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变为爱》 第1章 黑街一区 2013年/7月 黑街三区,阴暗地下室内照不进一丝阳光。 五十平米的宽阔室内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沙发。画满涂鸦的墙边上横七竖八地靠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贝斯,架子鼓,吉他,它们就像积灰的雕塑一般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色彩扎眼的亚比服饰混乱地散落着,还有吃剩的零食袋,乱放的卫生用品与酒瓶,整个房间如后室梦核般灰败复古。 破烂到露出海绵的红皮沙发上此刻正躺着一位失去梦想的少女。 她粉色的长发像藤蔓一般垂在地面上,双眼看着天花板的方向暗自发呆。 胃里又开始咕噜噜地叫唤,早午饭都没有吃,但她也没有办法,不敢出门。 因为欠了房东三个月的房租和水电,今天又是黑街住户集体交房租的日子,羞愧感让她不敢面对一再宽恕她的二房东。 落什月瘫了好久,才爬起来走到房间角落里翻翻找找,家里没有零食了,她已经翻过好几遍,可折磨人的饥饿感还是让她不愿意死心。 充电的手机忽然发出尖叫,是她设置的铃声,提神醒脑不懵逼。 落什月本想像往常一样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通电话,但拖欠三个月房租实在又说不过去。 二房东终究也只是替人收租的中介,她已经帮了她那么多次,这次再耍无赖有些说不过去。 电话接通后,陈姨低低的声音传过来,透着一种无奈,“小月啊…” 落什月:“抱歉,我只凑齐了这个月的水电钱。” 陈姨:“不是,我打电话是想和你说,陈老板最近问到咱们这边房租钱了。你最好还是去找朋友借一借吧,你在陈老板那里当老赖真的会被打死的…” 陈姨的语气惶恐而正经,让落什月的心底生出些不舒服的瘆人感。 三个月的房租加在一起八千块左右,算上水电费总计九千五。 这一笔钱的数额应该还不至于让她被打死吧? 还有她说的陈老板是邻居们口中黑街一区酒吧的老板吗? 一个做生意收房租的人,能有陈姨说的那么恐怖吗? “陈姨,我要是能借到钱早给你交房租了,确实没法借。” 陈姨:“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吧。你欠的钱,他一定会要你还的,不是他在意这几千块钱,是脸面问题。” “陈老板在这条街上出租的房子没有五百间也有三百间了,黑街区三家最大的酒吧也都是他开的,要是个个都欠他一笔房钱酒钱,他的生意还怎么做。” “……”站在老板与房东的视角,陈姨讲的其实很有道理。 “还有,我提醒你一下,目前这条街上欠房租超过三个月的,只有你一个人。” 黑街三区本就是北城的城中村区域,来这里租房的人大半都是最底层的打工人。 而她,住着最低廉没有光照的地下室却交不起房钱,更是底层中的底层。 落什月不禁自嘲,这就是玩艺术却玩不出名堂的人的宿命吗? 陈姨:“你要是想赚钱,我可以推荐你先去酒吧驻唱,虽然我知道你们正经音乐学院毕业的是瞧不起在酒吧工作的人,但你至少先把吃饭的钱赚到吧。” 落什月扶了下额头,也不好第一时间说好,因为她确实非常反感在酒吧里卖唱,但口头上她依然感谢陈姨这么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 “嗯,我考虑一下吧。” “行,那挂了。” 电话挂断后。 落什月摸了摸口袋,兜里还有一张十块和几个五毛硬币,她饿得太厉害,还是先出门买点东西吃吧。 那个什么牛逼哄哄的陈老板应该不会太为难她吧? 便利商店里,老头坐在摇椅上听着收音机。 今年网购刚开始流行,实体商店还未曾没落,所以街上总是很热闹,有涂着亮晶晶唇釉,带大圈耳环的辣妹在街头拍照,还有穿紧身裤染黄毛的非主流人士在校园门口晃悠。 这个时代的风气就像是地摊上便宜好看的亮晶晶的饰品,还不懂得低调自然与优雅的格调,只偏爱廉价张扬又叛逆的美。 落什月啃着两元一个奶油面包转悠到了黑街一区。 这里隔着三区不过百米的距离,却像变了一个世界般繁华高级。 三家酒吧比邻相连,左边是喝酒听歌的清吧,右边是可以包厢的k厅,中间的规模更大些,可以跳舞还有DJ打碟。 落什月在门口观望了一阵,招聘启示上却没有写招驻唱歌手,只写说招聘服务员和收银员,或是酒水营销。 难道陈姨给她说着玩的吗? 落什月看了一会,默默地又往回走。 她不是不想放下身段,做服务业上班赚钱,只是接受不了这份落差。 一年以前,她和同校师哥师姐组成的乐队还在和全国最顶流的唱片公司洽谈出道的事宜。 制作团队甚至为他们写了新歌,还录了主打曲的样本,连签约出道的合同都拟攥出来了。 只差临门一脚,出道计划却被公司新上任的CEO给否了。 他说现在流行的是偶像团体,选秀节目,摇滚乐队早就过时了,不能把公司的心力和金钱全压在这里。 