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心》 第1章 重生壹 天地间神妖是对立的,妖界有个白锦初,天下就会不得安宁,杀害生灵,使得生灵涂炭。把灾难带到三界之中,使得三界民不聊生。天界三番五次前来追杀他,天兵天将不是逃了,就是被杀了。但传闻中,白锦初有个爱人,乌白瓷,天界上神,地位极高。可是在他们相处极好时,他们却突然决裂了。在三年之后,乌白锦亲生斩杀白锦初。 “大伙儿们,大消息,白锦初死了,还是乌白瓷杀的。” “乌白瓷杀了白锦初?” “乌白瓷杀了白锦初?怎么可能,他们之前不是相爱着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神妖殊途,乌白锦杀了他,天经地义。” 一群人在讨论此事。 在一千年之后,三界太平。 森林里微风飘浮,一道光芒闪过,一个白衣男子凭空出现在空中,重重地摔在草地上。一旁在吃草的野兔被吓跑了。 “嗯!我在哪?”一位一袭白衣的男子从森林里醒了,他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睫毛微微出动。“我还活着,我不是死了吗?”男子从地上站起来,缓慢地走到河边,看着自己的脸。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下栗子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头发雾鬓云鬟。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与前世没有任何变化。男子靠在树边,抱着胸,摇着头,笑道:“白锦初,你的样子没变啊,怎么办?” 白锦初,复活了?不,他是死不了,在他死之前他的修为已到了半神境界。 说着,他便看见了树枝上别人掉落了的一件白色的斗篷外套。 “真是天助我也!”白锦初飞快地跳到树上,从树枝上取下斗篷并穿上。穿着斗篷的他还是掩盖不了斗篷下玉质金相的外貌。 白锦初裹着脸闲着没事在森林里晃悠,晃悠着,晃悠着,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森林里郁郁葱葱,与千年前的寸草不生迥乎不同。 他误打误撞地来到了一个陌生村子。村子应该是一千年之内修建的,里一片祥和,村子里的人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做饭,还有的在耕地……但他们好像对新来的白锦初也并没有排挤,反而很欢迎。白锦初对这种自来熟感到不适,眉头紧缩。 “年轻人,刚刚来啊,饿了吧,我们这儿刚好在煮面,一起吃吧!”一位女性老者佝偻着背,住着拐杖,缓慢地说着。 “不用了,谢谢。我想问一下,今天是是什么时候了?”白锦初下意识地拒绝道。 “今天是上神斩妖除魔的第一千年了,现在整个天下都在为此庆祝!” “上神,是谁?”白锦初礼貌地问。 “乌白瓷上神!”那位老者道。 白锦初惊了,手有点在发抖,强颜欢笑着。要死不死,自己干嘛多嘴啊!他原本就很纠结要不要去找乌白瓷,现在更纠结了。 “乌白瓷,字墨竹,天界的行羽上神,在一千年前把白锦初斩杀。当时的白锦初还是狐修人的妖,妖在世间存活是天理不容的,乌白瓷杀了他,也可为是惊世骇俗了。”老者用拐杖剁了剁地道。 “一千年前的事情,乌白瓷也是狠下决心啊!当年的谁对谁错又有谁能来分清楚呢!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另一位男性老者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摇了摇头。 “年轻人,你不知道乌白瓷上神,你是何人啊?”一位头上裹着布的妇女疑惑问道。 “嗷!小生姓白,就是一个普通人,一直生活在森林里,对外界没有什么联系,就不知道这么多事了,哈哈,哈哈……”白锦初尴尬一笑。“那……祝各位节日快乐,我就先离开了。”白锦初飞快地逃了。 他继续在森林里晃悠着,慢慢的,天边的太阳落山了,但是这美丽景色在眼前,那火烧云如同凤凰涅槃,在落日的余辉中舞动着它的翅膀。看着此番光景,白锦初的心里却含着悲伤。 “乌白瓷,一千年了,你还好吗?”他的脸颊两边滚烫的泪水划过,夕阳余晖照着白锦初的泪,一阵清风吹过,他的泪水从脸颊旁边滴到了地上。 白锦初到了森林的边缘,来到了求阳山。 求阳山——阴气非常重,所以要求阳。 白锦初来到了山顶,山顶有座亡灵殿,亡灵殿里供着亡命神。白锦初站在门口,想着今天要不先在这里凑合凑合睡了,看着三三两两的人们在里面祈祷亡命神不要折他们的阳寿。忽然,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和其他人一样,是来祈祷的。 那人长的很清爽,干净鼻梁,头发盘着,更显得俊俏了。 “楚仁!” 楚仁,字嵌明,他是神,是白锦初生前的同门,对白锦初也是把他当亲兄弟了。白锦初死后,在乌白瓷的寺庙里对乌白瓷破口大骂。 楚仁回眸,一看是白锦初,心喜。 “清彦?”清彦是白锦初的字,白锦初听到楚仁在叫他,平时心如止水的白锦初,终于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楚仁飞奔到白锦初面前,一把将他抱住。 “清彦,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乌白瓷就是个天杀的魔头,你之前可是他的爱人,再怎么说也陪伴了这么久,他怎么敢啊!”楚仁飞奔而来,抱住他哽咽道。 他当然知道楚仁作为神仙,擅自作主来帮助他,必将灰飞烟灭。也必定会牵扯到无辜。 “不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是妖,他是神。我与他的爱本就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了!再说了,我和他本就殊途!”白锦初苦笑着,“我是妖,修到半神,我经历了多少苦难,我比所有人都知道,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我不该有人间情情爱爱的非分之想。你见到我,天庭不会说什么吗?”白锦初其实不想提此事,但楚仁说了,他也不想让楚仁对曾经有太多怨恨,毕竟,都过去了。 楚仁道:“帝君因该知晓,他把握着除了乌白瓷与另外一位神仙宝源君两位之外的一切神仙的去向。 就在这时,殿里的蜡烛瞬间灭了,白锦初和楚仁也是一惊。 “怎么回事?”楚仁皱眉问。 “……不知。暂且不动。”白锦初道。 过了一会儿,蜡烛又亮了,一排排的蜡烛随风紊乱飘动,如受惊的鸟群,尖叫着,不知该何去何从的乱飞着。殿里的人都莫名消失,蜡烛闪着血光,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绣花鞋在殿的门口,殿外面被黑雾包围,从殿内看,殿外就是一片漆黑。顷之,一口棺材从黑雾里被四个纸人抬进来。纸人被点了睛,身穿红衣,脑袋上带着红帽子,怪吓人的。 “那绣花鞋怎么没了!”楚仁轻声问道,伸出一根手指向外指去。 “我知道,你先别动,看看会发生什么!”白锦初道。 巨大的棺材在殿里一动不动的,许久未见异常。 “应该……没事吧!”楚仁的脸撇向了白锦初。 白锦初没出声,拿起楚仁的手让他的手摊开,一笔一划地在他的手上写着“见机行事,暂且别动。”楚仁点了点头。 少时,棺材的盖子开了,虽说看了一半,但在外面还是能看见棺材里躺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白锦初试探性地走了过去,却被棺材里的“人”震惊。 “楚仁,你快过来。快看这个人,不是,是尸体,怎么长着一张郭上仙的脸啊!” 楚仁道:“郭玉胜,郭上仙?你认识?” “没,不认识,在他的身体上有一张白纸,上面有写郭玉胜,郭上仙,妻子贾氏,等等。那这郭上仙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怎么穿着喜服?” “郭玉胜是后天成神的,要问,也要去趟天界!我现在立马就去,清彦,你现在是半神半妖,你跟我走,天上的那群神仙不敢动你的。” 说到问字时,门外的黑雾里冒出一些红绸缎,把整个殿内都装饰成大婚的场景。红绸缎继续缠绕,慢慢的白锦初和楚仁二人也要被红绸缎子绕成“木乃伊”。 楚仁破口大骂,刚想结个印,却无用,破口大骂道:“卧槽了,什么鬼东西啊?我的法力无效了,我去你妈的。” 白锦初急道:“我也是,你现在还好吗?这东西太难缠了!”他把话说完,可另一半没了声。 红色的绸缎继续缠绕,顷刻间,二人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第2章 重生贰 二人醒了,却已是第二天。殿里一片祥和,与昨日早晨无异。 “清彦,你还好吗?” 白锦初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灰尘,环视四周,道:“我没事。” 二人从佛像背后的地上起来,殿内还是有些来祭拜人,好像昨儿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楚仁,你的衣服变了。”白锦初指了指他的衣服道。 楚仁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黑衣变成了藏蓝色,但白锦初的衣服还是之前的雪白色。 “莫非,是昨天晚上的事!”白锦初摸了摸楚仁的衣服。 楚仁的面部凝重:“看来,今天晚上,会有大事发生!”楚仁走到佛像旁,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着亡命神像的眼睛,整个佛像没有一点瑕疵。亡命神像的眼睛微眯,嘴角微翘。 “亡命神和郭上仙有什么关系?”楚仁问,“我不怎么回天庭,有些事还要问你的老情人。”最后三个字楚仁事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就我所知,亡命神人脉较好,但那种性格较难找到真心的朋友。” “我想想,我之前听乌白瓷跟我说过天上有许多神仙是掌管死亡的,但有些神仙好像不喜欢亡命神。莫非是亡命神得罪了他?” “但亡命神就是嘴碎了点,他也没干啥啊!”楚仁疑惑。 “……我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白锦初揉了揉睛明穴,“一个神仙做了什么事能让同僚这样害他。” 二人思索着,人们来来往往的变少了。外面的天也慢慢暗下去。二不以为然,直到,他们听到了一个女声。 “啊啊啊——啊——死人啦,死人啦——” 二人一惊。白锦初率先跑下山去,在亡灵山的山脚附近寻找一番,才发现声音是从昨日自己到的村庄里发出来的。白锦初正要前往村庄时,楚仁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一看,与白锦初的眼神对视上了。白锦初表示很无语,抿了抿嘴,一手抓着楚仁的胳膊拉着他跑,一边对楚仁说:“你怎么了?” 楚仁自嘲地翻了个白眼,说:“别提了,我原本想在天上看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但飞到一半时,法力突然没了,从天上掉了下来,”楚仁拧眉,“我猜是有人设了结界才会如此。” 他们到了村庄。 村庄里一片死寂,与昨儿是迥乎不同,二人潜入村庄内,村民们都不见了。 白锦初道:“四处找找。” “好。” 二人四处查找,却之看见了几十具尸体,横竖躺在屋里的,吊死在树上的,横死在大街上的……但二人检查尸体时却没发现这几十具尸体的死因,并把尸体们带回了亡灵殿内。 亡灵殿内,二人蹲着身子看着这些尸体。现在能确定的是那具“吊死鬼”不是吊死的,而是与其他尸体一个死法。 楚仁低声道:“你在这些尸体上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这些尸体的死因你知道吗?”