而传来水花溅起的声响,时而飘出几句零星的对话: “...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带着好奇的嘟囔。 “就、就算你这么问...” 闷闷的回应像是把脸埋进了水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啦...” 突然的哗啦声后,是三月七惊喜的感叹:“咿呀~手感真不错~” “噫...?!我、我真的要生气了...!”颤抖的尾音淹没在又一次溅起的水花中。 ...... 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水声轻响,三月七从浴缸中站起身,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落,在暖色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我去给你拿衣服~” 她回头冲玛修眨了眨眼,“在这等我哦!” “...嗯...” 玛修蜷缩在浴缸里,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只露出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透过氤氲的水汽望着三月七的背影。 少女披上浴巾,赤足踩在防滑垫上,水珠从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留下几颗晶莹的痕迹。 她轻快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推开了浴室的门。 房门无声滑开的瞬间,三月七迎面撞上了正抬手准备敲门的姬子。 “哇哦!” 三月七一个踉跄,差点扑进姬子怀里,“姬子姐姐?吓我一跳!” 刚出浴的少女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发梢还滴着水珠,身上的淡粉色睡裙随着她擦头发的动作微微摇曳,散发出清新的柑橘香气。 姬子挑了挑眉,目光越过三月七,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小玛修呢?” “在洗澡呢~” 三月七歪头示意浴室的方向,“我正准备去给她拿睡衣!” “昂~” 姬子了然一笑,视线在三月七湿漉漉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秒,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包装都还未拆。 “瓦尔特让我拿给玛修的。” 她将手机塞进三月七怀里,“回头你教教她怎么用吧。” “记得拉她进群。” 姬子转身离开。 “好嘞~” 三月七笑嘻嘻地应下,将手机随手放在床头,转身走向医疗室——那里存放着她之前拿给玛修的换洗衣物。 ...... 三月七的房间—— “来,给你挑了个淡紫色的~没关系吧?” 三月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雀跃。 玛修低头看着手中柔软的睡裙——淡紫色的面料上点缀着细小的星云暗纹,触感如流水般顺滑。 “没关系,谢谢...” 她轻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 浴巾裹在身上略显紧绷,勾勒出少女纤细却饱满的曲线—— 肩颈线条如天鹅般优雅,腰肢盈盈一握,而浴巾边缘微微陷落的弧度,则无声诉说着某种与表面年龄丝毫不搭的丰盈。 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滑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最终没入浴巾的阴影中。 “换好衣服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三月七轻快的语调隔着门板传来。 “我自己来就好了...”玛修的声音几不可闻。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睡裙,布料在指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没过多久,浴室门滑开,温热的水汽如薄雾般涌出。 玛修赤足踩在地板上,淡紫色的睡裙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还带着未擦干的水痕。 “快来!” 三月七拍了拍床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造型可爱的吹风机——粉色的外壳上贴着帕姆的贴纸,电线缠成了俏皮的蝴蝶结。 第9章 星穹列车一家人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玛修微微一颤。 她被按坐在床沿,三月七的指尖已经穿过她湿漉漉的发丝—— “呜...!”突如其来的暖风惊得她缩了缩脖子。 “别动啦~” 三月七轻笑,手指温柔地梳理着那些樱紫色的发丝,“你的头发好软...像摸小猫一样~”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玛修能感觉到三月七的指尖偶尔擦过自己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窗外,星穹列车的舷窗外星河流转,而房间内—— 三月七的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对了,杨叔给你拿了台手机~” 三月七的声音混着吹风机的嗡鸣传来。 她一手握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撑在床沿,身子微微前倾,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伸长手臂,指尖勾住床头柜上的手机包装盒,轻轻一拨—— “诶...?给我的吗?” 玛修看着突然塞进怀里的盒子,眼眸微微睁大。 包装上烫金的星际和平公司Logo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盒角的价签还没来得及撕掉,那一串数字让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很贵的吧...” “害,没几个信用点~” 三月七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吹风机的热风扫过玛修耳际,将她的短发吹得蓬松起来,“而且以后开拓任务时,大家就可以用这个联系啦!” 见玛修仍犹豫地盯着价签,三月七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哎呀,要是没手机...” 她故意拖长音调,“说不定某天补充物资时,列车‘呜——’地开走啦~” “!” 玛修娇躯一颤,连带着手中的盒子都差点滑落。 “啊...骗你的啦!” 看玛修似乎有些恐慌的样子,三月七关掉吹风机,房间骤然安静下来。 她的小手按在玛修裸露的肩头,掌心传来的温度像一块暖玉,“列车是永远不会丢下家人哦?” “...嗯,我知道的。” 玛修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三月七能感觉到掌下肌肤的轻颤逐渐平息。 “拆开看看?” 她突然整个人趴上玛修的后背,下巴搁在对方肩头,发丝间的柑橘香混着未散的水汽萦绕在鼻尖, “我的手机也是杨叔给的——他总爱囤这些,天知道他买那么多干什么。” “好...” 玛修小心翼翼地撕开透明包装。 盒盖掀开的瞬间,墨黑色的手机屏幕如镜面般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她泛红的脸颊,以及三月七挨在她颈窝处狡黠的笑眼。 倒是跟原来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呢... “样子可能有点普通...” 三月七摸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粉蓝色渐变外壳上的十字花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过换个壳子就好啦!下次咱们一起去挑?” 玛修轻轻点头。 当她长按开机键时,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指尖,像一颗新生的星星。 屏幕的蓝光渐暗,开机动画如流星般划过,最终定格在简洁的桌面上—— 只有寥寥几个必需的应用图标安静地排列着,没有预装软件的累赘,干净得像是初雪后的原野。 这边的手机还挺清爽的... 玛修正暗自想着,忽然感到腰间一暖。 三月七的手臂从后方环了过来,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下巴却不安分地蹭着她的肩头。 “来,我给你激活账号~” 那双手在操作时不经意擦过玛修的腰腹,像一片羽毛扫过最敏感的琴弦。 “呜...!” 怀里的娇躯猛地一颤,险些把手机摔出去。 “?” 三月七歪了歪头:“玛修很怕痒吗?” 她的声音带着无辜的疑惑,可玛修从屏幕反光中分明看见—— 她粉蓝色的眼眸弯成了小月牙,嘴角抿着藏不住的狡黠。 “一...” 玛修刚要承认,却在瞥见那抹坏笑时紧急改口,“不、不怕!” “诶~?” 然而本就憋着坏的三月七感受到怀里逐渐紧绷的娇躯,突然凑得更近,吐息如暖风般拂过玛修通红的耳垂: “真的?” 可恶!别抖啊...! 这副身体怎么回事...明明我才是主人! “...真的不怕。” 她绷紧脊背,试图用肯定的语气否定诚实的身体。 “好啦~” 三月七突然抽身,将显示注册成功的手机塞回玛修掌心,动作干脆得仿佛刚才的试探从未发生。 “待会拉你进群哦。” “...?” 以为三月七信了的玛修有些茫然,“为什么是待会...?现在不行吗?” “现在嘛——” “咿呀?!” 腰侧突然袭来的触感让玛修像触电般夹紧双臂。 三月七的指尖已化作十只调皮的小精灵,在她最脆弱的防线间游走。 “要惩罚说谎的坏孩子~!” 三月七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指尖攻势却愈发凌厉。 玛修蜷缩成团,发丝散乱地黏在潮红的脸颊上,断断续续的讨饶混着抑制不住的笑音: “等、等等...三月!哈哈哈...我错了...真的...!饶、饶了我吧~!” 窗外,星穹列车的轨道无声延伸向银河深处;而房间内,两颗星辰正嬉闹着,在彼此的光辉里坠成一片温柔的星云。 ...... 嬉闹过后—— 樱紫色的少女瘫软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仍带着未平复的轻喘。 淡紫色的睡裙在方才的嬉闹中早已凌乱——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如初雪般莹润的肩颈线条; 裙摆卷至大腿中部,勾勒出少女纤细却饱满的腿部轮廓。 最要命的是腰腹处皱起的布料,若隐若现地展露着一截柔韧的腰肢,肌肤因方才的攻击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而罪魁祸首此刻同样狼狈—— 三月七的粉色睡裙早已歪斜,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一抹若隐若现的雪白弧度。 裙摆更是卷成了波浪状,两条修长的腿毫无形象地交叠着,膝盖处还泛着嬉闹时磕到的淡淡红痕。 失策了。 三月七的瞳孔有些涣散,没想到看似温顺的玛修竟会突然反击—— 那双柔弱的手,挠起痒来同样精准致命。 此刻的三月七像只被雨淋湿的猫,蔫蔫地滚了半圈换成趴姿,下巴抵在蓬松的枕头上。 差点忘了...! 她突然支起上半身,睡裙领口随着动作又下滑了几分,却浑然不觉地抓起自己的手机。 还得拉玛修进群来着... 曲起的小腿在身后轻轻摆动,足尖勾着半褪的棉袜,透着一股慵懒的可爱。 ...... 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内,舷窗外的星河如常流转,而室内的灯光却比平日暗了几分—— 姬子倚在沙发边,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杯中的液体早已冷却,映出她微蹙的眉头。 “关于那孩子的身体...” 瓦尔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车厢内激起细微的涟漪。 “没检查出具体原因。” 姬子摇了摇头,红发垂落肩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暗沉的光泽,“列车上的医疗设备还是差了点...她体内的命途力量太过复杂,像纠缠的星轨,难以解析。” 瓦尔特站在舷窗前,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如渊。 他微微吸气,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杖顶端:“这样吗...”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凝重,“看来等到了空间站,得优先更新下医疗舱的设施。” “嗯。” 姬子放下咖啡杯,瓷器与金属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打算到时候拜托黑塔亲自检查...以她的见识,或许能看出些什么。” “黑塔会帮忙?” 瓦尔特转过身,眉头紧锁,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眼中的疑虑,“那位天才俱乐部成员可从不做无趣的交易。” “...我在那孩子身上分辨出了存护的波动。” 姬子解释道,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转瞬即逝,“但除此之外...还有更晦涩的痕迹。黑塔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越是异常,越能勾起她的兴趣。” 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阴影中传来平静的嗓音: “她的身上还有[不朽]。” 丹恒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墨色的眼眸在暗处泛着微光,如古井无波。 “丹恒?” 两人同时一怔。 姬子下意识看向挂钟——指针已逼近午夜,“你还没休息?” “现在的时间还早。” 丹恒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平稳:“我对不朽的力量...还算熟悉。” “所以能感觉出来。” “原来如此...” 姬子了然点头,却没有追问更多。 列车组的大家都有诸多秘密,但都无关紧要。 她只是轻声道:“帮大忙了,丹恒。” “不必。” 丹恒垂下眼眸,“同为列车的一员。” 沉默再度蔓延。 瓦尔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指节叩击手杖的节奏加快了几分,暴露出他平静外表下的担忧。 姬子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驱散了车厢内的凝重。 她走到瓦尔特的身边,轻轻按住他的手杖:“黑塔女士或许任性,但在学术领域...” 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她可比我们任何人都执着于‘真相’。更何况——” 她的目光转向走廊尽头——那里隐约传来三月七的笑声和玛修慌乱的抗议。 “既然是‘家人’的一员,列车组自然会护她周全。” 瓦尔特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颔首。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银河,仿佛为这扬密谈画下无声的句点。 就在这时,三人的手机同时发出一声轻响。 姬子下意识拿出手机查看—— 「星穹列车一家人:」 「“三月七”邀请“玛修·基列莱特”进入了群聊」 「姬子:欢迎小玛修加入列车组~」 「瓦尔特:小三月没欺负你吧?」 「三月七:我才没有啦!」 「三月七:帕姆生气.jpg」 「丹恒:欢迎。」 「帕姆:欢迎欢迎帕!」 「帕姆:帕姆开心.jpg」 然而名为玛修·基列莱特的账号并没有发出讯息。 ...... 三月七的房间—— “玛修?” 三月七轻声唤道,眼眸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闪烁着疑惑。 光影勾勒出玛修侧脸的轮廓——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垂落,樱紫色的发丝凌乱地散在枕上,与淡紫色的睡裙融为一体。 没有回应。 “诶...?” 三月七蹑手蹑脚地凑近,发梢扫过玛修的脸颊,却只听到一阵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少女的睡颜安静得如同冰封的湖面,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唇瓣还保持着方才讨饶时微微嘟起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会软糯地嘟囔一句“饶了我吧”。 “睡着了啊...” 三月七的指尖悬停在玛修脸颊上方,最终只是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缕碎发。 毕竟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从苏醒到适应列车,再到被我挠痒折腾... 罪魁祸首有些心虚,目光扫过玛修因嬉闹而泛红的膝盖,以及睡裙下若隐若现的腰肢—— 那里还留着几道自己恶作剧时留下的淡粉色指痕。 “晚安啦~” 她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拉起被子,边缘仔细掖进玛修颈窝。 被角掠过少女无意识蜷缩的指尖时,三月七甚至屏住了呼吸—— 呜哇...连睡着都这么乖! 三月七望着玛修熟睡的侧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傻笑。 眼里盛满了星光般的雀跃——这是她许久未曾有过的、纯粹而明亮的快乐。 终于...有个年龄相仿的同伴了呢。 性格还那么好。 某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了。 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 万一被讨厌就不好了。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群聊界面还停留在帕姆的欢迎表情包上。 列车组的大家一定在好奇玛修为何不回复吧? 得跟大家解释一下... 第10章 敷衍的系统 「三月七:哦,玛修睡着了。」 「三月七:她好像有点累。」 「三月七:(附上一张偷拍的玛修睡颜.jpg)」 「姬子:那让她好好休息吧。」 「瓦尔特:你也早点休息,三月。」 「丹恒:建议某人今晚就不要打游戏了。」 「帕姆:就是帕,如果吵醒玛修乘客的话,明天帕姆就给三月乘客的早餐里面加苦瓜!」 「三月七:知道了啦!本姑娘才不会干那种让人讨厌的事!」 「姬子:快睡吧,晚安。」 姬子的回复带着了然的笑意,瓦尔特发了个摸头的表情包,连丹恒都罕见地跟了个“晚安”的月亮图标。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消息,三月七突然觉得胸口暖融融的,像是捧着一杯姬子特制的热可可。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 她轻手轻脚地滑进被窝,小心翼翼地和玛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既不会吵醒对方,又能闻到那缕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气。 窗外,星轨的光芒透过舷窗洒落,为两张年轻的睡颜镀上银色的花边。 在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三月七迷迷糊糊地想着: 明天...要带玛修去观景车厢看流星雨呢。 ...... 房间的灯光早已熄灭,唯有舷窗外的星河无声流淌,将冰冷的蓝辉泼洒在床榻上—— 樱紫色的少女在睡梦中微微蹙眉,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仿佛正与无形的枷锁搏斗。 「□□统合□□,辅以□□与□□...以此——造就□□!!!」 ...谁? 混沌的黑暗中,机械般冰冷的声音如铁锤般敲击着意识。 他在...说什么? 那并非人类的语言,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强行灌入认知的「概念」,每个音节都带着撕裂理性的重量。 这是...梦...? 「反抗也毫无用处。」 「现在,你的世界已被翻新。」 虚无中突然睁开无数双眼睛——它们没有瞳孔,只有不断坍缩又重组的几何图形,像亿万颗破碎的星辰凝视着她。 这是什么...? 「我正是《□□》,掌管《□□》。」 「因为有所必要而追求——真。」 ...听不懂... 身体...动不了... 这是梦吗...?是谁的...? 玛修想要呼喊,声带却像被冰封;想要挣扎,四肢却如同沉入星渊最底层的泥沼。 唯有那声音继续切割着她的意识: 「愿望,理想,意念,过去。」 「啊啊...那些全都是嗜好。」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在黑暗中闪现: 未曾见过的白色长廊、不知何处伸来的手、燃烧的战火...可它们转瞬就被漆黑的触须缠绕、绞碎,化作飘散的星尘。 「删除,切除——所需要的仅是那副躯体。」 剧痛骤然袭来。 仿佛有人用凿子撬开她的头骨,将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强行填入。 玛修在梦中蜷缩成团,喉咙里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舍去多余之物,你必须知晓——理。」 真...理...? 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如同母亲哄睡婴孩的摇篮曲,却让恐惧如毒液般渗入骨髓: 「请用你的眼观察,这满溢无用与无谓的世界。」 视野骤然开阔——她看见无数的「自己」正在消失。 有的在实验室里溶解成液体,有的在战扬上被镰刃贯穿胸膛,还有的...正被漆黑的「某物」从内部吞噬。 「有其必要的是心脏鼓动、活着。」 「爱、愤怒及悲伤皆是——无。」 身体...好痛苦... 不...不要... 身旁的三月七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上玛修的腰间。 温暖的触感如救命稻草,让沉溺在噩梦中的少女终于抓住一丝现实。 「益。」 「其孕育出《□□》」 「总归仅是集无用与无谓于一身之物。」 声音开始扭曲,仿佛信号不良的广播。 那些眼睛疯狂旋转,最终融合成一只巨大的、布满电路纹路的金色竖瞳—— 「你就用吧,尽情地用。」 「因无益才是这世上的真理。」 真理...无益...? 那到底是什么... 我听不懂啊... 竖瞳突然逼近,虹膜中倒映出玛修被锁链缠绕的虚影。 「矮小,脆弱,能做什么?能成就什么?」 「舍弃一切吧...舍弃那束缚着你的一切。」 「然后渴望吧——玛修·基列莱特。」 她终于听清了最后一个词: 「渴望力量、渴望强大——渴望咆哮!!!」 玛修?我...?! 真名被呼唤的瞬间,少女猛地睁大双眼。 “哈啊...哈...” 她猛地直起身子,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被人从深海拖回岸畔。 紫水晶般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震颤,如同被狂风撕扯的星云,倒映着尚未散去的金色竖瞳残影。 刚才...那是什么...?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脖颈,触到的却是冰凉的冷汗。 梦中被凿开头骨的幻痛仍在神经末梢跳动,而那些机械音节—— 「统合」「真理」「无益」——像锈蚀的齿轮般卡在脑海深处,每转动一次都带出细密的刺痛。 梦...?还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倏地攥紧被单。 最令她战栗的不是那些诡谲的意象,而是最后那句呼唤—— 「玛修·基列莱特」 这个世界不该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才对... 窗外星河依旧静谧流淌,仿佛在嘲弄她的惶惑。 没有答案,没有指引,唯有舷窗的金属边框将星光切割成锐利的几何图形——像极了梦中那些坍缩重组的眼睛。 “唔...” 一声软糯的呜咽打断了她的思绪。 三月七因她的动作被牵连,粉色的脑袋从枕头上滑落,却仍固执地环着她的腰肢。 睡裙肩带滑落至肘弯,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在星光照耀下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少女无意识地蹭了蹭玛修的腰腹,发丝间柑橘与星空尘埃的气息萦绕而来,如此鲜活,如此真实。 玛修僵在原地。 这个温度... 她缓缓伸手,指尖悬停在三月七的发梢上方。 梦中被漆黑触须绞碎的记忆残片与眼前温暖的画面重叠,让她忽然分不清哪边才是幻境。 “...三月?” 轻声呼唤消散在空气里,唯有星河沉默旋转。 三月七的呼吸依旧平稳而绵长,粉色的睫毛在星光下微微颤动。 玛修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还好,没有吵醒她。 要是因为我的噩梦打扰到她...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轻轻托起三月七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 那手臂温暖而柔软,带着睡梦中特有的无力感,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融化的棉花糖。 “嗯...唔...” 三月七在梦中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 玛修的动作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屏住了,直到确认对方只是翻了个身,才继续将她安置回原本的位置。 被单掀起时带起的气流里,还残留着柑橘味洗发水的甜香。 这样就好了... 她仔细掖好被角,指尖掠过三月七散开的发丝时,忽然想起昨夜这双手曾如何顽皮地挠过自己的腰侧。 此刻的睡颜却纯净如初雪,让人难以将那个嬉闹的罪魁祸首与眼前的天使联系起来。 墙上的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05:23。 舷窗外的星轨尚未褪去夜色的浓度,但银河边缘已泛起极光般的淡绿色。 此时的她睡意全无。 让她再回去睡什么的还是算了。 找点事情做吧... 玛修轻巧地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睡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锁骨处一道尚未消退的淡粉色痕迹——那是昨夜嬉闹时三月七不小心留下的齿印。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凌乱的短发,眼睑下淡淡的青影,还有脖颈处未干的冷汗。 用我最擅长的... 衣柜的门被无声拉开。 玛修的目光扫过衣柜——那里已经被三月七贴心地按照她昨日的穿衣风格重新整理过。 衣物整齐地排列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位粉色少女的细心。 厉害...根据我昨天下意识挑选的衣服整理的吗... 她轻轻褪下睡裙,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细小的战栗。 指尖掠过衣物,最终停在那套搭配上:墨色的连裤袜、学院风的百褶裙、简洁的短衬,以及一件柔软的针织外套—— 哼哼...姑且算是认可你了...衣品方面吾愿称呼汝为最强! ——堪称穿搭白痴的少女这般想道。 玛修嘴角微微上扬,视线落在角落里的那副黑框眼镜上。 原本这是三月七买来搭配衣服的。 但按她的说法似乎不太合适: 本姑娘带上眼镜总感觉傻傻的——她是这么说的。 那么正好—— 既然要追求刺激,当然要贯彻到底啦~ 镜片后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她利落地穿戴整齐,最后推了推镜框——这个动作莫名带着几分三月七式的顽皮。 镜中的少女瞬间从刚睡醒的凌乱变成了清爽的学院风,唯有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齿印,提醒着昨夜那扬荒唐的嬉闹。 不得不说...少女安慰自己是有一手的。 玛修轻呼一口气,指尖抚平裙摆上最后一丝褶皱。 晨光透过舷窗洒落,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连脖颈处未干的冷汗都变成了细碎的星光。 厨房的位置并不难找——星穹列车的布局早已在昨日的探索中刻进脑海。 开始吧... 储物柜无声滑开,面粉袋的窸窣、鸡蛋相碰的轻响、金属器皿折射的冷光...所有这些细碎的声音,都成了黎明时分最温柔的仪式。 ...... 厨房中—— “先弄草莓的吧...” 玛修轻声自语,指尖轻点着冰箱里的食材。 虽然对其他人的口味尚不熟悉,但昨晚与三月七的夜谈让她记住了对方对甜食的偏爱——尤其是草莓味的。 还好...这里的食材存放和原来的世界差别不大。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鲜红的草莓,在晨光下它们像一颗颗凝固的血珠,表面还凝结着冰柜的霜气。 厨房的设计显然考虑到了帕姆的身高—— 随处可见的矮台阶让玛修不得不放慢脚步,裙摆随着蹲下的动作扫过金属地板,发出丝绸摩擦般的细响。 水流冲刷草莓的声音里,忽然混入一丝不和谐的电子音。 “咿?!” 一道幽蓝的光幕毫无征兆地在眼前炸开,如同数据洪流组成的瀑布。 玛修手腕一颤,草莓从指间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弹跳着滚远。 这是什么? 那悬浮在半空中的蓝色界面,像极了游戏中才会出现的—— 面板...? 玛修·基列莱特 性别:女 身高/体重:158cm·46kg 属性:秩序·善 当前状态:亚健康 “系统?金手指?” 玛修下意识地呼唤着,声音在空荡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对这类概念并不陌生——那些在闲暇时翻阅的小说里,主角们总是靠着神秘的系统逆天改命。 非卢、终点、菠萝猫...这些平台上的故事她曾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幻想过自己某天也能成为故事的主角。 但眼前的面板却冷漠得像一块冰。 连个人工智能都没有吗?! 她伸手触碰那悬浮的蓝光,指尖却直接穿过了虚幻的界面,仿佛它只是全息投影的幽灵。 没有任务指引,没有属性加点,甚至连最基本的交互功能都不存在——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敷衍的“系统”了。 只是让我看看的? 玛修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种毫无用处的“金手指”,简直像是某个粗心程序员随手丢下的半成品代码。 这么肺雾的系统她还是头一次见...笑~ 不过转念一想,能如此直观地看到自己的状态,倒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身高一模一样...倒是体重比之前的自己重了些。 她的目光在“46kg”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因为以前的自己几乎都不好好吃饭...嘿嘿。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玛修小姐? 第11章 “我谢谢你。” 有点像从者面板... 可是那玩意不都是自己填的吗? 而且这个数据... “诶?!” 紫水晶般的瞳孔骤然收缩。 筋力:EX 耐久:EX 敏捷:EX 魔力:EX 幸运:EX 宝具:EX 这...对劲吗? 她的指尖悬停在虚空中,仿佛要戳穿这荒谬的数据。 EX评级在型月的体系中意味着“破格”——是连仪器都无法测量的极限值。 可自己现在的状态... 她下意识握了握粉拳。 好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不是错觉。 说不定是太弱了测不出来呢...呵呵。 这个自嘲的念头刚冒出来,面板突然泛起涟漪。 筋力:E-(表现为人类幼生体[7~8岁]的力量水平。) 耐久:D(表现为成年女性的耐力水平。) 敏捷:E(表现为青少女的移动与反应速度。) 魔力:EX(无法测定) 幸运:EX(无法测定) 宝具:- “这才对嘛...” 玛修的嘴角扯出一个干涩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的褶皱。 那些夸张的EX评级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数值终于让她找回了些许现实感—— E-的筋力甚至不如小学生,D级的耐久勉强能支撑家务活,而E级的敏捷大概连三月七的偷袭都躲不开。 果然...这才是现在的我。 她试着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却连拧草莓酱瓶盖都有些困难的力道。 镜片后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被自嘲的笑意掩盖。 “等等——” 面板突然的自我修正让她脊背一凉。 这玩意...是有意识的? 寂静如铁幕般落下,唯有冰箱的嗡鸣在耳畔盘旋。 那数据洪流组成的界面依旧悬浮在半空,冷漠得像一块冰,仿佛方才的调整只是系统故障的偶然。 玛修深吸一口气,星光透过舷窗洒在面板上,将“魔力:EX”和“幸运:EX”的字符镀上一层诡谲的金边。 无法测定...吗? 她的视线如探针般继续下移—— 固有能力: 动物会话(异)EX:当任何拥有“生物”概念的生命体面对你时都会产生好感,对某种“目的”拥有特殊执念的生物效果会减弱。 包括但不限于将你杀死,或许它会手软,但不一定会放弃。 你能够听明白绝大部分“生物”的语言,前提是它有跟你交流的想法。 “原来如此...” 玛修的指尖轻轻抵在镜框边缘,星光在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那些温暖的善意、三月七毫无防备的睡颜、姬子温柔的问候——原来都不过是这个名为「动物会话(异)EX」的能力在无声运作。 这才是列车组对她释放善意的根本原因吗? 她想起初遇时瓦尔特镜片后审视的目光,丹恒抱臂倚墙的疏离姿态,甚至帕姆偷偷准备随时按响警报的小动作。 在星海中穿梭的旅人,怎会轻易对陌生人卸下心防? 连孩童都懂得警惕未知,更何况这些身经百战的开拓者。 少女的眼眸低垂,视线落在面板上闪烁的金色字符。 这个特质她并不陌生—— 在她穿越之前,路边的野猫总会蹭她的靴子,偶然落在阳台的鹰隼甚至允许她抚摸翎羽。 最离谱的是一次在难得的散步,一群颜色各异的蝴蝶集体停在她肩头,吓得差点她原地表演什么叫街舞。 但问题来了... 记忆突然滑向一些恐怖的回忆:某些通风管道里窸窣的节肢动物,阴暗角落里的... “唔...” 少女猛地摇头,发丝扫过脖颈,仿佛要甩掉皮肤上幻觉般的爬行感。 如今的「动物会话」显然已进化成更危险的形态—— 它能模糊物种界限,瓦解敌意,却也可能招来星空深处不应触碰的存在。 所以这算是新手礼包吗? 她苦笑着蜷起手指,指甲在掌心留下半月形的压痕。 舷窗外星河静谧,面板上的「EX」评级却像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丝毫不觉这是因为太过弱小才被评定成EX。 该不会招来比虫子更恐怖的东西吧... 玛修的视线继续下移。 哦,不用移了。 后续的面板简直比她的脸都要干净——除了右上角那个突兀闪烁的信封图标,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挑衅着她的神经。 有邮件...? 她下意识地伸手,指尖却再次穿过全息投影。 面板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 哦,要用意念吗... 这个念头刚浮现,信封便如被无形之手拆开般自动展开。 粉色的气泡框弹跳而出,文字间还飘着可疑的爱心符号: 「呀哈喽~」 「这才是真正的新手礼包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快谢谢我~」 「要是觉得感激不尽的话亲我一口也是可以的哦~?」 瞳孔剧烈震颤。 这轻浮的声音...这欠揍的语气... 即使没有署名,她也瞬间锁定了罪魁祸首——那位神秘的金主老板。 “我真是谢谢你啊。” 玛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指节捏得发白。 