然后,他们的乐队就从待出道的明星变成了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 在又坚持了一个多月毫无工作的空白期后,乐队里的人渐渐分崩离析。 回家上班,各找各妈,继承家业,回村种地,只留下了落什月一个人还在北城漂泊流浪着。 那个站上舞台的梦还没醒,她要怎么接受现实呢? 新旧的时代正在缓慢地交叠,可她也只是时代下的一颗走错道路的渺小尘埃。 “尘埃小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晒着太阳啃完了面包,又待到日落时分才往家走。 毕竟阳光对于住在地下室的阴暗生物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从北山超市旁边的矮门下楼梯,声控灯一闪一闪地,像蝴蝶残破的翅膀挥动。 很细微的尼古丁的味道飘进了她的鼻尖。 顿时,落什月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走到地下一层后,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地下室的大门敞开着,几个高大的社会哥手持铁棍,或蹲或站的守在门口与客厅里,就像是港片里遭遇□□讨债一般。 一位穿着黑衬衫的男人正靠在她的破烂沙发上,一手拿着她写的歌词本,一手夹着烟管,玩味戏谑地赏看。 这应该就是陈姨口中的陈尔三陈老板了。 落什月看到自己的秘密被他明目张胆地窥视,她的脑子一下充血,立刻跑上前夺走了男人手里的笔记本。 她把本子背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们一众人。 看他们这架势,今天可能不像往日那么好糊弄。 被抢了本子的男人掀起眼皮看她,他眉眼锋利冷沉,黑瞳冷肤,是特别有男人味的那种长相,耳钉与手背的刺青又为他添去了几分痞坏。 他搭了下膝盖,慢慢站起身,一八加的身高也让人极有压迫感。 落什月往后退了半步,却又被他单手拎着领口拽了回来。 “钱呢?”男人单刀直入地问。 其他人沉默着,没人敢插话,地下室里的空气压抑阴沉得骇人。 落什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呼吸被逼得发紧。 她感觉被这样拽着,脚尖都有点悬空。 她笑了笑,说,“我现在没钱,但今后会有的…” …好无赖的一句台词。 落什月此刻才懂,怨不得电视剧里欠债的老赖都会这样说,因为他们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实在拿不出钱才会许诺未来再还上。 当然,这句话在讨债的人来看,无疑让人更加烦躁。 陈尔三冷笑着,“今后…哪个今后?是十年后还是二十年后?” 落什月认真地说:“其实用不了那么久,我打份工三个月就有钱了。” 她圆圆亮亮的眼睛如同梅花鹿一般清亮澈洁,波浪卷的粉色长发衬得脸小而白,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还是在卖萌色诱。 陈尔三又笑了,玩味地道:“…你还挺幽默啊?” 他竟然还乐意接茬? 这让落什月忽然生出一种他或许很好讲话的错觉。 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了一张带着自己签名的明信片,笑眯眯地递给他,以为能够就此蒙混过关, “其实我是歌手来着的,我曾经通过了新星球唱片公司的面试,还做了大半年的出道预备役歌手,这是我的签名,今后我火了,这个会很值钱的,肯定比三个月房租值钱。” 陈尔三没接,把她拉近,挨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 “…老子叫你还钱。” 落什月全身上下加起来一共也就只有几十块钱,别说房租,过两天吃饭都成问题。 落什月眼一闭心一横,想着大不了挨一顿打,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我没钱,就是还不了。”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就在所有人以为暴力事件即将发生时,脖颈间的桎梏松了,陈尔三撂了一句话给她, “行,明晚十点之前如果没凑上钱,你准备断一条腿来还吧。” 夜里。 地下室断电断水。 落什月坐在点燃的生日蜡烛旁边,盘算着怎么才能补了这笔欠款。 上学的时候,她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明明可以去一所不错的一本,却自愿选择了音乐生这条路。 她的脑子诚然是好使的,应对考试,解决难题,她都在行。 所以她想,就不能有一个既不用出钱又可以不断腿的办法吗? 至少能让她熬过这一阵子,过几个月她打工赚够了钱,再还上他的债即可。 