白锦初拨弄了一下其中一具尸体。 “没有,所以你打算什么办?”楚仁撇头问。 “不知,先等晚上吧!”白锦初轻声回答。 天暗了。二人内心也是一股诚惶诚恐的感觉。过了一会儿,让人猝不及防的是——从殿外跑进来了一个女孩,那女孩一身淡粉的长裙,脸上有些灰,但把灰摸了,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亡命神啊,”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说着,“我从学塾里回来发现我们村子里的人全都没了,让我怎么活?求您大发慈悲,让他们回来吧,我这一辈子积德行善,不愿留得这么个下场,求求您了……我真的求求您了……!” 白锦初和楚仁顿时目瞪口呆,互相点了个头,一起从佛像的背后走了出来。 “你是山下的村子里的?”白锦初轻声细语地问。 那姑娘点了点头,看面前二人长得不像坏人,心中放下一半的戒备,道:“我一回来,我们一整个村子都没了,人都失踪了,我想不到去哪了,就来个这儿!请问二位能帮帮我吗?”她 白锦初朝那个姑娘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正是来调查此事的,你先在佛像后面躲好。” “好的。”那姑娘照做。 须臾,令人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与昨天晚上一样,一个装着郭上仙的棺材从黑雾里被搬来,一些红绸缎把殿内包裹成大婚的样子。 “我们还清醒着。”楚仁道。 忽然,一阵强烈阴风从门外飘近来,窗子,门,都被吹阴风开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二人也被风吹得寸步难行。 这时,一道成熟的女声从四周传来:“郭上仙啊,郭上仙,你也有今天啊!你也会痛失所爱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白锦初心中不解:“痛失所爱?” 一团黑色烟雾状物体从黑色的云霭里出现,那物体很快地移动到郭上仙的棺材旁,烟雾缓缓散开,变成一个高挑的女子。头上盖着白盖头,从白盖头下隐隐约约能看见这女子披散着头发,素颜,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衣服上染着大片鲜血。仿佛是从阴间黄泉路上一路杀回来的厉鬼,见人就杀,见物就毁。 那女子看见棺材,反手一掌把棺材板子给掀了起来。但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郭上仙穿的是楚仁之前的黑衣服。 “怎么变了?”白锦初目不转睛地看着楚仁的衣服。 “我哪知道?搞得好像你很清楚一样!我们还去问帝君吧!”楚仁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白锦初无语,“我去不了,你去吧!” “我拉你。”楚仁直爽道。 说着,转眼间,那女子的舌头伸得老长。然后,她用她的舌头把郭玉胜的脖子缠住,把他的躯体提了起来。嘴里面还继续说着:“我是第一个最爱你的人了,凭什么,凭什么你宁愿去娶贾彤也不愿意来娶我,”一声声绝望,清亮,还夹杂着一丝丝悲痛的声音,在整个殿内回荡着,“我就是喜欢高岭之花跌下神台。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你看着亡命神是怎么变得比你强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下一句,这女子的声音变得疯癫:“你凭什么不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这女子把手插入了郭玉胜的身体里,把他的心脏从体内掏了出来。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啊?”白锦初用唇语问道。 “我猜这女子一定是郭玉胜之前的一个朋友或爱人之类的,我猜她应该是罗素,结界也可能是她下的。”楚仁回答。 也许是楚仁的话说的有点大了,罗素发现了他们,向他们走去:“你们是谁?”她的声音逐渐癫狂,“不过没事,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声音刺耳,楚仁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掏了郭上仙的心脏,对你有好处吗?”白锦初站出来质问。 罗素的脸撇向了白锦初,带着不屑的语气,道:“我恨他,贾彤被我杀了,他就会给我一个解释!” 白锦初正想说话,罗素却被楚仁用鞭子捆绑起来。 “你跟她废什么话呀?”楚仁对白锦初叫道。 “楚仁,人家虽然坏,但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啊,你要绑就绑好,绑规矩点。”白锦初深觉绑的不好罗素就会逃,楚仁默默翻了个白眼道:“行行行。” 就这样罗素被楚仁绑在一根柱子上,白锦初到黑色的云霭里逛了一圈。由于雾气太大,所以逛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正当他回去时,白锦初从地上看到了一件衣服,他抬头一看,发现了其他村民们的尸体被一根白带子,掉在树上。还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尸体,白锦初一眼就看出,这小姑娘是躲在佛像后面的那个姑娘,但尸体已经硬了。白锦初急急忙忙跑回殿内,看到的也只有一片空旷的场地。 楚仁好像意识到了村民的死亡与这个女子有关,举着剑架在罗素的脖子上,道:“你这个女人,自己活不好,还想赖别人。” “那凭什么当年他不选择我?让我死了,把我毁了,把我杀了!”罗素咆哮道,如雷贯耳。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你,你不用自作多情。他选择贾彤姑娘,是因为他爱贾彤,但你后来杀了贾彤,他会再来爱你吗?”白锦初朝着她吼道,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猜是罗素爱郭上仙,郭上仙娶了别人,罗素把贾彤杀了,让郭上仙爱她或给她个解释。但不管怎么样,白锦初能确定的是郭玉胜娶的妻子是贾彤,与罗素无关,罗素将贾彤杀了就是罗素的罪。 罗素的眼睛里透露出了迷茫。霎时,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韧:“他说过的,我要去找他,他一定记得——”罗素又停顿了一下,“但是是他杀了我,凭什么?我要他血债血偿——” 罗素立马化成黑雾,飞走了。留下白锦初与楚仁站在原地。 第3章 重生叁 罗素走了。 “我们去把那些尸体埋葬好吧!”楚仁说。 “行。”白锦初道。但在埋尸体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方才罗素的话语,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把她杀了,她又还爱他,又或者是恨他。白锦初没搞懂罗素的思路。 二人一起把尸体埋葬好后,白锦初迟疑地问楚仁,道:“楚仁,我对这件事也只是知道是罗素、郭上仙和贾彤的事了,而且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知道全部过程否?” 楚仁慢悠悠道:“此事是在你死后发生的,原本罗素还是一个小姐,而且她爹还是国公,她很喜欢郭玉胜,但郭玉胜喜不喜欢她我不知道。二人经常一起玩,也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楚仁皱眉,顿了顿又道:“但在人心是会变的,在他们长大后,郭玉胜和罗素都成了文人,一个成了钦差大臣,另一个成了家喻户晓的女诗人。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的,实则是郭玉胜在成官之前看上了杨国公的嫡长女贾彤。贾彤也喜欢他,二人情投意合,商酌了一下婚事,双方父母都挺赞成的,在郭玉胜成官之后就成亲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要成亲的事,罗素并不知道。” “但在郭玉胜和贾彤大婚的日子里,本该是佳人配才子,欢天喜地的好事。但罗素在她的屋子里哭。在郭玉胜大婚之后,她三番五次地去找他,郭玉胜都装作不在或不知道。但过了几个月后,罗素在大街上发现了他,她就去问郭玉胜为什么。郭玉胜也只是说「我不喜欢你,你也别自作多情了,去嫁个好人家吧。」当时我就在酒馆二楼看着,我看见罗素当时都要碎了,一下子瘫在地上哭了。” “他们两个说这话时和做这事时动过脑子吗?郭上仙为何要说人家小姑娘?她早嫁人做什么?嫌弃人的数量太少?还有,罗素为何要对一个成过亲的男子死缠烂打?”白锦初挑眉道。 “……的确,停一下,言归正传。罗素肯定更妒忌贾彤了,嫁给心上人,但她却是被抛弃的人。她好像就设了一个局,这个局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最后罗素和贾彤被大约五六个人绑在悬崖上,让郭玉胜做决定,选择就一个人带回去,然后那个没有被选择到的人就要跳下悬崖,死了!” 白锦初轻弹手指,楚仁继续道:“当然了,他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选择了贾彤。原本他是可以直接走的,但他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郭玉胜把罗素推下了山崖。罗素也因此记恨,她恨他,为什么把她推下山崖。为什么不救她。但,话说回来,她怎么这么肯定郭玉胜会救她,我大脑转不过来了!” “之后,罗素化成了鬼,一直围绕在郭玉胜身边。对,没错,就是做鬼也不放过的那种。后来,郭玉胜一边勤奋修炼,一边为国家大事忙得疲惫不堪,最终他还是受到了天地的认可,从而突破,成了神。但是贾彤还在人间,他就经常下凡去看她。 “但在某夜里天,罗素找上了门,她两秒就把贾彤绑了起来。第二天,她就让她跪在城门上,让郭玉胜亲手杀了她,不然就是她自己杀,并且让整个城里的人给她陪葬。郭玉胜纠结,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把贾彤杀了。据说那天,整个城里死了一半的人。” “接下来就是你看到的那些了。但有人说,罗素的死并不简单,她死的时候,身上有许多伤。这些事情都是我从长安的父老乡亲们打听到的,所以我就当这是传闻了。详细的去找别人吧!”楚仁还是悠闲道。 白锦初认为他说的话已经够详细了又问:“那你的衣服呢?你可知怎么回事?” 楚仁思索道“:我不知。” 白锦初思索道:“我猜,可能是你那件衣服,是郭玉胜曾经穿的。然后,罗素可能把你当成郭玉胜,不对,她可能是要你去代替郭玉胜,进到棺材里。” 楚仁打了个哆嗦,道:“有可能,我那件衣服,是帝君给我的。” “帝君为什么要把那件衣服给你?”白锦初又问。 “不每个人成神,帝君都会给新的神发一套神服嘛,有刀枪不入之神效,这是我听别的神仙说的,我没这么想死哈!那神服我当然也不例外。”楚仁回答道。 “你之前说的,我们去天庭,问个明白。”白锦初拉着楚仁道。 楚仁惊讶的看向白锦初:“现在不行了,绝对不行的。你之前都说了,去了天庭,你肯定会跟乌白瓷碰上的,他如果敢见你,你敢见他吗?以你现在的实力,怎么打过他?加上我都不行。天庭有其他神仙对你的另眼相看,这你倒是可以来找我。帝君是公正的,他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异样眼光,。