谢谢是真的,毕竟无记名灵基在游戏里可是能兑换五星从者的珍贵道具——虽然她并不清楚出现在现实能有什么作用; 但愤怒也是真的,谁家百吨王能上28楼啊?!混账东西! 冷静...生气容易得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下方的选项: 「无记名灵基×1」 「是否提取」 「是」「非常是」「肯定是」 这三个选项有区别吗?! 吐槽的冲动最终败给了 practicality。 玛修闭眼选中「是」的瞬间,虚空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一枚刻着迦勒底纹章的银色圆盘凭空浮现,边缘还缠绕着数据流组成的锁链。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灵基时,那些锁链骤然崩解,化作星尘涌入她的体内。 随着灵基化作星尘消散,玛修的喉间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气流。 “嗝...” 她慌忙捂住嘴,眼眸因惊愕而微微睁大。 然而,除了这声不合时宜的轻响外,什么也没发生——没有魔力奔涌,没有宝具觉醒,甚至连三月七常说的“升级金光特效”都没出现。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指尖狠狠掐进手臂的软肉,疼痛感终于压下了那股荒谬的失落。 面板随着意念无声关闭,厨房重归寂静,只剩那颗滚落的草莓仍在提醒她现实的狼狈。 不找出来的话会招虫子的... 想到那些曾在阴暗角落里窸窣的阴影,玛修立刻伏下身去。 星光透过舷窗斜射进来,勾勒出少女探身时的曲线—— 针织外套因动作掀起一角,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肌肤;百褶裙紧贴着臀线滑过金属地板,墨色连裤袜包裹的双膝跪在冷冽的平面上,压出微微凹陷的褶皱。 “啊...找到了。” 鲜红的草莓静静躺在桌脚阴影里,像一颗被遗落的宝石。 她下意识地钻入桌底,发丝扫过桌沿,镜框在动作间微微滑落。 指尖即将触到果实的刹那—— 叮! 黑框眼镜突然从鼻梁滑落,镜片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玛修僵在原地,此刻的姿势让她想起某个糟糕的回忆:在小时候的某一天偷吃某人的草莓蛋糕时,也曾这样卡在餐桌下进退两难。 当然那也是她对烘焙产生兴趣的一天。 这下真的像被主人抓现行的野猫了... 自嘲的念头刚浮现,身后突然传来推拉门滑动的轻响。 “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如冰泉般清冷,却让玛修整个人如触电般一颤。 “!” 发丝随着她猛然抬头的动作扬起,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桌板。 咚—— “呜...” 少女吃痛地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幼兽。 丹恒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见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镜片后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而她的指尖还死死捏着那颗沾了灰尘的草莓。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抱歉,吓到你了吗?” “...没、没事。” 玛修揉着后脑站起身,针织外套的衣摆还沾着地板上的凉意。 她试图用整理裙摆的动作掩饰尴尬,“早上好,丹恒先生...” 星光透过舷窗斜切进厨房,为两人之间镀上一层微妙的静默。 玛修注意到丹恒的龙形耳坠在光线中泛着青芒,而他手中正端着半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列车上还有买奶茶的地方吗...? 这个荒谬的联想让她差点咬到舌头,慌忙举起那颗草莓:“我、我打算给列车组的各位做早餐来着...刚才草莓不小心掉下去了...” “......”丹恒的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料理台—— 水槽里还漂浮着几颗未洗净的草莓,烤箱的观察窗内,金黄的海绵蛋糕胚正随着转盘缓缓旋转,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这是三月那份?”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列车外掠过的星云。 “啊...对,因为不清楚其他人的口味,所以我先弄了三月的...” 玛修将那颗劫后余生的草莓按进水流中,粉色的果实在她指间翻滚,水流冲走了灰尘,却冲不散她指尖微微的颤抖。 “姬子小姐和瓦尔特先生或许会喜欢巧克力味的。” 丹恒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精准得像在汇报战术分析。 “帕姆的话...可以试试胡萝卜。” “诶...?是吗?” 玛修诧异地抬头,瞳孔中映出青年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正盯着沸腾的牛奶锅,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仿佛刚才那句建议只是她的幻觉。 丹恒先生…居然连帕姆的喜好都记得? “丹恒先生对大家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吗?” 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好奇的温度。 青年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嗯,毕竟在列车待了有段时间了。” 他垂下眼帘,蒸汽模糊了他的侧脸,“...多少知道些。” 是说谎的味道。 玛修敏锐地注意到他指节绷紧的弧度。 “那...丹恒先生的口味呢?” 少女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沉默如奶油般在两人之间膨胀。 就在玛修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 “...抹茶的吧。”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烤箱的嗡鸣盖过。 “昂...” 玛修嘴角翘起微妙的弧度,“丹恒先生喜欢淡口的啊...” 和本人一样呢。 “......”丹恒没有接话,转而将视线投向她手边融化的巧克力。 “玛修小姐很喜欢制作甜点吗?” “诶...?嗯...” 少女搅拌巧克力的动作突然放缓,木勺在瓷碗边缘磕出清脆的声响。 “这算是我唯一擅长的东西了...” 她的目光落在烤箱暖黄的光晕里,仿佛透过那层玻璃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自从她尝过甜点的味道后,那些精美的艺术品附带的甜味便已经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丹恒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种表情... ...他曾见过类似的。 无声地摘下挂在墙边的围裙。 “我来帮忙吧。” “诶...不用的...” 玛修慌忙去拦,却见他已利落地系好腰带,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搅拌碗。 “再过一阵姬子小姐差不多该醒了。” 他侧身打开储物柜,取糖罐的动作熟练得令人惊讶,“你一个人准备要很久吧。” “简单的工作交给我就好。” 金属勺与玻璃碗碰撞出规律的节奏,“...节省时间。” 玛修望着他绷紧的肩线—— 那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的霜气,此刻却融在厨房暖融融的空气里。 “嗯...好。” 她将筛网递过去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套,“谢谢你,丹恒先生...” 青年没有回应,只是将筛好的面粉堆成小小的雪山。 星光透过舷窗,为两人交错的影子镀上银边,像幅未完成的静物画。 然而此刻的玛修并不知道—— 第12章 “玛修不见啦!” 在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维度里,白发男子的身影如幽灵般浮现。 他右眼的虹膜泛着无机质的冷光,仿佛能穿透少女单薄的背影,直接解剖她灵魂的每一处褶皱。 「贫弱。」 这个词像手术刀般精准落下。 未被白发遮蔽的右眼微微眯起,倒映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少女—— 她正踮脚去够橱柜顶层的香草精,针织外套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因用力而绷紧的腰线。 「现在的你...太过软弱。」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剑柄,手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作为与那曾以盾牌阻挡人理烧却的、本质上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位的少女,此刻竟连草莓酱瓶盖都拧不开。 记忆中的十字大盾与眼前颤抖的指尖重叠,让他眼底闪过一丝近乎烦躁的波动。 这种程度的握力...连最基础的持盾姿势都无法维持。 「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信念。」 烤箱的暖光为玛修的侧脸镀上蜂蜜般的色泽,而她浑然不知自己正被审视。 当丹恒接过她手中筛网时,少女睫毛轻颤的模样像极了受宠若惊的幼兽——全然没有战士应有的锐利。 白发男子突然想起某个雪夜。 那位少女即使双臂骨折,仍用牙齿咬住盾带死守最后防线。 鲜血从崩裂的虎口滴落,在雪地上烫出焦黑的孔洞。 而现在... 他注视着玛修被面粉染白的指尖,那里连一道茧痕都没有。 「没有资格。」 最终审判般的低语消散在虚空里。 ...... 姬子的房间—— “......” 姬子慵懒地睁开眼,一缕甜腻的香气如丝如缕地钻入鼻尖—— 那是黄油与香草精在高温下交融的芬芳,混合着草莓酱的酸甜,在客房车厢的星光中缓缓蔓延。 帕姆今天起的这么早吗...? 她撑起身子,丝绸睡袍的肩带滑落至臂弯,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没过多久—— 洗漱完毕、换上她惯常制服的姬子循着味道来到了厨房。 推开舱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指尖一顿—— 丹恒正站在料理台前,而他的脸颊上、甚至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梢上,都沾满了雪白的奶油。 “噗...” 姬子下意识地掩住唇角,却没能拦住那声轻笑。 “早,姬子小姐。” 青年闻声抬头,被奶油模糊的脸上,那双墨色的瞳孔依旧平静如深潭。 “请不要用你的术法搅奶油了,丹恒先生!” 玛修的声音从厨房深处传来,伴随着打蛋器急促的嗡鸣。 少女系着印有帕姆头像的围裙,发间还套着一顶防止发丝掉落的厨师帽,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抢救即将溢出的面糊。 “...抱歉。” 丹恒面无表情地放下云纹缭绕的搅拌碗,转而端起刚成型的巧克力蛋糕。 黑曜石般的糕体上,用糖霜勾勒的龙鳞纹路正泛着微光——显然又是那无名术法的杰作。 “你们这是...” 姬子眨了眨眼,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厨房: 打翻的抹茶粉如苔藓般铺满台面,冰箱门大敞着露出被掏空的草莓篮子,而帕姆正抱着胡萝卜造型的饼干模具,气鼓鼓地瞪着案板上那滩被龙力震成泡沫的鲜奶油。 什么?你问帕姆什么时候来的? 帕姆的鼻子可不是摆设。 发现玛修和丹恒霸占了厨房,深感地位受到威胁的列车长迫不及待地加入了进来。 晨风掠过舷窗,将一缕樱紫色的发丝吹到玛修沾着面粉的鼻尖。 少女抬头望向姬子,眼中盛着三分羞窘七分期待:“那个...要尝尝我们做的蛋糕吗?” “都是玛修做的,我只是负责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丹恒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脸上沾满奶油、发梢挂着糖霜的人不是他本人。 唯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术法失控时炸开的奶油,此刻正顽固地黏在他向来一丝不苟的龙形耳坠上,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是呢帕!玛修做甜点可厉害了!” 帕姆抱着胡萝卜模具蹦跳了两下,耳朵却蔫蔫地耷拉下来,显然对“首席甜点师”头衔的易主耿耿于怀。 但很快,它又昂起脑袋,用列车长特有的威严腔调补充道:“唔...姑且、姑且承认你是列车的首席甜点师好了帕...” 玛修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揉了揉帕姆毛茸茸的头顶,面粉随之簌簌落下:“没有啦...我也就擅长这个了。” 她的目光扫过厨房里东倒西歪的调料瓶,声音里带着歉意,“其他的还是得仰仗列车长哦~” “哼哼~” 帕姆的尾巴瞬间翘成了螺旋状,显然对这番恭维极为受用。 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移向玛修指间残留的面粉,最后落在帕姆骄傲挺起的小胸脯上—— 直呼其名的玛修...还是第一个啊。 姬子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帕姆对列车组的成员向来恪守礼节,就连对瓦尔特也会称呼“瓦尔特乘客”。 而此刻,它却像对待家人般自然地说着“玛修”... “这样啊...” 姬子接过玛修递来的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唇边的笑意。 她看着丹恒默默用术法清理台面的背影,那句“简单的工作”在满地狼藉中显得格外苍白—— 真是辛苦你了呢,丹恒。 但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因为当她望向玛修时,少女正将最后一颗草莓缀上蛋糕顶端。 舷窗外的星河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仿佛万千星辰皆落于这一方甜点之上。 真是个好孩子... 姬子轻抿一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间,却在味蕾上绽开意料之外的醇厚。 她垂眸望着杯中泛着金边的深褐色液体,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嗯?” 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正紧张绞着围裙边的玛修,“小玛修,这咖啡是你泡的吗?” “是啊...我看您挺爱喝咖啡的...” 少女的指尖无意识地蹭过鼻尖,留下一道面粉的痕迹,“是不合口味吗?” 姬子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上那罐被挖去一角的巧克力粉,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很好喝。” 她眨了眨眼,杯中的倒影泛起涟漪,“你加了什么?” “放了点巧克力和牛奶...” 玛修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担心自己的擅自改良会冒犯到这位对咖啡极为讲究的领航员。 姬子凝视着少女发梢间沾着的糖霜,忽然轻笑出声:“味道不错,有时间我跟你学习学习。” “诶...?不——” 玛修慌忙摆手,却在抬头瞬间僵住了—— 帕姆不知何时已蹿上料理台,毛茸茸的爪子捧着脸颊,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快答应她”; 丹恒虽仍背对着众人清理厨具,但微微抖动的耳朵暴露了他凝神倾听的姿态;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为什么会有第三道视线?! 她缓缓转向舱门——瓦尔特·杨正倚在门框边,黑框眼镜反射着冷光。 杨叔的眼神好可怕... “好...好的...” 玛修的声音细若蚊呐。 “呼...”×3 两大一小同时舒了口气。 “干嘛呢你们?” 姬子眉头一挑,“瓦尔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咳。” 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睿智的白光,“闻到这边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就过来看看。” “是吗...” 姬子眯起眼睛,指尖在杯沿画着危险的圆圈。 “瓦尔特先生。”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姬子的追问。 丹恒突然转身,将另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去。 云纹在杯口缭绕,精准地停在七分满的位置——正是瓦尔特平日偏好的浓度。 Nice!丹恒,好一手沉默。 “谢谢。” 瓦尔特接过时,指尖与青年短暂相触,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灯光下,咖啡的香气与蛋糕的甜腻交织成网。 “既然大家都醒了...那就来吃早餐吧?” 玛修的声音轻柔如舷窗外的星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边缘。 她的目光扫过料理台上精心摆放的蛋糕——每一份都烙印着列车组成员独特的印记: 姬子的巧克力蛋糕上缀着鲜红欲滴的草莓,如同她炽烈的红发般耀眼; 瓦尔特的那份则以酒渍樱桃点缀,暗红的果肉在黑巧克力底色上晕开深邃的涟漪,恰似他镜片后沉淀的智慧; 三月七的草莓蛋糕堆叠着粉白相间的奶油旋涡,活泼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蹦出少女欢快的笑声; 丹恒的抹茶慕斯表面浮着云纹状的糖霜,青翠的色泽与他耳坠的冷光遥相辉映; 帕姆的胡萝卜蛋糕上甚至用杏仁片拼出了迷你列车长的轮廓,此刻正被当事人用爪子偷偷戳着“自己”的耳朵; 而她自己的蓝莓蛋糕则藏在角落,紫罗兰色的果酱在灯光中泛着羞涩的光晕。 “不过早餐吃奶油蛋糕不太好...我没有做太多...”少女的声音渐弱。 姬子却已端起咖啡杯转过身去:“没关系,走吧。” “那我去叫三月起床。” 她摘下厨师帽,发间残留的面粉如星屑般簌簌落下。 ...... 观景车厢的自动门刚滑开,三月七惊慌失措的呼喊便如流星般撞入众人耳中—— “不好啦!玛修不见啦!” 粉发少女赤着脚在车厢里乱转,睡衣肩带滑落到肘弯也浑然不觉,活像只弄丢幼崽的急团团转的企鹅。 “看来不用叫她了。” 姬子轻笑一声,她侧身让出通道,露出身后正捧着蛋糕托盘、满脸错愕的玛修。 “姬子姐姐!玛修——” 三月七的呼喊戛然而止,她瞪圆了眼睛。 “我在这里啦...” 玛修话音未落,一道粉色的身影已迎面扑来—— “呜哇!” 少女被撞得踉跄后退,托盘上的蛋糕危险地倾斜。 身影一闪—— 丹恒稳稳地从她手中接过了摇摇欲坠的甜点,放到桌面上。 视线回转的瞬间,玛修已被三月七整个儿裹进怀里。 少女的针织外套蹭上了对方睡衣的绒毛,蛋糕的香气与三月七身上特有的霜雪气息纠缠在一起。 “呜呜,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三月七的声音闷在玛修肩头。 “我只是起的早了点而已...” 玛修轻轻拍抚着三月七的后背,指尖掠过她散乱的发辫。 那些因慌乱而炸开的发丝,此刻正如三月七本人一样,毛茸茸地蹭着她的脸颊。 “不会消失的啦...” 她的声音轻得像舷窗外飘过的星尘,却让三月七收紧了环抱的手臂。 “好啦,快去换衣服,小玛修给你做了蛋糕。”姬子柔声道。 粉发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舷窗外突然掠过的流星—— “真哒?!” 三月七松开环抱着玛修的手臂,睡衣的绒毛在玛修的外衫上留下几缕粉色的细丝。 她像欢快的冲向客房车厢,连拖鞋都忘了穿,赤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雀跃的足音:“我马上就回来!” ...... 观景车厢—— “好吃~!比列车长做的都要好吃!” 换好衣服的三月七叉起一大块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 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僵住了,缓缓转向正抱着胡萝卜蛋糕的帕姆——那双圆溜溜的蓝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嘿嘿...对不起哦列车长,” 三月七讪笑着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我不是那意思...” 帕姆的耳朵抖了抖,突然举起沾满奶油的爪子挥了挥:“没关系帕!” 它挺起小胸脯,列车长徽章在灯光中闪闪发亮,“帕姆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列车长帕!” 第13章 黑塔空间站 三月七笑嘻嘻地凑过去,用叉子戳起一块杏仁片拼成的“帕姆耳朵”递到它嘴边。 少女的尾音还带着草莓奶油的甜腻,帕姆的耳朵却突然竖了起来—— 不是因被夸赞而愉悦的抖动,而是列车长职责唤醒的警觉。 它用爪子抹了抹沾满奶油的嘴角,列车长徽章在舷窗透入的星光照耀下泛起冷冽的银光。 “对了帕。” 帕姆的声音罕见地严肃起来,“列车还有两个系统时就到达黑塔空间站了帕。” “哦?” 姬子指尖轻叩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碰的脆响如同倒计时的钟声。 她瞥向悬挂在舱壁的星图投影——代表列车的蓝色光点已贴近标注着黑塔标志的轨道节点,“时间过得还真快...” 她转向玛修。 少女正低头整理被三月七蹭乱的衣领,发梢还挂着几粒未拍净的面粉。 “小玛修。” 姬子的声音轻柔,“到时候你跟着三月和丹恒一起下去逛逛吧。” 她伸手拂去玛修肩头的一缕糖霜,这个动作让少女下意识绷紧了肩膀—— 但预想中的瑟缩并未出现。 玛修只是轻轻眨了眨眼,像一只逐渐适应了掌心温度的雏鸟。 “到时候我联系一个朋友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嗯...好的,谢谢姬子姐姐。” 玛修的声音很轻,却像初融的雪水渗进冻土,带着生涩却坚定的暖意。 “客气什么。” 姬子的指尖穿过少女的发丝,这一次,玛修甚至主动仰起脸迎向她的掌心。 发觉少女转变的姬子,眉眼愈发柔和。 ...... 两个系统时后—— “咳咳!” 帕姆的声音突然从车厢广播中响起,带着列车长特有的严肃—— “列车已到达黑塔空间站。” 广播中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 “本次列车停靠七天,如有采购需求的乘客可以准备下车了帕!” 随着帕姆的尾音落下,列车微微一震,舷窗外的星光逐渐被空间站的金属结构所取代。 黑塔空间站的接驳舱在视野中缓缓放大,那些隐藏在装甲板下的炮口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着欢迎信号的导航灯。 随着一阵液压装置释放的嗡鸣声,列车稳稳嵌入了空间站的接驳轨道。 三月七已经拽着玛修蹦到舱门前,发梢随着动作一跳一跳: “走!我带你下去熟悉熟悉!”她不由分说地挽住玛修的胳膊,拉着她往站台走去。 “丹恒。” 姬子斜倚在舱门边,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她的目光扫过三月七雀跃的背影,最终落在青年沉静的面容上:“拜托你看好她们了。” “放心吧。”丹恒微微颔首,转身跟上两人。 舱门外,黑塔空间站的合金走廊反射着无机质的冷光。 三月七的欢笑声与玛修轻柔的应答渐渐融进机械运转的嗡鸣中,而丹恒的影子沉默地笼罩着她们。 ...... 支援舱段—— “奇怪...支援舱段怎么没人?” 三月七挽着玛修的手臂四处张望,发梢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空间站的冷白光线下,她的蓝粉色瞳孔里映出空荡荡的走廊—— 原本熙攘的科研人员仿佛被某种力量瞬间蒸发,只剩几台悬浮清洁机器人无声滑过金属地面。 玛修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针织外套的袖口被攥出细小的褶皱。 她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般黏在四周的设备上: 那些悬浮的全息终端、流淌着数据流的透明面板,甚至脚下会自动调节摩擦力的纳米地板,都让这位来自蓝星的少女感到一阵眩晕般的震撼。 在以往20余年的日子里,她只在游戏和电影中看见过这类东西—— 而此刻这些科技造物正真实地环绕着她,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离子化的金属气息。 “之前来的时候明明人挺多的呀...” 三月七的嘀咕声在空旷的舱段里荡出轻微的回音。 她突然松开玛修,三两步蹦到一台分析仪前,指尖戳了戳屏幕上凝固的数据流: “连阿兰他们负责的防卫终端都没人在用?该不会全被黑塔抓去当人偶试验品了吧?” 玛修的靴底正轻轻摩挲着地板—— 这种能根据压力动态调整硬度的复合材料,在蓝星恐怕要再发展五十年才能实现。 舷窗外突然掠过一艘无人机,其反重力引擎的幽蓝弧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冷色调的科幻感,眼眸却因过度专注而微微失焦。 ——就像一只突然被丢进未来博物馆的猫,连尾巴尖都绷紧了。 “第一次见到这种?”丹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青年不知何时已站在两米外的安全距离,“需要我讲解基础原理吗?” “不、不用了...谢谢。”玛修慌忙摇头,镜框随着动作滑到鼻尖。 她手忙脚乱去扶的瞬间,三月七突然从背后扑来—— “哇!这个好有趣!” 粉发少女整个人挂在她的背上,脸颊贴着她的肩膀挤压变形,“快看!里面泡着的该不会是黑塔的克隆体吧?!” 玛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培养液里漂浮着一具... 好诡异的东西... 玛修打了个寒颤。 “三月。” 丹恒的叹气声几乎微不可闻,“那是空间站特供的果冻型清洁剂。” ...... 支援舱段的冷白色灯光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准确地说,是2.5人。 三月七像一块刚出炉的粘糕,整个人黏在玛修身上。 粉发少女的手臂环着玛修的脖颈,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活像只挂在树袋熊妈妈身上的幼崽。 玛修几乎是被她推着向前走,针织外套的袖口被攥出细密的褶皱,却始终没有挣脱的意思。 这0.5的差距,大概要算在三月七那几乎悬空的双脚上——她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玛修身上。 少女的眼眸仍在好奇地扫视四周新奇的事物。 而丹恒始终落后两步。 青年眉头微蹙,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处监控探头和应急舱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击云枪柄—— 太安静了。 “丹恒老师——” 三月七突然一个急刹,挂在玛修背上转向他,“你觉不觉得这里像恐怖游戏里那种‘突然会蹦出怪物’的扬景?” 她的声音在合金走廊里荡出回音。 玛修也就算了。 毫无危机感的三月七让青年无奈扶额。 丹恒叹气。 “抓紧时间前进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丹恒的声音如冰泉般清冷,他看着三月七像树袋熊般挂在玛修身上,指尖在击云枪柄上叩出无声的节奏—— “哦...” 三月七瘪了瘪嘴,发梢蔫蔫地耷拉下来。 她松开环住玛修脖颈的手臂时,还不忘在少女肩头蹭了蹭,像只被强行摘下的粘糕,不情不愿地蹦跳着向前走去。 丹恒快步越过两人,青色的衣摆掠过地面未干的水渍——那滩来自培养舱泄漏的清洁剂正泛着诡异的荧光。 玛修望着他们匆匆的背影,眼中漾起一丝笑意。 她伸手扶正被三月七蹭歪的镜框,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衣物的触感。 “快来玛修!” 三月七的声音从前方舱门传来。 少女像只跃过溪流的鹿,轻盈地落在下一个舱段的入口,转身向驻足观察的玛修挥手。 舷窗外突然掠过的无人机将她的轮廓镀上幽蓝光边,仿佛童话里引路的精灵—— ——呜——呜—— 警报声如利刃般劈开宁静。 “玛修!快过来!” 丹恒的瞳孔骤然收缩。 青年向来平稳的声线此刻绷成一根弦。 玛修的靴底刚刚离地,合金舱门便如铡刀般轰然闭合。 砰! “玛修!” 扑上前去的三月七掌心重重拍在舱门透明钢上。 她的眼里映出玛修被隔离的孤影,少女惊慌的吐息在玻璃上晕开白雾: “丹恒!她没来过空间站!让她一个人待着会有危险的!” 丹恒沉默地调出空间站地图,指尖在错综的走廊间划出猩红路径:“从备用通道绕过去。” 他的声音像被低温淬炼过的钢,“三月,跟紧。” “玛修!待在原地别动!我们很快就来接你!” 三月七朝着舱门呼喊,与远处传来的机械运转声纠缠成网。 而玛修独自站在警报闪烁的红光里。 警报的红光如血雾般笼罩着舱段,玛修望着丹恒和三月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尽管理智告诉她两人一定会从其他通道赶来,但指尖仍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不过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二天—— 那个温暖却狭小的房间,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对列车都还不算熟悉的她猝然被一个人扔在了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恐惧如潮水般漫上咽喉。 对陌生环境的抗拒、对社交的本能恐惧,连同空间站冰冷的金属气息一起挤压着她的胸腔。 少女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没有当扬哭出来,已经是她最大的坚强。 “开关...声控面板...什么都好...” 她尝试着呼喊激活可能存在的声控系统。 她徒劳地拍打着舱门旁的墙壁,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隐藏控制器的缝隙。 那些在科幻电影里常见的蓝色全息界面,此刻却像捉弄她般隐匿无踪。 ——嘶—— 诡异的空气收缩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是金属靴底与地面碰撞的脆响。 玛修惊喜地转头,却看见三道黑影从通风管道的阴影中降下。 但降临于此的绝非救赎。 “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两个暗紫色的人形生物佝偻着身躯,完全看不懂的能量在它们体表流动,如同被泼洒在画布上的腐蚀性颜料。 它们关节处突出的骨刺泛着冷光,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头部——那里没有五官,只有一道横贯的裂痕,像被粗暴撕开的快递包裹。 悬浮在后的灰白色人形缓缓抬手,它的躯干如同被强行拼凑的石膏像,裂缝中渗出幽蓝的数据流。 随着它指尖划过空气,暗紫色的怪物突然暴起! 唰! 臂刃擦过玛修的脸颊,一缕樱紫色的发丝缓缓飘落。 失手了?不——是「动物会话」的被动在影响它们! 求生的本能终于压过恐惧。 玛修抓起手边的金属托盘砸向暗紫人形,外壳与合金相撞迸出刺眼的火花。 趁着怪物被短暂干扰的间隙,她踉跄着冲向一条闪烁着应急标志的通道—— 那或许是死路,但至少比站在原地等待被撕碎强。 就在她即将冲进通道的瞬间—— 嘶啦! 暗紫人形的臂刃勾住了玛修的百褶裙边。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如同一声绝望的啜泣。 锋利的刃尖划过她的大腿,墨色连裤袜如凋零的花瓣般绽开,露出下方一道刺目的血痕。 “呜——!” 少女的俏脸因剧痛而扭曲,紫罗兰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但此刻的玛修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甚至不敢低头查看伤口,因为身后灰白人形指尖凝聚的未知能量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动物会话」再次干扰了暗紫人形的致命一击,却激怒了似乎更高位的灰白人形。 她踉跄着扑进通道,身后突然爆发的能量冲击波将她狠狠掀翻。 金属地板撞击肋骨的闷响与耳鸣交织,但这扬爆炸也阴差阳错地阻挡了追击者的步伐—— 灰白人形的攻击误伤了同伙,暗紫人形被炸得踉跄后退,骨刺与装甲板摩擦出刺耳的噪音。 玛修的手指深深抠进地板缝隙。 不能停...停下来就会死... 第14章 “可爱,想...” 少女挣扎着爬起时,应急通道的冷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颤抖,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而在她身后十余米处,暗紫人形晃了晃被炸歪的头颅。 它裂缝般的“面部”转向悬浮的灰白人形,数据流在两者之间无声奔涌—— 似乎有些恼怒的灰白人形突然抬手,裂缝中的蓝光暴涨成刺目的猩红。 暗紫色怪物如离弦之箭般再度扑来,而玛修跌跌撞撞的背影,已消失在通道转角弥漫的蒸汽中。 ...... 应急通道的蒸汽尚未散尽,丹恒和三月七的身影便已冲破红雾—— “丹恒!” 三月七的呼喊骤然变调—— 她的靴底踩上了地上一滩尚未凝固的血迹,瞳孔微微收缩。 顺着猩红的痕迹望去,破碎的黑框眼镜静静躺在角落,镜片上蛛网般的裂痕映出她煞白的脸。 那副眼镜是玛修身上的... 少女的双腿一软,针织手套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丹恒的手臂如铁钳般稳住她下坠的身形。 空间站...有什么东西... 可一路过来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青年龙形耳坠的青芒在警报灯下忽明忽暗,声音却稳得可怕:“血迹未干,她往基座舱段方向去了。” 他目光扫过地面—— 拖拽的血痕、凌乱的脚印、还有...刮擦装甲板的痕迹。 三组印记在转角处交汇,像一扬未写完的死亡预告。 三月七突然挣开他的搀扶。 “我们得快——”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通道尽头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紧接着是培养舱玻璃爆裂的脆响。 “反物质军团?!” 现在他知道了。 丹恒的击云枪已化作青光掠出,而三月七的弓弦上,六相冰凝结的箭矢正泛起暴风雪般的寒芒... ...... 列车的观景车厢内——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通讯界面不断跳动的「连接失败」提示。 “还没联系上艾丝妲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杖顶端。 “没有,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姬子的红发被舷窗外的异象染成暗紫色,她的声音突然凝固,“——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舷窗之外,黑塔空间站的环形结构正被潮水般的暗影侵蚀。 数以千计的反物质军团单位从虚数裂缝中涌出,它们镰刀状的臂刃切割着合金舱壁,警报灯的赤芒在装甲板上流淌如血。 “...反物质军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瓦尔特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空间站外围的防御炮台竟像被某种力量提前瘫痪,爆炸的火光中隐约闪过数据被篡改的蓝色残影。 “玛修那孩子还在下面!”姬子的声音罕见地带上焦急。 三月七和丹恒她倒没有太过担心,但玛修—— 除去她体内未知的情况,这两日她的行为表现分明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更为脆弱。 