落什月低着脑袋,手里是她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一个牛皮信封。 陈姨告诫她的话,犹在耳畔。 「…你欠的钱,他一定会要你还的,不是在意这几千块钱,是脸面问题。」 「陈老板在这条街上出租的房子没有五百间也有三百间,三家最大的酒吧也都是他开的,要是个个都欠他一笔房钱酒钱,他的生意还怎么做。」 一点烛火灭了。 忽然,落什月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许久没见,新文开张,求个收藏!! 正文和文案稍稍有点不同,问题不大。 本文有女主的事业线,故事背景是2013年,两人年龄差不到五岁,双洁哈。 —— 放个下本文案,感兴趣可进作者专栏收藏,今年内开。 《欲匣》 因为是estp,所以疯狂肆意,享乐主义, 情爱要正面上,轻佻又多情 “听说,你很迷我?” “呵,关老子屁事。” 裴九,一个野得无法无天的play boy 他是脱缰的疯子,从没哪个女人能让他甘愿俯首。 —— 吧台喝酒的女人艳丽冷漠, 身旁朋友唤她的名字叫白伊, 她是再典型不过的intj 冷静,理智,野心勃勃,目标明确, 那双神秘而深邃的双眼撩过他时, 裴九在她眼里看到的是他身后的纸醉金迷, 知道她为利为名,不为爱, 裴九还是抱着谁玩谁的心态进了她的局。 他曾跟朋友不屑断言,“玩玩而已,顶多一星期。” 结果,他们谈了后,好几月也没分。 根本分不掉。 “听你朋友说,你迷上我了,不想分?” 白伊踩着他的两腿间,垂眸于他晦暗欲色的目光, 裴九握着她的脚踝玩味摩挲,痞笑戏谑 “踩重点儿啊,都没劲。” 白伊勾唇无语一笑,“蠢货…” estp—intj 浪荡多情—傲慢无情 富家少爷—美艳模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黑街一区 第2章 艳舞包厢 黑街一区,迷酒吧,三家酒吧中最大规模的夜吧。 一层的舞池人流爆棚,劲爆重金属点燃全场,漫天飞舞的假票与dj摇晃的雪白肢体,在变换的荧光灯下构成一副都市夜生活的艳情图画。 落什月穿行在蹦嗨的人群里,她粉色的发丝与异常夸张的亚文化穿搭让她毫无违和地融入了这场癫狂的舞会。 她费劲找到舞池深处的工作人员,扯着嗓子问,“你们老板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落什月长得显小,妆却很浓,穿得又特猎奇,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才掏出翻盖手机,打字给她看, ——老板在三楼,307包厢。 她比个OK,转身往电梯去。 —— 307包厢,烟酒味道在空气中糜烂。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在台上一边唱歌一边随着音乐舞动。 坐在左侧沙发上的许总许围生是今夜迷酒吧的贵客。 他在北城经营着八家酒店和四家酒吧,背靠北城巨富张城老先生,上面还牵着数不清的人脉关系。 他三十出头,看起来还挺年轻,一副金丝眼镜,一身妥贴的西装,五官端正而标志,乍一看还真有种贵族气质,完全想象不到,他手下竟然有非法经营的皮条生意和灰色产业。 “陈老板就打算在黑街待着了,没想过去市中心开一家更大的酒吧?现在年轻人要释放压力,寻求快乐,酒吧可是最时兴的风口。” 陈尔三磕了磕烟管,漫不经心说:“想啊,市中心的地段可贵,我这几家店都没经营好,回头再把身家都搭进去。” “有许总在,咱怕什么啊哥。” 说话的人是迷酒吧的二把手,疾南飞。 他为人嚣张得瑟,说话没个分寸,做事从不用头脑,全凭意气用事,但好在他有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气,替陈尔三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坐他身边的是隔壁酒吧的代管老板臣送,比起南飞,他更加踏实沉稳。 他们都是陈尔三带出来的人,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 许总被恭维得心里舒坦,一拍大腿,信誓旦旦道,“你要是真想开,跟我打声招呼就行了,最近两家新酒吧马上开业了,你这边要有空,去我那儿管管呗,酒水五五开,一晚上保准比你一个月都赚的多。” 这下听懂了,许围生急于扩张自己的事业版图,而酒吧又属于容易滋事的灰色地带,所以,他急需要一个兼备经商头脑管理能力又具有强硬魄力,最好还能沾点黑的人来替他管理。 如此,一手镇压住鱼龙混杂的黑街区的陈尔三理所当然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选。 只不过,开酒吧的成本一分不让他出,只是当老板管管事就拿五成利润,他大方得有些太可疑,这里面恐怕有的是水深的地方。 