但有乌白瓷,在天庭,你怎么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说对吧!” 白锦初皱眉道:“你这不矛盾吗?之前让我跟你去天庭,现在又不让我去了。反正这是我曾经生活的地方,现在有人死了。你当我多管闲事吧!森林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让它平静吧。” 他想了想,又道:“乌白瓷的话,我也只好避着他,有天庭众神,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他也不能对我怎么样,毕竟是我要死的。我相信他现在也不想见我了,碰面的概率很小。如果不去天庭,那这件事情就调查不下去了。”顿了顿,他斜眼看向楚仁,眼神变得阴鸷:“还有,我一千年以前能单挑天庭众神。就是到了现在,我就算实力不如从前也能让整个天庭元气大伤。生死是我自己定的,我修养几日恢复如初,我倒要看看天庭有几成实力将我拿下!” 楚仁张口结舌,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天庭众神之一。但有一点,白锦初确实有实力让天庭抖三抖。最后还是无奈道:“行行行,好好好,我弄不过你,我们去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去个地方,去见见老朋友。” 楚仁大手一挥,把白锦初带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里。脱箨修篁初散绿,褪花新杏未成酸。竹林里有许多生灵,一切都是生机勃勃。楚仁带着白锦初往竹林里走,看见了一座用竹篾做的屋子,打开门,看到了一个人在修葺扇子。那人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衣服,水绿色的里衣,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虽然光光单看不能说特别特别好看,但是仔细看看还是很标致的,因为整个人显得格外亲切,从而也显得很温柔。 “喂,林千寻,你神经病啊,有人来了都不知道欢迎一下的!”楚仁大声叫道,声音如雷贯耳。 林千寻,字寻幂,白锦初生前好友,天庭鹿神,时常拿着个折扇,头顶上有一对青色的鹿角,鹿角上吊着一些珍珠链子,更显得霞姿月韵。 “好了,好了,小祖宗,小祖宗。怎么出去那么久?带回来了谁啊?”林千寻墨绿色的眼睛宠溺地看向楚仁。 楚仁叉腰回答道:“你瞎啊,看不见清彦的啊!” 林千寻怔住了,手上的扇子也掉道了地上:“清彦!” 白锦初慢慢地从门背后走出来,委婉的笑道“千寻,好久不见啊!” 林千寻把扇子捡起,收起来,走向白锦初拍了拍的肩,道:“回来了就好!” 楚仁满脸都是对林千寻的嗤之以鼻,道:“难道你没想过我们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林千寻的脸上露出了笑脸,“两个都回来了,你们肯定找我有事,早就猜到了,说吧,什么事?” 白锦初把在求阳山上发生的事情全都给林千寻合盘托出。 “我们来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建议。如果你不行,我们就去天庭问了!”楚仁不耐烦地问道。 林千寻回答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不必紧张,这件事只是郭上仙一个人的事,去天庭问是必须的!当然啦,清彦,你现在的身份有点不尴不尬的。你去天庭的时候,有人对你另眼相看的话,你就把我报出来!” 楚仁也对白锦初继续说:“如果你实在不行,来找我也行,我看他们谁敢欺负你,嘻嘻!” 过了一会儿,林千寻站起身,走出屋子,然后道:“好了,我带你们去吧!”林千寻把扇子用力一挥,一群麂子整齐有序地从竹林里跑了出来,它们像搬家的蚂蚁一样,整齐有序地跑出来,在屋子门转起了圈。然后,林千寻又把扇子,慢慢的,麂子们绕着圈子跑着跑着,令人意想不到地跑着跑着飞了起来。 “好啦,布局好了,你们过去就可以去天庭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林千寻对白锦初和楚仁行了一个拱手礼。 白锦初与楚仁也对着林千寻行了个拱手礼,随后,转身走向布局,离开了竹林,随着麂子飞向天庭。 第4章 重生肆 二人被麂子们带到了天庭。 “我们到天庭了。”楚仁道。 天庭是所有修仙之人最向往的地方,在这里,谁的法力越强,谁的地位就越高。当然,也有是神,却不喜欢待在天庭的,例如:楚仁和林千寻。他们两个就生活在人间。 能在天庭上的神,无不是万里挑一,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在人间捉摸不透,万人之上的。有贫民,有官员,也有天生就是神的。但像白锦初这样妖修神的,在天庭也是史无前例的存在了,但是神妖殊途,在天庭最不受待见的也是妖修神了。白锦初只是半神,要不是林千寻和楚仁带着他,他是连去天庭的资格都没有的。但他要不是这事,也懒得上来看这群苟延残喘的神仙 天庭的位置在凡间之上,金碧辉煌,一座座大殿在天庭屹立着,楚仁和白锦初在天庭的门口,巨大的牌坊在门口,上面写着天庭二字。在天庭旁边还有一些漂浮的巨石,巨石上也有宫殿。 “这就是天庭!天庭白天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万人之上的存在。可晚上就像是灯火通明,与人间无区别!”楚仁看向白锦初,拉着他的手,往天庭里面走。 白锦初只敢躲在楚仁身后,不敢抬头,因为他发现斗篷落在林千寻的屋子里了! “我们要去哪儿?”白锦初对着楚仁低声问道。 楚仁人看向白锦初,用眼神示意白锦初跟着他走就行了。 走了很久很久,楚仁忽然停下,白锦初一惊,差点撞上去。他往前一看,看见了一排排长长的的楼梯。白锦初定睛一看,发现楼梯的顶部是一座大殿。 “这叫通天梯,我们要见帝君,只能这么走了。”楚仁对白锦初介绍道。然后就拉着白锦初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因为有法力,二人并不觉得累,而且很快就到达了顶端。 白锦初往上一看,大殿的上方有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乾坤宝殿”四个大字。宝殿威武雄壮,霸气侧漏,宝殿里白色的两边的墙上分别画着一条龙,边缘镶嵌着宝石,挂着许多金子做的彩带装饰,地板上干净得透明,还有一群神仙,在最上方坐着的就是帝君。 楚仁带着白锦初在门口行了个礼,便往大殿里走去。楚仁拉着他走得很快,白锦初很害怕,一个劲儿地往后缩。楚仁似乎察觉到了白锦初的害怕,回到白锦初身边,示意他不要害怕,拉着他,慢慢地往大殿里面走。 看见了白锦初,众神大为吃惊,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都皱起了眉。 有些神仙看着帝君,在下面窃窃私语道:“白锦初,真的是他吗?” “应该不是吧!帝君怎么会让他上来!” “不知道啊,毕竟是楚仁上仙带回来的。楚仁上仙的背后可是寻幂君啊,那可是寻幂君啊。” …… 也有神仙看见了是白锦初,直接骂道:“白锦初,你还敢活着,你怎么不在死一次!” “滚啊,去死吧!” “我去你妈的,别缠着我们行羽上神,好吗?滚回去!” “白锦初,我去你妈的,你杀了多少生灵,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是如此不知悔改,冥顽不灵,滚!” …… 白锦初长得温文儒雅的但面对众神的辱骂,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手。不管是面对世人的辱骂与还是众仙的责备他的心里都不觉得有什么不顺畅,但他现在面对这些害怕了,因为他想解释,但他不能反驳,因为就算他去解释为什么,他们也是不会听的。但就算是有这种机会白锦初也懒得去解释,做了就是做了,还要看原因吗? 楚仁向那群神仙骂道:“滚啊,闭嘴吧,你们怎么知道事情背后的故事!也不要在这里说谰语,我与林千寻护着他呢,不要当我们不存在,自己人模狗样,就觉得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人模狗样、不识好歹!”然后又对帝君道:“帝君,微臣与清彦在人间遇到一事,次事与郭上仙有关联。”楚仁就把在求阳山遇到的事与帝君和盘托出。 帝君长得并不老,三十多岁的样貌。对白锦初也没有偏见,他听完了楚仁的讲述后,闭上眼,沉思许久。居无何,他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道:“让郭玉胜上仙进殿!” 晷刻,郭玉胜来到了大殿内,“臣,郭玉胜,拜见帝君!”郭玉胜一身紫色长衫,头发扎起,玉树临风。 “郭上仙,我听楚仁说,你与贾彤姑娘是佳人配才子,但罗素姑娘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她推向悬崖?”帝君质问道。 “臣……臣与拙荆的爱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罗素小姐……只是臣儿时玩伴罢了!臣并没有对她产生情愫,但她三番五次来纠缠我,还在背后与他人在诋毁拙荆,我就把她推向悬崖。她还让我杀了我的妻子,我想我恨她也是情有可原吧。”郭玉胜道。 楚仁在一旁急忙道:“我们看见庙里的棺材里是你的脸,怎么回事?在求阳山,在怎么回事?” “其余的事,臣,一概不知!”郭玉胜皱眉。 “那你最近还是不要出天庭了,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再出去。”帝君语重心长道。 “帝君的好意,臣心领了。但此事与微臣有关,微臣不想再有其他人被拉进来,臣希望也来调查此事。臣,郭玉胜望帝君承应。”郭上仙对帝君下跪,三叩首。 逾时,帝君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但那是要后果自负的,你既然想如此,本君允了。” “臣,郭玉胜,多谢帝君!”郭玉胜又一次三叩首。 “帝君,我的衣服为什么会跟郭上仙的衣服一样呢?”楚仁急忙问道。 帝君皱眉道:“我不知,但你这件衣服当时是新发的。与郭上仙是一个样式的,你们需要继续调查下去。” “你们全部都回去吧。白锦初,你留下。”帝君道。 “臣告退。”众神齐声后变神仙们陆陆续续地走了。 不一会儿,神仙们都走光了。殿内只有白锦初与帝君二人,白锦初之前见过帝君,并不对他感到恐惧。帝君慢慢走下台阶,对白锦初道:“清彦,唉——第一次见你,还在人间,墨竹把你护在身后,怕我把你带走了。那时候多好啊!” “你应该去见见他的,他其实是很想你的。” “……为什么?”白锦初疑惑不解。但他更不能理解乌白瓷会想自己。 “世人都说,他杀了你是天地大同,但是,他在杀了你之后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所以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但这件事情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问了。你过会儿去行羽府见见他吧!”帝君对白锦初柔声道。 白锦初低头不语,手里紧紧地攥着衣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被天庭的两个侍卫带到了行羽府。 白锦初内心深处紧张到了极点。他在门口,一个侍卫让在行羽府办事儿的一个随从通知行羽上神有贵客要见他。 第5章 重生武 少时,一位行羽府里一位打杂的随从来到他们旁边欠身说:“上神今日事物繁忙,明日会邀请贵客。贵客今日可以住在行羽殿的客房里,奴才带您去。” 