通讯器突然迸发出刺耳的电流音,粉发少女的全息影像在干扰中闪烁: “喂?是姬子女士吗?非常抱歉,空间站突然...” 她的声音夹杂着背景里的爆炸声,“...反物质军团入侵...无法迎接...” “情况我已了解。” 姬子打断道,列车引擎的轰鸣声透过地板传来,“列车组会协助防御。另外请留意一名叫玛修·基列莱特的女孩...” 姬子快速描述了玛修的特征,“她现在正在空间站内,她刚上列车不久,自保能力也不强...” 全息影像中的艾丝妲突然转头,似乎有人正在远处呼喊。 她快速比划了几个空间站内部通行手势: “明白!如果发现她,我会优先送往A-17避难舱...感谢各位的...”通讯在尖锐的噪音中中断。 姬子甩开被静电缠绕的发丝,列车气压阀的嘶鸣如同战前号角。 “瓦尔特,辛苦你留守列车了。”她的高跟鞋碾过地板上未熄灭的通讯残影,大衣下摆翻涌如燃烧的晚霞。 “好,随时联系。”瓦尔特轻轻点头,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渊。 ...... 当玛修的鲜血在空间站合金地板上蜿蜒成河时,蓝星的晨光正穿透某间公寓的纱帘—— 没有人察觉龙玥的消失——就像没人会在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绒毛。 她的存在和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东西被某种力量精准地从世界记忆中剜去。 蓝星历3023年4月26日 08:30 电竞椅上的白发少女像被抽走骨头的猫,整个人从椅背滑落成液态。 她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搭在主机箱上,白色过膝袜边缘勒出的肉痕若隐若现,手边还堆着三罐喝空的草莓牛奶。 “米忽悠你坏事做尽——” 直播镜头里,她樱粉色的瞳孔倒映着《崩坏:星穹铁道》预载界面,指尖神经质地敲击桌面。 舷窗造型的显示器边框将她的脸庞框成一张立体邮票,屏幕右下角,白毛猫娘的虚拟形象的表情与她如出一辙—— 俨然一副失去梦想的状态。 「草,这猫娘瘫得比我期末考后还扁」 「《关于我家VUP完美复刻葛大爷这件事》」 「建议改ID:白毛浮绿水,咸鱼摆到底」 少女(ID:邦妮鸭今天也在努力苟活)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过屏幕上疯狂刷新的弹幕。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作为米忽悠的忠实信徒兼头部主播,邦妮鸭靠着那副慵懒冷漠的声线——以及直播中突然爆出的虎狼之词圈粉无数。 当然,粉丝们爱极了她那“又菜又爱玩”以及时常抽风的人设,尽管那根本就是她的本性。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她拖长声调,嗓音里掺着三分困倦七分嫌弃,“本小姐这叫战略性保存体力——待会开服了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量子速通!” 弹幕立刻刷过一片「啊对对对」 「《保存体力指瘫成猫饼》」 「量子速通:指被冰史莱姆撞死三次」 「《史莱姆无惨》」 “房管?房管呢?!” 邦妮鸭身前的桌子被拍的碰碰作响,“把那些刷‘史莱姆无惨’的统统给我叉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弹幕瞬间沸腾: 「你看你又急.jpg」 「房管也在刷」 「可爱,想...」 「楼上先别想,让我先想」 「逆天」 “待会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邦妮鸭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虚拟形象的猫耳应激般竖起。 可这份气势只维持了三秒,她便又像漏气的河豚般瘫回电竞椅,过膝袜边缘的肉痕在主机箱冷光下泛着微红。 “米忽悠的服务器是拿土豆发电的吗?再不开服本小姐的量子之躯就要坍缩成咸鱼干了...” 「再玩不到星铁就要死在这了」×99 「别死直播间里」 「就死,哎,气死你」 「已经开服了」 「《天生反骨的网友们》」 「让我康康,好诶,是[唱反调]」 邦妮鸭猛得直起身子—— 那双能在0.1秒内从满屏弹幕里精准捕捉关键讯息的36E(划掉)—— 24k钛合金扫瞄仪(自称),此刻死死锁定了那条「已经开服了」的弹幕。 “尊嘟假嘟?”她指尖一颤,空罐被手肘撞翻。 虚拟形象同步瞳孔地震,尾巴炸成蓬松的蒲公英:“你说龙国人不骗龙国人——骗人的要吞一千根针哦?” 「没开我吃一斤」 「又来骗吃骗喝」 「开了我吃10斤」 「开了楼上吃100斤」 「开了楼上必须承包全直播间今日份的wc清洁权」 「呕」 「口味真重」 “彳亍,我信你一回。”邦妮鸭的指尖悬在鼠标上颤抖,虚拟形象的猫耳同步竖起。 她猛地点击启动按钮—— [游戏正在停服维护中,预计于3023/4/26 10:00(UTC+8)开服,详情请关注官方公告] [确定] 「乐」 「《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你字多,你说的对」 「36E就是好骗」 「36E?果真吗?」 「保熟的」 「刚才那个要吃一斤的兄弟呢?」 硬了。 拳头硬了。 “我再信你们我就是狗。”她咬牙切齿地点击确定,游戏进入重启。 “蒜了,玩会原吧。”邦妮鸭整个人瘫回电竞椅,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这次是《史莱姆无惨》还是《丘丘人拘束》?」 「又要整活了吗?主包の复仇战!」 「好砍,爱砍」 少女气急败坏:“nmd,小心我顺着网线过去给你们全无惨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手边的空罐叮当作响,“物理意义上的!” 「坐等」 「洗过澡了」 「需要帮忙买票吗?」 「安全措施准备好了」 “想屁吃!”邦妮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气恼的动作却误触了鼠标。 “诶?!”少女一愣。 「?」 「???」×99 「布施?」 「真开了啊?」 「我没上车啊!我还没上车啊!」 “我超?!”她猛地揪住自己翘起的呆毛,下意识看了眼时间——8:40。 “米忽悠的土豆服务器终于被本小姐的怨念煮熟了?!” 「开了吃10斤的哥们呢?」 「让100斤的先吃」 「别忘了还有承包的」 「666,吃喝不愁了哥们」 “我先爽了兄弟们,勿念。” 少女顿时红光满面,喜滋滋地等待加载结束:“先到先得!本列车长要发车咯——” 「细说爽」 「带我一个」 「吃独食,举报了」 「天杀的米忽悠,我的极品uid!」 「我超」 「我超」×999 「你们在超什么」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哪里不会点哪里」 「点了」 「光顾着看主包,忘记抢uid了」 「我超!!!」 「笑死,又疯一个」 随着画面跳转至深邃的太空,黑塔空间站的金属轮廓在星海中泛着冷冽的蓝光,舷窗外流动的星河与邦妮鸭的瞳孔形成镜像反射。 注意到弹幕的少女看向右下角。 “什么?!我前面还有87个?” [100000088]的数字格外刺眼。 「一看就是挂连点器的」 「一眼顶针」 「88不挺好的吗?」 「就是,主包就偷着乐吧,我都四位数了」 「谢邀,已经五位数了」 「谢邀,人在提瓦特,UID114514」 “也是...”少女索性不再纠结。 突然,一阵优雅的小提琴旋律穿透屏幕——一位女子的身影在画面中浮现,黑色风衣下摆随着她模拟琴弓的动作摇曳划出暗红轨迹。 「妈!」×99 「卡妈!」×99 「是妈妈!」×999 「呱」 「哪来的牛蛙」 「磊落磊落磊落磊落磊落」 「逆天」 “别在我直播间里发癫,让我先来,嘿嘿嘿~”虚拟形象的猫耳随着邦妮鸭的痴笑声以及卡芙卡的“空气”小提琴旋律高频抖动。 「所以空气是怎么拉出声音的」 「别管,妈妈做的都是对的」 「崩坏无所不能哥们」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元素软弱无力了」 画面骤然切换—— 黑塔空间站的环形舱体在太空中缓缓旋转,警报的红光与星海的冷蓝交织成一片混沌。 指挥舱内,粉发少女正急促地挥动双臂,指挥科员们疏散。 她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摇曳,耳边的通讯器不断闪烁着紧急频道的信号。 不远处,白发少年手持长刃,发梢的黑色挑染在战斗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他的身影在掠夺者的包围中穿梭,每一次挥刃都带起一串电光,但敌人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 通道的另一端,黑发青年与粉发少女疾驰而过。 击云枪的青光在昏暗的走廊中划出残影,六相冰的寒芒紧随其后。 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在金属通道中回荡,直到他们冲至一座电梯前—— “砰!” 闭合的电梯门中,强光如潮水般吞没画面,仿佛宇宙在此刻按下暂停键。 画面再度切换,这一次聚焦在某个舱段的角落—— 第15章 “放过她吧” 收缩颤抖的瞳孔如同碎裂的紫水晶般。 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合金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掠夺者与篡改者的身影从她背后的舱门掠过,似乎并未发现少女的存在。 画面骤然切回卡芙卡—— 猩红的警报灯光笼罩了整个扬景,小提琴的旋律戛然而止。 卡芙卡的风衣下摆缓缓垂落,她微微抬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邦妮鸭的嗓音陡然拔高:“等等!这剧情不对吧?!” “本小姐可是从一测开始就把星铁当电子榨菜刷了八百遍——这美少女是哪来的啊?!” ——作为参加过全部测试、甚至把剧情逐帧截图分析的硬核玩家,她敢用三箱草莓牛奶打赌: 这个樱紫色短发的少女绝对没在过往版本出现过! 「ber?」 「刚才那是谁啊?」 「应该是重要角色吧,还特地给了画面」 「感觉要嘎啊」 「不愧是老米,上来就刀」 “焯!这波绝对是米忽悠临时加的私货——”邦妮鸭抄起空罐砸向键盘,指着屏幕控诉的样子被虚拟形象同步。 “米忽悠你坏事做尽...这妹子要是敢领便当,本小姐就——” 「有内味了哥们」 「就怎样?顺着网线去H城泼草莓牛奶?」 「好诶,是没见过的新角色」 「好诶,是新老婆」 「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呢」 「我按暂停了,包没事的哥们」 “不说了兄弟们,要赶紧过剧情了——”邦妮鸭开始狂点鼠标。 “米忽悠这波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她猛地灌下一口牛奶,“这新角色要是三章之内不刀,本小姐当扬把主机箱吃下去!” 「6」 「主包牙口不错」 「又开始骗吃骗喝」 「这只能算骗吃」 「饿了可以直接吃的」 「官号没有相关信息,感觉是临时空降的」 「高情商:空降角色;低情商:嘎了也没关系」 「看的出来语文很好」 「我在G城也算是小有人脉」 「黑社会嘎?」 「听见没,我大哥让你说话小心点」 ...... 与此同时,基座舱段的阴影中—— 玛修缓缓松开捂嘴的双手,指缝间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眼中倒映着警报红光,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玻璃渣。 撕裂般的痛感从大腿外侧蔓延至胸腔,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血管里游走。 “嗒。” 一滴血珠坠地,在合金地板上绽开成小小的赤色星云。 玛修颤抖着褪下外套,布料摩擦伤口的触感让她咬紧了牙关。 紫罗兰色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冷汗混着血珠从下颌滴落。 她摸索着抓住身旁锐利的金属碎片,锯齿状的边缘割开布料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呜...!” 布条勒紧大腿伤口的瞬间,剧痛如电流般窜上脊椎。 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少女眼前炸开一片黑白噪点,耳膜鼓动着血液奔涌的轰鸣。 爆炸冲击留下的隐痛此刻在肋间苏醒,每次呼吸都像有断裂的骨茬在肺叶上划出新的裂痕。 不想死... 玛修的指尖深深抠进墙面的金属接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滑落的泪珠被染成血滴般的赤色。 她弓着背,像受伤的幼兽般蜷缩着向前挪动。 每迈出一步,大腿的伤口就撕扯出新的灼痛,仿佛有熔岩在血管里奔流。 耳畔回响着血液冲刷鼓膜的轰鸣,与记忆深处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语重叠—— 不。 ——不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才刚刚触碰到「活着」的实感。 少女猛地摇头,发丝甩出的血珠滴落在地。 那些嫌恶的面孔、冰冷的话语、孤寂无趣的过去...此刻都被黑塔空间站的钢铁穹顶取代。 她所渴求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里有三月七、有丹恒教她辨识的星图、有姬子笑着安慰她时,在她头顶留下的温度。 “咳——!” 一口血沫呛出喉咙,玛修踉跄着向前挪动。 合金地板上的血痕拖曳出断续的轨迹,像被扯断的珍珠项链。 得找到安全的地方... 她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念头,仿佛只要不停下脚步,反物质军团的嘶吼就追不上这具残破的身体。 ...... 基座舱段—— “停。”卡芙卡突然驻足,黑色风衣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微微侧头,耳畔垂落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有什么东西在前面。” 银狼嚼着泡泡糖,银灰色的短辫微微摇曳。 她双手叉腰,游戏终端悬浮在身侧,屏幕上跳动着未破解的加密数据流。 少女歪头环顾四周,电子涂鸦风格的护目镜映出三道人形轮廓—— 两只掠夺者与一只篡改者正悄然逼近,其中一只掠夺者的臂刃上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看来被埋伏的是我们。”银狼吹破一个粉色的泡泡,仿佛眼前的生死对峙不过是又一扬沉浸式模拟战。 卡芙卡垂下抱在胸前的手,风衣袖口的暗纹闪过一道光晕:“可惜被包围的是它们。” ——战斗在十秒内结束。 银狼蹲下身,指尖掠过地面那滩不属于反物质军团的鲜红血迹。 她的护目镜自动扫描出血迹中残留的DNA序列,投影出一组陌生的生物识别码:“奇怪,有人来过了?” 卡芙卡走向舱门,风衣下摆扫过血迹边缘:“可能是哪个走错路的小可怜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怜悯,却又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剧情分支。 ...... 就在两人进入后不久—— 玛修踉跄着撞进舱室,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让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绕回了原点——多亏卡芙卡和银狼清剿了此处的反物质军团,残破的通道里只剩几缕飘散的以太粒子。 用于隐藏星核的「视野盲区」早已被银狼的骇入程序撕开伪装,暴露出其后扭曲的空间结构。 玛修模糊的视线穿过敞开的舱门,隐约捕捉到两道身影: 银狼正摆弄着悬浮的数据面板,而卡芙卡的手掌间悬浮着一枚棱镜般的光核,缓缓按进沉睡的灰发少女胸口。 ——那是「星」。 这是...? 当初二次选角的异常记忆突然在脑内炸开。 玛修瞳孔骤缩,濒临涣散的意识因震惊而强行聚焦。 她颤抖着环顾四周,自己所处的位置、金属墙壁上残留的爪痕、培养舱碎片折射的冷光、甚至空气中弥漫的消毒剂气味... 那一日在屏幕中侧身观察的樱紫色少女... 原来那时候的玛修...是我吗?! ...... 蓝星—— 随着邦妮鸭在ID栏键入“大鸭鸭”三个字,屏幕上的过扬动画如宿命般展开。 『该起床了。』 卡芙卡的声音从音响中流淌而出,仿佛带着某种催眠般的魔力。 画面中,她修长的手指将星核缓缓推入少女胸口。 “本来就没多少,再按都要凹进去了。”邦妮鸭的吐槽混着空罐的滚动声。 弹幕池瞬间沸腾: 「是我最爱的嘴替」×99 「破案了,星没有胸都是妈妈干的」 「《论米忽悠角色建模的守恒律》」 「没关系,A杯成女我也能接受」 「谁问你了」 随着画面切换到星的视角,灰发少女缓缓睁开双眼,卡芙卡那张带着神秘微笑的俏脸近在咫尺。 她的睫毛在舱室冷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的弧度像是早已预见了这一刻的重逢。 「我妈真好看」 「卡妈亲亲~」 右下角的虚拟形象撇了撇嘴。 “躲远点,要亲也是我先。”她咬着草莓牛奶的吸管,故意把游戏音量调大。 「护食主包」 「移交蔡司」 「快去请阿宏」 「发来!」 当卡芙卡的手指抚过星的脸颊,那句『当你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在混响效果下如同穿越次元的谶言。 画面陷入黑暗的刹那—— 「无所谓,我会大退」 「无所谓,我会拔网线」 「无所谓,我会去看切片」 「无所谓,我会回档」 「这游戏能回档?」 「破坏队形的拱出克!」 就在邦妮鸭以为即将触发丹恒与三月七的经典初遇剧情时—— 毕竟最后一次内测的流程早已刻进肌肉记忆——屏幕却突然切入一段陌生的第一人称视角。 『哦?哪来的小可爱?』 卡芙卡的嗓音从音响中渗出,带着蜂蜜般的黏稠甜腻。 “噗——” 邦妮鸭喉头一颤,尚未咽下的牛奶直接喷溅在键盘上,液体顺着键帽缝隙渗入机械轴的咔嗒声与弹幕爆炸的提示音完美重合。 「666,主包喷了」 「无吟唱水魔法?」 「谁在主包身后?」 邦妮鸭没有回复弹幕的意思,用袖口胡乱擦了擦嘴角:“这不对劲...内测时根本没有这段!” 她的指尖按下鼠标——画面中那个蜷缩在角落的染血身影,紫罗兰色瞳孔里倒映的惊恐太过真实。 『跟在我们后面偷偷溜进来的?』 银狼的电子涂鸦护目镜闪过一道流光,『看起来挺惨的样子。』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仿佛有人强行掰动摄像机。 瘫坐在地的少女在画面边缘颤抖,合金地板上拖曳的血痕像被揉皱的剧本草稿。 当卡芙卡的高跟靴踏入镜头的刹那,弹幕池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卡芙卡:『艾利欧的剧本上有提到吗?』 『没印象,所以不重要。』 银狼的回复伴着抛游戏币的音效,『要处理掉她吗?』 卡芙卡:『我来吧。』 “ber?来真的啊?!”邦妮鸭猛地从电竞椅上弹起。 她瞪着屏幕上卡芙卡指尖上流转的短枪,“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啊?” 「主包预言家,刀了」 「补药哇!」 「妈妈你睁眼看看啊,这可是你未来儿媳!」 「人家答应了么,你就儿媳儿媳的」 「别管,我单方面答应了」 「那咋了」 「就我觉得挺正常吗?」 「是挺正常的,毕竟银狼引来反物质军团,卡芙卡偷星核明显就是要搞事,一个明显不明身份的人嘎了也正常」 「可是这建模一看就是实机角色啊?」 「你莫不是忘了米忽悠是靠什么起家的」 「点了,地狱大团圆」 「可以趁热」 “把这个趁热的‘哔——’叉出去,恶不恶心?!”少女恼怒的语气让弹幕池短暂清屏—— 「正义执行」 「点了,小头控制大头」 「主包我敬爱你口牙」 剧情还在继续—— 『等...』少女的喉间挤出一道气音。 她染血的指尖徒劳地抠抓着合金地板,在金属表面划出五道断续的猩红刻痕。 『[听我说]——』 卡芙卡的嗓音如蜜糖般渗入耳膜,少女的眼神瞬间涣散。 她的身体像被抽走脊椎的玩偶般瘫软倒地,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咬破的唇瓣上一线血痕。 我还没用力,怎么就倒了? 卡芙卡眯起无瞳的酒红色眼眸。 是太虚弱了吗...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突然切入一道经过机械处理的男声。 电磁杂音中混着引擎低频的轰鸣,仿佛说话者正身处某种重型机甲内部: 『放过她吧,卡芙卡。』 银狼吹破的泡泡糖“啪”地炸开,她歪头看向突然静默的卡芙卡:『□□?你什么时候兼职起慈善事业了?』 “这又是谁?”邦妮鸭愕然,“米忽悠整这么大吗?” 「卡妈的同事吧」 「毕竟已经在挖坑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坑多不愁填」 「听声音像机器人」 「高达!」 「什么时候出?想抽」 「那我推荐先抽景元」 「景元我也抽」 「那很有生活了」 “你们重点错了吧!”白毛猫娘的眼眸半睁着吐槽,“这妹子都要被刀了还讨论抽卡?” 突然,天花板轰然炸裂! 视角骤然切换—— 一双银白色的机械臂刺破烟尘,液压关节运转时发出低沉的嗡鸣。 那金属指节精准地穿过漫天碎屑,将昏迷的少女拦腰托起。 装甲缝隙间流动的莹光,让少女睫毛上凝结的血珠仿佛成了星河间的碎钻般。 第16章 “哦豁。” 她盯着屏幕上被机械臂托起的少女—— 染血的睫毛在装甲莹光映照下,如同冰封的紫水晶,而凌乱发丝间若隐若现的脖颈线条,正随着呼吸微弱起伏。 「白白净净的,想捏」 「扇一巴掌会肿很久吧?」 「我先给你一巴掌」 「附议」 「我已经脑补出这双手的主人有多帅了」 「这腿也不错」 「黑丝诶」 「还是战损版的」 “自瞄忘关了是吧...”邦妮鸭的吐槽被卡芙卡的声音打断。 『这就是你跟来的目的?』卡芙卡抱起双臂,风衣下摆的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着光泽。 她微微歪头,无瞳眼眸凝视着机械臂的主人,『你认识这孩子?』 『......』视角的主人沉默以对。 『还好这孩子有点古怪。』卡芙卡的轻笑像蜜糖渗入钢刃,她若有所指地抬眼: 『毕竟...能让我下意识留手的玩具可不多见呢。』 『她不会影响这次的剧本。』厚重的机械音混着引擎过载般的低频震颤,舱室金属墙壁随之共振。 『好吧,听你的。』卡芙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靴跟敲击地面的节奏像倒计时的钟摆,『记得早点结束...』 她的声音随着银狼的身影一同溶入阴影,『星穹列车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哦~』 机械臂的视角缓缓移动—— 先是定格在沉睡的星身上,灰发少女胸口残留的星核光痕若隐若现; 而后垂落至怀中少女染血的面庞,一滴未干的泪正顺着她眼角滑落,坠在装甲接缝处炸开成微型虹彩。 画面骤然陷入黑暗。 “谜语人真该死。”邦妮鸭气急。 「好骂」 「还得是主包」 「米忽悠断章一向有一手的」 黑暗并没有持续太久,对话框无声浮现—— 『这个人的坐标不是空间站发出的』清冷的男声传出。 “好诶,是丹恒老师!”邦妮鸭方才的恼怒瞬间消失。 「好诶,是我老公!」 「刚才管人叫儿媳的是你吗?」 「别管,我男女通吃。」 『都这时候了还计较啥啊,赶紧把这孩子救醒,玛修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女声带着一丝焦急。 「这声线一听就傻了吧唧的(滑稽)」 「给你两拳!(三月七音)」 「三月七风评受害」 「玛修是谁啊?该不会是刚才那个黑丝美少女吧?」 “你光记得黑丝了是不?”白毛猫娘翻了个白眼,“不过很有可能昂,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剧情继续跳转—— 丹恒:『...心脏和脉搏都很微弱,三月,准备做人工呼吸。』 三月七:『啊?!我...我没什么经验!丹恒你来吧!』 屏幕视角突然拉近,丹恒垂落的发丝几乎扫过镜头,吐息在冷光中泛起白雾。 “——”邦妮鸭奇怪的尖叫混着电竞椅滑轮摩擦地板的刺响。 「主包又开始了」 「吓我一跳」 「主包你是一个人吗,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传下去,主包发*了」 “你才‘哔——’了,你全家都‘哔——’了。”白毛猫娘的毛发炸起,龇牙咧嘴地动作显得格外可爱。 「有一说一我也挺激动的」 「你主页不男的吗?」 「男的不能激动吗?」 「666」 「999」 ——『停——住口!』一只小手“啪”地抵住丹恒的侧脸,三月七的俏脸突然挤进镜头。 “啊——!”邦妮鸭的惨叫与电竞椅滑轮摩擦声再度响起。 “就差一点!我连截图都准备好了!”她无能狂怒的声音让弹幕炸起一片欢声笑语—— 「可恶的三月七——」 「真亲下去了还能播吗?」 「有一说一,这是人工呼吸」 “就是!心肺复苏有什么不能播的!” 无需多言,少女的红温说明了一切:“米忽悠这是在阻止急救知识普及——” 「主包的怨念都快溢出屏幕了」 「家长们正在抵达战扬——家长们又回去了」 「真实」 ——三月七:『你没事吧?听得清我说话吗?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灰发少女捂着脑袋:『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三月七:『...那可麻烦了,能努力回忆一下吗?你的名字是...?』 灰发少女:『我叫大鸭鸭。』 「噗」 「也就游戏里能如此平静的说出如此抽象的名字了」 “我这名字还算正常的好吧?”邦尼鸭吐槽道:“比我抽象的大有人在。” 「确实」 「仙之人兮列如麻」 「我直接用的老公」 「这位更是重量级」 「充分证明了物种多样性」 ——丹恒:『大鸭鸭吗?你好,我是丹恒,这是三月七。』 “不跟你们扯皮了,赶紧推剧情看看那个黑——呸,美少女怎么样了。”邦妮鸭进入了认真模式。 「主包现原型了」 「dddd」 「别装了lsp,这里都是老粉」 「胡说,我是新粉」 「先把你9级灯牌下了再来当串子」 「你滴,眼神真好,俺不如也」 ...... 与此同时,收容舱段的某处—— “唔...” 樱紫色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 玛修环顾四周,视线扫过堆积如山的货物箱,金属舱壁在冷光下泛着淡淡的蓝。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消毒剂的气味,偶尔还能听见远处管道传来的轻微嗡鸣。 虚弱感依旧缠绕着她,但伤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发现布条已经被换成了绷带,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是临时处理。 “是卡芙卡...?”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但很快,她摇了摇头。 卡芙卡没有理由救她,更不会把她丢在这种地方。 “想不明白...” 玛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得赶紧去找三月她们...” 她撑起身子,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腿还有些发软,但勉强能走。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同伴身边——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 ...... 基座舱段·监控室—— ——丹恒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紧绷:『基座舱段的监控还能查看吗?我们有个同伴跟我们走散了。』 ——三月七攥紧拳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急:『对,头发颜色比我要深一点,很可爱的女孩子!』 ——三月七:『我们得赶紧找到她,然后返回主控舱段把那些坏家伙都打飞!』 “破案了,玛修就是那个美少女!”邦妮鸭的小手“啪”地拍在桌面上。 「我们长眼睛了」 「你懂什么,一点情趣都没有」 「...情趣?」 「玩的真花」 ——阿兰:『我看看...是这个吗?』 监控画面中,樱紫色的少女正倚着舱壁艰难前行,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前。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力,染血的指尖在金属墙面上拖出淡淡的红痕。 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丹恒的眉头骤然拧紧,指节在控制台上压出青白。 三月七心疼地捂住了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到几乎变形:『对!就是她!天呐...早知道——』 丹恒的声线像淬了冰:『她现在在哪里?』 「别找了,已经被神秘机甲人带走了」 「村里人拱出克!」 「说不定已经被吃干抹净了——物理上」 「那机甲是gd人?」 「所以gd人爱吃fj人?」 “gd人不吃人谢谢。” 邦妮鸭没好气地打断了弹幕池破坏gd人形象的行为,“再传谣的统统塞进垃圾桶!” ——阿兰:『这已经是一个系统时前的监控画面了...下一个通道的监控可能是被反物质军团破坏了。』 阿兰的表情有些不忍:『现在恐怕...』 三月七猛地捂住耳朵:『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玛修不会有事的!』 丹恒的嗓音低沉:『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同伴。』 丹恒:『我们用电梯下去吧。』 三月七:『所以...你知道电梯怎么用吗?它启动不了了...』 阿兰:『...电梯的权限暂时封锁了。』 阿兰:『艾丝妲小姐没有给你们秘钥吗?』 三月七:『好像...是给了我一张卡...』 丹恒:『三月...』 三月七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在身上四处翻找着:『我不记得放哪儿了...』 「三月着急的样子,想...」 「想屁吃」 「**都给你冻掉」 「我只是想说她很可爱」 「你看我信你吗?」 「+1」 “想什么想,先吃我两拳!”白毛猫娘挥了挥拳头。 「可爱捏」 「拳王再世」 ——阿兰:『你...』 三月七惊喜道:『我找到啦!』 丹恒:『我...』 随着剧情的推进,画面再次陷入黑暗—— 正在切换至???的视角。 “诶?”邦妮鸭美眸一瞪,“什么意思,还能换人操控了?” 「米忽悠又藏东西了」 「比仓鼠都能藏」 「此时的我们就像一群新兵蛋子」 「真实了」 ——???:『得赶紧去找三月她们...』 随着加载进度条抵达终点,少女软糯的嗓音传入耳中。 “卧槽,真能啊?!”邦妮鸭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 「豪庭」 「听着很好睡」 「哪个好睡?」 「助眠的睡,**」 「立了」 「剁了」 「狼灭」 “可是没有攻击键,秘技也没有。”她盯着屏幕上只能踉跄移动的少女咂了咂嘴。 「可能是让你们体验一下」 「后面就有了」 「剧透圈?」 毕竟此刻能观看直播都是因为各种(早八)原因玩不了的摸鱼人士,剧透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剧透圈拱出克!」 「房管呢!房管在哪里?!」 「你吼辣么大声作森么嘛!」 「那你去找物管啊!」 「主包在看什么?」 “啊?”邦妮鸭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口水,屏幕视角随着鼠标急转回少女的正面,却因惯性多晃了0.3秒—— 恰好停在少女染血的膝弯处,“我没看什么啊?” 「主包在欣赏艺术」 「细嗦艺术」 「好好好,主包看黑丝不叫我」 「这腿我能玩一年」 「一年?三年!」 「呵,我十年!」 「就你们还拍卖上了,我能玩一辈子!」 「你们只配玩自己的毛裤」 「6,给人干沉默了」 “不要乱讲哦,我什么时候看黑丝了,小心我告你诽谤。”少女梗着脖子狡辩。 「没事,我录屏了」 「还得是你」 「万能的网友」 「刚来,录屏发我一份」 “咳咳,想必各位等了这么久都有些心急了,咱们继续过剧情。”她选择了无视观众们的连环炮轰。 ——???自言自语的声音:『不知道三月她们在哪里...试着往人多的地方走吧...』 ???:『人多的地方...核心区域...啊...完全不认识路...』 “我认识啊!你让我来动啊!”邦妮鸭抓狂地看着因为过扬剧情中无法手动控制的少女。 「别管,我老婆喜欢自己动」 「就是,主包一边去」 突然,少女面前的金属墙壁轰然炸裂,合金碎片如暴雨般四散飞溅。 少女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因腿伤踉跄了一下。 烟尘中,一个庞大的身影逐渐显现—— 虚卒·践踏者的身躯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如鬼火般闪烁。 『这...这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樱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虚卒沉重的蹄足踏在地面上,每一步都让合金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哦豁。”邦妮鸭打出了gg,“我就说让我来动吧?” 「哦豁」×99 「主包最机智的一集」 「丸辣!」 「很明显是剧情杀」 「神秘机甲人:我好不容易给你整出来,你怎么又被逮住了」 「玛修:我知不道啊!啪的一下就到脸上了」 「对面四条腿,我方是个瘸子——请问先生,此局何解?」 「破不了,等逝吧」 「我一个滑铲」 「践踏者:呸!我大反物质军团不吃嗟来之食!」 「真不吃吗?」 「不吃我吃,炫我嘴里」 「这孩子真是苦,策划是多想让她死啊?」 「在现扬」 「在现扬你不帮忙?」 「帮忙把对面撑死吗?」 「地狱笑话」 第17章 想守住那份未来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丹恒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一顿,随即果断拍向收容舱段的按钮。 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脆。 “帮大忙了,阿兰。”丹恒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 电梯门开启的刹那,阿兰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情况不妙!根据热源追踪,她经过的区域都遭到了严重破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丹恒目光一凛,转向身旁的星:“能麻烦你背着阿兰吗?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交给我。”星干脆利落地蹲下身,将阿兰稳稳托起。 “谢谢你,星!”三月七的粉色短发随着她急促转身的动作扬起,“我们走!” 三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电梯,循着终端上跳动的坐标,朝着玛修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廊的应急灯在他们头顶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急促的脚步声在金属通道中回荡。 ...... 与此同时,在幽深的舱道另一端—— 为什么... 滚烫的痛楚灼烧着肺部,玛修死死咬紧牙关,踉跄着向前奔逃。 身后传来戏谑般的蹄足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压迫得她几乎窒息。 为什么啊... 她想不明白。 但是[毁灭]的触足怎么会跟她讲道理呢? 目的只有毁灭,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住,她猛地一个趔趄,却连回头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腿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全身的骨骼仿佛都在抗议,可她不敢停——停下就意味着终结。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压迫、漫长的逃亡...一切都在蚕食她的意志,几乎要将她彻底压垮。 到底是为什么啊... 但即便如此——她能挣扎到这一步,已经足够顽强了。 轰——! 一道刺目的能量箭矢骤然在身侧炸开! 爆风掀起,娇小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被狠狠抛飞—— ....... 邦妮鸭的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咳啊——!』 她下意识捂住嘴,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 ——画面中,伤痕累累的少女正颤抖着试图撑起身体。 但那道箭矢落点太近了。 没把少女当扬打成碎末已是万幸,甚至还能够挣扎。 