陈尔三没给一个确定的回答,只讲要先考虑一下。 不一会,许围生身边的秘书进来,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说了句话。 随后,一个身着白色旗袍的清纯女人推开了包厢门,从外面缓缓走进来。 她长的太过干净,蓦然出现在如此酒色场所,让疾南飞还有其他几个男人都不禁恍然愣神。 黑色的发丝搭着肩头,白皙无瑕的皮肤,一双清洁的黑色眼瞳,旗袍穿在她身上,纤瘦不失窈窕,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许总邀了一下手,介绍道,“我小妹白茉,这是陈老板,认识一下吧。” 她从秘书那里接过一杯酒,走到陈尔三面前,细声细语地说,“我敬您一杯。” 陈老板直直地看着她,握着杯口随意地和她撞了一下。 猩红的酒液摇晃,一杯酒一口还没沾,白茉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脸上飘红。 许总拉着她挨着陈老板坐下,“快坐吧,今晚上不醉不归。” 舞女们换了一首更**激情的舞曲,在台上更加卖力的跳动。 从外面进来的工作人员在陈老板耳边低声汇报,“外面有个小姑娘,说是来找您的。” 陈尔三还没吭声,被耳尖的疾南风听了去。 他最爱凑这热闹,尤其是女人的热闹。 疾南风兴冲冲问:“是美女吗?是美女就都叫进来啊。” 工作人员支吾了一下, “是美女…” “吧…?” “穿的有点像…像…鹦鹉…” 话还没听完,只听到是美女三个字,疾南风就立刻催促他赶紧让人进来。 这场局上本就不是只有他们几个,包厢里还有别的客人,陈老板的下属,许总的副手和朋友们,多一个美女当然也无妨。 工作人员出去叫人。 “美女”推门进来后,包厢里的人却是一阵愣怔安静,与刚才白茉进门后的惊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人站在门前,唇上黑色的口红配眼皮上青绿的眼影,一身哥特风的小黑裙,破洞白丝搭长皮靴,粉色波浪长发十分夺目,还有脖子上叠戴了几层的十字架,银饰,珍珠链,耳朵上还有叮铃啷当的耳饰。 她这是把身家性命都穿在身上了? 妆浓的都看不清五官。 许总还挺捧场,硬生生夸了一句,“你们酒吧的人还挺有个性啊…” …那真是很有个性了。 既然人都已经叫进来了,疾南风也不可能再赶“美女”出去。 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亲昵顽皮地唤她道,“过来坐吧,小鹦鹉。” 落什月扫视了一遍众人,然后走到陈尔三面前,用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 “我欠你的九千五百块房租钱都凑齐了,我今晚是来还你的。” 本以为是来消遣的,她却大义凛然地说是来还钱的,而且还是九千块这么微小的数目。 在这样谈大生意的酒局上,她这种行为,颇有种大张旗鼓谴责陈老板斤斤计较的意思。 许总没说话,枕着靠垫喝小酒。 白茉不知道何时,挽住了陈尔三的手臂,脑袋轻轻柔柔地依靠在他宽廓的肩膀上。 落什月拿出牛皮纸信封,郑重其事地递给他,“这是九千五,都在里面了。” 她昨天还一贫如洗,今天就凑到了这么多钱。 陈尔三瞥着她的眼神莫名意味深长。偏偏她又穿成一个叛逆少女的模样,更加重了刻板印象。 他抬腕接过去,确实是一万元的份量。 “那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落什月没等他发话,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哥,这是黑街的租户吗?” “感觉挺可爱的诶…” 疾南风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陈尔三没有搭理他,他把那个厚厚的信封随手丢在了茶几上。 黑街房产的总代理人万咎此刻也在包厢里。他沉默地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晚上回去后,要给落什月的地下室复水复电。 酒局一直开到了凌晨一点才结束。 许围生喝的醉醺醺的,被秘书扶着带了回去,白茉想和陈老板再亲近亲近,看他摆冷脸没挽留她的意思后,无奈只好也随着许总一块走了。 散场的包间里,服务员在清理残局,疾南风坐在茶几上耍手机。 “哥,你怎么不去啊,那小姑娘不摆明了今晚想睡你。” “该说不说她看着挺干净的,怎么又挺开放的。” 陈尔三捏着的飞镖,往靶子上射,他闲闲地扯动唇角,语调游刃有余地告诫疾南风, “那是许围生的刀,温柔刀,不是普通小姑娘。” 说得不好听一点,其实就是特殊行业,他哥心里明镜似的,哪像他们,一个稍微长相干净些的女人,就能让他们迷了眼。 “这么说,他还真想让你去接手他新开的酒吧?美人计都用上了。” 陈尔三不言语。 疾南风捏着下巴,念念叨叨,“感觉他这酒吧不怎么干净啊,不然这么迫切干嘛…” “你总算也长一回脑子。” 