白锦初皱了皱眉,心想:“乌白瓷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还是根本不知道我来了?”白锦初跟着随从走了。 因为身份,这他第一次来到天庭,也是第一次进行羽殿内。整个殿大约有一百里地,格外干净,府内的花花草草极多,整个府内都是白墙黑瓦,虽朴实,但整个府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穿过树林,走过瀑布,池塘。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或许就是这府邸的摸鱼吧。河畔绿草如茵,树头繁花点缀。白锦初很喜欢这样的装饰。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客房,随从走了。房子周围有很多植物,房里虽然小了点,但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兰花像。床榻在墙边,床榻左侧有一个书架,放着许多本书。 《诗画舫》、《千年史》、《山海经》、《尔雅义疏》……白锦初把那些书拿下来翻了翻,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斜坐着靠在床榻边,环顾四周,家具基本上都是用木头作的,但很精致。屋子里还有一个用玉做的花瓶,价值不菲,花瓶上刻着一只九尾狐狸,狐狸趴着睡觉,狐狸旁边还有一朵海棠花。雕工栩栩如生,狐狸尾巴的毛发肉眼可见得细致入微。花瓶里种着栀子花,香气四溢,让整个屋子里都是栀子花的味道。床榻右侧是一张红木做的小圆桌子,两把椅子在桌子下方。 白锦初心想:“我回来了,他知道吗?”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着被子。他又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脑子里嗡嗡作响,揉了揉太阳穴。 天黑了,很安静,还听得到鸟叫声。 白锦初早早地洗漱完了,穿着白色的里衣躺在床榻上,背后靠着靠枕,手里拿着《千年史》津津有味地阅读着。 一个时辰后,白锦初继续翻了一页,但下一页没有了,他立马挺直了腰背,他发现从第六百年之后,六百到一千年所有的页数都没有了,全部被撕了。白锦初感到诧异。 “这四百年之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白锦初抱怨道。然后,他把书放了回去,又拿了其它几本书,但都是完好无缺的,就只有《千年史》是被撕坏的。“看来,又有东西要调查了!”白锦初沉声道。 亥时了。白锦初熄了灯,躺在床榻上,月光透过窗户,三三两两地洒在床榻上,但他一直睡不着,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是明日要与乌白瓷见面,还是因为那本书的事情,但好像都没什么。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没用。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还是睡了。但这一天晚上,他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进了房屋里,使整个房屋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 白锦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脸上满脸疲倦,从床榻上下来,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他从屋子里走出来。 “风真清朗,像耳光一样。”白锦初迷迷糊糊道。 站在屋子旁边的一个穿着染梅色褙子缁的小丫鬟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白锦初。 “………非常抱歉,昨天晚上没睡好,精神恍惚了点。”白锦初尴尬道。 “还有,能麻烦您一下吗?带我去见一下你们上神,好吗?”白锦初尴尬且微笑地问道。 “好的,请跟我来。”那个丫鬟对白锦初微微鞠躬,毕竟是他是帝君让来的,接着带着白锦初走去乌白瓷的主殿。 经过池塘,走廊,步道……虽然整个府内鸟语花香,植被茂密,但就感觉少了点什么。白锦初跟着丫鬟往前走着,紧紧地攥着手,薄唇微抿,因为他也不知道遇见乌白瓷时,是不欢而散还是别的,也不知道乌白瓷再见到他时是怎么样的表情。 走了很久很久,丫鬟带着白锦初来到了一座大殿前,大殿在府邸的中心,琉璃做的瓦,玉做的墙,雕栏玉砌,气势磅礴,美不胜收,虽然比乾坤宝殿小了点,但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乾坤宝殿。白锦初想:“看来,帝君对他的乌白瓷还是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关心啊。” “行羽殿”白锦初抬头看着大殿最上方的牌匾,丫鬟到里面去通知有人来了,又急匆匆地跑出来对白锦初说:“上神准您进去了!” 白锦初对丫鬟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大门。 在他跨进大门后,他的第一眼落在了坐在最里端的神,剑眉星目,一身元青色的长袍,袍袖着玄武纹路,腰间一块白色的玉佩,头上有一个小小的美人尖,青丝披在后背上,长发及腰,有一绺青丝从耳边垂下,远看像是尊玉制的佛像,近看似天上月不染世俗。皮肤白皙紧致,凤眼看着桌子上的书本,细长的手翻动着书页,一丝不苟,美如冠玉。 一看就是乌白瓷,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白锦初来了,只是低声问:“何事?”看来那丫鬟没告诉他是谁来了。 白锦初自顾自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声音极轻。白锦初不明白帝君为何要让他们见面,其实不见面是最好的。双方有了自己新的生活,都不用回到过去那样紧张的日子里。白锦初呆楞半天,半晌才道:“乌白瓷,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的乌白瓷有些惊讶,立马停下手中的事物,抬起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白锦初。他身体不自觉地发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白锦初。他是惊讶的,震惊的,但不局限于二者,更多的是喜悦,与慌张时的手足无措 白锦初看着高高在上的神明,默默地低下了头,是心虚还是惭愧呢?多的是懦弱吧!他想后退,但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往前走着。 “锦初?”乌白瓷低声道。他想抱住白锦初,但又收回。他没有勇气,一千年很长,长到是一个凡人的几辈子,也可以是一个朝代的更替。一千年又很短,短到他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过去。他打心底里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或许一千年里有着许许多多幻想与对方见面,或许做足准备就是人不在了,现在人在眼前,就是没做足准备。 但白锦初还是默不作声,停在原地。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子。过了许久,他才道:“对不起。”说完,白锦初的头微微地偏向左边,因为他不敢去看乌白瓷的眼睛。 乌白瓷心疼,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后果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力来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才导致你的死亡,对不起。”乌白瓷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白锦初死亡的场景——自己要刺向白锦初的剑正要收回,可白锦初面带微笑握着自己的剑刺向他的身体里,白锦初血溅当场。这是乌白瓷一生中最大的亮点也是最大的阴影。 他的话语有点快,有点急。白锦初非常能理解他,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白锦初的心里也不好受,焦急,慌张,无措,就差写在脸上了。 “求你了,你别说了,好吗?”白锦初他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衣衫。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情绪为何如此大,明明不该有的感情却在此刻轰然爆发。 “但是,我想这是不得不说的,只是对你说的。”乌白瓷抱住他,停顿了两秒,还是哽咽道:“对不起!” 前世的事情会写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重生武 第6章 重生陆 乌白瓷这句话说得极其小声,虽说是“说”,但用嘀咕也不足为怪。他以为白锦初并没有听到,可接下来却被白锦初说的话语感到心疼。 “……我知道,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不希望拉你下水。”白锦初抹去自己的泪水,哽咽难鸣。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极为尴尬的场面,乌白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背过身去,道:“或许我早就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但在那天真正来临之际,我又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把你从众神之中抢走。我想带你走。”顿了顿,他的语气转为平静,道:“我话多了。”他现在像个懦夫。 白锦初默不作声,低着头,他不敢去看乌白瓷的眼睛。 “死亡是我自愿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白锦初对乌白瓷吼道,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跪在了地上,用双手捂着脸。 但接下来乌白瓷的话语变得温柔地到了极点,他蹲下身来,道:“我不曾想过,我会因为身份殊途,这层关系,来结束我们之间的爱情。但是,我想过,我该要做什么来爱你,来保护好你。让我与你不再受世俗的影响来相爱!” “我想为了你变得更强,”乌白瓷深呼吸了一口,接着道:“锦初,我想爱你,再爱得大声一点!” 乌白瓷的这句话白锦初在上辈子也听到过,他当是玩笑话,现在回头看,是诺言。世间对他的言论少了,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恶人,流传在世间的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多灾多难的爱情,但真情永远会刻在时光的记忆里。 白锦初属实是有点愣住了,乌白瓷用手轻轻地抹去白锦初眼眶里残留的泪水,微微地笑了。他把白锦初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衣服,握着他的手,道:“好了,别哭了!