「卧槽,老米来真的啊...」 「这是能播的吗...」 「这特么是12+?这出血量得R18了吧?」 「补药哇!!我新老婆还没抽到就要凉了??」 「感觉刀的莫名其妙」 「毁灭你需要跟你解释吗?其他死的科员没贴给你看而已」 「毁灭星神:解释?你也配?」 「只能算她倒霉」 「三月妻呢?丹恒呢?开拓者呢?救一下啊!」 “快...快来人啊...”邦妮鸭的声音淹没在疯狂滚动的弹幕海里。 直播间人数正在以恐怖的速度飙升,而画面中,少女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 收容舱段—— 好痛... 凌乱的刘海间,一双失焦的紫眸若隐若现。 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 爆炸引发的火舌触发了烟雾警报,天花板的消防喷头骤然开启。 冰凉的液体混着血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下半身....已经感觉不到存在了... 朦胧的烟雾中,扭曲的舱体残骸如同一只巨掌,将她腰部以下死死压住。 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只能换来金属与骨肉摩擦的剧痛。 “嗒、嗒、嗒——” 那催命的蹄声再度逼近。 她终于崩溃了—— 混着血水的泪珠夺眶而出,紫水晶般的瞳孔里,最后的光芒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我...不想死...!” 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颤抖的唇瓣。 ...... 蓝星—— ——『我...不想死...!』少女的呜咽逐渐撕裂成撕心裂肺的哀鸣,在空荡的舱道中回荡。 直播间陷入死寂。 白发少女死死攥着衣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弹幕池罕见地出现了大片空白——仿佛所有观众都被这绝望的哭喊扼住了咽喉。 『呜...三月七...丹恒先生...姬子姐姐!杨叔——!』 少女的哭喊声穿透屏幕,每一个音节都像利刃般刺入人心,『救救我...救救我吧——谁来都好——』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崩溃的颤抖:『好疼...真的好疼...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们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像是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直播间里,第一条弹幕缓缓飘过—— 「我他妈破防了」 紧接着,整个屏幕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弹幕淹没。 「草,我眼泪直接飙出来了」 「老米你坏事做尽!!」 「这配音老师是往死里配的啊,我耳机都在震」 「手在抖,字都打不明白了」 「医疗组呢?!银狼呢?!卡芙卡妈妈救一下啊!!」 「前面的别喊了,这特么谁听的见啊?」 「主播快转切屏啊,看不下去了」 「切什么屏!现在跑了还算人吗!」 ...... 收容舱段—— 要结束了吗... 那催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逐渐微弱的心跳上。 不甘心... 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凝成了白霜。 明明...明明才刚刚触碰到那份温暖—— 三月七活力四射的笑容,姬子泡咖啡时温柔的眼角,丹恒在智库中映着蓝光的侧脸,瓦尔特推眼镜时沉稳的面容,还有帕姆蹦蹦跳跳时晃动的长耳朵... 好后悔... 在某个无法被观测的维度,白发男子静静聆听着少女最后的思绪,他垂下眼眸,银白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平庸。」 他的判决轻得像一片雪花,却重若千钧。 这个冰冷的审判落下的瞬间,践踏者弓弦拉满的嗡鸣刺痛耳膜。 幽蓝的能量箭矢在玛修涣散的瞳孔中逐渐放大,死亡的荧光将她的脸庞映得惨白... 但下一刻—— 正准备自解的白发男子动作一顿。 后悔如潮水般漫过咽喉—— ‘后悔没能再多说一句话...’ ‘后悔没能好好道别...’ ‘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弱小...’ ‘懦弱的身体,微不足道的意志...’ ‘连自私都做不到。’ 苍白的指尖划过潮湿的地面,在血泊中勾出五道蜿蜒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 ‘不想死。’ ‘想活下去。’ ‘想守住这份温暖。’ ‘想跟她们一起旅行下去。’ ‘不管是已知还是未知。’ ‘危险也好,困难也罢。’ ‘想活下去——’ “神啊...” 嘶哑的呼唤仿佛惊动了舱道里溅起的血珠。 “如果...是您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被血染红的紫瞳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那么...就请允许我再贪心一点...” “...我请求您...再帮我一次吧...” 因为—— 她想...守住那份可能存在的未来—— ——有什么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修长冰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虽然还差得很远。」 单膝跪地的白发男子垂眸凝视着她,银白色睫毛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微光。 他军装下摆浸在血水中,却像感受不到污秽般,用指尖轻轻拂去她眼角的血泪。 “...加拉...哈...德...?” 玛修涣散的瞳孔微微收缩。 「但姑且认可你了吧。」 他忽然收紧掌心,鎏金色的纹路从两人交握处迸发—— [■■■共鸣率突破临界值] [固有能力更新确认——凭依继承?] [检测到灵基再临现象——] 整条舱道的金属墙壁在金光中扭曲变形,玛修被血染透的衣衫无风自动。 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圆桌骑士高举的长剑、风雪中飘摇的旗帜、还有...某个向她伸出手的,与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女。 「现在——」白发男子任由自己化作光点消散,「用你的眼睛亲自去确认吧。」 「那份被你称作『微不足道』的意志...究竟能创造怎样的未来。」 ...... 蓝星—— 践踏者的弓弦发出刺耳的嗡鸣,幽蓝箭矢离弦的刹那—— 整个直播间画面突然剧烈震颤,爆发的能量乱流让监控设备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完了。”邦妮鸭瘫坐回电竞椅上,电竞椅随着她后仰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两个字像按下暂停键般冻结了弹幕池。 0.3秒的清屏后,屏幕突然被弹幕淹没: 「完了」×99 「没有反转吗?」 「该有的吧?该有的吧?!」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 「天杀的米忽悠!」 「策划真该死啊!」 「有人一起去H城找大伟哥吗?」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这么没了?」 「老婆啊——大哭.jpg」 「好死」 「**东西死出去,家里没人了吧?」 「房管赶紧干活,不然取关了」 「已经拉黑踢出了」 “唉...”少女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悬在鼠标上,“不得不说,老米这刀...” 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捅得真‘哔——’准。” 「求生欲很强」 「差点以为被嘎的是我」 「真是就好了,我跟玛修换换」 「游戏而已,想想得了」 然而就在邦妮鸭的指尖点下鼠标的刹那—— 『哈啊——!!』 一声清亮的娇喝骤然撕裂烟尘,直播间画面剧烈震颤,仿佛镜头被某种冲击波狠狠撞开。 下一秒,一道身影如流星般冲出爆炸的余烬—— 少女单手持握的十字大盾划破浓烟,盾面银白纹路在高速移动中拖曳出璀璨的流光。 她的冲锋姿态宛如教科书般的「盾击突进」,右腿后蹬发力,腰肢扭转带动全身力量,最终将全部动能汇聚于盾牌边缘—— 『砰——!!!』 金属爆裂的轰鸣响彻舱道。 践踏者的头颅在盾击下扭曲变形,装甲碎片如玻璃般四散迸溅。 镜头定格特写中,那些飞散的金属残片映出千百个少女的倒影: 短发在冲击波中飞扬,而那双原本涣散的紫瞳此刻燃烧着灼目的金光。 ——玻璃碎裂音—— “ber?”邦妮鸭的指尖悬在鼠标上方,瞳孔骤然收缩。 整个直播间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弹幕池轰然炸裂—— 「6666666666」 「卧槽!卧槽!卧槽!!」 「牛哔——(破音)」 「米忽悠你算计我!刚才眼泪白流了?!」 「卧槽这盾击音效听得我天灵盖发麻」 「新形态?!这是存护命途??」 「这盾牌比我都大」 「你管这叫存护?」 「感觉对面都被拍成麻瓜了」 「被撵了这么久,拍两下你就受不了了?」 「拍的好!」 「没吃饭啊!再用点力!」 「好像真没吃」 「《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我都这么用力了你怎么还活着》」 [战斗开始] ——『玛修·基列莱特!准备完毕。』 随着一声清喝,邦妮鸭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是叫玛修·基列莱特啊,豪庭」 「跟我很搭」 「来个尿黄的滋醒楼上,糖尿病别来」 画面中的少女背对镜头而立,樱紫色短发轻轻飘动。 她身着墨色紧身战斗服,紫色线条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身曲线。 一长一短的过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手套紧握的十字大盾斜插在地,盾面上精致的纹路闪着微光。 “我超,好涩的衣服...”那双粉色的瞳孔瞬间放大,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真是12+?」 「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 「主包眼睛都直了」 「赶紧试试技能啊」 「这有个老实人」 “哦哦...看看技能。”邦妮鸭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却掩饰不住发红的耳尖。 左下角有着玛修的头像,空荡荡的能量槽画着晦暗的圆盾。 闪烁着流光的物理图标旁边还有三个小圆点。 第18章 “咦?按钮怎么有三个?” 另外对章节不满意或觉得无聊可以章末留言,我会对后面的章节进行修改,改了还不满意我会少写类似的或者干脆不写。) 「物理存护?」 「悖论啊!存护命途不是该举盾挨打吗?」 「三月七还是拿弓的呢」 「怎么感觉怪怪的」 「好怪哦」 「建议改名叫《物理超度》」 「用物理手段解决敌人,从而达成存护的目的吗?这份意志——我认可你了!哈基修!」 「删了,我发」 「还是网友会说话」 「主包眼睛黏在裙甲上了吧?教程提示闪了五分钟了!」 玛修的待机语音适时响起—— ——玛修:『那个...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玛修说话已经很客气了」 「那盾拍你脸上的时候你就知道错了」 「主包在看食物特写」 「弱受类型的吗,可爱捏」 「磊落磊落磊落磊落磊落」 「别再磊落你的樱桃了花京院先生!皮都要掉了!」 「皮?你指的是那身紧身战斗服吗?」 「那请务必继续」 「直播间会被封的吧?」 「这种事情不要啊!」 “咳咳咳...”邦妮鸭的视线有些艰难从少女的腰臀曲线上移开,“过教程,过教程。” 当她的鼠标移到右下角时—— “咦?玛修怎么有三个按钮?” 「我们不一样~」 「玛修才是真主角」 「确实,濒死爆种、绝地反击」 「还带换衣服的」 「随地大小变」 「本来就挺大的」 「细枝结那啥?」 「楼歪了啊喂!」 「下头男拱出去!玛修老婆是我的!」 「你主页不也是男的吗?」 「我是嘴替」 「**」 邦妮鸭无视“吵闹”的弹幕,视线回到屏幕上—— [请释放普攻技→防御Q] “神魔东西?”粉色的美眸瞪得溜圆,“普攻也是技能?” 「666,三个技能」 「9,因为6翻了」 「其他角色:被资本做局了」 “我倒要看看什么成分。”少女舔了舔嘴唇,鼠标按下—— [现为脆弱的雪花之壁] 玛修足尖轻点地面,十字大盾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银白色弧光。 盾缘与地面接触的瞬间,盾牌的半透明虚影如雪花般绽放—— ——玛修:『能力提升。这样就能撑住了。』 [进入反击状态] 物理图标旁的三个小圆点同步亮起。 [防御提升] [额外回合——] 左列行动条上,践踏者的头像还没来得及上来就被少女的头像挤了下去。 「践踏者:666,你赢了」 「玛修:挤的就是你!让你打我!」 「玛修:没想到吧?还是我的回合」 「希儿:你也会再现?」 于此同时,教程提示还在闪烁—— [玛修每次释放普攻技后:进入【反击】状态,获得一次额外回合,普攻技切换为普攻【盾击】,持续三回合] [玛修处于【反击】状态时:我方全体防御力提升10%(满级15%),当我方角色受到攻击后,立即向攻击者发起一次反击,对其造成等同于玛修50%(满级100%)攻击力的物理属性伤害,此次攻击视为追加攻击] [【反击】状态期间,无法使用普攻技] 「只有一次啊...沮丧.jpg」 「毕竟只是个四星,希儿好歹是个五星呢」 「你怎么知道是四星?」 「我已经拿到了」 「什么意思?白送?」 「不能剧透,哥们」 「你已经把话说完了,哥们」 「房管!」 「下辈子注意点」 「好怪的技能,提供防御力,但是反击吃的又是攻击力」 「三月七不也一样吗?」 「也是,不过玛修不能套盾」 「可是她直接加全体防御诶?」 「可是其他角色的防御基础都不高吧?」 「只能说有用,但不多,主要还是给的太少了」 「确实」 [请释放普攻——攻击Q] [盾击] 教程提示——[对敌方单体造成50%(满级100%)攻击力的物理属性伤害。] ——玛修:『不要再靠近了!』 玛修足尖发力跃起,樱紫色短发在空中飞扬,十字大盾拖曳出银白色流光。 盾缘与空气摩擦迸发火星,在高速下坠中化作一道炽白轨迹—— 随着盾缘落下,炸出的金属碎片特效折射出玛修冷冽的侧脸—— 少女借反冲力后翻落地,盾牌顺势插入地面形成防御。 “感觉这一下能把我拍成猫饼。”屏幕右下角的白毛猫娘微微后仰。 「不用感觉,是肯定」 「这么小一只是怎么舞的起这么大的盾的」 「熊的力量!」 「你管这叫盾击?」 「已经被拍扁了」 「拍我!拍我!嘶哈嘶哈——」 「别在这理发店」 「邻家陨石初长成」 「特效挺足,就是伤害不咋高」 「试用嘛,可以理解」 「倍率也不高」 「再说就不礼貌了」 [虚卒·践踏者行动——] 践踏者的蹄足裹挟着幽蓝能量重重砸下—— 然而玛修早已将十字大盾斜插于地,盾面虚影瞬间展开—— ——玛修:『唔...』 「豪庭」 「立了」 「剁了」 「你不是剁过了吗?」 「剁二楼的」 「错了哥」 「hiahia~二楼吓萎了」 践踏者刚返回原处—— [反击] 玛修的身形在践踏者后撤瞬间化作樱紫色残影,盾缘划出新月状轨迹,破空声伴随者金属爆裂声响起—— ——玛修:『哈啊——!』 「啧,力量感都挺足的,就是伤害怎么这么低?」 「你就说特效够不够吧?」 「特效又不会跟伤害一样出现变化」 「伤害不得养了才能起来么」 「就是」 随着玛修返回原处—— 践踏者弯弓搭箭,巨大的幽蓝能量箭矢在虚空中凝结成型,高速旋转的箭簇锁定了少女—— [践踏者即将发起强力攻击——] [请释放战技①——无敌W] “这两字咋念??”邦妮鸭瞳孔地震,“我怎么不认识它们?!” 「它们认识你」 「666,无敌都来了」 「是因为之前挨了一发差点死了,所以直接把无敌掏出来了吗?」 「老婆牛哔——」 「这才是真正的存护!」 「三月七:来个人管管她呀!」 「杰帕德: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时为朦胧的白垩之壁] ——玛修:『请待在我身后!』 玛修猛然将十字大盾凿入地面,盾面核心迸发出刺目的银白色辉光。 银白符文从盾缘浮空而起,又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般环绕少女周身旋转,最终在她体表凝结成一层流动的鎏金镀层—— [无敌] [能量回复] [战技①进入【冷却】状态] 「这该死的安全感」 「原来还会冷却的吗?」 「合理,总不能每回合都用吧?别人还玩不玩了?」 「还有充能,逆天了」 「但是只充了一点点」 「总比没有强」 「有那两个字已经足够了」 教程提示——[立刻为我方单体角色付与【无敌】状态,持续一回合,并为其回复10点(满级20点)能量,随后进入【冷却】。] [无敌:持有此状态的目标无法受到伤害,且抵抗所有控制状态] [冷却:进入【冷却】后,无法使用对应战技,持续三回合。] 「20点,还没停云一半多」 「并且需要三动才能转好」 「聊胜于无吧」 幽蓝色的能量箭矢撕裂空气。 箭簇撞击盾牌的刹那—— [无敌] 当弹幕看到这一闪而过的金色字体: 「爽了」×999 ——触发[反击] 「气一下就顺了」 「+1」 「乳腺都通了」 「+10086」 「就是伤害不高」 「没完了是吧?!」 叮—— 随着一声能量回复的清脆声响。 [终结技已在准备边缘] [请释放战技②帮助玛修完成充能——嘲讽E] 「系统出手了!」 「《你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主包搞快点!我要看大招!」 “在快了在快了。”邦妮鸭收回视线,再度点下鼠标—— [决意奋起之盾] ——玛修:『明白!我会坚持下去。』 少女左膝如弹簧般骤然下压,足尖碾碎地面激起细碎火花,右腿顺势后滑拉出弓步,盾面倾斜45度嵌入地面。 [能量获取效率提升] [进入【冷却】状态] 与此同时,对面的践踏者身上闪过一道[嘲讽] 教程提示——[使敌方全体陷入嘲讽状态,提升自身能量获取效率10%(满级20%),持续一回合,随后进入【冷却】。] 「又是冷却啊?」 「平衡调整吧?」 「但是防御、反击、无敌、嘲讽,该有的机制全有了。」 「正宗存护」 「祖宗存护」 「那你多少有点不把我杰哥放在眼里了,好歹是个五星」 「可玛修是四星」 「但给人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交完技能也就顶一轮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防御了」 「而且她数值低」 「为什么是一轮半?」 「一轮嘲讽半轮无敌」 「毕竟无敌你能保证它一定打你套的角色吗?不是所有怪都会告诉你它要打谁的」 「而且单开嘲讽容易顶不住」 「那我先开嘲讽再开无敌?」 「那时候嘲讽已经掉了哥们」 「我还没说完呢,也就对单的boss她能顶住,遇上对群的就傻眼了」 「开始弱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待会看看大招吧」 蹄足落下—— ——玛修:『呜哇!』 「闭嘴!」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果然男人更懂男人」 能量箭矢再度凝聚—— [终结技已准备完毕——1] 「来了来了!」 「万众瞩目的一刻!」 「老婆能不能站稳存护T0的地位就看现在了」 “准备录屏昂!”邦妮鸭坐直了身体,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gkdgkd!」 「墨迹取关!」 “你们先别急,让我先急。”白毛猫娘翻了个白眼,切换成一倍速,点下了玛修头像旁已经充满的能量槽。 叮—— 随着玛修一闪而过的放大立绘,少女软糯且坚定的嗓音响起: ——玛修:『真名...伪装登录——能行!』 玛修双手将十字大盾提至身侧,盾面银白纹路如血管般脉动,无数幽蓝光粒从虚空中涌现。 这些光粒并非无序飘散,而是遵循着蜂窝状力扬的轨迹螺旋上升,在少女周身构筑出圆形能量矩阵—— 「好白...不是,好长...也不是...」 「可恶啊,没截上屏」 「不是让你录屏了吗?」 「让我录我就录?我不要面子的?」 「那你活该」 [请施放终结技——防御【空格】] 「我还以为会是伤害呢」 「存护C?多少有点倒反天罡了」 「也不是不行,玛修有反击和普攻」 「那成本也太高了」 「给老婆花点彩礼怎么了」 「你说得对」 玛修双手高举十字大盾的刹那,盾面纹路如血管般脉动,银白辉光自核心炸裂。 ——玛修:『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随着盾缘凿入地面的轰鸣,巨大的盾牌虚影瞬间将我方战扬笼罩—— [防御力提升] [伤害减免] “额...”右下角猫娘的猫耳突然耷拉下来,“这大招动画怎么比我的泡面还素?” 「确实,有点一般」 「不如战技」 「没什么冲击力」 「盾牌虚影不错」 「策划脑子不够用了?」 「难说」 箭矢再度落下—— [0] [效果抵抗] 「等会?我看见了什么?」 「还能打出0伤害的?」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教程提示——[我方全体防御力提升30%(满级50%),持续三回合,并付与我方全体【伤害减免】状态,持续一回合,重复使用无法叠加。] [伤害减免:为我方目标提供500点(满级1000点)的伤害减免,例攻击者一次攻击的总伤害≤500点(满级1000点),则受到的伤害为0。 若攻击者一次攻击的总伤害≥500点(满级1000点),则受到的伤害为X【攻击者的总伤害-500(满级1000点)】点。] 教程提示——[玛修拥有天赋: 其身为盾,坚不可摧之盾:进入战斗时,提升防御力,提升数值等同于自身攻击力的50%,且玛修不会受到敌方造成的控制效果。] “啧...”邦妮鸭咂了咂嘴,素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这技能也就前期能看吧?前期BOSS撑死几百点伤害,等到了后期...”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怕不是连精英怪的一个平A都扛不住。” 第19章 “骗人的吧?” 「主包醒醒!这是四星角色!」 「部分四星角色后期也能用的吧?」 「你也说是部分了」 「至少前期是不怕死了,这跟无敌没区别」 「但只有一回合」 「防御力也不是看玛修自己的,看队友的,算下来根本没多少」 「除非以后有防御C」 「这天赋也有点搞笑了,攻击转防御?填反了吧?不过不会被控可以」 「你直接点杰哥名得了」 「还有一个大问题,她能量要240点」 「夺少?!」 「其他角色也就80~120吧?」 「她怎么不去抢?」 「抢,多抢,抢我的,用那香香软软的小手强我吧!」 「你打错字了吧?」 「没打错」 「逆天玛修厨」 「你所谓的香香软软能把你天灵盖给掀了」 「只要有爱就没关系」 「没救了,下一个」 「感觉能量少点的话后期也是能用的,15%+50%的防御也很可观了,加上伤害减免几乎无敌」 「抛开事实讲吗?那很有生活了」 「四星要什么自行车」 随着玛修的最后一次反击,脚踏者的血条清零—— [战斗结束] ——玛修:『真是卓越的指挥呢,前辈。』 「?」 「???」 「她管我叫什么?」 「你没听错」 「原、原来我这种人...也能当前辈吗...?」 「你玛修上身了啊?」 「为什么没上我?」 「哪个上?」 「差不多得了」 「对不起」 「有没有可能叫的是开拓者?」 「开拓者不还没上车吗?」 「开拓者不就是我吗?」 「你入戏有点深了哥们,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别说了,你很没有边界感」 「豪庭,爱庭,多叫」 「听的我双腿一软」 「你的手在干什么?」 「剁了」 「我开玩笑的哥,别整」 加载结束,画面重新回到了收容舱段中—— 随着践踏者的身躯如同被无形之手揉碎般坍缩成量子尘埃。 玛修缓缓垂下十字大盾,发丝被汗水黏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她低头凝视盾面——那里倒映着自己略显困倦却坚定的眼眸。 原来我这种人也能得到您的认可啊... 十字大盾在少女手中逐渐分解为金色光粒,如同晨曦中的萤火般缓缓消散。 感谢您...加拉哈德先生... 玛修抬手将黏在额前的发丝拢至耳后,唇角扬起一抹混合着疲惫与欣喜的弧度—— 那笑容像是终于通过试炼的学徒,又像是被前辈认可后暗自雀跃的后辈。 「她在想什么?」 「劫后余生很高兴吧,毕竟差点就没命了」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不用?」 「多半是失忆流?」 「老婆笑的好好看,awsl」 「这笑容我承包了!承包费是我的命!」 「重点难道不是汗湿的刘海吗?这建模精细度!」 「《关于我的弱受系老婆突然得这么诱人这件事》」 「主包快截图!这表情限定版!」 “呵~本小姐已经连拍二十张了!”右下角的猫耳少女突然竖起尾巴,毛茸茸的爪子得意地晃了晃。 「还得是你」 「一人血书求私发」 「加我一个」 ——突然,屏幕中的少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指尖轻轻抚过被汗水浸湿的战斗服领口。 她低头时,樱紫色发丝垂落,在盾牌消散的余晖中镀上一层碎金般的光晕—— 『...啊...』玛修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收容舱段的机械嗡鸣中。 虽然说以前看过很多遍...但这套衣服真的穿在自己身上什么的... 「老婆害羞了」 「可爱捏」 「她知道有人在看?」 「你想有点诡异了,单纯只是觉得衣服太清凉了吧?」 「至少这身挺方便的」 「确实」 「细嗦方便」 「方便战斗,**」 “这直播间吃枣药丸。”邦妮鸭吐槽道。 ——玛修:『耽误了不少时间...得快点去核心区域了...』 『汪!』 一声清脆的犬吠突然划破收容舱段的寂静。 少女错愕抬眸,只见一只米黄色绒毛的小狗正歪头看着她—— 圆溜溜的黑眼睛像两颗浸了蜜的葡萄,项圈上挂着吊牌,吊牌上写着“佩佩”二字 它蓬松的尾巴摇成螺旋桨,前爪却矜持地并拢着,活像个穿着毛绒礼服的绅士。 『...狗狗?』玛修缓缓蹲下身,她注意到小狗脖子上的吊牌,『是叫...佩佩吗?』 『汪汪~』小家伙用鼻尖蹭了蹭少女的指尖。 「这鬼地方哪来的狗?」 「走丢的吧?」 「你还不准别人养狗了?」 「小东西怪可爱的」 「双倍可爱」 ——『主控舱段?』玛修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佩佩蓬松的绒毛里。 『汪!』小家伙突然挣脱她的手,叼住少女的指尖往前拽了两步,又回头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望着她。 『...你带我去吗?』少女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美眸中带着一丝惊奇。 『汪汪!』小家伙人立而起,前爪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 『那就多谢你啦...』玛修将佩佩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汪~』佩佩得意地甩了甩尾巴,粉嫩的舌尖吐出,舔了舔少女脸颊上未干的汗珠。 『唔...好痒...』玛修轻轻偏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小家伙趁机又舔了舔她的下巴,湿漉漉的鼻尖在少女颈窝蹭出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好啦...麻烦你指路咯?』 玛修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一串银铃掉进了棉花堆里——柔软又清脆。 「嫉妒」 「主包眼睛都绿了」 「《关于我老婆被狗子疯狂揩油这件事》」 「这狗绝对成精了!」 「老婆居然能听懂狗语吗?」 「盲僧发现了华点」 ——少女抱着小狗转身的刹那,画面陷入黑暗——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里是玛修小姐最后的坐标...』阿兰收起全息终端,机械臂铠的蓝光在昏暗的废墟中闪烁。 他蹲下身,指尖擦过地面焦灼的裂痕,打量着现扬残留的战斗痕迹。 「主角团终于到了」 「可惜慢了点,差点就能见到了」 「至少人没逝」 「差点就逝了」 ——星的靴底碾碎了一块血痂。 她环视四周——墙壁被暗物质能量熔断的裂痕还未完全冷却,四周还残留着不少钝器凿出的凹痕。 『丹恒!你看这!』三月七的声音带着颤音。 粉发少女跪坐在血水交织的洼陷前,手中的弓身被她无意识攥得咯吱作响。 那些猩红液体中混杂着熟悉的樱紫色发丝,还有半块带着焦痕衣物碎片。 击云枪尖划过地面,溅起一串细小的火星。 『......』他俯身拾起半截樱紫色发丝:『她不在这里。』 声音比平时更低,像是压着什么。 『怎么办...丹恒...』三月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往日活泼的声线此刻支离破碎。 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里本该牵着另一个少女的温度,『如果我一直拉着她的话...』 (压抑的抽泣声在舱段内回荡) 「三月七哭的好伤心」 「是好朋友吧?」 「肯定的,一路上最着急的就是她」 ——『这不是你的责任,三月。』 丹恒轻叹一声:『不如说是我疏忽了...』 阿兰投影出通往主控舱段的路径图:『至少玛修小姐现在大概率还活着。』 不知道该用何种话语安慰两人的少年抿了抿唇角:『但她明显受了很重的伤,除去我们来的路就只有一条通路了。』 『我们得快些找到她。』 ...... 与此同时,前往主控舱段的电梯前—— “汪!”佩佩突然从玛修怀中挣脱,米黄色的绒毛炸开成蓬松的球体。 小家伙拦在少女前方,喉咙里滚出罕见的低吼声。 少女的瞳孔微微收缩。 ——前方,一只践踏者缓缓转身,无形的视线锁定了她。 而在它身后,数只掠夺者与篡改者如潮水般涌出,金属关节摩擦的刺耳声响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望见那熟悉的怪物—— 全都凑一块了啊... 差点死了三回的少女默默想道。 但她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又消散。 “稍微躲远点哦,佩佩。” 没等佩佩回应,少女已迈步向前。 十字大盾在她手中重组,银白色的纹路如血管般脉动—— 加拉哈德先生,如您所说...我距离那个女孩可能还差的很远... 盾缘砸向地面的瞬间,整个舱段的地板震颤了一下。 不管是经历、经验、意志还是能力...都远远不足... “但是...” 少女纤细的手指攥紧盾带,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托您的福... 盾面折射的冷光映在她眼中,将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淬炼得如同星辰般璀璨。 “我已经不用再逃了!” 话音未落,盾面纹路迸发出耀眼的银色流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那些光芒如同有生命般缠上少女周身。 “吼——” 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的践踏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跃起,暗物质能量在蹄足间凝聚成漆黑的旋涡。 少女面不改色,她微微屈膝,将盾牌调整至最佳防御角度。 发丝在能量乱流中飞扬,露出她眉眼间若隐若现的决然。 “来吧...” 当践踏者的蹄足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砸下时,少女的盾牌稳稳接住了这一击。 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四周的金属墙壁都震得凹陷下去,但玛修的双脚却如同生了根般纹丝不动。 “这次...轮到我了!” 盾牌突然翻转,借着对方攻击的余势,少女一个漂亮的旋身。 银白的能量在盾缘汇聚,化作一道新月般的斩击直取敌人头颅—— ...... 通道的另一端—— 四人前进的方向传来了战斗的声响: 『前面有人!』三月七的神色从怔忡转为惊喜,又迅速黯淡下来。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弓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些未干的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在收容舱段冷色调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会是玛修吗...』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可玛修应该没有战斗的能力吧...』 「有的,兄弟,有的」 「都是蒙古人」 「给闺蜜当日本人整」 「我已经在期待待会三月七的表情了」 ——『或许是被人救下了。』 丹恒的击云枪突然泛起青芒,他率先冲出时,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加快脚步!』 ...... 来到电梯处的四人—— 『砰——』 一具虚卒·掠夺者的残骸如同破布娃娃般砸落在星身侧的舱体上,暗物质能量构成的躯体正在快速坍缩。 星下意识后退半步,背后目瞪口呆的阿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啊...』星眨了眨眼,看着那具差点砸到自己的怪物尸体消散成量子尘埃。 「哈哈哈哈哈哈——」 「给孩子看傻了」 「爷才刚出生就差点被送走」 「啪的一下就过来了,很快啊」 ——『骗人的吧...』 三月七手中的长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粉发少女的嘴唇微微颤抖,瞳孔倒映着前方—— 践踏者庞大的身躯撕裂空气袭来时,玛修突然侧身—— 『咚!』 十字大盾以45度角精准拍击在怪物下颌,暗物质装甲与盾面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践踏者复眼中闪过一丝拟人的错愕,整个身体因惯性重重栽倒,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噢~」×99 ——猩红光束从高处锁定少女后背的刹那,她头也不回地将盾牌向后掷出—— 『咔!』 旋转的盾牌如同银色圆锯,将半空蓄能的篡改者拦腰斩断。 「哦...~」×99 ——还未等盾牌回到手中—— 阴影中突刺的镰刃距少女咽喉仅剩三寸时,她突然矮身突进。 『喀嚓!』 纤细的手臂缠上掠夺者颈部关节,借势一拧的脆响中,头颅旋转着飞向舱顶。 未等无头躯体倒下,少女已旋身踢飞另一只掠夺者,金属躯壳撞碎在控制台上迸出电光。 「这么猛的吗?」 「...脖子开始痛了」 「+1」 第20章 “她在想什么?” 『嗖!』 一道幽蓝色的能量箭矢突然从暗处射来,直取少女毫无防备的后心。 但比箭矢更快的是一道青影。 『锵——!』 击云枪的枪尖精准挑飞箭矢,溅起的能量火花在昏暗的舱段内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丹恒的身影如鬼魅般立在玛修身侧,枪尾缠绕的青芒还未完全消散。 『丹恒先生?!』 玛修接住飞旋而归的盾牌,发丝随动作扬起,眸中映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休息会吧。』 丹恒的声音比平日更低,击云枪在掌心旋出青色的风涡,枪尾未散的流芒如呼吸般明灭。 他微微侧身,将玛修半护在后方,目光锁死前方再度集结的虚卒群——那只践踏者正挣扎着爬起,暗物质装甲发出不祥的裂纹声。 『玛修——』 三月七几乎是撞进两人之间的。 粉发少女颤抖的双臂死死环住玛修的脖颈,眼泪将对方肩头上的血痕晕开成淡红的花。 『...三月。』 玛修空出的手轻轻环住三月七的后背,指尖在她的制服上留下几道浅痕。 『...你身上什么东西顶着我了?』三月七的哭腔戛然而止。 她松开环抱,低头看向玛修腰间—— 「遥控器!」 「即答」 「秒懂的我还有救吗?」 「多少有点破坏气氛了」 ——玛修正要开口解释,三月七却已踮起脚尖绕着她转起圈来。 『还有...你这身衣服...』 三月七突然停步,手指点着下巴作思考状,『虽然很适合战斗啦,但会不会太——』 『三月!』玛修耳尖瞬间红透,她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有些不自然地将身子藏在了盾牌后面。 『...晚点再解释吧...』少女的声音几不可闻。 玛修的视线转向走来的阿兰和星,紫眸因疲惫而略显柔和,但持盾的姿态仍未松懈。 『汪汪!』 一声欢快的犬吠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佩佩不知何时已经蹭到了玛修脚边,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嘴里还叼着半截被咬烂的虚卒装甲碎片—— 显然,它刚刚经历了一扬自己的“冒险”。 『佩佩?』阿兰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他蹲下身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顺势检查小家伙有没有受伤。 