手里的飞镖全被射到了圆圆的靶心内,他终于腾出手来,懒懒地拿起了被他无视已久的牛皮信封。 拆开信封,里面还有一层报纸包装。 陈尔三坐在沙发上,满不在意地挑着手指继续地往下拆。 然而,拆完这一层,里面又是一层报纸。 足足拆了七层,报纸都堆满了茶几,里面却还有包装,服务员收都收不过来。 陈尔三的眼眸阴沉沉的,有点不爽起来。 …耍我? 他已经很有些烦躁了,一万块本来只是一笔小钱,他为了震慑那些常欠租不还的老赖才特意带人去黑街三区走了一遭。 就算落什月今晚还不上钱,他也不可能真去把人腿打断。 现在倒好,这死女人要是敢故意耍他,后果就说不定了。 又粗暴地撕扯了几层,内里的钱币才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露出它的真面孔。 陈尔三看着头一张“自制钞票”上的签名和卡通涂鸦陷入了冷戾的沉默。 一只眯眯眼的兔子在冲着他飞wink,旁边的气泡里还有台词。 ——落什月专属签名,将来真的会值大钱的! 旁边另一只兔子头上也飘了个气泡,还贴心地附上了一则二号方案: ——如果不要签名,我也可以打工还钱,就等我三个月吧!拜托拜托~ 他眯眼盯了几秒,再看后面的“钞票”都是空白的。 茶几上的报纸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想到她在家里细致用心地包了十几层报纸,大张旗鼓送到他面前,就为了让他看这个。 假票?欠条?卖萌漫画? 他妈的他还一本正经地拆了这么久。 “…” 艹,陈尔三气笑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艳舞包厢 第3章 自投罗网 陈尔三此刻的表情已经可以用要杀人来形容。 “什么情况啊?”疾南风凑过来一看,随即拊掌大笑。 “哎呦我去…这就是她还的房租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鹦鹉还挺幽默啊。” “不过哥,人家好歹给足你面子了,当着黑街房东代理,还有那么多弟兄的面把“钱”还给你了,要是这时候你再和大家说收的是假票,不是很没面子嘛。” “大家会说,哎,怎么随便一个小姑娘都敢耍黑街的陈老板了…” 陈尔三黑不见底的视线直插在疾南风的脑门上,冷飕飕地说,“你最近智商见涨啊,不如你去帮许围生管酒吧?” 疾南风:“…咳,我哪儿敢啊,他那边水深的都能淹死我。” “……” “要不就算了呗,也就一万块钱,人小鹦鹉也不容易。” 被人欠了钱又被耍,还不能大张旗鼓整治对方,这瘪吃的,烧心。 陈尔三给了疾南风一个字, “滚。” 断电断水二十四小时后,地下室里重新迎来了如金子般的光明。 落什月刚舒服地洗完澡,躺在她破烂的沙发上,一个电话忽然跳了进来,尖叫的铃声从来没有如此让她毛骨悚然。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会在今晚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的人大概率只有一个。 咳,希望他没有气急败坏… 落什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郑重其事地接起了电话。 她尽量让自己的嗓音甜美而有礼貌,“您好,是陈老板嘛,这么晚打来有事吗?” 她仿佛是早料到陈尔三不可能再拉一帮人来她家里找她麻烦,语气里隐隐的得意与放心。 听了更让人不痛快。 落什月听对面没吭声,赶紧主动表达还钱的决心,“您放心,那笔钱我会慢慢还的,陈老板,我正常打工,只要三…” 忽而,一声冷笑掐了她的话。 他嗓音沉冷如刀,“没有慢慢还的道理,要么,就把腿留下。” 落什月眼睛滴溜溜地转,暗自思量着他应该不敢真打断她的腿时。 他又补了一句,“不用别人,我亲自去。” 伴随着他阴森冷戾的嗓音,落什月的后背顿时一阵蹿凉。 她苦兮兮地说:“那怎么办,我确实没有钱啊,你总不能逼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下海吧…” “……” 心地善良? …谁? 落什月:“哦对陈老板,你酒吧招人吗,我可以当驻唱歌手的,我唱歌是一流水平,可以出道的程度。” 安静一阵后。 陈尔三不知道怎么,居然接纳了她的提议,他轻飘飘地撂了一句,“也行…” 没来得及高兴自己找到了工作,陈老板随即提出他的霸王条款。 “工作时间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月薪三千,不包吃不包住,服装乐器自备。” …这是雇员工还是压榨奴隶呢? 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还月薪三千? 落什月怕猝死在舞台上,果断敲起了退堂鼓,“不然我还是另外找工作吧,然后再慢慢还钱。” 