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过了半晌,白锦初终于抵不过内心,还是说了一句,“好!” 乌白瓷慢慢靠近,最终在白锦初的左脸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白锦初的脸下意识得就红了,温声道:“你慢点,先别这样!” “不让亲,也不让抱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乌白瓷满眼委屈巴巴的,像个被冤枉的小孩子一样。 “绝对没有,我只是不太适应。”白锦初看着乌白瓷。 “就亲一口,就一口,行吗?”乌白瓷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上一秒温柔至极的人,下一秒皱着眉,斩钉截铁道。 乌白瓷听到这句话后,脸都黑了,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零度,但白锦初还是不为所动。下一秒,乌白瓷一下子拉住白锦初的手腕,用力地他拉到了座位上。 “乌白瓷,你干什么?”白锦初脸都白了,惊呼道。 乌白瓷一言不发,用一只手把白锦初的双手举过头顶,“啊~”白锦初叫道。 “既然软的对你不管用,那我就看看硬的对你管不管用!”乌白锦恶狠狠的对白锦初说道。 白锦初还没反应过来呢,乌白瓷的嘴就吻了上来,撕咬着他的嘴唇。乌白瓷一手捆着白锦初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向下,到了白锦初的臀部,用力地掐着。 白锦初泪眼朦胧,脸红的像喝酒喝醉了似的,想叫出声,但全部都被乌白瓷强势的嘴堵住了。 咬了一会儿,乌白瓷离开了白锦初的嘴唇。但白锦初的手腕还是被捆着,他的面色潮红,衣冠不整,肩膀上银白色的衣服落在了手臂的关节处,大口呼吸着。 乌白瓷看光了白锦初的上半身,腰很细,身材很匀称,很嫩,也很紧致。乌白瓷对别人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如果是白锦初,他就来劲了。 乌白瓷一嘴猛地咬在了白锦初的脖颈上,白锦初惊呼出声。他根本没有管白锦初难不难受,在白锦初的脖颈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迹。 最后,乌白瓷的舌头又伸进白锦初的嘴里,把白锦初的内壁扫的一览无余。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白锦初早就没有力气了。乌白瓷放开了他,他跌在地上,宛如一滩春水似的,肩膀上大大小小暧昧的痕迹让他感到疼痛,都没有力气站起身来。白锦初累得还是晕了过去。 乌白瓷还想再做些什么,但最后的一点理智好像在告诉他,不能再做下去了。白锦初被他抱了起来,慢慢地走出大殿,抱着白锦初在众目睽睽走向寝宫。 一个在旁边扫地的小丫鬟看见自家上神抱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去寝宫,扫帚都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站着的两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看见此情此景也是面面相觑,但毕竟是自家上神,也是不好说什么了。 寝宫。 乌白瓷的寝宫很朴素,进去有一个书桌,书桌上有一打书,几张没写完字的纸和毛笔。书桌下方是一个玄色的垫子。 左侧是一个不小的屏风,屏风上画着芙蓉花和两只蝴蝶。屏风的后面是床榻,床榻上有一个枕头,乌白瓷的床榻不大,睡得下一个较胖人,乌白锦睡在上面也是绰绰有余了。 右侧是一个巨大的柜子,柜子里面全是书。柜子的右侧旁边是一个凝脂色花瓶,花瓶里种着芙蓉花,香气四溢。一个圆桌子在右侧的窗台边,桌子下方是三个圆椅子,四个桌角上刻着的也是芙蓉花。 整个寝宫,一尘不染,乌白瓷抱着白锦初走进来,轻轻地把他放在床榻上,然后慢慢地把窗户关上,把在床榻旁边的蜡烛吹灭。给白锦初盖好被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吻。 之后,他一个人径直走到书桌,跪下来整理公务。但乌白瓷还是会是时不时地朝右看去,透过屏风,从乌白瓷的视角来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锦初的睡颜,有一种凌乱之美,脖子上还有一点印记,白锦初就是一个出水芙蓉却被拉下神坛的高岭之花。 此时此刻,乌白瓷希望白锦初作自己的金丝雀,但乌白瓷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忽然,一只鸽子飞到了乌白瓷的书桌上,脚上绑着一封信,他把信件从鸽子的脚上取下,,鸽子飞走了,他打开一看,眉头微蹙。然后,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做碗粥,如果白锦初醒了就把粥拿给他喝。 第7章 前缘柒 一阵清风吹过,年仅十多岁的小娃娃在森林里飞快地跑着,地上有树上落下来的枯叶,他赤足在地上跑着。跑了很久很久,来到了一座木屋旁,离木屋十里地的后方有几座高山,从高山上流下来的瀑布形成小溪,经过木屋旁边。 一位妇人在小溪边洗衣服,妇人长得很漂亮,花容月貌的,柳叶眉,睡凤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的肤色不算很白,但皮肤细腻。齐紫色上衣,胭脂色下裙,紫色的鞋子,头发扎成一个丸子,两只耳朵上分别有整个人很温柔。 “锦初,回来啦!跑慢点,别摔着。屋子里面有吃的,饿了去吃!”那位妇人喊道。 年仅七岁的白锦初一身银白色的衣服,浓眉大眼,长发飘飘,虽然年龄小,但长得已经是眉清目秀的了。 “阿娘——阿姐——”一声长长的呼喊声,幼年的白锦初飞快地跑到妇女的身边,抱着妇女的腰,又道:“阿娘,我好像看见阿爹了,他终于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男子皮肤白皙,眉眼细长,黑发披散,身穿白衣,含着笑意,缓缓的走过来。 “月染,锦初,我回来了!”男子轻声道。 “南溪!”白锦初的母亲玉月染跑向他的父亲白南溪,相拥而泣,“你终于回来了,你都半年没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好了,好了,昂,别哭了,别哭了!但我这不回来了嘛!”白南溪摸了摸玉月染的头,安抚她说,“锦初在这里,那勿染在哪里?” 玉月染用手背抹去泪水,道:“勿染去私塾了,快回来了!你去屋子里歇会儿,里面有吃的,我叫锦初给你倒杯水。脏衣服给我吧,我去给你洗!” “不用”,白南溪连忙拒绝,“我自己洗吧,你带孩子累了。你才是最应该去休息的,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白南溪又蹲下身来对白锦初道:“我给你和勿染买了点东西,留着,昂。你阿娘想我了,你想不想我啊?”白南溪捏了捏白锦初的小脸,道。 白锦初嘟着小嘴,撇过头,抱着胸,反客为主,嘟囔着:“那谁知道你想不想我啊?” “想,肯定想,必须的呀!半年没见,你是不是不爱你阿爹我了?”白南溪道。 “你别骗我。”停顿了一会,白锦初继续道,“我是想你的,但你不回来啊,我就以为你是别人假扮的。” 一旁的玉月染差点笑出声,白南溪道:“你阿爹我被假扮过?” “没有。”白锦初否认得很快。 “那不就好了,你在这儿担心什么,我还没说你是被假扮的呢!”白南溪道。 “哦!”白锦初回轻轻地说了一句就跑开了。白南溪走到木屋里,放下行李,径直走道小溪边边,撸起袖子,洗起了玉月染没有洗完的衣服。玉月染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也走到小溪边,坐到白南溪身边,从桶里拿出衣服,和白南溪一起洗起来。 “……南溪,天庭那边没有为难你吧?”玉月染问道。 白南溪抿了抿唇道:“……越来越少了,我想很快就会好了。我希望锦初长大后能够不为这件事感到心烦意乱。” 玉月染的身后慢慢的长出来了九条赤红尾巴,顶部尖尖角是白色的,脑袋上也长出赤红的狐狸耳朵。 玉月染是之九尾狐妖,而白南溪却是神。 玉月染的尾巴上有伤口,“这怎么回事?”白南溪皱眉问。但玉月染并没有回答他,“他们来找过你了?”白南溪瞳孔缩小,惊恐万状。 玉月染微微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擦拭自己的伤口道:“天兵天将还是找来了,但还好森林里面比较大,他们也没这么快发现我们,天庭还是有人对勿染和锦初的事情有抗议。我想过分开,后来我又想过你把我杀了”。 “不可能”白南溪插嘴否认道。 “我知道,我是怕他们会对你怎么样,会对孩子们怎么样!”玉月染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所以,你们到底在讲什么?”旁边一个奶呼呼的声音响起。 “啊?”二人异口同声,他们二人刚才好像都没看见白锦初在旁边坐在,白锦初还把他的赤脚丫子放草地上,也在帮忙洗衣服。 “阿娘,我回来啦!”一个声音打碎了尴尬的气氛。 “勿染回来啦!”玉月染心喜道。 只见一个小姑娘穿着黄丹色上衣,扶光色的裤子,杏子色的下裙,手腕上带着个黄色的铃铛,一碰一跳地还能发出“铃铃”的声音,还背着斜挎包。向着木屋走来。 “勿染,看看谁回来了!”玉月染心喜道。 “啊?阿爹——”白勿染跑近一看,看见白南溪在朝着自己挥手,欣喜若狂。跑上来抱住了白南溪。 “勿染,你想阿爹了没?”白南溪问道。 白勿染抱住白南溪的腰,道:“想啦!” 白南溪一把把白勿染抱起来,又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白锦初,也想他抱起来,走向白锦初,道:“锦初,让阿爹抱抱!” 白锦初当然想,但他还是口是心非地说:“不要!” 白南溪一看就看出了白锦初在想什么,也把他抱了起来。白锦初在被抱起来的一瞬间,白锦初人都懵了,险些从白南溪的手臂上掉下去。 他坐在白白南溪的手臂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白南溪以为小家伙哪里难受了,结果白锦初道:“谢,谢谢!”白锦初有点腼腆,脸颊两边有一层朝霞。 “阿初,哈哈哈,你的脑袋要火山喷发啦!”白勿染坐在白南溪的另一只手臂上狂笑不止。 “哎呀!阿姐!不许这么说我!你的脸笑得都扭曲了!”白锦初回怼道。 “切!本姑娘我独自美丽,美人的事情你少管闲事!”白勿染抱着胸杠他。 白锦初皱着眉头,把头扭到一边去,什么话都不回她。 “你们两个别吵了,你俩阿爹我刚刚回来,你俩就开始吵,你俩是亲姐弟!锦初,你是男子,要学会礼让,尊敬他人,不管是陌生人还是熟人,包括家人。”白南溪把两个小家伙从手臂上放下来,认真道。 转头又对白勿染说:“勿染,你是女子,但阿爹希望你能做一个勇敢,坚强的女子。”顿了顿,又道:“我希望你们都是与众不同的,活得有底气,有尊严!”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前缘柒 第8章 前缘扒 “好!”白勿染甜甜地笑道。白锦初还是板着个脸,微微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他的眼神瞟向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泛着求助。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是父亲?但父亲明明温柔敦厚;害怕阿姐?但阿姐明明活泼开朗。小小的人有了烦恼,头轻轻地低下,不高兴了。 玉月染好似明白了白锦初的困惑,柔声道:“锦初,跟阿娘来!”白锦初抬起头,屁颠屁颠地跟着母亲走进木屋。 