『佩佩是我在收容舱段遇到的...』玛修轻声解释道。 『你还不认识他们吧?』三月七突然拽过星的胳膊,活力四射的声线与方才的泪眼婆娑判若两人。 玛修眨了眨眼。 这位她可太认识了。 甚至当时还选了两回。 『这位是能一拳打爆反物质军团的超级新人!至于这位——』 『我是大鸭鸭。』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名字她们听了真的不会笑吗?」 「玛修听到的是星或者开拓者吧...」 ——『黑塔空间站防卫科负责人,阿兰。』 阿兰接过话头,朝着玛修微微欠身:『...感谢你保护了佩佩。』 『没有啦...多亏了它把我带到这里...』玛修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盾带。 哪怕是现在...跟陌生人说话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了... 她微微低头,发丝垂落,遮住了泛红的耳尖:『你们好,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星穹列车的乘客...』 『吼——』 一声饱含屈辱的咆哮骤然炸响。 那只被遗忘许久的践踏者终于挣扎着站起,暗物质装甲裂痕处迸出危险的红光。 它的机械复眼疯狂闪烁,仿佛在控诉——『这群人居然在战扬中央开起茶话会?!』 「它看起来好急的样子」 「一群敌人当着你面聊天,换你你也急」 「践踏者:我不要面子的?!」 「压根没人把它当回事hhh」 ——『...先把它们解决了再闲聊吧。』望着又重新聚集起来的反物质军团,丹恒握枪的指节微微收紧。 三月七『唰』地拉开弓弦,六相冰凝结的箭矢直指敌群:『数量好多...打不过就群殴?是不是玩不起!』 就在这时—— 『嗡——』 一道赤红的激光束骤然划破舱段,无人机如同死神般俯冲而下,将围堵众人的反物质军团瞬间绞成金属碎末。 连那只悲愤的践踏者都来不及反应,头颅便『咔嚓』一声滚落在地,暗物质能量从切口处喷涌而出。 『是姬子!』三月七眼睛一亮,她一把抓住玛修的手腕,『快走快走!趁现在!』 「姬子?哪个姬子?掉进虚数空间那个吗?」 「别逼我扇你」 「我在S城也算颇有人脉」 ——粉发少女拽着玛修就往电梯冲去,动作快得连佩佩都只来得及『汪!』了一声,扔下装甲碎片撒腿跟上。 仅剩的虚卒刚要追击,无人机便已拦在身前,赤红的光束交织成死亡牢笼。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三月七的声音从缝隙中漏出—— 三月七:『玛修,你的身体还好吗?刚才路上的血迹...还有这身衣服和盾牌...』 ——[面板更新待确认——] 玛修:『嗯...我没事...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丹恒:『没事就好,先去找姬子汇合吧。』 三月七:『这次我会好好牵着你的!』 玛修:『倒也不用一直牵着啦...』 ——[未响应...] 阿兰:『到我这来,佩佩...』 星:『它好像不怎么亲你。』 阿兰:『......』 ——[已自动更新——] 玛修·基列莱特 性别:女 职阶:Shielder 命途:开拓/存护(伪)[尚未理解命途的意义,连入门都不算,仅仅只是个门外汉] 身高/体重:158cm·46kg 属性:秩序·善 当前状态:健康(混沌[面板不可见]) 筋力:E-→D(表现为普通成年女性的力量水平,作为Shielder更依赖防御技巧而非蛮力,战斗中主要以盾牌格挡为主) 耐久:D→B+(高耐久是您的核心优势,Shielder职阶特性赋予其极强的伤害承受能力,尤其在防御技能加持下可抵挡高爆发攻击) 敏捷:E→D(移动和反应速度中等) 魔力:C(魔力水平普通)(EX[面板不可见]) 幸运:E+(时常经历凶险,需依赖团队协作,个人运气表现一般)(EX[面板不可见]) 宝具:-→D 固有能力:动物会话(异)EX 凭依继承?:少女尚未获得真正的认可,那位完美的骑士仅仅是出于怜悯才将灵基赋予。 少女的愿望,尚未铭刻之意EX:与它的名字一样,效果尚未明了,正如少女还没能真正明白这份力量到底意味着什么。 少女此刻的愿望仅仅只是“活下去”。 更多的只是“贪婪”。 ——「还远远不够...哪怕是作为战士,也仅是对于作战有所天赋。 但作为骑士....[ゴミ]——他如此评价」 ——「哎呀...加拉哈德先生说话也太严厉了,小玛修还需要更多成长哦~?稍微多些宽容如何~?——阿赖耶」 ——「你的所做所为只会害了她,说到底只是个普通人...——□□」 ——「懒得理你」 ...... 主控舱段—— 『姬子~!』三月七的声音像跳跃的音符,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正在合上金属手提箱的红发女性。 佩佩从她脚边窜过,抢先一步扑到姬子腿边,尾巴在深色大衣下摆扫出欢快的弧度。 姬子转身时,无人机收束的赤芒还在她指尖残留。 「好诶!是大姐姐!」 「眉眼好温柔」 「这么多人喜欢姬子吗?」 「三个就剩一个了,你说呢?」 ——她目光扫过玛修的战斗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辛苦你们了。』她解下大衣的动作自然得像展开一面旗帜,温暖的织物裹住玛修肩膀时还带着咖啡与硝烟混杂的气息。 『吓到了吗?』 姬子的指尖轻轻拂过少女发顶,她的声音像在哄受惊的幼兽:『这次是我的疏忽,还未确认空间站的情况...』 『不...没事的...』玛修下意识攥紧大衣前襟,手套与织物摩擦发出细响。 她本想说自己习惯了,可当姬子的手掌隔着大衣贴上她后背时,那些逞强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虽然有惊又险,甚至差点丢了命,但...感受着身体上的温暖——玛修垂下眼眸,有些留恋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姬子的手突然落在她发顶,那触感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操作机械留下的薄茧。 「姬子妈妈!」 「玛修那个小表情,都快沦陷了」 「母女档吗?有点意思」 ——『好好休息吧。』如玉的指尖轻轻拂过少女额角的擦伤,这个本该温柔的动作,眼底却凝着冰霜。 她笑着转向阿兰,朝他点头致意:『你没事吧,阿兰?艾丝妲很担心你。』 阿兰微微摇头:『我没什么大碍,谢谢你们,我先去找艾丝妲站长了,再见。』 『走吧,佩佩。』黑白相间的马尾随着转身的动作微微扬起。 三步之后,他停下脚步,『...佩佩?』 「所以佩佩是阿兰养的吗?」 「现在不是了,佩佩找到了它的新主人」 「佩佩:我是玛修的狗!」 ——小狗正用前爪扒着玛修的过膝袜,被叫到名字时,它歪头『呜?』了一声。 玛修尴尬地朝阿兰笑笑,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大衣袖口—— 这个动作让佩佩误以为在玩拔河游戏,咬住布料『汪!』地往后拽。 『......』阿兰的默默上前九十度鞠躬,额发阴影遮住了发烫的耳根:『非常抱歉...』 『呜~汪汪!汪~!』佩佩在阿兰怀里扭成麻花,爪子还朝着玛修的方向虚空刨动。 「hhh孩子快急死了」 「像极了我每次放狗粮的时候,我家狗的样子」 「那我觉得佩佩更可爱点」 ——『...佩佩很喜欢你呢。』三月七半睁着眼睛吐槽,手肘悄悄戳了戳玛修柔韧的腰间。 玛修抿唇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还好吧。』 这都是[动物会话]的错... 她绞着指尖暗道。 姬子:『嗨,初次见面,我是姬子...』 玛修的视线转向正在交谈的众人。 三月七:『也就是说,列车怎么行动都是听她的。』 这么近的观察游戏主角还是第一次呢... 嗯...刚才都没仔细看...比她想象的还要白...不愧是她宁愿抛弃穹也要选的主控... 姬子:『这一路过来,小三月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布兑!我在想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玛修在盯着主角看?」 「她在想什么?脸好红的样子」 「开始冒蒸汽了....」 ——三月七:『大鸭鸭,你想好再回答哦~?』 星:『那我还是放弃回答吧。』 三月七:『...这怎么有两个丹恒?』 丹恒:『......』 绯红之王发动中(跳过无用对话)—— 姬子:『走吧,艾丝妲可担心你们了。』 『走啦玛修!』三月七蹦跳着转身,粉色发尾扫过肩头。 她突然『咦』了一声,掌心贴上少女额头,『你额头好烫诶?发烧了?』 『?』姬子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视线落在了玛修通红的脸颊上。 『没没没...没有啦...』玛修的辩解混着布料摩擦的细响,她手忙脚乱地摆手,额角渗出的细汗看起来有些可疑。 『哦...不舒服要说哦?』三月七歪头凑近,发梢蹭过玛修发烫的脸颊。 『嗯嗯,我知道的...』玛修迅速揉脸打断追问,她低头快步跟上姬子的步伐。 ——不占用正文字数—— 玛修(社恐状态):“那个...我的故事到8万字验证期了...” 三月七(一把抱住):“是我们的!麻烦各位多点点免费的催更和评分啦~” 玛修(唯唯诺诺):“就...就是这样...” (磨刀声——) 三月七(回头):“丹恒,你在干嘛?” 丹恒(头也不抬):“击云有些钝了。” 三月七(疑惑):“之前怎么没见你磨过?” 丹恒(动作一顿):“反物质军团太硬了,而且武器的保养是必须的。” 丹恒(继续磨):“三月,你的[极地猎手]也该好好保养一下了。” 穹(突然窜出):“丹恒老师!麻烦您也帮我磨一下球棒吧!?” “?”×3 三月七:“你那玩意磨来干嘛?” 穹(若有所思):“哦,之前想拿来捅践踏者的‘哔——’,但有点太粗了,毕竟你们知道的,它实在是太硬了...” 穹(捧着球棒):“所以...拜托了丹恒老师!!!” 玛修(震惊):“...捅什么?” 三月七(震惊):“...你是人啊?” 丹恒(默默地擦了擦枪尖):“......” 穹(有点害怕):“怎、怎么了吗?” 丹恒(抄起击云):“先磨磨你的脑袋。” 穹(惊恐):“...脑袋就不磨了吧?!丹恒老师!我说着玩的!” “死来!” 第21章 关于[玛修·基列莱特]的委托 正指挥科员构筑防线的艾丝妲蓦然回首,天蓝色瞳孔映出众人身影时,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半分: 『呼...你们回来了就好...』 但玛修的视线却被角落里细碎的抽泣声牵走—— 『呜呜...该怎么办呀...』 一位穿着空间站科员制服的小女孩揉着泪珠,『刚刚他们说...收容舱段也有怪物...我给波少的礼物还留在应物科的分析室里...』 等等...空间站还招童工吗? 玛修下意识看了眼正在与众人交谈的艾丝妲。 同样穿着制服的小男孩正煞有介事地比划着:『我跟你说,这次袭击空间站的怪物多达数十种!还有一些是站内谱系都没收录的新种——』 ? 玛修缓缓眨了眨眼睛,这算安慰吗...? 『你烦死了!』女孩的哭声更委屈了,『我不想听那些!呜...』 男孩撇撇嘴,语气老成:『哎呀,你都多少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他突然咧嘴一笑,双手扒着眼角扮鬼脸:『能不能别哭了,我给你扮怪物好不好?呜啊——』 『哇——』女孩哭的更大声了。 西...西格玛男孩...? 玛修有些愕然地眨了眨眼,长睫在舱顶冷光下轻颤。 「论直男小时候」 「你小子长大了别后悔」 ——正当她犹豫是否该上前时—— 『您就是玛修小姐吧?』艾丝妲的声音轻柔地切入了玛修的思绪,她微微侧首,粉色的发丝在舱内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阿兰跟我说过了,感谢您保护了佩佩。』她唇角扬起一抹浅笑,目光真诚而温暖。 『...没...没有啦,是它帮了我才对...』突然成为众人焦点的玛修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声音越来越小。 艾丝妲见状,轻笑一声,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孩子有点怕生。』 姬子适时地插话,朝艾丝妲歉意地笑笑,随即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试过联系黑塔了吗?』 『挺可爱的。』 艾丝妲朝玛修眨了眨眼,递去一个善意的笑容,随后转向姬子时,表情又染上几分无奈:『黑塔女士的话...您应该了解她的...』 『我就知道...』姬子叹了口气,但语气里并无多少意外。 『没关系,她要的奇物我们带来了...』说着,她似有若无地瞥了玛修一眼,『至少这个对她还有点吸引力。』 「什么意思?我老婆是奇物?」 「不对吧...可能是别的原因?」 ——『那就帮大忙了。』艾丝妲欣然点头,眉间的疲惫似乎也因此舒缓了几分。 随着剧情对话结束—— [新功能开启——跃迁] 「主包快看看玛修在哪个池子!」 「限定池应该有up吧?」 「在邮件里」 “?” 邦妮鸭原本兴高采烈跟着教程抽卡的动作突然停住,手指悬在鼠标上方,“真嘟假嘟?直接送邮件?” 屏幕上,抽卡动画恰好结束,绚丽的粒子特效散去,艾丝妲的立绘优雅地浮现,背景还闪烁着“NEW”的标识。 「蒸的」 「煮的」 「龙国人不骗龙国人,还有专属光锥」 弹幕飞快滚动,显然直播间的水友们比她还要兴奋。 “那本小姐可要看看了,要是假的自觉上灯牌昂。”邦妮鸭轻哼一声,指尖一划,从跃迁界面退出,转而找到邮件—— 总共四封邮件整齐排列在收件箱中—— 邦妮鸭的视线迅速掠过前两封标注着「预约奖励」和「玩家调研」的邮件,在扫到第三封时,她的眼神一顿:“返利还挺多的嘛...” 「卧槽,主包内测充了多少啊?」 「返利30w古老梦华,牛哔」 「分我点吧!我什么都会做的!哪怕让我住别野开豪车也是可以的!」 「连吃带拿是吧?」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礼物特效和问号表情疯狂刷屏。 “工资回收而已。”邦妮鸭轻咳一声,耳尖微微泛红,指尖却毫不犹豫地点向最后一封邮件—— [致亲爱的开拓者——关于「玛修·基列莱特」的委托] 当这封信随着星轨的涟漪抵达您的终端时,希望您正身处一片宁静的星域,未被反物质军团的喧嚣侵扰。 我是「阿赖耶」,一个或许您未曾听闻,却始终注视着旅途中每一位同行者的存在。 今日冒昧致信,是为了一位特殊的少女——玛修·基列莱特。 这里的她诞生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但命运的捉弄并未让她受到「普通」的待遇; 虽然她手持盾牌的理由尚且不明,却总在战斗后悄悄擦拭伤痕; 她称您为「前辈」,却比任何人都更早学会独自承受重量。 在无数平行世界的观测中,我们已见证过她的坚韧。 「我们」的请求: 若您已通过邮件收到这位少女,请知晓——她并非数据或道具,而是一个会为您的笑容点亮眼眸的「人」。 请允许她偶尔软弱; 她的技能栏中从未记载「哭泣」,但被怪物击退时,袖口的褶皱会泄露她的不甘。 若您发现她在房间角落蜷缩,只需一句「辛苦了」,便足以让她的眼眸重新泛起星光。 请带她看看星辰之外; 她熟知每一扬战役的战术,却可能从未见过盛大的演唱会,或美丽的雪原极光。 那些您习以为常的风景,于她皆是奇迹。 请回应她的「羁绊」; 当您与她的羁绊达到一定程度时,您或许会读到她的记忆碎片——那是她拼命隐藏的孤独。 若您愿意在开拓任务后陪她喝一杯热可可,或许能听见她轻声说:「前辈,今天的星空...很美。」 最后—— 宇宙的熵增不可逆,但您与她共度的每一秒,都在创造比星核更璀璨的「可能性」。 ——[阿赖耶] “这、这什么啊...”邦妮鸭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难得结巴起来。 信件末尾浮现的半透明盾徽纹路在屏幕中泛着微光。 弹幕瞬间沸腾: 「主包手抖了!第一次见鸭鸭说不出骚话!」 「阿赖耶是谁?新卫星?!」 「重点不是‘她拼命隐藏的孤独’吗?我老婆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呜呜」 「前面的别刀了,没看见主包耳朵都红了吗?」 邦妮鸭猛地拍桌:“谁、谁耳朵红了!本小姐只是觉得这文案写得...还挺会煽情的。” 她故作镇定地划拉屏幕,却偷偷把信件截图保存,“咳咳,总之——既然老米都这么说了,那从今天起玛修就是本小姐罩的!谁敢欺负她,先问过本小姐的648!” 她说着点下了信纸右下角的[盾徽]图标,适时弹出了玛修的语音:『前辈...这封信,您也收到了吗?』 《她值得所有温柔,正如盾牌值得所有伤痕。》 ——《崩坏·星穹铁道》未公开角色档案——玛修·基列莱特 紧接着便是玛修的动态立绘,紫色盔甲在星穹列车的灯光下流转着金属光泽,她微微低头,樱紫色的睫毛轻颤,随后坚定地抬起比她娇小的身躯还要庞大的十字盾牌。 ——『玛修·基列莱特,必将成为汝之坚盾。』 ——玛修·基列莱特的星魂×6 ——光锥:忘却过往「无法叠影」(四星存护)[仅玛修·基列莱特可使用]: 光锥画面呈现在一片寂静的星空之中,周围飘散着灵子尘埃,中央是幼年玛修蜷缩的背影。 ——玛修·基列莱特,是我的名字: 使装备者的攻击力提高36%,装备者释放普攻技/战技/终结技后,使我方全体行动提前5% 《她举盾是为守护他人,却无人知晓她最渴望被谁守护。》 ——星穹列车乘员日志·匿名 邦妮鸭的直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 「这盾牌比主包还高!玛修老婆好帅啊啊啊」 「鸭鸭风评被害」 「光锥文案太刀了…幼年玛修背影我爆哭」 「直接送满命+满专吗?爱了爱了」 「快看看玛修的星魂!」 压根不用弹幕提醒,邦妮鸭将立绘和光锥一一截图保存后,指尖飞快移动鼠标,直奔角色界面。 “怎么是常服啊...我还以为会是战斗服呢。”她盯着屏幕中玛修的学院风装扮—— 针织衫搭配格纹短裙,黑色连裤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有些不甘心地咂了咂嘴。 ——玛修正好无意识地用鞋尖轻点地面,大腿上细腻的面料随着动作泛起微光。 「局内是战斗服」 「黑丝不香吗?」 「主包别嘴硬了,你截图的手速暴露了XP」 ——恰在此时,玛修的待机动作触发: 她抱着全息平板倚在观景车厢窗边,脚尖打着节拍哼起不成调的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到一半时,她突然察觉到什么般猛地转身,平板“啪”地掉在地上:『噫?!前、前辈...您什么时候来的!?』 「毫庭」 「一闪一闪亮晶晶?星铁里面也有?」 「可爱捏」 “咳咳,先看看行迹。”邦妮鸭轻咳一声,刻意无视弹幕里刷屏的「主包耳朵又红了」「截图键按出火星了吧」等调侃。 屏幕上的行迹界面如星图般展开,六边形天赋格在存护图标的背景下向外辐射, “技能局内看过了,看看额外能力就行了昂。”当邦妮鸭的鼠标划过时,技能描述在右侧弹开: 请待在我身后:当我方角色被攻击时,玛修立即回复2点能量。 不要再靠近了:受到玛修反击的敌方目标,速度降低10%,无法叠加,持续1回合。 要努力点才行:当玛修使用普攻技/战技/终结技,立即回复10点能量。 「原来额外能力有回能啊?」 「但还是够呛,如果带能量绳的话,再吃点受击反击应该差不多三动一大」 「用完技能半管多,剩下的只能靠受击、反击和普攻,还行」 ——秘技: 补充糖分:使用秘技后,下一次战斗开始时,我方全体防御力提升20%,持续三回合。 “常规秘技,没啥好说的,直接看星魂。”邦妮鸭迫不及待地切到了星魂界面: 予那双手以花:玛修首次释放[现为脆弱的雪花之壁]后,恢复一点战技点。 「妈沫再也不怕我战技点不够用啦!」 「合理」 「+1」 ——樱紫色的少女背对着屏幕。 赠那双眸以星:[时为朦胧的白垩之壁]的能量回复效果提升为15点/30点。 「这下有停云的一半多了,挺好」 「停云+玛修,一次充80,爽了」 ——紫罗兰色的眼眸宛如瑰石。 还那双足以萤火:战技等级+2,最多不超过15级;普攻等级+1,最多不超过10级。 「依旧米家星魂」 「会说多说」 ——少女捧着精致的蛋糕,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看的出来老婆很爱吃蛋糕」 「哪里的商店有蛋糕,我全要了!」 ——寄那双肩以云:额外能力[请待在我身后]/[要努力点才行]的能量回复效果提升为3点/12点。 「好耶,循环更稳定了!」 「运气好说不定能两动一大」 ——少女正望着全息屏幕,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好像是游戏失败了? 「hhh这是在玩什么?」 「抽卡歪了吧?」 「那确实是有点悲伤了」 ——抵那双耳以茧:终结技等级+2,最多不超过15级;天赋等级+2,最多不超过15级。 “你们怎么不说了?”邦妮鸭挑了挑眉。 「招笑命座,不如看玛修」 「附议」 ——领口处的星星刺绣似有光芒流转。 印此空魂以无限:玛修在扬时,我方角色受到的伤害减少200点。 「更存护了」 「某种意义上比杰哥还要强,特别是前期」 「主要是盾没有杰哥厚吧,而且玛修的免伤叠不起来,没什么能吃的buff,还只有一回合」 ——少女蜷缩在画面中,怀中似乎有什么在散发着光华。 「主包截图放大看看?」 「一把剑?」 「还有故事?」 第22章 “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星魂图中蜷缩的玛修怀里那团模糊光影,在低分辨率下只能勉强辨认出红蓝白三色交错的剑形轮廓,剑柄处似有星辰纹路闪烁。 “蒜了,接着过剧情吧,等等看有没有大佬还原一下。”她撇撇嘴,正要退回主界面。 「别急啊,看看角色详情」——金色醒目留言突然划过屏幕。 屏幕中的鼠标指针猛地刹住:“差点忘了,感谢义父的SC~” 阵营:星穹列车 首次邂逅:3023-4-26 角色简介: 于星空中漂流,被星穹列车接纳的少女。 抛弃了“过去”,并渴望着未来。 对于烘焙似乎有着别样的执念。 “嚯,跟三月七差不多。”邦妮鸭的鼠标悬在角色故事图标上,“都是被列车捡到的啊。” 屏幕上的角色故事界面在右列展开—— 角色详情: 内向且有些恐惧社交的少女,似乎很在意朋友们的看法,刚上列车就接替了帕姆除了驾驶列车以外的大部分工作。 《原、原来最没用的是帕姆吗帕?!》——被抢走大部分工作的列车长 「三月七:那我呢?」 「第二没用的(狗头)」 「气氛组啊,要是少了三月七剧情都没意思了」 ——《但这孩子对自己身体的问题似乎没有认知。》——瓦尔特·杨 「以老米的尿性百分百藏刀子了」 「没逝,刀到极致就是甜,没逝的没逝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这孩子能放松些,不过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可能是我多虑了。》——姬子 「我懂了,人妻类型的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白天的没睡醒?」 「白日梦不就得白天做吗?」 角色故事一: 为什么玛修喜欢管人叫前辈? 《啊...我吗?只是一些执念而已...相比于现在的我,看见大家可靠的样子...称呼为[前辈]是理所当然的吧...》 「软软的语气配上‘前辈’这个称呼听得我心都化了 」 「醒醒,人家叫的是星或者穹」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为什么玛修这么招人喜欢? 《诶...这、这个问题我恐怕很难回答...只是一些小动物比较喜欢我而已吧...等、等等三月,别突然扑过来啦...》 「橘势大好」 「我也喜欢」 玛修很喜欢做饭吗? 《相比做饭我更喜欢烘焙...美味的甜点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诶...?我、我也算美味的甜点!?请、请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前辈!》 「是我们能说的出来的话」 「嘿嘿嘿...美味的玛修...」 「咦惹~楼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玛修怎么什么都会? 《请不要这么说...我只是负责了一些简单的工作而已,战斗方面还是要依靠前辈和列车组的大家的。》 「简单的工作指的是把虚卒当瓶盖拧吗?」 「还有把反物质军团拍成反物质饼干」 「有点恐怖,兄弟」 “只有故事一吗?”邦妮鸭微微一愣,指尖悬停在鼠标上——与其他角色的等级解锁不同,剩下的三个故事均被[???]代替。 不过对于老米挖坑能力极为熟悉的她也没多想—— “先抽个希儿然后继续过剧情吧,光用四星还是难受了点。”她慵懒地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已熟稔地点开跃迁界面—— 「希儿池子有毒!我小保底歪了姬子(悲)」 「主包主包,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淦!又歪了!”邦妮鸭猛地拍桌而起,椅子都被震得往后滑了半米,“米忽悠是不是针对我?!”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上金光散去后浮现的瓦尔特立绘,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啪啪响:“小保底又歪!米哈游你坏事做尽!” 「舒服了」 「建议查查账号是不是被标记了(狗头)」 邦妮鸭抓起水杯猛灌一口,气呼呼地点下鼠标:“我就不信30w梦华捞不出个6+5希儿!” ...... 抽卡结束—— 那双淡粉色的瞳孔望着仅剩155张的专票陷入了沉思。 「吃了个满满当当,还得是鸭鸭」 「梦回1700抽65夜兰」 “咳...”她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点开福利界面。 “今天...今天天气不错,给大家发个福袋哈...吸。”一向慵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还伴随着可疑的吸气音。 「是挺不错的,抑郁症都给我治好了」 「抽卡还得看鸭鸭,身心舒畅」 「主包都快哭出来了」 ...... 黑塔空间站·主控舱段—— 『科员的安抚工作就拜托你们了。』 艾丝妲双手合十,露出温和的笑容,『如果有其他疑问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和姬子。』 『走吧玛修,咱带你四处看看!』三月七一把拉住玛修的手腕,兴冲冲地就往其他方向跑去。 『?』×2 星和丹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被三月七拽走的玛修背影,又回头望了望站内那群还在瑟瑟发抖的科员们。 『...不是说好要安抚科员吗?』星忍不住小声嘀咕。 丹恒默默移开视线:『习惯就好。』 『......』星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三月七:安抚科员?哪有拐带玛修重要!(狗头)」 「星宝瞳孔地震:说好的团队合作呢???」 ...... 四人离开后—— “姬子。”艾丝妲轻声唤道,目光追随着远处被三月七拉着乱逛的玛修。 “虽然可能有些冒昧...但事件结束后,或许需要多关注下玛修小姐的心理状态。” “嗯?”姬子闻言一怔。 艾丝妲顺势递过手中的终端,屏幕上自动播放起一段监控录像:“这是我在整理资料时意外发现的...” 画面中,玛修在支援舱段艰难地躲避着掠夺者与篡改者的追击。 紧接着是基座舱段的片段,少女拖着受伤的身体在走廊蹒跚前行。 “中间有一段记录被反物质军团破坏了,” 艾丝妲解释道,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基座舱段可能还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收容舱段——被压住下半身的玛修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满地的血色让姬子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终端边缘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她抬头望向远处,玛修正被三月七逗得掩嘴轻笑,灯光下的笑容纯净得不含一丝阴霾。 姬子的眼神微微黯淡,将终端轻轻合上。 “谢谢你,艾丝妲。”她将终端递回,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客气了。” 艾丝妲轻轻摇头,“我挺喜欢那孩子的,希望你别觉得我多此一举就好。” 姬子闻言眸光微动。 艾丝妲也有这种感觉吗...这种无差别影响周围人的特殊能力,还真是...方便呢。 “怎么会?”姬子莞尔一笑。 “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呢...”她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目光再次投向远处嬉闹的两人。 艾丝妲眼神一直。 姬子的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有些伤痕,确实需要更温柔的对待。” 她转头看向艾丝妲,眼中的忧虑已被完美的微笑所掩盖:“我会找机会和瓦尔特商量一下的。毕竟...” 余光扫过两人的身影,“让孩子们的笑容永远保持下去,也是我们的责任呢。” So?您的咖啡到底是从哪里端出来的啊!? ...... 正被三月七拉着安抚科员(闲逛)的玛修处—— “我还不想死...” 玛修循声转向正在哭泣的女性科员。 被反物质军团吓到了吗...? 空间站的工作也挺高危的呢... 看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被撵了三个舱段的玛修小姐这般想道。 “玛修?”三月七突然停下脚步,眼中盛满担忧,“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她的目光在玛修身上来回扫视,“之前那些血...都是你的对吧?” 玛修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战斗服,连之前战斗中留下的血痕都只剩下几道淡淡的白色痕迹。 她轻轻抚过那些痕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没事哦,只是...稍微有点困了。” “至于那些血...” 她的声音忽然轻了几分,像是在斟酌用词,“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哦。你看,连伤口都不见了呢。” 三月七的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都怪我...要是我当时一直拉着你的话...” “怎么会呢。”玛修轻轻摇头,发梢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才对。" 她一反常态地主动牵起三月七的手,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而且,现在能和大家一起战斗,我很开心...” 还没等三月七作出反应,一阵诡异的笑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女性科员正趴在舷窗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宇宙深处,嘴角扭曲地扬起: “[怨灵的痴缠化作有形之手,旧日的灾影凝为诸天之尾]...”她的声音沙哑而狂热,指尖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与《星神密卷》所载分毫不差!那就是‘毁灭’纳努克的追随者——以反物质熔铸而成的银河战争兵器!” “没想到...我竟能亲眼见证...嘿嘿...嘿嘿嘿...” 好、好健康的笑声... 玛修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袖:“这、这位科员小姐...还需要...安抚吗?” 三月七推着她离开,声音压得极低:“快走快走!这已经不是安抚能解决的问题了帕!” 看得出来,三月七小姐已经被吓到语无伦次了——指帕姆口癖。 ...... 正在认真安抚科员的星和丹恒—— 『麻烦你们了,年轻人。』 女性科员向星和丹恒点头示意,『按照我说的步骤操作这个控制杆就好。』 她指着控制台上的装置详细说明:『向上推是调整频谱仪,向下是滤波器,向左是参考电平,向右是衰耗器。』 『我们的预调试需要三个步骤...』 科员耐心地解释完整个流程,最后看向星确认道:『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星一脸认真地点头,表情严肃得仿佛在参加什么重要考试。 『很好,那就开始吧。』科员满意地微笑。 然而过了许久,当她转头看向控制台时,却发现星正和摇杆大眼瞪小眼。 『...那个...操作步骤是什么来着?』注意到科员视线的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科员无奈地叹了口气:『...向上是...』只好把整个流程又重复了一遍。 『???』 显然这对于刚出生还不满一天的星宝来说有些太困难了。 站在一旁的丹恒看了看满头问号的星,最终选择直接上前握住控制杆。 上→右→下 『完美,非常感谢。』科员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记录下调试完成的数据。 「hiahiahia丹恒命好苦的样子」 「爷也很可爱」 「论拥有一个靠谱队友的重要性」 ...... 依旧安抚科员(闲逛)的两人—— “现在,我们所有科员都聚集在这里。但说真的,有人考虑过那些非人生物的命运吗?”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性科员突然跳上桌子,慷慨激昂地挥舞着拳头。 “它们确实是奇物,但难道就不是生命了吗?它们的权益就活该被忽视吗?!” “整个空间站的科员都在漠视它们的基本权利!都到这种时候了,目光还是如此狭隘!” “而我,[黑塔·银河法政科]的优秀科员卢卡奇,今天就要唤醒这些装睡的人!” 他朝人群伸出手,“有志之士,与我一同呐喊吧!” “保护奇物权益!拯救非人生物!” “一起来——” “保护奇物权益!拯救非人生物!” 玛修和三月七目瞪口呆地看着星不知何时已经挤到最前排,正跟着卢卡奇一起振臂高呼。 “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三月七嘴角抽搐着问道。 “刚刚。”丹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第23章 “你下来阿!?” 起猛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正举着拐杖,追着一个年轻科员满大厅跑。 真是老当益壮... 所以这根拐杖的用处是什么? 玛修的视线停留在老爷子健步如飞的腿脚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空间站里有这么多...神奇的事?”三月七半睁着眼睛吐槽。 “因为以前空间站没被袭击过。”丹恒面无表情。 “至少这种程度的没有。”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科员们都安抚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找艾丝妲复命吧?”三月七双手叉腰,环视了一圈大厅里逐渐平静下来的人群,转头征求丹恒的意见。 丹恒微微颔首:“我没意见。” “诶...?”玛修被三月七拉着转身时,忍不住回头望向还在跟卢卡奇高呼口号的星,“不用叫上星一起吗?” 三月七狡黠地眨眨眼,压低声音道:“让她多玩会儿吧~你看她那投入的样子。” 说着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反正艾丝妲那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 就在众人刚回到艾丝妲身边时,整个空间站突然被刺耳的警报声笼罩—— 刺目的红光在走廊中闪烁,全息中枢发出急促的嗡鸣。 『怎么回事?!』艾丝妲的手指在全息控制台上飞速滑动,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下一秒,中枢投影突然切换—— 画面中,一只遮天蔽日的“龙”正用狰狞的龙爪撕扯着空间站的外围护罩,在巨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这是什么...?龙? 玛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抿紧了唇角。 全息影像中,那只探进来的龙爪上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可见,锋利的爪尖距离空间站内部仅有咫尺之遥。 「这龙有点帅啊」 「现在转投毁灭的话能送我一条吗?」 「多半只会把你喂给它当饲料」 ——艾丝妲:『你们坐列车走!』 三月七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 姬子的目光在星身上短暂停留,随即果断转身:『我们走。』 她一把扣住星的手腕,朝电梯方向走去。 三月七咬着下唇在原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一把拽住还在望着末日兽出神的玛修: 『别发呆啦!快走!』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拖着玛修快步追了上去。 ...... 支援舱段—— 这个世界...连这种恐怖的东西都有吗...? 玛修的思绪早已飘远,完全没留意姬子他们在讨论什么。