陈尔三开了打火机,一声脆响,火燃起,他冰冷强势地拒绝了她的拒绝。 “不行。” 不在他手下工作,他怎么能保证她不是想躺平赖账。 不在他手下工作,他这位被耍弄的冤大头又如何解这口恶气呢。 亏她自投罗网,陈老板也省了去想整治她的办法。 落什月:“……”好像中计了。 三个月赚九千,除开日常的开销,还有打工的这几个月她住的地下室也还要继续交的房租。 呵,这不就跟西西弗斯的石头一样,永远没有尽头吗? 落什月忽然想通了,陈老板这不就是变相给她放高利贷吗? 想想也是,能在黑街区当大佬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正经商人呢? 昨晚她去酒吧包厢找他,里面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身边的女人,没一个看起来良善正直,她早该想到这一点。 无奈之下,脱身不能,落什月想起招聘启示上还有酒水营销的兼职。 如果她在驻唱时顺带卖酒,或许还可以赚一些提成。 “…那我可以在酒吧接私活吗?” 陈尔三笑了笑,讥讽的意味明显,“除了驻唱,其他的工作你想做,都随意。” 落什月还没有察觉到他在误判她话里的意味,只以为这人向来如此阴阳怪气。 “那我什么时候去…?” 陈尔三,“明天晚上六点来面试。” “我亲自审。” 更新时间一般在晚上11点左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自投罗网 第4章 野兽公主 徬晚六点,落什月背着贝斯,坐在酒吧的大门前,啃着奶油面包。 街上来往的人都忍不住低眼朝她看去,那眼神仿佛在看不务正业的社会盲流。 粉色头发,奇装异服,从来只要落什月出现在街上,永远是最吸睛的那一个,倒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看起来融不进主流,像失业的社会边缘群体。 落什月不急不缓地咬着面包,低头拨弄手机,等待工作人员来给她开门。 足足一刻钟后,一位便装打扮的工作人员才开门让她进去,“是来面试的吧?” 落什月:“嗯。” “三楼,301包厢。” 徬晚的酒吧还未开张,显得有些寂寥空荡,鲜艳刺目的荧光与艳情诱惑的色彩褪去,它就像一个没有化妆的女人,苍白而憔悴。 走进包厢,里面只有一位身着白衬衣的清俊男人,还有一个长相普通些的工作人员,应该是衬衣哥的助理。 “请坐吧。”臣送往沙发方向一邀,温和带笑地对她说。 落什月坐下后还在啃面包,她最近穷得一天只吃两个面包,从地下室爬楼梯回到地面时,腿都会抖。 臣送看她吃得那么专心,还像猫似的细致地舔塑料纸上的奶油,他笑眯眯地打断她道,问,“你的简历呢?” 落什月微顿了一下,从贝斯包的夹层里掏出了简历递给他,然后继续舔。 “……” 这妹子真是没有形象问题… “陈老板没来吗?” 臣送:“他有事。” “……”还说什么亲自来审,原来都是吓人的。 不过落什月也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再被他拽领口了,大佬脸黑起来凶得跟阎罗王似的。 臣送捏着她皱巴巴的简历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很令他意外的阅历。 他放下简历,认真地说,“这边和你说一下,我们酒吧是晚上八点开门,徬晚七点半开始预热,在今晚酒吧开张前的七点钟,你还有一场面试,要准备一首歌上台演唱,如果你表现不错的话,我们这边可以考虑给你加工资。” 落什月挑了下眉梢,“可是你老板说就一个月三千。” 她实在不敢相信陈尔三还能好心到给她加工资。 臣送解释说:“你今后应该会在隔壁的时酒吧驻唱,我是那家酒吧的代理老板,所以我有这个权限给你加钱,你可以理解为绩效提成吧。” “而且这件事我和陈老板也说过了,他说无所谓。” 既然能加钱,落什月忍不住燃起了斗志,“能加多少钱?” 臣送一推眼镜:“看你的表现吧,赚的多的人一个月上万也正常。” “行,那一个小时后,迷酒吧的台前见,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或者想熟悉一下酒吧的环境,这里的工作人员可以带你转转。” 落什月把吃完的面包袋子顺手揣回了贝斯包里,“你不能带我转转吗?” 他看起来比陈老板那个黑阎王好说话许多,而且今后又是她的顶头上司,要是能和他打好关系,说不定今后还有不少加薪的机会。 等她赚到钱还完债,有了存款后,她还要再去更多的娱乐公司面试。 不能以乐队出道,个人也可以,地下歌手,商演歌手也行,她大可以退而求其次,也不要转行做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事情。 臣送却拒绝了她,“不好意思,我这会儿还有点儿别的事,还是小李先带你转转吧。” 落什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工作人员,“好吧。”