木屋里很干净,进门靠左是一张圆桌子,桌子下面是四把椅凳子。最左边是一扇窗,窗旁边是一个陶瓷作的花瓶,花瓶里种着百合花。花瓶的旁边是两盏明灯,被放在一个木制的小架子上,架子的旁边是两个罐子和一个木柜子。靠右是灶台和一扇门。 白锦初坐在凳子上,玉月染坐在他对面,母子俩面对面坐着。白锦初低着头默默无闻,玉月染的手轻轻地摸了摸白锦初的脸,淡淡地笑道:“锦初的脸皮怎么还是这么薄呢?阿爹和阿姐都是你的亲人,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我就是跟阿爹亲热不起来啊,阿姐还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份和阿爹的身份是不一样的,才……”白锦初的眼神里含着委屈,继续道:“但阿姐和阿娘您都不会有这种烦恼啊!”白锦初托腮,愁眉苦脸道。 “哈哈”,玉月染噗嗤一笑,”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可能你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管是人,神,还是妖,都是与众不同的,我们只用做好自己就好了。如果你对阿爹不是那么亲的话,你就不要逼着自己去和你阿爹有什么过多的交谈了!”玉月染柔声道。 半晌,白锦初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好。” 玉月染拉着白锦初从木屋里走出来,玉月染的脸上泛着笑容,白锦初板着的脸红彤彤的。 白勿染跑向白锦初,道:“阿娘跟你说了什么嘛?这么久。” “不关你的事,这可是阿娘跟我说的秘密!”白锦初撅着个小嘴道。 “我是你姐姐,又不是外人,什么秘密?”白勿染叉腰生气道。 白南溪背着手走过来,弯下腰对白勿染道:“阿娘对锦初说什么,是他们之间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能随便去问别人,这是对他人的尊重。就像一个陌生人来问你,你家里的情况,你也是不会回答的,因为这是家里的秘密,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所以我们就不能乱问。” 白勿染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锦初,对他眨巴眨巴眼,就也没说什么了。 然后,白南溪站起身来,拉着玉月染走到了屋子里,对白锦初和白勿染说,不要进去,也不要偷听,他们要说些事情。白勿染拉着白锦初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落日余晖洒满大地,太阳渐渐沉下山头,天也慢慢地暗下去。木屋里的灯亮了,玉胜染从木屋里喊道:“锦初、勿染,快回来吃饭啦!” 白锦初和白勿染跑回了木屋里,白南溪坐在凳子上,一手里晃着杯子,一手放在大腿上,悠闲自得地喝着茶。玉月染慢慢地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四人都在凳子上坐下,开始吃饭。过了一会儿,玉月染先开口道:“锦初、勿染,我与南溪谈好了,他决定把你们送到了别的地方读书,就在明日。” “去哪儿啊?”白锦初抬起头,率先问道。 “玉青山。那儿可是个好地方,绿水青山,知道那儿地方的人少之又少。那儿有个仙人,世人叫他玉青上神。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们在那里好好念书,知道吗?”白南溪认真道。 “哦,好的。”白锦初继续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白南溪停下筷子又道:“好了,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白锦初和白勿染又停下筷子双双抬头,白南溪道:“我和你们的身份是不同的,你们应该知道。但你们可能不知道,神和妖是不能有交集的,世人是反对这件事情的。” “那您和阿娘是……”白锦初困惑道。 “对,我们就是被世人反对的例子。但我们也并不后悔这场爱情。既然我们相爱了,我们就要去面对世俗。因为我们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与心之所向之人在一起,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所以我一直在天庭为我与你们阿娘相爱之事辩论,为这你们阿娘博取一席之地。”白南溪对姐弟俩说道 少焉,白南溪抿了抿唇,转头对身旁的玉月染道:“天庭的人我并不知道会攻打过来,因为这一届的帝君,不同于之前的,虽然他还有二十几年就要退位了,但他是最讨厌妖类的,也是最反对我们相爱的。” “……那……您没被他针对吗?”白勿染疑惑地问道。 “呵”,白南溪自嘲道,“不背针对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是帝君,帝君这个身份得是仁慈,宽厚的。所以他只私底下跟我聊过,我们还翻过脸。但他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吧!” “所以你们也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别人知道了。”玉月染也放下筷子道。 姐弟俩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白南溪道:“我下个月在去一次天庭。” “啊?”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不是,啊?我听错了?”白勿染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你才刚刚回来,怎么又要离开了!”玉月染疑惑不解道。 “天庭的议论声起伏不定,可能会越来越大。要及时制止才行。”白南溪平静地站起身,走向房间,“我先睡了,晚安。” 房间外的三人面面相觑目目相觑,白锦初道:“阿娘,阿爹他……” “你们尽早睡吧!,你们阿爹他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们不要打扰他了。”玉月染轻声道。 亥时,众人都睡下了。但白锦初还醒着,他的脸瞟向窗外的明月,月光洒下无数斑驳的光影。他想着今日父亲说的话,心中惆怅,心到:“如果我之后的爱人是个神的话呢,我该怎么办呢?”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锦初!”有人在叫白锦初,“锦初!”哦,是玉月染。原本警惕的白锦初放松下来,对玉月染问道:“阿娘,你怎么来了?” 玉月染柔声道:“我在隔壁听着你翻来覆去的声音,就过来看看。锦初,你是睡不着吗?” “我给你唱歌,好吗?”玉月染问道。 白锦初把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点了点头。 玉月染的声音很温和,趴着白锦初的床边,摸着白锦初的头,轻轻地唱着。 半晌,白锦初终于还是睡下了。 第9章 前缘玖 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起,阳光穿过树林,透过窗户,三三两两地洒在白锦初的脸上。 “嗯~”年幼的白锦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吱吱——”屋外响起了鸟叫声。白锦初迷迷糊糊的,眼睛被阳光刺的有点睁不开眼。他用手遮住了阳光,坐起身来。 白锦初的头发并不算乱,可是原本的衣服规规矩矩的,一醒来穿在身上的衣服变得松垮、衣冠不整的,原本在脖子上的衣服垮到了肩膀上。 “啊——”他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下床,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锦初,醒啦!”正在做饭的玉月染看见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白锦初。 “嗯,阿娘,阿姐呢?昨儿晚上阿爹不是说今儿要去玉清山吗?阿爹又在哪?”白锦初走到玉月染身边问道。 “你阿爹还在睡呢。勿染她在收拾东西。”玉月染道。 “好”白锦初攥了攥衣服,又轻轻地舔了舔嘴唇,又道,“阿娘,我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是妖,那有没有别的同类呢?” “当然有。”玉月染笑道,“不仅仅是我们狐妖一组,也有蛇族,兔族,鲛人族,等等。当然,所有的妖界组群都是被历代妖帝掌管的,生活怎么样,也只有看历代妖帝的性格了!”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过其他的妖界组群啊?”白锦初歪头问道。 “孩子,我们狐妖一族在六百年前就已经被灭绝过一次了,我们只是那些幸存者而已罢了。其他的组群是不会让我们这些漏网之鱼进入他们的组群的。”玉月染看向白锦初。 白锦初欲言又止,但还是轻声问道:“那,阿娘,这偌大的妖界,为什么就只灭绝我们狐族呢?” 玉月染把菜一边端到桌子上,一边与白锦初说道:“世人都说是当时的妖帝勾引了当时的天庭帝君,让人家违反了天规。又因为当时的妖帝是狐族的,那下一届帝君就拍天兵天将攻打狐族。我当时还小什么都不记得,就只能听他们这么说了!” “那……您与父亲呢?”白锦初问道。 “你阿爹是唯一一个把我从战火里就出来,还不嫌弃我是狐妖的了。一眼钟情,就像爱了”玉月染笑了。 “……”年幼的白锦初,对一眼钟情这个词是理解的,但他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会一眼钟情。 “锦初!”白勿染急急忙忙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对白锦初喊道。 “你收拾东西了吗?我的都收拾好了。阿爹,他在哪?”白勿染面带微笑地这自己的包裹放在架子上。 “阿爹还在睡,我还没收拾东西。再说了,不必要这么急吧!”白锦初没好气道。 “阿娘,你看他。”白勿染跺脚道。 “你俩是姐弟,要和平共处,以后也要姽婳。锦初去收拾东西。勿染,帮我把菜端到桌子上来。”玉月染道,她对俩小只不求别的,只求在家和平共处,不要天天打打杀杀,闹的家里鸡飞狗跳。 白锦初径直走进房间,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衣服,书籍,生活用品,等等。 半个时辰后,他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拎着一大袋东西走出房间,放在白勿染旁边。 这时候,白南溪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 “早安。今儿我们要去玉清山,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白南溪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们都收拾好了。”玉月染道。 “好,那我去收拾了。”白南溪道。 不一会儿,玉月染喊到:“吃饭啦。”几个人坐到了凳子上,吃着手里的馒头。 “阿爹,玉清上神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啊?”白勿染问道。 “他与我一起长大,我自然认为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神,文质彬彬,开明,持之以恒……”白南溪悠然道。 