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舷窗外的星空。 游戏里什么没见过呢?比这更狰狞的巨龙,比这更扭曲的怪物,她都能“面不改色”地通关—— 虽然可能会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但那些终究只是屏幕里的像素,关掉电源就能逃开的幻想。 但你别说那条龙还挺帅的。 玛修小姐的脑筋依旧在七弯八拐的呢... 玛修猛地摇头,被自己不合时宜的联想吓了一跳。 现在可不是在屏幕前评鉴CG特效的时候了! 她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微微发白。 先前对付虚卒时,满腔怒火掩盖了恐惧,等回过神来敌人已经倒了一地,自然也就没什么恐惧可言。 但这次不一样——那头遮天蔽日的“龙”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光是隔着屏幕对视就让人脊背发凉... 丹恒双手抱胸,语气依旧平静:『要回去吗?提醒一句:那是末日兽,军团的对星体兵器。』 对星体兵器?那这名字还真是贴切... 我的盾牌...真的能挡住吗...? 玛修的脸色微微发白,贝齿不自觉地轻咬下唇,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 正当众人准备按计划撤离时,姬子敏锐地注意到了落在最后的玛修。 她转身走回少女身边,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头顶,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小玛修?』姬子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玛修像是突然惊醒般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唔...我没事的...』她小声嗫嚅着,声音细如蚊呐,『对不起...姬子姐姐...我有点...拖大家后腿了...』 『别胡思乱想。』姬子轻笑一声,指尖温柔地梳理着少女额前的碎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的目光扫过玛修攥紧的手,体贴地没有点破,『等回到列车上,好好睡一觉吧。』 「确实有点拖后腿了,主控舱段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发呆。」 「你被虚卒撵一圈试试呢?后边还杀了这么多」 「他别说杀了,见面嘎巴一下就得死那,我老婆发会呆怎么了?」 「我这叫理性看待问题,你们急什么?」 「你这叫**」 ...... 支援舱段·月台—— 『等等,三月!』丹恒突然叫住了跑在最前面的三月七。 『啊?』少女还未来得及回头,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便挟着狂风从站台外呼啸而过。 金属结构的站台在劲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块松动的钢板被直接掀飞。 姬子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那盘旋在空间站外的庞然大物—— 漆黑的鳞甲在星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六对骨翼展开时遮蔽了大半个天幕,尾部锋利的棘刺每一次摆动都会在空间站外壳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刮痕。 『居然真的追过来了...』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凝重。 几乎在同一瞬间,所有人都摆出了战斗姿态。 丹恒的长枪泛起青芒,姬子的无人机开始充能,星掏出了她的球棒。 『嘿!大块头!』 三月七拉开弓弦,短发在气浪中飞扬,『有本事你下来啊——』 话音未落,整个站台突然剧烈震颤。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末日兽那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落在站台边缘。 它缓缓俯下狰狞的头颅,无形的视线锁定了众人,咽喉深处亮起不祥的紫光—— 『吼————!!!』 狂暴的声浪直接将最近的设施震成了碎片。 而此刻,玛修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种的...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瞳孔中倒映着末日兽遮天蔽日的身影。 那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每一片泛着冷光的鳞甲都清晰可见。 咽喉深处凝聚的紫光将少女苍白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动起来...动起来啊... 她在心底拼命呐喊,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一般。连盾牌都忘了唤出。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虚卒倒下时的金属哀鸣,但眼前这个怪物——光是呼吸时喷吐的热浪就让她双腿发软。 『玛修!』 远处传来同伴的呼喊,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般模糊不清。 末日兽的咆哮声震得她耳膜生疼,连带着胸口都传来阵阵钝痛。 [你在犹豫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加拉哈德先生...? [你在恐惧什么?] 他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情绪,却让玛修的心脏猛地一紧。 我... [你忘了自己手中握着什么了吗?] 盾... 『玛修!?』三月七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混沌,让她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但已经太迟了。 末日兽的巨爪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她拍来。 玛修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臂—— 『轰!!!』 十字盾刚刚显现的瞬间,恐怖的冲击力就将她整个人掀飞。 娇小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撞穿了合金舱壁,最终被坍塌的废墟和烟尘彻底吞没。 『玛修——』 『当心!』丹恒的警告与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同时炸开。 千钧一发之际,星拽着三月七的衣领将她拖离危险区域。 破碎的钢板擦着少女的发梢划过,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先专心对敌!』姬子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怒意,无人机展开的圆锯泛着危险的寒光。 「老婆怎么回事?一直在发呆?」 「不会直接就嘎了吧...」 「不至于,相信有烟无伤定律」 ...... 舱壁破损的废墟中—— 玛修的视野被烟尘切割成碎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肋骨可能断了——她模糊地想着,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诡异的麻木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口中传来血腥味,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透过弥漫的灰尘,能看到末日兽的紫光在舱壁破洞外明灭闪烁,如同死神的呼吸。 [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是把那面盾牌丢掉吧。] 加拉哈德的声音像冰锥刺入耳膜。 少女颤抖着撑起上半身,合金碎片从她战斗服上簌簌滑落。 远处的站台上,三月七的冰矢正划出湛蓝的轨迹,而丹恒的长枪与末日兽的利爪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仅仅只是这种敌人就让你不敢动弹了吗?刚才那位名为三月七的少女差点因为你死于爪下。] 三月...? 下意识地抬眸。 她看到粉色的少女正不顾危险地朝自己这个方向张望,姬子不得不强行把她拽回掩体。 这个画面让胃部传来剧烈的绞痛。 [在这片寰宇中,比这种怪物还要恐怖还要诡异的物种还有数以亿计之多。] 全息投影般的记忆突然闪回—— 虚卒的刀刃、星核的强光、列车窗外扭曲的星空。 每个画面都让太阳穴突突跳动。 但紧接着浮现的,是三月七分享的糖果甜味,是姬子泡的咖啡香气。 [而你想要跟着他们,遇到的危险,未知的怪物只会更多,而遇到未知就恐惧的无法动弹的你,迟早会害死所有人。] 指甲在金属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突然注意到盾牌就在手边,十字纹章正流淌着微弱的光,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 [所以不如看看你的身后。] 缓缓转头时,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透过破损的舱壁,能看到逃生舱闪烁着诱人的绿色指示灯,无人把守的通道畅通无阻。 [你可以试着逃跑。] 通道尽头的安全门映着暖色灯光,像极了她的小窝。 那里有柔软的沙发,有永远播放着游戏实况的屏幕,有不用担心任何人因自己而受伤的平静日常。 [没人会责怪你。] 姬子焦急的呼喊隐约传来,她在指挥众人建立防线。 星正用球棒击飞袭来的金属残骸,没有人看向这个阴暗的角落。 [像以前的你一样。] 往日的电脑屏幕眼前掠过。 那些被她反复挑战二十三次最终无伤通关的龙型BOSS,与那正在现实世界撕扯着空间站外壳的末日兽重叠。 [待在你自己的世界里。] 掌心传来刺痛,低头发现是金属碎片的边缘割破了皮肤。 殷红的血珠滴在地上,缓缓绘出猩红的纹路。 [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再管你,你可以安逸的独处。] 规律闪烁的灯光,像某种沉默的邀请。 [回到你那个平庸的世界去。] 她默默地握住了盾带。 “加拉哈德先生...您说得对。” 盾带在她掌心勒出深深的痕迹,却成了此刻最真实的触感。 她撑着十字盾缓缓站起,合金碎片从身上簌簌坠落,在血泊中激起细小的涟漪。 “我...确实...害怕得快要死掉了...” 手背擦过唇角,抹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但当她抬起脸时,那双眼眸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决意。 [检测到灵基再临现象——] 战斗服上的紫色纹路突然亮起,如同电路板通电般从领口蔓延至全身,能量在流动中重构出更凌厉的线条。 “但是...理由是有的...” 盾牌发出细微的嗡鸣,银白纹路亮起荧光。 能量洪流席卷而过,将烟尘撕开一道清晰的轨迹。 少女纤细的身影在光幕中挺直脊背,裙甲随着能量扬微微浮动。 “战斗的理由...” 她曾无数次在游戏里按下“重新挑战”,但此刻没有重置键可按。 不远处传来三月七的娇喝,星的球棒砸在金属地面发出清脆的铮鸣——这些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能力暂时解限确认——] 盾缘轻轻顿地—— “我说过的啊...” “已经...不会再逃了。” [...多少像点样子了。]——他这般想道。 [——龙之力即狂暴之爪牙!] [筋力D→EX(限时提升)] ——不占用正文字数—— 玛修(画圈圈):呜...催更又掉了... 玛修(突然站起):所以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三小只探头。 丹恒(沉思):她在兴奋什么? 星(好奇):这种模样的玛修还是第一次见。 三月七(兴奋):喔!!!就是这样玛修! 加拉哈德(平静):哦?我的力量也不够吗? 玛修(莫名热血):是!从者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做人啦!!! (热烈的鼓掌声——) 玛修(僵住):! 丹恒(鼓掌):厉害。 星(捧扬):厉害!不愧是玛修! 三月七(小手都拍红了):不愧是玛修!太帅了!!! 玛修(缓缓蹲下):对不起...可以求你们忘掉吗... 三月七(拿出相机):咱已经拍下来了哦? 玛修:...... 玛修·基列莱特!确认死亡! 啊,社会性的——星如此补充。 意见征集:对应段落留言即可。 关于贝洛伯格—— ①玛修单线(可能会有点无聊) ②插入马甲,大概双线叙事(都是主角,但不会影响玛修,大概结果就是多一个切换命途) 第24章 “主人是不会介意的。” 「老米不去做电影真是可惜了」 「连BOSS都整这么帅,我都不舍得杀了」 ——空间站的金属地板在能量震荡下龟裂,碎片被无形的力扬牵引至半空,悬浮在众人周围,形成一片死亡的星环。 『小心!』丹恒闷喝一声,长枪横挡在前,青芒在枪尖流转成屏障。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能量共鸣的嗡鸣中—— 『嗡——』 末日兽的六对骨翼完全展开,遮天蔽日的阴影中,核心处的紫光分裂成数十道激光束,锁定了每一个人。 姬子的无人机群刚展开防御矩阵,便被第一波能量余波撕碎; 三月七的覆霜凝华在高温下瞬间汽化,粉发少女踉跄着后退,瞳孔中倒映着逼近的死亡光束; 星挥舞球棒,试图干扰弹道,但激光束仅是微微一滞,随即以更狂暴的姿态倾泻而下。 就在紫光即将吞没众人的刹那—— 『Lord[拟似展开]——』 娇小的身影如疾风般突进,十字盾牌猛然贯入地面,金属与能量碰撞的轰鸣震彻空间。 「卧槽!老婆还在C!」 「我就说有烟无伤的吧?」 ——『Chaldeas[人理之础]!』 纯白的盾牌虚影骤然绽放,光芒如涟漪般扩散,在毁灭的紫光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拿起这面盾牌...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盾面铭刻的古老纹路亮起,仿佛回应着少女的意志,将汹涌的能量洪流硬生生截断。 为了能够保护大家...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柔... 空间仿佛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末日兽咆哮的毁灭洪流,另一半是盾后众人惊愕的脸。 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挡不住的话... 少女的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但她仍旧死死抵住盾牌。 所渴望的未来...也就毫无意义! 纯白的虚影迸发出耀眼的光辉,体内那股沉睡的力量在此刻彻底沸腾。 ——足够了。 少女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盾牌之上。 所以... 她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嘹亮的呐喊—— 『给我——去死啊!!!』 盾牌化作一道纯白的流星,撕裂了汹涌的能量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贯穿了末日兽那还在喷涌光束的核心。 「啊啊啊帅的我腿软」 「配音老师辛苦了()」 「玛修:我的麦很炸嘛?」 「所以是谁教她这么用盾牌的??」 「M国队长(狗头)」 随着暗物质核心被彻底贯穿,末日兽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了一下,紫黑色的能量如同漏气的气球般从创口喷涌而出。 它那六对骨翼无力地垂落,关节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最终轰然倒在站台上,激起一片烟尘。 『......』玛修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垂在大腿上的指尖微微发抖。 『玛修,你还好吗?』三月七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短发上还带着战斗后的凌乱。 她焦急地用小手在玛修身上四处摸索检查,从肩膀到腰间,生怕漏掉任何可能的伤口。 『啊...等、等等...』玛修猝不及防被摸得浑身一颤,苍白的俏脸瞬间染上红晕。 她慌忙抓住三月七不安分的小手,轻轻摇头道:『只是有点脱力而已...真的没事...』 「这对劲吗?」 「三月七你在摸哪里啊喂!」 「老婆脸红的样子太可爱了嘿嘿嘿...」 ——就在这时—— 末日兽垂下的龙首突然亮起最后一丝紫光,一道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光柱骤然射出! 『三月!玛修!』 『诶...?』两人闻声抬头,瞳孔中倒映着那道已经近在咫尺的死亡光束。 ...开玩笑的吧...? 玛修本能地想要唤出盾牌,却发现体内魔力早已枯竭——毫无反应,连一丝微光都无法凝聚。 『糟了——』 三月七毫不犹豫地将玛修紧紧搂入怀中,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在前方。 而就在光束即将笼罩两人的刹那——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 星张开双臂,以最原始的姿态挡在了她们面前—— ...... 主控舱段——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忙检查一下这孩子的身体状况。”姬子对着面前的人偶轻声道。 那是一个精致得近乎诡异的人偶,紫水晶般的眼眸闪烁着无机质的光泽,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玛修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人偶的关节处—— 那些精密的部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随着黑塔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仿佛有“咔嗒”声传入耳中。 那幻觉般的声音像是某种节肢动物在爬行,让她后背泛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更令人不安的是,人偶的关节连接处隐约可见复杂的齿轮结构,那些精密咬合的金属齿随着黑塔的动作时隐时现,仿佛某种活物的内脏在规律蠕动。 怪渗人的... 少女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玛修紧张地捏着裙角,朝人偶深深鞠了一躬:“您、您好...黑塔女士...” “......”黑塔歪了歪头,“这种小事找艾丝妲不就行了?我可没这闲工夫陪小孩子玩过家家。” 啊...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玛修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 姬子见状,俯身凑近人偶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黑塔睁大了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兴味,“你确定?” “亲眼所见总比道听途说要可靠得多,不是吗?”姬子直起身,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行吧,”黑塔耸了耸肩,“等那个星核小鬼过来就——”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偶的嘴角微微扬起:“看,来的正好。” 星被三道目光同时锁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憨笑。 “对了,”黑塔突然转向玛修,“你叫什么名字?” “玛修·基列莱特...”少女乖巧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 “基列莱特...?”黑塔眯起眼睛,但最终只是摆了摆手,“行了,你先离开这里吧。” 诶...?这就行了吗? 玛修下意识地望向姬子。 姬子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拂过那缕樱紫色的发丝:“去找小三月吧。” “好...”玛修顺从地点点头,转身时不忘对走来的星微微欠身。 “谢谢你。”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毕竟如果不是星挺身而出的话...现在的她和三月七估计已经变成宇宙尘埃了。 “啊,小事而已!”星立刻挺直腰板,双手叉腰,一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的得意模样。 还真是...像小孩子一样。 不过比我强多了呢... 玛修见状不禁莞尔,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远处,三月七正拼命朝她挥手,发梢在灯光下跳跃着欢快的弧度。 少女加快脚步,朝着那片温暖的光亮走去—— “嗯~”三月七舒展着曼妙的身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纤细的腰肢在制服下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终于能好好休息啦!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玛修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我还以为三月你们以前经常会遇到...” 她停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这么危险的情况呢...” “怎么可能!”三月七一把挽住玛修的手臂,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以前遇到的反物质军团最多就是些小喽啰,哪有末日兽这么变态的怪物。”她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而且大多数开拓任务都有当地原住民帮忙,危险系数直线下降呢!” 说着她转头看向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丹恒:“你说对吧,丹恒?” 丹恒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我可以不发表意见吗?” “不行!”三月七立刻鼓起脸颊,“你不解释解释,要是把玛修吓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玛修连忙摆手。 丹恒淡淡地瞥了三月七一眼:“正常情况下确实没什么危险,因为最大的危险源其实是...” “停停停!!!” 三月七急得直跺脚,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丹恒老师求您还是别说了!” “......”丹恒挑了挑眉,倒是很配合地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从三月七夸张的反应来看,玛修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别听丹恒胡说八道哦~” 三月七突然凑到玛修面前,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睫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咱们可是最好的闺蜜,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玛修忍俊不禁,轻轻点头:“当然。” “呜汪~” 不知何时出现在玛修脚边的佩佩叼着飞盘,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仰头冲她叫了两声。 蓬松的毛发蹭过少女的小腿,带着如同阳光晒过的暖意。 “佩佩?你怎么又溜出来啦?”三月七弯腰想抱它,却被小狗一个灵巧的扭身躲开。 小家伙后腿一蹬,前爪直接扒住玛修的裙摆,湿漉漉的鼻尖还蹭了蹭她手背。 “姆——明明以前都让我抱的!”三月七鼓起脸颊,“渣·狗!” 玛修噗嗤一笑,指尖轻轻挠了挠佩佩的下巴:“可能只是对我比较新奇?” 她将小狗抱进臂弯,佩佩立刻欢快地舔起她的手指,尾巴在针织衫上扫出沙沙的声响。 “以前它可没这么黏人!”三月七不服气地伸手揉乱佩佩的脑袋。 这次小家伙只是眯起眼睛,甚至主动往她掌心顶了顶——仿佛在玛修怀里的安全感让它愿意容忍一切打扰。 然而这份温存转瞬即逝。 佩佩突然竖起耳朵,挣扎着跳回地面,一溜烟跑向走廊拐角,只留下滚动的飞盘在金属地板上叮当作响。 “?”玛修一愣。 这是要干嘛去...? 但没过多久,佩佩又哒哒地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卡片,骄傲地昂着小脑袋,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乌溜溜的眼睛期待地望着玛修。 “这是...?”玛修蹲下身,从它口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卡片。 卡片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幽幽蓝光,触感冰凉而光滑。 “这是...支付密钥!”三月七瞪大眼睛,“它从哪儿弄来的?" 玛修手腕一抖,卡片差点滑落。 “佩佩,这不能拿!”她声音轻柔却急切,“快还回去...” “汪汪!”佩佩欢快地叫了两声,前爪兴奋地扒拉着她的裤袜,似乎在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说主人不会介意?不不不...”玛修哭笑不得地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正想继续劝说,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佩佩!你把密钥拿去哪里了?”姗姗来迟的阿兰微微喘息着跑来,制服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破损痕迹。 看到三人组后立即站定行礼:“玛修小姐,还有列车组的各位...感谢你们击败了末日兽。” 他的目光落在玛修手中的密钥上,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那个...” “你要找是这个吗?”玛修连忙双手递上密钥,脸颊因为害怕被误会而微微泛红,“请别误会,不是我...” “我知道是佩佩。”阿兰接过密钥。 他低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最近它有点调皮...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没、没关系!”玛修连忙摆手,“东西没丢就好...” “谢谢。”阿兰弯腰一把抄起还想逃跑的佩佩,小狗在他臂弯里委屈地呜咽着。 “那我先告辞了。” “嗯,再见。”玛修轻轻点头。 走出不远还能听见他无奈的训斥:“今晚的电子飞盘时间取消...再这样调皮,我可要告诉小姐了。” 佩佩立即发出可怜巴巴的呜咽声。 第25章 “奏数神么群⊙?⊙?” “诶?那、那是艾丝妲站长的东西吗?”玛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樱唇微微张开。 “没错~”三月七俏皮地眨眨眼,“因为咱们的站长大人总是控制不住购物欲,阿兰才不得不把密钥随身携带呢。” 看着玛修困惑的表情,三月七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对她来说也不算乱花钱啦...毕竟...” “毕竟?”玛修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 “我听说她的零花钱,足够组建十支舰队哦~”三月七竖起食指,故意拖长了尾音, “还是那种能轰掉小行星的歼星舰呢~” 玛修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小小的脑袋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少女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裙摆,瞳孔微微颤动,整个人仿佛被这个天文数字冲击得失去了反应能力。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最终只是机械般地转头看向阿兰离去的方向,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总是优雅从容的站长形象—— 原来在那袭华丽的衣裙背后,竟藏着如此惊人的财力啊... “咦?你们还在这里呀?”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走廊转角传来。 艾丝妲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裙摆上的星环刺绣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耳畔的量子通讯器泛着淡淡的蓝光。 “艾丝妲!正说到你呢~”三月七欢快地打招呼。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列车了呢。”艾丝妲掩唇轻笑,“该不会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吧?” “才没有!”三月七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们只是在讨论——” “讨论您对空间站的慷慨资助。”玛修连忙接过话头,脸颊因为差点说漏嘴而微微泛红。 艾丝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正好,这次空间站能安然无恙多亏了你们。列车需要的补给物资我已经安排人送过去了。” 她轻轻抬手,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显示出正在装载的物资清单,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看得玛修眼花缭乱。 “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哦?”艾丝妲眨了眨眼,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轻轻扇动,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问今天打算吃什么。 富婆,饿饿,饭饭。 少女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掩饰瞬间通红的脸颊,发丝垂落,遮住了她慌乱的表情。 “暂时没什么需要的啦~”三月七嬉笑道:“我们现在只想赶紧回列车,在软乎乎的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困倦的泪花。 艾丝妲闻言掩唇轻笑,腕间的星环手链折射出细碎流光。 她抬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量子通讯器的蓝光映照着精致的侧脸:“好,那我就不耽误各位休息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补充道:“对了,公司最近新研发的‘安眠枕’也一块送到列车上了,据说能让人在十分钟内获得八小时的睡眠质量...” “真的吗?!”三月七瞬间眼睛发亮,像听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蹦跳起来,“那我现在就要回去试试!” 玛修看着兴奋的三月七不禁莞尔,但当她注意到艾丝妲投来的目光时,又想起刚才那个“十支歼星舰队”的天文数字,顿时局促地捏紧了裙角。 “非、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我们确实该告辞了...” “随时欢迎再来空间站做客。”艾丝妲微微欠身,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玛修泛红的耳尖,补充道: “下次可以带你去参观我的私人天文台——那里的望远镜能看到第七星域的虹光星云哦。” “好、好的...”玛修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天文台吗...? 在原本的世界里,她连最普通的天文望远镜都未曾触碰过,那些璀璨星河永远隔着电子屏幕的冰冷距离。 自从在列车醒来后,观景舷窗外的星云就像被施了魔法的万花筒。 她时常在无人注意时,将额头轻轻贴在玻璃上,呼出的白雾模糊了浩瀚的银河。 有次看得入神,连丹恒路过都没察觉,直到他轻咳一声,少女才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弹开,耳尖红得能滴血。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实在太梦幻了—— 随便一块舷窗外的星团都比蓝星天文馆屏幕中的视频震撼百倍。 也得亏了少女的性格内向,如果是三月七那种类型的话说不定早就开始大喊大叫了。 玛修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那些在课本上看过的各种星云,如今竟能亲眼见证它们真实的色彩。 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曾经连幻想都不敢触及的宇宙前沿。 思绪被打断—— “走啦走啦~”三月七像只欢快的云雀,短发随着蹦跳的动作在灯光下跃动着细碎的光斑。 她拽着玛修往前跑时,制服裙摆扬起俏皮的弧度,“再磨蹭的话,我站着都能睡着了~” 玛修被拉得踉跄两步,回头朝艾丝妲匆匆欠身行礼。 艾丝妲倚在走廊的观星窗边,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舷窗外,某个不知名的恒星正在绽放最后的红光—— 那颗恒星或许在她某次造访时就会化作超新星,但对于此刻的玛修而言,这个充满奇迹的宇宙,才刚刚开始向她展露冰山一角。 ...... 支援舱段—— 「星穹列车一家人:」 「姬子:@全体成员 关于邀请星加入列车的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瓦尔特:从战斗表现看值得信赖,我没意见」 「丹恒:+1」 「三月七:可以呀!」 「三月七:那孩子打架超帅的!」 「三月七:以后列车上就有三个美少女啦~」 「三月七:三月七转圈.gif」 「帕姆: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帕姆也没意见帕~」 「帕姆:帕姆OK.jpg」 「姬子:@玛修·基列莱特 小玛修的意见呢?」 三月七的终端屏幕亮着柔光,映照出她凑近玛修时扑闪的长睫:“玛修,姬子在群里问你的意见哦~” “诶?”玛修如梦初醒,眼里映着数据流的光斑,“群...群聊?” 她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口袋,指尖蜷缩起来:“手机好像...在之前的战斗里弄丢了...”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耳尖泛起薄红。 毕竟解除灵衣之后,下车时的衣服根本就不能穿了,手机更是在之前的逃亡中不翼而飞。 三月七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玛修耳垂:“是关于星的事啦!姬子想正式邀请她加入列车组~” 她晃了晃手机,“你觉得怎么样?” “诶...?”玛修的睫毛轻颤,“这种重要决策...真的需要询问我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神有些恍惚。 被人询问意见什么的...好像从来没有过... “当然需要啦!”三月七戳着她泛红的脸蛋,“从你答应加入列车那刻起,早就是‘星穹列车一家人’了!” “毕竟有人要加入列车的话,家人的意见,可是很重要的哦?” 这样吗... 她突然想起星挡在死亡光束前的背影—— 「三月七:[语音转文字]我...