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落什月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把迷酒吧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 这地方有三层,一层中央是dj舞台,下面是舞池,中间穿插设置了小型的旋转舞台,有美女帅哥在上面跳艳舞,其余四边靠墙是卡座区,二三层还有vip包厢。 隔壁的时酒吧规模就小一些,舞台下面是散座,酒吧限制人流量,一般人去那里只喝杯酒听听歌,享受夜晚的慵懒情调。 她的工作是在时酒吧当驻唱歌手。 不幸中的万幸,那里的环境比迷酒吧好,安全系数应该也高很多,至少不会让落什月有种下海卖身的感觉。 晃晃悠悠地来到七点钟。 落什月抽空去隔壁超市买打折面包,迟到了一会儿才到酒吧。 她慢步进到迷酒吧。 不知道从那儿搬过来的红沙发就放在DJ台前,离得很近。 陈老板正金刀大马似的坐在沙发上。 他今天穿的还挺潮,无袖的黑色短衫,高皮靴子,一条宽宽的皮带把劲腰收紧,衬得他肩膀宽,腿也长。 他还是来了。 落什月在离他老远的地方停下了,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了碰,落什月视线飘忽着又转开了。 该说不说,她还有点儿心虚。 而陈老板漆黑沉重的目光,却依然灼在她的身上。 他一手夹着烟,神情有些恹恹地,像是对她之后的面试表演不抱任何期待一般,目光却不肯从她身上移开。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看热闹,还是想看她出丑? 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还拿假票糊弄他的老赖能唱出什么好歌呢? 陈老板心里左不过就是这样想的。 落什月看到臣送也来了,还冲她递了一个“可以开始了”的眼神。 落什月便慢悠悠走到DJ台上,把贝斯卸下来,熟练地背在身前。 臣送还是那样礼貌温柔,细心地询问她:“需要音乐吗?” 落什月说:“不用。” “嗯,那可以开始了,曲目随你。” “……” 和落什月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完全不同,她握着贝斯,手指覆贴在琴弦上,闭着眼睛,嘴里似乎低喃了几句,像是在做一个虔诚的祈祷。 随后,爆裂低沉的弦音猛然炸开,她的手指熟练有力地在琴弦上舞动。 每拨动一下琴弦,断开的鲜明节奏,跳动的低磁性贝斯音,是那样铿锵有力,慢慢地连成一段特别有腔调的前奏line。 他们的酒吧里来过不少驻唱歌手,学院派,野兽派,自诩天才的业余音乐人,常年驻唱的商演歌手,其中用贝斯自弹自唱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像她一般的控制力与舞台张力,臣送都怀疑她手里不是一把贝斯而是一把插电的电音吉他。 臣年专注地看着她,一段前奏而已,他却有些下意识地感到窒息。 “It''s tasting bitter over time.” “Loneliness dear friend of mine.”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尝起来很苦, 孤独,我最亲爱的朋友, “Pull the trigger love me happily,” “Kitchen knife the meanly savior,” 扣动扳机,快乐地爱我, 菜刀是卑鄙的救世主, “Here''s your star for good behavior,” “Is it not all that you wished for once,” 为你的好表现送上一颗星, 这难道不是你曾经最希望的吗? 她打开嗓门,声音如打开闸门的粗暴洪水汹涌而出。 没有一点音响伴奏,整个舞厅却好像发生了地震,歌声竟然可以改变空气的流动。 在出道之前,制作组曾为落什月的人设定位,为她封号野兽公主,形容她的歌声如野兽一般充满力量与野性,在舞台上张力十足,甚至可以压过电音一头,但外形却是甜美可爱的暗黑哥特公主风。 她越唱越起劲,黑色的瞳孔带着放肆的愉悦与自得直直地看向他们,再没有一点畏缩心虚。 她天生属于舞台,只要站在舞台上,她强大的极具侵占力的歌声像能把台下的人都剥皮拆骨吞噬殆尽一般。 “Wear the blindfold drink the tide,” 戴上眼罩,喝下潮水, “Who will we destroy this time,” “Revolutionary kool-aid kids,” 这次我们要摧毁谁,革命的孩子们, “Happiness the lowly traitor,” “Kill the raw one like one prayer,” 幸福是卑微的叛徒,像一个祈祷者一样杀死生者, “Disappointing how we''re used to fall,” “ I think that you should,” 失望的是我们习惯了堕落, 我认为你不应如此, …… 歌曲终了,臣送屏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地,如释重负地吐出去。 