白锦初点点头,耳边听着白南溪叽里呱啦地介绍着玉清上神,自己的嘴里默默地吃着馒头。 “锦初和勿染是第一次出森林吧!你们的私塾是在森林的。那,这是你们第一次出森林,那你们在森林之外要主要安全,不要忘了昨儿你们阿爹给你们说的。”玉月染嗓音轻缓道。 饭后。 屋外阳光明媚,温和的阳光穿过云层,直射到大地上,使草地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微风吹过树梢,吹偏小草的头,在水面上吹起阵阵涟漪,在大自然之间舞动着。 光如神明瞰大地,风似吉兆穿世间。 “锦初、勿染,我们要走了!”白南溪道。他的手推开门,走下台阶,白勿染和白锦初跟在他后面。白南溪一回头看见了在木屋里,透过竹帘向他们招手的玉月染。 “一路平安!”玉月染哽咽,边说,边抹去泪水道。 “好。”白南溪微笑道。 正午,三人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玉清山到了,最顶端就是玉清上神待的地方。”白南溪大汗淋漓,一手遮着阳光,抬头向上看去。 玉清山较高,青色的峰峦连绵不断,三人到达山顶,从山顶上往下看还能看见雄鹰降落在山峰上。 “到了。”白南溪朝着俩姐弟道。 三人的面前是一座巨大院子,白南溪推门而入,让姐弟俩进来。 院子里,白锦初和白勿染跟着白南溪来到了一个屋子,前站在外面。白南溪一推门,就看见了一位沉香色衣衫的青年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书。 “玉清兄,好久不见啊!”白南溪笑道。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南溪嘛!你终于想起来我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快来,快来,坐坐坐。千万别客气!”玉清上神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拉着白南溪就往屋子走,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白南溪坐下身来,顿了顿,拍了下大腿,恳求道:“玉清兄,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有两个孩子,他们之前上过学,但因为一些原因就不能去了,我想把他们交给你……” 玉清上神打断道:“完全没问题,让我看看你的俩孩子。” “勿染、锦初,进来吧!”白南溪转头喊道。 说着,姐弟俩挂过门槛进来,对玉清上神行了个礼。 “你孩子都这么大了,哪个是姐姐,哪个是……”玉清上神看着白锦初愣了一下,“这……应该是你儿子吧!怎么长得雌雄莫辨的。” “额……锦初是弟弟,长得就是这样,我也不知为什么。”白南溪尴尬道。 “没事,这俩姐弟之后几年就跟着我吧!”玉清上神看着姐弟俩,笑道。 “多谢玉清兄,南溪感激不尽啊!”白南溪起身要向玉清上神跪下。 “欸欸欸欸欸,不用,不用,”玉清上神连忙起身,“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了,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这点小事儿都是我应该做的!”玉胜上神急忙把白南溪扶起来。 白南溪被扶起来,笑了笑,还是对玉胜上神行了个大礼。 “那就多谢了!”白南溪道。 “没事儿!”玉胜上神拍了拍白南溪的肩膀。 “那,我就走了!”白南溪低声道,走出门。 “好!”玉清上神朝白南溪挥手告别。 白南溪走了,玉清上神对姐弟俩道:“孩子们,你们之后就是我来带啦!我的学堂里也有一些孩子,不多的,他们都是跟你们差不多大。你们把行李放好后就跟着我去见见那群人吧!” 姐弟俩点了点头,把行李放在了院子的寝阁里。跟着玉清上神到了学堂里 。 第10章 前缘什 二人跟着玉清上神踏入学堂内,学堂内很宽广也很明亮,书桌蒲团整齐划一,两边的白墙上分别挂着孔子与孟子的画像,画像栩栩如生。木制的讲坛正对着桌椅与门。顶上有两个柜子整个室内不算茅室蓬户,也不雕栏画栋,一切都是刚刚好好。 “这是书本,给。”玉清上神从顶上右侧的柜子里拿出了六本书,递给姐弟二人。 “一人三本书,一定要保管好,别丢了啊。”玉清上神嘱咐道。 姐弟俩点了点头,白勿染拿过书本,眼神从书本转移到一旁的书桌上,又在室内扫视了一圈,口吻委婉地问玉清上神:“上神,这么多桌椅,您是不是有很多学徒?” “很少,太少了,除了你们俩,现在我教的学徒就只有三个。我这个地方偏僻,又很少人来,所以这么多年了,”不包括你们,我一共就只教了八个孩子。” “怎么这么少,那那些被您教过的学徒们现在呢?”白锦初皱眉,语气平静道。 “啊?那些孩子们,有一个也在别的学堂里当教书先生。有一个死的早,还有一个当了词人!”玉清上神踏出学堂,背着手,仰头道。 二人听得入神,眼看着玉清上神走远,二人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其实都是人,到最后还是都死了,嗐!”玉清上神摇了摇头,语气颤抖。 “那……与我们一起上学的其他学徒们,您是不是也会看着他们一个个地死去?”白锦初口吻迟疑,抬头望向玉清上神。 “啊?没有,那些啊,他们都是神的孩子,自然都是神。神是没有死亡这一说法的。神的死亡分为两种,一种是被贬,就是神仙违反了神规,就会被贬下凡,经历千年轮回。还有一种是陨落,这指跟其他法力高强之人对战,失败了,就会被丢下凡间,但陨落,好像在整个天庭没有发现过。”玉清上神道,“但有传闻。我尚且不信。” “为什么没发生过?”白勿染茫然不解。 “不知道啊!但这基本上这种死是死不了的。”玉胜上神道。说完,玉清上神便让二人回到寝阁。 日入,夕阳西下,晚霞如锦,姐弟二人一起回到寝阁内。 “锦初,你的厢房在哪?”白勿染拍了拍白锦初的肩,问道。 “在你厢房的右边的右边。没事不要随便来找我。”白锦初语气平静。手里抱着书本,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对自己的亲姐姐,语气里平淡。但白勿染觉得他语气里皆是挑衅。 白锦初的厢房不算大,但被白锦初打扫得一尘不染。他走向右侧窗台边,把拉起竹帘,又把在窗台上养着的芙蓉花浇了水。转身走向窗台右侧的书桌,把三本书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白锦初点上油灯,从自己的包裹里翻了翻,拿出一只毛笔,一个砚台,一叠纸。他用毛笔占了些许墨汁,在纸上写到: 阿爹: 玉胜上神告诉我与阿姐,神没有死亡一说,神分为被贬与陨落,被贬我理解。但陨落之后算不算是人类所说的死亡呢?如若不是,那为何又说有这一说法呢?如若是,那为何天庭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此致 白锦初放下毛笔,还想再提笔想写点什么,但他想到父亲可能一下子回不了这么多问题,最终还是把手中的毛笔放下。这时,飞来一只信鸽,他把纸卷起来,塞进信鸽脚上的卷筒里,手一挥,让信鸽飞去白南溪那边。 白锦初又拿起放在一边的三本书。翻开书本,开始预习明日的学习课程。 戍时,天边的明月从云雾里隐隐约约探出头来,点缀着漆黑的夜。白锦初任然在点着油灯,埋头苦干着。突然,放在架子上的包裹掉在了地上。他福身去捡,发现自己的包裹里有一张破旧的纸,被人揉成一团,从自己的包裹里滚了出来。 白锦初愕然,捡起纸团,心道:“哪来的纸团子,关键我好似没有这种把纸揉成一团的习惯吧!”他打开纸团,被打开的纸团皱巴巴的,字迹不清,还被撕去了一角。白锦初不觉地警觉起来,极为仔细地看这张来历不明的纸。 纸上写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找到了吗?如果找到了,就在三年后行动。你们必须在这三年间找到那里。我们现在的势力虽然强大,但必须防备着那位。三年后,不管一切原因,都要动手。我…… 后面因为被撕去而看不见了。但年幼的白锦初握紧了拳头,心道:“这个字迹,与阿爹阿娘的字迹并不一样。我还要知道这撕去的一角里写的是什么。写这封信的人是谁,这封信是写给谁的?为什么要写这封信?动机与后果又是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白锦初的脑子里面蹦出来,顿时,他感到局促不安。他站起身来,拿着信,在厢房里徘徊。 此时已是亥时。他快速地洗漱完,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心里的不安让他心神不定。他是试着深呼吸,但毫无作用。 最终还是在子时的时候,他睡着了。 清晨,丹曦照着大地。白锦初睡眼惺忪,从床上做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从床上下来。转头一看,看见昨天晚上的信,猛得清醒过来,把信夹在论语书里。 白锦初洗漱完毕,吃完早餐。拿着书本前往学堂。 “锦初,等等我!”白勿染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傻锦初,走这么快,你是要去投胎吗?” “……怎么!那你要成为最后一个进学堂的?被所有人注视着?除了你,应该所有人都不会吧!”白锦初翻了个白眼,杠她。 “你……”白勿染气到跺脚,哑口无言。但还是回了句:“你想投胎是真的,” 姐弟俩踏进学堂,看见学堂里有两个人。 “你们好啊!”一个活泼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男孩朝他们挥了挥手。这个男孩头发盘起,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露出喜悦,齐紫色的外衫飘逸着。男孩的肤色虽然并不白皙,但皮肤却很细腻。 “楚仁,字嵌明。”男孩的脸上露出笑容,一颗小虎牙显得人更加天真烂漫。 “我旁边的这位叫林千寻,字寻幂”楚仁笑着走到林千寻面前,戳了戳林千寻的脸,“哟!千寻,介绍一下自己啊!怎么啦?害羞啦!” “小祖宗,你可别折磨我了,”林千寻看着楚仁,眼含笑意,打开折扇扇了扇风,转头朝着姐弟俩挥了挥手,“你们好。”但在看到白锦初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愣了一下,受回折扇,好奇地问道:“冒犯一下,请问你是女子还是男子?” 白锦初抬起眼帘,眼神中闪过一道尴尬,但还是恭恭敬敬道:“额!我是男子,我叫白锦初。旁边的这位是我阿姐。” “这不一看就是个男子嘛!你干嘛?”楚仁皱眉道。 “看第一眼时,我的脑子有点迟钝了我眼神不好你不是知道吗?”林千寻尴尬地笑了笑。眼神躲闪,耸了耸肩,转头看向白锦初,“对不起!” “没事!”白锦初道。 “你们好,我叫白勿染,以后请多指教!”白勿染鞠躬道。白锦初看着她,心里只觉她装,心里阴阳两句。 然后,姐弟俩坐到蒲团上。白锦初正要坐下,一道身影,突然穿过来。白锦初往后一看,发现是个姑娘。 这小姑娘扎着个俏皮的蝎子辫,一身鹦哥绿纱裙,身披碧落色白边外衫。圆眼眯成一条缝,她长的虽不是人间绝色,但仔细一看,会发现这小姑娘还是很耐看的。她朝着俩姐弟挥了挥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各位显眼。 “我叫武清离,我年纪小,可以叫我小离。”小姑娘笑道。 楚仁慢慢走了过来,道:“他们是一对姐弟,分别叫白勿染和白锦初。” “咦,”武清离看向白锦初,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眉头微微上扬,“你长得可真好看,第一眼看见你时,我还以为是你是掌管美貌的神仙呢!” “谢谢夸奖!”白锦初双眸似水,眼神里含着柔情,白锦初长得极为清冷,晶莹如玉。他的手肘搭在书桌上,玉手轻轻翻动书本。