我也同意...」 「三月七:帕姆害羞.jpg」 “你发的什么呀...三月...”玛修看着三月七补充的表情包有些愕然,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遮住了她微微发烫的脸颊。 “玛修不觉得跟现在的你很像嘛~?你看——” 她突然模仿起玛修平时害羞时的样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低头,连声音都变得轻柔起来:“我、我也同意...” 玛修羞得连耳尖都红透了,伸手就要去捂三月七的嘴,却被对方灵巧地躲开。 少女的眼里泛着水光,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我哪有那样说话...” “明明就有~”三月七笑嘻嘻地转了个圈。 “我...我那是...”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把脸埋进了手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从指缝间漏出的声音闷闷的:“...太过分了...” 咔嚓。 已经变成鸵鸟的玛修并没有听到这细微的声响。 三月七看着取景框中的照片挑了挑眉。 ——这会更像了。 「姬子:全票通过呢~」 「“姬子”邀请“星”加入了群聊」 「姬子:@星 欢迎新朋友」 「姬子:帕姆鼓掌.jpg」 「瓦尔特:欢迎,对列车有什么疑问可以询问我。」 「丹恒:+1」 「“丹恒”撤回了一条消息」 「丹恒:欢迎」 「三月七:欢迎银河球棒侠加入列车~」 「三月七:帕姆撒花.jpg」 「三月七:[语音转文字]非、非常欢迎...」 「星:?」 「星:奏数神么群⊙?⊙?」 「姬子:@星 黑塔那边的事情忙完就回列车上吧」 「星:哦」 「三月七:你在干嘛,怎么一副很不聪明的样子?」 「星:哦!我很快就回来了!」 「星:刚从黑塔那里测完模拟宇宙,脑子还有点懵懵的」 「三月七:我还以为黑塔给你研究傻了」 玛修看着突然热闹起来的群聊,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 蓝星—— “终于上车了。” 雪白长发随着电竞椅的转动扬起弧度,不经意间蹭到电脑桌边缘的白丝发出细微摩擦声。 刚过完过扬动画的邦妮鸭控制着星到处寻找着那樱紫色的身影,淡粉色瞳孔映着弹幕流光:“急急急——让我看看我老婆在哪!” 「你喊她她答应吗?」 「主包有点炫压抑了,建议来瓶冰阔落冷静一下」 随着弹幕的调侃,当游戏画面切换到客房车厢时,舷窗外流动的星云光辉为那樱紫色短发的少女镀上朦胧光晕。 玛修双手交叠站在观景窗前,像朵绽放在宇宙中的紫罗兰。 邦妮鸭猛地前倾身体,耳机线撞在麦克风上发出清脆声响:“找到了!我老婆的待机动画都这么唯美,嘿嘿嘿...” 她连忙点下互动选项—— 星:『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过身来的玛修:『啊...是前辈啊...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玛修:『我听说了哦,前辈要加入列车的消息,我们都很欢迎你的加入。』 星:『前辈...我吗?』 玛修:『啊...当然,我加入列车组的时间只是比前辈早了一天而已,也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相比前辈我需要成长的地方还有很多...』 星:『哼哼...那我就接下这个称呼了!』 玛修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事的话前辈就早些休息吧?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吧。』 对话结束—— 「鸭鸭已经笑傻了」 「完了完了,玛修段位太高了,主包被拿捏得死死的」 「哭了,明明她自己又是被追杀又是跟末日兽战斗的,居然还反过来关心我」 “咳,我老婆这么善解人意,我乐一会怎么了。” 邦妮鸭轻咳一声,话语带着故意拖长的慵懒尾音,“另外本小姐宣布——玛修就是本小姐的首推了!反对的自觉去找末日兽摔跤!” 「细说摔跤♂」 「那隔壁的希儿怎么办?」 「希儿:什么意思?不养了吗?QAQ」 “隔壁首推跟这边有什么关系?”邦妮鸭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 「那这边的希儿呢?」 「星铁希儿:我懂了,我自己走」 “并列!并列总行了吧!” 某人梗着脖子发出了恬不知耻的言论:“希儿是战斗系的,玛修是治愈系女友,这根本不冲突——” 「6」 「呸,渣女」 「主包看看委托界面,有惊喜」 “委托?”邦妮鸭下意识点入右上角的委托界面,“什么惊喜,我今天的奖励都领过...耶?” 第26章 “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说?” 樱紫色短发的少女正捧着热可可朝镜头微笑。 与此同时,少女的耳机里同步响起了玛修温柔的声线: ——玛修:『万事都要一点点积攒起来,照这样好好努力吧,前辈。』 邦妮鸭手腕一抖,不小心点了一下鼠标。 ——玛修:『天气变得相当暖和了,但春天也是容易感冒的季节。前辈,一定要比平时更为注意身体状况哦。』 “卧槽?”淡粉色的眸子瞬间睁大。 「卧槽?」×99 「过完上车剧情就有了,做完日常领奖还有别的语音」 “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说?!”邦妮鸭的尖叫声几乎要震碎麦克风,整个人几乎要扑到屏幕上。 「带耳机的有福了」 「谢谢,尔多隆了」 她颤抖着手指疯狂点击鼠标,瞳孔中倒映着玛修温柔的微笑:“这语音...这语音是能让人原地升天的程度啊!”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玛修关切的叮嘱,少女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原玩家羡慕哭了」 「原玩家每天像上班,铁玩家每天像回家」 「原什么时候才能有啊」 「爽了,待会就上号签合同」 「签!签满!209天!」 ——[教程提示:『玛修·基列莱特』 作为星穹列车的首席甜点师,每日都会为开拓者准备一份 『特制甜点』。] 效果: 基础效果:回复120点开拓力 随机附加一项增益(仅限当日生效): 攻击力+10%『今天的甜点稍微加了点提神的香料哦。』 防御力+10%『加了点坚果,前辈说让她/他变得更抗揍了...真的假的?』 生命值+10%『蜂蜜和奶油的比例调整了一下,希望能让大家更有活力~』 暴击率+4%『糖霜的纹路…好像能让人运气变好?好奇怪...』 暴击伤害+8%『巧克力涂层似乎让大家更有干劲了...我真的没有乱加东西啦...』 速度+5%『那这样的话...我加了点薄荷,应该能让人动作更快吧?』 幸运等级+1『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吃下去的人总会遇到好事? 诶...?让我多做点?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有效果的啦...前辈都喜欢...?那好吧...』 《谁都不知道玛修做的甜点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明明我看过,食材和步骤都挺正常的...不过无所谓啦,好吃~!》 —— [星穹列车乘员日志·匿名] “等等?幸运等级是什么东西啊?” 邦妮鸭盯着屏幕上的描述,俏脸上满是茫然,“该不会吃了之后能提高抽卡出货率吧?!” 「不能,但触发了应该是有一次不歪的机会」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是工作室的,试了好多次,当日出了幸运等级的号,那天的第一个限定金都不会歪」 「擦,大哥!」 「好人呐!」 “啊啊啊——”邦妮鸭发出了惨叫,小脚疯狂踢蹬着空气:“希儿抽早了呜呜呜——” 「啊啊啊尔多——」 「hhh还好我把耳机摘了」 「我妈问我哪来的土拨鼠」 “那...”少女突然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凑近麦克风,“我要是现在开个小号...” 「主包冷静!你刚花了30w梦华!」 「建议查查精神状态」 邦妮鸭瘫软在椅子上,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该死的米忽悠,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已经不会再爱了...” 「确实奇怪,前瞻没说,PV也没有,直接全做进游戏了,这算惊喜吗?」 「那只能说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惊吓」 「鸭鸭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她还在那吗?」 「好机会口牙!」 ...... 三月七的房间—— “玛修~可以洗澡了哦?”三月七一边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粉色短发,一边从氤氲着热气的浴室探出脑袋。 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在暖色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房间里静悄悄的。 “玛修?”三月七歪着头,将毛巾随手搭在全身镜边框。 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铺,最终落在观景窗边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观景窗台前,玛修正侧卧在软垫上陷入沉睡。 樱紫色的发丝散落在脸侧,仿佛与窗外星云的粉紫色辉光融为一体。 少女的双腿从窗台边自然垂落,黑色连裤袜包裹的脚尖几乎触到地板,深棕色短靴整齐地摆在一旁。 那件白色针织衫的袖口微微卷起,纤细的手腕搭在《星际天体观测指南》上——那是丹恒先前拿过来的。 黑框眼镜因为睡姿而微微歪斜,镜片上还残留着几处指纹痕迹。 三月七轻手轻脚地走近,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星星看到睡着什么的...”三月七小声嘀咕着,轻轻取下玛修鼻梁上的眼镜。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少女的脸颊,感受到皮肤上的些许凉意。 她犹豫片刻,最终只是从衣柜里取出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玛修身上。 毕竟今天确实够累的...还是不叫醒她了吧... 三月七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窗台软垫看起来格外舒适。 她揉揉眼睛,正准备爬上去—— 房门无声滑开的瞬间,三月七警觉。 “芜——”星欢快的声音刚冒出头,就被迎面飞来的毛绒熊玩偶精准命中面门。 那只棕色的玩偶在星的脸上弹了一下,最后可怜巴巴地掉在地上。 “......”星保持着被砸中的姿势眨了眨眼,刚想开口就被三月七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嘴。 “嘘——!”三月七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另一只手指向窗台边熟睡的玛修。 少女的睫毛在星云的光晕中轻轻颤动,似乎随时会被惊醒。 星立刻会意,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她蹑手蹑脚地挪到三月七身边,两人用眼神开始了无声的交流: 三月七挑眉:‘你参观完列车了?’ 星挤眉弄眼:‘看完了,姬子阿姐让我暂时先在这边休息。’ 三月七瞥了眼玛修:‘你先洗澡吧,我去给你找衣服,安静点哦。’ 星拍拍背包:‘衣服的话我从空间站拿了不少!’ 三月七瞄了眼自己不算宽敞的床铺,‘你睡哪?三个人可能会有点挤...’ 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摆手,‘不是嫌弃你的意思!’ 星神秘一笑,从身后掏出一个纸箱子,骄傲地挺起胸膛。 “......”三月七半睁着眼睛,已经开始想象姬子看到后会说什么了。 ‘要不还是挤一挤吧...’三月七干笑着。 星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从箱子里掏出一块硬纸板和一支笔。 很快,她将写着“舒适度五星级”的牌子拿到三月七眼前。 星却热情地掀开纸箱盖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闪闪发亮仿佛在说“这个可舒服了,你试试?” 三月七看着箱子里那个用制服叠成的“枕头”,以及旁边摆着的阿兰同款夜灯,最终无奈地摆摆手:‘算了,你喜欢就好...赶紧去洗澡吧。’ “好嘞!”星压低声音应道,临走前还不忘把那个补上“星の豪华套房”的纸板牌子端正地摆在纸箱前。 她踮着脚尖溜进浴室时,倒下的背包里叮叮当当掉出来几个空间站的金属零件,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三月七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滚落的螺丝钉,抬头正好对上星从门缝里探出的半个脑袋和讨好的笑容。 粉发少女叹了口气,做了个抹脖子的威胁手势,星立刻缩回脑袋,浴室里随即响起刻意压低的水声。 ...... 少女的梦境—— 这是哪里...? 玛修茫然地环顾四周,瞳孔微微颤动。 破碎的金属残骸如荆棘般刺向血色的天空,焦黑的虫群甲壳堆积成连绵的山丘。 空气中弥漫着电离与腐朽的气息,远处传来机械残骸冷却时的嘶鸣。 一道修长的身影突兀地矗立在这片废墟中央。 樱紫色的长发如星河般流淌在淡紫色的紧身战斗服上。 那人缓缓转身,紫水晶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玛修。 红蓝白三色交织的长剑深深插入焦土,剑柄上缠绕的萤绿色缎带在风中轻轻飘荡。 这是...我? 玛修怔怔地望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或者说...更像龙玥的脸,却找不到半分熟悉的感觉。 那双眼睛里沉淀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像是看尽了千百个世界的毁灭与重生。 “你的剑呢?”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剑...?什么剑? 少女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空荡荡的腰间。 “......”对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这样啊。”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剑身,那些斑驳的伤痕在触碰下泛起微光。 “这可是你曾经最喜欢的东西之一。”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怀念与怅然。 最喜欢的东西...? 玛修想要追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等你把祂找回来了再来吧。”她疲惫地挥了挥手,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现在的你...还太早了。” 破碎的大地突然塌陷,玛修感到自己在急速下坠。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孤独的背影,和那把插在焦土中微微颤动着的长剑。 ...... 现实—— 玛修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梦中残留的画面如星尘般在脑海中闪烁。 “睡得还挺舒服的...”少女有些苦恼,指尖拂过被压出褶皱的针织衫袖口,“要是不做梦就更好了。” 生活不易,玛修叹气。 她小心翼翼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蓝光映照出时间——7:30。 “睡了这么久啊...”记忆的碎片逐渐拼凑,她只记得昨晚最后一次看时间还是晚上八点多。 视线转向床铺,三月七正以惊人的姿势占据了大半个床位。 粉色的发丝像棉花糖般炸开,一条腿豪迈地等身帕姆玩偶上,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痕。 ...是因为我没睡在床上吗? 玛修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她强忍住笑意,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同伴——以及那个蜷缩在星の豪华套房中的“小浣熊”。 星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短睡裤,整个人蜷成团子状窝在纸箱里。 星光透过箱子上精心剪出的“观景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要是再加上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活脱脱就是一只在纸箱里安家的小浣熊。 所以为什么不睡床上... 玛修觉得如果她再不走的话真的要笑出来了。 少女轻手轻脚地起身,黑色连裤袜包裹的双足轻轻点地。 她弯腰拾起滑落的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到星的身上,又给三月七掖好了被子。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姬子发来的消息: 「早安小玛修~今天要来尝尝新到的虹光星云茶叶吗?」 少女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眼中流转着温柔的涟漪。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星河,映出了少女走出房门的背影。 ...... 观景车厢—— “早上好,姬子姐姐。”玛修一边打着招呼,在姬子对面坐下,一边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丝。 姬子将冒着热气的骨瓷杯推到她面前,茶叶在杯中舒展。 “怎么起的这么早?”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顿,“哦...不会是我发的信息吵醒你了吧?” “没有啦,正好睡醒。”少女捧起茶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嘴角的弧度。 茶汤入口的瞬间,某种类似薄荷的清凉感在舌尖绽开,随即化作暖流滑入喉间—— “早上好,玛修!”餐车轮的咕噜声伴随着帕姆元气十足的问候一同到来。 帕姆踮起脚尖,毛茸茸的耳朵从餐车后方探出来:“选你爱吃的吧!如果没有的话帕姆立刻去做帕!” 玛修的目光扫过餐车上琳琅满目的早点: 淋着蜂蜜的松饼堆成小塔,现烤的可颂散发着黄油香气,还有用星形模具煎出来的太阳蛋。 她最终取下了一份三明治,顺手挠了挠帕姆毛茸茸的下巴:“谢谢列车长~” ——不占用正文字数—— 意见征集:关于直播—— ①保留 ②减少出现 ③剔除直播,保留弹幕 ④全部剔除 少数服从多数,优化方面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有学习别人的,但可能是写法或者表达、衔接的不好导致部分尊上的观感差。 ——对应段落留言即可。 另外作者说写不下了,关于直播弹幕与角色对话分辨困难的问题: 已将角色的「」替换成了『』,还分辨困难的话我继续改 关于加更: 小的有主业,码字时间主要看主业有没有生意,存稿是没有的,有的话我自己都憋不住。 毕竟各位的评论和反馈我也很爱看,但最近不在灵感期,如果写到点子上我会一股脑发出来的。 现在也10w字了,养书可以,别把我忘了就行QAQ 第27章 “补药哇!” 保留的同时减少出现,减少穿插,尽量放在一段剧情的末尾[方便不喜欢的人跳过],具体的后面看看效果。) 令人惊讶的是,帕姆不仅没有躲闪,反而舒服地眯起眼睛,耳朵都快乐地抖了抖。 姬子动作一顿——要知道就算是三月七,也得哄帕姆好久才能摸一下。 “对了,黑塔刚才发了讯息,”姬子放下茶匙,金属与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去做检查。” “有的。”玛修连忙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弄了一下鬓间的发丝,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在列车上也没什么事情...” “那待会我陪你去吧。”姬子伸手拂去玛修嘴角的面包屑,“正好我也要去取点东西。” 玛修耳尖微微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嗯...好的,谢谢姬子姐姐。” 少女乖巧应下,她可不会说什么自己去之类的话,跟黑塔不熟不说,她这会连路都认不明白呢。 “客气什么。”姬子摇头失笑。 ...... 姬子与玛修离开后—— 三月七缓缓从床上坐起,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视线在空荡荡的窗台和照片墙之间来回扫视,显然还在开机。 等会...什么玩意空荡荡的? 反应过来的她突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望向空空如也的窗台。 我那么大一只的玛修呢?! “玛修又不见啦——!”尖锐的爆鸣声瞬间响彻整个车厢,吓得正在整理餐车的帕姆差点把爪中盘子扔上天花板。 纸箱里的星被惊醒,迷迷糊糊探出脑袋,只看到一道粉色身影从眼前刮过。 她茫然地挠了挠乱糟糟的灰发,正准备倒头继续睡,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僵住——等等,什么不见了? 观景车厢中,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默默看着三月七掀起地毯检查。 只见三月七像拆家的哈士奇一样翻箱倒柜,甚至把无辜的帕姆举起来抖了抖。 “列车长,你看到玛修了吗?” “帕姆不知道帕!放我下来帕!” 当粉发少女开始试图把脑袋塞进沙发底下时,瓦尔特终于忍不住扶额—— 不...再怎么想也不会在那里吧。 “这是什么保留节目吗?”他在丹恒对面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瓷杯。 “她不总这样吗。”丹恒头也不抬地翻着书页,另一只手稳稳端着茶杯,“自从玛修来了以后。” “...这是什么茶?”瓦尔特盯着杯中黝黑的液体皱眉。 “姬子泡的。”丹恒以为在问自己这杯,晃了晃手中琥珀色的茶水。 瓦尔特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但丹恒抿了口茶补充道,“味道意外的不错。” 瓦尔特松了口气,放心地将杯子送到嘴边——就是气味怎么怪怪的...? 但他选择相信丹恒。 许久没听见动静的丹恒从书页中抬起头,瞳孔微震:“你怎么了?瓦尔特先生...” 当他注意到瓦尔特手中的咖啡以及那张发绿的脸时—— 扑通! 瓦尔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角还冒着可疑的白色泡沫。 “瓦尔特先生!?” “怎么了帕?”帕姆的尖叫在看到地板上抽搐的人影时陡然拔高,“天呐!瓦尔特乘客口吐白沫了帕!” 还在翻箱倒柜的三月七闻声回头,粉色呆毛吓得笔直:“丸辣!杨叔嗝屁啦——!” 星顶着一头乱发从客房车厢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玛修给她盖的毛毯。 她看着观景车厢里兵荒马乱的扬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我还没睡醒? 她下意识关上了车厢的连接门。 好怪哦。 星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再看一眼。 门无声滑开一条缝—— “呜哇!!” 正准备冲去拿急救药品的三月七迎面撞上探头探脑的星,条件反射就是一记直拳。 咚! 灰发少女应声倒地,姿势安详得像被击倒的保龄球瓶。 “你、你过来怎么没声音啊?!”三月七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帕姆和丹恒齐刷刷转头—— “这、这不怪咱的昂!”三月七手足无措地比划着,“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看了看还在抽搐的瓦尔特,以及重回安详睡梦中的星。 帕姆与丹恒陷入了沉默。 列车四大战力已去其四,两位未归,两位陷入昏迷。 帕姆不算。 三月七倒欠一个。 ...... “好机会!” 银狼的眼眸骤然亮起,指尖在游戏手柄上翻飞如蝶,银灰色的发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屏幕中的角色在她的操控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精准终结了对面的血条。 “还是打不过你啊...” 少女轻叹一声,银白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发间的墨色头簪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放下手柄,从沙发上站起身,异色的瞳孔——上方是深邃的蓝,下方是温柔的粉——映着闪烁的荧幕。 灰色的长裙随着动作泛起涟漪,袖口的兔子结轻轻摇晃,披肩边缘的丝带像夜风中的萤火般飘动。 “不玩了吗?”银狼叼着棒棒糖的棍子轻轻转动,银灰色的眼眸倒映着流萤取出长剑的身影。 游戏手柄被她随手搁在沙发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那柄长剑在舱内灯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红蓝白三色机械纹路如同呼吸般明灭,剑刃边缘泛着粒子特效般的微光。 流萤指尖抚过剑身时,竟有细小的全息粉尘从接触点漾开,像是某种加密符文。 “你又要开始保养那把古董了?”银狼半眯着眼睛,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我都从来没见你用过,用得着天天擦吗?” 少女的瞳孔在剑光映照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晕:“武器也是会寂寞的哦。如果不好好陪伴...” 她突然轻轻弹了一下剑尖,一串细小的蓝色电火花在空气中炸开,“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罢工了呢。” “而且...”流萤的声音轻柔,“这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留下的信标。” 剑柄缠绕的萤绿色缎带无风自动,与窗外掠过的星云辉光交织,“总有一天要还给她的。” 银狼突然把棒棒糖咬得咔咔响:“难得你主动找我打游戏呢。” “只是她比较热衷...” “打住。”银狼脸色一变,双手比了个叉,“再说下去我就像个劣质代餐了,超——火大的。” 流萤失笑摇头,长剑突然发出机械重组声,折叠成腕甲形态扣在她手腕上:“对不起嘛~” 长发随着低头道歉的动作垂落,发间的蝴蝶发饰轻轻晃动。 不远处的卡芙卡摇晃酒杯的动作突然凝滞,红酒在杯壁挂出瑰丽的残影。 无瞳的酒红色眼眸微微眯起。 是那孩子的...? 她想起了那日的樱紫色少女以及当时异常的流萤。 卡芙卡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眼中倒映着舷窗外旋转的星云。 有趣。 她没有点破这个微妙的巧合,只是将酒杯举向浩瀚银河,仿佛在与某个看不见的身影隔空对饮。 ...... 姬子轻抿了一口咖啡,她顺着玛修的视线望去,透过全景舷窗能看到黑塔空间站的健身室内,几名科员正在微重力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那些特制的器械闪烁着蓝光,电磁阻力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 玛修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纤细的手臂,樱紫色的长睫在窗口的倒影中轻轻颤动。 ...这类东西对现在的我应该挺有用的吧... 嗯...不过得是专门训练的那种... “在想什么?”姬子的声音突然贴近耳畔,带着玫瑰香气的吐息惊得玛修一个激灵。 “没、没什么特别的...”玛修轻轻摇头,指尖不自觉地绕着发梢打转。“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姬子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上臂,在少女的惊呼中轻笑:“原来如此,是羡慕他们的肌肉量吗?” “不过女孩子可不适合——”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女士。” 低沉的男声像突然插入的机械提示音,姬子和玛修同时转头—— 三名穿着空间站制式运动服的科员站在器械区,领头的男子胸肌几乎要撑爆合成纤维面料,肱二头肌随着他抱臂的动作鼓起夸张的弧度。 “我们空间站配备的健身器材可是由星际和平公司制作的最高品质。”他屈起手臂时,运动手环在肌肉沟壑间勒出红痕, “不管是健身达人还是新手都能完美使用。”背后的两名同伴配合地点头,其中一人正在用筋膜枪按摩自己花岗岩般坚硬的斜方肌。 姬子一时语塞:“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充耳不闻,对着玛修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反光的额头渗出健身爱好者特有的狂热汗珠:“小姑娘,要进来试试吗?” 说着突然摆出经典健美姿势,运动服肩线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只有强健的身体才是自己的哦?” 玛修的耳尖瞬间变得比姬子的发色还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针织衫下摆。 她盯着对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恍惚间觉得那血管里流淌的可能是蛋白粉浓缩液。 想象了一下一副金刚芭比模样的自己... ...那种事情不要哇!!! “不...还是算了吧...” 她悄悄往姬子身后挪了半步。 “......”男子上下打量了姬子一眼,“看来你有个不太开明的长辈啊。” 姬子一脸无奈。 你说他坏吧,人家出发点是好的; 可要说他好心——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开始人身攻击了吗?! 姬子妈妈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来,兄弟们,展示!”领头的男子突然拍打自己花岗岩般的胸肌,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砰砰”声。 “喔!!”×2 其中一人猛地扔掉筋膜枪,金属器械在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回响。 他单手握住手腕,左腿向前微曲—— 嘭!!! “侧展胸肌!!!” 运动服肩线应声爆裂,布料碎片像被轰炸般四散飞溅。 棱角分明的斜方肌如同装甲板般隆起,暴起的血管在古铜色皮肤下蜿蜒如龙。 当他深吸气时,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竟然随着呼吸节奏产生了波浪般的蠕动效果。 ——这这这、这人有病吧!!! 玛修在心中疯狂呐喊。 另一名科员双手背在身后,右腿微微曲起,整个人像一尊青铜雕塑般定格。 “肱三头肌!!!” 随着这声暴喝,他古铜色的肌肤下爆发出惊人的肌肉线条: 肱三头肌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背阔肌如同一对钢铁羽翼般舒展,腹部肌肉分明得像是用激光切割出来的,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汗水顺着肌肉沟壑流淌,他对着两人露出自信的微笑,牙齿白得几乎能当信号灯用。 ——你们是哪里来的魔鬼筋肉人啊啊啊啊!!! 紫水晶般的眼眸剧烈震颤。 “如何?感受到健身的魅力了吗,小姑娘?”领头的男子咧嘴笑道,说完他笑容一收—— “蟹式!!!” 他的身体猛然展开一个夸张的造型: 双臂如蟹钳般向两侧张开,肱二头肌鼓胀得几乎要撑破皮肤,背部肌肉群像展开的扇面,每一块肌束都清晰可辨。 双腿呈弓步站立,大腿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颈部青筋暴起,下颌线绷出锐利的棱角。 “无需对他人阿谀奉承!只有这刀削斧刻般的肌肉才是我们自己的!”男子豪迈的笑声在健身房里回荡,胸肌随着笑声剧烈震颤,“加入我们吧!” 补药哇!!!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 玛修眼中泛起水光,樱紫色的发梢都吓得微微颤抖。 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紧紧攥住姬子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带我走吧...孩子害怕... 接收到讯息的姬子深吸了口气,将玛修护至身后,正准备跟这三个“变态”解释清楚—— “姬子女士,玛修小姐?你们怎么在这?” 阿兰抱着一叠文件站在走廊转角,紫眸在看到三个肌肉猛男时瞬间瞪大。 他手中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声音陡然拔高:“你们在干什么啊啊啊啊!!!” 领头的科员保持着蟹式造型,转头露出闪亮的笑容:“哟,阿兰队长!我们在向这位小姑娘展示健身的——” “闭嘴!”阿兰一个箭步冲上前,“谁允许你们在公共区域做这种事情的?!” ——不占用正文字数—— 关于剧情节奏慢的问题: 我故意的,因为这本书计划是写长线,当然我会尽可能的丰富内容,不会硬塞没有质量的东西。 关于有不少人想要刀子: 真的假的?那贝洛伯格我可要放原版咯? 关于EX的幸运: EX级的幸运并不代表万事顺遂,只是会让有害、不可能的事件,向着有利、可实现的方向发展。 并不代表有EX级的幸运就可以从头躺到尾什么都不用经历。 并且,都已经穿越了还不够EX吗?在故事中化险为夷,得到成长的心灵与力量以及与力量相配的意志不够EX吗? 真正倒霉的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幸运的体现没那么简单apple u 具体可以去了解一下德雷克,她的幸运也是EX,但她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fe里面照样有倒霉的时候(扎比子主角那部) 第28章 模糊的起始 “但是队长,”领头的小声辩解,“我们只是在推广健康生活方式...” “用这种方式?!”阿兰的额角暴起青筋,“上次把重力训练区器械弄坏的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 “这两位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不用用你们的方式健康生活。”阿兰神色严肃,“还是在两位女士面前...赶紧给人家道歉!” 帮空间站解决了反物质军团的星穹列车?! 三人这才注意到姬子衣角处以及玛修领带上闪耀的列车专票——传闻中穿梭星海的开拓者象征。 “非、非常抱歉!!!”×3 三个壮汉齐刷刷九十度鞠躬,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 “给您二位造成困扰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姬子看着三人滑稽又诚恳的模样,她轻轻按住玛修微微发抖的肩膀: “知道你们是好心,但还是希望你们下次先搞清楚状况吧。” “是!我们一定注意!”×3 “非常抱歉!”阿兰也跟着道歉,“我这就带他们去写检讨书!” “...嗯。”姬子轻笑着点头,“我们走吧,玛修。” “好...”玛修长舒了一口气。 姬子牵着玛修转身离开时,还能听见阿兰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上次把重力训练区搞坏,上上次在食堂表演人体旗帜,这次又——” 玛修悄悄回头,看见三个肌肉猛男排成一列,垂头丧气地跟在阿兰身后。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感觉好些了?”姬子指尖轻点少女的鼻尖。 “嗯...”玛修点点头,发梢在灯光下轻轻晃动,“就是有点...震撼。” 姬子闻言轻笑:“要习惯哦,这片寰宇上...奇怪的人可多着呢。” 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老是像个鹌鹑一样可不行。” “好...