不愧是新星球公司待出道的艺人,中央音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她待在酒吧里唱歌真的太屈才了。 好久没这么卖力的演唱,落什月也有些缺氧了,变红的手指钝麻无力,单吃面包果然还是不足以维持她的体力。 她把贝斯卸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垂着脑袋喘气,喘了一会抬头去看他们。 臣送正在跟陈老板讲话,似乎是在夸赞她的表演,那眼神跟在沙堆里发现了金子似的,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留下,好好捧起来。 而陈尔三此刻的表情却复杂许多。 他就像看见最讨厌的人在大家面前装逼成功一样,有一点儿怀疑,又有一点儿不得不认的服气。 落什月勾唇,难得,总算让陈老板瞧得起她一回。 好一阵后,陈尔三发话了,“恭喜,你的工资涨了,从每个月三千涨到每个月四千。” 还以为他摆那副表情能多给她多少钱,才一千? 这是针对,是报复! 落什月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和她专业实力挂钩的事她不能忍。 “我唱得这么好只涨一千?” 臣送的表情有点尴尬,嘴角要笑不笑得很僵硬。 像她这样水平的驻唱歌手一般酒吧至少给开一万一月起步。偏偏陈哥就要和她对着干似的,只给她一个月四千块。 这讨价还价,占人大便宜的事还从来没在大方的陈老板身上发生过。 臣送都不敢直视落什月那双质问他们的眼睛,他羞愧。 陈尔三一挑利眉,好笑地反驳她:“谁说你唱的好了?你自己说的?” 落什月握紧了拳头,“……” 陈尔三:“时酒吧是清吧,来这里的客人不喜欢听摇滚,只喜欢民歌慢摇,你的服装造型,妆容风格,嗓音,选曲,都不符合你的工作要求,我给你开四千有问题吗?” “就算有问题,我是老板,开多少钱也只有我说了算。” 臣送:“…” 老板不要脸,天下无敌。 落什月唇抿得紧紧地,没吭声。 臣送站出来打圆场,“我们老板说的是基本工资,提成当然是另算的。” 僵滞的寂静持续了好片刻。 就在臣送以为要谈崩时,落什月忽然说:“四千也可以,但我有要求。” “你们酒吧要包晚饭,还有如果我的乐器因为上班产生损坏,酒吧要赔修理费。” 听到她提的条件,臣送微微一愣。 他本来以为这小姑娘会被陈哥一再打压得哭出来,然而她先想到地却是在最差的利益环境里,先争取能争取到的福利。 可以,能屈能伸,很顽强。 臣送笑着说:“当然可以,你说的这些我都能保证。” “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时酒吧,我带你熟悉一下那边的音响和舞台。” 落什月背上贝斯,冷着脸一声不吭地就和臣送走了。 陈尔三抖了抖烟灰,再咬住烟管。 她脾气倒是闹得不小,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旁的茶几上,放着臣送收上来的,落什月的简历。 他拿起来,皱皱巴巴的纸张看起来很寒酸,他只是懒懒地扫了几眼。 二十二岁,中央音乐学院优秀毕业生,流行演唱专业,精通吉他贝斯钢琴,四年乐队经验,曾是新星球娱乐公司预备役出道艺人,乐队主唱。 简历上的照片应该是她大一入学时照的,平刘海,黑色长发,圆圆的眼睛像兔又像猫,皮肤很白,脸小而尖。 纯,甜,乖,这是所有人看到她的照片时的第一反应。 单看这张相片,她是很像上学时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但现在再看她本人。 住在凌乱阴暗的地下室里,过着一团乱糟的失业生活,叛逆猎奇的穿搭打扮,身上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社会盲流的堕落气,她活像是一个再爬不起来的底层废人。 陈尔三对任何人的印象,都不是一张死板的简历能改变的。 从见到她第一面,他就觉得,这女的就他妈是个废人,活得邋遢,欠钱不还,还嬉皮笑脸地捉弄人。 直到今晚,站在舞台上放纵歌唱的落什月却如一只夺人心魄的野兽。 野蛮,强势,滚热。 就算是陈尔三也不得不承认,她野性肆意的双眸直直看向他时, 有一瞬间,他竟也不自觉地被震撼到心跳失速。 歌是墨西哥女子摇滚乐队the warning的《Z》 强烈推荐超好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野兽公主