乌发如云,直直地垂下,右侧的一撮青丝垂在胸前,越发显得锁骨清冽。 “呵!当然!他长得是美啊!我一女子都自惭形秽啊。”白勿染一脸平静地阴阳道,“但我们家锦初的嘴里的话啊,也是像脱缰的野马,毫无约束啊。”白勿染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悠闲地敲着桌子,朝着白锦初轻笑道。 “阿姐,你也不是!再说了,我的话语毫无约束。我们可是是姐弟,这么说,那你说的话也是无拘无束!我们两个半斤八两!”白锦初轻抬眉头,嘴角微微弯曲,悠哉悠哉道,手上任然翻着书本。 白勿染深呼吸了一口,锤了锤胸口,自嘲地笑了笑。显然,她杠不过白锦初,她道:“看吧,我就说吧!” 白锦初:“……” “不过说实话,你们姐弟俩长的还蛮像的,但就是眼睛,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勿染的眼睛长得很俏丽,让人第一眼就认为这个女子是纯洁,干净的,宛如天庭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清彦的眼睛长得就很勾人,能把别人的迷得魂不守舍的,但又很温柔,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武清离目光清澈,眼神闪烁,目不斜视地看着姐弟俩。 这时,玉清上神走了进来。 第11章 前缘什壹 玉清上神道:“好了,都回座位,想必诸位都认识了今日新来的学徒,大家要欢迎他们。” 众人点点头。 他拿起论语书又道:“诸位翻开论语,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锦初,你来回答。” 白锦初放下书,站起身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玉清上神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白锦初基础蛮好,道:“没错,我们要做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有问题就要问,懂了吗?” “懂了。”众人道。 但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夫子,我不懂。我们是知道了,那我们知道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众人朝一个人看去,举手的人是白锦初。 玉清上神深吸一口气,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路,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只有学习我们才会知道。学习可以让我们了解更多的东西让我们在生活上少走些弯路!” 顿了顿,他又道:“嗐——世间哪有什么公平,人心都是偏左的。” 这时,坐在白锦初前方的武清离举手道:“那,夫子,我们把心移到中间不就好了。” “……”玉清上神气得捶胸顿足,道,“你见过哪个人的心是长在中间的。” “没有。”武清离抿了抿嘴,放下了手。 玉清上神道:“好了,我们继续往下看「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是什么感情?来,武清离,你回答一下。” “孔子,他生性多疑!”武清离看似天真地回答。实则想搞抽象。 玉清上神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咽了口口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这些句子都是问句啊!“武清离睁着大眼睛。嘴角笑容都要包不住了。 他被武清离气得不行,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不要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你坐下吧。林千寻,你起来来回答吧!” “表明孔子有忠诚、勤勉、谦虚,等等的品质。”武清离右边的林千寻道。 玉清上神道:“对的,儒家的思想就是仁、义、礼、智、信等。儒家反感邪淫。” 白锦初中脑海里浮现犯人被刽子手砍头的画面,摇了摇头,连忙恢复清醒。起身道:“就没人反对吗?所有人都是这种思想也不现实啊?” 玉清上神道:“不清楚,嗯……这我就不知道了。课下你们再聊,课堂就上不要聊了。我们继续往下看……” 讲了许久,整个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白锦初道:“午饭是……” 林千寻回答他道:“自己带的午饭,要么是自己带的,要么是自己做饭。” 楚仁伸了个懒腰,道:“你别说话了,你自己做的饭,你自己敢吃吗?煮的面是蓝色的,还是生的,做的饭是黑色的,都焦了!” 武清离打了个哈欠,手托腮,笑道:“千寻的厨艺,那可谓是大名鼎鼎啊!烩中第一流!哈哈哈” 林千寻:“……” 武清离和楚仁两个在一旁憋笑。 白锦初轻笑道:“那下次我们中间有谁讨厌的人来了,就让千寻来做饭,觉对那个人被气走。” 楚仁笑道:“那应该这么说啊——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武清离 “真的能增益其所不能吗?” 白勿染道:“那,那个人真的敢吃吗?” 楚仁道:“你敢吃吗?” 白勿染回答:“不敢。” 楚仁笑道:“那不就好了。” 此时,林千寻的脸都被气红了,生气道:“我也没想做给你们吃。” “我们也没想你做给我们吃。”楚仁朝他翻了个白眼。 武清离擦去眼角留下的泪水,道:“你们永远不知道憋笑有多难受!都给我憋到泪泪失禁了!哈哈哈哈哈!” 林千寻道:“不许笑。” 白勿染道:“憋不住啊!” 众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离开了学堂。回到寝阁。 白锦初一推门进入厢房,很随意地把书本放在书桌子上面,“咚咚”有人在敲门,白锦初一开门发现白勿染站在门外。 “包子,阿娘做的,给!”说着,白勿染就把包子递给白锦初。 “谢谢。”白锦初道。白勿染便随手关了门。 “啊——————”白锦初刚吃一口包子,就听到外面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吓得他手里的包子都掉了,心道:“我的天啊!”。 白锦初推门朝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住在最右边的楚仁也打开了门,喊道:“我**的!谁在叫啊!爹死了还是娘死了,神经病啊!我切菜都切到手了。” “你听到什么尖叫了吗?”白锦初朝楚仁问道。 楚仁点点头,嘴里喊着,道:“也许那些人去找夫子问问题去了,挨个儿敲门吧!” 白锦初和楚仁把所有的厢房都挨个儿敲了个遍,但都是一无所获。 二人坐到了寝阁旁边的庭院里。 白锦初气喘吁吁道:“不会是我们耳背吧!你真的听到尖叫声了?” 楚仁道:“真的。如果是假的我会让我们挨个儿敲门吗?我闲的慌啊!” 白锦初思索道:“应该是个女子的尖叫声。” “不,什么男的女的,哪个人尖叫声不是这样?”楚仁反驳道。 楚仁撑着头,叹了口气,思索片刻,道:“会不会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吧?” 白锦初缓慢地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少顷,凉风习习,楚仁道:“去找下夫子吧!” “嗯。”白锦初表示肯定。 白锦初对于尖叫倒是毫不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天庭会查到这里。如果真是这样,他和白勿染小命不保。 二人来到了玉清上神的房间。二人敲了敲门,但并没有动静。二人破门如入,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楚仁道:“四处找找。” 二人在房间里面,东逛逛,西看看。 楚仁扣扣脑袋道:“我感觉我们像贼道到别人家里偷东西一样。” 白锦初:“……” 楚仁问道:“那,夫子和其他人呢?” 白锦初道:“你问我,我问谁。” 玉清上神的房间虽然不算太大,但房间的右边又是书房,加起来就大了。二人哪里都找了不下两遍,后院都找了,愣是不知道那群人在哪儿。 “我们这样照有什么意义吗?”白锦初坐在玉清上神的房间门口右边的凳子上,问道。 “算了,去后面的树林里面找找吧!”楚仁深吸一口气,叉着腰,头顶冒汗道。 二人走出院子来到树林,楚仁道:“我们分头找找!” 二人分头行动,因为地方叫偏,所以了无人烟,树林又很大,白锦初格外难找。 白锦初在树林里瞎找,东找找,西找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明堂。他倒是找得累的不行,直接背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心道:“找,找,找,找什么找。早知道就不去一探究竟尖叫的人是谁了。好奇心害死猫啊!” 白锦初坐了一柱香的时间,站起身,可能是做久了重心不稳,险些摔倒,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他不想找了,想在这里守株待兔。 “啊——” 尖叫声再一次响起。白锦初顺着声音走过去,他穿过草丛,撩起一根又一根树枝,发现躺在地上的小男孩。 男孩好似与白锦初差不多大,一身黑衣,身上有些许被树枝刮伤的伤痕,青丝凌乱地披散在地上。 白锦初蹲下身,拍了拍男孩,但男孩没有反应。他试探性地把手伸到小男孩的鼻头下,发现还有气。他的手刚想收回,突然,小男孩醒了,白锦初跌坐在地。 男孩快速坐起身,拔出藏在背后的佩剑,指着白锦初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男孩的话说完,看见面前的人长得美若天仙,还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让他放下警惕。 白锦初一脸茫然,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抱歉,我在找人,我听到尖叫声过来,看你躺在地上,以为你没气了,抱歉。额……我叫白锦初,是在附近的学堂里学习的。”他真的怕对方误会,又怕对方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 但是这男孩眼神锐利如刀,皱着眉头,充满杀气,迟迟不肯把剑放下。他死死地盯着白锦初道:“有其他人没有?” 白锦初点头道:“有,还有一个人,因为林子太大了,他去了另一边找人。” 忽然,男孩脸色发白,抱住左腿的膝盖,头顶冒着汗珠,死死地咬着牙关。 白锦初赶忙爬到小男孩身边,道:“怎么了?我带你回我夫子那儿。” 白锦初让男孩一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男孩很痛苦的样子,他也不敢走得太快了。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玉清上神的书房里。可玉清上神不在,白锦初对男孩喘息未定道:“你先坐着等一等,我去找找我夫子。”接着,白锦初跑出玉清上神的书房,突然发现楚仁带着玉清上神回来了。 白锦初风风火火跑过去,对玉清上神道:“夫子,你先跟我来。” 白锦初拉着玉清上神就往书房里跑。玉清上神一推门,便看见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孩坐在里面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