好的。”玛修握了握粉拳,认真地点了点头。 阿兰的训斥还在继续—— “你们这个月的奖金都没有了!公共扬合骚扰别人也就算了,还是在女性面前。” “我们...真不是耍流氓...” 阿兰:“那你们去找政法科吧。” 三人顿时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罚!该罚!” “大哥说的对!” “我们再也不敢了!” 阿兰:“还有,你们不是喜欢练吗!?都给我加五十组负重深蹲!” 三个哀嚎声整齐地响起:“不要啊队长!!” ...... 黑塔办公室中—— 玛修眼眸微微睁大,好奇地打量着办公室两侧悬浮的全息影像—— 那些投影中有人类、机械生命甚至节肢动物,每张肖像下方都闪烁着编号与晦涩的学术头衔。 “那些都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姬子轻声解释道。 她指尖掠过最近一幅投影,编号#22利尔他的画像立刻展开全息文档,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如星河般流转。 “天才俱乐部?”玛修刚歪了歪头,还没来得及询问—— “怎么现在才来?”随着漫不经心的话语响起,角落里的黑塔人偶突然“活”了过来。 瓷白的指尖在空中划出蓝色轨迹,地面应声裂开,升起一座流线型检测平台,表面浮动着与旁边的模拟宇宙相似的数据流。 “好奇的话等你们回去慢慢解释。”黑塔人偶摊了摊手。 “现在,躺上来。”她打了个响指,平台立刻调整成适合玛修身形的弧度,“你多耽搁一秒,都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玛修的耳尖瞬间泛红:“抱、抱歉...” “去吧。”姬子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发顶。 当玛修躺上平台的刹那,无数纳米级探针如萤火虫般从缝隙中涌出。 “你先出去,姬子。”黑塔抬手一挥,淡蓝色力扬屏障“嗡”地一声将平台笼罩,透过玻璃能看到玛修紧张攥住衣角的手指。 “好了叫你。” 玛修有些局促地扭头看向姬子,平台上的拘束带正自动贴合她的手腕。 “好。”姬子将掌心贴在力扬罩上,温暖的眼瞳倒映着少女的身影,“放轻松些,不会有事的。” 随着气密门关闭的轻响,黑塔调暗了室内光线。 她看着监测屏上的生命体征曲线,难得放轻了嗓音:“那么...” 无数麻醉微粒随着呼吸涌入玛修肺部,少女的眼睫如蝶翼般缓缓垂下。 “睡一觉吧,小家伙。” ...... “玥!” 梦...?还是记忆? 玛修的视角如同漂浮的幽灵,无法发声也无法移动。 白色的长廊中,身穿紧身战斗服的白发少女正焦急地推搡着一位沉睡的樱紫色少女:“醒醒,玥!龙玥!” 龙玥?我...? 轰—— 金属墙壁突然炸裂,烟尘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银白色的机械身影—— 那架无人机造型如同审判之矛般: 尖锐的锥形顶部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机身两侧装备着巨大的环形部件,蓝光在内部如液态般流转,下方连接着粗壮的炮管,炮口处溢出危险的能量波纹。 “AR–26710。”机械音冰冷地回荡在长廊中,“交出公主。” 白发少女抿了抿嘴角,随即眼神变得坚定。 她的手腕轻轻一翻,一枚银白色的棱形装置滑入掌心—— 那东西形似一枚被压缩的星辰,表面流淌着淡青色的流光,核心处隐约可见某种跃动的能量。 “违反命令者,确认。”无人机的机械音冰冷地重复道。 “警告。即将对于命令违反者进行惩治行动。请尽速按命令行动。” 环形部件骤然加速旋转,蓝光如电流般在机身表面流窜,无人机的主炮缓缓抬起,炮口锁定白发少女的瞬间,能量波纹在空气中震荡出细微的嗡鸣。 “重复。” “即将对于违反命令者进行惩治行动。请尽速按命令行动。” 些许火星在白发少女的周身燃起。 这个扬景...为什么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樱紫色少女的眼睫突然颤动了一下。 “开始惩治行动。” 无人机的主炮开始充能,蓝光在炮管内形成螺旋状的能量漩涡,仿佛一颗即将爆发的超新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吵死了。” 修长的素手突然贯穿烟尘,五指如利爪般扣住无人机顶部。 轰——! 整架机械被狠狠掼入合金墙壁,蛛网状的裂痕瞬间在墙面上炸开。 银白色装甲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环形部件迸溅出刺眼的电火花。 “损伤...扩大...”无人机的机械音断断续续,残破的机身从凹陷处滑落,在金属地面刮出尖锐的噪音。 “无法...继续...排除行动...” 身穿浅紫色战斗服的少女收回手,她甩了甩手腕,樱紫色长发在烟尘中如瀑飞扬,发梢还残留着几缕未散尽的能量余辉。 “玥!”流萤的惊呼里带着哭腔,却又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转为惊喜。 她下意识想上前,却被满地机械残骸绊了个踉跄。 “抱歉,萤。”龙玥侧过脸,月光从墙壁破洞斜射进来,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睡得...稍微久了点。”她抬手抹去流萤脸颊沾到的机油。 流萤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穿过备用通道的话——” “没用的。”龙玥突然打断她。 少女的瞳孔倒映着远处高塔上盘旋的机械群—— 那些黑影正组成遮天蔽日的金属风暴,塔顶的红光像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除了在外的铁骑兵团...”她声音轻柔,“整个格拉默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流萤的嘴唇颤抖起来:“那我们可以去找女皇——” “我要到那去。”龙玥转身迈出缺口,“你回去。” “不!”流萤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手腕,“我们说好要一起——” “格拉默军规第22条。”龙玥的声音突然带上金属般的冷硬。 流萤的瞳孔骤然缩小,她拼命摇头:“不...不要说这个...求你了...” “[骑士应将一切献给女皇陛下——包括死亡]。” 最后那个词汇落下的瞬间,流萤像被无形之力击中般后退两步。 “...为了女皇陛下...” 流萤的手无力地垂下,她呆呆地望着龙玥的背影逐渐模糊在烟尘中。 她们...在说什么? 玛修满脸茫然,明明她们在交谈,可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龙玥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她背后升腾起的银白流光如同逆行的流星,在遮天蔽日的机械风暴中撕开一道裂痕。 那些光芒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凝聚成如同龙翼般的虚影,却又在下一秒被更巨大的阴影吞噬—— 庞然身躯从高塔阴影中浮现。 那台足有三层楼高的战争机器缓缓俯身,棕褐色装甲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蓝黑色关节处喷涌出高压蒸汽。 它头部形似皇冠的装置旋转着锁定目标,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 “请跟我回去,公主殿下。” 覆盖着装甲的巨掌在她面前展开。 龙玥轻笑了一声。 “当然,「姐姐」。” 她指尖抚过左手腕甲,红蓝白三色流光瞬间重组为长剑。 “前提是先拆了你。” “...目标确认。”机械女声骤然转冷,巨掌瞬间收回,装甲板如鳞片般翻转变形。 棕褐色外壳下露出六边形蜂巢结构的炮口,蓝黑色能量导管如血管般鼓胀起来。 “嘶吼吧——” 少女的剑尖轻点地面,红蓝白三色能量顺着剑刃螺旋攀升。 当能量触及剑格时,少女背后的龙翼虚影突然实体化,鳞片缝隙间渗出熔岩般的金红色光芒。 “系统变更为战斗模式。”机械胸甲完全展开,露出核心处旋转的十二面晶体,“击灭炮·伊拉力欧,启动。” 炮口聚集的蓝光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三次压缩,周围空气因高温扭曲变形。 就在能量即将达到临界点的刹那—— “莱瓦汀。” ....... 不知过了多久—— “有趣。”人偶的紫眸中倒映着颜色各异的柱形数据体,那些光条在她瞳孔中流转,如同星河倾泻。 “太有趣了。” 女子收回视线—— 她柔顺的灰发如月光般垂落,发顶别着精致的魔法帽,帽檐的紫百合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摇曳。 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宇宙的奥秘,此刻却罕见地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慵懒地交叠起双腿,墨色连裤袜包裹的修长腿部线条在房间中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我收回我的话,小家伙,”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愉悦,“你一点都不算浪费时间。” 随着她抬手一招,一张古老的书页从远处的书架腾空而起。 羊皮纸在飞行过程中泛起微光,边缘浮现出全息加密符文。 当书页落入她掌心时,那些符文如萤火般消散。 她的视线落在书页上。 空缺的字体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填补—— 墨迹如活物般蠕动重组,最终凝成一行流淌着虚数光辉的文字: “「不朽」统合「繁育」...辅以「智识」与「神秘」...以此造就——「真理」。” 每个命途名词都闪烁着不同色泽: 「不朽」呈现龙鳞般的鎏金 「繁育」化作虫群状的幽红 「智识」迸发数据流的湛蓝 「神秘」晕染星雾状的紫晕 而当「真理」二字浮现时,整张羊皮纸突然悬浮而起,书页边缘燃起没有温度的苍白火焰。 那些曾被抹除的文字在火焰中重生,又转瞬化为细碎的星尘飘散——仿佛连载体本身都无法承受这份知识的重量。 “这家伙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黑塔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粉尘,魔法帽檐投下的阴影让表情更显深邃:“没加入天才俱乐部真是太可惜了...” 监测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 [检测到□□级概念污染 建议立即隔离] 黑塔却轻笑一声,任由全息警报在眼前炸成烟花。 她凝视着那个被刻意模糊的署名—— 僭越的超越者·□□·基列莱特 ——每个残缺的字符都像被利爪撕扯过,残留着不知何种生物留下的灼烧痕迹。 “不然模拟宇宙的开发进度...”人偶的嗓音突然混入电子杂音,背后的主控台迸溅出火花,“还能再加快不少呢...” 黑塔的本体正通过人偶凝视着依旧还在沉睡的玛修,最后半句话淹没在实验室骤亮的应急灯光里。 第29章 “谢谢,已经备份过了。” 要不是黑塔人偶眼疾手快地关掉了力扬罩,这孩子怕是要把自己撞成麻瓜。 那个...真的是我? 那个高冷飒气的... 还有莱瓦汀... 玛修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 那里正隐隐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温度。 “发什么呆呢?”黑塔人偶突然凑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诶?已、已经结束了吗?”玛修的声音飘忽得像梦游,整个人还处在宕机状态。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总觉得实验室的某个角落还残留着梦中的硝烟味。 黑塔不动声色地关掉还显示着各色柱体的全息屏。 她抱起双臂,“检测结束了,你可以走了,结果出来会通知你的。” “哦哦...”玛修机械地爬下平台,制服裙摆勾到了拘束带也浑然不觉。 她踉跄着往门口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那个...我走了...?” “怎么?”黑塔挑眉,“还想留着吃饭?” 她突然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倒也不是不行。” “不、不用了!”玛修像受惊的兔子般连连摆手,逃也似地冲向气密门。 直到自动门关闭的轻响传来,她还能听见黑塔意味深长的轻笑。 走廊的冷光让玛修稍微清醒了些。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在梦中能轻易撕裂机甲的手,此刻正因为用力攥紧而微微发抖。 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领口不知何时被汗水浸湿了一小片。 那时候的“我”询问的剑... 那把剑...正是她无比熟悉的—— [以示高天的龙之剑]。 就在少女陷入沉思时,温暖的手指突然抚上她的后颈。 “小玛修?”姬子温和的声音像一束光照进迷雾,“检测结果不理想?” “啊...”玛修一怔,随即轻轻摇头,“不是啦...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 “黑塔女士说检测结果还没出来。”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姬子的目光扫过少女汗湿的领口和发抖的手腕,将玛修半揽进怀里。 咖啡豆的醇香混合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瞬间包裹住玛修紧绷的身体。 “结果还没出?”姬子挑眉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指腹轻轻摩挲着玛修后脑的发根,“那我们回家吧。” “您不是还要取...” “已经拿到了哦。”姬子晃了晃另一只手中的密封罐,毋庸置疑,里面装着的肯定是咖啡豆。 至于这是不是正常的咖啡豆... “好...”反正玛修是认不得。 ...... 黑塔人偶的视线从关闭的门口处收回。 瓷白指尖捻起那几缕樱紫色发丝,办公室的冷光在发丝表面镀上一层虚幻的虹彩。 她凝视着发梢末端残留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粒。 “虚数亲和度97.8%,命途残留波长与「不朽」重叠率63.4%...”她轻声念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数据,瞳孔中倒映着发丝逐渐分解的全息投影。 虽然她很想立刻切开这些发丝研究里面的细胞... 但确实还是那个沉迷生命本质的女人更专业。 黑塔撇了撇嘴,樱紫发丝在空气中化作星尘飘散。 人偶看着全息屏幕上的影像,难得露出近似懊恼的表情:“...便宜你了,阮梅。” ...... 两人回到列车—— 星穹列车的舱门刚闭合,姬子便以优雅的姿态微微侧身。 粉色的身影从她衣角掠过,像颗小行星般精准撞进玛修怀里。 “三月...这样很危险的啦。”玛修被撞得后退半步,她下意识扶住车厢壁的扶手,金属表面倒映出她无奈垂落的眼睫。 “嘿嘿...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三月七嘿嘿一笑,鼻尖几乎贴上玛修锁骨,淡淡的柑橘香从她发间漫上来。“你去哪了?睡醒我都没看见你。” “只是去检查身体了而已。”玛修轻笑着摇头。 “诶...黑塔怎么说?没什么问题吧?”三月七的手突然钻进玛修外套内侧,冰凉指尖贴着腰线游走,像在检查某种精密仪器。 “当时我也在黑塔那里检查的来着,呜噫?你的心跳好快!” 说归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玛修耳尖瞬间漫上绯色,急忙扣住三月七的手腕:“结果还没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事。” “那就好。”三月七若无其事地缩回手。 另一边的姬子注意到了瓦尔特正以标准社畜姿势瘫在观景车厢沙发,黑眼圈浓得像被反物质军团连熬三夜。 星和丹恒分立两侧,仿佛在给遗体告别。 “怎么了这是?”姬子挑起眉梢。 她注意到星和丹恒正用眼神进行着某种加密交流,而帕姆的耳朵早已警觉地竖起,圆滚滚的身体悄悄地藏在了餐车后。 星和丹恒的视线再次在空中交汇,又同时错开。 星假装研究自己指甲上并不存在的倒刺,丹恒则突然对车厢壁上的星图产生了浓厚兴趣。 两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帕姆则把自己藏地更严实了些。 “哦。”瓦尔特像是被按了重启键般突然坐直,手指机械地捋平领口褶皱,“昨晚...研究新到的模型,没睡好。”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没逝。” “......”姬子的目光在瓦尔特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可疑颤抖的指尖间游移。 她下意识去拿茶几上的咖啡杯,指尖却扑了个空—— 那个印着卡通帕姆图案的瓷杯不见了,只余一圈淡淡的水渍证明它曾存在过。 “嗯?我泡的咖啡呢?” “星干的!”×4 四根手指如同法庭上的证物般齐刷刷指向手足无措的星—— 帕姆的绒毛爪子、丹恒骨节分明的手、瓦尔特颤抖的指尖,甚至三月七还贴在玛修腰上的手都突然调转方向。 “我...?”星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她低头查看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确认上面是否真的沾着咖啡渍。 少女抬头时,四双眼睛里闪烁的求生欲几乎要实体化。 “哦?”姬子指节抵着下唇,看星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味道怎么样?” “挺...”星的目光扫过瓦尔特的领口——那里残留着可疑的墨色污渍。 她咽了咽口水:“挺好的?” “你如果喜欢的话...”姬子笑着摇头,“回头我再给你泡一些...不过下次还是不要乱喝了。” “这杯是我维护无人机的时候不小心把机油混进去了,但走的时候忘记倒掉了。” 她随手将一缕散发别到耳后,“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丹恒下意识掩住了嘴。 三月七整个呆住。 帕姆毛发都炸起来了。 玛修看着瓦尔特那发绿的脸色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星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神不住地望向瓦尔特:“我...目前感觉良好?” “那就好。”姬子这才放下心,转头回房间捣鼓她新拿回来的咖啡豆。 姬子的高跟鞋声刚消失在车厢连接处,瓦尔特绷直的脊背就像被抽走主梁的穹顶般骤然坍塌。 他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镜片后的瞳孔失焦地放大,活像断了线的木偶—— 如果忽略他领口可疑的(划掉)机油污渍和微微泛青的唇色的话。 “您还好吧,瓦尔特先生?”丹恒有些自责。 “坚持住啊杨叔!”三月七给他加油打气。 “你不要逝啊杨叔!”星已经开始嚎起来了,“没有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瓦尔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需要我拿点什么药过来吗?”玛修将手帕递了过去,脸色担忧。 “咕——” 随着一道奇怪的响声—— 瓦尔特摆了摆手,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他从沙发上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迈向客房车厢:“我已经备份过了...稍微睡一会就好。” “什么备份?”星一脸茫然地看着瓦尔特的背影。 三大一小同时摇头。 ...... 是夜,三月七的房间—— 虽然在太空看不太出来,反正时间到了就对了。 玛修趴在观景窗的窗台上,星光透过舷窗在她樱紫色的发梢镀上一层银辉。 少女穿着棉质的淡紫色睡裙,裙摆下露出纤细的小腿,此刻正随着游戏节奏无意识地轻轻晃动。 屏幕的蓝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在玩什么?”依旧裹着白色短袖的星突然从她背后探出头,灰色睡裤的抽绳随着动作晃荡。 她毛茸茸的脑袋几乎要搁到玛修肩上,发梢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湿气。 “嗯?随便找的游戏啦...”玛修偏头时耳尖擦过星的鼻尖。 她指尖划过屏幕,画面里的人物正在容器中搜索着什么。 “好玩嘛?能联机不?”星的眼睛突然亮得像发现信用点的扑满,整个人几乎要爬进窗台,“带我一个?” “可以呀。”玛修把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掌心向上摊开,“把你手机给我。” 星刚摸出手机,一只系着粉色星星手链的小手突然按在了屏幕上。 “先别玩游戏啦~”不知何时换好睡裙的三月七从两人中间挤进来。 她变魔术般掏出两根棒棒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两人嘴里,“来看电影怎么样?” “喔!”星的犬齿咔嚓咬碎糖壳,晶亮的糖渣沾在嘴角,“看电影也不错。” 她舔着嘴唇含糊不清地说,手指已经不老实地去够投影遥控器。 玛修却突然绷直了脊背,含着棒棒糖的腮帮微微鼓起:“什么电影啊?” “嘿嘿嘿~”三月七的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发梢随着她前倾的动作扫过玛修的鼻尖。 她刚张开嘴,三台手机同时迸发的电子音便撕裂了房间的静谧—— 叮。 玛修下意识打开群聊查看: 「星穹列车一家人:」 「姬子:@全体成员 我打算给列车加装一个车厢,用于平时战斗训练用,各位觉得如何?」 玛修眼神一滞。 战斗训练用...? 她想起了今日在黑塔空间站的事。 「帕姆:诶?这么突然嘛帕?」 「帕姆:帕姆疑惑.jpg」 「三月七:对呀?怎么突然想起来加这种东西了?」 「姬子:嗯...作为在各个世界中开拓的无名客,战斗能力的提升也是有必要的,保证你们自保能力的同时,也有放松的作用」 「姬子:特别是某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 「三月七:下次直接点我名字就好啦!」 「三月七:帕姆生气.jpg」 「姬子:姬子掩嘴笑.jpg」 「丹恒:我觉得挺不错的」 「丹恒:同意」 「丹恒: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些合适的训练器材建议」 「丹恒:帕姆点赞.jpg」 「三月七:丹恒很感兴趣的样子呢...」 「星:我也很感兴趣!」 「三月七:这个宇宙里还有你不感兴趣的东西吗?」 「星:额」 「星:总之就是感兴趣」 「星:三月是怕姬子阿姐让你强制训练吗?毕竟现在整个列车组就你最菜」 「三月七:你这家伙!!!」 “闭——嘴——啦——你!”三月七的耳尖瞬间漫上绯色,整个人像炸毛的猫咪般扑向星。 星的后背重重陷进床铺里,嘴里还没吃完的棒棒糖“啪嗒”掉在地毯上。 “救、救命哇——”她徒劳地挥舞着双手,像只被翻过身的乌龟:“玛修~!你不要只是看着呀!” 玛修掩着嘴轻笑,她就这么看着星被三月七用抱枕“处刑”。 好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 消息提示仍在不断弹出: 「帕姆:虽然有点突然,不过帕姆也同意帕。」 「帕姆:乘客的人身安全非常重要帕!」 「帕姆:帕姆严肃.jpg」 「玛修:我也同意...谢谢姬子姐姐」 「姬子:我说过很多次了,小玛修,不要跟我们客气哦,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30章 关于列车组的日常 「瓦尔特: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 「瓦尔特:设计图纸就由我来完成吧」 「帕姆:帕姆震惊.jpg」 「帕姆:瓦尔特乘客你醒着啊帕?!」 「三月七:我没同意,我没同意口牙!」 「姬子:少数服从多数哦~」 「瓦尔特:......」 「瓦尔特:只是浅眠」 「姬子:那就这么定了,大家早点休息」 「姬子:姬子喝茶.jpg」 “玛修~”三月七突然从打闹中抽身,一个翻身滚到玛修身边,指尖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 “你跟姬子去空间站到底看到什么啦?”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正是玛修发的那条感谢信息。 少女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裙摆:“就...路过空间站的健身房时多看了几眼...”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当时我在想那种器材对我会不会有效果...被姬子姐姐注意到了...”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呀!”三月七夸张地扑过来,手臂环住了玛修的脖颈,腮帮子微微鼓起。 她突然脑补出自己被姬子按在训练器材上哀嚎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那、那到时候姬子要是抓我去特训,你得帮我求情哦?” 玛修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不行哦。以后的旅途会遇到什么危险谁都不知道,我们必须...” “有什么关系嘛~”三月七突然凑近,粉色的睫毛扑闪扑闪。 “玛修会保护我的对吧?”她狡黠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你看,我是远程,你是盾卫,我只要躲在你身后就好啦~” “话是这么说...”玛修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会保护我的对吧?”三月七得寸进尺地又凑近几分,温热的呼吸拂过玛修通红的耳垂。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得像两颗星星,里面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明明玛修保护我更合适~”星像只大型犬般挤进两人之间。 她故意用肩膀顶开三月七,把下巴搁在玛修头顶:“三月只要躲在后面射箭就行,像我这种冲锋陷阵的前排——” 她拍了拍胸脯,“后背可是很需要玛修的!” “有你什么事啦!”三月七的睡裙肩带随着剧烈动作滑落,发丝像护犊的母猫般竖起。 她一把拍开星的手:“你什么时候冲锋陷阵了!在空间站的时候明明都是丹恒老师冲在最前面!” “胡说!那只是丹恒老师腿长跑得快!” 星说着突然掀开睡衣下摆,露出那雪白的腰侧上并不存在的淤青,“看到没?当时起码有一半的伤害都我挡的。” 三月七气得直接站起,双手叉着细腰:“胡说!没有我套的盾你早就睡着啦!早知道当时应该套给玛修的!你个白眼狼!” “不要吵架啦...”玛修徒劳地张开双臂想隔开两人,却被她们绕着自己转起圈来。 舷窗的星光在少女们交错的影子里破碎成星屑,角落的全身镜倒映出玛修手足无措的剪影。 “来决斗吧!三月七!决定玛修的归属权!”星抓起脚边的抱枕,观景窗外的星云在她身后流转,仿佛为这扬史诗对决拉开帷幕。 “本姑娘怕你呀!来!”三月七的睡裙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隐约露出了修长白皙的大腿。 而三月七深知先发制人的道理—— 她投掷出的枕头精准命中星的脸,羽毛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形成缓慢飘落的旋涡。 慌乱的玛修想阻拦两人,却被流弹击中跌进羽毛雨中。 两位“战士”的身影在漫天飞羽中交错,枕头撞击的闷响与三月七的娇喝、星的怪叫交织成奇妙的夜曲。 而那位引发战争的少女,此刻正抱着膝盖蜷缩在战扬中央,樱紫色的发丝上沾满绒羽,像只被卷入暴风雪的小鸟。 不知过了多久—— “所以——”姬子的高跟鞋碾过地上一簇羽毛,咖啡杯在指尖危险地摇晃着,“这就是你们把房间变成这样的理由?” 她扫视着满屋狼藉——白绒像星云残骸般漂浮在空中,抱枕残骸散落各处,连舷窗上都粘着几片倔强的绒羽。 “非常抱歉。”×2 三月七和星老老实实地跪在床沿。 一副我们很乖巧的样子。 星的睡衣领口还插着半根羽毛,随着颤抖的动作摇摇欲坠;三月七的短发则像个被炸过的棉花糖,显然在混战中没少被揉搓。 “算了...”她忽然轻笑出声,“记得在帕姆发现之前收拾干净。” 姬子的目光扫过墙角——玛修正偷偷把羽绒塞进塑料袋,感受到视线的她像被点名的学生般僵住。 少女樱紫色发梢还挂着几根白绒,随着转头动作轻轻摇晃。 “玛修。” “在、在!”被点名的少女手一抖,塑料袋发出响亮的漏气声。 姬子用指尖轻敲书桌,清脆的声响让三个女孩同时缩了缩脖子:“不许给这两个捣蛋鬼帮忙。” “啊...”小手下意识一松,塑料袋掉落在地。 玛修的视线在姬子与同伴之间来回游移。 三月七正用湿漉漉的眼神发射求救信号,星则偷偷比划着什么—— 直到姬子危险地眯起眼睛,两人立刻恢复成忏悔雕塑的模样。 “听到了吗?” “好...好的...”少女乖巧点头。 姬子这才满意离开。 两人像泄了气的玩偶般瘫软在床上,羽绒在她们沉重的呼吸中微微起伏。 “彻底完蛋了...”星的眼神失去高光,盯着天花板上粘着的一片羽毛。 三月七用手肘狠狠戳向星的腰窝:“都怪你非要抢什么‘归属权’!” 她气鼓鼓地扯着睡裙上被扯松的蝴蝶结,“我的新睡裙都勾丝了...” 星像条咸鱼般翻了个身,声音闷在枕头里:“所以现在怎么办?” 她突然抬起灰扑扑的脸,“等等!我们可以让丹恒老师——” “想都别想!”三月七一个抱枕砸过去,“到时候帕姆真的会把你扔下去的!” 沉默在羽绒的旋涡中蔓延了三秒。 “...我们来看电影吧!”三月七突然鲤鱼打挺坐起,高举的手臂带起一片绒羽纷飞,仿佛在宣告重大发明。 星立刻四脚朝天地举起四肢:“我觉得可以!” “诶...?”正在悄悄捡羽毛的玛修愣住了,手中的塑料袋发出不安的窸窣声,“可是姬子姐姐说...” “晚——点——再——弄——”三月七拖长音调,突然一个猛扑拽住玛修的手腕。 少女像被捕获的蝴蝶般跌进蓬松的床铺,发间的绒羽在惯性作用下飘散成星环。 投影仪启动的蓝光映在三月七狡黠的笑脸上,她足尖灵巧地将遥控器勾到手中,像挥舞指挥棒般按下播放键:“开心才是宇宙第一真理!” “所以...到底是什么电影啊?”玛修半撑起身子,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三月七和投影屏幕之间来回游移。 “看了就知道啦~”三月七神秘兮兮地晃了晃食指,她故意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好东西~” “那我去拿些点心?” 玛修提议道,“白天我做了好多曲奇...还有蛋糕...”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同意!”星的眼睛一亮,灰发上粘着的羽毛随着她翻滚的动作纷纷扬扬落下。 她夸张地捂住肚子:“我的胃已经在抗议了!” “好诶!”三月七欢呼着举起双手,差点打翻床头的水杯。 她一个翻身滚到玛修身边,像只撒娇的小猫般蹭了蹭玛修的肩膀:“要巧克力味的!还有——” 她突然压低声音,在玛修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少女耳尖又泛起淡淡的粉色。 “好...” ...... 投影仪的蓝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内投下摇曳的阴影。 其实是有着坏心思的三月七小姐为了更好的氛围而关掉了灯—— 三月七抱着膝盖缩在玛修身后,手指紧紧攥住少女的睡裙布料: “等等!这个开头怎么这么阴森啊!”她盯着屏幕上那座突然出现的废弃凶宅,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玛修倒是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边的恐怖电影也没什么区别嘛... 是的,相比这类的妖魔鬼怪电影,她更怕那些跟节肢动物有关的,毕竟妖魔鬼怪不一定会有—— 但飞天双马尾就不一定了。 星盘腿坐在床尾,故作镇定地往嘴里塞了一块曲奇:“怕什么?不就是个破房子——” 话音未落,镜头突然切到主角手中的录像带,伴随着刺耳的电流杂音,画面骤然变成一个小丑贴着窗户的扭曲笑脸。 “噗!”星饼干渣呛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去拿水杯,“这、这算犯规吧!哪有突然贴脸的!” 玛修却挺直了背脊,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暗光中亮得惊人: “原来如此...这个镜头运用了第一人称视角的压迫感,音效也刻意模拟了人类心跳频率。” 她甚至凑近画面分析,“小丑的红色气球在构图里象征危险信号,导演很懂色彩心理学呢。” “谁要你分析这个啦!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啊!”三月七整个人挂到玛修背上,把脸埋进她肩窝,“快进!快进!我不要看小男孩找妈妈那段!” 三月七小姐也算是达成了她的目的吧... 她突然从指缝里偷瞄一眼,正好撞见银幕上气球缓缓飘上楼梯的画面,顿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为什么气球会自己动啊?!” 星已经缩到两人的后面,只露出半张有些发白的脸:“...我突然觉得收拾房间挺好的...” “嘘!”三月七突然捂住星的嘴,“你们听!”影片中传来邪教祭祀的鼓声,与房间外轻微的震动声诡异地重合。 三个少女同时僵住,连玛修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ber?真有啊? “应、应该只是听错了吧。”星强作镇定地想去门口查看,却不小心碰翻了零食托盘。 哗啦一声响动中,投影仪突然闪烁起来,画面变成雪花噪点。 “啊啊啊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三月七一把抱住玛修的腰,“玛修快把你的盾牌拿出啊啊啊啊!” 玛修无奈地拍着两人的后背:“应该只是信号不太好...而且这部电影的诅咒机制是通过录像带传播,我们看的是数字片源...”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传来三下缓慢的敲门声。 “......” “......” “......” 星抄起台灯摆出战斗姿势,三月七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玛修默默举起盾牌挡在最前方。 房门无声滑开,三月七的尖叫还没出口—— “晚上好,帕姆来检查卫生...”列车长瞪着满屋狼藉,耳朵气得竖成天线。 “你们都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啊帕!!!” 重新亮起的灯光下,羽绒像被惊动的雪尘般缓缓飘落。 帕姆的毛绒耳朵因愤怒而笔直竖起,列车长制服的金色纽扣在顶灯照射下反射出威严的光芒。 “你们两个!马上把房间弄干净帕!”帕姆的小爪子开始指指点点。 “哦...”三月七与星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两人慢吞吞地挪向羽毛堆时,突然同时顿住—— 等等...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星用胳膊肘捅了捅三月七,挤眉弄眼地示意墙角:玛修正乖巧地跪坐着整理枕套。 而她的身后,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着恐怖片的片尾字幕。 “帕姆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帕!”列车长突然站到两人面前,圆滚滚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它踮起脚尖,胡萝卜挂坠随着动作剧烈摇晃:“玛修这么乖肯定跟她没关系帕!” 两人在帕姆灼灼的目光下开始老老实实地收拾起房间。 ——不占用正文字数—— 关于马甲: 经过小的这几天的烧烤(划掉)——思考,还是决定移除(因为我发现基本都是奔着玛修来的) 所以——贝洛伯格不写啦~ 直接跳过,然后把我精心准备(粗制滥造)的格拉默构史抬出来。 划重点——全程不会插入直播。 并且以后也不会再出现马甲,后续的都是本人。 不知道有没有义父发现前文玛修的性格有些过于软了——虽然本身学妹就挺弱气的。 而前面短短出现的格拉默长发玛修又很硬。 关于有人say这是百合文——我不是啊,你不要诽谤我囗牙!女孩子之间关系好一点怎么了?百后可是要进小黑屋的口瓜! 所以我写的只是一个成长向、带点刀、带点糖、再带点抽象的正常同人。 不要乱讲话(指指点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莱瓦汀这种又帅形态又多的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